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第 阳内漫步
当飞蝶缓缓飞入月亮背面的岩洞,进.入停机库后,崔剑锋与高县令从飞碟侧门走下来,跟着飞碟内的几个工作人员走向休息室。
一下飞碟,高县令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淡蓝色的光线下,室内摆设都是整整齐齐,边角清晰,壁架划一,如同仙境。
“我能来到这样的地方,看到这样的房舍,就是死,也值了。”老县令自言自语。
“那倒不一不定。”崔剑锋笑着说:“据邱公讲,很多人不愿住在这里呢,你要是住上一段时间,就感到单调无味,死也不愿再来了。”
“不会,我倒是愿意在这里住一辈子。”高县令笑着说,一语双关。
“你在这住一辈子,那你那班人马不就成了无头之鬼了么?你得快去快回,你手下的还等着你哪。”崔剑锋倒也忘不了揶揄自己的老对手。
“没事,他们没头也有尾,办事样样井井有条,用不着由我.操心。”高县令轻蔑地说。
说话间,他们就来到了琼森·杰克逊按邱思远的吩咐事先准备好的单间休息室的客厅里。
客厅中间的餐桌上,摆满丰盛的酒菜,就是高县令没吃过的山珍海味都有。
两个对手开始同桌共餐,用完餐后将通过快子传物系统进.入太阳内太空去观光了。
“真没想到啊,天天见的太阳,夏天温度高得让人难于忍受,这么一个汹汹燃烧着的东西,怎么会还有天空呢?”高县令百思不解其意。
“你想不到的东西多着呢。”崔剑锋笑了:“太阳的表面虽热,但听孙小刚说,其里边仍是一个巨.大的极其寒冷的漆黑空间。
“那有什么好看的?”高县令一听,就显得很扫兴:“去不去都一样。”
“那你就回地球吧,或者在这里等着我。”崔剑锋绷着脸认真地说。
“那你为什么去呢?”高县令诧异地问。
“看看吧,”崔剑锋淡淡地说“去看,总比不去强吧?”
“不对。”高县令突然指着崔剑锋笑了。
“什么不对?”崔剑锋不解地问。
“你在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崔剑锋不满地瞪了一眼高县令问。
“我想,太阳内太空,肯定是很美的去处。”
“你我都没去过,怎么知道那里很美呢?”
“那就去了再说。”高县令笑了。
“二位客官,正在这时,有一个工作人员进来,用流利的唐代白话(唐代白话,与现代闽南方言相似)对二人说:“刚才柯伊伯内太空探险分局局长布罗德·瓦伦来电,让我们派一人陪你们去太阳内太空观光,随便解答你们所提出的问题。祝你们观光途中快乐。”
“好,好。”高县长高兴极了。
“二位等一会陪你们去的人来后即动身去阳内太空,快去快回。”说罢,那个工作人员向他们行了一个大唐地叉手礼,退出去了。
“你高兴什么呀?”崔剑锋不以为然。
“有人解释,总比没人解释强吧?”高县令笑了。
“到了那里,你什么也不懂,还能问人家什么呢?人家说得,你也听不懂。问了也白问。”
“那你懂吗?”
“当然。”
“你不也与我一样的大唐人吗?你能懂什么呀?”高县令轻蔑地说。
“可我随邱公很久,已懂了很多道理。现在正在抓紧时间学数理化呢!”
“数理化?什么叫数理化?”高县令似乎明白了什么。
“数理化,就是看懂我们周围的世界的基础教程。”崔剑锋 ting 了 ting qiong ,有意气高县令。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高县令不屑地撇了撇嘴:“你我都是通过科举进.入的举人,你能学的,我照样能学。”
“算了吧,你那科举,不就是看看古书,练练毛笔字吗,可学数理化就不同了,估计你学一辈子,也学不到了。六十二了的老头,还能学几天哪。”崔剑锋被这老家伙搞得够惨的,所以也忘不了趁机让这老家伙听着不舒服。
“想气我呀?”高县令笑了:“我领兵打仗多年,做什么都做得到。你那东西,不就是学几年就通么?放心,我有的是时间。”
“问题就是你现在听不懂人家的解释,我则听得懂。”崔剑锋显得很得意。
“二位客官,我就是刚才那位向你们说的陪你们到太阳内太空里观光的那个解说员,分局长让我陪你们去观光。”就在这时,一个小伙走进向他们叩首行叉手礼后立起身,向他们朝门外做了请的手势
二人即跟着解说员走进快子传物室里,解说员关门后静候几分钟,然后开门并向外做出一个请的架势。
当三人走出后,高县令惊奇地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陌生环境。
“这是哪里呀?”高县令茫然地问。
“就是太阳系内太空呀。”导游说。
“什么?”高县令不大相信似的:“这么快就到了?”
“是的,”解说员说:“因为这是通过快子传物系统发来的。”
“什么叫快子传物系统?什么发来?”高县令不解。
解说员欲言而止,面露难色。
“这类事,谈了你也不懂。”崔剑锋向解说员使了眼色后对高县令说。他知道如继续解说,那因后面讲得高县令全不懂,问来问去,没完没了。
“哦。”高县令看看解说员,又瞧瞧崔剑锋,尴尬地笑了:“那就好,我不问了。”
“那我带你们先坐阳内太空观光飞球,漫游太空一阵吧。”听了高县令的话后解说员笑了。
观光飞球其实也是一种飞碟,与飞碟不同的是,其外壳是透明的,其中间用气层与核分开,这样人在气层间在球核上走动,可以观看四面八方的太空。核与透明壳间也用电磁“支柱”支撑,所以壳与核间的距离也是恒定的。
这一些原理,解说员一说,崔剑锋也就立即明白了,但高县令却不懂。老把解说员难住。因解说员说的,高县令都不懂。
诸如,解说员说壳与核间用“电磁”支撑,高县令就问什么叫电磁。解说员说电磁是一组绕磁铁的电线,通电后产生磁场,能吸引或排斥磁铁。高县令就问什么叫电线,什么叫磁场。这样问来问去,一大串,没完没了。
“你就不要再提这类问题了。”崔剑锋不耐烦了:“你就看看,想想就行。回去后好好学数理化基础。学不问也自明。”
“那好吧。”高县令也不想自讨没趣。
就这样,两人在解说员的带领下在空广的太阳内太空间漫游了大半天。借且无光见影眼镜,他们惊奇地看到了平时用肉眼看不到的人间仙境——阳内太空中的许多气态星球,因存在各种折射,散射等效应,这些天体显得非常美丽。
“太阳内太空里,什么也与我们在地面上看到的那样,有众多星星呀?”高县令又问。
“那不是阳内太空里的星球,是太阳外的星光透过太阳火壳射进来的。”解说员笑着说:“大爷你没念过书吧?”
“什么?”高县令面露不悦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说我没念过书?”
“嗯。”解说员不假思索地说。
“我是通过科举,中举人的,怎么可能没念过书呢?”
“你那叫什么书呀?”崔剑锋又见机会来了,笑着打趣道:“你那也叫书呀?”
“什么不叫书了?”高县令恼羞成怒:“你读过“四书五经”(这里借用,唐代没有四书一说,四书是宋代.开始的叫法)么?”
“读过,只是,就以太空而言,那些都不算书。”崔剑锋嘲笑道。
“你,你,”高县令气得浑身发抖。
“没事的,大爷,你回去后好好看自然方面的书就明白了。”
“我想问你一些事。”崔剑锋没理高县令,只是转向解说员:“我不知这些飞船与太空城是通过什么办法空越太阳的火壳弄进来的?”
“那是很久以前,我们柯以伯内太空探险分局的前辈利用太阳的黑子爆发之机进行穿越实验,经多次失败,最终成功后,再利用太阳火壳下的含爆炸物质的浮星炸壳方式进出的。”
“是嘛,那现在还利用这种方式进出么?”崔剑锋说:“真是不可思议。”
“是的。开辟太阳内太空,当年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壮举。”解说员说。
第105第 远程解救
吕大柱被抓后即被戴上较重的盘枷,连夜送往折冲府。
因孙小刚按崔剑锋的布置不分昼夜地监视陆桐他们活动地区的几条大路,押送吕大柱的囚车刚驰出事发小镇即被空中的天眼发现并跟踪至折冲府。
押送吕大柱的马车在二十多个折冲府骑兵的的簇拥下飞驰南上,不到二小时即进.入折冲府驻地,送到折冲区军人关押处,在一间重型犯监牢里收监。
那孙小刚空中监视途中早已发现并作出对策,为什么不把敌人就地消灭呢?
主要是他看到车内只有一个吕大柱,其余的人都不在,如解救的话,这些唐兵有可能把其作的人就地关押,不在往折冲府送,那样就很难发现并解救了。所以没动手。
通过审问,县尉很快弄清了陆桐与魏康顺等人的具体位置并派兵包围起来。
陆桐正在伙房里忙着做早饭,就在他出去拾柴的当而,他突然发现门口有个人闪了一下,又缩回去了,一会又探出头往这儿张望,心里不由一沉。
“快,快起来。”他忙跑进里屋,推醒还在睡懒觉的魏康顺:“不好了,我们可能被官府盯上了,快走。”
“啊,”魏康顺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跟着陆桐跑到伙房,把门关上。他们从门缝里看到大门口已集聚了很多人。
“我们从后窗跳出去,往后街跑。”陆桐说。
“回屋去!”谁料,陆桐刚开窗,就发现后院里亦站着不少府兵,只好关上门,回到伙房里。
“我们已被官兵包围了。”陆桐心里非常焦急:“不知道吕大柱现在怎样。”
“他总是去青.楼,已两天多没回。”魏康顺愤愤地说。
“你什么不早说?”陆桐终于明白了:“他很可能被官府逮府了,供出了我们。”
“那什么办?”魏康顺急了。
“没办示,反正天已亮,我们就假装出去,看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被他们逮住,太难受了。”魏康顺面露难色:“戴上那脖与手相扣的重型盘枷,把我压得难承受,还有那脚镣,甚至难拖动。”
“行了。”陆桐不耐烦了:“我们走吧。”
“我怕。”魏康顺畏缩不前,怯生生地向后退着。
“不用怕。”陆桐说:“崔公肯定来救我们。”
魏康顺没再说什么,只好听陆桐的话,怯生生地跟着陆桐向院站走过去,当他们二人刚走出院门,即被拥上来的官兵踢倒,转眼间就被脖子上被套上重型脖连手盘枷,再戴上沉重的脚镣。再分别由四名府兵抬到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这次县尉也没象吕大柱那样就地审讯,而是立马上路奔向折冲府。主要是因吕大柱已说清楚了,他们只有四人,韩凤英已被抓,也就只剩陆桐和魏康顺了。
至于阵云天所带的那班马队,吕大柱明确表示,他们只是那天袭击并抓捕折冲府临时兵营的那五个兵时被叫到演戏让官府看的,完事后陈云天即带着马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县尉觉得,再审问陆桐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如拖延时间,反而有可能遭那股马队或天外来客袭击。所以立即带着陆桐二人飞马奔向折冲府。
此时天已大亮,这些府兵簇拥着陆桐二人的两辆马车一上大路,很快被正在监视路面的孙小刚发现并转告了邱思远。
“什么?”邱思远一听陆桐三人前后被官兵抓了,心里很是着急,立即按孙小刚的意思向正在阳内太空观光的崔剑锋发信息,征求其意见。
此时崔剑仍在阳内空间陪着高县令观光,两人虽是死对头,但表面上仍谈得很投机。
就在这时,邱思远通过崔剑锋所戴的屏蔽式耳机告知陆桐三人被高县令手下抓捕的消息。
因崔剑锋所戴耳机对外有屏蔽声间的功能,所以高县令是听不见其所发出的声音的。
听到高县令的手下抓捕了陆桐三人,崔剑锋惊愕地瞟了一眼高县令,欲言而止。
“高县令,我去卫生间方便一下,一会即来。失礼了。”崔剑锋笑着点点头,站起来。
“没事。”高县令倒也没在意,只是好奇地观看太阳壳膜内侧边缘上的浮星。
太阳的火壳下层,其实由一层数万公里厚的浮星组成,浮星间是放射性区域,也是人类禁区。而太阳壳膜层内侧边缘上的浮星则并不含放射性元素。
浮星,也就是些大小不一的类冰块、雪团、石块一样的飘浮着的物体。当然大都体积较大的天体。
因为是用无光见影视镜观物,高县令对眼前的形色各异,若幻似梦的的浮星很感兴趣。
崔剑锋一进.入卫生间后即与邱思远商量对策,他万万没料到自己陪着玩的这个老不死的如此无情,一点面子都不给。
“孙小刚正等你的答复呢?”邱思远着急的声间让崔剑锋感到事态严生。
“你看这事什么处理才好?”崔剑锋问。
“必须把被捕的人员解救出来。”邱思远说。
“陈云天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崔剑锋问。
“刚才孙小刚说,他已与陈云天取得了联系,他们正在往回赶,估计三个钟头后即赶到出事地点。”
“押送囚车的折冲府的兵,现在离抓捕地多远了?”
“我问一下孙小刚。”邱思远立即向孙小刚发问,过一阵后说:“他说离抓捕地已二十多里远了,快到折冲府了。”
“那还等什么。”崔剑锋果断地下令:“请转告一下孙小刚,把押送的府兵全部击昏。”
“可没人帮助陆桐二人卸枷破镣逃离囚车呀。”邱思远说:“陈云天他们目前离马车还有一小时左右才能赶到。”
“那就等陈云天他们到达。”
“万一镇上的那些府兵搜索过完后回府路上发现了他们怎么办?”
“全部击昏,来一个,放倒一个,来十个,扫倒十个。”崔剑锋狠狠的说。
“那行,我立即转告孙小刚。让他先把那些随车的府兵全部击昏,然后等陈云天他们。”
“如能办到,你转告一下孙小刚,让他想办法用天眼上的激光把他们的盘枷与脚镣卸下,让他们立即离开原地,等陈云天他们到达后跟他们一起逃离。”
“那韩凤英和吕大柱怎么办?”
“韩凤英仍按原方案用姜天成对换的方式解救,吕大柱的事,等我返回地球后再说。”
“那好。”
接到邱思远的指令后,孙小刚调转天眼直飞到押送囚车的马队上面,没等随车的府兵反应,就用弱激光束把他们一一击昏。然后缓级下降到陆桐与魏康顺身边。
“坐在原地别动。”孙小刚通过天眼上的扬声器对二人说:“我用激光先把你们头上的盘枷切开。在切割中你们千万别动。”
“行。”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孙小刚立即把天眼长到一定高度,然后小心地看着陆桐脖子上的盘枷,调转角度,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因为超强激光束虽然能轻易把盘枷切开,但因其穿透力太强,易透过枷板把陆桐的身躯也切掉。
孙小刚犯难了,用激光切掉陆桐脖子上的盘枷,似乎做不到。
“你们二人下车,站到车旁,把手放放下,笔直地站着,千万别动。”孙小刚想了想,随后又把天眼降下来,对陆桐二人说。
二人照办。陆桐估 mo了一下二人的肩宽,然后沿着陆桐的背面慢慢把盘枷横向切割起来。
没想到的是,孙小刚刚切到三分之二时那盘枷突然“嘭!”地一声,张开了。
沉重的盘枷猛地砸到地上,其种一块砸到陆桐的脚上。
“哎哟!”陆桐痛叫一声,瘫坐在地,抱着被砸伤的脚直打滚。
“快起来!”孙小刚急了,他不顾陆桐受了伤,愤怒地吼道:“快到魏康顺前面扶着盘枷,别让它再掉下砸伤魏康顺的脚,否则你们二人谁都逃不脱了。”
陆桐怔住了。
对呀,现在如赶快立开这地方,万一官兵追过来,也就逃不脱了。
诸位有可能说,孙小刚既然能用激光枪击昏地面上的任何敌人,还用得着怕官兵追来么?
问题是,孙小刚虽然能做到把这些追上来的唐兵全都消灭掉,但是,这样的话,会激怒高县令与折冲府都护,他们也就断然下令处死韩凤英和吕大柱。而这些恰恰是邱思远所不愿看到的。
陆桐立即停住了叫唤,咬着牙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肢走到魏康顺前面,把其脖子上的盘枷扶住。防止它切割中突然裂开,再砸伤魏康顺的脚。
魏康顺脖子上套着的盘枷,也与陆桐的盘枷一样,切到三分之二时突然裂开,但因魏康顺与陆桐已有了准备,都扶着重枷,防止它突然裂开砸伤魏康顺的脚,所以掉下时未砸伤魏康顺的脚。
“魏康顺,你赶快背起陆桐到路东边的那个土坡后边躲一躲,我一会让陈云天来接你们。”等把二人的脚镣也切开后,孙小刚又吩咐魏康顺道。
“行,”魏康顺立即背起陆桐吃力地跑向路东边的那座土坡,绕到土坡后不见了。
孙小刚这才舒了长长的一口气,让天眼升到高空,看到路北侧小镇里的府兵还没动静,就控制着天眼向西北方向飞去。
那里陈云天正带着他的只有十几匹人马的马队正朝这边赶过来。
第106第 阳关大道
收到邱思远发来的陆桐与魏康顺顺利解救的消息后崔剑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吕大柱与韩凤英仍被关押在折冲府中,但自己手中有姜天成这张牌,这个老奸巨滑的高县令也不能把他们怎样。
接完信息后他又若无其事的回到高县长身边,继续观看周边的景物。那个陪他们来观光的解说员有时也来坐在他们身边,对他们所提出的,与太阳内太空相关的问题进行解释。
“这个太阳内太空里边的太空城与飞球,是在太阳内太空制作的呢?还是从太阳外边运进来的?”高县长突然提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是从太阳外运进来的。”解说员说。
“是嘛。”崔剑锋也曾提出过这类问题,现在解说员谈起这事,倒也很合他的胃口:“太阳的表面都是汹汹燃烧着的火焰,温度极高,用金属做的飞碟透过太阳火壳,根本不可能。”
“是的,但太阳的火焰也并不是一片火海,而是存在很多太阳的黑子,当年我们的前辈也就是利用太阳的黑子冲入太阳内太空的。”
“太阳黑子?”高县令奇怪地问:“太阳还有黑子吗?黑子是什么?”
“太阳的光球表面有时会出现一些暗的区域,它是磁场聚集的地方,这就是太阳黑子。”解说员答道。
“什么叫磁场?”高县令又问。
“不要问了。”崔剑锋不耐烦地朝高县令摆摆手:“一问就没完没了。反正向你说了,你也不懂。”
“你,”高县令气得七窍生烟,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能盲目 ding撞。所以只好强作笑脸:“也罢,这样的问题,确实讲不清的。”
“其实呢,太阳的黑子,是太阳的壳膜层里的某些含有爆炸物质的较大的浮星运行到太阳壳膜表面的的燃烧层,也就是太阳壳膜外则的进行热核反应的层时受热爆炸引发的一种空洞,存在较强的磁爆。”
“你的意思是,太阳壳膜层下的较大的浮星爆炸而把太阳的壳膜层炸穿,出现巨.大的洞口,对吗?”高县长这回似乎明白了似的。
“你不知道爆炸是什么,还瞎咋乎干什么?”崔剑锋对高县令老是 cha嘴很不满。
“高县令问得其实很对。”解说员倒是给高县长一点面子,并没有崔剑锋那样对待。
“你们的先辈是什么时候利用太阳的黑子进.入太阳内太空的呢?”高县令又问。
“二千五百六十七年前。”解说员说。
“就是用我们现在坐着的这种飞球进来的吗?”
“不是。”解说员说:“当时是用带有无线电收发器的小型无人机进去的。”
“开头没有人敢进去的,是吧?”崔剑锋问。
“对。”
“为什么?”
“因开头近千年,只进不出。”
“什么叫只进不出?”
“也就是说,进去后就无法出来了。”
“为什么?”
“因太阳黑子引发的洞口,不久即被移动着的浮星堵上,所以黑子洞是短暂的,如事先飞行器不知道那儿出现洞口也就没法进出,偶尔成功进去后,黑子洞口即被堵,进去的小型飞船虽然能与太阳外边的飞船保持无线电声光信号联络,却无法再出来。不过,此段时间里,人类却通过光电信号,看到了太阳内太空的景象。”
“后来什么了?”
“通过漫长的无人机进出实验,人们从无人实验,到有人实验。虽终实现了人为控制浮星定期开洞进出太阳内太空。”解说员说。
“这个过程非常艰险吧?”高县令问。
“是的,为此而毁掉无数架微型无人机,也牺牲大批柯伊伯内太空探险分局探险人员。”
“你是说,柯伊伯内太空探险分局的大批探险人员在进出实验过程中死去了?”崔剑锋问。
“你的话,对我们柯伊伯人来说,不太理解。因为我们的柯伊伯人类世界里,不存在生死这一概念。”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崔剑锋有解地摇摇头。
“这也难怪,因为地球人类文明与柯伊伯人类文明也是两个不同概念,相对地球人类而言,柯伊伯人类文明是更高的人类文明。”
“我是问你,为什么说柯伊伯人类没有生死这一概念呢?”崔剑锋问。
“这是因为,柯伊伯人很早就进.入了生物信息复制年代,也就是说,通过人类的生物信自己的保存与更新,把一个人的大脑里的思维痕迹,也就是记忆作为一种生物信息,连同其遗传基因信息一并保存下来。如某些人因意外而消失,我们就通过其保存在柯伊伯生物信息复制中心的生物信息库里的信息,很快就复制出一个与失踪的人在身体与思维,即记忆方面完全一模一样的人来。这个人将继续失踪者原有的思维生存下去。这样,也就没了你们地球人那样的生与死。”
“那我们前不久让柯伊伯人复活的韩凤英,复活后为什么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了呢?”
“那是因为你们地球人生前没有保存自己的大脑生物信息,也就是没有保存他们生前的记忆,当然无法还原其生前的记忆。”
“可我听邱公说,那个复制韩凤英的柯伊伯人曾说过,如通过特种方式提取其身体组织上的神径通道上如有脑电流过的痕迹的话,韩凤英的记忆也有还原的希望的,只是这样的工程相当复杂,一时做不到。”
“是的,这叫一叶知千秋。”解说员笑了。
“你是说,只要用一块人体上取下的组织,还保持着其大脑神经流径的各种信号?这种提法,听起来真有点像天方夜谭。”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为什么?”
“因为,记忆也是分类型存在,这种类型虽说存在千差万别,但也与其组织类型相对应的,只工提取其组织样本,就能轻易地搞情其组织的生物类型,只要分析出其组织切片上的神经类型,也就很容易地分析出其神经类型相对应的记忆模块。所以,虽然你们地球人未留任何思维样本,但也能通过其组织样本找出其对应的神经模块,再通过计算机模拟,就能通过对号入座的形式还原出其思维的活动路径,也就是记忆的产生过程。”
“我搞不懂你的意思,如听天书一样。”崔剑锋苦笑着摇摇头:“我们还是不谈这些了吧?”
“也行,我们确实离题千里了。刚才说什么来着?”解说员问。
“生死问题。”高县令说。
“哦。对,对,”解说员笑了:“柯伊伯相对地球人类而言,是一个不死的天界。没有生老病死这个概念。”
“你这也离题千里了,我们还是不谈了吧。”崔剑锋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们刚才不是谈这个问题么?什么离题千里了?”解说员不解地问。
“不对吧?”崔剑锋摇摇头:“我们是在谈柯伊伯内太空探险分局的探险人员进出太阳内太空的事。”
“噢,我倒也忘记了。对,对,我们离题了。”解说员自嘲道。
“那从无人机时代,过渡到有人机时代,你们的前辈是怎样进.入太阳内太空的呢?”
“首先是通过太阳的黑子活动周期,预测某些较大的黑子出现的时间。然后在这一时间上推测出的特大黑子出现的区间。然后将大批无人机调到即将爆发的黑子前。等黑子一爆发,黑子洞一出现,大量无人机就万箭齐发,争分夺秒地冲入太阳内太空。此后不久,黑子洞口即消失,也就是说,被太阳火壳内侧的浮星堵没了。”解说员说。
“也就是说,进去后即出不来了。”高县令终于明白了。
“是的。”解说员说。
“那有人机是怎样进去的呢,进去后又怎么了?”崔剑锋问。
“还能怎么样?死了吧!”解说员笑了。
“你不是说,柯伊伯带是不死的天界么?他们什么死了呢?”
“我是借用你们地球人的概念,目的就是让你们明白的。”
“理解,也就是说,他们进去后出不来了,日子一久,也就没了生活物资而不得不与你们道别。对吗?”
“神了!”
“什么了?”
“你这个地球人也竟懂了这个道理。所以说,神了。”
“无聊的话,少说吧。”
“好吧。”解说员笑着说:“不过,事情也并不像你们想象得那么悲壮。”
“又离题了!”
“没有。”解说员说:“他们并不像你们地球人那样,一日三餐地生活。”
“什么又谈到吃饭问题上了呢?”
“因这与太阳内太空探险人员进.入太阳后的生存相关,所以不得不说清楚。”
“那就说下去。”
“你上次看到我们柯伊伯人都是头大身小的矮个子吧?”
“是的。”
“正因为这样,他们进.入太阳系后生存了近千年。”
“是嘛。”崔剑锋又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解说员。
“只因为,我们柯伊伯人与你们地球人不同。”
“怎么不同了?”
“因我们长期生活在失重环境下的太空间,因太空内种养等占大量空间的东西无法满足我们的生活条件,最终慢慢地转向通过从太空资源提炼有机物,用极机物合成人造食品的方式解决我们自己用的食品。”
“明白了。”崔剑锋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没完全听明白。”解说员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说完呢!”解说员卖罐子了。
读者又该大眼瞪小眼地抱怨起崔剑锋来:
都是你这小子搞的,又让三无战神成功地布一个悬念,埋一个伏笔了!
第107第 怒袭兵府
盛唐县尉带着从附近折冲府借调的府兵围捕陆桐三人的事,使得陈云天怒气冲天。那天他火速从西北活动地赶来解救陆桐二人后,立即带着陆桐等人返回武成县,然后找到邱思远,与其商量如何应对盛唐县东北角的关押着吕大柱与韩凤英的折冲府。
“这事,你还是等崔公回来后再与其商量决定吧。”邱思远极力地劝阻陈云天。
折冲府是兵营,地面上有不少射击暗箭的暗堡,虽不及上一轮地球文明中的枪械暗堡,但硬攻的话,仍因暗箭伤人而遭受巨.大伤亡。更何况陈云天只有十几匹人马,想攻一个相当于现代一个师级军事单位,谈何容易。
“我看没必要,只要你让孙小刚从空中帮助我们实施偷袭的话,我们能用十几个人攻破他们数千人也没什么问题。”陈云天说。
“这事只能问崔公,我作不了主。”邱思远感到十分为难。
“不用。”陈云天执意要动手:“我们趁夜溜进他们的兵营,悄悄用激光枪击昏他们后进.入折冲府军人关押处,把那天逮捕的吕大柱与韩凤英解救出来。
“你这样冒险,只能自讨苦吃。”邱思远没办法,只好把陈云天的情况告诉了崔剑锋。
“我看,你就答应他攻击折冲府兵。”崔剑锋此时正与高县令在观光飞球的厨房内吃早餐,这次他没到卫生间,直接与邱思远对话,但因其耳道式通话器有语音屏蔽功能,旁边吃饭的高县令听不到。
高县令见崔剑锋自言自语地说个不停,很是诧异,但听得出,崔剑锋是在给其手下下作战命令。
“好吧。”邱思远答应了。
“你让梁海明与孙小刚好好配合,想办法把吕大柱从折冲府劫出来。”崔剑锋又大声说。
“你在说什么呢?老自言自语。”高县令不解地问。
“我在给我的手下的人下命令呢。”崔剑锋笑容可掬地向高县令点点头,那意思,象是有意气高县。
“你的手下在哪,干什么?”
“在盛唐呵,”崔剑锋又笑了:“正准备袭击折冲府,救出吕大柱。”
“什么?吕大柱被抓了?”高县令暗自高兴起来:“那他的同伙呢?”
“也被你的县尉抓了,后我们截路袭击你的兵马,救出了他们。”
“曹县尉,吕大柱的同伙正在策划袭击你们,紧快让折冲府作好战斗准备。”高县令突然向着太空大叫大喊。
“你在干什么?”这回崔剑锋奇怪了。
“你能命令你的兵,难道我不能命命我的人员么?”高县令轻蔑地冷笑。
“你呀。”崔剑锋突然明白过来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哈,眼里也流出了泪水。
“你笑什么呀?”高县令奇怪地看着崔剑锋。
“老哥,”崔剑锋止住了笑,说:“你不懂。我说话,我的手下能听得见,但你说话,你手下能听得见么?”
“为什么?”高县令突然暴怒。
“因为,你没有柯伊伯人那样的远程交谈的装备,这样,你说什么也白搭。”
“解说员。”高县令怒不可遏地喊道。
“老大爷,”解说员忙跑过来问:“什么了?”
“你给我装与我的手下联系的装备。”高县令的语气不容对方拒绝。
“老大爷,”解说员不解地看看高县令,又看看崔剑锋:“我不明白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他有跟他手下的联系的装备,我怎么没有?”高县令气得浑身发抖。
“噢,”解说员终于明白了,他笑着说:“大爷,那种东西叫远程通话器,需要两头都有那种装备才行。我们就算给你,但您的手下却没有,接不了你的信息啊。”
“那他怎么有?”高县令指着崔剑锋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解说员看了一眼崔剑锋:“他是什么弄到并让他的手下用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内太空探险队员工,哪里知道这些事呢?”
“你想知道呀?”崔剑锋笑着把自己耳孔内的隐形耳机掏出来,递给高县令:“你就戴这说说吧。”
“曹县尉,”高县令戴上耳机后立即大声说:“你立即通知折冲府都护,叫他立即加强防范,那几个案犯的同伙正在谋划袭击折冲府,救出其同伙。”
这回崔剑锋没笑,只是无奈地看着高县令。
“你是谁?”耳机里传出邱思远的声音:“我姓邱,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高钊,你能不能帮我传达一下我的指令?”高县令似乎明白了什么?
“哦,”邱思远这才明白过来:“你就是和崔公一起去太阳内太空观光的高县令呀?”
“是的。”
“高县令,”邱思远笑了:“你的指令,我也没法传达呀。因为你手下都没有通话器,接不到我的话呀。”
“那你能不能派一个人,骑马把我的话传达给盛唐县东北边的那个折冲府?那里有我县县尉。”
“我凭什么帮你传达呀?”邱思远的话里带着冷淡:“你把我的人都抓起来关了,还求我帮你。你觉得这可能么?”
“是嘛。”高县令咬牙切齿地吼道:“真没想到,你原来是崔剑锋的同伙。”
“是呀。”邱思远笑了:“去太阳内太空去观光,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们已满足了你的要求,你不感谢我们,反而暗地里派手下抓我们的人,你这样做,太不道德了吧?”
“你不帮我传话,那就拉倒吧。”
“不是不想传,而是传不了。因为我现在不在盛唐县,而在柯伊伯带,离你那地方有七十五亿公里远,我那能去你那儿捎话呢?”邱思远说。
“那你怎么能给崔剑锋捎话呢?”高县令愤愤地说:“是你们两人相勾结捉弄我的。”
“高县令,你不懂就别乱说。”邱思远忙解释道:“崔剑锋的手下那里有我们的通话器,而你的手下却没有,你的手下收不到我的消息,我有什么办法呢?”
“那就算啦。”高县令只好摘下耳机还给崔剑锋:“看得出,你们二人合伙来整我的。”
“来这儿观光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我们强迫你来这儿。”崔剑锋满脸不高兴:“这还能怪我们么?”
“唉。”高县令叹了口气:“我原意为你陪我来观光,倒是让我感到更安全,你的手下的也没了首领而被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谁料到,你们合着捉弄我,让我的人陷入了困境。”
“是啊。”崔剑锋笑了:“现在你的手下已成群龙无首了。”
“也罢。”高县令无何奈何地点点头:“我斗不过你们。”
不过,事情并没有高县令说得那么悲观,只因那折冲府的新调都护都是从淮南道调来的人,特别是陈云天要攻击的那个折冲府的都护。他不但是高县令原来的边远地区都护府时的幕僚,而且还参加过多场震惊全唐的惨烈的边界地区混战,死里逃生过来的。
因而,他的借调给曹县尉的府兵遭袭击后,他也立即让折冲府的人马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结果呢?陈云天虽得到孙小刚的空中支援,但偷袭折冲府的人马,刚进折冲府兵营,就被已做好应对准备的府兵用暗箭射伤数人。虽然孙小刚及时地用强激光把周边的房屋都扫塌而阻止住折冲府兵再发暗箭,但也堵死了陈云天事先探明的解救通道。陈云天一看偷袭无望,也就忙带着受伤的几个人迅速地撤出了战场。
“紧快派一批人马追击他们。”曹县尉立即对所带的折冲兵下令。
“不要追了。”折冲府护都忙叫住曹县尉:“追他们,我们只能吃亏。”
“为什么?”
“我刚才才发现,他们有空中支援。这应是天神所助,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他们不是什么天神,高县令说了,他们是天外来客,有较先进的兵器。”县尉解释道:“高县令就是因此而去阳内太空观光去了。”
“什么,”折冲府都护眼睛瞪得大大的:“老县令去太阳内太空观光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没让我说。曹县尉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忙改口道:“他是去试探崔剑锋的虚实的。”
“什么叫太阳内太空?”折冲府护都不解地问。
“我那里知道。”曹县令也尴尬地摇摇头:“可能是在太阳里边吧。”
“真不可思议。”折冲府都护后了一下太阳,如坠五里云中。
第108第 调兵围剿
江南道婺州西部一折冲府被袭事件惊动了兵部,兵部尚书却没及时上奏至朝庭,只是急令范振东调动全道九个折冲府兵到盛唐县附近的原袭击兵营的区域与最近遭袭的江南道西南地区的折冲府附近全力搜捕那十几匹人马。
那兵部尚书为什么不把此事上奏到女皇那里呢?主要是兵部尚书通过淮南道各折冲府的报告显示,所谓的这些贬神谋反案,其实都是些虚张声势的一股马匪偷袭所到,其活动地带只限于盛唐一带。这么一件本应由刑部处理的案件,提高的重大叛乱案的高度,其结果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因前次追剿这股十余人的马队吃了亏,这次范振东也没在让他的部队一见这种马队就向前过问或追击。只是将一部分兵力化装成游客到各村镇盯梢。
这一招倒是够灵的,因为这些府兵几乎分散到所有的村镇与街道,凡骑马的人,一上街即被他们盯上,但也是一不拦,二不问。只是悄悄派人跟踪。跟到住处后才让一部分人装成衙役去盘查,无问题不问,有问题也不抓。
陈云天的人马,当然很快就被他们发现并跟踪,就是没察觉。他们所住的一个小镇上的客栈亦被范振东的部下发现并监视,就是往常一样,不问不闻,平安无事。
“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天陈云天上街买货时突然感到自己后边似乎有人跟踪,立即警觉起来。回到住处后即通过孙小刚给他的通话器跟孙小刚联系。
上次因联系不上而导致陆桐等三人被抓后,孙小刚总结教训,就把一部通话器留给陈云天,让他经常与自己保持联系。
因陆桐的脚被砸伤,为防止官兵进行大追捕而让他也随队行动,由魏康顺照顾。平时陈云天也常找他协商对策。
范振东虽已发现陈云天的马队,但却采取了观望态度,不愿再声张,所以也没向兵部报告,相反让手下的严格保密,既不抓,也不问。只是让其手下加强监视。
孙小刚收到陈云天的信息后,立即将天眼调到陈云天他们所住的小镇去监视,结果很快发现小镇里确有大量可疑人员在转悠。
“你们有可能被官兵包围了。”孙小刚观察了一阵后通过通话器对陈云天说。
“那什么办呢?”陈云天着急地问。
“你们不用急,我观察了一阵,附近没发现大批唐兵,各折冲府也没有调兵赶来的迹象。”
“我们是不是紧快冲出去,离开此镇呢?”
“暂是不用。”孙小刚说:“让我到附近的村镇去观察一下,先给你们找此安全的地方。”
“那好吧,越快越好。”陈云天说。
孙小刚立即把天眼调到附近的各村镇悄悄抵近观察,结果都一样,到处都出现游动的可疑人员。
“这是为什么呢?”这回孙小刚没与陈云天谈,而是通过远程对话器跟已返回武成的邱思远谈。
“这就怪了,”邱思远也感到迷惑不解:“那你等着,我跟崔公联系一下。看他什么说?”
“范振东为什么这样做呢?”此时仍在阳内太空逗留着的崔剑锋问邱思远。此时崔剑锋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所以也不担心高县令听到。
“我那里知道啊。”邱思远说:“他既不围捕,也未去查问,只是陈云天他们的住处附近布置了大批游动哨。”
“哦。”崔剑锋恍然大悟,点点头说:“他卖乖了。”
“什么意思?”
“他以前追击陈云天的人马吃了亏,也明白这些人对其不构成什么威胁,只因自己惹了他们而招麻烦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范振东现在不想与陈云天他们打了?”
“对。”
“那他还布置那么多人分散到各镇村是何意?”
“为了找到陈云天他们罢。现在找到了,他也就按兵不动了。”
“他不想打了?”
“是的,他不想声张这类事。那样对他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
“他已吸收了上次的经验,不想再瞎折腾了。你想想,如再和上次那样折腾,惊动朝庭,把事闹大了,朝庭就调边界地区驻守的大兵来这驻扎,甚至再把他对调到边节地区。那地方生活条件太差,他愿意么?”
“这么说,情况对陈云天他们有利了?”邱思远问。
“是的。”崔剑锋说:“据我所知,这次抓捕陆桐他们的府兵,是盛唐县尉向武成附近的折冲府借调的。这些不是淮南道的折冲府人马。自然与陈云天所住的地方的府兵无关。是受范振东控制的人员。所以不用担心。”
“那好吧。我转告陈云天,让他不要紧张了,也用不着离开原地。”
“就这样应付着吧。”
邱思远把崔剑锋的意思转告了陈云天,陈云也就放心了,此后也没再去惹那此唐兵。双方也就相处得平安无事。过一段时间,那些转悠在陈云天住处附近的府兵也撤了回去了。
兵部尚书为什么又调范振东到江南道追剿那股马队呢?
这主要是兵部尚书不想把事态扩大,因他从范振东的报告中得知此前在江南道袭击折冲府的人马,不过是十来人,主要是因县衙人员惹这些人,抓了这支马队的人员,才导致折冲府兵营遭袭。
知道了内情后,兵部尚书对刑部有了看法,觉得刑部为这类事让自己介入,其实是想让自己当替罪羊而已。
所以,范振东解决了盛唐附近的陈云天的马队的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江南道,查明这次折冲府遭袭事件的真相,就立即责令武成东南边这座折冲府都护,把借给盛唐县县尉的府兵全部收回,并将这座折冲府都护及盛唐县县尉以互相勾结干涉兵部事务为由逮捕并送往京师。
而此时,在太阳内太空里,高县令与崔剑锋正收拾行装准备反回地球呢。
“老弟,”高县令表现出恋恋不舍的样子,流着泪:“能到月亮上与太阳内,我已心满意足了。活在地面上的人,有几个能享受如此难得的美事呢。我真舍不得离开了。”
“有啥舍不得的呢?”崔剑锋笑了:“只要你不与天外来客作对,以后还会有到天外各处的机会。”
“老弟,你这就不对了,”高县令也笑了:“我什么时候跟天外来客作对了?我抓的人,本来就都是大唐里犯了罪的人,这是我分内的事呀。”
“看样子,你还是没开窍喽。”崔剑锋的话多少也带点嘲弄的意思。
“不知老弟说的意思。”高县令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其实呢,崔剑锋已接到邱思远发来的信息,得知江南道遭陈云天袭击的那座折冲府的都护与盛唐县尉已被兵部逮捕,折冲府所扣押的吕大柱与韩凤英已被转移到武成县县衙。
而武成县县令郑明杰则就在崔剑锋他们手里,眼前这位高县令,其实是用假调令到武成县的。崔剑锋觉得这位县令对他来说,已没什么用处了。
只是,此时高县令还蒙在鼓里。
崔剑锋当然也无心再为难眼前的这位老县令,回去后把真相说明一下,让他重新回盛唐,继续做他的县令就是了。因他是大唐皇上委任的,自己用假调令让他到武成,也是一种与其大唐重臣的身份不相称的事。
郑明杰呢?崔剑锋自然也放回去。但放回去前得救出韩凤英与吕大柱。省得那糊涂县令回去后又兴风作浪来制造麻烦。
正想着,观光飞球已靠近太空城,通过旋转台送进了机库。解说员也就带着他们三人进.入太阳城内,到了一家酒店休息一阵。然后带着他们三人通过快子传物系统传回了月亮背面的岩洞内的机库旁的传物箱里。
走出传物箱后,根据事选安排好的流程,解说员把二人交给工作人员后,由工作人员又给二人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招待。完了,再派一架飞碟,让二人绕着月亮转了十多圈,然后调转机头飞向地球。
第109第 假戏真做
高县令从月亮上返回武成后,即到春来客栈并立即通过手下的想再次与县丞接头,岂料县丞未回应,未能接头。过两天后,他见县丞仍不与其接头,就派人到县衙找县丞。
岂料县丞说高县令的调令已被吏部撤回,主要是高县令迟迟不到任,所以,他不能再接高县令任何指令。等原县令郑明杰回县衙后,县丞才与郑县令交接工作。
当然,这又是邱思远按崔剑锋的意见办的,其实,早在崔剑锋返回前已实施了。因好几天前通过八百里加急发文的,前天武成县丞已收到。所以对高县令也就采取不理的态度。
高县令也就知趣地收拾行装回了盛唐。到了县衙,盛唐县丞倒也没什么刁难,因此前已有调令说清这里的仍由高县令兼管。现在县令回来了,县丞自然立即与其办交接手续。他又和以前一样,当起他的县令来了。
而郑明杰呢?他被朱广财派出的人劫持后,即被带到一个小镇的农户家里的地窑里关起来。除了定期送饭外,其余的时间也就是看着植物油灯过。心里很是难受。
他不知道这调令是真是假,反正赴任途中半路上被人劫持,也不知劫持他的是什么人。
这样过了多天,有时看关他的人也会把他弄出来晒太阳,然后又关回去。
“你们抓我干什么?”他问那几个看关他的人,想试探这些人的底细。
“不干什么。”领头的那个笑了:“我们就是想抓一个人出气。”
“求你们把我放过去,我原是武成县县令,刚接到调令,到淮南道盛唐县去赴任。”
“是县太爷呀。”另一个笑了:“什么撞上我们的枪尖上了呢?”
“你们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们大量钱。”郑明杰苦苦哀求。
“你一个穷县令,能给我们多少钱哪?”领头的笑了:“放心,我们不会宰你的,过一段时间自然放你回去。”
“可我公务在身,不能耽误呀。”
“你那公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另一个说。
“可你们无缘无故地抓我,想给钱又不要,你们图的是什么呀?”
“图个清静罢。”领头的又笑了:“你这个县令,整天兴风作浪地瞎折腾,得罪了很多人。人家嫌你多事,所以出大钱让我们把你抓起来,省得你又坏了他们的事。”
“我只是一个小县令,哪里得罪别人了呢?”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你胡乱抓人,那人现在让你体验被抓的滋味。”
“可抓犯人是我分内的事呀,”郑县令摆出一副可怜相:“不抓就被上边怪罪下来,弄不好丢脑袋呀。”
“那行,你就回地窑,享受被抓的滋味吧。”领头的笑了笑,把手一挥,另两个就把他夹起来拖着,丢进了地窑里。
此时崔剑锋已返回武成,他先是通过假调令把高县令弄回盛唐,然后即实施从县衙大牢里解救韩凤英二人的行动。
此时武成县县尉却仍在淮南道设捕,崔剑锋就与孙小刚联系,让陈云天带几个人去找武成县尉,让他带着他的人速回武成。
崔剑锋是想通过这个常找他的县尉,让他悄悄把韩凤英与吕大柱放走。因此二人属高县令暗中抓捕的人,刑部尚不知,所以趁这机会把此二人弄出牢房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因县丞还在等县令,而郑明杰则迟迟不见回来。
县尉从淮南道返回,一般也需要三四天时间。
“我们干脆再发一份调令,就说上边让淮南道的另一县的县丞调来当武成县令,然后用县令的名义把此二人审训后放掉就行。”
“这样也行,就是这个县丞能信吗?”崔剑锋问朱广财。
“先不用考虑这些。我让我一个手下明天带着调令去县衙找找县丞试试看,如他信了的话,后天就开始审理新进的人犯。”
“那好吧,”崔剑锋笑了:“反正柯伊伯带那次给我们仿制了多张这种调令或圣旨,以假乱真,我们只要填填字,盖盖章就完事。”
果不所料,县令看了一下调令,也没再多问,反正郑县令失踪多天,高县令的调令又被吏部撤消,现在来了新县令,他交接后也算开脱了。
这样,朱广财的手下当起了“县令”,第二天上午就按朱广财的吩咐察看县衙各处,下午升堂审问新关进的案犯。也就是韩凤英与吕大柱。
在吕大柱被提出来前,“县令”还屈尊提出他,在牢内审讯室内单独接见,趁没人之机,告诉吕大柱在大堂审训时报假名,不要说吕大柱,而叫娄拓久。回来后,他也让主簿把新近收监的案犯文书拿出来,趁没人注意,悄悄把原文本用事前准备好的假文本替换上。
吕大柱会意,因他是淮南道的县尉带折冲兵抓的,虽然被抓后当夜接受审讯,但因他们都是外地人,并未提及吕大柱的旧案。所以,吕大柱被转来时,连狱卒都未认真验身就把他收监了。
“把案犯娄拓久、阚竼银夫妇带进来!”堂审开始,新“县令”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木,大声吼道。
站在一旁的主簿一听,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他记得,收监时送这二犯的校尉说这二犯是奉高县令的命令抓捕的,兵部来人严查,把折冲府的都护与盛唐县的县尉都以干涉军情为由逮捕并立即押解到兵部。所抓的这两个案犯,也下令移交到地方,由县衙收监处理。
而此二犯,当时折冲府校尉也并没说是夫妇,而这个男的面孔有点儿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其实呢?吕大柱原先是精瘦精瘦的乡下人,被捕受刑后被折磨得更瘦了。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儿。可他被劫出来后,因在城镇了住了相当长的时间,已变得胖嘟嘟的人,县衙里的人哪能认得出呢?
不过,主簿感到县令念的那文书,与自己此前交上去的不同,他记得,男的名字并不这样,而叫卢达洲、女的叫韩凤英。
估计是淮南道的与江南道的方言不同,口齿不清而那个淮南道籍校尉把吕大柱写成卢达洲了。怪不得当时主簿没在意呢。可卢达洲,“县令”也不至于读成娄拓久吧?
不过,一个小主簿哪能在主堂里乱向县令提问呢?
“你们犯了什么罪?”“县”令又喝问。
“请明府帮我们夫妻申冤。”吕大柱立即向前叩首行礼:“我们夫妇二人没犯什么罪,只因 ding撞了街头搜捕的校尉,被暴打一顿并抓到折冲府关押。”
“这叫什么罪?”说着,“县令”皱了皱眉,伸手拿正在记事的师爷所写的审问记录看了一眼,指了一指二人的名字处对主簿说:“让他们在这处划押后,就放他们走吧。”
“谢谢明府。”吕大柱忙拉着韩凤英,边点头,边走退出了大堂。
第110第 明哲保身
郑明杰在地窑里呆了多天,那是一家农户院内的放菜用的地方,不过,也较宽敞些。
这天县尉带着一个衙役骑马而来,与大门前站着的的关押人员耳语了一阵,然后进去,把郑明杰从地窑里扶出来。
“你们来干什么?”见是武成县县尉,自己的老部下,郑明杰面带疑惑,问道。
“我们是接你来的。”县尉说。
“我已调往淮南道盛唐县,不能再回武成了。”郑县令掏出那份调令说。
“前天吏部又来新的调令。让你重新回武成县继续任县令。”县尉掏出新收到的调令给郑明杰看。
看罢新的调令,郑明杰没再说什么,也就跟着县尉走出院子,骑上县尉带来的马,向东飞奔而去。
郑明杰本来就不善于骑马,不过,因当县令后常到各地查看情况,他也慢慢学会了骑马。现在其马随着县尉与衙役的马间夹着,飞奔时屁股抵不住马的快速奔跑下的上下跳动,好几次差点滚落马下。
好在县尉与衙役衙役二人骑术较高,左右扶持在马上颠个不停的郑县令,使其慢慢适应了骑马快奔。
颠着跑了一阵,郑明杰倒也能在飞奔的马上从稳身子了,这样三人就骑着跑得喘着粗气的马,冲上大路,快速向武成方向跑去。
“刚才那几个人是干啥的?为什么抓我?”郑明杰边跑边问。
“我们哪里知道,可能是你常审案,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抓你发泄罢。”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崔公告诉我的,他已查明jian杀案,让你尽快回去谈结案的事宜。”
“那案不是已结了么?”
“崔公说,以前的结案无效,现在重新审理。”
“这,我只能回去后看情况而定。”郑明杰不急于表态。
“也行,”县尉说:“我也是县丞刚从淮南道撤回来的。一来让我来接你。”
“哦,”郑明杰忧心冲冲地问:“我被关了这么多天,不知武成这边与盛唐那边的情况都怎么样了。”
郑明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自己失踪这么多天,按理,如县丞上报失踪的话,新县令早已到任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淮南道办案,没人通知我回去,所以武成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你问盛唐县的事干什么?”
“我是被调往盛唐县当县令的,吕都事都被调到那里去了。所以我一接调令即动身赴任,没想到半路上被劫持,关了这么久。”
三人走了一天半,终于回到了县衙,郑明杰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二天上堂,没什么可审的案件。只好到二堂,叫来县丞了解情况。
“我走后淮南那边的县令来了吧?”郑明杰问。
“他一直没到任,一来就派人送来他的调令与附信,要我代行其职,自己则要隐身查案,并要县衙替他保密。”
“他现在怎么样?”
“已来调令,回他的盛唐县继续任他的县令去了。这个人不知怎么搞的,古怪得很,走前还到月亮与太阳内去观光了一趟。”
“这么说,他与崔剑锋与天外来客有联系了?”
“谁知道,反正这个老头老与崔剑锋他们对着干,抓了崔剑锋的不少手下,结果弄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
“不太清楚,好像是他的县尉借调附近的折冲府大量府兵用于抓捕崔剑锋手下的人,结果遭那些天外来客袭击,府兵死伤多人。”
“那天外来客为什么还让他到月亮上,太阳内去观光呢?”
“这我哪能知道。”
“这说明他明地里给朝庭办事,暗地里和崔剑锋一样与天外来客勾结,是阳奉阴违的家伙。后来什么样了?”
“吏部见他迟迟未到任,也就派来了一个新县令,明叫张业大。不过,他没干几天,就说这个县里的事太古怪,夜里遇到自称是天外来客的人劫持,威胁。他也就不愿再干下去,走了。”
“免令到了吗?哪有来就来,走就走的?”郑明杰对此产生了怀疑。
“到了,是他离开后第二天收到的。调令与免令合在一起,也就是让你返回武成县,继续任县令。”
“我估计这都是崔剑锋玩的把戏,全是假的。”郑明杰愤愤地说。
“那什么办?”
“重新审理那老县令,哦,我倒是忘了,那老县令叫什么来着?”
“他叫高钊,62岁,盛唐县县令。”
“嗯,我想重新审理高县令与张县令在在职期间办的所有案子,因为这些都是在崔剑锋的假调令下出现的事,如有差错,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两个人任期不长,大都是我代理办的,张县令任其只有几天,其办的案子,不过是放走了那两个折冲府移交的案犯。这二人全是盛唐那县尉擅自调用折冲府府兵抓捕的平民,我个人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不行。”郑县令坚决地说:“在我任职期限内,崔剑锋用假调令办的案子,如不重新审理,万一以后出了问题,我有可能被斩首。”
“那好吧。”县丞点点头,说:“一会我让主簿把这二任县令在职期间的审案文案给你送来。”
过了一阵,主簿就把文案送来,放到二堂案几上,然后准备退下。
“稍等。”郑明杰叫住正欲退下的主簿:“我也想了解一下我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
“这些你问县丞就行了。”主簿笑着说,这只是审训时偶然到大堂验收审案记录的。其余的都不太清楚。
“那最近那个张县令审案时,你也在大堂里吧?”
“是的。”说着,主簿上前从案几上的文案里抽出几张审案记录递给郑县令:“这就是张县令那天的审案记录。”
“这两个案犯,是淮南道,折冲府怎么移交给我们了呢?这也不是我们县衙受理范围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张县令根本不懂大唐刑典。”主簿倒是没想过这类惯例。
“他算哪门子县令?”郑县令气得七窍生烟,一拍案几,咬牙切齿地吼道:“假的。我非重审此案不可。”
“那行,我走了。”主簿明知那文案上的案犯名字与地址全被张县令改掉了,但也不敢说。明哲保身,当官的哪有不懂得?
郑县令气归气,但却心虚得很,刚才那深明大义之举止,无非是演给主簿看的。
看着主簿匆匆离开的身影,又看着手里的文案记录,郑明杰倒是犯难了。他感到,这些人都与崔剑锋与那伙天外来客有关,崔剑锋又是朝庭下派重臣,对朝庭吏部的官员任免流程都很清楚,所以,自己的官运,也有可能被这位朝庭大员把持着,稍不慎就有可能再来一个调令,让他卷起铺盖滚蛋,他也没处申诉。
“唉,”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也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思处理这些事了。”
第111章 烈女砸官
第二天郑县令升堂后即召集县衙人员,言明要重新审理自己不在时的所有案件,说以前的二位县令办得所有案子的结果全不算数。
好在前二任在位时间不长,所办案件也不多,所以,郑县令的再审,也不过是看看前二位任期办的案子而已,特别是前任,把所有的事全由县丞代行,基本上用不着再审,郑县令只是在县丞办的案卷上阅批而已。只有后一任办的案子,也就是附近折冲府移交来的那二个淮南道村民被官兵抓捕的案子。
郑县令立即传唤娄拓久、阚竼银夫妇二人,要他们第二天到大堂听候新任县令重审发落。
第二天早上郑县令堂鼓响前即到二堂,等县衙内当差的人员全部到齐后言明今天大开始正常视事,以前二位县令的所有规矩全部撤消。然后就让各室官吏回视事地办各自的事务。
然后他就带着审训人员,伴着身后升堂鼓声迈进了大堂,开始审理娄拓久、阚竼银夫妇被官兵劫持案。
“娄拓久、阚竼银夫妇上堂受审!”县尉拿起郑县令前的案几上的一张文案,对着大堂的门口大声喊了一声,然后退到审案席旁站着等案犯进来。
令郑县令大吃一惊的是,到案的不是一对他认为是自己陌生的年青夫夫妇,而是自己很熟悉地三男与不熟悉的一.女。
此三男,就是魏康顺与吕大柱,还有一个,也就是怀南乡**村里正陆桐。
陆桐因脚伤还未痊愈,由魏康顺与吕大柱扶着迈进大堂。四人到走到审案案几前,停候县令发落。
“这不是我们正在追捕的两死囚么?什么不给他们戴重枷?”郑县令喝道。
“可我们审理的是娄拓久、阚竼银夫妇被劫案哪。”县尉也感到莫明其妙。
“娄拓久、阚竼银夫妇到堂了没有?”郑县令对着门大喊。
“到堂了。”吕大柱与韩凤英应声回答。
“什么?”郑县令被搞糊涂了,他虽然仍认得出吕大柱与魏康顺。魏康顺的容貌倒是没多少变化,吕大柱则已从以前的精瘦瘦变成现在的胖墩墩,不过,在魏康顺与陆桐的衬托下,人们仍认得出他。
“我们二人不是夫妻,只是那个折冲府校尉胡乱填的文书。”
“你去验明他们的身份一下。”郑县令拿起案几上的一张纸,看了一阵后交给主簿,指着吕大柱与韩凤英说。
主簿接过那张纸,看了一阵后走到吕大柱与韩凤英前,仔细地看了一阵后回头对郑县令说:“他们二人,就是那天折冲府校尉送来的人。”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向县丞主明?”郑县令满面怒气地责问主簿。
“郑公,”主簿似乎恼了:“你看看这个胖子,他像我们以前抓得那个吕大柱么?如没有魏康顺与陆桐相伴,你在大街上遇到这胖子,你能认出他就是吕大柱么?还有,这个女的,我压根儿就没见过,我怎么认识他们?”
站在郑县令审案案几一旁的县尉实在忍不住,噗呵一声笑了起来。
“唔,”郑县令似乎才弄明白似的,看了看县尉:“你看呢?是不是让他们先戴枷,后受审?”
“先审问吧。”县尉止住笑,说。
“那好吧。”郑县令开始审问四个案犯:“你们知罪吗?”
“明府明察,小的有冤难辨。”魏康顺鸣冤道:“小的无罪。”
“你们jian杀民女、越狱逃跑、袭击兵营、残杀府兵,罪该万死!”郑县令一拍惊堂木,向门口大叫:“还不给他门戴上重枷?”
八名衙役抬着四张沉重的盘枷走进来,立在门口。
“且慢。”县尉向衙役摆摆手:“等把案件弄清了才动手吧。”
郑县令疑惑地看着县尉,想发作,但转念一想,觉得有理,也就没再吱声。
“县令明察,”吕大柱带着哭腔:“你说我杀了人,我杀了谁?”
“你不是jian 杀了民女韩凤英么?你自己也已承认了,现在还能抵赖么?”郑县令怒了。
“郑公。”韩凤英气恼地指着郑明杰问:“我不是韩凤英么?我还活着,你却污辱我被人jian 杀了,岂有此理,我非把你告到州府不可。”
“别,别,别。”郑县令心虚,一听这女的要把这事告到刺史那儿就慌了,因像这样离奇的案子,他头一次遇到。
“听说你是被柯伊伯人复活的,白骨精。”县尉说罢,立即感到自己失言,也慌了。
“我是白骨精?”韩凤英火了,指着县尉厉声责问:“你有证据吗?你拿证据来。”
县尉慌了,忙赔着笑脸:“我只是听别人说的,真假也不知道。”
“哦,”郑县令又犯难了:“已结案的旧案中的被害人没死,这就推翻了原案结论,这个案子什么处理才好呢?”
“不过,”县尉看了一眼郑县令,又看案几前的四个人,说:“他们越狱逃跑,袭击兵营,残杀府兵的罪难逃,仍可判他们死罪。”
“我们手无寸铁,能袭击兵营吗?你见过我们杀过府兵么?”韩凤英气急了,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土坷垃向县尉掷过去。
土坷垃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县尉额头上,县尉额头上立即鼓起一个大包子。
读者可能说,堂堂县衙大堂,哪来的土坷垃?胡乱写行么?诸位可别忘了,那可是一千八百年前的大唐小县衙,当时水泥、瓷砖之类还未问世,真实的县衙并不是影视剧瞎编的那样“现代化”,也不像后来的朝代翻修的那么宏伟,当时的地面,有的是石板,有的是青砖,有的则是夯土而成,偶尔破损而出现土坷垃也难免。
因重刑案犯大都是戴着重枷到堂,根本没机会像韩凤英这样打县官的。也许她是柯伊伯人利用组织与思维模板复活的人,所以,其的带的个性中不乏某些烈女特色。但这一点恰恰是让魏康顺感到她不像自己死去的爱妻的根据。
“大胆民女,”郑县令朝正捂着被打肿的额头欲发作的县尉摆摆手,瞪着韩凤英吼道:“你打大唐官员,知罪么?”
“我知什么罪?”韩凤英仍不饶人:“等我回家后非立马去金华,找刺史告你们不可。”
郑县令无语,他真不知道什么处置眼前的这种疯女人。许久,他让主簿找县丞来,与其耳语了好一阵。
最后,郑县令无奈地摊开双手,示意主簿把原案文书拿走。
“烈女!”郑明杰苦笑着伸了个大拇指:“劳驾你不要再闹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吧!”
“明府,”陆桐怔住了,摆出一副胆怯的样子问:“我们呢?”
“你们这案子,不太好审,死女活了,你们叫我怎么说?袭击兵营,我一个小县令,能派人去查折冲府么?那老混蛋是个行伍出身,他是有能力调动折冲府人员,但我一个平民出身的小县令,别说调,就是问都被当罪论处。”郑县令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也回去,你回去后继续当你的里正吧,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我们的罪名未撤消,以后仍不好过呀。”陆桐说罢,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
“是呀,我平白无故地蹲了这么多年大牢,受尽了折磨,明府你总为我们申张正气吧?”魏康顺也向前说。
“是啊,”郑县令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当时是平白无辜的。”
“那明府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走了?”魏康顺面露喜色,问道。
“走吧。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我也懒得再审。”
“可我们的罪名还未撤消呢,我们回去后仍带着死囚的名,难做人哪。”吕大柱说。
“我刚才已与县丞谈了,由他身刑部发文,撤消原案结论,把你们的罪名撤消掉。等刑部回复后,我们正式通知你们就行了。”
“好!”四人人高兴地跳着欢呼起来。
看着四人欢天喜地地离去的背景,不知何因,郑县令流泪了。
第112章 将泪轻弹
高县令达到盛唐县后各种麻烦也就接踵而至,虽然其县令的分内工作仍在正常进行,有令必行。可他这次与崔剑锋争斗的结果,虽说赢了多场,但最后还是一败涂地,其后果也相当严生。
首先是其县尉按他的吩咐,先在淮南道设伏,借用盛唐东北边的一处折冲府的五十余名府兵,后又带着这些府兵到武成抓捕了一个女匪。再后来又从武成东南边一处折冲府里借调近百名府兵用于抓捕陆桐等人。虽者成功,却使折冲府遭受陈云天等人的袭击。
结果呢?结果这事惊动的兵部,兵部尚书调其心腹范振东在淮南道与江南道两地查明案情,把高县令的好友武东折冲府的都护与县尉一并逮捕,罪名的擅自调用府兵参与地方事务,造成大量府兵伤亡。
这还不算,他在武成玩失踪期间因办事经费不足而开了不少白条,本想等查完案到任后由县衙经费中付给,没料到还未到任,其武成县县令的身份被撤消。但债主却带着他开的欠条到武成县要钱。
岂知武成县县令又成了郑明杰,而高县令,张县令之类,都被后来的调令撤消。张县令倒是没开什么欠条,但这位高县令则不同了,他当时本应亲自到任办交接,他却自作聪明玩失踪。虽说他也是为了查案,谁料,案未办成却捅了娄子。
这不,就在他重回盛唐县的第四天,县东北边的那处曾受袭过的折冲府派人来,说是要调查他擅自让其县尉调用盛北与武东两处折冲府官兵用于地方办案,引发地方马匪袭击兵营事件,造成重大伤亡。
高县令对此很是恼火,本来嘛,他原来就是都护府的高级将领,为查办袭击兵营的马匪而与折冲府都护协调有什么不对?
盛怒之下,他带着几个衙役跑到兵部大闹一场。因兵部亦有其幕僚,他又是大唐有功之将,兵部尚书奈何不了他。
因怕把事情闹大,惊动女皇,兵部尚书也不得不陪着笑脸接待,以求平息事态。但这位高县令可不是省油灯,他又得寸进尺,要求释放其幕僚武东折冲府都护及其县尉。
“这两个人给盛北折冲府与武东折冲府造成严重伤亡,兵部正在调查其背景,也牵涉到你老人家。”兵部尚书无奈地笑着说:“这事我一个人作不了主哇。”
“那这事那儿能做主?谁才能做主?”高县令怒问。
“御史台管。”兵部尚书笑着说:“现在丽景门内的那个来公的推事院也管起这类事来了。”兵部尚书的意思,其实是想吓唬高县令。
“那行,我就去找推事院的那个来俊臣,看他能把我吃了?”高县令气极了,他踢开兵部尚书的视事室的门,咚!的一声,惊动十多个卫兵跑进视事室,用剑 ding 住高县令的 qiong 口。
“狗鼠辈!”高县令气得两眼发直,指着自己的 qiong口:“你有种,往这儿刺!这爷爷征战数十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住手!”兵部尚书对冲进来的卫兵短喝一声:“把剑收起,退下!”
“恕我手下无礼,高将军。”兵部尚书喝退卫兵后满脸推笑地转身向高县令抱拳合手做揖敬叉手礼:“恕晚辈失礼。”
“那你想什么处理武东折冲府都护与曹县尉呢?”高县令仍满脸怒色,对兵部尚书的抬举,理都不理。
“这个,”兵部尚书仍为难地摇摇头:“这事我真得作不了主。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跟你的幕僚协商一下,通过他们活动,争取把你那二位放了。”
其实呢,这事并不是后部尚书说不了,而是他感到这类问题上如顺了这个老混蛋,那他的面子往那儿放呢?下边出了这样的事,总得要选些替罪羊来杀鸡给猴儿看吧?
现在这个老混蛋要抢走这两个鸡,他愿意么?
可如不答应眼前这个不要命的老家伙,他有可能跑到御史台,甚至是那个丽景门内的来俊臣的视事处,也就是推事院,那样自己岂不成了他们所审视的人了?这样更可怕了。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息事宁人得好。为这老不死的丢官砍头,不值。
“你想用缓兵之机来捉弄我呀?”高县令轻蔑地撇了撇嘴:“我就在这儿死给你看。”说罢,就要拨剑自刎。
“别,”兵部尚书急了,忙说:“我答应你。马上放。”
“那他的官职与俸禄呢?”高县令又逼问。这老家伙实在可恶!
“照旧,不会再找他麻烦,放心。”兵部尚书仍陪着脸点点头:“你就别这样了,放下你的剑吧。”
高县令瞪了一眼兵部尚书,把剑狠狠地 cha.入剑鞘里。
“马都事,”兵部尚书没办法了,只好朝门外喊了一声。
“到。”一个七品官员急匆匆地小跑着进来,站到兵部尚书跟前。
“上月从江南道押来的那两个人,现在怎样?”兵部尚书问。
“已收监了,听候发落。”都事瞟了一眼老县长说。
都事也是七品官,与一般县令差不多的,主要管收发文书、稽察及监印等事。
“你跟林侍郎说一声,把那两人放了,他们的案件,也不用管了。”
“尊命!”马都事仍小跑似地转身走了。
“现在可以了吧?”兵部尚书把脸拉得老长,阴沉沉的。
“我就在这儿等他们,然后一起走。”高县令也没理他。
“随你的便!”兵部尚书愤愤地说:“以后少瞎参和我们兵部的事。”
“我是军人,”老县令并不示弱:“我与赵护都是协作搜捕袭击兵营的马匪,这完全是一个军人应做的事。”
“但你别忘了,你现在已是地方官员,与我们兵部将领毫无关系。你乱调用折冲府府兵用于搜捕地方上的案犯,结果导到我们的兵营成为地方匪徒袭击目标,造成大量官兵伤亡。”
“保障大唐安全,是每一个军人的职责,你认为我们追捕袭击兵营的案犯,也错了么?”
“没错,但结果呢?结果导到武东折冲府官兵大量伤亡,这个责任,你能担当得起么?”
“我是查办盛北兵营遭袭案的县令,这个案件发生在我县境内,按大唐刑典,这个案子理应由我县县衙查办,为此我与盛北折冲府都护与武东折冲府都护协作追赶捕案犯,有错么?”
“没错,但你老人家以后还是少管我们兵部的事了,有事,人员不够用的话,你找你的刑部就是了。”
“我是县令,不是县尉,我不是刑部直管的人员,而是朝庭直管的人员。明白么?”高县令瞪了一眼兵部尚书说。
“那你就找你的直管部门,找朝庭,找女皇就是了,不要为你自己的事找我们兵部的麻烦。”兵部尚书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让我们下边的官兵平白无故地遭伤亡你还有理了?你要明白,这事如让女皇知道,别说你那二位,就是你的脑袋也难再在你的肩上久呆。”
“你想用这吓唬我?嫩了点。”高县令冷笑道。
“禀告尚书,”就在这时马都事又小跑似地走进来说:“已按尊令将那二位带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兵部尚书缓和了一下口气:“你让伙夫给三位贵宾备一桌酒菜,一会我与林侍郎为他们饯行。”
“不用了。”高县令冷冷地说:“我们自己上街去吃,不劳驾你们破费了。”
“老将军,你又何必这样。”兵部尚书显得很尴尬。
此时兵部林侍郎带着都护与县尉乐呵呵地走进来。
“我们走吧。”高县令一见二人,就拉着他们往外走。
高县令扭头之机,兵部尚书清楚地看到一行老泪从老将军眼里流出来,流到他双颊。
林侍郎笑容顿消,怔怔地看着已走出门,头也不回走向院门的三个人的背影。
第113章 帅怨兵灾
黄元兴因给范振东出馊主意而弄巧成拙,害得范振东失去了在美丽的江南一带当统领,为此他有气无处泄,照例把黄元兴当出气筒。
不过,此事也不能怪黄元兴,这个范振东自己都明白。因为他把自己的兵撤回江南的目的已达到,而把自己留在淮南道的则都是那些戍边的老将们的意见造成。
毕竟范振东所统管的属内地兵,不象边远地区那样的都护府的兵。大唐的兵,重点就在边远地区。因大唐时期天下太平,内地无战事,所以唐兵多在边远地区驻守。
而边远地区的都护府的老将多为看不起内地的府兵,把他们的举止都当成无意义的瞎胡闹。这才是范振东被留在淮南道的原因。
没想到,这次他去自己的原统领的地区查案并牵出的地方官员干涉折冲府军机的大案案犯,却被边远地区的都护府的一名老将的怒闯兵部而未能实施。
“这些老家伙净给我们添乱,”范振东愤愤地对兵部尚书说:“我们武东折冲府因他乱借调府兵围捕武成县境内的那支马队的人员而成了那马队报复袭击的目标,伤亡多人。如此严重的案件,这老家伙还竟敢还来兵部闹事。”
“算了,”兵部尚书笑了:“我们还是少自找麻烦得好。”
“为什么?”
“人家是戍边府兵的老将,是朝庭最重视的群体,我们在他们眼里算什么呀?”兵部尚书的话多少也带点自嘲。
“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范振东心里很不服气。
“那老家伙一来就责问我为什么抓他的幕僚与县尉,还扬言要去御史台和推事院呢。”
“你怕什么,他想到那儿告,就让他到那儿告就行。”
“不行啊。”兵部尚书摇摇头:“如让那老头到处乱告,你我都遭殃。”
“他能把我怎样?”范振东在唐军里算是少壮派了,刚过四十,虽说未经历过多少战争,但在内地忙时种养,闲时训练,样样都做得很好。
而兵部尚书呢?也比范振东老不了多少, ding多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与范振东交流也很投机。
“唉。”兵部尚书特地带着范振东到一家酒楼里,边喝酒边闲谈:“我劝你以后别再这样干了,那些老家伙都是国宝级人物,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对付得了。”
“你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为什么老说这种丧气话呢?”范振东不服气地说。
“老弟,”兵部尚书喝多了,话也多了:“这不是丧气话,而是活生生的人生格言。”
“对,对。”范振东见兵部尚书喝多了,与他再争论下去也没什么用,也就随和着说:“我们办的,他们都看不惯的。”
“说真的,”尚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怎么希望你老与他们对着干。这样对你很不利。”
“为什么?”
“上次你想把自己的府兵调回,制造重大伤亡假相,结果呢?结果惊动了朝庭,女皇想调边远地区驻防的护都府的部队代替淮南道与江南道折冲府的部队,却被那些边远地区的都护府老将们识破,他们认为你这是小题大做,如把驻守边境地区的部队调到内地驻防,将起严重削弱大唐边防力量,是国之大祸。他们当着女皇,把你大骂一通。”
“这些老混蛋太可恶了。”范振东点点头:“当然,他们的提法也是对的。”
“什么意思?”
“因为,我也知道在淮南道闹事的不过是十多匹人马,他们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那伙天外来客,而非谋反。只要我们不理他们,他们也不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
“那你为什么把你的部下的伤亡报得那么严重呢?这样惊动了朝庭,对你没什么好处。”
“只因为我不愿按你们兵部的臆断让部队继续为这种徒劳的事消耗下去,想把此事移交给淮南道折冲府,我则带着部队回江南道。”
“可你这样做,那些老将有可能已对你有了偏见,这将影响你的仕途,甚至被他们算计。”
“真有那么严重么?”范振东轻蔑地笑了。
“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兵部尚书只是苦笑,没再说什么。
其实呢?得罪了那个高县令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从兵部救出自己的幕僚与下属后盛怒之下一返回淮南道,就马不停蹄地北上,跑到自己曾统领过的都护府,当着其还在高位上的幕僚大发不满,发了不少蛊惑性的话。
结果呢?这些话在老朽们间发生共鸣,少壮派范振东很快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这个人太狂了,目无尊长。我非给他点眼色看不可。”高县令的昔日的一个老帅气得浑身发抖:“他在内地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却老捣乱,都把内地的烂事推给我们守边将士。真是。”
“有什么办法呀,”高县令不忘煸风点火:“我好心地帮他,把那些在内地闹事的马匪成功地抓获了,他竟以调查为名,巧立名目把我的‘战友’抓去当替罪羊。你想想,这种人,留着他有何用?”
“你想除掉他?这不难。不过,他可是兵部尚书的红人,我们把他宰了,有可能给自己招来麻烦。最好还是另想办法把他治一治。”高县令的那仍在身居高位的幕僚咬牙切齿地说。
“有什么办法?”高县令倒是来了兴趣。
“最近西北边界的突厥部落行动异常,常骚扰我们边界都护府戍边部队,造成严重伤亡。我们何不向女皇提议把淮南道九折冲府的府兵调到那一带驻防呢?”
“高,高!”高县令恍然大悟,不由地伸出大拇指称赞。
“那行,我这就去找女皇禀报北部边界地区的情况,顺便当着女皇大赞范振东一下,就说他善于高原作战,勇武双全。”
“然后呢?”高县令会意地笑了。
“然后啊,”高县令的这身居高位的幕僚习惯地梳理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大笑:“就提议让他带着他的折冲府人马调往西北部边界,围剿那里的胡人。”
“可范振东现在带的将尉是他原班人马,府兵则是与我较好的前折冲府都护的下属哪。他们都没什么实战经验,充其量是种地的兵,把他们调到北部边界,与那些胡人作战,岂不成了送命?”
“我没心思关心内地府兵的事。”老将仍愤愤不平地说:“不让他吃点苦,他就不知戍边的苦。”
“那你能不能想办法,先把范振东带其将尉回江南道?再把我那些好友重回淮南道。然后才让范振东带其江南道原班人马去北部边界与胡人作战?”
“这好办。”那老将说罢,即告别高县令,动身去神都洛阳。
第114章 兵血成河
谁会想到,将帅间的不和,也影响到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官兵的命运。
淮南道高县令不会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一时的满意,却给长驻内地,平安无事的江南折冲府的原来的府兵带来灭 ding之灾。
高县令的仍在身居高位的那个幕僚在高县令的煸动下,一气之下骑马跑到洛阳,让紫微宫太监先禀报女皇,通名报姓并以边界地区出现严重事态为由求见。
武则天这天身体不佳,本不想见朝庭百官,但忽闻边界地区出大事,也就坐起来,急不可待地招见了这位从北部边界飞马而来的大将。
听罢大将禀报,武则天甚是焦急,立即征求这位老将对这类事的对策,老将即按其已想好的主意,把范振东介绍给武则天,并把他吹得天花乱坠,结果,武则天就记住了范振东,不过二个月,就下召圣旨,让范振东火速带其江南道部下到北部边界地区驻防。
此前吏部已按朝庭的调令,让范振东带着其所有将尉回江南道折冲府。对此范振东甚是高兴,毕竟他如愿以常地带着他的原班将尉回到了其江南道各折冲府,心里暗自高兴。
孰料,现在武皇直接下旨,给范振东套上镇北大将头衔,让他带着其江南道七折冲府兵驻防北部边界,而原来的江南七折冲府人员,都用从各边界护都府老弱病残将士来填补。
这么以来,范振东脸上的那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冻。
突厥是历史上活跃在蒙古高原和中亚地区的各游牧民族统称,唐代北部边界地区生活的突厥部落,也常突入大唐疆域进行掠夺性的搔扰,而近来他们突然转向攻击守边府兵,常射杀巡逻中的府兵,甚至袭击唐军兵营,造成多名大唐将士死亡。
范振东接到兵部调令后即带着其江南七折冲府府兵,火速赶往事发边界地区布防。
不过,范振东所带的这些内地驻军,大都是闲时种地,忙时训练的兵,没什么实战经验。虽然布防后范振东让黄元兴制定严格的战时作息规矩,但因下边的尉级军官与士兵的和平环境中养成的懒散心理严重,很多防区纪律松解,麻痹大意,有些兵营甚至岗哨都未到位。
而范振东对面的胡人也很快探明唐兵换防的消息,胡人头领一听说最近换防的唐兵是从大唐内地调来的,就大笑。
“大汗为何如此高兴?”其二头领对自己的老大的此举止不大理解。
“大唐一贯把他的最强的部队放到其边界地区,而其内地的兵,听说大都急时练兵,闲时种地的,与我们游牧不同。所以,我估计他们初来咋到,人生地不熟,与我们交战,他们肯定吃亏。”胡人头领又是大笑:“真乃是天助我也。”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二头目仍感到不安。
“你派一批人到他们的各防区去探看,了解他们的布防及岗哨活动情况。然后选择其最薄弱的环节实施大规模攻击。”大头目又是一阵狂笑。
不过,范振东因对自己的内地兵不大放心,老担心因疏忽而兵败。那样将断送自己的军人生涯。
出来前,他也曾到兵部,与兵部尚书谈过自己的担心,其实,这也是那些老将们给他设的陷井,他所面临的险棋,其实是:正面是北部的胡人,即将南下攻击其部队;背面则就是老将们布置的后续部队,准备胡人把他的部队杀尽灭光时从背面压进去,一面渲染他们的解救,一面把胡人赶回去。
“这倒是没有胜算的险棋。”兵部尚书也为难地摇摇头:“你还是屈服了吧,就求他们,暂把他们的部队在你与胡人间驻防,等你整顿好了兵马,再代替他们也不晚。”
“这我不甘心。”范振东痛苦地说。
“可这是战争,不能凭感情用事,否则将造成巨.大伤亡。”
“真没有别的办法么?”
兵部尚书心事沉重地摇了摇头。
“我倒是想起那十多人的马匪来了。”范振东眼前突然一亮。
“十多人的马匪, ding什么用啊。”兵部尚书哑然失笑,还是摇摇头。
不过,范振东心里倒是轻松多了。
他忙与兵部尚书道别,带着自己的随从出了洛阳南门,一直南下。
“将军,我们应尽快回驻地,情况紧急,万一部队遭胡人袭击,后果不堪设想。”随从见其一直南行,怛心地提醒道。
“我是去江南道搬救兵哪。”范振东满面愁容:“驻地的事,我已向黄兴元交待了,反正我在不在都一样,唯一能解救我们的,也就是那十几个人的马匪。”
“可找他们并非容易啊。”随从为难地说。
“不,找他们不难,他们已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范振东笑笑。
其实呢?范振东当时没有围捕陈云天,现在想起来,这一着竞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很快就找到了陈云天,并急切地说明了来意。希望他想办法替他解围。
“什么?”陈云天大吃一惊:“胡人进犯边界了?”
“是啊。”范振东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陈云天听。
“你们这些人哪。”陈云天气愤地瞪着范振东:“简直拿国家的命运开玩笑。”
“可那些老将们用这种手段报复我,我有什么办法呀?”范振东无奈地说。
“好吧,我马上与崔公和邱公联系,等他们协商后让孙小刚他们派天眼去协同你们作战。还有,你把你的一名随员留下,你先走。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即动身去你那儿,帮助你们歼灭那里作乱的胡人。”
“好,好,”范振东感动的泪流满面:“我把他们两个都留给你,我一个人能回去。”说罢,他飞身跳上马,催马加鞭,向北飞去。
可他晚了,当他赶到自己的驻地时,受重伤的黄元兴被人抬着来到其前,难过地低下了头。
胡人已打完仗,得胜后即撤出战场,带着自己缴获的大批唐军军用物资,凯旋而归。
三座兵营遭袭,伤亡近六千余人。每座兵营,到处都是被枪刺死,被刀砍死,被箭射死的府兵尸体,有的地方血流成河,夹着雨水,流向低处的小洼地里。
“范将军,”黄元兴眼里闪着泪光:“我没有做好防范工作,给胡人留下可趁之机,我愧对大唐,愧对跟我多年的那些死去的官兵啊。”
“不,不,”范振动抑制不住感情的冲动,向前紧紧抱住躺在担架上的黄元兴,哭着说:“好兄弟,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啊,是我得罪了那些老将,才让我的部下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啊。”
黄元兴没再吱声,他已永远地闭上了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转来嗡嗡的低沉的轰鸣声,范振东仰面望去,只见一只圆盘形的飞鸟正朝这边缓缓飞来。
第115章 同船合命
高县令发泄完怨气,心情稍轻松了些。回到盛唐县后,他即开始其日常的巡视与审案活动。
可他没料到,自己在武成玩失踪的结果,弄出了很多烦心事。首先他在那端期间为活动需要,打着武成县令的旗号,开了不少“白条”。本想等办完事后回武成县府再把这些公务支出由主簿处理。谁料到,他连武成县县衙都没进,就被“吏部”撤回原处,继续担任他的盛唐县县令。
麻烦就在这里。那些给高县令提供方便的债主,见高县令突然消失,就带着其所打的“白条”到县衙报案。
县尉看了这些白条后明确地说明这不属诈骗案,这些“白条”确实是当时的县令开的有效欠条。至于如何兑现,由现任县令决定。
结果呢?债主拿着欠条找郑明杰要钱。郑明杰呢?他看后说这些条子他们县县令的公务无关,纯粹是盛唐县县令的私人行为,他不管这事。
债主怒了,立即到金华府告武成县衙,婺州刺史这才知道自己的下边的县里竟出现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用假调令换过两任县令。
这还了得?
刺史一纸密信飞到江南道按察使司马聪手中,他左看看,右瞧瞧地琢磨了婺州刺史的信许久,不知什么办才好。
司马聪犯难了。
别看他是一道之长,是个三品官,可其职务,表面上相当于今天的省一级,实际上只是一种检察监督之类的职务,非行政类管理权。
诸位可能觉得,象这类案件,只要去查办就行,或上奏到朝庭、吏部。让吏部严查就行。
问题是,如这样做,结果会是怎样?自己所管理的道里出现如此欺上瞒下的、伪造皇帝圣旨的案件,他能轻松么?这可是一件丢脑袋的事儿。
“这个郑县令真是麻烦的主儿,什么事非要弄大不可。”司马聪收到婺州刺史的密信后并没立即回复,而是发急信把刺史叫到道府,与其讨论如何处理此事。
“这可是严重的造假事件,应立即上报。”州刺史激动地说。
“你傻呀?”司马聪摇摇头:“这类事,你只去查办就行了,不要上报,不然上边一发现,就派大批吏部官员来查办。到时你也获失察之罪,被罢官。难道你想回家种地么?”
司马聪知道眼前的这位是通过科举中举并遇上好运平步青云的乡间放年娃。虽当起了相当于今天的高官的大官儿(道一级非行政部门,所以州一级才是有实权的,相当于今天的省一级部门),却一点也不懂官场门道。
“是嘛。”刺史顿时一惊,刚才的激情早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我们什么处理这事才好呢?”
好险哪。要不是这位道按察使提醒,自己冒冒失失地再向上写信的话,岂不撞上御史台与推事院的枪尖上?
“你去找涉事的武成县与盛唐县,好好与郑县令与高县令谈,说明要害,让他们尽快处理好债主上告的事。否则对他们二人谁都没好处。”
“行,我一定照办。”刺史这才明白官场的套路太多,凭一时冲动去干,风险太大。
“还有,你也想办法把那些假调令取出来,销毁掉,不要留把柄。否则以后如被上面的人发现,易出事。”司马聪说。
“尊命。”州刺史没再说什么,笑着起身行了叉手礼,就出来了。
这样,他也就亲自接见那些债主,答应一定协助把他们的钱给弄回来。
之后,他又去找郑县令,让他把债主的这些钱直接付给算了,反正这高县令也是带调令来这里的,县衙里的人也都承认了,不给不太好。
“这个,”郑县令面露难色:“我问过主簿,他说这类私人打的条子,不能乱接。”
“但高县令毕竟是带着调令来的,凭调令可作为他在任时的办案支出,由县衙承担就行。”
“那个调令,是真是假都难料。”郑县令说:“万一以后被视为无效,我乱支出,将来就被查的。”
刺史觉得郑县令说的不无道理,可这债务怎么办呢?如拒不付,那些债主告到洛阳,岂不引出惊天大案?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刺史很无奈:“记住,如拒不付,人家告到洛阳,就惊动朝庭,你我都完蛋。”
“这我也知道。”郑县令心里也很害怕,但他也担心如乱为这些“白条”付款,万一主簿向上反映,自己仍会倒霉。这样他感到进退两难。
“那你就尽快去找高县令,与他协商如何解决此事。”州刺史感到事态严重,需尽快找高县令协商,平息事态。
郑县令无奈,只好带着主簿及两名衙役去淮南道盛唐县找高县令协商如何处理。
到了盛唐县衙,高县令仍热情的接待,听了郑县令的叙述与主簿的说明,再加上婺州刺史的信,高县令也感到此事不能拖,否则万一那债主到洛阳告状,那凭其在外地打着武成县县令的旗号乱开“白条”的事,他也会以伪造圣旨,欺上瞒下罪命被打入死牢,沦为崔剑锋的替罪羊。那样等于说,他与崔剑锋的格斗中,自己输的精.光,连老命都搭上。这样他是死也不愿干的。
可这些白条数目巨.大,自己付款,力所不及。怎么办呢?他本想给武成县灭患除害,结果事与愿违。只能自认倒霉。他当时明知那调令有问题,却因此而轻率决定隐身查案,结果呢?这都是那该死的崔剑锋搞的。
“这个啊,”高县令有点为难,但婺州刺史在信里对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说得清清楚楚,人家也是为三人着想的,自己怎能怪人家呢?所以想了想,最终下了狠心:“我自己想办法还清吧。”
“好。”郑县令终于舒了一口长气,忙站起来抱拳行礼,想告辞离开。
“哎,”高县令忙叫住郑县令:“你不要急着回去,我得备点酒菜饯行。”
“不用了吧。”郑县令甚是感激。但还是盛情难却,被高县令带到县衙对面的一家小酒肆里。这里衙役已事先来订了两间两桌酒菜。一间让随行人员进餐,一间只有两位县长单独入席,旁人都退下。
“老弟,”高县令落座后先给郑县令倒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着酒杯,感概地说:“为了我们二人的平安无事,我们喝这杯酒。”
然后二人边喝酒夹菜,边低声谈起这次奇怪的对调与撤回,还有武成又一新县令只三天任职后即辞职之类怪事。
“其实呵,老弟。”高县令叹了口气:“这都是那个崔剑锋捉弄我们的。”
“我当时也感到很奇怪的。”郑县令点点头:“他这样做,本来太过分,属伪造皇上圣旨的行为,如被皇上发现,这属欺君之罪呀,是死罪。”
“是呀。”高县令想到自己赔着崔剑锋到阳内太空观光的情景,不免有点后怕。所以心有余悸地说:“可我们拿他没办法呀。”
“那你为什么不到洛阳告他呢?”郑县令不解地说:“我听说你以前是边界地区的大都护府的高级将领哪。”
“那有什么用啊。”高县令叹了口气:“如我们告了他,不但事与愿违,弄不好还招致杀头之罪呀。”
“为什么?”郑县令不解。
“这类事,我们说了,谁信呢?”高县令呷了一口酒:“无证无据,我们就拿着他们伪造的圣旨,能说明什么呢?反而会被他们诬告成是我们自己伪造来闹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大胆妄为呢?”郑县令不解。
“人家是大理寺四品官员,宰相狄仁杰的心腹。”高县令压低声音说:“他对吏部的任免流程很清楚,所以才随意地捉弄你我。你我也没办法的。”
“那我们什么办才好呢?”郑县令这才明白自己的命运被崔剑锋控制着,自己以后稍有不让他满意,他可以用一纸假调令就能把自己立即卷起铺盖滚蛋。
“没办法,以后你我不再惹他就行了。他没把你我滚蛋,表明他也没有去掉我们的意思。”
“那我们还需要注意哪些事才好呢?”郑县令又问。
“我们得把崔剑勇用的那些调令以及因此而发生的所有文案全部销毁,同时另造册,把你我对调期间的县丞办的案卷,全部改成我们办的,这样才能把这段时间的文案变得正常,才能蒙混过关。明白么?”
“那好。”郑县令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在这儿又长了见识,对高县令的启发很是感激。
餐毕,高县令依依不舍地与郑明杰话别。郑县令也变得很轻松,带着自己的随员踏上返回的路上。
第116章 反败为胜
陈云天处理完有些行前需办的事后每二天即动身去北部边轮界地区,在范振东留下的两个随从的带领下日夜兼程,较范振东前一天到达目的地,不过,因带领他的范振东的这两位随从对新到的地区的线路也不熟,虽提前到达,却未见到范振东。
只因范振东达到自己的驻地后立即接到其三处兵营遭胡人袭击的报告,也就立即到遭胡人袭击的兵营视察去了。
孙小刚则因利用琼森·杰克逊在地球周边安装的定点信号转换台导航,很快发现并低达范振东去视察的那处曹袭兵营附近。
此时范振东正抱着死去了的黄元兴痛哭,他不停地说着自责的话,骂自己在他活着的时候常把他当出气筒,有时甚至动手打。现在他走了,想向他表白自己的懊悔之意。
但一切都晚了,他只能用痛苦的泪水表达自己愧对自己的部下的心情。
他跪倒在地,对着坡下的东倒西歪地躺在血泊里的自己的部下,不停地用额头叩地,直叩得满额流血。
但站在其身边的随从却不敢向前拦截,他们知道,自己的将领在盛怒之下,有可能拨剑劈倒自己。
“范将军,”正当范振东极度悲恸之机,突然从空中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在血色残阳与惨烈的血腥的战场的衬托下,这声音让正站在坡 ding上极目遥望一片血色的大的地将士们感到毛骨悚然,不约而同地仰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你何必这样呢?”
“你是干什么的?”范振东放下怀中的黄元兴,迅速地站起来抽出剑,用剑指着空中越来越近的圆形大.鸟:“停下!如你再靠近,我们就把你射死。”
范振东周边的随同与卫兵一听统领的话,就立即举起手中的 gong 箭指向仍在靠近的圆鸟。
“射击!”范振东见圆鸟仍不停地靠近自己,就立即下令手下的射箭。
稀稀拉拉的箭飞向快靠近自己的大圆鸟,但有不少箭击中大圆鸟后即折断或弹跳后掉落下来。
“不要射击了。”空中传来孙小刚的笑声:“你们这些人哪,真是什么也不懂,天眼是能用箭射下来么?”
“你是谁?”范振东觉得对着如此惨烈的战场上,面对大量死去的将士,这圆鸟竟发出如此轻快的笑声,完全是对战死的英魂的污辱。因而他恼怒地吼道:“是不是你袭击我们的兵营,残杀我们的官兵?”
“你说什么?”孙小刚蒙住了:“我是陈将军派来接应你们的。”
“哦,”范振东的指着圆鸟的剑无力地垂下,两行热泪又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你们来了,也帮不了我们什么了,一切都晚了!”
“你说什么呢?”空中的声音充满责怪之意:“我们会很快帮你扭转战局,也帮你让你那些战死的将士复活。”
“什么?”范振东怔怔地望着低空盘旋的圆鸟:“你能让这些战死的将士复活?”
“是的。”孙小刚又笑了:“你们唐朝人真不可思议,为这么一点事又哭又闹,有必要么?”
“你才不可思议呢!”范振东的一个随员指着圆鸟吼道:“让这么多死去的复活?谁见过?神仙也复活不了。”
“神仙活活不了,但我们柯伊伯人能帮你们复活,因为,我们是从不死的天界柯伊伯带来的人。”
“哦,”范振东.突然想起自己追剿陈云天那十多人的马匪多天,但除了自己的大批骑兵落马受伤外,别的什么也没捞着。虽然发现你们后紧追不放,但却老被限制在gong 弩的射程外。现在才明白陈云天那十多人为什么如此神了。他忙抹去脸上的泪痕,笑着抱拳向天缉首道:“愿神鸟能帮我们度过时间,让我的将士魂归故里。”
“你都在说什么呀?”空中传来的孙小刚的声间带着不屑:“什么魂呀灵的,我们信你们那些。”
“你们不信神鬼,那你们用什么帮我们扭转局面,拿什么帮我们让死去的将士还魂呢?”范振东恼怒地盯着仍在头 ding上盘旋的圆鸟问。
“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懂,不如不说,到时你亲眼看到就明白了。”
“不,你先说说看,不用管我们听懂听不懂。”范振东执意地问。
“那行,我说了,你们不懂,也不要问。行吗?”
“为什么老说这些没用的话呢?我们问了又什么样?”
“那样问来问去,最后还是问不出什么来。”
“为什么?”
“因你们问的第一个不懂的问题,我回答了,你们又不懂,又担第二个不懂的问题,问来问去,问到猴年马月,你们还是听不懂。”
“那行,你只告诉我们,你们用什么让我们的战死了的将士复活过来呢?”
“我们用柯伊伯人的生物信息复制技术,这是基因工程与遗传学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什么叫柯伊伯?什么叫生物?什么叫信息复制技术?什么叫基因工程与遗传学?”范振东忘了刚才孙小刚的提醒,不自觉中又问起来。
“不知道!”空中的圆鸟发出不耐烦的场音。
“哦,”范振东愕然,他明白了,不禁自嘲地笑了。
“好了,”空中盘旋的圆鸟又传来孙小刚的声音:“范将军,你就放心好了,我马上与邱公谈,让他从柯伊伯带弄来一批生物信息扫描仪,把你的所有阵亡人员的生物信息完整地扫入我们柯伊伯人的人类生物信息数据库里,然后让他们全部复活过来。”
“你们真的能做到这些事么?”
“真的,你放心好了。因为柯伊伯人类是更高文明的人类,那里没有生老病死,有的,就是把意外消失的人重新复制出来,继续自己的生理与心理的延伸。”
就在这时陈云天在范振东的两个随员的带领下飞快地朝这边急驰而来。
“我让你们受罪了。”待战马跑到范振东跟前后,陈云天从马上抱拳作缉道:“范将军不必伤心,我们有柯伊伯人的支持,会很快扭转战局,把那些入侵边境的胡人斩尽杀绝,还把那些老朽们心惊胆战地撤回他们的准备夹击你们的兵。”
“这样,我就放心了。”范振东感动的热泪热泪盈眶。
“什么?”空中转来孙小刚的声音;“把胡人斩尽杀绝?”
“是呀。”陈云天仰天笑着:“他们把我们的将士杀伤了许多,我们怎么容忍他们继续进犯我们大唐的疆界呢?我们必须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柯伊伯人恐怕不支持你们的这种作法。”孙小刚说。
“为什么?”范振东奇怪地问。
“柯伊伯人最忌这一轮地球文明中的人类利用他们的更高人类文明所拥有的先进的技术用于互相残杀。”
“那你刚才说的,帮助我们扭转战局,复活阵亡将士的承诺岂不都成了空话?”
“不,我会用我的意志,在不违背柯伊伯人的行为准则的前提下,帮助你们战胜那伙残忍的匪徒。”
“那你们用什么方式帮我们扭转战局呢?”范振东问。
“这些,需要由邱公与柯伊伯内太空探险分局协商,然后才能作出决定。”
“这样办,需要多长时间呢?”
“不好说,不过,苏姗在内太空探险分局工作,她会帮助我们把这些事情办好的。”
“苏姗是谁?”范振东问。
“她属柯伊伯新人类,与我们不同,这类事没有她的帮助,我们很难办到。”
“你说的,我们都搞不懂。”范振东摇摇头说:“算啦,我们不谈这些了,只希望你们尽快帮助我们击败胡人,吓退那此想与胡人夹击我们的老朽们布署的人马。”
“这没问题,”孙小刚说:“等邱公通过苏姗弄到对付那些胡人的装备后,我们即动手。”
“那我们呢?”范振东问:“我们是不是也和你们一起去打击那些骚扰我们边界的胡人呢?”
“那些胡人,你就让陈云天将军处置就是了,你们清理战场,帮助来采样的人员扫描战死者的生物信息,采集样本就行。”
“那好吧。”范振东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其心头上的一块沉重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第117章 两体共脑
接到孙小刚所反映的胡人入侵北部疆域的信息后,邱思远立即向柯伊伯内太空探险分局工作的苏姗发信说明情况,希望她能想办法帮范振东他们脱离险境.
苏姗与邱思远不同,她是柯伊伯太空新人类,而邱思远则被柯伊伯人归类为柯伊伯旧人类。
那柯伊伯人为什么把柯伊伯人分为新旧人类呢?其实,我是因他们的躯体与思维存在巨.大差别造成。
柯伊伯旧人类,从外观上与新一轮地球文明的地球人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他们是上一轮地球文明毁灭前从地球史前文明的劳亚古陆与冈瓦纳古陆乘飞船进.入太空并移居柯伊伯带的。而这批带有地球人类特征的上一轮地球文明的人类到达柯伊伯带,完成其在柯伊伯带浮星间建太空城定居的使命后即生老兵死。他们的遗体也就被他们的后代安葬到一座专门为他们而设的浮星间的纪念宫里保存。
那苏姗和邱思远同为同一个时期内先后进.入太空,飞赴柯伊伯带的上一轮地球史前文明的人类,现在为什么分为新旧两种不同的柯伊伯人了呢?
这主要是苏姗是两体一脑型柯伊伯新人类,而邱思林则不是。
什么叫两体一脑?两体一脑,就是把一个人与其复制品的大脑用互感设备联接起来,通过互感,使各自的在不同环境下的信息共享,因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分体,虽有各自的大脑,但一但互感,两者即同步起来,成了两体一脑,也就是说,就象一个大脑控制两个身体一样。
那邱思远没有其柯伊伯新人的躯体么?当然有,但原体与新体是否通过互感系统接合成两体一脑,需要由双方的同意才行。而邱思远则没有这种打算。毕竟转入两体一脑后还会出现诸多新问题,也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苏姗则好奇心强,她被柯伊伯新人类复活后听说自己在七亿年前死后其思维通过基因工程移植到其克隆体上,继续延伸。当然,当时的克隆体与现在的柯伊伯新人不同,也是和柯伊伯旧人类一样,带着上一轮地球文明时期的人类特征,所以,对柯伊伯新人类而言,那时的克隆体仍属旧人类的一种繁殖模式,但人的思维却进.入了无限延伸的形态,也就是不死的时代。
这样,通过六亿多年的在失重与生物单一性环境下的漫长的进化,柯伊伯人最终与其选地球人分道扬镳,发展成更高文明的人类。而这一人类,却是地球人永远也达不到的高度,只因地球人类的生存周期远小于柯伊伯人类的生存周期。每一轮地球人类,都未达到柯伊伯人类那种高度就因出现末世而消失了。
显而易见地,可以说,柯伊伯人类,就是地球人类的未来。因为,地球人类发展到一定高度后,即进.入灭亡的旅程,也就是逃往柯伊伯世界,被柯伊伯人同化掉,也就是进.入其未来世界---不死的天界,柯伊伯人类世界。
本书提出人类有三个文明阶段,也就是上一轮地球人类文明(史前文明),新一轮地球人类文明(史中文明)与柯伊伯人类文明(史后文明)。
因苏姗的新体的身份是柯伊伯内太空探险分局官员,而旧体则属刚复活不久的人,这类人集中住在柯伊伯新人类提供的柯伊伯旧人类太空城里,与世隔绝。柯伊伯旧人类是不被允许到柯伊伯新人类居住的各个太空城的。
不过,因苏姗的新旧体互感,所以,她有时也用旧体随邱思远行动,负担着上一轮地球文明时期的人类回归自己的故土的项目的实施重任。
柯伊伯太空总部出于自己的官方案全考虑,本不愿让其官员与他们的旧体实施思维互感,而苏姗是极少数之一。而其身份也为邱思远回归新一轮地球文明的行动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单单以邱思远他们所持的各种武器装备而言,这些东西在柯伊伯带用途不大,似用于柯伊伯内外太空探险局人员在太空中活动时为了防止被柯伊伯或其它地方在太空中搞天盗活动的天匪的袭击而携带的。出于内太空工作人员的在地球附近活动时的安全考虑,给邱思远等人配备相应的武器是符合内太空探险规矩的,不过,如想用这些装备去与地球人作战或介入地球人的战争,柯伊伯带则不允许的。
现在邱思远他们想帮助范振东抗击内外夹击,需要大量监控与攻防装备,同时也需要救治大量因战受伤的人员,包括复活战斗中阵亡的将士。这些通过正常渠道根本不可能办到。因为柯伊伯人不允许介入新一轮地球人间的争斗中。
苏姗通过其新体在柯伊伯各太空城中活动,暗中与研发与生产部门协商,让他们帮助解决一批监视与攻防装备。
因当时柯伊伯人类社会属更高一级的文明人类,并不存在地球一样的商品经济模式,也就是说,不存在交易,所以这类事不像地球上那样,用钱能使鬼推磨了的。
但柯伊伯人大都不做这种在柯伊伯没什么用处的装备,可柯伊伯人对战争之类很陌生,没有官方规范,柯伊伯人也不懂从那里取材,用什么途径生产。所以这类装备也并不那么好弄到。只有官方有计划地能过其已有的保障体系满面足需求,才能弄到这些装备。
不得已,苏姗以内太空探险物资的名义列了一个清单,上报,才好不容易弄到一批装备,交给邱思远,因邱思远他们的活动也属内太空探险分局的项目,所以,很快落实到位。
“这些装备,你们拿去后也严格控制,除了你们自己用,不要落到任何地球派别手中,以防他们用这类装备袭击太空人而引起柯伊伯太空总部的关注。”苏姗把她所列单调来的装备交给邱思远他们时说。
“这个你放心,我们只限用于我们柯伊伯旧人类内部,绝不会落到地球人手中。”
装备问题解决后,接下来的就是如何将数千计的死亡将士复活问题,对柯伊伯生物信息复制中心而言,这倒没什么,只要把人体的用生物信息采集器扫描一下,把一个人的生理组织与思维记快相关数据扫入信息库里,就轻而易举地把他重新复制出来,如原体在模样与思维方面完全一样。
问题是,想让柯伊伯生物信息中心的人员出面扫描采样,没有官方背景,根本办不到。所以这事也难住了苏姗。
上次复活韩凤英等人,苏姗以去地球活动的内太空探险人员意外死亡为由得到复制指标的。但这次要让成千上万的人复活,这可没法找到说得通的理由的。
就在苏姗无计可施时邱思源突然想到那个复制韩凤英的小灰人,他可是个一线人员,只要他愿意帮助,一切都好办了。
当时邱思远与他谈了一阵,但也没留下什么印象,现在需要时才想找他,但这样并非容易。
首先,那小灰人的联系地址没留下,虽然有他的工作场所的号码,但柯伊伯太空总部的规矩,是不允许工作人员私下与事先未列入预约的人员联系的。所以,尽管邱思远从其柯伊伯带里的旧人类太空城里的复制室向柯伊伯信息复制中信的那个小灰人的工作室发多次信息,但都未见其回应。
“你把那人的工作室号码给我。”苏姗的旧体也住在柯伊伯旧人类太空中心,因为她属新体与旧体共脑的人,她也只能通过其旧体与邱思远见面,因旧体的外表与新体一样,相互间易沟通。
邱思远即把那个小灰人的工作单位号码给苏姗。苏姗一看哪号,因其新体对柯伊伯各部门的情况较熟,旧体一见,就说这号是柯伊伯生物信息复制中心的三号库的一个复制点的号。
“我已向他发了多次信息,却不见其任何回应。”邱思远说。
“只怪你不明白柯伊伯人的规矩。”苏姗笑了:“柯伊伯新人类对我们这些旧人类持有排挤心理的,他们虽然给我们提供一处较大的居住区,但对我们实行严格的隔离制度,没有他们官方同意,我们这里的与柯伊伯新人类的联系通道是呈切断状态的。这种情况下,你向他发信息,他能收到吗?”
“原来是这样啊。”邱思远恍然大悟。他这才发现,与自己的新体互感,共用双体,对他们这些旧人类来说,也很有用处的:“我现在才明白,你与自己的七亿年后的新体建立互感,共用大脑,倒是受益无限哪。”
“你也可以考虑与你的七亿年后的新体建立互感,共享大脑呀。”苏姗笑了。
“我暂不想与他的大脑建立互感,共享大脑。”邱思远没笑,只是摇了摇头:“我只想留着我自己的上轮地球文明时期的大脑,这样便于融入新一轮地球人类社会中。”
“那好吧。”苏姗笑了:“我帮你找那个小灰人,同时也给他一个复制内太空探险队的失踪人员的复活指标。到时他随便向他提供一个死者样本,让他复制时你与他好好谈就行。”
“那好吧。这事得尽快办,否则那些阵亡人员的遗体很快腐烂消失,到时想采样也不行了。”
“采样器.材我已弄到了,到时派一个人去事发地扫描采样就行。这事明天就办。器.材已通过快子传物系统发到了你们月球背面的飞碟基地,琼森·杰克逊已用小型飞碟把器.材与两名采样人员送往事发地。我也已通知孙小刚迎接并把他们带到案发地采样。其余的可以慢慢与那个小灰人谈谈。”苏姗笑了。
“那好极了。”邱思远听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118章 再次较量
正当陈云天与孙小刚帮助范振东阻止北部边界上的胡人进攻之机,刚从北部边界都护府返回的高县令又出馊主意,想利用崔剑锋手下的人员与天外来客勾结,放走死囚一事做文章,倒打一耙,以报被崔剑锋捉弄的一箭之仇。
当然,高县令还不知那起 jian 杀案已被郑县令向刑部发文撤消,只凭吕和昶的叙述,以及姚明扬与胡原二人的证实为依据,通过其幕僚向刑部告发。
刑部接到高县令幕僚的信后立即翻出那起 jian 杀案的相关文档,发现此案已被武成县县衙撤消,理由是案中的女子并未被杀,现在仍键在。
“这个案子真奇特。”刑部尚书把把部下转来的已撤消的武成jian 杀案的一大叠文案及盛唐县令的那个幕僚的来信后无奈地摇着叹气道:“被杀女如真的健在,那此案已无再立的必要了。”
“可来信反映问题的人,可是一个有地位且知名度很高的人哪。”与刑部尚书夹案几而坐的刑部侍郎指着那一大叠文案,为难地说:“我们总得给他一点合理的答复吧?省得他又到别处去告。”
“那你就把吕都事与姚主事叫过来了解一下。”刑部尚书也觉得这个案子背景复杂,轻率下定论易招麻烦。
此时吕和昶、姚明扬二人在淮南道,离洛阳不太远,所以收到刑部急信后二人立即动身,第二天即到刑部。
“你们看,这个人所反映的情况,都属实么?”兵部尚书问。
“这,这,”吕和昶和姚明扬看到有人上报自己以前的事,感到吃惊,这是他们不愿提的,提了就自找麻烦。
“是真的吗?”兵部尚书又问。
“是真的,”吕和昶说:“但我们觉得,这类事不便随意向上说,否则难对证,结果只能自找麻烦。”
“嗯,”刑部尚书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他自己都不愿接这类事,如当时吕和昶他们上报的话,他也会置之不理:“你们用不着担心,这类事,随便公开,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因那崔剑锋等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灯,他们办的案子,我们拿不到证据的话,反而陷入被动,下不了台。”
“可现在有人上告,我也感到不安。”姚明扬有些担心。
“也是啊。”刑部尚书面露难色:“我们得想办法好好应对,以平息事态为上。”
“那你认为我们怎样才能平息这事呢?”吕和昶问。
“我也正在发愁呢,你觉得这个人为什么向我们提这事呢?这是从淮南道发来的。你觉得,淮南道里,你向谁说过这些事?”
“哦。”吕和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什么了?”刑部尚书问。
“在淮南县,我只对一个人说过。”
“谁?”
“盛唐县高县令。”
“又是他。”刑部尚书一听就气炸了:“这老家伙就爱到处惹事成非。”
“什么?”吕和昶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上司:“你们认识?”
“唉。”刑部尚书叹了口气:“前不久兵部尚书来抱怨我,说我为押送犯人而调用折冲府的府兵,害得其部下的兵遭袭,伤死惨重。这还不算,盛唐县令乱调用武东折冲府兵,引发折冲府遭地方案犯袭击。”
“还有这回事?”吕和昶吃惊地说:“我在武成呆了这么久,怎么没听说这些事呀。”
“谁知道呢?那老家伙不但不认错,还跑到兵部,踢破兵部尚书的视事室室门,还以自刎要挟,硬是让兵部尚书把他的涉案幕僚武东折冲府都护与他的县尉放掉。”
“人家以前是边界一带的大护都府的著名将领,战功卓著,我们怎能比他呢。”吕和昶心里很是不安:“都怪我,不该跟他谈这类事,没想到我言者无意,他却听者有心了。”
“不用担心,”刑部尚书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你一说,倒是让我看清了结症所在。这样就有办法平息事态了。”
“是吗?”吕和昶这才放心了。
“你们现在回去吧,以后别得罪那老头,也别对他讲易找麻烦的话。”
“行。”吕和昶与姚明扬忙向刑部尚书行叩首叉手礼并退下。
“看样子,这老头也够麻烦的,是不是想办法辞掉他呢?”看着两部下退下,兵部侍郎愤愤地说。
“他是县令,其职位是皇上或吏部才有调动或罢免的权力,你我无能为力,这方面我们还不如他的道按察使与州剌史呢。”刑部尚书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们只能管他的县尉,而对他则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
“那你如何处理此事呢?”
“先找兵部尚书协商,求他想办法摆平此事。”刑部尚书笑了,只是,他并不知道那老家伙又给兵部尚书弄出更大的麻烦。兵部尚书正在气头上呢?
当刑部尚书到兵部尚书的视事室时,兵部尚书正在看从边界上传来的范振东部受到严重伤亡的败讯呢,这未免使兵部尚书心事重重。
“你来有什么事?”兵部尚书虽然不怎么乐意再见这位刑部尚书,但碍于面子,仍笑着起身叩首行叉手礼,请刑部尚书坐下。
寒暄过后,兵部尚书心事重重地谈范振东在边界地区与胡人交战失利的事。
“你不必担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很快会反败为胜的。”刑部尚书安慰道。
“但愿吧。”兵部尚书心里仍难平静,毕竟边境告急,他哪能安静下来呢?他对女皇直接提名将范振东部这样的一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内地折冲部的兵调往边界对付来势凶猛的突厥部落百思不解。本来嘛,武则天根本不认识范振东,他只是内地折冲部的一个统领而已,没什么突出的优势,怎会突然被武则天看中呢?
“不必顾虑太多,如范将军 ding不住,我想,北部边界有不少较大的都护府,他们的兵可不是吃素的,那些胡人奈何不了他们,如胡人继续深.入范将军的地盘,其它护都府肯定派大军增援范将军的。”刑部尚书又安慰他说。
“希望那些都护府老将帮范振东?别指望了,他们巴不得胡人吃掉范振东部呢。听范振东说,那些老将们竟在其南部派重兵切断了退路呢。”说着,他这才想起忘了问刑部尚书为何事而来:“老兄来找我有何贵干?”
“有件事想求你帮助疏通一下。”刑部尚书迟疑一阵,小心地试探着说:“如实在难办,算我没说。”
“什么事?你说吧。”兵部尚书问。
“有个名流写信反映崔剑锋与天外来客勾结,放走死囚,要求我们刑部严查。可我们感到这类事难对证,不合适公开。”
“那个名流是谁?”兵部尚书问:“与我们兵部有关系的人吗?”
“我也说不清,那名流所列的案情,涉及到我的部下,说来源是我的部下提供的。但我的部下说,信中的情况,他只是在一次闲谈中向一个人透露过,而这个人与兵部关系密切,所以特地来求老弟帮助疏通一下。”
“是谁呢?”兵部尚书急了:“你直说就行,到底是谁?”
“他就是盛唐县高县令,因为是名将,我们奈何不了他,只好求你我向他说明利害,让他尽快平息事态,否则后果难料。”
“又是这个老混蛋。”兵部尚书气得用拳重重地砸向案几:“整天惹事生非。”
“什么了?”刑部尚书不解地问。
“其实,女皇把范振东调往边界,也应与这个老混蛋在背后捣乱有关。”兵部尚书咬牙切齿地骂道:“这老混蛋整天惹事生非,真不知怎么应付他才好。”
“你拿他也没办法呀?”刑部尚书一听,心灰意凉地说:“那就算啦,不麻烦你了。”
“不,”兵部尚书愤愤地说:“就范振东部遭袭一事,我正准备找他呢,你这事,我顺便跟他说说,让他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