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十一章辰主!
“不宗翰、你别怪姐姐……”沈思茵摇着头,就要往外走:“我不能留下,秦海他不会放过我……我不能给你和姐姐添麻烦。”
脸色苍白,瘦弱的身躯颤抖。
此时的沈星月,惶恐无助的样子,和当年的神色重合。
萧宗翰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留下!”他用命令的口吻说着。
因为记忆中的沈星月,最害怕他这样的口吻……
果然,看到他冰寒的脸色,沈星月虽然还犹豫,却不再提离开的事。
萧宗翰迅速命人为沈星月准备了房间。
大而舒适,看着沈星月一副不敢触碰的样子,萧宗翰心里略过一抹不忍。
大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乖,你就留在这,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护着你。”
沈星月双肩轻微的颤抖。
半晌,才突然用细弱的声音泣道:“宗翰,我好怕这一切都是梦……”
纤细的手环住他的腰,萧宗翰的身形顿了顿,终究,没有将她推开。
夜色深沉。
沈星月的脸埋在萧宗翰身前,似在拭泪般摩挲,手也越环越紧……
“少帅!”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男声响起:“少夫人不见了。”
少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沈星月的眼睛闪了闪。
而萧宗翰的注意力,却是放在后面三个字上,“不见了?”她能去哪?
萧宗翰推开沈星月的身子,站起身,大步迈出去。
“宗翰!”怯怯的女声响起,萧宗翰转身,看到沈星月盈盈含泪的眼睛。
“别怕,你安心住下,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他承诺般,带上门离去。
门一关上,男人脸上的笑便倏然不见。
冰寒的夜风,吹到萧宗翰的身上。
让他的心也跟着迅速冰冷坚硬下去。
那个女人、居然不见了?
一听说星月回来,所以、害怕得逃跑了?
一想到沈星月身上纵横累累的伤痕,他就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青筋,从结实的手臂上绷起,萧宗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脚下的步子也越迈越大。
七岁,他成为沈家的外围,为沈城河打探消息;
十七岁,便已经无数次为沈城河拿到消息,无数次死里逃生。
他不欠沈城河的,可沈城河的女儿,却真真切切的毁了他的爱人!
一样的出身、相似的容貌,沈思茵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而星月呢?她穿着沈思茵淘汰的旧衣裳,吃着冷掉的饭菜,她卑微小心的生活在那个宅院里。
到最后、却还是被那个女人算计!
年少的心无法洞悉爱情,却能分辨仇怨。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中秋。沈星月衣不蔽体躺在秦海的身下,秦海的嘴脸,沈星月的眼泪,这些年一遍遍又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盘旋、转圜。
他恨沈思茵!
从那天起,一年、两年、十年!
从未停止。
他要沈思茵终生都为他的星月赎罪!
“砰!”的一声,偏房的门被男人用力踹开。
空荡黑暗的房间里,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人,果然不见了!
萧宗翰在门口站着,阴翳的眼神一一扫过面前跪着的人:“还不去找。”
“属下们这就去找!”
一时间,少帅府内灯火通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月上中梢,管家弓着身侯在萧宗翰的面前,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
“少帅,没有!”
“少帅,没有!”
……
随着一次次无功而返的回禀,男人的眉越皱越深。
沈星月、居然真的敢逃跑!
敢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手指节捏紧,瓷质杯子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男人的唇勾起来,划出残忍的弧度:“找!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她的尸体给本帅拖过来。”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让她给星月赔罪!
第二千十二章黑白,暗谋!
脱靴,洗漱,上床。
这一夜,没有沈思茵在身边令人反胃,萧宗翰只觉得自己睡得特别好。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他才被外面佣人细碎的脚步声吵醒。
下了床,眼里还有惺忪的睡意。抬头一看,石英钟的指针已经指到十。
该死,那个女人呢?怎么不早点叫醒他?
心里低咒完,萧宗翰才突然愣住,想起,那个女人昨夜、似乎是跑出去了?逃跑?大晚上的,世事不太平,她在这里没几个熟识的人,能去哪?更何况,她从小娇生惯养、没见过人间疾苦。
萧宗翰冷笑,等着沈思茵自己乖乖滚回来。
先去沈星月那里陪她用了早餐,又安抚一阵,萧宗翰才坐车去了办公厅。
年轻的少帅,行事狠辣果决,手下的兵像铁杆一样握在手里。他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人敢抬头看他。即使,曾经这个人的身份比他们还要低下。
从跑腿的外围,到实权在握的少帅,人人都羡慕他遇上了沈城河,除了他自己。
坐在特意定制舒适宽大的椅子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门,便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乐荣挤眉弄眼地上下打量他:“哟,昨晚上是哪位美人?这么**蚀骨,让我们萧少帅都舍不得起床了?”
乐荣和萧宗翰是真正过命的兄弟。二人原本都是沈城河的外围,一起出了几年任务,萧宗翰后来成了少帅,便把乐荣也要了过来。在他跟前,乐荣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身份贵贱,说话也不怎么讲究。
兄弟就是兄弟。
萧宗翰瞥了他一眼:“你有事?没事就滚出去。”
“得嘞!说话这么难听,怪不得会遭人恨。”乐荣神色正了正,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情,将手中的一封信往萧宗翰桌子上一扔:“秦海让人送来的,话说,你是不是扣了人家的二姨太?不是我说你,沈星月都嫁给秦海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想着?就不能好好和……”
萧宗翰一个冷眼瞪过来。
乐荣摸了摸鼻子,没敢再说下去。
不过,萧宗翰和沈星月、沈思茵的事,再没人知道的比乐荣更清楚。
他看着萧宗翰的脸色,忍了几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不是,
你这样可就实在太没意思了,沈二小姐再好也嫁为人妇了,沈大小姐再不好,也当了你好几年妻子,她一颗心可是全系在你身上。”
“滚出去。”萧宗翰这次连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轰人。
乐荣却无所畏惧。
沈城河再怎么说也算是救过他,在他快饿死的时候把他给捡了,
投桃报李,他可以不管沈思茵和萧宗翰的感情,但该劝的还是得劝着:
“沈大小姐对你是真好!我都羡慕了,那么多青年才贵给她选,她偏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处处给她难堪也没见她怨过你……”这样的妻子哪里找?
后面半句还没说出来,
“唰!”地一声,一只上好的端砚便险险擦着他头顶飞过去,落到他身后的毯子上。
回头一看,幸亏毯子够厚……
砸了咂嘴,感受到萧宗翰周身透出来如有实质的冷意,乐荣终于还是老实的摸着鼻子,溜了。
门在面前关上,没了乐荣的叽叽歪歪,空气又沉寂下来。
只是,萧宗翰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意却越来越重。
第二千十三章苏玄爆发,山河苍生!
威严的少帅府被人团团围住。
萧宗翰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精锐近兵,举着黑洞洞的枪口,在和秦海的人对峙。
数百人的对峙,没有一丝声响。
仿佛此时,只要一根针落地,维系着的微妙平衡场面就会被猛地打破。
他面色不动,迈着沉稳的步伐,军靴在脚下发出铿锵有力“咔咔”的声响。
秦海还是和几年前见到时一样,头发有些秃,个子略矮,腰背挺得笔直,见到他,那双精明狠辣的眼睛眯了眯,露出了一口略微发黄的牙齿:“哟,是你呀。
几年不见,你也靠着你岳父的帮衬,鸟枪换炮,不同凡响了。”
他话说的讽刺。
萧宗翰却不受丝毫影响。
这一切,都是他靠着自己的一身血肉挣来的。
“秦都督来不是专程为了看我吧?”他淡淡问道。
“废话!”秦海呸了一声,直截了当的问:“沈星月那个小贱人在哪?我的人看到她来你这了。”
“贱人?”萧宗翰声音冷沉下去。
秦海又呸了一口:“可不,背着我偷人不是贱人是什么?没弄死她是老子我心善!”
“滚!”萧宗翰掷地有声:
“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你小子跟谁……”秦海的话还没说出口,少帅府内,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女声:“秦海!你不要为难宗翰。”
萧宗翰的眉皱了皱。
回头,沈星月已经踉踉跄跄跑了过来。
她身上穿的是沈思茵的衣裳,发髻也和昨日大不相同。
远远一看,萧宗翰还以为是沈思茵那个女人!
“宗翰,你没事吧?”看到萧宗翰,沈星月煞白的小脸缓了缓。
“小贱人!”秦海怒不可遏:“在老子面前就勾搭男人,看来……”
“秦都督!”萧宗翰猛地喝断他:
“你看清楚,这位可不是你的二姨太太,她是我萧某人的妻子,沈思茵。”
秦海一愣。
他倒是知道沈星月和沈思茵同父异母,两人母亲又是双生姐妹,所以两个人长得也十分相像。再看眼前的女人,他一时间竟真有点不敢确定。
阴冷的目光在沈思茵身上上下逡巡,沈星月的身子不断地发抖,就在她几乎支撑不了要倒下的时候,萧宗翰一把抽出腰间的配枪:
“砰!”一声巨响。
周围顿时乱了起来!
“滚!”
男人的声音,沉稳好听。
沈星月惊惶的心猛地颤了颤,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
而不是那个秦海!
枪子落在脚前,秦海脸色阵红阵白,他不愿意退缩,但不知为何,看到萧宗翰冰冷冷的神情,他心里感受到了恐惧。
这里毕竟是萧宗翰的地盘 。
往地上啐了一口,他狠狠哼了一声:“都给老子走!”
末了,还留下一句:“萧宗翰,要是小贱人三天没自己滚回来,老子一定闹得你平城底朝天。”
他转身,沈星月的身子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了下去。
她害怕、恐惧!
秦海那个人简直是个恶魔!
她才二十多岁,她不要和那个恶心的恶魔一起!
扑进萧宗翰的怀里,沈星月的身子抖得厉害,她抱住他,这个男人才该是自己的依靠。沈思茵?那个女人夺走了自己那么多!听说她不见了,所以她才故意穿成她的样子出现在这里。
她知道萧宗翰会护着自己、是的!他护住了自己。
至于沈思茵……
她眼里恨意一闪而逝:
就让那个女人去死吧!
第二千十四章东方肉身禁!
沈思茵站在百乐门的门口。
她一身华贵精致的衣裳,和这里粗劣的香粉味很不相配。以至于,来往的人经过她时,都下意识的避开。
攥着礼盒袋子的手紧了紧,又紧了紧,终于,还是站到了楚清婉的面前。
以前站在台上等着她打赏的人,如今,就站在她面前……
“夫人,这件礼物,我很喜欢。请您代我向少帅说声谢谢,谢谢他的抬爱。”楚清婉的面色柔和,笑意温婉,但看着沈思茵的目光,却带着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
对着她这样的目光,沈思茵只想要逃离,但……
“您……还有事?”楚清婉问道。
脸上得体优雅的笑容一寸寸皲裂,沈思茵的话哽在喉头,难堪,从心底里急速爬上来……
她声音极小:“我……楚姑娘,你……你能不能教我,教我唱戏?”
“唱戏?”楚清婉诧异。
“是,”沈思茵咬牙:“宗翰说,想听我唱戏,所以我想向你学习……”
楚清婉脸上诧异更多。
她一张脸妩媚动人,尤其是在灯光下,眼波流转,魅惑横生。偏又带着惊讶、怜悯、
讥讽……
沈思茵手指微微颤抖。
一张小脸惨白,指尖冰凉,连包裹在裘皮里的身体都迅速冷下去。
“好,夫人学我就教,夫人想学什么?”
……
夜,长长。
沈思茵和楚清婉在幽静无人的台子上,走步、开腔,灯光下,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声音自空旷处传出,幽长幽长……
嗓子哑了,身上冒出层层冷汗,沈思茵的小脸越来越苍白,如纸……
“细思往事心犹恨……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
“嘭――”
一声重响,
楚清婉回神,回眸一眼,便看到一头栽倒在台子上的沈思茵。
“夫人!”她大惊。
沈思茵身体蜷缩在台子上,弓成虾子,瘦小的身躯不住颤抖,“夫人,您怎么了?”楚清婉想要伸手搀扶她,沈思茵却咬牙摆了摆手。
“没事。”
她这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蚀骨的痛,额上密密的汗,楚清婉看得心惊,想要喊人,却被她死死拽住:“不用,不用叫人,我这是老毛病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思茵的身体终于不再颤抖,脸色也稍微好了些。
“夫人这是……胃癌?”楚清婉突然开口。
沈思茵抬眸。
楚清婉又道:“我妹妹,她也是胃癌走的……”
沈思茵唇齿苦涩,胃癌的治愈几率几乎为零……她点了点头。楚清婉就着手将她搀扶起来,神色中透出复杂:“少帅他……知道吗?”
“不知道,”沈思茵笑。
楚清婉抿唇,想要说什么,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昨日,萧少帅对沈思茵的厌恶和不喜她自然看在眼里,如果他知道沈思茵的身体……还会这么对她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
毕竟,沈思茵作恶良多……
恍神间,她又听到沈思茵的话:“还请楚姑娘帮我隐瞒这件事,我不想让他知道。”
“……”
“楚姑娘……,多谢。”
面对着这样一双恳求的眼睛,楚清婉最终,居然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吧,楚姑娘。”沈思茵站起身。她还记得萧宗翰的要求……在这样的身体情况下,她还要学自己唱戏……楚清婉语气滞了一滞:“你何必做到这样……”
胃癌晚期的人痛起来有多痛苦,楚清婉亲眼见过。也就是因为见过,她才不明白沈思茵为何执意坚持!
告诉萧宗翰,不好吗?
“他喜欢。”
一句话,三个字。
他喜欢,就因为这样一个可笑又可悲的理由,沈思茵撑着病重的身体,在寒冬夜里、在这样的地方,跟她学唱戏。
楚清婉的眼睫微动,她看得出来,沈思茵已经时日无多。
这个女人……
握住沈思茵的手紧了紧,楚清婉心中微微一叹:“不必了,夫人唱的,已经足够好。”
第二千十五章天剑与凌霄剑!
轰!
沈思茵如遭雷击!
她双手死死攥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可面前男人唇角勾起来的讥讽,那么明显,将她剩下来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萧宗翰眼中划过一抹冷厉:
“像你这种人早就该死了,你放心,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一定会让整个少帅府都披红挂彩的庆贺!”
“嘭”地一声,房门关上。
沈思茵无力地瘫在了地上,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承受萧宗翰。
手不听使唤,颤抖如筛糠。
林老的话又在耳边回响:“夫人,您的身体……如果好生将养,应该还能有一年的时光……”
浑身犹如被反反复复碾压过一样,沈思茵扯过枕套塞进嘴里。
病发起来的疼痛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忍受,肠子像被人扯着,一寸寸地往外拉扯,为了不惊动萧宗翰,沈思茵拼了命咬牙忍耐。
……
夜色。
凉薄如水。
沈思茵站在门外,良久,才深吸了口气,推开房门。
萧宗翰抬起头,目光落到她身上。
“宗翰,你找我…… ”沈思茵身上穿着如常的衣裳,她头发一丝不苟的挽起。一眼看上去,端庄、贤淑。但萧宗翰可深知她是个什么人!
嘴角一勾,扔过来一只精致华美的礼盒:“把这个送去百乐门,清婉闹了脾气,你去给她道歉,就说,本帅改日再补偿她。”
听到他的话,沈思茵的眸光微黯。
礼盒很轻,她捧在手上,却觉得无比沉重。
深吸了口气,沈思茵强迫自己挂上柔顺的笑脸:“好,我一定会亲自送到她手上。”恭顺,柔弱,以他为天,以他为地。萧宗翰却看得一怒。
这女人,还真是能忍、会演!
既然如此!他恶意的笑:“清婉说她总是唱戏给别人听,你明日准备准备,唱给她听。”说着,他似乎极为满意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对!就这样,清婉一定会十分高兴。”
沈思茵肩膀微微颤抖。
颤抖,从肩膀到双手、再到双脚……萧宗翰,你当真这么厌恶我?恨我?恨到、一点点尊严也不愿意留给我?
萧宗翰眯着眼,满意的欣赏着面前女人突然苍白的小脸、颤抖如落叶的身躯……沈思茵,既然你这么心心念念的想当少帅夫人,如今,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他眼中划过讥讽和得意。
可很快,他的讥讽和得意全部都僵在了脸上。
那个女人剧烈颤抖的身子,忽然地就平静下来。
她脸上重新挂上恭顺的笑,她看着他说:“好,宗翰说什么就是什么。明天,我就唱给楚姑娘听。”
“唱清婉最喜欢的。”
“好。”
沈思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萧宗翰的房间的,她脸颊僵硬,步伐一步比一步快。
直到最后,“砰”地一声将自己关在房间内。
身子,顺着房门软软瘫倒下去!
心、好痛,这里、好痛!
沈思茵捂着心口,那里、似乎喘不过气来,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眼泪,终于一滴滴从眼眶里砸落下来……
第二千十六章本尊醒!
“你没有?”楚清婉皱眉。
“是!”不再躲避、不再回避!
这一次,沈思茵毫不示弱的抬头,与楚清婉对视,这一次,她坦坦荡荡,对着楚清婉一字一句道:“过去的十几年里,萧宗翰恨我、骂我、怨我,可是,我从没有算计过他、从没有,做过哪怕半件对不起他的事!”
“不管你信不信,”她嘴角一弯,含泪的双眸里满是执拗:“我没做过!”
“我只是爱他,哪怕他恨我、怨我、恨不得我死,也从未动摇过。”
楚清婉心中愕然。
沈思茵这个少帅夫人,她曾因她的病对她有些怜悯同情,但,却从未喜欢过。
她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曾经的恶毒、算计。
而是因为她的畏畏缩缩,在萧少帅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是畏缩、怯懦的。
可此刻,她眼中那个畏缩、怯懦的沈思茵,却唇角带笑,脊背挺直:“萧宗翰恨我,怨我,我没办法解释,就算我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
“我在等,我以为只要我一直等下去,他终有一天会主动相信我 。”
她的笑越发明艳夺目,嘴角的苦涩却深重:“可是,我怕是等不到了……”
浑身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胃部绞痛着,往外拉扯,沈思茵苍白的面颊上,细汗一颗颗渗出来,双手紧握,皮肤下的青色脉络肉眼可见……
楚清婉眼底是一片复杂的神色。
她以为的沈思茵,卑鄙无耻、自私懦弱。
可眼前的沈思茵,却执着的犯傻、执着的令人心疼……这个沈思茵,是她知道的那个沈思茵吗?
“楚姑娘,听到这些,你满意吗?你相信吗?”沈思茵咬着牙,身体绞痛的颤抖,她却竭力忍耐,甚至扯出一个笑容。
楚清婉深吸一口气。
她看着沈思茵没有说自己信还是不信,反而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纸片。
这是什么?
沈思茵没有接。
楚清婉将纸片往她手里一塞:“这是我妹妹的主治医生,从西洋回来的,医术不错,人也不错。”
沈思茵低头,看着上面的联系方式,“多谢。”
“去看看吧,现在,我陪你一起去。”
沈思茵的眼底划过一抹自嘲:“楚姑娘不信我?觉得,我连这病也是骗你的?”攥紧纸片,她脊背挺的笔直:“不管你信不信,与我何干?”转身便走。
但下一刻,身子却如同风中跌落的蝴蝶一样,坠倒在地。
……
医院中,入目的纯白。
沈思茵缓缓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便看到了在她身边站着的、一脸莫名神色的楚清婉。
“这里……是医院?”沈思茵的声音干哑异常,楚清婉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
“谢谢。”沈思茵接过水,抿了一口。
“你……”
“你怀孕了。”一句话,石破天惊。
沈思茵手中的水杯砸在身上,水打湿了她身上的被子,她声音颤抖,却又隐藏着无法掩饰的狂喜:“你、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是,你怀孕了,孩子已经四个多月。”真难为她,几次三番被萧宗翰刁难也没有出事:“你不知道?”楚清婉又问。
“不、我不知道。”沈思茵尚在狂喜中。
楚清婉看着她的神情,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开口:“你保不住这孩子。”
“不,”沈思茵嘴角扬起笑,她抬眼看着楚清婉,眼神闪闪发亮:“我要留下他!”
“你疯了?你胃癌晚期!你根本生不下来的!”楚清婉简直震惊。
第二千十七章入剑墟!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宗翰抽身而退,他身上的衣衫依旧整齐稳妥,而她却躺在地上,像个破碎的娃娃。
男人的眸落到她身上,闪了一闪,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禀报:
“少帅!沈二小姐来了!”
星月!
沈思茵趴伏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星月……她、她怎么回来了?!”
萧宗翰本来是转身就走的,他迫不及待想见到沈星月,但听到沈思茵这一句话,他却猛地停了下来,冷笑一声,回头睥睨着她:“是,星月回来了,本帅以后自然会好好弥补她。
至于你,你做的那些事,本帅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沈思茵唇齿间一股血腥铁锈味儿,她看着萧宗翰眼角眉梢突然染上的狂喜和迫不及待,早已冰冻的心脏狠狠地、猛烈地颤动了几下。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上一秒还对她索求、下一秒,就要为别的女人而去?
凭什么他不愿意听她的解释、却执意将那些错误强加在她身上!
她都要死了,他为什么不能为她留下来?
眼前的人影已经出去,门在面前猛地关上。
“砰!”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猛地震醒了沈思茵,她从地上爬起来,连鞋子也顾不得穿,裹着单薄的衣裳冲了出去!
她要留住他!
留住他!
可还没等她冲出去,门,又“哗”地一下被拉开。
男人的身影冰冷的立在面前。
“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冷冷地打断:“你不准出来,如果敢让星月看到,脏了她的眼睛,本帅一定要让你后悔活着!”
沈思茵的身子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
他回来,不是为了她。
是为了沈星月,为了……不让沈星月看到自己……
可是,她不欠沈星月什么!
沈星月的母亲和她的母亲是双生姐妹。
当年,她母亲怀孕时,被沈星月的母亲抓到机会,爬上了父亲的床,这才有了沈星月。而母亲却因为这件事,积怨成疾,在生下她后便去世了。
父亲觉得愧对发妻,愈加弥补她这个大女儿,对沈星月也并不亲近。
但扪心自问,他们却从未苛待过沈星月。
如果不是七年前,沈星月自己无名无分地和秦海发生了关系,父亲也不会做主将沈星月嫁给秦海……
“可我是你的妻子!沈星月也早是秦海的姨太太!”她喊出这句话,声音中满是决绝。
萧宗翰的周身更冷,看着沈思茵的目光也恨不得将她撕碎。
“如果不是你,星月怎么会嫁给秦海!”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恶毒的下药给星月,星月怎么会和秦海发生关系,甚至,成了他的第三房姨太太。
秦海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一清二楚。
这些年,他不断扩大兵力,等的就是这一天,他要将星月从秦海那混蛋手里抢过来!还要,让沈思茵这个恶毒的女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来人!”萧宗翰霍然出声:“把她给本帅关起来!绝不能让她出现在星月面前!”
“是,少帅。”
沈思茵慌了,她看着萧宗翰,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挣扎着,一双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萧宗翰,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那条围巾、真的是楚姑娘送的!你不信可以查、我也没给星月下过药、你不信、也可以查!”
她一番话说得极快,萧宗翰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
她的生日与他何关?
她有没有做的事,他自然清清楚楚!
那些照片,她和一个男人谈笑的照片,能是假的?
他眸中冷意急蓄,如肆虐的海,席卷一切,“都死了吗、将她给本帅关起来!”
“萧宗翰、我没做过!”
“萧宗翰,我后悔了、我下辈子再也不要爱上你!”
下辈子?萧宗翰的嘴角划过一抹讥讽,这辈子,他就要她后悔爱上他!
第二千十八章剑王祭!
很快,沈思茵的声音便消失在黑暗里。
肆虐的寒风吹过来,萧宗翰吐了口气,眸中隐约复杂。
对沈星月,他愧疚多于怜爱,他这么多年都在为了解救出沈星月而拼命,此时此刻,沈星月真的来了,他却有些恍惚。
如果不是他,沈思茵也不会恶毒的给沈星月下毒。
萧宗翰眸光又往沈思茵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眼,眸色暗沉。
……
沈星月站在外厅,脸上的神情有些拘谨。
她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坐在椅子的外沿,眸底尽是压也压不下的惶惑……
萧宗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沈星月。
“星月。”他出声,沈星月的眼猛地抬起,看到他,下一瞬,双眼便唰地红了。“宗翰!”她扑进他的怀里。
萧宗翰的身子微微一僵,看着在怀中哭泣颤抖的沈星月,到底还是伸出了手。
双手在她背上轻抚着。
沈星月的泪一滴滴落下,晕湿了他的军装,萧宗翰的唇抿了抿:“秦海欺负你了?”
沈星月的身子猛地一抖。
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
萧宗翰的脸色阴沉似水,一把拽过沈星月,让她和自己对视:“星月,秦海那混蛋做什么了?!”
“他……”沈星月身子颤抖更加厉害,“他……打我,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她说着,挽起了自己胳膊上的袖子,精致的衣裳下,居然是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那些伤痕,有的是新的,有的,是旧的,淋漓错落,分外刺眼。
萧宗翰的拳头攥得嘎吱作响,一拳,狠狠捶在桌子上:“王八蛋!”
这些年,为了不让沈星月受苦,他在很多事上处处避让秦海。
却没想到,那王八蛋还是敢对星月如此!
好在,这一次,他不会再对秦海有所顾忌了。
他低头,沈星月莹莹泪光的眸子印入眼中,不知为何,看着这张脸,他的眼前却不期然浮出了另外一张脸。
潋滟的双眼,苍白的唇瓣,她笑起来和沈星月最为不同,两个梨涡深深,那样的面孔下,却是一颗恶毒的心!
“宗翰,姐姐呢?”就在这时,沈星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萧宗翰的怀里退了出去。
萧宗翰眼眸微沉。
星月对沈思茵那个女人倒是在意的很。那女人那样待她,她居然还处处为她着想。
萧宗翰没有回沈星月的话,眼底里一片冷厉。
既然星月舍不得责怪,他总得让沈思茵付出代价!
“宗翰,姐姐她……是不是还在怪我?我,我不想和她争的,我……已经这样了,”她说着,眼底又红了:“如果姐姐怪我,我现在就走……我其实,只是想看看她,没有别的意思。”
话落,她仓皇地就要跑出去,下一瞬,身形猛地一顿,“啊!”
较弱的身躯跌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萧宗翰皱眉。
“我……我没事。”沈星月说着,手却有意无意撩起了宽松的裤脚。
萧宗翰的眸光一凝,女人纤细的脚踝处,一圈深刻的紫红色痕迹赫然可见。
“这也是秦海干的?”
“不……不,是我、我自己……”沈星月似乎想要隐藏。
萧宗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指节发白:“不要走了。你就留在这,这次,少帅府会护你!”而你受的苦,我也一定让沈思茵加倍奉还!
第二千十九章剑城外的身影!
“不宗翰、你别怪姐姐……”沈思茵摇着头,就要往外走:“我不能留下,秦海他不会放过我……我不能给你和姐姐添麻烦。”
脸色苍白,瘦弱的身躯颤抖。
此时的沈星月,惶恐无助的样子,和当年的神色重合。
萧宗翰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留下!”他用命令的口吻说着。
因为记忆中的沈星月,最害怕他这样的口吻……
果然,看到他冰寒的脸色,沈星月虽然还犹豫,却不再提离开的事。
萧宗翰迅速命人为沈星月准备了房间。
大而舒适,看着沈星月一副不敢触碰的样子,萧宗翰心里略过一抹不忍。
大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乖,你就留在这,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护着你。”
沈星月双肩轻微的颤抖。
半晌,才突然用细弱的声音泣道:“宗翰,我好怕这一切都是梦……”
纤细的手环住他的腰,萧宗翰的身形顿了顿,终究,没有将她推开。
夜色深沉。
沈星月的脸埋在萧宗翰身前,似在拭泪般摩挲,手也越环越紧……
“少帅!”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男声响起:“少夫人不见了。”
少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沈星月的眼睛闪了闪。
而萧宗翰的注意力,却是放在后面三个字上,“不见了?”她能去哪?
萧宗翰推开沈星月的身子,站起身,大步迈出去。
“宗翰!”怯怯的女声响起,萧宗翰转身,看到沈星月盈盈含泪的眼睛。
“别怕,你安心住下,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他承诺般,带上门离去。
门一关上,男人脸上的笑便倏然不见。
冰寒的夜风,吹到萧宗翰的身上。
让他的心也跟着迅速冰冷坚硬下去。
那个女人、居然不见了?
一听说星月回来,所以、害怕得逃跑了?
一想到沈星月身上纵横累累的伤痕,他就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青筋,从结实的手臂上绷起,萧宗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脚下的步子也越迈越大。
七岁,他成为沈家的外围,为沈城河打探消息;
十七岁,便已经无数次为沈城河拿到消息,无数次死里逃生。
他不欠沈城河的,可沈城河的女儿,却真真切切的毁了他的爱人!
一样的出身、相似的容貌,沈思茵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而星月呢?她穿着沈思茵淘汰的旧衣裳,吃着冷掉的饭菜,她卑微小心的生活在那个宅院里。
到最后、却还是被那个女人算计!
年少的心无法洞悉爱情,却能分辨仇怨。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中秋。沈星月衣不蔽体躺在秦海的身下,秦海的嘴脸,沈星月的眼泪,这些年一遍遍又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盘旋、转圜。
他恨沈思茵!
从那天起,一年、两年、十年!
从未停止。
他要沈思茵终生都为他的星月赎罪!
“砰!”的一声,偏房的门被男人用力踹开。
空荡黑暗的房间里,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人,果然不见了!
萧宗翰在门口站着,阴翳的眼神一一扫过面前跪着的人:“还不去找。”
“属下们这就去找!”
一时间,少帅府内灯火通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月上中梢,管家弓着身侯在萧宗翰的面前,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
“少帅,没有!”
“少帅,没有!”
……
随着一次次无功而返的回禀,男人的眉越皱越深。
沈星月、居然真的敢逃跑!
敢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手指节捏紧,瓷质杯子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男人的唇勾起来,划出残忍的弧度:“找!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她的尸体给本帅拖过来。”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让她给星月赔罪!
本尊入剑城,杀意纵!
苏玄来剑城外,大约有了半炷香的时间。
他知道了剑墟的情况,倒是停在了剑城外。
在他的注视下剑城剑意升天,更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似禁咒,又或诅咒……
本尊到来的情况下,苏玄看出了剑城的确还有其他诡异的布置!
夏侯龙虎在此地布局,显然不会仅仅是在剑墟,剑城必然也有布局!
苏玄在观察着,已然看出些端倪。
他正准备进去,就是感知到了徐斩。
这小子一看就鬼鬼祟祟的,更是直冒冷汗,苏玄看不出有鬼,才真是见了鬼。
徐斩真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这是赶着来找死啊。
邪主为什么会在这?
徐斩内心狂吼,身子却是哆哆嗦嗦的走到了苏玄近前。
至于逃跑……
呵呵了。
在邪主面前逃走,只会死得更快。
徐斩脑子还是清醒的,管住了自己的狗腿。
走到苏玄近前,徐斩哆哆嗦嗦着,很犹豫自己要不要直接跪下求饶。
这不丢脸!
若是能活命,他能从早上磕头到晚上。
“所来何事?”苏玄淡漠问。
“光…光明之丘的灰雾散了。”徐斩颤声道,明白自己一说苏玄估计就懂了。
“原来过了半年,也是时候散了。”苏玄一顿,自语了声。
徐斩却是毛骨悚然,一下就听懂了。
半年?
卧槽了个鬼!
你半年前就灭了光明之丘?
你还是人么?
这一刻徐斩都没有怀疑苏玄在逗他。
毕竟他一个小人物,都不值得苏玄逗。
徐斩腿一软,竟是直接半跪了下来。
不是他意志弱,而是苏玄周身威势太重,再听闻这等惊骇的事情,半跪都算不错了。
苏玄瞥了他一眼,道:“进去吧。”
“啊?”徐斩懵懵的抬头。
“你不是传讯的么,去吧,告诉他们我来了。”苏玄淡漠出声:“你有百息时间,之后我会进来。”
“啊?”徐斩又懵圈的叫了声。
“滚进去。”苏玄冷冷道。
“嘶!”
徐斩连滚带爬,跟狗似的跑进了剑城。
苏玄神色淡漠。
“此次给你们机会准备,死不死全凭你们造化。”苏玄冷冷自语。
……
剑城中。
大战的余韵稍稍减少,但城中的修士还是有些风声鹤唳。
而就在此刻。
剑山下。
“邪主来袭!”
徐斩凄厉的嘶叫回荡。
他飞在空中都是连滚带爬,完全是被吓傻了。
徐斩的声音极响。
剑城大部分生灵都听到了。
他们呆了下,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邪主?
不是去攻打光明之丘,基本凉了么?
邪主来袭?
这是什么屁话!
他们都有些不信!
不过剑山上。
“咻!咻!咻!”
一道道身影落下。
带头的是皇无极。
他心都凉了。
因为这人他认识,是剑宗密探之类的人物!
在他身边的剑春秋,穆相生也是一脸惊疑。
徐斩…他们自然熟!
“你说什么?”皇无极厉喝。
“邪主就在外面!他…他说百息之后就会进来!”徐斩双眸血红,声音颤颤巍巍。
“老祖,跑吧,光明之丘全被灭了,全被灭了啊!”他凄惨大叫,受到了大惊吓,此刻就想宣泄出来。
众人呆若木鸡。
“你确定?”穆相生厉喝。
“光明之山都没了!”徐斩声音都带上了怒意:“跑,快跑,谁也拦不住他了!”
众人:“……”
“慌什么!”剑春秋眼中闪过浓浓的震撼,却是呵斥着问:“就他一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反正都死了……”徐斩有些疯癫了:“你们不跑,老子要跑了!”
他说着就是向剑城另一边路口跑去。
不过。
“轰!”
有剑意压下。
秦无双等人走了出来。
他淡淡道:“剑城我为主,夏侯宗主,大荒主等人都在,区区一个邪主你怕什么?”
“你说光明之丘被灭了,可曾亲眼见到?”
秦无双没见过‘邪主’,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在他看来,如今邪魔之修都是被夸大其词了。
“你个龟孙儿!”徐斩差点骂出口。
你们牛逼,你们不怕死,别拽着老子啊!
徐斩气得浑身发抖,怒道:“这还有假,光明之丘都被打炸了,天南更有修士活跃起来,这还不表明光明之丘被灭了?”
“你什么态度?”秦无双挑眉,更在意此事。
“老子去你娘个鳖孙,你想死,能别拦着我?”徐斩怒骂,忍不住了,再拖下去苏玄就来了,反正横竖一死,他也不管了。
众人:“……”
皇无极:“……”
秦无双:“……”
他脸都黑了下,冷冷看了眼剑春秋等人。
你们剑宗的修士都这么虎的么?
“放肆!”穆相生也是厉喝一声,直接用剑意把徐斩给镇压了。
不过。
皇无极,南宫这类接触过苏玄的人神色倒是凝重了起来。
这显然不像假的。
“无双,展开剑城防御!”皇无极厉喝,心脏怦怦乱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太小题大做?”秦无双皱眉,此刻正想着对付‘陈玄策’呢。
“你别管,打开就是!”皇无极恼道。
秦无双沉默,眼眸却也冷了一分。
敬你是荒主,蹬鼻子上脸是吧?
老子现在一只手打你十个!
秦无双神色淡漠:“他敢来,必死。”
不过话音刚落。
“哧。”
虚空好似开裂。
苏玄突兀出现。
这不是挪移,而是速度达到极致,肉眼都很难看到。
众人一滞。
苏玄的气势实在太足了。
那一身正邪交织的力量,直接挤压的四面八方剑意荡然无存。
这是纯粹的意志碾压!
“一百息时间到了,你们是还在玩呢?”苏玄冷冷出声,目光扫过众人。
“邪主?”皇无极汗毛直接炸开,双眸都是猛地睁大,有愤怒,但更多是惊骇。
石锤了!
苏玄出现在这里,光明之丘十有**凶多吉少了!
“防御!”南宫低吼,感受到了浓重的威胁。
秦无双也被吓了一跳。
他自诩无双,可看着苏玄,他竟有种自己是蝼蚁的错觉!
这就是邪主?
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吧!
秦无双下意识的搅动八方剑意,却是根本靠近不了苏玄半分。
“咻,咻,咻!”
辰主,陈业,剑卫,荒卫……
一个个强者修士都是纷纷出现。
他们惊疑看着苏玄,都是被苏玄的气势惊出来的。
苏玄也没动手,只是冷冷看着。
这时候他还有闲心看一眼被镇压着的徐斩,道:“你没努力啊,看他们都不信。”
徐斩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邪主,饶命。”他求饶,眼中满是哀求。
此地强者是多,但能多过光明之丘那时候?
徐斩满心绝望。
“孽障!”穆相生横眉厉喝,抬手就是拍向徐斩。
向邪主求饶?
这是妥协邪魔,背叛正道!
徐斩一滞。
不过。
“轰!”
苏玄抬手一挥,力量瞬间狂暴。
一只大手印出现,直接拍在穆相生脑壳上。
“砰!”
如天雷炸响,穆相生是反应过来了,但还是被硬生生拍的砸入大地。
众人:“……”
他们一脸问号。
一个半步灵帝就这么拍飞了?
你当苍蝇呢。
“你!”穆相生瞬间冲出,头破血流,死死盯着苏玄。
苏玄则是冷笑:“你什么你,没听到他向我求饶,我允许你杀他了?”(未完待续)
同境无敌!
霸道!
看着苏玄,他们脑子里都是蹦出这想法。
而苏玄那一巴掌,也让他们感受到了苏玄的恐怖!
“这就是邪主?”辰主,陈业他们眼眸都是止不住的颤动。
传闻中的剑北辰转世,不到百年之修?
怎么看着像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
这是他们最直观的感受!
“剑北辰!”剑春秋死死盯着苏玄。
“你配叫这个名字么?”苏玄眼眸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今天必死无疑,如今已然入秋,你叫剑春秋,便不要想过冬了。”
“你试试!”剑春秋想到了当年那个赤子少年,如今已然入邪。
两者判若两人!
他不知这是不是因果循环,但他不悔当年决定。
苏玄冷笑一声,而是看向徐斩。
徐斩懵了。
他都没想到苏玄会救他。
而下一刻,苏玄冷冽的笑了声:“你可以离开,我看今天谁能杀你。”
这货无疑挺识相,苏玄也就不准备杀了。
徐斩又懵了。
这操作简直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是感激涕零:“谢邪主不杀之恩!”
要不是此刻不合适,他都要跪了。
而接着他扭头就跑,准备归隐山林,什么剑宗也不回去了,太他麻危险了。
众人:“……”
他们也惊呆了。
“谁让你走了?”穆相生又厉喝。
但这一次。
“嗯?”苏玄眼眸森寒:“我记得你,当年你似乎挺看好夏侯龙虎那狗东西!”
“那又如何?”穆相生冷冷出声。
“轰!”
苏玄一步踏出,肉身好似跨越了空间。
他瞬息出现在穆相生前面,一拳轰出,就如天山压来,穆相生呼吸都是停顿了。
“啊!”他好似憋了好久般怒吼,爆开恐怖防御。
但苏玄肉身无敌,一拳直接轰爆,接着又轰碎了穆相生左半边身子,打得他如破布般倒飞。
“我一拳废你半身,你觉得如何?”苏玄冷笑,干脆利落。
穆相生跌落在地,不断往后爬,眼眸中满是惊恐。
这一刻他竟感觉自己就是条狗,苏玄能随意捏死他!
“你…你…你……”他不断说着,却是惊恐的说不出一句话。
众人:“……”
他们头皮都差点炸开。
这是什么力量?
一拳轰炸半步灵帝肉身,这是灵帝吧?
他们懵了。
“这是什么实力?”众人忍不住吸气。
此地半步灵帝不少,但还是被苏玄一人吓到了。
“光明之丘…被你灭了?”皇无极死死盯着苏玄,低吼:“我凌霄九荒三荒主程裴衣,可还在?”
“你说那人不人,魔不魔的玩意儿?”苏玄冷淡开口:“你去下面应该能见到他!”
“找死!”陈业等凌霄九荒修士都是惊怒。
“放心,今天你们没几人能跑掉,记得去下面替我问候他。”苏玄淡漠出声。
“一起动手!”皇无极怒吼。
此刻他可是没一点以多战少的羞耻,想的最多的是此次能不能活命!
话音一落。
“嗡!”
苏玄背后陡然泛起涟漪,有寒光激射。
一把黑剑直刺,直指苏玄脑袋。
但。
苏玄头也不回的向后一抓。
“哧!”
苏玄单手抓住黑剑,这把凌厉恐怖的黑剑仅仅刺破了苏玄的肌肤。
“什么?”身后之人吸了口气。
苏玄扭头,看到了一道黑影。
夏侯龙虎的剑侍,剑影。
“在天南,在山海之地,在很多地方……我都曾感知到你残留的气息,这些年没少给夏侯龙虎办事吧?”苏玄咧嘴,凶残一笑。
剑影头皮顿时一麻,感受到了极致的威胁。
他想退,但苏玄死死握住了他的黑剑。
“死来!”苏玄厉喝,这次是真的爆发了。
“轰!”
他身上没什么宝贝,但此刻他的肉身就是最无敌的。
苏玄同样只是轰出一拳,但这一拳包含了极其恐怖的黑暗剑意。
“既然你一生隐于黑暗,那我便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苏玄冷漠开口。
“轰!”
剑影如遭雷击,只觉整个人都是被无尽黑暗包裹。
这是万古空寂的黑暗,让他都感受到了绝望!
尽管知道这是假的,但他还是止不住的沉沦。
而下一刻。
“砰!”
苏玄一拳轰至,整个下半身都是炸开,这还是他最后关头清醒了一分,拼命挪移,否则炸开的就是脑袋了。
众人:“……”
他们又呆了。
一拳一个么?
卧槽了!
这是不把半步灵帝当人看啊!
秦无双此刻也彻底毛了。
这简直是怪物!
之前装逼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躁得慌。
“战!”他低吼,根本不敢藏私。
苏玄冷笑看着。
人多又如何?
此刻他一身战力雄浑到可怕。
在琼楼玉宇和镜花水月两处圣地宝贝的炼化下,他体内的死灰之气和光明帝躯已经炼化了八成!
邪纹达到七万枚以上!
正道力量更是比十个普通半步灵帝都来的雄浑!
这等力量齐聚一身,会如何恐怖?
一拳砸碎一个半步灵帝……
这还是苏玄没有爆发正邪两种力量的情况!
此刻他肉身中,一半十方玄树圣光笼罩,熠熠生辉。一半邪神之力流转,恍若滔滔邪狱!
正与邪,气象万千!
若不是苏玄一直压制着力量,他都能原地渡灵帝劫!
而若不是他苏玄的劫难恐怖,有未知会降临,以他此刻的力量,就算古今最强灵帝劫,他也能闭着眼渡过!
“轰!”
说时迟,那时快。
在秦无双长安剑意加持下,剑春秋等人都是爆发出了百分百战力。
他们一拥而上,惊天动地。
不过苏玄仅仅抽出了两把剑。
焚山与煮海!
正是曾经剑城的两把帝剑!
苏玄神色淡漠,一甩就是将焚山甩出。
“轰!”
恍若天火焚山!
焚山帝剑携带恐怖剑意,撕裂空间,狠狠钉向剑墟所在虚空。
“砰!”
沉闷的碰撞回荡。
焚山帝剑轰在一处虚无,那里顿时显露一道身影,正是南宫!
他神色骇然,本来是想去剑墟内通风报信,但显然被苏玄发现了。
“今日谁先跑,我先杀谁!我记得你号称剑宗千年最强剑袍,这让我很是不服啊,所以你不想第一个死就给我安分点!”苏玄森然低语。
南宫脸色顿时铁青。
千年最强剑袍?
看着此刻的苏玄,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轰!”
秦无双等人已是杀至,但南宫却不敢动了。
直觉告诉他再向剑墟踏半步,必然迎来苏玄雷霆万钧的冲杀!
这种感觉来的很没由来,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转而冲杀向苏玄!
“死!”秦无双厉喝。
苏玄笑了,招手间焚山帝剑飞回。
他双手持剑。
“还敢先动手,那今日我便让你们什么叫做人间同境无敌,来多少也是送死!”苏玄厉喝,剑意凌霄。(未完待续)
凌霄剑之主!
“轰!”
被动防守向来不是苏玄的风格,尤其是在面对一群境界不比他的修士。
他双手持焚山与煮海。
山海剑意爆发。
“我的山海,大如天穹!”
苏玄厉喝,煮海一剑出,直接轰飞带头冲来,气势惊天的秦无双。
山海镇长安!
这一刻,就算秦无双对长安剑城有绝对的掌控,也是压不住苏玄,反倒是被他压得够呛!
一人压一城!
苏玄剑意煌煌如烈阳!
秦无双懵了!
他感觉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而战斗依旧。
苏玄反手就是一剑刺出,那里陈业和辰主冲来。
陈业兽眸恐怖,绽放一道道绚烂的光华,想要迷惑苏玄。
苏玄双眸猛地睁大,嘶吼一声。
“轰!”
邪威浩荡。
“啊!”陈业惨叫,双眸溢血,赶紧闭眼,受到了反噬。
他长矛刺来,却是被苏玄轻松挡住!
辰主肉身晶莹,一块块如刀晶石环绕周身,不断射向苏玄。
但苏玄肉身一荡,邪纹遍布全身。
这邪纹虽还发挥不出威力,但防御力惊人,这些晶刀愣是插不进半分。
辰主一滞。
差距…好大!
“轰!”
头顶有金玉巨笔落下,写‘镇邪’二字!
人皇笔!
皇无极聚荒卫,剑卫之力,双眸都是溢血的爆发。
苏玄冷笑,背后好似有无形剑鞘,一把光明之剑顿时飞出,形成恐怖大光明剑阵!
帝剑月缺!
光明之丘的强大剑阵!
剑阵扛人皇笔!
众人一寒。
他们认得这光明之丘的宝贝,这一刻他们内心最后一丝侥幸都没了。
而这还没完。
苏玄再次扭头。
他自胸口一拔,本命邪剑携带着滔天邪威被抽出。
“轰!”
邪神荡八方。
苏玄眼眸刹那变得凶残恐怖。
“咻!”
杀戮,邪神,黑暗三种本源剑意交织,苏玄刺出了恐怖至极的一剑。
迎面是剑春秋。
他一剑春秋,显化山河繁盛与衰败之意!
这是巅峰一剑。
可……
可面对苏玄,他睚眦欲裂。
苏玄一剑如邪帝临世,根本不给他丝毫逃生的机会。
“剑北辰,这就是你的剑?”他怒吼。
话语中,包含了嗤笑,愤怒,也有一丝丝绝望!
他好像在嘲讽,当年执掌山河苍生剑的剑北辰不也是变成了如今的邪主,有何资格看不起他!
苏玄一顿,但下一刻剑势更霸烈。
“我的山河剑,杀你都嫌脏。”苏玄厉喝,这一剑他没留半分力,一剑泯灭剑春秋,灰都不剩!
继而。
苏玄力量大爆发,四方进攻的修士纷纷倒飞。
“就这点实力?那你们可以等死了。”苏玄身周四剑环绕,无边恐怖!
力量肆虐,剑意狂暴。
但此地死一般的寂静!
剑春秋被一剑斩了!
相比之前的穆相生,剑影,这更让人绝望!
这根本就是超越了半步灵帝的战力!
“入剑山!”
秦无双大吼,内心涌现大恐怖!
其他人更甚,毫不犹豫的冲向剑山。
穆相生,剑影想逃走。
但苏玄如今速度何等恐怖,鲲鹏翼展开下,这几个人直接瞬杀。
“我也懒得和你们废话,这些年你们也够闹腾,我便一次性杀个干净,免得以后又跳到我面前撒野。”苏玄提剑就是冲杀向剑山。
“轰轰!”
苏玄所过,剑意直接狂暴,直接撕裂长安剑意。
已然冲入剑山的秦无双等人眼眶都差点裂开!
简直无情!
这是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活命的机会啊!
“死战!”秦无双低吼。
长安剑意大范围的汇聚,剑山都是轰鸣,形成千丈巨剑,如山般朝着苏玄压下。
苏玄冷笑:“来!”
“轰!”
剑居中的山河苍生剑意显化古老山河之剑,狠狠砸向长安之剑!
众人:“……”
这位又能引动剑居?
他们肝胆欲裂。
两种剑意碰撞,长安剑意雄浑,源源不断,终归是压制了微少的山河苍生剑意!
但下一刻,苏玄的剑意融入。
如滔天洪流撕裂古老屏障,长安剑意顿时溃不成军!
苏玄提剑杀入。
“在绝对实力面前,你们以为这些小把戏有用?”苏玄冷笑,剑指最近的辰主,陈业。
“凌霄九荒的果然都是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还自诩圣王传承者,你们也配!”
苏玄厉喝。
“轰!”
焚山,煮海压下。
两人怒叫,却是显得极为无力。
远处秦无双也是睚眦欲裂,却是不敢去帮,而是疯狂冲向剑山之巅!
“不!”陈业怒吼,帝兽之眸都是飞出,自认无救的他选择以这种方式逃离。
不过苏玄哪能让他如愿,十方玄树的三十六道大德宝光如玄龙冲出,直接嘶吼着缠住帝眸,拖着就是融入十方玄树中。
而辰主,则是浑身都化为一块晶石。
这是她最后的保命手段,晶石硬如帝兵!
不过。
“王浮苍捅不死你,我便吞了你!”苏玄冷笑,邪剑嗡鸣,竟是化为滔天邪兽,嘶吼着就是吞了辰主所化晶石,没多久就是传来凄厉的惨叫。
剩下的人毛骨悚然。
绝望!
彻底绝望了!
面对此刻的苏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抵抗。
“轰!”
苏玄背后鲲鹏翼一展,出现在皇无极身边。
“我说过的吧,会很快送你去见你女人!”
“邪主!”皇无极怒吼。
“死!”苏玄低喝,也就九阶修为的皇无极根本不够看,纵然有人皇笔护身,一拳也是砸的皇无极肉身裂开。
“有圣王兵保护,命就是硬!”
苏玄冷笑声,又是轰出一拳。
一拳打不死,那就多打几拳,镇都能将皇无极镇死!
“嗡!”
人皇笔嗡鸣,竟是直接脱离皇无极肉身,飞入剑墟。
皇无极一呆。
苏玄一顿,接着嗤笑:“看来你所谓的人皇笔继承者也只是个笑话!”
皇无极脸色顿时惨白。
这一刻人皇笔与他的联系竟是断开了,这让他瞬间明悟原来他从未彻底掌控人皇笔,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
而人皇笔飞向剑墟,不是大荒主还有谁?
“为什么?”他怒吼,满是绝望不甘,但下一刻就是被苏玄轰碎了肉身!
而下一刻。
苏玄猛地抬头,看向剑山之巅。
那里。
秦无双嘶吼着拔出封禁的凌霄剑!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想着‘陈玄策’能引动凌霄剑,但眼前邪主应该不能!
“我还没输!”秦无双眼中爆发璀璨炙热的战意,力量节节攀升。
苏玄却是摇头:“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么,太让我失望了!”
“杀你足够!”秦无双厉吼,只觉人与圣剑合,力量史无前例的爆发。
但下一刻。
“来!”苏玄厉喝,招手间凌霄剑绽放更炙热的剑意,直接挣脱秦无双的掌控,飞到了苏玄手中!
苏玄一甩,冷笑:“你估计忘了我才是凌霄剑真正的继承者!我未死,真当自己能继承凌霄剑?”
秦无双:“……”(未完待续)
全灭,尊重!
剑山死一般的寂静。
秦无双如雕塑般僵立着。
看着苏玄手中的凌霄剑,秦无双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数十年的炼化,还不如苏玄手一招?
他无法接受。
“不!”他怒吼,双眸溢血的催动凌霄剑,想夺回来。
但得到的,却是恐怖的反噬。
“噗!”
秦无双吐血,踉跄后退。
“为什么?”秦无双死死盯着走过来的苏玄,满脸狰狞。
为什么他会败的如此突然,如此凄凉,又如此简单?
秦无双不信世间有如此逆天的年轻一辈!
苏玄神色淡漠,看着气息溃败的秦无双,冷酷的将他踩在脚下。
“世间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我赢了,你输了,只是如此而已。”苏玄淡漠道。
“我不服!”秦无双怒吼,想起了自己一生,那是何等璀璨。
可前半生越璀璨,此刻就越显凄惨。
苏玄冷笑一声,也没准备折磨他,至少这货没向他求饶。
苏玄看不起很多人,但至少骨头硬的不在这范围。
若是秦无双求饶,他倒是要好好折磨一下他!
“死吧!”苏玄冷冷出声。
但。
“住手!”一声充满焦急的叫声响起。
剑山下,背着剑匣的秀秀跑了上来。
她脸上布满了慌张。
苏玄一顿,倒是没第一眼看向秀秀,而是看向左边。
那里…南宫悄无声息的退后着。
苏玄冷笑:“你最好停下。”
南宫一滞,见识过苏玄的速度后,他不觉得自己能逃,顿时脸色难看的僵在那。
而此刻。
秀秀已经跑了上来,哀求的看着苏玄:“他已经被你打败了,求求你别杀他。”
“为什么?”苏玄问她。
“因为……”秀秀下意识开口,可看着苏玄那冷漠的眼眸却是停顿了下来。
她一时竟是语塞。
“因为你当过他的剑侍?因为他已经败了?还是因为你向我求情?”苏玄淡漠问。
秀秀脸色一白。
她善良单纯,但这不代表她不懂人间险恶。
相反她懂得很,否则她一个小小的少女也不能活到现在。
可也正是懂得,让她明白苏玄没理由放过秦无双这个敌人。
她抿着嘴唇,眼中含着泪水,满是委屈。
“你不是想让我帮你背剑匣么,我可以帮你,但你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他是先天剑体,未来必然能为东荒战斗,不该死的如此不值。”秀秀伤心道。
苏玄眉头一挑,秀秀这句话显然透露出了很多讯息。
但。
苏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我不需要你背了。至于你说的为东荒战斗,与我何干!”
说着。
苏玄一把抓起了秦无双。
“你是谁?”秦无双此刻则是死死盯着苏玄,满脑子是秀秀的话。
让秀秀背剑匣?
这不是‘陈玄策’说过的话?
“你心里有答案了。”苏玄一顿,随即冷笑:“你毁我一具分身,便代替之吧。”
秦无双脸色顿时惨白。
“不!”
他怒吼,信念彻底崩塌。
不过下一刻,苏玄就是将他彻底镇压。
秀秀脸色顿时煞白。
她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带着哭声道:“你明明能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剑修,为何要这么做?”
她为秦无双感到不值,也为苏玄。
苏玄顿了顿,道:“明明?为何?世间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也没什么是你认为如此,就该如此的。”
说着。
苏玄大袖一甩,秀秀顿时飞入剑居。
“你好好在剑居修行,往后自会有值得你为其背剑匣的修士来寻你!到时你愿意与否,全凭你。”
苏玄说着,便是不理挣扎的秀秀。
继而。
他冷笑着走向南宫。
南宫如临大敌,身躯紧绷。
他大喝:“邪主,你我无仇,我可告知你夏侯龙虎的一些秘密,你放过我,如何?”
苏玄一顿,眼眸幽深的看着南宫,冷幽幽道:“我对夏侯龙虎的秘密没兴趣,无非是一些狗屁倒灶的阴谋算计!而且以夏侯龙虎的警惕,你又能知多少?你想活,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当年去无双圣路和活死生灵说了什么?”苏玄问。
南宫如遭雷击,猛地看向苏玄,死死盯着。
“你!”他有了极其恐怖的猜想。
“不准备回答?”苏玄迈出脚步,咧嘴笑起来:“正好,我也就随口问问。”
“轰!”
这一次苏玄不仅爆发了邪道力量,更是爆发了正道力量。
邪神之力席卷八方,化为恐怖囚笼。
正道力量煌煌如烈日,压向南宫。
南宫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爆发,都快要接近灵帝了吧!
之前苏玄动手,都没出全力!
“你大爷!”南宫怒吼,衣服,肌肤竟是在这一刻撕裂,化为了一个六臂两头的诡异生物。
他浑身开始散发一股阴森森的死气!
“果然不是人!”苏玄冷笑。
当年见这南宫就觉得古怪,他体内的太平印章多次被触动。只是因为没来由,感知不到什么,苏玄才想不出是为什么。
而此刻见南宫的样子,苏玄就知道了。
因为…南宫是异族!
“轰!轰!轰!轰!轰!”
五剑横空,镇压南宫四方。
尽管南宫爆发出了比秦无双还恐怖的力量,但还是被苏玄一点一点磨灭着。
他嘶吼连连,充满暴虐与愤怒。
“你杀我,你也会死的,绝对会死的!”南宫咆哮
“你的真实身份估计夏侯龙虎也不知道,这就很好解释当年你在无双圣路所做之事都瞒着夏侯龙虎!而无双圣路之事与武殿有关,你也很有可能来自武殿!至于你异族的身份,不是东荒有异族的强大族群存在,就是来自那神秘的南陵!”
苏玄眼眸深邃。
东荒有大秘!
苏玄虽还有很多不解,但也在一点一滴接触。
“你不用套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等你知道,就是你身死之际!”南宫疯狂大笑。
“我也没想从你口中知道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只要知道你们在算计着什么就行,等往后见到,我见一个杀一个,死光了也就没啥事了。你等异族不死绝,我苏玄跟你姓!”苏玄冷笑。
“噗!”南宫气得吐血:“你不会得逞的!”
“我知道,你怕了!”苏玄幽幽道,眉心太平印章隐现。
南宫一滞,感受到了太平之念。
这恍若是他的克星,肉身都是开始燃烧。
“啊!”他凄厉大叫:“太平古盟大师……”
但下一刻。
“砰!”
南宫肉身炸裂,死的不能再死!
临死前,他知道了苏玄的身份!
惊骇,无力,甚至为自己的族群担忧……
在他眼中,苏玄已经比灵帝还恐怖!
一个邪修,却是太平古盟大师兄!
邪道大威!
正道大盛!
这样的人,必然是他们这些异族最恐怖的敌人!
可惜他死了,无法将此事传达出去……
苏玄甩袖,挥散南宫那异族之身炸裂的恶臭之气。
“武殿,异族,南陵……这东荒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苏玄冷笑,眼眸变得越发凌厉:“所以我更不能死,总要见见那未来的乱世!”
一战之下。
不到半日。
剑城直接被他攻下!
苏玄停顿了下,确认南宫彻底死去后,他走向剑山之上的海枯殿。
里面。
剑长天应该还在闭关着。
如此大战连天,剑长天依旧未出,这显然诡异。
之前苏玄化身前来本想见见剑长天,但却是被拒绝!
“还不想见我?”苏玄低问,知道剑长天必然出了问题。
长久的沉默。
“唉……”海枯殿中传来叹息,剑长天的声音随之响起:“北辰,去剑墟保护小婉吧,不要管我这老头子了。”
“你知道的,现在的我已经不像从前。”苏玄沉默了下,有些冷淡的开口:“我能杀很多人,也能承担起很多!”
“我知道的,北辰,我真的知道。你变了,可也没变。我们老了,可眼睛不瞎……”剑长天的声音颇为激动,不过说到这,却是顿住,似乎不愿再往下说下去。
继而,他好像吸了口气,叹道:“两百多年前我没能做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那时候我好希望死的是我,而不是你。这次就让我这老头子努力一把,若再要你帮忙,我估计死也不会瞑目。”
苏玄身子一颤,眼眸波动了下。
不过很快,苏玄就是恢复清冷。
他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选择,他苏玄是固执的人,但在这方面绝不会固执。
他会做的只是拼尽一切去守住所有!
海枯殿中顿时传来欣慰的笑声。
“北辰,去吧,你就该如九天之上的雄鹰,翱翔琼宇,不必在意大地那些渺小愚昧的生灵!”
苏玄一顿,并未转身。
他只是道:“当年除了我师傅,你是我最尊重的人。”
说完,他冲入剑墟。
海枯殿中。
一片昏暗。
剑长天浑身腐朽的枯坐着。
听着苏玄那清冷的声音,他高兴的笑起来,眼睛很红。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称赞。
他抬头看向一旁,那里有一个身穿漆黑铠甲,恍若石像的老人战着。
老人如剑,纵然眼眸死寂,也带着宁折不弯的强大意念。
不过,老人也被一道道漆黑的凶残气流缠绕,显得有些狰狞。
剑长天看着,眼眸中渐渐浮现决绝,沉沉低语:“我纵然豁出一切,也不会让您死了。您死了,北辰该有多伤心啊。”(未完待续)
虚空圣影剑王!
剑墟中。
剑意越发雄浑,那一缕缕剑光好似璀璨的星辰,让人如立于星空。
剑王祭还在继续。
头顶那伟岸如天地的身影依旧低头注视着,如神灵俯瞰众生。
它好像叫剑王!
此王非灵王的王,而是无敌王者!
据古老记载,修行无境界,炼道者可称王!
剑王在震慑着此地,让边上的人根本不敢妄动!
“看其剑台虚影,夏侯龙虎无疑是最强的。而且,他开始引导此地剑意了。”东方独一神色有些凝重。
剑王祭中存在的无上之剑为占星,这是辅助类的剑招,一剑占星象,修到极致能知古今未来,万物变化。
这说法虽夸张,但也足以表明这一剑的恐怖!
而这一剑的杀伐之气并不重,四个继承者哪怕失败,应该也不会受到影响。
不过此刻四个继承者的差距实在太大,夏侯龙虎似乎有心吸收其他剑台的剑意,壮大己身,增加得到占星之剑的几率!
要知道,尽管他们有机会得到占星一剑,但也仅仅是机会,有极大的几率失败!
所以夏侯龙虎如此做,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
而大荒主似乎也在从旁协助,这就让陈小婉和南宫仙仙变得压力极大。
此地显然有大荒主和夏侯龙虎的布局,两人凝聚起剑意来那叫一个恐怖。
南宫仙仙已经算是不错,哪怕不主修剑道,也是超过一般半步灵帝!
可相比大荒主和夏侯龙虎,却是相形见绌。
“倒霉,竟是被算计了。”剑台中,南宫仙仙绝美的小脸上一阵苦闷。
尽管她自认不会有危险,不仅自身的底蕴足以撑过这场危机,而且夏侯龙虎和大荒主显然也不想将她往死里得罪,只是在一定范围汲取她凝聚的剑意。
但,总是无比憋屈的。
而玉小卿就倒霉了。
大荒主和夏侯龙虎吸收剑意起来那是根本不客气。
在南宫仙仙眼中,玉小卿就像大海中浮萍,随时都会被淹没。
“可怜,这小姑娘我看着也挺顺眼。这两老东西真不是人,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下得去手。”南宫仙仙很是恼怒,可此刻也实在没办法。
如此想着,她瞥向剑台前。
那里苏玄站着。
“估计得收尸了。”她摇头。
苏玄一动不动的站在陈小婉剑台前。
他的意志正在回流,归于本尊。
小婉的情况虽不妙,但这些年小婉的剑意也是变得极其强大。
以百家剑修得长安剑!
她得到了苏玄浩然剑,山河苍生剑等多种剑意的熏陶,所凝聚的剑意自然不会这般脆弱。
而且小婉是苏玄的邪子,尽管一直隐藏着,但也让小婉的命变得极为顽强,不会轻易死去。
她此刻的确处于风雨飘摇中,但却是如那小小的野草坚韧不拔。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剑云汐满脸担忧,但剑王的镇守让他们毫无办法,此刻估计灵帝来了也没辙。
“相信苏玄吧。这混球可是宝贝小婉的很。”玉小卿撇撇嘴。
这时。
徐北行凑了过来。
他悄悄对宁红尘道:“红尘妹妹,要不咱们走吧。”
“嗯?”
“待在这里凶多吉少啊。”徐北行只觉这里剑意越发恐怖,让他都是绝对的自保把握。
“你问小卿。”宁红尘张了张嘴,余光瞥到玉小卿笑呵呵的看过来,顿时改口。
徐北行看向玉小卿,嘴角抽搐。
“北行哥哥,那里面是我四妹,你可不能不管。”玉小卿顿时可怜兮兮道。
徐北行:“……”
他脑壳都是‘嗡’了下。
本少信你个鬼!
徐北行觉得自己已经识破玉小卿的真面目,哪会再听到胡扯。
“小卿妹妹,这不是开玩笑的。”徐北行颇为认真道。
“北行哥哥你是不想救我四妹么。呜呜,我可怜的四妹。你死了,红尘姐姐这辈子就不会再嫁人了,说好要一起嫁呀……”玉小卿哭哭唧唧。
徐北行:“……”
这是威胁吧?
绝对是!
这一刻徐北行觉得自己要娶宁红尘,玉小卿绝对是最大的拦路虎……
宁红尘:“……”
她感觉自己躺着也中了一剑。
徐北行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也就在此刻。
“哧!”
有一道金玉之光极速射来,带着淡淡的圣威。
众人一怔。
剑台中的大荒主似乎睁大了眼睛,眸光都是大绽。
飞来的正是人皇笔!
他手一抬,人皇笔就是落入了他手中。
“邪主。”他冷漠低语,已然感知到皇无极被杀。
“人皇笔?”东方独一等人一怔,不明白这人皇笔怎么就飞过来了。
不过也就在此刻。
站在陈小婉剑台前的苏玄一颤,眼眸变为了死寂。
现在,他只是苏三!
沉默中苏三缓缓退后,与苏四他们站在一起。
“怎么了?”玉小卿他们狐疑。
“我是苏三。”苏三淡淡说了句,便不再多言。
几人一愣,随即眼中涌现惊喜。
苏玄来了!
这显然只有这一种可能!
很快。
他们扭头。
那里,苏玄缓缓走来。
白衣黑发的他,出尘冷酷,威势也十足。
这是站在万千人群中,也难掩风华的身姿!
当然,这也是苏玄并没有彻底炼化体内的力量,无法做到收放自如而已。
“正主来了。”宁红尘脖子一缩,本能的感到畏惧。
宁尘魅,剑云汐等人看着,眼中忍不住闪过异色。
此刻的苏玄,实在是太让人惊艳了。
玉小卿兴奋的跑了过去,背着小手围着苏玄绕圈,嘴中还不时‘啧啧’一声。
“别胡闹。”苏玄低声道。
“嗯嗯,听你的。”玉小卿一反常态,很是听话。
这让苏玄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而玉小卿则是回以温柔的笑容。
温柔……
苏玄眼皮一跳。
玉小卿则是忍不住的拉住苏玄的衣角,傻兮兮的乐呵起来。
咱男人就是帅啊。
玉小卿差点就留口水了,当然得乖巧一些啊。
“这又是哪个?”徐北行忍不住问。
“我主子啊。”师妃在一旁顺嘴道,满眼也是小星星,可她不敢像玉小卿那般跑过去。
“你主子不是那个?”徐北行惊了。
“呵呵。”师妃鄙视的笑了笑,懒得解释。
一旁东方独一看着,眉头止不住的皱起。
从苏玄出现,他眉头就没舒展过。
眼前的苏玄,竟给他一种充满死亡的危机感!
“东荒还有这等天骄?”东方独一内心颤动不已。
而苏玄则是缓缓走到夏侯龙虎和大荒主那边的剑台。
此刻剑意如星光,朦胧璀璨。
不过在苏玄的注视下,剑台上的几人却是纤毫毕现。
“夏侯龙虎。”苏玄冷漠开口。
剑台上。
夏侯龙虎幽幽睁眼,其中一片冷寂。
他沉默了下,忽然笑了起来。
“剑北辰,我发现还是小看你了。”他笑着,冷如冰霜。(未完待续)
苏玄与夏侯龙虎!
“他就是剑北辰?”东方独一愣了下,自然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很快,他又一惊!
剑北辰如今已是邪主,而邪主在与光明之丘战斗……
此刻出现在这里,不就代表光明之丘的战斗结束了?
谁胜谁负?
东方独一惊疑看着苏玄。
对于光明之丘的战斗,他还是知道不少的,知道那边是绝杀,聚集了很多半步灵帝!
“剑北辰?”徐北行也愣了下,随即惊呼:“剑居的主人?”
“呵呵。”师妃看着大惊小怪的徐北行,莫名得意了下。
而这时。
大荒主陡然清冷开口:“我凌霄九荒,可有人活着?”
苏玄冷笑,只是拿出了凌霄剑。
大荒主浑身气势顿时冰寒了一分。
“我定斩你。”他口中只是吐出四字。
苏玄一甩凌霄剑,道:“本事没多少,装模作样倒是很强。有种你从剑台中出来,我让你一只手。”
大荒主没再言语,只是气息更冰寒了一分。
“剑北辰!”夏侯龙虎再次开口,直视苏玄。
见到苏玄出现在这里的瞬间,夏侯龙虎就知道那所谓的陈玄策估计就是苏玄,又或者说是他的分身!
这让他不解,也有一丝震惊,但也在可接受的范围。
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苏玄为何还能掌控山河苍生剑意!
难道他心中还存着大义与善念?
夏侯龙虎想到这一点,倒是有些诡异的笑了起来。
这是高尚的品德,但何尝不是致命的缺点?
当年剑北辰何等惊才艳艳,还不是死在这上面?
他收敛着嘴角的笑意,淡淡出声:“光明之丘灭了?”
“那些剑宗修士是你让他们去送死?”苏玄反问。
夏侯龙虎不答,只是继续问:“剑城被你掌控了吧?秦无双他们都死了吧?”
“你想不想知道你剑宗那位千年最强剑袍的真面目?”苏玄冷笑反问。
夏侯龙虎嘴角抽搐了下,继续问:“边上剑台那女孩,你很在意?”
“剑宗若毁了,你夏侯龙虎是否就成了丧家犬,可曾考虑到我天南当看门狗?”苏玄冷声问。
“你当真以为此局稳操胜券?”夏侯龙虎声音变得极致冰寒。
“你当真以为你算无遗策?”苏玄讥笑。
两人都在问着对方,看似没有答案,但只要有心些,就能从中听出很多惊骇的讯息。
光明之丘被灭了!
剑城中的两大势力修士估计全灭了!
夏侯龙虎和苏玄针锋相对,带着极致的杀机。
众人听着,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光明之丘被毁,众人没什么感触,毕竟不曾经历!
但此刻剑城中的两大势力修士可是绝强,单凭苏玄一人就全灭了?
东方独一听着都觉得邪乎,不可信!
但这话是从夏侯龙虎口中说出,结合大荒主那一反常态的冷漠,以及人皇笔,凌霄剑的出现……
十有**是真的了!
“这邪主这么恐怖的么?”东方独一内心竟是惊悸起来。
“他们在瞎比比什么?”徐北行有些懵,用了个最近学来的新词。
师妃看着他,忽然觉得这货有时挺聪明的,但有时也智障的可怕。
她叹息,都有些同情他了。
“这么说吧。”她咳嗽一声,指着苏三道:“我主子是邪主,那是我主子的分身,还有那,那,那个都是。我主子也是剑北辰,剑居那些字就是他刻下。之前和你一起来的是分身,现在是真身,他们在聊光明之丘的战斗,也在聊外面剑城……”
师妃觉得自己说的很通俗易懂了。
徐北行却是惊呆了。
神他麻乱七八糟,比玉小卿她们四姐妹还乱啊!
“你逗我玩呢?”徐北行忽然嘿了声。
“对,我就是在逗你。”师妃呵呵。
徐北行脸顿时一僵。
真的?
好吧……
他听懂了!
可正因为听懂,才悲愤。
他竟然没看出那仅仅是苏玄的一具分身,没抓来当小弟也就算了,还被秀了一脸。
被一具分身秀了一脸啊……
这得多丢人?
徐北行只觉现实狠狠抽了他这张天下第一帅的脸,老疼了。
你们这些人太乱,太会玩了!
老子跟不上节奏啊!
徐北行羞愤欲绝。
苏玄眼眸却是越发冰寒。
只见夏侯龙虎淡淡出声:“就算你赢了前面几场战斗又如何。你要知道重要的向来是结局,而不是过程。”
“如今我将掌剑墟第一剑,这便是我的胜利!”
“有我在,你当真觉得自己能行?”苏玄冷笑。
“狂妄无知不是罪,却是找死的愚蠢行径!剑墟…剑道起源地!你当自己能在此地肆意妄为?”夏侯龙虎冷笑。
他一指旁边的陈小婉,带着冷冽杀机:“我观你气息未圆融,但依旧来了剑城,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凌霄剑,还为了这小女孩吧。”
苏玄神色冷厉。
夏侯龙虎残忍笑了起来:“此次,她必死!”
“夏侯龙虎你知道么,此生我杀了很多与我有仇怨的人,但令我愤怒,又或者真正恨的人其实没几个,在我眼中死了就是断了因果,死了我也就痛快了。而你不同,你纵然死了也抹不去我心头之恨。”苏玄此刻却是咧嘴笑了起来。
他邪异至极,一头黑发都有血色隐现,森森开口:“所以你祈祷吧,祈祷能在我抓住你之前死去!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此话,让在场修士都是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极致的邪念与杀机。
“就凭你?”夏侯龙虎内心一寒。
“纵死,也会拉着你的。”苏玄淡漠出声。
说完,他走向陈小婉的剑台处,不理脸色阴沉下来的夏侯龙虎。
苏玄走到陈小婉的剑台前。
他冷厉死寂的眼眸有了一丝温度。
为何会对小婉与众不同?
苏玄其实自己也说不上来。
只是每每想起在那个破旧的小庙,那傻傻的小姑娘拿着辛苦赚来的馒头给他吃,而自己不舍得吃,苏玄就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疼。
那时的他跌落了凡尘,是最脆弱的时候,而小婉温暖了他。
这是苏玄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情。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苏玄便决定了对小婉终归是要有些不同的。
善良可爱单纯的小婉,应该拥有最好的。
当然,他也在乎玉小卿,可总归不会表露出来。
这或许便是人性的自私,终归是做不到公平。
苏玄看着已经长大的陈小婉,眉眼中有着高兴。
他的小婉终于长大了。
一身白衣的她,也有女侠的丰姿了。
“小婉,先生来了。”苏玄低语,右手一招。
在众人震撼下,苏二,苏三,苏四,苏五以及徐暗天尽皆走到了苏玄身后,衬托的苏玄越发恐怖。
“小婉,先生还是能护着你的。”苏玄再低语,抬头看向头顶剑王,眼眸锋利如剑,不弱风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