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0章 花费巨大的诱饵
整整三天时间，彭城所有的娱乐场所全都被整顿了一遍。
但凡是有一点不合格，马上就查封，不管找什么人都没用，就不说是消防这方面了，就算只是洗手间没有收拾干净，都要接受一张封条。
虽然没有罚款这一项，但是这张封条贴在门上，最少都要停业三天，三天的时间之内，做好整改随后申请复查。
能够从这一次检查中成功‘存活’下来的娱乐场所，基本上都是管理严格的大型娱乐场所。
唯一看上去有点叫人感觉意外的，就是一家最近刚刚上了牌照的游戏厅。
要知道这游戏厅可不是容易拿到牌照的，一般的游戏厅也不赚钱，真正能赚钱的还是那种赌博机，所以一般的游戏厅都会在内部准备一些赌博机。
可往往这种赌博机一旦装在店里，那么游戏厅基本上就别想拿到牌照。
所以整个彭城市内，几乎所有的游戏厅基本上都属于是无牌照的精英状态。
在这最近三天之内的严打中，十几家游戏厅接连被封门，没有一家能跑的掉，唯一能没有关门的，现在也就剩下了卓胖子一家。
因为在严打的前一天，卓胖子手上临时竟然拿到了营业牌照，平时看不上这东西，想不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这东西在手还真是救了命，不少的游戏厅老板只能在门前唉声叹气的看着那些半新不旧的游戏机被抬上了车。
万般无奈的看着这些东西，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只有卓胖子这家店现在依旧能正常开业做生意，门口还有不少人穿着奇装异服，手里拿着传单到处的分发着。
听说好像这是打算弄一个什么比赛，专门就打游戏，搞出一个比赛。
一开始这些老板，还一个个有点看不上眼，觉得卓胖子这就是自掘坟墓，他现在已经算是犯了众怒了，在其他同行被查封的时候，他生意红火，还搞什么比赛，这不是作死吗？
当时这些老板还想着暗中弄点手段，打算给卓胖子找点事情，叫他这个比赛弄不成。
可他们这边还没等动手，附近几个街区的小流*氓就上门了，指着他们的鼻子警告他们，这一次的比赛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不管是谁干的，这笔账都会记在他们几个人的头上。
知道了卓胖子的身份之后，这些小老板就地老实下来了，卓胖子当年的名声还是不小的，而且这几年生意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是通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这几个人也算是看明白了。
纷纷认为这个卓胖子在外面不只是黑道混得开，就连上面的官面上也能说得上话。
不然别人的游戏厅都被关门了，为什么就只有他的店没有出任何问题？
其实这些东西并不是很难想象的，只是这种事情不好往深了猜测罢了。
报复之类的事情算是不用想了，而且这一次不只是不要想报复的事情了，甚至他们还要想尽办法给保证最近一段时间千万不要出事。
除了卓胖子这边的游戏厅之外，这一次没收的大量游戏机，卓胖子也花了钱买下了一大批的设备，分别将这些设备送到各个区，所有认识他的朋友店面里基本上都会留下一台两台。
而他们这两天将活动办得如火如荼，他就整天打电话都说的口干舌燥了。
不仅要将所有参赛
人员的名单都拟出来，甚至分配他们的比赛场地。
在这一点上，卓胖子可是下了不少的心思，就不数艘投入的时间和金钱了。
虽然双方做的生意，基本上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但好歹是打开门最生意的，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需要点帮忙，这些老朋友自然不会拒绝。
再说了，卓胖子这一次，可是将声势闹得不小，现在整个彭城基本上都听说了他这个比赛的消息，不少成年人都在摩拳擦掌等着机会那。
其实对于这个游戏，喜欢的人可不只是成年人，更多的还是未成年人。
只不过是这一次，比赛根本就不面对这些未成年人开设，所有参赛者必须要拿着身份证才能报名。
这是丁凡出的主意，一来是杜绝了未成年人到时候会不好控制，二来就是这个比赛本身就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抓人。
比赛等等的一切，全部都只是一个诱饵，虽然这个诱饵现在做的有点大，但最终的目的是不会改变的。
忙完了警局那边的事情，丁凡也没有忘记卓胖子这边的情况，处理了事情之后马上就感到这边来，想问问他这边的情况。
结果一进门就听到卓胖子正在里面唉声叹气：“还真别说，你们老大还真是有点本事，给我弄的这个计划，看上去还真的我比之前弄的计划看上去要靠谱的多。”
“其实我那个计划也不错，就是没有他这个细致。”
“就是这一细致起来，整个计划就有点变味了，我这可是大把的真金白银往里面丢啊，天知道什么时候才捞回成本啊！”
刘健这几天整天都泡在他的游戏厅里面，同样的话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甚至都有点听烦了。
之前还多少有点回应，只是时间长了，刘健现在都有点懒得搭理他了。
“这才哪到哪啊？”丁凡在门口就听到他的抱怨了，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直接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我好像听到有人抱怨了，当初某些人可是大义凛然，说什么作为一名守法公民，愿意积极配合公安机关，甚至为了将恶人找出来，宁愿自己吃点亏，这不是你说的吗？”
这话还真是卓胖子当时说的，那时候确实说的大义凛然，但是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是真话，难道丁凡听不出来吗？
他当时之所以为了这件事出钱出力还出人，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女儿。
只是当时他算过账，也没有想过要花出那么钱去，这几天下来，连带着装修还有一些设备的更换，现在他已经拿不出来多少了。
所以一看到丁凡给他设计的计划，他就感到无比的头疼，这哪里是什么计划呀，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一样。
“我当时也没有想到，你这个计划会连我的棺材本都花进去呀！”卓胖子翻着白眼将那份计划推到丁凡的面前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每一项的整改下来，最少都要说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就给我三天，我这三天的时间，几乎将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所有的兄弟们都被我用了，那几个累瘫的，我现在都没脸过去见人家。”
“兄弟是来帮忙的，可以一分钱都不要，但是我好意思不给吗？”
丁凡也听明白了，这件事对于卓胖子来说，能做到这个程度其实已经不错了，毕竟人家也
没有责任给他承担这笔费用。
本来说就是为了引出嫌疑人，卓胖子愿意帮忙，于公于私都不是他的义务，现在要他不断的将钱都投到这个无底洞里面，确实是有点叫他为难。
虽然之前没有想过这件事，不过这会儿既然已经想到了，那么这件事丁凡顺便就办了，伸手拿出纸笔，随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打了一张欠条出来。
“我身上没带钱，我也不知道你损失了多少，但是三万块钱应该足够弥补你的损失了！”丁凡将欠条摆在他面前，随后坐下说道：“欠条你可以到警局去换，这种案子一般来说都有活动经费，只要上报钱会在一个月之内下来。”
“你要是等不了，也可以到省城走一趟，那有一家东升律师所，老板是我朋友，你带着欠条找他们负责人拿钱也行！”
东升律师事务所背后的老板就是闫立秋，这种规模的律师所现在全国总共有七家，现在的情报线已经被她铺设的几乎遍布全国了。
不过这一次，闫立秋的事情办的有点打脸了。
之前丁凡想叫她帮忙找的那本书，直到现在案子都已经快完成了，她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所以丁凡这一次也打算给她提个醒，做情报调查的，这根筋可千万不能松懈了。
情报不比其他，本身就是有时限性的，或许晚了一分钟的时间，这个情报就成了没用的废物，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在彭城这一次，虽然是头一次，但丁凡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所以将这张欠条给她送去，按照约定她必须将赔偿金交出来。
这件事就算是东北的老烟枪知道了，也不会觉得丁凡做的有丝毫过分。
卓胖子手上拿着欠条，有点迟疑的看着丁凡，小声的嘟囔着：“这东西能拿到钱吗？”
“能拿到钱的，那才叫欠条，拿不着钱的那就是打白条！”
“你确定这东西能有用啊？别到时候我拿着去了在被人打一顿。”
丁凡有点懒得跟他废话，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爱要不要，不想要你可以还我！”
开玩笑，卓胖子都到手的东西了，怎么可能在还回去，急忙将东西藏起来说道：“虽然不多，但苍蝇蚊子也是肉啊！”
“我不是坑你啊，就我拿出来的那些奖品，没有便宜货，你这些钱也就是够用在那些奖品上而已。”
这话一说，坐在一边的刘健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伸手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瓶可乐打开放在丁凡的面前说道：“卓老板的这张嘴，跑火车都不成问题，死人都能给你说活了。”
“你那些奖品我还不知道，都是你从那些跑船的人手上买回来的，全都加在一起，那一大箱子，不到一千块钱，最贵的那个游戏机，在港城那边确实要上万块一个，但是你叫人从国外带回来，那破玩应还是个二手货，我看过了，最多也就价值两百块钱，你要是花三百买的，那你一定是被人当成冤大头了。”
电子方面，刘健可是专家，他看出来的问题，那一定不会错。
他说两百块，这东西一定不会卖出两百一，这一点丁凡绝对相信他。
而卓胖子这会儿明显也没话说了，有点尴尬的在头上抓了两下，装作没听懂刘健的话，开始翻看手上的计划书。
第1901章 这辆车出现过
丁凡今天上门可不是为了过来送钱的，而是因为在警局的调查之后，让他发现了很多有关于这个杀人凶手的东西。
虽然很多东西现在只是推测的阶段，但仅仅是这些推测，就已经让罗队长不得不谨慎应对了。
这些重要的信息，丁凡也不能在藏着掖着了，卓胖子是有点势力的人，手下有人，自己也多少会点拳脚。
加上刘健被安排过来，真的有什么突发情况，这两个人也需要有点心理准备才行。
尤其是张大头之前给丁凡画出来的图纸，那一对臂铠明显不只是用来护身那么简单的，凶手将这东西戴在手上，真的要对谁动手的话，隐蔽性还是很高的。
所以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跟这两个人将事情说清楚，并且将照片也带来了，叫他们好好看看，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话说这和胡德凯在长相上还真是没有什么特点，大头圆脸小眯眯眼，这一点跟卓胖子刘健还真是有点类似。
身高也就是一米六十多一点，五短身材跟丁凡判断的没有什么区别，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特点了。
长得胖这也是没办法，跟吃的什么基本上不沾边，这有的人就是这样，不说吃糠咽菜了，他就是喝凉水都长肉，这是一个人的体制问题。
要是硬说他有什么特点的话，好像也就是这小子有点肢体不协调，这是徐来说的，具体不协调到什么程度，这没有见过本人，还真是没有办法确定下来。
“按照你的这个说法，我之前好像还真的见过这么一个人！”卓胖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突然在桌上一拍说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我当时跟他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在他进门的时候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一看就是没什么钱的人，来游戏厅都是头一次。”
“这不是最关键的问题，而是他后来又来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眉头紧锁，跟吉明一起打过几次游戏，不过这小子好像有什么心事，每一次来的结果你也能猜到了。”
还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之前竟然还来过，丁凡还以为他是一直躲在什么别的地方打游戏的，想不到他之前不只是来过，甚至跟吉明还有过照面。
“吉明跟他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冲突吗？”按说这个可能也不大，要是真得有冲突，之前卓胖子八成就说过这件事了。
既然之前，卓胖子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想来这两人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事实跟丁凡的猜想差不多：“他俩之间，都是同类人，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是坐在一起打游戏而已，开始只是个玩个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到一起去了，只是那个小胖子技术不行，被收拾惨了，后来的几天，小胖子就在没有来过了。”
丁凡皱着眉头，伸手掏出本子上下翻看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他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吗？”
一说到时间上的问题，卓胖子顿时有点为难了起来，抓着大光头蹭了半天，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想不起来了，我这里的人多你也知道，平常多个人少个人，我根本就不
可能记得清楚，或许吉明能记得一点，只是他……”
一说起吉明的事情，就连卓胖子都有点叹气。
丁凡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件事在不尽快解决，八成就是卓胖子都有点扛不住这种憋屈的感觉了。
“这辆车……是嫌疑人的？”丁凡和卓胖子还有点尴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反倒是刘健一直在翻看他带来的照片，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指着照片上的一辆车子问道。
“这辆车子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这一时间还真有点晃住了！”
丁凡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眼睛一翻，说实在的，他对于这个车子的问题，还真不是很在意。
毕竟这东西本身就不是什么很重要的线索，小江刚刚排查出来的面包车，说是按照于晓波的方法将这两车子找出来的。
不过类似的车子大概还有十几辆，他现在就是要才从十几辆车子里将这两凶手所用的车子找出来。
同样都是白色的破旧面包车，这种车子在整个彭城满大街都是，很多通往乡下的私人包车，基本上都是这种车子。
“好像，就是这两天看到的！”刘健看的还挺认真的，拿着照片递给一边的卓胖子问道：“你看看，是不是很眼熟？”
卓胖子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伸手将照片拿在手上，眯着小眼睛仔细的看了半天，点点头说道：“眼熟，太熟悉了……满大街都是！”
果然，丁凡之前还真的以为这辆车子是不是之前出现在附近过。
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可刘健就是不死心，紧皱着眉头，伸手拉着卓胖子，指了一下照片上的车子说道：“你把眼睛睁开，看看这里，这个位置，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经过刘健这一说，卓胖子似乎也看出了一点东西，伸手将抽屉里的放大镜拿出来，对着照片上一顿猛看，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刘健，微微的点头说道：“行啊，你这眼力可以呀，就是这个颜色，不会就是这辆车子吧？”
刘健得意的一翻白眼儿，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就是昨天那辆车，我的眼睛看文字不一定行，但是看图片，保证错不了。”
丁凡被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说懵了，半天也没有听懂他俩说的都是啥意思。
“聊够了没有？”丁凡有点不迫不及待的问道：“聊够了，说正事！”
刘健被丁凡这一说才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将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店里在忙着装修，刚好外面送来一车的涂料，卓胖子在外面检查送来的涂料，刘健也在外面看热闹，当时外面停了一辆大车，路就相比之下有点过于狭窄。
卓胖子找了几个人过来在外面画了一个巨大的壁画，打算作为宣传使用的，周围还搭了一些梯子架子之类的东西。
按说车上的油漆涂料并没有占地太长时间，司机已经在往前面挪动了，结果后面的车子似乎有点等不及了，直接就打算从边上穿过去。
结果到还算是不错，并没有伤到人，只是车子上的倒车
镜刮了一下外面的梯子。
好在是上面没有人，只是碰倒了上面的油漆，那小半桶的油漆，全都洒在了那辆白色的面包车上。
当时卓胖子还有点不高兴，站在门口对着那辆车子骂了半天。
现在想想，照片上的这台白色的面白车上，粘了一大块的油漆，但是在此之前，车上的油漆一定是被人清理过了，可惜轮胎上面的油漆他并没有注意到。
车上的油漆看起来会比较明显，不过在清理的时候，这个司机也明显没有注意到轮胎上面沾了一点。
照片上的车子如果行驶起来，这一点油漆一定看不到，可偏偏这辆车子被拍下来的时候，刚好是静态的。
而且车牌号上除了最后一位沾上了一团泥巴看不出来最后的两位数字，其他的全都暴漏在外面了。
丁凡看着手上的照片，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八成是找到他的位置了，不过也只能确定下来一个大概的方位！”
刘健和丁凡两人一前一后的说着，看的卓胖子一脸的迟疑，冥思苦想了半天才说道：“你们这帮当警察的是不是都跟算命似的，你看出一点来，你也看出一点来，都看出啥东西来了，我就看见这破车够脏的，剩下什么都没看出来。”
丁凡笑着点头说道：“脏就对了，刘健看出了上面的油漆，而我看出来的是这两车子经常出入的地点。”
“看看这个车牌子上，好像是一块泥，但事实上这块泥土已经在上面沾了一段时间了，之前的照片也有，前后车牌上都有，说明了这根本就不是泥土，而是一块水泥，是他故意粘在上面的。”
“还有你刚刚说的一点，这辆车子实在太脏了，甚至脏的都有点不正常了，整块窗户的位置，应该是沾了一层砖粉，轮胎的缝隙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软沙，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建筑工地用的一些建材。”
“这样分析的话，他这台车子应该是经常出入一些工地之类的地方，整个彭城现在有大量施工的地方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危房区旁边，但是那个区域的工程不是很大，我想不会随意有车辆进出！”
“除此之外……”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城东的开发区！”丁凡这边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一脸兴奋的卓胖子直接打断，抢了话头过去。
而他自己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了，随手将照片丢在他的面前说道：“剩下的事情你搞定吧，东区那个地方你也知道，外来户不少，周围只有治安大队的人管辖，我叫警员进去有点麻烦，你手下手眼通天什么人都有，帮忙确定一下这辆车子究竟在不在！”
这个时候丁凡说了一句手眼通天，对于卓胖子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但为了吉明的事情，这件事他还是点头认下来了，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对里面交代了一声。
“等消息吧！”卓胖子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似乎也充满了期待。
东城开发区一代占地面积不小，人口更多，这不是短时间就能将人查出来的，卓胖子就算是有些人在那边，这件事他也要小心谨慎的去办，大张旗鼓那就打草惊蛇了。
第1902章 别乱用你的仁慈
本来还想着在卓胖子店里等等消息的，毕竟东边开发区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楚，但是比赛的事情他还是要多少了解一点的。
只可惜，他这边连一瓶水都没有喝完，就收到朱振宇的电话，说是在外面已经联系到那两个跟胡德凯住一个监室的小孩。
这两个孩子，也不是很配合，对朱振宇拳打脚踢的，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人带回去。
一开始的时候，丁凡还没有很在意，想着也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听说年纪也不大，也就是十来岁的年纪，朱振宇都已经二十来岁的人了，收拾两个小孩子应该不成问题。
就算是两个半大孩子跟他动手了，怎么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吧！
谁知道，等他回到警局的时候，竟然听说朱振宇被送医院了。
当时丁凡都懵了，想着对付两个半大的孩子，身上上可能会留下一点皮外伤之类的。
干这行的，谁身上没有一点皮外伤之类的，就是刘健那个小胖子身上都有一道差点要命的伤口，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结果他这边才刚刚进门，就看到罗队长这会儿整急忙忙的往外面走去，看上去这会儿急的一脸汗水，丁凡马上就反映过来了，事情恐怕不是简单的皮外伤啊！
罗队长看到丁凡的时候，就连话都没有说，急急忙忙的就往外面跑去。
虽然他没说话，但丁凡看的出来，他这会儿对自己应该是有点抵触情绪，平常两人见面的时候可不会这么尴尬的。
这一想之下，丁凡也不在往里面走了，跟着罗队长就坐在了他车上。
罗队长这会儿明显有点不太想搭理丁凡，但也没有阻止他上车，两人一路无话的直奔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朱振宇已经躺在病房里面了，医生已经做了全面的检查，这会儿正在写病历，看到这两个人冒冒失失的从外面进来， 急忙将他们拦住。
罗队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丁凡就抢先开口说道：“你好医生，这是病人的领导，有事情您跟他说，我看看我的同事！”
丁凡进门就一把拉住了医生的手，握了一下随后就将他推到了罗队长的面前。
而事实上，丁凡这样做确实是有用的，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医生眼神十分犀利，八成是看到朱振宇受伤严重，送医院还不是很及时，这会儿正憋着气那，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霉头，直接将目标转移到罗队长的身上。
“你是警局的领导是吧？”医生没跟丁凡多说，但是对于罗队长他就不得不说两句了，伸手拉着罗队长的手就将他拽到了门口，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危险教育。
说的罗队长只能在一边点头陪着不是，这会儿心里已经将丁凡恨得死死的了。
而此时的丁凡，看着罗队长被拖出去了，赶忙走到朱振宇的床边小声的问道：“医生怎么说，伤的严重吗？”
丁凡一边说着，顺势拿起了桌上的病例，简单的翻了两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脑震荡啊！”看到这个伤势，丁凡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冷着脸问道：“几个人打的？”
朱振宇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当时只控制了一个，另一个在后面给了我一下，幸亏有片区的民警帮忙，不然这两个小子怕是要跑了。”
之前
叫朱振宇去调查一下，之前在少管所跟胡德凯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几个人。
调查的结果很快就送过来了，其中有两个已经放出来了，剩下的三个人现在还没出来。
当时丁凡也没有很在意在这两个人，毕竟年纪也不大，真的没有想过这两个半大的孩子竟然有胆子对警察下手。
“你亮明身份了没有？”丁凡放下手上的病例，面露寒霜就连说话都带着冰冷的气息问道：“想清楚，你要是亮明身份了，请这两个人协助调查，这两个人就是袭警，要是你自己没有亮明身份，这件事的性质也就变了。”
朱振宇有点为难的点点头说道：“我亮明身份了，但是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这两个孩子今天好像刚满十八岁，当时还在过生日那！”
丁凡被朱振宇的话气的眼睛一翻，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是警察吗？”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话你是没学过还是没有听过？”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仁慈，你还觉得他们是孩子，就应该放过他们一次，这是你的大度是吧！”
“我明白的告诉你，今天你还能坐在这里讲仁慈，那只是因为你运气好，从你的头盖骨裂痕来看，当时要不是那块砖经过风化，硬度不够，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病历本中间现在还夹着片子，朱振宇的头盖骨都被这一下打出了裂纹。
人的头盖骨究竟有多坚硬，很多人都做过一些了解，那个地方都被打裂开了，可想而知当时那小子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就算是他当时没有杀人的心思，这一下也绝对不是为了自保在打下来的。
丁凡当年在朱振宇这个年纪的时候，或许也会对这些半大的孩子，有点同情，在办案的时候，会对他们这类情况有点恻隐之心。
可一两年之后，丁凡就发现了自己的恻隐之心，用在一些人的身上，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我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你还想给他们一个机会对吧？”丁凡看到朱振宇脸色有点难看了，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小声的对他说道：“我比你当警察早几年，很多事情现在都是你还在经历的，可我却已经经历过了。”
“按说这种事情，我应该放手 让你自己经历一下，至少在你经历了之后，你一定能记忆深刻，可这个代价太大了。”
“今天你放过他，未来的他也不会走上正确的道路上，我劝你最好在再想想，不要因为你的仁慈而害了别人。”
朱振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丁凡有这么大的反应，其实这件事在他看来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
他家里有个弟弟，今天他去找到的两个人，都跟他弟弟差不多大，今天是他们的生日，今天开始就十八岁了。
看到这些半大的孩子，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弟弟。
“丁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警察吗？”朱振宇一说到这件事，整个人的神色顿时落寞了下来，伤感的说道：“我有个弟弟，比我小五岁，两年前因为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了，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了拘留所里面了。”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但是法律真的不能给一个孩子，留下一点机会吗？”
“我承认这是家里对他的管理不够严格，不然他也不会走上这
条路，可人都会有做错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因为他的错，就忽略了他的全部。”
丁凡还真不知道朱振宇的家里有这么多事情，当初要是早知道他有这个想法，恐怕这个案子都不会让他参与进来。
或许不让他参与进来，有些问题他会晚上几年才想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要看的多了，想的多了，才会明白事情永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说实话，朱振宇，我对你有点失望！”丁凡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直言不讳的说道：“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我的手下，不然就凭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绝对不会让你留在警察的队伍里。”
“警察不是铁血的机器，但警察必须是法律的第一维护者，我们不是不给犯罪者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是你要想清楚，机会要怎么给他，才能让他们珍惜。”
“你觉得他们还年轻，背上了黑档案，这一辈子都毁了，那你告诉我，那些被他们所侵害的家庭，谁来给他们一个应有的公道？”
“如果杀了人，就只是在想死者的家属面前道个歉，要我们警察有什么用？”
“这些道理不应该是我跟你说的，你在学校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穿上这一身衣服，不是给你显威风用的，你应该明白这身警服究竟有多沉重，永远不要将你的仁慈，带到这个案子中来，你想象不到凶手为了逃避责任，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现在对你非常失望，或许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穿上这一身警服，我希望你出院之前能想想清楚，你究竟要不要穿上这一身警服，你还配不配的上它！”
说完这些话，丁凡是一句话都不想在说了。
虽然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了，但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语重心长的跟被人讲这件的警服的重量了。
刘健于晓波都是他最早的班底，这两个人一个不爱说话，一个看上去散漫不靠谱，但是这两个人在关键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掉链子。
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也从来都不用丁凡多说一句废话。
想不到今天会在彭城遇到这种事情，开始他对朱振宇还挺有好感的，明年调查处招人，丁凡还打算给他写一份推荐信的。
现在看来，有些时候不能只看能力，这个人心理素质的问题也要加入考核当中。
从病房出来，丁凡发现罗队长和医生两人都在外面站着，并没有想象中的，医生给罗队长上一堂思想教育课，此时两人都一脸懵的看着他。
“我说的话有点重，这边就麻烦你了！”丁凡深吸了一口气，好长时间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真相找个地方抽根烟：“我先回警局看看，那两个货我来处理。”
“半大的孩子，下手够狠的，今天不杀杀他的嚣张气焰，这新一代的牛鬼蛇神就要窜上天了。”
罗队长跟他认识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发火，都说圣人发怒不上脸，还真的以为丁凡就属于是那种圣人一样的警察了。
今天算是见识到丁凡发火的样子，上次在船厂动手打人的时候，都没见到他眼睛气的通红，想来这一次也是被朱振宇气坏了。
其实他刚刚听到朱振宇的话，也有点生气，只是没有丁凡这么大的火而已，这会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罗队长也沉默了下来，小声的嘟囔着说道：“看着年纪也不大，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东西呀？”
第1903章 区别待遇
很多人都觉得丁凡这个人有点奇怪，明明年纪也不是很大，可那双眼睛中，似乎总有一些别人看不透的沧桑感。
或许很多老人的眼中都有这种沧桑的感觉，那是因为多年来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让这些老人早就已经心如止水，在没有那么多的丰富情感。
就好像很多事情*人家都见过了，并不觉得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他们还能有什么可紧张的，这些老人往往就连情绪都会很少有。
这些发生在老人的身上，其实还算是说得通，毕竟老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吃的盐比年轻人吃的米都多。
可丁凡今年才三十岁上下，他眼神中的淡然，已经远远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了。
或许在很多人的眼中，丁凡基本上已经忘记了发火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大部分时间看到的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除了那些真正跟他比较熟悉的人，恐怕就在没有人见过他发火的样子了。
确认了朱振宇没事之后，丁凡也不想在医院多待下去了，这会儿看到朱振宇，他就一肚子的火，这会儿警局还有一堆事情，这个案子现在还没有结束，什么时候案子结束，这边的破事他现在也不想在管了。
前脚刚刚走进警局，马上就有一个警员迎面跑了过来，小声的在丁凡耳边说道：“丁处，那两个货的家长过来了，这会儿正在局长办公室里闹那。”
警员嘴里说的那两个货，丁凡也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两个伤人的孩子家长来了。
早不出现，这会儿来了，只是现在来的有有用吗？
现在整个警局的所有警员都知道这件事了，人人都为朱振宇的事情憋了一口气，看到这两家的父母过来，一个个都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
丁凡点点头也没打算去局长的办公室，直接就去了审讯室。
结果一进门，这两个小子竟然还在里面聊天那，看到丁凡进来了，穿着一身黄色衣服的小子，顿时笑了起来，对旁边一身蓝色衣服的小子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吧，很快就会有人来了，就刚刚哥们儿上去的一下，绝对打出了气势，像不像红星浩南哥。”
“你还好意思说，今天要不是你过生日，我都去参加比赛了！”蓝衣服的小子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可是够意思了，带着我最近刚刚在外面交的女朋友，特意给你庆祝生日，结果就喝了两瓶啤酒，条，子就上门了。”
“你这个生日过的可真是够晦气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当初就生在茅房里了。”
“你是不是最近在外面干什么大事了，怎么条 ，子都找你家里去了？”
一身黄衣服的小子，只是扫了一眼丁凡，也不知道背人，直接就开口说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前几天，我跟人在酒吧喝酒，当时看上了一个小妞儿，我就上去跟她聊了几句，谁知道那娘们儿上来给我一巴掌，我当时就火了，抄起酒瓶子就给她一个爆头，八成就是这件事吧！”
丁凡进门就没有搭理这两个人，手上拿着一份资料，上面写着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份信息，以及当初他们为什么被抓进去。
黄衣服的这个叫黄路明，蓝衣服的叫吴超，之前并不认识，一个住在城南，一
个住在城西。
黄路明是因为盗窃被抓，吴超则是因为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才被抓进去的。
只是当时这两个人还不到十八岁，属于是未成年人，所以他们当时只是被送到了少管所，接受一段时间的教养，也就是差不多两年左右就从里面出来了。
当时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就有胡德凯一个，这三个人关系也就一般，甚至胡德凯在里面也没少被这两个人欺负。
这两个人都是上个月才刚刚出来，这才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在外面又惹了事情，看到警察上门了，竟然想都不想就跑。
从这两个人的话中也不难听出来，之前将朱振宇一板砖拍倒下的，应该就是这个黄路明了。
“聊够了没有，聊够了，我有问题要问一下！”手上的资料看的差不多了，这两个人也说的差不多了，丁凡将文件往边上一丢，指了两人一下问道：“今天上门找你们的人，有没有在你们面前自称是警察，并且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黄路明和吴超相互看了一眼，轻蔑的一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什么。
很显然，这两个小子也是在外面混过的，家里平常也没有人管他们，算是给他们养成了一身的臭毛病。
这些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孩子，总是有种天老大地老二的他老三的想法。
反倒是那些真正在外面混过的人，才真正明白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没有办法才在外面混，真的有点一技之长，谁都不想一辈子晃悠在外面。
毕竟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真的湿了鞋，后悔肯定是晚了。
真正的老江湖，一个个都活的通透，也算是在外面混明白了，知道该低头的时候一定要低头，在硬的脖子，也比不上钢刀。
反倒是这些连混都算不上的小混混，往往什么都不懂，就敢在外面耀武扬威，对什么都不怕，不怕死也不怕进去。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们都想着所谓的江湖义气，往往都是被当个顶包的货色来用，偏偏他们还不自知。
“行，你们不说也无所谓，反正现场证人也不只是你们两个！”丁凡扣上了手里的本子，对身边的警员摆了摆手说道：“这两个人不用问了，故意伤人，年龄现在也够十八岁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我想你们应该还没去过劳改农场吧，这一次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了，哪里的风景外面绝对看不到，因为你们还不知道真正的绝望是是什么。”
“这一次我相信你们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了，今天是你们十八岁生日，好兄弟，一前一后都满十八岁了，我应该恭喜你们的，成年人了，负起成年人的责任。”
黄路明和吴超显然还没有想过劳改农场是什么意思，但是以前也看过一些电影，那种监狱里面也有真感情，对于这些他们多少还有点小向往。
这会儿还不知道什么犯愁是什么意思，轻松的坐在一边，等着警员将一份笔录送到他们面前。
丁凡指着上面的文字记录说道：“都认识字吧，那就不用我多说了，黄路明故意伤人，外加袭警，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什么酒吧动手打人的事情，我会叫人进一步核查，不过就从现在这些东西上
来看，你应该会在监狱里面度过你人生当中十分宝贵的十几年。”
“至于你，吴超，你比他强一点，至少你还算是比较聪明，自己在外面做的事情你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你在外面喝酒交女朋友的事情，你家里知道吗？”
“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那毕竟是你的家事，相比之下，你还是比他聪明的。”
有些东西，点到即止，丁凡也不需要说的太多，两份口供都放在他们的面前，顺便叫人将手铐打开，叫他们自己签字。
可是黄路明这会儿已经懵了，看着面前的这份口供，整个人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十年的时间不短了，年轻人对于十年似乎并不会很在意，可这是最宝贵的十年时间，人生中最年轻十年，过去了就在也回不来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一点，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朋友吴超，一起蹲过少管所的兄弟，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跟自己一条心那。
现在回想一下，刚刚吴超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另有深意在里面。
“吴超，你他*妈是故意！”黄路明这会儿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僵硬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在签字的吴超，瞪着一双大眼睛愤怒的吼道：“从一开始你就跟这个条，子一伙儿的是不是？”
“骂的，我当年是兄弟，你当我是傻*逼吗？”
吴超当场就懵了，也不知道黄路明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好像个疯子一样竟然对他发火，自然也不甘示弱，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伸手就推了他一把说道：“你放屁，人本身就是你打的，本来我还想着兄弟一场，我出去了找我爸帮你找两个律师，到时候你未必就有事，可是你竟然不相信我！”
这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火烟味越来越浓郁了，反倒是丁凡坐在一边看上了热闹，时不时的还开口说一声：“不用费劲了，我已经跟省城那边打了招呼，你们两个已经被拉近了所有律师所的黑名单。”
“知道什么是黑名单吗？”
“就是你们这种人，这个社会上的垃圾，不会有律师愿意为你们这种人辩护，给多少钱都不会有，死心吧！”
黄路明之所以敢嚣张跋扈，不只是因为他家里有点钱而已，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在于他舅舅就是做律师的。
在他的印象中，不管他在外面惹了多大的事情，只要找上他舅舅，事情很快都能摆平。
只是他没有想过，当初他能被放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他舅舅有本事，而是因为那时候他未成年，他舅舅算是钻了空子。
可现在这个案子落在了丁凡的手上，他就有把握将这个案子办成一个铁案，一点缝隙都别想有人钻的过去。
“看看这个东西，我不知道你们熟不熟悉，你们刚刚说的话，这里都有现场录制的，我什么都没有问过，你们自己说的！”丁凡伸手在旁边的录像机上面拍了两下，脸色轻松的对他们说道：“黄路明，你不是很讲义气吗，你都拿他当兄弟了，干脆一点，所有的事情你都扛下来算了，反正你现在也不够判死刑的，只是十来年之后你出来，我怕你连电话都不会打，你父母在外面的生意也不会好做，毕竟有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儿子，我是不会愿意跟这种人做生意的！”
第1904章 有区别有争端
短暂几年的相处，想要了解一个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关键还是在少管所那种地方，那是交朋友的地方吗？
吴超和黄路明这两个人虽然在里面的时候关系不错，但也说不上是真正同甘共苦了。
这个世界上，能同甘的人不少，可是真能共苦的有几个？
反正的之前是见过不少能一起吃苦的夫妻，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却闹的分崩离析。
同甘不能共苦的有，共苦不能同甘的也不少，终究事无绝对。
在里面能一起相处的来，那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在他们看来，外面的管教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他们要想不被人欺负，就必须团结。
所以他们之间并不是存在什么情谊，当年能混在一起，那也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强大的外敌，完全就是被高压按在一起的。
现在出来了，感受过束缚，在享受外面的阳光和自由，不难为今后做出选择。
他们这个年纪，思维发生一些跳脱性的逆转，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两个半大孩子，都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都是被家里娇生惯养的，在家里那就是小皇帝一样，一切都是以自我为中心。
见势不妙这个所谓的小团体瞬间就被分裂了，之前还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挂在嘴边，转眼之间这两人已经开始刀兵相向了。
当然这中间，丁凡的话也起到了一点挑拨离间的作用。
只不过这会儿他们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只能是拳脚相加。
旁边做记录的警员本想上去拉开，却被丁凡伸手拉住了，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任由这两个人在审讯室里面挥拳相向。
等这两个人打的差不多了，浑身脱离的倒在地上，丁凡才走过去，伸手将人从地上拖起来，重新按在椅子上面，将手拷在椅子上说道：“打够了没有？”
“你们要是没有打够，我可以在给你们一次机会，黄路明已经注定要进去了，最少五年起步，吴超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会叫人查你最近在外面干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我能保证，你们不会被送到同一个劳改农场，今后你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跟里面的那些大哥大爷慢慢的讨教。”
“只是你们出来的时候会发现，在里面学的这些东西，出来一定用不上，你敢用就还要在进去。”
“这皇粮我给你们管够，吃到你死的那一天都成问题。”
冲动往往是要承担后果的，未成年是未成年的事情，还有家长会给你擦屁*股，但是这个屁*股不是给你擦一辈子，成年人就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结果。
“吴超，咱俩的就此掰了，从今天开始，我黄路明跟你绝交！”黄路明比吴超稍微高大一点，刚才也是他压着吴超在打，这会儿坐在一边，嘴里依旧不饶人的骂着。
吴超被打的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神中也透着愤恨，可他注定打不过壮硕的黄路明，只能嘴上叫嚣着，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气呼呼的说道：“绝交就绝交，在跟我说一句话，你就是狗养的！”
这两个人还没完了，刚刚打架都打的筋疲力尽了，这会儿坐在一边浑身无力还要嘴上不饶人，骂人几乎不停。
这两个人骂不够，丁凡在一边可听够了，站在两人面前，突然开口问道：“当时动手打人的究竟是谁，我那个同事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
“知道我刚刚来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吗？”
“那傻小子跟我说，看到你们两个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他还在希望我能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当时就在劝他，机会可以给，但不是什么人都适合给机会的。”
“就好想你们这种，没种的人，给你们机会都是浪费！”
年轻人的世界，就没有不想当英雄的，大部分的孩子在他们这个年纪，都希望自己是个英雄人物，甚至想着自己能做点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谁不想名动天下，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威名赫赫，哪怕是名声在外，任何人听了都畏惧三分。
往往这种大英雄，那都是个顶个的硬汉，说他们没种，这简直就跟剃了他的肉一样。
“老子没种？”黄路明费劲的将袖子拉开，露出手臂上一道将近半米的疤痕说道：“我小学的时候就敢跟初中的人打架，初中的时候，我一个人打四个外面的小混混，这一刀我缝了三十多针，一声都没吭过！”
“确实没吭声，都让人打昏迷了，醒来的时候，都缝好了，哭的跟林黛玉似的！”坐在一边，听到黄路明又在提起陈年旧事，吴超就忍不住开口讽刺两句。
看黄路明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丁凡也猜到这小子应该是说着了。
“一个打四个，没人给你发个奖吗？”丁凡冷哼了一声，伸手拉开了胸*前的衣服，露出胸口处层层叠叠的伤口疤痕说道：“我身上也有，同样的伤疤我有四五十处，同时我背上还有，但是背上的伤口并不光彩，知道为什么吗？”
“胸*前的伤口，是我在战斗中留下的，而背上的伤口，那是我犯错留下的惩罚！”
“一条刀伤，你还觉得很荣耀，这就是你有种的证明吗？”
“你要是真的有种，自己做的事情就应该自己承认，自己承担后果，人人都敬你是一条汉子，推诿，搪塞，敢做不敢当，就是孬种，你就是被送到了劳改农场里，那些里面的人渣依旧瞧不起你。”
年轻人都有崇拜英雄的情节，很多时候不是他们所崇拜的人有错，而是因为年轻的阅历并不明白什么才是他们真正应该崇拜的精神。
很长一段时间，国内的录像厅播放的全都是古惑仔一类的影片，不少青少年看了都对里面的陈浩南充满了崇拜。
都觉得这才是真男人，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懂这些电影中所真正要表达的东西。
从始至终，陈浩南都在后悔，他之所以成为一个街边的混混，只是因为那个时代的无奈，从后面的几部电影中其实不难看出，他就算是坐上了老大的位置，心中依旧后悔。
赌气之下走上了黑道，那是一种无奈，所有人都忘了，他真正想要成为的是一个歌手，应该是一个整天抱着吉他的歌手，而不是手上拿着砍刀见到警察四处躲藏的小混混。
“是我，那个警察当时上门，我有点喝多了！”黄路明似乎想通了，微微低下头，在没有了之前的张扬，诚恳的说道：“我之前在酒吧打了人，我以为警察上门是为了那件事，当时一紧张之下就跑了。”
“吴超跟着我一起跑的，但是他脚扭了一下，被那个警察抓到了，我想救他，就抄起一块板砖把人拍了！”
丁凡对他这个态度还算是比较满意，站在一边一样样的细数着说道：“打架伤人，袭警，喝酒的事情不归我们管，只是这两条也够你受的，代价总是要承担的，主动承担下来，还说明你有点悔意，法庭多少会给点量刑。”
“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重复的犯错，就不是同样的理由能解救的了。”
“至于你，吴超，你本来不用跑的，可你当时好像比他还要慌乱，原因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那几个跟你走的很近的小姑娘，我想她们应该会知道点什么，你看看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叫人给你做尿检，然后自己查！”
这吴超本来就干瘦的身材，脸色蜡黄双眼凹陷，不难看出他之前都做过什么。
而且听说了警察上门了，他想都不想就跟着往外面跑，身上摆明了是有事情不想被人知道了，尤其是警察。
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他身上，还是他在外面做过什么事情，也就一目了然了。
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恐怕躲不过去，一旦做了尿检，所有事情就全都露馅了。
“我……那东西不是我的，这件事我也是被害者，我当时……”吴超一时间也有点慌了，而且这件事他也有点说不清楚，吭哧了半天，才咬着牙说道：“我在酒吧玩，那老板请我抽烟，我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他在烟里放了东西，我是被逼的。”
“一根香烟他要卖我一百块钱，后来我身上的钱不够了，他就威胁我，叫把加了东西的香烟给别人抽，到时候有人从我手上买东西，我就可以免费从他手上拿到这种香烟，所以我就……”
后面的话，吴超已经说不出来了，但是不难想象这东西他已经带去了黄路明的家里。
只是黄路明的运气不错，还没来得及抽烟，就被警察找上门了。
黄路明在外面是打了架，而他心中比谁都更加紧张，生怕警察会发现他的香烟里面会有东西，所以他比黄路明跑的还快。
当时要是黄路明不动手，这两个人也不会被塞进审讯室里面，这会儿八成已经问清楚放人了。
“哪一家酒吧，老板叫什么，之前跟什么人接过头？”一听说加了东西，丁凡比谁都紧张，毕竟之前他在缉毒大队也呆了几天的时间。
而且境外也有这东西，危害性极大，各个国家对着东西都属于丝毫不容的地步。
想不到彭城这个小地方竟然会出现这东西，看来这件事要跟上面的领导说一声了，马龙飞也应该将工作方向调整一下了。
等吴超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写出来了，丁凡才将这张纸单独收了起来，继续对两人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胡德凯你们都认识吧！”
“我现在想知道有关他的事情，你们知道些什么，就说些什么。”
“不用怀疑，本来今天找你们，就是因为胡德凯的事情，是你们自己将事情弄得复杂了，不然你们现在应该坐在会客室里，而不是审讯室。”
黄路明和吴超对视了一眼，顿时懵了，但这会儿就算是在怎么追悔莫及，也来不及了。
实在是有钱难买早知道，但这一切能怪谁那？
第1905章 隐忍的杀戮
有关于胡德凯的事情，吴超和黄路明知道的其实也没有多少，毕竟这些孩子在里面的时候，基本没有人愿意搭理胡德凯。
甚至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说是他是‘钟楼怪人’，伙食本身就不怎么样的破地方，所有人吃了那里的饭菜都会瘦几斤下来，唯一还能胖起来的八成也就是他了。
用他们这些人的说法， 这胡德凯上辈子可能是猪八戒投胎，就是喝凉水都能长出肉来，养他肯定比养猪要划得来。
本来性格就十分懦弱的胡德凯在少管所中几乎成了所有人欺负的对象，黄路明和吴超更是其中之一，甚至没事还将胡德凯当成取乐的工具，将能玩的东西都在他身上尝试了一遍。
比如说在里面最常见的藏老鼠、躲猫猫，在那段娱乐匮乏的时间中，基本上被他们玩了一个遍。
至于说了解，吴超到是观察的比较详细，而且看他的神色，明显是之前发现过一些什么东西，对于胡德凯这个人竟有一定的恐惧。
而事实也证明了丁凡的猜测，经过对他的不断追问之下，才明白为什么吴超会对他有一定的恐惧心理。
当时在少管所的时候，胡德凯不只是跟吴超等人住在一起，而且吴超和胡德凯都会在食堂帮工，拿到足够的奖励分数能起到减少刑期的作用。
结果再一次帮忙的过程中，吴超发现胡德凯似乎在偷拿食堂里吃剩下的一些饭菜。
一开始吴超还以为胡德凯在食堂里面吃不饱，所以偷偷将这些饭菜都留下一点，就等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偷偷吃。
可后来，吴超观察过他几次，发现这小子根本就不是留下这些剩菜剩饭自己吃，而是偷偷藏到库房里面，将这些吃的东西都喂给了仓库里面的老鼠。
按说这喂养老鼠看上去就有点变态，可在少管所里面，喂养老鼠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毕竟这种地方平常也够无聊的，胡德凯经常被人欺负，在这里喂养一些活物，对于他来说或许也是一件让他比较放松的事情。
可随后他就发现，胡德凯喂养这些老鼠，根本就不是为了当宠物养。
因为他亲眼看见，胡德凯将一只老鼠抓起来，用一块磨得十分锋利的玻璃，划开了老鼠的肚皮，从老鼠的身上也不知道挖出一些什么东西，随后藏在小药瓶里面。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吴超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东西一定不是用来玩的，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再一次看到了这个小瓶子。
但这瓶子里面已经空了，里面的东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里面血腥味混着这腐臭，依旧让他一阵反胃。
那一天，吴超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就连做梦都会梦到之前胡德凯肢解老鼠的画面，吓得浑身冷汗从床上醒来。
第二天一早，住在同一个寝室的王二牛突然高烧，被送到了急救室，当时管教下来的时候，人已经站不起来了，几乎都是被抬出去的，听说中午的时候，王二牛还吐了血，等他被送到医院，并且联系了家属之后，人都没有赶到医院，医生就下了死亡通知。
王二牛死于急性肾衰竭，送到医院的时候，王二牛的体内已经开始了大量的内出血，他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救了。
当时这件事因为责任的问题争论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
少管所还做了内部调查，结果发现死者王二牛是因为误食了有毒物质才引起了身体一系列的反应。
起因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老鼠尿！
这件事在当时的少管所流传了很多个版本，不过大部分这些谣言全都是指向少管所的，都说少管所内部的管理有问题，甚至给这些未成年人吃的东西里面含有大量的过期食品，乃至于吃腐肉等等。
唯一看出问题的，竟然吐了两天的吴超，当他听说王二牛因为误食沾有老鼠尿的食物导致死亡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明白了，那个血淋淋的药瓶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老鼠尿。
也就是说，王二牛其实被人害死的，而这个所谓的杀人凶手，就是那个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小胖子。
谁能想到，那个性格懦弱的小胖子，竟然会是一个暗中杀人的凶手。
但是这件事吴超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一来他对于胡德凯这个人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恐惧，生怕王二牛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万一下一步他在对自己动手，这里可没有人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二来就是这件事他也只是一个猜测，他知道警察办事那都要讲证据的，不是他随口举报就真的能起到什么作用。
而且胡德凯的脑子不太好，这件事基本上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就连说话都不利索的人，谁会相信他会在暗中筹划杀人那？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胡德凯本身就未成年，这件事就算是他捅出去了，保不齐最后胡德凯依旧还在这里，而他也出不去，被胡德凯暗中记恨上，下一个会被毒死的人八成就是他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被他知道了，后面的那一年多的时间，吴超一直都很收敛，根本就不敢在欺负胡德凯了。
好在胡德凯本身性格也比较沉闷，加上犯的事情也不严重，在里面没有住多长时间就被放去了。
他出去了，至少吴超算是放心了不少，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他究竟有多紧张，每天吃不下睡不着。
吃饭就只敢吃点白面馒头，别的东西，他连一点都不敢沾上，生怕里面在有什么老鼠的内脏之类的。
好在王二牛的事情在后来并没有在发生过，只是一次个例，但就算是个例，依旧叫他恐惧了很长时间。
而丁凡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整个人也沉默了下来，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利用老鼠尿投毒，这种手段确实不常见，但是这种手段放在十几年前，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野外作战不一定能用的到这类手段，毕竟荒野中的老鼠基本上都是吃坚果或者，啃食一些腐蚀尸体的，身上会带着一定的病菌，但是还不至于短时间就要人命。
可在一些国外的特务手上，城市里的老鼠，简直就是一直天然的细菌病灶体，只要方法得当，老鼠的身上可以提取大量的病毒体，通过一些手段将这些老鼠身上提取的病毒，完全可以当成致命毒素来使用。
这是早年一些特务常用的手段，甚至有些特工会在家里专门准备一只大玻璃缸，在里面存放大量的老鼠，喂食一些有毒物质的同时，刺激这些老鼠相互吞噬，这样一来老鼠身上的病菌就会逐渐的增加。
而老鼠这东西的繁殖能力也强，据说一对老鼠在一年之内，可以生产一千五百只老鼠的
幼崽。
这样一来，这些浑身沾满了病毒的老鼠，几乎可以用之不竭的不断生产繁殖。
等这些老鼠身上所携带的病菌打到一定程度，切下这些老鼠身上的病毒携带脏器，提取其中的病毒作为一种毒药不管是投毒还是暗杀，都是这些特务手上的利器。
可是这个手段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小胖子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他身上隐藏的东西还真是够多的，也不知道他这些手段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少管所后来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吗？”丁凡的脸色十分严峻，紧锁着眉头，嘴里的口香糖已经快被他咬成粉末了，依旧用力的嚼着说道：“那个王二牛是不是跟胡德凯之间有仇怨那？”
“有，整个寝室里面就没有跟他关系好的！”吴超没有说话，反倒是黄路明先开口说了起来：“这小子傻了吧唧的，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一看就是个傻子，整个少管所的人都将他当成傻子看，谁都会没事上去欺负他一下。”
“王二牛那个王八蛋就更是了，欺软怕硬的主儿，刚来的时候逼着我去扫厕所，结果被我踹到茅坑里，后来见到我他转头就走。”
“遇到胡德凯的时候，他就装成老大的德行，抢胡德凯的饭吃，还叫他给洗臭袜子，那胡德凯一身的软骨头，没少被他欺负，不干就要挨打，干的慢一点，就是一顿臭骂！”
“我们这些人没怎么欺负过他，也不过就是按照惯例走了一个流程，完事之后我们两个还帮他摆平过几次麻烦。”
一个小小的少管所，竟然被他说的好像监狱一样，到处充斥着黑暗的欺压。
在这种地方，寻常人不想被人欺负，那就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
而胡德凯明显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可他能隐忍，有时候这种隐忍也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从现在已知的胡德凯性格上分析，这小子还真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警官，我能问问胡德凯出什么事了吗？”吴超显然也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被胡德凯吓破了胆，现在一说到胡德凯，他总是会想起当初胡德凯肢解老鼠的画面。
按说这种事情，胡德凯的案子在没有完全结束之前，是不应该跟他们说的。
但是眼前这两个人，都是跟胡德凯有一定直接关系的人，丁凡现在不能确保下一步胡德凯会不会对这两个人动手。
当然暂时来看，胡德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这两个小子身上问题不少，今天来了八成就回不去了。
“跟你们说一下也行，刚好也叫你们自己注意一点！”丁凡考虑了一下，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胡德凯杀人了！”
“他将整个彭城都当成了自己的狩猎场，每天徘徊在这个城市的街头巷尾，寻找着下一个即将被他盯上的猎物。”
“我现在手上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但问题是这小子从里面出来之后，几乎失踪了，通缉令不能下达，怕他狗急跳墙在次动手杀人，所以我们只能准备秘密抓捕，找你们两个是为了更加了解他，就这么简单。”
这两个小子没想到丁凡会这么痛快的同时，更加没想到，之前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小胖子，竟然有真的有杀人的胆子。
第1906章 可笑的家长
杀人有时候需要胆量，同时也需要有足够的心里承受能力。
有的人心里承受能力不怎么样，杀了人之后警察还没找到他，自己就已经承受不了那种杀人之后的沉重感，果断的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甚至有些因为失手造成的误杀，凶手或许会在第一时间惊恐的逃离现场，可随后反应过来还会到警局来自首。
只有极少数的凶手在杀人之后，会在心中产生快感，很显然胡德凯就是这类人。
童年的心理阴影，在经过多年的发酵之后，那种恐惧和空虚感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在加上叛逆的年纪刚好也到了，对于他人的劝解他是听不进去的，难免走上一个比较极端的方向。
在少管所的那段时间，或许是他人生中的一小段经历，那一次也是他的一个小蜕变开始。
无声无息的杀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恐怕当时的他心中还有点小暗喜，将周围的人都当成了傻瓜，因为没有人发现杀人的是他，更加没有人知道，一个暗中杀人者就隐藏在他们的中间，加上他天生的伪装模样，并不容易叫人产生怀疑。
但从他走出少管所的一天开始，真正的蜕变开始了。
看到游戏机里的那个人物，他才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简直可笑，杀人的手段太过于粗糙，根本不能发泄心中的怨恨。
所以他改变了杀人的方式，将杀人的现场做的更加富有艺术性而且张扬，在他看来，杀人也要有美感，那种艳丽的火焰，成了他新的追求，与其说他是在杀人，不如说他是在炫耀。
在他两次杀人之后，依旧没有被人找到的情况下，他的第三次杀人，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发生变化，甚至就好像完成了一个新的蜕变一般。
所以这件事，丁凡不能再等下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规律，一旦胡德凯完成了新一次的蜕变，之前的所有推测都会出现偏差。
对这两个小子的事情问完之后，丁凡直接叫人将他们送到拘留所去，暂时没有时间答对他们，外面还有很多的布置要做。
可前脚刚刚出门，就看到两个女人从局长的办公室里面出来，直奔丁凡这边就冲了过来。
当然了，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丁凡，而是他身后的黄路明和吴超，这两个人。
“明明，我的儿子！”
“小明，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超啊，你这是被谁打的？”
“小超啊，是不是警察打你了？”
……
两对父母一看到自己的儿子，顿时控制不住了，眼角含着泪水，却一脸的怒容直接冲了过来。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可能跟儿子在有接触了，丁凡直接叫来周围的警员将人都拦住，另一边直接叫人把人带走，省的这里吵吵嚷嚷的最后闹得没完没了。
这种情况以前都是丁凡下面有专门的人来处理的，他是最讨厌处理这类事情的，闹起来就没完没了。
但看到局长这会儿脸色难看的模样，八成也是被折磨的没办法了，这才将人放出来的，眼下的事情除了自己之外，也不会有人更适合处理这件事了。
“我儿子是不是被你打的？”眼看着吴超和黄路明两人
带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顿时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丁凡的鼻子就大声的吼道：“我告诉，我也是懂法律的，警察是没有权利动手打人的，我儿子还未成年，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叫你脱了这身警服滚蛋。”
这戴眼镜的中年人，看上去还懂点法律，多少也算是比较克制了，更多的还是威胁而已。
但他身边的那个中年的妇女就不会有这个克制了，奋力的推开面前的年轻女警，大吼着就冲上来：“你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一个母亲在看到儿子被打的一刻，心中愤怒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动手打人，尤其是警察。
所以丁凡也没有跟她客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随手就将手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两下就将人直制服了。
这一幕，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了。
毕竟他们过来闹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被人带上手铐按在地上，看丁凡的样子，这明显就是打算用强硬手段控制他们的情绪了。
另一个中年男人，一看这场景，拿出手机指着丁凡说道：“你……你们这些穿着警服的土匪，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报社，叫他们过来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执法的，用手铐对付被害人的家属，还将我未成年的儿子打成重伤，你今天要出大名了，我看谁还能保得住你！”
丁凡冷笑了一声，从伸手警员手上的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小袋子，看了一眼说道：“吴主编你要打电话就快一点，本来这件事我也是打算要找记者过来的，既然你要打电话，那我更好也省事了！”
“看到这东西了没有，你儿子身上藏在身上的！”
本来还在打电话的吴挺一听这话，动作顿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冷哼一声说道：“我儿子未成年，抽烟确实不对，但抽烟并不犯法，你没有权利将人扣下。”
丁凡将小袋子里的香烟丢在了证物箱里面，缓慢的走到吴挺的面前，冷静的对他说道：“纠正你几点错误，根据吴超的身份信息记录，他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过了一次生日，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一个成年人了，可能你工作比较忙，对于儿子是不是成年还不是很了解。”
“但是成年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你个小袋子里面的香烟，有人在里面放了东西，白色的小粉末，他现在不仅是自己买，还随身携带帮忙贩售！”
“你现在就可以给你报社的记者打电话，叫他们过来看看，彭城有名的吴大主编，高材生，大学者，儿子吸毒，还帮助毒贩贩毒，我现在将他拘留，你有意见吗？”
吴挺一听，顿时没声音了，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不对，大声的说道：“不对，你刚刚拿的那个小袋子，不能证明就是我儿子拿出来贩卖的，我现在怀疑那东西就是你打算栽赃我儿子的东西。”
“而且你们还打人……”
话未说完，丁凡再一次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指了一下旁边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道：“这件事你可以跟他说，因为你儿子是他儿子的打的。”
“另外，这个香烟的外盒上，是有你儿子指纹的，我已经叫人给他做尿检了，我手上现在还有一份名单，我现在就叫人把这帮毒贩抓回来，叫他们自己指认一下，我保证让你满意！”
丁凡说话声越来越高，声音高一分
，吴挺的脑袋就低一分，等他的话都说完了，吴挺的脑袋都快缩回脖子里面去了。
只是丁凡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走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面前，冷笑着问道：“多长时间没有回过家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黄路明今天刚满十八岁。”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给他准备一份礼物，但他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份大礼！”
“今天只是找他配合调查，调查一个跟他认识的人，警察上门，你儿子，听清楚，你的宝贝，儿子，在明知警察调查的情况下，不愿意配合也就罢了，趁着的警员抓捕吴超的过程中，袭警！”
“听懂我的话没有，袭警！”
“你刚刚说过你懂法律的，你告诉我，袭警是什么罪，袭警导致重伤，人至今还在医院躺着，而且伤势严重会留下后遗症的情况下，你儿子要判多少年？”
黄勇越听越皱眉，这会儿眼神冰冷的看着丁凡，最后扫了一眼地上的妇女，一声不吭的低了下了头。
“说话呀！”丁凡伸手拍了一下面前的警员，叫他不用阻挡了， 继续对黄勇问道：“你夫人，刚刚当着你的面对我动手，你看到了对吧，这里的人都看到了，我告她袭击警务人员，阻碍警务人员工作，影响警局工作秩序，妨碍司法公正，有问题吗？”
“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你的宝贝儿子，黄路明自己刚刚已经承认了，半个月之前他在酒吧打架导致他人受伤，酒吧的名字他已经说了，我现在就叫人过去核查一下，你最好祈祷那个被他打的人，伤势不会太严重，不然你可能要十年之后才能触碰到你儿子了。”
“至于说你儿子被人打伤的这件事，你可以告他，吴主编的儿子，把你儿子打了，你们两家可以互相控告他们故意伤人！”
“我这里一份录像材料，里面清晰的记录着两个人动手打起来的原因，以及所有的经过，在这个过程当中，没有人伸手触碰过他们的身体！”
黄勇这下傻眼了，一听丁凡这两句话，他顿时就明白了，人家这是早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而且对他们两家人也做了足够的了解。
黄路明的母亲这会儿也听明白了，这下不只是儿子吃了官司，就连她也要跟着进去了。
她到是对自己不担心，可她不想儿子在有事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痛哭流涕的说道：“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还是一个孩子，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这么狠心，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她这一哭不要紧， 吴超的母亲也站不住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警官我求求你了，在给我儿子一个机会吧，我儿子是人才，他在学校的成绩一直都很好。”
“这是我儿子老师亲手写的证明，我儿子今后是可以成为科学家的人，他要是被判刑，那就彻底将他毁了！”
丁凡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学习好还能成为免刑条件的。
按照这个说法，是不是学习好的人，可以随便杀人犯法，反正有学习成绩在，拿着老师写的证明，就能当成免死金牌来用。
“我这里是执法地，不是考场！”丁凡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这些家长的观点，简直没办法理解，疲惫的说道：“在我这里，只看证据，我对谁的学习成绩一点兴趣都没有！”
第1907章 有潜质
有的时候，丁凡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跟这些所谓的家长沟通。
好像相互之间沟通的桥梁上堵车了，你永远都没有办法想清楚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前一秒还在跟说法律上的事情，下一秒他就能跟你扯到学习成绩上。
丁凡就想不明白了，这些事情跟学习成绩有什么关系？
这又不是古代的社会，你有个秀才的公明在身上，就是县令都要敬你三分，能不招惹你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找到你的头上。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就是在古代的时候，哪个秀才没事闲的回到县令的堂前找事的，还敢打人。
这在要是在古代，你就是身上有秀才的公明在，敢对县令官员动手，这都可以判你一个死罪了。
话说回现在，就刚刚吴超的母亲拿出一份学校老师开出来的证明，丁凡看了都想笑，简直就跟毕业证上面抄下来的一样。
说什么吴超在学校期间，学习成绩非常好，思想品德也十分端正，爱学习，关心同学，热爱班集体之类的废话写了一大堆。
可这个老师好像有一点忘记了，吴超已经十八岁了，找他之前的高中老师写一份证明出来，这是在闹着玩的吗？
吴超已经毕业两年多了，都不在这个学校了，这老师还能写出一份证明来。
而且吴超在学校的时候，什么德行难道还用得着这个老师出来维护吗？
他之前可是进过少管所的，他的底子早就已经有人做了详细的调查，相比之下，丁凡根本就不相信这个老师的话，反倒是更加相信警察这边调查之后所掌握的资料。
当然丁凡也没有必要在得罪吴家的这对奇葩的夫妻俩，你想要递交的材料，一律收下，但是警局这边所搜集到的东西也要尽数上缴，到时候要怎么判，那是法庭的事情。
大学没有考上，在家里混了两年多的吴超，究竟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品学兼优已经不重要， 甚至那个‘热心’的老师送了一份材料出来也不重要。
相信法庭会给出一个合理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吴超的父母未必能接受到是真的。
警局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处理完成了，丁凡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现在外面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至于朱振宇那边，丁凡也不想在去了，这小子今天算是他气坏了，短时间都不想搭理他。
反倒是江源那边他需要过去看看，毕竟这车子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点眉目了。
中午丁凡专程买了午饭给江源送过去，这小子已经在监控室里面整整查了一上午的时间了，赶到的时候，他正拿着眼药水往眼里里面倒那。
看到丁凡过来，江源急忙站起身来。
“对不起丁处，看了一上午，眼睛有点干，不太舒服！”看到丁凡过来，江源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上一次在案发现场的时候，他那个表现实在有点丢人，回家整整吐了两天的时间。
现在整个警局他都成了笑话，为了找回自己的尊严，他这两天可没有一点偷懒，将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了案子上面。
奈何他也是刚刚从警时间不长，很多事情他根本就没有经验，对于这些案件的调查上，他能帮到的忙，只是
微乎其微。
但是这一点丁凡并没有很在意，有的时候能力这东西到是其次的。
就好像胡振宇，能力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工作能力十分扎实，经验也有，可最后却卡在了思想问题上。
就连丁凡现在手下的那些老队员，思想上也不出现了一些问题吗？
工作的能力不行，可以慢慢培养，甚至缺少经验那都是慢慢练出来的。
江源这小子缺点不少，胆子小也是其中之一，做刑警这一行的，胆子小可以说是大忌，毕竟很多事情你连想都不敢想，最后还能指望你破案子吗？
不过胆子小是可以练出来的，很多刑警一开始见到尸体都会吐，甚至做恶梦很长时间，严重一点的，一两年之内都不敢吃肉也不是没有。
可给他们一些时间，这些警员未必不能练出胆子来。
反倒是一些思想上的问题，一旦出现，想要扭转回来，那真是有力气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用！
“没事，查监控这种事情，本身就很枯燥，而且对于眼睛消耗很大！”丁凡将午饭放在了一边，叫他现吃东西，自己反到是坐在了录像机边上，双手熟练的操作起来，嘴里还在说道：“我手下有个胖子你是见过的，还有一个瘦的，你就没见过了，今天跟你通电话的那个就是，他看监控就是一个高手，他甚至能从经过的车辆高低分析出车里有几个人，身材如何，他才是这方面的高手！”
这种手段，江源连听都没有听过，不过之前跟他电话联系的人，似乎真的很厉害，只是知道了一些简单的车辆信息，很快就给自己指出了一个调查方向。
经过他的调查，还真的将排查范围缩小了。
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绝活儿，这个特别调查处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那刘哥擅长什么？”江源被丁凡说的勾起了好奇心，还想知道一下刘健的本事。
丁凡到也没介意，笑着说道：“这死胖子，擅长吃，另外擅长计算机，以及各种电器以及电子产品的使用。”
“我之前调查过一个案子，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几乎粉碎的塑料外壳。”
“这胖子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这个塑料外壳重新拼了回去，十分精准的找出了这个塑料外壳的生产厂家，甚至国内的所有专柜，并且确定了这个塑料外壳的作用，还找出了这个外壳原本是装在什么东西上的。”
“那个案子，从我们接手，到最后抓捕凶手，中间只用了两天的时间。”
江源长着大嘴，吃惊的手上筷子都掉了。
在他印象中，一个案子想要侦破，最快也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之前他们局里的案子，有支队长带着整个刑警队，加班加点的调查，也用了将近五天的时间才将嫌疑人抓回来，可后来撬开嫌疑人的嘴，却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那一次，市里专门给他们刑警队发了一个表彰，他一直以为这个速度算是够快了，可人家一个案子也侦破也就是两天三天的时间，真是人比人都想死啊！
“丁处，那您的本事，是不是审讯方面的？”江源咬着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上次看到您在审讯的时候，可是将嫌疑人逼得哑口无言，甚至我们手上连像样的证据都没有，那个嫌疑
人竟然被您问道痛哭流涕。”
丁凡看着眼前的屏幕，半天都没有开口，过了良久之后才说道：“审讯只是其中一项，这一点是几乎所有刑警都要学的。”
“相比之下，我就没什么太擅长的，因为我手下的人有专长的人够多了！”丁凡一脸认真的回答道：“其实我作为队长，很大一部分，要负责的就是整合他们所分析出来的线索，汇总到一起之后，做出合理的判断，这是我的工作，谈不上有多擅长！”
“如果真的要说很擅长一件事情，我想那应该是控制力。”
“一个案件的调查，有时候会让你很难以接受最后的结果，这个过程会有点残酷，这个时候，我的作用就比较重要了，我要控制好这个大方向，作为他们的领头人，带动所有人将这个案子调查下去，哪怕是这个案子对于其他人的情绪影响很大。”
江源对于这个答案，有点不是很理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可丁凡这一次没有等他完全理解，就当先开口对他问道：“假如你在调查一个案子的时候，案件中间涉及到一个可怜的老人，你很清楚这个案子，其实老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但他也极有可能是杀人的凶手，只是迫不得已失手杀人。”
“所有人都非常同情这个老人，这个时候，你要是队长，你会怎么做？”
这个命题，其实很真实，以前调查的案子中，丁凡就遇到过。
而且跟今天朱振宇所面对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年轻的江源，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十分慎重，手上抓着馒头，在嘴里不断的咬着，甚至将馒头咬的十分用力，好像跟馒头有仇似的。
很显然，他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而且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还十分难做决定。
“我想，我会将案子查下去！”江源最后艰难的做出了选择，脸色有点难看的说道：“虽然老人可能很可怜，但这不代表他有权力杀人。”
“任何人都一样，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只有法律又这个权利！”
“而且我觉得，发生了这种事情，老人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将案子调查清楚，也是解开了老人的心结，总好过他一辈子都活在担忧中要好的多！”
还真是没想到，这个看似胆小的江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换做朱振宇做出这个选择，丁凡一定不会觉得奇怪，可今天朱振宇的表现，让他失望透顶。
想不到，这个一直表现平平的江源，竟然有这个觉悟，到真是叫丁凡对他刮目相看了。
不过江源发现丁凡没有说话，这会儿心里十分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的答案，是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但这还真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想了半天，他最后选择了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说。
“恭喜你，你有成为队长的潜质！”丁凡也没有回头，双眼依旧盯着显示器，手上一直在加速，将播放的速度调整到八倍，眯着眼睛在观察那些车辆。
但是对于江源的回答，却没有半分应付。
题目虽然没有标准答案，但江源的回答，证明了的思维，远比朱振宇要更加适合成为一名刑警。
在心理这一层上，朱振宇远远比不上这个刚刚毕业一年的新人。
第1908章 半个老乡
对于朱振宇，丁凡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感，甚至之前还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觉得他很机灵和知道上劲，做事用心的同时，更有那份作为警员的担当。
要不是今天这小子突然出事，丁凡在医院听了他的那些话，他一定想不到这小子心中还有这么多的想法。
有些人嘴上不说，不代表他的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
当然也不是说朱振宇这个人有问题，谁还没个当年忘不了的事情，一旦发生了种种问题，放不下，想不开都是在正常不过的。
心里种下的最后一颗种子，没人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芽，或许那种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生根发芽了。
忙碌了一天的时间，丁凡几乎查了最近三天之内所有开发区那边的所有车辆的行驶记录。
可惜那辆车子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在所有监控中，这辆车子完全消失了。
可能性有两个，要么这辆车子，根本就不在这个开发区里面，要么这辆车子很有可能就是在躲避外面的这些监控摄像头。
这一点也不是很难理解，之前的调查中，凶手的车辆明显在现场出现过，可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管在那个路段上做调查，都没有发现过有可疑的车辆。
说明这个凶手对于彭城十分了解，而且行驶路上也十分小心谨慎，他开车子从来不会出现在有摄像头的地方。
不过这样一来，对于他的调查就有点难度了，摄像探头的覆盖面积本就不大，眼下就只能从人的嘴里问出一个结果来了。
但这件事，还不能丁凡去办，最好是叫卓胖子去办这件事，这件事他或许会有办法。
本来还想着回到酒店，秦璐已经回来了，难得今天丁凡想要放松一下，谁知道秦璐竟然没回来。
这两天秦璐跟爱丽的关系走的很近，爱丽失去了爱人，幸好有秦璐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两人竟然成了一对好闺蜜，整天在不是在外面逛街，就是晚上一起吃饭，到是将丁凡抛到了脑后，几乎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了。
无可奈何的丁凡只好自己形单影只的去外面吃了一点东西，但也没有在酒店里吃，而是一个人闲逛着走到了夜市附近，坐在路边摊上点了几个小菜，坐在一边一边吃着彭城当地的小菜，一边喝着爽口的啤酒，海风一吹，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惬意。
自从到了彭城之后，他还真的没有好好的放松一下，或许今天就算是难得的一个机会。
一个人吃着桌上的小吃，一边喝着杯中的啤酒，这会儿要是在来一根儿烟，他都能回想起当年在东北的时候，自己蹲在马路边，一边撸串一边喝啤酒的回忆。
可惜，很多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感觉了，甚至就连那些曾经的人，都已经不再了。
想到这一点，丁凡突然有点伤感，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了之后放在桌子的边上，还在桌边放了一杯啤酒。
“这位老板，以前这是来过？”
一个中年的男人，一边擦手走到了丁凡桌子边上，顺手端了一盘海螺蛳过来，看了一眼桌边上的香烟，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东西
但也没有很在意，看了一眼桌上的几个小菜，迟疑的问道：“是不是我这小店的菜不合胃口，我看你点了几个菜，但基本上没动，要是不合胃口，我重新给你炒两个！”
丁凡摇了摇头，顺势拿了一个杯子，给这老板也倒了一杯啤酒，顺势拿起一个刚出锅的海螺蛳丢进了嘴里，咬出里面的一小点海螺肉微微点头说道：“味道不错，有辣味，还有点……北方的味道，好像是北方的黄豆酱！”
小商小贩，自有他们的生存之道，察言观色能言善辩，一听丁凡这话，马上就笑着说道：“小兄弟这口音，听上去好像也是从北边来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八成是从东北过来的吧？”
丁凡本来就是北方人，但也算不上是东北人，只是毕业之后，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东北，在哪里留下了他太多痕迹。
就算是后来他去过很多的地方，却依旧比不上在东北的那几年时间，给他留下的印象更为深刻。
“算是吧，确实在东北混了几年！”丁凡端起酒杯，跟这个老板轻轻碰了一下说道：“听口音，老板应该也不是本地人，有点像是安阳一代的人，但是你应该在东北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这老板身材壮硕，但身高并不是很突出，也就是一米七多一点，皮肤黝黑，浓密的眉毛下面，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脸颊下面的络腮胡子看上去丝毫不觉得脏，去反倒是很精致。
笑起来十分爽朗，一口白牙，给人的感官就很舒服。
“兄弟眼光不错，我当年在东北当兵，整整在东北住了有八年多的时间！”老板笑着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啤酒，豪爽的模样还真是像极了东北大汉的风格。
丁凡顺手给他到了一杯啤酒，随口问道：“看老板的气度，可不像是一般摆摊子的，有几分商界大亨的意思。”
“你不会是为了体验生活才过来的吧？”
这老板一听，当时就笑了，笑的声音很大，伸手在板寸头上抓了两下，摇着头说道：“兄弟眼光确实不错，以前我确实做生意赚了点钱，不过后来生意出了点意外，手上的钱都赔进去了，甚至在外面还欠了不少！”
“哎，中年破产，欠了一屁*股债，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家里的这个媳妇儿了，换成别人早就跑了，我这个傻媳妇儿，却一点没有嫌弃我，跟着我在外面摆地摊，卖宵夜，两年的时间，我在外面欠的钱都快还完了。”
说道这里，这大汉还有几分得意，不过着件事也确实值得他得意一下。
重头在来，四个字说的容易，可真想做得到，却没有几个人能成功。
失败对于人的打击，那是你爬的越高，往往摔得就越惨。
从高处摔下来，别说是重头再来了，你就是想叫他爬起来都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勇气的。
就单说这一点，这老板有值得自傲的条件。
“兄弟你来彭城是做生意，还是来旅行的？”这老板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花生就吃了起来，顺势拿了几瓶啤酒摆在桌上说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旅行的，这个季节不是旅行的时候，可是彭城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赚钱的工程啊，难道是开发区的工程？”
说实在的，开发区的工程不是一般的大项目，手上没有个上亿的资金，根本就别想玩得转。
看着丁凡也不像是缺钱的人，不过推动开发区那边的项目，看上去也不像是他能干的动的。
所以这老板对于这一点还真是有点迟疑，丁凡却只是笑了笑没多说话，摇了摇头跟他碰了一杯。
“你猜错了，我刚刚结婚，带着老婆到处转转！”丁凡微笑着说道：“最近她在陪着朋友，晚上我就自己出来转转，顺便吃点东西。”
“那是好事啊！”老板一听，丁凡这是刚刚结婚，顿时笑的好像他结婚了一样，连忙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干了啤酒说道：“新婚之喜，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我这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今天这顿饭算我的，别客气啊！”
丁凡也没想到，这老板还挺大气的，基本上就是陌生人，他上来就要请客。
看他的性格八成也劝不动，只能道谢一声。
可就在老板站起身来的一瞬间，丁凡看到他的腰间似乎挂着一根有点奇怪的绳索，一头连着腰间的裤子，另一头连着他的腰包。
绳索看上去很寻常，应该就是用来防盗的，有这根绳索连着，小偷动手的时候一定会被牵动。
可这绳索在丁凡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道亮光， 急忙开口问道：“老板，你腰上那根绳子哪里买的？”
这老板已经起身一半了，听他这一说，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腰间的绳索，犹豫着说道：“想不起来了，这是之前给一个店里送东西，当时衣服划开了，那个店里老板送我的。”
“他说这是什么登山锁，别看着绳子短短的一段，我回家的时候专门试了一下，菜刀都割不断，听说科技含量还挺高。”
“你看，两头有都有一个暗扣，但这段绳子的中间位置，刀砍不断，在大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将他拉断，我都用了快三年了，就是有点脏兮兮的，回头我收拾一下就行。”
登山锁？
丁凡之前调查过一次有关登山的案子，当时还真的接触过登山锁这东西，甚至很多登山所用的设备他都用过或者见过。
可这么一小段的登山设备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从长度上来做分析，长度似乎也就是能用来勒死个人之类的。
“这东西在什么地方能买到？”丁凡终究还是对着东西感到好奇了，急忙问道：“这东西彭城很多吗？”
老板摇着头说道：“其实也不多，毕竟咱彭城这地方也没有什么悬崖峭壁，这东西在彭城也不是很常见。”
“兄弟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到城北的攀登专柜里看看，我之前闲逛的时候就看到过这东西，好像还不便宜呐！”
虽然时间过去的有点长，但这不起眼的东西，其实对于丁凡来说是简直是破案关键了。
至于他说着东西是不是真的价值不菲之外，丁凡还真不在意。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这东西都能将整个案子在往前推进一步也说不定。
眼下案子的调查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需要的正好是这个外力的推动，要是能确定嫌疑人的位置，那就真的在好不过了。
第1909章 登山设备
老板身上悬挂的小绳索，其实是一种弹力拉伸的专用绳索。
一般不是攀岩爱好者，很少有人知道这东西，甚至完全将不会注意到这个小东西。
丁凡也是咋无意间看到了，感觉这东西看上去多少有点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东西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开始他还想着是不是之前那个案子中，有见过这东西，可回去的路上，丁凡的突然想起来，第二个死者，郑南成的脖子上面，似乎就有一根类似这种锁带勒出来的痕迹。
之前还一直在想着，勒在他脖子上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调查了两天一无所获。
想不到今天在外面夜市里面吃了一点东西，竟然发现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或许郑南成之前脖子上面勒的东西，就是这个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小玩应。
想通了以这一点之后，丁凡哪里还有心情回酒店了，直接叫了车子就直奔城北的专用店而去。
只是当他坐车赶到的时候，周围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星星点点剩下的几个店铺，也在准备关门了。
趁着其中一家店里还有点灯光，丁凡急忙奔上前去，拉住了即将出门的男人。
原本这个从店里出来的男人还有点不耐烦，不是很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毕竟都这个时间了，人家也要回家休息了。
他店里卖的东西本身也不是什么急用的东西，过来买东西的，很多都是老客户，都会提前到他这边来预定。
好像丁凡这样急忙忙的，看上去就不像是来买登山器材的，到是有点像去药店买药的。
可惜，丁凡根本就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从身上掏出了证件。
一看是警察，这个男人立马闭嘴了，态度也稍微好了一点。
“麻烦你了兄弟，我是刑警队的，最近在查一个案子！”丁凡也算是客气，掏出香烟递给他。
那男的犹豫了一下，最后伸手接过了香烟点点头说道：“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说实话，丁凡不知道自己想要找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登山用品，甚至将东西形容的都有点模糊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都有点冒汗，觉得自己这个表达能力简直就是个小学生一样。
想不到这个打算关门的男人，却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想了一下就点头说道：“有，你说的那种弹力环索，我们店里确实有，而且整个彭城也只有我们家才有。”
“这种环索，一般用的不是很多，只有比较专业的人才知道这东西，甚至在登山的过程中也不是一定用的上，我手上之前进过一批，现在还有几个剩余的！”
丁凡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费劲，放松了问了一句：“方便给我看看吗？”
这男人看了一眼已经关灯的店面，最后还是点点头，重新打开了店里的灯，带着丁凡走到了货架边上，伸手拿出一根绳索递给他说道：“就是这种锁扣，其实很多登山运动员都知道这东西，但是用的人不多，这东西在登山过程中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是起到了一个保险的作用。”
这锁扣看上去也不是多特别，但不得不说，拉力确实不小，看上去就好像一根实心棍子一样，但是用力钣动之下，明显这东西内里是有弹力的。
“看上去不起眼，关键的时
候这东西完全可以起到救命的效果！”
说着这个店员还拿起一边的腰带做了一个示范，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手上的货都是真材实料。
可丁凡明显对这一点没有很在意，眼神转而看到了另一边的绳索上，伸手拿起绳索问道：“这两种一样的吗？”
说实在的，绳索的材质上看不出来什么，好像都差不多。
但丁凡手上拿着的这一根，明显要比之前看过的那一根要多了一个黑色的把手。
店员放下了手上的环索，拿起丁凡说的绳索，有点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材质一样，但是这东西一般都是用来救援的，这个握把的位置上，有两个小机关，前面的这个是锁紧装置，后面的位置是剪断装置，只要将这个环形卡在腰上，然后锁紧，通过绳子就可以将人直接拖上去，对于新手来说，教员用这东西完全可以起到救命的效果。”
丁凡伸手接过这一套设备，拿在手上也不大，重量也很轻，在店里看了一圈之后，直接将绳索的环套扣在了一边塑料模特脖子上。
手指按动了一下前面的按钮，可站在一边的店员却急了：“别捏……快松手，完蛋了！”
就在丁凡愣神的功夫，绳索已经锁到了最紧的程度，他的手还在按钮上面按着，那塑料的模特脖子位置轻而易举就被勒成一个麻花的形状。
模特是塑料的，丁凡也只是在按钮上面按了不到十秒的功夫，这要是换成真人，这个绳索恐怕都能勒进肉里了。
店员急忙抢过丁凡手上的设备，在把手最后的位置按了一下，直接将这一段绳索剪断，将那一段绳索就留在了模特身上。
“我的天，我今天真的不应该让你进来！”店员欲哭无泪的看着模特这会儿的凄惨模样，找了一把壁纸刀，一点点的在那段绳子上面小心的挑了几下，似乎想将绳子从上面弄下来。
但很显然，这绳子根本就割不断，好像异常的结实。
丁凡在一边看了半天，伸手拿出了打火机，伸手夺过了他手上的壁纸刀，随后用打火机不断的烤着壁纸刀的刀刃，最后将刀刃都烧的发红了，这才一刀割在了绳子上面。
之前店员费了半天力气都没有将绳子割断，想不到丁凡用烧热的刀子，竟然轻易的就将绳子割断了。
但是绳子断了有什么用，整个模特就被弄成了这个样子，明天恐怕是要赔钱了。
“这个模特我要了，回头跟你老板说，赔偿我来承担！”绳子割断之后，丁凡似乎已经心中的疑惑也解决了，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伸手将那个小巧的设备拿在手上，小心的研究着说道：“你们店里的这种设备应该卖的不多吧！”
年轻的店员点点头，看着丁凡手上拿着设备，他多少有点担心，犹豫了一下说道：“总共也就卖了三四个，当初进货的时候，这种东西进了十来个，后来半卖半卖的出了几个，还丢了一个，出现在就手上也就剩下三四个了！”
丢了一个？
看他这个店的规模也算不错，东西都能轻易的丢了吗？
“还记得什么时间丢的吗？”丁凡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对店员问道：“我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店员点了点头，这东西毕竟是他店里算是比较贵的东西了，他自然是记得很清楚。
“时间也不长，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前的样子，当时我就报警了！”话说到这里，店员明
显有点犹豫了，但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不过就算是报警也没什么用，本身这东西，在外面也十分冷门，当时就算是有人偷，八成也是一帮什么都不懂的蠢贼，这东西只有落在懂行的人手上才值钱，换做一般人见到这东西八成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这话确实有有点道理，能偷到这里来，要么是专门为了什么东西来的，要么就是一个蠢贼，偷了东西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偷来的是什么。
“十来天的时间，按说这个案子应该有眉目了，你现在就给负责案件的警官打电话，我来跟他说！”丁凡想了一下，一般这话总盗窃案，想要侦破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毕竟本地的小偷也就那么几个，新手留下的痕迹线索很多，老手虽然留下的痕迹较少，但他们总是要出货的。
这帮人只要出货，必然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抓到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事实上，店员的电话打过去一问之下， 得到的回复基本上跟丁凡猜测的一样。
案子其实在两天之前就已经查到了结果，只是这个小偷在外面作案的时候，偷了不只是一家，案情还在整理中，而且盗走的赃物还没有追回来，所以没有通知他。
不过这个小偷既然已经抓到了，那么事情也就好办的多了。
“那么模特你算一下要赔多少钱，这个东西我买了。”丁凡一边说着，顺势掏出了名片递给他说道：“晚上出门没到多少钱，你明天一早到刑警队来找我拿钱。”
“至于你丢的东西，回头我帮你问一下。”
看着丁凡要走，这个店员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马上就追了出来慌乱的锁好了门说道：“那个领导，我刚刚的态度不好，实在对不住，这样吧，我顺路送你去派出所吧！”
这个店员是什么心思，丁凡还能不知道？
不过也没有点破他，只是神秘的一笑，就点头跟他一起走了。
到了派出所，那边已经将之前盗窃的小偷调出来了，丁凡也没有跟他废话，直接将店里那叫不上名的设备摆在了他的面前问道：“看看着东西你熟悉吗？”
这小偷也是老油子了，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也猜到了自己之前偷的东西，八成是出事了，眼睛一转，摇着头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呀，警官我没见过这东西啊，看着也不像是值钱的东西！”
丁凡点点头，随手将东西摆在一边的桌上，走到他面前，双眼逼视着他的眼睛：“东西要是在你手上，那你就是杀人嫌疑人。”
“不过我猜你也没有杀人的胆子，所以这东西被你给卖了才是真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东西你卖给谁了？”
小偷躲闪着丁凡的眼神，好像生怕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被这个人从眼睛里面看出来，可他越是躲闪，丁凡就越是紧跟着他。
“你可以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今后在外面走投无路你信吗？”丁凡冷声在他耳边说道：“你进去过，应该知道迎接新人的时候会有些小游戏，你能保证自己扛得住吗？”
“现在是我问你，你可以不回答，进去了之后，有人在问你，你敢不回答吗？”
“那些人，为了能早一天出来，他们会很愿意跟我合作的！”
丁凡说话的声音越加的阴冷，听的小偷现在浑身直哆嗦，眼睛转了又转，最后只能低下头说道：“卖给一个男人了！”
第1910章 偷与盗
小偷说他将东西卖给了一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他并不认识。
这话丁凡能相信他吗？
或许换个人对这话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谁也不会规定，买东西还要了解一下买货的人。
但丁凡看着这个小偷的双眼，死死看了很长时间，突然伸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直视着他的瞳孔，似乎能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什么东西。
“是个小胖子，走路一瘸一拐的，算是有点特点！”丁凡说话的声音十分平稳，甚至平稳的都有点叫人昏昏欲睡了。
但他的话却传到小偷的耳朵里面，可将他吓的够呛。
因为就在丁凡问起买东西的人是谁的功夫，他脑子里面真的想起了过来买东西的那个胖子。
这个人他确实不太熟悉，甚至他来的时候也十分小心，但他走路的姿势，以及身材特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这些他都没有说，可丁凡似乎从他的眼中已经看出来了，这想想也真是够吓人的。
其实这不过是丁凡用了一点心理暗示的手段，随后就放开了按在他头上的手掌，冷静的后退几步，声音变得有些清冷起来：“你或许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跟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易了对吧！”
丁凡手上抓到的小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对这帮人他比谁都熟悉。
而且不只是知道他们有什么手段，甚至还知道他们手上的东西，一般不会私自出售，大部分都会联系一些中间商，通过他们的手，转手将当地得手的贼赃转送到其他的城市散掉。
这样一来，他们到手的贼赃价格必然会比原价低上三到四成，不过这样做还是相对安全一些的，大部分的小偷也比较认可这种做法。
中间商有钱赚，而他们这些做一线的小偷也能安全一些，属于是互惠互利，很多地方都会延续这样的一个传统。
但现在的小偷未必就会喜欢这种做法，更愿意将手里的东西，单独出手，不管卖多少钱，最后这些钱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都是劳动所得。
早年间的街头扒手，那都是坊间的手段，也算是下九流中的一门手艺，流传到现在不管是不是违法，至少也算是一个手艺。
古代的时候，这帮坊间的小偷基本上都是在册的，也就是说，小偷都是有执照的。
偷了东西，总要出手，一般的当铺是不收的，因为东西来历不明，只有晚上才开门的地下 钱 庄才会收下这些扒手的东西，换成现钱给他们。
不过这些地 下 钱 庄也不是白给钱，东西收下了，只给五成的钱，三个月之内东西不出事，扯不上人命官司，小偷还能在来拿一次钱。
要是东西真的跟什么人命官司扯上了，钱庄也不会将你的钱追回来，但一定会将小偷拱手推出去。
至于给小偷拿走的钱，钱庄也不会要了，算是结个善缘，能活着从里面出来，也不会在找钱庄的麻烦，毕竟这是行规，今后依旧还会合作。
而下面的这些蝇营狗苟，大部分都是那些捕头心知肚明的。
毕竟古代不是现代，很多案子想要查明不是见短时间的事情，但上面的官员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技术手段也跟不上，很多时候都要一口这些走街串巷的贼偷提供一些消息。
所以早年间的
这些扒手，也算是一门手艺，在民间也自有生存之道。
可惜时代在发展，这些扒手现在的日子已经比不上以前了，那些老一代人留下的规矩本事也渐渐的失传了。
虽然现在的一些在贼头依旧跟那些地 下 钱 庄有所往来，可也远远比不上当年了，很多新一代的扒手，根本就不讲究这些规矩。
溜门撬锁更是不讲究，丁凡当年抓追查的一个案子，特意找了一个老贼头儿帮忙，结果老爷子看了一眼现场的痕迹，当场就骂了起来。
无奈的叹气，说现在的小偷只能称为偷，配不上这个‘盗’字！
说实在的，在认识那个老头之前，丁凡也不明白，一个偷一个盗，究竟有什么区别。
后来经过那个老爷子说完之后，丁凡沉思了很长时间。
或许准确的说法，就是小偷没有原则，也没有规矩，偷东西只是为了求财，毫无准则可言。
而那些所谓的盗贼，就是行偷窃的事实，同时也有一定的原则底线。
说起来或许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可笑，都是偷东西，还讲什么原则，那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事实上，这还真不一定。
那老爷子之前盗过一户人家，跟在这家人门外踩过点，没进门就知道这家人有多少钱，撬锁不留痕迹，更不破坏东西，打坏了任何一点东西，分文不取转身就走，这是他们的行规。
那一次他带着五个人去了这户人家，轻而易举的点出了几个位置，说这些地方有钱，手下在房间里面没用三分钟就将钱都找了出来。
但这些钱，老爷子没有全部带走，而是带走了一半，叫人先退出去，他最后才离开。
只是在他离开之前，无意间发现这家人其实也并不富裕，这些钱都是临时凑的，借条还在家里放着，而且这钱是用来看病的。
老爷子当时就出门叫来了手下，将所有的钱又送了回去。
手下出来一次，总不能空手而归，回去之后，这老爷子自己掏钱分给了手下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老爷子虽然是个贼头儿，可做事一向有规矩有底线，在小偷这个行业内，他也算是有口碑的。
早年也在警局是有底子的，警局有需要的时候，也没少找他帮忙。
也是从那一次，丁凡明白了‘偷’和‘盗’的区别。
难怪古代的那些书中，对于那些所谓的侠盗那么多的推崇，终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现在的时代变了，这些小偷心态也变了，没有人在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东西了。
就好像丁凡面前现在坐着的小偷，偷东西就不说什么了，选的那个地方，加上他偷走的那件东西，都能把人气笑出来。
最后显然也是打算自己出手销赃，最后果然将事情闹大了。
“干*你们这一行的，我接触的很多，甚至有不少已经上岸了，混成你这么惨的，还真不多见！”丁凡伸手拖着一张椅子，就坐在小偷的面前，小声对他说道：“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一个懂规矩的人，但是干这一行八成也有年头了，你应该很清楚，那个在你手上买东西的人，你根本就保不住他，况且你以为这次你闭嘴他就能相信你，下次还来找你买东西呀？”
“别傻了，我实话告诉你，他活不长了。”
“你卖给他的东西，现在成了杀人凶器，我是一定要找到他的，有没有你的口供，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重要性，不过就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情。”
“对于你来说不一样了，你想立功少在里面待几天，还是死扛着，因为认罪态度不好，多蹲几年，差距还是很大的！”
这小偷也没想到，自己偷来的东西，再那个人的手上竟然成了杀人工具。
早知道他说什么都不会将东西卖给那个胖子，看那个人也不像是个会杀人的样子，他只是以为这东西被买回去，八成也就是因为兴趣爱好，或许这个人也是个玩攀岩的。
他就没有想过，胡德凯那个身材，哪座山适合他去攀！
“那……那人我真的不认识！”小偷低着头，琢磨了半天，最后似乎也是想开了，犹豫着说道：“不是我常客，是个朋友介绍来的！”
丁凡眼睛一翻，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有朋友吗？”
一看丁凡不相信，小偷急忙辩解道：“真是别人介绍来的，那人在东区的开发区干活儿，之前在我这里买过一些小玩应儿，时间长了，也就熟络一些，是他带着那个胖子来的。”
“那胖子当时还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牌号我有点记不清楚了，但是那辆车子很脏，当时天快亮了，那两个人还说什么要去买菜之类的，估计是要去码头那边进货的。”
码头进货？
丁凡一听，顿时明白了。
胡德凯这是在东区那边干起小商贩来了，要是这么说的话，他在东区那边的建筑工地应该是个比较熟的面孔。
只要找到他所在的工地，找人问一下，应该不难找出来才对。
“东区不小，施工的区域有十几个，你叫我上哪找去？”丁凡想了一下，觉得这小偷还有事情没有说清楚，在逼他一下，或许还能吐出不少东西来。
这人就好像牙膏一样，你不用力挤一下，你永远都不知道，他肚子里面究竟还有多少货。
小偷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是真不知道，但是来我这里买东西的那小子，听口音应该是南川过来的，他们这些包工队，一般都是一队人负责一摊子，有南川人的工地也就三两个，应该不难找吧！”
要是按照他这个说法， 其实想要找到准确的位置，应该还真不难。
就怕胡德凯开着那辆破车，到处跑流动性的买菜，这样一来，想要确定他的落脚地可就有点难了。
“南川！”丁凡一想，伸手在头上拍了一下。
胡德凯老家就是南川的，他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外面到处打工，但是老家的话他未必全都忘记了，要是他一嘴的南川话，想要混迹在那些人中间，好像还真的不难。
毕竟都是在外面打工的老乡，相互之间也会比较抱团，这样一来想要将他找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在这里慢慢想，我叫人现在就过去调查一下，要是在想起什么东西，记得跟我说！”说完，丁凡站起身来，拿着电话第一时间就给警局那边打了电话。
叫他们马上联系一下东区那边的派出所，要一份工地那边的负责人电话。
工地那边不好进出，到处都丢防着一些建筑材料，现大量的警察进出有很大的麻烦，只能先根他们负责人商量一下想办法安排带些人进去。
第1911章 被盗了？
事情安排完了，重新回到酒店的时候，秦璐早就已经回来了。
但是明显今天晚上秦璐不想丁凡进门，因为她约了爱丽跟她一起回来的。
丁凡只能无奈的回到了刘健的房间，反正这几天他都已经习惯了，每天爱丽都会跟秦璐住在一起，也不知道这些女人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要聊。
但秦璐本身性格就不怎么热情，难得碰到一个能聊得来的朋友，两个人认识到现在已经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了。
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就是有说不完的话，甚至连老公都不要了。
无奈的回到刘健的房间，趴在那熟悉的床上，直接一觉睡过去，却不想外面的天还没亮，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了。
电话是刘健打来的，说是发生了点急事，叫他马上到卓胖子的游戏厅去一趟。
丁凡一听是卓胖子那边出事了，还以为是不是卓胖子遇害了。
这两天他总是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就要伸手触碰到这个凶手了，但跟这个凶手只是差了一点的阻隔，他就有点担心，这个凶手会不会在起什么幺蛾子。
谁知知道他会不会在做点什么事情出来……
现在一听说卓胖子那边出事了，丁凡首先想到的就是卓胖子会不会遇害的问题。
可想了一下，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要是卓胖子真的出事了，刘健应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而是第一时间通知警局，保护好现场，随后打电话给自己，叫自己到医院在说这件事。
这一点先后的顺序，刘健还是能做出前后判断的。
松了一口气的丁凡放下电话，脸都没洗就直接出门直奔游戏厅去了。
到了游戏厅，外面的天都亮了，游戏厅外面有几个警察进进出出，丁凡看到这个场面，顿时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身后的衣服就被人拉了一下。
丁凡转身一看，刘健这会儿正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对他比划着，示意他不要出声。
随后刘健转身就往后面走去，丁凡看到他在这里，多少也放下心来，小心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左拐右拐的走进了一家小餐馆里面，从餐馆的后门出来，转进了一个民房里。
一进门，就看到卓胖子正坐在床上唉声叹气的，身上披着一件棉大衣，整个人颓废的好像被人欺负的孩子似的。
不过看到卓胖子现在还能唉声叹气，而且还是活的，丁凡多少放心了一些。
跟着刘健走进房间，脱下了外套坐在了一边问道：“你知不知道，早上这个电话打过来，我差点被吓得给爱丽跪下，我还以为你也被人宰了！”
虽说丁凡对于刘健还算是比较信任，觉得卓胖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但之前电话里面也没有多说，事情他依旧不能确定下来，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尤其是赶到现场，发现外面不少警察在围着，他还是有点心里犯嘀咕。
这会儿终于见到人了，丁凡这才稍微放心一点下来，只是看到卓胖子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这是抽了什么风。
卓胖子看到丁凡过来，也就只是横了一下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急着摇头叹气。
像极了路边摆摊给人算命的那些老道
士，好像看出来什么东西了，摇头晃脑的就是不说话。
他这个德行，就连一边的刘健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大白眼一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无奈的说道：“昨晚上遭贼了，东西丢了，他也就蔫了！”
“你这个臭嘴是不是管不住，我直接给你缝上算了。”刘健这一说，卓胖子马上就不高兴了，小眼睛一瞪，指着刘健说道：“非要往我伤口上撒盐，看着我难受你开心是不是？”
“撒盐算什么，我现在都想撒点辣椒面了！”刘健不服气的说道：“早就跟你说了，你这些东西收好了，别整天摆在那里，等着贼惦记吗？”
“你也不听啊，现在好了，东西全丢了，你这会儿想起来上火了。”
“还撒盐，我现在烤了你的心都有！”
这件事要从昨天晚上说起，这几天时间，卓胖子的游戏厅重新做了装修，吉明的表哥知道消息之后，二话没说，带着手下的几个兄弟就过来帮忙了。
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将整个游戏厅翻新了一边，重新装修好的游戏厅在不像之前那惨兮兮的模样了。
虽然没有什么设计感，但也还算是不错，至少看上去不会那么单调阴暗了，整个游戏厅里面，灯火通明，竟然还有点大商场的感觉。
就是卓胖子看了都有种兴奋的感觉，专门叫人弄了几个玻璃柜，将这一次比赛的奖品都摆在了里面。
说是为了展示一下他诚意，而且摆在这里，所有人进出都能看到，一定能激发他们参赛的积极性。
当时刘健就在一边看着，还提醒他，这些东西价值不菲，摆在这里还能容易遭贼惦记的。
一直提醒他摆一会儿就得了，没有必要一直放在那里。
不然勾起来的未必就会积极性，也有可能会激起小偷的贪欲，搞不好晚上没人的时候会来光顾一下。
可惜卓胖子觉得自己当年在外面混的时候，多少有点名号，这些年在这里开店，也没有人敢动作自己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小偷不长眼到这里偷东西。
根本就不听他的劝告，依旧美滋滋的将东西摆在玻璃柜里面。
昨天晚上，所有的装修工程基本上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通通风，等里面油漆味道全都散尽，这里就可以正式营业了。
至于外面的墙体绘画，吉明的表哥也答应了找人给他画出来，这方面他还是有些人脉的。
为了感谢吉明的表哥帮忙， 卓胖子十分大气的请客所有人一起吃顿饭，算是感谢大家过来帮忙。
临走的时候，他只是将铁栅栏门关上了，但是铁窗户他就忘了。
之前的窗户上确实有栅栏，但是为了通风口不会被东西堵住，过消防的安检，他就叫人将栅栏拆掉了。
这一拆不要紧，等他带着人喝的五迷三道的回来，发现自己的游戏厅被人盗了。
之前准备好的奖品，竟然一件都没有剩下。
那些东西价值不低，但对于他来说价值也十分有限的很，而且刘健之前也没说错，游戏机已经不是原版了，之前甚至有人玩过一段时间，就是个二手货。
但就算是二手货，在国内也十分吃香的。
再说了，这最后的决赛已经快开始了，他已经在准备筹划了，可现在奖品没了，那他
不是白准备这么长的时间了？
卓胖子当时看到东西丢了，差点就当场昏过去。
不是因为东西价值很高，而是他开店这么多年，平常就是大门不锁都没有人敢到他这里偷东西，真的没想到会有人偷到自己头上来。
完全是因为面子过不去了，气的血压都上来了。
卓胖子当时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手下的兄弟们，叫他们到处找找，是谁敢到自己店里偷东西。
可当时刘健在一边死活拦着他，不让他轻举妄动，还及时报了警，跟丁凡汇报了这件事。
绞尽脑汁说破了嘴皮子，才还不容易将卓胖子拦住了，还将他按在了这里。
其实刘健的做法，一点都没错。
卓胖子在外面确实有人脉，而且他手下的人也多，找一两个小偷不成问题。
“你认为是小偷来偷的东西？”丁凡坐在一边琢磨了半天，听着刘健讲述了这件事的前后因果才开口问道：“你从外面弄回来的东西，你觉得很值钱吗？”
卓胖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刘健，发现刘健没有搭理他，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丁凡，小声的说道：“我也花了好几百块那！”
果然，那一箱子东西，他也就是花了几百块钱买回来的。
按说这些东西，通过一些正当途径买回来，确实价值上万块。
但他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托人带了一些二手货，也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这臭不要脸的，之前还跟自己说什么投入多大，好像丁凡占了他多大的便宜似的，闹了半天也就是装修之类的东西花了点钱而已。
“先不说你花了多少钱，你也知道这些东西在外面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市场！”丁凡靠在一边，皱着眉头说道：“小偷为什么偷东西，无非就是为了钱罢了！”
“你店里的钱被偷了没有？”
卓胖子没有回答，反倒是刘健帮忙回答道：“他店里一分钱都没有，这段时间人来人往的，他早就把钱都存他闺女存折里面了，我昨天看过了，现场很整齐，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丁凡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就对了，寻常的小偷会将偷来的东西，送到地 下 钱 庄去，可是这些东西要通过地 下 钱 庄的评估价值。”
“你买来的那些东西，在地 下 钱 庄估计连三成都拿不到，小偷能拿到一百块钱就算多的！”
“你觉得有这么傻的贼吗？”
听丁凡这么一分析，卓胖子也绝的很有道理，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光着脚丫子就跑到了丁凡的身边，急忙的问道：“那还有谁能这么做？”
丁凡要饿了摇头，脸色很难看的说道：“很多，而且这个人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出入你的游戏厅，他对于这个游戏也十分喜欢，而且知道你有这么一套东西，摆明了就是为这东西来的。”
“而且这东西到手之后，他就没有想过要卖掉，而是打算留在家里玩的。”
“这样一来，东西你基本上别想找回来了，因为只要他不承认，现场也没有什么能指认他的东西，那么这件事你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卓胖子一听，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撇着嘴说道：“钱倒是小事，可我这边做了好大的宣传，最后奖品拿不出来，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光了。”
第1912章 盗窃案
按照丁凡的推测，这偷东西的人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小偷。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为了钱去的，而是为了玻璃柜里面陈列的漫画书还有游戏机而来的。
小偷不会对这些东西根本感兴趣，能让他们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其实只有钱。
百分之八十的小偷，在被抓到之后，往往会发现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通过钱买回来的。
家里存放的东西，也不会是他们自己在外面偷回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会将偷回来的东西摆在家里。
这类小偷，往往都是那种混的很惨的小偷，在同行之间都是最被人瞧不起的。
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贼赃这东西不能留在手上，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东西转手出去。
自古就有捉贼捉赃这句话，没有赃物是没有办法对他们起诉的。
这一点所有的小偷都明白，出手了赃物之后，手上有了钱，从正经渠道买东西回来，这些东西拿在手上用在身上，他们都能用的心安理得。
可卓胖子店里丢的东西，在市面上本身就不值钱，或者说在小范围之内获取有点价值，但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没有人会花几千块钱买这些东西。
而且卓胖子的店里丢了东西，地 下 钱 庄一定会收到风声，这些东西他们是不会高价收的，反倒是成了他们压价的最好理由。
所以思来想去，这些东西也不可能是小偷下的手，只能是有人看到这些东西眼馋，趁着有机会，将东西顺走了。
安慰了卓胖子一会儿，丁凡留下刘健，自己去了案发现场。
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少人还围在外面，丁凡拿着证件从外面挤过去，在负责人的带领下走进了案发现场。
还真别说，短短的时间之内，吉明的表哥动作还真快，真的将这个破旧的地下室弄成了像样的游戏厅。
墙角的位置，立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柜，最顶尖的位置，还有一个塑料做成的支架，八成是那个游戏机之前就摆在这里，只是现在这个玻璃柜成了空壳子，里面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
丁凡在游戏厅里面走了一圈，伸手在墙上摸了一下， 发现上面的油漆还有点潮乎乎的感觉。
彭城地处南方沿海，空气的湿润程度远超内陆地区，最近刚刚刷好的油漆，就算是日夜通风，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就完全干透。
现在触摸在上面，依旧要有种潮乎乎的感觉，八成昨天晚上这个墙壁还达不到现在的这个程度那。
至于说指纹，就不说那些专业的小偷了，那帮人贼精，进门一定会戴上手套的，这里一定不会有什么指纹留下。
而且游戏厅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装修改建，有点乱七八糟指纹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游戏厅的大门用的是铁栅栏门，前后门都是大锁头锁死的，丁凡之前已经检查过了，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昨天刘健等人回来的时候，大门上的锁头没有动过，门也没有打开。
小偷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窗户距离地面大概有一米九左右的距离，这个位置从上面进来不难，真正比较困难的应该还是出去。
所以丁凡来了之后，只是在周围简单的看了一圈，随后就逐一检查了一下现场的几个窗户。
很快就在连
接后巷的一个窗户边缘位置，发现了一些痕迹。
之前这个窗户的位置，是有铁栅栏挡在外面的，丁凡来的时候外面的铁栅栏外堆积着大量的垃圾，通风口基本上都被堵死了。
所以后来在整改的时候，丁凡特意跟卓胖子说过这件事，后面窗户的位置，一定要处理好。
卓胖子还挺当回事的，在改建的当天，就叫人将窗户的位置处理了一遍，甚至将原本的栅栏全都拆掉了，窗户也更换一新，看着确实透亮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这透亮了之后，店里竟然开始丢东西了。
“丁处，有什么发现吗？”今天带队的路队长刚刚带着丁凡进来的，检查了一圈之后，专程过来问问他这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丁凡却摇了摇头，对他问道：“路队长有什么发现？”
路队长略有一点得意的说道：“确实有点，我们来的比较早，在地上发现了两个脚印，回头还要做点比对，暂时还不好说是不是凶手留下的。”
“至于指纹之类的，我们在窗户上做了检查，确实有几个比较新鲜的指纹。”
“不过听说窗户的位置，每天都要打开通风，所以这个指纹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案子说实话，我个人认为，不是本地小偷干的，手法很业余！”
这路队长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分析问题的眼光到是够准的。
其实这一点丁凡也发现了，笑着说道：“专业的小偷，用不着从窗户进来，前后门的锁头不难开，一根铁丝就能打开。”
“入室盗窃一般都会直奔钱柜，谁会对明面上的东西感兴趣那？”
显然路队长跟丁凡的想法是一样，听了他的判断，跟着点头。
顺手指了一下钱柜的位置说道：“钱柜在那个位置，我也问过这里的老板了，钱柜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把不大的小锁头，就是街边两块钱一把的那种，没有破坏过的痕迹，也没有撬动的迹象。”
“我现在就觉得，那个小偷八成是奔着柜子上的东西来的。”
一边听着路队长的话，丁凡一边点头就往后门走去，后面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两人出门之后直奔那个小偷爬进去的窗户走去。
路队长看了一眼窗户的位置，简单的测量了一下高度，信誓旦旦的说道：“要是没猜错的话，小偷应该是从这个位置进出的。”
这个后巷的位置，地上泥水不少，窗沿上就沾了一点黑色的泥浆。
小偷从这里进出，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应该是比较方便的位置。
这一点丁凡也同意，顺势点点头，沿着巷子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走回到窗口的位置，伸手在里面的墙壁上摸了一下。
“看来是沾到衣服上了！”丁凡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路队长没有听清楚，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等丁凡站起身来，他也伸手在里面摸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丁处，摸到什么东西了？”路队长看丁凡一脸淡定的模样，好奇的问了一句。
可丁凡却好像在计算角度，随后在窗户的另外一边摸了一下，终于确定了一点说道：“小偷从里面出来，随后就往右边走了。”
“里面的墙壁刚刚刷了涂料，窗口的位置涂料刷的有点厚，
小偷从这里出来的时候，身体偏向右边，在涂料上不小心擦了一下。”
“而左边的墙壁上十分平滑，这应该是人体的下示意动作牵引，本能的靠向这边。”
丁凡一边说，一边沿着右边走去，一路上还小心的检查地面上的痕迹。
也就是不到三十米的一条路，只有地上偶尔会留下一些深浅不一的鞋印。
“小偷左右腿吃力不均匀，应该是先天形成的！”丁凡看着地上两个脚印，明显有点内八字，左脚受力比较小，导致地上左脚的脚印看上去要比右脚的脚印淡很多。
也幸亏是这条路上的污泥不少，不然还真不好判断这些东西。
路队长这会儿已经忘记了说话，手上拿着本子，飞快坐着记录，而且在这个地方做了标记，打算一会儿叫人过来重新采集证据。
“身体不协调，鞋码三十八，那么身高也就是一米六左右！”丁凡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地上的鞋印，似乎已经知道了来偷东西的人，究竟是谁了。
“这是一双橡胶底的电工鞋，一般会在工地才有人穿！”丁凡小声的嘟囔着，伸手摸了摸鼻子，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是他，如果是他，这附近一定有车辙印。”
说完丁凡大步往前走去，果然没走出二十步，就在地上发现了一个十分明显的车辙印。
路队长当时都看傻了，他是真没有见过这样破案子的，从鞋印上竟然就能判断出这么多东西，甚至能猜到现场附近会有车辙印，不会一会儿从车辙印上都能判断出是什么车子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丁凡已经开始测量这台车子的轴距了。
从这辆车子的左右轴距，以及车辆的前后轮胎距离判断，他还真的猜到了这两车子究竟是什么车了。
“面包车，还是一辆老车，刹车油都漏出来了！”
丁凡这一说，路队长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想什么来什么，刚刚还在想着，丁凡会不会猜到这是什么车。
这可好，丁凡连什么车，新车老车都看出来了。
他这会儿也懒得在问了，估计想要判断出这些东西，自己一两句话也不可能问清楚。
这段小巷子的距离不是很长，两人走了几分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就上大街了，车子行驶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了。
路队长有点遗憾的跟在丁凡身边，清了清嗓子，小声的说道：“丁处果然不是一般人，就这么一点线索，您竟然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
“我这边将所有的信息都汇总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查到消息。”
原本他还以为，丁凡能发现的东西，也就是这一点了。
扣上本子之后，他已经打算离开了，可丁凡突然伸手指了一下对面的银行说道：“路队长，麻烦你叫人查一下对面的银行，看一下他们门前的监控器，就查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的时间段，这里有没有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从这里经过。”
“监控不是正对着巷子，但是车子从巷子里面出来，他就一定要从银行门前经过。”
“因为另一边的交通岗上有完整的监控系统，从哪里走他一定会被拍到，走这一边会相对安全一些！”
路队长吃力的吞了一口口水，有点僵硬的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声：“哦！”
第1913章 没有存在感的胖子
经过调查，偷东西的人很快就有了新的线索。
其实这件事想要调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毕竟这偷东西的人，本身就存在了很多的漏洞。
做别的或许他还能做的专业一点，可在偷窃这种技术活上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所以说小偷是一种手艺，其实一点都不错。
那种真正能偷窃之后，不留下一点痕迹，顺利逃脱，找不到丝毫踪迹的，那才是真正的贼。
当然了，就算是寻常的小偷，基本上也不会再现场留下这么多的痕迹。
丁凡提出的几个点，交给路队长，也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盗窃者的身份就已经被锁定了。
车子是从东边的开发区出来的，开车的人是个小胖子。
虽然东边的开发区，这段时间到处都在施工，跟多地方连摄像头都没有，但东边的工地附近，可是开了不少小店的，这些店主平常也就是早晚的时候会比较忙碌，大部分的时间还是比较清闲一些的。
有些好信儿的老板会时常坐在外面看热闹，经过的车辆都会多看上两眼。
而这台白色的面包车，偏巧就属于是那还种经常出现在工地附近的车辆，时间长了这些人不难认出这台车子。
带着照片，派出下面的民警到工地做了一些调查，根本就没用太多时间，就将这个人的身份找出来了。
这个在工地经常进出的白色车主，是一个小胖子，叫什么名字没什么人知道，只是听说这个小胖子不怎么爱说话，每天两次进出工地，将车上的吃喝用度全都送过来，随后就走人，跟这个工地里面也没有什么人走得比较近一点。
没有人提起的时候，这个人就好像不存在，直到有人出来问了，他们才会左思右想的回忆，可回忆出来的东西，往往叫人感到吃惊。
因为在工地混的最长的工人，差不多已经在这里干了一年多了，竟然没有几个人对他有什么印象，甚至就没有人知道小胖子叫什么名字。
一个人没有存在感，已经够可悲了，想不到这个小胖子每天跟这些人息息相关，从他手上买东西的也不少，最后大家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他，就是相互之间提起他的时候也只是说一句‘那个谁’。
路队长跟丁凡说这件事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已经给指出了详细的调查方向，剩下的就是排查工作。
可他自己最后竟然将排查工作做成了这个样子，连名字都没有查到，只是用‘那个谁’来代替，这算是什么调查结果？
不过路队长自责的事情，丁凡却并没有很在意，只是风轻云淡的点点头，嘴角略微带着一点笑容，说自己已经知道了，至于这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工地那边的调查继续，但也不用太紧张，只是做做样子就好，卓胖子这边他会说一声，直接叫他销案就是了。
受害人销案，只是他一句话就能说的算，已经叫他意想不到了，丁凡有这个本事，路队长还能接受的了。
可后面的调查，只要走过场，却不用详细的调查，又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明白了。
其实丁凡本身也不希望弄出这么一个比赛来，当初是因为对于案子实在没有什么进展，而且他也比较着急。
凶手杀人没有规律，更加没有明确的目标，
这种人不能早一天抓到，简直就是在彭城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爆炸。
碰巧卓胖子为了女儿能早点走出心里的阴影，不惜代价的弄出这么一个计划来。
想要吸引凶手自己跳出来，手段有点粗糙，但也算是一个不得已的手段。
丁凡当时就算想拒绝，可也不能伸手干涉的太多。
而且他也怕自己强行干涉进来，有可能会引起凶手的注意，到时候那就真是打草惊蛇了。
现在好了，奖品已经落在凶手的手上了，那么这一场所谓都比赛，其实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路队长这边调查到的人，丁凡也基本猜到了是个什么人，剩下的也自然就没必要深究下去了。
路队长现在只需要借着一个调查小偷的理由，继续在东区的工地一代活动，逐渐的压缩生存空间。
直到最后胡德凯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离开那里，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看出丁凡目的人，现在恐怕也就是刘健了。
毕竟跟着丁凡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对于这个老大的了解，很容易就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可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在确定了胡德凯的位置之后，就马上对他下手那？
这么危险的一个人，按说直接抓起来，应该是最适合的方式了。
在让他跑了，后面想抓到这个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个存在感本身就很低的人，换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真的叫他跑了，在想抓到他那可就难了。
“老大，不如我带两个人，趁着今天晚上就摸上去，直接端了他算了！”坐在车上的刘健看到路队长已经走了，这才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跟这帮杀人犯交手，觉得有点手痒了？”
“老大，不是我说你，都结了婚的人了，你也多为嫂子着想一下，千万别干这种危险的事情，其实我也痛恨这个胡德凯，简直就是个疯子，杀人焚尸，我一想到他都想动手扇他两巴掌。”
“但是吧，咱还是要按照规章制度来，千万不能在干出格的事情了。”
听着刘健长篇大论，丁凡差点打开车门，一脚将他踹出去。
这死胖子跟着自己已经不是一两天的时间了，他将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你这个脑子，能不能将脑回路放在正常的频率上？”丁凡被刘健这番话气的直翻白眼，摇着头说道：“我之前不想卓胖子搞这个比赛，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健当然知道了，从一开始知道卓胖子这边的动作之后，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计划中存在着很大的漏洞，而且这个漏洞很有可能导致最后凶手逃窜，而他们所有的准备都将化成泡影。
最大的问题，当时就是这个凶手的身份一直没有查出来，二来这就是没有足够的人手能布置在现场。
现场人多，凶手保不齐就会趁着人多，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内。
只是这件事跟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些变化，凶手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八成的正实，剩下的其实也就是确定他的位置，然后将他抓捕了事。
可丁凡明显还不满意，这是打算逼着嫌疑人出逃。
“你不会是打算吓唬他，等他失去了平常心
，趁着机会将他短时间拿下吧！”刘建想了想，好像丁凡也确实不是那种人。
可除了这个可能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出来别的了，丁凡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你呀，胡德凯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吧！”丁凡靠在座椅上面，双眼冷静的看着远方，淡淡的说道：“胡德凯这个人十分危险，这一点你很清楚。”
“卓胖子弄的这个比赛，我当时心里都是很大的不愿意，彭城当地的警方没有办法给我们太多的支持，警力不足这是最大的问题！”
“现场一旦人多，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场面，但当时也是没有多余的办法。”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知道了凶手的身份，甚至长相都有掌握，那还有必要冒险吗？”
原来丁凡想的问题，一直都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最好能兵不血刃的将人抓回来。
并不是因为刘健想象中那样，为了过瘾而已。
之前做了很多的调查，从很多人的嘴里对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胖子做了更加细致的分析。
由此判断，想要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生擒胡德凯几乎没有丝毫的保证。
“首先胡德凯这个人，杀人没有明确的目标，可以说他杀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因为脑子里面有这个想法！”丁凡尝试着分析了胡德凯的心理动态，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的趋势，最后得到的结果并不是很乐观：“其次他之前在矿山工作过一段时间，你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工作，在山上做爆破手，这个职业本身就存在着极大危险。”
“虽然后来没有人能证明，他离开矿山之后依旧有玩炸药的经历，但你能保证他不会偷偷的去制作炸药吗？”
“工地那个地方，人员密集，有经验的人甚至通过一些简单的设备，就能制造出爆破的效果，一旦有意外发生，我们想要控制现场，几乎不可能！”
“而胡德凯这个人，不会任由我们抓住他，所以他有极大的可能，会在我们着手抓捕的时候，通过威胁的手段，逼迫我们放他离开。”
“到时候我们将一点退路都没有，所以我叫路队长继续带人简单的搜查，给他制造压力，就是为了敲山震虎，逼他离开那个人员密集的地方，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在对他下手！”
有些事情，在表面上确实看不出什么来，可真正细想的时候，才会明白什么叫细思极恐。
就刚刚丁凡说的那几句话，刘健听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之前没有想过那么多，可听了丁凡的话之后，他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
毕竟这可是炸药啊！
一声巨响之下，死伤根本就是不可控制的，尤其是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加上工地那种复杂的情况，别说是爆炸伤人了，就是踩踏都有可能要人命的。
“那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刘健打开车窗，大口的对着外面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一下情绪之后才问了一声。
但这一次，丁凡却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还不知道，至少我现在没有想到他会去的地方！”丁凡也不是没有想过详细的方案，可他对于胡德凯的另一个人格完全陌生，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情况下转换主人格。
这样一来，方向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下来。
第1914章 敲山震虎
卓胖子家里的游戏厅被盗，这件事确实跟丁凡想的一样，就是胡德凯出手偷来的。
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有个工地上的工友说过，彭城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好像有个游戏比赛，奖品十分丰厚。
而比赛的内容，就是打游戏机，按说前几年的时候，这种游戏厅都是一帮盲流才会去的地方。
什么录像室，电子游戏室，桌球室以及歌舞厅，这类地方一般都被称之为三室一厅，属于是正经人都不会去的地方。
学生自然是禁止入内的，但成年人一般去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些地方，平常看上去很乱，属于是各个城市都不愿意推广的地方。
百分之八十都没有营业执照，所以管理上也不可能有什么严格的可能。
更加不要说什么正经的比赛了，但彭城这个不算发达的小城市，竟然还真的有一家游戏厅搞了这么一个活动，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奖品十分诱人，就连他们工地这边都有不少人过去报名了。
胡德凯对于这个游戏，接触的时间也不长，但是他真的很喜欢里面的人物，不管是画出来的效果，还是游戏中的效果，都让他十分着迷。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也沉迷其中了，整天都窝在小游戏厅里面，疯狂的拍打着游戏机。
但后来，这游戏机里面的人物，渐渐的让他产生了代入感，那种感觉更加让人陶醉，甚至痴迷其中的感觉，几乎无法自拔。
可要是说道游戏玩的怎么样，其实胡德凯玩的很一般，甚至说他玩的很烂也不算过分。
这手脚不灵活，对人物控制本身就有一定的难度，接连几次被人打败，虽然激起了他的求胜心，但这东西好像本身就跟他无缘，不管他怎么练习，都没有办法将游戏玩的更好一点，反倒是越玩越差。
他也知道，要是自己参加比赛，最后一定赢不了，连第一轮的初赛都进不去。
所以他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参加这个所谓的比赛，只是在路过那个游戏厅的时候，时不时的在外面看上一眼，尤其是那些穿着游戏人物服装的人，看上去好像奇装异服，但对于他的吸引性还是很大的。
其实他对这一次的比赛，没有什么期望，但他对那些奖品还是很喜欢的。
游戏机，漫画书都是他想要的，至于那个什么激光碟片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可那些海报他是真的喜欢。
但这些东西都是游戏比赛的奖品，赢不了就意味着这东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些东西外面都没有卖的，就算是他手上有点钱，也别想将东西拿到手。
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能铤而走险。
为了将这几件东西从游戏厅立面偷出来，他在游戏厅里外转了好几天的时间，每天都能看到你那东西被摆在玻璃柜上面，他眼馋的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这两天到这边报名的人越来越多，他每天都会混在人群中间，眼神死死盯着那个玻璃柜。
晚上趁着休息的时间，他还要在店外面转转，时刻等着一个机会。
正巧昨天晚上，卓胖子带着一帮人出去吃饭，大门一锁人就走了，前后的窗户都没有关上，处在
一种通风的状态之下，胡德凯知道，自己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顾不上附近的监视器，将车子停在了后巷子里，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爬了进去，虽然这个高度对于他来说，多少有点难度，可与他所得到的东西相比，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会摔伤的问题。
在他双手终于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一刻，他由心感觉到了一种温暖。
就好像这些东西，全都是他的家人一样。
抱着好不容易得手的奖品，胡德凯心中充满了兴奋，那种满足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
抱着一箱子的战利品，胡德凯小心翼翼的从窗口往外爬去，只是身体本身就肥胖，加上四肢无力，在离开的时候，远比他进来的时候要艰难的多。
好在他这一场努力终究不是白费的，离开了游戏厅之后，胡德凯珍重的抱着怀里的东西，开车离开了游戏厅的后巷，回到出租房之后的第一时间是，就是将那一套漫画书拆开，第一时间翻看书上的内容情节。
其实他不懂那上面写出来的文字，很多剧情之类的东西，他基本上都属于是猜的。
只是他也不介意这些，反正能看到自己的偶像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够了，甚至看着手上的海报他都觉得十分满足。
至于这些东西中的游戏机，这件最昂贵的东西，反倒是并没有让他很感兴趣。
这一晚上的时间，他都兴奋的睡不着觉，回到出租屋就一直在翻看漫画书直到天亮，也是头一次他破天荒的没有出门去上货，趴在被窝里翻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漫画。
直到中午的时候，胡德凯才从屋里出门，简单的洗漱之后，开着车子就打算出门进货去。
可他出门的时候，发现周围有几辆警车，还有一些警察在外面不知道查些什么东西。
胡德凯看到警察出现了，下意识就想到了昨天自己在外面偷了东西，八成是找上门来了，做贼心虚的他也不想上货的事情了，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下，眯了一下眼睛，调头回到出租屋里面，飞快的将行礼准备了一下，只是带走了对于他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随后开着车子在第一时间离开了城东的工地住宅区。
这一片工地住宅区其实不小，而且住在这里的人很多，但是大白天的有几个人会在宿舍里面？
白天大家都在工地上干活儿，留在家里的也就是偶尔有两个做饭的，剩下的人基本上都在外面忙着，他这一路回来，收拾了东西在出发，竟然还真没有几个人发现他。
直到他开车走远了，路队长才带着人找到了他住宿的地方。
一番搜查之后，基本上可以郑明，这个房间的住宿者，应该就是那个偷了东西的小偷。
至于说为什么路队长这么确定，其实也是因为他在房间里面发现了一个游戏机的盒子被丢在地上。
这东西在国内现在很少有，地上出现了这东西，摆明了就是小偷之前在这里落脚，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离开了。
路队长这边扑了个空，没找到人，房间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只能将这边的情况跟丁凡汇报一声了。
“丁处，我……真是没脸跟您说这件事了！”路队长这一天都没有闲下来，从凌晨一直忙到现在，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拿到
，这着实让他有点张不开这个嘴了！
不过他不好意思说，不代表丁凡猜不到你他想说什么，伸手摸了一下鼻子，微笑着说道：“就是跑了呗！”
路队长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小声的说道：“我已经联系治安大队了，我就不信他能跑的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应该不难找，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小子叫什么。”
丁凡伸手拿起一份资料，摆在路队长面前满不在乎的说道“叫胡德凯，是个小胖子，车牌号我已经叫人查出来了，一个小时之前，他刚刚经过周家桥，这会儿应该是往城外去了。”
丁凡一直坐在车里，好像一直就没有怎么下来，看上去十分悠闲的样子。
可奇怪的就是，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车都不下，竟然知道远在几公里之外的事情。
“您早就知道了？”路队长急忙翻看了一下桌上的档案册，吃惊的说道：“丁处你是一直在查他的案子，还是……临时查出来的？”
而笑着伸手接下了档案册丢在一边，缓缓说道：“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彭城的焚尸案，我想你也是有耳闻的，根绝我们的调查，这个小胖子就是杀人凶手，我之前就已经查到了很多东西，只是一直没有确定他的位置。”
“今天的盗窃案终于算是将位置暴漏出来了，十分感谢路队长的帮忙，总算是将这小子逼出来了。”
路队长这才明白，为什么丁凡一个特案调查处的处长，要伸手在这个小小的盗窃案里面，原来自己追查的小偷，竟然是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您就别笑话我了，我这是什么帮忙啊！”路队长虽然松了一口气下来，但也没有脸就此邀功，还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就是给您敲山震虎而已，还差点给办砸了！”
“没砸！”刘健坐在后面，手上抱着手机，刚刚通过了电话，一脸兴奋的说道：“证据已经到手了，痕检科在现场提取了指纹，另外在现场发现了一张光盘，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吉明之前买的那一套。”
“没拿走？”丁凡微微有点皱眉，按说这东西，对于胡德凯这种发烧友来说，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他竟然会随便丢在现场？
“很正常，现场只是发现了光盘，但是并没有发现播放机，这东西现在国内不是很流行，有钱人玩的东西。”刘健都有点酸酸的，叹息着晃了一下头说道：“最关键的就是，这小子跑的时候应该很着急，只是带走了他比较看重的东西，很多生活用品基本上都在房间里，比如他的鞋子，还有一个红色的假发。”
“……呃，这些都是啥东西呀，硝酸……钾。”
妥了，算来算去，现在全部的东西都凑齐了。
不过，现在丁凡最担心的东西，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这些硝酸钾都是用来做紫色火焰的东西，真正有危险的东西，现在还没有露出来。
“继续找，将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翻出来，重点是化工品分析，千万要小心！”丁凡虽然坐在车上，但是手上的电话和对讲机却没有闲着，一个个的联系。
同时交管部门那边，小江也在时刻观察着街面上的所有进度。
他的任务就是盯住路上的胡德凯，时刻盯紧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