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我这是在救人,要不你来!
“所以我去,你在岸上等着拽人就好。”
金玉旋知道他有时毒舌的吓人,但还是想亲手把爵斯救上岸,毕竟是自己一时的气愤,害他掉到了海里。
离落辰脱到一半,发现金玉旋已又一次早他一步,跳入水中,心中焦急却又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爵斯从水中露了脑袋。
金玉旋将他救到岸边,离落辰将其拉上来,扔到岸边不理,定定的目光炙热的打量在她的身上。
“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人有事。我有些累,你去施救。”金玉旋半跪在地,推身旁的离落辰去救爵斯。
离落辰也不想闹出人命,虽然最近的爵斯,的确阴魂不散的想来拆开他和金玉旋,可毕竟他本质不坏。
按压爵斯的胸膛,爵斯吐一口水,却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金玉旋有些急了,拨开离落辰,自己亲自动手,给他按压胸骨下段,试图让他醒来。
离落辰打电话救援,一错眼的功夫,发现自己的女人,居然正采取人工呼吸的方法,这让离落辰看得一阵恶心和恼火。
鲁莽的将不知自重的女人从爵斯上方推开,“你是疯了吗?”
“你才疯了!我这是在救人,要不你来!”
金玉旋用膝盖想,也知道离落辰定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救个男人,便再次倾身过来,打算再为他做人工呼吸。
毫不出乎意料的又被人无情推开。“我来!”
啊?金玉旋真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真来?”
离落辰不迅速找了找,然后扯下金玉旋身上的一块衣料,放在了爵斯此时微紫的唇上。
如此近距离地看到爵斯帅真的面庞,不禁心中的酸意更浓。
“你倒是快点儿啊!再犹豫他说不定就没救了。”金玉旋按着他的头向下。
离落辰打开她的手,嫌弃地掐着爵斯的两腮,豁出去的一闭眼,凭记忆去找寻衣料之下爵斯的唇。
可就在他似碰未碰到衣料之时,他又突然失去勇气地僵住了。然后,他就看到,身下的爵斯,正一脸吓坏了的表情,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自己。
而一旁的手机,此时拿在金玉旋的手中,正在悠闲的录着。
离落辰突然有种被两人套路了的感觉。
“删了。”他微颤的音色,证明这种事,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忽略身下的爵斯,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不小心连带踢了一脚爵斯,惹来爵斯的一声哀嚎。
金玉旋见他发现,一不做二不休,边录边跑,边跑边笑。笑得把昨日的阴霾全部驱散。
“离大总裁,没想到,你也有不理智的时候。哎!看来,外界传你冷血无情,并不实至名归啊!”
“你要是再不站住,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你实至名归的男人。”
离落辰沉着脸,突然一个急跑,追上她,却没有去抢她手中的电话,而是两人双双倒地。
金玉旋心下一慌,将脸侧向一边,闭起双眼大喊:“爵斯快来救我。”
“就凭他?他还没那个能耐……”
离落辰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人家刚才可是差一点儿,就舍去清白之身,救你于生死之间啊!”
金玉旋见爵斯下手毫不留情,把恩将仇报的目光送给他。
“哼!你快饶了本公子吧!这离落辰长得倒还凑合,可要是……切!”爵斯满脸不屑。
金玉旋抿嘴笑,打开手机,一遍一遍看。她从来没有见过,向来淡默的离落辰,神情像今天这样狼狈过。还别说,卸下冰冻三尺寒的他,还真是挺可爱的……
离落辰很快醒来,听两人在谈话,故意多眯了一会儿。然后,见他们再无正经可言,才缓缓起身,开口把两人都吓了个半死。
“爵斯,你什么时候有意识的?”然后他又审金玉旋,“你又是怎么知道他醒过来的?”
金玉旋脸突然“腾”的一红。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爵斯也忽然脸上爬满红晕。但为了气离落辰,他还是打算实话实说。
“我说金二小姐,以后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别见了好看的男人,就毫不犹豫的献吻?”
“你到底懂不懂?那叫人工呼吸!”金玉旋瞪眼反击。
“那本公子回应你的吻时,你怎么也不避开反而很享受?”爵斯开始添油加醋。
“我,我那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有一个快被淹死的人,回应……”咦?这爵斯话里有话啊!她再看离落辰,果然眼露杀气。
离落辰此时不想深想,但脑子里仍会出现深想的效果。生气地走远,他此时不想和这两个人再说一句话。
他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上了晚上,还是对她不理不语,偶尔接打电话,偶尔打开电脑,发个email.
金玉旋虽觉得有些歉意的心虚,但还是强撑着早已凌乱的心,早早睡下了。
刚一睡下,就有人来分享她的丝被,“怎么?您老这是气儿消了?”
离落辰刚躺在她身边,就听到不会说话的女人,打击他的自尊。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用不着你像称呼金主似的这么客气。”
“切!”金玉旋满不在乎,“人家金主吃喝住行都包,而你呢?充其量是个过客金主。”
离落辰支起上半身,像是在看着一只小白眼狼。“你还真是没良心。”
“你说对了,您要是不喜欢,那就干脆散火。”金玉旋回答得去留无意。
“喜欢。而且,非常喜欢。”离落辰在笑,只不过那笑根本不达眼底。
金玉旋由此看得出,今天他被戏弄的事,他还没有完全翻篇儿。看着他忽然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她打算聊一些息事宁人的话题。
“离落辰,我想和你谈谈。”
“嗯。”他将她脸上的一缕发丝,轻柔地拢在她的耳后。
她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老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离落辰的眼底,倏然清明,又随之黯然。
“如果可以,你就当
她不存在。”
“可我有种第三者的罪恶感,离落辰,我真不想和你玩儿了,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不如直说吧!”
金玉旋并没有说谎,无论自己是什么目的,但她答应做他的情人,就是在无形的伤害别人。更何况,秦嫣然还是那么惹人怜爱,柔弱金风的女人。
他的目的很明确,不就是要她单纯的做自己的女人吗?除了婚姻什么都可以有的女人。可面对,处处防着自己的女人,他再多的保证都像是谎言。
他落败地躺好,语气满是绝望。
“旋儿,你从来不曾相信过我,即使我对你说一千一万遍掏心掏肺。可到头来,你还会一直纠结地问个不停,将那掏心掏肺当成害你的谎言。”
他是在感伤吗?怎么可能?金玉旋见他今晚情绪低落,但却极有耐心,想着套他一些话。
“我听说,你老婆生不了孩子……”
“闭嘴!谁告诉你的?”离落辰突然疾言厉色。
金玉旋被训,心里不痛是假的。看吧!她就知道,一旦有辱于秦嫣然的任何事,他都不会淡定。
“那个,是我……猜的。”金玉旋小心的解释。“所以,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想给你家继承香火?”
离落辰不知怎么回答她,但听出她语气中少许的酸意,他心中涌上一丝安慰。
“上次之后,医生说你子宫受损,很难怀孕。如果我只想找个生孩子工具的话,首选也不应该是你。”
那倒是真的。提到这个,金玉旋心中黯然,然后又一寻思,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扬声道:
“所以,你找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可能怀不上你的孩子,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了?”
“嗯,你可以这么认为。”离落辰任由她毫无根据的胡蒙。
金玉旋的内心,忍不住一阵阵不争气的抽痛,果然……
“切!你别怕。我金玉旋不会是那种母凭子贵的女人,即使有一天,我点儿背的怀上了,也不会背着你处理掉,不会让他苟且在这个世上的。”
什么解气说什么,什么带劲说什么,一向都是金玉旋输人不输阵的原则。
金玉旋的这个想法,有如晴天霹雳,着实把离落辰吓了一大跳。
“我怕什么?你若是敢生,我就敢养。”
“你还是饶了我吧大哥!你不怕,我怕。我可不想让他像他没出世的哥哥那样,亲爹不疼奶奶不爱,然后亲妈还被逼着强行坠胎的东躲西藏。”
金玉旋说得有如苦中作乐一般,但她的内心,对孩子的到来,的确是怕了。怕得不想和任何人要下一代。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金玉旋。你应该把这个优点发扬下去。”
离落辰不想和她言明,因他已清楚的感觉出,她还在上次痛失爱子的阴影中无法自拔。
“和你?简直就是与虎谋皮。”金玉旋冷哼过后,嘲讽一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取笑他人。
“旋儿,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第528章 为什么不争?
“旋儿,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离落辰忍不住问,却很担忧她的答案。可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一点儿也不多余。
金玉旋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她认真地想了想,才又边想边说。
“事业上是传言,我就不说了。呃……至于在感情方面嘛!你是个两面人。”她偷看了一眼他的不神情,放开胆子继续说。
“比如说,你对别的女人不讲旧日的情面,杀伐果断。可你却对你爱的秦嫣然,听之任之,宠爱无度。”
“你知道吗?开始我以为你是个不会柔情的男人,可在咱们婚礼上,她的突然出现,让我看到了,你原来也有如同沐风看我时的那种眼神……”
金玉旋回忆到这里,深吸了口气。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从你们中间退出了。那天我感觉遇到了,一个长胜将军。而我一直都是那将军的手下败将。不战而败,甚至闻风丧胆。”
“为什么不争?”离落辰声音有些沙哑。
“何必自讨无趣?男人到处都是,不如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况且,我那时还怀着孩子……”
又提到了孩子,金玉旋有些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离落辰觉得很是沉重。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离落辰,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也和你言明了吧!”
金玉旋把那天假意答应做他情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并勇敢的承认,她为了不和他再有瓜葛,做了好多自毁健康的事。
甚至告诉他,自己放弃怨恨他,既是为了秦嫣然,又是为了,不想见人思往,想起那个不幸的孩子。
她告诉他,要珍惜秦嫣然。她从没见过,一个能真心以待自己丈夫前任的女人。她笑若暖阳,愁似黛玉,心静如水,善如天使,世间难寻让人见之忘尘……
“离落辰,我不忍伤她。我想……你更是。所以,无论你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好吗?”
金玉旋的话,句句发自肺腑,而离落辰也像是心里压了一声大石头。他没想到,金玉旋突然和他吐露心声,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怕她和自己吵架,可他怕极了她此进的认真。他很想告诉她一些事,比如之前那个孩子的确先天不足。又比如说,他很想告诉她,关于他和嫣然之间的事。
可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但要让他答应不再见她,怎么可能?除非让他失意,让他死去……
“你呢?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避开难题的锋芒,问出一句,在心里徘徊不下数万次的问题。
金玉旋咬唇,她侧过身去,背对着离落辰。说话的同时,双眸已露晶莹。
“我爱……我爱沐风。”
她说她爱的人是云沐风?离落辰的心如落千年寒冰。“是吗?那这么长时间,你们为什么还是名义夫妻?”
他其实很想问:为什么她爱的不是自己?
或是说,她根本没有说实话。还是说,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她从来对自己都是阴奉阳违。她在雪山上的
表白,难道都是和自己在开玩笑吗?
金玉旋没有急着回答,小声的先苦笑了两声,“如今的一枝残柳,又怎能配得上那轮清明皎月?”
“你在怪我?”离落辰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
“有用吗?再说,当初不能全怪你。也许是因为,我和他本来就情深缘浅,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
金玉旋说到最后,惦念云沐风的泪,已如决堤的水,无法自控。
她强行收敛情绪,不想被背后的男人发现。
而离落辰怎会不知,她纤细的身子,此时微颤是何等情形?可他心里也好不到哪儿去。
“云沐风……云沐风……”
他暗暗默念着云沐风的全名,如临大敌般,不敢松懈。
“旋儿,我……”他还是欲言又止。“你不能离开我。”他真的不想再受那种日夜煎熬的折磨了。
金玉旋意外的没有反驳他的命令用语,“我有些不舒服,先睡了。”
鼻音很重,而离落辰也并没有揭穿她的泪。
此夜两伤情,彼此首次背对背同床而眠。
直到半夜,离落辰头疼欲裂,金玉旋才被扰醒。
“你怎么了?头疼吗?”
“没事,你睡吧。”
离落辰坐靠在床头,用拳轻砸着几处要爆血的头,那一窝一窝的异痛,让他不得不又再次躺下,抱着头辗转反侧。
金玉旋再次坐起。这人,不让她管,他倒是换间房啊!身边有这么一个打滚的人,她想问问,他要让她怎么睡?诚心吗?
心里虽然有气,可看离落辰如此痛苦,心也不禁柔软起来。她倾身上前,伸中指用力按压在他头两侧的太阳穴上。
“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离落辰瞬间感觉头痛轻了不少,那明明有力的指尖,却让他感觉到了无尽的温柔,暖到了他的心房,遍布了他的全身。
“嗯。”
他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两人之间难得的这份温存。
金玉旋给他揉到手酸,终于忍不住一个电话把薛朗叫来。
薛朗取来头痛药,端一杯水,让自家总裁服下。
可离落辰不知为何,又犯起了脾气,就是不吃。
“总裁,苦肉计可以不用真疼来演的。”薛朗俯身到床头耳语。
离落辰训他,“滚!这种药太伤脑,我这个月吃得太多了。”
“你们家离总说得没错,不如我出去,你给他揉揉。”
金玉旋见有人如此痛不欲生,却还强抗着不吃药,没好气儿的出馊主意。
薛朗为难,“金小姐,我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要不,麻烦您……”
想用不花钱的苦力吗?金玉旋打断他。
“你来之前是我,现在怎么也该轮到你了吧?要不然,你就打电话让他老婆飞过来。”
“那属下还是揉吧!”薛朗苦着脸,手还没到自家总裁的太阳穴上,就已经被人嫌弃了。
“你是想杀人吗?滚!”
“是。”薛朗
巴不得被人轰出去,忙应了一声,一阵旋风似的飘出了门去,在门外静候着,以防万一。
金玉旋身子不动,眼珠转了转,“你……药不吃,又把他轰走,接下来谁帮你揉?”
“我没事。”离落辰话虽这么说,可肢体语言却完全出卖了他。
金玉旋原本想离开的,可如今薛朗走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也实属不忍。
“那要不,你还是把药吃了吧!我看你脸都刷白刷白的了,有些吓人。”
“我偶尔会这样,但还死不了。”哪里是偶尔?他每次为金玉旋劳心伤神,都会这样好不好?
“你这样……你老婆不会心疼吗?”金玉旋抄起矮桌上的电话,“我给她打个电话,现在也只有她能管得了你了。”
“不要!”离落辰突然抢过,砸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你……你这是干什么?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我让薛朗打给她总行了吧?”
金玉旋此时像是在哄小孩子,出奇的待他有耐性。
“不要打扰她,她身体不好,而且现在也已经睡了。我不吃药不是不吃药,谁劝也没用。”
离落辰开始有些偏执。但只有他知道,此时的头痛,恰恰能抵掉一些心痛。
他脑中不断重复播放,她的那句话。原来,她的心居然是属于云沐风的,而自己只可笑的拥有着,她那没有灵魂的一具躯壳……
“那你就好意思打扰我?还真是不是自己媳妇用起来不心疼!”
金玉旋满腹牢骚,忿然不平。“那我也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吧!”
离落辰继续脸色苍白,但也没有拦她。“那你睡这儿,记得锁好门,我出去再开一间。”
天旋地转的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正要拉门出去,却被金玉旋心疼的拽了一把。
离落辰眯着眸子,想凑近她,想仔细分析一下她的脸上有几个意思,却一个不稳将她挤撞到了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可把门外的薛朗吓了一跳,心说,都这样了,还玩儿哪儿门子的壁咚?
金玉旋背后突痛,被扰乱心绪地推他,却把他险些推倒,又忙扶住他。
“那个,你……你躺回去,我再帮你揉揉。”
离落辰这次却没有客气,把自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的绣肩上,回躺了回去。甚至,他刚刚听到她的柔声时,心和头都不痛了。
“累了吗?”过了一会儿,他关切地问。
“嗯,有一点儿,而且很困。”金玉旋答得很诚实。
离落辰心疼地拉她的手到掌心,“我已经好多了,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啊?”金玉旋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行动派的他,居然问起了她的意见。
一眼望进他如深潭般的眼眸,她被他的眼神吸进几近潭底。那里似乎充满着强烈的渴望与追求,害得她早已忘记了思考的能力。
离落辰很满意她的表现,在发现她无力回答自己时,就当她默许的将人揽进怀中。
“旋儿,抛开所有,和我谈一场纯爱好不好?”
第529章 忘尘恋
“纯爱?”那是什么鬼?套路吗?她此时满脑里都是浆糊的乱蒙。
金玉旋的掏心话,的确触及到了离落辰的心灵深处。他已经错过她很多次,而这次他不会再错过了。
“对,当作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余的人或景再美她,也只是木然的陪衬。旋儿,闭上眼,问寻本心,要不要和我试试理想的忘尘恋?”
忘红尘,心有彼此,万物皆空。这是爱情至高的境界,金玉旋不是不心动的,可世人又有几人能做到?
她问寻本心……天哪!她的本心居然恐怖到,想玩火**了吗?她好不容易和他摊牌,也难得他动容,可又来这种新鲜的玩意儿,自己真的不是在作死吗?
万一一个闪失,凤凰浴火,涅盘重生后的她,会不会又重蹈覆辙,陷入爱他至不能自拔的深渊?
应该不至于吧,毕竟曾经付出的爱,自己没有防备,如今,自己处处小心,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吧?
可感情是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吗?
哎呀!要不,就试试吧!?这种境界中,两人是平等的,起码保证,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什么都来强硬的……
做了若干矛盾及统一的思想斗争,最终她还是低低地回了他,“好。”
离落辰眉宇间的蹙起,舒展开来。笑着将她从怀中推出,像是要重新认识她一般,在她额间印上了心疼一吻,笑着又将她又揽回了怀中。
她的视觉和听觉没错吧?他居然在笑?金玉旋突然感觉他有人情味儿了不少,感觉这样的他更让人着迷了。
门外的薛朗,也是因为听到自家总裁罕见的真心笑声,才打算安心的回房睡,却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摆设,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金玉旋竖起耳朵,一切了然,故意扬声道:“离总,薛助理最近好像总是年事已高的样子,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年青的?”
正要离开的薛朗,一听提到了自己,不禁停住了脚步,耳朵贴门上细听,恐怕露听了一句女人的枕边风。
离落辰见她在怀中活跃,也不想扫了她的兴,也大声道:“薛老的事,全听你的。”
“薛老?咯咯咯……”金玉旋笑眼微弯,想象着门外偷听的薛朗此时的悔不当初。
薛朗并没有悔不当初,为保证离落辰的安危,偷听只是他本职工作之一。
只不过,听到里面的两人妇唱夫随,心里一阵腹诽是免不了的。
“你怎么了?”离落辰见她笑到最后,目光又突然黯然,忧思地问。
“离落辰,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要试吗?”
“嗯,千真万确。”离落辰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深情。
“那我要补充三个条件。”
离落辰突然有种不详之感,但他还是点头示意她说。只要她答应给自己这个追回她的机会,无论什么条件,他都会尽量满足她。哪怕是替她去死,他也甘之如饴。
“第一,我们虽然过的是忘尘境界,但我不会履行情人的实质性义务。你不能和我……和我,那个……”
离落辰突然心一凉,不过还是郁闷地点头答应,并附以说明,亲亲抱抱为恋人的必备条件。
金玉旋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讲第二个条件。
“第二,我要沐风,你要秦嫣然,我们初衷不改。如果有一天,我和沐风还有可能,那我希望你不要从中作梗,大度地放我们一条生路。”
离落辰无言以对。这两条,答应一条,都过不到那个境界,她还居然提出了两个。
第一个凭毅力还可以忍受,可这第二个……让他怎能答应?自己不成了备案过的备胎吗?
“旋儿,你是说,万一云沐风回心转意,你就义无反顾的抛弃我?”他故意把自己说得很落破。女人的心,不是都很软吗?
金玉旋一怔。虽然他的话,说得有些难听,但仔细一琢磨,的确是有见了新欢弃旧颜的嫌疑。
“我要沐风,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不然,十个君子派的沐风,也斗不过一个黑心的你,还是散了吧!”
金玉旋每每想到沐风,就觉得啥都无趣。
“继续下一个。”离落辰倒想听听,她第三个条件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这个你答应了?”金玉旋没有看到他明确的表示,不肯进行下一步。
“可以。”听起来离落辰回答得有些勉强。
“第三个条件嘛!你不要骗我,而且要对我无限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打狗你就打狗,让你……”
“但无理的要求,我有权拒绝。”
离落辰打断她,话锋一转,腹黑的给自己留够了伸缩空间,不然,女人真要淘起气来,恐怕他连奴隶都不如。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金玉旋突然有种翻身要做主人的感觉。感觉和离落辰像极了在玩儿家家酒。“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开始?离落辰被问得一愣,然后会意的点头。“你好,我是离落辰。”
啊?这就开始了?金玉旋注视在他伸来的右手上,随后也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金玉旋。”
接下来怎样?谁也不知道。可金玉旋觉得,这在床上握手相识,实在是有些不太符合常理,望着两人相握交流的手,有免有些尴尬起来。
而最令她尴尬的是,她想抽回时,却被对方握得更紧了。
新的一天,两人睡到太也公公正南,起来吃午餐时,爵斯居然也是刚刚起床。
金玉旋精神饱满,如同人逢喜事精神爽。能不爽吗?突然约法三章了令她最为头疼的人,对于她来说,接下来无论如何发展,她也比之前好不知多少倍啊!
“妖女,你昨晚是偷练妖术了吗?怎么感觉你一夜之后飞升了?”
爵斯边吃着早餐,边和她打哈哈。
“切!飞升算什么?”金玉旋不屑,然后看了一眼离东辰,凑到爵斯的耳边小声道:“我收了个拎包小弟。”
“拎包小弟?”爵斯大声问出口。
金玉旋一惊,此时捂他的嘴也来不及了。尴尬的慢慢转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向离落辰。
见他正目不转睛的注
视着自己,她忙满脸赔笑,“那个,他,他刚才听错了。”
“谁听错了?你刚才就是这么……啊!”
爵斯还没为听力平反完,鞋尖上就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
“我刚才明明是说,昨天半夜我和离总一起……”
“等等!”爵斯打断她。“他昨天晚上在你房里?”
金玉旋听后惊讶的表情,不比爵斯差。“嗯!你有意见?”
爵斯一摔筷子,站起身,瞪眼质问:“离落辰,你这么有身份的人,居然说话不算数?你明明答应我不和她那什么的,你怎么……”
金玉旋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原本微蓝色的眼眸,此时因激动而呈现成红色,似乎被人气得不轻。
“你们俩……有故事?”
两个男人谁也没有理她。
离落辰也不急着给爵斯答案,仍然若无其事地优雅用着餐,吃完口中的食物时,他才拿起手边的布巾,不着急不着慌地擦嘴。
一系列的完成,他定定的目光,对视上爵斯快要滴出血来的眼眸,悠悠回道:“什么也没做,违反我们之间的口头协议吗?”
“谁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鬼才会相信,谈理想谈人生……”
爵斯交换的眼神,不停在面前的男女脸上瞧来看去。
金玉旋托着下巴,置身事外般地当起了吃瓜群众。想要看出,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名堂。
离落辰微微勾唇,仍然淡然处之。“你幼稚园没毕业吗?你好好想想,我之前答应你的,不包括共处一室,也不包括同床共枕。”
“你……”爵斯突然一肚子的窝囊气,无处宣泄。“昨天,昨天钓那什么破鱼,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我推你了?”离落辰不答反问。
爵斯有些傻眼,“没有。可你……”
离落辰毒舌,不留情面的地打断他。
“大名星果然不同凡响。人家捕个鱼,用饵。而你,用己作饵,垂钓芳心。”
“我用自己……”
“停!”金玉旋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内幕来。“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对,是有!”爵斯处于下风,有些豁出去的架势。
“有吗?”离落辰犀利的目光,盯着爵斯。
“有!”
“你再想想,有还是没有?”离落辰的语气突然变得森冷,如此这般刑问,像是在和对方暗示着什么。
“有……”爵斯坚持到一半,又忽然泄气。他无力的坐下,双肩都有些发垮了,靠在椅背上,“爱有没有吧?本公子昨晚没睡好,反应不过来了。”
看来,这两人已经在她眼皮子底下串供成功了。那好吧,以后走着瞧。金玉旋如是想着,继续低头吃饭。
离落辰夹菜到她盘中。
爵斯更是心堵得要命,向前抢身,直接端起一盘菜,都倒在了金玉旋的餐盘中。
“吃这个。”
金玉旋僵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半晌,她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530章 男人的战场
“你说,你们之间的猫腻,凭什么让我躺着中枪?好好好,我惹不起躲得起行了吧!”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男人们的战场。
爵斯化悲愤为食量。
离落辰则起身跟去。
爵斯猛一抬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扔了筷子,刚要走人,却被人叫住火大的买了单才追去。
他跑得气喘吁吁,截在两人面前,“下一站去哪儿?”
“游泳。”离落辰不等金玉旋想好,就替她做了决定。
爵斯差点儿忘记了呼吸,“我说万恶的资本家,你诚心的吧?”
金玉旋被两人逗笑,很是同情不会水的爵斯。
“嗯,我分析他是诚心的。不过,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当你教练。”
“好啊!”爵斯想舍命陪心仪的女人,还没有实施,就已经憧憬气死离落辰的画面了。
离落辰咳嗽了一声,“旋儿,我突然想起,球场约了人,我们这就过去。”
“球场?什么球场?”足球?蓝球?乒乓球?金玉旋吃不准。
“他这种到处乱讲绅士的男人说的球场,肯定是高尔夫。毕竟给我大几岁,太消耗体力的的,他也玩不转呀!”爵斯态度不端地抢答。
“哦。”金玉旋不知两人,怎么会突然针锋相对起来。
离落辰别有用意地藐视了一下爵斯,拉着金玉旋就走。
爵斯像跟屁虫一样追上,拽起金玉旋的另一只手。
金玉旋甩开他,“爵斯,咱不闹了行吗?你这样,我会感觉是一家三口出游的。”
爵斯委屈至极。“你这一碗水得端平啊!要不,你让他放手,和我牵手?”
金玉旋好笑,举起双手,“好了,我投降,各走各的总行了吧?”
离落辰蹙眉,一个人向前走。
爵斯和金玉旋在他身后,打打闹闹。
金玉旋扒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掌,“我才不信你是单纯找我来玩儿的。说,你来这儿究竟是干什么的?”
爵斯转在她面前,倒退着走。“你是我老婆,找你自然是理所当然。”
“你能不能不耍贫嘴?还有,我和离落辰牵个手,你起什么哄?不过,那个人居然能忍你,为什么?”
金玉旋继续套话。
爵斯抬头望天,不想正面回答。
打打闹闹到球场。
爵斯瞪大眼睛,我靠,居然是网球场。
离落辰将其中一只球拍拿给金玉旋。
爵斯不放在眼中的抢过,“打网球我在行,我陪离大总裁打。”
离落辰点头应允,金玉旋一旁观阵。
爵斯心怀不轨,“离总,我们先提前讲好,万一我不小心打到你,你可别急眼啊!”
离落辰横扫了他一眼,没理他,迈开步子,走去自己的阵地。
爵斯沾沾自喜,要是比别的他不敢打保票,要是网球嘛……呵呵,离落辰今天肯定是死定了。
“离总,你可得小心了。想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人送绰号“网球王子”的我,可是红遍大江南北的。”
金玉旋一听兴致来了。招手叫来一旁
的两个记分员,想见识一下离落辰惨败时是什么样子的。
爵斯一看觉得不过瘾,指挥两个记分员,又叫来一帮看客。
看客里没有一个安分的,居然自发的开始押宝投注了。甚至刚刚赶来的不知对方实力的看客,还虚心地咨询起金玉旋来。
金玉旋实话实说。告诉他们,一个自称是“网球王子”,一个她则是从来没见他打过。
众人一听,分成两派。
除了给这两个大美男相面外,还给他们的自信程度打了分。
爵斯得意洋洋。
离落辰任由他们折腾。
最后,金玉旋看投注结果,差不多平分秋色。
爵斯很不满意这些人拙劣的眼光,蛊惑道道:“我三岁练习网球,五岁参加全市网球赛拔得头筹。十二岁屡次夺冠,得有‘网球王子’的美誉,十五岁……”
反正不要钱,他海阔天空的可劲儿吹。
另一半押宝在离落辰身上的人,大多数被他洗脑,大喜过望的呼啦一下,瞬间倒戈。
只有一小部分定力超常的人,还坚持着自己的选择。
金玉旋也不想错失,这瞬间发财的大好机会。可找遍全身……她把纤纤玉手往赌桌上一拍。
“我押戒指一枚,赌网球王子胜!”
金玉旋可不认为,离落辰用心设计,套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不值钱的俗物。
果然,有懂行的,对她的戒指垂延三尺,对她的人也更是多看几眼。
离落辰岁状,手持球拍,沉着脸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将她扯到一边。
“你只能押我。”
“凭什么?我又不是丧尸,我有思想,有灵魂……”
“凭你是我的忘尘恋。”不知何时起,离落辰的眸中已满是深情。
“……”金玉旋语塞。
“金小姐,这个理由充分吗?”离落辰催促道。
“行,行吧!”金玉旋气气囊囊的回去,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宝押在了离落辰一方。
有投机的人,见她回来,向她打听。想知道是不是无言的一方更有实力。
当金玉旋告诉他们,自己是被逼无奈时,又两个人,瞬间倒戈到了爵斯那边去,让金玉旋想掀桌子的心都有了。
爵斯望着金玉旋气嘟嘟的小脸,笑得前仰后合。
金玉旋更是气得不行。“爵斯,你们还打不打了?你再这么瑟下去,估计太阳都得掉下去了。”
“当然要打。”
爵斯向一旁的记分员打了个手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比赛,算是正式开始了。
比赛的过程中,不断传来被网球击中后的闷哼声。全部过程,基本上都是在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打人,在乎打不打到人的状态下进行完的。
爵斯不服,为了护脸,胳膊手腕上,除了淤青就是红肿。
离落辰似乎毫发无伤,将球拍交给球场人员手中,向崇拜得目瞪口呆的女人走去。
爵斯也想过去,可却被一群输了赌注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可恶!”他心中尤为懊恼。
明明不可能啊!以他的球技,就算是输,也不至于
输得这么惨,丢这么大人吧!?
还是说……离落辰开始就没安好心,保存真实的实力,故意憋着劲儿收拾自己?难怪他之前那么镇定!
赢钱的人自然欢喜,可输了的人,并没有放过爵斯的意思。
甚至到最后,还有人要告他涉嫌骗赌,这可就是进局子的大事了。
爵斯毫不在乎。“你们玩不起别玩儿,谁逼你们了?是你们自己利欲熏心,怪不得我,要告你们就告去,本公子哪里都有靠山,靠倒我改你们姓。”
“那个人一天不吹几次,会死吗?”
金玉旋摇摇头,心中庆幸没有押他,不然,她这摘不下来的戒指,非得连累了她的无名指不可。
离落辰的嘴角,划出一道完美的笑痕,“不会死,但也许会疯。”
金玉旋被离落辰认真的神情,逗得“咯咯……”笑起。但一转眼,围着爵斯的那帮人,已经边发誓边去告发他去了。
爵斯潇洒帅气的一甩头,“随便。你们快点去,不然本公子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儿。”
那些人继续走,头也不回。
“站住!”爵斯突然冲他们叫了一声,见那些人不听,补充道:“拉个单子,本公子赔你们。”
立刻,那帮人迅速转身回来,笑中失稳地找笔的找笔,寻纸的寻纸,开始写着各自的损失。
回酒店的路上,爵斯出奇的话少。闷闷不乐地想着,要怎么搬回来一局。
“网球王子?网球王子?”金玉旋不半嘲笑半逗他地叫。
爵斯的不高兴,全表现在了脸上。“你在拉仇恨吗?”
金玉旋表情突然郑重得有些过火。
“哪儿有?我只是想感谢你,今天让我见识了这么一场……一场意想不到的球赛。”
“想笑,你就笑吧!憋着不难受吗?”
爵斯话音未落,金玉旋已原形毕露的“咯咯”笑没完了。边笑,边说:“爵斯,我发现你适合做我弟弟。”
“谁要做一个小丫头的弟弟!?再这么没大没小的,小主我休了你。”
从爵斯的头发丝里,都能看出,金玉旋的玩笑,让他很是不爽。
“哎呀!谢谢啊!你终于想通啦!”
金玉旋一副感谢风,感谢雨,感谢阳光照射着大地的表情,让爵斯看了,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离总,刚才我发挥失常。不如我们约在晚上打,决战到天亮如何?”
“不约。”离落辰不给面子,拒绝得干脆利索。
“你怕晚上输给我?”
爵斯采取激将法,可离落辰的答复,险些气没他半条命。
“我怕陪不了旋儿睡觉。”
金玉旋一口水没喝完,也差点儿被噎死。
“你们俩儿说事儿,能不能不带上我?”
“怎么不能带上你?没你,我和他没事儿聚一起干什么?有病吗我们?”爵斯此时看两人,一个顺眼的都没有了。
金玉旋瞪眼,撸起袖子,然后又突然认怂,“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别再闹了?我和你……我和你不可能。”
“婚都结了,你想藐视法律?”爵斯开始给她扣大帽子。
第531章 笑够了吗?
金玉旋听得哭笑不得,向身旁的男人求救。
“哎,我说离落辰,你快把他给我弄走。不然,我真怕有一天,不是他把我气死,就是我把他秒了。”
爵斯向后拢了拢寸头,“他不会那么做的。我们之间是有口头协议的。如果……”
“爵斯!”离落辰突然低吼一声。
“什么协议?”金玉旋疑惑。
离落辰横了一眼爵斯,目光灼灼地回答:“做我们跟班一个月,他主动和你去办离婚手续。”
明明不是这样的。爵斯好气,“离落辰,你也太腹黑了吧!你……”
离落辰听他又要针对自己,一个犀利的眼神递过去,让他将后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金玉旋见爵斯瞬间像霜打的茄子,相信他们之间这么简单才怪。
晚上,爵斯赖在离金二人的客房中,说什么也不肯离去,直到被保镖不客气的请出,两人才得以安生。
今晚的离落辰貌似很忙,自从洗漱完毕,就对着个电脑没完没了。
金玉旋难得不被人管制,却有些贱皮地睡不安稳。
半夜醒来,她见床下微弱的光照下,男人孤寂身影还在轻轻敲击着键盘。
金玉旋本想喊他,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悄悄下了床,绕到他的背后,看向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让原本残留睡意的美眸瞬间睁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离落辰发正发邮件到一半,却倏然感觉背后有令他发寒的目光,动作倏然一僵,缓缓转头的一瞬,他一抬手准备关合上电脑的面板。
却不料,手疾的一只手,早他一步,让他掩盖事实的目的没能实现。
“让开。”听上去,金玉旋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透着冰冷,仿佛能把周遭的一切冻僵。
她面无血色的把电脑霸占过来,却鼓捣了半天,屏幕仍是黑的。
离落辰表面仍稳如泰山。因在他让开的同时,修长的手指迅速滑向了关机键。
金玉旋也猜到了这一点,按向电源,却在弹出界面时,她生气的将它砸在了离落辰的怀里。“开机都需要密码,你是防着我吗?”
“习惯。”离落辰怀抱电脑,答得不急不徐。
那倒也是。金玉旋可还记得,她那次想窥探他邮箱的惨痛经历。可现在两人的关系……“习惯也没用,输密码,我要看你的邮箱。”
“看它干什么?时间不早了,睡吧!”离落辰放下电脑,就要拉起她去睡。
金玉旋向后退步,双手环胸,一副坚决,不肯退让的意思。
离落辰无奈,他甚至有些怀疑,采用这种和她谈一场忘尘恋的迂回战术,是否会让她的情感,再次倾注在自己身上。
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种方式,将让他一退再退。
既然知道再也不可能敷衍过去,他无可奈何地打开电脑。
白皙漂亮的手指,飞快的在黑色键盘上跳跃了几下,又几下,然后,光标点进去了邮箱。他起身让开,给对方足够的空间上来查看。
玉旋倒也不客气。重重地坐下,却没看几秒,就跺脚急起。“不是这个,我要看的是刚才那个邮箱。”
“刚才就是这个邮箱。”离落辰一脸认真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撒谎。
金玉旋叉腰,直接换了个说法。“那好,我要看你和秦嫣然的专属邮箱。”
“没有。”离落辰脸色微变。
“你骗白痴吗?专属邮箱的事,早就有人告诉过我了。而且,我刚才看的明明就是那个。”
离落辰大为不悦,不知是谁多事和她乱嚼舌根。
他不再理他,直接关上电脑,打算去睡觉。
而金玉旋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从他手中抢过电脑,抱在怀中。
“你要是不让我看,我就不还你电脑。”
离落辰任由她继续胡闹,直接去睡觉。见地上抱着电脑,傻站着的女人,他开始打击她。
“旋儿,电脑多的是,不差这一台。你要是真想通宵,那就随你。”话虽如此,可离落辰心里却明白,那里好多重要的东西。
“你……”金玉旋低头看看电脑,然后抱着电脑爬上了床。即使在赌气中睡着了,离落辰也从她怀里抢不过来那台电脑。
他落败地暗叹一声,揽上她的腰,两人在电脑的阻隔中沉沉睡去。
平日里,金玉旋最关心的是手机。而如今,貌似一台电脑,又成了她的新欢。
“你是白痴吗?抱了一天不累吗?”爵斯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才白痴!不用你管,快滚。”金玉旋又突然一肚子气。
爵斯非但没滚,反而用看呆子的目光藐视她的智商。
“不是我说你。离落辰那么东西你不劫,为什么不挑件儿小的东西威胁?比如说……手机。我敢保证,他手机里有不少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急着向你妥协。”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可金玉旋仍然结巴的嘴硬道:“你,你个演戏的知道什么呀?电脑个儿大,当然盛的东西要比手机多得多。”
爵斯拿手机当镜子,开始欣赏自己的帅气。“你自己信吗?我的妖女老婆。”
“别瞎叫。”金玉旋踢他。
爵斯闪开,叹气道:“嘴硬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可爱。你应该和程小姐好好学学,你看看人家,和男人说话,那叫一个低声细语……”
“我呸!她的那个低声细语,我看只有你有那个荣幸见识过吧!”
金玉旋觉得自己再怎么不柔,也比不过那个越来越野惯了的大记者吧!
爵斯刚要反驳,可仔细想想,她好像说得也对。然后骄傲道:“你闺蜜,是我的铁粉儿。哎,我就奇怪了,像我这么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男人,你怎么就不被迷惑呢?最起码,你也应该被程小姐传染上点儿啊!”
“因为我比她要正常。”金玉旋笑着嘲讽他的自恋。
爵斯突然挺了挺身板,教训的语气:“不带你这么寒碜人的啊!万一被我数以万计的铁粉知道,你小命休矣你知道吗?”
金玉旋被他问题很严重般的神情,逗得大笑不止。边笑
还不忘沉重打击他。
“还数以万计?还我命休矣?你也不想想,这几天,你干的事儿,哪件办得像正常人了?”
“比如,网个鱼吧……你掉水里去。掉里就掉里去吧!还试图想色诱离落辰。你说你有一点儿正常吗?”
“谁……谁想色……还不是因为你……”爵斯脸红的结巴。“我当时只是想配合你一,顺便想整整那位商业精英。谁知道,自己先被恶心地演不下去了。”
“你们谁先恶心谁还不知道呢!你知道吗?当时离落辰那表情……我的天哪!怎么形容呢?我去!”
金玉旋又想起当天的情景,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笑够了吗?”
两人正聊到**时,突然侧后方传来一声,听起来比鬼叫差还要恐怖百倍的人语。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金玉旋的笑声嘎然而止,用手捅了捅身旁的爵斯,讨教道。
“是在你说得正春风得意的时候。估计你一会儿完了。”爵斯摆了个抹脖自尽的姿势,没好气的连答带吓。
金玉旋白瞪不安好心的他一眼,缓慢转身的那一刻,她脸上挂上了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的僵笑。
“你……刚才听错了吧?”
“哦?那我听错了什么?”离落辰此时那张脸,简直沉得能够滴出浓墨来。
不打自招!金玉旋话已出口,想改也来不及了。“哦,那个,我们在商量打牌的事。”
“过来。”离落辰像是不想与她浪费口舌。
金玉旋抱着电脑,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才发现,自己怎么这么听话?然后撅嘴道:“有事快说,我很忙的。”忙着抱电脑。
离落辰扫了她一眼,转身带她进了书房,一伸手。
金玉旋警惕地抱着电脑向后退,“不给。”
离落辰长出一口气。“怎么?又不想看我和嫣然的专属邮箱了?”
“看看看!当然要看了。”金玉旋立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模样可归为殷勤类,也一点儿都不为过。
离落辰接过电脑开机,逐步点进了一个邮箱。
金玉旋迫不及待地转过电脑,与自己面对面。不错,就是这个邮箱。可……可为什么,里面就只有她昨晚上,看到的那个未编辑完的邮件呢?
“你动了手脚?”
“天地良心。”天地良心,他动了。邮箱里以前的邮件,已通过其它设备,铲除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现在这片干净的圣土了。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还想抱着,那你就继续抱着,反正现在我也不想管你这个爱好。”
离落辰苦笑,面露无奈与忍耐之色。
“你才爱好!”金玉旋“啪”的一下关上电脑,转身就要出书房。
离落辰急走几步,将房门锁上,背对着她。
“你想干嘛?让开。”金玉旋心开始突突乱跳。
当当当……当当当……
门外传来打不开门,又来砸门的声音,恰巧应景的回答了她。
第532章 我能得罪谁?
“开门!想把本公子晾晒一边儿吗?”
“还开吗?”
“那,那要不还是算了吧!”金玉旋这几日,已被爵斯看得够呛。
“开门!”爵斯仍然砸着门。
金玉旋嫌吵地捂耳。
而离落辰却打开了电脑,拍拍桌前长椅的一旁,一反常态的扬声道:“过来,亲爱的。”
“你恶不恶心?没……”金玉旋刚要损他几句,就见他意有所指的目光,向门处扫了一眼。
爵斯怎会听不到?“离落辰,你这么做有意思吗?开门!”
离落辰不再理会,快速下载了注册了一个游戏后,把音量调到了最大。大到可以轻易掩盖住门外的砸门声。
金玉旋玩得不亦乐乎。
离落辰在一旁也看得春风得意。
只是苦了不爵斯,一通大闹之后,还接到了阿说催他回去拍戏的电话。
“不是已经拍完了吗?告诉那帮孙子,就说本少爷不接续集!”
阿说电话里,也是憋不住话,“不是续集的事儿。你这是告罪哪位神了,居然说这部片子拍摄质量太烂,让后半部重新拍。”
“我能得罪谁?你去和那边说,大不了本公子不干了。”爵斯想都没有往离落辰这里想。
“您可以说不干就不干,可我怎么办呀?这边儿可放了话儿了,说我今天要是请不回来您,就让我卷铺盖走人。”
爵斯不以为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可以当成是自己跳槽。”
我靠!跳槽?他可不具备阿q精神。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纨绔子弟,还真是说得轻巧,更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艰辛,成功梦多难。
阿说如此想着,继续努力试图保住自己的饭碗。
“我倒没什么,可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还花朵要娶。爵公子,哦不,大爷,大爷爷算我求您还不行吗?”
说到最后,听似阿说像是撒下热泪。
爵斯突然被弄得甚是郁闷,心软道:“行行行!看你那点儿出息!你跟他们说,本公子即刻动身。”
阿说在电话彼端“嘿嘿”一笑,脸上露出完胜的奸笑。这招儿他都用了n次了,可每次都屡试不爽。
挂上电话,爵斯又转回到书房门前,听里面游戏中的打杀声震天响。打金玉旋手机,却发现它就在自己身边,恨不得气死人的乱响。
他转身出门,登机前,给金玉旋发了条短信,才不情愿地离去。
离落辰在感杀声中,满意地挂上电话,然后中止了金玉旋正在玩的游戏。
金玉旋没玩够,被人强行退出,郁闷得想打人。
当得知爵斯突然回国去的消处,不是不惊讶的。毕竟爵斯和她见面的第一句话,曾说过要抛掉工作,和她们折腾到最后的。
没有爵斯的日子里,离金二人玩得倒也尽兴。毕竟少了一个八百度的大灯泡不是吗?
离落辰纯属行动派的,只要金玉旋喜欢玩的,喜欢吃的,喜欢穿的,喜欢戴的……总之,只要她要,只要他能满足,他一样儿都
没有让她失望。
但唯一和她唱反调的,就是买衣服时,他执拗的把她挑选的一件水蓝色衣服,扔回去了。
这,让金玉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赌气,一件都不要了地跑远。
离落辰提着一堆东西,追出去有些累赘,便全都扔在了款台,留了薛朗的电话,才匆匆追了出去。
金玉旋又在车流中穿梭,这让离落辰顿时气从心底生。但人都抓不到,他光气也没用。只能越追越近的向她靠近。
“嘀嘀……嘀嘀……”一辆不踩刹车,只狂按喇叭的车子,呼啸而来。
金玉旋没想到,她如此徒步的横穿人行道,还居然有人敢这么开车。他难道不知道,现在的交通法,是要礼让行人的吗?
可话是这么说,但交通法管制的范围,并不包括,刹车突然失灵的车子啊!
金玉旋躲闪不急,刚要从车身翻过去时,却霍然感觉到,被一股大力旋风一般,滚落在路上,随之又引来一阵其它车辆的鸣笛声,像是把另一个司机也吓得不轻。
离落辰艰难地起身,顺便把乱跑乱撞的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虽然他很生气,但动作还是尽量的温柔。
太惊险了!金玉旋不是不感动,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这次却和以前不同。
她低头看着离落因摩擦路面,而破皮而出的血红,走路也有些瘸,第一次没有嘲笑他的落破。
“你……没事吧?”她小心地问。
“你没事我就没事。”离落辰上上下下打量完她,确定她毫发无伤时,才放下心。
他瘸拐着,把她拉到安全的路边人行小径上,不顾自己的形象,反而先给身旁的女人,拍起她身上沾染的灰尘来。
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们:离落辰伤了关节,需要一段时间尽量不走动的静养。
回到酒店,金玉旋沉默了,说了有始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不起。”
而离落辰并没有原谅她的意思,“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再有事无事的乱跑在危险之中,我真会给你动家法的。”
金玉旋闭口不再言语,她可不想惹正在秋后算账的男人。“那个,你现大行动不方便,我把薛朗打来照顾你。”
“你来照顾。”离落辰低沉的声音,叫住了她就要开溜的步伐。
金玉旋停住脚步,转身回看他。然后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跑到他的身边,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他。
“那好吧!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你为什么忽然不喜欢我穿水蓝色的衣服了?视觉疲劳?还是你又换了爱好?”
离落辰有些不自然的避开她灼灼的目光,讳莫如深地说:“突然发觉,那个颜色并不适合你。”
切!金玉旋有不同意思的耸耸肩。他是眼瞎了吗?哪有不适合?刚才那件,明明她穿了以后,超赞的好吗?
“那你说我适合穿什么颜色?”
离落辰扔下手中的报纸,深深地瞧了她几秒才道:“除了水蓝,其它都还将就。”
什么什么?将
就?虽说这几日两人关系相处,相当融洽,可这人……这人生气时,怎么又恢复成了毒舌头一条?
“人生最不能的就是将就,何况是您老这么冠盖满京华的人,我就不在您眼前碍眼了,我这就让你精明能干的助理过来在你眼前晃。”
“站住。”离落辰二次叫住她。“你可不要忘了,我的伤是谁的任性而为?”
金玉旋抬头望屋顶,“我是可以负责,可你能不能态度好一点儿?”
“想让我态度好一万倍都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离落辰开始讲起了条件。
金玉旋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什么?”
离落辰招手叫过她来,沉吟半晌,才情意甚浓的柔声出口,字字都像附上了不得玩笑的认真。
“旋儿,从此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遇险,更不想看到你受伤。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先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金玉旋不知要怎么回答。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他时常温柔得不像是原来的他了。
心又一次被软化,情再一次被调动。她爱上了他对她如此说话时的语气语调。
“好不好?”离落辰见她眼神有些慌乱,催促道。他低沉的声音,好听得如同大提琴演奏。
“哎呀!”金玉旋不自然地站起,像是听烦了母亲的唠叨一般回道:“知道啦,知道啦……”
有如白眼儿狼的回答还未全部讲完,她就已经被人控制在了某人的怀里。
当然,由于离落辰行动不便,金玉旋成了他的贴身丫鬟。
两人的感情,在各自都浑不自知中,不断加深,形影不相离。
这让局外的薛朗看得也是欣慰至极。自家总裁的感情顺利与否,那可直接能关系到,他这个助理的职业生涯幸福与否。
快乐的日子,总是幸福而短暂的。
这天,离落辰开视频会,金玉旋得空。
她用手机玩游戏,玩得有些晕头转向,使劲儿地捶了两下头,更觉脑袋生痛。
起身,去薛朗的房间求药,可敲了不下十几下,仍没有人回答,便无聊地按了一下门把手,门居然打开了。
她半抱着门板,先探进个脑袋进去,见没看到人,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从抽屉里乱翻,药没找到,却意外找到了一份文件。
不,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文件,是一份……体检病例的复印件。
她本想不理会,可无意中却瞟见了,一个让她怎么也移不开视线的字眼儿,“云沐风……”
心,突然“砰砰”直跳,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上面清楚的记载了,病人的相关资料……
她越看越浑身无力,双腿打软,坐在了身后的矮桌上,才避免没有瘫倒在地。
刚从浴室出来的薛朗,见到如此情况,着实吓得跳了三跳。
一吓,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进来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家总裁,宠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女人;
第533章 三吓
二吓,自己衣冠不整。这要是让自家总裁知道,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三吓,她手里居然还拿着,从爵斯手中得到的,关于云沐风的病例。
他惊慌地紧了紧浴袍带子,“金,金小姐……”
金玉旋不等他说完,就已经面色苍白拿着那份病例,走出了薛朗的房间。
薛朗拦她不住,一门心思地想给自家总裁挡刀,跟进了离金二人的房间。
总统套里,书房的门,是被脸上毫无血色的女人,一脚踹开的。
离落辰正开着视频会,听到带着不详之音的门响,沉默地转过头来。
就在他侧过脸去看的同时,金玉旋幽灵般的已经到了他的近前,冷着脸“啪”的一声,合上她的电脑。然后将手中的复印病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真的?”
金玉旋恨不得,此时是在做不真的梦。因为如果是真的,她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何况是云沐风本人?
离落辰会开一半,突然被人打扰……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看了一眼,随她而入的助理。这倒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原本不悦的心情,此时彻底崩溃。
薛朗早就忘了自己的穿着打扮,但自家总裁如此刀锋利刃般的眼神,让他此时想起来,那叫一个迅速。他双手环胸,慌忙解释。
“离,离总,我一着急……”
“滚!”
离落辰发话,薛朗逃命般出了门,心中默念着好险好险。
“这是真的?”金玉旋又催问了他一声,只是那声音较之前那句相比,多了些蛮横逼问的语气。
她如此的语气,让离落辰感觉有种再多的解释,也只是苍白无力。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金玉旋继续逼问。“这个不是你处心积虑地弄来的吗?离落辰,你好本事!”
她如此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顿否定,让离落辰的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但也许,人在被人刺痛的时候,说话也总会来得尖锐。
“你既然那么笃定,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你承认了?”金玉旋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同时,清澈如月的眸底,也配合得增添了几分伤感的晶莹。
离落辰闭上眼眸,有种被人强词夺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无奈与黯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近日倾尽努力,尽心经营的感情,到头来,得到的还是她不相信自己。
他只是想和她好好度个假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而金玉旋的心情,比他还糟糕十倍。
难怪沈婷婷会说,她的小叔,是个常带墨镜的男人。
难怪,那天她们翻墙而入,那个屋间里,发出响声,可进去之后,只有一片带有温度的血液,却找不到人。
现在想来,一切好像可以解释得通了。他在……躲她?
她微暗的眸子,越来越沉,却早就忽略了,那天初见爵斯来这里的情景。
她此时一门心思,就陷在了云沐风的落难,和离落辰有意隐瞒她的懊恼中。
离落辰见她将一切都认定的神情,不想再辩解,将她轰出门去,又得新打开电脑屏幕翻开,听取重要汇报。
视频彼岸,公司的高层们,正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下,交头接耳。
见会议室大屏幕上,又突然出现自家**oss的影像,而且肃似判官时,纷纷停止议论,大气都不敢出了……
“继续。”离落辰淡然出口,仿佛刚刚没有任何事情发和一般,让人不得不倒吸了口凉气,预防他随时会突然变色的神情。
直到他又听到了没完没了,几欲要拆房的砸门声,才不得不中止了会议,起身走向门口。
拉开门,金玉旋举起的拳头,正巧砸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离落辰抬手顺势一抓,将她拉进书房。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离落辰,你就是个腹黑男。我现在要马上回国!”
“好。”
“……”
离落辰去淡风轻的一声“好”,让金玉旋突然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她以为,他会向以前那般行事,扣下她所有证件,不让她有机会见到云沐风。
“……哼!好就好……”这话,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她不知为什么,他的突然不束缚她,让她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那现在就走,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嗯。”离落辰像是只听话的雄虎。
“……好,快走。”金玉旋跺脚转身,失落的同时,云沐风的状况牵动着她的忧心。
金玉旋自从坐上飞机开始,就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不答。
离落辰估计是不想自找没趣,在她身边一直沉默。
飞机落在祖国大地,金玉旋从他的肩膀上醒来。恩将仇报的瞪了她一眼后,就迅速出了机舱……
“这里,这里!”
熟悉的大喇叭喊声,来自两个不同的女人。
金玉旋你出笼子的鸟儿一般,飞般地跑过去,与俩损友汇合。
“怎么样怎么样?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哪知两个损友一见她如此,彼此相视一眼后,纷纷将刚刚相互拥抱过的双臂,交叉环于胸前,不约而同的讥讽。
“切!重色轻友!”
金玉旋不偏不向,各打一掌在她们各自的身上。
“还不快走!?”
“走……离总好。”花朵一抬头,撞进眼球的居然是自家大老板,不禁心里暗骂自己是个猪脑子。
程婉儿也同时看到了离落辰,“呦呵,这离大总裁,左拥右抱,我天职所在的想采访一下您,双抱美人归是何种心情啊?”
“好好说话。”离落辰蹙眉。
程婉儿突然哦了一声,“那落辰哥,我们帮你照这个小的,要不你现在回去陪你家里那个大的去?”
“你是不是零花钱最近太多了?”
离落辰淡淡一句话,就咬住了对方的要害。
这让程婉儿再也不敢再耍贫嘴了。
“我们走。”金玉旋听程婉儿在不痛不痒的在自找乐子,实在不想再继续听了。
“哦。”
“那个,离总……我,我们先走了。”花朵赔着笑,举手和离落辰和不薛朗尴尬地挥挥手,才去追已走远的两个损友。
“离总,您就这么放心让金小姐走吗?”
薛朗见自家总裁踌躇不追的模样,小心地问道。
“嗯,我们走。”
薛朗说了声“是。”随自家总裁走到来接的车前,恭敬地拉开门后,不经意地发现,不远处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正在给金玉旋殷勤地开车门。
爵斯?他忙给自家总裁相面。果然发现,自家总裁也注意到了,那不远处的一幕。
“薛朗,爵斯最近很闲?”
“呃……”薛朗心中好笑,“离总,我相信,接下来的日子,爵斯先生会忙得应接不暇的。”
离落辰没有再说话,直接坐上车,而那甚为不悦的眼神,一直肃杀在那不远处的英俊身影上,直到车子远行,再也看不到,才收回发酸的目光。
车上,金玉旋突然想起,在国外见到爵斯的那一刻,“爵斯,沐风的病例,是不是你给离落辰的?”
“给?我靠!是他抢的好吗?”
爵斯说话的同时,你是满带怨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金玉旋说话开门见山。
程婉儿和花朵,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爵斯身上。
“当然。他说……”爵斯说到一半,觉得难以启齿。“哦,他说,他好不容易度个假,想让这件事晚一些让你知道。?”
这么简单?金玉旋看他的表情,似乎看不出半丝谎话的痕迹来,“哦。”她哦了一声,突然又想起离落辰和她这次吵架的原因来。
这么说,是她小人这心度他君子之量了?去!他算什么君子?风评君子的话,恐怕他连沐风的一个小手指,都比不过吧!
可他为什么不解释?嗨,这也难怪,自己哪有资格让他屈尊来向她来解释。再说了,他除了有耐心和秦嫣然解释外,有谁能有那个天外荣幸?
在两女一男的闲聊中,她不停胡思乱想,直到到达了目的地,人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功底颇深,引人入境的琴声。
秦声悠扬,却任谁都以听出曲中的悲凉来。而以前常被此琴声熏陶的金玉旋,又怎会听不出,那弹琴人的身份!?
四人敲门而入,给他们开门的是令智。
令智扫过几人,最后打量的目光,深深的盯在金玉旋的脸上,态度较为客气。
“金小姐,您……有事吗?”
“什么金小姐?小旋子和云沐风还没有离婚,起码现在还是云少奶奶!”
花朵不管三七二十一,挺着皮球般的肥肚子,先一步进了门。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儿,和见到离落辰时,那叫一个天差地别,大相径庭。
看得金玉旋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形容她。
程婉儿也忙帮腔。
“对啊!令小姐,旋儿再怎么说,也比你有资格站在云沐风旁边。你说你吧!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你和我们傻了巴登的月友抢什么老公?要是你乐意……”
第534章 你找死是不是?
程婉儿说到此处,花朵突然转身,一只熊掌拍在她的肩头,“我说程二,你确定,你这是在长小旋子的威风?”
“难道不是吗?”程婉儿转头,不但看到了花朵的不屑,还看到了咬牙瞪她的当事人,甚至爵斯在笑,他那迷人的笑容,是来自她吗?的确,他第一次为自己笑了……
“喂!你发什么傻?喂,眼都直了……”
花朵见叫不回程婉儿的理智,挡在她的视线前,双掌拍在她的秀肩上。
“啊?”程婉儿突然拉回神思,脸上腾的一热。
“啊什么啊?你发什么呆?模样看起来比这个被人抢去老公的女人还傻!”
花朵一语骂两人,让金玉旋更是无语。真是老天不开眼,给她这智商的损友,还折磨她。
“哎?你脸怎么红了?”花朵难得此次观察入微,同时也引来旁人的注意,纷纷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只有爵斯没有去理会,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天。
“我,我这都急得快要被热死了。咱们就打算在这里pk吗?还找不找云沐风了?”
程婉儿在羞涩中急中生智,转移话题的重心。
冰雪聪明的令智,扫了一眼众人,客气的往里让。
她语气客气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婉儿和花朵就已经你推我搡地向里走去……
“云沐风,你老婆来了,还不快出来……”
“是啊!云我说云家大少爷,你当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倒不如……”
“别胡说!”金玉旋听不得任何人说云沐风一个“不”字,所以找了半天,没找到后,两损友的急切之语,让她听得很不舒服。
两人瞬间嘴都老实了。
“他本来就是缩头乌龟,为什么还不让人叫?”
爵斯快人快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找死是不是?”金玉旋本来就心乱如麻,再听到爵斯犟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坐在上次闯入的房间,却还是找不到他的人。她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
爵斯像是被打击,却又瞬间消化一般,他顺手在桌上取了根牙签咬在嘴里道:“好好好,我是行了吧!那他不出来见你怎么办?拆房吗?”
“嗯……”金玉旋深思片刻,“你说对了,拆!”
令智站在门口,似乎有些不悦,“金小姐,既然沐风有意躲你,你又何必打扰他清静?不如放弃,让彼此都过得好一些,你也可以去寻找你的幸福……”
“令小姐,谢谢你的忠言逆耳。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这个外人不要插手。”
金玉旋无情地打断她,说到“外人”两字时,她咬得音量极重。
令智面色沉静,“金小姐,今天如里冷左言也在这里,恐怕你们连这个门儿都进不了。”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们进?”
程婉儿问出心中的疑问。
谁知道?也许,她是想逼一逼那个人,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令智敷衍一笑,尽是苦涩。“我想让你们知道,没有人束缚他,这是
他的本意。”
“说那么多没有的管什么用?”花朵可不听这套,说拆就拆不打招呼地掀翻了身旁的桌子。
爵斯迅速让开,险些被砸到脚。
“我说盲侠,四条腿的桌子一看就知道底下没人,你能不能发挥你的想象,翻有可能藏人的地儿?”
花朵抓抓脑袋,嘿嘿傻笑,扯掉墙上一画半尺来长的画,抖了抖摔在地上,哗啦一声,外镶水晶框破碎。
“二百万……”
令智也不拦,反而拿出支笔,在纸上记起了损失。
二百万对于富人来说,无关大雅,可听在花朵的耳中,那可就是要了命的。
“什……什么?我又不是被吓大的,这么一张小破画,能值这么多钱?”
“不错。而且这个和你要撕的下一张,简直不可同日而是语。”令智此时像是个记账的,又在纸上边记边慢悠悠地念道:“一千二百万……”
“等等,这个我可还没有摔。”
花朵的手,僵在那张与门大小的画前,像是在不确定令智的话是真是假前,不敢轻举妄动。
她滑稽的大眼珠子,看向爵斯。爵斯咬着牙签点头,意为肯定令智并非危言耸听。
花朵认怂的放开手,冲令智满脸赔笑。“令小姐,你先把一千二划了呗,而且,那副二百万的也没坏,就是表面的破玻璃碎了而已。回头我说我男朋友花二十块钱表好还……”
“你丢不丢人!?”
花朵一百八十度的大谄媚,旁人没有说什么,可程婉儿实在恶心的受不了了。
花朵立即闭了嘴,瞪一眼程婉儿,像是在说:“换你来!”
程婉儿接受撇嘴,心想怕什么?反正一切损失,都记金玉旋身上。
“令智,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冷左言共同霸占着云沐风。我就纳闷了,他怎么能接受你们这一对儿……”
“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令智的镇静的目光,忽然微微犀利起来。
爵斯伸手拿下嘴里咬着玩儿的牙签儿,帮令智答疑解惹。
“她说得还不够明显吗?意思是说,冷左言和你都和云沐风有一腿。”
“你……”令智微微红了脸,最后却不怒反笑,笑罢客气了一句,“滚。”
程婉儿见爵斯被骂,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今天我们见不到云沐风是不会滚的。你和冷左言,都不是什么好鸟儿,居然轮翻那什么云沐风……”
“程二!”金玉旋实在听不下去了。即便事实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听到任何对云沐风的负面话。
“令小姐,我们不是要针对你。我只是有很重要的话,要亲自对沐风说,说完我就走。”
令智的脸色仍未缓和。
“金小姐,她们说的没错,我们三个就是那种关系,你们可以走了。”
金玉旋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在她心里,令智是个极为理性的女人,刚才的一番话,如果不是真的,她又怎么可能这样说?
她不了解令智,可她的确不止一次的知道,冷左言曾多次骚扰云
沐风,让他寝食难安的。
心,像是被重石突然死压着,让她几乎窒息。
“他……他是被你们逼的对不对?”
“不,他是自愿的。”令智目光木然,淡如冰霜。
“不会的,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金玉旋以前也曾多次如此乱想过,可那都只是乱想而已。现如今,事实的话就在耳畔回响……
霍然失去理智般,冲到令智的面前,伸出双手,掐在了令智的脖子上,“你胡说!即使这是真的,他也一定是被你们逼的!告诉我,他在哪儿?否则我真会杀了你!”
令智脸色被掐得瞬间铁青,但却看不出她有惊慌之措。
闹出人命,可不是好玩儿的。旁边的三人,忙上来,开始又拉双拽,言语也不停的相劝,相胁。不知哪句能让她放手。
金玉旋你是被鬼附身一般,似乎听不到别人的话,一门心思重复着问:“他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
就在危急之下,惨剧有可能随时发生时,突然情况出现了转机。
“我是自愿的。”
众人在惊奇中缓缓转身。
金玉旋听到了那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也不由得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慢慢放开。
随之,令智一阵猛烈咳嗽,大口的呼吸空气。
“沐风?你在哪儿?出来!”金玉旋一直向后,直到顶到穿不过去的墙边。
“相见不如怀念,我已经爱上令智了,你走吧!”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和金玉旋划界线。
“你喜欢谁?爱谁?我都不会怪你。我只想见见你,见到你我就走还不行吗?”
金玉旋边喊,边敲打着墙壁,表示她一定要见到他人的坚决。她快速原谅他任何拒见她的理由,马上就看到他,是她此时唯一的执念。
“明明那次我们已经谈好,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叨扰,甚至不惜用跳楼威胁我……”
云沐风不悦的声音,不知为何停了一会儿,才又道:
“如果,当初知道你是这么难缠的性子,我想我会纠结要不要和你共度往日时光。”
云沐风每每想起那天的闹剧,都会日不安心,夜不能寐。躲在她永远看不到的角落里关心守护,是他从此以后只能做的事。
“你是说……你后悔爱过我了?”金玉旋像是在自言自语。
爵斯看得心里很不舒服,抢言道:“我说云沐风,你不办人事儿也就算了,怎么现在也不会说人话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金玉旋突然对爵斯严厉以待,引来程婉儿的一顿牢骚。
“旋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他说话。他现在可是连见都不想见你。”
花朵一直也没闲着,在研究那一千多万画的同时,也插上了两句。
“对啊!他现在已经有了外心,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不然,那天我那么求他,他都不管你在楼上寻死觅活的。不过,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儿,要是这男人绝情起来呀,那才叫一个义无反……”
第535章 你想听多少?
花朵越说越气,已将一千多万的事儿忘脑后去了,一只熊掌也就近的抓在了,那价值千万的画上,说到义无反顾时,我的天哪!手下失了水准,居然……
“哐当!”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了,那如门般大小的名画上,精薄如纸的水晶琉璃层,瞬间被摔得粉碎。
“哎呀妈呀一千二!”花朵傻了眼儿,吓得把心里话喊了出来。
“错!是一千四!”程婉儿不闲事儿大的,指了指那之前的一幅给花朵看。
花朵哪里还有一点儿之前愤怒的样子?完全换成了一个悲催的面孔。
为了摆脱责任,她强词夺理地拍打着挂画的墙壁处,发出“砰砰”的响声。
“这个可哪我无关啊!完全是墙的问题,它要挂牢一点儿的话,又怎么会轻轻一碰就掉下来。”
程婉儿幸灾落祸,拍手叫好。“花朵你还真是天生神力,我顾及啊,你要是再这么砸墙,估计一会墙就被你砸透了。”
几人你是都有在乎的点。
花朵气急败坏,不时砸两下墙。
程婉儿仍然笑闹着。
爵斯则拧眉注视在金玉旋的愁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金玉旋却不经意的发现,原本淡定的令智,突然脸色有一丝慌张。
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哪里不对劲儿?她想不出,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听到了取笑声,发气的砸门声。“砰砰!砰砰……”
砸门声?可这里没有人砸门,只有一个花朵在砸墙。
她努力联想,那次听到声音闯进这个房间来的情景,再结合上令智的慌乱……
“程二,你快看!这墙都有裂缝了。我就说嘛!这肯定不是我的原因,肯定是这房子年久失修……”
金玉旋听到猛然睁开双眸,锐利的目光,向花朵说裂缝的地方望过去。
程婉儿见金玉旋盯着墙皮,直愣愣地挪步过去,也收住了笑容。
几人的目光,陆续都注意在了金玉旋的身上。
令智快步走过来,挡在她的面前,“金小姐,时间不早了,你们请回吧!”
“让开!”金玉放被迫停住脚步,谨慎的目光,像是能穿过令智的身体,落在墙上的一个点上。
令智不让,既然云沐风不想相见,她自然也要让金玉旋适可而止。“金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金玉旋话音已落,感觉令智仍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伸出手不客气的一扫。
爵斯险些被砸,伸手扶住差点儿倒地的令智。
金玉旋细细打量那面墙,嘴唇微抿,“沐风,你是出来见我,还是我砸了这儿进去见你?”
“吱”的一声轻响,墙面被人从里面拉出一扇门来。
“沐风!”金玉旋喜极而泣,刚要扑上去,突然被一个男生阻止。
“金二小姐这么执着,是不是打扰到别人的私生活了?”
沈坤?“怎么会是你?他呢?”
“你们这儿还带机关暗道吗?是不是有什么大新闻
?”程婉儿恨不得把两人从门口轰开,自己先进去发现新大陆一般。
“堂兄。”好听如乐的男声,带着落寞从沈坤的身后传来。
沈坤没有再为难她,依言意,将身子让在一旁,在他身后,台灯下的书桌旁,云沐风正背对着暗门的门口,手持一本书,认真的看着。
而在他的手边,是一副黑色的墨镜。
墨镜?金玉旋的心一疼,走进去,发现他好看的背影,似乎抖了一下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曾经无限温暖的怀中撒娇了。
双手抚上他的双肩,侧脸看到他眉心的一点红痕。不用问,她也知道,这是因头疼掐按所至。
她心疼的将双臂环在他的脖颈上,尽量温柔。
“沐风,我什么都知道了,不要再往外推我了好吗?相信我,我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依然爱着你。”
云沐风脊背一僵,曾经他不只一次地问过她,问她是否爱他,深爱几许?
他也曾那么如饥渴望,梦想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可如今他企盼已久的回答,姗姗而来时,他却没有一点儿欢喜,反而感觉是被人强加了一种无能为力的痛楚。
机不逢时,也许说的就是他的爱吧!
他狠心拿下肩上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沐风,你相信我吗?”
“信与不信,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旋儿,咱们好离好散,不要再计较往日的旧情了。我的心已不在你身上了。”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是不是……”
是不是你已经失明,不想让我洞悉到你目光的异常?更不想拖累我才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可话到嘴边容易,说出口却发现很难。
眼睛失明的事,她都说忌讳的难以出口。何况是他这个当事人,他得知自己失明后,一定很接受不了吧?那时的他是处在怎样的灭顶境遇里?
她从他手上取走掌中的书,半跪在他面前,面对着他把书乱翻到了一页,又塞回了他的手中。
“沐风,我想听你念这页给我听,听完我就走。”
她想逼他亲口承认,可刚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心痛不已。金玉旋啊金玉旋,你好残忍!
云沐风眼睑低垂,像是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又像是在有意掩饰着什么。
金玉旋以为,他一定不会读给她听。因为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常人的这个能力。
“你想听多少页?”云沐风像是没话找话的随口一问。
多少页?金玉旋一怔,然后扫了眼书页,没多想地回了他一句,“一百零二。”
怎么?他还真能看到不成?真没想到,沐风也有这么好逞强的一面,可真知面前,他又能拖几时?哪如勇敢的承认,从此她发誓做他的眼睛,伴他红尘紫陌,黄泉碧落……
她如此想着,可云沐风却已经出她意料的开始了。
‘滂沱的大雨,残忍地将过往血淋淋地撕开。就像一道伤疤,汩汩地流淌着鲜血。不肯凝固的伤疤,随着时光的流逝却愈加新鲜。’
‘他和她……是两个世界了吗……’
‘再也回不去了吗?’
‘身体的痛,远远比不上心底的绝望,仿佛是烈性的毒酒,一点一点将他的心腐蚀焚烧,却无法昏厥无法死去,只能清醒地任痛漫无边际地燃烧……’
‘没有光亮的漆黑里,痛苦渐渐沉淀为冰冷。从那个时候起,他已经有了决定……’
“停,不要再念了。”金玉旋突然抢过他手中的书,扔在一旁,不知是喜是忧,或是喜忧参半……
难道那份病例是假的?还是他已经在她来之前,恢复了视力?
“我原以为你失明了,所以才吃不香睡不着地来找你,想要告诉你,别怕,从此我就是你的双眼。可你眼睛无恙,身体健康……”
金玉旋颓废地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像是才有力气继续说。
“原来,一直是我太天真。天真的以为,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全都抛弃我,至少还拥有你的真心相待。”
她痛苦地抹了一把早已模糊的双眸,又一波泪就又将视线瞬间模糊。
唇边漓着的自嘲,此时又多了几许苦涩。
云沐风不是不心疼的,他虽看不见,但却能感同身受出她此时糟糕透顶的坏心情。
他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旋儿,人心易变,真情难守。咱们夫妻一场,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着我身体有恙的噱头,来打扰我和令智的生活好吗?”
云沐风态度淡然,让人觉得,他似乎并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泪眼仍旧模糊,头也晕得不行,感觉除了她自己,整个世界都在动,让她无处安生。
“可是,我们还是夫妻。如果你对我再无感情,不如就离了吧。”
她话一出口,自己都感觉自己无耻。她这是要用婚姻当最后一棵稻草吗?想用骗他去办离婚手续,而妄想多见他一面吗?好卑鄙!
金玉旋啊金玉旋,曾传如云美男绝色,冠盖天下的旋王府主人,居然混到了这个地步。
云沐风沉吟片刻,做好了心里建设,“好,哪天你有时间,打电话给云岩就好。”即使早已决定,到时候称有事去不了为由,但心里还是因她提出而心痛不已。
金玉旋彻底心凉了,她以为他不会同意离婚,她以为他不会移情别恋,她以为他是她的守护神……
呵呵,她在心里继续自嘲。原来都是她一方情愿的以为。男人没有一个对她是真心的,她又何必不要脸的依恋于人?
她心虽一横,但身体仍靠墙,她知道此时她的身体,并不能像她的决心一样稳当。只要一离开墙的支撑,她想她肯定会摔倒。
也让她突然领悟到,唯一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她身后的墙。难道,人的感情,正如母皇所述,还不如一个冰冷的死物吗?
她用手托着半边额,“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祝你和令小姐……”她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低声的哽噎。
而在那低低的哭泣中,隐隐能让你听猜出,她发自内心的想极力挽回那份儿失去的爱……
第536章 你想谋害亲夫?
云沐风感觉,如果再这么下去,不出今天,他就能窒息而亡。
而感到窒息的人,不只云沐风一个。
不请自来,一直跟踪的离落辰,已在另一个门旁,看得伤心欲绝,听得心力憔悴了。
他微眯黯然神伤的眸子,不停地后退脚步,然后果断转身,一声不吭地离开,正如他刚才悄无声息的来。
而他身后的悲剧还在上演,云沐风想结束这一切地劝道:“谢谢。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谢什么?谢她未讲完的祝福吗?可她不是真心的。她的真心是,她想要他回到身边,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抬头,透过泪雾看他,绝望地发现,她此时的满面晶莹,引不起曾宠她无度,惜她如宝的男人,一点儿的怜爱。
太难了,为什么深呼吸,一点儿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泪?为什么咬破唇瓣,掐破手心,都不能替心承痛?
“哎呀!”花朵突然眼尖的咋呼了一声,跑过来制止她的自残。“他不要你就算了,为个男人伤害自己不值得。”
其它人听后,脸色也纷纷有变。
“啪嗒”一声,云沐风手中的书落地。
花朵宁劲儿上来,不顾金玉旋反对往外拉她。
“让爵斯过来……”金玉旋感觉无力,其实是想让爵斯把她扶走。
“什么时候了,你还挑人儿?”花朵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早已苍白,硬生生把她拽开冰凉的墙。
“噗通”金玉旋眼前一黑。
“小旋子……”
“妖女!”一直观其不语,想让金玉旋彻底死心的爵斯,低唤一声,箭步如飞地感到面前。
他抱起地上不醒人事的女人,瞪了一眼,僵直不动的云沐风。
“云沐风,看你温温柔柔,没想到心却这么狠。即使现在你移情别恋了,也不能这么将往日的旧情,相忘于江湖吧?”
令智看不下去了,“爵斯先生,你不懂。还是带着金小姐先离开吧!”
程婉儿觉得有道理,也只能这么做。“对啊!旋儿说她这两天都没吃好睡好,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对,爱情可以抛,但吃不能少,觉更不能少。”花朵作势往外推抱着金玉旋的爵斯。
几个能折腾的人离开,暗室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云沐风摸索到门框处,顺门而下,跪坐在地。原本不聚焦的目光,此时更无生气。
沈坤和令智来拉,他却拒绝站起,泪无声滑落,滴在令智的手背,让令智有种盛火灼烧在心尖的痛感。
“沐风,她都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承认?你确定这样做,对彼此都好吗?”
沈坤气着一张脸,见云沐风要死不活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他转身捡起地上的那本书,怕乎乎地走到云沐风的面前蹲下。
“这些日子以来,你那么刻苦地背这本书,原来就是为了今天骗她。沐风,我不反对你深爱一个女人,可你这种爱法,到头来除了会伤了自己,也许也许伤到别人。”
令智也蹲守在一旁,“如果受不了这份痛,就接着心里的那个声音,去找
她,和她说清楚吧!”
沈坤叹了口气,“我看那丫头这次伤心不小,我是怕让他想明白的那一天,那丫头就追不回来了。”
的确,晕后再次醒来的金玉旋,目光森冷,闲人勿扰般的让人不易接近。
次日,金玉旋给爵斯打了电话,拦也拦不住得非要去天女国办离婚。
离落辰无奈只好陪同而来。
而爵斯的如约而至,就得感谢几个保镖了。
五花大绑的被整来离婚,爵斯觉得世间除了他,没有第二人。
他踢了一脚身边的保镖,“离落辰,你出尔反尔,先是诱惑我娶她,现在又逼着我和她离婚,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儿吗?”
“只要我愿意,就没有办不到的。”离落辰说得像是能掌握天下苍生的神。
爵斯气急反笑,想打击一下离落辰。
“你是可以翻手覆手**之间。可你再有本事,在妖女的心里,也始终比不上云沐风的一根头发丝。”
离落辰自然不爱听。“长嘴。”
“你敢!”爵斯面色一紧,抬腿向正走过来的保镖就要踢去。
“爵斯。”动听声音,来自向他走来的金玉旋口中。“你这是……要给本姑娘惊喜吗?”
“惊吓!快给我解开。”爵斯用肩膀撞她。
金玉旋抬手,可又停在半空中,“你答应和我办手续了?”
爵斯疯狂摇头,让她看他身上的绳索,“很明显,我是被黑心人绑来的。”
金玉旋咯咯笑,“我是心黑,而且,是相当的黑。”
“是你!?”爵斯有种敌军我寡的悲催。“那我就更不可能同意和你去办手续了。”
金玉旋无所谓的笑笑,“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同意。来人!”
保镖应声过来两个。
金玉旋又道:“你们有那种,让人听话的药吗?”
两个保镖相视一眼,然后又看向一旁的离落辰,然后同时用摇头回答金玉旋。
“那……”金玉旋托腮,上下打量爵斯,把爵斯看得那叫一个浑身发寒。
“他这身衣服不错,你们俩让他把衣服脱下来,我想试穿一下。”
啊?俩保镖愣了。
“妖女,你想谋害亲夫吗?”爵斯可不认为她在开玩笑。
金玉旋挑眉,“还愣着干什么?听不懂吗?”
两保镖,为难的看向离落辰身边的薛朗。
薛朗干咳了一声,用眼瞟了瞟站在自己一旁的总裁。
离落辰默不作声,两保镖也只能依着金玉旋的话行事。
他们怯怯的伸手,刚要解开爵斯的领口,就被金玉旋喊停了。
爵斯以为她不再胡闹,刚睁开眼,就看到她居然拿出手机来,冲他帅气地打了个响指。
“大明星好不容易为事业献身,我不录下来岂不是可惜?好了,像素完美,角度完美,摄像人也完美,你们可以开始了。”
“喂!妖女你还敢来?信不信我尽一下丈夫的义务?”
爵斯嘴贫的不肯屈服。
可他的一句戏言,却惹了另外一个男人。他冲保镖低
喝一声,“还不动手!”
“是。”保镖听到自家老板发话,不敢耽误,个个上来,就要给爵斯宽衣。
金玉旋边录边笑。
最惨不过英雄末路。爵斯大喊救命,最终服了软。
“停!妖女,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还有,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伤和气了?以后离了婚我们还怎么处朋友?”
“呸!谁要和你处朋友?做朋友还差不多!”金玉旋见他正经的答应,笑呵呵的亲自给她解绑。
金玉旋前头走,爵斯原地不动。
金玉旋转身,质疑的目光投射向他。
“我胳膊麻了,一时半会儿走是走不了。”爵斯无病呻唱。
金玉旋被气笑,胳膊和走有什么联系?“没关系,我家祖传治胳膊麻,只要赏那人一丈红就好。”
话音未落,爵斯乖乖跟来。
离落辰一直观察两人,还别说,两人打闹的相处,让他看在眼中,酸在了心底。
爵斯别别扭扭地签完手续,第二天一行人就回了国。
天色还早,金玉旋赶去国内的婚姻登记处,途中拨打了第二个电话。
云沐风不接,她又打给云岩。
云岩也没接,等她到了目的地后,云岩才客客气气地打了过来。
当得知让云沐风前去和金玉旋离婚时,云岩却一点儿也不惊讶,平静道:“少奶奶,小云总工作太忙,今天实在走不开,要不,改天咱们再……”
“他那天不是说随时恭候吗?你转告他,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不来,我就不走,我要等到他来为止。”
金玉旋话一说完,根本不给对方机会否决,直接关机。
离落辰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当初他弃她选秦时,她心中比他还要坚定的决绝。
“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他在扪心自问,而且不只一次地琢磨她。
都说女孩儿的心思,男人莫猜,猜来想去,有害而无一益。
一直等到了办事人员下班,云沐风也没有出现。
离落辰将外衣脱下,给她披在有些发抖的肩上。
金玉旋回头,看破红尘般地瞅他。
“离落辰,你对一个不爱的女人这么无微不至,难道不会累吗?其实想得到我的人很容易,从今晚开始,我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
离落辰看到她眼底的鄙夷,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就这么想他吗?难道他得到她,就只是想得到她的人吗?
被伤自尊的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生气地扯下,刚刚给她披在身上的外衣,转头就往车上走。
金玉旋目送他离开。见薛朗不走时,催促道:“你上司都走了,你还在这里找什么不痛快?”
薛朗赔笑,“金小姐,离总他是真心爱您的……”
“打住!”金玉旋听得想起鸡皮疙瘩。“我看你面相,并不适合给他当助理,你适合自己单干。”
“自己单干?”薛朗感觉敢上他出来单干的人,非面前的女人莫属。
“对,开个婚姻介绍所什么的,拿出你撮合人的特长,好歹骗些人,挣得都比现在多。”
第537章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金玉旋态度认真,差点儿没把薛朗寒碜死。
薛朗干咳数声,开始安静在她身边,再也不敢轻发一语。
金玉旋今天见云沐风泡了汤,垂头丧气地和离落辰回了华溪。
她那天像是和沐风说了半天没用的。她为什么不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有,她会帮他一起克服的。
可这只是她单方面的理解,如果没有,那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就成了甩不掉的缠人。
她金玉旋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如果对方不要了,她不愿给人家徒增烦恼。
不错那只是她认为的不愿?而不是不会。一个人的感情一旦付出,是想克制就克制,想收回就收回的吗?
即使不去给对方添麻烦,又有哪个能全身而退,不都把自己困在一个无形的笼中,折磨自己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好则一段时日,坏则无休无止,轻则终日愁肠,重则怀疑人生……
而金玉旋会是什么样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感觉发闷的想要发疯。
她晚饭也没有吃东西,不是闹情绪,而是真的不饿。
离落辰有好几次想哄她多少吃一点点,可都被脑海中那回旋不断的她那句“有几分真?”给弄得没有心气儿。
衣带渐宽中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连三日,两人都在分房睡,话说得也少之又少,离落辰不知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更不知她在做些什么。
而金玉旋,压根儿就没空分心思出来,去琢磨离落辰的近日异常。男人都是浮云,连像云沐风那样的君子之宠,都能轻易的说没就没,世上又有谁能对她有真心?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可酒入愁肠,却全化作相思的泪。
这日,离落辰刚踏进家门,就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快走几步,见金玉旋正在和陈妈,在大厅中央抢着烈酒,而在她们的脚边,是一个不知何时摔碎的酒瓶,不断散发出浓郁而醇香的酒气。
“你们在干什么?”事情很明显,可离落辰还是用不悦的语气,带出了他对此事的禁令。
抢得正入神的两人,都被吓一跳,“砰”的一声,地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又增添了一倍。
“我的酒……”金玉旋为一把没有接住,而心疼不已。
然后,就被一个大手,拉到了数米开外。
陈妈让人去打扫,然后向两人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少爷,我刚才看少奶奶刚吃了药,然后就要喝酒,我怕相冲,就……”
喝药?“什么药?”
离落辰面色凝重,貌似刚从地狱而来。他的话是问陈妈的,可那人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一脸满不在乎的女人身上。
陈妈见氛围恐怖,忙解释,“哦,少爷您别担心。少奶奶只是这两天一直在吃头疼的药。”
金玉旋一脸的不领情,或是怕了情。
“陈妈,你想多了,他会担心我吗?这世上除了沐风,就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而如今沐风都没了。
“退出吧!”离落辰不闭眸,陈妈退去。
金玉旋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冷声叫她的大名。
“你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金玉旋揣着明白装糊涂。“有腿就能走出来。还有,你不拦着我,我随时都能走出去。”
天知道,这几天不让她出门,她有多无聊。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离落辰不禁她足,估计她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去找云沐风了。
不过,出是没出去,但电话却一个都没少给云沐风打。只是云沐风一次也没有接而已。
开始时,她还有些紧张,怕他万一接了,除了提离婚之外,还能说些什么?他会不会越来越厌恶自己。
可次数多了,她发现,心痛难忍时,唯一能减痛的事情,就是去漫无目地的拨一下他的号码。
她不知为何,是把思念寄托在那个号码上了,还是她已经习惯了与之联系的方式。
而今天同是他唯一一天,还没有骚扰过他电话的一天。她觉得总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
她见离落辰面色铁青的像是在生闷气,壮着胆子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道:“离落辰,我想求你一件事。”
“嗯。”离落辰赏都没有赏她一眼,言简意赅地回了她一句。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来。”
金玉旋突起的兴致,又忽儿湮灭。
离落辰往沙发上一靠,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这才抬头看她。见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想问,又觉得不能上赶的问。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她不想再说的事,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会告诉她的。
金玉旋想起一出儿是出儿,她当着离落辰的面,雷厉风行的拿起电话。
话筒里传来云岩恭敬的声音。“少奶奶。”
“云助理,你是骂我没够吗?我打电话他都不接,我这少奶奶当得是不是惨点儿?”
“呃……”电话彼岸的云岩,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云总,不知应该如何答复她。
金玉旋也不想浪费时间。
“好了,费话少说。你让他开个价儿,我要买他的电话号码?”
“您说什么?”一向耳力好使的云岩,此时对自己的听力是一点儿也没有自信了。
“你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开始以为,就是离落辰的助理脑子不好使,现在看来,干助理的原来都是这么两下了。”
得,损人就损人吧!她还是硬捎上了薛朗。
离落辰更不明白,她要云沐风的号码做什么。他看似不关心,可此时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她说话的内容上。
电话彼端的云岩,被噎得真不轻,但又不敢发作。“少奶奶,属下冒昧地问一句,您要小云总的电话号码做什么?”
做什么?总不能说,用来解相思之苦吧!“夫妻一场,总得要个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吧?”
云岩听她的话漏洞摆出,自相矛盾,所以不得不豁出爱训的可能,问个明白。
“要
是精神损失费,那您刚刚说要让小云总开个价儿,又是怎么回事?”
“呃……”金玉旋被问得一时词穷。真是的,现在的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笨了。以前说谎就算再不专业,最起码也算得上是前呼后应,下下句闭合的吧!
“你,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只负责转告就行了,他要是不明白,让他来跟我说。”
云岩听金玉旋在电话里发了脾气,不敢再深问。挂上电话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刚才的电话如实转告给了当事人。
金玉旋刚挂了电话,就被离落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金玉旋不答反问得有气无力。
“你是我忘尘恋的情侣,你说有没有关系!?”离落辰难得和她解释。
可金玉旋虽不想搭理他,但理不辩不明啊!凭什么他身兼数职,凭空游走在她与秦之间,而来约事自己这个还有那个的?
“可你也别忘了,忘尘恋的宗旨是,双方谁也不能干涉另一方的私生活。”
离落辰不想和她吵。之前在国外的日子里,他在她心里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印象,他不想因这件事,让他在她心里的印象又回到解放前。
可他却不知,此时的金玉旋,因云沐风的违背誓言,心已迅速自己逼着自己变硬。
感情对于她来说,越来越和母皇的理解差不多。最不值钱的就是爱情,她感同身受了不只一次。
“不过,你要想知道,我也告诉你。”金玉旋见他有息事宁人之举,别扭的心突然也不想让他好受。
“我不想知道。”
离落辰从沙发上站起身,他对她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她要是开始不说,后来又想说的事,那肯定不是谎言,就是气话。
不想可不行。金玉旋向他凑近几步封了他的去路。
“我现在对你没感觉,我只爱云沐风。我之所以要他的电话号码,也只不过是想找借口找他,即使他真把号码给了我,那也是我一个精神寄托……”
“够了。”离落辰打断她。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听得下去,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去对除他之外的男人大发爱慕之情的?
“咯咯咯……咯咯咯……”金玉旋见他发明显表现为,即将发火前的征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离落辰不再言语,她从她开心的笑,直看到她挂泪的笑,甚至看到了她笑到最后的乐极伤悲。
他的心,在金玉旋的痛里带笑中,被刀狠狠的宰割。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丝爱吗?
是自己错了吗?他应该放她回到云沐风身边吗?可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又情何以堪?
“旋儿,云沐风他……”他伸手轻抚在她正在发抖的肩上。
他想告诉她,云沐风的确是有苦衷。可话到嘴边,却又失去勇气般地咽下。
他怕失去她,怕他一旦告诉她,她就会马不停蹄地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剩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不!在他没有弄清楚,她对自己是否有情前,他是不会把她往外推的。
第538章 情所系,一线牵
爱情是自私的,离落辰不能轻易决定糊涂的爱,是继续还是成全。他只能在痛苦与纠结中,煎熬地走一步算一步的听天由命着……
夜,总是那样的漫长,漫长到人睡了她几次,又醒了好几次,按响报时器,却告诉他还是在深更半夜。
可每当到这个时候,云沐风都会听到她专属音乐打来的第三次通电话。今天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也不打来?天知道,他等她的电话,已经习惯成瘾了吗?
他干脆不睡了坐起身,孤雁单飞的枕着床头,耳畔第三千次地传来了,金玉旋要强买他电话号码的豪言壮语。
她要他的号吗做什么?做纪念吗?可是能做纪念的东西千千万,她又为什么非点名要这个创意?
她掐着眉心,清醒了很多。难道……难道……
他正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听那首铃声的音乐,并非是给金玉旋专设置的。
可这深更半夜,谁又会打来?他心里无聊的猜测着,若是换在不失眠的平时,他甚至连理都懒得去理,任由它去哼乐。
金玉旋恨自己的手太欠,强忍了一天,没有打他的电话。就在她以为不去听那个铃音,也可以熬过去时,却发现自己错了。迟迟不能入睡的头疼,让她根本无法抵抗。
她将偷来的手机,举在耳畔。他在月光下贼兮兮又瞄了一眼,床上正睡着的男人,听着听筒中传来那熟悉的旋律,小心的向露台的方向走去。
对方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让她有种情有可去的释放。她要利用这个方式,彻底忘了心伤。
手机铃声还在两端继续着……
可此时,云沐风感觉那个铃声,越发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立刻打消了要接通的心思,忍无可忍的在黑暗中摸去关掉。
键盘意外按错,云沐风却不知,继续靠在床前闭目静坐。
而电话的另一头儿,手机突然毫无预兆接通的一刹那,金玉旋带个人瞬间僵直了。
他居然接了?可他要问她打去电话干什么,她要怎么回答?他怎么就接了呢?心在兵荒马乱中狂跳,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如何应对突发状况的她,有那么一刻,是想逃之夭夭的,可最终还是舍不得。
她心情复杂地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等了大半天,电话里仍没有传来云沐风的声音。
云沐风接电话首次不先讲话,让她深度怀疑,又被人挂掉了。
她瞪大眼睛,盯在手机屏幕上的电子秒上,那里还在不停地变换着数字。他没挂为什么不说话?不说话为什么还要接?
她狐疑的屏息细听,里面静悄悄的。他不说,她也不说,心闷的够呛,打开窗户,想在云沐风无声的陪伴中透透气。
风,冷冷地吹进,凉意无情地打在她日渐消瘦的身上,那层薄薄的睡衣,压根儿就没有抵风的功能,她原本感觉不到温暖的心,几乎被风儿弄得凝固。
“咳咳咳……咳咳咳……”
强烈不止的咳嗽声,一点儿也不亚于大观园里的那位病美人儿。
突如其来
的咳嗽声,顺着无线传到了电话彼岸,把正在昏昏欲睡中的云沐风着实吓了一跳。
"谁?"他本能的反应。
云沐风的突然发音,让金玉旋也险些把手中的电话扔掉。
金玉旋平复了好久,“是,是我。”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觉得自己好无出息。
双方一阵沉默。
金玉旋心中莫名有些胆怯,那是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的那种胆怯。
有什么可怕的?是怕听到他说出更绝情的话吗?更绝情又能怎样?让自己一点儿也不抱希望,岂不更好?那样也许失去他的痛会好一些。
思索到这儿,给自己打足了勇气,然后不顾后果的又叉腰质问道:"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换个电话你就接?"
对方像是想了很久。声音听不出有任何感情在内,像是只木偶在学人说话:“有事吗?”
他……好冷漠,好陌生。她丝毫感觉不出,曾独属于他的气息。她被打击得更加身冷心痛,之前好不容易积攒来的勇气,全被打垮。
在极短的时间内,她重新做好心理建设。“没事!”她有些赌气,但不知道这份气在和自己赌还是在和对方赌?
对方再次沉默。就这样静静的布置,过了多少时间,云沐风狠心道:“如果没什么事,我挂了。”
“有有有事!”金玉旋似乎是恐怕说慢了,就会被对方当成默认处理一般。
“开个价儿,我要买你这个电话号儿。”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这么无理取闹,让我开始有些后悔曾经那么炙热的爱上过你。”
后悔?他以前说话,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这么不给她情面的。深吸一口气,将郁闷暂时消化掉。
“我那天走的匆忙,有些话还没有来得及问你。”
呃……她那天哪是走得匆忙?明明是昏迷中被爵斯抱走的匆忙。
不过,在她看来造成的后果都差不多。如此一笔带过,她也可避免提及那天精神崩溃的尴尬。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没话找话?
“旋儿,我们到此为止吧!这么纠缠下去,对我们谁也不好。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难处,随时都可以找云岩,他会为你办到的。”
云沐风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留恋于她的意思。
“可我只想要你。”金玉旋语气急切。
听着对方像是没有经过大脑般的焦急,云沐风之前的所有决定,又一次动摇了。
他已经动摇了无数次,每一次他都很是担心,自己会脱口而出来什么。
“可我现在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你还要吗?”
“要。”金玉旋不假思索,答得坚定如铁。
不是不难过的。天知道她有多渴望再次拥有他。无论是他的立如芝兰玉树,还是他的笑如朗月入怀,她都甚是思念。
或许是她最爱的人就是云沐风,又或许是,人往往都会这样,越是即将要失去的东西,越是想要拼命地
抓住。
“躯壳我也要。”总比什么也没有强。她感觉自己的脸不用要了。可如果能够唤回他之前的三千宠爱于一身,脸又算得了什么?让她减寿十年她也心甘情愿。
电话彼端,那人又在沉默。
然而,情急之下,金玉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可能。
“沐风,你是不是在和我闹脾气?生气我总和离落辰藕断丝连?”
“不是。”云沐风觉得现在连和她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怎么不是?”金玉旋快速否定他后,声音突然低了好多分贝,“好,咱们先不争这个,就是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想解释给你听。你听说过秦嫣然吗?也就是离落辰的老婆,他的至爱……”
金玉旋说到此处,突然又怕他误会了什么,“沐风,我并不是因为秦嫣然的出现离落辰的抛弃,才……才……”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件事她解释起来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听着挚爱如此费尽小心机,想要让自己回到她的身边,云沐风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怎奈何?他不能……
“沐风,你还信我吗?”
“不信。”云沐风昧着良心,淡淡回道。
不信?他不信自己还说个毛?金玉旋像是突然受到了沉痛地打击,放弃般爱咋咋地的一阵沉默。
顺着露台的装饰柱,身体滑坐在地。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让电话彼端听得心惊胆战。而他,却不能再说任何一句关心她的话。
咳嗽声不止,不知是她有意的自残,还是无意伤风。
总之,被波及到的离落辰,不想再这么装睡下去了。无意偷听到了别人的电话内容,除了心痛,就是心虚。
快要咳死的金玉旋突然感觉身上一暖,转头看去,离落辰正往她肩上披毯子。
“天冷,小心着凉。”
金玉旋强迫自己停下咳嗽,离落辰此时的温柔,让她甚至怀疑,云沐风和他是不是彼此交换过灵魂心性。
云沐风在惊心系她冷暖时,忽听离落辰的声音,心不再澎湃。
“没事我挂了。”
“你等等!”金玉旋噌的站起,身上被披的毯子滑落在地,像是多余,好不凄凉。
云沐风居然笑了,“还有什么好等的?你以后不如把心思用在离总身上,也能和秦小姐争一席之地。”
金玉旋借着月光,瞪着身旁抱着毯子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的离落辰。心中涌起一簇烦躁。
“云沐风,我再重申一遍,我对他没兴趣,我爱的人是你,是你!听不懂人话吗你?”
她有些崩溃。
离落辰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金玉旋继续。
“云沐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有苦衷现在说,过时不候。你了解我的,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即使有一天你求着我说,我也不会再听,更不可能原谅。”
云沐风怎会不知,可却仍然咬牙坚持,“我要睡了。”
“喂!你别挂,等等,你等……”听筒里传来挂断后冰凌般的盲音……
第539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还是挂了电话,毫不留恋地挂了。如果之前,她对他还报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就只悲惨的剩下自不量力了。
她顿感眼眶愈来愈酸,两行热流从眸底转了一圈儿,闪闪倾泻而下。她感觉此时掌心中的手机好重,重到她几近拿不动的地步,最终从缝隙间溜了下去。
离落辰在她梨花带雨的那一刹那,已侧脸将目光转向别处。
他深深的知道,此时的她不是在作秀惹人怜,而是实打实的真情流露。此时的她,应该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她的落魄的吧?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金玉旋现在不只看离落辱不顺眼,世界万物,她都觉得碍眼。
离落辰不和她一般见识,她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刚才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你不会不出声儿吗?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让沐风……”
“那你偷别人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失主很着急?”
离落辰面色深沉地打断她。殊不知,就在金玉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他的手机时,他就已经醒了。
“偷?我堂堂金家二小姐,用得着偷你的破手机吗?”
金玉旋高抬下巴,摆足了气势。却不知,如今的金氏,正在以惊人的迅速,每况愈下,风雨飘摇。
她猛地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扔砸到了离落辰的怀里。
“离落辰,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以后我要是再打,我就……我就切腹自尽!”
她自我怨恨地说完,就开始双手紧攥着睡衣的衣领儿,用牙齿一下接一下地拽咬。
离落辰见她正在泪流中发泄,自然不想自讨没趣,可见她嘴唇冻得发紫,还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把手中的毯子,披在了她发抖的肩上。
谁知,金玉旋不但不感谢,反而将其扯下,摔在地上。
“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现在没有人要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
离落辰见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怒而不语,奋力克制着自己糟糕透顶的情绪。
金玉旋见他不说话,像是在得寸进尺,故惹事非。
“怎么不说话了?你向来不是很毒舌的吗?你刚才过来说话,是故意的对不对?对不对?”
“对!全对!你满意了吧!?”
被人冤枉的滋味的确不好受。离落辰把刚收拾起的毯子,扔进她的怀里掉头就走。
没走几步,背后就被人丢毯子砸中。他驻足转身,刚要训斥她两句,却见金玉旋已经坐在地上撇嘴大哭起来。
大声哭的同时,嘴里也不闲着,委屈至极地念念叨叨。
“要不是你,他刚才……怎么会挂……挂我电话?你就是故意的……你还不承认……好像……好像是我栽赃陷害……害你似的……”
几句话不停的在她口中重复,越来越像是没有经过大脑,只是一直在空洞委屈的履行着……
她最后不知是怎么到了床上的,只知道,她的手中一直死死的揪住了离落辰的衣领,好不容易才放开。然后揉着哭痛
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和他摊牌。
她那说话的语气,像是想解放了他人,也释放了她自己。
“就这样结束吧……”
语毕,她缓缓掀起眼睑,泪再次如决堤一般,默默流下至一滴不剩。
她仍然湿润的眸底中,突然闪出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闭关防御之意,稍纵即逝。
离落辰注意到了她每一个细节,暗暗记在心底,计划展开一场,打破她心中结界的歼灭战,俘获美人芳心。
翌日,太阳没皮没脸的在金玉旋的厌恶中,高高地挂上了树梢。
颓废般地爬起来,倚靠在床头,没精气神儿地揉揉眼睛,床上并没有发现离落辰的身影。
循着几声轻若蚊叫的键盘声,她看到一个坐得笔直的身影,正用指尖轻敲着电脑键。
头重脚轻的下床,一只男人的大掌伸在了她的脚下,他的手中是一双她的拖鞋。
“沐风……”熟悉的感觉,让也不禁脱口叫出。除他之外,又有谁能对自己如此宠爱有佳,无微不至?
离落辰一怔,却没有说什么的站起了身。
终究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金玉旋啊金玉旋你长点儿心吧!
在离落辰状似监督的注视下,她提防的洗漱完毕。
“我陪你去吃午餐。”
谁?陪谁?谁陪谁?离落辰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深度怀疑他突然的不正常,是不是发烧了?
稀里糊涂地吃着午餐,一个新来的小女佣,手拿着她正呱啦呱啦乱叫的手机小跑过来,恭敬地递给她。
“扔了。”
她没有伸手接过,反而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凶器一般。
啊?“少奶奶……”小女佣以为自己听错了。平时手不离机的华溪少奶奶,怎么今天就突发癔症了呢?
“扔了!听不懂吗?”金玉旋提高嗓门儿喝道。
小女佣还是不敢扔,求救的目光,胆怯地瞟去了一旁丁管家的脸上。
丁管家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家少爷,见他仍像没事人似的,依然优雅地用着餐,还时不时的往金玉旋的餐盘中夹着菜,觉得也指不上他什么了。
电话仍然乱叫着,金玉旋被烦得不行,摔了筷子。“原来,我这个华溪少奶奶,也他妈的是个虚职!”
小女佣快被急哭了,刚要道歉,却见这位少奶奶已经起身,双手扒在了桌面下。
离落辰放下筷子,身体靠向椅背,地点不宜的闭目养神起来。
“少奶奶,这个可不行。”小女佣捧着手机,稳稳地趴在了桌子上,大嗓门儿道:“丁管家,您倒是管管她呀!”
小女佣的一句话,着实把丁管家吓得不轻。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管这位呀!爱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好了。自家少爷在这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何必充费力不讨好的大尾巴鹰。
哦不,自家少爷现在可是两只眼都闭着呢!看来,以后这个家,要变天了。
“你说什么?”金玉旋“啪”的一拍桌子,冲装死的离落辰质问:“难道我现在的真实身份
,还比不上你们家一个管家?”
离落辰像一尊雕像,不受外界所扰。
小女佣半趴在餐桌上,被吓得够呛,大喊丁管家。
丁管家硬着头皮走近,向金玉旋恭敬颔首后,冲小女佣挥手道:“阿蛮,这里少奶奶最大。她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包括扔手机和掀桌子?”小女佣诧异地问。对这种破坏性的事件,表示相当不敢恭维。
阿……蛮?阿蛮?金玉旋突然听到自己以前侍女的名子,突然停止了大砸四方的冲动。
她开始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起,这个叫作阿蛮的小女佣来。可查探了许久,直到把小女佣看到浑身发毛,她也没从小女佣身上,找出一点儿像她侍女的地方来。
“拜托,你就算是冒名顶替,也应该化个像一点儿的装来吧!”
“冒名顶替?我没有啊,我身份证和户口本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个名子,我从小就叫这个,就从来没有改过。”
金玉旋坐定,托着下巴分析她。见她单纯的脸上,除了有一些稚气外,像是没有一点儿谎言的意思。
丁管家见自家少爷装睡,不得不出面解释一下了。
“少奶奶,她的确叫阿蛮。她是我一位故友的孙女,身世清白,心思单纯,人也机灵。”
金玉旋听听也就罢了。她可不知,能进得了化溪别墅,伺候离落辰的人,起码三代身份都是会被查个底儿朝天的。
“难道,是她在衷心随主的时候,不小心穿越到了这个叫阿蛮的身上?可是没道理啊,就算她借用别人身体,也应该借用一个本王认得出来的吧!?”
金玉旋大胆想象的自言自语。
离落辰不知何时睁开了睿智的又眸,分析的目光,在阿蛮和金玉旋之间来回交替。
金玉旋这些像是乱七八糟的话,听在这里呆久了的资深佣人耳中,并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全当她是个性使然,没事儿找乐子说着玩儿的。
可新来的阿蛮不一样啊!她被吓得不轻。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位神神叨叨的少奶奶,把她当成了借尸还魂了。
金玉旋因侍女的名子,平息了火气,理智慢慢回还,觉得要想控制住不给云沐风打电话,摔手机只是下下策,锁起来或是交于人保管才为上上策。等受伤的心修复如初,也可以接着用。
可她是想清楚了,可那个叫阿蛮的小女佣,心中可是正后悔不已呢!她刚刚要是知道,当时扔个手机就能度过此劫的话,十个手机她现在也都砸出去了。
果然,再下一刻,金玉旋的手机,就被她奋力地扔了出去。
“喂……”金玉旋手疾也没拦住。“啪嚓……哗啦……”四分五裂,碎得连修这一步都可以省略了,直接完成了一个电话的终极使命。
金玉旋在破坏声中心疼地闭眼,后悔莫及的为手机默哀了一个小追悼会。
哎!的确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她心里惋惜不已,脸上却满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强装笑容。
本以为,一个电话的牺牲,能换来一时的安宁。
第540章 三天为请,两天为叫
本以为,一个电话的牺牲,能换来一时的安宁。
结果,又一轮轮的手机响起,又带着诸多隐忧席卷而来。
小女佣感觉衣兜里震动,忙从掏出手机,但却见女主人红眼病般的眼神,眼红地瞪着她时,她算紧手机转身有多远跑多远的接听去了。
又一部手机,像是接班似的响起。
离落辰接起电话,然后轻描淡写的打量了一下,痛失手机的失魂女人,像是有些顾忌的没有把自己电话转交给她。
电话彼端的程婉儿,只得让离落辰当起了传令官,要请金玉旋参加自己的生日派对。
派对是今晚六点开始。
金玉旋得知后,样子看起来老大不高兴。“程二常说,这请人嘛,三天为请,两天为叫,当天为提拉。这么说来,我也太没面子了,不去!”
离落辰难得帮别人说话,“婉儿说打你电话总不接。”
“呃……”是吗?心疼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手机,对手机的遗体无限惋惜,“反正现在手机烂了,死无对证。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程婉儿的确没有说实话。
她的邀请之所以姗姗来迟,原因在程清身上。程清不让自己妹妹邀请金玉旋,主要考虑到,秦嫣然的颜面。
直到程婉儿一再祈求,并承诺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不会让金玉旋抢了秦嫣然的风头,程清才勉强答应。
而离落辰对这件事,并没有想太多。他认为,这些自己都完全可以应付自如,何必太客意?
而且,他并不认为,现在一心扑在云沐风身上女人,会在公众场合和自己走太近,明目张胆的与秦嫣然争风吃醋。
礼服?金玉旋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失去云沐风的日子里,她打算把自己打扮得无限美,外表美,心里美,全都美。
但她这种想法,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是想要让他为冠盖满京华的自己回心转意,还是让他后悔不已?
离落辰不放心她一人,所以自己也以要另选礼服为名,陪她同去。
金玉旋也不客气,点名要去这里名媛佳丽最爱去的“璀璨格。”
离落辰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陪她去了。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金玉旋执意试穿水蓝色礼服,出场的那一刻,让离落辰微微一愣。然后沉着俊脸,“这个不适合你,换一件。”然后他转向,用眼神像是随意指了一件,“去换那件。”
金玉旋的脸色,被打击得也好看不到哪儿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件妖艳的红色礼服展现在她面前,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说离落辰,你让我穿这件,是想让我更接地气儿,还是想让我当红楼女头牌?”
她的语意很明显。
离落辰也觉得刚刚自己有些唐突了。其实那个颜色,给上了些年纪的妇人穿,倒是给她更贴切。
他没有回答,转身亲自去给她挑选,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再次回头时,金玉旋的身影不知何时,早已踪迹皆无。
而出
现在自己面前,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母亲和妻子。
林雪和秦嫣然在这里偶遇离落辰,皆是一脸惊喜之色。
“妈。”离落辰心不在焉地叫一声,眼神却向四周若无其事一般环视。
“辰,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在选礼服?”
离落辰没有回答。
“哦,儿子,你在正好,我正挑礼服挑得眼花呢!你说,这程家小丫头开这么大的生日party,我们总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吧!”
“嗯。”离落辰魂不守舍,眼神尽量显得自然在寻找目标。
林雪一脸好胜之心,没有注意到自家儿子的神情。
而秦嫣然却不同。自从她刚才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他的周身,仿佛连眨一眼,她都怕错过了他的微表情一般。
她温柔如水般,展示地站在他面前,“辰,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
离落辰似看非看,又像是还不如草草扫上一眼般,应付道:“好看。”
秦嫣然将委屈咽下,露出娇羞的柔情。
“你们俩光感情好不行,日后紧着给我要个大胖孙子,才是正题。”
林雪打破两人之间,算不上交流的交流,然后目光又放在了选衣上……
“卡!”拍戏现场,爵斯累得像只加班狗,重重地坐下,正被阿说一杯水,一毛巾的伺候着。
“爵,今天可就是程小姐的生日party了,您真不去呀?”
筋疲力尽的爵斯,顿时从座椅上忽得洪荒之力一般跳起来,指着屡教不改的阿说发泄。
“你听不懂人话吗?本公子都说多少次了,不去不去!更不想再看到那只冷血无情的前妻妖女。”
“好好好,我们不去,不去还不行吗?我也不去了,我陪着您。”
阿说阴奉阳违着,心里想着晚上,怎么能找借口逃脱,去陪心上人花朵参加程婉儿的生日派对。
爵斯被阿说哄着又重新坐定,气急败坏般猛灌一口水,差一点儿没呛死。
阿说忙给其捶背,爵斯才慢慢顺过那口气儿来。然后第一时间警告阿说。
“看到了吗?每次你一提到她,我就倒霉。你以后要是胆敢在本公子面前再提,我就……”
阿说早有准备,三块儿豆腐高的胖身子一蹲,完美地躲过了爵斯给他的一个大二瓜子。
“爵,爵。”阿说抓着他的手腕边哄边求饶一般,“这天下何处无芳草,您何必单恋一枝花?而且,那还是一枝离落辰……”
“我可没有处女情节。所以,她以前有过多少个男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对她有感觉。只要……”只要她给他一个机会。
阿说见爵斯少有的认真,知道金玉旋对爵斯绝对是产生了深远爱意影响,“也难怪,再怎么说,她是您的感情启蒙师嘛!”
爵斯突然一改之前的丧气,伸手迅速在阿说头上弹响了一指。
“你说的对。不过,不光是启蒙,而且还是终结者。所以,你以后的使命,就是要把她给我生擒活
捉回来。与其让她委屈地跟着离落辰混,倒不如跟着本公子来得幸福。”
阿说听到此话,坏笑的小眼睛,都像是会说了话,“爵,你的意思是说,生米先煮成熟饭?抢……啊!疼!”
两个男人之间,阿说正在不怀好意的揣摩爵斯的心意,屁股上就被人踢了一脚。要不是因为体重让底盘相当稳,他就被某人踢趴下了。
“堂堂本公子一表人才,用得着那么下三烂的手段,俘获女人芳心吗?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你……你想个高级点儿的办法,让她死心踏地的爱上我。”
阿说再次犯难,“爵,让她爱上您,我可帮不上忙。要我说,她现在正处在失恋期,您倒不如送个温暖,用美男计去设计她,来得比较快。”
“那不行,上赶着的不叫买卖,让她找我来还差不多。”
爵斯在阿说面前又摆起了臭架子,心里却琢磨着,要不要用些英雄救美的老套路。
可说者无心,阿说这个听者可是有意。心说,这还不简单,然后就暗暗安排部署了。
今天的小寿星,正有些遗憾的在家试穿着礼服。但当得知,爵斯为何拒绝来参加自己的生日party时,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搞定个爵斯,她没主意。要是搞定个金玉旋,她还是有些把握的。大不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呗!
此时的金玉旋,处境着实有些尴尬得惨痛。自以为是小三的她,瞄到正主儿,当然有些心虚。
她偷藏在角落边两个塑料模特旁,随手摘下一模特头上的礼帽,半遮在脸上,隐蔽地蹲在地上,已经二十分钟有余。
她腿脚早已麻木,心情槽糕透顶,暗骂着离落辰给她这个尴尬的身份。
可偏偏这时,还遭到了一个穿皮鞋经过的男人,不长眼的将一只大脚踩到了她的鞋面上。
还好,那个人根本没有用力,像是只是虚踩着。不然,她的脚非得残废了不可。不过,被这么一只随时都有可能,重重踩着可能威胁着,她的心已悬到了嗓子眼儿。
头顶一米多高的位置,传来那个男人说虽热情,却听似有几分凉意的招呼声。
“多日不见,伯母您别来无恙啊!”
“不见你之前,我倒是很好。你现在出现,是不是在跟踪我们,异想天开的想抢回嫣然?”
林雪在几步开外,传来对其很有意见的声音。
金玉旋暗暗咬牙,心里嘀咕着:这个该死的夜凌霄,他是真没长眼,还是早已发现了自己?
“妈……”几步开步,金玉旋紧接着听到了一声秦嫣然貌似劝慰其不要动气的柔声细语。
她不禁乱想:听林雪对夜凌霄的这态度来看,定是也清楚,多年前离夜秦之间的三脚恋爱关系。
夜凌霄轻笑,“伯母,只要辰善待嫣然,我是不会棒打鸳鸯的。”
咦?怎么她没有听到离落辰的声音?金玉旋正琢磨着,就突然感觉脚上微痛。
该死的夜凌霄!他要是再敢用力,一会儿没旁人了,她定会扒了他一层狼皮!
第541章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金玉如此想着,头顶上方,又传来夜凌霄的声音。
“辰,你怎么不说话?在找什么?是丢了什么没玩儿够的宠物吗?”
“你才是被人玩儿的宠物!”
金玉旋干动嘴形,无声地回骂。然后她就听到比那两人要远一点儿的位置,由远及近地传来离落辰出口不留情的回敬。
“近日听传,下手不留情的活阎王突然改了习性,多了个红颜知己。按理来说,这段时间你应该醉倒在温柔乡里才对,真不知你为何今日舍得出来,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夜凌霄冷笑出声,眼底闪出一丝狠孽。
“昨儿就腻了,所以今儿出来猎艳。”
他话音未落,就突然在夜凌霄脚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之声,刺耳之至。
金玉旋被心情不好,想给离落辰点儿颜色看看的夜凌霄,暗暗用力,踩得惊叫失声。
随之,身穿蓝色礼服的俏佳人噌的站起,在其它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怒目冷对的将夜凌霄推远两步。
“夜凌霄你大爷的!”
金玉旋瘸着脚出来,脸上的血色慢慢回还。
林雪目瞪口呆。
秦嫣然见金玉旋出现得有些突兀,也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离落辰微眯着又眸,面无表情的心疼不已。不知她突然躲在这里,目的何为?
而夜凌霄却像是满脸的无辜,脸上却看不出有一点儿的意料之外,但仍是睁着大眼说瞎话。
“美人儿,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想玩儿诈尸吗?”
“玩儿你个头!”金玉旋白瞪他一眼,然后又原地坐下。显然是忘了,自己身上还试穿着那件蓝色的礼服。“夜凌霄,我告诉你,你这脚要是残了,我就让你当牛做马一辈子!”
夜凌霄一脸不以为然,蹲下身子,与她面对面。
“小爷我要是早知道,把你废了,就能养着你,老子早把你弄残了。要不这样儿,我再给你补一脚,我直接娶你怎么样?”
金玉旋此时硬着头皮,拿其它人当透明,对夜凌霄的无理半骂道:“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和只大灰狼好。”
夜凌霄也不生气,干脆不嫌弃的也陪她坐下,伸手就想脱下金玉旋的鞋子,老虎挂念珠地想查看一番。实则是想挑衅离落辰的底线。
金玉旋一把打掉他的手。
“你别碰我!我可……”
她许说一半,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精致的女人高跟鞋,柔和的声音,让她的脚痛减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歉疚。而那种歉疚,让她根本无法让她抬头直视。
“金小姐,你还好吧?”
“好,好。我,我很好。”
她回得有些慌张。直到感觉秦嫣然曼妙的身子,微微下弯,对上她的眼睛的时候,她感觉更是心跳有些不稳。
“是你?离,离少奶奶?”金玉旋急中生智,倏然表现出刚认出眼前之人的样子。
秦嫣然依然笑若悠悠的清风,关切之语让人听之心旷神怡,心里暖暖的。
“你确定还
好吗?要不,我让辰把送你回去?”
金玉旋应付的假装笑笑,明知故问。“离先生也在吗?好巧呀!”这么近的距离装不知道,鬼才信。
“哦,那个,我刚才正在插耳机听音乐,谁知就被驴踩了一脚……所以,要送的话,也应该是肇事者送才对,就不麻烦你们了。”
猛然响起,越来越近直到她耳畔的高跟鞋声,金玉旋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林雪。
如些好的机会,能让她来编排自己,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听说,爵斯也不要你了?”
盛气凌人的气势,让金玉旋难以消化。可当着像秦嫣然这么一个近似完美的女人,她莫名的想看在秦的面上,不想和她再次冲突。
她优雅得不像平日的她,对秦嫣然展露真诚的笑颜。
“离少奶奶,改天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喝杯咖啡。可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她说完,便不管不顾忍痛起身,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走,到底那是什么方向,对于她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而重要的是,她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四面埋伏,不好预测的敌境,开拓出一条有些尊严的道路。
可她想息事宁人,可有人偏偏不想让她如愿,懒懒的开口,诛人先诛心。
“你们俩个还真是心有灵犀,连选衣服都是同色同款。”
猛然回头,映入金玉旋眼帘的秦嫣然,身上可不正穿着和自己同色同系的礼服吗?
只不过,穿在人家身上,就是那样的高端名媛气。而看自己,不知何时好好的礼服,早不知何时被她一系列的惨痛经历,糟蹋得恐怕连亲手设计它的设计师,都看不出是自己的作品了。
林雪“噗嗤”一声笑,更让金玉旋感觉自己在东施效颦,在秦嫣然面前颜面尽失了,不由得心中忍着怒力,强作的谦虚。
“离少奶奶,美若天仙,让这件礼服都增色不少。而我这件,只不过是颜色与你的接近罢了,并不是同一款。”
夜凌霄见离落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美人儿,我现在才发现,你自欺欺人的本事见涨。和我越来越像是绝配。”
“呸!废话少说,一会儿本姑娘再和你算账!”
金玉旋低声警告,手也不闲着,微微弯腰,把礼服的腿根处以下,蛮力撕下一大截,再一扯肩,被她又果断的扯下一片。
长可及进的礼服,瞬间变成了性感的露肩,超短时尚群。或者说是四不像。
几人见她如此,都盯在她改良上的衣服上,没有人说话。
可却急坏了刚刚赶到的店员,上来就说了一大堆撕坏要赔偿的话。
金玉旋二话不说,跑进换衣间,在包包里翻了半天,尴尬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各色目光,最后掌心向上,伸向了夜凌霄做贼般的嘟囔。
“落地成兄弟,你把账给我结了,刚才你踩我脚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哪知夜凌霄为难的摊手,表示没有钱,他也无能为力。
金玉旋信他才怪。可总不能在秦
嫣然面前出丑吧!她忍痛站直了身子,挺了挺腰板,对店员说道:“那个,你明天去金氏要好了,我加倍给你。”
而那个店员,哪里认识她?表示一率不赊账。
让一个陌生人也跟着摆一道,这让她有种雪上加霜的挫败。然后化失败为怒气的转身,却无意中看到了救星,倏然心中霍然开朗。
“薛朗!薛朗!”
不远处的薛朗,一直伴自家总裁左右,不远不近的跟着。早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此时他是真不想趟这浑水。一听那姑奶奶叫,浑身都恨不得发抖。
不得不应声过来。他礼貌的问:“金小姐,是您啊!有事吗?”
演!金玉旋心中鄙夷,但自己又何偿不是已经演了半天?
“借你的卡用用,改天百倍奉还。”
反正还的话,也是离落辰还,她此时邪乎的说大一点,显得自己财大气粗一些,总感觉能搬回一局似的。
薛朗偷偷瞄了自家总裁一眼,慢吞吞地伸手掏出自己的钱包,打算拿出卡来结账。
可他的缓动作,在金玉旋看来,实在接爱不了。她上前两步,伸手将钱包抢在手中,就连钱带包的全摔进了店员的怀中。
“剩下的算你小费!”
拿别人的不义之财,来名扬自己的声望,一向都是她坐王爷时的不变作风。
一瘸一拐的转身,给了夜凌霄一记当胸拳,她就已经走远。
夜凌霄捂着痛处,没有和旁人打招呼,只是挑衅地扫了离落辰一眼,便追去了。
他三下两下就将恨路不平的小瘸子追上,脱了外衣,捂在金玉旋的肩上,直接将她抱起迈开大步走远。
离落辰跟了两步,却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给正拿回钱包的薛朗使了个彼此会意的眼色。
薛朗半路拦人,将金玉旋接上了车,去医院就医。
金玉旋恨透了夜凌霄,临分手前,还扬言不会放过他。
夜凌霄痞气的送她一个飞吻,两人就此别过。
“还好骨头没有受伤,不然我非得让他给我……”
金玉旋气话说到一半,就见薛朗接起电话,没讲几句,就递给自己。
生气的接过,程婉儿居然交给了她一个,打死她也不想去完成的任务。
但架不住好友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好吧!今天,天大地大,寿星最大。为了损友的终极梦想,她打算突破自我的将就一次。
离落辰在得知,金玉旋去暖爵斯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不悦任谁都看得出。
爵斯坐无坐像的半靠在沙发上,面前的大如小山似的一堆礼物,是刚刚的粉丝见面会上,热情洋溢的铁粉们硬塞的。
金玉旋好奇的翻着里面的各色礼品,内容那可称是丰富多彩。送礼者的思想,前卫得那叫一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送不到的。
她最终翻腾出两张房卡,拿着当小扇子在脸上扇着风。手上扇着风,嘴里却也没闲着,她嘟嘟囔囔的开始嘀咕,像是在对爵斯说,又像是在自愧不如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