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7 英国范仲淹
尼亚萨兰成为罗克封地的时候,布尔战争才刚刚结束。
客观地说,当时尼亚萨兰在非洲南部的所有英国殖民地中,.asxs.是最低的。
开普不用说,开普一百多年前就成为英国殖民地,在加上开普敦的加持,当时在南部非洲所有殖民地中,开普的底子是最好的。
底子第二好的不是德兰士瓦,而是塞西尔·罗德斯苦心经营多年的罗德西亚,然后才是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再然后是巴苏陀兰和斯威士兰,条件最差的应该就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的尼亚萨兰。
罗克当时等于是白手起家,除了空有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之外什么都没有。
听上去20万平方公里很大,但当时的尼亚萨兰是出了名的不毛之地,穷乡僻壤,连个出海口都没有,但凡尼亚萨兰有一点可供利用的价值,塞西尔·罗德斯都不会把尼亚萨兰卖给罗克。
就是在这个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罗克带领着尼亚萨兰人疏通河道,修筑铁路,建工厂,开荒,洛城这个南部非洲最大的城市也是从无到有拔地而起,可能除了罗克之外,谁都没有想到当初的两条子弹生产线,居然在世界大战期间支撑了整个协约国对同盟国作战。
每一次来尼亚萨兰,都会给温斯顿巨大的惊喜。
这一次尼亚萨兰给温斯顿的惊喜尤为深刻。
离开酒吧的时候,费奇付钱的时候酒吧老板坚决不要,罗克干脆给酒吧老板签了一张支票,酒吧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决定把支票裱起来,将来和照片挂在一起。
支票上的数额并不多,但是就凭罗克的签名,等到酒吧老板孙子那一辈,应该能卖不少钱。
回到洛城,温斯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怎么了?”克莱门蒂娜注意到温斯顿的反常,自从来到尼亚萨兰之后,温斯顿很少失眠。
温斯顿心情烦躁,干脆翻身而起到阳台上去抽雪茄。
克莱门蒂娜不说话,默默给温斯顿倒了点葡萄酒端过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聆听温斯顿的倾诉。
“我今天和洛克一起去了星城——”温斯顿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沧桑和落寞。
克莱门蒂娜还是不说话,她知道温斯顿不需要她的建议,只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在去之前,我还以为星城是个普通的城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到了星城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厉害,洛克在星城复制了伦敦塔桥,复制了白金汉宫,还复制了美国白宫,又建了一大片东方风格的宫殿建筑群,我问洛克为什么,洛克说,那些建筑都是为拍电影服务的——或者说,那些建筑就是道具,拍电影的道具。”温斯顿坐在黑暗里,手上的雪茄忽明忽暗,声音断断续续,就像温斯顿的心情,灰暗、晦涩难明。
“当然了,也不只是拍电影,洛克还希望星城能吸引游客,未来会成为尼亚萨兰的旅游景点之一。”温斯顿无声苦笑,不是未来,而是正在发生的现实。
“挺不错的想法,你说的我都想去看看了,我还没有去过美国白宫呢——”克莱门蒂娜善于引导,知道怎样引导温斯顿把心里话说出来。
卸任之后,温斯顿曾经计划和克莱门蒂娜一起去美国,现在依然在计划日程中。
罗克知道温斯顿的计划后,并没有阻止温斯顿前往美国,而是提醒温斯顿一定要注意美国和英国的交通方式不一样。
另一个时空的温斯顿,在美国遭遇过一次严重的车祸,当时温斯顿步行通过纽约第五大街,他忘记了英国是靠左行驶,美国是靠右行驶,所以只关注右侧的路面,没有注意到左侧有汽车过来,结果被撞断了15根骨头,遍体鳞伤。
再被送到医院之后,值班医生首先要问清楚患者的家庭收入,以判断他是否有能力支付医疗费。
丘吉尔忍着巨大的伤痛,证明自己有足够的支付能力,才被送上手术台。
“没什么好看的,白宫其实就是个破房子,后来被加拿大部队焚烧,白宫成了黑宫,美国为了遮羞才把房子涂成白色——”温斯顿和绝大多数英国人一样看不起美国人,提起美国就咬牙切齿。
另一个时空的温斯顿还曾经投资美国股市,只可惜温斯顿玩不过华尔街金融家,被坑得血本无归。
“可是那是美国总统的办公室啊。”克莱门蒂娜不知道白宫的故事,不过知道美国已经超过英国,成为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
温斯顿再次沉默,他印象中的那个大英帝国正在衰弱,温斯顿心痛如绞,但是无能为力。
“现在南部非洲也正在超越英国,我在星城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洛克有在星城复制全世界的魄力,伦敦的国会议员却忙着勾心斗角,没有人关注这个国家的人民正在饥饿中哀嚎,而南部非洲的农场主,他们正忙着增加收入,把吃不完的鸡蛋腌起来,把水果酿成酒,我前天在尼亚萨兰州政府看了一份报告,尼亚萨兰的农场,平均年收入大约1000兰特,只因为农场人口比较多,所以看上去人平均收入才没多少。”温斯顿还是能发现更深层次的细节,平均收入这种东西确实是很有迷惑性。
这就跟另一个时空的gdp统计一样,印度统计gdp的时候,恨不得连牛粪都要算上,美国自住房的房租也要算进gdp,而罗克以前所住的小区,门口面馆从来不提供发票。
不提供发票,也就意味着没有数据。
“就算农场主家十口人,每人的年均收入也到100兰特了吧——”克莱门蒂娜也被这个数据震惊。
在英国,年收入达到100镑是中产阶层的门槛,英镑和兰特的汇率现在差不多,这么算的话,南部非洲人人都是中产阶层!
人均中产?
克莱门蒂娜不知道这个数据是不是准确,在英国肯定是做不到人均中产的。
“所以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失眠了吧,一个如此强大而南部非洲,对于大英帝国来说是福是祸很难说——”温斯顿处江湖之远依然忧其君。
问题是温斯顿居庙堂之高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我觉得你是担心过度,尼亚萨兰侯爵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大英帝国不利的行为,海尔伍德伯爵和马蒂尔达伯爵也不会允许他那样做,南部非洲还有很多忠于陛下的臣民,尼亚萨兰后觉就算是大权在握,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克莱门蒂娜也不是毫无见识,话说克莱门蒂娜嫁给温斯顿的时候虽然家境贫寒,不过克莱门蒂娜也是贵族出身,该有的底蕴还是有的。
要不然恐怕温斯顿也不会娶克莱门蒂娜。
“你不懂——”温斯顿在这个问题上明显有不同意见,挥动着小胖手强调:“——你根本不懂,海尔伍德伯爵已经选定洛克为接班人,不管罗克做什么,只要对南部非洲有利,海尔伍德伯爵都会无条件支持;至于马蒂尔达伯爵,别忘了他可是洛克的岳父,他们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他会不会权力支持洛克。”
温斯顿顿了顿,做了个深呼吸,最终也不得不承认:“——就算现在的洛克没有不臣之心,谁又能保证未来的洛克,洛克的孩子们依然忠于国王呢。”
这想的真远!
“亲爱的——”克莱门蒂娜声音温柔,把身子探过来隔着茶几轻轻握住温斯顿的手:“——到那时,又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温斯顿愣了下,突然哑然失笑,黑暗中都能感觉到温斯顿在轻轻摇头:“是啊,到时候又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对了嘛,天下大事分分合合,帝国浮沉起起落落,大英帝国如日中天的时候,海上马车夫和无敌舰队已成昨日黄花,谁都不能保证大英帝国永远强盛,拿破仑都救不了法兰西帝国,温斯顿也只是大英帝国上千年历史中无数能臣武将中的一员。
皓月当空,夜风微凉,克莱门蒂娜打个哈欠伸个懒腰从椅子上起身:“睡吧,明天我还要送戴安娜去上学,你可能都不知道,戴安娜很喜欢表演,已经加入了她们学校的戏剧社,听说正在排演一出舞台剧,国会现在不需要你为大英帝国日夜操劳,你的女儿倒是很希望能得到你的注意。”
“舞台剧有什么好演的,改天我带戴安娜去星城,让她看看她父亲是怎么拍电影的。”温斯顿嘴上嘀咕,内心愧疚还是油然而生。
是啊,这都多少年了,温斯顿把自己献给了大英帝国,却忽视了家人的感受。
是时候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家人们了,温斯顿决定明天亲自送女儿去上学,这样女儿长大以后,想起父亲就会多一些温暖的回忆,而不仅仅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最伟大的英国人”。
当然现在的温斯顿肯定不知道,电影对于大女儿的吸引力有多大,又会给大女儿带来多少伤害。
ps:上一章的评论,扎心了啊,求求你们当个人吧——
1088 五年后发力
来到尼亚萨兰之后,温斯顿意外发现,罗克这个国防部长貌似空闲时间很多,不仅有时间陪温斯顿整天东游西逛,而且还有时间陪着孩子们玩耍增加感情,甚至会把更多精力放在商业开拓上,怎么看罗克都不像传说中那么忙碌。
“国防部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副部长,二十多个司长副司长,小百个处长副处长,我要是事必躬亲鞠躬尽瘁,还要他们干什么?”罗克当惯了甩手掌柜,三个副部长各司其职,谁负责的部分出了问题就是谁的责任,必须罗克亲自处理的工作确实是没多少。
而且南部非洲这个国际环境,放眼南部非洲周边,莫桑比克王国、刚果王国、刚果共和国可以算是南部非洲的附属国,罗克跺跺脚,三个附属国就要抖三抖那种。
维多利亚州往北是英属东非保护国,和南部非洲一样同属英国海外领地没有国防需求,南部非洲周边唯一一个有敌意的地区是葡属西非,可是葡属西非又绝对处于南部非洲的阴影中,同样是被南部非洲看一眼就瑟瑟发抖。
所以罗克现在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但是心情和李白绝对不一样,李白那是苦闷愤慨郁郁不平,罗克是没有对手独孤求败,总不能连个借口都没有,就把葡属西非或者马达加斯加拽过来打一顿。
“不,这是不负责任!”温斯顿也是郁郁不平,他当首相的时候,可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我这是充分发挥手下的主观能动性。”罗克振振有词,温斯顿被国会掣肘,而罗克却毫无顾忌,连阿德和菲利普都不管罗克,其他人想管也没有资格。
其实关键还是在于南部非洲的国防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如果有问题,那罗克肯定责无旁贷全力以赴。
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比如最近这段时间,两河流域的新移民就受到奥斯曼反抗军的威胁,马达加斯加的企业也受到当地反抗势力的骚扰,葡属西非发生了非洲人反抗葡萄牙殖民统治着的暴乱,对南部非洲的企业也造成了一定影响。
不过这些问题都在控制范围内,并不会造成太大危害,也不需要出动南部非洲国防军,当地武装力量完全可以应对。
温斯顿是在电影的筹备工作开始之后,才知道拍摄一部电影到底有多麻烦。
主要还是和编剧导演的沟通,温斯顿想要拍出他在世界大战期间内心的惶恐和挣扎,最后用力挽狂澜的姿态,完成带领大英帝国战胜同盟国的壮举。
编剧和导演无法表现出温斯顿想要的那种感觉,他们理解中的温斯顿,和温斯顿自我认识中的“温斯顿”差距巨大。
“你的编剧和导演水平太差了,他们根本无法拍出来我想要的《温斯顿》,要么是歇斯底里,要么是胆小如鼠,我感觉他们会把我拍成一个精神分裂者,而不是一个带领帝国走出战争泥潭的首相。”温斯顿对自己的认知不够充分,他的自我定位就不够清晰。
“他们又没有当过首相,怎么可能准确理解你的心路历程。”罗克不意外,尼亚萨兰电影厂其实也处于起步阶段,上来就给他们这么艰巨的任务,完不成很正常。
“如果拍出来的不够准确,我宁愿不拍。”温斯顿要求高,不允许有一点点瑕疵。
罗克哑然失笑,问题不在于编剧和导演要求不够,问题在于温斯顿的要求太高,或者说在于温斯顿本人患得患失,他担心电影上映,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这就像要求一个网络写手不水,完全就是不切合实际嘛,想想一本三四百万字的小说,不水的话哪来的那么多干货,要情节曲折,要经历丰富,要感情充沛,关键还要高产——
能做到的那是神仙!
“温斯顿,放轻松,你要给编剧和导演足够的信任。”罗克一向把问题交给专家,其实有没有《温斯顿》这部电影都无所谓,等大英帝国再遭遇类似危机的时候,国会议员们自然会想起温斯顿来。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温斯顿还是不是愿意再次拯救大英帝国。
多半会愿意的。
罗克不参与《温斯顿》的拍摄,大选即将开始,罗克这一次大选要为菲利普站台。
上一次大选的时候,进步党和人民党组成新党,试图和自由党进行竞争。
自由党的优势不可动摇,新党只得到不到百分之十的选票,阿德顺利连任。
这一次进步党和人民党试图拉拢尼亚萨兰党组成联合阵线,继续和自由党竞争,可惜自由党推出的候选人换成了菲利普,尼亚萨兰党无欲无求,估计进步党和人民党还将一无所获。
“进步党和人民党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声望比较高的人都已经公开表态不会参选,最终推出的候选人是斯塔尔·詹姆逊博士。”尼亚萨兰党出身的国会议员奥特曼·布鲁斯特主动找罗克汇报,国会议员换届选举已经结束,现在国会有九名尼亚萨兰党出身的国会议员,实力空前高涨。
“斯塔尔·詹姆逊博士还没死?”罗克惊讶,二十年前就一度传出斯塔尔·詹姆逊的死讯,没想到现在斯塔尔·詹姆逊还活着。
“没有,活的好着呢。”奥特曼·布鲁斯特也是无语,好歹斯塔尔·詹姆逊也是进步党党魁,罗克居然都不知道斯塔尔·詹姆逊的死活,人家要是死了肯定会在报纸上发讣告的好吧。
罗克点点头,他确实是不知道斯塔尔·詹姆逊的死活,进步党在开普势力比较大,在国会真不够看,现在连尼亚萨兰党都不如。
这也怪不得进步党要找尼亚萨兰党联合,可惜罗克无动于衷。
“菲利普的选情怎么样?”罗克多多少少要关心一下菲利普,怎么说也是自己老丈人。
“一路看好,无可匹敌,唯一能和菲利普竞争的人已经主动放弃,没有人能动摇菲利普的优势。”奥特曼·布鲁斯特也是无欲无求,尼亚萨兰党在国会想出头很难,除非罗克退出自由党加入尼亚萨兰党。
其实尼亚萨兰党在国会里,比表面上看上去的实力更强大。
南部非洲国会除了自由党和尼亚萨兰党、进步党、人民党,还有一些其他党派成员,比如总部位于贝专纳州的工党,总部位于洛伦索马贵斯的联合党,在国会都各有两名议员,这两个党派是尼亚萨兰党的盟友,必要时可以合并的那种。
贝专纳州和洛伦索马贵斯一样,主要人口都是华人,党派自然具有天然的倾向性。
如果罗克退出自由党加入尼亚萨兰党,那么肯定会有相当多的自由党员跟着罗克一块共同进退,到时候尼亚萨兰党不说在国会占据多数席位,如果和进步党、人民党联合,未必就没有一拼之力。
罗克点头,当首相是菲利普的执念,已经念叨了十几年,如果不能一偿宿愿,估计菲利普死不瞑目。
这两年菲利普的身体和阿德一样也是每况愈下,毕竟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没准哪天就会出问题。
在国会议长任上,菲利普的表现还是很出色的,至少没有给阿德制造太多麻烦,南部非洲能发展到现在,菲利普也是功不可没。
罗克不是在做政治交易,即便是菲利普在首相任上行差踏错,罗克和阿德也会及时拨乱反正,现在的南部非洲,不管是谁当首相,都不会影响到南部非洲崛起的势头。
“那就好,全力帮助菲利普当选,别理会进步党和人民党的小动作,他们成不了大气候。”罗克看不上进步党和人民党,在这一次换届选举后,进步党在国会中只剩下三个席位,人民党更是只剩下两个,没准下一次换届选举,进步党和人民党就将从南部非洲政坛消失。
“其实——咱们——”奥特曼·布鲁斯特吞吞吐吐,罗克对于首相位置没有野心,不代表尼亚萨兰党内其他人也没有。
所有人都知道,罗克是阿德选中的接班人,如果菲利普不是罗克的老丈人,那么菲利普根本就没有竞选首相的机会。
尼亚萨兰的经济发展程度,在南部非洲首屈一指,前几年德兰士瓦凭借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尼亚萨兰还不分伯仲,这两年德兰士瓦也被尼亚萨兰逐渐拉开。
不过在南部非洲,尼亚萨兰并没有享受到和地位相匹配的待遇,这一点在教育部的拨款中就有充分体现,尼亚萨兰州得到的拨款一向都是最少的。
南部非洲现任教育部长道格拉斯和罗克关系很好,在这一点上道格拉斯也是没办法,和尼亚萨兰州的教育相比,其他州差距巨大,道格拉斯要一碗水端平,还希望尼亚萨兰州,能对其他州提供适当帮助呢。
罗克抬手阻止奥特曼·布鲁斯特继续说下去,不管罗克争不争,菲利普之后,肯定就是罗克上位。
罗克现在也才四十多点,还有的是时间。
ps:被某几位沙雕书友气疯了,气得我差点没断更——
1089 刁钻
每一次大选,总是会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牛蛇鬼神,发表一些不知所谓的奇葩言论试图获得人们的关注。
这一次也是一样,就在刚刚过去的周末,好望角大学的一位教授公开质疑联邦政府的选举方式不够公开透明,希望能将目前的选举制度改为普选制度,并且扩大国会议员人数,给予开普州更多议员席位,提高开普州的话语权。
这个提议是对是错先不说,增加开普州的议员席位,那么就会引起其他各州的不满,到时候联邦政府为了平衡其他各州,势必也不得不增加其他各州的议员席位,到时候议员席位确实是增加了,但是话语权还是一样大,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也不能说没意义,好望角大学的那位教授,自己组织了一个叫“公民党”的党派,在刚刚过去的议会换届选举中,“公民党”一无所获,没有获得议员席位。
那位教授估计觉得,如果国会增加议席,那么“公民党”说不定就会有机会。
其实都是幻觉,即便属于开普州的席位增加,新增加的名额也会被自由党和进步党瓜分,根本没有公民党什么事。
临近大选,奥兰治州又出现问题,有人借口“弗雷堡”发生的惨剧,对联邦政府进行攻击,认为联邦政府正在对南部非洲的布尔人进行有计划地屠杀,弗雷堡就是证明,有传言弗雷堡至少有二十万人死于国防军的封锁。
这其实是瞎扯,弗雷堡当地一万五千人左右,被封锁的时候市内人口大概两万五千人,国防军对弗雷堡实施了三个月封锁,等国防军开进弗雷堡的时候,弗雷堡市内只剩下不到3000人。
“其他两万两千人呢?”阿德表情凝重,最近几个月,联邦政府下达了封口令,不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封口令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导致各种谣言满天飞,一会有人说弗雷堡死了十万人以上,一会儿有人说国防军向弗雷堡发动武力进攻,一会儿有人说国联已经介入,查清弗雷堡真相之后会对南部非洲进行惩罚云云。
说起来国防军开进弗雷堡还是阿德的命令,阿德卸任在即,不愿意把弗雷堡这个问题留待菲利普解决,宁愿自己承担责任,为了弗雷堡甘愿赌上自己的荣誉。
“大部分都死了,这些都是极端布尔人,一直对联邦政府保持敌意,自从我们政府布尔人之后,一部分布尔人就拒绝和联邦政府合作,最开始天天要钱的是他们,后来联邦政府不再给钱,聚众闹事的也是他们,每一次只要有点风吹草动,这些人就会兴风作浪,他们已经成为南部非洲最大的隐患,这一次我原本就准备斩草除根。”罗克不想让阿德背锅,该属于自己的责任,罗克不会推卸。
阿德沉默良久,罗克的目的阿德能理解,但是罗克的方式在阿德看来还有待商榷。
“西德尼,准备一个新闻发布会,我要亲自向媒体说明弗雷堡都是发生了什么。”阿德终于下定决心,点名要求罗克和他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但是要求罗克不能回答任何问题。
“你是南部非洲的未来,我已经老了,这些骂名就让我来承担,我还是希望能给你留下一个更干净的南部非洲。”阿德对罗克确实是没得说,亲儿子也就只能这样。
随着南部非洲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世界各国主流媒体都在南部非洲驻有分社,他们大多集中在正义宫旁边的一条街道上,那条道路就叫新闻街。
西德尼·米尔纳效率还是高,两个小时后,新闻发布会在正义宫的新闻发布厅举行,阿德和身穿元帅制服的罗克一起出席。
“——事情就是这样,一些叛军聚集在弗雷堡,绑架了整个城市,国防军没有得到我的授权,不能使用武力解决问题,只能将弗雷堡封锁,现在国防军已经控制了局面,正在清理弗雷堡的废墟,统计损失情况,弗雷堡的局面已经得到有效控制。”阿德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一刻消瘦的背影在罗克眼里无比高大。
到自由提问时间,西德尼·米尔纳把第一个机会给了《泰晤士报》的资深编辑卡尔·赖安。
“首相阁下,我的问题是,弗雷堡人是如何被认定为叛军,他们是不是明确对国防军的阵地有攻击行为,国防军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伤亡,有多少人死于这场灾难?谢谢——”卡尔·赖安眉头紧皱,这篇稿子不好写,一不小心就会得罪很多人。
虽然阿德是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过以罗克和阿德的关系,如果卡尔·赖安这么做,那么罗克一定会很生气。
其他报社也一样,面对罗克这样的资本大鳄、封疆大吏、大英帝国的侯爵,任何一个身份对于这些报社来说都要小心谨慎。
别的不说,如果敢在报纸上乱写,联邦政府取消这些报社在南部非洲的采访资格易如反掌,对于报社来说,那等于是灭顶之灾。
“路易·博塔部长因病去世后,在弗雷堡就有人利用集会,散步反对联邦政府的极端言论,然后情况进一步恶化,他们向市政府发起攻击,杀死了包括警察局长在内的市政官员,并且围攻警察局,试图抢夺警察局内储存的重型武器——这里必须对弗雷堡市警察局提出表扬,即便是在最艰难的阶段,他们依然忠于职守,没有临阵退缩,有近千名正义市民因为警察局的保护躲过了这场灾难,我会给他们每个人颁发勋章,他们理应获得应有的荣誉和奖励。”阿德极其强硬,罗克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布尔战争期间杀伐果断的南部非洲总督。
对哦,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这时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可是著名的杀神,第二次布尔战争就是阿德一手挑起的。
也正是因为阿德的当机立断,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才被南部非洲吞并,南部非洲才开始进入快车道,从这个角度上说,阿德可以说是南部非洲的奠基人。
“首相阁下,我是来自《每日邮报》的记者,我的问题是,大选在即,您对这次大选有没有什么期待,对于新首相,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每日邮报》的记者也是自己人,提的问题自然也不会太过分。
“我希望南部非洲会越来越好,不管是谁当选,我都希望他能带领南部非洲继续前进——”阿德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题,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合适,菲利普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阿德教他应该怎么当首相。
“海尔伍德勋爵,我是《尼亚萨兰晚报》的记者,我们报社刚刚做了一个社会调查,百分之九十的受访者希望您在卸任之后继续留在南部非洲,最好留在尼亚萨兰定居,您到时候会离开南部非洲吗?”西德尼·米尔纳不给其他人机会,比如法国某报的记者,他就算把手举到天花板上,西德尼·米尔纳也会装作没看见。
“当然,我会继续留在南部非洲——”阿德脸上终于露出微笑,上一次阿德卸任南部非洲总督时,一度离开南部非洲回到伦敦,然后就做了冷板凳,现在阿德不会给自己找别扭,留在南部非洲挺好:“——从1897年开始,我在南部非洲已经待了23年,来到南部非洲的时候我才不到50岁,一转眼我都已经70岁了——现在我可以骄傲的说,我没有辜负女王的信任,为大英帝国打造了一个强大的南部非洲,我当然会留在南部非洲,我不会再离开这片土地,希望能在这片土地上终老——退休之后,我准备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当然也会去尼亚萨兰。”
阿德内心强大,对首相位置并没有多少眷恋,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新闻发布会例行只回答三个问题,不过阿德这一次要破例,而且第四个问题没有让西德尼·米尔纳点人,直接点了《费加罗报》的记者。
世界大战期间,罗克担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的时候,和《费加罗报》的关系并不愉快。
当时《费加罗报》的几次报道把罗克搞得大为光火,罗克差点直接把《费加罗报》买下来。
最终在法国政府的干涉下,泰晤士新闻集团对《费加罗报》的收购行动才没有成功。
“谢谢,首相阁下,我是法国《费加罗报》的记者——”《费加罗报》的记者满脸感激,如果不是阿德主动点名,他永远得不到提问的机会:“——首相阁下,我的问题是马蒂尔达勋爵参选是不是自由党内部讨论的结果,这样做是否有内部交易的嫌疑?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公众对弗雷堡的情况很感兴趣,联邦政府什么时候允许记者自由前往弗雷堡地区采访,或者说,永远都不会开放对弗雷堡的采访——”
西德尼·米尔纳不点他是有理由的,这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1090 琼瑶是美玉
《费加罗报》记者的话音刚落,马上就引来西德尼·米尔纳的怒视,这时候还故意给阿德添堵,西德尼·米尔纳撕了他的心都有。
罗克不生气,对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新闻发布会上发生意外是很正常的,强大如美利坚,总统还被人扔靴子呢,最起码那种极端情况没有发生。
不过既然《费加罗报》自己作死,那就别怪罗克心狠手辣,只要《费加罗报》舍得死,罗克就舍得埋,南部非洲报社很多,有了《费加罗报》不多,没有《费加罗报》也不少。
“首先,我们党内决定拍谁参选肯定是内部讨论的结果,如果我们不内部讨论,难道要去和其他党派的人讨论吗?”阿德也不是政坛新人,应付这种问题不在话下:“——至于内部交易,那种情况在我们南部非洲不存在,你不能用法国的情况来推断南部非洲。”
阿德连消带打,法国也在进行选举,不久前刚刚爆出贿选丑闻。
“至于弗雷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弗雷堡一直都有记者采访,是不是卡尔?”阿德直接点名,卡尔·赖安受宠若惊,哇哇哇,首相居然记得我的名字:“——至于为什么不允许你们《费加罗报》的记者亲王弗雷堡,我想你们最好先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弗雷堡确实是一直都有记者采访,不过只有《泰晤士报》等少数几个报社的记者,所有的报道也必须经过相关部门的审核才能刊登在报纸上。
《费加罗报》的记者满脸通红,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又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肯定要为一时的口舌之快付出代价。
杀鸡骇猴永远有效,果然在阿德接下来点到《科隆日报》的记者时,《科隆日报》的记者就很守规矩。
“首相阁下,我是《科隆日报》的记者,世界大战结束后,对德国的援助和重建也已经开始,我想问的是,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是否也有类似计划,联邦政府是否会对德国伸出援手,谢谢——”《科隆日报》的记者有礼貌,不该问的坚决不问,问就是南部非洲那么强大,能不能给德国点援助。
什么都没这个实惠。
阿德对这个问题也是早有准备,世界大战刚刚结束时,南部非洲就开始对德国进行有计划地援助,现在已经进行了一年多。
“——所以,我们对德国的帮助是从一年多以前就已经开始,到目前为止,我们向德国运送了大约150万吨各种食品和生活物资,并且通过兰德银行向德国提供大约一亿五千万兰特的特别贷款,我们还有多家企业和德国企业正在进行合作,接受德国人移民南部非洲——总之,我相信德国肯定会好起来的。”阿德出生于德国黑森大公国,祖上有德国和英国的双重血统,所以是真心为德国祈祷。
不过《科隆日报》的记者表情并不好看,南部非洲确实是向德国提供了不少援助,但是那些援助都不是无偿的,在援助的同时,南部非洲也从德国得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人才和技术。
阿德在新闻发布会上一共只回答了六个问题,虽然希望提问的记者还很多,西德尼·米尔纳还是果断结束了新闻发布会。
毕竟是70岁的人了,精力和体力都不同以往,阿德脸上难掩疲惫。
即便如此,阿德还是拒绝了罗克的搀扶,他不想在记者面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
离开正义宫,罗克感觉心里憋了一团火,回到国防部就把布拉德办公室在比勒陀利亚的负责人杰罗姆叫过来。
“我要《费加罗报》的记者在三天之内离开南部非洲。”罗克直接下命令,相信布拉德办公室一定能完成。
“好的勋爵,我马上去办。”杰罗姆不问原因,罗克的话越少,越说明《费加罗报》不值得原谅。
还有那个大放厥词的好望角大学教授,罗克本来想让杰罗姆也一并调查下,想想还是算了,教授的行为虽然让人不齿,但是并没有突破底线。
回过头来,罗克也兑现诺言为菲利普站台,一个星期内约见了十几位国会议员,帮助菲利普巩固选票。
一个叫保罗·路易斯的议员引起罗克的注意。
保罗·路易斯是奥兰治出身的国会议员,在奥兰治第二大城市金伯利有比较出色的选民基础,在刚刚过去的换届选举中,保罗·路易斯作为自由党员成功当选国会议员,罗克在和保罗·路易斯交流之后,发现保罗·路易斯在很多理念上都和罗克不谋而合。
“旧大陆正在逐渐沉沦,《凡尔赛合约》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二十年之后,当新一代欧洲成年,战争还将重新爆发——我们这段时间要做的是积累实力,持续不断的吸纳人口,到下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我们至少要拥有相对于美国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力资源,才能完成对旧大陆的救赎。”保罗·路易斯并不是穿越者,这是他基于事实做出的推断,特别是关于美国的部分,罗克很感兴趣。
“为什么是美国,又为什么是百分之六十?”罗克真的好奇,很多南部非洲人和欧洲人一样,都对美国这个国家没有丝毫好感,罗克却是一直以来都以美国为最大的潜在对手。
“因为在我们南部非洲崛起之前,美国最有可能取代大英帝国在全世界的地位——现在这个问题出现了变数,我们南部非洲和大英帝国的关系更好,更有取代大英帝国的基础,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人口还不够多,如果我们现在有五千万人口,那么我们马上就可以取代大英帝国,成为英联邦内最重要的国家。”保罗·路易斯对南部非洲的未来有信心,人口一直以来也是罗克最关注的问题。
人口的重要性不需要强调,美国现在就有一亿人口,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英联邦看似实力强大,实际上去掉印度的几亿人,本土加上海外自治领总人口也就七、八千万,和美国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
罗克手中的资料,南部非洲加上两河流域,所有人口加起来也就刚刚突破两千五百万,要在二十年内使人口增加到六千万人,如果不加大移民力度几乎没有可能。
这还是建立在美国人口不再增加的前提下,如果考虑到美国的人口自然增长,那么南部非洲到时候至少要有九千万人口,才能和美国竞争。
罗克的印象中,美国人口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好像有一亿五千万左右。
按照这个速度计算,南部非洲到时候最多四千万人口。
也不少了,另一个时空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1939年,英国人口4700万,法国人口4100万。
而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1913年,英国人口4565万,法国人口4146万。
那么问题来了,从1913年到1939年,整整26年,英国人口几乎没有增长,法国人口不增反降,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
四千万到九千万,这中间差距巨大,罗克本来还对南部非洲在世界大战移民的成绩感觉不错,听保罗·路易斯一说居然还是危机重重。
这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加大对移民公司的投资,远东正处于军阀混战阶段,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现在移民其实比以前更容易。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本土正在逐渐加大对我们南部非洲的重视,国会刚刚通过的《关税协定》,直接将矛头对准我们南部非洲,我们的产品不再像过去那样畅通无阻,伦敦正试图摆脱对我们的依赖,我们要加大对国会的游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应该动用一切力量,促使一位同情我们南部非洲的人担任首相。”保罗·路易斯有野心,罗克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也不能说罗克没有认真考虑,温斯顿和内维尔,是罗克在伦敦的最大依仗。
温斯顿虽然辞职隐居尼亚萨兰,内维尔正在从英国政坛崛起,张伯伦家族的雄厚资本,能保证内维尔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如果接下来是内维尔上台,那么对南部非洲依然是重大利好。
也不是利好,现在的英国就是个烂摊子,谁上台谁倒霉,如果内维尔担任英国首相,那么内维尔估计连温斯顿都不如。
所以罗克转天就给内维尔发了封电报,提醒内维尔要小心谨慎,就算是想当首相,也要等经济危机过后再当。
到那时,随着世界经济的复苏,谁在台上谁就将获益,这和个人能力无关,审时度势本身也是个人能力的一种。
当然罗克也没忘记把保罗·路易斯推荐给菲利普,虽然保罗·路易斯的履历还不够好看,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幕僚,保罗·路易斯肯定是合格的,菲利普身边现在就缺保罗·路易斯这样的人。
菲利普对罗克还是很信任的,在和保罗·路易斯接触过之后,就把保罗·路易斯吸收进自己的竞选团队。
随后,保罗·路易斯送给罗克一块玉,表达对罗克的感激。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有意思。
ps:就算水,总好过短小无力吧——
1091 这才是内部交易
现在南部非洲愿意学中文的白人是越来越多了,保罗·路易斯实在表达对罗克的感激,罗克姑且把这看成是一笔未来的投资,现在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按照南部非洲国会审议的程序,国会将会在十月一号举行投票选举,产生新的首相人选,并在1920年的1月1号举行首相交接仪式,从现在开始算,阿德的任期大概还有三个半月就将结束。
阿德本人不是说说而已,他已经决定卸任首相后,要去南部非洲各地走一走,然后就到某个地方隐居。
按照南部非洲的相关规定,阿德即便在卸任之后,也将继续享有首相待遇,包括终身退休金,安保服务,单独的医疗团队等等,那些安保人员和保健医生的费用都将由联邦政府支付。
罗克肯定希望阿德卸任后定居尼亚萨兰,本来罗克是希望阿德在卸任首相后能担任国会议长,不过看阿德的身体状况,估计无法承担起国会议长的责任,罗克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如果按照菲利普的构想,那么在他担任首相之后,议长最好是由欧文来担任。
这个构想不显示,如果菲利普当首相,欧文当议长,那南部非洲就真成了父子档,所以国会议长还是要另选他人。
罗克向菲利普推荐的人选是巴克,希望在菲利普担任首相之后,由巴克接任菲利普担任国会议长。
巴克在国会里也算是老资格,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成立后,巴克就代表德兰士瓦进入国会成为国会议员,到现在一晃也已经过去了12年。
12年里巴克兢兢业业,和罗克一内一外,最大程度维护了德兰士瓦,和南部非洲华裔的利益。
这里要说明的是,巴克在自由党内也拥有极高威望,自由党的党魁虽然是欧文,但是自由党全国委员会主席却是巴克,这个架构也是模仿三权分立设置的,最大程度限制了任何一方的权力膨胀。
在欧文不能担任一张的前提下,巴克担任议长几乎顺理成章。
“唯一的问题,巴克可是华人,让他担任国民议会议长,似乎不大合适。”欧文在这个问题上不甘心,他的地位其实很尴尬,阿德当首相的时候,轮不到欧文当议长;菲利普当首相的时候,欧文不能当议长;再过几年,如果是罗克担任首相,那欧文依然要避嫌。
似乎唯一破局的可能是欧文直接竞选首相,但是和罗克相比,欧文又没有任何优势。
“欧文,事实上华人已经成为南部非洲第一大种族,我们必须正视这个事实。”罗克提醒欧文,也是提醒菲利普。
亨利就算了,这种事亨利一般不发表意见,他的能力,担任司法部长就是极限。
果然,罗克的话音刚落,菲利普和欧文的表情就都有点复杂,虽然罗克也是华人,可是南部非洲这个现实,确实是让菲利普和欧文都感觉尴尬。
罗克不说话,给菲利普和欧文足够的时间思考。
“我觉得没什么,华人现在也是南部非洲的一部分,我们不能忽视华人这个群体的政治诉求,如果没有华人的帮助,联邦政府成立的时候,我们就会失去对联邦政府的主导权,即便是没有布尔人,非洲人也迟早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看看现在的刚果自由邦,你们一定不想看到南部非洲变成刚果自由邦那样。”亨利是旁观者清,他不发表意见,不代表就没有主见。
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成立的时候,如果没有罗克源源不断的移入华人,那么英裔肯定会失去南部非洲的主导权,但是南部非洲的布尔人人口数量,远超英裔人口数量。
正是因为南部非洲华人的存在,英裔稳定了对南部非洲的主导权,现在又将非洲人逐步清理出南部非洲,消灭了未来的最大隐患。
对于菲利普和欧文来说,如果现在的南部非洲还有隐患的话,那么就是华人的威胁。
以华人的人口数量,一旦华人发力,现在布尔人加上英裔都无法和华人抗衡。
当然这一点菲利普和欧文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可以,巴克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菲利普权衡利弊,不得不承认罗克的提议是最佳选择,如果是其他人担任国会议长,那么还不如巴克呢。
“欧文,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德兰士瓦州长呢,这也是个很有挑战性的职位。”罗克给欧文找事做,之前德兰士瓦州州长是菲利普兼任,现在菲丽丝要当首相,州长职位就会空缺,如果欧文有兴趣,罗克和菲利普一起发力,很容易就能把欧文送到州长位置上。
“呵呵,如果可以,我宁愿去尼亚萨兰当州长。”欧文还挑食,他要是去了尼亚萨兰,那让安东去哪儿。
“得了吧,尼亚萨兰州州长的工作是很繁忙的,你确定你可以胜任?”罗克不客气,欧文也是眼高手低,安东在任上兢兢业业,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十个小时,欧文肯定受不了,他要是当州长,多半和罗克一样也是甩手掌柜。
“州长这个职位不错,你可以试试。”菲利普也希望欧文能尝试下,德兰士瓦的潜力在南部非洲能排行前三,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那好吧,我试试。”欧文决定勇挑重担,《费加罗报》的记者问错了,这才是内部交易。
搞定了菲利普和欧文,罗克回头还要找巴克,让巴克做好准备。
身为罗克最早的同伴,巴克也是身家颇丰,住在比勒陀利亚市郊的庄园。
和罗克一样,巴克也很喜欢养狗,庄园里养了十几只,罗克在比勒陀利亚的时候,有时候就会住在巴克家里。
“当议长?恐怕菲利普和欧文不会同意吧。”巴克有点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南部非洲的华裔人口已经远远超过白人人口,但是南部非洲国会中,华裔议员的比例却远不如白人,只占国会议员的百分之十左右。
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华人还没有充分发力,另一方面也证明华人的地位并没有得到足够重视。
正常情况下,不说国会中华裔议员的比例大幅超越白人议员,最起码也应该和白人议员拉平,这样华裔的利益才能得到充分保证。
“他们开始确实是不同意,但是他们也必须面对现实。”罗克也不愿意看到马蒂尔达家族在南部非洲一手遮天,虽然普遍意义上,罗克也是马蒂尔达家族成员。
现在南部非洲的情况,有部分原因是历史造成的无法避免。
罗克希望不久以后,南部非洲能出现三到五个实力相对平衡的大家族共同存在,那样就能彼此更好的制衡,更有利于南部非洲的稳定。
现在看来,马蒂尔达家族在可以预见的时间内并不会衰弱,等亚瑟、盖文他们这代人成长起来,洛克家族也应该具有不亚于马蒂尔达家族的实力,罗克还把希望寄托在罗德斯家族上,小斯现在的表现其实还是很不错的,等罗克当首相的时候,如果小斯愿意,罗克也会把小斯拉进联邦政府。
罗克、小斯、再加上亨利和欧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年后的南部非洲,应该就是这几个人联手统治。
巴克和安东,都是罗克一系的官员,菲利普也有自己的幕僚群,罗克相信罗德西亚和南非公司也一定有小斯的帮手,到那个时候,南部非洲应该会比现在更强大。
更具有攻击性。
“如果他们同意,那我肯定没问题。”巴克信心十足,议长的权利非常大,某些方面甚至比首相更大,巴克从政十几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缺少的是信任和权力,能力方面没问题。
“那就好,接下来我们还要加大移民力度,争取每年移民数量能达到一百万人,要加大对迪亚士州和维多利亚州的开发力度,明年开始我们还要加大基础建设方面的投资,铁路、公路、机场、城市建设——时不我待啊!”罗克感觉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以前有阿德和菲利普挡在前面,罗克几乎没什么压力,现在阿德退居二线,菲利普独木难支,罗克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工作是做不完的,要一项一项完成。”巴克肩上的担子也重,世界大战结束后,全球经济并没有恢复正常,而是持续低迷,现在经济危机已经在一定程度开始爆发,南部非洲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其实带领南部非洲继续前进并不是国会议长的责任,而是首相的责任。
不过巴克不是对英国政府负责,而是对南部非洲的华裔负责,所以重担在身也不免忐忑。
罗克微笑,不好高骛远就行,还是那句话,这是个比烂的时代,南部非洲面临的困难很多,其他国家也一样,包括美国在内,全世界经济联系越来越密切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在经济危机中独善其身。
1092 麻烦不断的美国人
南部非洲挣扎前行的时候,美国遭遇更严重的危机。
和世界大战后对退伍军人进行妥善安置的南部非洲不同,美国在世界大战结束后,对退伍军人的重视程度严重不足,大约四百万士兵在身无分文、没有任何安顿计划和救济的情况下就被送回美国。
美国的农田价格因为战时泡沫破灭急剧下降,导致许多农民破产或身陷因新购土地所欠下的债务中。
就在今年初,钢铁业和肉类加工业工人举行大罢工,希望能缩短劳动时间,并且增加工资。
种族骚乱也在芝加哥、奥马哈以及其他城市蔓延。
在纽约,年初发生一系列由激进无政府主义分子实施的爆炸活动。
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命令总检察长亚历山大·米切尔·帕尔默制止暴力活动,司法部随后展开了被称作“帕尔默搜捕”的大规模行动,旨在收集与暴力激进团伙有关的证据,以及关押或驱逐国内外煽动分子。
伍德罗·威尔逊的身体也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九月初,伍德罗·威尔逊的身体出现头痛、复视、左侧肢体有细微无力感等等症状,这些症状很可能是脑部短暂性脑缺血发作,也就是所谓“小中风”,但是在1919年,因为医疗还不够发达,医生没能给予伍德罗·威尔逊足够的重视。
整个九月份,威尔逊为获得美国人民对加入国联的支持,连续地走访全国各地发表演讲,九月底威尔逊在科罗拉多州的普韦布洛发表完推广国联的演讲后,终于昏倒在地。
十月二号,伍德罗·威尔逊左侧身体完全瘫痪,左眼失明。
美国这时候宪法第二十五修正案还没有出现,之前从来没有过总统在任期内因为健康状况无法行使总统职责这种情况,伍德罗·威尔逊没有死,但是无法处理政务,美国政府因此陷入更大的混乱中。
“我们这个月卖掉了1500辆汽车,勋爵和狄赛尔各一半,勋爵汽车受到百万富翁们的追捧,狄赛尔的价格虽然高,但是凭借着更强大的性能和更多的颜色可供选择,也逐渐被市场接受,现在主要问题还是价格,如果狄赛尔的价格能降低到福特t型车的程度,那么我们就可以占领更大市场。”贝克兰干劲十足,尼亚萨兰汽车进入美国市场刚刚四个月,有现在这个成绩,也确实是可以让贝克兰为之骄傲。
六月份,麦克·卡莱尔和贝克兰带领着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销售团队来到纽约,之后注册了两家公司,分别对勋爵汽车和狄赛尔进行针对销售。
之前美国的汽车市场福特一手遮天,要在福特的阴影下抢占市场并非易事。
勋爵汽车最先取得突破,福特生产的t型车无法满足高端市场的需求,百万富翁们不想和平民乘坐同样的汽车,那无法彰显出他们的地位和实力,勋爵汽车的出现有效弥补了这个空白地带,在美国出售的勋爵汽车价格比在欧洲出售的更高,依然供不应求。
和顺风顺水的勋爵汽车相比,狄赛尔的销量稍稍遭遇到一些困难,不过现在也一路看涨,福特t型车只有黑色,狄赛尔拥有更多颜色,和福特汽车相比,狄赛尔虽然价格高一些,但是更能满足那些追求性能和个性的年轻人,他们并不介意付出高一些的价格,得到一辆与众不同的汽车。
“狄赛尔不可能把价格降到和t型车一样的程度,我们的成本更高,所有的零部件都要万里迢迢从南部非洲运过来组装,而且美国的工人薪水实在是太高了,我们在南部非洲的企业更多雇佣非洲人,他们干的多要的少,一个顶十个。”麦克·卡莱尔心情很不爽,福特不仅拼命压低t型车的成本,而且把工人的薪水提高到每天五美元,这个薪水比南部非洲高太多。
南部非洲的工人,即便是华人和白人,每个月的薪水折合英镑也就十镑左右,如果是非洲人,每个月的薪水更能压低到二镑左右,而把美国的工人月薪折算成英镑,大概是每个月30镑。
这里要说明的是,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在美国的组装工厂,更多使用的也是那些所谓的“外籍工人”,这些工人的薪水还是比较低的,但是折算成英镑,依然要每个月5镑左右。
“麦克,这里是美国,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贝克兰表现他的美国式幽默。
“狗屁,南部非洲也是法治国家,而且比你们美国更尊重法律。”麦克·卡莱尔不客气,美国的法制其实就是说说,对美国富人有利的时候,美国就强调法制,对美国富人不利时,美国就修改立法。
或者是对法律进行重新解读。
这里要注意的是,不是美国政府,是美国富人,美国的富人是凌驾在政府之上的。
“不要攻击我的国家,你是想和我吵架吗?”贝克兰不允许麦克·卡莱尔攻击美国政府,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哼哼哼哼——”麦克·卡莱尔用一连串的哼哼哼表达自己的不满,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加利福尼亚的工厂就要投产了,我们要更多使用墨西哥工人,进一步把成本降下来——我们还要成立两家新公司,分别销售皮卡和suv,这些工作年前都要完成,明年我们要开始发力,向福特开始全面进攻。”
麦克·卡莱尔有野心,美国有一亿人,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单体销售市场,美国人对汽车的需求也很高,还有足够的消费能力,市场前景广阔。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成立那么多公司呢,多一家公司,就要多一个销售团队,增加更多销售成本,只成立一家公司,对所有产品进行集中销售难道不好吗?”贝克兰不理解这么做的原因,这个时期的美国人还是很可爱的,真务实。
“差异化,我们要的是差异化,不仅仅是对客户,也是对我们的产品定位,腰缠万贯的百万富翁,值得享受更好的服务,把勋爵汽车和狄赛尔汽车摆在同一个展厅里销售是不明智的,狄赛尔会拉低勋爵汽车的档次,我们为挑选汽车的百万富翁提供产自法国的白兰地,为购买狄赛尔汽车的农场主只提供冰水。”麦克·卡莱尔了解人性,在这方面如果说麦克·卡莱尔是米其林餐厅的主厨,那福特就是只会一锅乱炖的农妇。
另一个时空的福特有一句名言:任何顾客可以将这辆车(福特t型车)漆成任何他所愿意的颜色,只要它是黑色的。
这是因为福特为了提高生产速率,只使用价格低廉干燥迅速的日本黑涂料,虽然后来日本黑涂料替换为低氮硝化纤维素亮漆,主要原因依然是价格低廉。
福特的这个决定,导致福特t型车的市场份额不断被其他汽车品牌蚕食,到1926年,福特也不得不向市场妥协,生产不同颜色涂装的汽车。
南部非洲汽车集团在这一点上远比福特考虑的更周到,福特是为用户生产“工具”,南部非洲汽车集团却是为用户提供“朋友”,工具不需要个性,只要好用就行,朋友却需要满足一定目的的需求,要不然就会渐行渐远。
“你这是对农场主的歧视——”贝克兰不喜欢麦克·卡莱尔的经营方式,别忘了贝克兰除了是个商人之外,还是个发明家。
文化人!
“如果农场主愿意拿出五万美元走进我的展厅,他们也会受到贵宾待遇,三百美元级别的客户享受到的待遇,和五万美元肯定不一样,这个规则农场主也应该接受,如果不接受很简单,努力把自己的身家提高到五万美元的水平,然后他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对他们会有多友善。”麦克·卡莱尔理直气壮,资本世界就是这么冷酷,不能把资本企业理解成慈善机构。
贝克兰哑口无言,这不是美国特色,全世界通用规则。
“先生们,我们有麻烦了——”贝克兰的助手杰瑞·格斯急匆匆推门而入。
“出去!”贝克兰对手下要求严格,跟刚才的言论并不一致。
果然是虚伪的美国人!
杰瑞·格斯欲言又止,默默退出房间重新敲门。
“进来——”贝克兰声音充满威严。
“先生,我们在加利福尼亚的工厂没有获得生产许可。”杰瑞·格斯声音就跟一条线一样毫无起伏,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激情。
“什么?”贝克兰难以置信。
“为什么?”麦克·卡莱尔和贝克兰异口同声。
“加利福尼亚州认为我们雇佣了太多的墨西哥人,没有把工作机会留给美国人,所以不允许我们的工厂生产。”杰瑞·格斯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麦克·卡莱尔的,明显是不想搭理贝克兰。
这个消息有点意外,心乱如麻的贝克兰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搓着手不停地念叨“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杰瑞,帮我订一张最近的机票,我要去一趟加利福尼亚。”对农场主并不友善的麦克·卡莱尔,对待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是挺不错的。
1093 租一辆勋爵汽车一年多少钱
加利福尼亚位于美国西海岸,1847年,墨西哥将加利福尼亚割让给美国,1850年,加利福尼亚正式成为美国的第31个州。
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在加利福尼亚的工厂位于加州最南端的沿海城市圣迭戈,这里距离美墨边境只有不到十公里,便于工厂雇佣大量廉价的墨西哥工人,同时组装的汽车也能通过海运很便捷的抵达美国西海岸所有城市。
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和后来的大火,几乎摧毁了这个美国西海岸最大的城市。
到现在整个城市都没有从创伤中恢复过来。
世界大战给加利福尼亚带来了更多创伤,大战期间,有大约十万加利福尼亚人参加欧洲,他们在世界大战结束后并没有得到美国政府和加州政府的妥善安置,年初,在旧金山和洛杉矶等大城市也爆发了一系列骚乱和暴力冲突,圣迭戈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冲击。
在这个背景下,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工厂坚持使用大量墨西哥工人,终于招致加州政府和圣迭戈当地政府的不满,工厂现在已经做好了生产需要的准备工作,并且对新招的工人进行了时间长达两个月的培训,这时候禁止工厂生产,会对集团的扩张造成极大影响。
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已经对加州工厂前后投资超过150万美元,工厂共有工人超过2500人,其中墨西哥籍工人大约2300,顺利投产后,加州工厂的年产量将会超过15万辆。
一天后,麦克·卡莱尔顺利抵达圣迭戈,纽约距离圣迭戈大约4000公里,还没有实现飞机通航,麦克·卡莱尔要先从美国飞到洛杉矶,然后从洛杉矶乘车抵达圣迭戈。
加州工厂总经理拉里·比尔到洛杉矶亲自将麦克·卡莱尔接到圣迭戈,在汽车上向麦克·卡莱尔简单介绍情况。
“加州州长面临换届选举,目前有可能胜选的分别是民主党的现任州长费迪南德和共和党候选人弗雷德里克,费迪南德竞选办公室十天前找我,希望我能为费迪南德的竞选提供一些帮助,因为集团不允许我们参与地方竞选,所以我就没有理会,结果昨天我们就接到了不准生产的通知——”拉里·比尔也很无奈,这就是美国的法治,不给糖果就捣乱。
尼亚萨兰汽车集团为了避免这一类情况,严禁集团分公司涉足当地选举,这个决定放在南部非洲和欧洲都是正确的,但是在美国就是严重的错误。
正常情况下,美国这种情况,不倾向于民主党也不倾向于共和党,那就表示两不相帮,立场保持中立。
但是在美国,不倾向于任何一方,那就意味着既反对民主党,又反对共和党,这就是美国特色。
“费迪南德和弗雷德里克的支持率怎么样?”麦克·卡莱尔已经有了决定,既然费迪南德逼加州工厂站队,那就站吧。
只不过麦克·卡莱尔的决定恐怕不会让费迪南德满意,尼亚萨兰汽车集团不管是在南部非洲还是在欧洲都是无往不利,不是任人拿捏的小角色,费迪南德要是以为随便施压,就能让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就范,那费迪南德就错了。
费迪南德应该深入了解一下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然后再做出决定。
“支持率很焦灼,不相上下,世界大战后加州的经济并不好,费迪南德的选情因此受到严重影响,所以费迪南德才饥不择食。”拉里·比尔不动声色添把火,这其实不能怪费迪南德,不仅仅是加州,全世界都一样,经济危机已经不可避免。
不过加州的选民们不会理解这一点,美国人也是个个都见多识广,二十一世纪还有很多美国人认为地球是平的呢,这个时代的美国人思维更单纯,或者说更愚昧,他们把责任简单的归结为费迪南德的能力不行,既然这家伙能力不行,那就换另一个试一试。
反正也没得选。
“很好,帮我约弗雷德里克。”麦克·卡莱尔决定下场,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当初制定制度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美国的情况。
制度不合时宜就要及时修改,罗克名下的企业全部都是这样做的,如果某个企业制度僵化,管理层又不及时进行调整,企业雇员可以向总公司投诉,一旦查实会有丰厚奖励。
“好的,我马上去办——”拉里·比尔斗志昂扬,麦克·卡莱尔的态度给了拉里·比尔巨大信心。
来到圣迭戈之后,麦克·卡莱尔马上往尼亚萨兰发电报。
六个小时之后,麦克·卡莱尔接到尼亚萨兰总部的回复。
集团总部授权麦克·卡莱尔解决这个问题,并且特批十万美元经费。
十万美元看上去不多,不过考虑到现在才1919年,已经足够麦克·卡莱尔做很多事了。
拉里·比尔的效率也很高,联系弗雷德里克的时候,得到了弗雷德里克的热情回应。
弗雷德里克邀请麦克·卡莱尔参加在洛杉矶举行的一场晚宴,麦克·卡莱尔欣然接受邀请。
巧合的是,弗雷德里克举行晚宴的酒店居然就是洛杉矶的罗德西亚酒店,麦克·卡莱尔给酒店打了个电话,酒店直接派车把麦克·卡莱尔从圣迭戈又接回洛杉矶。
不得不说,罗德西亚酒店的服务确实好,洛杉矶距离圣迭戈小两百公里呢。
当然这也是因为麦克·卡莱尔是罗德西亚酒店的尊贵客户,换成是普通客人,罗德西亚酒店也不会殷勤到这种程度。
抵达罗德西亚酒店后,麦克·卡莱尔才知道这是共和党为弗雷德里克竞选特意举行的募捐晚宴,有机会参加晚宴的个个都是星光熠熠的大人物,包括共和党籍的国会议员麦克·罗兰,洛杉矶市长洛克·霍普,加州州议会议长埃里克·雷蒙德等等。
听到洛克·霍普这个名字的时候,麦克·卡莱尔倍感亲切,只不过这个“洛克”让人失望,五短身材发福严重酒糟鼻地中海,麦克·卡莱尔感觉他不应该使用这个名字,瞬间感觉这个名字被玷污。
当然麦克·卡莱尔也不至于蠢到把心里话说出来,和洛克·霍普握手的时候还对洛杉矶提建议呢:“洛杉矶是个很有前途的城市,我们准备把好莱坞旁边的那座山买下来,开发成住宅和商业区,那里环境优美,气候宜人,一定会吸引很多富人,成为洛杉矶乃至西海岸最著名的富人区——”
哎呀,这个建议太好了,洛克·霍普顿时对麦克·卡莱尔好感大增。
看看人家这手笔,动不动就一座山,动不动就西海岸,这可都是政绩——
啊呸,这可都是为人民服务!
“没问题,一座山是吗?我批准了,如果是你们尼亚萨兰汽车集团,我愿意把那座山送给你!”人家麦克·卡莱尔都愿意投资了,洛克·霍普肯定也不能小气。
洛克·霍普不知道的是,那座山的名字叫比弗利。
这个送,当然也不是白送,钱还是要给的,只不过到底是给洛杉矶市政府还是给洛克·霍普本人就不好说了。
如果要给洛克·霍普,当然不是直接给钱,那太没水平,会对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和洛克·霍普造成不良影响。
正确方式应该是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发现洛克·霍普妻子或者是侄子,又或者是七大姑八大姨开的某家公司很有前途,所以就花了十几二十万美元把那家公司买下来,这才符合美国的商业原则。
至于那家企业是不是值十几二十万美元,谁在乎呢——
“尼亚萨兰汽车集团不愧为跨国公司,确实是有魄力——”弗雷德里克是个大帅哥,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给人第一感觉很好。
“弗雷德里克先生,待会儿能不能占用你一些时间,我们需要你的支持。”麦克·卡莱尔会说话,明明是送钱,搞得就跟要钱一样。
美国政客和商人的关系不能搞混,这两者虽然是相辅相成的,但是商人的地位一定高于政客。
美国的政客有很多,这个不行还能换一个。
有能力助选的大企业却不多,愿意掏钱支持政客参选的更少,每一个都是所有政客趋之若鹜的大金主。
当然了,钱不是白拿的,拿了钱就要办事,付出有多大,想要的收获就有多大,弗雷德里克还不能不给,毕竟四年后弗雷德里克还要参加竞选。
助选有风险,投资要小心,捐款给政客也不是一本万利,万一政客败选那就血本无归,所以这是个投机生意,所有参与者都心知肚明。
“当然可以,我对尼亚萨兰汽车集团也很感兴趣,尼亚萨兰汽车集团能做到这么大,一定有过人之处。”弗雷德里克笑成一朵花,这可不是行贿受贿,这叫筹集竞选资金,在美国是合理合法的。
“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汽车确实好,我已经厌倦了黑色的福特t型车,但是如果换成黑色的勋爵汽车,嗯,那还是挺不错的——”埃里克·雷蒙德也有诉求,不就一辆车吗,麦克·卡莱尔说送就送——
不是送,是借,借给埃里克·雷蒙德开,埃里克·雷蒙德还要付租金的那种,只需要随便找个租车公司就一切合理合法,至于租一辆勋爵轿车一年多少钱?
这要看租车的是谁。
1094 民主党的罪人
如果是加州议会议长,租一辆勋爵汽车一年需要多少钱那是公司商业机密不能公布,不过租车多半可以送司机的,开一年要是腻了司机和车还能回来换新的。
如果是加州议会大厦的清洁工——
对不起,没车!
看看人家多公平,不是不租,而是没车,挑都挑不出毛病。
麦克·卡莱尔这么大方当然也是有诉求的,加州工厂现在面临困难,埃里克·雷蒙德作为加州议会议长能够帮上忙,不说加州范围内禁止福特汽车出售,最起码也要帮助加州工厂解除禁令,这对于埃里克·雷蒙德来说并不困难。
关键还是在弗雷德里克身上。
慈善晚宴后的拍卖会上,麦克·卡莱尔花了八万美元购买了一幅弗雷德里克女儿创作的一幅画作。
这幅画让人一言难尽,据说弗雷德里克的女儿是吧画布钉在墙上,然后随意在画布上泼洒颜料,任其在画布上滴流,创造出纵横交错的抽象线条效果。
在作画的过程中,弗雷德里克的女儿还用石块、沙子、铁钉和碎玻璃掺和颜料在画布上摩擦,她摒弃了画家常用的绘画工具,绘画时完全摆脱受制于手腕、肘和肩的传统模式,行动即兴、随意,这种方法被称为行动绘画或抽象表现主义。
听上去很厉害是吧,实际上也很厉害,至少麦克·卡莱尔看不懂弗雷德里克的女儿画的是什么。
不过这并不妨碍麦克·卡莱尔花八万美元拍下这幅画,别说麦克·卡莱尔看不懂,就算弗雷德里克把女儿玩坏了的布娃娃拿过来拍卖,麦克·卡莱尔也会花八万美元直接买下来。
晚宴之后,麦克·卡莱尔终于得到了和弗雷德里克当面详谈的机会。
“那么,你的目的是要解除生产汽车的禁令。”弗雷德里克这时候就不太热情,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欠奉。
政治家也是很累的,晚宴上,不管是谁,弗雷德里克都要送上笑脸,热情洋溢,尽可能争取更多支持。
现在是私人场合,弗雷德里克不需要伪装,他甚至脱掉了西装上衣,扔掉领带,松开衬衣上的扣子,很没形象的直接躺在一张躺椅上。
这个姿势说明弗雷德里克很放松,他已经把麦克·卡莱尔当成自己人,不想在麦克·卡莱尔面前伪装。
“我不仅要解除生产汽车的禁令,我还要费迪南德身败名裂,在他下达禁令的那一刻,他就是我们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敌人,我们尼亚萨兰人,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麦克·卡莱尔声音冷漠,他这种丝毫不留后路的做事方法,倒是很合弗雷德里克的胃口。
“很难做到我的朋友,加利福尼亚不是尼亚萨兰,我们不能肆无忌惮。”弗雷德里克懒洋洋的挥挥手,即便解除禁令,也是弗雷德里克胜选以后的事,美国政客还是很理智的,生意就是生意,不能突破底线。
“那就直接干掉他!”麦克·卡莱尔果断,弗雷德里克被吓了一跳。
“干掉一位在任州长?你不是疯了吧?”弗雷德里克突然感觉刚才的八万美元有点烫手。
“林肯都被他的对手干掉了,干掉一个州长很疯狂?”麦克·卡莱尔冷静,不像是开玩笑。
弗雷德里克终于起身,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把费迪南德干掉,干掉,掉——
“不不不,我的朋友,不能这样,我们要用正常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事情还没有恶化到这种程度。”弗雷德里克终于清醒过来,今天麦克·卡莱尔能干掉费迪南德,那么明天麦克·卡莱尔就能干掉弗雷德里克——
这结论把弗雷德里克吓了一跳,马上就感觉脊背上有点发凉。
“什么样的方法才算是正常范围?”麦克·卡莱尔微笑,不过他的微笑看在弗雷德里克眼里,肯定就是狞笑。
“你的工厂可以向州法院提起诉讼,我和法官的关系不错,到时候我可以帮你说项,只需要裁定费迪南德的禁令无效,那么你的工厂就可以恢复生产。”弗雷德里克积极,不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麦克·卡莱尔满意,他也不是一定要干掉费迪南德,只是表明态度。
麦克·卡莱尔的团队里有职业律师,回到圣迭戈之后,麦克·卡莱尔让律师正式向加利福尼亚州法院递交诉讼,控诉费迪南德滥用职权,以不当方式干预加州工厂的正常生产。
这一阶段的美国,自由贸易正占据上风,强调政府不能对市场进行行政干预,鼓励市场进行充分竞争。
加州工厂对费迪南德诉讼,马上引起社会广泛关注,胡佛也从旧金山打来电话,表达了对这件事的关切。
胡佛正在旧金山进行巡回演讲,他是想参加总统竞选,不过还没有通过民主党的党内初选,正在争取民主党内的参选名额。
不过胡佛的胜算不高,这一任总统选举,呼声较高的是代表共和党参选的候选人沃伦·甘梅利尔·哈定。
美国现任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和胡佛一样都是民主党人,因为美国在世界大战中一无所获,民主党的选情受到牵累,共和党据此对民主党大肆攻击,胡佛因为要参选,也影响到了他在救济和复兴委员会的工作,总之是得不偿失。
“混蛋,该死的英国佬,他怎么敢这样,马上派人去圣迭戈,关闭那个该死的工厂,把那些英国佬统统赶出加利福尼亚——”洛杉矶市郊的一栋别墅内,加州现任州长费迪南德大发雷霆,他已经知道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加州工厂对他的诉讼,现在他在洛杉矶的办公室外挤满了等着采访他的记者。
费迪南德的老朋友,加州检察总长查尔斯·劳里,和民主党籍州议员彼得·沃尔什面面相觑,费迪南德其实并不是要置加州工厂于死地,只是向加州工厂施压,可惜弄巧成拙,将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彻底逼向共和党阵营。
费迪南德口干舌燥,气呼呼的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依然口沫四溅。
“停,停下吧,费迪南德,发泄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必须妥善解决这件事,你知道的,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和我们民主党高层关系很好,我这几天已经接到好几个电话,赫伯特和文森特都在关注这件事,你低估了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影响力。”彼得·沃尔什叫停,他能看得出费迪南德已经方寸大乱,在选举的关键时期发生这种事,对费迪南德的威望是致命打击。
赫伯特就是胡佛,文森特则是民主党资深国会议员,他们在民主党内都有巨大的影响力。
“你的意思是让我向尼亚萨兰汽车集团认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像那个黄人认输!”费迪南德口不择言,查尔斯·劳里和彼得·沃尔什都表情凝重。
“费迪南德,注意你的话,你口中的那个黄人是大英帝国侯爵,是世界大战期间的英国远征军总司令,你应该知道,你这句话传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彼得·沃尔什沉声提醒,美国虽然已经是一个独立国家,但是英国作为美国的宗主国,在美国依然有巨大的影响力。
美国人对英国的感情很复杂,这和南部非洲人还不太一样,美国人对英国一方面想取而代之,另一方面又充满了孺慕之情,这种感情要到二战之后才会逐渐消失,到那时,美国才会变成一个真正独立的国家。
听到彼得·沃尔什的话,费迪南德总算冷静了一点,气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下,低着头暗自生闷气。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尼亚萨兰汽车集团撤销诉讼,如果诉讼持续到选举开始,一定会对我们的选情造成巨大影响,据说麦克·卡莱尔已经向弗雷德里克捐赠了八万美元,费迪南德,你得承认你把一切都搞砸了,这八万美元原本应该属于我们民主党。”查尔斯·劳里是标准的美式老帅哥,银白色的头发,精神矍铄,面部线条硬朗,充满了雕塑感。
“我派汤姆去了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加州工厂,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表示,不愿意捐哪怕一个美元。”费迪南德余怒未消,他眼里的尼亚萨兰汽车集团是傲慢的,现在这个结果,完全是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傲慢造成的。
“纵然是他们不愿意为你捐款,他们也总不会给弗雷德里克捐款,不管你承不承认,是你亲手把尼亚萨兰汽车集团逼到共和党阵营,你要想办法尽早解决这件事,否则我们这次选举凶多吉少。”彼得·沃尔什担心的还是选举,随着加州的人口越来越多,加州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如果民主党失去了加州的执政权,那么说不定就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总统大选。
到那时,费迪南德就会成为民主党的罪人。
1095 顽固到底
美国大选有传统票仓这个说法,民主党的传统票仓如加利福尼亚、夏威夷、纽约等等,共和党的传统票仓就是德克萨斯、亚利桑那、以及田纳西州等等。
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固定,比如加利福尼亚,20世纪90年代以前都是共和党的传统票仓,不过90年代以后发生了变化,逐渐倾向于民主党。
美国现任总统伍德罗·威尔逊是民主党出身,世界大战期间,伍德罗·威尔逊凭借着“十四点”大大刷了一波存在感,但是在之后的巴黎和会期间,美国国内的孤立主义和自由贸易再度抬头,以至于美国连国联都没有加入,在对德谈判中也没有得到想要的收获,民主党因此声望大跌,选情一路走低。
伍德罗·威尔逊十月初因为中风已经无法处理政务,这种情况在美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现在国会正在考虑修改宪法,不过即便形成决议,那也是两三年以后的事了。
不管费迪南德有多么痛恨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在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向洛杉矶地方法院递交了对费迪南德的诉讼之后,费迪南德还是通过中间人主动寻求和解,民告官这种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对于费迪南德的政治生涯来说,都是洗刷不掉的污点。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那费迪南德的政治生涯说不定就会就此终结。
麦克·卡莱尔得到费迪南德想要和解的信息时,正在和洛杉矶市长洛克·霍普视察比弗利山。
现在的比弗利山,还不是那个“全世界最尊贵住宅区”,以前这里遍地是牧场和农田,然后才逐渐发展为住宅区。
在20年代和30年代之后,比弗利山成为“明星家园”,最早在此落户的是默片时代电影明星格拉斯?费尔班克斯和玛丽?皮克福德,他们的家名为“pickfair”,随后喜剧演员威尔?罗杰斯、默片王子瓦伦蒂诺、汤姆?麦克斯等大牌明星也纷纷移居于此,比佛利山庄逐渐形成规模,变成一个座熠熠生辉的梦想之城。
麦克·卡莱尔和洛克·霍普眼前的比弗利山,遍地都是豆田,没有丝毫出奇之处,大名鼎鼎的好莱坞也在孕育中,那一排让人印象深刻的白色字母,要到1923年才会竖起来。
“好莱坞现在已经逐渐形成规模,来这里拍摄电影和定居的人越来越多,那些电影明星有的是钱,这里很适合开发成高尚住宅区,还可以修建商业街,购物商场,电影院,以及其他休闲娱乐设施——”麦克·卡莱尔先画了个大饼,勾起洛克·霍普的兴趣,然后话锋一转:“——现在经济情况越来越不景气,为什么我们不能改变思路呢,听说内华达州正在考虑菠菜合法化,如果我们加州也能这样做,那么我们就可以把洛杉矶建成西海岸,或者是全美最大的赌城。”
1931年经济大萧条,为了度过经济难关,内华达州议会通过了菠菜合法的议案,拉斯维加斯成为一个赌城,从此迅速崛起。
单纯从条件上来说,加利福尼亚比内华达拥有更多便利条件,拉斯维加斯一个沙漠里的城市都能快速崛起,洛杉矶没有理由不行。
“合法化——很难——”洛克·霍普也知道菠菜的魅力,不过推动州议会推动菠菜合法化并非易事。
“事在人为,这要看加州的财政压力有多大。”麦克·卡莱尔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搞什么工业化种什么地,还是娱乐行业来钱快。
洛克·霍普明显是动了心,不过这种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麦克·卡莱尔也不着急,先把种子种下,然后就等慢慢生根发芽。
在知道费迪南德想要和解的消息后,麦克·卡莱尔连夜从洛杉矶又回到圣迭戈,费迪南德再怎么前途黯淡无光,现在还是加州州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更何况,费迪南德找的中间人是胡佛。
胡佛和费迪南德转天一早就出现在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在加州的工厂里,理由是视察,加州工厂是圣迭戈本地最大的企业,理应受到加州州长的重视。
加州工厂的占地面积超过20平方公里,现在美墨边境还没有筑墙,墨西哥人可以很方便的往返于美国和墨西哥之间,即便如此,加州工厂还是为工人修建了设施完善的宿舍,并且还有用于休闲放松的娱乐设施,这在这个时代可以算是独树一帜。
“是的,我们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对工人一贯非常重视,工人们首先要心情愉快,然后才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上,所以我们为工人们准备了运动场、健身房、游泳馆、台球室,还有一座电影院,这些娱乐设施平时也会对圣迭戈市民开放。”麦克·卡莱尔脸上挂着职业性的成熟微笑,看不出丝毫和费迪南德之间的龃龉。
“真不错,那你们的工人一定很幸福,不过麦克,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工作机会留给美国人呢?”胡佛一脸的为人民服务,时时刻刻把美国人民的利益挂在心上。
能看得出,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对加州工厂还是寄予厚望的。
别的不说,加州工厂的环境确实是很好。
和其他工厂的脏乱差不同,加州工厂内的路面基本上都已经硬化,道路两旁是专门移植过来的景观树,工厂分为生产区和生活区两部分,生产区已经建成的高大厂房有十余座,每一座都有数百米长,十几米高,生活区内绿地和花园随处可见,有人负责专门维护。
因为禁令尚未解除,工厂内三三两两的工人看上去都没有多大精神,不过他们的服装整齐,卫生状况良好,这一点连福特汽车工厂都做不到。
流水线工人,也确实是不能要求太高。
“成本——美国工人的薪水太高了,福特工厂里工人的薪水达到每天5美元,说实话,我们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做不到,福特工厂的高薪,是建立在对工人和供应商的压榨上,他们的工人每天要工作十个小时,而我们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工人每天最多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所以效率上肯定有差距。”麦克·卡莱尔坦诚,这又不是面对记者,没必要打造圣人人设。
“可是你们刚刚给共和党捐赠了八万美元,所以你们并不缺钱。”费迪南德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这其实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麦克·卡莱尔和胡佛对视一眼,俩人心里对费迪南德的评价同时降低了一个档次。
别以为政客都是人中之龙,个个聪明绝顶,蠢货其实也不少。
最直接的例子,未来的某懂王,懂王充其量就是个成功的商人,让他管理一个办公室还凑活,让他管理一个国家,懂王是真的做不到,能力严重不足。
尤其还是美国这种拥有强大武力,而且天下苦美已久的局面。
懂王能做的,恐怕就只能给自己的女儿攒点政治资本,然后顺带让自己的女婿捞钱。
“麦克,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为什么你们的狄赛尔汽车不能降价,如果把狄赛尔汽车降到和t型车一样的价格,那么狄赛尔汽车的销量会更高。”胡佛不问麦克·卡莱尔为什么给共和党捐款,问就是某个蠢货搞砸了一切。
关于狄赛尔汽车的价格,确实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麦克·卡莱尔也考虑过,用降价方式和福特汽车竞争。
不过现在看起来并没有这个必要,狄赛尔汽车的产量不足,还不足以和福特进行竞争,等狄赛尔汽车的产量提上来之后,麦克·卡莱尔才会考虑针对t型车降价。
要不然就算是把狄赛尔汽车降到和t型车一样的价格,产量不足也没办法占领市场。
“我们的目的不是击败福特,美国是个庞大的市场,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独占,我们是想和福特汽车共同维护这个市场,生产不同的汽车,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这才是我们的目的。”麦克·卡莱尔不动声色又捧了美国一把。
胡佛其实才不管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和福特之间的竞争,他这一次来圣迭戈也是有目的的,虽然在加利福尼亚州的选举中,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已经被迫选边站队,但是在美国总统的竞选中,尼亚萨兰汽车集团还在观望。
胡佛做全国巡回演讲,本身也是在筹集竞选资金。
来到加州工厂的办公室,麦克·卡莱尔和费迪南德终于正面交锋。
“如果你们早早表达对我的支持,那么根本不会有禁令这回事,大选是所有美国人的大选,没有人能置身事外。”费迪南德依然气焰嚣张。
“抱歉,我们是英国企业——”麦克·卡莱尔不软不硬顶回去。
“可是你们在美国,就要遵守美国的规则。”费迪南德无比纠结,八万美元啊,就这么给了竞争对手——
费迪南德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好了先生们,不要纠缠于这些口舌之争,麦克,你们要马上撤回诉讼,州长先生,你要马上解除禁令,如果你还想连任的话。”胡佛不耐烦,他明天要在洛杉矶公开演讲,真没时间纠缠在这些破事上。
ps:天气终于凉快点了,码字的速度都快不少——
1096 惊魂未定
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在美国拥有的影响力,可以参考改开初期外资企业在共和国的影响力,比麦克·卡莱尔想象中的更大。
胡佛明显知道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影响力,但是费迪南德不知道,在费迪南德眼中,尼亚萨兰汽车集团和其他投资加利福尼亚或者圣迭戈的企业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并不理解“洛克”这个名字拥有的魔力。
“先生,洛克菲勒家族承诺的十五万美元已经到账——”洛杉矶罗德西亚酒店,胡佛竞选办公室主任艾伦·康拉德喜形于色。
胡佛不说话,表情志得意满,在胡佛看来,洛克菲勒家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十五万美元其实没多少。
相对于其他大家族来说。
“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麦克·卡莱尔先生捐赠了20万美元,尼亚萨兰侯爵向您发出了亲笔贺电,预祝您能成功当选。”艾伦·康拉德也笑逐颜开,胡佛之前的支持率其实并不高,但是越来越多的大人物表达对胡佛的支持,只是个很好地兆头。
“以我的名义给尼亚萨兰侯爵回电,感谢他对我的支持,我们一定能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胡佛没有具体承诺,但是该有的承诺都已经到位,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显。
“带回你的演讲,要把注意力放在经济的恢复上,强调自由贸易的重要性,我们可以放弃加入国联,可以放弃对欧洲的影响力,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放弃东亚,强调东亚,这是一个加分项。”胡佛的助手尼古拉斯·佩特抓住最后时间强调,胡佛的第一桶金就来自东亚,这是美国未来的经济增长点。
“尼亚萨兰侯爵也是亚洲人,我不想强调亚洲的重要性。”胡佛有自己的理念,他对于和亚洲相关的一切都有下意识的回避。
原因就在于罗克保险箱内的那份文件,虽然这些年,罗克并没有以那份文件对胡佛要挟,那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但是亚洲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菲律宾、日本、清国——我们必须拿出百分之一百的注意力。”尼古拉斯·佩特强调,他的消息有点滞后,清国都已经覆灭了,现在其实是民国。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胡佛随口敷衍。
工作人员撩开幕布前,没忘记给胡佛应有的祝福。
“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胡佛深吸一口气,脸上挂满职业成熟的微笑,走上演讲太多时候没忘记向观众招手。
作为总统候选人,胡佛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竞选团队精心设计的。
张胜杰经久不息,会场内聚集了近6000名胡佛的支持者,不过这并不代表胡佛能拿到6000张选票,要让这些人心甘情愿把选票投给自己,胡佛还要继续努力。
“先生们,女士们,向往自由和正义的公民们,今天我们共聚一堂,为了创造一个更加公平和自由的美利坚相聚在一起——165年前,伟大的约翰·亚当斯、富兰克林、杰斐逊在费城发表了《独立宣言》,宣告美利坚成立——现在165年过去了,我们建成了一个公平、公正、民主、自由的美利坚了吗?没有,我们没有做到——我们辜负了伟大先贤的宏伟志愿,辜负了美国人民的期盼——”胡佛的演讲极具感染力,他的演讲频频被掌声和欢呼声打断,观众席里,有民主党安排的工作人员带动气氛,气氛很快就达到一个极为热烈的程度。
尼古拉斯·佩特和艾伦·康拉德站在距离胡佛不到十米的幕布后面,艾伦·康拉德撩开幕布,看一眼气氛热烈的会场,心情稍微放松了点。
“还不错,我们的总统候选人,至少在蛊惑人心这方面,做得很不错。”艾伦·康拉德喜形于色,民主党现在还没有决定由谁代替民主党出战,胡佛虽然起步有点晚,但是势头不错。
“不要太乐观,场内肯定有共和党人,他们不会束手待毙,我们的安保力量还要加强,要我说,我们就该聘请保护伞或者三角洲的安保人员,他们才是职业的。”尼古拉斯·佩特不乐观,加州的选民更倾向于共和党,胡佛来洛杉矶进行巡回演讲,尼古拉斯·佩特并不赞成。
“保护伞和三角洲都是战争鬣狗,我们要和选民打成一片,才能获得选民的支持。”艾伦·康拉德看着气氛高昂的会场志得意满,这样的一场演讲,至少可以筹得六万美元的竞选资金。
就在尼古拉斯·佩特和艾伦·康拉德各怀心思的时候,胡佛的演讲终于到了**阶段。
“——正是因为有我们美利坚的参战,正是因为有我们数百万部队前往欧洲,才把英吉利和法兰西从世界大战的漩涡中拯救出来——我们是世界的拯救者,是文明的守护者,是代表着未来世界的美利坚,我们无意争夺世界霸权,我们只想维护世界和平,这是我们美利坚的天职和责任——要赢得世界的领导权,我们必须继续前行,而这时孤立主义和自由贸易无法做到的,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赚欧洲人的钱,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俄罗斯,终将成为我们的狩猎场,未来是我们的——”胡佛终于结束了他的演讲,会场内响起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每个人都在热情鼓掌,胡佛的演讲,代表着很多美国人的意愿。
然后就有近百个抱着捐款箱的女郎出现在会场内,鼓励会场内的听众捐款。
她们热情洋溢,身材火爆,捐款一美元就可以获得一个甜甜的微笑,如果是十美元,那么就可以获得一个甜蜜的香吻。
有些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家伙一捐就是上百美元,他们的名字会被记录在册,未来如果胡佛顺利当选,他们或许有机会参加胡佛的庆功宴。
所以现在明白八万美元是个什么概念了吧,胡佛都要为之卑躬屈膝。
胡佛当然也表现的感激涕零,亲自来到支持者中间,和支持者亲密握手热情寒暄。
掌声经久不息,胡佛离舞台越来越远。
尼古拉斯·佩特和艾伦·康拉德终于意识到不妥,马上授意工作人员把胡佛带回来。
胡佛并没有意识到危机,还是热情的和支持者握手,时不时向较远的支持者挥手致意。
“谢谢,美利坚万岁!”
“是的,我们一定能赢!”
“我一定为了所有人的利益奋斗终生——”
胡佛扯着嗓子带节奏,不过胡佛的声音被巨大的掌声和欢呼声淹没,就连他=胡佛身边的人,也听不清胡佛都在说什么。
“赫伯特,我们全都支持你——”
“把共和党干掉!”
“赫伯特,你认为你能比伍德罗·威尔逊总统做得更好吗?”
大多数时候,胡佛的表情都笑容灿烂。
对于那些不中听的话,胡佛总是能充耳不闻,谁都不能保证他能获得选民百分之百的支持。
“赫伯特,你认为你能比伍德罗·威尔逊总统做得更好吗?”不和谐的声音肯定有,而且还不肯放弃。
“威尔逊总统做得很棒,谁都不敢说一定比他做得更好,不过我有信心,一定能带领美利坚继续伟大——”胡佛是万金油式的回答,正常情况下,这个话题就此终结。
“那么美国曾经伟大过吗?”质疑的声音很刺耳,胡佛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当然伟大过,美利坚一直是伟大的国家,我们从最初的北美十三州,发展到现在的三十个州,我们的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超过大英帝国达到世界第一,这些成就都是我们通过全体美国人的努力换来的。”胡佛送出标准答案。
如果这个话题就此终结,那么这只会成为胡佛无数次演讲中的一个小插曲。
不过提问的家伙明显不接受胡佛的答案。
就在胡佛的话音刚落,提问的家伙面色陡变:“你这个骗子,你和伍德罗·威尔逊一样都是骗子——”
事实上,胡佛在来到支持者中间时,也是带着有保镖和安保人员的。
提问的家伙刚刚变脸。
安保人员还来不及反应。
提问的家伙就从怀里拔出一把手枪。
“骗子,去死吧!”提问者满脸狰狞,对准胡佛扣动扳机。
也就在提问者刚刚拔出手枪的时候,胡佛身边的安保人员就已经反应过来。
一名安保人员马上把胡佛扑倒在地,瞬间又有几名安保人员扑过来,将胡佛直接压在中间。
呯!
提问者扣动了扳机,不过他没有机会开第二枪,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几名安保人员一起扑上去,将枪手直接压倒在地。
被安保人员扑倒的胡佛半天才爬起来,
他的衣衫凌乱,发型也没了之前的风采,坐在地上表情恍惚,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枪手被安保人员直接扑倒,胡佛被一大群安保人员簇拥着快速从会场撤离。
“为什么?为什么?”胡佛在离开会场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
“装甲车,装甲车,速度快点,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尼古拉斯·佩特拽着胡佛的胳膊惊魂未定,他哪见过这种阵势。
ps:晚上的更新没有,抱歉兄弟们,这一章都是凭借着无与伦比的毅力码出来的——
1097 总统掉下火车你敢信
美国现在这么乱,民主党和共和党的相互攻击功不可没。
世界大战一无所获并不是民主党的责任,所有的参战国几乎除了南部非洲之外都损失惨重,协约国原本是想通过战后清算,把损失转嫁到同盟国身上。
让协约国万万没想到的是,同盟国根本无力赔偿协约国的损失,三大帝国全部垮台,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直接覆灭,德国割地赔款被抄的家底都不剩,美国也是看实在榨不出油水,这才干脆放弃对德赔偿要求。
伍德罗·威尔逊原本是想借助国联扩大美国的影响力。
结果国会拒绝配合,美国连国联都没有加入,伍德罗·威尔逊的这个打算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这个背景下,共和党坚称,正是因为民主党的无能,才导致美国在世界大战中一无所获。
民主党则反驳是因为共和党的掣肘,美国才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如果美国战前能准备的更充分一些。
如果美国能更早参战。
如果美国加入国联——
可惜没那么多如果。
胡佛遇刺的时候,法国和比利时对南部非洲的赠送仪式正在进行中。
为了感谢南部非洲在世界大战期间的贡献,法国和比利时将一部分沿海国土赠送给南部非洲。
这里用“一部分”不太合适,感觉好像挺大的样子,其实总面积加起来只有不到20平方公里,就在敦刻尔克旁边,距离敦刻尔克不到十公里。
世界大战期间,南部非洲远征军在弗兰德斯附近和德国进行反复拉锯战,仅仅在伊普尔,规模较大的战役就爆发了三次,南部非洲在世界大战中阵亡的士兵,超过百分之二十是战死在弗兰德斯,他们中的大部分被安葬在距离敦刻尔克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法国政府和比利时政府商量过后,决定将这座山赠送给南部非洲。
这不是法国唯一赠送出去的领土,就在上个月,为了感谢加拿大远征军的帮助,法国将维米岭附近的一块大约一平方公里的国土赠送给加拿大,成为加拿大唯一的一块海外飞地。
一平方公里实在太小,小到只够树立一座纪念碑,广场都要建在法国的国土上。
法国和比利时给南部非洲的这块地还是挺大的,而且关键这块地在海边,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想想荷兰人是怎么填海造陆的,如果南部非洲愿意,完全可以填出更多土地来。
赠送国土是大事,阿德身为首相走不开,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罗克作为曾经的英国远征军总司令,代表阿德来到敦刻尔克出席捐赠仪式。
法国政府和比利时政府为罗克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刚刚当选的法国总统保罗·德沙内尔和总理亚历山大·米勒兰都会出席。
世界大战结束后,法国政府也产生了人事更迭,世界大战期间做出巨大贡献的总统雷蒙·扑恩加莱任期到期,雷蒙·扑恩加莱没有继续参选。
“老虎”克里蒙梭想凭借自己的巨大声望向总统位置发起冲击。
这是个错觉,克里蒙梭的声望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么大,法国人感谢克里蒙梭带领法国赢得战争,但是对法国战后的收获同样非常不满,于是他们用选票选了一个先天性神经质出来当总统。
仪式举行当天,发生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意外。
准备参加仪式的总统保罗·德沙内尔并没有及时出现在仪式上,原因是保罗·德沙内尔在乘坐火车来敦刻尔克的路上,从火车上掉了下去。
罗克知道后简直难以置信,总统掉下火车——
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好像就是这样,昨天总统先生有点感冒,他的贴身男仆给总统吃了一片安眠药,然后总统入睡——凌晨五点,总统专列收到一封电报,说是有一个人从总统的专列上掉下来,总统的卫士长清点人数,当时总统专列上包括总统在内一共有44个人,除了还在睡觉的总统之外无人缺席,所以卫士长并没有在意——早晨七点,总统的贴身男仆想叫醒总统,发现总统的衣服和袜子都在,玻璃窗则是打开的,这才发现居然是总统从列车上掉下去——”小斯的表情也是崩溃的,别说是法国这种当世数一数二的大国,就算是比利时这种小国,也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躺枪,有一句mmp不知道当不当说。
“昨天晚上12点,一名巡道工巡查铁路时发现铁路边躺着一个穿着睡农、光着脚、脸部肿胀的人,看上去这人象是失去知觉了,巡道工把他带到道口看守房,一路上,这个人喋喋不休:‘我的朋友,我会让你大吃一惊,你或许不会相信——我是共和国总统’——巡道工向车站汇报,车站接到报告后,派出一名医生为总统先生治疗,医生用了好久才确认这人是总统,据说是因为总统的列车出发后不久,总统先生感觉有点热,于是就起床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想呼吸新鲜空气——夜晚的风很大,总统先生被风吸出火车——”西德尼·米尔纳绘声绘色,好像他亲眼目睹总统先生有多狼狈一样。
罗克彻底无语,只能庆幸这是火车,而且这时候火车的速度还不算快,这要是在飞机上感觉气闷——
“正常,这很法国——”杨·史沫资看热闹不嫌事大,英国人总是乐于看法国人出丑。
就跟法国人乐于嘲笑英国人一样。
现在法国1:0领先!
罗克啼笑皆非,这位总统先生貌似精神不太正常,他在任职期间表现越来越差,最后发展到神经错乱精神崩溃,最后不得不辞职。
这时候医生才确定,伟大的法兰西,总统居然是先天性神经质!
天知道他是怎么当上法国总统的。
绝对和美国懂王有一拼。
“尼亚萨兰勋爵,仪式正常举行,不过我们的总统先生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出席,抱歉——”总理亚历山大·米勒兰主动向罗克致歉,他和罗克也是熟人,世界大战期间,亚历山大·米勒兰担任过法国的战争部长,和罗克曾经并肩作战。
“没关系总理阁下,请带我向总统先生问候,希望他平安无事。”罗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怎么说都是嘲笑。
果然,罗克的话音刚落,亚历山大·米勒兰的脸色就跟紫茄子一样。
然后罗克和亚历山大·米勒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参加转让仪式,总统先生从火车上掉下去这件事,给整个仪式蒙上了一层阴影,仪式草草结束,亚历山大·米勒兰当天中午就离开敦刻尔克返回巴黎,连仪式之后的晚宴都没有参加。
确切点说,整个晚宴上就没有几个法国官员。
大概法国官员也认为这件事实在是太丢脸,不想出现在晚宴上。
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在仪式结束后也离开敦刻尔克返回比利时,晚宴结果就成为南部非洲官员和商人的聚餐。
“别小看这20平方公里,地理位置决定了这20平方公里的巨大价值,这里距离多佛尔只有不到80公里,周围都是山区易守难攻,沿海地区地势平坦,完全可以进行荷兰式的围海造田,克里斯蒂安,拿个方案出来。”罗克直接点名,克里斯蒂安的公司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法国和比利时,肯定不会把真正的好地方送给南部非洲。
罗克和小斯、西德尼·米尔纳转天来到这个叫做都珀罗库斯特沙丘的荒山,先给安葬在这里的南部非洲官兵献了花,然后才开始讨论应该如何更好地利用这个地方。
说是沙丘,其实就是荒山,起伏不断的山岭上连植被都很少,到处是裸露的岩石,只有海边大概有四五百米左右的荒地,零零散散分布着几栋房屋。
这几栋房屋现在也已经人去楼空,法国政府和比利时政府已经把人迁走,留给南部非洲的就是一片真正的荒地。
“勋爵,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让公司的建筑师准备了一个方案——”克里斯蒂安准备工作做得好,抬手马上就有人抬着一个效果图过来。
“我们可以把这些零散的墓地集中起来建成一个公墓,然后修一个纪念碑,这些荒山,我们可以把它们全部炸平,然后用石头填海,最起码可以多出十五到二十平方公里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可以修建港口和码头,把这里当做我们南部非洲商品在欧洲的集散地——”克里斯蒂安的方案不错,唯一的缺点是花费巨大,要把二十平方公里的山炸平,这可不是一般的大手笔。
不过炸完之后,20平方公里就会变成40平方公里,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
南部非洲在世界大战期间生产的炸药到现在都还没卖完,成本其实也低得很。
“那就马上去做,缺钱就去找兰德银行。”罗克现在做事,已经不考虑利润这个问题,利益才是罗克要考虑的。
1098 无家可归
罗克这一次在法国只待了三天,感觉是万里迢迢飞过来,只看了个法国总统的笑话,然后又万里迢迢飞回去,怎么算都不是太划算的样子。
其实也不错啦,飞地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尤其是在寸土寸金的欧洲,以南部非洲强大的基建能力,即便是寸草不生不生的不毛之地,罗克也能变废为宝。
从已经进入冬天的法国回到温暖如春的尼亚萨兰,罗克感觉好像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空气依然是那么的清新,阳光温暖,人们勤劳勇敢,总之各种好。
南部非洲国会已经进行了首相选举,菲利普成功当选为首相,将在1920年1月1号接替阿德成为南部非洲第三任首相,任期五年。
从1897年阿德开始担任南非专员兼南部非洲总督开始,阿德在南部非洲已经待了22年。
这22年间,南部非洲从只有开普和巴苏陀兰、斯威士兰三个殖民地,发展成为包括11个州的自治领,占地面积超过550万平方公里,人口两千五百万人,国民生产总值在1916年开始就已经超过英国和德国,仅次于美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实体。
对于现在的南部非洲来说,阿德居功至伟,虽然阿德还没有卸任,南部非洲各地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对阿德的各种纪念活动。
一个星期前,洛城市政府决定将市政府门前的广场命名为阿尔弗雷德广场,并将州政府所在的街道命名为米尔纳路,在明年出版的各地地图上,叫这两个名字的地名估计会急剧增多,超越“维多利亚”和“乔治”指日可待。
罗克不反对这种纪念活动,一个城市不仅仅要有完整的规划和完善的附属设施,还要有深厚的人文精神,这样才能孵化出属于南部非洲的独特文化。
阿德的任期还有两个月才结束,现在阿德依然居住在正义宫。
罗克在比勒陀利亚市郊为阿德准备了一座庄园,供阿德退休之后居住。
“该退就要退,像我一样,每天钓钓鱼、浇浇花、遛遛狗、散散步挺好,咱们都老了,未来是洛克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要归隐山林了——”基钦钠和阿德在风景优美的总督府花园散步,基钦钠这个总督和阿德担任总督的时代相比,总督的权力大大缩水,对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已经失去影响力。
基钦钠并不在意这一点,世界大战期间,基钦钠这个战争部长几乎被英国政府架空,差点晚节不保,从那以后,基钦钠的权力**就在逐渐降低。
现在的基钦钠,和那些退休老头的生活几乎没什么两样。
“是啊,其实我本来更希望洛克能担任首相,可惜洛克不想和菲利普竞争——”阿德还是遗憾,他对菲利普并不信任。
不是说菲利普能力不行,现在的菲利普也已经六十多岁,比阿德小不了几岁。
菲利普的能力和经验都没问题,但是精力因为年龄增大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首相这个工作强度还是很高的,就像温斯顿说的那样,他曾经一天之内参加过六个会议,这个工作不仅需要能力和经验,还需要充足的精力和体力。
另一方面,年纪大了思维也会变得迟缓,跟不上时代发展,这些都是不利因素。
“洛克现在才多大,40岁?或者42岁?这个年龄对于首相来说太年轻了——”基钦钠也知道菲利普的年龄有点大,不过并没有更好的人选,南部非洲在五十岁左右这个阶段,有着严重的人才断档。
另一个时空的南部非洲,路易·博塔去世后,杨·史沫资接替路易·博塔担任南部非洲首相。
“我来南部非洲担任南非专员和总督的时候才43岁,温斯顿担任首相的时候也才40岁。”阿德不认为年龄是问题,以罗克的履历和声望,完全可以做的更好。
“得了,得了,现在菲利普担任首相已成定局,再说这个没意义,退休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基钦钠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和阿德在第二次布尔战争时期就是老朋友。
“什么都不做,我是得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想等洛克担任首相之后,看看洛克能把南部非洲带到哪一步呢。”阿德一手缔造的南部非洲,希望南部非洲能迎来更大的辉煌。
基钦钠和阿德畅想未来的时候,罗克正在和艾达讨论洛维铁路。
洛是洛城,维是维多利亚,世界大战结束后,兰德银行出资修建了洛城到维多利亚湖之间的铁路,将维多利亚湖和尼亚萨兰联系在一起。
德国统治维多利亚州时代,维多利亚州境内只有维多利亚到圣乔治之间一条单轨铁路,世界大战期间,这条铁路遭到严重破坏,现在已经彻底修复。
这两条铁路就像一个巨大的十字架贯穿维多利亚州,对维多利亚州的经济发展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
唯一的问题,这两条铁路都是单轨铁路。
罗克现在想把这两条铁路升级成为双轨铁路,艾达则认为没有必要,维多利亚州境内现在也有多个机场,民用航线的开通,代替了一部分铁路的作用,艾达认为有修铁路的时间和金钱,不如用来修建更多的机场,购买更多的飞机,这样效率更高。
这里要说明,兰德银行修建的铁路,拥有五十年铁路经营权的同时,铁路两侧十公里内的土地也归兰德银行所有,这是联邦政府为了刺激私人投资铁路做出的特殊规定。
“飞机不能彻底取代铁路的作用,和航空相比,铁路具有更好的经济性,一个车皮运输的货物就需要好几架运输机才能运走,运输能力天壤之别。”罗克重视铁路的作用,飞机好用是好用,但是成本高价格贵,还是铁路更划算。
“也没说彻底取代,现有的铁路已经足够满足维多利亚州的实际需求。”艾达也不是不同意,只是认为没必要。
“修铁路的作用不仅仅是运输,你也知道,经济危机正在酝酿中,我们需要加大投资力度,刺激经济复苏,不仅仅是铁路,接下来我们还有修筑更多公路,修建水利设施,更多的发电厂。”罗克担心的是经济危机,在美国和欧洲的部分地区,经济危机已经有了开始的征兆,罗克不希望看到经济危机蔓延到南部非洲。
如果经济危机在美国和欧洲大规模爆发,那么南部非洲也不可避免的会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
罗克希望经济危机对南部非洲的影响能降到最低程度,对基础设施进行投资是个好办法。
“先别说经济危机了,现在越来越多的士兵退役,这部分人怎么安置?”艾达不担心经济问题,南部非洲的经济状况在所有国家中是最健康的,联邦政府的财政负担较小,二十多年的藏富于民,民众对于经济危机的抗风险能力较高,工厂里使用的大多数工人都是外籍员工,他们的基本生活还是有保障的。
就在三个月前,协约国对俄罗斯新政府的干涉宣告失败,预计要返回南部非洲的非洲军人超过三万。
这三万人,都是参加过世界大战的熟练老兵,这些人如果安置不好,个个都是定时炸弹。
“他们可以留在法国,或者去伊丽莎白港当雇佣兵,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刚果王国或者刚果共和国,无论如何他们不能回到南部非洲。”罗克果断,这些非洲士兵怎么处理都不合适,罗克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南部非洲境内的非洲人都已经迁出南部非洲,那些非洲裔士兵就算是回到南部非洲也无家可归,与其等他们忍无可忍聚众作乱,不如现在就快刀斩乱麻拒之国门之外。
当然罗克也会尽力补偿那些退役士兵,和美国对退伍军人的不管不问不同,南部非洲给所有退伍的非洲裔士兵每人大概200兰特左右的安置费用,拿着这笔钱不管是在法国,还是在三个附庸国,都可以安顿下来。
法国在世界大战期间损失惨重,为了弥补法国的人力资源,法国政府正在加大移民力度,只要愿意在法国定居的人,不管是非洲人还是白人,又或者是亚洲人,都会给与正式身份。
“如果他们一定要回到南部非洲呢?”艾达也知道那些退伍军人的危险性,他们中的很多人从世界大战开始就在欧洲作战,一直打到现在,使用各种武器都很熟练,而且杀人如麻,让这些人回到南部非洲,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的——”罗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如果那些退伍军人一定要返回南部非洲,那罗克也不会手软,该有的杀伐果断还是有。
艾达不再追问,从罗克的话里,艾达听出了罗克的决心。
其实已经有问题出现了,现在的南部非洲,已经有参加过世界大战的士兵在退伍之后,表现出一定程度的适应问题。
对于这部分人,罗克的容忍度还是比较高的。
1099 离群索居
迪亚士州北部边境的奥卡万戈河,其中的一部分是南部非洲和葡属西非的边境线,北岸是葡属西非,南岸是南部非洲。
欧洲国家对非洲早期的殖民开拓,多是沿着河流进行,奥卡万戈河也是一样,河两岸自然形成了很多村庄,交通便利,农业比较发达。
如果从空中俯瞰,以奥卡万戈河为分界线,河两岸泾渭分明,南岸是大片大片整齐的农田,经营状况良好,植被茂盛。
北岸就荒无人烟,零散的农田基本上处于撂荒状态,很多村庄已经从地图上消失。
苏镇因为大多数新移民都姓苏而得名,镇子很小只有十几户居民,更多居民零零散散分散在周围的农场里,就这个人口不到五百的小镇,世界大战期间有23人参军,他们中的大部分在世界大战结束后退役回到苏镇,加入国民警卫队,成为南部非洲的民兵。
苏镇治安官苏元凯也参加了世界大战,世界大战结束后苏元凯以上士军衔退役,用退伍补偿金在苏镇购买了一个面积为180英亩的农场,去年刚刚结婚。
南部非洲各级政府对退伍军人的安置工作非常重视,苏元凯在世界大战期间获得过一枚勇士勋章和一枚贡献勋章,凭借这两枚勋章,苏元凯每个月可以领到三兰特的退休金,加上他作为治安官的薪水,以及农场的收入,苏元凯的收入相当可观。
并不是每一个退伍军人都和苏元凯一样,苏镇的另一名退伍军人苏太行就比较郁闷,苏太行在退伍之后同样获得了退伍补偿金,不过苏太行并没有购买农场,而且因为和家人关系不太好,自己一个人搬到奥卡万戈河旁边居住。
“自从太行回到家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整天钻在房间里不出来,大白天的还关着窗户拉上窗帘,家里人跟他说话也小心翼翼,我劝他买个农场,他却花三百兰特去买了两匹马,这不是胡闹吗——”苏太行的父亲对苏太行无可奈何,老辈人的观念还是比较传统,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没事大爷,我去劝劝太行——”苏元凯主动把责任揽过来,华人家庭的关系一般都比较和睦,很少闹得这么僵。
“那就拜托了,一定得好好劝劝太行,养马那不是正经营生,三百兰特拿去买地多好,养马还不糟蹋了——”苏太行的父亲把苏元凯送出门,苏元凯骑上摩托车直奔河边。
苏太行住的地方很好找,奥卡万戈河并不安全,河里很多巨型野生动物,对人类威胁比较大,很少有人住在河边。
两匹马估计花光了苏太行所有的积蓄和退伍补偿金,苏太行没有多余的钱盖房子,所以房子看上去就有点简陋,卧室、厨房、柴房、马棚,马棚的面积比卧室更大。
苏元凯来到河边的时候,苏太行正在喂马。
两匹马都是身材高大的阿拉伯马,一公一母,母马的肚子有点大,可能已经怀了小马驹,苏元凯走到栅栏门前的时候,两匹马都扭头看向苏元凯,大眼睛扑棱扑棱炯炯有神,苏元凯突然觉得养匹马也不错,比摩托车强多了。
就是有点累。
苏太行对苏元凯并不热情,冷冷的看苏元凯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
苏元凯不生气,估计苏太行的父亲打了埋伏,苏太行和家人的矛盾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太行啊,你这儿连个狗都不养,小心晚上有鳄鱼爬上来把你的马拉走——”苏元凯主动跟苏太行打招呼。
苏太行左边脸上有一个巨大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到耳朵根,看上去有点恐怖。
苏太行没回话,鳄鱼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巨大的威胁,对于苏太行威胁性并不大。
南部非洲不禁枪,苏太行腰带上就挂着一把长枪管的骑士左轮,这种枪近距离威力巨大,传说能打死大象,打死鳄鱼应该也不在话下。
而且苏元凯相信,苏太行卧室里一定还有威力更大的霰弹枪,鳄鱼要是敢上岸偷马,多半是给苏太行发财的机会。
“昨天国民警卫队集中训练,你干嘛去了?为啥没来?”苏元凯担任治安官的同时,还是苏镇国民警卫队队长。
“我去训练,鳄鱼把我的马拉走了怎么办?”苏太行声音沙哑,这个理由貌似很充分,苏元凯居然无言以对。
“好吧,那以后就在你家旁边训练,这样总可以吧。”苏元凯不气馁,治安官的工作很复杂,苏镇因为太小,连个镇长都没有,苏元凯是苏镇唯一的“公务员”。
“不行,枪声太大,会吓到我的马。”苏太行冷漠,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旁边的公马很不爽的打了个响鼻。
苏太行抬手摸马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公马乖乖任由苏太行摸了。
“太行,你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不行啊,得想办法弄个老婆——”苏元凯试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苏太行目前这个情况,时间长了是要出问题的。
现在的南部非洲,想娶老婆其实很简单。
世界大战结束后,移民南部非洲的欧洲人简直不要太多,尤其是女性。
世界大战是欧洲历史上破坏力最强的战争,大约有6500万人参战,1000多万人丧生,2000万人受伤。
这里只统计了军人的伤亡数量,平民的伤亡并没有统计在内,世界大战结束后,法国本土惨到要引进人口补充劳动力这种地步,英国德国也没好到哪儿去,无数家庭一夜之间失去了丈夫、父亲、儿子——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凡尔赛合约》不能带来和平,未来欧洲还会爆发战争,所以试图逃离欧洲的人简直不要太多,英国法国在一战和二战期间,人口几乎没有增长,主要就是这个原因。
在世界大战期间表现出强大实力的南部非洲,成为大多数欧洲移民的第一选择,这里的“强大”不仅仅是军事力量,更重要的是南部非洲的地理位置,自然资源,政通人和,以及未来的发展潜力。
“想什么办法?游到河对岸去抢一个?”苏太行思维有点极端,能不能游过去先不说,河对岸的非洲人已经全部迁往内陆地区,想抢都没得抢。
还是那个原因,人口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资源,南部非洲背靠东亚,人力资源越来越丰富,葡属西非就差多了,别看葡萄牙人殖民西非已经265年,现在葡属西非的白人总数不超过20万。
“非洲人有什么好,夜里关了灯找都找不到,你可是参加过欧战的英雄——”苏元凯苦口婆心,跟后世那些催婚的亲戚太像了。
“关上灯还不是都一样。”苏太行一言不合就开车。
“不一样,你总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以后被人嘲笑吧!”苏元凯实话实说,华人传统以白为美,娶个非洲人生个小黑炭——
绝大多数华人恐怕都无法接受。
当然也肯定有能接受的,人上一百就啥人都有,想想那些孤儿院里的孤儿,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得扔,白点黑点也就无所谓了。
现在的南部非洲,这一点能接受的人还是不多,相对来说,开普的混血儿多一点,但那是农场主心血来潮尝尝鲜的后果,愿意和非洲人组建家庭的白人还是少,凤毛麟角。
苏太行不说话,刚才他那话也是赌气,真让苏太行娶个非洲人,苏太行宁愿单着。
“没事儿去鲸湾或者温得和克转一转,现在的鲸湾和温得和克,有的是刚刚来到南部非洲的女人,她们才不在乎你脸上有没有疤,只要能留在南部非洲就行。”苏元凯说的是实情,南部非洲现在已经不再给所有的新移民分配土地,新移民想要购买土地,也要先在南部非洲居住五年,取得南部非洲国籍才行。
随着新移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天知道五年后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很多移民南部非洲的新移民,就会以婚姻这种方式,以最快的速度获得南部非洲国籍,这样就可以购买土地,在南部非洲落地生根。
当然了,也有人不愿意购买土地,直接在南部非洲的城市里购买一套房产先安顿下来,这样的新移民只能购买公寓,不能购买独栋房屋,想买独栋房屋也得等过五年再说。
总之以前那种新移民报销船票,上岸就给房子给地的好事已经没有了,未来移民南部非洲,难度会越来越大,新移民的福利会越来越少。
“算了吧,我一个人过着挺好——”苏太行口气已经有所松动。
“好什么好?你一个人照顾两匹马,过段时间说不定是三匹,怎么可能照顾得过来,你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怎么办,身边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苏元凯真的是操碎了心,苏太行这种情况,还不能雇人帮忙。
苏镇和南部非洲的其他地区一样,农场主们也要雇佣外籍工人帮忙种地。
种地和养马不一样,地就在那儿不会长腿自己跑,马却是可以牵走的。
ps:朋友父亲出了车祸,昨天忙活一天,今天又晚了,抱歉——
1100 好险
送走苏元凯,苏太行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如果只是单纯的找个人结婚,其实真不难,苏太行脸上的疤痕虽然恐怖了点,不过手脚齐全身体强壮并没有其他问题,参加过世界大战的军人,多多少少都从欧洲带回来一些“纪念品”,苏太行卧室里也有不少,转手卖了买个农场也不难。
凉风习习,天色渐暗,院子角落里虫鸣螽跃,奥卡万戈河静静地流淌,天边一轮圆月明亮皎洁,苏太行感觉有点饿,起身去厨房准备做点吃的。
虽然已经分门别居,并没有正式分家,苏太行家里的食物不缺,各种水果和禽蛋尤其多,上午苏太行钓了两条鱼,一条清蒸一条清炖安排的明明白白,苏太行烧火的时候感觉苏元凯说的很对,还是很有必要养条狗养只猫什么的,家里也能热闹点。
马棚里传来不安的响鼻声,苏太行耳朵动了动,默不作声起身从门后面拿出一把霰弹枪,躲在窗户后面默默观察。
厨房外面除了虫鸣螽跃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太行不敢大意,悄悄息了炉膛里的火,这时候终于体会到一个人离群索居的难度。
苏镇这边太偏僻,到现在都还没有电力供应,电话肯定想都别想。
苏太行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河边,遇到事情连个帮手都没有,实在是太不方便。
“太行,在家吗?”栅栏门外还是苏元凯,手里拎着一只鸡和一瓶酒。
苏太行把枪放回去,坐回炉膛前继续烧火。
两条鱼一只鸡一碟花生米一盘水果,苏太行还切了盘咸鸭蛋,小小的餐桌上满满当当,银质烛台和酒杯是亮点,盘子碗什么的倒是瓷器,刀叉就算了,苏太行和苏元凯还是用筷子。
让苏太行惊喜的是,苏元凯还给苏太行带来了两只刚出窝不久的小奶狗,别看小,两个小家伙凶得很,蠢萌蠢萌的闹着要吃肉。
苏太行把鸡胸肉撕下来给两只小奶狗分了分。
两个小奶狗马上就欢快的摇着尾巴muamua,南非獒还是很好养的,不用牛奶泡狗粮那么娇贵。
牛奶有,农场里多得是,狗粮真没有——
“这就对了嘛,看家护院不说还能做个伴,这跟人打交道多了,就会越来越喜欢狗,赶明儿我再给你弄只猫,你这家里就齐活了——”苏元凯是真上心,狗崽子农场里多得是,养猫的倒是不多。
狗其实也会捉耗子,只不过没有猫那么专业,毕竟狗的任务是看家护院。
“谢谢——”苏太行看着两个小家伙,眼里终于有了点温度。
“谢啥,走一个,都在酒里了。”苏元凯主动端起酒杯,都是一个镇上的邻居,不用这么生分。
催婚不是一日之功,苏元凯不提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和苏太行一边吃喝,一边随口聊些欧战中的趣事,和最近发生的新闻,橘红色的烛光填满整个房间,气氛逐渐升温。
“——你都无法解释,总统居然能从火车上掉下去,贴身男仆和侍卫长过了几个小时才发现,这要是在咱们南部非洲,贴身男仆和侍卫长都要上法庭吧,最起码也是个玩忽职守——”苏元凯炒冷饭,都已经是三章之前的情节了,现在还在水。
毕竟是法国发生的事,和南部非洲还是有个时间差,南部非洲的报纸很乐意刊登这些欧洲国家的丑闻,而不是动不动就油纸包和下水道,这对于提升南部非洲国民的自信心很有帮助。
“法国人什么德性,咱们在法国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苏太行继续吐槽,世界大战把欧洲打得稀烂,也打破了人们心中关于旧大陆的神话。
客观地说,欧洲现在依然是全世界的经济中心,不过美国和南部非洲都有后来居上的趋势,以前南部非洲还有人把孩子送到英国本土读书,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少。
在南部非洲,牛津大学的毕业证,还真不一定比尼亚萨兰大学的毕业证更好使,这同样是提升自信心的一部分。
“法国女人还是很不错的——”苏元凯又开始喜闻乐见,男人啊,喝点酒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扶桑女人更好——”苏太行眼光独到。
这年头可没有在线教育小姐姐,电影院里也不让放。
“好啥?苏大明娶得那个扶桑人,动不动就弯腰鞠躬,小碎步就跟迈不开腿一样,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虚伪,驴粪蛋面子光。”苏元凯不客气,南部非洲在扶桑也有移民公司,主要以女性移民为主。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某致力于脱亚入欧的大那啥帝国,十五兰特就能买到一个十五岁的妙龄少女,各种听话各种软萌欧尼酱,在南部非洲还是很受欢迎的。
苏大明也是参加过欧战的军人,世界大战后退役,然后按部就班的买房置地结婚,妻子已经有了身孕,这才是南部非洲退伍军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至于扶桑妻子好不好,那不重要。
苏太行正想说话,突然表情一怔,扭头看向门外。
苏元凯的反应稍微慢一些,看苏太行起身,才发现栅栏门外朦朦胧胧好像有个人。
这个时候,除了苏元凯之外,应该没有人主动拜访苏太行。
苏太行起身的同时就已经拔出枪。
栅栏门外的人看到苏太行的时候转身就跑。
这下苏元凯终于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鸡翅膀反手拔枪,跟着苏太行追过去。
苏太行并没有追太远,对方一路狂奔,来到奥卡万戈河边直接跳进去。
苏太行也想跳,被苏元凯拽住。
“别追了,什么人?”苏元凯嘴上油光光的,皎洁的月光下莫名喜感。
“好像是非洲人,没见过——”苏太行死死盯着河面,夜晚的奥卡万戈河确实是很危险,天知道河里都是有什么。
“对岸过来的非洲人?”苏元凯难以置信,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有可能——”苏太行也不清楚。
跳进河里的家伙真能憋,一口气潜出去五十多米,才在河中间露个头,然后拼命往对岸游。
呯!
苏太行举起手中的长枪管骑士连续开枪。
手枪这东西,超过十米命中率就会急剧下降,超过五十米命中率都是随缘,长枪管骑士近距离威力大,因为枪口加长,开枪的时候上跳的更厉害,苏太行六发子弹全部打空。
那家伙一直游到河对岸,爬上岸才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苏元凯和苏太行。
感谢明亮的月光,这一次苏元凯和苏太行看清了,确实是非洲人,而且身上穿的还是南部非洲远征军制式卡其色军装。
“退伍兵,杀过人,估计刚刚退伍——”苏元凯判断力惊人。
苏太行嗯了声,隔着一条河都能感觉到对面那家伙的愤怒和不甘。
杀意冲天。
“可惜没带步枪过来!”苏元凯身为治安官,是可以使用步枪这种大威力武器的。
“改天给我弄把步枪,那家伙可能有武器。”苏太行转身就走,不给对面那家伙打黑枪的机会。
回到家,苏太行回房间拿出散弹枪,和苏元凯打着手电筒围着房子转了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太行,暂时搬回家住吧,你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非常危险。”苏元凯不放心苏太行的安全,别看刚才只有一个人,万一那家伙改天带着帮手过来呢?
苏太行就算是三头六臂,好汉也架不住人多。
更何况对方也是当过兵打过仗的,战斗力不一定亚于苏太行。
“嗯——”苏太行也不傻,这时候还孤零零一个人住在河边就是找死。
这时候也终于有国民警卫队队员听到枪声赶来,十几个人一起动手,苏太行那点家当一次性全部搬走,房子里的家具就算了,不值什么钱,大半夜的也搬不动。
显然苏太行和苏元凯低估了对方的恨意,对方也确实是贼心不死,当天夜里,苏太行在河边的家发生火灾,房子和马棚全部被烧成灰烬。
清晨,苏太行站在被烧成废墟的房子前面无表情,幸亏昨天晚上苏太行听了苏元凯的话,要不然如果对方在苏太行休息之后纵火,苏太行估计还真是在劫难逃。
“那家伙一定还在对岸,这件事现在超出了我们的处理范围,必须上报。”苏元凯不硬撑,河对岸就是葡属西非,南部非洲军警其实也没有执法权。
不过这个执法权比较模糊,南部非洲这种情况,跨界执法其实也很正常,只要不赖在河对岸不走,葡属西非本地官员根本视而不见。
苏太行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德军制式望远镜向对岸张望,今天苏太行装备齐全,苏元凯考虑到苏太行的实际需求,给苏太行带来了一把李·恩菲尔德。
苏元凯倒是不担心放火烧房子这种事,房子被烧了可以再盖。
苏元凯怕的是如果对方拥有步枪,隔着奥卡万戈河向这边定点狙击。
所以苏元凯必须上报,要抓住,或者是击毙那家伙,需要水警和边境巡逻队,以及国民警卫队的配合。
ps:打断腿的那个你够了,我这又不是养蛊,不存在转运那回事儿——
1101 伏击
事情到现在已经彻底失控,苏元凯例行上报,水警和边境巡逻队加强了对苏镇附近的巡逻,苏镇的国民警卫队也被组织起来轮番守夜。
入夜,苏元凯和苏太行埋伏在奥卡万戈河畔的一处灌木丛里。
苏镇共有36名国民警卫队成员,每六人一组,分别在三个地方执勤,如果发现有人跨过奥卡万戈可,国民警卫队被授权可以直接开枪。
苏太行抱着李·恩菲尔德精神抖擞,和散弹枪相比,李·恩菲尔德的射程更远,精度更高,苏太行在欧战期间是精确射手,接受过夜间狙击方面的训练。
苏元凯裹着一件野战风衣,头上的钢盔加的有网套,网套里还塞了树枝增加伪装效果,现在的南部非洲正值雨季,虽然迪亚士州常年少雨,苏元凯和苏太行还是准备了雨衣。
天空阴云密布,看不到月亮和星星,能见度低得很。
一阵晚风吹过,树上的树叶哗啦啦作响,苏元凯和苏太行不聊天,声音在夜晚会传出去很远,万一打草惊蛇,那就前功尽弃。
风越来越大,树干被吹的东倒西歪,苏元凯和苏太行能闻到暴风雨的味道,俩人也不说话,默默穿上雨衣继续趴在油布上等待,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是一场比拼忍耐的游戏。
半夜十二点,伴随着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下来,苏元凯骂了句该死的鬼天气,在油布上默默调整姿势,顺便把步枪也裹到雨衣里。
南部非洲军人加入军队的第一课,就是学习如何保养武器,苏元凯和苏太行使用的这些步枪,都是世界大战结束后封存起来的,保养的相当好,和新出厂的没什么区别。
“这么大的雨,那家伙总不敢出来了吧——”苏元凯终于忍不住,国民警卫队值班要守整整一夜,前半夜还好,后半夜不找点事做实在是熬不住。
“不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苏太行在雨衣里悉悉索索摸出一支烟,用钢盔挡着打火机点上火,居然没有一丝火光冒出来,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这时候空中划过一道闪电。
苏元凯突然发现河对岸有人。
苏元凯把枪拿出来的时候,踢了苏太行一脚。
苏太行灭了烟,瞪大眼睛向对岸观察。
什么都看不见,视线里只有白茫茫的雨丝,和雨点落在地面上腾起的一层薄薄的水雾。
耳朵里只能听到雨水落在雨衣上和打在灌木丛上的声音,看不到也听不着,这种感觉真不好。
“有人,我看到至少两个人——”苏元凯的声音有点颤抖,不过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苏太行打开步枪保险后,又把手枪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不是那支长枪管骑士,而是一把尼亚萨兰生产的鲁格。
又是一道闪电,这一次苏太行也看到了。
确实是有人,而且不是两个是四个,他们划着用树枝捆扎的木筏,悄悄向岸边接近。
让苏太行惊讶的是,这四个非洲人都穿着南部非洲的制式军装,背着李·恩菲尔德,有个家伙还背着一把开山刀,这种开山刀苏太行不陌生,他在参加欧战时服役的部队,装备的刀具就是这种开山刀。
遗憾的是,短暂的闪电之后,河面上再次陷入黑暗,苏太行无法瞄准目标。
黑暗中的苏太行感觉度日如年,每一秒都无比漫长,那种知道危险正在接近,但是无力阻止的感觉让苏太行很难受。
终于,木筏默默靠岸,四个非洲人明显是没想到河岸边有人埋伏,他们直接跳下水把木筏拖上河岸,然后检查了武器之后就准备出发。
四个非洲人上岸的地方,距离苏太行和苏元凯不足十米。
这个距离上,在雨夜里依然是一片漆黑。
好在四个非洲人直接大大咧咧,一边检查武器一边交谈。
“现在是雨季,奥卡万戈河这边的河岸说不定会有人巡逻,我们要速战速决,抢了东西马上就走。”领头的非洲人声音低沉,天空中这时候又有闪电,这一次苏太行终于看清了。
没错,领头的这个非洲人,就是那个曾经出现在苏太行栅栏外的那个非洲人,那天晚上,这个非洲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身形,苏太行印象深刻。
“如果有人敢阻拦,我们怎么办?”一个非洲人声音在颤抖,还好他们说的都是英语。
南部非洲的非洲人之间,交流的时候其实也是用英语。
没办法,南部非洲实在是太大了,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有些方言只有一个部落里的人能听得懂,英语就成了非洲人之间的通用语言。
尤其是参加过世界大战的非洲人,从世界大战爆发到现在已经五、六年,就算是参军的时候不懂英语,这么些年下来耳濡目染也能学个七七八八。
“我已经说过了,干掉我们遇到的所有人,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现在的南部非洲本该属于我们,我们在前线奋勇作战,他们在后方抢走了我们的土地,把我们的家人赶出南部非洲,我们必须特么的要复仇!”领头的非洲人恨意冲天,这个事南部非洲做得确实是不地道,不过放在这个时代,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已经很人道了。
最起码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没有把那些非洲人的头皮剥掉卖钱,至少联邦政府没有把非洲人关到种植园里当奴隶使唤,美国大兵参加完世界大战一分钱退伍补偿金都没有,联邦政府却给了那些参加过世界大战的非洲裔士兵每人至少200兰特,还想怎么样?
这个“还”用得好,充分证明了南部非洲联邦政府的人道主义精神。
“联邦政府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个声音同样在颤抖,罗克的威慑力在非洲人中间可以止小儿夜啼。
“我们抢完之后就去法国,你们不知道这些南部非洲的农场主有多富,他们的粮食吃都吃不完,羊圈里的羊多的数不清,随便一个农场都有几十头牛,咱们只需要抢一个就发了——”领头的非洲人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他说的这些东西确实是值钱,但是怎么弄走是个大问题。
只靠一个小木筏,估计没办法把几十头牛弄过奥卡万戈河。
所以抢劫也是个大学问,没文化抢钱都抢不到,抢了钱也没命花。
“都怪欧巴马,要不是这家伙把我们的钱输了个精光,我们也不用铤而走险。”一个非洲人还在抱怨,这就是问题所在。
同样的二百兰特,苏元凯是用来购买农场,然后就有了一份可永远传下去的家业。
苏太行是用来购买阿拉伯马,看上去虽然不如购买农场划算,不过钱也不算浪费,养马是个人爱好,同时也可以产生经济价值,现在两河流域也是南部非洲的甲级委任统治地,阿拉伯马在南部非洲不算罕见,但是价格依然高昂,一匹上好的阿拉伯马能卖数万兰特。
还是这二百兰特,交给不善理财的非洲人,多半是在短时间内花的精光,不是赌就是那啥,反正钱不花光是不会工作的,看看那些退役就破产的nba球星有多少,就知道非洲人里产生败家子的比例有多高。
字母哥广为人知的一段故事,拿到第一笔薪水之后,直接把薪水交给父母,用来补贴家用。
这个事之所以被广泛称赞,就是因为绝大多数nba球员在拿到第一笔薪水之后,不是买豪车,就是买豪宅,反正就是各种浪,让他们补贴家用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私生子都搞不清有多少。
“现在说这些没意义,动起来,动起来,马上行动——”领头的非洲人鼓舞士气,主动端起步枪走上堤岸。
距离几个非洲人不足五米的苏元凯和苏太行抓紧手中的手枪和匕首。
这么近的距离,步枪反而不如手枪和匕首好使。
几名非洲人鱼贯从苏元凯和苏太行身边经过,他们也没有保持距离的意识,最后一名非洲人从苏元凯和苏太行身边经过的时候,领头的第一个非洲人距离苏元凯和苏太行尚且不足五米米。
苏元凯和苏太行就在这时候默不作声起身,枪口同时对准四个非洲人。
呯——
呯呯呯呯——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直接开枪就行了,一梭子子弹打完,四个非洲人全部被击倒在地。
苏元凯和苏太行这时候依然没有靠近,重新换了子弹挨个补枪,也没准备要口供什么的,先彻底解除危险再说。
长期以来的严格训练效果斐然,四名非洲人瞬间被击倒,反应最快的也没有来得及还击,这样死倒是很迅速,也没有多大痛苦,算是比较幸运。
苏元凯和苏太行不大意,两梭子打空又换了子弹,开始逐个检查尸体。
确实都是刚刚退役的士兵,他们的脖子里还挂着南部非洲军队定制的铭牌。
领头的那个非洲人还没死透,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死不瞑目。
苏元凯从他脖子里把铭牌拽下来,果然是南部非洲远征军士兵,铭牌上刻着服役部队的番号和姓名:第105师三团一营c连中士雷纳德·威尔科特斯。
ps:月底了,这个月更新量下降严重,希望下个月能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