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下棋人
早在很久……不久之前，因为大千世界里诞生了这么一条光柱，他便驾驭着黑雾世界镇压在了这里。
原本他以为……这是黑雾之主即将降临的征兆。
但经历了3812世界的遭遇，他越看这个通道，越觉得它像是蓝衣人的降临的通道！
“潜藏在青穹身上的真灵被我杀了，还剩下一个藏得极深的凌素素，为什么还会有蓝衣人想要降临大千世界？”
杨寿对此充满了疑惑。
这个通道出现在他杀真灵之前，所以显然不会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那就只能是为了他毁灭了时间转换器这个事。
按照真灵所说，他替自己遮掩了一切气息，所以黑雾之主并不知道时间转换器已经毁灭。
那么他们想必是知道的。
“对了，黑龙所在的世界！”
想到这里，杨寿突然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隐藏得很深的世界。
蓝衣人留存的后手世界。
望着这根通天巨柱，它一时半会儿显然不会降临蓝衣人，所以……杨寿决定，先去把黑龙所在的那个世界毁灭了再说！
想到这里，杨寿的意志从轮回身上走出，跨入了万劫不灭体之中。
眼下……万劫不灭体还是处于虚弱状态。
虽然身躯恢复如初，但战斗力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恢复到巅峰。
当初一战，万劫不灭体彻底崩裂，他现在的万颗劫数结晶也没有完全吸收完毕。
并未真正进入第一重。
他想的是，先去毁灭了黑龙所在的那个世界，积累下足够的劫数结晶，一次性冲击进入第二重！
催动着轮回身重新踏入修行界，而他则循着当初记录下的坐标，进入了黑龙所在的世界。
轰！
这一次，他孤身而来，冲入这片世界。
没有了蓝衣人的阻拦，他一眼便看到了那根通天的巨柱。
巨柱之上，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了旋绕在其中的黑龙。
感应到了杨寿的到来，这个世界的意志略微颤抖，比起黑雾世界的世界意志更加敏感。
黑雾世界的世界意志在世界要消亡的时候，才开始颤抖，而这个世界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但杨寿可以肯定的是，它位于下界。
蓝衣人凭借其对空间精妙绝伦的掌控，在它和自己的大千世界里，开了个口子，所以彼此可以互通。
而那个金色光柱通道，同样是他们对空间技术运用到登峰造极的证明。
杨寿的万劫不灭体在发出轰鸣的同时，这个世界的空间开始了断裂。
和黑雾世界一般，但……这个世界很明显，比黑雾世界等级更高。
哪怕是在他的劫数能量的入侵下，世界的崩裂速度并没有变快。
相反，那些断裂的空间并未崩裂塌陷，而是自我痊愈！
“有人在修复这个世界？”
杨寿眉头不禁皱起，在他的感知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生灵。
但他毁灭的空间，居然自动痊愈了！
要知道，世界的等级虽然决定了世界的空间坚固程度，但一般来说，只要对世界造成的破坏超过了世界的自愈速度，都可以慢慢地来毁灭世界。
世界虽然可以自愈，但速度都是非常缓慢的。
但并不意味着这样就可以轻易毁灭世界，因为世界里只要有生灵存在，就不会允许有人去做那种毁灭世界的事。
那样太丧心病狂了。
但这个世界的自愈速度，完全不正常。
杨寿开创过数个世界，十分清楚，这并非世界本该有的。
“那人藏在哪里？”
杨寿半眯着眼，扫视空间，与此同时还在不停散发出劫数能量，继续摧毁空间。
他试图从空间修复上捕捉到对方存在的踪迹，然而对方行踪隐藏得非常好，任由他如何探寻，也没有找到。
这样就陷入了尴尬之中，哪怕杨寿加大力度，疯狂施展劫数能量毁灭世界，世界的自愈速度永远快上那么一丝。
也就是说，他永远无法毁灭这个世界，哪怕用上了时间转换器！
“我特么……”
杨寿已经陷入了无语之中，藏在这个世界后的那个人，藏头露尾，居然搞这种事。
就这样，他卡在了这里……
找又找不到对方，对方明显藏着，就是不暴露，让自己发现。
站在通天巨柱之下，杨寿左思右想，退出了这个世界。
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眼下，他该做的，就是快速消化劫数结晶，转化成实力！
“先冲击第一重境界再说！”
杨寿进入了大千世界之后，便一步跨入了修行界之中。
此时修行界内，杨寿张开双臂，宛如巨鲸一般，疯狂鲸吞天空中来自于灯芯的能量。
万劫不灭体想要大成，需要的能量是海量的。
好在杨寿有灯芯……
“这个灯的主人，真该感谢一下他。”
杨寿感慨了一声，若没有这灯芯，自己的修行进度恐怕会被拖缓无数倍。
修行到了后期，就越需要更加海量的能量，而杨寿现在的欠缺的，就是时间。
他的寿命，仅剩下一万余年。
也就是说，他给自己最多加速一万余年。
然后就极有可能发生意外。
一边疯狂吸收来自于灯芯的能量，杨寿一边消化那些劫数结晶，气息继续攀升。
万劫不灭体的浩瀚，使得这片空间震荡不已。
好在杨寿极力压制，才没有强行崩塌修行界。
他开创的这个世界，终究还不是很坚固。
“这股力量……”
杨寿内视己身，感受着力量的疯狂提升，在消耗了数十颗结晶后，他的实力便恢复到了八级中期！
这还不止，随着天空中的灯芯能量海量进入身体，那些劫数结晶疯狂溶解，不断增强他的实力。
花费了上千年时间，杨寿的实力已经相当于八级后期！
而劫数结晶，则被全部耗尽！
杨寿再一次感受到了修行无岁月的真正意义。
略微抬头，经过了千年修行，他明显感觉到，天空中灯芯化作的两轮太阳，明显暗淡了一丝。
照理来说，它的能量犹如太阳，无穷无尽，没想到现在居然被自己测到了底。
“咦？小布也在疯狂吸收能量？”
杨寿转过身，注意到了小布的异常。
在小布身上，正悄然散发出一种奇妙的气息，那是完全不同于三生本源的气息。
“因果？”
杨寿挑眉，不禁一喜，三生本源想要晋级成为因果，其中竟然也需要消耗这么多的能量。
好在他丝毫不慌，他有灯芯。
……
上界。
混沌之中。
两只巨大的眸子不断翕动，逐渐睁开，同时露出了一丝暴怒。
向来平静无波的祂，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动怒了。
自祂成道以来，细数之下，这还是第一次。
“此子到底是谁？”
在祂的感应里，祂妻子的灯……
其中储存的能量在疯狂消耗。
“已经消耗了一元量级了……”
虽然祂境界高超，当年制作的灯芯，利用了妻子浩瀚无边的能量，帮助了祂一路无敌，彻底成道，这些年下来……
虽然耗费了不少能量，但祂成道后，利用了自己的力量填充其中，灯芯内储存的能量近乎是满的。
差不多是一千元之力！
达到了九级之后，但凡成就了规则之人，都通晓元这个概念。
一元，是一尊凝练了规则的天极境的全部能量！
当年，祂靠着女人上位，后来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祂把妻子祭炼成灯，帮助祂一路走来，成就至强。
“还剩下九百九十九元，分身，若遇此子，直接格杀。”
暴怒之下的祂，再次向正在跨越上界下界的分身传递信息。
而另一方，正准备开启下界通道的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一连串的文字跨越了无尽空间而来，轰碎空间，排列在了他的眼前。
“若遇此子，直接格杀！”
中年人眉头一皱，但尊者的意志不容违背，他脚下轻轻一跺，一道空间裂缝便出现了。
扑面涌来下界的气息。
“已经很多年没有下界了……”
中年人感慨了一声，头也不回，直接跃入了下界。
和元君下界的艰难对比起来，中年人下界却无比简单，如饮水一般。
……
同时，在上界的某一处，有一尊存在正在飞速攀升着境界，俨然达到了天极境后期！
所过之处，无人敢惹。
他背负着两张图，目光清冷，没有丝毫感情。
徐步而行的他，忽然顿住了。
“春秋死了，时过死了，黑雾世界也没了。”
似乎迟钝了许久，他才接收到这些消息，即便是如此，他的神情也是十分平静。
这些消息迟缓了许久才来，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下棋人要下来了，但棋子现在的实力……”
他轻声开口，声音却如九幽中传来的一般。
“轮回之体已成，创世本源已掌握，这枚棋子该发挥发挥最后的作用了。”
喃喃着，他干脆停下了脚步，悬浮在原地。
“吾布局无数载，推翻重演无数次，才得到这最完美的一次结局，没有人能阻止吾……”
他缓缓闭上眼，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直直地掉落下去。
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第六百三十八章 南州子
杨寿此刻，站在小布身旁，主要是……对因果也很感兴趣。
这条大道非同一般，天下事，皆有因有果，一旦诞生，世界的秩序将因此而定。
实际上，他也是想学一学的……
正好他的轮回身……什么都没有修行。
若是专修因果，未来的成就或许不会比轮回之体弱。
更或者，他能够缔造出一个因果之体！
掌控诸天万界的因果，让他开创的大千世界有秩序可依。
因果并非所谓的善恶有报这么简单，甚至能够凭借冥冥中的因果，推断未来即将发生的事。
从这点上来说，它丝毫不逊色于可以一定程度上预知未来的轮回大道。
只是……杨寿一直以为轮回大道是自己开创的，但实际上，它属于黑雾之主。
连成道至宝都是黑雾之主提供的，杨寿已经决定不再修行轮回之体了。
黑雾之主何等境界，想来在轮回之体上早已登峰造极，杨寿穷尽毕生，恐怕也无法超越。
还不如在因果大道上下功夫。
杨寿最初创造世界，就是为了从世界演化的生灵里学习那些功法和大道。
小布眼下，给自己提供了一条极好的思路。
前提是这条路被小布验证过，可以走通。
……
杨寿这一次的观摩，又经过了数千年。
无尽能量被输送入其中，渐渐的，小布身躯之上，诞生了因果本源的雏形。
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缭绕在小布身体四周，杨寿知道，他从中感悟因果的时机到了。
“因果，有因才有果，今日，小布你是因，而为师，便是果。”
杨寿感慨了一句，轮回身便走入小布身躯之内。
轮回身只有一身修为，却没有修炼任何大道，此刻跨入小布身体内，重新进入了她三生本源演化的世界里。
这不进不知道，杨寿一进却吓一跳。
当他仔细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变了，已经不是什么洪荒世界。
而是一个名叫三生大陆的地方。
这里没有了所谓的杀人村，也没有了小布的身影。
但杨寿能够感受到，小布的气息无处不在。
生灵繁杂，凭借三生本源，居然无端演化出这么一个世界。
只可惜，这个世界比山海界更加虚幻，因为这里完全是幻想出来的。
“看来小布的感悟已经进入到了关键时刻，并且走出了那些让她沉沦的前世。”
杨寿分析道，然后化作了一个书生，开始游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杨寿也不是很熟悉，完全是三生本源随意演化的，而杨寿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样的幻境里，尽快悟出因果本源的雏形。
而他所利用的方法，还是造源法，人心劫。
小布感悟因果本源不需要人心劫，因为这是她领悟的第二个本源。
第一个本源需要进入本源山感悟，而后面数个本源，皆可以根据第一个本源演化出来。
一定程度上更为简单，毕竟因果本源便是在三生本源的基础上演化而来的。
“只是轮回身的人心劫，又会是什么样的？”
随着杨寿的沉吟，他这具身躯一边学习感受三生本源里的因果气息，一边悄然达到了人心劫的门槛。
先行渡过了天心劫和地心劫，对杨寿而言，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而杨寿也捕捉到了所谓因果的气息，凭借那一丝气息，强行在三生本源演化的三生大陆里，开启人心劫。
原本要度人心劫，必须他对因果大道了解极深，方能有最大机会，但……现在杨寿等不及了。
哪怕得到了时间转换器，他欠缺的，依旧是时间。
“来吧。”
杨寿漫步在山河之间，感受这一次的人心劫。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三生和因果本源的影响，这个人心劫和杨寿想象的完全不同。
并非天地杀机，相反，什么都没有，他漫步世间，始终没有遭遇什么灾厄。
“看来是因为……我连因果大道都还没领悟，所以连开启人心劫的资格都没有。”
十年后，杨寿发现了问题所在，没有再逼迫自己强行进入人心劫。
“听说这个世界诞生了几大鸿儒，精通前世今生的因果，我或许可以向他们学习。”
十年来，杨寿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大量了解。
首先，这个世界学识之上，那些修行反倒是落了下乘。
可见在小布的心里，对修行并不看重。
而那些学识，则是由三生本源演化而来，其中诞生的大儒，说是正在渡劫感悟因果本源的小布也没有错。
她正在凝练因果本源的关键时刻，杨寿进来……就是为了分一杯羹的。
蹭徒弟的修行成果，杨寿反倒一点不觉得羞耻。
至少他有徒弟可以蹭。
……
三生大陆。
居庸城。
此刻，一所书院正无比热闹。
在书院之外，里里外外，围了三大圈，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应该就是这里了。”
杨寿闻声而行，一路赶来，然后就见到一大堆后脑勺。
他想要挤进去，但人实在是太多了。
“诸君切勿拥挤，以免造成践踏，吾恩师明日才开始讲学，高台之下，各位可以先去占一个位子了。”
一个书童模样的人从书院大门里探出头来，当然，他不敢打开大门，不然一群人恐怕会把书院夷为平地。
在书童说完这番话后，那些原本在书院附近派对的人……纷纷转移了阵地。
无奈，杨寿也只能跟了上去。
想要学习，就必须付出代价。
他也熬着夜，在书院修建的高台之下的某个角落里老老实实地待着。
进入三生大陆后，杨寿触类旁通，已然从三生本源中感悟出了许多关于因果的东西，但……
依旧是晦涩难通，很多地方没搞懂。
这一次，难得有机会向传说中三生大陆最有名的鸿儒南州子请教，或许就能从中得到答案。
听闻他治经讲学，精通因果之道，名气之大，在三生大陆无人能够超越。
杨寿抬头看了眼百丈高台，明日南州子就将在这个高台上讲学。
讲述他所感悟的因果之道。
杨寿缓缓闭上了眼睛，明日，是骡子是马，他一试便知。
……
第二日。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南州子被搀扶上了高台。
杨寿这才认真打量起他。
南州子脸上布满了褶皱，鬓发斑白，嘴角却无时无刻不露出笑意。
他才登上高台，便有学子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敢问先生，我村里有一个恶霸，整天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四处敛财，无恶不作，如此这般，已经三十余年了，为什么……他还没有报应呢？”
“按照老师的理论，此人应该不得好死才对。”
杨寿眼神一亮，这个问题问的精髓，直接就是奔着因果而去的。
高台上的南州子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体，指着天空的一轮太阳，却反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那提问的学子恭敬回道：“太阳。”
“太阳照耀万物，给万物阳光，照彻黑夜，可有过什么回报？”
学子低头一想，还是摇了摇头。
“非也，天生万物以养人，并非你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南州子指着高挂天空的太阳，开始阐述着自己的道理。
“太阳燃烧自己，照亮他人，世界因此而复苏，生灵因此而繁衍，却无人感激过它，它也从未向世人需要感谢，不正是因吗？”
“你等可知，这太阳不断释放光明，迟早有一天，也是会死的，牺牲自己，奉献光明，最终耗尽了自己的力量，而走向毁灭，这不正是果吗？”
南州子的话犹如洪钟大吕，响彻每个学子的心间。
包括杨寿，同样犹如醍醐灌顶，对因果大道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人生有涯，而知无涯。我等凡夫俗子，总是习惯看眼前，却看不到未来。”
“太阳燃烧自己而死，时间跨度无比漫长，正如你村中恶霸所行之事，尚未达到临界点，所以报应未至。”
“凡人尚且知道，种树从播种开始，需要不断浇灌，方能发芽，生根，破土而出，长出枝干，最后才能开花结果，你为修行之人，岂能不知？”
“他之所以没有报应，是因为他种下的恶因尚未开花结果，你且稍待，不出十年，那恶霸必有报应。”
南州子讲的深入浅出，对每一个学子的问题都能面面俱到的解释，杨寿在旁围观，哪怕没有提出问题，依旧是受益匪浅。
此人……不愧为三生大陆的大儒，对因果的感悟颇深，杨寿觉得，他甚至到了即将悟道的边缘。
这一次讲道，一连三十天，历时一个月。
杨寿逐渐对因果有了更深的理解，的确，南州子并未藏私。
他把自己关于因果的理解全部讲了出来，但渐渐的，杨寿对于因果有了更多的困惑。
在讲道的最后一天，杨寿终于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问题。
“先生，我想知道，因果的本质是什么？”
杨寿皱着眉提问，这一个月来，他听过许多版本的因果，但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想通。
有人说因果就是行善积德做好事，也有人说因果如种树，结善因方能得善果。
第六百三十九章 何谓因果
也有人说因果就是一杆秤，在每个人心中。
但杨寿一路修行而来，只想说这些都是扯淡。
骨子里，他是把因果当成工具的。
变强的工具！
若是连因果的本质都不知道，那就不是他掌控因果，而是因果驾驭他了。
百丈高台，在杨寿问出这个问题后，南州子一愣。
这个问题切到本质，他微微低头，仔细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杨寿。
“因果无本质。”
这个回答跟没回答没有什么区别。
杨寿对此就不满意了，反驳道：“天地运行皆有规律，日升月落，光阴轮转，皆有本质，哪怕是时间，横跨过去现在未来，也有本质，何以因果便无本质了？”
南州子闻言，不禁发出和蔼的轻笑声：“少年郎，今日老夫在此讲道是因，你可知何时是果吗？”
杨寿一愣，摇了摇头，他本能觉得这个老头想要岔开话题。
“下雨了。”
南州子背负着双手，在一个书童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高台。
与此同时，他沧桑却又无比睿智的眼眸扫视了一眼天空。
“你可知道，这雨生于天，死于地，是不是因果？”
杨寿身躯一颤，望着原本随处可见的雨水，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生于天，死于地，这能算因果吗？
那岂不是下雨这一件小事，也有因果？
陡然间，杨寿觉得，小布似乎开启了一个不得了的领域。
因果大道，岂不是说，大到无边无际？
甚至于，他创造世界，演化生灵，都是因果中的一环？
一时间，杨寿思绪万千。
“你向老夫提问是因，而老夫现在向你走来是果，这是不是因果？”
在人搀扶下，南州子走到了杨寿面前，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这是两人近距离见面，四目对视，杨寿居然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欣赏之色。
“老夫朝你笑是因，而你心里在想，老夫为何朝你笑，这便是果。”
南州子继续说着，恰好说在了杨寿心里。
“所以老夫说，因果，无本质。”
听到南州子的归纳总结，杨寿忍不住蹙眉。
他总感觉南州子在强词夺理，但因为学识不足，对因果的理解不够，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反驳对方。
按照南州子所言，一切都是因果。
因果无处不在，所以因果可以是任何东西，它便没有所谓的本质。
但杨寿却是知道，任何大道，都有其内核。
哪怕是创世大道，也有其内核。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不讲道理而化身万物。
“淅淅……”
渐渐的，天地间下起了小雨。
但却没有一个学子离开高台附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杨寿和南州子身上流转，想要看看杨寿会如何回答。
“先生，你看我的掌心。”
杨寿沉吟了片刻，觉得用他山之石来试试。
南州子果然顺着他的掌心望来。
然后……
杨寿他抬起手，掌心朝着南州子的脸上呼去。
速度之快，连书童都没来得及拦住。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荡四方。
整个高台之下，瞬间沸腾了。
那些学子们群情激愤，一个个撸着袖子想要上前干杨寿。
“放肆！”
“长者为先，你居然敢打先生？”
“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先生道歉？”
……
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杨寿浑然无惧，还是面色平静的看着南州子。
而南州子完全没有想到，杨寿会来这么一出。
原本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而且，南州子摸着自己脸颊火热热的疼痛，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他本想借此机会，传道天下，积蓄声势，未来才能和另外两位大儒有一战之力。
谁曾向，杨寿一个巴掌，就让他破功了。
“你……”
“你——”
他颤抖的手抬起，指着杨寿，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先生不要急，你说天地万物都是因果，那么我打先生一巴掌是因，什么又会是果呢？”
杨寿显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他觉得这个南州子的学问有很大问题，只能想办法帮助他醒悟了。
被杨寿这么一提醒，南州子才强行按捺住心中想要揍人的冲动，开始反思。
“你打老夫是因，那么被天下人唾弃便是果。”
他认真分析，然后……
“啪！”
杨寿根本不跟他客气，今天这老头若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不介意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你……你……”
南州子满脸羞红，这一次被换了一边脸，使得两颊都是红肿。
杨寿动手，向来是不知道什么手下留情的。
“老先生不妨再想想？”
杨寿微笑着说道，任由南州子指着自己，以及高台附近无数学子戳着自己脊梁骨。
但……他怕甚？
“因……果……”
杨寿的话让南州子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学究天人，再这个世界自己做学问，乃是三大鸿儒之一。
不管是年少时还是成名后，他都未曾遭遇过什么挫折。
杨寿只是帮助他认清了一下现状。
目前的现状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啪！”
发现南州子说话吞吞吐吐后，杨寿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更狠，直接把南州子给抽飞了数米远。
“先生！”
无数学子怒目而视，死死瞪着杨寿。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杨寿早就被这些学子不知道杀了多少遍了。
好在这些人还算是读书人，比较克制，不像杨寿，行事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南州子连挨三个巴掌，即将暴怒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他的笑声。
“原来是这样！”
南洲子摇头苦笑，推开了书童的搀扶，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重新来到了杨寿面前。
随后，他居然做出了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瞠目结舌的事。
只见他躬身弯腰，以耄耋之年，居然对着杨寿行礼。
“老师今日授道解惑之恩，老夫……弟子毕生难忘。”
杨寿嘴角抽了抽，尤其是最后四个字。
若不是南州子的眼神极为真挚，杨寿都要以为他说的是反话了。
“你悟了？”
杨寿挑眉，神色也是颇为欣喜。
因为对方悟了的话，就代表可以教自己了。
南州子郑重点头，神情中尽是感激。
“老师学究天人，寓教于乐，居然能想到用如此方法，让弟子明悟因果，弟子冒昧，敢问老师名讳？”
南州子一下子变得十分乖巧，在杨寿面前，仿佛回到了当年他刚开始求学的一幕。
杨寿摆了摆手，表示虚名而已，不值一提。
“老师淡泊名利，不为物喜不为己悲，当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南州子似乎自带马屁精体质，疯狂拍着马匹。
但杨寿很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他制止了南州子的询问，不悦道：“说说，，你刚才感悟了什么。”
虽然莫名其妙又收了一个弟子，但说实话，杨寿是希望他教自己的。
南州子虽然眼中充满疑惑，但还是耐心说道：“老师教授的对，是弟子愚钝，不懂老师点拨之情……”
杨寿低着头，揉着右手的掌心，同时瞥了眼南州子的左脸。
似乎某个地方，和右脸对不上，还不是很匀称的样子啊。
南州子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加快语速说道：“老师苦口婆心，不就是为了让弟子知道，天地万物，并非什么都充满因果吗？”
“弟子错了，不仅弟子错了，弟子的两位道友也错了，天地间哪里有那么多的因果……”
南州子似乎恍然大悟，在杨寿的三个耳光下，犹如醍醐灌顶了一般。
“老师的意思想必是，天地万物，自有秩序，而因果，而因果，看似无处不在，实则……”
“并非无处不在。”
杨寿：“……”
就这？
说实话，杨寿都有点想再给南州子一个耳光了。
这个世界的因果固然好，但实在是太绕了。
跟千层饼一样。
他只是来领悟一个本源而已，没想到……到现在还没摸清楚因果是什么。
这些所谓大儒，忽悠了一大堆，就是把人往听不懂的方向带。
什么雨生于天，落于地，中间的一生便是因果，这不是扯淡呢吗？
我走个路，左脚抬起，右脚落下，难道也是因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因果涵盖的范围未免太广了。
如果这都要界定的话，杨寿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恐怖。
试想一下，未来的大千世界，下一场雨，都要由因果来指定，走个路，都是因果的作用……
规定得那么死，那大千世界的生灵，还有自由吗？
杨寿设想中的因果，是那种种因而得果的因果。
你所作之事，都将造成某种后果，而这个后果，将在不久后，或者遥远的未来作用于你。
这才是因果。
而非如今这般。
说实话，杨寿进入三生大陆后，听了大儒讲道，严重觉得，小布演化的这个因果……
歪了。
难怪特么疯狂吞噬灯芯的能量，天地万物都含有因果，这么大的任务量，好在他有灯芯，不然的话……
这个三生大陆绝对无法继续演化！
第六百四十章 因果雏形
实际上，境界越高，力量越强，杨寿越是觉得，所谓的大道有殊途同归之处。
因果，轮回，时间……
这些大道，无一不是对未来的某种规范。
过去种下的因，方能得到未来的果。
轮回更是如此，居然可以透过轮回本源，传递回某些未来的信息。
但彼此之间，有什么关联，杨寿现在还未掌握。
他目前只知道，这个南州子……有点欠揍。
他完全把这个世界的因果本源带歪了。
杨寿还以为自己进入这个世界，水到渠成，便能够学会因果本源。
看这样子，自己也得加入其中，帮助小布领悟出因果本源。
“我已有数名弟子，只能收你为记名弟子，自此之后，卸去你大儒称号，当我书童，随我游历世界。”
杨寿的话很不客气，即便南州子在这个世界拥有如此高的威望，杨寿也没有丝毫客气。
“是，老师。”
南州子捂着脸，从善如流。
主要是生怕一个回答得慢了，然后被杨寿又赏赐一个巴掌。
“不过在此之前，弟子还要前往见一见两位老友，数年前，我们曾有约定，一起坐而论道。”
但顿了顿，南州子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道。
杨寿挑眉，不由问道：“他们对因果的理解比你如何？”
这个世界就是小布为了演化出因果而诞生的，所以里面的大儒和学识，全部都是围绕因果展开的。
听到老师如此询问，南州子不由挺直了背脊，眼中不无傲然之色：“弟子两位老友学究天人，对因果理解颇深，但总的来说，却比弟子略逊一筹。”
他的语气里，全是自傲之色。
杨寿撇了他一眼，淡淡“哦”了一声。
看这样子，估计又是两个走错了路的所谓“大儒”。
……
很快，在南州子的带路下，杨寿见到了他的两个老友。
同样的白发苍苍，三人还拿着同等款式的拐杖。
“楚畏因，陆畏果，这是……老夫的授道恩师！”
南州子先介绍着杨寿，同时，杨寿也在打量着这两人。
他尚未说话，便听到对面两人啧啧的声音。
“啧啧啧，南州子，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拜人为师，居然结下了这么大的因！”
说话的这人名为楚畏因，看到站在南州子身侧的杨寿，不禁后退了几步。
杨寿见此，眉头略微一皱。
南州子见此，更是心肝颤动。
不会又要吃耳光了吧？
但老友在老师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南州子岂会罢休，不禁冷笑道：“楚畏因，你整日里怕来怕去，凡事都想要置身事外，这样如何感悟大道？”
他冷笑着，语气里充满不屑。
杨寿三个耳光打醒了他。
虽然杨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天地之间，尽是因果，你若缠身，必定万劫不复！”
相反，楚畏因依旧是固执己见，远离了杨寿。
反倒是另一边的陆畏果，正饶有兴致地打量杨寿。
似乎他……并不担心和杨寿扯上关系。
杨寿不禁抬头凝望着他，他发现，在陆畏果身上，居然有一种奇妙的气息。
这股子气息不是因果本源，更多的则是给他一种熟悉感。
“原来小布的意志已经附着在了陆畏果身上。”
杨寿瞬间明悟，小布肯定是在这个世界的，但处于沉沦状态。
一边沉沦，一边学习，可以化作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好了，南州子，你我三人论道，你这老师……”
良久，陆畏果收回了目光，不再打量杨寿，而是望向南州子。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相当于逐客令。
南州子脸颊抽搐了一下，这个世界尊师重道，达者为师，但并非每个人都这样，杨寿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就在他以为杨寿要发飙的时候，杨寿却耸了耸肩，表示他们自己讨论自己的。
而自己在旁观看，不会打扰到他们。
本来陆畏果和楚畏因还是坚持让杨寿离开，但……
当看到杨寿低头望着自己掌心的时候，不知不觉，他们的心也颤抖了一下。
一下子联想到了南州子脸上的耳光印记。
他们也没再说什么，主要是没敢再说什么。
……
随后不久，三人开始论道。
这一次论道持续的时间十分漫长，首先是三人各自阐述这段时间以来对因果的感悟。
南州子最大的感受便是因果为何物。
而楚畏因的感悟则是因之恐怖。
陆畏果的感悟则是果之恐怖。
杨寿起初听得还有些意思，但当听到楚畏因的……因果如淤泥，身陷泥淖中，此生将不得解脱。
所以修行之初，就需要尽力避免结因。
因结的越多，将极大损害修行进度。
在他的理论中，一个人，沾惹的因越多，修行越缓慢。
同时，将来也将承受各种不同的果。
有好有坏，但若沾惹的因太多，未来的果……极有可能让你暴毙。
所以想要活得好好的，就必须要摆脱最初的因。
杨寿乍一听还觉得很有道理，但……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
生存的资源有限，修行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生存资源，得到更大的自由。
直到有一天，与天地平齐，乃至超越天地。
但如果按照楚畏因的说法，关上门，默默一人修行，不和任何人打交道，不沾惹任何事。
和传说中的佛系修行没有什么区别。
“因果有这么恐怖吗？竟然畏惧如斯？”
杨寿不明白楚畏因的想法，如此思考着，不禁皱眉。
这些年下来，其实他对因果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却是和眼前三位大儒截然不同。
随后，陆畏果开始讲述自己的理念，同样给了杨寿大量的启发。
他认为，天地万物，只要有因，就必然有果。
那些因，你可以随便结，但需要结善因。
方能得善果。
因为一代你种下了恶因，未来结下的，将是一树恶果。
自食恶果的下场，极有可能是不得善终。
所以他认为，修行之中，不必畏因，而需畏果。
更是提出了……因果转换的概念。
比如说你当初若是种下的是恶因，从中未必不能纠正，你可以在其中引导，转变恶因，使得其得出善果。
但此时，楚畏因又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
在修正因的过程中，同样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果，又如何保证这些果都是善果呢？
既然无法保证，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从开始便避免因的产生。
这一下子气氛就彻底点燃了，楚畏因和陆畏果说的天花乱坠，最后……干脆因为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
杨寿看着两人的理念之争，默默无言。
南州子还没讲述自己的理念，连忙试图劝架。
实际上，杨寿听完两人理论，已经陷入了复杂的运算沉思之中。
其中让杨寿印象最深的，便是陆畏果的因果转换概念。
的确，善因未必得的是善果。
恶因也未必得的是恶果。
此外，又有谁能够界定，你结下的因是善因？
善恶本就无法界定，只能通过人的主观来判断。
所以归根结底，因果……还是以个体为主的。
它的本质，其实就是至强者，对于自我的把握。
“原来如此……”
攀升在旁盘膝了三年，听着三人的理论，身上逐渐也诞生出了大儒的气息。
因为他也诞生了自己有关因果的理念，在这个世界，足以称之为大儒了！
只是这个大儒……相比于另外三个老头子，显得有些太过年轻。
“至强者，率先把握自身因果，若再进一步，便能界定他人善恶，把握他人因果，方能算真正掌握了因果。”
杨寿喃喃着，在这个世界里，渐渐把握到了因果之路该如何走。
“然而，此只是小因果，而我需要掌握的，则是大因果！”
天地间，随着杨寿的感悟，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这雨中……
在三位大儒的眼里，居然中蕴含着某种奇妙的气息。
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三人挪不开视线。
“这是因果！”
南州子率先反应过来，其中气息很淡，但的的确确，是因果才有的气息！
遥想他们三人苦修这么多年，居然比不过一个后辈？
这因果气息很淡，也是刚领悟不久，却被这个世界感应到了，从而触动，下起了雨。
“拜见老师。”
楚畏因，陆畏果，南州子，三人都停止了争论。
在杨寿面前，实际上，争论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毕竟已经有人率先一步，比他们先行领悟出了因果。
其实杨寿这完全是利用的讨巧的方式，才诞生了一丝因果雏形。
他毕竟有领悟轮回之体的经验，又曾接触过那么多的法则，这个世界同时演化了上万载，其中理论丰富，杨寿进入世界，也只是总结了一下罢了。
实际上，若非是三个大儒不争气，至今都没领悟出因果本源，他都不需要自己感悟。
直接学现成的。
望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明明是三个老头，却显得无比乖巧。
杨寿微微颔首，微笑颔首道：“今日吾悟出因果雏形，尚需打磨，你们继续吵架……哦不，继续论道。”
三位大儒面面相觑，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第六百四十一章 种子和果实
杨寿虽然悟出了因果雏形，但距离真正凝练因果，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其中需要不断丰富他对因果的感悟和掌控。
对于这一点杨寿并不担心，因为这个世界在不断演化关乎因果的感悟。
三个大儒的诞生便是明证，日后将有源源不断的感悟出现。
杨寿只需要学习吸收即可。
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因果之道。
在明悟了因果的本质后，杨寿结合轮回本源，同样对因果做出了界限，分为小因果和大因果。
一个人，若是能够收束自身因果，把握己身，继而进阶到看透他人因果，拨弄因果，推演古今未来，仅仅是小因果。
而大因果，则是掌握诸天万界，无尽寰宇的生灵因果。
前者掌控的仅仅是涉及了他的那些生灵的因果，由他界定那些生灵的善恶，区分因果，而后者，乃是诸天万界规则的制定者。
小因果只能处理涉及了己身的那些生灵的因果，而大因果……则是天地万物，无物不可推演摆弄。
轮回之道是利用无尽变量来改变生灵轨迹，而因果大道，则是通过因果来制订生灵秩序。
轮回偏向的是变化，而因果……偏向的是固定，是秩序！
这是这两条大道截然不同的方向！
“所以我还任重道远啊……”
身处人心劫中，杨寿感到亚历山大。
他的轮回之体……并未悟出大轮回本源，但因果不弱于轮回，其中难度，更是不会逊色于当初创世本源的凝练。
当初他九死一生，方从轮回幻境中走出，这一次恐怕会更难。
因为……将涉及众生因果。
涉及的东西越多，人心劫越恐怖，这是常识。
“不过吸取上一次创世本源人心劫的教训，这一次，我找到了一条捷径。”
杨寿半眯着眼，一边听着三个大儒谈经论道，讲述对于因果的感悟，一边吸收着他们对因果的理解。
渐渐的，三百年过去了。
他的因果雏形渐渐明朗，愈发成型。
而三百年里，天地间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每一滴小雨都是杨寿对于因果的感悟，随着雨滴坠落人间。
那些生灵触碰到了雨滴后，都会生出新的感悟，然后朝着杨寿汇聚而来。
在陆畏果身上，随着因果本源即将成型，他的气息也愈发趋近于小布。
看这样子，因果本源真正凝练完成之日，就是小布复苏之时。
“照这个趋势，最多十年，因果本源便将凝练完成，而小布一苏醒，这个世界就将消失。”
杨寿沉吟着，唤来了三个大儒，做出了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将自己感悟出的因果大道，平分给了三人！
“此乃为师关乎因果的三大感悟，一分为三，你三人需勤加苦修，不可懈怠。”
这三人其实都是小布寄身，又拜了自己为师，杨寿自称为师也不算错。
同时，为了让小布苏醒缓慢一些，他更是直接放弃了只差一步之遥的因果本源。
这个本源再好，终究不是大因果本源，无法涉及那些……与自己无关之人的因果。
并非他所想要的。
小因果，恐怕还对抗不了黑雾之主，蓝衣人以及上界之主。
唯有超脱了个人，能掌控任意生灵因果的大因果，才能极大增强杨寿的战斗力。
而在失去了因果本源，杨寿发现，自己的头发忽然变得斑白。
同时，他面前的三个大儒，居然变得年轻了起来。
三个少年模样的人，拄着拐杖跪在自己面前，感觉怪怪的。
“你们三人且去感悟。”
杨寿摆了摆手，驱散了这三人。
眼下因果本源只差一丝，即便没有自己，这三人也能够感悟出来。
而杨寿把它一分为三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三人是死对头。
经常吵架，所以即便完善了因果本源，也不会轻易融合。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小布还不能复苏，他毕竟还没有悟出大因果，无法真正进入人心劫。
“世界因果，尽入吾身。”
苍老的杨寿对自己的身体浑然未觉，继续游历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他张开双臂，试图捕捉那些游离在天地间的因果。
实际上，因果的确是无处不在，这一切都取决于杨寿。
那些东西都存在于天地间，不可捉摸，难以形容，只有实力强悍到一定程度，才能把握到和自己密切相关的那些因果，把它们收束出来。
从而掌控！
杨寿现在虽然没有因果本源，但这个世界随着因果本源即将诞生，那些缠绕在众生之中的因果，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杨寿现在所做的，就是游历世界，然后把那些显露出的因果，全部收集到自己身上。
他的这个行为让三位大儒感到头皮发麻。
尤其是楚畏因和陆畏果。
短短时日，数不清的因果就进入了杨寿的身躯之中，和他紧密相连。
等于说，这个世界，那些生灵做的恶，未来结出的恶果，都将降临到他身上。
虽然也不是说完全没好处，那些生灵所行的善，未来得到的善果，同样是由杨寿获得。
但……这样做，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三个大儒仔细商量了一下，决定联袂前往，阻止杨寿。
他们跪在地上，言语恳切，让杨寿不要继续做这么危险的事。
然后……
“啪！”
“啪！”
“啪！”
三个耳光下来，三个大儒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敢多哔哔。
“你等好生修行，不要管那么多。”
杨寿没好气得赶走了他们。
他好不容易从中掌握了能顺利度过人心劫的方法，这三个家伙居然还想来打断。
若不是因为打死了这三个老头……咳咳，三个年轻人，小布复苏的速度将大为延缓，杨寿早就不客气了。
在被杨寿赶走后，三位大儒发奋感悟，数年时间，便彻底凝练出了因果本源。
当然，每人都掌握了一份。
但他们却没有选择融合。
原因很简单，杨寿给他们三人因果本源，想来是不想这么快诞生完整的本源。
老师的意思十分隐晦，但三位大儒不约而同地没有违逆，选择了遵守。
……
与此同时，杨寿继续行走世界，花费了数百年时间，才把这个世界的因果吸收完毕。
他吸收得越多，背部就愈发佝偻，脚步就愈发沉重。
走到最后，他甚至连迈动脚步的力气都失去了。
身躯弯曲，连走都走不动了。
他吸纳的整个世界的因……都附着在了他的脚上，使得他步伐沉重。
吸纳的整个世界的果，都附着在了他的背部，使得他身体弯曲。
当他走到三个大儒面前时，三个大儒齐齐下跪，涕泣连连。
然后挨了杨寿三个耳光。
“哭什么丧呢？我还没死呢！”
杨寿赶走了这三个扫兴的弟子，开始修行。
这是一方虚幻的世界，这些因果也不是真实的因果，完全是不存在的。
杨寿也只是利用这个世界来做实验。
若是可以的话，他走出小布演化出的这个世界，将牢牢把握住大千世界的因果线！
众生因果，全部将汇聚于他轮回身。
届时，杨寿相信，不需要小布，自己也可以轻易查找到整个大千世界的漏洞所在。
那些人被动过手脚，抹去过记忆，他将一目了然。
这便是大因果的威能，通过掌控因果，可以推演此人的过去一切遭遇，也即是因。
同样的，也可以推演此人可能的未来，也就是不久后即将出现的果。
毕竟是自己背负了他们的因果！
他们的一切，都与轮回身密切相连。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轮回身要改一个名字，称之为……因果轮回身！
若九大轮回身历经无数载修行而回归，再融合于一体，未来成就绝对不在万劫不灭体之下！
……
由三位大儒护法，杨寿开始梳理这些因果。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工作量。
仅仅是一个演化出的小型世界里的因果，其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杨寿的想象。
好在……
杨寿的轮回身乃是十二亿九千八百万份轮回身凝练而成，一瞬间，他便分化出了所有轮回身。
一尊尊自己从他背后走出，然后盘膝坐在杨寿身边，自动接过了部分因果。
三位大儒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
心中除了牛逼，就只剩牛逼。
他们的师尊，突然变成了无数个师尊。
而且每一个师尊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杨寿没有理会自己三个便宜徒弟，利用轮回身除以十二亿，很快，十年时间，便梳理完毕了整个世界的因果。
误打误撞之下，杨寿没想到，自己的轮回身修行因果大道，居然如此契合。
未来他收束大千世界众生因果，制订秩序，工作量更是会庞大得惊人！
不过有轮回身在，一切都好说。
数量再大，除以十二亿，都是小事。
当轮回身从十二亿个收拢，重新汇聚于一体时，杨寿的手中，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大一小。
一个漆黑无比，一个晶莹剔透。
三个大儒从震撼中清醒，望着杨寿一手一个的东西，忍不住惊呼出声：“因！”
“果！”
其中一枚漆黑，像种子的东西，正是他收束整理出的因。
而另一枚晶莹剔透的果子，则是他收束出的整个世界的果！
第六百四十二章 蚕茧
手握着因果，杨寿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整个世界的因果都汇聚在自己的手中，无数生灵的过去未来，自己似乎也能把握到一些。
杨寿瞥了眼自己的三个便宜弟子，一个念头，便从自己手中的因和果中找到了他们。
包括他们的前世今生，以及来世！
这个世界，是布满了因果的世界。
经过了上万年的演化，充满了因果秩序，只要因果不改不灭，这些生灵的未来，早已被注定。
他们今日种下的因，已经成为了他们来日或者来世的果。
说实话，这种掌控众生的感觉，杨寿觉得，比轮回变量更为靠谱。
轮回变量掌控众生轮回，每一世里的各种选择都充满变量，从而决定他们的未来结果有所不同。
但与因果相比，轮回是变化的，而因果则是固定的，是秩序。
更何况，轮回……还是对方引导自己领悟的。
并非自己的大道。
而因果，是杨寿发现的全新大道，手由三生本源蜕变而来，乃是秩序之道。
“只是这个因果，实在太沉重了一些。”
杨寿握着这个世界的因果，用尽了全身力量，才勉强拿起。
要知道，这里仅仅是虚幻的世界。
固然因果，但因果也是虚幻的，大千世界的因果……
杨寿凭借自己，恐怕无法拿起。
“不过这个世界，在小布苏醒以前，完全可以当作我测试因果能力的实验室。”
握着因果，杨寿开始测试其中的功能。
首先，因果之间是互相联系的，他左手的种子和右手的果实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联系。
若是拨动了因，那么果也将改变！
这就涉及了陆畏果提出因果转换的概念，转变因果，改善因为恶果，改恶因为善果。
“转换因果颇为高深，恐怕需要钻研一段时间方能掌握。”
杨寿喃喃着，继续探索因果之中的奥秘。
他逐渐发现，因果分为三类，一为善因善果，二为恶因恶果，三为寻常因果。
其中，善因善果拥有祝福的能力，在他手中的因果里，有部分因果可以让人得到造化。
至于造化有多大，则取决于善因有多大。
比如说，有一个普通樵夫救了一个七级大能，此为善因。
善因指的并非是好事，在大千世界里，天地万物皆为刍狗，不分善恶。
善指的是对未来有好处的事，则为善因。
而恶因，则是一个三级修士得罪了一名四级修士，此为恶因。
因为极有可能因为这一件事，三级修士被四级修士记恨，在未来被四级修士杀死。
还有一类为寻常因果，也就是有过一面之缘，这类因果就像是一张白纸，可以演变为善因，也可以演变为恶因。
渐渐的，随着杨寿对因果的感悟越来越深，那两枚因果散发出清亮的光芒，照耀四方。
杨寿心头有了一种一念之间可以掌控世界，指定生死的感觉，这并非错觉。
“你们三个，可以归位了。”
自己感悟完毕后，杨寿手中捏着因和果，看向了三个便宜弟子。
楚畏因，陆畏果，南州子三人对视一眼，轻叹了一声。
三人齐齐朝着杨寿一拜。
实际上，在杨寿传授给他们因果本源后，他们就有了明悟。
明悟了前世今生，他们原本是小布所化，目的就是在这个世界上领悟因果。
只是他们并不知晓小布的前世今生……
实际上，小布也是杨寿的弟子。
不得不说，因果这事，当真奇妙无比。
“吾等三人，拜谢老师传道授业解惑之恩。”
三人带着复杂情绪，长吁一声，然后融合出了彼此之间因果本源，使得其重新变得完整。
三人融合，逐渐化作了一个全新的身影，赫然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这个过程不知过了多久，当小女孩缓缓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杨寿，不由露出喜色。
“师尊！”
她得到了三位大儒的所有记忆，知晓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
说实话，若无人引导，靠三个走歪了路的三个大儒感悟，她恐怕还不知要多少岁月才能感悟出因果本源。
而今……因果本源被她把握到了真谛，借由三生本源，真正凝练出了因果本源。
杨寿望着她，露出了慈爱的神情。
不过回想一下自己发现黑雾之主的阴谋后，好像一直是靠弟子来着。
最小的弟子秦双，帮助自己发现了黑雾之主的阴谋。
平安帮助自己点燃了灯芯，拥有了一大底牌，如今的修行界所需所有能量，甚至都是灯芯提供的。
青穹帮助自己引导到了黑龙世界，重新修复了时间转换器。
白衣帮助自己开创出了造源法，通过人心劫感悟那些恐怖变态的大道。
长生……帮助自己抓到了黑雾世界的少主，从而曝光了黑雾世界。
小布更是开创出了因果本源，帮助自己开创了全新秩序大道。
说实话，事已至此，杨寿甚至觉得，背后有人引导自己的弟子，教自己如何破局。
“是未来的我么？”
杨寿皱着眉，未来的他没有放弃轮回之体，但却开创出了轮回身，通过秦双交给了自己。
此外，更是通过秦双带话，告诉自己黑雾之主的阴谋。
但未来的自己……终究还是死了的！
如果是这样的化，岂不是说，未来的自己做了那么多努力，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过去已经改变，未来依然死亡！
杨寿这一刻，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低头看了眼时间转换器的剩余时间，仅剩下一万多年。
“一万多年后，我要面对那场大劫啊……”
杨寿长呼了一口气，对小布说道：“你既然已经苏醒，且前去南天柱，寻找你的师兄师姐们，帮助他们，查清其中到底谁是对方的后手！”
小布乖巧应了一声，看到师尊还有事情要处理，并未多问，恭敬行礼：“这方世界逐渐演化成了因果世界，师尊掌握了全世界的因和果，但需要无尽的能量方能维持……”
杨寿摆了摆手，财大气粗地说道：“这你无须担心，这个世界便放在此地，为师要度一次大劫。”
有灯芯在，给杨寿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问题。
随后小布告退，仅剩下杨寿一人留存在这片虚幻的因果本源演化而成的世界。
与此同时，在他手握因果雏形的时候，人心劫也正式开始了。
只要渡过人心劫，他便可以把手中的因果雏形，彻底演变成为大因果本源！
涵盖诸天万界，只要他想，他可以给任意人施加因果，改变他的未来！
“来了。”
整个世界，轰然倒转，这一次的人心劫似乎截然不同。
它疯狂吸收了无尽能量，居然使得天空中高挂的两轮太阳又暗淡了一圈。
人心劫第一重，杨寿便感受到了来自于世界的恶意。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手中的因果。
种子和果实，化作了一根又一根细长的丝线，把他包裹了起来。
“轰！”
杨寿试图挣脱，但这些因果丝线越缠越紧，一下子编织成了一个蚕茧般的东西，把他包裹在其中。
杨寿：“……”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次的人心劫格外凶险，才一来，就对他痛下杀手。
好在关键时刻，杨寿的轮回身分化出来数千轮回身出去。
有数千轮回身没有被这诡异的因果丝线缠绕束缚，他们开始试图营救本体。
他们环绕着巨大蚕茧不停摆弄，花费了上百年，也没有找到什么办法。
而在内部，杨寿尝试了各种方法，也始终无法打破这个蚕茧。
“怎么感觉……人心劫一次性都加成到了这个蚕茧上了？”
按道理来说，人心劫第一重绝对没这么变态。
但他一来，就被困在了其中。
大有把他活生生困死在其中的感觉。
上一次人心劫和轮回结合，缔造出轮回幻境，杨寿费尽千辛才渡劫成功。
这一次人心劫和因果融合……
似乎威力比起轮回还要大。
毕竟轮回是变量，而因果则是秩序，让杨寿直接失去了自由，被包裹在了因果丝线之中。
“恐怕真是如此，只要破茧出，我便算渡过了人心劫。”
又过了数百年，杨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主要是他在蚕茧中，一点危险也没有遇到。
很显然，他已经在渡人心劫了。
但这个蚕茧乃是因果丝线编织而成，其中蕴含了无数人的一生变量，有善有恶，想要破解开，谈何容易。
外界数千轮回身无计可施，而内部杨寿本体继续尝试各种办法。
他先是从蚕茧中剥离出一根丝线，不断扯着，试图抽丝剥茧，然而……
他抽了数百年，发现蚕茧并未有所减少，相反，厚度还有所增加。
原因很简单，这里的因果和整个世界的生灵是息息相关的，生灵演化不息，蚕茧便源源不断。
“整个世界都已经演变成为了因果世界，等于是整个世界在束缚我，我要对抗的……是整个世界。”
杨寿发现，抽丝剥茧这条路，似乎也是条死路。
这次的人心劫更加诡异莫测！
第六百四十三章 自食恶果
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的困难程度，杨寿早就领教过了。
但目前的情况更糟，因果本源的人心劫，让他没有了任何力量。
“我现在能用的，就是在外的数千尊轮回身了……”
历经了无数阴谋和磨难，杨寿冷静的非常快。
他正在飞速苦思破局渡劫之法，利用轮回身的特性，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方法。
只是这个方法有点匪夷所思……
但为了能够顺利突破人心劫，获得恐怖的力量，杨寿只要有机会能够活下去，他都要去尝试。
一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得到癌症，濒临死亡的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他的寿命何其之短。
朝如浮游，暮如昙花，却依旧被他谋夺到了一线生机。
“没有人能够掌控我的一生，我命只能由我，不能由任何人！”
被困在了蚕茧中的杨寿盘膝而坐，缓缓闭上了双目。
他在试图操控着外界数千尊轮回身，做一件大事！
外界。
数千尊轮回身得到了杨寿的指引后，放弃了围攻蚕茧，救出本体的想法。
他们……转而化身一个个凡人，进入了这个世界，开始和这个世界的生灵们交流。
从事各种职业，感悟这个世界存在的因果道理。
在杨寿的有意控制下，他们失去了身为轮回身的记忆，渐渐拥有了自己的一丝意志。
当然，这些都是杨寿放任自由，任他们演化的结果。
十年后。
数千个轮回身进入了因果演化的世界，与其他生灵交织在一起，一同演化因果。
他们和人交流，与人为善，在杨寿的操控下，就是为了诞生更多的因果。
在第一个十年后，杨寿从蚕茧中苏醒，感应了片刻，若有所思。
“蚕茧里蕴含的因果有不少与我有关，我能够感受到……”
他喃喃着，但这还不够，若仅仅是这样的话，他还无法拥有撕裂整个世界因果的力量。
他现在必须凭借**凡胎，另辟蹊径，走出人心劫。
他缓缓再次闭上了眼，引导着自己数千尊轮回身继续与整个世界的生灵产生因果。
在第二十年的时候，杨寿发现了，轮回身若是与这个世界的人结姻，产生的因果将非常大。
因为结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更是可以孕育出后代，而孕育出的后代产生的因果，也将和杨寿息息相关。
就这样，数千轮回身逐渐脱单，摆脱了单身狗的状态。
杨寿对此并不羡慕，轮回身是轮回身，虽然和他一体，但他可以是轮回身，轮回身却永远不可能是他。
这些轮回身在因果世界结婚生子，诞生后代，产生的因果越来越大。
但……对杨寿而言，还是杯水车薪。
数千个个体产生的因果，依旧不足以和整个世界的因果抗衡。
在第三十年的时候，杨寿再次苏醒。
他再次优化方案，选择引导数千人……在整个世界，发起战争！
没错，就是战争！
一个又一个轮回身揭竿而起，在杨寿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获得了众望，成为首领。
数千个势力同时掀起战争，疯狂屠戮其他生灵。
若有人不归顺，则直接格杀。
渐渐的，非杨寿家族的生灵死亡越来越多，杨寿的家族也越来越庞大。
数千个家族，在一百年后，逐渐成为了因果世界最强大的家族。
同时……咳咳，杨寿的这些轮回身的后代在杨寿的政策下，疯狂生育。
随着人口的增加，杨寿操纵这些轮回身，做出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
“杀光非嫡系族人！”
原本整个世界的人，都是杨寿轮回身化作的数千家族的人，但杨寿的这个命令下来，真的导致了因果世界血流成河。
又经过了一百年的持续杀戮，数千轮回身，总算一统了这个世界。
他把这个世界活着的人，全部变成了和他有密切关系的人。
时间荏苒，在天地中心的蚕茧里，杨寿再度睁开了眼。
感受了一下蚕茧的气息，其中的因果丝线越发熟悉，但……
杨寿发现，他还是没有具备撕裂蚕茧的力量。
原本束缚他的因果丝线，居然变成了一条条漆黑的丝线。
这些丝线漆黑如墨，却十分坚硬，掺杂在蚕茧中，极大加固了蚕茧。
“这些应该就是恶因和结出的恶果了。”
杨寿半眯着眼，在第三百年的时候，他再次做出了一个惊天决定。
操纵着外界的轮回身，再次举起了屠刀。
如今的轮回身，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老祖宗级别的存在。
与他们同时代的人，几乎全部死亡。
但家族内，还是有不少他们的妻子，子孙后代的妻子。
他们都和轮回身没有产生太大的因果。
为了再次净化因果，使得它们全部与自己沾上边，杨寿对所有非自己后代，举起了屠刀！
这一次杀戮，再次持续了一百年。
一百年来，数千个轮回身清查人口，冷血无情，不仅杀了自己的妻子，更是杀了子孙后代的妻子。
那些人，全部是外族人！
至此，整个世界的生灵，经过数百年的战争和屠杀，陷入了危机之中。
只剩下了一万不到。
要知道，原本的世界，可是拥有数百亿人口的！
轮回身的屠戮总算让杨寿看到了希望，哪怕因此产生了更多的黑色因果丝线，但蚕茧的硬度似乎有所下降。
那些黑色丝线固然坚固，但它们永远不可能滋生新的因果，无法继续束缚杨寿了。
无法持续增加，对杨寿而言，就是好事。
目前为止，一直持续增加的因果丝线，全部是有关杨寿的因果丝线！
这些丝线杨寿十分熟悉，对他而言，只需要稍微用力，便能够撕裂它们。
只不过这数百年来，黑色丝线无限增加，使得整个蚕茧变成了黑色，坚固了无数倍。
“现在该做的，就是利用外界的一千族人，演化全新的因果，灌注到蚕茧中，助我脱困！”
杨寿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经过了数百年的积累，此时的蚕茧愈发巨大，俨然形成了一座山岳，并且还在不断增加。
杨寿的那些所谓“族人”，彼此通婚，诞生的全部都是和自己有关的后代，所以因果全部和杨寿有关。
丝线汇聚，越来越多，使得山岳不断拔高，最终成为了因果世界的第一山。
被世人称之为……巨神峰！
时间一晃，五百年陆续而过。
巨神峰不断增加，整个世界演化的因果全部施加在了其中，相反，杨寿却感觉到蚕茧的束缚力越来越小。
他的本体明明没有任何力量，居然……有种可以轻易撕裂山峰的错觉。
按照他对因果的理解，后来五百年演化的因果，已经足够让他撕裂黑色因果的束缚了。
那些，全部都是轮回身屠杀世人终结而得的因果。
而五百年演化，这个世界的生灵，全部变成了杨寿的子孙后代，足有是上百万人。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在诞生因果，给杨寿提供撕裂蚕茧的力量。
杨寿从蚕茧内睁开双眸，缓缓站起了身。
“上千年了，差不多是时候了。”
杨寿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外界的丝线。
最里面一层，全部都是黑色丝线，因为杨寿轮回身终结了他们，乃是所结的恶果。
杨寿用力一戳，黑色丝线却充满韧性，明明似乎一碰就断，却又转瞬完好如初。
杨寿脸色一沉，果然，人心劫没有他想的这么好渡过。
“我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屠杀与我无关的世人，也会产生丝线，这些丝线居然被包裹在了最里面！”
也就是说，韧性最强的丝线，困在最里面那一层。
他以凡人之躯，想要轰开撕裂黑色丝线化作的蚕茧，几乎是不可能的。
哪怕黑色丝线的包围之外，那宛若巨山的其他因果丝线，他一口气就能够吹破。
“黑色丝线，恶因恶果……”
杨寿喃喃着，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但杨寿还是有所突破。
至少黑色丝线不再坚固，只是具备韧性而已。
“这些黑色丝线也与我密切相关，毕竟全部都是轮回身造成的……”
说到底，这些黑色丝线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我若是自食恶果的话，会发生什么？”
杨寿深吸了一口气，这些黑色丝线相比于巨神峰并不多，他慢慢抽丝剥茧，是有机会离开的。
而且黑色丝线与他密切相关，他甚至有种把他们全部吞噬的冲动！
因为他觉得，这似乎是他的一场造化！
从最内层的黑色因果丝线中抽出一根丝线，杨寿张口，不断吞食它们。
这注定又是一个漫长的时间。
漫长到了杨寿经历了一万年，方才吞食完毕了这些黑色丝线。
而同时，整个世界的生灵，愈发繁荣。
束缚他的巨神峰，也高到了天际，找不到尽头。
占地几乎相当于小半个世界！
而杨寿耐着性子，忍受着无尽孤寂，终于成功地剥离吞噬了最后一丝黑色丝线。
至此，黑色因果全部被他吞噬完毕！
而他的轮回身，经过了万载的吞噬，早已发生了巨变！
变得一片漆黑，从上到下，全是黑色，和黑龙别无二致！
甚至于他睁开眼睛，都只能看到他的眼白，看不到黑色的眼珠。
“该破劫而出了。”
杨寿站起身，看着黑色丝线外包裹着他的五彩斑斓的因果丝线，沉声道。
第六百四十四章 因果轮回身
漆黑的杨寿徒手插入蚕茧之中，此时外部的蚕茧十分柔软，与他密切相关，杨寿轻轻一拨，便将其撕裂。
但……这座因果山峰实在是太大了，积累了万年，想要离开此地，杨寿又耗费了上千年，才生生撕裂了山峰，破山而出。
轰！
在杨寿出山的刹那，整个世界的所有族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抬头望天，看向了巨神峰方向。
在杨寿的有意指引下，因果世界古老相传，巨神峰内关押着他们的老祖宗。
如今老祖宗破山而出，自然是可喜可贺的。
就在那些“族人”们纷纷想要来瞻仰老祖宗天颜的时候，变故陡生！
甚至连杨寿都没有料到。
漆黑的他，身上遍布着因果丝线，按照因果世界的规则，酝酿了上万年，一出世，便对着此方世界的“族人”们动手。
天空，在杨寿破山而出的瞬间，变得漆黑，陷入了长夜。
这还不止，从天而降了一场磅礴大雨，每一颗雨滴都犹如一个刀子，插在了此界生灵头顶。
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们都躲不过这一场雨！
果报之雨！
有因便有果，轮回身所做下的事，将由全世界的子孙后代来偿还！
见到这一幕，杨寿神情一凝，飞速想着对策。
他的人心劫，尚未结束！
或者说尚未完全结束！
脱困而出并非终点，终点是处理完这个世界的因果关系，驾驭它们！
但……眼下从情况来看，杨寿即将要控制不住了。
因为冤冤相报何时了，即将陷入一个死循环。
杨寿的“族人”杀光了这个世界的生灵，导致了果报，反过来要诛杀干净杨寿的“族人”。
但同样的，黑色丝线造成的杀戮，又是一场因果！
而且这个因果，与杨寿息息相关！
仅仅一瞬间，天地间就有数十万人死亡。
这数十万人死亡后的因果化作了一根根丝线，再次朝着杨寿缠绕而来。
不止如此，缠绕他的丝线，居然变成了血红色！
而且更加坚固，充满韧性，他无法徒手撕裂！
刚刚脱困而出的他，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深吸了一口气，杨寿缓缓悬浮而起。
此时天地间的所有“族人”耳中似乎都听到了一个声音。
“善恶果报，尽归吾身！”
杨寿试图把所有的果报，全部自己一人承担。
反正债多不压身，他准备背负起整个世界的因果，顺便看看能不能把轮回身再度完善。
将其转变成因果轮回身！
反正他有十二亿九千八百万个轮回身，逐一分担下来，是可以以凡人之躯，承担这个世界的无尽因果的！
一念之间，他的轮回身继续分散而出，十二亿九千八百万个分散在天地间，开始承担这些果报。
每一个轮回身都出现在了这个世界的生灵身边，帮助他们抵抗雨滴。
然后自己遍体鳞伤，近乎死亡。
屠戮了整个世界的果报，让杨寿的轮回身一下子陷入了……极度虚弱之中。
当这场雨下完，杨寿收拢十二亿九千八百万轮回身，居然发现自己的轮回身本体身上的黑色居然消失了。
“转移到了我的头顶……”
杨寿微微抬头，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他的头顶上，悬浮着一片漆黑色的云。
这朵云团中酝酿的气息十分恐怖，那是屠戮了一个世界生灵带来的恐怖后果。
因果有报，原本按照他对因果的掌握，是完全可以转嫁给这个世界的“族人”的。
但若是那样，他将再次陷入人心劫。
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背负起果。
而原本的巨神峰，同样飞速缩小，化身在了他的脚下，形成了一片虚无的大地。
他脚下踩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因。
除此之外，他更是感到了实力的飞速膨胀！
仅仅是这么一个世界，居然推动他的力量达到了七级巅峰！
他有种错觉，哪怕是八级，他凭借因果，也可与对方一战！
“因果轮回身……”
杨寿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发现这具身体，的确拥有了某些因果的能力。
得到了黑色丝线以及无尽因果的改造，他这具身体所过之处，可以做到因果不沾，也可以做到遍生因果。
最显著的，他这具身体，此时就是一个枢纽。
“人心劫，结束了……”
在无尽因果与他融合后，杨寿发现，人心劫彻底结束了。
而一枚种子和一枚果实，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此时悬浮而起，悄然升华。
逐渐变幻光芒，演变成了因果本源！
和其他本源不一样，因果本源是两份，一份为因，一份为果！
“这个因果世界的使命，也结束了。”
顺利感悟出了因果本源，顺便让轮回身具备了某些因果的特性，杨寿心满意足地走出了这个世界。
这个身躯，未来的潜力上，已经完全不逊色于万劫不灭体了。
走出因果世界后，杨寿便切断了它的能量供应，任由因果世界消失。
不断演化一个世界，耗费了灯芯大量的能量，尤其是杨寿在里面利用因果疯狂造孽……
此时的灯芯，又暗淡了一成。
但总的来说，杨寿感觉它的能量还是无比充沛。
检查了这个世界的能量供给后，杨寿微微侧目，发现平安居然还未苏醒。
虽然只差一丝，但却是最难的一步。
真灵想要重燃复苏，杨寿也无法帮助他。
而他的万劫不灭体，完全吸收了劫数结晶的能量，巩固了境界，卡在了第一重。
再往上，就只能想方设法吞噬世界，才能成长。
但黑龙所在的世界，有人暗中作梗，居然无法吞噬！
“我的时间，还剩下……一千三百年。”
杨寿低头，郑重看了眼时间转换器上的时间。
上面显示，再果一千三百年，他就将遭受一场大劫。
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在提升实力上，最主要的是因果本源的掌握。
一念之间，他跨出了修行界。
人心劫度完后，他头上的云消失了，脚下的大地也消失了。
他在因果世界感觉拥有的七级巅峰的修为，也全部消失了。
此时，他准备效仿因果世界，主动承担一切因果，提升自己的境界。
把众生因果寄托在自己身上，寄托得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当然，需要承担的反噬也越恐怖。
但……
走出了修行界后，杨寿猛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一个样。
混沌虚空中，他看不到熟悉的九大世界星辰，只看到一片狼藉。
甚至于……天柱崩塌了一个，彻底粉碎，另一个天柱断裂了大半，整个世界摇摇欲坠。
杨寿瞳孔一缩，望着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的世界，第一时间赶到了南天柱监狱。
结果入眼的，全部都是鲜血，而且似乎并未干涸太久。
“是谁降临了？上界之主？黑雾之主？亦或者是蓝衣人？”
杨寿没想到，自己陷入人心劫的这段时间里，大千世界居然被人一锅端了？
监狱直接被摧毁，南天柱粉碎消失，残灯下落不明，自己的数个弟子……
同样也离奇失踪。
监狱中关押的生灵，也一个都找不到了。
杨寿此后游历各大世界，发现无论是巫师世界，洪荒世界，鸿蒙世界，木星世界……
总而言之，大千世界内，此时此刻，只剩下他一个活着的生灵了！
他试图召唤喜欢在空间中游荡的小丑，发现也联系不上对方。
大千世界就像是被打包带走了一般。
若不是真切感受到因果本源的气息，杨寿都要以为自己还没走出人心劫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符脑？”
“长生？”
“残灯？”
杨寿向天地四方传音，神态阴沉，一股寒意席上了心头。
在南天柱监狱周围，他看到遍地鲜血。
其中有一道鲜血，赫然是金色的！
圣体鲜血！
要知道，长生乃是八级，在八级中，也算是强者，圣体大成，却依旧是被人打得吐血，然后带走了！
残灯的身躯更是九级材料炼制而成，居然直接粉碎了一个天柱！
另一个天柱也断裂成了几块，但对方似乎对残灯的本体不感兴趣，连带走的**都没有。
“符脑？！速来见我！”
杨寿尝试沟通因果，但他的因果，此刻……十分纯净简单，仅剩下了三根因果丝线。
只缠绕了三个地方。
因果线指向的地方，传递出了让他感到惊惧的气息。
其中两个明显指向了上界，很明显，是上界之主和黑雾之主！
此外，还有一根指向了一个未知世界，其中绽放着蓝光！
“蓝衣人？”
杨寿眉头一颤，发现了之前降临的蓝色光柱，居然消失了！
联想起在黑龙世界里发生的一幕，杨寿的脸色无比阴沉。
“黑龙！给我滚出来！”
杨寿一个召唤，把黑龙唤了出来。
因为黑龙一直在自己身边，处于修行界，所以躲过了这一劫。
从修行界走出的小布也消失了，杨寿甚至在想，是不是小布发现了他们什么阴谋，对方才……狗急跳墙的。
“只是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我？”
杨寿皱眉，联想到了灯芯。
第六百四十五章 绿色珠子
按道理来说，他斩杀了一尊蓝衣人，对方知道自己发现了阴谋，应该第一时间纠正，或者毁灭自己，回炉重造。
要知道，在黑龙所在的世界里，碧绿竹杖的世界投影中，他们所作所为，无比冷酷。
动辄回炉重造，一个不满意，就毁灭世界。
蓝衣人利用时间转换器，对无数世界进行演化修改，试图演化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在自己这个实验品上，对方居然舍得投入时间转换器，显然，他们所图甚大！
杨寿怀疑，要么是上界之主的灯芯帮助他隐瞒了……修行界的位置，对方并未发现自己。
要么是黑雾之主动的手脚。
自己似乎成为了三方博弈的棋子。
“你们如何摆弄我，都无所谓，技不如人，我甘为棋子，但你们对我弟子动手……”
这是第一次，杨寿心中充满怒意。
他不害怕成为棋子，更因此充满无穷动力，努力修行，试图成为棋手。
但现在他们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了！
“上界之主，黑雾之主，蓝衣人，我在此立誓，若有朝一日成就世间巅峰，必将你们挫骨扬灰，炼作三个世界！”
杨寿心中沉声默念，杀意弥漫了整个大千世界。
此时的大千世界，一片死寂。
黑龙被唤出后，更是瑟瑟发抖，实际上，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杨寿没有指望它，收取了修行界的灯芯，平安等，开始搜寻整个大千世界。
他花费了上百年搜寻，走遍了大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线索痕迹也没有找到。
他还尝试再次进入黑龙世界，但发现那个世界进不去了……
坐标似乎被人为摧毁或者说转移了！
寻找了百年，杨寿也冷静了百年。
当初的暴怒，都被压在了心里。
他原本以为凭借因果本源，可以肃清大千世界，但现在看来……
“这大千世界，不要也罢！”
杨寿寒声开口，声音充满无尽冰寒。
正好让他的万劫不灭体，突破第二重！
原本他不舍得，毕竟大千世界见证了自己的崛起。
但现在……
空无一人的死寂世界，他已经没有动力继续演化了。
轰！
所有世界，都在劫数作用下摧毁。
巫师世界，洪荒世界，神界，鸿蒙世界……
每一个世界都崩裂了，空间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
无比庞大的大千世界，在杨寿的意志下，在快速崩塌毁灭。
毁灭之后，出现了一颗颗劫数结晶。
这一次，足足有上万颗！
吸收了这些劫数结晶，杨寿的万劫不灭体绝对可以冲击到第二重！
“咦？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在毁灭世界的时候，杨寿发现，居然还有一个生灵的痕迹。
因为世界毁灭，他不得已，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在世界毁灭崩塌中，一个狼狈的身影从中显现，杨寿见此，瞳孔不禁一缩。
“罗斯！”
他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赫然是一代苟圣，罗斯！
但对方脸上则是充满寒意，见到自己，眼中居然充满恨意。
然后……居然咬牙切齿，朝着自己攻击而来。
一片又一片阵法轰然降临，八级法则之力涌动，罗斯在这一瞬间的强大，让杨寿有了改观。
哪怕是八级中期在他面前，也有所不如。
某种程度上，完全不逊色于长生。
然而，杨寿冷哼一声，万劫不灭体张开巨手，朝着他无尽阵法图拍下。
仅仅一击，便把他的阵法图给拍碎了。
在万劫不灭体第一重后，他的实力便晋升到了八级后期，自然远非罗斯能够挑衅的。
轰！
一击之下，劫数能量疯狂毁灭着他的阵法图，试图抹杀他。
杨寿没有任何留手，罗斯能够不知不觉突破到八级，所有人都消失了，唯独他没有消失，见到自己直接发动攻击。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杨寿生出杀意了。
然而……
在认出劫数能量后，罗斯脸色大变，连忙大喊：“神祗！是我！我认错人了！留我一命啊……”
他眼中的恨意一瞬间全部消失了，转变成了哀嚎和悲恸。
杨寿眉头一皱，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手下留情，撤去了这一掌的大半力量。
即便如此，阵法图破碎下的罗斯，凭借着层层防御下来，依旧落了个重伤。
大口吐血的他，神情萎靡，但却飞快朝着杨寿飞来。
然后直接跪拜行礼。
“神祗，我老婆被抓走了，你要替我报仇啊……”
他浑然不顾自己身上被劫数能量飞速破坏的伤势，鼻涕眼泪一大把。
“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寿在他全身上下仔细查探，发现他的确就是罗斯，眉头皱的更深了。
“神祗，他们……他们不是人啊，化身你的样子来到了监狱，然后……”
“然后他们就对长生等人动手，那些人身上散发出蓝光，穿着古怪服饰，长生一时不慎，被直接重创……”
罗斯哭诉着事情的经过，以及他认错人的原因。
原本他按照杨寿的吩咐，在监狱里和妻子绫念好好待着，但谁曾向……
有人冒充杨寿，神态气息一模一样，降临了南天柱。
然后悍然对长生动手，白衣青穹以及正在审讯盘查的小布，全部惨遭毒手，被出现的一个蓝色光柱带走了。
光柱扫射之处，只要是七级之下，都毫无反抗之力。
七级之上的，全部被他们废去了所有修为，然后再被扫射带走。
其实在长生被偷袭重创后，他们就失去了还手之力。
按照罗斯所说的，他在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就趁着监狱崩塌，飞速逃离，然后想方设法藏身。
“本来我想喊绫念来着，但绫念位置太靠前了，躲闪不及，是第一个被带走的……”
罗斯哭诉着，让杨寿确认了这次的幕后之人。
蓝衣人！
蓝色通道！
蓝光！
每一个都指向了蓝衣人。
听着罗斯的讲述，杨寿心中的杀意越来越盛。
靠近在杨寿身边，罗斯身体直接打了个寒颤，瑟瑟发抖。
实际上，若非杨寿施展出了劫数能量，罗斯还认不出他。
在所有人被带走后，罗斯一直藏身在暗处，看到了杨寿出关，但谨慎的他，完全不上当。
他以为杨寿是对方下的饵，想要钓出他。
所以哪怕杨寿寻找了世界一百年，他也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从不现身。
若非是杨寿毁灭了世界，实际上他也不会现身。
在发现自己暴露后，罗斯一生唯一一次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悍然杀向杨寿。
八级中期的力量，的确是不俗，但他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发起进攻的。
所幸，这个人是杨寿，而非那群蓝衣人。
“神祗……”
罗斯可怜巴巴地望着杨寿。
杨寿扫了他一眼，感受着因果气息，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三根因果。
一个是上界之主，一个是黑雾之主，一个是蓝衣人。
偏偏还是没有罗斯。
“你为何能够躲过蓝衣人和我的查探？”
杨寿冷哼了一声，哪怕现在，他的因果线里，还是没有罗斯。
这就不止那么简单了，罗斯身上，绝对还藏有秘密。
甚至于，他不经过法则山，直接成就八级，更是让杨寿感到疑惑。
这次大千世界已然毁灭，他干脆直接挑明了。
若罗斯是黑雾之主或者上界之主的卧底，那杨寿绝不姑息。
“我……我……”
被问到了关键之处，罗斯不禁低下了头。
“说！”
杨寿沉声喝道，眼中的杀意已经很明显了。
罗斯一个颤抖，连忙一五一十地交代道：“是这样的，我能藏得这么好，完全是因为……”
随后，他取出了一个珠子。
通体散发出绿光的珠子，只有小半个苹果大小。
望着这个东西，杨寿没有开口，而是等待罗斯继续说下去。
罗斯咬着牙，叹息了一声：“这枚珠子里，藏有一个世界。”
他知道，事已至此，他是无法保住它了。
干脆把这个珠子的来历说了一遍。
原来，此珠乃是当初他在巫师世界里，目睹了凯萨复活的那个山洞里捡到的。
当初杨寿询问他的时候，他隐瞒了这一件事。
而且有关珠子的一切记忆，似乎只有本人知道，其他人无论如何窥视盘查，都找不到它的踪迹。
至于为什么他没有被发现，原因就是他当机立断，躲入了珠子之中。
杨寿这才注意起这枚珠子。
通体绿色，十分平静柔和的光芒，但……
其奇异之处在于，只能用肉眼捕捉，用手触摸，若用神识等一切技巧，都无法搜索到。
明明它就在罗斯掌心，但杨寿只要闭上眼，它仿佛就从天地间消失了一般。
“至于我如何感悟本源以及法则的，依靠的都是这个世界。”
罗斯把自己领悟本源和法则的过程说了一遍，这个世界里，资源充沛，蕴含了大量的本源之力和法则之力。
罗斯的修为进展之所以如此之快，很大部分就是依靠的这个珠子。
罗斯在其中待的时间非常久，在珠子的影响下，居然连杨寿的因果本源都无法捕捉到！
这个珠子的神奇，让杨寿不禁重视了起来。
第六百四十六章 编号10086世界
他接过了绿色珠子，珠子的表面充满混沌之色，并没有晶莹剔透之感。
他冷冷扫了眼罗斯，无法捕捉到他身上的因果，他现在并没有完全相信他。
“此珠我没收了，你可有意见？”
杨寿思考了片刻，直接把绿色珠子收了起来。
罗斯苦笑了一声，连忙摇头。
其实他取出这枚珠子，就没打算保住它。
他在暗地里试图炼化这枚珠子无数年，但一直没有成功。
里面的世界十分奇特，他甚至只能待在一个十平米大的空间里。
除了有加速修炼的功能外，更多的则是被他用来当作避难所，躲避那些无法抵抗的大敌。
收起绿色珠子后，杨寿重新打量了一眼罗斯，尚未开口，罗斯便低头小声说道：“恳请神祗救绫念一命……”
“他们去了何方，我也不清楚……”
想到这里，杨寿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他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就是因为无法找到他们。
“我知道他们被抓去了哪里！”
罗斯却咬牙切齿，充满恨意地说道：“那个化作了神祗模样的蓝衣人说过，一个编号10086的世界，目前正需要大量生灵来测试，他们大概都被抓到了那个世界去了。”
杨寿挑眉，眼神一亮，略微惊奇。
罗斯竟然知道对方的下落。
要知道，蓝衣人神秘莫测，罗斯不仅没被抓住，还摸清楚了他们的去向？
而且10086编号，意思是这些年来，蓝衣人还在不断演化世界？
当初在编号3812世界里，蓝衣人仅仅只能依靠时间转换器方能加速，现在时间转换器在自己手上，莫非他们已经掌握了时间的奥秘？
这让杨寿心头一沉，如果是这样，这个蓝衣人就更加可怕了。
很快，罗斯就提供了对方世界的坐标。
这个坐标跨越了无尽星空，极为漫长，杨寿略微感应了一下，即便是穿梭空间，他也需要上百年方能到达。
事已至此，杨寿即使对罗斯充满怀疑，但依旧是当机立断，选择跨入了空间，循着坐标开始穿梭空间。
带着罗斯，两人不断穿梭空间，花费了上百年，才靠近了罗斯的那个坐标。
据罗斯所说，在绫念被蓝色光柱扫到后，他曾试图将她拉入绿色珠子的世界。
在暗中操作，原本即将成功，但没有料到绿色珠子的空间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带人进入其中，因此不知道那么多禁忌。
失败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绫念投身光柱，消失在了他面前。
而顺便他驾驭着绿色珠子，贴近了光柱的尽头，捕捉到了编号10086世界的坐标位置。
光柱十分神奇，似乎可以直接连通两个相隔无尽远的世界，如天涯咫尺一般。
这等神通，比起杨寿学会的空间穿梭还要高明无数倍。
可见蓝衣人对空间的掌握已经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了。
一路上，罗斯没有说话，相反，显得更加忐忑了。
要知道，他被抓的，不只是绫念，还有几个儿子。
杨寿则更惨，辛辛苦苦培养的各大世界无数人才，都一锅被端了。
连自己的几个弟子，也下落不明。
在空间中穿梭，不断跨越星域，杨寿终于顺利捕捉到了那个世界的坐标。
他和罗斯现在处于空间裂缝当中，看到杨寿准备进入，罗斯忍不住提醒道：“神祗，最好利用绿色珠子进入其中！”
凭借绿色珠子进入其中，可以避免侦察。
杨寿回过头扫了眼罗斯，淡淡点头。
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目前来说，他没有时间去研究绿色珠子，只是略微沉浸了心神在其中观察了一番。
的确是如罗斯所说的，只有一平米的空间。
范围很小，勉强够容纳一个人，进入其中，还需要身形弯曲。
“你在此等候。”
最后，杨寿吩咐了一句，便钻入绿色珠子，冲入了那个坐标之中。
至于罗斯……杨寿丝毫不担心，哪怕大千世界毁灭了，他依旧是活得好好的。
身为苟圣，身上肯定还有几把刷子。
……
编号10086世界。
杨寿进入之后，通过绿色珠子，他没有被蓝衣人察觉到。
这个世界的蓝衣人化作了两颗蓝色的太阳，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俯察天地。
“可真够嚣张的。”
杨寿神情阴沉地望着天空中的蓝色太阳，说实话，他有种射日的冲动。
但前提是先找到大千世界里被抓来的人。
这一次他失去了大千世界，也顺利地由明转暗，潜入了蓝衣人演化的世界。
若是做的好的话，自己将成为他们演化世界内的幕后黑手！
操纵着这些生灵，来反抗他们，进行一场屠神战争！
“先找到长生他们再说。”
杨寿按捺下自己毁灭这个世界的想法，那两尊蓝色太阳实力十分强大，一看就是九级存在。
现在的他，才八级后期，即便凭借了底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他们全部留下来。
而一旦他们逃脱，将有更多蓝衣人降临这个世界。
……
这个世界十分庞大，远超他开创的大千世界。
杨寿花费了数十年时间，才逛完一圈，对这个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
它勉强够提供自己万劫不灭体第三重所需的劫数结晶。
但在此之前……
他需要找到自己的弟子，以及那些惊才绝艳的天骄们。
若是他们没有问题，自己重演世界时，他们将是每个世界的先天生灵，占据天地造化，得天独厚！
“这个世界的生灵有点古怪，熟悉而陌生……”
最后，杨寿在一个寻常村落里停了下来。
在这个村子里，他捕捉到了长生的踪迹。
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弟子，在南天柱下见到了他的鲜血，杨寿心中怒意滔天。
不过当在此看到长生时，杨寿发现，长生的圣体已经消失了。
被替换成了一个普通人的身躯，甚至于连记忆也被全部抹去了。
他完全不记得了过往。
有关长生的那根因果线渐渐浮现而出，但却极为隐晦，根本看不清。
“难怪我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有点古怪，全部失去了原本身躯，连灵魂中承载的记忆都被尽数抹去，当成了一个白纸投放到了这个世界。”
完全是把他们当成了一个实验品！
不过这正是蓝衣人的做法，自己在他们眼里，何尝不是一个工具人？
压制住心中的怒意，杨寿藏身绿色珠子，没有轻易暴露。
在长生所在的村落里，所有人都给了他一种大千世界的气息。
但熟悉中又带着陌生，大千世界的生灵被抓后，想必是被蓝衣人剥离了身体和灵魂，然后删除了记忆，随机打乱分配到了这个世界。
另外，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乃是王城所传，但发展时日不长，并未普及。
杨寿游历世界时，曾远远打量过所谓的王城，那座城池里的气息，并不属于大千世界。
王城传下的修炼方法，似乎就是这个编号10086世界的试验主题。
他们想要通过这个世界完善这个修炼功法。
毕竟杨寿演化的大千世界，某种程度上来说，极为成功。
这些优秀人才都被集中到了这个世界，成功的可能性十分大。
……
与此同时。
王城之中。
一些穿着王族服饰的人汇聚在大厅，大厅中央，一个小型的蓝色光柱，似乎正在传送着什么。
“来了！”
一个身穿帝王长袍的中年男子沉声道。
在他身后，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年轻的皇子。
“父皇，名单到了！”
待到光柱中出现了一张虎皮卷轴，年纪最长的皇子林天临走上前，取出了它，递给了中年人。
此中年人乃是王城之中，乃是执行此次任务的负责人林九歌。
而这份名单……
上面写着各种人的名字，其中第一个，赫然是长生二字！
“好好好！上面总算查明了资质优劣，接下来，王城的人，就按照这个名单，前往世界里寻找他们，带回王城，教授修行。”
林九歌扫了眼卷轴，神色大喜。
在其身后的皇子们纷纷道贺，也露出了喜色。
有了名单，他们完成任务的速度将会提升很多。
上面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把新的修炼体系构想推演到七级。
这个任务难度算是中等，因为上面说过，这一批生灵资质奇好，在所有世界里都属于中上。
“上面对此很是重视，你们十三人，各自分配人员，务必将这个名单上的人全部带来王城！若有差错，朕必将严惩不贷！”
林九歌扫了眼身后重皇子，沉声喝道。
年纪最长的皇子林天临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父皇，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上一次的生灵资质那么差，都被我们演化出了七级大道，这一次，我敢保证，一千年时间，一定推演出七级大道！”
想到上一批生灵，林九歌的神情才有所缓和。
要知道，演化成功的赏赐可以说是极其丰富。
凭借着这些奖励，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提升到了八级中期，简直跟开挂了一样。
第六百四十七章 长生要成亲啦
临济村。
这个村子环绕着一条济水，所以被称之为临济村。
村子里的总人口不过三千余人。
长生是这个村子里有名的孤儿。
杨寿找到长生的时候，他正在忙着自己的婚礼。
没错，就是婚礼。
在绿色珠子内，看着长生正在为自己的婚事儿操劳，杨寿感到一阵恍惚。
长生……居然要结婚了？
虽然是孤儿，但因为长生天生有一把力气，在村子里四处帮工，人缘极好，村子里最有学问，最有名望的张先生准备把十八岁的女儿嫁给他。
张家的女儿名为张采菱，长相娇小可人，让没见过什么女人的长生一下子就心动了。
现在的他，对张先生十分感激，逢人就说张先生对他有知遇之恩，不仅教授他学识，还下嫁女儿，如师如父。
听到这话，杨寿就不高兴了。
这桩婚事还没经过他的同意，岂能作数？
于是乎，他决定先破坏了长生这桩婚事再说。
哪怕长生遗忘了一切，但他生来不凡，注定会走上那条不同寻常的道路。
绝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而耽搁了自己的未来。
找了个机会，杨寿操控着绿色珠子来到了长生的面前。
“这是什么？”
长生握着绿色珠子，感受着上面传递而来的沁人的凉意，充满好奇。
“少年人，老夫乃是一代天君，渡劫之时被敌人暗害，才沦落至此，你拜老夫为师，老夫可以传授你修行之法！”
杨寿无法恢复长生的记忆，但同样的，想要长生拜师。
他曾沟通过因果线，试图重新建立他和长生之间的联系。
但蓝衣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长生的过去彻底抹去了。
那些因果虽然没有彻底断绝，但却晦暗不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杨寿估计，恐怕只有他把因果大道再进一步，凝练成法则，方有机会给整个世界的人重建因果，恢复记忆。
杨寿伪装的苍老的声音把长生给吓了一跳。
然后……
直接把绿色珠子扔入了村头环绕而过的济水之中。
“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娶妻生子，学习张先生的学问！”
扔完珠子后，长生低声嘀咕着。
虽然那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那个声音无比熟悉，他似乎……曾在梦里听到过。
“张先生说过，修行不好，王城的修炼之法虽然可以给人提供强大的力量，但个体力量强大，终究会为非作歹……”
长生想着张先生的教导，然后转身离开河畔。
还有三天，就是他举办婚期的日子了。
他和张家小姐张采菱是见过的，长得极为甜美，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咕噜——”
可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又踢到了那枚绿色珠子。
“老夫……”
杨寿还不死心，可话还没说完，又被长生给扔到了河里。
这下把杨寿给气得不轻，恨不得冲出绿色珠子暴揍一顿杨寿。
但天空中高悬着两尊蓝日，杨寿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在绿色珠子里，他们除非亲自降临，以肉眼直观，否则发现不了自己。
自己若是出来就不一样了。
在这之后，杨寿尝试过各种方法，诱导长生堕落……咳咳，试图诱导长生走上正道。
但长生不知道喝了什么**汤，根本不为所动。
哪怕杨寿许以长生不老，他也没有丝毫兴趣。
不过……最后长生还是没有把绿色珠子仍走，而是决定随身携带。
这正好给了杨寿洗脑的机会，他还就不信，赵歌在监狱里能洗脑那么多穿越者，他不能洗脑一个长生。
“长生啊，人生百年，不过枯骨，你可以边修行，边娶妻啊……”
“不然未来你想一想，数十年后，张家小姐红颜迟暮，人老珠黄，你面对一个黄脸婆……”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张家想啊，未来的世界，必然是修行者的天下，你若是没有实力，谈什么保护张家如花似玉的女儿？”
……
杨寿不断给长生灌输着修行的好处，试图把长生以前的修行经验重新传授给他，再次缔造出一个圣体。
但长生雷打不动，后来任由杨寿说，他就是不听。
转眼，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村子里十分热闹，几乎全村的人都前来道贺。
各种恭喜的祝福不绝于耳，而长生心间，也少了杨寿的唠叨，却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我是不是对那个人太没礼貌了？”
长生心中如此想着，这三天来，那个自称一代天君的人劝说了他无数遍，他一句都没有理会。
“张先生说过，待人接物，都要进退有据，以礼当先，待我成完亲，便向那个老先生单独道歉。”
长生如此想着，当着全村人的面，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然后准备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
而绿色珠子里，杨寿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孽徒！为师的话都不听了，我到要看你看，你这个婚怎么结！”
与此同时，在村子外，大皇子林天临带着一批王城侍卫降临，把整个村子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起来。
“冲进去，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林天临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七级，实力之强，在诸位皇子之中名列第一。
他下达了命令后，王城的那些侍卫们如虎狼入羊群，全力释放气息和等级威压，使得整个村子的村民们瑟瑟发抖。
在天威之下，他们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瑟瑟发抖。
其中自然包括长生，还有张家父女。
“谁是长生？”
林天临一脚踹翻了灯烛，却注意到了张采菱，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模样，比起他后宫的妃子，楚楚动人，让人生怜。
尤其是那惊惧中的慌乱，还有忐忑，更是让林天临多看了几眼。
他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侍卫察言观色，连忙上前，拖着张采菱就要离开。
“张姑娘，你的造化来了。”
侍卫微微一笑，虽然是拖，但动作还是十分温和的，毕竟是未来的王子妃。
虽然以大皇子的性格，每一任的王子妃受宠都不会超过三天。
“给我放开采菱！”
新婚之日，见到妻子被夺走，长生却暴怒了，不知哪里找到了一把菜刀，勃然大怒。
“哼！”
林天临扫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所有人，都不需要施加法术，整个村子的所有人，全部陷入了昏迷之中，包括张采菱。
“此地众人，除了长生之外，全部斩杀。”
他随口下达命令，三千余人的生命在他眼里，竟如猪狗。
原本他一念之间是可以斩杀了本村所有人的，但他无法确定哪一个是长生。
若是斩杀错了，父皇必定要怪罪下来。
所以只能先行盘查到底谁是长生。
很快，经过侍卫们的一番调查，确定了身穿新郎红色喜服的是长生。
林天临露出了一抹玩笑的神情，耸了耸肩：“这样正好，把张采菱和长生带回去，其他人就地格杀。”
他下达命令时，没有任何负担，可见做这种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绿色珠子内，杨寿却是心头一沉。
在刚才，他维持了长生的意识清醒，虽然昏迷，但却可以听到对方的对话。
长生此刻在心中不断咆哮，充满怒火：“你们这群畜生，凭什么随意杀人？王城律法呢？你们竟然视为无物！”
“事已至此，你还如此迂腐！”
杨寿对此恨铁不成钢，也忍不住骂了起来：“朽木不可雕也！你还不明白，唯有自身实力强大，才能拥有自由，你信奉的律法，强者一句话就可以任意修改，随意摆弄！”
他这一番大骂让长生沉默了起来，昏迷中的他，只能感觉自己被人带走了。
那个村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所有人都被屠杀干净了。
他的张先生死亡，妻子张采菱也不知道会被对方如何凌辱。
想到这里，长生的心一阵疼痛。
揪心的疼。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长生咬牙切齿，在脑海里对着杨寿疯狂嘶吼。
在仇恨的趋势下，长生终究还是走上了修行这条路。
杨寿对此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叹息，虽然张采菱和长生关系不大，但在失去了记忆里的长生心里，却是遭受了奇耻大辱。
他对林天临的恨意，无以复加。
“放心吧，有老夫在，漫说是林天临，就算是林九歌，王城之主，整个世界的无上主宰，老夫也可以助你杀了他们！”
这也是杨寿的目的。
他给长生指明了一条道路，同时开始规划他来到王城后的修行方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杨寿估计自己的所有弟子，都会被抓到了王城，然后共同教授修行方法。
10086世界抓取大千世界的生灵而来，似乎就是为了这个全新的修炼体系。
推演体系，哪怕在上界也是无比艰难的事，可在蓝衣人这里，却真正做到了批量！
“到了王城之后，你需要隐藏自己的仇恨，切记不要流露出来，否则林天临一定会在你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对你动手！”
“此外，你还有几位师弟师妹，需要代师传道！”
在前往王城的道路上，长生昏迷中，杨寿对他叮嘱道。
第六百四十八章 万劫不灭体第二重
王城。
名为城，但却宛若一个州。
这个城池占地极广，最大的标志就是城内所有人，都是修行者。
长生被安排在一个修炼基地，这个基地里，全部都是如他这般，从世界各地被抓来的人。
“师尊说的果然没有错，他们并非针对我一个……”
授课还没开始，长生在自己的住所里回想着杨寿所说的话，对杨寿更加深信不疑。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长生愈发认识到，只有自身强大才有自由。
强者的自由，无人可以剥夺，如果可以，那只是因为你不够强大。
“只是师尊所说的另外几个弟子，我该如何去寻找呢？？”
按照王城的人的说法，一个月后，等所有人陆续来齐，将给他们传授修炼方法。
这个修炼方法……只有一个概念，并非系统的修炼方法。
师尊说过，王城的人，是想让他们帮忙演化完善出一个修炼体系。
“师尊来到王城后就陷入了沉睡之中，接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感受着脑海里有一门强大的修炼功法，长生紧握着拳头。
“采菱，等着我，还有林天临，待我修行有成，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现如今的长生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开始琢磨该如何修炼圣体。
没错，杨寿传给他的修炼功法，正是圣体的修炼功法。
打磨肉身，感悟圣体本源，将在七级本源凝练而成的刹那，成就小成圣体！
这条路是长生自己完善出来的，所以他当看到这门功法的时候，十分熟悉，甚至有些得心应手。
……
而绿色珠子内。
这是一个充满了奇特气息的空间，周围被一种杨寿从未见过的物质包裹着，十分浓稠，只有一平米的空间栖身。
但此时的杨寿，并没有心思研究这个绿色珠子的奥秘。
他正盘膝而坐，尝试沟通因果本源，力图把因果本源转化成自己的战力。
原本按照他的估计，因果本源凝练完成后，自己关联大千世界一切生灵，实力将突飞猛进，毕竟在那个因果世界里也证明了，因果缠绕的越多，因果本源越强。
虽然遭受的恶果也将越重。
但是谁曾想，一出来，大千世界的所有生灵，都被人打包带走了。
导致杨寿的因果本源尚未积蓄，便成了一个空壳子。
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世界，杨寿自然要把这些生灵给重新关联起来。
因果本源在他身上颤动，上下悬浮，渐渐的，上面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的丝线。
每一条丝线都代表着一个生灵。
只是这些丝线都是灰色的，而且隐隐约约，一点也不凝实。
他建立的这丝联系，十分虚弱。
随时都可能断绝。
“看来是因为众生记忆被抹去的缘故，所以导致因果混沌不明，我无法通过因果来掌握他们。”
杨寿半眯着眼，轻叹了一声。
蓝衣人的确是牛逼，抹去了大千世界所有生灵的记忆，然后剥离了肉身，投放到了这里。
杨寿甚至怀疑，一些牛逼的肉身，比如说圣体这些，都被他们拿去使用了。
毕竟是自己辛苦演化出来的成果，连自己都为之惊叹的身躯。
“想要通过因果来为众生指明记忆，只有因果本源突破到法则境界，但这又谈何容易……”
他现在几乎是个光杆司令，无法关联如何人的因果。
哪怕是自己几个弟子的因果，也显得晦涩不明，几乎无法通过因果丝线来做任何事。
同时，10086世界里王城的那些生灵，杨寿更加不敢随意施展因果，以免暴露。
“这段时间，先把万劫不灭体炼至第二重再说！”
在杨寿面前，一万枚劫数结晶正悄然悬浮着，这些都是大千世界毁灭后的产物。
因为担心弟子们的安危，杨寿在亲手毁灭了大千世界后，都没有来得及吸收，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10086世界。
现在长生等人都安全了，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杨寿便选择了离开10086世界，前往空间裂缝，找到了罗斯。
因为绿色珠子只能带一个人，无论变大缩小，都只能进入一个单位的生灵，所以他的万劫不灭体被放置在空间裂缝。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知有多少，但杨寿这次走出这个世界，一闭关便是三百年。
三百年后。
杨寿彻底吸收完毕了一万枚劫数结晶，气息膨胀到了令人惊惧的程度。
“八级巅峰！”
感受着万劫不灭体内全新的澎湃力量，杨寿自忖九级之下，已无敌手。
加上三头恶鬼头颅以及诸多后手，九级中期现在也杀不了他。
若是鱼死网破的话，他甚至有一定把握击杀九级中期！
“可惜因果本源目前还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战力。”
杨寿叹息了一声，万劫不灭体跨入了绿色珠子内。
绿色珠子里面的空间，只能容纳一个单位的生灵，这个问题比较麻烦，杨寿得想办法解决一下。
以免未来遇到危险而无计可施。
“这里面粘稠的物质不知是什么，弥漫了整个空间，其坚硬程度，居然不弱于八级巅峰。”
杨寿感慨了一声，说实话，万劫不灭体若是不进入第二重，他甚至都没有办法破坏那些粘稠物质。
这种物质类似果冻一般，其中散发出的气息却有诸多功能。
可以演化成各种体系的力量。
比如说巫师之力，符文之力，灵力，灵枢之力……
罗斯在其中修行这么快，便是依赖于此。
“按照罗斯的说法，他在其中感悟了本源和法则，莫非它还能转换成为本源之力？法则之力？”
杨寿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然后忽然想到，它能不能转换成为劫数结晶？
如果可以的话，杨寿的万劫不灭体又可以继续推动了。
心神沉浸在其中，杨寿深吸了一口气，万劫不灭体全力释放出劫数能量，轰击着这些粘稠物质。
轰！
每一击都是八级巅峰的全力一击。
每一击之后，杨寿便看到一颗劫数结晶的生成。
这让他大喜过望。
若论珍贵程度，这个绿色珠子，恐怕仅次于他的时间转换器了。
其中空间内蕴含的粘稠物质不知多少，杨寿轰击了上千下，才轰碎一平米左右的空间，得到了一千枚劫数结晶。
可想而知，这种粘稠物质有多高级。
劫数结晶的珍贵程度，需要破灭世界才能得到。
乃是一个世界毁灭时的产物。
而且任何罕见的能量，在绿色珠子里都可以转换而成，而且量还不小。
一平方的粘稠物质，可以诞生出一千颗劫数结晶，经过杨寿的测试，也可以转化成足够一个人修炼到七级后期所需的任意能量。
“这个绿色珠子来历绝对不凡！到底是谁扔在当初那个山洞的？”
杨寿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阴谋论的他，甚至怀疑这又是一场阴谋。
“不过是阴谋的可能性没有这么大，这么珍贵的东西，黑雾之主显然不会把它轻易遗失。”
这个东西辗转了十分久，才来到杨寿手里。
甚至若是蓝衣人不降临，杨寿还发现不了罗斯手上居然掌握了这么一件至宝。
那么这个东西在山洞里出现，就值得寻味了。
“现在的我，把大千世界都给毁了，黑雾之主就算回归，恐怕……”
一边修行，轰击着粘稠物质，杨寿一边思考这段时间的得失。
他失去了很多，大千世界，几个弟子，同样实力也在飞速增长。
在失去了创世本源和轮回之体的情况下，他重新感悟出了因果本源，更是把万劫不灭体修行到了第二重。
还重新修复了时间转换器，拥有了灯芯以及三头恶鬼以及绿色珠子。
只是万劫不灭体想要再晋级，需要十万枚结晶。
也就是说，他要不眠不休，轰击一千平的粘稠物质。
这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他轰破一平，已经花费了足足一年时间，而现在……
他的余额，仅剩下九百年不到。
也就是说，九百年后，他将遭遇大灾厄。
“这个时间卡的真死。”
就算得到了十万枚结晶，他也需要一段时间方能突破到第三重。
“现在我的实力，对付10086世界的蓝衣人还是勉强足够的，先去看看长生他们如何了。”
敲开了一平空间，杨寿索性又花费了数年时间，轰出了十平米的空间。
这样的话自己的万劫不灭体以及罗斯都可以进入绿色珠子。
以便再空间裂缝里游荡，从而被蓝衣人捕捉到。
再次进入了10086世界，杨寿发现……居然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他修炼闭关了三百年，而这个世界……
一晃则渡过了三千年！
时间流速大概是十倍。
这三千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杨寿逐渐了解到，在自己走之前，传授给了长生一大堆修炼知识，炼器炼丹方法。
此外还传授了其他几个弟子的修行功法。
随后不久，便有人前来教授他们一门全新的功法。
这门功法只有一个概念，需要他们自己摸索完善。
这注定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过程，有完整的功法在，他们当然不干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长生勿慌
在长生的引导下，被看守在修炼基地的众人纷纷选择了阳奉阴违。
明里修炼的是王城下发的功法，但实际上修行的却是杨寿传下去的功法。
这些功法对他们而言十分熟悉，修炼起来十分快速。
王城之人因为疏忽大意，给了长生等人发育的时间。
毕竟从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他们培养演化了一个又一个修炼体系，尤其是这批生灵的质量普遍偏高。
本以为花费个几千年，修行体系便能推演至七级，但谁曾想，长生等人……
在一千年后，直接造反！
由长生牵头，带着几个师兄弟妹们，悍然杀出了王城。
他们没有选择硬碰硬，逃出了王城之后，便四处分开逃窜。
毕竟一千年的修行，长生也仅仅是达到了六级巅峰，尚未感悟出圣体本源。
他们这边的战斗力，和王城比起来简直是战五渣。
这次逃窜给王城带来了很多麻烦，林九歌大怒，皇子们分头缉拿，而长生引起了林天临的注意。
毕竟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最宠爱的妃子，似乎好像是长生的未婚妻？
这一次抓回了很多人，但更多的人没有被抓住。
10086世界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在可以躲藏下，像长生，白衣，青穹，小布这些人，都没有被抓。
甚至于小红，凌雪歌，道祖，洛基这些人，都逃出了一劫。
就这么暗无天日地躲藏着，众人的修为都陆续修行到了六级巅峰。
突破七级，感悟本源，迫在眉睫。
长生在修炼基地时得知，王城之内，有一口泉水，名为本源泉，喝一口便可以助人感悟本源。
他们制订了一个盗取泉水的计划。
用长生为诱饵，引得林天临等人前去围剿缉拿，而白衣等人则负责盗取泉水。
最终获得了成功，恰好王城之主林九歌正在神殿中向蓝衣人报告目前演化的进度。
蓝衣人虽然高悬天空，但实际上这只是他们的本体，而他们的意识早已不在这个世界。
这一次偷袭成功，盗取了足够多的泉水，长生以重伤濒死的代价，换来了众人突破七级的契机。
随着众人喝下本源泉，陆续突破了七级，战斗力大增，逐渐有了和王城对抗的资格。
索性在王城之外的区域，建立了一座新城，名为大千城。
这座城池的覆盖面积十分之大，王城之外的生灵都可以进入大千城，接受大千城的庇佑。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这个世界的生灵纷纷投靠而来。
长生也就这么成为了大千城的城主。
时间一晃，到第三千年的时候，林九歌得到了蓝衣人的命令，命令他亲自出手，摧毁大千城。
眼下，正是大千城危急存亡之时。
长生等人如今陷入了死战，被林九歌为首的王城众人包围，已然萌生了死意。
长生，白衣，青穹，小布，道祖，小红，凌雪歌，李玄渊等等。
这些人并肩而立，被林九歌八级威压碾压着，抬不起头来。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之前林九歌没有动手，是因为蓝衣人叮嘱过，不可随意展示八级力量。
但现在的他，已经得到了允许，八级力量展开，对面一群反叛之人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修养猖狂！我师尊即将到来，你死期将至！”
长生擦去嘴角鲜血，冷声低喝。
他的目光瞥到了林九歌身后的林天临，更是被气得铁青。
只见林天临手中怀抱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正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胸前，一副甜蜜的模样。
此女不是张采菱又是何人？
其实早在许多年前，长生便想通了。
在了解修行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更向往的是这种不断变强的未来。
而不是老老实实，庸庸碌碌聊此残生。
但张采菱被抓，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
可他却听说，在被林天临封为妃子后，张采菱过的十分好。
在他被王城势力四处通缉之时，张采菱在王城内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竟是从来没有关心过一次他。
他渐渐死心了，甚至暂时放下了与林天临的仇恨，专心带领修炼基地里的其他人对抗王城势力。
只是今天这一幕，实在是让他有些寒心。
“哈哈哈哈……”
“长生！你看到了没有！你们这群叛逆，你的未婚妻任我玩弄，还甘之如饴，你能如何？”
林天临放肆地大笑，今日是决战之日，他特意带来了张采菱，就是为了报之前一战之仇。
之前一战，他与长生遭遇，结果被突破到了七级的长生以一双铁拳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险些被活生生打死，好在最后几位皇子赶到，以多敌少，勉强打平。
长生一时间久攻不下，以免夜长梦多，才选择退去。
那日一战，俨然成为了他的耻辱。
林天临今日，就是要把这个耻辱全部加倍奉还！
长生脸色铁青，一双拳头紧握，关键时刻，他身边的白衣拉住了他。
“大师兄，你代师传法，负担着我们的全部希望，这些皇子交给我们，你现在还需要对付林九歌！！”
白衣让长生后退了一步，随后和青穹小布等人联合上前，攻击众位皇子。
没办法，林九歌此人实在是太过变态了。
八级中期的势力，唯有长生能够勉强抵挡。
但也仅仅是抵挡一招而已。
刚才正是林九歌一招，把长生以及他们众人击退的。
说实话，若无长生，他们众人都将死在林九歌这一招上面。
“我现在的实力虽然达到了七级巅峰，即将跨入八级，但尚未感悟出八级法则，否则何至于此！”
长生握着拳，充满恨意。
一路走来，他逐渐积蓄起那种无敌的风采，自忖若是达到八级，哪怕是初期，八级中期的林九歌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林九歌默默望着自己眼前的对手，眼神虽然不屑，但深处，却还是带有一丝忌惮的。
眼前此人，被上面排在第一。
足见其惊才绝艳之处！
甚至三千年修行，便快要冲入八级。
七级巅峰，便能勉强接下他的一招，这等手段，放眼其他世界，他都没见到过几个。
“具备如此才情，原本你老老实实修炼，充当一个小白鼠，尚有一线生机，你却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他感慨了一句，法则之力涌动，化作无尽黑云，笼罩在了长生等人的上空。
连带着那些正在与皇子们交战的其他人，脸色顿时大变。
“师尊！你到底在何处？”
长生紧咬着牙，却在心中狂喊。
在张先生离开人世后，这个世界上，便只有师尊是他最亲之人了。
但师尊说过，他要闭关离开一段时间……
他不知道师尊那等人物，一个闭关是几千年还是几万年。
如果是几千年的话，这个时候也该出现了。
如果是几万年的话……
那等师尊出关，恐怕只能看到他一群弟子的枯骨了。
“长生勿慌。”
杨寿平静的声音出现在了长生的脑海中，让长生神情一变，旋即露出了喜色。
这个时候，哪怕是濒临死亡，他也一点都不怕了。
师尊的话，莫名给他一种安全感。
似乎只要师尊到了，他们就一定不会死。
“为师送你一个东西，你想方设法把它送入林九歌的身边，为师现在还不便出手。”
杨寿语气不急不缓，同时一样东西悄然出现在了长生的手心。
这乃是杨寿以万劫不灭体凝练出的一枚劫雷。
在万劫不灭体第二重后，杨寿凝练出的劫雷，威力一旦爆发，可以轻易抹去一尊八级存在。
得到了师尊的指示，长生忽然生出了无穷战意，郑重点头，然后迎着黑云朝着林九歌冲去。
“冥顽不灵！”
见到长生如此不识时务，林九歌冷笑一声，黑云翻滚，其中法则之力化作了一把把利剑，朝着下方斩落。
主要是针对长生，但还有少部分力量针对的是其他人。
他给予了长生极大的尊重。
长生也没有让他失望，冒着被法则之剑洞穿了数剑，险些身死的危险，冲到了林九歌的身前。
林九歌露出了一抹蔑视：“你未至八级，恐怕不知道，何为八级！”
他看到长生出拳，以为长生还是之前那般的攻击，凝练出了法则之力，覆盖全身，同时自己也握拳，以法则之力向长生对轰。
他要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肉身近战中摧毁他的自信！
对付长生这般的天骄，就该在对方的领域，无情的践踏。
他抹杀过无数天骄，太清楚该如何让他们带着不甘下地狱。
“死吧，小虫子！”
林九歌冷笑着，法则之力尽情宣泄。
然后他就看到了长生握拳的掌心，摊开之后，出现了一道劫雷。
这道劫雷猛然间绽放光芒，随着他以法则之力轰入长生的身躯，把长生击退数千里后，劫雷也轰然爆发。
“不——”
危机之际，他奋力施展出了法则之力护住全身。
恐怖的劫数能量疯狂涌动，摧毁着一切，连带着他的法则之力，随后粉碎了他的身躯。
一次又一次，林九歌的身躯都在瞬间重组。
但即便是重组，也无法缓解劫数能量造成的伤害。
仅仅一颗劫雷，便让他的境界开始飞速下跌。
一瞬间，他便跌入七级！
法则之力更是残破不堪，再也无法使用！
第六百五十章 蓝衣女子
在杨寿的帮助下，林九歌被重创，境界跌落至七级巅峰。
与此同时，天空中高挂的两轮蓝日发现了异常。
一股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突然出现，引起了被动警觉。
若是有人注意的话，天空中的两轮蓝日的外围，出现了一圈特殊的光圈。
两轮蓝日里栖息的生灵开始复苏，彼此交流了起来。
“10086世界有异样，是否要通报峰首？”
另一尊蓝日沉吟着，拒绝道：“能量波动未超过九级，我等自己便可解决。”
“也好，但需要速速查明缘由。”
“正当如此，我下界一趟。”
几次交流之后，10086世界，长生等人的战场中央，陡然出现了一道蓝色光柱。
这个光柱直通苍穹中的一轮蓝日，其中的气息……俨然达到了九级中期！
“师尊，那是何物？”
好不容易把对方境界打落到七级，长生已是遍体鳞伤，完全靠着一股意志支撑。
看到了光柱后，尤其是其中的气息，长生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对方的援军啊。
气息完全不在全盛时期的林九歌之下。
这让他们怎么打？
一时间，因为重创林九歌而欢呼的众人，突然间……纷纷沉默。
这场战斗，实在是太难了。
长生付出极大代价，把林九歌拉入七级，但又来了个更狠的。
相反，跌落七级的林九歌却是大笑：“你们以为我境界跌落便能稳赢？这个世界的主人来了，你们……”
他狞笑着，却是不再攻击，而是带着众位皇子立于光柱通道旁边，躬身而立。
他要迎接蓝衣人的到来，然后……把这些人全部抹杀。
尤其是那个长生！
想到长生手中那颗恐怖的劫雷，他至今心有余悸。
这个状态的他，若是再来一发，恐怕将直接殒命！
“长生，还有你等叛贼，我要将你们魂魄世代折磨，永无翻身之日！”
林九歌怒喊着，与此同时，杨寿的声音也出现在了长生脑海中。
“不要怕，这个世界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杨寿虽然语气平和，但话语中却透着冲天的杀意。
大千世界被毁，他培育出的天骄以及众多弟子全部被抓，一直以来压抑的愤怒和杀意，在这一刻全部涌现了出来。
甚至于……让长生都感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轰！”
光柱通道中，降临了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女子，长相极美，但目光却如冰山，透着刺骨的寒意。
“恭迎上使降临。”
林九歌带着众皇子跪拜，然而蓝衣女子直接无视了他，看向了长生。
“圣体……”
她喃喃着两个字，杀意涌动。
“我可是记得，你的圣体被某个大人物看上了，已经夺舍，你是如何在这个世界再次修成圣体的？虽然仅仅是小成圣体！”
她朱唇轻启，看似询问，却字字句句，充满杀意。
长生心神一颤，眼前女子气息浩荡无边，仅仅是眼神，便不是他能抗拒的。
但他并不是很怕，因为师尊就在旁边。
而杨寿此时……
正驾驭着绿色珠子，绕过视野，试图悄然接近这名蓝衣女子。
这个世界是有两个人驻守，他要解决的，并非只有这一个。
所以他必须要偷袭，而用绿色珠子偷袭，简直是无往不利。
只要不被视线捕捉到，便无人可以发现它的存在。
所以杨寿只要从她的视野盲区偷袭，很大概率成功。
“不说话么？也好，把你灵魂往天灵上一放，便一目了然了。”
蓝衣女子见长生没有说话，索性不再废话，直接出手。
一道湛蓝色的法则化作了一条长鞭，犹如灵蛇，朝着长生等人飞窜而去。
她想要一举把这一群叛徒全部抹杀。
然后带回灵魂，往天灵上一放，查明原因。
“轰！”
然而，关键时刻，无数颗劫雷在她的背后爆开。
同时她试图以法则之力护身，结果却看到了三尊丑陋的头颅。
其中一尊绽放出的光芒笼罩了她的全身，居然使得……
她的境界在飞速下跌。
一瞬间，跌落了九级，来到了八级巅峰状态。
但即便如此，遭遇如此变故，她也未见慌乱，而是冷哼一声，运用法则之力护身，避开那些劫雷。
劫雷爆发，仅仅是让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而已。
法则之力抵挡了大部分伤害。
但……
杨寿的偷袭，远不止如此。
万劫不灭体从绿色珠子中走出，淡漠世间毫无感情的眼眸死死盯着蓝衣女子，握拳，毁灭的气息便疯狂涌动。
“八级巅峰！”
她不由惊呼出声。
这个世界，居然还藏着一个八级巅峰！
“这个世界失去了掌控，快通知峰首！”
哪怕被偷袭，她还是第一时间传递出了信息给另一尊蓝衣人。
轰！
随后，调动了法则之力全数防御劫雷的她，直接遭受了杨寿八级巅峰的全力一击。
这一击下来，直接把她的身躯打得四分五裂！
“师尊威武！”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仅仅是一瞬间发生的。
长生望着突然出现的身影，莫名觉得很是熟悉，忍不住大声叫好。
而另外一些弟子，比如白衣青穹小布，同样望着杨寿，久久无言。
“原来，这便是我们的师尊……”
他们心中的激动和惊骇完全掩饰不住，浮现在了脸上。
说实话，若无师尊，他们根本不会有今日。
若无师尊，他们到现在还是王城的实验品，帮助他们推演新的修炼体系。
若无师尊，那个蓝衣女子的法则之力，早已把他们全部抹杀。
“我等弟子，叩见师尊！”
数人一齐跪拜，哪怕他们的师尊现在在战斗中，但他们第一次见到师尊，是必须要见礼的。
在另一旁，道祖等人同样惊骇万分，原来，这就是传授了他们修炼方法的前辈……
虽然没有跪拜，但依旧是九十度弯腰，躬身行礼。
杨寿此时却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在一击把蓝衣女子身躯打得四分五裂后，他不依不饶，继续出手。
因为……蓝衣女子在一瞬间，身躯便恢复如初。
但同样的，代价就是境界跌落到了八级后期。
这对杨寿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
趁她病，要她命！
这一路走来，杨寿无一日不是在死亡边缘走刀锋，心硬如铁，毫不留情。
蓝衣女子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再次打爆了躯体。
轰！
再次复苏，蓝衣女子身上的蓝光却显得暗淡了不少，境界再跌，成为了八级中期。
“你到底是谁？！”
趁着这个空挡，她不禁怒吼出声。
相比于她的杀意，眼前此人对她的杀意更令她惊惧。
那无边的愤怒和杀意，虽然对方没有说一句话，但却让她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她……失去了一次先机，便步步落后，只能眼睁睁挨揍。
这样继续下去，她必死无疑。
所以她想通过战场之外的手段，来获得一线喘息之机。
但可惜……
杨寿根本不给她机会，在她怒吼出这一句话后，八级巅峰的毁灭一拳又狠狠砸在了她的腰肢上。
一拳下来，直接崩断了她的腰肢，摧毁了她的全身。
轰！
这一次，继续复苏，因为她修行的这个功法有限制，遭受重创，必须当场复苏。
若是延迟，将永远无法复苏。
同样的，作为代价，就是跌落一个境界。
“八级初期了……”
杨寿表情淡漠，极其冷酷，扫视了一眼对方的境界，握拳，再次趁着对方恢复的一瞬，暴力摧毁了她全新凝练而出的身躯。
“七级巅峰……”
当她的实力被下降到了七级巅峰时，天空中，再次降临了一道光柱。
两人电光火石的战斗其实并未持续太久，因为杨寿总共才挥出几拳而已。
高挂在天空中的另一尊蓝衣人接到了讯息，立即禀告了峰首，便降临了下来。
他必须救她。
因为……
蓝衣女子乃是族内一尊无上存在的孙女。
若是死在了这里，他无法交代！
“叛徒，住……”
当他降临地面，从光柱中走出，正欲大喝，却发现……
一尊恶鬼头颅正等待着他。
贴着他的脸，直接笼罩了他的全身。
“这是什么东西？”
先前的战斗他并未关注，并不知道蓝衣女子遭遇了什么。
眼下同样中招。
境界，在飞速下跌。
他一瞬间就慌了神，更让他慌乱的是，蓝衣女子，居然当着他的面，消失了。
很显然，，不是她自己逃跑的，因为族内的遁术他都了解。
蓝衣女子那种情况下，根本施展不出遁术。
一复苏便被轰爆，哪来的时间施展遁术。
那就只能是眼前此人干的！
他的心猛地一沉，尚未呵斥，便看到那尊杀神朝着自己飞速挪移而来。
说实话，他甚至有一瞬间生出了逃跑的冲动。
九级强者的荣耀全部被他放在了一边，但想起了蓝衣女子的身份，他咬着牙，冷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么？”
说话间，他咬破了食指，开始了吮吸自己的鲜血。
第六百五十一章 再战蓝衣
玄妙的力量从他的指尖氤氲而出，形成了一股推动力，居然推动着他的境界往上攀升。
隐隐有种再次达到九级的迹象。
杨寿瞳孔一缩，果然，后面这尊蓝衣人更为强大！
“你可以削弱境界，但没想到，我的秘法可以让我实力拔高一个境界！”
“原本我的战力便可与九级比肩，现在的你，凭什么和我一战！”
重新恢复到了九级，蓝衣人一点也不慌了，相反，带着揶揄的笑意看着朝自己攻来的杨寿。
在他想来，杨寿这样的动作，无异于找死。
九级和八级之间的鸿沟，不可逾越！
这也就是为什么对方要想方设法让自己先行跌落境界的原因。
因为只要自己来到九级，发生质变，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最显著的，九级的能量上限，是八级的上千倍！
其中差距不可估量，而且九级的能量相较于八级，已经发生了质变！
在他看来，杨寿看到自己境界攀升不逃反攻，完全是找死。
“把她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命！”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何谈判，最后救出了蓝衣女子，然后反悔杀了眼前这群叛徒。
“燃灯！”
随后，他便听到了冰冷无情的二字。
一枚灯芯就此照亮在了他的眼前，悬浮在杨寿的头顶，犹如朗朗大日。
相较于他的蓝光，这枚灯芯绽放出的色彩，却是……金黄色。
此时，灯芯正源源不断地给杨寿提供力量，试图把他的境界推向九级。
他的境界在疯狂攀升，然而距离九级偏偏只差那么一丝。
这一丝，宛如鸿沟，不可逾越！
“哪怕有灯芯的加成，也无法提升至九级……”
杨寿心头一沉，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毁灭一拳，毫无花哨地朝着蓝衣人砸下。
一如……之前的蓝衣女子。
“可笑的攻击！”
蓝衣人蔑视一笑，运转法则之力，蓝光绽放中，便抹去了杨寿一击。
对他而言，杨寿的攻击，虽然强，无限接近于九级，但终究不是九级。
但……紧随其后，杨寿又挥出了千万拳。
毁灭之力疯狂攒动，他瞳孔一缩，只能运转法则之力，疯狂抵挡。
“你的攻击纵然凌厉，但又如何！”
蓝衣人冷笑道：“如此高强度的攻击，要不了多久，你便会力竭！”
杨寿密集的攻击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抵挡。
杨寿虽说没有达到九级，但在灯芯力量的加成下，无限接近于九级。
这种战斗力，已经具备对九级的蓝衣人造成伤害了！
杨寿默不作声，只是狂攻，但蓝衣人仿佛预料到了结果，因此不急不缓，十分从容地防守。
对他而言，这样的防守，以他九级的力量来看，完全可以防守一个月而毫发无伤。
这还是考虑到了他的秘法提升有效期只有一个月时间。
没错，他的秘法乃是利用一个世界的生灵演化得来的，不断完善，提升到巅峰，才会有如此恐怖的效果。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蓝衣人专注的就是战力的提高。
演化的世界，一方面是为了研究，另一方面便是想方设法创造各种秘法，极大提升战斗力。
为了得到这个秘法，那个世界的生灵潜力彻底耗尽，最后世界被他所毁灭了。
“这个世界的生灵潜力之高，超乎想象，我好不容易才申请到这个机会，绝不能被你破坏！”
他心中沉哼，专心防守。
与此同时，杨寿把灯芯的能量分成了两份，一份给自己源源不断提供力量，使得自己能够维持无限接近于九级的攻击强度。
另一方面，则是给三头恶鬼雕像提供能量。
他必须要一直维持削弱境界的效果！
对方若是境界再有所突破，达到了九级中期，那他就不要玩了。
反正灯芯力量取之无尽，完全不用担心消耗的问题。
而长生等人和林九歌等人，看着这一场战斗，面面相觑后，同样厮杀了起来。
历时十余天，长生等人尽皆身负重创，才把林九歌等人尽数斩杀。
“没用的废物！”
蓝衣人见此，忍不住骂道。
若是他们赢了，还能给杨寿造成一些麻烦，但现在……
只剩自己孤身战斗了。
但他依旧是不慌不乱，对方持续攻击十余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损耗完毕体内的所有力量了。
那个时候，眼前这一群人，男女老少，不分大小，都要死。
“大师兄，你没事吧？”
战斗结束后，长生轰然倒地，一群人围拢了上来。
林九歌即便是跌落了境界，也不是谁那么好战胜的。
七级巅峰的他和重伤的长生大战，长生以圣体崩溃为代价，才斩杀了他。
而结果，便是长生现在奄奄一息。
圣体龟裂，上面的金光都暗淡了起来。
他的气息……
在飞速流逝。
看情况是撑不了多久了。
“大师兄，你要撑住啊，师尊斩杀了对方便可以救你了！”
白衣拖着长生的背部，不断给他度入能量，但……圣体疯狂排斥她的力量。
“没事，我死不了。”
长生惨笑了一声，说话间，仿佛已淡漠了生死。
“在未遇到师尊之前，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该随着张先生娶妻生子，和采菱一起持家育儿。”
长生的目光逐渐涣散，喃喃着，仿佛回到了三千年前。
那个时候，是他最平静的一段时光。
没有后来的厮杀战斗，也没有后来的撕心裂肺。
岁月静好，他和采菱彼此相爱，但……
“是师尊让我知道了，我的志向其实并非如此，永远没有人比师尊更了解我……”
长生呢喃着，望着在奋力战斗的师尊，苦笑一声：“若是可以，我多想和师尊一起并肩战斗啊……”
但那等敌人，并非他眼前可以匹敌的。
“是师尊让我知道，人生在世，儿女情长不足为道，唯有向道而行，叩问巅峰，俯首世间，才是吾辈追求……”
他一边吐血一边感慨，却把白衣等人吓得不轻。
“说了不碍事的。”
长生惨笑了一声，虽然气息微弱，但真正展现了什么叫做生命力顽强。
圣体哪怕破碎了，哪怕身躯残破不堪，长生那口气，依旧没有断绝。
甚至……
在数日后，长生的脸色居然好了起来，生命气息终于不再流逝。
“破而后立，我大概领悟到了大成圣体的真谛所在。”
长生喃喃着，这一次是劫，也是缘。
他比在大千世界时更快领悟到了大成圣体的真谛。
众人都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然后一起看向了师尊的战斗。
此时，蓝衣人已不见当初的镇定了。
杨寿的攻击，就从未衰弱过。
无尽的毁灭之力作用在他的身躯上，他只能疯狂催动法则之力防护自身。
但法则之力也会被那股毁灭的力量侵蚀，他需要调动九级的力量疯狂弥补修复。
渐渐地，他还发现，自己的能量要不足了。
而相反，对方跟打了鸡血一样，攻势就从未衰弱过。
“可恶！那个灯芯里有这么多能量吗？”
他死死盯着那枚灯芯，期间他曾数次想要毁灭它，但全部被杨寿不要命地阻拦了下来。
他根本没有机会去摧毁它。
“不对，那个灯芯只是给他提供力量，让他能够维持无限接近于九级的力量，他本身绝对还藏有隐秘！”
蓝衣人想清楚了这一切，更是感觉心里发寒。
哪怕是在族内，他也没有见到过一个人能够拥有如此浩瀚的力量。
眼前此人，不会在身体里藏了一个世界吧？
一个九级世界？
因为仅仅是八级的世界，是不足以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的。
他的猜测显然是错了，杨寿没有藏一个世界，但他的万劫不灭体却不亚于一个世界。
他吞下了黑雾世界，吞下了大千世界，拥有的能量远非八级所能比拟的。
甚至可以说，再战斗一百年，杨寿也不会力竭！
“该死！”
一个月后，杨寿的极限没有到，蓝衣人的极限到了。
他想要耗死杨寿的想法彻底宣告失败，因为他被自己给耗死了。
现在的他，周身上下力量所剩无多，根本没时间施展其他秘法来战斗。
他突然间，无比后悔，随着防御力量的下降，杨寿终于轰破了他的防御，对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轰！
一击又一击，如潮水一般轰击在他身躯上。
他再次遭遇了蓝衣女子那般的局面。
只是他现在还在九级，尚未跌落八级，防御还算可以。
若是跌落了八级，恐怕直接会被杨寿打爆。
“不！”
他浑然不管嘴角的鲜血，怒吼着想要逃离。
因为他的秘法时间，快要结束了。
而相反，杨寿利用灯芯弥补能量，使得三头恶鬼疯狂运转，他的境界，永远无法恢复。
这也导致，他即将跌落到八级！
一旦来到八级，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想要逃跑，但杨寿并不给他机会。
狂攻一个月，终于到了收获果实的时候。
在对方境界下跌的一瞬，杨寿把握机会，施展出了至强一击，把他狠狠地打入了尘埃。
仅仅一拳，就重伤濒死！
这再次验证了，八级，在杨寿面前，何其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