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 伤逝
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哈利法克斯真的是失足坠河,并没有其他隐情。
哈利法克斯无足轻重,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已经离开温特顿消失无踪,雨季期间河水泛滥也无法搜救,虽然还没有找到哈利法克斯的尸体,但是所有人都默认哈利法克斯已经死亡,包括他的同伴在内。
由此引发的影响还是有,那些蠢蠢欲动的白人全都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人觊觎华人温暖干燥的房子,温特和吉尔伯特承诺会帮助那些在洪水中失去住所的白人重建家园,现在修整河道虽然来不及,重建房屋还是可以的,雨季也不是天天下雨,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这一年的雨季,开普州的雨量超过往年一倍有余,境内多条河流泛滥,两岸居民受损严重,经济损失达到五千万兰特左右。
开普州政府没有能力及时对受灾民众提供救援,因此引发对州政府的信任危机,州长在十二月份被迫引咎辞职,新上任的州长是州议会议长自由党人艾德蒙·劳,进步党也因此一败涂地,失去了最后一个执政州。
当1919年到来的时候,南部非洲11个州除了奥兰治州是人民党执政外,全部是由自由党人执政,自由党党魁,国会议长菲利普因此推动国会再次修改《宪法》,新《宪法》规定,从1920年开始,国会多数党党魁直接成为联邦政府首相,不再进行国会选举。
如果按照新《宪法》规定,那么菲利普将在1920年自动成为南部非洲首相。
阿德虽然得到了自由党支持,但是阿德并不是自由党党魁,甚至连自由党成员都不是。
也同样是在十二月份,南部非洲国会进行了议员换届选举,有三分之一的议员席位发生变动,换届选举之后的国会自由党依然是第一大党,在所有75个国会议员席位中占据52席,进步党依然是第二大党,席位只剩下可怜的9个,尼亚萨兰党的席位是7个,奥兰治人民党的席位只剩下3个,最后4个被其他党派瓜分。
这里要注明的是,尼亚萨兰党的影响力终于突破尼亚萨兰州,德兰士瓦州和罗德西亚州各出现了一个尼亚萨兰党籍的国会议员,这个情况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但已经引起有些人的注意。
“既然德兰士瓦州和罗德西亚州都已经出现尼亚萨兰党籍的国会议员,那么再使用尼亚萨兰党这个名字就说不过去了吧。”欧文似笑非笑,罗克是自由党创始人,现在似乎有自立门户的意思。
“有话直接说,你知道的,成立尼亚萨兰党并不是我的意思。”罗克也是无奈,尼亚萨兰党是尼亚萨兰大学法律系教授埃迪·马乔里成立的,现在的党魁是安东,和罗克真没关系。
罗克现在依然是自由党成员。
埃迪·马乔里是徳裔,成立尼亚萨兰党的初衷,是为了团结尼亚萨兰人,保护尼亚萨兰的利益。
南部非洲是个移民国家,尤其是尼亚萨兰州,所有尼亚萨兰人几乎都是最近十几年刚刚迁移过来的,他们迫切需要归属感,才能在尼亚萨兰安顿下来。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尼亚萨兰党成立之后发展速度很快,特别是在尼亚萨兰境内的高校和大企业,绝大多数学生和企业雇员都加入了尼亚萨兰党,随着越来越多的毕业生离开尼亚萨兰到外地工作,尼亚萨兰党的影响力愈发庞大,奥兰治州现在都有尼亚萨兰党的分部,不过成员还不够多,影响力还不够。
“我知道不是你,但你是尼亚萨兰侯爵,谁都会认为尼亚萨兰党和你有关系。”欧文气哼哼,虽然自由党大获全胜,但是和欧文想象中的胜利还有差距,自由党并没有一统天下。
罗克知道欧文为什么不满,原本菲利普在担任首相之后,欧文很有希望成为国会议长。
现在看来更有可能成为国会议长的人是阿德,欧文想出头还要再等几年。
“你不是要去伦敦吗?什么时候走?”罗克岔开话题,欧文去伦敦是要看望路易·博塔。
巴黎和会结束后,路易·博塔马上就病倒,这时候罗克才知道,最近这几个月,路易·博塔一直在拖着病体为南部非洲争取利益。
路易·博塔现在正在伦敦接受治疗,不过情况不妙,罗克已经委托巴顿代表罗克去看望过路易·博塔,并且将路易·博塔安置在罗克位于伦敦市郊的庄园里治疗。
伦敦的冬天,实在是不适合养病,没病都能熏出病来,据说今年冬天伦敦已经死了数千人。
也就是路易·博塔不适合长途跋涉,否则接回南部非洲治疗更合适。
现在只能等待路易·博塔的身体逐渐恢复,不过罗克感觉不太好,另一个时空路易·博塔好像就是今年去世的。
这个时空的路易·博塔和另一个时空的路易·博塔相比更加郁郁不得志,另一个时空的路易·博塔是以南部非洲首相身份参加巴黎和会,这个时空的路易·博塔只是农业部长。
欧文是受阿德和菲利普的委托去看望路易·博塔,如果可能的话,欧文会把路易·博塔接回南部非洲治疗。
“再过几天,博塔部长的身体一向都很不错,希望他没事。”欧文提起路易·博塔也是心情沉重。
身体不错的人往往都这样,要么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要么一出问题就是大问题,动辄要人半条命那种。
“替我问候博塔部长,我希望他能早日身体康复,顺便告诉他,在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国家农场正在变成现实,这是源于他的构想。”罗克委托欧文给路易·博塔带去好消息,希望路易·博塔能够尽快好起来。
世界大战爆发前,路易·博塔就曾经到尼亚萨兰参观,希望学习尼亚萨兰的农业模式,将南部非洲的农业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不过在了解到尼亚萨兰的具体情况后,路易·博塔放弃了这个设想。
尼亚萨兰的农业之所以发达,和尼亚萨兰州政府的政策并没有太大关系。
尼亚萨兰州的农场大多是华人在经营,华人的优秀不仅仅体现在尼亚萨兰州,德兰士瓦州和罗德西亚州的华人一样表现很出色,尼亚萨兰州政府确实是为尼亚萨兰境内的农场创造了一个相对良好的发展环境,但更重要的因素是人,而不是政策或者资金、技术等等其他东西。
南部非洲吞并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以后,利用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的“无主荒地”成立国家农场,维多利亚州大多是以种植园和农场为主,迪亚士州则是以林场和牧场为主。
这也是根据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的现实情况决定的。
相对来说,维多利亚州的条件更好,德国殖民时期就有开发相对成熟的种植园和农场,南部非州吞并维多利亚州之后,在维多利亚州建起了面积达到六百多万公顷的国家农场,现在发展情况很不错。
迪亚士州的条件稍微差一些,尤其是迪亚士州南部的沙漠地区,根本不适合开发农场。
世界大战期间,南部非洲联邦政府组织人前往迪亚士州治理沙漠,利用速生林和罗克的金手指对抗土地沙漠化,现在已经起到一定效果,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土地沙漠化扩大的趋势。
迪亚士州南部从地图上看虽然是沙漠地区,其实并不是北非那种寸草不生的沙漠,每年其实也有雨季旱季之分,只不过是因为缺少植被,无法留住水分,所以才会逐渐变成荒漠。
为了治理迪亚士州的沙漠,罗克出资成立了纳米布公司,对迪亚士州南部和开普西南部的沙漠进行治理,这个工作现在已经投入了近百万兰特。
“博塔部长的情况不妙,哈里曼教授说博塔部长随时有可能死亡,比勒陀利亚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博塔部长去世,将会享受国葬待遇。”欧文不乐观,路易·博塔现在只有57岁,对于国家领导人来说,其实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
不过参考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57岁也可以算是高寿了。
路易·博塔在南部非洲的地位特殊,尤其是在布尔人中,路易·博塔拥有极高威望,现在依然有很多布尔人坚持,应该是由路易·博塔担任南部非洲首相,而不是外来的英国人担任这个职务。
也正因如此,路易·博塔在联邦政府实际上是受到排挤的,农业部可以算是联邦政府最不受重视的一个部门。
罗克心情很不好。
路易·博塔和罗克的关系有点复杂,站在布尔人的立场上,路易·博塔和代表华人的罗克有利益冲突。
但是站在南部非洲的立场上,布尔人又必须和华人联合起来对抗伦敦,联邦政府成立后,罗克和路易·博塔、杨·史沫资之间的关系一直在好转。
让罗克遗憾的是,欧文还没有出***敦就传来路易·博塔的死讯,路易·博塔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布尔人翻身的那天。
1051 美国陆军需要你
不出所料,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在布尔人中间引起极大反响。
《奥兰治日报》第一个刊登了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然后就有谣言传出,声称联邦政府为了彻底压制布尔人,故意谋杀了路易·博塔。
这个说法没有任何证据,布尔人被边缘化的根源不在于联邦政府的打压,而在于布尔人整体上的堕落,杨·史沫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远走英伦。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过大多数布尔人不会考虑深层次问题,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奥兰治日报》刊登路易·博塔去世消息的第二天,奥兰治境内第四大城市弗雷堡就出现了纪念路易·博塔的集会,集会第二天就演变成游行,要求联邦政府对路易·博塔的死因进行调查。
这就很搞笑了,部分布尔人认为是联邦政府谋杀了路易·博塔,然后他们又要求联邦政府调查,或许是他们真的认为联邦政府会秉公执法。
当然了,这个秉公执法要加引号,如果调查结果对他们有利,那么就是秉公执法。
如果调查结果不能让他们满意,那么肯定就是官官相护。
至于为什么是“第四大”。
奥兰治境内的第一大城市毫无疑问是首府布隆方丹,第二大是钻石名城金伯利,第三大城市是和德兰士瓦交界的威尔克姆,第四大才是弗雷堡。
弗雷堡人数大约一万五千人左右,位于奥兰治州西北部的偏远山区,大部分居民是传统顽固布尔人。
联邦政府成立十几年,对布尔人的政策从最初的援助到之后的扶持,再到现在的冷漠,经历了几个不同阶段。
在这个过程中,布尔人被逐渐边缘化,传统布尔人聚集区也从布隆方丹逐渐向偏远地区转移,现在大多集中在弗雷堡。
弗雷堡是南部非洲唯一一个只使用布尔语的地区。
“弗雷堡的情况很危险,市长阿德拉在两个小时前引咎辞职,市政陷入瘫痪状态,弗雷堡现在的最高官员是市议会议长普莱斯,普莱斯是布尔人,纪念博塔部长的机会最先就是普莱斯发起的。”罗克第一时间向阿德汇报。
阿德的身体同样很糟糕。
罗克在二十年前见到阿德时,阿德还风华正茂,是一位出色的殖民地官员。
现在阿德也到了风烛残年的阶段,特别是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传来后,阿德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路易·博塔的去世是一个标志,昭示着他们这一代人即将落幕。
“我们在弗雷堡有多少人手?”阿德扑克脸,眼神锐利如鹰。
“弗雷堡没有驻军,警察局只有六十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布尔人,现在这个情况下,所有布尔人都不值得信任。”罗克不乐观,弗雷堡的情况确实是很严重。
“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吗——”阿德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难过。
“从02年签订《和平协议》,到现在已经快17年了,为了安抚布尔人,我们前后支付了数千万英镑,给他们钱,给他们农场,给他们生产生活资料,为他们建学校,建医院,修铁路,修水利——为什么现在会这样?”阿德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布尔人还不满足,就算是奥兰治自由邦时代,奥兰治政府也没有这么尽心尽力过。
罗克不说话,传统布尔人对联邦政府的抵触和他们从联邦政府拿到多少好处无关,战争是原罪。
布尔人想要的不仅仅是幸福的生活,还要无拘无束的自由,这两者哪一个还没有得到满足,哪一个就比较重要。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距离弗雷堡最近的部队在哪里?”阿德是首相,不仅仅要问为什么,还要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案,要不然就成了喷子。
“克拉克斯多普有装甲第一师的一个团,贝专纳州南山堡有第一骑兵师的两个营。”罗克早有准备,克拉克斯多普在德兰士瓦境内,距离弗雷堡大约180公里。
南山堡距离弗雷堡更近,只有不到120公里。
阿德看似不经意瞪了眼罗克,对罗克的心思洞若观火。
国防部确实是没有在弗雷堡驻扎军队,不过罗克在弗雷堡周围布置了很多军队,奥兰治境内,距离弗雷堡最近的城市是金伯利,国防部在金伯利也驻有军队,不过罗克刚才说了,现在所有布尔人不值得信任,所以罗克才提都没提。
“直接调动部队,要慎重啊——”罗克忍不住提醒。
换成平日里,罗克毫不犹豫会调兵前往弗雷堡。
现在不同,阿德卸任在即,这时候如果闹大了,说不定阿德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
罗克不想让阿德的政治生涯沾染这个污点。
“没关系,我很快就要卸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布尔人这个问题能在我的任内解决,不把这个难题留给你。”阿德对罗克真的没得说,宁愿自己背锅,也不给罗克遗留那些所谓的历史问题。
现在情况越来越明朗,阿德卸任后,菲利普肯定会成为下一任首相。
上任之后,菲利普为了拉拢支持率,估计也不会对布尔人下狠手,多半还是诱之以利安抚稳定为重。
这样布尔人这个问题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而菲利普的任期结束后,只要罗克到时候还活着,那么罗克上位几乎是板上钉钉,到时候这个麻烦还是罗克的。
所以阿德才会连自己的羽毛都不顾。
“布尔人这个问题是我制造的,那么就由我来终结,所有的后果都由我全部承担。”阿德削瘦的身体这一刻无比高大,罗克心情激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去吧,把所有闹事的人全部抓起来,还有那个什么《奥兰治日报》,这个报社需要时间整顿一下,至于普莱斯——你知道应该怎么做。”阿德不留后患,军队一旦入场,事态肯定无法控制。
“要不先等等——”罗克不着急,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换个思路看,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少。
阿德不解的看着罗克,不知道罗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准备封锁弗雷堡周边地区,让弗雷堡的布尔人随便闹,等他们精疲力尽,然后军队再入场——或者军队不入场,让他们自生自灭。”罗克阴损,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会儿轮到阿德不说话。
罗克的方法确实是阴损了点,不过却不会导致阿德和联邦政府的名誉受损,布尔人不是要自由吗,那就给他们自由,看他们能折腾到什么程度。
阿德要是圣母,这时候就会担心弗雷堡市内爱好和平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
可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弗雷堡这个情况,也很难说有多少人是无辜的。
真要是爱好和平,可以请求联邦政府派部队进入弗雷堡稳定秩序啊,联邦政府一定会顺从民意的。
阿德既然不说话,那罗克就当是阿德同意了。
回到国防部,罗克马上命令驻扎在克拉克斯多普和南山堡的部队向弗雷堡移动。
同时命令德兰士瓦和贝专纳州进行三级动员,如果有需要,随时向弗雷堡增兵。
负责这次行动的是前103师师长,现任德兰士瓦军区司令理查德·布朗。
理查德·布朗和时任第105师师长福特·卢,在世界大战期间因为拒绝执行时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黑格的命令,受到军事法庭的指控。
军事法庭虽然没有确认理查德·布朗和福特·卢有罪,但是以身体原因为借口,解除了理查德·布朗和福特·卢的职务。
福特·卢在宣判之后前往内志,担任内志军团总司令,现在依然在内志服役。
理查德·布朗则是返回南部非洲,担任国防部后勤处处长,世界大战结束后担任德兰士瓦军区总司令。
德兰士瓦位于南部非洲中心位置,首府比勒陀利亚同时也是南部非洲行政首都,位高权重可见一斑。
临行前,罗克对理查德·布朗面授机宜。
“将弗雷堡周边地区彻底封锁,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也不允许任何物资进入弗雷堡,我已经派人炸毁弗雷堡的电台,切断对弗雷堡的供电,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弗雷堡市,让他们自生自灭。”罗克心狠手辣,反正这时候也没有自媒体,弗雷堡不管发生什么事,外界都很难知道。
“如果受到攻击呢?”理查德·布朗不确定罗克的底线。
“受到攻击难道就不会反击吗?给你装甲车坦克是干什么的,你们的枪不是烧火棍。”罗克像看傻子一样看理查德·布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不是南部非洲军队的风格。
“明白了,就算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杀人我们也不管。”理查德·布朗还是很聪明的,其实就算把坦克开进弗雷堡也很正常。
1932年,美国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退伍军人因为退休金在华盛顿集会,美国政府派麦克阿瑟和退伍军人进行沟通,麦克阿瑟就调动了坦克。
加入我们的行列,美国陆军需要你哦。
ps:上一章的***并没有打错字,确实是发,而且和“伦”之间还有一个逗号,结果就都成了星号。
这一章最后两句话,是美国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征兵口号。
1052 没让你怕
南部非洲现在保留的陆军只剩下罗德西亚北部师、装甲第一师,以及一度撤编,然后又重建的骑兵第一师。
重建之后的南部非洲陆军,总兵力大概五万人左右,军衔最低的士兵也是下士,一个连队里可能有十几个军士长。
都是优秀军人,罗克实在无法取舍,好在南部非洲已经有对外驻军需求,军费问题正在逐渐缓解。
这五万人中,大约一万五千人驻扎在两河流域,三千人驻扎在英属索马里,塞浦路斯和阿丹群岛、科科斯群岛加起来大概两千人左右,再加上东印度棉兰港的一千和加里曼丹岛的一千,需要国防部支出的军费其实也没多少。
装甲第一师因为装备的特殊性,在南部非洲和两河流域各驻扎一个旅,每个旅包括两个坦克团,一个摩托化步兵团,一个自行火炮营,一个防空营,此外还有工兵营、维修营、后勤营、运输营等等辅助部队。
驻扎在克拉克斯多普的第一旅第二团,包括3个装备了31辆坦克的坦克营,其中一个营装备的是刚刚列装部队的中型坦克。
此外还有一个摩托化步兵营,1个自行火炮连,1个防空连,以及其他几个直属连队,总兵力大概2100人左右。
接到命令之后,二团就开始向弗雷堡前进,部队最前方是侦察连,连长记宏远参加了世界大战,获得过一枚英雄勋章,战后在尼亚萨兰陆军学院参加了一期短期军官培训班,军衔上尉。
装甲团的侦察兵装备的是装甲车和摩托车,连队共有四辆装甲车和十二辆摩托车,全连共计92人。
记宏远坐在连队唯一的一辆装甲指挥车上,和连副费翰研究弗雷堡附近的地形。
“弗雷堡周围都是山区,我们只要把路一封,保证弗雷堡人插翅难飞,不过这边的交通状况不太好,搞不清楚奥兰治州政府在干什么,联邦政府已经成立十年,连个路都修不好。”记宏远抱怨连连,轮式装甲车的减震性能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记宏远却还是腰酸腿疼。
“呵呵,忍着吧,奥兰治州每年的经费少得可怜,州政府又没有其他收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条路就不错了,你以为这是尼亚萨兰呢——”费翰自豪,奥兰治是活该,有钱也花不到刀刃上。
奥兰治州成立后,伦敦和联邦政府先后给了奥兰治州政府超过6000万英镑的援助,这可是二十年前的六千万,不是现在的六千万。
奥兰治州政府并没有把这些钱用在基础建设上,而是用于给奥兰治人发放生活补贴,二十年前奥兰治州人口不超过二十万,最多的一次,平均每人发一百镑。
一百镑,如果放在当时的德兰士瓦,差不多可以购买一个面积一百英亩左右的农场。
现在德兰士瓦的农场,即便是偏远地区,一百英亩的价格已经上升到1000兰特以上,比勒陀利亚和约翰内斯堡近郊的农场根本就有价无市,拿钱都买不到。
“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施魏策尔伦尼克,切断弗雷堡人向布隆方丹的活动空间,布隆姆霍夫的国民警卫队已经动员了吗?”记宏远担心兵力不足,第二团总兵力只有两千多人,负责封锁德拉利威尔到博迪同之间的区域,长度大概200公里多一点。
“没有,勋爵没有动员奥兰治境内的国民警卫队,稍后克隆斯塔德和兰德方丹的国民警卫队会为我们提供支援,不过估计他们要到后天才能赶到。”费翰没有多担心,弗雷堡现在正处于混乱中,还没有能力向外扩散,国防部反应还是很及时的。
装甲指挥车这时候缓缓刹车,坐在副驾驶的军士长侧着身子报告。
“前面有村民把路封了,不允许我们通过——”
记宏远简直难以置信,还有敢拦军车?
真有人敢!
车队前面的路中央横着一截树干,十几名附近村民携带着武器将前面的道路彻底封锁,两名身穿铁灰色制服的士兵正在劝说,村民无动于衷。
“不不,不行,你们不能从这里通过,我们必须保护我们的家园,不管是军队还是叛军,我的房子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为首的大胡子村民底气十足,他拿着一把泵动式散弹枪,枪口肆无忌惮的对着面前的军士长。
“我们只是从这里路过,要前往弗雷堡平定那里的暴乱,如果你们继续阻拦,那么不仅仅是弗雷堡人,如果叛军来到这里,你们也会倒霉。”军士长耐心,他的李·恩菲尔德背在肩上,无视大胡子村民的散弹枪。
现在还在服役的这些军士长,基本上都参加过世界大战,也都基本上获得过各种级别的战斗勋章,如果动起手来,军士长不需要动用步枪,就能把这些村民全部收拾掉。
“这不用你们担心,如果叛军来到我们这里,我们也同样会把叛军赶走。”大胡子村民挥动着步枪嚷嚷,他身后的村民仿佛是受到鼓励,顿时纷纷鼓噪起来。
“没错,没有人能侵犯我们的家园——”
“我们的家园要靠我们自己的步枪保护!”
“我们不需要你们,你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随着大胡子村民的动作越来越大,军士长还是不免担心,好心好意提醒大胡子村民。
“小心你手里的枪,如果枪支走火,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是我的枪,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大胡子村民并没有意识到武器的危险性。
就在军士长身后,装甲车上的机枪射手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摩托车上的侦察兵也已经找好了掩体,装甲车和道路两旁的石头都能为他们提供良好的保护。
这时候如果有人开枪,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记宏远这时候大步过来,居高临下恶狠狠的看着一脸惊愕的大胡子村民。
“谁允许你们在道路上设置障碍?这些道路都是联邦政府的财产,只有我们国防军才有资格封锁,谁给你们的权利?”记宏远疾声厉色,跟这些村民讲道理没用,不关他们是无意的还是诚心的,记宏远都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里。
“这附近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当然有资格!”大胡子村民嘴硬,游离的眼神和略带颤抖的声音充分说明大胡子的信心没有看上去那么足。
“五分钟,我只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把路障移开,否则我就把你们的行为视为敌对行为。”记宏远不客气,凶狠的眼神挨个从村民的脸上巡视过去,就像是点数一样。
“我们不会退缩的!”大胡子村民色厉内荏。
“我不管你们退不退缩,你们还有四分钟——”记宏远就跟没听到一样,抬手下达命令:“做好战斗准备!”
卧槽,这特么上尉连长真硬核,他人还暴露在大胡子村民的枪口下呢。
大胡子村民拿着泵动式散弹枪的手都在发抖。
面对丝毫不留余地的大兵,大胡子村民的同伴也都傻了眼。
别看他们个个都带着枪,有些人还带了不止一支,实际上这些近距离威力还算不错的武器,和军用武器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就像是路中间那一截直径半米左右的树干,面对手枪和散弹枪,这截树木或许会有点保护作用,但是面对装甲车上的大口径重机枪,一个点射就能打成碎片。
“三分钟!”记宏远没有回到装甲车里的意思。
大胡子村民进退维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身上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
“两分钟!”记宏远声音冰冷,身边的军士长默默把步枪从肩膀上摘下来,从从容容开始上刺刀。
雪亮的刺刀上泛着耀眼的寒光,夏季炎热的天气里大胡子村民感觉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搬,我们搬——”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退让。
大胡子村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记宏远声音冷漠。
“威廉——你要干什么?”大胡子村民报上名字之后才感觉不对劲。
记宏远不说话,转身走向装甲指挥车。
“我不怕你,我叫威廉,记住了——”威廉好像突然恢复了语言能力。
咚咚咚——
装甲车上的重机枪突然开枪,一个点射直接打在路中间的树干上。
重机枪喷出的枪口炎差不多有半米多长,路中间直径半米左右的树干顿时木屑横飞,转瞬间就被打成两段。
刚才还硬汉十足的威廉在重机枪开火时,第一反应居然是竖起胳膊蒙住脸,估计是怕木屑扎伤。
等树干被打成两段,再看威廉,裤子已经有了湿痕。
记宏远不说话,手指点了点,马上就有士兵过去把村民携带的武器全部没收,同时挨个登记备案。
这都是不稳定因素,别以为风声过了就天下太平,会秋后算账的。
ps:五更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五更——三更已经呕心沥血了,我这手上还沾着胶布呢,作者君已经快变成鱼干了——
1053 死鲈鱼
布隆方丹,莫纳皮大街,《奥兰治日报》总部。
《奥兰治日报》是南部非洲唯一一个使用布尔语出版的报纸,所以它的销量并不高,只在布尔人中间有市场,影响力也只局限于奥兰治州,每一期的销量大约3000份左右。
这个销量在南部非洲不值一提,整个南部非洲范围内,不说每天销量超过十万份的《泰晤士报》,《尼亚萨兰日报》和总部位于约翰内斯堡的《兰德早报》,销量都在两万份左右。
早晨,《奥兰治日报》总编弗恩·图尔斯和往常一样还是八点来到办公室,秘书已经很负责任的为弗恩·图尔斯泡好茶,并把当天出版的《泰晤士报》和《兰德早报》放在弗恩·图尔斯的办公桌上,这两份报纸弗恩·图尔斯每天都要看,关心时政的同时也看看有没有素材可以挖掘。
和分社遍天下的《泰晤士报》以及实力强大的《兰德早报》不同,《奥兰治日报》规模小体量弱,资金严重不足,很多时候要从其他报纸上转载新闻,翻译一下刊登在《奥兰治日报》上,虽然时效性差一些,但是这就是很多小报社的生存之道。
《泰晤士报》背后有泰晤士传媒集团作为后盾,《兰德早报》背后则是有约翰内斯堡矿业联盟作为金主,《奥兰治日报》的资金来源有限,弗恩·图尔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最近这几天,弗恩·图尔斯的心情还算不错,《奥兰治日报》刊登了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后,销量小有提升,每天的发行量增加到4000份左右,这个销量虽然《泰晤士报》相比依然不值一提,不过对于《奥兰治日报》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
《泰晤士报》的头版头条是路易·博塔的遗体将在一月十五号运抵鲸湾,之后会通过飞机送到比勒陀利亚,按照路易·博塔的遗嘱,路易·博塔的遗体将安葬在比勒陀利亚市郊。
这个消息让弗恩·图尔斯不太舒服,在弗恩·图尔斯看来,作为一个布尔人,路易·博塔应该把他的遗体安葬在奥兰治才对。
不过比勒陀利亚以前是德兰士瓦共和国的首都,路易·博塔选择比勒陀利亚也很正常。
路易·博塔的遗体运抵比勒陀利亚之后,联邦政府将会为路易·博塔举行国葬,比勒陀利亚市已经决定将火车站站前大街命名为路易·博塔大街,以纪念路易·博塔为比勒陀利亚市做出的贡献。
第二次布尔战争时期,正是当时的布尔联军总司令路易·博塔下令主动放弃比勒陀利亚,才使比勒陀利亚避免了完全被战争摧毁的命运。
《兰德日报》的头版头条是约翰内斯堡矿业联盟决定启动对马达加斯加和莫桑比克王国的投资,联合南非公司和尼亚萨兰公司、兰德银行共同成立马达加斯加公司,对马达加斯加和莫桑比克王国境内的矿产资源进行开发。
严格说起来这并不算是新闻,随着法国的衰弱,法国的马达加斯加的殖民统治已经崩溃,现在的马达加斯加,实力差不多的企业基本上都有南部非洲背景,以“马达加斯加”命名的企业都不知道有多少个。
在《泰晤士报》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消息引起弗恩·图尔斯的注意:国防部决定向弗雷堡派出部队,平定弗雷堡正在发生的暴乱。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弗恩·图尔斯感觉有点心烦意乱。
弗雷堡是传统布尔人最后的据点,如果弗雷堡发生意外,那么传统布尔人最后的据点也即将消失。
到那时使用布尔语的人会更少,《奥兰治日报》的销量也将随之减少,毕竟到那时,《奥兰治日报》唯一的噱头也就随着弗雷堡的消失而消失。
“马拉基——”弗恩·图尔斯打开房门叫秘书进来。
一身正装,只有二十岁出头的马拉基马上就出现在弗恩·图尔斯的办公桌前。
“采访证下来了没有?”弗恩·图尔斯想亲自去一趟弗雷堡,看看弗雷堡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弗恩·图尔斯想看看,国防部会用什么方式平息弗雷堡的“暴乱”。
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弗恩·图尔斯根本不认为弗雷堡正在发生“暴乱”,自由的人们勇敢发出声音怎么能用“暴乱”来形容呢。
“抱歉,先生,还没有,市政府目前这个阶段不允许记者前往弗雷堡采访。”马拉基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前年刚刚从伦敦大学学院毕业。
“不允许采访?《泰晤士报》的记者为什么能去?”弗恩·图尔斯不满,《泰晤士报》的记者总是有特权的。
马拉基无话可说,《泰晤士报》是个什么体量,《奥兰治日报》是个什么体量,总编大人心里应该有点ac数。
“给哈罗德准备一份礼物,无论如何,我要拿到去弗雷堡的许可证。”弗恩·图尔斯积极,哈罗德是布隆方丹主管传媒的官员。
“先生,我们的账户上已经没钱了,只剩下150兰特。”马拉基为难,《奥兰治日报》大小也有十几个员工,150兰特,下个月发薪水都不够。
“伯纳德公司的那笔钱还没有到账吗?”弗恩·图尔斯不惊讶,《奥兰治日报》除了销售报纸的收入之外,平时也会得到一些捐款,不过捐款的额度都很小,不像《泰晤士报》那样,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
伯纳德公司是《奥兰治日报》较大的一个金主,前段时间在《奥兰治日报》上刊登了几则广告,不过费用还没有结清。
“伯纳德公司倒闭了,已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伯纳德先生也已经失踪,很多债主在找他。”马拉基满脸愁容,《奥兰治日报》的状况确实是有点难。
“报警抓他,这个混蛋!”
“警察也在找他——”
弗恩·图尔斯顿时内心悲凉,拿起电话都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刚把电话放下,电话铃突然响起。
“喂——”弗恩·图尔斯拿起听筒没好气。
“弗恩,快走,警察要抓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说完之后就匆忙挂断。
“喂——你说什么——喂——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弗恩·图尔斯惊慌失措,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作为南部非洲唯一一家使用布尔语出版的报纸,弗恩·图尔斯对《奥兰治日报》有清晰地定位。
首先《奥兰治日报》肯定要遵纪守法,拥护联邦政府才能够生存下去。
但是这和布尔人的利益相悖,要生存就要用户联邦政府,但是要生存的好,就要善于利用传统保守布尔人的反抗情绪。
这一点《奥兰治日报》一直都做的很不错,比如在报道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时,《奥兰治日报》就使用了一些具有引导性的隐晦语言。
《奥兰治日报》一直都是这样做。
“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办?”马拉基一脸震惊,显然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磁石电话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这不科学——
“没关系,冷静,冷静,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要保持冷静——”弗恩·图尔斯嘴里说着要冷静,实际上心乱如麻。
游走在404边缘的人大概都这样,码字的时候挺爽,码完了就开始后怕,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弓之鸟。
偏偏还特么挣不到钱,都是码农,都是996福报,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人比人气死人。
——
弗恩·图尔斯还没有想到办法,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几名身穿卡其色制服的警察蜂拥而入。
弗恩·图尔斯表情惊恐,坐在椅子上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弗恩·图尔斯先生,我们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马上跟我们走一趟。”带队的警长表情严肃,看向弗恩·图尔斯的目光就像是看罪犯一样。
这是职业病,警察看谁都像是罪犯。
“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弗恩·图尔斯求生欲很强。
“没什么,请你喝杯咖啡——”警长微笑,不过看在弗恩·图尔斯眼里肯定是狞笑。
“我没有犯错,你们没有权利带走我——”弗恩·图尔斯顽抗。
“老老实实跟我走,别逼我给你戴上手铐。”警长还是给弗恩·图尔斯留点面子,毕竟都是体面人。
弗恩·图尔斯屈服,跟着警长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嘴里还在说着难懂的话,什么“出版权利”、“言论自由”之类,引得警察们哄笑起来,办公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其实报社这时候已经乱成一团,一楼的员工都在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两名警察在门口准备贴封条,门外有吃瓜群众在围观,前面的好一些,后面的人们须竭力伸长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舻鱼。
ps:琐事缠身,我这边还没好,老父亲的身体又出了问题,昨天血压一度高到190,一会儿还要去医院,中午尽量更吧——
1054 重点狙杀
弗雷堡周边部队悄然封锁弗雷堡的时候,弗雷堡已经陷入混乱。
和地处平原地区的约翰内斯堡比勒陀利亚不同,弗雷堡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城市,这里以前是一处布尔联军的军营,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英国远征军和布尔联军在弗雷堡周围发生过激烈的战斗,现在依然有人能在弗雷堡周边的山区发现损坏的武器。
布尔战争结束时,弗雷堡附近的布尔联军放下武器就地定居,逐渐发展成现在的弗雷堡。
一万多人的城市其实不算大,占地面积大概五、六平方公里的样子,一条蜿蜒狭窄的街道贯穿全城,城市边缘是一个不太深的山谷,被弗雷堡人当做垃圾场,山谷内到处都是垃圾。
市长阿德拉辞职后,议长普莱斯成为弗雷堡的实际控制者,普莱斯以前是人民党成员,在杨·史沫资出走后,人民党日渐衰微,普莱斯脱离人民党,成立了一个叫“老布尔人”的民间组织。
“老布尔人”的组织结构类似步枪协会,是一个松散的互助联盟,在弗雷堡当地拥有六千多名成员。
《奥兰治日报》刊登了路易·博塔的死讯后,绝大部分“老布尔人”成员都认为是联邦政府谋杀了路易·博塔,抗议活动在短时间内演变为遍及周边地区的暴乱,弗雷堡周围地区的“老布尔人”成员纷纷向弗雷堡集中,现在弗雷堡市内大约有两万五千人左右。
“电台还没有修复吗?”普莱斯还在议会大楼办公,市政大楼已经被“老布尔人”占领,成为“老布尔人”的临时总部。
议会大楼和市政大楼都在弗雷堡市内唯一的一个公园旁边,市政大楼旁是警察局,议会大楼旁是以前的电报局。
弗雷堡陷入混乱后,布拉德特工第一时间将电报局炸毁,整个城市的对外通讯全部中断。
普莱斯迫切需要对外联络,以争取国内外支援,但是因为缺少必要的技术和相关零配件,通讯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没有,我们找遍全城也没有找到需要的零部件,警察局或许有,但是警察局还不在我们的控制中。”老布尔人名义上负责人埃里克·罗吉尔紧锁眉头。
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通讯,整个弗雷堡到处是有组织的抢劫和谋杀,市政系统和警务系统已经完全陷入混乱,“老布尔人”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没有足够的武器弹药,也没有足够的食物,这些问题比通讯更要命。
弗雷堡的武器弹药的食物其实一直都处于相对匮乏状态,弗雷堡本地没有兵工厂,所有武器弹药都要从尼亚萨兰输入。
弗雷堡的农业也不够发达,毕竟是山区,可以开发的农场面积有限,仅有的几个农场,暴乱开始后也都受到严重破坏,南非公司在弗雷堡原本有两个存储食品的仓库,暴乱开始后也被付之一炬。
虽然“老布尔人”在弗雷堡实力强大,但是也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暴乱开始后,一部分市政府雇员和三十多名警察坚守警察局,用沙袋垒成简易阵地,封锁了唯一一条进出警察局的道路,老布尔人现在已经包围了警察局,但是还没有向警察局发起攻击。
“把警察局拿下来,我们必须和外界取得联系,要不然我们会被困死在弗雷堡。”普莱斯心急如焚,经过最初几天的顺水顺风之后,这几天形势急转直下,普莱斯已经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那些警察有重机枪和装甲车——”埃里克·罗吉尔一筹莫展,“老布尔人”成员只有射程近威力弱的手枪和散弹枪,进攻拥有机枪和装甲车的警察局等于是找死。
“哪怕那些警察有坦克,我们也必须把警察局拿下,就算是用人堆,也要找到足够的配件。”普莱斯不怕牺牲,反正他又不会带头冲锋。
“好吧,我马上去做准备。”埃里克·罗吉尔也知道形势危急,这几天经常有空军的侦察机在弗雷堡上空盘旋,“老布尔人”也是人心惶惶。
——
坚守警察局的警察和市政府工作人员加起来只有一百多人,职务最高的官员是警察局副局长菲利克斯,警察局局长斯特拉在暴乱开始的时候率领一部分警察增援市政府,结果在乱军之中殉职。
遗憾的是,弗雷堡警察局只有两辆装甲车,而且其中的一辆还因为故障无法移动尚未修复,菲利克斯把唯一的一辆装甲车布置在进入警察局唯一的通道上,又把另一辆装甲车上的重机枪拆下来,和另外四挺轻机枪布置在警察局大门口后面的空地上,并且安排专人负责。
“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有人敢靠近就直接开枪警告,如果不听从警告就直接开枪射击,非常时刻,如果犹豫不决就会被那些混蛋活活打死。”菲利克斯对“老布尔人”恨之入骨,局长斯特拉就是在暴徒冲击市政府时,没有及时下令开枪,结果斯特拉和他率领的十几名警察全部被暴徒活活打死,死状惨不忍睹。
弗雷堡市的警察,全部是从外地调来的,弗雷堡本地没有人愿意当警察,甚至没有人愿意为联邦政府工作,这些布尔人对联邦政府的抵触可见一斑。
安排好防御,菲利克斯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儿。
感觉才刚刚闭上眼,菲利克斯就被剧烈的敲门声惊醒。
“局长,有人越过了警戒线——”
“为什么没开枪?”菲利克斯没听到枪声,警戒线距离警察局大门只有不到一百米,距离以装甲车为核心的防线也只有150米。
“那些混蛋让女人和孩子走前面——”警长格林顿咬牙切齿,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警察局里,如果让暴徒冲进警察局,那么警察局就会和市政府一样变成人间地狱。
来到警察局大门口,穷凶极恶的暴徒果然是驱使中立人群的的老弱妇孺,向警察局走过来。
远远望去,走在最前面的一些孩子还穿着学校统一配发的校服,然后是一大群数百名女人和老人,她们被持有武器的“老布尔人”成员驱赶着向警察局走来,一个老人的速度慢了些,马上被一名手持短棍的“老布尔人”成员打倒在地,几名“老布尔人”成员一拥而上,很快老人就没有了动静。
“警告射击!”菲利克斯冷漠,这时候任何一点犹豫都会造成严重后果,菲利克斯要对警察局内的数百人负责。
咚咚咚——
车载大口径重机枪的声音摄人心魄,机枪手射术精湛,夹杂着曳光弹的弹链从人群上方飞过,人群马上陷入更大的混乱中。
菲利克斯这时候才发现,“老布尔人”将孩子和女人用绳子捆在一起,让他们无法逃脱,人群中有很多“老布尔人”成员,他们躲藏在女人和孩子中间,正在向警察局靠近。
短暂的慌乱后,人群继续前进,掩体后的机枪射手已经能听到那些女人和孩子们的哭喊声。
夹杂着“老布尔人”成员的呵斥和怪叫。
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身上的制服就像是用水洗过一样。
“狙击手,对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进行重点狙杀——”菲利克斯没有退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暴徒冲进警察局。
“视角受限,可能会造成其他人员伤亡——”办公楼内的狙击手没有把握,军用狙击步枪的威力巨大,一枪穿透三四个人都很正常。
“开枪!”菲利克斯疾声厉色,被暴徒裹挟的人群距离警察局大门已经不足五十米。
呯!
一名狙击手终于扣动扳机。
子弹准确命中一名“老布尔人”成员的头部,他端着一支散弹枪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
将暴徒击毙的子弹继续向前飞行,又击中了两个人之后才丧失全部动能。
人群顿时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哭喊声骤然大起来,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简直难以置信,他们没想到警察居然真的会开枪。
呯!呯呯!
更多枪声响起,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上,即便不使用狙击手,很多精确射手也可以保证精确命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老布尔人”成员被狙杀,隐藏在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终于崩溃,他们中的很多人掉头就跑,暴徒组成的队伍,就算再穷凶极恶其实也是游兵散勇。
趁着暴徒陷入混乱,菲利克斯趁机派人把那些幸存的平民全部接进警察局,简单的统计之后,菲利克斯惊讶的发现,警察局内所有人加起来也超过了一千人。
现在整个弗雷堡都陷入混乱中,一千多人的生活也是个大问题,弗雷堡警察局虽然有一些物资储备,但是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好在警察局里确实是有一部无线电,可以和外界取得联系。
ps:忙活了一个上午,总算是住进医院,突然发现医院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走廊里都住满了人——回到家还没吃饭,临时码出来一章,待会儿还要去医院,晚上估计没有了——
1055 仇恨
路易·博塔的遗体被安葬在比勒陀利亚市郊的阿塔尔国家公墓,这里安葬着联邦政府成立后比勒陀利亚本地因公殉职的数百位联邦政府雇员,以及世界大战期间牺牲的一千两百多名比勒陀利亚籍远征军士兵。
世界大战期间牺牲的远征军士兵,不管在欧洲还是在中东,只要有条件,联邦政府都将遗体运回南部非洲安葬,即便是那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士兵”,也会把个人遗物送回南部非洲转交给家属,并且按照牺牲人员的标准支付抚恤金。
阿塔尔国家公墓依山傍水,背后是郁郁葱葱的连绵青山,旁边是穿城而过的阿皮斯河,周围种满了特意移植过来的非洲铁松,比勒陀利亚市政府派遣专人维护。
南部非洲联邦政府给予路易·博塔最高礼遇,大约五千人参加了路易·博塔的葬礼,其中不仅包括路易·博塔的亲朋好友、门生故旧,还包括很多比勒陀利亚市民,甚至有人不远万里从国外赶来参加路易·博塔的葬礼。
杨·史沫资亲自送路易·博塔的遗体返回南部非洲,在路易·博塔的遗体安葬在阿塔尔国家公墓之后,杨·史沫资和罗克有深入交流。
“在巴黎的时候,我和路易斯聊起现在的南部非洲,当时路易斯还信心满满,坚持南部非洲会有更美好的未来,只可惜路易斯再也看不到了——”杨·史沫资现在还沉浸在老朋友离世的伤感中无法自拔,第二次布尔战争时期的布尔将军们,现在只剩下杨·史沫资一个人在世。
“路易斯能看到的。”罗克也伤感,不过人毕竟要向前看。
严格来说,路易·博塔也算是因公殉职,单就路易·博塔代表南部非洲在《凡尔赛合约》上签字这一点,路易·博塔就有资格名留青史。
“在伦敦的时候,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尼亚萨兰模式是正确的,现在的南部非洲,就是我和路易斯梦想中的南部非洲——不,比我和路易斯梦想过得南部非洲更好,我们当时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南部非洲会成为大英帝国的债主。”杨·史沫资终于承认罗克才是对的,布尔人的现状不能怪联邦政府,联邦政府对待每个州的态度都是一样的,甚至对奥兰治州的政策还略有倾斜,但是奥兰治州不争气,杨·史沫资也没办法。
在南部非洲工作的时候,杨·史沫资因为布尔人的利益和罗克多有冲突。
前往伦敦工作的时候,杨·史沫资也有被迫离开南部非洲的因素。
离开南部非洲之后,杨·史沫资跳出南部非洲的环境再看南部非洲的问题,然后才意识到奥兰治和布尔人的问题所在。
归根结底还是部分布尔人不肯面对现实,不愿意接受现状,但是有没有能力改变现实,所以才固步自封消极抵抗,以至于生活困顿无以为继。
这种情况下,伦敦和联邦政府给再多的资金援助都没用,给的钱再多也总有花完的一天,不能自力更生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南部非洲具备成为一个超级大国的底蕴,唯一制约南部非洲发展的因素是人口不足,现在这个问题也有了很大缓解,今年南部非洲可能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婴儿潮,估计会有近百万新生婴儿出生,再过二十年,南部非洲会更强大。”罗克这方面有信心,世界大战给南部非洲带来的不仅仅是发展机遇,还有数以千计的熟练外科医生,世界大战结束后,南部非洲的医疗水平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个时代的出生率,和医疗水平息息相关。
联邦政府成立前,南部非洲的生育率虽然也挺高,但是因为医疗水平不足,新生婴儿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
现在的南部非洲,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城镇都有公立医院,诊所更是遍布南部非洲,医疗水平和联邦政府成立前几乎是天壤之别。
世界大战后,约翰内斯堡医学院和尼亚萨兰大学医学院的规模,和世界大战前相比扩充了一倍有余,开普和洛伦索马贵斯今年也新建了两个医学院,罗德斯大学的医学院也在筹备中。
用老郭的话说,之所以表现好全靠同行衬托,在欧洲遍地废墟,美国游离在世界中心的当下,南部非洲就格外一枝独秀引人瞩目。
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英国法国就对南部非洲的医学生垂涎三尺。
世界大战结束后确实是有一些医学生留在英法工作,更多的医学生还是选择回到南部非洲。
和英法相比,南部非洲确实是更有前途,这一点杨·史沫资体会深刻。
“我相信你,我在伦敦会看着你的——”杨·史沫资过几天就会离开比勒陀利亚返回伦敦。
就在前几天,有国会议员向杨·史沫资发出邀请,希望杨·史沫资能返回奥兰治工作,安抚布尔人的情绪,缓和布尔人和联邦政府的关系。
这个邀请让杨·史沫资一度心动。
不过综合考虑后,杨·史沫资还是拒绝了这个邀请。
路易·博塔去世前,和杨·史沫资可以说是布尔人的两面旗帜。
现在路易·博塔去世,只剩下杨·史沫资硕果仅存。
杨·史沫资回到南部非洲工作,确实是可以安抚布尔人,但是更可能导致布尔人延续和联邦政府之间的消极对抗,这等于是给布尔人融入南部非洲人为制造障碍。
三天后,杨·史沫资离开南部非洲返回伦敦。
这时候对弗雷堡的封锁已经来到第十天。
德莱哈兹位于弗雷堡正南方40公里,是弗雷堡前往金伯利地区的交通要道。
记宏远率领的连队抵达德莱哈兹之后,又向弗雷堡方向前进了二十公里,然后才设置了封锁线,封闭弗雷堡和德莱哈兹之间的公路。
弗雷堡和德莱哈兹之间还没有修通铁路,由此可见弗雷堡的位置到底有多偏。
而所谓的公路,也不符合南部非洲的标准,用山路来形容更合适一些。
一月份的南部非洲还处于雨季期间,山区地带多发自治灾害,山体滑坡泥石流什么的时有发生。
连队的封锁线在一处比较平缓的山坡地区,山坡上搭建了帐篷组成的临时营地。
虽然是临时营地,各项标准也一丝不苟,营地周围布置了铁丝网,营地内生活排水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封锁期间的生活是极其枯燥的,为了缓解士兵们的情绪,指挥部给记宏远的连队送来了台球桌,又在临时营地旁边修建了球场。
即便如此,执行任务的官兵还是感觉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这个任务什么时候是个头,估计指挥部要等弗雷堡人死光了才会让我们去收尸。”费翰躺在帐篷里的躺椅上百无聊赖,这几天又开始下雨,临时营地内外一片泥泞,也不知道天气什么时候才能放晴。
“怎么可能,弗雷堡警察局还在坚持,空军昨天就开始对警察局进行空投补给,肯定死不光。”记宏远也闲得发慌,干脆叫了条军犬过来训着玩,结果军犬什么都会,立正握手装死匍匐前进都不在话下,记宏远很没有成就感。
弗雷堡警察局的面积并不大,加上操场停车场也就四、五十亩这样子,空投其实也很简单,毕竟是活塞式飞机,速度并不快,一架运输机送的物资够警察局里一千多人吃一个星期。
“这一次那些顽固的布尔人应该死光了吧。”费翰希望是这样,在将非洲人迁走之后,布尔人是南部非洲最大的隐患。
“统统都该死!”记宏远冷酷,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搞东搞西,活该!
“连长,有人冲岗——”一名中士急匆匆来报。
“开枪啊!”记宏远果断,军人真没文学作品里描述的那样充满人性,军令如山了解一下。
归根到底,军队是暴力组织,不是慈善机构,那些个风花雪月多愁善感都是后天强加的,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后面都有执法队的,不执行任务就会马上执行战场纪律。
“那些人自称是难民——”中士为难,这时候的难民还没有其他引申含义,记宏远听到这个词,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扶老携幼老弱病残。
临时营地距离封锁线大约二百米,记宏远穿上雨衣赶到封锁线的时候,封锁线内已经聚集了近百人的“难民队伍”。
不过这些“难民”看上去却不像是难民,至少不是老弱病残,他们大多身体健康,年轻力壮,想想也可以理解,真正的老弱病残,也没有能力逃离弗雷堡。
“这就是你特么说的难民?他们那里难?”记宏远口气不善,这些所谓的“难民”看上去一点也不可怜,他们看向记宏远的目光不是哀求和渴望,而是红果果的挑衅和仇恨。
ps:待会儿还要去医院,中午尽可能赶回来更新,如果没有的话就晚上——
1056 鸡毛当令箭
当一个地区的整体秩序陷入混乱时,女人和孩子真的很难逃出来,有能力逃出来的几乎全部都是青壮年。
这里就引发一个问题,家国情怀保卫家园这一类的问题先不说,作为一个男人,难道在家庭遇到灾难的时候不应该挺身而出面对,先让自己的家人脱离危险吗?
抛家弃子自己逃跑还算什么男人?
当然这个问题有些人肯定不会想,他们遇到问题的时候只会考虑自己,其他人都是次要的,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孩子,或者爱人。
想明白这个问题,再结合这些“难民”眼中的仇恨眼神,就可以明白记宏远对这些“难民”有多讨厌。
“滚回去,马上离开这里,从我的面前消失!”记宏远毫不客气,如果这些“难民”是女人和孩子,那么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男人就算了,他们甚至都侮辱了“男人”这个群体。
“弗雷堡正处于骚乱中,请让我们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们会死的——”
“你们不是国防军吗?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保护。”
“拜托,请让我们离开这里——”
难民纷纷哀求,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无耻。
“你的家人呢?”记宏远直接找距离最近的难民。
“他们——都死了——”距离最近的家伙满脸悲戚衣衫褴褛,看上去确实是很可怜。
“那你特么为什么还活着?”记宏远声嘶力竭,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我能怎么办——如果我留下我也会死的——他们人太多了——我做不到——”距离最近的家伙也声嘶力竭,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自私的人总是擅长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所以你就像个懦夫一样逃走?”记宏远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思维,人跟人真的不一样。
“我们特么能做什么?你们是军人,我们只是平民,我们遭遇骚乱时,你们又在哪里?”自私的人都是这样想,他们遇到事情从来不问自己可以做什么,而是一味的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如果其他人做不到,那么他们的理论就有了依据。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
一直以来,联邦政府和就希望能在弗雷堡驻扎军队,可惜遭到所有弗雷堡人的一致反对,所以整个弗雷堡以及周边地区都没有联邦政府的驻军,弗雷堡甚至连国民警卫队都没有。
现在弗雷堡爆发了骚乱,这些抛弃家人逃离弗雷堡的胆小鬼又开始责怪军队没能及时介入。
可是这又能怪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真不是军队放任那些暴徒,不接受驻军是所有弗雷堡人的共同选择,是他们主动放弃的应有的保护。
“跟他们费什么话,这就是一群垃圾,把他们全部赶走,我特么看到他们就恶心。”费翰同样看不起这些胆小鬼,得是有多自私,才会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抛弃家人独自逃走,这样的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被人唾弃。
千万别以个人权利为自私行为辩护,个人权利也是有底线的,不能为所欲为。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应该保护我们——”
“我们都是纳税人,你们的薪水里也有我们的贡献——”
“我们一起冲过去,他们不敢开枪的——”
难民们情绪激动,他们眼看就可以逃出生天,但是却被军队阻拦,可以想象他们的愤怒。
回答他们的是机枪手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的声音,如果这些难民真的冲击封锁线,那么机枪手真的敢开枪。
“我再重复一次,马上离开这里,不要逼我使用暴力手段。”记宏远最后警告,封锁线后装甲车上的机枪射手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应该保护我们,而不是向我们射击——”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虽然几乎所有的“难民”都在哀求,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后退。
嗯,一边怂恿其他人冲击封锁线,自己却悄悄的后退。
这很难民。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耍心眼,记宏远简直啼笑皆非。
这时候要是来几个手持凶器的暴徒就好了。
记宏远还真想看看,到时候这些“难民”是冲击封锁线,还是转过身和暴徒勇敢地搏斗。
如果他们真的能幡然醒悟,那么记宏远也肯定不会冷眼旁观。
咚咚咚咚——
机枪手警告射击。
随着枪声响起,难民们马上一哄而散,他们没有和暴徒搏斗的勇气,更不敢冲击封锁线,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稍晚些时候,记宏远接到最新命令,在德拉利威尔,有暴徒向国防军设立的封锁线发动了攻击。
国防军果断反击,暴徒伤亡惨重,没能突破国防军的封锁线。
理查德·布朗命令部队保持警惕,如果有人敢冲击封锁线,那么就要毫不犹豫的发动反击,不管是暴徒还是难民。
这种时候其实也无法对暴徒或者难民进行辨别,南部非洲不禁枪,尤其是有拥枪传统的布尔人,很多人军事素质还是不错的,在两次布尔战争期间,英国远征军就曾经在布尔人手上吃了大亏。
现在情况肯定好多了,随着对民间大威力枪支的收缴和军队自身的科技进步,要对有组织的军队构成威胁越来越难,更何况是“老布尔人”这种组织纪律性不强的民间组织。
简直是蚂蚁撼树——
——
也同样是在一月中旬,鲸湾市长王尔德的办公室里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这么说你们是国际联盟的官员——你们到鲸湾有什么事吗?”王尔德一头雾水,来人自称是国际联盟行政院督查室处长斯图亚特·范尼,他们一行六人,希望在鲸湾设立一个办公室,用于监督南部非洲对迪亚士州的托管。
按照国际联盟的决定,迪亚士州(国际联盟称西南非洲)属于b级委任统治地,由国际联盟委任南部非洲进行统治。
行政院是国联的常设机构,负责对国联的管理。
不过行政院的效率并不高,国联规定,所有决议必须所有成员国一致同意才能通过,这一点极大限制了国际联盟的职权。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在国际联盟中,比利时将拥有和大英帝国同样的权利,这是英国人绝对无法接受的。
当然了,现在这个恶果还没有显现出来,比利时在任何问题上都不敢和英国作对。
但是未来说不定。
既然有这个隐患,那么说不定就会造成严重后果。
“市长先生,我们奉埃里克·德鲁蒙德爵士的命令,要在西南非洲成立一个监督办公室,监督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对西南非洲的托管。”斯图亚特·范尼表情傲慢,埃里克·德鲁蒙德是英国人,第一任国际联盟秘书长。
“那么你们的权利范围是什么?”王尔德不敢轻易答应,他现在还不知道国际联盟是什么货色。
如果是罗克在这儿,那么罗克救护告诉王尔德,不要太把国际联盟当做一回事。
美国总统威尔逊建议成立国际联盟,目的是为了采用和平手段解决国际纠纷。
实际上国际联盟根本没有发挥这方面的作用,而且参与国对国际联盟也不够尊重。
另一个时空的1931年,日本悍然发动星星星事变,当时星星政府请求国联主持公道,国联为此派出了一个庞大的调查团。
调查团经过旷日持久的调查,最后出具的调查报告让人无法接受。
调查团认为,日本发动星星星事变确实是错误的,但是星星政府同样有错,日本是受到了挑衅所以才发动星星星事变。
调查团最后的结论是,日本必须退出发动星星星事变后侵占的地区,星星政府也不再拥有对该地区的主权,应该把该地区交由国联委任统治。
日本表示这个建议就是扯淡,然后直接退出国联。
德国也一样,1933年,因为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裁军会议中,德国“平等军备规模”的要求遭到无视,德国遂以遭受“不公正”待遇为由同时退出了国际裁军会议和国联。
理论上来说,作为世界大战期间协约国一方的参战国,南部非洲也是国联的创始国之一。
但是南部非洲作为英国的海外自治领,权利由大英帝国代为行使,所以国际联盟对南部非洲并没有多大约束力。
国际联盟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自己的军队,这就极大限制了国际联盟的作用。
比如南部非洲如果违反了国联的规定,那么国联除了谴责之外,对南部非洲没有任何惩罚手段。
这样的国际联盟,也活该不受人尊重。
“我们会关注并协助处理西南非洲的卫生、知识产权交流、奴隶贸易、鸦片贸易、难民及妇女权利等问题——这只是我们工作内容的一部分,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工作就够了,其他的你没有权利过问。”斯图亚特·范尼就像只大公鸡,直接拿鸡毛当令箭。
ps:昨天走了一万步,前所未有有木有——
1057 强人所难
斯图亚特·范尼的话让人啼笑皆非,别说国际联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时性约束力的松散组织,就算是大英帝国的官员,在现在的南部非洲,都要收起趾高气昂的嘴脸,老老实实按照南部非洲的规矩办事。
大概斯图亚特·范尼认为南部非洲还是英国殖民地,在南部非洲可以享受到宗主国拥有的特权呢。
可就算南部非洲是英国的殖民地,也轮不到斯图亚特·范尼这个荷兰人享受特权。
he——tui!
“对不起范尼先生,我并没有接到要配合你们工作的命令,如果你们要在鲸湾设置常驻机构,必须首先获得联邦政府的允许,并且遵守联邦政府以及迪亚士州政府的相关规定。”王尔德直接拒绝,并不怎么在乎“国际联盟”这个招牌。
也就比利时、卢森堡这些弱小国家对国联这种组织奉若神明,希望国联能够维护弱小国家的利益,真正的大国,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别的国家,或者是什么组织上。
“迪亚士州?这里不是西南非洲吗?是国际联盟托管给你们南部非洲的b级委任统治地,谁允许你们把西南非洲并入南部非洲的?”斯图亚特·范尼的关注点和王尔德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南部非洲将西南非洲吞并也确实是不符合国际联盟的相关规定。
但是谁在乎国际联盟呢——
反正南部非洲不在乎。
于是王尔德就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用略带嘲讽和戏虐的目光看着斯图亚特·范尼。
斯图亚特·范尼的表情精彩极了,他本来有点三角眼,酒糟鼻,精心修剪的大胡子,配合着地中海发型,和水桶一眼的臃肿身材,看上去就跟滑稽戏里的小丑一样。
现在更是眼角稍稍吊起来,嘴唇用力抿起,眉毛皱成一团,胡子微微颤抖,脸色也从白开始慢慢变红,就跟正在蓄力的龟仙人一样。
这样描述好像是侮辱了龟仙人。
不管了——
反正龟仙人也不会找我算账。
“市长先生,南部非洲也是国际联盟的成员国,你们有义务配合国际联盟的工作。”斯图亚特·范尼的副手布莱克·麦克亚当是捷克斯洛伐克人,捷克斯洛伐克是世界大战后刚刚成立的国家。
“可是国际联盟却没有给我们南部非洲相应的权利,你们不能只要求我们履行义务,却不给我们任何补偿。”王尔德真不是不尊重国际联盟,尊重是相互的。
“国际联盟已经将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委托给南部非洲管理,你们得到的难道还少吗?”斯图亚特·范尼终于回过神来。
如果从这一点上说,那么南部非洲可以算是世界大战的最大获利者,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加起来一百八十多万平方公里呢。
一百八十万平方公里,大概是把英国和法国、德国、西班牙全部加起来那么大——
“我们得到迪亚士州和维多利亚州,和你们国际联盟有什么关系?我们将德国人从迪亚士州和维多利亚州赶走的时候,你们国际联盟还没有成立呢!”王尔德霸气四溢,如果没有南部非洲远征军在世界大战中的浴血奋战,国际联盟能不能成立都得两说。
王尔德拿世界大战说事儿,斯图亚特·范尼马上就哑口无言。
荷兰在世界大战期间一直保持中立,并没有参加世界大战,所以荷兰甚至都不是国际联盟的创始成员国,根本没资格在南部非洲跋扈。
“市长先生,冷静点,我们该怎么样才能获得联邦政府的允许。”布莱克·麦克亚当唱红脸,和斯图亚特·范尼一唱一和。
“这难道不是你们应该解决的问题吗?”王尔德好奇怪,你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流程,来南部非洲干什么?
国联代表团和王尔德的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成果,回到桌山酒店,斯图亚特·范尼余怒未消。
没错,国联代表团入住的是桌山酒店,这一点可以理解,毕竟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国联的经费也不宽裕。
现在也还没有交会费这个说法,国联之所以能运行靠的是各国自愿捐款,可是欧洲国家都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也没有多少能力资助国联。
全世界最有钱的两个国家,美国根本没有加入国联,南部非洲在国联则是地位尴尬,所以国联的日子过得紧张得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南部非洲太过分了,这帮小偷和强盗根本就不知道感恩,就不该把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托管给南部非洲,给德鲁蒙德爵士发电报,向德鲁蒙德爵士控诉南部非洲的行为,我要让那个该死的家伙付出代价。”斯图亚特·范尼在房间内大发雷霆,桌山酒店的行政套房并不大,会客厅里只有一套组合沙发,斯图亚特·范尼的团队有九个人,有几个人只能站着看斯图亚特·范尼表演。
其实发电报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虽然埃里克·德鲁蒙德是英国人,而且还是贵族,但是对南部非洲恐怕也没有足够的影响力。
所以斯图亚特·范尼团队的其他成员都愁眉不展,他们情绪低落各怀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振作起来,要振作起来,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退缩放弃,南部非洲是国联成员,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斯图亚特·范尼给团队打鸡血,不管困难有多大,这口气不能散。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我们可以给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发个电报,看看南部非洲联邦政府能不能以行政命令方式命令鲸湾配合。”布莱克·麦克亚当从现实出发,他虽然和王尔德只见过一面,但是已经充分了解王尔德的强硬。
“给爵士的电报还是要发的,爵士肯定会支持我们的工作——”
“我们还可以给伦敦发电报,看看伦敦怎么说。”
“就算鲸湾市政府不配合,我们也可以开展工作,我们可以先观察鲸湾的情况,然后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团队成员集思广益,虽然提出的建议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但总算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
“就这么干,马上行动起来,不能放任南部非洲肆无忌惮,哼哼,他们居然直接吞并了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还把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改名为迪亚士和维多利亚,我要问问德鲁蒙德爵士这是否合法——”斯图亚特·范尼不认输,委任统治地和殖民地不一样,南部非洲联邦政府这样做没有法理基础。
商量好方案,国联代表团分头行动。
这时候斯图亚特·范尼才发现,他们的行动已经受到不明身份人员的监视。
在斯图亚特·范尼所住楼层的电梯口,斯图亚特·范尼遇到了两个带着墨镜、剃着光头、衣服袖子下胳膊肌肉线条明显的黑西装大汉。
室内环境戴墨镜有点装那啥,斯图亚特·范尼走进电梯的时候,还用戏虐的眼神看了两名黑西装一眼。
土老帽就是土老帽,有钱了也是暴发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绅士,装都装不像。
没想到两个黑西装也跟着斯图亚特·范尼走进电梯。
电梯狭窄的空间内,斯图亚特·范尼感觉很不好,两名黑西装一前一后将斯图亚特·范尼夹在中间,斯图亚特·范尼明显感觉到危险。
不是肥皂那种危险啊,别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是要404的。
电梯下到一楼大厅,斯图亚特·范尼走出电梯,两名黑西装一左一右。
斯图亚特·范尼终于意识到不寻常停下脚步。
两名黑西装马上也停下来。
“呃,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面对墨镜光头粗胳膊壮汉,斯图亚特·范尼还是很有礼貌的。
“范尼先生,鲸湾港来往人员复杂,治安情况并不好,我们奉命保护你的安全。”左边的黑西装一字一顿,英语并不太好的样子。
“请你们离开,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斯图亚特·范尼马上黑脸,南部非洲虽然不禁枪,但是南部非洲的治安真的很好,犯罪率可以说全世界最低,鲸湾港作为对欧洲贸易的主要港口,治安之良好有目共睹。
两名黑西装不说话,当然也不会离开,抱着膀子叉着腿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谁让你们来的?”斯图亚特·范尼不跟工具人废话,工具人也是身不由己。
两个工具人还是不说话,斯图亚特·范尼终于发现了戴墨镜的好处,因为看不到两名工具人的眼神,所以斯图亚特·范尼无法推测更多信息。
“我是国际联盟官员,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斯图亚特·范尼真是受够了,南部非洲果然是无法无天。
“国际联盟官员——”就在斯图亚特·范尼没有注意到的大厅角落里,有人听到斯图亚特·范尼的话之后,眼睛马上亮起来:“——先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斯图亚特·范尼马上就官威十足。
“法国政府欠我钱,你能不能帮我要回来——”来人满脸期待。
斯图亚特·范尼瞬间败走,他要是有这个能耐,还能为国际联盟工作?!!
ps:儒龙1911大兄弟,能不能别打脸,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的好吧,虽然我已经是一条咸鱼,但是咸鱼也要面子的——
1058 大新闻
国际联盟真不是无所不能,连南部非洲都管不了,居然还想去管法国,简直是做梦。
斯图亚特·范尼和两名黑西装无法沟通,干脆去鲸湾市政府再找王尔德。
王尔德不在市政府,斯图亚特·范尼试图询问王尔德的行踪,结果被市政府工作人员警告。
想见市长可以,先留下信息预约,看市长的时间和心情而定。
打听市长行踪就过分了,鲸湾港市长最大,每天工作多忙的,没有太多时间分配给斯图亚特·范尼。
斯图亚特·范尼无奈,只能返回桌山酒店,两名黑西装寸步不离,斯图亚特·范尼交了辆出租车,试图甩开两名黑西装。
结果斯图亚特·范尼发现,两名黑西装居然驾驶着一辆狄赛尔汽车牢牢跟上,这让斯图亚特·范尼无比气馁。
斯图亚特·范尼这个国际联盟官员都没有配备汽车的资格。
回到酒店房间,斯图亚特·范尼这才发现,鲸湾市政府非常“贴心”的为团队所有成员都配备了“保镖”,两名女性成员的“保镖”居然还是女的,居然还训练有素,这让斯图亚特·范尼对鲸湾又有了新的认识。
从这天开始,斯图亚特·范尼团队成员正式处于安保人员的“保护中”。
这些安保人员并不限制斯图亚特·范尼团队的行动,虽然还没有得到鲸湾市政府的允许,但是斯图亚特·范尼团队已经开始工作,按照国联的规定,斯图亚特·范尼团队的主要任务是关注并协助处理西南非洲的卫生、知识产权交流、奴隶贸易、鸦片贸易、难民及妇女权利等问题。
这几个方面,南部非洲做得都很不错,斯图亚特·范尼团队分头对鲸湾进行考察,每天晚上会在斯图亚特·范尼的行政套房内开会讨论,这个时候黑西装们都不在场,团队成员可以畅所欲言。
“你们发现了没有,那些家伙居然还是三班倒,每天的工作时间比我们都有规律。”
“我今天才注意到,那些家伙的西装居然都是伊特诺定制的,南部非洲可真有钱!”
“他们还配备了汽车呢,今天跟着我的家伙换了三辆车,我下午干脆坐他们的汽车回来,你别说还挺舒服——”
“我发现有人跟着我还挺不错,至少没有人找我的麻烦,他们不是警察,也不是雇佣兵,可能是布拉德特工。”
斯图亚特·范尼的团队成员议论纷纷,当说到“布拉德”的时候,房间里顿时静下来。
布拉德这个机构,随着和英**情处的几次交手,已经在业内无人不晓。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来汇总一下我们知道的情况,布莱克,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斯图亚特·范尼打破沉默,布拉德——
应该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吧——
嗯,应该!
“我今天去了马蒂尔达医院,这是尼亚萨兰夫人创建的连锁医院,在南部非洲一共有42家,我去的这一家规模中等,大概有120名医生——”布莱克·麦克亚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惊呼声打断。
“120名医生还是中等规模?”
“人家在南部非洲一共42家呢,就算每家都是120名医生,一共就有——嘶,5040!不知道英国本土有没有这么多医生——”
“英国本土不知道,反正伦敦的医生肯定没有这么多!”
医疗卫生行业也是国联的工作范围,不过这些来自国联的女士先生们,明显是被南部非洲的医疗水平震惊了。
“布莱克,你怎么知道马蒂尔达医院一共有42家?”斯图亚特·范尼好奇,马蒂尔达医院应该不会向斯图亚特·范尼提供这些资料。
“马蒂尔达医院里有宣传栏,这些资料都在宣传栏上写着的,南部非洲的医院,不是我们习惯意义上那种只有三五张病床的小诊所,而是病床超过百张,科室门诊齐全的综合性医院,马蒂尔达医院并不是南部非洲最大的医院,也不是实力最强的,南部非洲最大的医院是尼亚萨兰州立医院,院长是同时获得过星空奖和诺贝尔奖的阿尔布雷希特·科赛尔教授,阿尔布雷希特·科赛尔教授同时尼亚萨兰大学的校长,这些都是公开的资料。”布莱克·麦克亚当直言不讳,公共医疗这一块,南部非洲绝对没得说。
“公共卫生的水平也很高,鲸湾并不是南部非洲最发达的城市,这里同样有很多环境优美的公园,和面积巨大的休闲广场,公共厕所的数量令人惊讶,街道卫生保持的很高,没有垃圾,没有流浪汉,更没人随地大小便,这里的空气非常清新,能闻到鲜花和森林的味道,和鲸湾的管理者相比,伦敦市长应该羞愧辞职。”团队女成员之一的韦恩·瓦奥莱特就来自伦敦,现在的伦敦还是冬天,和雾都相比,鲸湾让韦恩·瓦奥莱特感到惊喜。
“居民的卫生状况也不错,脸和手都很干净,指甲长度适中,衣服干净整洁,尤其是这里的女性,工作比例让人吃惊,很多商店里的售货员都是女性,还有公交车上的售票员,医院里的护士,基本上都是女性——”另一个女性成员维尔莉特·奥尔科特更关注女性权利。
女性权利这方面,南部非洲同样没得说。
南部非洲比英国本土更早给予女性选举权。
全世界第一个赋予女性选举权的国家是新西兰,在1893年。
“奴隶贸易情况比较严重,我了解到的情况是,在世界大战期间,鲸湾有很多兵工厂从葡属西非和刚果王国购买奴隶工人,现在那些奴隶工人依然在工厂里工作,他们每个月只能拿到微薄的薪水,和他们的付出严重不成正比。”来自日本的前田泰志颇有微词,对于国联的工作,日本是最积极的。
日本把国联当成了脱亚入欧的跳板,是国联首任五个常任理事国之一,世界大战期间,日本获利颇丰,国联成立的时候,日本主动向国联捐款,帮了国联的大忙。
“既然有薪水,就不能算是奴隶工人,从没听说过有人给奴隶发薪水。”韦恩·瓦奥莱特马上转换立场,南部非洲是大英帝国的南部非洲,韦恩·瓦奥莱特这个英国人,不会允许一个日本人对大英帝国进行诋毁。
“付出成不成正比不是我们说了算,现在那些工人依然在工厂里工作,这说明和他们以前的生活相比,为工厂工作已经是明显的提升。”薇尔莉特同样站南部非洲,脱离背景讨论待遇就是耍流氓。
“这些工人是通过正规的人力资源公司到南部非洲工作,并不属于奴隶贸易范畴,葡属西非种植园里的工人才是真正的奴隶。”布莱克·麦克亚当一锤定音,日本人连欧洲的了解都不够,更不用提南部非洲。
跟欧洲人谈奴隶贸易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有欧洲殖民国家有一个算一个,如果说起奴隶贸易,个个都是血债累累。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那么知识产权,知识产权这方面有没有问题?”斯图亚特·范尼的笔记本打开了半天,一个字母都没写。
实在是没什么好记的,明明是要开会总结一些南部非洲的黑料,结果反倒成了南部非洲的表扬大会,既然在医疗卫生、女性权利、奴隶贸易等方面都没问题,斯图亚特·范尼希望能从知识产权上找到突破口。
鸦片贸易就别想了,南部非洲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禁止鸦片贸易,南部非洲也是目前全世界唯一一个会对鸦片贩子执行死刑的国家。
“知识产权这方面更没有问题,南部非洲非常重视知识产权,因为知识产权曾经和法国和美国的企业产生过诉讼,布拉德和英**情处的冲突也是因为知识产权,尼亚萨兰就是在知识产权的基础上才成为南部非洲最发达的地区——”布莱克·麦克亚当实事求是,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态度,对南部非洲居然颇有好感。
“鲸湾都已经这么完美,真不敢想象尼亚萨兰是什么样?”韦恩·瓦奥莱特无比骄傲,南部非洲正在取代印度,成为国王王冠上最耀眼的明珠。
“尼亚萨兰,听这个名字就很美——”薇尔莉特同样是迷妹,她和韦恩·瓦奥莱特并不觉得鲸湾市政府对待国联的态度有什么不正常,薇尔莉特来自法国。
“女士们,把你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好不好,我知道尼亚萨兰很好,但我们是在鲸湾——”斯图亚特·范尼头大如豆,这队伍真心各种带不动——
“鲸湾怎么了?今天如果不是鲸湾市政府给我派出的安保人员,说不定我就被人扔进鲸湾喂鱼了!”薇尔莉特振振有词,鲸湾市政府给薇尔莉特派的“保镖”叫薇恩。
“怎么回事?”斯图亚特·范尼两眼放光,浑然没注意薇尔莉特的情绪变化。
这可是大新闻。
ps:这一章到凌晨才码完,一会儿睡醒就要去医院,下午尽量正常更新,时间可能会晚一点。
1059 行为艺术
作为一个新兴移民城市,鲸湾也不是完美的,其他移民城市有的问题鲸湾都有,只不过第一次到鲸湾的人,只能看到鲸湾笔直的街道和完善的配套设施,从而忽略了高楼大厦阴影里隐藏的灰暗面。
维尔莉特·奥尔科特在走访的时候遭遇到两名流浪汉的抢劫,这两名流浪汉来到鲸湾之后,并没有获得移民资格,也没有获得兰德银行的贷款,因此铤而走险,想抢一笔钱然后前往澳大利亚碰碰运气。
结果在抢劫的时候被薇恩和另一名女性安保人员制止,两名流浪汉一死一伤。
这个意外让维尔莉特·奥尔科特对鲸湾有了更深的了解,鲸湾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花团锦簇,城市的角落里也有各种阴暗面,但是瑜不掩瑕,总体上说,鲸湾和欧洲城市对比,还是有更多的优点值得称赞。
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斯图亚特·范尼非常失望,抢劫这种事在欧洲司空见惯,国际联盟也没有监督治安的权利,这肯定是鲸湾的污点,但是斯图亚特·范尼无法利用。
“明天我们继续分散行动,争取获得更多的信息,薇尔莉特,明天你和韦恩一组,前田先生,明天你和我一组。”斯图亚特·范尼已经自乱阵脚,下达的任务前后矛盾。
“嗨!”前田泰志欣喜若狂,能和斯图亚特·范尼一组,代表着前田泰志的地位有所提高。
转天一早,前田泰志早早来到斯图亚特·范尼的房间待命,不仅提前打扫好会客厅的卫生,连牙膏都给斯图亚特·范尼挤好了。
嗯,牙膏盒上的镭标志非常醒目。
这个时候含有镭元素的生活用品在欧洲和美国还是很常见的,但是在南部非洲很少见,也就酒店这种有特殊需求的涉外单位才会提供含有镭的生活用品。
虽然打扫卫生这种工作即便是前田泰志不做,服务生也会尽职尽责,但是前田泰志的殷勤明显让斯图亚特·范尼很受用,简单的洗漱之后,斯图亚特·范尼和前田泰志一起来到餐厅。
桌山酒店为客人提供免费早餐,而且还是自助餐这种形式。
虽然桌山酒店的服务标准和罗德西亚酒店有差距,但是和一般的酒店相比,桌山酒店的服务标准依然高出一个档次。
早餐的种类很丰盛,除了欧洲传统的牛奶面包之外,还提供非常具有南部非洲特色的各种面点,包子、水煎包、烧麦、油条、豆浆等等应有尽有,单单是包子的种类就有十几种之多。
斯图亚特·范尼不习惯面点,所以选择的是煎蛋、芝士蛋糕和小牛排,前田泰志倒是对桌山酒店的早餐非常满意,每一种包子都拿了一个,盘子里堆得满满当当,让斯图亚特·范尼感觉颇为丢脸。
日本的脱亚入欧,还是任重道远啊,毕竟也才阔了没几年。
“我们今天要前往南部非洲的血汗工厂,争取能得到更多资料,这方面还有空间可待挖掘。”斯图亚特·范尼一边吃一边布置任务。
“我们很难进入工厂内部,这里的工厂安保很严格,我们要想其他办法——”前田泰志不乐观,兵工厂不是想进就进的,即便是打着国联的旗号也不行。
“我们还要想办法甩开这些家伙,他们如果寸步不离,我们什么都做不到。”斯图亚特·范尼看着旁边餐桌上四个虎视眈眈的黑西装咬牙切齿。
这几个黑西装在斯图亚特·范尼和前田泰志刚离开房间的时候就跟上了,他们明显已经吃过早餐,斯图亚特·范尼和前田泰志吃早餐的时候,几个人每人要了一杯咖啡,放在面前几乎动都不动。
喝太多咖啡是要上厕所的,干脆就不喝,只是做做样子。
“要不,我想办法拖住他们——”前田泰志努力表现。
“你有什么办法?”斯图亚特·范尼的眼睛马上就亮起来。
前田泰志一脸的视死如归,端起面前的一大盘包子,就像是扛着炸药包要去炸碉堡一样向四个黑西装走去。
斯图亚特·范尼感觉不妙,但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前田泰志走到四名黑西装旁边,然后把手里的包子向一名一脸莫名其妙的黑西装脸上狠狠砸过去。
斯图亚特·范尼无奈的闭上双眼,内心无比绝望。
等斯图亚特·范尼再睁眼的时候,前田泰志已经被两名黑西装牢牢摁在地上。
“混蛋,我是国际联盟工作人员,我是贵族,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前田泰志拼命挣扎,就像一条被扔在岸上的鲇鱼——
he——tui!
手误,是鲈鱼。
这时候正式早餐时间,餐厅里坐满了吃早餐的酒店客人,这个突发意外让客人们目瞪口呆,马上就有服务生过来询问黑西装们是不是需要帮助。
一名满脸呆滞的黑西装向服务生出示证件,服务生马上就跟没看到一样离开。
斯图亚特·范尼满心悲凉,不远处的一个餐桌上,薇尔莉特和韦恩也在吃早餐。
这俩也跟没看到前田泰志一样,三口两口把煎蛋塞嘴里,然后做贼一样溜出餐厅。
丢人啊!
斯图亚特·范尼感觉就像是被脱光了衣服示众一样丢人。
“快点放开我,要不然你们就会有麻烦,我是国际联盟官员——”前田泰志还在嚎叫。
斯图亚特·范尼现在听到“国际联盟”这几个字就头大,也和薇尔莉特、韦恩一样想离开。
然后就被服务生拦住。
“先生,牛奶只能在餐厅食用,不能带出餐厅——”
斯图亚特·范尼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还端着牛奶杯子——
全特么乱了!
更让斯图亚特·范尼伤心的是,当他走出餐厅的时候,两名黑西装还是一左一右跟着他寸步不离。
这算啥?
行为艺术吗?
“先生们,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空间?”斯图亚特·范尼歇斯底里,反正脸都已经被某个自称是日本贵族的家伙全部丢光了,斯图亚特·范尼也不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神。
“范尼先生,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一名黑西装一脸为难,这又从何说起。
“你叫什么?”斯图亚特·范尼深呼吸,情绪失控无助于解决问题。
“穆河——”黑西装诚实脸。
“穆河——好奇怪的名字。”斯图亚特·范尼习惯性吐槽。
“有什么奇怪的?我爹姓穆,所以我也姓穆,不行吗?我家旁边有条河,所以我叫穆河,有什么问题?”穆河不客气,这个名字发音虽然奇怪了点,但是也没有到不可接受的程度吧。
“好吧,穆,你和你旁边的这位先生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斯图亚特·范尼试图争取更大的自由。
“喂,我有名字的,什么叫你旁边的这位先生?”二号工具人表示很不满,这态度太敷衍了。
“抱歉,范尼先生,保护你是我和伊万的工作,我们不能玩忽职守。”穆河认真,这要是换一个场景,斯图亚特·范尼肯定会表扬穆河和伊万。
这个场合肯定不行,斯图亚特·范尼终于认清形势,默默走到路边等出租车。
就在斯图亚特·范尼等待出租车的时候,街道对面突然有几个人举起手中的牌子,白色的牌子上黑色的字体很醒目:救救弗雷堡人!
弗雷堡!
斯图亚特·范尼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马上激动起来。
虽然斯图亚特·范尼甚至都不知道弗雷堡在哪里,但是斯图亚特·范尼敏感的意识到,弗雷堡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正在发生。
就在斯图亚特·范尼刚想过马路的时候,那几个举牌子的家伙被突然出现的黑西装和警察摁倒在地。
“帮帮我们!”
“弗雷堡人正在被屠杀,上帝啊,求你看看弗雷堡正在发生的事情吧——”
“布尔人也是人——”
几名被摁倒在地的家伙拼命嚎叫,不过他们很明显不是黑西装和警察的对手,很快就被戴上手铐推进疾驰而来的警车。
布尔人!
斯图亚特·范尼知道英国和布尔人的历史,也知道布尔人在南部非洲近况不佳,这似乎是个很好地切入点。
斯图亚特·范尼很聪明的什么都没做,不过在路过十字路口报亭的时候,斯图亚特·范尼将所有的报纸一样买了一份,然后带回酒店房间仔细寻找想要的信息。
让斯图亚特·范尼失望的是,所有的报纸上都没有关于弗雷堡的消息。
关于布尔人的消息倒是有不少,不过绝大多数都集中在刚刚去世不久的路易·博塔身上。
南部非洲对路易·博塔的纪念活动还在继续,很多城市都以路易·博塔的名字命名道路或者是广场,包括鲸湾也是一样,桌山酒店所在的街道就将被命名为路易·博塔路。
这些消息明显不是斯图亚特·范尼想要的,报纸越是三缄其口,斯图亚特·范尼越是意识到弗雷堡有信息可挖。
唯一的问题,弗雷堡在奥兰治州境内,并不在斯图亚特·范尼的工作范围内。
ps:虽然晚了点,但是总比没有强——又累又困,睡觉了——
1060 桥头一匹马
国际联盟向南部非洲派出的工作组一共有两个,迪亚士和维多利亚各一个,斯图亚特·范尼虽然不知道维多利亚州工作组的情况,想来也大概差不多,估计和斯图亚特·范尼团队一样很难打开局面。
按照规定,国联工作组没有权利涉及南部非洲的内部事务,就算是在迪亚士和维多利亚,国联工作组的任务也只是关注,以及协助处理,不管弗雷堡发生了什么,都和斯图亚特·范尼无关。
罗克第一时间得知国联工作组抵达鲸湾和圣乔治(达累斯萨拉姆),如果国联工作组守规矩,罗克也不介意配合国际联盟的工作,但如果国联工作组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那罗克就不客气了,大英帝国的内部事务,还轮不到国联指手画脚。
让斯图亚特·范尼头疼的是,前田泰志因为攻击联邦政府公务人员被布拉德办公室逮捕,据说布拉德办公室还要向法院提起诉讼,如果前田泰志真的站到被告席上,那么国联的脸面就被前田泰志丢光了。
为了前田泰志,斯图亚特·范尼厚着脸皮又去找了一次王尔德,这一次王尔德终于在办公室。
“你的这位同事太出格了,南部非洲在这方面有着严格规定,任何人只要试图攻击正在执行任务的联邦政府公务人员,最起码也会被处以三年以上有期徒刑,而且你的这位同事到现在都拒不认罪,这对法官的量刑会产生很大影响,说不定刑期会在五年以上。”王尔德向斯图亚特·范尼普及南部非洲法律,南部非洲的法律建设还是很不错的,有专门的法律委员会负责对法律的完善。
不过这个法律委员会的办公地点不是在南部非洲的立法首都布隆方丹,而是在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
就说布隆方丹有多没存在感吧。
我刚才打了一百多个字,想了想又删除了一半,没必要浪费这么多笔墨。
“只是一些毫无攻击力的包子而已,不能算是攻击吧——”斯图亚特·范尼试图为前田泰志脱罪。
“确实是没什么攻击力,但是性质极其恶劣,这就跟有人在你们日内瓦总部门前大小便一样,是严重的失格和挑衅。”王尔泰的举例不太恰当,欧洲现在的情况,随地大小便真的很正常。
国联的总部在瑞士日内瓦万国宫。
“前田确实是很过分,我一定会严厉惩罚他,将他赶回日本。”斯图亚特·范尼认为这就是最严厉的惩罚。
别不信,对于前田泰志来说,把他赶回日本还真的是很严厉的惩罚。
日本正处于脱亚入欧的关键节点,对于国联的工作很重视,如果前田泰志因为个人行为被遣返回日本,就日本人那爱钻牛角尖的极端性格,说不定前田泰志会剖腹谢罪。
“不不不,你怎么惩罚他是你的事,既然前田违反了南部非洲的法律,那么前田就要接受南部非洲法律的惩罚,这两者不能替代。”王尔德态度明确。
“那能不能以其他方式代替监禁?前田是贵族出身,来自日本的贵族家庭——”斯图亚特·范尼另辟蹊径。
欧洲在这方面也是有传统的,贵族之间总是要互相留些体面,尤其是王室,这一点表现的很明显。
二十一世纪的欧洲,很多国家的国王都已经被推翻,但是王室依然存在,一旦有某个王室成员举行个婚礼什么的重大仪式,就会邀请各国王室参加,这时候如果关注就会发现艾玛好多人,很多王室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
哎呀这么写,会不会被某个王室告上法庭啊——
如果被告上法庭是不是就火了——
he——tui!
“范尼先生,法律是神圣的,请尊重联邦政府。”王尔德义正言辞,斯图亚特·范尼的意思大概是罚点钱什么的意思意思就算了,想都别想。
斯图亚特·范尼心灰意冷,都没有来得及提出请鲸湾市政府协调国联工作组办公地点,就被请出王尔德的办公室。
预约时间到了,王尔德多忙的,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斯图亚特·范尼这里。
离开王尔德的办公室,斯图亚特·范尼也不由得感叹,鲸湾之大却没有国联工作组的立锥之地。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回到桌山酒店,斯图亚特·范尼发现自己也有客人。
客人是日本政府驻鲸湾办事处代表桥头一马。
这个名字马上就引起斯图亚特·范尼的兴趣,据说明治维新前,日本普通人是没有姓氏的,明治维新后日本政府要求国民必须拥有姓氏,于是很多底层普通人就以环境作为自己的姓氏,比如住在渡口旁边的人就姓渡边,住在山谷口的就叫山口,桥头一马大概是住在桥头。
桥头的一匹马?
这特么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名。
桥头一马来找斯图亚特·范尼也是为了前田泰志,不过桥头一马的出发点和斯图亚特·范尼不同,不是为了让前田泰志脱罪,而是希望斯图亚特·范尼放弃前田泰志,桥头一马会另外派人,代替前田泰志加入斯图亚特·范尼团队工作。
“为什么?”斯图亚特·范尼实在是无法理解桥头一马的思维,正常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前田的行为让大日本帝国和他的家族为之蒙羞,产生了极坏影响,即便是前田脱罪,前田也应该谢罪,他必须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桥头一马态度坚决,把荣誉看的比生命更重要。
“等等等等,谢罪是什么意思?”斯图亚特·范尼还是不够了解日本文化。
“以前田犯下的错误,他应该剖腹自杀,然后拜托介错人一刀砍下他的头,这样会让他少受一些痛苦。”桥头一马冷酷,日本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以死谢罪,不仅漠视他人的生命,也漠视自己的生命。
“这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斯图亚特·范尼设想了下桥头一马描述的场景,马上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前田的行为也让国际联盟为之蒙羞,只有这样才能洗刷前田犯下的错误。”桥头一马还很会替人着想,日本人这个不麻烦其他人的思维真的是根深蒂固。
给别人添麻烦在日本是很失礼的行为,所以日本人才动不动就“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到这种程度,前田确实是犯了错,但是错不至死,接受应有的惩罚就够了。”斯图亚特·范尼还是帮前田泰志说话,毕竟前田泰志虽然有点缺心眼,但是出发点是好的。
“范尼先生,你们工作组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办公地点吧?”桥头一马不和斯图亚特·范尼纠缠前田泰志。
“我们确实是遇到了一点麻烦,不过不用担心,都会好起来的。”斯图亚特·范尼口风紧,这么丢人的事情肯定不能承认。
“我们在米尔纳路有一栋空闲的三层办公楼,如果范尼先生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使用那栋办公楼。”桥头一马急人所急想人所想,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那太感谢了!”斯图亚特·范尼嘴里不担心,身体很诚实,没想到日本人居然这么大方。
现在的日本,还没有树立起豪富奢侈的暴发户形象,斯图亚特·范尼可从来没想到会从日本人这里捞到好处。
桥头一马也确实是很大方,为斯图亚特·范尼准备的办公楼位于鲸湾市中心的米尔纳大街,“米尔纳”是阿德的姓,南部非洲很多城市都有“米尔纳大街”这个地名。
在南部非洲,以维多利亚明明的地名最多,然后就是“米尔纳”,现在以“洛克”命名的地名有后来居上的趋势。
桥头一马为斯图亚特·范尼准备的是一栋崭新的三层办公楼,通体使用黄色花岗岩建造,楼顶上是镶嵌有钟表的尖塔和层叠繁复的雕刻,办公楼内的装修已经完成,到处都是明显的日本风格。
斯图亚特·范尼不在意日本人的小心思,他现在已经充分认识到南部非洲对国际联盟的态度,不再奢望国际联盟身份会给他带来多少特权,能有个办公地就已经很满意了。
桥头一马为国联工作组准备的办公楼,明显超出了斯图亚特·范尼的预期。
“非常感谢,桥头先生,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斯图亚特·范尼相信无利不早起,桥头一马这么殷勤,明显是有其他企图。
“范尼先生,我没有任何其他要求,只希望能为国际联盟提供应有的帮助,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作为常任理事国的责任。”桥头一马的话简直让斯图亚特·范尼心花怒放,看看人家这觉悟,再看看南部非洲——
不过奇怪的是,桥头一马的殷勤,并没有让斯图亚特·范尼内心有多感激。
反而是对国际联盟没有好脸色的王尔德,更受斯图亚特·范尼重视。
人呐,就是贱!
1061 花样彩虹那啥
桥头一马就算再殷勤,也无法改变斯图亚特·范尼对日本的固有印象。
王尔德就算再傲慢,斯图亚特·范尼想在鲸湾待下去也要小心翼翼看王尔德脸色。
别说王尔德,鲸湾市政府随便一个工作人员都能让斯图亚特·范尼束手无策。
话说桥头一马为了讨好斯图亚特·范尼也是不惜血本,为国联工作组准备的办公楼位于鲸湾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周围环境优美交通便利,办公楼后面还有一大片草坪和花园,可以供国联工作组举行个宴会,或者是来个室外烧烤之类的娱乐活动。
最让斯图亚特·范尼惊喜的是,地下车库里还停着两辆狄赛尔汽车,桥头一马特意声明,其中的一辆供斯图亚特·范尼本人使用,另外一辆供工作组所有成员共同使用。
虽然不是更体面的勋爵汽车,但是也已经足够让斯图亚特·范尼和他的团队成员满意了。
当然生活中不可能处处都是惊喜,不顺心的事肯定有,比如虽然搬出了桌山酒店,但是国联工作组依然没有摆脱布拉德办公室的监控。
布拉德办公室特工还是很守规矩的,他们并没有进入桥头一马为国联工作组准备的办公室,但是办公室一前一后两个出口都有工作人员控制,只要国联工作组离开办公室,依然处于布拉德办公室的控制中。
“弗雷堡到底发生了什么?”斯图亚特·范尼这几天想尽一切办法打听关于弗雷堡的消息,不过斯图亚特·范尼没有找对人,他询问的那些人,要么是茫然不知,要么是讳之莫深。
“你问这个干什么?”桥头一马没有直接回答,斯图亚特·范尼顿时兴奋起来,很明显桥头一马了解情况。
“只是好奇。”斯图亚特·范尼不解释,他并不清楚桥头一马的立场。
对国际联盟示好,并不代表着就要和南部非洲联邦政府作对,这两者不是一码事。
甚至对于日本来说,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明显比国际联盟更重要。
现在日本政府正在试图从南部非洲购买各种重要的工业原料,以满足日本国内的工业需求。
不过南部非洲的工业原料价格并不低,毕竟南部非洲具有强大的工业能力,生产的工业原料也不是那种没有经过加工的原始资料,最起码也是经过初步加工的半成品,所以交易方式是个大问题。
日本倾向以生丝换取南部非洲的工业原料,南部非洲还没有同意,以中部三州为代表的谈判团,更倾向于以兰特交易。
主要还是因为对尼龙的研究还没有取得根本性突破,否则根本就谈都不用谈,在南部非洲面前,日本政府没有多少底牌。
“弗雷堡确实是很不寻常,不过这并不是国际联盟的工作范围吧——”桥头一马似笑非笑,日本人的钱不好拿,斯图亚特·范尼现在还不理解这一点。
开玩笑,用组团卖那啥换来的外汇,肯定不能这么轻易浪费。
“关注,国际联盟有关注的权利。”斯图亚特·范尼有自己的理解。
“关注”这个词语的含义很多,主要看怎么理解。
“呵呵,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的,我是大日本帝国驻鲸湾的官员,不负责奥兰治州。”桥头一马果断拒绝,就算桥头一马是日本政府驻布隆方丹官员,只要弗雷堡的事和日本无关,桥头一马也没有插手的权利。
啊,不对,就算和日本有关,桥头一马也只能协调,没有能力插手干涉。
“那真遗憾!”斯图亚特·范尼无奈,日本人也是狡猾狡猾的,在这个问题山肯定不敢得罪南部非洲。
三天后,让斯图亚特·范尼更无奈的事情发生了,斯图亚特·范尼没有等来前田泰志的释放,反而等来了自己的调令。
国际联盟总部对斯图亚特·范尼的工作很不满意,将斯图亚特·范尼调回国际联盟总部工作,国际联盟在鲸湾的工作由斯图亚特·范尼的副手布莱克·麦克亚当负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接到调令后,斯图亚特·范尼在办公室大发雷霆。
如果就这样离开鲸湾,斯图亚特·范尼会很遗憾,他还没有搞清楚弗雷堡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逼迫王尔德放下骄傲卑躬屈膝,没有来得及感受鲸湾悠闲惬意的生活,甚至没有来得及感受下桥头一马送的狄赛尔汽车。
布莱克·麦克亚当和其他成员不说话,他们都聚集在斯图亚特·范尼的办公室里,等着为斯图亚特·范尼送行。
“该死的,这是可耻的投降行为,这是国际联盟在向南部非洲投降,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一定是疯了,他该被送上海牙国际法庭——”斯图亚特·范尼歇斯底里,海牙国际法庭也是国联的一部分,负责对国际纠纷的审判。
这个“审判”,是国际联盟赋予海牙国际法庭的权利,并没有受到各国政府的承认,所以海牙国际法庭的判决效力,实际上取决于各国具体的执行能力。
说白了就是别指望海牙国际法庭能主持公道,舰炮才是保护利益的唯一方式。
“斯图亚特,冷静点,这是德鲁蒙德爵士的决定。”布莱克·麦克亚当提醒斯图亚特·范尼不要太过分,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行,诉诸于口那就犯了大忌。
“哈哈哈哈,布莱克——现在我要叫你麦克亚当先生了是吧,刚才你还叫我范尼先生,现在就成斯图亚特了?”斯图亚特·范尼这时候才知道人情冷暖,都说人走茶凉,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我现在也可以叫你范尼先生,但这并不代表是我对你发自内心的尊重,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你要尊重别人。”布莱克·麦克亚当不客气,其他成员看向斯图亚特·范尼的眼神也是充满鄙视。
“艾赛亚,帮范尼先生收拾一下东西,然后送范尼先生去机场,其他人到我的办公室开会——”布莱克·麦克亚当开始进入状态,斯图亚特·范尼担任负责人的这段时间,工作根本毫无头绪,布莱克·麦克亚当要拨乱反正。
“哈,好啊,我会在日内瓦期待你的好消息——”斯图亚特·范尼哈哈大笑,不过这时候没有人再听他大放厥词了,其他人都去布莱克·麦克亚当办公室开会,只有来自英国的艾赛亚还留在斯图亚特·范尼的办公室里。
艾赛亚留下来,主要目的恐怕也不是帮斯图亚特·范尼收拾东西,而是监视斯图亚特·范尼,不要带走不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无论如何,斯图亚特·范尼总算是有机会感受一下狄赛尔汽车的舒适性,也算是不虚此行。
就在斯图亚特·范尼黯然神伤的时候,布莱克·麦克亚当正在布置任务。
“现在我们应该能搞清楚,国际联盟在南部非洲的地位了,之前我们犯了一些错误,试图用国际联盟逼迫南部非洲屈服,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想想世界大战期间南部非洲做出的贡献,我们的任务是协助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将西南非洲——哦,现在叫迪亚士——将迪亚士管理的更好,而不是给迪亚士带来麻烦。”布莱克·麦克亚当端正姿态,想想国际联盟的秘书长才是位爵士,南部非洲可是有一位侯爵和一大群伯爵子爵坐镇的。
英国的爵位,肯定和前田泰志的那种爵位不一样,前田泰志的家族在日本就算是公爵,在欧洲的地位恐怕还不如一位男爵。
“我们确实是该摆正心态,在南部非洲,我们没资格骄傲。”韦恩·瓦奥莱特这个妹子三观正的很。
“说实话,我都想不出我们有什么资格在鲸湾指手画脚,也就是鲸湾在南部非洲,如果鲸湾是在欧洲,那么肯定会成为人人向往的度假胜地。”维尔莉特·奥尔科特最近和布拉德办公室的一位男性安保人员关系密切,昨天晚上有人在桌山酒吧遇到维尔莉特·奥尔科特和那位安保人员在喝酒聊天。
当时维尔莉特·奥尔科特看上去很开心。
“现在已经是了,你们没有发现吗,鲸湾的酒店总是爆满,伦敦到鲸湾的船票一票难求。”韦恩·瓦奥莱特表情夸张,和气候温暖湿润的南部非洲相比,冬天的英国就是各种空虚寂寞冷,以及糟糕的空气。
“好了两位女士,能不能停止赞美南部非洲,我们正在讨论工作呢——”布莱克·麦克亚当无奈,女人真的是感性动物,好感莫名其妙的说来就来。
“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团队里年龄最大的凯尔森认真,要在南部非洲打开局面并不容易。
“我们首先要改善和鲸湾市政府的关系,如果我们想打开局面,没有鲸湾市政府的允许可不行。”布莱克·麦克亚当抓主要矛盾,这个活并不容易,布莱克·麦克亚当准备亲自负责。
ps:想搬到一个夏天不热的地方去居住,多远多偏都无所谓,冬天多冷都不要紧——
1062 波尔图
王尔德也真不是故意和国际联盟作对,虽然国际联盟无法给南部非洲提供太多帮助,但是南部非洲也不会无端树敌,尤其是国际联盟这种国际组织,对南部非洲的国际形象不利。
罗克还希望南部非洲的国际影响力稳步提升呢,其实国际联盟是个好工具,如果利用的好的话。
斯图亚特·范尼离开鲸湾的当天,罗克就收到了相关消息,这就是通讯便捷的好处,放在电报没有诞生的年代,鲸湾和比勒陀利亚互通消息最少要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国际联盟的资金是不是很紧张?”罗克同样善于抓主要矛盾,没钱啥都干不成,罗克深有体会。
“确实很紧张,听说德鲁蒙德爵士正在争取伦敦拨款,要不然国际联盟连下个月的薪水都没有钱支付。”南部非洲负责和国际联盟对接的是西德尼·米尔纳,阿德原本有意任命西德尼·米尔纳为南部非洲驻国际联盟代表,不过西德尼·米尔纳没有同意。
阿德卸任首相已经定局,在卸任之前,阿德还是想先把西德尼·米尔纳安排好,所以才想把西德尼·米尔纳安排到国际联盟工作。
在国际联盟工作虽然没多大实际权力,但是工作清闲地位显赫,很适合西德尼·米尔纳镀金。
西德尼·米尔纳不愿意去瑞士,明白无误的向阿德表示,宁愿去罗克身边工作。
世界大战期间在欧洲的那几年,给西德尼·米尔纳留下了深刻印象,罗克也愿意收留西德尼·米尔纳,等到阿德卸任后,西德尼·米尔纳就会回到罗克身边工作。
“这帮人真是端着金饭碗讨饭,活该他们发不出薪水。”罗克也是无语,多好的一个平台,生生被这帮人糟蹋了。
“什么意思?”西德尼·米尔纳一头雾水,他也想不出国际联盟有什么生财之道。
“多简单的,国际联盟要维护成员国的利益,难道成员国不应该负担国际联盟的运行经费吗?”罗克要是国联秘书长,第一件事就是找成员国收费。
西德尼·米尔纳若有所思。
“还有,国际联盟要想发挥应有的作用,应该保有一定程度的武装力量,找保护伞很容易就能做到,关键还是资金问题。”罗克真不觉得挣钱有多难,把国联2.0版本的敛财手段套过来,赚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西德尼·米尔纳恍然大悟,有道理啊,伟人教育我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国际联盟本身就是金字招牌,好好利用一下还是能有一番作为的,只可惜国联那帮人——呵呵。”罗克没想针对谁,实在是看不过眼。
西德尼·米尔纳这盟怎,总亏损,我陷思,定体问。
“不过话又说回来,本来就是利益平衡相互妥协才出现的产物,指望国联发挥太大作用也不现实。”罗克不看好国联这种模式,现在的世界,也确实是没有到以协商代替战争的阶段。
现在的世界,看似随着《凡尔赛条约》的签订终于迎来和平,实际上就和福煦说的一样,《凡尔赛合约》只是一个二十年停战协定,德国人不甘心失败,日本人不满足现有收获,美国在巴黎和会中几乎一无所获,现在看似战略收缩,等回过神来肯定变本加厉,还有远离文明中心的南部非洲——
唉,貌似南部非洲好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我们还是关心点现实的问题吧,国联发电报询问我们为什么把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改成迪亚士州和维多利亚州,应该怎么回复?”西德尼·米尔纳不好高骛远,解决问题才是正经事。
“这有什么好回复的,我们就是改了,能怎么着吧!”只有罗克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畅快。
终于不用委屈巴巴的动不动就弃权了。
终于忍辱负重依然饱受全世界非议还要埋头苦干了。
终于可以以帝国主义的姿态横眉冷对千夫指,还不用俯首甘为孺子牛了。
“多少要给点面子的吧,毕竟是德鲁蒙德爵士亲自署名的电报。”连西德尼·米尔纳这个纯正的英国人都不习惯罗克的霸道。
“那就以尼亚萨兰侯爵的名义给德鲁蒙德爵士回一封电报,告诉他南部非洲之所以这样做,目的是为了维护大英帝国利益。”罗克也会用大帽子砸人,而且熟练度还很高呢。
西德尼·米尔纳是真无奈,他印象中的罗克真不是这样的。
大概自从世界大战之后,西德尼·米尔纳眼里的罗克就变了。
以前的罗克,吃相虽然有点难看,但多多少少做事还有些底线。
现在的罗克,或许是因为有世界大战期间的贡献护身,做事愈发肆无忌惮,有时候温斯顿的面子都不给,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不得不说,罗克现在的确是有底气跋扈。
也不知道西德尼·米尔纳给德鲁蒙德爵士的回信里是怎么说的,反正国联再也没有因为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给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发电报。
而且让罗克没想到的是,二月十四号,德鲁蒙德爵士突然抵达南部非洲,主动提出希望能和罗克见一面。
别以为国联秘书长就多位高权重的,在罗克这样的封疆大吏面前,国联秘书长还真没多少底气。
“想见我?可以,来尼亚萨兰,我没空去比勒陀利亚。”罗克是真不给面子,官大一级压死人,爵高一级也一样。
“你可真行!”西德尼·米尔纳无奈,如实回复德鲁蒙德爵士的邀请。
当然话肯定不能说的这么强硬,无非就是尼亚萨兰侯爵公务繁忙无法脱身,再加上身体有恙积劳成疾云云。
德鲁蒙德爵士确实是很想见罗克,不仅不以为意,反而真的乘坐尼亚萨兰航空公司的航班从比勒陀利亚直飞洛城。
于是在见到罗克之后,德鲁蒙德爵士和罗克的话题就从航班展开。
“飞机对于交通运输而言,真是一项革命性的进步,比勒陀利亚和洛城之间相距1500公里,换成是以前乘坐火车最少要两天两夜,现在只需要六个小时,这不仅仅是技术的进步,等于是变相延长了我们的生命,世界各国应该大力推广航空工业,力争让飞机取代火车,成为城市之间的主要交通方式。”德鲁蒙德爵士也是何不食肉糜,机票相对于火车票可是很贵的。
“也不能这样说,飞机确实是很便捷,但是火车也不错,至少乘坐火车可以欣赏到沿途的风景,这是旅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罗克不过分吹捧,也不过分贬低,飞机当然好,但不是人人都能坐得起。
“尼亚萨兰勋爵,我现在终于明白尼亚萨兰为什么能发展的这么好了,你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务实精神。”德鲁蒙德爵士赞不绝口,罗克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我看了你给国际联盟的建议,让我大受启发,但是我还有些问题没有搞清楚,所以我才要到尼亚萨兰向您当面请教——”德鲁蒙德爵士终于开始说正事,罗克的工作真的很忙,就德鲁蒙德爵士见到罗克的这一会儿,罗克的秘书已经来让罗克签了三次字。
德鲁蒙德爵士不知道的是,这三个签字分别是追加对东印度公司的投资,批准和赛义德王子的交易方案,以及同意对波尔图公司的收购方案。
追加对东印度公司的投资,是为了开发快乐岛上的磷酸盐。
世界大战前,快乐岛属于德国殖民地,上世纪末在岛上发现了丰富的磷酸盐资源。
快乐岛上的磷酸盐其实就是鸟粪,因为岛上鸟类众多,磷酸盐储量非常丰富,矿带厚达十米,全岛3/5被磷酸盐所覆盖,只有沿岸有一窄条平地。
世界大战爆发后,东印度出兵占领快乐岛,和岛上的英国公司共同对磷酸盐进行开发。
英国公司大概是感觉东印度公司的开发速度过快,加大了对磷酸盐的开采力度。
东印度公司肯定不会坐视利益受损,同时也申请追加投资,加大对磷酸盐的开采力度。
和赛义德王子的交易不能写,写了就会404。
至于波尔图公司,这是葡属西非境内最大的种植园企业,拥有种植园面积超过70万公顷。
葡属西非境内的可耕地面积大约3500万公顷,不过现在开发程度严重不足,已开发面积大概320万公顷左右。
很久以前,罗克就对葡属西非垂涎三尺,葡属西非殖民政府也知道罗克的狼子野心,在罗克的步步紧逼面前一味退让,让罗克找不到发作的理由,所以葡属西非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现在罗克终于有了机会,波尔图公司因为经营不善濒临破产,低价出售葡属西非境内的种植园和农场,罗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当然了,罗克要想买下波尔图公司也并不容易,不仅仅只有罗克一个人看好葡属西非。
ps:今天回来比较早,速度码一章早点睡觉——
1063 软实力
葡属西非和之前刚果自由邦的情况差不多,经济主要以开发种植园和农场为主,几家大企业控制了葡属西非境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土地,波尔图公司是其中的佼佼者。
另一个时空,葡萄牙一直到1922年才派兵占领葡属西非全境。
这个时空因为南部非洲的威胁,葡萄牙对西非加强了控制,世界大战期间葡萄牙象征的派出两个师参加世界大战,这两个师战后并没有解散,而是直接被葡萄牙派到西非,维持西非本地的稳定。
对于国力弱小的葡萄牙来说,要在海外驻军会造成沉重的财政负担,西非境内的种植园和农场因此负担加重,波尔图公司的股东们被迫将公司在西非的业务全部出售。
德鲁蒙德爵士不关心西非,他来找罗克是真的希望能为国际联盟解决问题。
罗克其他方面不说,敛财这方面无人能及,而且南部非洲在世界大战期间表现出强大的战争潜力,罗克本人还是全世界最大安保公司的老板,德鲁蒙德爵士是真心向罗克求教。
“会费愿不愿意交要看找谁要,英国法国这样不需要国联维护利益的国家,找他们要钱肯定不容易,日本、葡萄牙、西班牙这样对国际联盟有需求的国家,找他们要钱还是很容易的。”罗克看人下菜碟,会费就像保护费,找英法收保护费是妄想,找其他人才有可能。
英国、法国虽然在世界大战中损失惨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不靠国际联盟依然是全世界有数的强国。
葡萄牙、西班牙这样曾经辉煌,但是现在已经没落的国家,才是国联收保护费的主要对象。
日本的情况又有不同,现在日本致力于脱亚入欧,国际联盟是极好的跳板,看看桥头一马的态度就知道。
“可惜美国没有加入国际联盟——”德鲁蒙德爵士非常遗憾,美国现在不是最强大的国家,是最有钱的国家。
美国在世界大战期间大大刷了一波存在感,然后世界大战后又被英法一脚踢开,威尔逊还是国联的创始人,如果美国能加入国联,那么美国肯定是很愿意交会费的。
但是如果美国加入国联的话,那么国联秘书长就不一定是德鲁蒙德爵士了。
“美国虽然不是会员,但是一样可以找美国化缘啊——”和傲慢的欧洲人不同,罗克很了解美国人,美国一直致力于打开全球市场,为美国商品对外倾销创造条件,就算美国国会没有批准加入国联,美国对国联依然是有需求的。
要不然当初威尔逊也不会提议成立国联。
“怎么做?”德鲁蒙德爵士虚心求教,在撸羊毛这方面,他跟罗克真的有差距。
罗克不解释这个问题,路子罗克是指出来了,但是怎么做到还要看德鲁蒙德爵士和其他国联官员的能力和水平。
国联的经济状况也实在不佳,德鲁蒙德爵士来到南部非洲,也有找南部非洲看看能不能要点钱的意思。
世界大战期间,南部非洲同样表现出强大的工业能力,世界大战爆发前,南部非洲还是负债国,大战后就变成了债权国,成为整个欧洲的债主。
英国政府已经决定,拿出每年百分之一的收入,用来偿还世界大战期间对南部非洲的欠款。
法国政府也跟着学,不过因为法国政府的欠债更多,所以法国要拿出每年收入的百分之二,才能偿还欠债产生的利息。
不算本钱啊!
同样要拿收入还债的还有意大利,不过意大利的情况有变化,就在不久前,参加过世界大战的贝尼托成立“意大利国家党”,准备参加竞选,贝尼托的承诺之一是一旦当选,就会和包括南部非洲在内的所有债权国重启债务谈判。
说白了就是如果当选总理,贝尼托就准备赖账。
好像这几年,赖账变得司空见惯,前有俄罗斯,现在有意大利,意大利的情况还比俄罗斯更恶劣。
德鲁蒙德爵士承诺,如果南部非洲愿意承担一部分国际联盟费用,那么国际联盟就将帮助南部非洲在国际联盟里获得一个独立席位。
这个建议同样是挠在了罗克的心头上。
南部非洲在国联有代表,但是席位是跟英国一起,作为英国的一部分。
如果南部非洲能获得一个独立席位,那么对提高南部非洲的国际地位很有帮助。
但同时也会导致英国政府的强烈抗议。
在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罗克主动去比勒陀利亚,向阿德当面汇报这个问题。
“不,我们不能那样做,固定席位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因此导致和英国的关系进一步恶化,那就得不偿失。”阿德立场坚定,为了国联得罪英国是不理智行为。
因为英联邦,南部非洲和英国政府的关系已经出现一些裂痕,如果南部非洲表现出进一步独立倾向,那么后果还真不好说。
被踢出英联邦估计是不会,英国还需要南部非洲的产品和武力,遭到限制是肯定的,澳大利亚和加拿大、新西兰在国联也有代表,也都是作为英国的一部分,南部非洲还是不能太过分。
“德鲁蒙德爵士想要多少钱?”菲利普仍然是作为国会议长参与讨论,办公室里就只有阿德、菲利普、和罗克三个人。
这三个人也代表着南部非洲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他没说,不过每年一百万兰特左右,应该可以满足德鲁蒙德爵士。”罗克说的很轻松,阿德和菲利普的表情都为难。
对于罗克来说,一两百万兰特都是毛毛雨啦,罗克的海外投资,随便一项都不止一两百万。
对于联邦政府来说,一两百万还是很重要的,联邦政府去年底通过的财政预算,刚刚成立的文化部总预算也才280万兰特。
南部非洲文化部脱胎于英国文化部,全称是文化、新闻和体育部。
现在南部非洲的硬件方面已经没有太大问题,软件问题愈发明显。
其实在此之前,罗克在文化领域做了很多工作,泰晤士新闻集团现在就是南部非洲最重要的文化输出阵地,罗儿科理想中的南部非洲,不仅仅要成为世界工厂,而且还要成为人人向往的文化圣地,南部非洲繁荣的教育产业,星空奖的设立,以及尚未发力的电影公司,都是文化战线的有效组成部分。
世界大战结束后,尼亚萨兰电影公司同时开拍多部反映世界大战的故事影片,这些影片都正在后期制作中,很快就将面世,到时候南部非洲的文化输出又会增加一个拳头产品。
二十一世纪美国在确立全球霸主过程中,好莱坞的地位不可忽视,连罗克这种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前浪都喜欢看大片,美国希望输出的价值观,就这样跟着好莱坞大片走遍全世界。
罗克也希望能通过电影,对外输出南部非洲的价值观。
别动不动就拯救世界,动不动就平行宇宙,是八大菜系不好吃,还是四大发明不厉害,华人开始研究哲学的时候,欧洲文明中心还是爱琴海呢。
什么时候白人也能感受到水墨山水想要传达的人和自然之间的和谐,那罗克就算成功了。
“一百万多是不多,问题是我们能得到什么,一个独立的席位肯定不值一百万,而且会给我们带来麻烦。”阿德珍惜每一个兰特,那都是南部非洲人辛辛苦苦一个大子一个大子挣来的。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给钱,但是不一定是一百万,可能会更多,也可能会一分不给,国联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没有树立自己的权威,而想要做到这一点,那么国联就必须拥有一定程度的武力,我的设想是帮助国联组建一支部队,用于维持不稳定地区的社会秩序,保护难民,阻止局部冲突扩大化——”罗克想要的也不止是独立席位,德鲁蒙德爵士还没有意识到国联的价值,罗克要好好利用。
组建部队说句不好听的谁出钱听谁的,比如已经陷入混乱的加里波第半岛,如果国联拥有一支部队,那么国联就可以将部队派到加里波第半岛维持秩序。
如果这支部队是南部非洲组建的,那么猜猜这支部队抵达加里波第半岛之后,到底是维护国联的利益,还是维护加里波第半岛的理由,又或者是维护南部非洲的利益。
“等等洛克,你觉得国联拥有武力合适吗?”菲利普还没有意识到这对南部非洲有多大好处。
“当然有,如果这支部队是我们出钱组建的,那么我们关于我们南部非洲的一切,就会随着这支部队走遍世界各地。”罗克想得远,国联虽然存在的时间并不太长,但是如果利用得好,也可以起到很大作用。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觉得其他国家会允许国联拥有武力?”菲利普想的和罗克想的不是一码事。
“呵呵,他们会允许的。”罗克不担心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南部非洲有对外扩张影响力的需求,其他国家也有。
1064 囚徒困境
影响力和话语权基本上是可以划等号的,不过包括英国在内的很多国家都还没有重视这个问题,南部非洲迫切需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获得和实力相匹配的国际地位,国际联盟同样是最佳跳板。
成立国联的宗旨之一是尽可能使用和平方式解决国际争端,这一点在各国充分认识到世界大战的破坏力之后,已经达成共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战争会消失,纷争依然存在,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合法的方式诉诸武力,其他国家也迟早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在国联的2.0版本,才会出现维和部队。
罗克现在要提前把维和部队弄出来,为此负担一部分国联经费也无所谓,和收获相比,一两百万不值一提。
阿德和菲利普需要时间,才能消化罗克的建议。
罗克也不急,回头先和德鲁蒙德爵士提了提,德鲁蒙德爵士马上就上了心。
给多少钱先不说,如果国际联盟能拥有一支军队,那么真的能有效提升国际联盟的作用和地位。
国际联盟也确实是有这方面的需求,比如现在的小亚细亚半岛,就迫切需要国际联盟维持秩序。
奥斯曼帝国在世界大战期间覆灭,世界大战结束后,奥斯曼帝国领土被协约国瓜分,不甘心失败的奥斯曼人在基马尔的领导下奋起反抗,幸存的奥斯曼皇室成员也以忠于奥斯曼帝国的部队为核心,组建部队试图恢复奥斯曼帝国的荣光。
现在的小亚细亚半岛,有英国、法国、意大利、希腊、基马尔、赛义德等等无数势力在混战,加里波第半岛居然还驻扎着俄罗斯部队和一支南部非洲部队,如果国际联盟拥有武装力量,那么就可以发挥更大作用。
加里波第半岛的俄罗斯部队是忠于尼古拉二世的。
尼古拉二世被处决之后,加里波第半岛的俄罗斯部队没有听从俄罗斯新政府的命令放弃加里波第半岛,而是在加里波第半岛驻扎下来,控制着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博思普鲁斯海峡。
英国政府和法国政府都曾经试图收编这支部队,但都没有成功,现在协约国和奥斯曼帝国残余部队也都没有能力向君士坦丁堡发动进攻,所以这支部队居然就奇迹般的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来,即便他们连个后勤基地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因为君士坦丁堡没有爆发战争,所以君士坦丁堡周围的农场和牧场都正在恢复中,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支部队就能自给自足。
南部非洲驻扎在博思普鲁斯海峡的这支部队,最高军事长官依然是已经被提升为少校的鲁伊斯,驻扎的部队也从一个连增加到一个营,驻地和以前相比扩大了十倍有余。
部队现在已经撤出城堡,进驻刚刚建成不久的营房,这些营房都是使用君士坦丁堡周围的建筑材料建成的,一水儿的钢筋混凝土建筑高大坚固,营地四角还修建了用于瞭望的塔楼,营地内还有一个简易机场,一个位于海峡内的简易码头,交通极为便利。
世界大战结束后,鲁伊斯和索菲亚顺利成婚,不久前索菲亚刚刚生了一对龙凤胎,鲁伊斯分别给龙凤胎取名为吉尔和壮壮。
“吉尔今天还好吗?”鲁伊斯对两个孩子都很关心,不过对女儿更偏爱一些。
“很好,不哭不闹能吃能睡,我工作的时候,吉尔好像很感兴趣。”索菲亚工作的时候,总是把吉尔和壮壮带在身边,吉尔精力旺盛,壮壮总是在呼呼大睡。
定远堡现在是博思普鲁斯海峡最大的医院,医生和护士加起来61人,索菲亚是医院的院长,正在申请回到尼亚萨兰工作,为两个孩子将来的教育做准备。
驻地这边现在有一百多位驻军家属,跨国婚姻组合很常见,距离定远堡最近的学校在塞浦路斯,距离大约1400公里,塞浦路斯正在考虑在定远堡设立一所小学。
有了医院和小学,也就意味着南部非洲会在定远堡长期驻军,不过驻军的流动性很大,大约每两年更换一半,教学质量也肯定不如尼亚萨兰。
“那就让她好好学习,未来说不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鲁伊斯把吉尔从摇篮里抱起来,吉尔看到鲁伊斯非常兴奋,咿咿呀呀着很高兴的吐了鲁伊斯一脸泡泡。
“先生,亚历山大将军到了。”卫兵打断了路易斯的亲子时光,鲁伊斯把吉尔放回摇篮前往会客室。
亚历山大是君士坦丁堡的最高指挥官,俄罗斯帝国灭亡后,亚历山大在定远堡驻军的支持下夺回了君士坦丁堡的控制权,现在君士坦丁堡周围大约有十二万俄罗斯人,其中包括大约两万四千部队。
“鲁伊斯,有没有什么好消息给我?”亚历山大在见到鲁伊斯的时候,给了鲁伊斯一个热情的拥抱。
君士坦丁堡的俄罗斯人,现在所有的补给都来自南部非洲,塞浦路斯每个月向君士坦丁堡输送的物资能装满十几艘运输船,亚历山大上个月希望能送一部分俄罗斯人去塞浦路斯或者南部非洲,不过这并不容易,俄罗斯新政府希望南部非洲能中断对君士坦丁堡驻军的补给。
君士坦丁堡的这两万部队,装备了最新式的武器,战斗力相当强大。
俄罗斯新政府希望这支部队能返回俄罗斯,参与俄罗斯新政府和白军的战争。
亚历山大不同意这个安排,君士坦丁堡的俄罗斯人,都是因为怀念俄罗斯帝国,所以才在俄罗斯新政府成立后逃离俄罗斯到君士坦丁堡,他们更希望前往南部非洲或者其他欧洲国家。
“抱歉亚历山大,你知道这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决定的。”鲁伊斯微笑,他和亚历山大的关系不错,真正的患难见真情。
“帮帮忙鲁伊斯,帮忙催一催,这些俄罗斯人抵达南部非洲之后,一定会忠诚于南部非洲,把南部非洲当成自己的家园一样,到时候尼亚萨兰勋爵就是他们的沙皇爸爸。”亚历山大姿态低,协约国支持的白军在俄罗斯进展并不顺利,俄罗斯新政府随时会对君士坦丁堡发动攻击,就君士坦丁堡的那些残兵败将,到时候肯定顶不住新政府军队的疯狂进攻。
“伊万,没那么简单。”鲁伊斯苦笑,亚历山大希望把除军队之外的所有俄罗斯人都送到南部非洲,人数多达十万人之众。
要把十万人安置在南部非洲并不困难,南部非洲的空余土地多得很,关键是如何保证这些俄罗斯人的忠诚,如何把这些俄罗斯人顺利融入南部非洲,南部非洲对于新移民可不是来者不拒这么简单。
放到十年前,南部非洲对新移民确实是来者不拒。
现在情况已经发生变化,世界大战结束后,南部非洲的人口飙升到1500万人,去年的新生婴儿就有80万之多,南部非洲已经把主要精力从移民,转移到对国民的基础教育上。
“我知道,我早就说过,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把君士坦丁堡的控制权转交给你们,我们现在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繁衍生息。”亚历山大也是无奈,他和他的部下无法接受新政府对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处理方式,但是又没有能力为沙皇复仇,真正的左右为难。
鲁伊斯也苦笑,他真的很想帮亚历山大,但是联邦政府明显有自己的考量。
亚历山大离开定远堡的时候,带走了满满十五辆卡车的补给物资,这些物资包括面粉、植物油、牛肉、巧克力、以及咖啡和椰子干。
如果可以的话,亚历山大很想把咖啡和椰子干换成热量更高的牛肉,不过塞浦路斯的后勤仓库就是这么规定的,亚历山大没有选择的余地。
现在的君士坦丁堡,规模和以前相比有所缩小,博思普鲁斯海峡西侧的部分正在被修复,除了海峡附近的公路弯弯曲曲之外,城内的公路都是横平竖直,很有南部非洲风格。
西侧这部分一共被分为六个区,平均每个区大约居住着一万人左右,每个区都有市场和商业街等配套设施,医院和学校还是少,整个君士坦丁堡只有一所医院,学校则是一所都没有。
车队直接开进距离海峡最近的港务区,压力山大的副手**维奇马上就迎上来。
海峡对面遭到基马尔部队的攻击,部队伤亡惨重,请求亚历山大增援。
“把对面的部队撤回来,我们没有能力同时守住海峡两岸。”亚历山大被迫放弃,君士坦丁堡的俄罗斯人没有兵源,死一个少一个。
“可是定远堡那边我们怎么交代?”**维奇考虑的更周到,如果放弃海峡对面,那么就意味着南部非洲的补给船通过博思普鲁斯海峡可能遭到攻击,这会对定远堡产生巨大影响。
“呵呵,如果鲁伊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那么他可以派遣部队在对面构筑阵地。”亚历山大真不是坑人,和俄罗斯驻军相比,定远堡部队有更先进的武器,更充沛的后勤,对付基马尔不在话下。
ps:抱歉,今天只有两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