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起航
经过了一夜的休整，位于菲特城东区的，珂兰度家中的几位‘住客’终于以较好的状态迎来了第二天的早晨。虽然清晨的阳光无法完全穿透这厚实的沙暴，但天色也已经从完全是黑色变成了朦胧的黄褐色，也是说明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了。
而在这期间，亚特也是问来了这几位冒险者们的名字——那个正常体型的黑盔甲人名字叫做罗尔，是个w级别的冒险者，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而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则是叫做尤巴普，是h级的冒险者，且有着一种能让周围的魔力完全停滞下来的能力，是这次屠龙的关键。
其余的那三个冒险者，一个叫做蔻蔻就不用说了，但她的种族居然是兔子族的，着实让亚特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实地看到兔耳娘这种神奇的生物。而其他的，普通的人类便太男，名字叫做瑞恩。而另一个，则是行为相当神秘，但身材发福的斗篷人，他的名字叫做里欧德。
“但是说真的，我是说真的，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你这种……体型矮小的人参与！”黑盔甲的罗尔现在也暂时摘下了头盔，而装在里头的，则是一个有着浓厚橙色头发的，皱着眉头看向身旁亚特的，估约三十岁的老大叔。
“你们那两个人也说他几句啊，我们这回可是要去对付巨龙诶！”见亚特丝毫不理会自己，罗尔也是没了办法，只得将话头转向了不远处了蒂依和蒂尔两人偶。因为在此之前蒂依和蒂尔完全没有和这几个人接触过，罗尔还是误认为她们是亚特的保姆之类的。
“这，也是主人自己的意愿啊，我也不太好反驳……”面对罗尔的质问，蒂尔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蒂依，在话语权上，还是这个大姐更强大些许。
“主人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意愿，我们作为他的人偶，我们更应该是全力协助他才是。”蒂依微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主人能带上我们一起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呵呵，这才是我的人偶嘛！”听完蒂依的话，亚特也是欣慰点了点头，满意地环抱起了双手，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就让蒂尔去屋子内，替自己取来了便携式发射器。
“这又是什么东西？”蹲在地上的尤巴普有些疑惑地看着亚特刚装在手上的这个装置，对于亚特这个小小的身体而言，这个奇怪的装置就有他自己一半大小了。
“这个东西……你真就把它做出来了啊。”而在一旁，本是一脸习惯了的珂兰度总算是心底有了些许波动。这个奇怪东西的魔法阵还是自己画的呢，虽然只是一个能够消耗魔力来产生风的二等魔法阵，但听说这个东西是能一下子把里头的东西射出去老远的‘玩具’后，也是保持了几个小时的兴趣。虽然之后因为各种事情忘记了，但现在看到后，兴趣又立刻浮现了出来。
“是啊，做出来的。但其实也只是试验品而已，很多东西都需要测试一下。”亚特耸了耸肩，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管道之后的那个伪蒸汽机部分。作为发射器的动力源而言，蒸汽机并不算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基础的，确认到蒸汽机能够正常运作后，自己的其他构想才有了踏实运作的基础。
“所以说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啊……”罗尔皱着眉头看着亚特，明明这个家伙给自己的第一眼印象还是那种乖巧听话的可爱小孩子，但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自己居然就只能把他归于疯狂而又无他的狂人那一类里头，着实是有些难以接受。
“至于有什么用嘛……说起来，你觉得自己的盔甲怎么样？”亚特反问道。
“自己的盔甲有什么用？当然是很棒咯，毕竟这可是我花了将近四十金币买来的，混有黑曜石的硬铁盔甲，本来是用来对付魔法师，但对付巨龙也差噗——”
罗尔的自夸还未说完，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就打击在了他的腹部，随之而来的，这是一阵石块炸裂的声响。而其本人，也是以一种颇为滑稽的姿势，倒飞出去了一米远。
“啧，看起来确实很不错。”感受着伪蒸汽机换气而产生的清凉微风，亚特有些不爽地摇了摇头。本以为这蓄力拉满了的一击能把他打出去三四米远，但现在看来，这盔甲确实厚实且沉重，能穿着这一套随意行动的罗尔也确实不是等闲之人。
“你、你打之前说一声啊！”倒在不远处地上的罗尔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骂骂咧咧地给自己施加上了护盾，挡开了风沙，回到了这安全地带里。
“但不过，这玩意儿是难道是小型的投石机吗？挺厉害的啊。”骂完之后，罗尔就相当好奇地来到了亚特边上，看着这个便携式发射器，说道：“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东西居然能有这样的威力！但不过，用这东西打巨龙，那也和用拐杖砍巨树差不多，没有效果的。”
“我有我的用处，你管不着。”亚特冷冷的撇了罗尔一眼，妄想对自己说教，这个人还太嫩了。
“好吧，但如果你就只会跟着珂兰度小姐待在一块儿，用这个东西来给巨龙挠痒痒，那我也不会太反对了。”罗尔满足地笑了一声，终于在这个小孩子模样的家伙身上找到了一点小孩子才会有的天真和幻想，让自己的心理稍微平衡了许多。
“开始吧，珂兰度小姐，小心不要让这个孩子掉下去哦。”罗尔摊了摊手，再次将那顶厚实的头盔戴了回去。而面对这个家伙的嘲讽，亚特更是当做耳旁风，自己也只是来做测试的，多说什么都不会扰乱自己的心境。
“唉，好吧……”珂兰度咽了口口水，一边祈祷着巨龙不要发现自己，一边慢慢地举起巨型挂坠。在注入魔力后，挂坠中心的绿色宝石闪耀，淡绿色的屏障也将几人包裹在了内部，并缓缓地向着天空飞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下坠
从古至今，龙族，不管好龙还是坏龙，无论在哪种版本的传言里头，都是一群很有尊严、且相当自傲的种族，它们实力强大……
“嗷！为什么我打不过它？！不行，我得让我妈妈来对付它！……但我都被她赶出巢了，她还会帮我吗……”
它们不达目的不罢休。
“算了，半片沙漠就半片吧，反正这沙漠也挺大，一半也够我舒坦的了。而且它那边还挺靠近人类的，说不定哪天就被讨伐了呢。”
它们勇敢，除了上位龙族外，不会畏惧其他生物。
“我的天哪好可怕！那个看起来很强的人类魔法师居然拿着大蝎子的心脏来找我了！他把大蝎子给宰了吗？！那不是也可以很轻松地宰了我吗！？”
而他们普遍的缺点，就是有些那么一丢丢的自大。
“哈哈！人类不过如此嘛！瞧瞧他们一脸害怕的样子！太开心了！怪不得我叔叔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找人类的麻烦，回来的时候就满脸笑容。但他上次出去好久了，直到我被赶出去都还没有回来…”
“嗯？等等，有东西飞上来了？还是之前的那个小虫子吗？”
就在巨龙小声自言自语的时候，一团小小的（对其而言），绿色的玩意儿慢慢地上升了起来，而且还在不断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飞来。
自从它同意了那个魔法师的请求，飞到菲特城顶上捣乱的这两天时间里，每个一段时间就会有无数的小光点儿朝着自己飞来，有次甚至还有个会飞的人类飞到了自己身边来。不过那些光点绝大多数都在半空熄灭了，少数打在自己身上的，甚至还没有自己挠痒痒的感觉大。
而至于那个会飞的人类，在自己身边绕了两圈后就被自己一口吐息给喷走了。不过现在自己也飞了快两天了，也有点无聊，不知道这个绿色的球又是人类搞的什么新花样，能不能让自己消遣一下……
“准、准备好了没？我、我们已经很靠近巨龙了！”珂兰度控制着魔法飞行球，望着那不断靠近，且明显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巨龙，有些胆寒地向身后的几个人问道。
虽然她在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但作为一名渺小的人类，面对那几十米长，算上翅膀能有上百米宽的巨龙，还是本能的会感觉到恐惧。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但为了能够安全地跳到巨龙身上，我需要离得更近一些！”罗尔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坚实的黑色盔甲发出了厚实的声响。
“但这样我们就不一定安全……等等！它朝我们加速冲过来了啊啊啊啊！”珂兰度惊恐地大喊了一声，握着挂坠的手猛然地向后转了个圈，稳稳当当地从亚特的头顶上略过后，整个魔法飞行球立刻就朝着反方向飞了而去，强劲的后坐力让除了尤巴普和珂兰度她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该死的，你稳一点啊！”今日两次倒地的罗尔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然后也是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眼身后。
果不其然，那只巨龙已经完全瞄准上自己了，张大着那恐怖的大嘴，有种要吃掉这一整个飞行球的架势。
“珂兰度，让高度持续上升，我有办法了。”而亚特好在自己身形较小，只是踉跄了几步，抱着珂兰度的大腿就稳住了。
“还要飞高点？！飞得再高也是比不过巨龙的啊！”还处于恐慌状态的珂兰度一听，立刻就以反对的语气大喊了出来，看样子她现在已经满脑子都想着怎么逃跑了。
“不是，我是有办法让那两个家伙爬上龙背了。”为了让珂兰度冷静下来，亚特加大了自己说话的分贝，几乎是喊着说道：“只要我们爬升得比那只巨龙快，在其紧追我们的情况下，只要把那两个家伙丢出去，他们就会落在龙身上了！”
“喂！小子！我们也还在这里的耶！”一听要把自己扔出去，罗尔的脸色立刻一白，连忙说道：“而且你怎么就确定我们能稳定落在龙身上啊！”
“你是想我给你当场做个实验吗！对不起，现在可没那个闲工夫。”亚特耸了耸肩，就不再理会罗尔，转而对着珂兰度说道：“只要听我的，绝对不会出错。”
“……好、好吧！”因为被亚特近距离大声吼了一顿，珂兰度也算是勉强冷静了下来，考虑到之前亚特的种种行为，自己居然就莫名地对其产生了相当的信赖，无论他说的话有多离谱，自己的第一想法也不是反驳，而是认真的思考这是不是真的可行……
“但我也不确定这个东西的攀升速度能不能比得过巨龙——”话还没说完，珂兰度就立刻将举着挂坠的手往上一举，整个球体就立刻一刹车，并朝着天空直线飞升而去。
“等等！你还真的听了他的喔哦哦哦！”罗尔又是一个不稳，今天第三次摔倒在了地上，而亚特和珂兰度则是早有预料，站的还算是稳当。
那只追逐着自己的巨龙则是稍微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追上去，但就在片刻之后，它还是紧紧地追在了球体的后头。
“不行，横向飞行还好一点，上升速度完全比不过那只巨龙啊！”看着脚底下那只越来越近的巨龙以及其那张布满了尖牙的巨口，珂兰度心底的恐惧和焦虑感再次浮现了出来，且这次靠近的速度更加明显，使其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亚特也看了看脚下的巨龙，估算了一下位置后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对着黑盔甲两日组说道：
“这个位置差不多了，巨龙就在我们正下方……你们两个，掉下去的时候记得保持冷静啊，千万不要掉在它的嘴里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尤巴普似乎是学着罗尔一开始的动作，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过这次黑盔甲传来的声音几乎是实心的，由此可见尤巴普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壮。
“你不要私自答应啊混蛋！还有直接落在它嘴巴里是什么情况啊！人在空中又怎么调整位置啊！”罗尔几乎是崩溃地大喊着，但从他并没有直接对亚特动手来看，或许心底对此还是有丝丝期待的？
“好了，现在就让他们掉下去吧！”亚特立刻转头对着珂兰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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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豁达
随着亚特的一声令下，珂兰度也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挂坠拿在了手上，并在那颗高阶魔石上头触摸了几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见珂兰度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而手指又是在魔石的底部上摸索，罗尔终于意识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脸色猛然苍白了起来，惊恐喊着将手伸向了珂兰度，妄图打断她的施法，但很明显，他的动作已经太慢了。
随着珂兰度眼中的蓝光一闪，罗尔和尤巴普脚下的淡绿色屏障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只听得一声绵延千里而绝望的惨叫声响彻天空，两人就像是陨石一般向着地面坠落而去。
当然，只是向着地面方向而已，而迎接他们的，还是一张恐怖的血盆大嘴……
而被砸中的巨龙也是愣了一下，猛地闭上了嘴巴，一边扇动翅膀，一边猛烈的摇头。
“啊，果然还是落在嘴巴里了吗……有点可惜啊。”因为那两个‘地洞’很快就被愈合上了，再加上巨龙也停止了追击，亚特也有了闲工夫趴在底面上看着下方的光景，但当那两个倒霉蛋稳稳当当地砸在了巨龙的嘴里时，还是惋惜地叹了口气。
“等等，不对，好像……好像不是嘴巴里？仔细看看！”而珂兰度也是一边偷偷摸摸地将飞行球驾驶到安全点儿的位置，一边也是在看着下落二人组的动向。
“不在么？”亚特也是扬了扬眉毛，稍微眯着眼睛凑得更近了些许。
而这一盯，还确实看到了那两个家伙的位置，居然真的没有落在嘴里！
……一人镶在了一个鼻孔里头，牢牢地将巨龙的鼻子给堵住了，且就因为巨龙鼻尖的位置是漆黑的，和两人的盔甲颜色简直一模一样，亚特才没有立刻分辨出来，而珂兰度能看得到完全是靠着魔力视野，才察觉到了一丝倪端。
“哈，真巧，居然落在鼻孔里头了！”看到这一幕，亚特也不禁笑出了声，还真没想到居然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那只巨龙显然对此也极为不舒服，相当苦恼难受地摇晃着脑袋，甚至就连吼叫都多了几分鼻音，变得像是大象的叫声一样，相当的滑稽。再加上这种巨龙虽然有着前肢，但因为过于短粗或者是肥胖的关系，即便是弯着脖子，它也是没办法轻松地够到鼻子的部分。
“珂兰度，它往下边飞去了，快点追！”亚特兴奋地大叫着，这场面实在是太有趣了，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因为好奇心的关系，去惹隔壁家大鹅时的情景，虽然当时的结局是被追着满院子跑，但现在显然是不同了！
而珂兰度看到这逃跑的巨龙，也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默默地跟了上去。
随着持续的跟进，那两个鼻塞也似乎完全没有要拔出来的意思，卡得巨龙也慢慢地将吼叫变成了惨叫，且正在快速地脱离菲特城上空，往沙漠的深处飞去，而到了距离菲特城大约两百米开外的地方，巨龙终于落在了地上。
而它落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的吃了一大口沙子。并非是摔了一跤，而是故意的，像是饮水一样大量地摄取了黄沙。
“它这是要干什么？”位于飞行球中的亚特和珂兰度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出于其上方的位置，打开了两个透气用的孔后，就默默地注视着一龙两人的发展。
“龙胸口开始汇集起了大量的魔力，似乎是要来一口龙息了？”因为开启了魔力视野的缘故，珂兰度的瞳色变成了一种散发着点点光芒的蓝色，而看着这巨龙此时的表现，她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说道：“但‘吐龙息’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吗？”
只见龙腹部的臌胀到了一个相当明显的程度后，长长的颈部也开始了阔张，‘沙漠之王’的吐息已然准备就绪！
但当臌胀曼延到了腮帮子差不多的位置后，这巨龙竟然并没有张开嘴巴，反而是显而易见地用力咬合着大嘴，正当亚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诡异的光从巨龙鼻孔位置透露了出来——
赫然间，两道黄色的光柱猛然突破了天际，随着那呼啸着的破风声，在高空划出了两道漂亮的弧线……
“哇哦，真棒诶~”亚特就像是一个看到了有趣卡通片的孩童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吐息末尾部分还原成的黄沙雨幕，满足地笑了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龙息释放方式……”珂兰度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巨龙那还在不断喷射龙息的鼻孔，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龙息大概持续了有一分多钟，才像是供水不足了的喷泉一样慢慢地停息。
“哦对了，那两个人呢？不会被龙息给融化了吧？”见巨龙已经在大喘着气休息了，亚特才想起来尤巴普和罗尔的事情，既然龙息能够顺利地从鼻孔喷射出来，就说明那两个人已经没有在鼻孔位置了吧？
“好像是在最后一刻爬出来了……瞧！在那儿呢！”珂兰度指了指巨龙脖颈的位置，而亚特顺眼看去，果不其然，那两个人果然脱险了，现在正在努力地顺着脖子，朝着龙背上爬去。因为巨龙进行了一次强而有力且持续时间较长的吐息，体力大概已经到底了，并没有发觉到这两个东西在自己身上爬动。
“嚯，还挺机灵的，不错不错。”亚特挽自己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按照现在巨龙已经虚脱了的架势，两人有着相当充足的时间来对巨龙进行打击。
当两人已经顺利地爬到巨龙脊梁部位的说话，这个巨龙还在不停地喘气，活脱脱就像是一个跑了五百米马拉松的肥仔，没有半天时间是休息不好的。
但那两位由鼻塞子转职而成的屠龙勇士可不是，很快，他们就对巨龙发起了进攻。
由尤巴普开始，只见他的身体猛然地散发出一股黑色的气息，由顺着身体往下，牢牢地附着在了巨龙的身上，将那些波光粼粼的鳞片都磨掉了蜡，变成了像是瓦片一样的东西。
“……巨龙鳞上的龙魔法附件居然真的被消退了！”看着这一切的珂兰度不禁咽了口口水。
龙魔法虽然是龙族的专利，但既然被冠以魔法，那自然是魔法学的一种，且在那些无数的魔法源质之中，‘龙’也算是极端特立独行的一种，大部分的魔法规则都对其不起作用，其也自成一系，但碍于龙族与人类之间的各种阻碍，这类魔法并没有受到多少研究。
但无论如何，即便是一些高阶的魔法师，在听到龙魔法这个词后，第一印象也是‘强大且神秘’。
而现在，在这个奇怪的术士面前，就宛如薄纸一样被轻易撕碎了。当然，一般的禁魔术士可做不成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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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行动
“风沙停下来了……”
望着这逐渐平息下来的风暴，埃文德有些诧异地走出了府邸，踩着一地快有半米高的黄沙，呆愣愣地看着那片恢复了湛蓝的天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突然间，身后的府邸里头也传出来了一阵混乱的叫嚷声。
借着让桑妮捣乱吸引了几个佣人的注意力后，兰莎也趁机跑出了府邸。这几天只能呆在房间里发闷，再加上亚特的不辞而别，她可没有想像是她爷爷那般要望着天空发呆。
但并没有多大的功夫，她就被同样快步赶来的，拦在门口的几个人偶女仆给抓住了。
“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去找亚特！”被挟在腰间的兰莎拼命地挣扎着，但无论如何，她应该都是无法逃脱被抓回房间的命运了。
“如果你能把那个小子带回来的话，这里应该能安分不少。”埃文德看着闹腾的兰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呃，暂时应该还待在非常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说着，拉文斯也从门后走了出来，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是在寻找的某个东西的身影。
“奇怪，那只巨龙怎么就突然跑了？”拉文斯也同样有些怪异地说道。就如之前描述的那般，天空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那般的湛蓝无垠，但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那只巨龙。
场面大概沉默了有快一分钟，拉文斯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正要转身离开时……
“拉文斯先生，你现在还受雇于我，是吧？”埃文德环抱着手，轻轻地撇了拉文斯的背影一眼。
听到埃文德的话，拉文斯后背颤了一下。
“那个，埃文德先生，我不是只负责你宅邸的安全么？”拉文斯悻悻地说道。
“你需要回去看看我们签下的条约，拉文斯先生。”而埃文德则是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笑容，说道：“您保护我们宅邸的安全，只是一部分而已。当然，当需要你进行超出这一范围的要求时，我们会支付额外的报酬。但需要提一嘴的是，这里或许并没有您拒绝的余地。”
“你们这群该死的贵族就和魔鬼一样！在契约上面搞小手段！”拉文斯起得鼻子都要歪了，他本以为这个看起来正派了不少的西洛达尔贵族会不屑于这些小手段。
但现在看来！所有的贵族都是一个样的！
……不过这个至少还是有支付额外费用，还算是有点良心的类型。再加上拉文斯对这个巨龙突然离开的情况，确实还是有些顾忌的，即便是埃文德不委托，自己也有可能会私自去追究一番。但无论怎么说，被人用小手段阴了? 心情就是会差一些。
“快去快回吧? 拉文斯先生，你获得的情报将会关乎你的报酬。”
“我知道！”
在埃文德那得逞的微笑下，拉文斯也是无可奈何? 去往了巨龙原本盘旋的地方——菲特城人偶学院。
另外?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 这件事情或许又亚特那家伙脱不了关系……
……
“现在沙暴已经停下了！把所有武装警卫都召集起来！重点是城西部与北部之间的缺口以及周边区域！看到正在活动的沙民就格杀勿论！”
在警卫局，昨晚才回来的泰德尔坐在一个简易的担架上，挥舞着手上那个偌大的绑带，指挥着整个警局的行动。
“泰德尔警官? 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看着这样的泰德尔? 一旁协助的警员们都看不下去了，根据医生的说法，泰德尔的手臂创口非常严重，但还好不知为何已经结痂了，才没有导致进一步的感染。但这种结痂并不牢固? 稍微一点激烈的运动就会导致伤口破裂。
“还等什么？等那群沙民们把我们警局都包围了才该动起来了么？”泰德尔有些好气地看着自己身后的这些人，说道：“我不在了这两天时间里头，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这、这风沙实在是有些太大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你也知道的，王都那边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其中一个看起来官位较大的军官支支吾吾地说道，面对泰德尔的指责，他还真的没法推脱。
他本是隶属于王都警卫团的一员，是大概在五六年前时才来到菲特城任职的，并没有经历过十年前的那场与沙民们的战争，再加上城市外围通常都是有着镇压装置来抵御风沙，因此这种城内沙暴，他还真的是头一次遇到。因此到底是派人出去巡逻，还是按兵不动，他自此都没有个好的解决方法。
但泰德尔不同——
“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你就想看着这群沙民肆无忌惮地入侵我们的城市吗！”泰德尔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顿时怒气上头，大骂道：“你们是城市的警卫！现在就是需要你们的时候！给老子干活去！”
话一骂完，泰德尔也不浪费时间，头也不回地继续调度起所有的警备力量，没有再理会这个被骂得灰头土脸的家伙了。
“这泰德尔局长……怎么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见没人理自己了，被骂的那个警官有些悻悻转过了头，和身旁的副官吐槽道。
而这个副官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瞥了一眼泰德尔，对着这个年轻警官说道：“你只要知道，泰德尔，他对这些沙民，非常反感就对了。”
“还是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听到这个熟悉的字眼，年轻的警官就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邹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
“年轻人，我知道你是从国都那边调来的，但是，有些话该说，也有些话不该说。”还没等自己发话，这个平时默默无闻辅佐自己的副官，就用那只充满着伤痕和老茧的手捂在了他得嘴上，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怒气。
“是、是的，我明白了。”面对这个年老的本地人副官，这个警官少有地低头认错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