第五百五十五章有被冒犯
柳大少‘有心放过’九牛这位干兄弟,以免剑气伤了他。
毕竟自己可是先天之下鲜有敌手的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九牛除了长得唬人了一点,模样凶恶了一些,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嘛。
先天高手有多厉害柳大少不知道,也没有机会尝试。
但是当年在颍州之时,闻人政轻而易举的一击便将自己浑身气机锁定,给自己一种避无可避感觉的往事柳大少依旧记忆犹新。
那个时候自己虽然才是九品高手,可是也让柳明志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在江湖上虽然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可是在闻人政,跟外公白胡来这些先天高手的面前依旧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存在。
或许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之前,永远不知道先天意味着什么。
柳大少‘有心放过’九牛,但是九牛似乎好像有些不太领情。
目光好奇的看着柳大少已经因为习惯时常佩戴在腰间的天剑,挥手摸了摸脑门憨厚的笑了笑。
“大哥,听大姐头说你现在已经是半步先天的高手了,咱们比试一下吧,自从跟在大姐头身边闯荡江湖,我还没有跟半步先天的人比试过功夫呢,你让九牛开开眼呗?”
柳大少轻笑着神色一僵,眼角抽搐的看了看九牛扛在肩膀上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狼牙棒,再看看九牛一脸憨厚相的模样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总觉得九牛这货没有以前老实了。
低头审视了一眼自己比起已经精壮不少,却连九牛三分之一都比不上的身板,柳大少讪笑着摆摆手。
“算了算了,大哥怕剑气收不住,伤了你,大年初一的,受伤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还是算了。”
然而九牛并不领情,憨厚的他抬手将自己的肩膀拍的哐哐作响,跟狗熊没啥两样。
“大哥,你放心吧,这锁子甲可是请最好的匠师打造的,用的都是百炼精钢,大姐头让盟....让江湖上的高手试过,根本伤不到九牛分毫,而且九牛还修炼了佛门的金钟罩,你尽管出手就行,不用怕伤了我。
只要大哥你不怕我砸到你就行。”
柳大少脸色再次一僵,眼角抽搐的望着跟火炮炮筒相差没有多少的狼牙棒棒头。
谢谢,有被冒犯到。
“大哥,别犹豫了,小半个时辰没有多久,再犹豫都该开饭了,你就让我见识见识半步先天的高手有多厉害呗。”
柳大少看着九牛希冀的目光,对于这个憨厚老实的干兄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一旁的云小溪:“要不.....我...我就...试试?”
柳大少自己没有什么自信也就算了,云小溪好像也对表哥没什么自信。
实在是九牛的外观实在太具有威慑力了。
人高大威猛也就算了,武器还这么吓人。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想跟这种对手为敌吧。
云小溪犹豫了片刻,放下了面纱微微点头:“那就试试吧,点到即止。
这些年你一直军中厮杀,习惯了战阵,对于自己实力的磨炼快要忘得差不多了,其实让九牛帮你恢复一下也挺好的。”
云小溪都这么说了,柳大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环视了一眼全是爆竹碎片的演武场,柳大少对着后院的方向努努嘴。
“咱们去后院的湖边比试吧,那边开阔一些。”
“好,九牛听你的。”
柳大少当然不是担心爆竹的碎片会影响自己与九牛的比试,而是心疼演武场上造价不菲的石砖。
九牛一棒子下去,估计整个演武场都得报废了。
其次湖边有柳树各种植物,自己可以借助身法用这些树木阻挡九牛的攻击。
否则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这小身板非得废了不可。
半柱香功夫,九牛再次费力的穿过环环绕绕的走廊,跟在柳大少身后来到了柳府的后院之内。
望着还有不少积雪的湖畔,柳大少看向了一旁的云小溪:“小溪,离远点,九牛这家伙脑子粗线条,别误伤了你!”
面纱之下的云小溪脸色凝重的点点头:“表哥,身法取胜,硬碰硬对你不利。”
“好,我心里有底!”
云小溪这才朝着湖畔的凉亭中退去,美眸隔着面纱目不转睛的望着站在湖畔的柳大少二人。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着二十步之外脸色憨厚平静的九牛:“兄弟,咱们点到为止!”
“好,听大哥的!”
九牛点点头,扛在肩膀上的狼牙棒被其随意的取了下来,握在手中护在身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柳明志将手缓缓的摸向了剑柄,一声嘹亮的剑吟声传来,出鞘三寸的剑身闪过一抹冷厉的寒芒。
天剑出鞘的那一刻,柳大少慵懒的模样陡然一变,仿佛一把利刃一样立在雪中。
柳明志目光如炬的盯着九牛,想要找寻九牛的破绽。
然而片刻之后,柳明志的眉头紧紧地凝在而来一起,九牛站在那里的破绽不下十处,可是自己却找不到任何一处最有利的攻击部位。
九牛整个人全都是破绽,又好似没有一点的破绽。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暗骂了一声狗日的,拼了。
柳大少的念头与动作同时而动。
只见柳明志屈指如剑,轻轻一挥天剑剑鞘迅速与剑身分离开来,以雷霆之势朝着九牛的面门激射而去。
在剑鞘飞去的瞬间,柳大少持着天剑紧随其后飞身而上朝着九牛的胸前的破绽攻击而去,留下了一道残影,以及雪地之上因为内力涌向迸溅的积雪。
剑鞘来势疾如风,令九牛根本看不清痕迹,然而九牛却本能的将狼牙棒护在了身前。
虽然搞不清剑鞘攻击自己什么部位,然而硕大的狼牙棒护在身前却给了九牛无差别的防护。
狼牙棒被九牛挥起的一刹那,剑鞘瞬间激射在狼牙棒尖刺的缝隙之间,传出金戈交击的声音。
声音入耳的一瞬,九牛手中的狼牙棒虎虎生风的横挥了出去,直接来了无差别攻击。
身影激闪的柳大少脸色惊变,心中咒骂一声禽兽,这他娘的不就是一攻防一体的坦克吗?
心思急转的瞬间,柳大少急忙全力施展齐雅传授自己的迎风踏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形在狼牙棒下侧滑而去,朝着九牛的背后飞跃而去。
狼牙棒没有击中柳大少,却将九牛周围一个碗口粗细的柳树给拦腰锤断了两截,可想而知威力何等的惊人。
九牛的体格,已然注定他在灵活度上大打折扣。
一棒虽有雷霆万钧之势,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柳明志飞跃到自己身后袭击自己。
以轻功迂回到九牛身后的柳大少顺势凌空翻转,力道凝聚脚上,朝着九牛的脊背飞踹而去。
在柳大少进攻的一瞬间,九牛忽然来了个马步的姿势,肤色隐隐的有些变换之后,迅速将硕大的狼牙棒拄在雪地上,双手紧握铁柄。
沉闷的响声传来,九牛不动如山,双脚生根一般驻足雪地之上纹丝不动。
柳大少的脚底直直的贴在九牛的后背上,持着天剑凌空而停,一道无形的气劲在两人身边朝着周围散射而去。
柳枝舞动,湖面荡漾起涟漪,地上的积雪纷飞空中。
柳明志望着九牛因为内力气劲舞动的嘈杂头发脸色惊变,暗骂了一声牲口。
自己用了六成的力量,竟然连将九牛撼动一下的威力都没有。
这货到底是怎么长的?
“大哥,你是没吃饭,在给我挠痒痒吗?”
柳大少脸色僵硬,谢谢,有被冒犯到!
“接兄弟一招力拔山兮!”
九牛动作与说话同时进行,腰肢猛然用力,顶着柳大少的脚底来了个铁板桥,双手握着狼牙棒猛然从头顶而过,朝着背后挥舞而去。
“草,牲口!”
柳大少咒骂了一声,内力涌动朝着身后飞退而去,脚底点在一根柳树的树干之上停下了身形,他实在没有勇气硬抗九牛的这一招力拔山兮。
柳大少飞退的瞬间,狼牙棒直接朝着雪地砸了下去。
顿时积雪翻飞,被冻得僵硬的地面愣生生的被九牛砸出了一个可以令柳大少泡澡的深坑,深坑周围的地面布满了龟裂的痕迹!
十多步湖面荡漾的涟漪更是猛然掀起了波浪,拍打着两侧的湖畔。
柳大少心有余悸的望着地上的深坑,再次咒骂了一声牲口,挥舞着天剑朝着九牛激射而去。
硬碰硬是没希望了,如今也只能依靠灵活的身法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神奇的力量
柳明志试探之后,已然得知了九牛的变态防御之后只能改变策略,以自己的轻功应对九牛不灵活的行动。
继续硬碰硬下去,自己不废了也得落个半残的下场。
感受着大哥柳明志飘忽不定朝着自己攻来的身影,九牛将硕大的狼牙棒挥舞的密不透风,尽可能的减少自己暴露在大哥面前的破绽。
既然捉寻不到大哥的动作,那就只能一力破万法,以比较消耗体力的办法来防守自己了。
因为积雪久久不化而美轮美奂的湖畔也在两人的攻防之下弄得狼狈不堪,仿佛被耕牛犁了一遍。
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该春耕的季节了。
到处充斥着剑气斩击出来的沟壑跟被狼牙棒砸出来的深坑。
九牛仗着自己金钟罩的横练功夫跟一把将自己守护的密不透风的狼牙棒,愣生生的阻挡住柳大少这位半步先天的高手难进分毫。
如此一来,可知九牛以七品的实力能力抗五位八品高手绝非偶然,而是绝对的实力。
“霸王撼山!”
好不容易抓住柳大少一丝漏洞的九牛,双手紧握狼牙棒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柳大少横砸了下去。
九牛这种不遗余力的攻势令柳大少脸色激变,暗骂了一声憨货之后,一手持剑柄,一手横拖剑身,浑身内力涌现,凝结出一股护体罡气保护周身。
金戈交击,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狼牙棒径直砸在了柳大少内力凝结的护体罡气之上。
罡气内的柳大少身影猛然颤动了一下,望着手握狼牙棒身体凌空的九牛,牙关紧咬。
“九式剑歌夕阳斜。”
护体罡气之内的柳大少周身内力激射,剑气纵横,青筋暴露的双臂硬生生的将九牛给掀翻了出去。
顾不上喘息的柳大少迅速欺身而上,剑尖直指九牛脖颈攻杀而去。
被内力凝聚出的剑气掀翻出去的九牛在空中翻转了几下,蹭蹭的的在地上倒退了十多步,留下一道长长的足迹才停稳身形。
尚未来得及运气,柳大少手中天剑的剑尖已经稳稳的停在九牛的脖颈上不足一寸位置。
柳大少轻轻地吐了口气,望着有些怔然的九牛咧嘴一笑:“兄弟,你输了!”
九牛感受着脖颈下剑身自带的森冷之意,手中的狼牙棒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大哥,多谢你手下留情!”
柳明志望着九牛憨厚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挽了个剑花收起了天剑,走到落在雪地中的剑鞘前弯腰捡起剑鞘收剑入鞘。
“你这家伙,真是皮糙肉厚,若非大哥的内力雄厚硬抗了下来,你那一棒子下去,大哥非得变成肉泥不可!”
“大哥放心,我肯定会收住力道的,九牛也知道,若是你用尽全力,只怕胜负早就已经见分晓了!见识了你们这些变态高手的实力,看来我地更加用心的修炼了。”
柳明志脸色一窘,丫的你还有脸说,到底谁更变态啊。
不过九牛虽然憨厚却也不算太傻,知道自己一直没有用尽全力对付他。
想打败九牛不容易,但是想杀了九牛对柳明志来说也算不上太费力气。
有自己深厚的内力支撑,九牛的金钟罩再厉害总有破防的时候。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九牛,柳大少将天剑再次佩戴在腰间。
“你个憨货明白就好,走吧,打了这么久了,也该吃饭了,别耽搁了给爹娘拜年的吉时。”
“好!”
九牛憨笑着点点头,将狼牙棒随意的扛在了肩膀之上,跟在大哥身后朝着内院正厅的方向走去。
“表哥,你没事吧?”
面纱阻挡,柳明志虽然看不到云小溪担忧的神色,但是却从云小溪的语气中听出她有多担心自己。
低头迅速瞄了一眼自己发肿的虎口,柳明志浅笑着摇摇头:“没事,这憨货除了力气大点没什么厉害的,表哥怎么可能会有事,放心吧!”
云小溪审视了一下柳大少,发现他除了有些衣衫凌乱之外,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们先去正厅吧,舅........爹娘他们估计该等急了。”
“好,一起过去!”
“九牛!”
“大哥,怎么了?”
柳明志指了指头戴面纱的云小溪:“她是谁?”
“嫂子!”
“叫什么名字?”
九牛探子身子在云小溪面前审视了一会,挠着后脑勺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嫂子!”
“好兄弟,吃饭去!”
“好!吃饭!”
柳大少三人赶到正厅之时,柳夫人刚指使着下人将新年的团圆饭准备完毕,正要派人去找迟迟未到的柳大少三人。
柳夫人看着笑呵呵走进来的柳大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这孩子,幸亏赶来的及时,否则为娘还以为你又回去睡回笼觉了呢!”
“娘亲,怎么可能,些许小事耽搁了一下而已!”
柳夫人自然知晓云小溪的身份,淡笑着看着跟在柳大少身边的云小溪:“孩子,快入座!”
云小溪微微颔首,对着柳夫人福了一礼:“谢谢娘!”
柳夫人看着九牛庞大的身躯,无奈的摇摇头,指着一旁单独开辟出来的一张桌子笑了笑:“傻孩子,委屈你了,自己坐吧!”
“哎,谢谢娘!”
九牛乖巧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狼牙棒放到了门外,走到给自己单独摆下的桌子面前停了下来。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扶着柳夫人在主位旁边坐了下来。
看着早已坐在主位上等待多时的柳之安,柳大少神色恭敬退后了三步闷哼了一声。
登时,欢声笑语的柳家正厅因为柳大少一声闷咳安宁了下来。
以柳大少,柳明礼,柳明杰三兄弟为首。
齐韵,三公主,柳萱,齐雅,宋蕾,安心.......众女其次,柳乘风,柳承志......以及柳芸馨再次之的柳家一门依次排开站在了柳之安,柳夫人面前跪拜了下去。
“孩儿柳明志!”
“柳明礼。”
“柳明杰。”
“九牛。”
“柳萱。”
“儿媳柳氏齐韵。”
“柳氏宋蕾。”
“柳氏李嫣。”
“柳氏姑墨蓉蓉。”
“孙儿柳承志”
“........”
“恭贺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年年今日,岁岁今朝,益寿延年,福寿安康!”
“祝贺爷爷奶奶永享安乐,美满团圆。”
整个正厅之中所有人都在给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行礼。
一身士子袍服的女皇,呼延筠瑶二人虽然没有像柳大少等人一样行跪拜之礼,却也尽足了晚辈礼节,给柳之安夫妇道贺。
柳之安满面红光的望着下面儿孙满堂的场景,乐呵呵笑了起来。
“免礼,全都免礼!”
“孩子们,都快起来吧!”
“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谢谢爷爷奶奶!”
“敬谢柳翁,柳夫人!”
柳之安夫妇将手中的红包发了一圈,乐呵呵的走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
柳之安望着厅中三桌全部坐的圆满的桌子,欣慰的笑了笑:“难得全家团圆,除了江河巡视西洋之外,该到的都到了!
咱们柳家啊,难得这么团圆美满一次。
老夫先干为敬,祝贺你们新春大吉,新年快乐!”
柳之安说完,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乐呵呵的坐了下来。
众人有酒的喝酒,有茶的喝茶,陪了柳之安一杯也全都坐了下来。
女皇,呼延筠瑶两女对视了一眼,看了看依旧没有摘下斗笠面纱的云小溪,算是明白了柳之安那句难得团圆的意思了。
在柳之安夹了第一筷子饺子之后,众人也开始欢欢乐乐的吃起团圆饭来。
说说笑笑之间,桌案上的饺子跟酒菜逐渐的消失了下去。
柳大少打了个饱嗝。
“娘,饺子汤呢?我噎住了!”
“别急,为娘这就..........”
柳之安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动作,环视了一眼下首的儿孙们目光怅然:“夫人,你接着用饭,老夫去取就行!
孩子们一年回不来一次,就让老夫给孩子们尽点绵薄之力吧!”
柳夫人望着感慨不已的柳之安,默默的点点头。
“好吧,就有劳老爷你去了!”
柳大少望着柳之安有些岣嵝的背影,握着手中的筷子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老头子真的老了。
盏茶功夫,柳之安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将一碗饺子汤放到了柳大少面前。
“喝点汤顺顺吧,吃一次团圆饭不容易!”
“你们谁想喝汤,这里还有几碗,自己取就行了。”
柳明志望着柳之安慈爱的目光,端起了重若万钧的饺子汤,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然而神色低沉的柳大少并未发现,从自己端起饺子汤之时,柳之安的眼神就有些焦急起来。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迟迟不喝汤的动作目光有些急迫,心中不停的咒骂。
他娘的,混账玩意你发什么呆啊。
喝啊,快喝啊。
喝了它有升起.......神奇的力量。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端起饺子汤缓缓喝下去的动作,顿时松了口气,乐呵呵的坐了下去。
瞄了一眼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两个还在不时吃菜的绝色佳人,柳之安露出一抹斜笑端起酒水浅尝了起来。
新年新气象。
开门红啊!
第五百五十七章这么热吗
柳大少一把将汤碗放到了桌子上,神色舒服的吐了一口浊气,一碗饺子汤下肚,可谓是神清气爽。
尤其是这饺子汤中竟然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味道,柳大少思衬着是不是府里的厨子又研究出什么新的配方了。
“酒足饭饱,本少爷就先去散散步了!老头子,娘亲,你们继续用餐,孩儿先告退了。”
见到大哥起身,柳萱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筷,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腹。
“大哥,萱儿跟你一起去,萱儿也吃的好饱。”
本来端着酒杯笑吟吟的柳之安听到柳萱话脸色骤变,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扯住了柳萱的皓腕。
“臭丫头,才吃多少就吃饱了,一年不着家,整日风餐露宿的,饿瘦了这么多还不好好的补补身子,坐下来继续吃。”
柳萱茫然的看了柳之安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爹,萱儿真的吃不下了,再吃肚子就撑爆了,我还是先跟大哥一起散散步,消消食吧!”
“不行!”
柳之安斩钉截铁的否决了柳萱的请教,看着柳萱诧异的神色,柳之安乐呵呵的将柳萱按在了椅子上。
“乖女儿,吃不下就喝点汤顺顺,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了,爹这心里心疼啊,咱家可就你一个姑娘,你若是饿出来了毛病,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柳之安笑呵呵的端起一碗饺子汤吹了吹,不由分说的将汤碗塞到了柳萱的玉手之中。
“慢慢喝,别烫着,待会大家都吃完了,咱们一起去散步,岂不热闹。”
柳萱怔怔的接过汤碗,看着老爹盯着以及溺爱的目光,默默的点点头。
这大概也许就是父爱如山吧!
得,那就强行喝点吧,怎么说也不能辜负了爹爹的一片苦心。
“好,萱儿就再喝点,谢谢爹。”
“傻孩子,老夫是你爹,谢什么谢,看到你吃好喝好老夫心里就踏实了。”
“爷爷,月儿快噎住了,我也要喝汤。”
“哎,来了,爷爷这就给你端过去。”
柳之安立刻笑呵呵的端着一碗汤给小可爱送了过去,堂堂柳家家主仿佛成了一个鞍前马后的仆役一般。
“乖孙女,吹吹再喝,小心烫到!”
柳萱轻轻的喝了一口饺子汤,对着柳大少歉意的一笑。
“大哥,你先去散步吧,萱儿喝了汤再去。”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柳之安一会给这个送汤,一会给那个端碗的背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有点疼,那就不是做梦咯!
“大哥?”
“大哥?”
“啊!哦!你先喝汤吧,我自己去。”
柳大少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柳家正厅,朝着内院风景宜人的北苑走了过去,心里不停的泛着嘀咕。
老头子是不是病了?还是老年痴呆的前兆?
柳大少走后,柳之安重新坐了回去,拿起一双公筷乐呵呵的给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两女夹取了满满一尖碗的菜肴。
“云舒丫头,山长他老人家既然把你托付给柳家,老夫就不会拿你当外人对待。
来,吃菜,多吃点!”
“谢谢叔父!”
“别客气,别客气,快吃吧!”
“呼延公子,远道而来,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管够,多吃点!”
“谢谢伯父!”
两女受宠若惊的看着碗中的美味佳肴,给柳之安道谢了一声,感受着周围众人怪异的眼神,不敢抬头,只能埋头开始吃菜。
柳夫人用手肘碰了一下柳之安的手臂:“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啊?老夫为人忠厚老实,义薄云天,是出了名的好客之人,对客人好一点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柳夫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明亮凤眸闪过一抹狐疑之色,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柳之安,也神色古怪的低头继续吃饭。
好客老娘承认,忠厚老实,义薄云天跟你个老东西挨边吗?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不为过。
柳夫人轻轻地摇摇头,实在猜不出柳之安的不对劲是因为什么。
不足盏茶功夫,被柳之安夹满了一大碗佳肴的呼延筠瑶,闻人云舒两女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柳翁,柳夫人,我们吃饱了,就不耽搁你们用餐了,我们也去散散步!”
柳之安忙不吝的点点头:“好好好!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吃饱了就应该溜达溜达消消食。
柳府你们也住了良久了,老夫就不派人给你们带路了,实在有陌生的地方就去找小王....志儿,让他给你们引路。
年轻嘛,呆在一起有话说,一边畅谈天地,一边观赏府中美景,实在不失为一桩美事,请,老夫就不留了!”
两女对视了一眼,给周围几个还在小口吃饭的众女点头示意了一下,急忙联袂朝着柳府内院赶去。
厅中的氛围实在太诡异了,诡异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柳之安柳翁虽然没有给自己等人端过架子,可是今天和蔼和亲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一些?
柳萱见状,放下汤碗站了起来:“爹,萱儿.........”
“再喝一碗,饭养体力,汤养神,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爹会心疼的。”
柳萱咕嘟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实在无法无视老爹疼爱的目光,只能坐下来无奈的放着柳之安又端来一碗汤。
“喝,萱儿喝!”
走后的柳大少并不知道正厅发生的怪诞事情,此刻他正在北苑中闲逛消食,不时驻足下来闷头微皱的沉吟片刻。
摘下一片竹叶把玩的柳大少不由得用发凉的手掌搓弄一下自己的脖子,随后目光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嘀咕了起来。
“穿多了?不能啊?都是韵儿平时给搭配好的衣物,不至于穿多啊。
难道是厨子放的辣椒多了,后劲上来了?看来以后得给厨子交代一声了,这玩意虽然提味,可是却也不能多放,否则上茅房少不了一场劫难”
感觉到有些闷热的柳大少,只能胡乱的猜测了一下可能,缓缓的解开自己身后的大氅抱在手里,弯腰抓起一把北苑中特意没有清扫的积雪在脸上敷了一下,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师兄!”
“柳郎!”
“咦,师弟,云舒,你们两个也吃完了?”
两女对视一眼,想起先前柳大少走后柳之安怪异的模样,脸色不自然的点点头。
“吃完了。”
“吃饱了就好,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一起转转吧,北苑的积雪有意留了下来,雪景还算不错。”
“好,听师兄的!”
“柳郎去哪里,舒儿便去哪里!”
“你们没意见就好,咱们随便转转吧。”
由柳大少引路,三人在北苑中闲逛了起来,不时地聊上一些有趣的事情。
然而柳大少不时地偷瞄一眼跟在身旁的两女,目光越发的怪异,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身边的两女是如此的国色天香,令人痴迷。
哪怕师弟身着一袭士子袍的男儿装扮,自己都觉得她一颦一笑仿佛会勾人心魄一般。
柳大少急忙摇摇头,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在两女诧异的目光下抓起一把雪在脸上揉了揉。
“师兄,你这么热吗?”
“柳郎,快把大氅披上,以免感染了风寒!”
第五百五十八章会死人的
柳明志望着两女一个诧异,一个担忧的目光,急忙摆摆手。
“没事没事,想来是因为新春佳节的缘故,老头子准备的酒水都是窖藏多年的陈年佳酿,方才贪杯多喝了几杯,想不到后劲这么大,咱们吹吹冷风,酒劲一会就该下去了,不妨事,不妨事!”
两女盯着柳大少瞧了一会,见他除了脸色微微有着一层淡红之外,这才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大少将手掌剩下的积雪随意的在脸上抹了一下,对着北苑南侧的位置指了指。
“咱们去那边转转吧,老头子让人种了一大片紫竹,虽然正值寒冬凛冽,倒也颇有几分观赏性。
一会看了之后,说不定咱们谁诗兴大发,还能吟诵出两首绝佳诗词出来。
万一你们俩情趣高涨一时手痒,妙笔生花,再画出一幅冬雪图,说不定能流芳百世呢!到时候,本少爷可能还会因为你们两个绝代佳人的大名受到一些福荫,从而名垂青史。
到时候后人肯定会羡慕本少爷能携双娇游园赏景,肯定以为咱们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佳话存在。”
闻人云舒重复了一下心上人的话,下意识的看向了一边的呼延筠瑶。
闻人云舒跟柳大少的关系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有些事情知道的还不是特别的清晰明了。
关于心上人跟师弟呼延筠瑶师兄弟之间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知晓的并不多。
现在看来,心上人跟爷爷的另一个弟子呼延筠瑶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仅仅只是表面师兄弟那么简单吧!
感受到闻人云舒的目光,呼延筠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瞥了一眼柳大少,她总觉得现在师兄有些怪怪的。
柳大少察觉出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也急忙摇摇头,隐晦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疼痛感令柳大少瞬间恢复了清明,轻轻的呼了一口,柳明志抬手揉了揉额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暧昧的话都敢胡说八道了。
自己酒品虽然不算太好,可是也不算太差的啊。
更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喝醉,怎么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了!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酒后失言,酒后失言,切莫当真,你们懂得,我的意思其实是.....”
“少爷!少爷!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松的突然出现,缓解了柳大少的尴尬,好奇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柳松!
“小松?你不陪着你爹跟娘子还有孩子吃团圆饭,跑我这边来干什么?”
柳松迟疑了扫视了一下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两女,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有些昏昏的眼眸猛然一凝,恢复了一丝清明,转首静静地望着柳松微微颔首。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先去安排一下!”
“是,小松告退。”
柳松走后,柳大少歉意的看着两女:“师弟,舒儿,我这边突然有些急事需要处置一下,不能陪你们闲聊了,咱们随后再叙。”
“既然师兄有急事,小弟就不耽搁了,请!”
闻人云舒失望的点点头,目光柔和的拿起柳大少手中的大氅给柳大少披在了背上:“先去忙吧,注意身体。”
柳明志给闻人云舒整理了一下耳畔的秀发,嘴角含笑,目光柔和的点点头:“好,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呼延筠瑶看着师兄远去的背影,苦涩一笑,转头看向了美目恋恋不舍的闻人云舒:“云舒姐姐,咱们继续转转吧柳府的景色确实宜人。”
“好,请!”
柳府前院回廊中,柳大少凝聚内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躁动,将做饭的厨子再次咒骂了一顿,没事放这么多辣椒干什么。
甚至腹议了两句老头子的坏话,准备后劲这么大的酒水干什么?弄得自己现在总感觉有些五迷三道的!
气息平复了些许之后,柳明志不疾不徐的朝着前院的客厅走去。
望着端坐在客座上的人影,柳大少解下了闻人云舒给自己重新披上的大氅走了过去。
“不知德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定海涵,一定海涵。”
客厅中一个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身穿內侍监服侍,神色悲苦的少年太监听到了说话声急忙站了起来。
正是当初站在朝堂之上帮李晔宣读圣旨的宫中太监小德子。
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小德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迎了上去
尤其是柳大少话中的一句德公公令其有些悲苦的神色顿时激动了一下。
“咱小德子见过王爷千岁,承蒙王爷谬赞,咱就是一个小太监,怎么敢以公公自称,王爷谬赞了,实在是谬赞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着小德子:“哎,德公公何必妄自菲薄,那日你既然能站在龙台之上宣读圣旨,说明陛下对你极为看重,想要对你委以重任。
以本王看你德公公接任大总管的位置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称你一声公公乃是理所应当。
德公公少年俊才,便深得陛下圣眷,以后等你高升了,可别望了请本王饮酒祝贺啊,本王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大大的厚礼。”
柳大少说着说着,一张银票不着痕迹的塞到了小德子的手里。
听着柳大少的称赞之词,小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尤其是一张银票入手之后,小德子脸上的笑意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虽然不知道银票是多少的,但是听宫里的前辈们讲,并肩王出手打赏从来就没有少过。
“承蒙王爷吉言,如果真被王爷言重了,咱一定厚宴款待。
王爷,咱的来意想来管家已经告知,既然如此咱们就闲话少说,请王爷移步吧,别让太后娘娘跟陛下他们久等了!”
“好,不知太后娘娘召见本王所为何事?”
“陛下召见王爷咱知道是请王爷赴宴,太后娘娘召见王爷所为何事咱就不清楚,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刘公公传的话。”
“咱先去哪里?”
“先去太后娘娘那里吧,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咱们大龙以孝治国,陛下自然以太后娘娘为先!”
“好,请!”
“不敢,王爷先请!”
“同请!”
柳大少,小德子两人一路出了柳府,登上了一辆马车,缓缓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柳大少出府后的盏茶功夫,柳远出现在了正在乐呵呵的喝着酒水的柳之安身边,小声的嘀咕而来起来。
听到柳远的小声汇报,柳之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进宫就进宫呗,陛下召见混账玩意进宫都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太后召见有什么...........噗........吭哧.......嘛......嘛玩意......进.......进........进....进.....进宫啦?”
柳远愣愣的擦了擦脸上的酒水,望着嘴角有些哆嗦的柳之安怔怔的点点头:“啊!”
柳之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顾众人愕然的目光提起衣摆慌乱的朝着前院跑去,望着房顶上的诸多青袍人。
“快,把少爷追回来,不惜一切代价追回来!就算是说老子病危了都行,无论如何都得把他给追回来!
无论如何!”
“吾等得令!”
数十个轻功奇绝的青袍人飞速消失在柳府的房顶,房檐之中,朝着柳府外的街道飞跃而去。
追出来的柳远看着不停的锤着手掌来回踱步的柳之安。
“老爷,你也说了少爷进宫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你为何如此着急啊?”
柳之安望着柳远迷惑的神色,凑到柳远耳边嘀咕了几声。
柳远嘴角抽搐了两下,愣愣的看着柳之安:“一个死了丈夫一年有余,深宫怨妇,一个喝了双倍新出的奇药定海散,龙精虎猛,这要是凑到了一起,岂不是**?地动山摇?只有一个女人的话怕是扛不住吧!”
“那是,定海散虽说见效慢但是后劲绝对没得..........他妈了个巴子的,柳远你关注的事情是不是太离谱了?
睡了太..........”
柳之安四下张望了一眼,凑近了柳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会死人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初恋般的感觉
柳大少跟小德子两人乘坐马车朝着皇宫赶去,怎么会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自家老头子正在家中火急火燎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王爷,请喝茶,些许功夫就能到皇宫了。”
“多谢,有劳德公公了!”
柳明志的一句德公公再次令小德子的眼底深处闪露一丝窃喜之意,显然极为受用这个称呼。
柳明志缓缓的端起了茶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对坐的小德子。
从小德子盘膝而坐的身形来看,柳大少突然发现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德子竟然还是一位上乘高手的存在。
无论京城中的家街道铺的多么平整,可是对于没有减震的马车来说,任然少不了些许的颠簸。
可是对面的小德子竟然能像自己一样不动如山的盘坐在哪里,如此功力,决然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那么简单。
尤其小德子方才给自己斟茶之时,对力道的掌控可谓是完美无缺。
既控制了茶水恰好出不会因为马车的颠簸涧出杯外,又将茶水的位置控制到了足够敬人的位置,如此实力,显然小德子也跟他的老祖宗周飞一样练得是手上的功夫。
至于是拳法还是掌法,亦或者指法就不得而知了。
心中暗叹了一声,皇宫大内的底蕴果然非同一般,随意一个小太监拿出来都有着不俗的实力。
至于小德子现在是什么实力,下三品?中三品?上三品?
小德子没有动手施展功夫,仅凭自己的眼力还不足以判断出小德子的具体境界。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瞄了一眼对面同样品着香茗的小德子。
大内高手,谍影密探,內侍监,威邸老臣,随意拉出来一个都是高手如云。
皇宫中是否还隐匿着其它自己不清楚的势力?
有威邸老臣,自然就会有李政当年还是太子之时的宣邸高手。
现在想来,江湖之中,高手层出不穷,类似外公一家的武林世家,类似刀涯海的武林名门大派,类似扛棺匠宋终一般的独行侠客,却都对朝廷讳莫如深,忌惮不已,想来决然不是偶然。
也许,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朝堂的背后隐藏着一股远超自己想象的势力。
尤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谍影密探。
从自己在张狂的口中第一次知晓这个势力之后,已经近乎十年的光景了。
可是自己对于谍影的了解依旧是知之甚微。
虽然自己接触的谍影密探少之又少,可是老头子的柳叶,婉言的提督司,姑姑的影杀卫都对其颇为未必,肯定有其一定的道理。
谍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本事凌驾与这些势力之上的呢?
想起当年张狂对谍影的评价,柳明志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江南柳,西北云,东海白,北漠张。
张狂出自北漠张家,此门户并不弱于老头子执掌的柳家,他对谍影都如此的忌惮,说明谍影肯定有着其独到之处。
谍影重重吗,无孔不入。
你岳父李政,当年也是一位执棋人,庙堂之上,江湖之中,无不在其掌控之下,若非接手了一个不算烂摊子的烂摊子,以他的.......
想起了不久前老头子的一番话,柳明志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或许自己将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了。
平复了一下内心,柳明志将早已凉却的茶水一饮而尽,淡笑着看着对面的小德子。
“好茶!”
“王爷喜欢就好,咱给你斟茶。”
“有劳了!”
柳明志望着提壶给自己斟茶的小德子,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本王有句冒昧的问题想请教一下德公公。
德公公如今乃是陛下的贴身近侍,想来之前一定深得前任大总管苏安苏大总管的重视,子本王还朝以来,除了勤政殿之时见过大总管苏安一面,数次入宫,却再也未曾与之碰面。
敢问德公公,苏大总管如今尚在宫中否?”
听到了柳大少的问题,小德子的眼底闪过些许惊慌,连倒茶的动作都停顿而来一下。
柳明志静静地盯着小德子:“德公公,茶水流出来了!”
“啊?哦!”
小德子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桌案上的茶杯中溢出来的茶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咱方才听王爷突然发问,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宫中之时干爹对咱的谆谆教诲。
之时多日之前,干爹就不知所踪了,咱一时走神,轻慢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柳明志静静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轻一笑,果然,苏安的消失另有隐情,只是有何隐情,从眼前的小德子口中怕是探听不到什么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端起茶水,轻轻一斜,杯中茶水倾倒出了一些,只剩大半杯还泛着水光。
“德公公何必自责,如此不就没事而来吗?”
小德子忙不吝的点点头:“咱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多谢王爷宽容大量。咱无以为报,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请!”
“请!”
两人‘冰释前嫌’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柳大少缓缓地放下而来茶杯,晃了晃脑袋,下意识的解开了身后的大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口处的燥热感。
“德公公,劳驾你打开一下马车的帘子,可能因为小火炉中火气旺盛,本王觉得有些闷热一些。”
“好好好,咱这就打开窗帘让王爷通风。”
因为之前的事情,小德子生怕柳明志对自己心有不满,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自然无所不应。
立刻打开了马车两侧的窗帘,连车门的门帘都掀开而来一半,一股股冷气吹进车厢之中,顿时令柳大少精神为之一怔,胸口的燥热感平复了些许。
然而不知为何,明明解下了大氅,车厢也通进了冷风,柳明志还是感觉自己有些闷热,尤其是自己的丹田位置,总感觉有一团小火球在慢慢的壮大一般。
不过柳大少以为是刚开始通风,并未太过在意。
“德公公!”
“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冒昧一言,年前这段.......”
柳大少望着对面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小德子,想隐晦的旁敲一些宫里的事情,然而说着说着,柳大少急忙摇摇头,望着对面的小德子狠狠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什么鬼?
方才自己看着对面十七八岁年龄,长相颇为俊朗的小德子为何会有一种他竟然长得如此眉清目秀的感觉?
而且自己心里竟然在那一瞬间荡漾起了层层的涟漪,心脏竟然会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
柳大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然一激灵,不由得有些慌乱的起来。
他娘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一个男.......额......一个太监,竟然依稀有种昔年在秦淮河畔初见娘子齐韵女装之时的那种局促不安,初恋般的感觉。
“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可能......”
看着对面小德子有些忧心忡忡的目光,柳大少感觉自己的心再次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顿时间,柳大少虎躯一震,狠狠的咬了自己一下舌尖,深吸了两口气。
他娘的,本..........本少爷这是中邪了?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要发春一样?
可是发春也得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对面可是一个太监啊!
“本王没事,不久前团圆饭多喝了些许酒水,可能酒劲上来了,下去了就好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将车厢的帘子彻底打开,令冷风吹打着自己的面颊,丹田内力也朝着五脏六腑冲击而去,压抑着心底的躁动不安。
柳明志平复了些许的心境,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瞄了一眼对面的小德子,低眸看向了面前的茶杯。
不对劲,属实有些不对劲。
难道茶杯被人动了手脚?
第五百六十章危在旦夕
柳明志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小白,自然察觉出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之处。
自己又不是传说中的兔爷,但凡正常一点,都不会看着一个太监会对他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自己明显是中招了。
若是没有中招的话,自己一个正常的男人,有了十个儿女的人会对一个连男人都不算的人会有这种怪异的反应。
然而柳明志并未将原因怀疑到柳之安送来给自己喝的那碗饺子汤上面,那可是自己亲爹,怎么可能会害自己。
显然柳大少已经将自己与齐韵成亲的那一夜,柳之安给他来了一记猴子摘桃的往事。
既然没有怀疑到柳之安的那碗饺子汤之上,柳大少的心思自然就放在了自己方才喝的两杯茶水之上。
难道对面的小德子给自己下药了?
整个马车之上除了赶车的车夫之外,只有自己与小德子两个人,车夫一直没有靠近车厢分毫,如此一来能对茶水动手脚的人除了小德子还能有谁?
只是他跟自己一样喝了两杯茶水,为何自己有些不正常,对面的小德子却安然无恙。
难道小德子事先将药物涂抹在了自己的杯子上,故而一壶茶水两个人喝了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柳明志紧紧盯着杯子的外围,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来。
然而柳大少眼睛都发酸了,还是没有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柳明志不由自主的怀疑,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喝多了酒水。
柳大少实在不敢去想自己是中了催情的药物才会有这种不正常的反应,毕竟小德子一个太监完全没有必要给自己下这种玩意啊。
太监给男人下春药,天方夜谭也没有这么谈的吧。
就算自己中了招他能有什么办法对付自己。
然而丹田部位明显的躁动感觉让柳大少极为肯定,自己百分之百是中招了,自己方才压下去的不安感觉再次上涌了上来。
已经有些心烦意乱的柳大少根本来不及思索,现在这种感觉跟自己吃了赛华佗给的丹药之后那种感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柳明志深吸了两口气,自己新修炼的《益气经》汇聚奇经八脉,令自己的脑海再次清醒了片刻。
柳明志平复着自己心中的躁动,怀疑自己可能中了一些奇特的毒药,才令体内可抵御数十种毒药的蛊虫没有反应。
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对面有些发愣的小德子,柳明志眼眸深处隐匿着淡淡的杀机。
然而体内时噬心蛊毫无反应的表现又令柳大少有些怀疑,莲儿明明告诉自己,沾染了小龙精血的噬心蛊,只要有一丁点的毒药入体都会有警示作用。
为何现在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它有什么异动,
偏偏自己的不对劲是跟小德子接触之后才有的,有很大的可能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出自对面小德子的手笔。
可是自己跟小德子从来没有任何的仇怨,他为何要对自己下手呢?
然而柳大少自我感觉隐匿杀机的眼神,在对面的小德子看来却大有不同。
小德子看着对面并肩王不时的瞄着自己的眼神,忽然有些坐立不安了一些。
他感觉柳大少盯着自己的目光是不是有些太暧昧了一些,好像眼睛里藏着一团火球一样。
咕嘟。
小德子吞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朝着马车的车壁缩了缩。
王爷的眼神好可怕啊,怎么想看到了猎物一般?
不由自主的小德子想到了一些关于京城中那些豪门大族子弟特殊的癖好,小德子的某朵花骤然一紧,紧紧地缩在马车的一角。
“王....王爷,你没事吧?”
柳明志不停的咬着自己的舌尖,令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本王没事,就是有些喝醉了,应该快到宫............”
“来人止.........原来是王公公,快请进。”
马车外的说话声令柳大少的精神一震,顺势望去,之间禁军统领正给赶车的车夫行礼,准备让他赶着马车进宫而去。
小德子也激动的探着身子朝着马车外张望了一下,看着熟悉的宫门猛然松了一口气。
王爷方才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好像要干死自己一样可怕。
“王爷,到宫门了,咱们下来走吧,咱可没有王爷一样的恩宠,在宫里还敢乘坐马车。”
柳明志自然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好,下车吧,车厢中实在是太闷热了!”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上百禁军将士的呼喊声,令柳明志的心神一震,躁动不安的心神又一次被压制了下去。
“众将士免礼。”
“谢王爷!”
“陈统领,陛下召见本王入宫赴宴,快检查吧!”
“王爷,得罪了!”
陈统领道了一声得罪,在柳大少身上摸索了一下恭敬的退到了一旁:“王爷,请入宫。”
“多谢,有劳了!”
“分内之事,王爷请...........”
“少......少爷留步!”
柳大少下意识的转身看去,人未到,声先至。
只见数个残影朝着宫门出飞跃而来,周围禁军见状本能的开始弯弓搭箭,盾牌手上前掩护身后的弓箭手将宫门把守了起来。
“且慢动手!”
禁卫军的普通将士观察不到几个来人的相貌,耳聪目明的柳大少却凭借自己的眼里看到了来人的长相,急忙抬手喝止了如临大敌的禁军。
“属下柳四,柳七,柳九参见少爷。”
柳明志见到禁军没有放箭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急忙朝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人走了过去。
“柳四叔,柳七叔,柳七叔,你们怎么来了?”
柳四三人看着走来的柳大少,对视了一眼,实在不知道家主火急火燎的让自己等人召回少爷是何缘故。
看着除了脸色有些发红之外,并无异色的少爷,柳四挠了挠头恭敬的望着柳大少。
“少爷,老爷让你回去,说是有急事商议。”
“急事商议?”
“对,有急事商议,请少爷跟属下兄弟回府。”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柳四,大年初一的老头子有什么急事找自己商议?为何吃团圆饭的时候不说呢?
柳明志神色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数步外的宫门:“一边是李晔跟太后娘娘陈婕的召见,一边是老头子的急事,自己该何去何从。”
小德子自然听到了几人的说话声,脸色微变朝着柳大少走来:“王爷,陛下跟太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您看是不是让柳翁那边..........”
小德子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柳明志低头权衡了一下,看向了柳四三人:“三位叔叔,你们回去告诉老头子,就说本少爷赴宴完毕便马不停蹄的回府见他。陛下跟娘娘一同相邀,我实在不好拒绝。”
柳四三人一愣,看着柳大少朝着宫门走去的身影,想起了家主之前急迫的模样,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否则也不会说出哪怕是说自己病危了,也得带回少爷的话语。
“少爷,老爷他被人行刺了,危在旦夕,请少爷务必回府主持大局!”
第五百六十一章归人
柳明志跨进宫门的动作猛然一僵,猛然转身瞳孔深缩的望着柳四三人。
“你说什么?”
“回........回少爷话,老爷被人刺杀了,危在旦夕。”
打死柳明志也不敢怀疑柳四几人这等死士会拿这种事情来骗自己,自己对柳四的话深信不疑、
奈何他怎么知道柳四自己不敢用这话骗自己,但是他却是奉了柳之安的命令。
柳明志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危在旦夕四个字令他心头猛然刺痛了一下,急忙转身看向了脸色同样有些怔然的小德子。
“德公公,有劳你向陛下替本王告罪一声了,就说本王有要紧的事情处理,实在无法面圣了,拜托了!”
“告辞!”
小德子尚未反应过来,柳大少已经朝着柳府的方向飞跃而去。
柳四三人松了一口气,忌惮的看了一眼禁军手里冷光闪烁的强弩,对着陈统领微微颔首,转身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小德子回过神来,望着柳大少四人远去的身影,也顾不得跟陈统领说什么,一甩手中的拂尘朝着后宫的方向飞跃而去,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不过十八岁的小德子竟然施展出了江湖中人八品高手才能展露出来的实力。
当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哪怕是知道小德子是一个实力不俗之人的柳大少也不会想到小德子竟然有八品的境界。
御书房中,正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当朝天子李晔停止了自己摆放酒杯的动作,目光深邃的望着气喘吁吁的小德子。
“你确定?”
小德子看着李晔幽邃且带着怀疑神色的目光,神色一晃,也不顾的平复自己的气息,急忙跪在了李晔的身前。
“回禀陛下,您就是给小德子一万个胆子,咱也不敢胡说八道啊,这真的是咱在宫门外亲耳听到的内容。”
“柳家的豢养的护卫亲口对王爷他说,柳翁被人刺杀了,现在情况危在旦夕,希望王爷他马上赶回去主持大局!”
李晔望着小德子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知道他确实没有骗自己,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目光紧紧地盯着小德子。
“你去柳府面见姑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柳府有什么异常?”
小德子沉吟了一会默默的摇摇头:“回禀陛下,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欢声笑语,到处充斥着新春佳节应该有的气氛。
柳府的下人丫鬟们都在欢度佳节,实在不像是有什么暗藏危机的地方。
“对了!”
李晔目光一亮,紧紧地盯着小德子:“想起了什么?快说!”
“咱见到王爷之后,就一直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是那里不对劲咱也说不出来,总觉得跟前几次见到的王爷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感觉像魂游天外,在思索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还有别的吗?”
“没了,除了这些,咱并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事情!”
李晔目光若有所思的挥挥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去内务府领一百两赏银。”
“谢陛下隆恩,万岁万万岁!”
低头退出殿门的小德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御书房,李晔虽然年轻,可是身上那股子压力属实令自己胆寒。
朝着内务府的方向走去,小德子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看了看,望着上面一千的数字,去内务府领一百两银子的激动心情瞬间没有那么激荡了。
小德子走后,李晔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一个玄色袍服的斗篷人从殿中的屋顶上飘落了下来。
“参见陛下!”
“李戡前辈,你觉得小德子说的内容有几分可能。”
李戡的斗篷下露出了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陛下,柳叶的情报能力天下无双,鲜有敌手,臣实在无法想到,世家之人,江湖中人,还是什么人豢养的死士敢在柳叶的保护下刺杀柳家家主柳之安。
柳之安虽然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商贾,可是财能通神,不说内柳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仅仅外柳而言,就与大内侍卫的实力不相上下,他被刺杀,危在旦夕.............”
“这么说是假的咯?”
“也不尽然!”
“何解?”
“树大招风,堤高于案,浪必摧之,四大家族盘亘大龙久已,有人想取而代之未必没有可能。
湖州耿家,兖州孔家,密州罗家,檀州胡家,果州韩家,江湖中武盟,云家山,燕云岭最近活动频繁,似有猛虎下山之威势。”
“这些势力实力如何?”
“皆是盘踞一方的豪雄,罗家,韩家可是存世几百年的老牌世家,燕云岭十八岭之一的卧虎岭岭主年前突破了先天之境,令燕云岭增添了一位先天高手,此人力压五府豪杰,未必没有想要更上一层楼的意思。
如此一来,柳之安遇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说,这些人能掀翻四大家族在江湖上的地位了?”
“非也,不过蚂蚁多了咬死大象,一切皆有可能,然而无论如何,朝廷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他们斗的越厉害,对朝廷越有利。”
李晔了然的点点头:“据说武盟盟主是一位二八佳人,其貌国色天香且实力不俗,三叔当年反叛还曾派人招揽他们,想要对抗你们谍影,不知真假?”
“确有此事,不过自此之后,武盟盟主就变得更加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纵然臣派遣了大量的密探前去探查也无济于事,武盟盟主的身份始终仿佛像包裹了一团迷雾一样。
不过陛下放心,截止目前已有三十八名密探埋进了武盟的内部,臣想终将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武盟比之谍影如何?”
“虽然称不上跳梁小丑,也不过尔尔,皇朝六百年的底蕴岂是一个新兴实力可以比拟的,不过用好了,却也是一大助力,可以节制江湖,世家一些不安分之人!”
“唔……不惜代价招揽武盟之人为朕所用,他们最近活泛的太厉害了,都说武盟高手层出不穷,且三道九流人士云集,若是正将他们收入麾下,也是一大助力。”
“臣知道了,臣会想办法跟这位江湖新秀的武盟盟主取得联系,试探一下她的意思,若是能招揽成功,臣建议陛下将其收入宫中妃位之一,以防其怀有二心。”
李晔一怔,脑海中闪过一抹梨花带雨的倩影,目光犹豫了良久,挣扎着点点头:“朕明白了,密切关注此事!”
“臣遵旨!臣告退!”
京城主道之上,内力全开的柳大少朝着柳府的方向一跃数丈的距离奔袭而去,将柳四等人远远的甩在了背后。
然而心慌意乱的柳明志并没有发现,自己一直用内力压制的躁动感觉因为自己全力施展轻功的缘故越发的激烈了起来。
更没有发现自己飞跃的距离越来的越短了。
终于在距离柳府只有一条街道,区区几百米的距离,柳大少的目光彻底的浑噩了起来,带着明显的狂放之色。
“少爷,你慢点,等等兄弟们呢!”
然而柳四的话对于柳大少来说依然变得充耳不闻,他现在只想找个东西发泄自己心底狂暴的火气。
“少爷,你功力深厚,我们可.......”
刚刚扶住柳大少肩膀准本喘息的柳四忽然倒飞而去,蹭蹭数步才稳住了身影。
柳四急忙运功压制自己体内被少爷一掌震得的有些翻涌的气息。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柳大少目光发红的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惊愕的几人,速度飞快的朝着街道奔袭而去。
柳四脸色惊变,看着周围的一帮柳叶子弟:“快拦下少爷。”
“是,四哥!”
然而朝着柳大少追去的数人,被柳明志忽然回身的一掌震退了出去,立刻稳住身影平复体内的气血翻涌,惊愕的望着柳大少飞跃而去的背影,少爷的内力何时如此的雄厚了。
青龙主道之上,一架虽然并不豪华却贵不可言的马车正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驶去。
车厢内一个三十出头,一人华丽宫装的绝美妇人正言语轻柔的教导着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蟒袍少年。
“涛儿,等见了你皇兄,一定要谦逊有礼,且不可张扬放浪,他如今已经是天子了,咱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才行,以免让他误以为你有不臣之心。
天家无情,为了江山社稷,兄弟之情不过是笑谈而已。”
对面的少年默默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美妇人,微微颔首:“知道了母后,这些话一路上你都说了八百次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美妇人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娘再说一句就不啰嗦了,你心里清楚就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君你是臣,你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希望你千万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天下已经定型了,娘亲只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娶妻生子,让为娘看着你们.......”
“大胆,来人止步,不可冲撞赵王千岁还有西宫太.....”
一声闷哼传来,马车的车帘被凌厉的冷风掀开,一声娇柔的尖叫声划破了安静的街道之后眨眼间又消失了下去。
盏茶功夫左右,马车中的少年愣愣的望着对面消失不见的美妇人,脸色有些恐慌,目光中又带着淡淡的异色。
一旁的小太监也回过神来,浑身哆嗦的望着身穿蟒袍的少年:“王爷,太妃娘娘被贼人掳走了,太妃娘娘被贼人掳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早知道京城这么不安全,咱们就不该把护卫们安置在驿站了!
王爷,咱们快去面见陛下,请他派大内侍卫跟禁军营救太妃娘娘吧!”
少年望着六神无主的小太监冷喝一声:“住口,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是是是,咱知罪,可是太妃娘娘她.....”
少年起身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张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看了一眼只是被震飞出去并无性命之忧的车夫缩回了身子,目光幽幽的望着一旁的小太监。
“孤王问你,你可看清了贼人的相貌了?”
“没...没有!”
少年明亮的眼底闪过一抹的淡淡的杀机:“当真没有?”
“都是咱眼瞎了,咱真的没有看到贼人的真面目,请王爷饶命啊。”
望着不停叩头的小太监,少爷缓缓的依靠在车厢上,眼前闪过那个掳走母妃之人的相貌,目光有些犹豫。
良久之后,少年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小方子!”
“咱在,咱在!”
“把郑大扶回来,继续赶路进宫,此事不要声张,本王自有主张!”
“啊?可是太后娘.........”
“嗯?”
“是,咱遵旨,咱遵旨。”
听到小方子跳下马车的动静,少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一股无力感散发在车厢之内,脑海中浮现出已经快要遗忘的往事。
本王柳明志拥戴皇长子李晔登基为帝,哪位同僚有异言呢?
第五百六十二章太大了一些
宫中御书房殿外,一小太监轻轻地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眺望前方勤政殿疾声呼喊。
“陛下口谕,宣赵王李涛御书房觐见!”
随着小太监的号角声,殿宇楼台间的声音此起彼伏,直达勤政殿。
“陛下口谕,宣赵王李涛御书房觐见!”
勤政殿外驻足而立的李涛听到最后一声清晰入耳的话语,转身看了一眼身边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小太监。
“小方子,殿外等候本王归来,大内皇宫不可乱逛。”
“咱谨遵王爷命令。”
李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发现并无失礼的地方,这才动身,绕过勤政殿殿门龙行虎步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赶去。
他虽非自幼生于宫中,可是从小在国子监进读,加上父皇登基之后也在宫中小住了一年,对宫中的道路自然了然于心。
虽无太监內侍引领,李涛依旧准确无误的找准了御书房的方向。
“臣弟李涛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弟,快快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晔乐呵呵的看着缓缓起身的李涛,脸色欣喜的迎了过去:“好兄弟,一年不见了,长高了不少,大哥差点认不出来了。”
“多谢陛下挂怀,小弟尚且年幼,倒是痴长了一些身高,让陛下见笑了。”
“哎,叫什么陛下,都生分了,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大哥就行,知道了吗?”
李涛神色犹豫了一下,望着故作生气的李晔默默的点点头:“大......大哥。”
“这就对了嘛,快入座。”
“谢大哥。”
李涛有些拘谨的坐到了李晔的下首,想起了马车上母后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一举一动再次拘谨了起来。
君,臣。
区区两字,天差地别之分。
不可逾越的天堑啊。
“来,大哥给你倒酒!”
李涛望着李晔提壶要给自己倒酒的动作,急忙脸色惊慌的站了起来对着李晔躬身行了一礼。
“大哥且慢,臣弟岂敢让大哥斟酒,长幼有序,君臣有别,应该是臣弟给大哥斟酒才是。”
李晔提着酒壶顿在了酒杯上房,望着躬身行礼有些战战兢兢的李涛,眼底露出淡淡的满意之色。
李晔眼神平淡下来,无奈的摇摇头:“好吧,你斟酒便你斟酒吧,你啊,就是太生分了,这皇宫也是你的家,你是宫里走出去的王爷,回到自己家何必如此的拘谨小心,大哥还能对你发火不成,以后切莫不可如此见外,否则大哥就要生气了。”
“臣弟明白,多谢大哥!”
李涛起身接过李晔手中的酒壶,先为李晔斟满了酒水,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酒水这才放下酒壶端起酒杯。
“臣弟斗胆敬大哥一杯。”
“好,朕与二弟共饮此杯。”
兄弟二人心思各异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李涛又提壶开始斟酒。
李晔望着李涛的动作,脸色有些怅然:“大雪封路,朕实在想不到二弟你竟然还是及时赶回来了,一路上没少受苦吧。”
李涛放下酒壶微微摇头:“父皇新丧,臣弟就是爬也得怕回来祭拜父皇在天之灵,好在积雪虽多,却也不至于寸步难行,虽然行程缓慢,小弟还是及时赶回来了,这都是父皇在天之灵的庇护,加上托了大哥你的洪福。”
“孝心可嘉,父皇在天有灵,知道了你的孝心,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身为人子的本分,本分!”
“吃菜,朕准备了一大早上了,也没有太过铺张,就准备了几个民间百姓食用的家常便饭,希望二弟你不要嫌弃简陋啊。”
“不敢不敢,大哥身为天子,如此德行,天下之幸,万民之幸也,臣弟深感佩服,岂敢嫌弃。”
“不嫌弃就好,吃菜!”
“多谢大哥,大哥也吃!”
兄弟二人边吃边说,只是心思全都不在面前的美味佳肴之上。
李晔喝了一杯酒水,似乎想到了什么,四下环顾了一下:“二弟,怎么不见母妃?是没有同你一起还宫,还是先行去母后跟祖母那里请安了?”
正在细嚼慢咽的李涛神色微怔一下便恢复如常,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回禀大哥,母后她身体不适,臣弟斗胆让她先行在驿站安歇养身,等大病初愈再来拜见。
否则万一将病症感染给了陛下您还有母后跟皇祖母,那可就大罪过了。
事出突然,小弟尚未来得及禀报就自作主张,还望大哥莫要怪罪。”
李晔若有所思了一下,轻笑着拍了拍李涛的肩膀:“哪里话,二弟你这也是孝心之举,朕岂会怪罪,要不要朕派御医前去为母妃诊治一番,也好及时清除病症,还母妃凤体安康!”
“多谢大哥挂怀,王府随行大夫已经为母妃诊治过了,不过是些许风寒而已,母妃已经服下汤药了,不出一两日便可痊愈了。”
“无事便好,无事朕便放心了,母妃虽非朕之生母,然而从小咱们兄弟一块长大,与母妃朝夕相处,早已经将母妃当成了同母后一样的生母看待,听到她安然无恙,朕是松了一大口气啊!”
“大哥,怎么不见你宴请三姑夫前来赴宴呢?昔日他凭借一己之力,力排众议拥戴大哥您登基为帝,为您扫除了多少的弊端,澄清了吏治。
三姑夫如此忠心耿耿,大哥您理应宴请他入宫饮酒,以示对他的重视,这样才能君臣和睦,再叙祖父,父皇与三姑夫的君臣佳话,使我大龙扬威天下,开创盛世之基业。
若是你宴请了小弟这位凭借祖宗福荫坐上王位的王爷,而忘记了对你有大恩的姑父,万一传到了姑父的耳中,难免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
若是再有金国,突厥的探子奸细推波助澜,稍加宣扬,只怕会令我朝纲不稳呢!”
李晔望着李涛关怀的目光,神色轻松的摇摇头,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二弟放心,朕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在你还宫之前,朕早已经让人请三姑夫前来赴宴,只是他突然有急事回府了,既然有急事,朕也不好一再强留,正打算再挑一个好日子请他入宫赴宴你就还朝了。
他对朕的恩情朕是不会忘怀的,当年如果没有他千里援驰京城,勤王护驾,朕别说能登基为帝了,只怕早就死在了咱们三王叔斩草除根的追杀之下了。
只要他对朝廷尽忠尽责,朕定保他柳家一门永享安乐,世受荣华富贵。”
李涛赔笑着点点头:“既然大哥心中有谱,臣弟就不多嘴了,臣弟敬你一杯!”
“共饮!”
“唉,虽然一年有余了,臣弟偶然梦到当年的往事,依旧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父皇为保城中百姓不受三叔命令叛军屠戮,自绝勤政殿中,文官丧志,武将守城丧命,咱们兄弟左右无援,是何等的无助,被迫流落追杀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啊!
偶尔想起,臣弟还是惊魂未定。
好在上天有眼,姑父及时赶来,不可一世的三王叔也只能饮恨御书房中。
回想起姑父为了力顶大哥你登基为帝之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是何等的威风啊。
父皇对其委以重任,何其的先见之明!
如今大哥你又在姑父的辅佐之下,差点一统大龙天下,臣弟为你高兴啊,预祝大哥一统天下,开创我大龙万世基业,小弟敬你。”
“承二弟你吉言,共饮!”
话语夕阳斜。
李涛被小太监扶着跌跌撞撞的朝着宫外方向走去,李晔醉意朦胧的样子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目光复杂的扫视着宫中的亭台楼阁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昔日姑父为了保朕登基,力抗天下异议的样子是何等的威风。
可是未经请奏,无有圣旨,便能擅自调动西域四十万兵马援驰,未经请示,以王制令,妄自领百万大军北出边关杀敌。
他的权力跟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第五百六十三章解释不清了
柳府跨院厢房之中。
女皇一边用茶匙调整着水壶中的茶水,一边用促狭的目光望着对面将脑袋垂在胸前,脸色有些淡淡胭脂红的呼延筠瑶。
“怎么?你说起虎狼之词来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仅仅一些萎靡之音就令你如此的面红耳赤了。”
呼延筠瑶以后只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目光促狭的女皇,急忙又将脑袋埋在了胸口,美眸的余光不时的朝着左侧的内院庭院方向瞥上一眼。
心里不停的腹议着,这都多久了,就是头牛也该休息了吧,怎么这断断续续的羞涩音符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女皇瞄了一眼呼延筠瑶有些‘不适’的神色,倒了一杯刚刚煮好的香茗摆到了呼延筠瑶的面前。
“别再偷听了,越听心越乱,喝杯茶静静心。”
“我........我才没有偷听!”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嘴硬的模样,端起自己的茶水吹了吹,浅尝了一口,目光怪异的望着呼延筠瑶:“没有便没有吧,不过真的挺可惜的,如此良机摆在你的面前你竟然没有抓住。
难道非要把没良心的洗干净扒光了丢在你的锦被之中,你才会下手吗?
来大龙的路上把自己说的多么厉害,到了跟前了你却临阵退缩了,如此下去,你何时才能与你的心上人修成正果呢?”
“我.....”
呼延筠瑶回眸望了一眼,想起师兄被两个老者带回来之时那种目光猩红,神色癫狂的模样娇躯微微发颤了一下。
“我......我.....害怕,师兄的样子太吓人了,跟要吃人似的。”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样惊慌的脸色,失笑了出来:“中了那种药的男人都这样,看似骇人,其实跟往常也没什么两样,威力大不了多少的呦。
同样都是对没良心的额心有所属,你说你为何就不敢像那云舒姑娘一样,敢于自告奋勇的为心上人亲热解毒呢?
实话实说,大家都是女人,老娘其实很不希望看到你跟没良心的修成正果,然而说到底老娘跟没良心的只是有实无名的情分而已。
人家正房夫人齐韵都没有说什么,老娘又何必徒增是非呢?
说到这齐韵呢,老娘是极为佩服的,他能在没良心的心中占据不可或缺的位置,自有其独到之处。
仅凭这善解人意,宽厚容人的心气,老娘便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如果不是金国帝王,而是没良心的正房夫人,决然做不到这种地步。
只怕会像柳夫人霸占柳翁一样,不会允许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呼延筠瑶看着女皇复杂又惋惜的目光,低头拿起面前的茶杯送到樱唇中慢慢的喝了起来。
然而心不在焉的她喝着女皇精心烹煮的香茗依旧觉得如此的索然无味。
“或许如你所言,我真的错失了良机,但是我跟师兄之间若是就此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这不是我想要的,想来也不是师兄想要看到的。
虽然我未能借机跟师兄洞.....那什么,但是我并不后悔。”
女皇怔怔的望着呼延筠瑶逐渐坚毅的美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或许你能崛起微末一统草原,正是因为你有着自己所坚持的底线。
有底线好啊,这种人值得敬佩!”
“你说师兄如此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端中了这种药物?”
“老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古以来只听说给女子下药的,给男人下药,老娘还是破天荒的见到。
这得多丧心病狂的家伙才能干出这种无良的事情。”
呼延筠瑶思索良久无果,目光羞赧好奇的看向了女皇:“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厉害啊?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吧?就不累吗?”
“好奇啊?好奇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荡妇,本汗羞与为伍,告辞!”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羞愤逃遁的倩影,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呢喃了起来。
“难道是召见没良心的那个小太监使了阴招?想要给没良心的栽赃上一个**后宫的罪名?”
“若是...........”
女皇在厢房中推测着心中的猜想,柳府内院之中,柳之安脸色复杂怪异的蹲在庭院外的凉亭的台阶上打着寒颤,双手抄在袖口之中取暖,不时的掏出来对着嘴巴呼上一口热气。
听着隔壁庭院中隐隐约约传出的萎靡音符,柳之安脸色有些纠结的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腿。
啪的一声轻响传来,柳之安脸色一变,再次老老实实的蹲在凉亭的台阶上吹着冷风,跟身后有什么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柳夫人手中挥舞着一支竹条,从凉亭中温暖的火炉旁朝着柳之安走了过去,风韵犹存的俏脸含煞,没好气的瞪着蹲在那里有些委屈吧啦的柳之安。
“蹲好了,老娘让你动了吗?什么时候让冷风把你的脑子吹清醒了再站起了。”
柳之安抬首,可怜兮兮的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柳夫人:“夫人,我的夫人,冰儿,小冰冰,老夫的亲亲小宝贝,你就让老夫站起来活动一下吧,再蹲下去老夫的腿都废了。”
柳夫人狠狠的白了柳之安一眼:“废了也不亏,蹲死你也是活该,耳朵是不是不想要了?”
柳之安急忙捂住了左边比右边大上一倍左右的耳朵:“要要要,别再扭了,再扭下去耳朵也没了,蹲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让老夫起来,你总得有个时候吧,一直这么蹲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柳夫人美眸怪异的看了一眼旁边传出怪异音符的庭院:“那边什么时候消停了,你就什么时候站起来。”
“啊?双倍的药,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啊,这......这....这....通融一下好不好?”
柳夫人一听双倍的药,俏脸顿时更是火冒三丈,作势要去扭柳之安的耳朵,被其急忙抬手给捂住了,这才躲过了一劫。
柳夫人有气无力的望着柳之安,手中竹条不停的拍打着手心:“你说说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是怎么想的?给自己的儿子饺子汤里下那种药,你也能干的出来!
若非老娘看出了你不对劲,及时让天地二长老将志儿给强行带回来交给了韵儿她们,你知道会惹下什么样的滔天大祸吗?
你知道志儿神志模糊之下掳走的那个妇人是谁吗?万一天地二长老慢了一步,志儿神志模糊下把那个妇人给强行侵犯了,你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危机吗?
你个老东西,你让老娘说你什么好。”
“知道,认出来了,赵王李涛生母,西宫太后何舒何太妃。”
“你还知道啊你!你个老东西,老娘当年怎么眼瞎了,看上你这么个不正经的老货。”
“当年成亲没多久,你听了颖儿的撺掇,给我下药助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
柳夫人娥眉倒竖:“你个老东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老夫说是柳家列祖列宗显灵,才让老夫能把你这么贤良淑德的女子娶回来为妻。
这是我柳之安十八代祖宗积累下的福荫啊!”
“算你有良心,赶紧想办法怎么能解释一下此事,才能避免后面的危机发生。”
柳之安活动了一下位置,眼神无奈的望着神色不善的柳夫人,抬手揪着胡须沉吟了一会。
“解释?怎么解释?
现在这种情况,根本解释不清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敢爱的人
柳夫人望着柳之安有些尴尬窘迫的目光,美眸中也开始带着淡淡的慌乱之色。
“解释不清了?什么解释不清了?老不正经的你可别吓唬老娘啊,天地二长老赶去的及时,志儿根本就没有侵犯何太妃,这有什么解释不清楚的?”
柳之安斜视了一眼柳夫人,用衣摆遮挡住了腿弯,不着痕迹的坐到了台阶之上,顿时浑身一松。
“夫人呢!你知道,老夫知道有什么用?不但你我,包括天地二长老,韵儿她们这些儿媳都能证明志儿没有侵犯何太妃,关键别人不清楚啊。
悠悠众口才是最可怕的呀。咱们说有什么用?你说没碰就没碰,别人也得相信啊。”
柳夫人愣神了下来,手中的竹条也不知不觉的滑落在了地上。
“唉,正经人谁会劫持良家妇女?你会吗?我会吗?那么只有不正经的人才会干这种勾当了?
不正经的人劫持了良家妇女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用老夫多说吗?
老夫为什么不劫持?因为老夫是正经人,你解释不清楚的。”
“呸,你那是没有那个实力,你要是上三品的境界,不知道干了多少非法的勾当呢!”
“额.........额.......一码归一码,老夫就是给你打个比喻,怎么又扯到老夫的身上了,老夫忠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呢!”
柳夫人有些失神的望着柳之安:“那该怎么办?对了,何太妃自己可以证明没有遭受侵犯,她可以给志儿证明清白。”
“我的夫人呦,你指望一个被打昏的人给你证明清白这可能吗?
何太妃儿子都跟乘风他们差不多大了,又不是黄花大姑娘一个,被打昏之后受没有受到侵犯怎么证明?
她早就没有了守宫砂跟那什么什么了,昏迷之后的事情她知道个榔头啊,她哪个晓得自己有没有被掳走她的贼人给怎么怎么了嘛。
若是黄花大姑娘还好说,找个经验老道的妇人验一下还是完璧之身,一切还有换回的余地,关键她不是啊!”
柳夫人无力的跌坐在柳之安身旁的台阶之上:“这岂不是百口莫辩,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何止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那简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不好。
女子被不正经的人掳走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也是日了鬼咯,怎么他娘的就这么巧呢?掳走谁不好,偏偏掳走了当朝的西宫太后何太妃,这混小子不去当王洋大盗是可惜了,神志不清都知道专挑富贵人家,豪门大户身份的人下手,若是清醒了那还得了。”
柳夫人看着柳之安脸色纠结,不停挠头的动作,没好气的锤了柳之安的肩膀一下。
“你个老东西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哪会无端生出这么一场祸事出来,你如果不给志儿下药,他怎么可能会神志不清的干出这种令人唾弃的行径来!”
“夫人,天地良心啊,老夫也不是有意的好不好,老夫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这些一系列始料未及的事情啊。
老夫本来见到云舒丫头,还有突厥的那个大可汗呼延筠瑶跟志儿之间是男盗女........额......是郎情妾意,眉目传情,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老夫心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你有情,我有意,明明是天作之合的情缘,何必弄得这么哀哀怨怨呢。
就琢磨这不如将帮他们一把,替他们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让关系明确下来。
省的每天见面了彼此不自在。
一切眼看着快要水到渠成了,老夫也没想到突然杀出个德公公将事情给搅和了,非但把这段情缘给破坏了,还给弄巧成拙了。
真他娘的巧巧他娘生了巧巧回门,巧到家了。
老夫也是好心对不对,弄成这个样子也不是我想见到的啊。
充其量老夫也是好心办坏事,情有可原对不对?”
柳夫人望着柳之安一副无可奈何的委屈模样,娇哼了一声。
“你还有理了。孩子的事情你瞎操什么心,人家情到深处自然浓,该水到渠成,修成正果的时候自然有天意安排,你瞎插手干什么?
现在好了,好事没成,反而惹来了一桩祸事。
看你怎么处置才能躲过这次危机吧。
志儿天生脚踏...........他的命格本来就够乱的了,现在竟然乱上加乱,老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决这场稀里糊涂惹来的祸事。”
柳之安轻轻地拍了拍柳夫人的香肩:“等吧,等志儿完事了,老夫去找他商议一下此事,再行决定如何处理此事。”
柳夫人美眸无奈的望了一眼隔壁的庭院:“双份药力,还得多久啊,万一力竭而亡了,老娘给你没完!”
“放心放心,累肯定会累的,绝对不伤身,老夫买的药,我还能不清楚药效。”
“你.......老不正经,何太妃那边醒了怎么办?”
“不会的,早就让人灌了蒙汗药了,不到明天醒不来的!”
“总得有醒了的时候吧,醒了总得解释吧,就怕万一还有别人看到了志儿的行径,万一个给宣扬了出去,可就真的完了。”
“放心吧,老夫已经让柳叶彻查了临近的所有街道,大早上的城中百姓都在家中欢度佳节,并未到出门的时候,故而并未有人看到这件事情的发生。”
“没有别人见到,可是跟何太妃同乘马车的人呢?
赵王,万一再有內侍,婢女,你能确定他们没有看到志儿的真面目,将这件事给捅了出去?”
柳之安尴尬无奈的目光突然变得精明睿智起来,轻轻地抓住柳夫人的手腕揣在自己怀里给她取暖。
“夫人,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可是京城之中竟然任何的动静都没有,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西宫太后被掳走,如此天大的事情到现在都京城之中依旧安静的犹如一汪清水,明显不符合常理。”
柳夫人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充满欢声笑语的府外望去:“对啊,这么久了,按说禁军早就该挨家挨户的搜查了,为何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难道咱们看错了,被掳之人并非何太妃,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那倒不会,没有诰命之身,不是皇亲贵胄的身份谁敢穿一身华丽的宫装,何太妃的身份是无疑了。”
“那为何?”
“不好说,不过总的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对咱们就越有利,至于为何没有爆发出来,定然有着咱们不清楚的原因。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是更重要的是怎么将这个事情给圆满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
“太妃被歹人劫持,并肩王偶遇此事,勇斗贼人救出太妃这出戏怎么样?”
“会不会有漏洞?”
“那就用银子给他填平整了!”
“唉.....你看着办吧,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尽力补救了。”
“放心吧夫人,此事未必不是一个契机!咱年轻的小陛下跟他爷爷一样,都是一个罕见的狠人啊。
就看混小子他俩谁更狠心,谁更黑心了。
有时候咱们做不了什么的,你先当个安分守己的良人,但是别人见不得你安安分分。”
柳夫人美眸有些暗淡,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都怪妾身的肚子不争气,竟然生出了这等命格的孩子,可是他是谁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总不能为了咱们自己的安危,就亲手将他掐死吧!”
“别自责了,天命如此,咱们又不是没有改过,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柳之安回眸望了一眼音符依旧的庭院,脸色古怪的扶起了柳夫人。
“夫人,咱们先回去,一时半会怕是消停不了了,先回去安歇吧,干等着也没什么用。”
柳夫人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先回去吧!”
柳之安扶着柳夫人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轻轻摇头嘀咕着。
“这食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已肾伤!”
第五百六十五章颠倒黑白
翌日。
柳府之中传出阵阵杀猪般的咆哮声,引得柳府周围的邻居频频将目光看向了柳府的庭院方向,不知道大年初二这种吉日柳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啊,这可是老爷啊。以下犯上,以子殴父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柳松吃力的抱着张牙舞爪的柳大少,阻拦他想要朝着躲在假山后面的脸色悻悻柳之安冲过去的动作,不停的说着劝解的话语。
柳松的话完全被柳大少当成了耳旁风,咬牙切齿的盯着假山旁的柳之安。
“柳之安,本少爷跟你拼了,今天咱们爷俩同归于尽,打死了你本少爷给你陪葬也值了。”
“儿啊,冷静,冷静啊,误会,都是误会,你听老夫解释。”
“解释个香蕉巴拉,咱们一起去阎王殿解释吧。”
柳大少一把挣脱了柳松的禁锢,朝着柳之安冲了过去,只是动作实在无法用矫健来形容,反而有些猥琐。
只见柳大少一手捂着腰,双腿呈现外八字模样一瘸一拐的朝着柳之安追杀了过去。
柳之安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别扭至极的步伐,这是秃噜皮了?
有点厉害呦!
尚未来得及深思,柳之安看着快要接近自己的柳大少,急忙朝着假山后面躲闪了过去,一直围绕着假山当做掩体,躲避柳大少的追击。
站在凉亭中看着这场闹剧的柳明礼,柳萱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目光有些莫名。
这一幕多么的熟悉啊。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不过追击的人从老头子柳之安换成了大哥柳明志而已。
齐韵几女脸色焦急,目不转睛的盯着围着假山你追我赶的两人。
“叔叔,真的不去劝一下吗?谁打了谁都不合适吧!”
柳明礼淡笑着摇摇头:“几位嫂夫人莫急,更不要惊慌,他们累了就该消停了,现在过去根本没法劝,一个不好反而会引火烧身,大哥这是憋了一肚子气啊,你不让他发泄出来,他肯定无法静下心来好好的听老头子解释缘由。”
“这......好吧!”
齐韵众女对视一眼,只能默认了柳明礼的建议。
实在是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拉住公公任由夫君殴打,这是大不孝行径。
拉住夫君不让他卸掉心中怒火,又有违出嫁从夫的根本。
这可真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之安气喘吁吁的依靠在假山之上,回眸望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柳大少微微松了口气,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年轻力壮半步先天境界的青壮年,一个年过半百,鬓发微白的普通老头子,反而是青壮年先一步力竭倒地。
由此可见,昨天柳大少的消耗有多严重。
“混......混小子........你.....你听老夫解释,真的是误会啊。”
“误.....误会你奶奶.........我太奶奶个腿.......给自己的亲儿子下这种药.......你也干的出来.....柳之安啊柳之安.......本少爷算是发现了.......但凡跟人沾边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干啊......”
“混小子,常言道子不言父名,你别太放肆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爹。”
“我呸,你也配,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的!”
柳之安看着脸色阴沉的柳大少,无奈的摆摆手:“好好好,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先听老夫解释好不好,这真的是一个误会啊,老夫怎么会给你下药呢?完全是因为失误了。”
“呵呸,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说出话来也掩盖不了你对我所犯下的恶行。”
柳大少说着说着又揉了揉酸疼的腰肢,想起齐雅,青莲,凌薇儿,闻人云舒四姐妹犹如一滩烂泥不想起床的慵懒模样,柳大少不用多想都知道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尤其是闻人云舒,妥妥的黄花大姑娘一个,这不是要了人家的命吗!
“不管怎么样,你先听老夫狡........解释行不行!”
“说,本少爷听着呢,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柳之安瞄了一眼不远处凉亭中朝着这边好奇观望的众人,缓缓的朝着柳大少移动过去而来一些,但是却留足了安全距离。
“儿啊,真的是个误会,老夫又没有病,怎么会有意给你下这种药物呢!”
“那我饺子汤里面的药是怎么来的?厨子下的?还是饺子汤自己生出来的?”
柳之安脸色发窘的摇摇头:“那倒也不是,饺子汤中的药物确实是出自老夫之手,这点老夫到不否认,不过却非老夫有意,而是无心之失。”
“狡辩,继续狡辩!”
“真的,天地良心啊,真的是无心之失,老夫也不知道端汤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纸包怎么就那么不巧的滑落在了汤水里。
又这么不巧的将这碗汤递给了你喝。”
柳大少目光‘凶狠’的盯着柳之安:“编,你接着编,你当本少爷是三岁小孩呢?”
“老夫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有骗你,你自己想想,老夫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给你下这种药物啊。
你跟韵儿她们几位丫头,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妇,想要同床共枕理所应当,需要老夫下药帮你吗?
云舒丫头虽然跟你还没有修成正果,可是你们早已经情投意合,这丫头满眼都是你,一颗芳心恨不得全部都在你的身上,你想要跟她修成正果,洞房花烛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对你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老夫至于给你特意下药让你强行霸占了人家姑娘冰清玉洁的身子吗?
她们都是你的娘子,你想在谁房间了过夜便在谁房间里过夜,老夫何必干给你下药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柳大少听着柳之安有理有据的解释,心里的怒火也不由自主的消失了一些。
对啊,老头子说的没错啊。
都是本少爷情投意合的娘子,晚上住在一起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老头子完全没有理由下药帮助自己啊。
哪怕是闻人云舒,也是跟自己情投意合,人家等待自己洞房花烛久已,至于要自己一开口,她根本不会拒绝。
老头子确实没有必要干这种无良的事情。
柳之安人老成精,自然看到了柳大少眼底的松懈跟迷糊。
“儿啊,真的是误会啊,这药本来是老夫给自己准备的,你也知道你娘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老夫不知厉害多少,老夫年事已高,有时候力不从心在所难免,所以就让人买了点药物回来。
本想着新年新气象,想给你娘一个惊喜,来点新花招。
哪曾想老夫自己没用到,却在给你端汤的时候,误打误撞的滑落在了你的汤碗之中。
这真的是个误会啊!”
柳大少顿时也泛起了嘀咕,老头子的话确实都说的通,难道真的是个误会,将信将疑的看着柳之安一副冤枉至极的委屈神色,柳大少有些将信将疑。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跟韵儿她们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又不是强抢民女,先斩后奏,老夫给你下药摆平她们,动机而在啊!
给儿子下药,就为了让你跟儿媳们同床共枕,这不是扯谈吗?
老夫下不下你们不都一样同床共枕,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听着柳之安有理有据的解释,柳大少心中的火气也消失了大半。
虽然是个误会,可是这个误会可害苦了自己了。
掏空了,完全被掏空了,走路都直不起腰了啊。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已然相信的摸向,偷偷的抚着胸口呼了口气。
还好老夫见的世面多了,临危不乱,总算狡辩……解释成功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行不更名
柳明志若是知道柳之安心中所想,一准明白自己不要脸的原因从何而来。
妥妥的基因遗传,错了包换。
不远处凉亭中的众人,见到柳大少父子俩终于停止了你追我逃的行径,开始心平气和的谈判,这才陡然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柳之安是怎么平息了柳大少心中扥怒火,但是柳大少的弑父行径得以终止,总的来说是件他们乐意见到的事情。
待在柳依依她们身边的小可爱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寻思着这段时间是不是该老实安分一些,爷爷这把保护伞似乎有些不太结实了。
柳之安缓缓地靠近柳大少,脸色悻悻的在柳大少一边的假山石上端坐了下来。
“志儿,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是老夫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终究是老夫的过错,你就消消气,别跟老夫一般见识好不好。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夫犯点错也是情有可原,你何必跟我这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家伙置气呢?
说不准哪天,老夫双腿一蹬,两眼一闭便撒手人寰,驾鹤西游了。
你就不能让着老夫一点吗?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夫再不中用,也能帮你带带孩子,换换尿布是不是。
消消气,消消气,别给老夫一般见识。”
柳大少没好气的瞥了柳之安一眼,将头转向了一旁,老头子都这样低三下四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真的跟老头子不死不休,背着弑父的骂名跟他同归于尽吧。
“老头子,不是本少爷数落你,你说你都多大年龄了,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我娘都多大年纪了,你总不能还想着再生一个子嗣吧,高龄产妇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实在耐不住寂寞,你去天香楼潇洒潇洒也行啊。
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实在不行你纳个妾也行啊,你说咱家的基业,纳妾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柳之安脸色悻悻的低下了头:“老子倒是想,你娘也得给机会啊!不怕她来硬的,就怕她来软的,老子又不是习武之人,哪里吃得消,一个都伺候不好,还想纳妾。”
“什么?”
“没什么,老夫说,老夫对你娘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好吧,别的地方本少爷不说了,对于你待我娘,本少爷打心眼里佩服你,你是这个!”
柳之安笑呵呵的搓了搓手,抬手将柳大少竖起的大拇指按了回去。
“志儿啊,有件事老夫得给你说一下了,咱们爷俩商量着如何处理。”
“什么事?”
“就是你误喝了老夫无心之失的汤药之后发生的事情,后面还出现了一些小的旁枝末节,老夫觉得还是给你说清楚为好。”
“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之安四下看了看,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大少从最初的好奇,到眼睛逐渐变大,到最后的怒目圆睁。
“柳之安,你个老混账,本少爷要跟你同归于尽。”
凉亭中刚刚松口气的众人,见到心平气和交谈的爷俩忽然又变得大打出手起来了。
柳大少拉扯着柳之安的衣服,大有活生生掐死柳之安的节奏。
众人一激灵,急忙跑了过去开始拉扯两人劝架。
“韵儿,清诗,你们放开偶,偶要跟老头子他决一死战。”
“夫君,别冲动,这是爹啊。”
“本少爷知道,我没有这样的爹,你们松开我,本少爷跟他没完。”
柳大少越是如此,齐韵他们越是不敢松手,生怕柳大少失了智,真对柳之安大打出手。
本就体力不支的柳大少挣扎了良久也没有摆脱禁锢之后,气喘细细的蔫了下来,恶狠狠的看着对面不停的摆手讪笑的柳之安。
“儿啊,误会,都是误会啊,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此事,而不是对老夫发火,你说对不对!”
“造孽啊!”
柳大少捶手顿足了片刻,对着齐韵几女摆摆手:“韵儿,你们先退下吧,为夫要跟老头子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夫君,你确定会是心平气和吗?”
“确定,为夫确定!”
齐韵等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缓缓退去,见到他确实没有再对柳之安动手的意思,这才再次退到了凉亭的位置。
“说吧,怎么解决,劫持西宫太后何太妃,本少爷就是一字并肩王也没用,少不了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你确定不动手?”
“本少爷确定!哪怕跟你同归于尽,也得把灭族之祸先了结了才行。”
“我儿长大了,你凑过来,为父给你说下面的事情!”
凉亭中的众人一头雾水的望着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爷俩,忽然凑到一起狼狈为奸的模样,实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有一个念头,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快。
............
沧州府地界。
两个黑衣人正扛着一个麻袋施展绝妙轻功在小道两侧的丛林间奔袭着,身后传出马蹄疾驰的声音。
两个黑衣人看着的麻袋中传出一声娇吟之声,普普通通的麻袋顿时显露出人迹挣扎的模样。
两个黑衣人顿时见状,顿时放慢了速度,听着身后马蹄声逐渐的靠近。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对哀.....本夫人不敬。”
“小美人,老实一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了。”
“没错,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知道我们哥俩是好人了,是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好人。”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本夫人是什么人?”
“我们哥俩才懒得管你是什么人,我们哥俩只知道你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行了,只要你把我们哥俩伺候舒服了,我们哥俩才不管你是什么什么身份呢!”
麻袋中的人听到两个黑衣人龌龊的话语,顿时慌乱了起来。
“你们.....你们....你们难道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
“哎呦喂,小美人挺聪明的嘛!隔着麻袋都能猜道我们哥俩的身份,看来等安全了,我们哥俩真得好好的伺候你不可呢!”
“放....放肆,你们放了本夫人,还能有一条活路,否则本夫人定然将你们碎尸万段。”
“二弟,这小美人性子挺刚烈啊,看来咱们不动点手段是不行了。”
“大哥说的没错,小嘴倒是挺硬的,不过到了咱们哥俩的手里,小嘴是硬的还是软乎乎的得试了才知道。”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夫人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麻袋中的话语声虽然狠辣,但是语气中的慌乱之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两个施展轻功奔逃的黑衣人速度越发的慢了下来,身后的马蹄声便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大哥,不太妙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又追上来了,这都一夜了,他竟然还在追赶我们,这个犟驴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是衙门的人。”
“不管他,等到了沧州府,跟弟兄们汇合了,就是他死无全尸的时候,加快速度,离开京城境内!”
“好!”
两个黑衣人忽然加快了速度,在丛林间穿插飞跃,剑气破空之声传来,两个黑衣人的速度慢了下来。
“剑气,大哥,这是个高手,咱们怎么办?他骑马,咱们用内力,根本耗不过他啊。”
“跟他拼了,咱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这荒郊野岭的,不怕他有帮手。”
“大哥英明,跟他拼了!双拳难敌四手,等擒拿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老子非得将他扒皮抽筋不可!”
两个黑人缓缓停下了脚步,驻足羊肠小道上等候身后追击之人的赶来,
“吁!”
“跑啊,继续跑啊!”
“两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贼寇之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劫持良家百姓,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将你们绳之以法不可!”
“你个多管闲事的王八蛋,都追了一夜了还不罢手,老子看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二弟,动手,宰了这个王八蛋!”
“大........大哥,本王,方才他自称是本王,难道他是王爷?”
“什么?你没听错?”
“没.......没听错,就是本王,他不会是朝廷的人吧!”
“胡说,朝廷的人哪有闲工夫管这种闲事,他肯定是一般的江湖侠客,故意在吓唬咱们,别上当!”
“可...可是.........”
“别可是了,杀了他!”
“大哥,跟朝廷作对,咱们非死不可啊,别冲动,问清楚再说!”
“这.......你问吧!”
“在下兄弟二人乃是雁荡山雁荡双雄,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本王命令你们,速速放了你们掳走的无辜妇女,否则本王率兵踏平你们雁荡山,鸡犬不留!”
第五百六十七章影帝
两个黑衣人装在麻袋中的人听到柳明志自报家门的名号顿时激动了起来,在麻袋中扭动了起来。
“大......大哥.......并肩王柳明志,是并肩王柳明志啊,咱们完了!”
“废物,慌什么,他说什么你都信啊,他说他是柳明志他就是柳明志了吗?谁能证明,老子还说自己是玉帝老儿呢。”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小弟知错了。”
“阁下,识相的尽早退去,老子才管你是不是并肩王柳明志呢,这荒郊野岭的,杀了你都没人知道。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我们兄弟走我们的,耽搁了老子跟这个小美人快活快活,小心老子的刀下不认人。”
“没错,就算你是并肩王又能怎么样,在这种地方谁管你是什么身份,识相的早点退去,否则老子兄弟二人管杀不管埋。”
“狂妄之徒,本王还没有见过你们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接本王一招夕阳斜。”
麻袋中人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却可以听到外面剑气纵横,刀剑交击的声音。
“大哥,点子扎手!”
“兄弟,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用的是天剑,加上犀利的九式剑歌,搞不好他还真是大名鼎鼎的并肩王柳明志。”
“什么,那咱们怎么办?”
“没办法,退无可退,被他盯上了,咱们兄弟只能亡命天涯了,事到如今也只有拼了,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宰了他了,就没有人知道咱们兄弟的真实身份了,你去把那个小娘们抓来当做人质威胁他,老子先托住他。”
“好,你小心点!”
两个黑衣人的对话自然被麻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要拿自己威胁柳明志,麻袋中人顿时挣扎蠕动了起来。
“你个臭娘们,给老子老实点,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
“老二,快点动手,老子不是这厮的对手。”
“马上来!”
黑衣人老二一把提起了麻袋,扯去了麻袋之上的草绳,露出了麻袋中人西宫太后何舒何太妃的庐山真面目。
“老二,快来帮忙!”
“帮忙?本王送你下地狱。”
“噗.......兄弟,快救我!”
“住手,不然本王一刀割破了这个臭娘们的脖子,咱们鱼死网破。”
黑衣人老二一言不合便将手中寒光闪烁的刀锋架到了何舒冰肌雪肤的脖颈之上,拘押着她朝着剑尖停在大哥咽喉处的柳大少走去。
柳明志望着何舒花容失色的芳容神色一凝手中的剑顿时一缩,远离了黑衣人的脖颈。
柳明志挽了个剑花,将黑衣人提了起来,用锋锐的剑刃架到了黑衣人老大的脖子之上:“这位仁兄,束手就擒尚有活路一条,否则本王只有大开杀戒了!”
“你闭嘴,马上放了我大哥,否则老子一刀砍下这个女人的头颅。”
何舒闻言顿时惊慌了起来,美眸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位置,露出了浓浓的求生之色。
柳明志将手中的天剑轻轻一抹,黑衣人老大的脖子之上顿时流出一抹殷红鲜血:“笑话,本王跟这个女人素不相识,纵然救她失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擒拿了你们两个淫贼,可是大功一件。
孰轻孰重,本王还用你来教导吗?
能救下她,只能说明她命不该绝,救不了她,只能说明她大限将至,生死与本王何干。”
何舒能在皇宫跟陈婕争夺东宫之主的位置良久,自然不是愚鲁之辈。
一下子便听懂了柳明志话语中以进为退的意思,登时也不再挣扎,任由黑衣人老二擒拿自己,防止他狗急跳墙抹了自己的脖子。
果然,黑衣人老二的瞳孔猛然一缩,握着刀兵的手腕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可是当朝并肩王,你就不在乎我手中这个女人的生死了吗?她可是朝廷治下的臣民,死了她你就不怕没办法给朝廷交代吗?”
“呵呵.........你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自然应该清楚本王的往事,本王先后领兵十余载,早已经见惯了生死。
你以为凭借区区一妇人,就能威胁住本王?
那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而且如你所言,这里是荒郊野岭,人迹罕至,谁知道本王是因为什么救不了这个妇人的。
她死了便死了,对本王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们不一样,只要擒拿下你们,本王的所有过错都可以弥补。”
“你........卑鄙,你就不怕老子在衙门里将你的恶行公之于众吗?”
“随便啊,你觉得衙门里的人是相信你们两个采花大盗的话,还是相信本王的话?
随你们怎么编排,本王又有什么好怕的!”
“你......老子想不到堂堂一字并肩王柳明志竟然是这种道貌岸然之辈。”
“随你怎么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走吗,要么放了人质跟本王乖乖的回衙门接受惩罚,要么本王现在结果了你们,拿你们的人头去领功勋。”
“柳明志,你好歹毒啊,你让老子兄弟不好过,老子就是死也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呵呵......你也配!”
“老子跟你拼了!”
黑衣人一把将何舒推倒在地上,持刀朝着柳明志冲杀过去。
柳明志手中天剑毫不犹豫的一划,被他擒拿的黑衣人脖颈瞬间喷血而出,瘫软在了地上。
望着朝着自己飞扑而来的黑衣人,柳明志手中的天剑顺势而出,朝着黑衣人的命脉疾刺而去。
凌空而起的黑衣人骤然收起了长刀,屈指成剑,轻而易举的用双指夹住了柳大少的剑尖,随意的屈指一弹,将柳大少来势汹汹的长剑弹到了一旁。
柳大少脸色一僵,屈身反刺黑衣人面门,剑尖再次被黑衣人一双手指稳稳的夹在手指中间寸步难进。
柳明志脸色窘迫的望着对面功力高深的黑衣人,隐晦的挤了一下眼睛。
对面的黑衣人愣愣的望着被自己双指轻而易举夹住的剑尖,眼神有些尴尬。
望着柳明志窘迫的脸色,双指一松,剑尖直接脱手而出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一声闷哼,黑衣人无力的软倒在了上。
“啊!好厉害!不愧是并肩王,老子领教了。”
“哼,宵小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柳明志望着‘气绝当场’的两个黑衣人,急忙收起天剑朝着何舒跑了过去,解开了何舒身上的绳索立刻躬身行礼。
“臣弟柳明志不知皇嫂尊驾在此,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何舒惊魂未定的看着柳明志,美眸望着躺在地上的两具黑衣人尸体,露出了痛恨的目光:“无罪,快快免礼。”
“多谢皇嫂,方才臣弟事急从权,言辞之间得罪之处还望皇嫂不要往心里去。”
何舒扶起了想要再次行礼的柳明志:“哀家明白叔叔你的为难之处,自然不会怪罪与你,多谢叔叔救命之恩,否则哀家若是落到了这两个贼人之手,只怕是.......哀家再次谢过叔叔。”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两个死去的黑衣人摇摇头:“不敢不敢,臣弟敢问皇嫂怎么会......”
何舒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具黑衣人尸体,美眸深处的慌乱之色还是有些若隐若现,显然心底的阴影未曾消却,只想快点离开这处是非之地:“唉,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涛儿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样了呢。”
“好,皇嫂上马,臣弟为你御马!”
“有劳了!”
“分内之事。”
柳大少将何舒扶上了坐骑,天剑出鞘给两个黑衣人补了几剑,这才牵马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何舒见到柳大少的行为,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快意的神色,显然对敢于劫持自己的两个黑衣人恨到了骨子里。
空隙间,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两个死尸,脸色怪异无比,隐晦的比了大拇指的手势。
影帝!
马蹄声去,人影渐远。
荒山野岭的两个死尸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对视了一眼撤去了脸上的黑布相视而笑了起来。
“老二,你他娘的方才差点露馅了知不知道。”
“本能,本能,少爷的剑招太过凌厉,下意识的出手,控制不住啊,还好及时反应了过来。”
“唉,总归来说演的还是不错的,老子装死的时候想了想,等将来一代新人胜旧人,老子从玄位长老的位置上下来了,就开个戏班去,他娘的,咱们这一身演技,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有点屈才了不是!”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有此打算!说不定咱们戏班能唱响大江南北呢!”
第五百六十八章聪明的女人
京城南门二里地左右距离的官道之上,柳明志翻身下马对着骑在马上脸色有些窘迫的何舒行了一礼。
“皇嫂,为了天黑之前赶回京师,方才得罪了,请皇嫂切莫往心中去。
臣弟一定会将咱们共乘一马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请皇嫂放心。”
何舒故作镇定的点点头:“叔叔不必担心,哀家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一切都是迫于无奈之举。
你解救哀家与水火之中,些许小事,不必挂怀。”
“皇嫂体谅,小弟便放心了,皇嫂坐好了,臣弟马上为你御马进城。”
“嗯!”
柳明志望着何舒对自己感激的目光,轻轻地舒了口气,牵起马缰朝着城门走去。
何舒这边已经摆平了,让她知道了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而非那个真正将她掳走的贼人,剩下的就剩下赵王李涛跟他的侍从了。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清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以自己半步先天的境界,意乱神迷之下全力施展轻功,按说李涛他们的目力应该看不到自己的长相吧。
这只是柳明志为了安抚自己嘈乱心情的自我猜想而已,至于李涛他们是否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样貌,现在除了李涛他们,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了。
不管如何,都得先把何舒送回去才行,起码现在京城之中还算安静,并没有掀起当朝西宫太后何太妃被劫持的风波。
对于柳明志来说,也算是一件好消息了。
不知道李涛为何没有将这件事捅出来,让禁军搜查贼寇,解救母后,至于李涛有何打算,也只有见了他之后才能知晓。
赵王府。
李涛尚未离京就藩之时暂住的府邸。
柳明志牵马带着何舒一路平平静静的走向了赵王府邸。
京城的街道之上已经布满了城中出来闲游的百姓,对于柳大少二人自然没有什么人去故意关注他们。
京城之中达官显贵不知几何,谁会在意两个衣着稍显华贵的存在。
几炷香的功夫,柳明志在何舒的指引下牵着马匹来到了赵王府门外。
“吁!”
柳明志扯了一下马缰,缓缓地停了下来,抬眸淡淡的打量着眼前距离柳府隔了四五条街道的府邸。
虽然距离自己家不算太远,然而柳明志还是第一次见到赵王府的真正模样。
一来柳明志常年不在京城,一回来便忙得不可开交,极少有时间闲逛京城。
二来便是为了避嫌,当年李晔刚刚登基不久,李涛被万明亮他们送回京师之后便传出他有意夺位的谣言。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在京城之中也是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自然不可与之太过亲近。
故而,虽然李白羽未曾大行之前,赵王李涛跟自己的几双儿女一同玩耍嬉戏的时间远比李晔这位皇长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他带着跟自己儿子柳承志有了婚约关系的小妹李静瑶隔三差五的便会出现在柳府之中,跟自己的儿女们结伴玩乐。
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印象还是极为不错的。
奈何此一时彼一时,李晔登基以后自己好像近乎一年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了。
先是自己领兵出征御敌,后来李涛又离京就藩,这一别就是一年的光景。
也不知道这孩子长什么样了。
柳明志从遐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冷冷清清的赵王府大门,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骑在马上的何舒。
“皇嫂,府外为何如此冷清,连卫兵都没有一个。”
何舒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纤细柳腰,美眸带着淡淡的苦涩之意轻笑了两声。
“哀家跟涛儿以后将久居西北,先帝新丧,我们回来祭奠带了五百王府亲兵,可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就将五百亲兵安置在城外的驿站了。
王府都是一些当年的老人,故而没有亲兵把守府门。
若是卫队跟着一同入城,哀家也不会被那两个贼人给强掳出城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要不臣弟请旨,为赵王府请降五十禁军前来守护你们在京城这段时间的安危吧!”
“算了,别再给陛下添麻烦了,哀家被劫持也是机缘巧合,若是天天都有贼人,京城也就不是京城了!
说句叔叔不爱听的话,以涛儿如今的身份,这京城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呀,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给陛下我们母子俩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的不良印象。”
何舒说着说着,娇声叹息一声,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叔叔稍后,哀家去敲门。”
“好,烦劳皇嫂了。”
柳明志望着何舒柔媚的倩影脸色复杂的暗叹了一声,轻抚着马鬃眯起了眼睛。
这也是一个聪明无比,蕙质兰心的女人啊。
知道退而求其次,远离京师这块是非之地?
或许李涛能得封赵王之位,与这个聪慧女子的教导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老奴参见太妃娘娘,千岁千千岁,娘娘,你可算回来了,你彻夜未归,老奴可急死了。”
“哀家无事,哀家只是去拜见了一位故人,传哀家命令,让府中丫鬟下人不必惊慌,更不要声张此事。”
“老奴得令!”
“叔叔,请进府喝杯茶水暖暖身子吧!”
柳明志自然不会拒绝,没有见到李涛,就意味着事情还没有结束,他自然不会将这出戏半途而废。
四下张望了一下,柳明志望着周围影影绰绰的人影,思索了一下,将风行栓在了拴马桩上,大张旗鼓,毫不避讳的朝着赵王府门走去。
“皇嫂先请!”
“叔叔是贵客,叔叔先请。”
“多谢皇嫂,同请。”
府门关闭的一瞬间,柳明志眼角的余光瞥见赵王府周围的府邸墙角外闪动的人影,默默的摇摇头,在何舒的引领下朝着赵王府内院走去,刚进正厅,李涛便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母后,你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太好了。”
“傻孩子,母后无恙,让你担心了,要不是你三姑夫出手相救,哀家的后果不堪设想,还不快谢过你三姑夫。”
“孩儿李涛眼拙,心系母后安危,竟然未曾看到三姑夫大驾光临,还请姑父恕罪。”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望着对着自己躬身行礼的赵王李涛,缓缓的抬手将其扶了起来。
“赵王免礼,你我同殿为臣,同为王爷,切莫行此大礼,以后拱手为礼便可。”
“孩儿不敢,孩儿虽与姑父同官同职,然而姑父乃是孩儿的长辈,又对我李家有再造之恩,姑父当的起孩儿此礼。”
柳明志望着李涛举止得体,谦逊有礼的模样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你虽年幼,倒是已有乃父皇谦恭温良,礼下于人的醇厚德行,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你父皇在天有灵,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多谢姑父夸奖,孩儿尚不及父皇十分之一,母后,姑父,里面请,孩儿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茶水给你们压惊。”
何舒浅笑着望着谦恭有礼的李涛,对着柳明志微微颔首。
“叔叔,孩子的一番心意,请吧!”
“皇嫂先请。”
两人坐定,李涛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举止恭敬的先后递给了二人。
“母后喝茶!”
“姑父喝茶!”
第五百六十九章谁是谁的局中人
柳明志的目光从打量厅中简易的布置之上收了回来,淡笑着接过李涛递来的茶水:“你也坐吧,这里是你的府上,你这么做姑父不自在。”
“这.........孩儿听你的。”
两人缓缓的品尝着茶水,李涛将目光看向了何舒:“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姑父在一起?”
何舒美眸复杂的望了一眼对面浅尝茶水的柳明志:“是这个样子,母后被人打昏之后...........”
何舒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粗略的讲了讲,自然隐瞒了自己与柳明志从沧州边界到京城共乘一马的事情,只说了一些关于两个黑衣人的细节。
“真是上天保佑,母后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孩儿李涛再次多谢姑父赌母后的大恩。”
“无须多礼,坐下吧!”
“是!”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静静地望着李涛:“你母后被劫持的事情你为何没有上报朝廷,追缴贼人,我跟你母后回京之后,发现京城之中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禁军大举出动的样子。”
李涛目光满是歉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何舒:“母后,对不起,为了朝廷的脸面,李家的颜面,孩儿没敢马上就宣扬此事,而是吩咐了王府的亲兵秘密调查此事,追寻母后的踪迹,打算实在没辙的时候再请皇兄出兵解救你,没想到贼人的功夫竟然这么高深,将母后带到了距离京城这么远的位置。
请母后惩罚孩儿不孝之罪。”
柳明志还没说什么,何舒直接起身拦住而来想要对自己下跪的李涛,美眸慈爱的望着脸色后悔的李涛。
“孩子,你做的对,为了朝廷的颜面,哀家的事情确实不能大肆宣扬出去。
哀家可以死,但是哀家被这种贼人掳走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纵然哀家的清白得以保留也不能宣扬出去,别人是不会相信的。
你做的对,你做的很好。”
“孩儿多谢母后谅解!”
“赵王,你可看清了贼人的长相了?”
“没有,当时车帘猛然打开,亮光让孩儿的眼睛猛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等孩儿回过神来,母后已经不见了踪迹。”
“你的侍从呢?”
“他跟孩儿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到,孩儿再三强迫他仔细回想,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孩儿本想着天黑之前再没有结果就入宫请皇兄相助的。
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姑父竟然先一步解救母后出了困境,孩儿再谢姑父大恩大德。”
柳明志不动声色的望着李涛遗憾自责的神情:“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看不清长相,大概模样总归有的吧?”
“大致模样都没有,孩儿只修炼了些许拳脚功夫,那个贼人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姑父知道了,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好在你母后此次有惊无险,并未发生什么危机,你们母子得以团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姑父就不叨扰了,先行告辞了。”
“皇嫂,臣弟先行告退。”
“等等,姑父,孩儿已经让人安排了酒宴了,天色见晚,你就用了餐再回去吧。”
“对啊叔叔,涛儿说的不错,哀家还打算感谢你的大恩,让涛儿陪你多喝几杯呢,你就用了晚餐再回去吧!”
“不了,改日吧!
等祭奠了皇兄的新丧之后再说吧。
告辞了!”
“孩儿送送姑父!”
“留步,你们母子叙旧更为重要。
告辞!”
“好吧,姑父执意要走,孩儿就不强留了,改日定然陪母后去府上拜会,答谢大恩。
姑父慢走,恕不远送!”
柳明志出了赵王府,目光幽幽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府邸,解下马缰纵马朝着柳府驰骋而去。
内院柳大少书房,灯火影影绰绰,柳明志望着木架上的地图背手而立,等候着朱雀到来。
清风穿过窗台,令书房中的烛火闪动的更加厉害,迎着黯淡的月光,一抹倩影动作轻灵的飞落书房之中!
灯火再次明亮起来,映照着来人魅惑众生,妖艳多姿的绝美脸庞。。
赫然是是有关司朱雀司司主朱雀。
朱雀望着背手而立的柳大少,樱唇露出一抹魅惑的笑意,扭着风姿绰约的腰肢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少爷,这么着急让青龙传雀儿来见你,莫非少爷想通了,急着要了雀儿不成?”
然而当朱雀走到了柳大少身后三步左右的位置之后,玩味魅惑的神色一僵,樱唇扬起的媚笑也收敛了下去。
她从少爷的身上感到了一丝冷意,冷的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顿时朱雀也不敢跟以前一样跟柳大少继续开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迅速端正了姿态,白嫩无暇的玉手抱在一起,朝着柳大少单膝跪了下去。
“属下朱雀司司主朱雀参见少爷,不知少爷召见属下有何吩咐。”
柳明志听着身后的动静,将目光从木架上的地图上收了回来,抬手拿起桌案上的烛台转身朝着桌案后的椅子走去。
手持烛台坐到了椅子上,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朱雀。
“起来吧!”
“谢少爷!”
“坐吧!”
“属下不敢!”
“那就帮本少爷揉揉肩吧。”
“是,朱雀得令。”
朱雀不负刚进书房之时魅惑妖娆的模样,乖巧的犹如小家碧玉的姑娘一般走到柳大少身后,抬起纤纤玉指放到柳大少肩膀之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口气,慵懒的向后靠去,后脑勺不偏不倚的贴在了朱雀饱满的胸口位置,闭目享受起来。
朱雀见状,浅浅一笑,并未感觉到有什么羞涩的地方。
“少爷,力道重了你就告诉雀儿。”
“嗯!”
约莫几盏茶功夫,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朱雀!”
“属下在!”
“朱雀司有没有关于赵王李涛的情报。”
“少爷恕罪,暂时没有关于赵王的情报收集进来,朱雀司所有的人手都散步到了京城,北地二十七府,金国和突厥境内这些地方查探情报,毕竟少爷对战事看的极为重要,属下没敢将人手分布在别的位置!”
“嗯,这不是你的过错,无须惊忧。”
“是,多谢少爷体谅。”
“你回去之后,马上集结朱雀司的所有闲散好手,彻查赵王李涛就藩之后的所有事情。
在保证弟兄们安危的前提之下,不惜一切代价,将能查到的消息全部调查出来,送到我的手里!”
“是,朱雀领命!”
“少爷,朱雀斗胆一问,赵王李涛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何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
“毛头小子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
一年未见,少爷总觉得这小子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简单单。
这小子的心思不一般呢!
让你查你就查,忘了我给你们的条令了。”
“是,属下知错了。”
“知错了就好,赶早不赶晚,马上去着手此事吧。”
“现在就去吗?属下还想多陪陪你呢!”
“余生尚长,去吧!”
“好吧,朱雀告退!”
“等等!”
朱雀倩影一顿,惊喜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你反悔了?”
“想得美,任文越,任清蕊的事情还没有任何的进展吗?”
朱雀娇嗔的看了柳大少一眼,默默的摇摆了一下臻首:“没有,任文越真的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了无音讯。
查不到他的位置,任清蕊的事情同样无法进展下去!”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本少爷布了一个大局,可是我又在多少人的局中呢!谁又是谁的局中人!”
“少爷,现在是多事之冬才对!”
“贫嘴,快去办正事吧!”
“哦!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