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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雁过随风     仙途凡路txt下载     仙途凡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七章 归程

    readx;最后这枚筑基丹还是被包间中的一人,‘花’费五十万灵石的高价买下,令大厅中的这些修士徒唤奈何。.-- 不过这筑基丹还有两枚,争不过这一枚依然还有机会,那名大厅中的修士只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惜他最后依然铩羽而归,今天定然会成为他刻骨铭心的一场拍卖会,时时想起都会痛心不已。这两枚筑基丹依旧被包间中的修士拍走,成‘交’价格都在五十七万,仿佛就是看出了那人全部身家都只有五十万灵石,故意要和他作对似的,场内的气氛一时颇为吊诡,大厅中的众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杞襄子对此视而不见,或许这样的场景他早就司空见惯。接下来各类破障丹疗伤丹一件件拍出,随后又是名目繁多的其他种类丹‘药’,甚至还出现了几种毒丹,这种丹‘药’并非是用来服用,而是作为一种攻击手段,令人匪夷所思。

    在这毒丹出现时,方言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四种毒丹的丹方,只是他修为和炼丹技艺离炼制的要求相差太远,根本不足以炼成这样的丹‘药’,就怕丹没炼‘成’人却被先毒倒,那将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期间方言却‘花’费一万两千块灵石,买下了一枚中品的养脉丹,再次引来离火‘门’众人的关注,前面几万灵石‘花’出去还好理解,可这么大笔的灵石却是为何,方言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有伤在身,难道是为了预防今后受伤,这也太败家了吧。

    其实这是他为姜恒买下的,前不久他又一次去看望了姜恒,情况与上一次相比没有丝毫进展,伤到经脉丹田岂是普通的治疗就可以做到的,而要采用好的治疗方法或是上好的丹‘药’,又牵涉到大笔的灵石,姜恒自身那点身家早就‘花’完了,而宗‘门’和家族显然已经将其放弃。

    方言能为他做到的只有这些,除了请宗内几个好友暗中关照一二,剩下的就是买颗疗伤丹试试,行与不行方言也不敢肯定,他自己受伤也是稀里糊涂治好的,何况姜恒这般棘手的伤势。方言视姜恒为自己的朋友,总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这样才能够心安。

    等到丹‘药’专场拍卖结束,这场大型的拍卖会已经进程过半,这就是万妙仙城的特‘色’,每场拍卖会的侧重都不太一样,而选在灵植师考试期间举办,当然是以灵植和丹‘药’为主,以迎合南越各处涌来的灵植修士,这连云商阁的经营手段的确非同一般。

    除却这两大类,拍卖会上其他种类的好东西当然也不少,接下来的几个专场依就场面热烈,只是拍品却远没有灵植和丹‘药’类的丰富,却也不乏商阁‘精’心准备的物品,诸如法器、灵材、阵法和功法等‘精’品众多,一应修真物品轮番上阵,引来在场之人的连番争夺。

    时至深夜拍卖会才落下帷幕,最后三件压轴物品的拍卖,依然令人久久回味,这几件宝物远不是方言这等炼气期修士可以染指,都是筑基期前辈们争夺的焦点,确切地说应该是那些包间中的有钱人的战场,豪掷数百万灵石只为一件宝物,大厅中的诸人无不是张大嘴巴看着。

    之后的拍卖方言再无机会出手,就连那些符箓他都没买下一枚,倒不是他买不起,而是价格太高,买下来极不划算。法器之类更不必说,凡是看得上眼的无一不是天价,阵法类的物品更是如此。

    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方言带着对这场拍卖会深深的震撼,跟着流云子等人来到了一间饭馆,看得出来今天他兴致颇高,也不知是不是委托拍卖的东西卖出了高价的缘故。

    万妙仙城是一座真正的不夜城,时值深夜依旧是灯火通明行人如织,完全和白天没什么两样,要说有些不同的话,那就是比白天人更多更热闹。方言他们来到的饭馆都不在主街,里面却也座无虚席,还是老板使出浑身解数,才为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一张大点的桌子,流云子又是豪气地拍着‘胸’脯,这顿饭他请了。

    席间众人都是开怀畅饮,这一趟仙城之旅收获之丰绝无仅有,不仅是在拍卖会上大开了眼界,其他方面得到的好处亦是不小,明日还将载誉回归宗‘门’,那又是一番何等的荣耀。流云子今晚比上次出手更加豪阔,点了不少名贵的灵食,吃得众人大呼过瘾。

    还有一事令人不觉好笑,就是那冯保明显对这次一同考上灵植师的‘女’修陈静颇感兴趣,总是有话没话地和她套近乎。而陈静却对方言更为看重,可能是他在拍卖会上屡次出手的原因,令人对他赚取灵石的手段刮目相看,同为灵植师的陈静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总是或明或暗地向他讨教。

    冯保岂会看不出来,不时瞪方言一眼,或是强行打断方言和她的‘交’谈,方言对此不以为意,反倒是令陈静对冯保的做派更加反感。流云子几人也都看在眼里,却无一人愿意点破,只是更加殷勤地劝酒。

    回到客栈稍事休息,众人就在清晨离开了万妙仙城,修士的体质不同于凡人,就算几日几夜不睡也无甚关碍。出得仙城数十里外,众人又坐上了来时的飞船,踏上了飞往宗‘门’的归程。

    一路上风驰电掣,比来时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坐在舒适的船舱中却没有太大的感觉。自从上船之后,方言就躲进了自己的小间,反复研习从仙城买来的那本符文初解,重点就是那两道不曾解开的符文,其他的也饶有兴趣的看着。

    与前往考试的途中不一样,归程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众人不时会聚在飞船上的一个小厅之中,或是谈论些灵植之法和考试诸事,或是在一起聊些轻松的话题,不复先前那种紧张凝重的气氛,而考试的结果也让包括流云子在内的所有人心情很放松。

    可奇怪的是这里很少看见方言的身影,几次短暂的出现都是被人拉出来的,即使在一起也是心不在焉,为此冯保没少在后面说风凉话,看样子他是被冯保当成了情敌,令方言始料未及。

    其实方言的心思全在符文上,这些天下来他感觉到对一些常用符文了解更深入,得益于这本书对其中符文的详尽解释,方言不仅对这两种刚刚熟悉的符文能够比较准确地刻画,而且对以前曾经修习过的那些又有了全新的理解,正是心痒难耐之时,却要被拉来陪聊,不在状态也就理所当然。

    一路轻松的行程走下来,一行人仿佛是在外游山玩水,每日过得好不惬意,十余日过后,算算时间,他们离宗‘门’已经不远了,其余人更加无心独自守在小间内,每天都是在厅内胡吹海侃,其中以冯保为甚,不放过任何一个讨好陈静的机会。

    而方言却是独坐房中,全力以赴研究那枚符文‘玉’简,第二个小块中,明亮处的符文大都被他一点一点地刻画出来,只余下很少的几道符文,正在努力地用神识刻画着。余下的这几道符文刻画起来并不顺利,全不似先前的第一个小块中那样,只要认识或是稍微熟悉,就能够轻松地沿着这些不规则的线条流畅地滑过。

    第二个小块中的符文明显是要复杂些,线路多变莫测,规律也难以捕捉,若是对此符文并不熟悉,极有可能在刻画时突然偏离,就似在一处冰面上沿着直线行走,十分难以把握。其中的大部分已经被方言辛苦地刻画出来,余下的几道都是最难的,每日要‘花’费不短的时间。

    此时方言全然忘记了身在飞船中,心思都在对付这几道符文上面,没日没夜地沉浸其中,除了在一层厚厚的符纸上不时划下道道符文,就是一刻不停地拿着那枚‘玉’简描画,失败了也不气馁,神识疲惫就休息一会儿,眼睛里只剩下那几道符文。

    不知过了多久,方言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神情疲惫到了极点,而这枚符文‘玉’简也不负方言所望,一道微弱的白光在‘玉’简表面泛起,待到方言休息片刻后再看时,在第二块明亮之处的右侧,再次出现了一小块亮光,里面奇形怪状似是而非的粗细线条,如蝌蚪似游鱼,纤细如丝凝聚若网,看似有迹可循却又捉‘摸’不定。

    这第三处的符文与前面又有所不同,明显要复杂得多,只看了一会儿方言就觉得头晕脑胀,根本没看出个所以然,其中蕴藏的符文更是一个都没有看出来。方言微微叹了口气,将‘玉’简握在手上,随后就放回储物袋中,准备出去走走透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这间小小的隔间。

    忽然传来敲‘门’之声,方言赶紧把‘门’打开,却见流云子一脸问询地看着方言。对流云子其人,方言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不仅是他毫无保留的对待身边弟子,而且他从无‘门’阀出身偏见,更不会仗着自己在‘门’中的地位为所‘欲’为,向来都是从教导弟子提升宗‘门’灵植水平的角度出发,而不问这名弟子的身后有无背景。

    对流云子方言比较信服,心知他定是因为刚才神识探知到那枚‘玉’简的光亮,有些疑‘惑’才特意过来的,当下没有迟疑地将符文‘玉’简取出,又简单地说了一些自己制符的事情。谁知流云子并未责怪他分心多法,也没有说些劝导他主攻灵植之类的话,而是闭目长思许久,才缓缓地开口。

    “灵植之术,符文之道,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可其中大道至理却同本同源,师侄可曾清楚?”

    方言闻言一愣,灵植和符文同本同源,这怎么可能,若说与炼丹相关还有可能,怎么会和符文扯上关系?方言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呵呵,看来师侄是兴趣所致罢了,并未深究其理,实在是有些可惜。即如此老夫有一问,符箓因何而生,因何又可成为法术,力从何来,生于何处,师侄可曾想过?”

第二百一十八章 潜入

    readx;流云子问起符箓之说,方言现在倒是知道源于符文,可符文又是生发于何处,又怎样产生强大的法力却从未深究,只能再次茫然地摇头。..访问:. 。

    “那师侄可曾听过万物皆有理,这理在何处,是否有形质可循,若理不可循,那天道又如何可知,我等修士岂非无所遵循,那大道至简又当何论?”流云子有些感慨地说道,然后又凝视着方言。

    一瞬间方言仿佛捕捉到什么,脑海中翁地闪现出了无数的念想,每次和流云子谈论这些事情时,总是会被他循循善‘诱’的提问所‘激’发,让方言陷入苦思之中,像是抓住了什么,却总觉得似是而非,有些不敢置信地反问道“难道是符文?”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符文的确是天地万物的一种表象,可道无常形,变化无端,正所谓大道三千,条条皆可证道。而符文即是存于万物,则其中必有天道至理,老夫虽痴长一些岁月,却始终未能参透,只是觉得符文既然可成就法术,而灵植说到底也是法术,其中必有相通之处,不知师侄以为然否?”

    方言不禁脱口而出“的确如此,天下万法归一,必定有通行于其中的至简至深之理,是否符文也未可知,不过和同万物的至理必定存在,弟子觉得定然可知可循,虽非人力可穷极,但管中窥豹亦无不可。”

    “哦,师侄竟做如此想,非常难得。可惜我等修士实力过于低微,想要参透何其难也,不过师侄所言管中窥豹之语倒也有些见地,就以符文之说而论,再联想曾经说过的盗灵之法,岂非法术灵气相通之明证,更有师侄所言的生机之气,生死是天道至理,竟然也可相通,岂不是更加应证了这个道理?”

    “正是正是,弟子也是这样觉得,却不如长老说的这般清楚,今日受益匪浅,多谢长老赐教。”说完方言深深一揖。

    “呵呵,不必如此,师侄做事稳重,又能专心修习心无旁骛,这才是修士应有之本分,切莫专注于那些无用之物,守住本心方为正道。”流云子欣慰一笑,越看方言心中越是欢喜,可惜在几个家族面前说过不愿收徒之事,总不能在明面上令他们难堪,否则此刻他就想认下方言这个徒弟。

    随后二人海阔天空地聊着,期间流云子亦不忘对方言的修为指点一二,有这位筑基期的资深长老指点,方言喜不自胜,不敢漏过一个字,仔仔细细地听着。自此时起,二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是有师徒之实,而流云子对方言的指点也的确毫无保留。

    谈笑间二人不觉来到外面,原来离火‘门’就在前方不远,再有一时三刻就要到了,那名执事提醒流云子将考试诸事预先报告掌‘门’,好让‘门’中做些准备,这名执事敏感地意识到,说不定掌‘门’会假借此事大做文章,对离火‘门’的灵植热‘潮’再添一把火。

    不久一道传讯符发出,众人依然乘坐飞船全速向前,离火‘门’遥遥在望,按照掌‘门’回讯所言将在火鸾峰降下飞船,对他们的回归搞一个小小的仪式。不多时,飞船在火鸾峰广场前徐徐落下,众人依次从船舱中出来,全都被火鸾峰上的情景惊呆了。

    此时火鸾峰广场上站立了足有上千人,为首一人‘玉’面长髯,正是掌‘门’泓云子,竟然在此亲自带队迎接,可以说是离火‘门’规格最高的了。流云子赶紧带着几人快步走去,而泓云子则哈哈大笑着走来,一把抓住正‘欲’见礼的流云子。

    “师弟这一趟多有辛苦,为师‘门’立下大功,师兄代表师‘门’感谢你,并已差人报告老祖,让老祖们也知晓师弟的功劳。”流云子连称不敢,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兴奋。

    随后泓云子一扭身,冲着广场上的众人大声说道“我离火‘门’此次灵植师大考,有三人同时上榜,此乃我‘门’多年未有之幸事,也是我‘门’兴旺发达的象征,值得大为奖赏和庆祝。传令下去,将此事通报全宗,务必使人人知晓,不日将对三人通令嘉奖,所有相关执事、管事和一应弟子统统有赏。”

    广场上众人一阵欢呼,泓云子满意地点点头,向众人挥了挥手,就带着流云子离开了。方言等人赶紧告退,各自回到了住处。

    看得出来,离火‘门’对这次的结果非常满意,可能也有对这样的胜利十分渴求。长期以来,离火‘门’不说在南越,就算在附近宗‘门’中也长期处于弱势,最近更是在要塞遭遇其它宗‘门’的围攻,不论结果如何,都对宗‘门’这几年的快速扩张带来不利影响,而这次灵植师考试三人上榜,必然会一举扬名,逐步扭转离火‘门’长久形成的不良影响,多有几次这样的事情,离火‘门’的境况必会大大的改善。

    不过这些事都不是方言此刻考虑的,刚到夏同武的住处,方言就开始盘算着如何前往红云峡谷,祝长生那厮的老巢他可一刻都没忘。

    第二天,方言就动身前往红云峡谷,已经数月过去,再迟只怕用不着方言动手了。红云峡谷离宗‘门’不远,很快方言进入谷中,小心翼翼地在里面转悠了半天,在黄昏时又装作出谷的样子,从地火宫占据的入口出来,再顺着祝长生笔记中透‘露’的大致方位,小心地查找过去。

    ‘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方言终于在一片大山的深处,找到了与记载中非常相似的一座凡人村寨。在村外方言用神识探查过一遍,里面确实都是凡人,没有一名修士存在,寨中也只有稀稀拉拉十余座房屋,方言轻易地避开这些凡人,将这些房屋全部查看了一遍,结果却一无所获。

    方言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方向,可这片大山之中人烟本就稀少,像这样的村寨百里之内都没有几个,又怎么可能找错。方言索‘性’不再纠缠于村寨之中,而是围着村子转了起来,不久一件怪事就被方言发现。

    在村寨的四周,有几条通向四面山峰的道路,都是天长日久村民行走踩出来的。这里四面环山,缺少可供耕种的田地,而周围山上的出产就成了村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四处的山峰由于离住处更近,自然是村民们的首选,早就因历年来的搜寻踏遍了每一个角落,留下了一条条崎岖蜿蜒的山间小道。

    奇怪的是就在村后的东面,离村寨很近的一处山峰下,却看不见一条上山的小路,没理由这里的村民会舍近求远,放着身边的地方从不上去,其中必有原因。

    来到村外,方言披上隐身斗篷略一催动,整个人立刻变得虚幻渐渐不见踪影。在布满荆棘和灌木丛的山林中,方言毫不费力地一路疾行,才走不远就感觉到前方隐隐升腾起的雾气,这看似寻常的雾霭中含有明显的禁制之力,不过似乎并不算强大。

    这就是了,对于凡人来说此处的禁制便是仙家手段,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关隘,甚至还会有种种令人生畏的传言,久而久之这里的山民只能放弃了这座山峰。对修士来说这不过是一些低阶的禁制,只是隔绝野兽和好奇的村民罢了,算不得什么。

    方言慢慢接近其中,神识逐渐覆盖了整片区域,这处禁制的范围不大,只是将山腰上的一小片地方遮盖了起来,像是一座最简单的‘迷’踪阵,作用也只是让误入阵中之人‘迷’失方向,一时找不到出入此间的出路,对拥有神识的修士作用不大。

    很快方言就来到了山腰上的一处‘洞’府,看来这里就是方言所要寻找的地方,除了祝长生这类惯于劫掠修士之辈,只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在宗‘门’外建起巢‘穴’。‘洞’府的位置也很隐蔽,‘洞’口表面被几块巨石遮挡,四周长满茂密的灌木和草丛,若非方言专程来此寻找,即使路过也很难有兴趣下去一探。

    躬身钻入草丛,方言很轻易地就进入了‘洞’府中,这里作为祝长生个人修建的巢‘穴’,防御却如此的薄弱,令方言不由得吃惊。不过随后一想又有些释然,此处虽是荒郊野岭,却仍然处于地火宫的势力范围,而且这里本就少有人来,祝长生又长期未归,估计就算有阵法守护也已经长久未开了。

    也许是他的仆从在此,还真是‘精’打细算,舍不得几块开启阵法的灵石,倒是方便了方言,一身轻松地走进了‘洞’府。这是在一处自然形成的山‘洞’基础上,再经过修缮之后建成的‘洞’府,头顶还镶嵌了一颗萤石,地面也打磨得还算平整,里面清爽干净,倒是一处好居所。

    进来就是一间宽大的客厅,摆着一应桌案茶几,几案上散‘乱’地放着几样物件,打扫得倒是很干净,显然这里有人居住,方言身着隐身斗篷,不虞被人发现,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收敛起全身的气息。

    客厅四面还有几个房间,只有一间紧紧地关闭着,其余都是房‘门’大开。方言轻手轻脚地先查看了这几间开着的房间,都是书房、练功房和厨房等地方,每一个‘洞’府都会有这些配备,里面的一应物品也很平常,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那间紧紧关闭的房间,方言四下打量了一遍,还是决定先用神识查探一番再说。与想象中的不同,神识竟然轻易地探了进去,此时方言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法器和符箓都捏在手中,唯恐此间会有高阶修士,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其发现,到时一场恶战将在所难免,方言已经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应对来自里面的攻击。

    好在一番查看下来,最担心的事情却没有发生。这里是一间卧房,可能是祝长生在此的休息之所,此刻在里面一张华美‘精’致的大‘床’上,正在上演一场活,几名赤身‘露’体的男‘女’滚倒在‘床’上,正在行那苟且之事。

第二百一十九章 暗室

    readx;大‘床’上两男一‘女’共有三人,正在入港之时,哪里还会想到‘门’外正站着一个煞星。.。更多访问:. 。 三人修为都不算太高,两名男子分别是炼气四层五层,而那名‘女’子的修为却是高些,和方言一样炼气七层。

    从几人的身份来看,方言也有些拿不准,按说若是家奴,岂敢在主人的‘床’上行这苟且之事,可若不是家奴,又怎的会出现在此间,还一副旁若无人之状。方言也懒得再想,进去制住几人一问便知,就轻轻将‘门’推开。

    预想中的反抗并未出现,事实上这三人连方言进来时都未曾发觉,全部沉醉在无边的享乐之中,那两名男子表现更是奇异,竟然眼神‘迷’离如痴如傻,等到方言进入房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却是那名‘女’子,警惕地望向四周,而那两名男子依旧茫然无知地伏在那‘女’子身上,对周围的一切宛若一无所知。

    方言此刻仍然催动着隐身斗篷,若非‘门’被推开,那‘女’子也不可能发现,发现有异她立刻推开身边两人,赤着身子向‘床’下一滚,可她如何有方言的动作快,一只带着鳞甲的黑爪已经握住了她白皙的脖颈,地上散落的衣物和几个储物袋,也全部落入了方言的手中,这‘女’子顿时吓得全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那两名男子早被魔藤缚住,此刻才突然惊醒,一连声地大声叫喊,奋力地想要挣脱开来,可他们哪里会是魔藤的对手,不过数息时间就瘫软下来。随后魔藤又向着那名‘女’子伸展出几根纤细的藤蔓,像妖兽的触手一样灵活地一卷而去。

    “大人莫要杀我,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无有不从,只求放过奴婢一条贱命。”这‘女’子被吓破了胆,不说眼前凶神恶煞一般的黑煞,那诡异地将两名男子瞬间击杀的绿‘色’藤条,更是令她心惊胆战。此时她已经误以为眼前看不见身影的修士是一名魔修,而魔修的手段最是诡异残忍,怎不令她胆寒。

    方言却未直接回答,而是看了那两具尸身一眼,淡淡地问道“采补之术,道友是祝长生的仆从,却暗中修炼了采补之法,怕是他也不知吧?”

    “你是,哦不,大人是主人请来的贵客吧?奴婢却是失礼了,还请大人责罚。”这‘女’子闻言脸‘色’一松,这祝长生平日里结‘交’的修士颇杂,有一名魔修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他不是来此寻仇的就好,至于刚才的事只要这人不说,祝长生又如何知晓,说罢还向方言抛了个勾人的媚眼。

    见方言并不为所动,她又急忙解释道“这两人不过是附近的散修,主人长久未归,奴婢在外出寻找时顺手带回来的,除了平时帮奴婢做些杂事,也就是修炼时有些许用处,大人杀了也就杀了,奴婢绝不敢有半分怪罪。至于这采补之术,的确是瞒着主人偷偷修习的,只怪奴婢贪恋这功法进阶之速,以后再也不敢了。”

    “主人?这么说来道友是那祝长生的‘女’仆,而他不在道友就敢随意而为,难道这里只有道友一人在此?”

    那‘女’子一听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大人饶命,求大人切莫将此事告知主人,奴婢愿为大人做任何事情,这间‘洞’府中还有一些绝‘色’‘女’修,奴婢也愿意奉上,只求大人莫要告知我家主人。”

    “哦,还有人在此,现在何处,带我前去看看。”方言有些吃惊,他都已将这里全部查看了一遍,并未发现还有他人。

    这‘女’子却自以为得计,眼前之人虽然看不见身形,但魔修贪财好‘色’的名声她还是略知一二,而且她的采补之术说来也可能是来自一名魔修,当即再无顾虑,一脸媚态地咯咯一笑,对方言说道“大人不会让奴婢这般光着身子带大人前去吧,还请赏下衣物,这就带大人前往。”

    闻言方言默不作声,只是随手将魔藤收起,黑煞松开手退在一旁,仍是死死地看住这‘女’子,方言就将手中的几件‘女’修衣物抛了过去。那‘女’子接过之后,虽然看不见方言的表情,却依然在方言面前卖‘弄’起火辣的腰身,不过她也不敢过火,魔修的喜怒无常她一样深有耳闻。

    快速将衣物穿好,这‘女’子立刻将一间橱‘门’打开,随手拍在一处机关,只听见“咯吱”一声,橱柜后面竟然出现了一道小‘门’,随后这‘女’子说了声“大人请随我来”,迈步进入‘门’中。

    原来如此,这里竟是用的凡人手段布设的机关,难怪方言在房中看不出一丝痕迹,这祝长生果然是心思机巧之人,与秦守义相比不遑多让。

    跟着进入那道小‘门’,在那‘女’子的引领下,朝着地底走了上百阶台阶,来到了一间宽大的暗室之中。暗室里面摆放着桌椅用具,中间是一张铺着兽皮的大‘床’,四周有几间紧锁着的房‘门’,‘门’上依稀可见一道道禁制,显然那些所谓的美貌‘女’修,都是被他们虏来的可怜‘女’子。

    这名‘女’子倒是完全放下了戒心,不知为何全然将方言当成了她主人的朋友,将这几间房间挨个地打开,让方言仔细观看,还一脸颇为得意。

    果不其然,这里的每间房间都关着一名可怜的‘女’修,这些人身上的灵气消散的厉害,有些甚至已经若有若无,连修为都要看不出来,与凡人相差无几,一个个脸‘色’苍白,明显曾被采补过度,而且看起来在此地关押的时间还不算短。

    每次打开一间房‘门’,里面的那名‘女’修就会立刻飞快地站起身来,极力扭动着腰肢,只披着一件薄纱的身躯纤毫毕见,脸上却不时闪‘露’出一丝畏惧之‘色’,怕是曾被折磨得不轻,只求在此苟延残喘罢了。

    尽管每名‘女’子十分虚弱,不复作为修士的风采,却也难掩当初美丽的容貌,修真界无丑‘女’,凡是踏入仙途的‘女’修,都会选择对自己容貌有所帮助的功法,然而在这里,‘精’心养护的容颜却成了她们的祸根。

    此时方言心中气愤填膺,恨不得立刻一把火烧了这里,如此看来这祝长生比秦守义尤甚,竟敢肆无忌惮地抓捕‘女’修,关在此地供他‘淫’乐或是用来修炼邪法,完全不顾人伦大道,这等人渣不杀,哪里还有公义二字,只是可惜当时让他死的太痛快。

    而且这几名‘女’子只怕还是侥幸活下来的,那些被采补或被折磨致死的‘女’子更不知有多少,修炼到了这般地步,即使修为再高又与畜生何异。

    带他前来的‘女’子见方言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惶惧,连忙说道“不知大人是否满意,只要看上的只管带走便是,我家主人对此一向大方,这点奴婢敢替主人做主。”

    “做主?你的确可以,你家主人再也不会来了,此地道友当然可以做主。”方言恶声说道,心中的愤怒令他情绪有些失控。

    那‘女’子惊得连退几步,随后又面容古怪地看着方言说话的地方,竟然带着一丝惊喜地说道“大人是说我家主人回不来了,难道是死了?”

    方言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慨,连隐身斗篷都不再催动,已经准备将这‘女’子击杀,然后把房间里的那些可怜‘女’子放出来。方言身形立刻出现在这‘女’子面前,恶狠狠地说道“道友是打算为你家主人报仇吧,在下可以成全于你。”

    令方言意想不到的是,这‘女’子竟然仰天狂笑“这狗贼终于死了,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这狗贼也有今日。听大人所言,这狗贼竟是死于大人之手,若果真如此,恳请大人说一说他是如何死的。”

    看到这一幕方言一时愣住了,这‘女’子似乎不是演戏,倒像是真情流‘露’,随后她又一头跪倒在方言身前,不住地恳求。据这‘女’子说她也是被祝长生掳来的,之前本是附近一个小家族的修士,也不知这厮看重了她什么,却是将她收为了‘侍’妾,留下来看守‘洞’府,并将其家人全部控制了起来。

    因为担心家人安危,这‘女’子只好殷勤地伺候于他,甚至还卖力地帮他做过不少坏事,包括合谋掳掠‘女’修,不避风险地全力助他,只为能让家人平安。可是几年前她意外得知,其实这祝长生早将她全家老小十余口尽数杀害,以前的只是他的说辞,想要稳住她罢了,又如何会为了一名‘女’奴给自己留下不小的手尾。

    从此这‘女’子处心积虑只为报仇,可是自身修为法力远远不及,为此她多次趁祝长生远离之际,独自外出寻找种种手段和功法,谁知竟然遇到了一名筑基期的‘女’修,答应传她一种快速增进修为的功法,不过却是一种采补之术,此外还需答应她几个条件。

    已经饥不择食的‘女’子哪里顾得上这些,当下全部应了下来,从此以后便偷偷修炼,只求快速提升修为,好早日报得大仇。表面上她不敢‘露’出分毫,依然为祝长生助纣为虐,可是只要祝长生离开‘洞’府,她就会外出寻找男修采补,修为增长极快,最近因为祝长生许久未归,竟然放肆到将男修引‘诱’到此地,行那采阳补‘阴’之术。

    那两名男子就是被她用邪法勾引,前几天才骗入‘洞’府,不成想初次引人入府,心中不免慌‘乱’,却忘记重新打开护府大阵,让方言轻易潜入。而这两名男子被采补之后,多半也会关入暗室,任其自生自灭,故而她眼睁睁地看着方言的魔藤将那二人杀死,却没有丝毫怜悯,反倒是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奴婢这些年确实作恶不少,但敢对天发誓,绝没有主动杀过一人,所做之事无非是为了报得此仇,恳请大人将那恶贼的死状告知奴婢,也好告慰父母家人的在天之灵。”这‘女’子伏在方言脚下不住地磕头。

    方言喟然长叹,他倒不怕这‘女’子将祝长生之死传言出去,对地火宫来说,若是知晓第一个该找的就是这‘女’子,她可是做了祝长生的‘侍’‘女’不短时间,他们一起做下的那些事情,又如何经得起宗‘门’的盘问,后果想必她也心知肚明。

    看她如此苦苦哀求,方言心中一软,只好将那祝长生如何误入自己的圈套,又如何被自己击杀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说起来好像是在行那侠义仗义之事,其实与眼前这位‘女’子又有多大区别,都是被迫如此,一样的不择手段,只不过自己的做法更容易被人接受罢了。

第二百二十章 获贼赃

    readx;这名‘女’子听完后重重地在方言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一脸郑重地说道“多谢大人为奴婢手刃仇人,奴婢钟灵‘玉’,是此地数百里外的钟家之人,只是可惜家族中再无他人,只余奴婢一人苟活于世,在这世上已再无牵挂,若是大人不嫌弃,从此愿跟随‘侍’奉大人左右,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

    “这个,绝非在下嫌弃道友,而是在下也是附近一家宗‘门’的弟子,若是被宗‘门’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怕是你我都脱不了干系,还请道友体谅。”方言真没有嫌弃之意,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狂徒,这名弱‘女’子竟敢图谋于他,着实令人敬佩。

    虽然她的一些做法为人不齿,可在这弱‘肉’强食的南越大地,多少修士不是在苦苦挣扎,比她还要不堪,比她的所作所为还要荒诞不经的事情还不是有人在做,为了几块灵石和一点好处就可以不顾亲情友情,手足相残同‘门’构陷,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女’子为了报仇忍辱偷生,用一些为人不齿的手段快速增长修为,其行径当然不乏可指摘之处,甚至于曾经助凶为恶,做过不少违心之事,显然亦不值得称道。真正追究起来,她的所作所为恰恰助长了祝长生之流的嚣张气焰,其危害也不可小视,身世令人同情,罪孽不可原谅。

    这也是方言不愿收留她的原因之一,很多时候自身种下的孽缘都必须自己去面对,方言不愿意去为此追究,并不代表她以前的作为都被原谅,这是两回事。再说现在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事实如何还很难说,看她言辞恳切不似作假,但以方言如今的境况,将她留下对二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钟灵‘玉’一脸黯然,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这是一名极其坚韧的‘女’子。随后她又说道“既然如此,奴婢却是无缘追随,不过大人是奴婢的恩公,奴婢无以为报,只有一事相告。长久以来那狗贼经常会借故将奴婢支开,独自在卧房之中,想来是其中有什么紧要之物,可奴婢寻遍各处都未曾发现,看看恩公能否找到,权作是答谢恩公的大恩大德。”

    “钟道友不必再恩公长恩公短的,我二人道友相称便是,那样反而‘弄’得生分了。再说在下击杀祝长生那厮,也是因其行事过于歹毒,并非有意为道友复仇而去,更当不起这恩公二字。不过道友所言颇有道理,若能找到我二人平分便是,恐怕此地亦不可久留,若能得到些财货,对以后的修炼大有帮助。”

    谁知钟灵‘玉’却坚决不允,恩公二字可以不说,但对方言以后将视为主人,尽管不便追随,可不论何时都将以方言的奴婢自居,以报方言为她除去仇人的大恩,方言实在推脱不过,只好应承下来,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用不着如此较真。

    而平分之事方言也一口咬定,只要找到了就会给她留一份,尽管他最初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可修仙界的规矩不能坏,方言亦非如此刻薄小气之人。拗不过方言,钟灵‘玉’也只能应承,她也有几分感觉,那就是方言并未对她完全放心,若是找出来后一起分赃,这样二人心里都会更踏实。

    回到那间卧房,钟灵‘玉’脸‘色’微红地将此处略微清理,而方言却开始在房中细细查找起来,一通翻箱倒柜,能搬动的家具全部翻开来查看了一遍,地面和墙壁也有一根铁‘棒’用力敲击,反正这处‘洞’府是要毁去的,祝长生已死留着此地徒生是非。

    二人将这房中的每一处都敲了个遍,就连房顶都没有放过,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而此前钟灵‘玉’也是无数次查找无果,这祝长生藏东西倒是一把好手。会不会是在地下暗室中,钟灵‘玉’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那里的确也不太可能,因为她记得每次祝长生将她支开,存放东西的时间都很短,根本来不及下去一趟,再说那里常年还关着一些‘女’修。

    突然方言一拍脑袋,从灵兽袋中将紫瞳兽放了出来,自己怎么将这等好手给忘了,这可是它的专长。看着紫瞳兽的可爱模样,钟灵‘玉’也是美目连闪,没想到方言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只灵兽,煞是惹人喜爱。

    接下来它的表现确实没有令方言失望,在紫瞳兽的指引下,没过多久,方言就将墙角的一块地砖翻起,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这块普通至极的厚厚地砖表面看没有任何不同,可地砖的背面却是另有玄机,里面竟然藏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方形石块,与地砖无论颜‘色’还是纹路都十分相近,几乎就是严丝合缝,嵌在里面任谁都发现不了。平时它都是压在地砖底下的那一面,谁又会去将这满地的地砖掀起来,一块块地仔细察看。

    而且这小小的方形石块隐藏得非常巧妙,若非二人断定这间卧房中有东西,住上百年也未必能够发现,看来为了隐藏这个方形石块,这祝长生煞费了苦心,连这座‘洞’府的地砖都是‘精’心挑选的。

    巴掌大小的方形石块很不起眼,可方言用神识探入其中,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里面的空间和存放的财货实在惊人,比方言得到过的任何一个储物袋都要丰厚得多。

    单就空间来说,这小小的石块竟是一个超大的储物空间,里面足有方圆四五十丈大小,这等储物法器方言从未见过,也想象不出谁会无聊地将储物法器制成这般丑陋的模样,这可是超大容量的储物空间,制成这种模样炼制师怕是都会吐血。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储物法器天然就是这般模样,果真如此的话,这小小的石块就更加了不得,天生蕴含空间之力的灵物,岂是炼制出来的空间法器可比的,拿到那些炼器大师的手中,将其空间再次扩展也并非难事,成为一件储物法宝都有可能。

    仅仅这样一块小石块就已经价值不菲,也不知那祝长生是从何寻来,还有里面整齐摆放着的一堆堆物品,犹如一家大型商铺的仓库,分‘门’别类地放着灵石和各种物品,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数量十分惊人。

    拿给钟灵‘玉’看罢,只见她嘴巴大张都可以放进一个‘鸡’蛋,脸上表情亦是变幻不定,也不知是喜是忧。如此大的一笔财货,难道方言愿意让出其中一半,若是他不愿意呢,以方言适才展示的手段,自己根本无可匹敌,不由得十分后悔刚才草率地答应了下来。

    “大人,奴婢谢过大人的恩赏,可奴婢实在用不上如许多的财物,请大人收回成命,随便赏赐一些即可。况且这些东西都是大人找来的,奴婢在此数年都未找到,又怎敢和大人均分。”说罢钟灵‘玉’又跪在地上,一脸诚恳地看着方言。

    方言不由的在心中暗叹一声,这钟灵‘玉’能与祝长生这等凶徒周旋多年,而不被其所害,的确是有一套保命之术,这么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首先想到的却是如何安身而退,半点贪念都不敢生,恐怕正是因此而让她活到了现在。在这看似光鲜的修仙界中,背后却有无数像钟灵‘玉’这般苦苦挣扎的修士,每日活在生与死的边缘,凭借多年练就的一身保命之道存活至今。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一支支的明枪暗箭,宁愿放弃触手可及的好处,也要让自己远离危险之地,就算这样都已经是数次遇险,若非身上有几样保命之物,只怕现在早已是黄土一抔。在处处凶险的修仙界里,每名活下来的修士都有自己的保命哲学,又何必苛责于他人。

    “道友快快起来,你我修为相仿,不要这般动不动就下跪,成何体统,就算你我之间是主仆,在下也不希望道友时时跪在地上,好像在下为人非常刻薄一般,以后万勿如此。”看见钟灵‘玉’这般,方言心中没来由地一痛,难道自己这等小人物就该靠跪地祈求获得安宁吗?

    随后方言将她从地上扶起,一脸坚定地说道“道友其实不必如此,在下并非贪得无厌之人,也绝非言而无信之辈,为了区区一点财货,就自食其言出手抢夺,道友也太小看在下了。拿着吧,既然道友诚心认我为主,那赏赐给奴仆的东西,又有哪个主人有脸收回?”

    钟灵‘玉’依旧一脸不敢置信,在一旁呐呐无言,而方言则顺手在房中清出大片地方,将石块中的物品慢慢取出。难怪那厮没有将这小石头随身携带,做储物袋之用,原来这里面的东西收取很不方便,每次都要用神识锁定之后,才能将物品拿进拿出,带在身上诸多不便。

    可方言对此却非常高兴,这小石头基本可以确定是未经炼制的空间石无疑,没有丝毫禁制,也不能被修士打上神识印记而后炼化由心,这正是灵矿原石的特征,以后若有机会就可以请高明的炼器师,为自己炼制一个超大容量的储物袋。

    即使不去炼制,这块小石头本身的价值也是不菲,只是不便于随身携带。若是旁人当然毫无办法,而自己有那无物不装的蓝珠空间,这就不是问题。

    不多时,卧房中地面上堆起了一堆堆的物品,按照里面的样子分别堆放在地上,偌大的卧房中渐渐满是五‘花’‘门’的东西,像一间仓库似的呈现在二人面前。

    “拿几个储物袋,将属于道友的那一半先拿走,道友不会这也要在下帮忙吧,架子未免太大了。”方言呵呵一笑说道,望着呆愣地站在那里的钟灵‘玉’,示意她将物品取走一些。

    “啊,是是,奴婢这就将储物袋取来,怎敢劳烦大人动手,奴婢去去就来。”钟灵‘玉’慌‘乱’地跑了出去,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随后就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东西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会儿拿起这个,一会儿又放下那个。

    方言有些无奈,长久以来形成的一些习惯,看来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改变的,更何况像她这样,有可能此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惊惧度过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遇故人

    readx;方言索‘性’亲自动手,将每一堆物品扒拉成两份,直接向钟灵‘玉’说道“道友还是快些收起来吧,在下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耽搁,况且那贼子已经死了不短时间,就怕地火宫追查下来,或是其狐朋狗友来寻他,反正此地不可久留,道友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

    闻听此言钟灵‘玉’猛然一惊,连忙将地上的物品快速地收入储物袋中,显得有些慌‘乱’。方言在心中不住地摇头,曾经胆大包天,甚至于敢勾连修士入‘洞’府采补的‘女’魔头,现在却变成六神无主的惊弓之鸟,一点主见都无。此刻她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样子,有时候仇恨也能成为修士不畏艰险的动力,不知今后她又会变成怎样。

    二人将地上的东西全部收好,方言依旧将剩余物品全部放入小石头中,以后有时间再清理一番。突然钟灵‘玉’向方言问道“大人,那暗室中几名‘女’修如何处置,我等这一走,她们怕是活不了多久。”

    说的也是,他们这一走,这几名‘女’修又将如何。直接打开暗室任由她们离去,可她们现在这样摇摇‘欲’坠的修为又能走多远,这么带着出去也不可能,方言可是离火‘门’弟子,在地火宫的地盘上带着几个‘女’修招摇过市,那不是故意招惹事端吗,而且将她们安置到哪里也是个大问题。

    可也不能留在这里任她们自生自灭吧,方言自问还做不到这么绝情,想想说道“要不问问她们的意思,看看她们是否在附近有地方可去,再多给一些丹‘药’和灵石,也算是为她们留下一条生路,如何?”

    钟灵‘玉’自然同意,两人就再次来到暗室之中。才到‘门’口,方言立刻催动隐身斗篷,他并不愿意被其他人看见他的样子,免得日后引来麻烦。而对方言如此小心谨慎,钟灵‘玉’也没有多说,只是看着方言消失的地方,重重地点了点头。

    站在暗室中,钟灵‘玉’将那几间房间全部打开,将里面四名‘女’修都放了出来。看着一张张充满疑‘惑’和畏惧的脸庞,钟灵‘玉’又恢复了几分先前的神气,直接对几人问道“尔等想过离开吗?若是放几位道友离开此地,你们可有去处?”

    闻听此言四名‘女’修大惊失‘色’,纷纷跪倒在地哭喊道“求主人莫要杀了我们,我等若是有哪里做错责罚就是,求主人饶命啊。”

    钟灵‘玉’也不解释,只是从身上掏出几件衣物,扔给她们,然后轻声说道“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是主人,这里已经换了新的主人,以前那狗贼死了。我家主人说了,愿意离开的马上可以走,绝不会伤害你等,大可放心便是,只是从此以后不得对外人说起此间之事,否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真的,我们可以离开了?”几名‘女’修并不知方言在场,当着方言的面脱去薄纱将衣服穿好,不过依旧是将信将疑,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莫要又是故意试探,随后再是无尽的惩罚。

    “不错,以前我对你们过于刻薄,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我也不求你们原谅,只需知道存活下来才是根本,这些时日你们可曾见我打杀过一人?今日之事,便是以前挣扎着活下来的理由,我等终于苦尽甘来,如若不信,我先将这些丹‘药’拿给你们,等恢复一些自会再送上灵石和法器,新主人可是慈悲之人,自不会再让你们在这里受苦。”说完,钟灵‘玉’将几颗丹‘药’递给她们。

    “果然是真的,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四名‘女’修喜极而泣,在这地狱般的暗室中遭遇了长久的非人折磨,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如今终于可以离开,自然百感‘交’集。片刻之后欣喜的‘女’子们又七嘴舌地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是离开后去往何处。

    说起回家二字,四人不知在脑海中萦绕了多少遍,只是提及就令人心怀向往。有两人的家族就在附近,此时已是一脸急切,可是另外两人说到回家,却一脸黯然地说道“我们又有何处可去?”

    “这是为何?”钟灵‘玉’不免疑‘惑’,随着两人说起其中原委,钟灵‘玉’眼圈渐渐通红,这二人身世与她相差无几,在世上已经没有半个亲人,又何来的家。

    这二人对视了一眼,上前轻声说道“方才听小主人言,好像也要离开这里,不知可否带上我二人,今后服‘侍’左右,为奴为婢均无不可,只求善待我等。”

    钟灵‘玉’闻言一愣,不明白这二人为何要跟随自己,还‘弄’出来“小主人”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难道她们就对自己以前的打骂一点都不憎恨,还是另有所图,随口问道“这又是为何?”

    “就凭小主人在这里如此多年,都能顽强地活下来,仅此一点就值得我二人追随。”

    一句话猛然刺痛了钟灵‘玉’的内心,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哽咽地向着一处空地问道“大人,她们想要跟随奴婢,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此事道友自己做主便是,收下她们亦无不可,只是你们三人今后又将如何自处?”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暗室中几人吓得尖叫出声,方言一直隐身在侧,此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是你,真的是你!”钟灵‘玉’身旁两位‘女’修中的一人,突然惊叫出声,打断了正‘欲’回话的钟灵‘玉’,方言更是陡然一惊,没想到这样隐身竟会被人认出来。

    “道友是谁,为何会认识在下,我二人好像未曾见过。”方言极力抑制内心的不安,尽量平静地问道。

    “不敢,奴婢适才太过无礼,请主人责罚。”说着这名‘女’子吓得跪在地上,惶恐地望着方言再次说道“奴婢与主人曾有过一面之缘,主人可曾记得一个在坊市里卖些妖兽材料的‘女’孩,好像那次主人还多给了十块灵石,令奴婢着实欢喜了好多天。”

    原来是她,方言这才记起,好像是多年前跟随萧枫去坊市时,路上的确遇上了这么一个‘女’孩,在她手上曾买下了那张神秘兽皮,一直被用来遮盖蓝‘色’珠子,以隔绝他人的神识查探,没想到眼前这‘女’子就是当年的那名‘女’孩,竟沦落到了此地。

    方言一时千般滋味涌上心头,那时自己的青涩,萧枫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照,还有这个当年楚楚可怜令人怜惜的‘女’孩,一幅幅画面清晰地闪现在眼前,一切仿佛是在昨天,让方言不免有些恍惚,心下更多了些感叹,真真世事难料。

    “起来吧,原来你就是那位叫我大哥的‘女’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为何不去找他,却要跟着钟道友呢?”

    孰料这‘女’子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变的哽咽难言,好半天才说清楚,方言不由得再次默然。

    这‘女’子名为季筱雯,自小父母双亡,只跟着哥哥过活,所幸二人都有灵根,靠其兄与人猎妖的收获,双双成为了修士,也过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日子。可厦景不长,几年前她哥哥在一次猎妖中丧生,孤苦伶仃又失去了修炼来源,季筱雯只得和他哥哥的几位朋友一同进入红云峡谷,冒着危险赚取些修炼所需。

    可是就连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过上两年,就在去年秋猎时,他们路遇祝长生一伙,几人死的死逃的逃,而她则被掳掠而来,在这里饱受摧残近年许,若非遇到方言,还不知结局将会如何。这种事在修仙界却屡见不鲜,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修仙界中的弱‘肉’强食丝毫不亚于护军山中的那些妖兽。

    看着季筱雯苍白失血的小脸,和那双略显呆滞的眼睛,已经不复当年的灵动,让方言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心中说不出的惆怅,略一沉‘吟’方言说道“既然你认我做大哥,对自家小妹总该有所表示才是,这点东西拿着吧,权当是大哥送给你的礼物。”

    说完方言拿出一个储物袋,取出几样东西放在里面,递给了季筱雯,随后他又取出三个储物袋,往里面装了些东西,都是来自祝长生的赃物,拿给了另外三名‘女’子。

    四人一脸惊讶地接过方言递来的储物袋,看过之后更加吃惊不已,又相互看了几眼,全都怔怔地看向方言所在的地方,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走吧,将这里忘记,永远不要再回来。在下会将这里毁去,免得有人再借此地作恶。愿诸位道友一路走好,修仙路上再无磨难,今日之事权当噩梦一场,不必时时牵挂。去吧!”此时方言心绪难平,唯有祝愿她们平安,这些可怜的‘女’子遭遇了太多的苦难。

    几人纷纷来到方言近前盈盈一拜,带着满腹的思绪离开了,只有钟灵‘玉’和季筱雯依然不肯走。季筱雯坚持要看方言一眼,想见见这位当时随口叫的大哥,如今的救命恩人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无奈之下方言只得停止催动隐身斗篷,满足了季筱雯的愿望,以后她会跟着钟灵‘玉’,倒是无虞泄‘露’此中之事。

    钟灵‘玉’却是一脸幽怨地看着方言,说道“大人,到现在还不肯告诉奴婢,你究竟是何人,难道还怕奴婢找上你的宗‘门’不成,让奴婢此生想要答谢都不可能吗?”

    想起钟灵‘玉’毅然收下季筱雯二人,方言不由的颇为感叹,这世间散修生存已然非常不易,还要带上两名本源受损的低阶‘女’修,更是大为不易。这钟灵‘玉’前后的表现判若两人,或许此时的她才是真实的,又或许几人共同的身世令她顾影自怜,反正她留给方言的印象已经有所改观,这要求也有些不好拒绝。

第二百二十二章 麻烦上身 求票...

    readx;想了想,方言一脸郑重地看着她一抱拳,说道“离火‘门’弟子方言,从今以后道友切勿再与在下主仆相称,在下不过是离火‘门’一个小小的弟子,你我又修为相仿,如何担得起道友这般称呼,实在是折煞在下了。...,访问:. 。 再者说此来目的就是为了那人的财货,只为满足个人的贪‘欲’罢了,其他之事都是顺手而为,更担不得恩公二字,实在惭愧。”

    谁知钟灵‘玉’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说道“嘻嘻,此事奴婢早就知道了,那狗贼杀人如麻,却从不肯将半点财货外‘露’,全部都存放在此处,任谁杀了他也会想方设法找到此地。幸好是师兄来到这里,否则奴婢莫说是得到些造化,就连小命怕是亦不能保。”

    她已看出方言此人‘性’格豁达,也就不再坚持,改口称方言为师兄,虽然不是十分妥帖,有些不伦不类。方言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以后我等就这般称呼即可,让她们二人也是如此,在下一个小小弟子,又如何敢这般托大。”

    “修仙界的凶险处,道友比在下更清楚,躲不过的急流险滩,避不完的明枪暗箭,在下在宗‘门’亦是时常朝不保夕,而道友该何去何从在下也没有太好的建议,惟愿此后道友能够抛却心中执念,切勿再急于修为的晋升,须知‘欲’速则不达,双修之法采阳补‘阴’之术最易造成根基不稳,一味求快终将误入歧途。万望道友慎之又慎。”

    钟灵‘玉’点了点头,诚恳地说道“师兄还是叫奴婢灵‘玉’好了,道友二字过于见外。师兄之言实乃金‘玉’良言,采补之术的确隐患重重,可奴婢手上并无太好的功法,也不知自己是何灵根,到底适应何种功法,一路走来都是胡‘乱’修炼,只为报仇一心图快,现在对此已颇为后悔,唯有指望传下功法的那位前辈指点一二。”

    “对了,那位前辈到底是何人,多次听你说起这位前辈,却不知是何方高人。”

    “奴婢亦是不知,只是在走时说过,有缘自会再见,奴婢此去就是想要找她,也不知能否如愿。”钟灵‘玉’叹了口气,有心跟着方言却是不能,只有去找这位前辈碰碰运气。

    事已至此,方言也准备离开了,此次前来收获确实不小,可内心却总觉得沉甸甸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师兄就不给我等姐妹留下点什么吗?”钟灵‘玉’瞪了身边的季筱雯一眼,有些着恼这傻丫头也不开口向方言要张传讯符,只在一旁傻站着。

    方言立刻会意,一脸歉意地掏出两枚传讯符递了过去,这二人才和方言依依惜别,离开了‘洞’府。随后方言再无顾忌,将黑煞放出把此间‘洞’府捣毁,临走时又燃起一把大火,将这处贼‘穴’烧了个‘精’光。

    处理完诸事,方言御起飞剑冲天而起,迅速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直到傍晚时分,在周遭有意绕了一个大圈的方言,来到了地火宫附近的一处坊市,然后装扮成这一带的散修,在一间客栈中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方言就出发了,很快进入了红云峡谷。为了安全起见,他还特意跟随着一个临时组建的猎妖队伍,进入到红云峡谷中。

    这并非方言过于谨慎,而是红云峡谷最近确实不太平。可能是要塞的那场‘乱’战也‘波’及到这里的缘故,令本就纷扰不断的红云峡谷更加‘混’‘乱’不堪,其间既有五家宗‘门’仇恨在这里的延续,更有唯恐还不够‘乱’的其他宗‘门’和家族弟子,再加上常年在里面讨生活的大批散修,使得无数大小势力犹如犬牙‘交’错一般的红云峡谷中,难得再有一日清静。

    这支猎妖小队是在峡谷入口处加入的,方言本来就是想省些麻烦,不久前出入峡谷颇费了方言一番周折,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躲避路过的队伍,更是担心离火‘门’弟子的身份被人识破,所以这次回来他干脆加入一支小队,到时候找个机会开溜便是。

    一路上还算顺利,方言也是打算捱快要天黑时,随同出谷的修士一道,从离火‘门’控制的出口离开,此时离去过于突兀,容易引起有心人的猜测,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本来这样计划当然不错,谁成想半路上队中几人发生争执,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而且此时无论时间还是位置都非常尴尬,时间不早不晚,方言所处的位置也是不里不外,继续往里或是就此离去都不是好时候,没办法方言只能独自在附近转悠,等到过几个时辰后,就跟随着大队人马离开。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方言索‘性’将紫瞳兽放出,就在这附近寻找灵草,不为收获多少,只是找些事做罢了。红云峡谷方言以前也曾深入过,灵草灵‘药’的等阶虽然都不算高,可是分布很广,最适合练气期修士来此寻缘,故而除了附近居住的修士,也有慕名而来之人。

    紫瞳兽最喜欢这种灵草广布的区域,比呆在灵兽袋中舒服得多,在它的指引下,方言很快就找到了几株灵草,虽然价值不高,却也乐在其中。忽然方言神识一动,感觉有一人正向着他飞来,速度很快,看起来修为也不低,方言连忙向那边望去。

    只见一人御剑在离方言不远处落下,然后对着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看样子是专程来找方言的,而此人方言根本就不认识,心中不免有几分疑‘惑’。

    来人身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身上满是口袋和布袋,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远看就像方言幼时看过的杂耍艺人,也是这般模样,想要什么就给变出什么。不过此人的修为却不可小看,足有练气期大圆满的顶峰,感觉他好像比纪明的修为都高,恐怕也是离筑基不远了。

    此人模样还算周正,年龄与方言相仿,二十来岁年纪,可见其修炼的速度极快,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正好是配合着他骄人的修炼速度,一脸的傲气,鼻孔朝天,看向方言都不是用正眼瞧。

    “我说小子,你那只寻灵貂不错,跟着你有些‘浪’费,卖给我如何,价钱你只管开,不用担心我出不起灵石。”这‘花’衣修士说话口气很冲,来跟人商量买东西也好像施舍一般,仿佛能和他‘交’易已是天大的面子。

    “打紫瞳兽的主意,这人莫非看出了什么?”方言心念急转,紫瞳兽他是绝不可能卖的,莫说这只小兽对他的作用无比重要,单是这么多年下来的感情也让他无法割舍。可此人怎么就一眼看上了紫瞳兽,一般人都只是把它当成普通的寻灵貂,并未太过在意,只怕此人不简单。

    若是依着方言的‘性’子,都懒得搭理此人,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又出言不逊,可在这里方言不愿惹事,只为几句话的事情就打生打死,毫无意义。

    方言耐着‘性’子答道“实在对不住,这只灵兽是在下自小收养的,不仅与它签订了魂契,若是放弃会让在下神魂受损,而且跟随在下时日颇长,实在难以割舍,还请道友见谅。”

    “什么!魂契,这等灵兽怎么签得魂契,你小子有‘毛’病吧。这样吧,我再给你一笔灵石买颗养魂丹便是,不过是一些灵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这人满不在乎地说道,看这架势他好像笃定了方言不敢不卖给他。

    方言腾地火冒三丈,这人实在欺人太甚,不过此时他依然不忘将紫瞳兽收起,若是等下动起手来可莫要误伤了它。

    强行压了压火气,方言还是不打算和他立刻闹翻,不过话语已经没有刚才的耐‘性’,有些生硬地说道“刚才在下似乎已经说过,这只灵兽不打算卖,不是灵石的问题。”

    这回他终于听出来了方言的不满,才正眼看了方言一眼,冷笑数声后说道“不是灵石的问题?难道你小子打算送给我不成,不过练气七层的修为,竟敢在我面前说这般话,你可知道凡是这样对我说话的人,都去了何处?”

    “一句话,你卖还是不卖,仔细想清楚了,犯不着为了一只灵兽搭上自己的‘性’命,至于灵石我早就说过,只要你开出价来,多少我都会付给你。不用急着回答,想好了再告诉我。”

    说完这人好整以暇地看向方言,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到现在他还有些不相信,方言竟敢回绝于他。

    此时方言就算再好的‘性’子,也被他‘激’起了怒火,修为高又待怎样,到目前为止,方言杀的几乎都是比他修为高的。此人必定手段极强,否则也不会说这样的大话,可方言也明白,今天这事无论他如何退让都不可能息事宁人,这种人只有用拳头才能和他平等地说话。

    “既然道友没有听清楚,那在下就再说一遍,这只灵兽绝不可能出售,道友请便吧。”说完方言一脸戒备,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对方,一场争斗看来无可避免。

    “嘿嘿。”这人怒极反笑,没想到方言一点余地也没有,干脆利落地就拒绝了。“既然如此,我就费点手脚送你一程,只是可惜那只灵兽,还要‘花’费不短时间调养神魂,等下定要让你小子生不如死。”

    “原来道友全是嘴上功夫,不知练得是吹牛功还是吃饭功,果然是一流。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想要抢走我的灵兽,可不是靠嘴巴就行的。”方言大喝一声闪身后退几步,一叠符箓悄然出现在左手,右手握极品长剑,随手招出黑煞护在身前,此人修为颇高,所以方言出手就是最高的战力。

    “咦,魔宠,有点意思,原来是个小魔头,难怪口气不小,看来真得拿点东西出来才行,否则被你小看了去。”这‘花’衣修士怪笑两声,也不知从哪扔出一只灵兽,一头背生双翅的‘花’斑巨虎,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半空中,一对灯笼大巨眼狠狠地瞪着方言。

第二百二十三章 灵兽山

    readx;“御兽师,这下麻烦了。..访问:. 。 ”方言心头一沉,在南越据说最不能招惹的有三种人,第一是阵法师,尤其是在阵法师的地盘上,不死都会‘弄’个半残。第二是炼器师,各种宝物层出不穷,若是还懂得炼制火霹雳那样的一次‘性’大杀器,有多少条命都会填进去。

    而第三种就是御兽师,真正的御兽师方言没有见过,只看到了半吊子的青鸾,凭借一手野路子的御兽术,竟也能将不少妖兽调教的服服帖帖。若是用来对付同阶修士可谓轻松至极,只需将麾下的妖兽尽数放出,玩的是群攻战术,以多打少,非常难对付。

    眼前这位恐怕是真正的御兽师,身上满是袋子,也不知装了些什么,只凭他随手间放出的这只虎妖,就令方言大感头疼。这头虎妖一看等级就不低,而且这类妖兽大多是以攻击力见长,再加上背生双翅行动如风,极难防范,现在这虎妖就轻松地站在半空,左飞右纵如履平地。

    “杀!”随着此人一声断喝,虎妖倏地从半空向方言扑来,黑煞立刻伸出双爪,狠狠地向着虎妖拍去,“砰”的一声,一魔一妖就硬撼了一记,只见那虎妖有些吃痛地伸了伸前爪,而黑煞也不好受,蹬蹬倒退了几步,前爪上渗出了一缕血丝。

    这人惊讶地看了黑煞一眼,随即嘴中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了些什么,这虎妖立刻改变了战术,不再与黑煞硬抗,而是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围绕着黑煞上下翻飞,一有空隙就是一爪,攻击又快又狠,令黑煞空有一身蛮力却无从下手,很快就落入了下风,挨了这虎妖几爪,却一次都未得手。

    方言心中暗急,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一直以来方言和魔宠在攻击和防御上,最薄弱的就是对空,从空中过来的攻击缺少有效的防御手段,而对手若是始终在空中,方言也没有太多办法攻击到,若是对手不愿纠缠腾空而去,方言也很难追到,在飞遁术上他也是平平,所以几乎每次得手之前都必须先困住对方。

    黑煞的缺点被此人立刻看破,改变策略之后的虎妖越战越勇,不过想要就此击败黑煞也不容易,魔兽的凶猛和战力方言还是颇有信心,此时也只能靠它先缠住这虎妖。而那人也未闲着,对方言的攻击接踵而来,一道飞爪呼啸着冲向方言,看上去像一只猛禽类的兽爪一般,飞速地朝方言的前‘胸’一把抓来。

    此刻方言好像反应慢了一拍,等到飞爪冲来才赶紧后退几步,在身前升起一面护盾,“咔”的一声脆响,飞爪击在护盾上,接着又发出了一道令人牙酸的声响,在护盾的表面划出了几道浅浅的白痕,借着飞爪的撞击方言装作抵挡不住,吃力地向后连续退了七步远。

    “哈哈,小子,如此嘴硬又有何用,乖乖的‘交’出灵兽,饶你一条狗命,还不快些拿来。”说完纵身向前,催动飞抓在半空划出一条半圆形弧线,反身又向着方言攻去。

    几击过后,这‘花’衣修士仅凭着一件飞爪,就将方言打得节节后退,不由得越发得意,欺身向前一步紧似一步,死死地压制住方言,不让他有任何反击的机会。而虎妖的攻击更是顺利,黑煞此时已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地退向后方,不停躲避虎妖的犀利攻势。

    此时的场面十分难看,方言连一丝像样的反击都没有,完全是被这人压着打,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方言就会支撑不住,修为上的差距将会体现出来,长久的争斗,获胜的一方往往都是法力深厚的修为较高者。

    ‘花’衣修士嘴角微微上翘,这样场景对他来说司空见惯,不过一个炼气七层的修士,竟敢和他这名御兽师争斗,真是自不量力,比他修为高的都不知被杀了多少,何况是这穷乡僻壤中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正在‘花’衣修士得意忘形之时,一直狼狈不堪的方言一跃而起,大喝一声“爆”,紧接着这人身下的草丛中忽然飞起了一团团暴烈的火焰,直冲这人的全身各处袭来,打在这人的身上,传来一连串的爆裂声响。

    方言不知何时,竟然瞒过这人布下了符阵,将其引入阵中后忽然暴起发难,猛地将那飞爪用法盾撞开,法器长剑直刺这人面‘门’。被炸的有些晕头转向的‘花’衣修士连飞爪也顾不上,忍着剧痛飞速向后退去,被烧得衣衫褴褛的上身‘露’出了一件白‘色’的内甲,地爆符的威力也没能将它的防御破开。

    可是那件‘花’衣却被毁了,竟有数个袋子掉在地上,方言眼疾手快一把捞去,直接送入了蓝珠空间,管它是什么,只要能削减他的战力就行。

    “快住手,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那是我灵兽山特制的封灵袋,这你也敢拿,快快给我送回来,否则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厮一边嗷嗷怪叫,大声地对着方言呼喝,情急之下竟透‘露’出他的来路,让方言顿感头疼无比。

    “灵兽山,怎么会这么倒霉,竟惹上了他们。”灵兽山在南越国如雷贯耳,位列大宗‘门’之一,是一家以御兽术见长的宗‘门’,地处南越国最南端的大山之中,‘门’中豢养的灵兽无数。‘门’下弟子也大都以御兽术为主修,却很少在外行走,也不愿在人多的地方现身,喜欢与妖兽为伍。

    据说其‘门’中御兽师多如牛‘毛’,‘门’下弟子的御兽术亦是高明无比,每名弟子拥有三五只灵兽都是稀疏平常,不像其他修士,一只灵兽都当成了宝贝供着。与人争斗时优势更是明显,数只灵兽一拥而上,没有几人能招架得住,而且他们的御兽之法也颇为‘精’妙,与灵兽之间心思相通,战力由此倍增。

    在修仙界不时会传出一人独战数名修士的事迹,这其中最多的就是灵兽山的弟子,有如此多的灵兽相助,独自一人挑战数人亦为不可,由此可见灵兽山弟子的可怕,没有人愿去招惹这些整日与妖兽作伴的疯子。

    不过方言对灵兽山却是有切骨之恨,原因无他,当年他最好的朋友萧枫,就是在生死试练中死于灵兽山修士之手,今天又‘欲’杀人抢灵兽,新仇旧恨一同爆发,下手也就更加无所顾忌。

    方言御使着长剑一刻不停地攻击这‘花’衣男子,眼神却是偷偷瞄向那只‘花’斑虎妖,而面前那人吃了大亏之后再不敢小视,取出一块龟甲状的法器护在‘胸’前,一边骂骂咧咧地又放出一只妖兽,一条浑身乌黑的巨蟒,足有近十丈长,正要向着方言攻来。

    谁知攻势正盛的方言突然飞身急退,还没等那人高兴片刻,忽然冲到‘花’斑虎妖的身后,又是一连串符箓挥洒过去,不知何时手上还出现了一柄短刃,一跃而起奋力斩向虎妖。被动挨打的黑煞也不知哪来的凶‘性’,竟死死抓住了虎妖的一只前爪不放,几道藤蔓也悄悄缠绕过去,原来方言早就在打这虎妖的主意。

    “咔”的一声,‘花’斑虎妖跟着发出一声惨叫,背上双翅被方言生生砍折一只,斜着身子掉落下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方言早就在暗中让黑煞步步后退,就是为了这致命的一击,前面对那‘花’衣修士的各种攻击,也是为了这一击做准备。

    失去了双翅的虎妖再无先前的灵活,再加上已有数根魔藤刺入体内,与黑煞贴身‘肉’搏它又哪能占到半点便宜,在黑煞和魔藤的夹击之下,数息之间就被分食一空。

    ‘花’衣修士哇哇大叫,灵兽被杀有如钻心之痛,恶狠狠地对方言喝道“好你个小魔头,竟然杀我灵兽山的灵兽,准备给它陪葬去吧。还有那几个袋子,速速‘交’出来,否则我得不到,也会将它们统统放出来,看看谁先死的难看。”

    那几个袋子里到底有什么,怎么此人总是念念不忘,还有他一口一个灵兽山,想要用灵兽山的威名吓退方言,哪知方言偏偏不吃这套。

    不过方言也不想落人口实,冷笑一声说道“灵兽山可是名‘门’大派,怎会有道友这般不知羞耻之人,抢夺我等散修的灵兽,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分明是你这贼人冒充灵兽山弟子,败坏人家宗‘门’的名声,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花’衣修士闻言气得满脸红紫,一发狠催动起功法,准备放出那几个袋子里的妖兽,谁知片刻之后大惊失‘色’“你这魔头,到底用了何种邪法,竟然将那几只封灵袋都隔绝了,快快‘交’出来,饶你一条狗命,你那只灵兽我也不要了,还不快些拿来。”

    这厮真的急了,事到如今他也知道方言的难缠,一身诡异的手段不说,竟然能凭空让几只封灵袋消失无踪,一点印记都感应不到,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现在他越发认定了方言就是一名魔修,而魔修的诡异难测一样令人头疼。

    虽然不知那几只叫做封灵袋的东西是什么,可这人如此着急地想要回去,可见必定是好东西,吃进方言肚子里的东西,何时见他还回去过。再说它们已经在蓝珠空间,那里用神识可以收进去,却不能用神识放出来,总不能当着这人的面进入其中,要方言‘交’还又怎么可能。

    “道友似乎‘弄’错了,一直以来都是道友想要在下的东西,还要对在下喊打喊杀,现在看来事有不谐,就想收回几样东西全身而退,这天底下那有这样的道理,真以为自己冒充灵兽山的弟子就无所不能吗,不想死就滚,那几只袋子就当是你冒犯在下的赔偿了。”方言一脸戏谑地说道,若非能力有所不及,真想直接收拾了他。

    “好好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本不想杀你,却非要‘逼’我,看好了小子。”虎妖被杀让他知道了方言实力不俗,再让妖莽上去毫无意义,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一只巨大的飞天蜈蚣从他身后升起。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本命灵兽 求票...

    readx;片刻之间,一只通体赤红,十丈大小的蜈蚣状妖兽奇异地浮在半空,那‘花’衣修士面‘色’凝重,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向这妖兽,随即这看似有些木讷的巨大蜈蚣开始摇头摆尾,浑身的妖气也变得浓郁起来。.访问:. 。

    虽然看不透此人到底在做什么,可方言如何不知这就是他的依仗,若是被其完全‘激’发怕是威力极为惊人,不待其完全催动,方言立刻欺身上前一路猛攻。这‘花’衣修士慌忙抵挡,还要分心将这蜈蚣催动起来,只能更多地借助于那条巨蟒,强令它不管不顾地冲向方言,硬扛住方言和黑煞的合击。

    方言见状更是心急如焚,这厮如此不顾惜灵兽的死伤,那这蜈蚣必定是他的杀招,又怎能任由他用秘法祭炼和催动,攻击愈加凶猛,只可惜大半都落在了巨蟒身上,却没有打断此人的施法,眼看着他头顶的巨大血‘色’蜈蚣渐渐变得灵动,竟然散发出二级妖兽特有的威势。

    可是情况对这‘花’衣修士依然十分紧急,那条巨蟒已经渐渐支撑不住了,在方言的猛攻之下皮开‘肉’绽,眼看就要不活了,而方言的攻势却一点不减。到了生死关头,情急之下这厮也有股子狠劲,竟连修为本源都不顾了,再次咬破舌尖向着头顶连喷两口‘精’血,一阵血雾弥漫之后,一只声势惊人的巨蜈出现在方言面前,忽然仰天长嘶几声。

    二级妖兽,这厮果然用秘法催生出一只二级妖兽,这还怎么抗得住,正面对上显然是找死,方言慌忙将法器魔宠全部收起,未等他指挥血蜈攻来拔‘腿’就跑。难怪都说御兽师招惹不得,果真个个身手了得,不过若非这厮欺上‘门’来,方言又如何会和他死斗一场。

    红云峡谷此时正是猎妖的高峰,谷中四处也有不少修士,只是附近大多是些实力低微的队伍或是散修,一时也被这边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势所惊动,可又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个惊疑不定。

    忽然头顶附近一道身影划过,一个满脸慌‘乱’的青衣修士狼狈地逃往谷内,很快更加惊人的一幕出现,一只浑身血红的巨大蜈蚣驾着一团血雾,飞快地紧随其后,伴随着一股闻之‘欲’呕的血腥之气,而这巨蜈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也让众人感觉异常难受。

    在巨蜈的背上还站着一人,穿着一件几近破碎的‘花’衣,此时这人一脸苍白,咬牙切齿地不知在咒骂着什么,模样恐怖狰狞。

    地面上那群在此讨生活的修士们,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这红云峡谷几时出了二级妖兽,还是这等模样瘆人的凶兽,全都四散奔逃。一时间,血蜈所过之处不论修士或是妖兽,纷纷四处逃避躲藏,跑得慢的就被这血蜈随口吞噬。

    这血蜈其实是这‘花’衣修士的本命灵兽,灵兽山有一种秘术,能够让弟子与灵兽心血相连,结为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还可以将自身的修为‘精’血用秘法让渡给灵兽,使得本命灵兽能在一段时间内修为大涨,实力也大为增加。可这也是一种禁术,对于施法者的伤害极大,修为掉落肯定无法避免,‘精’血的损伤也要很长时间才能补回。

    本命灵兽之法尽管后患不小,却是灵兽山的不传之秘,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获得,而且条件和代价都不低。选择本命灵兽并非什么妖兽都可以,必须与修士的功法契合,还需要妖兽的配合,一般只有修士自小培养的灵兽成功率才最大,结契的过程亦是复杂无比,往往还需要高阶修士‘花’费不小的法力。

    而本命灵兽除了平时对敌运用自如的优势以外,其中威力最强的就是几种禁术,而这些强行催发本源之力提升实力的禁术,都会让修士和他的本命灵兽付出不小的代价。这‘花’衣修士的确是被‘逼’无奈才使用的,因为方言拿走的那几个袋子中,有一个就是‘门’中‘交’给他的任务,要将它‘交’到附近的一家宗‘门’。

    只是这人在路过红云峡谷时,听人说这里面不时会出现一些奇异的妖兽,抱着碰运气的心理到了谷中,一番查探下来却未发现有他需要的妖兽,正在失望而归时却看见了紫瞳兽。

    要说对灵兽的认识,无人能超出灵兽山弟子,而这人对灵兽的眼光确实犀利,一眼就看出了紫瞳兽的不凡之处,当即就想据为己有。对方言这个炼气七层的修士更不放在眼里,谁知却因此吃下大亏,这人不禁有些后悔,现在却为时已晚,只能拼了修为不要也要讲方言灭杀,夺回那几只封灵袋。

    这些曲折离奇之事方言如何能想到,此时方言亦是后悔不迭,早知这人竟有招出二级妖兽的本事,当时就应该抛出一颗火霹雳,拼着受伤也要将他的施法过程打断。现在好了,那人就驾着二级妖兽就跟在后面,想要躲藏都要费一番脑筋。

    好在方言以前曾经到过这里一次,对一些地方并不陌生,想要摆脱身后的追杀,此时方言的首选就是那处妖蛛巢‘穴’,那里地势异常复杂,只要进入其中方言就有办法将其摆脱。

    只是目前所处之地离那里还有不短的路程,而这红云峡谷又不能飞的太高,头顶密布的红‘色’云团比身后的红‘色’妖兽还要恐怖,沾上一丝就会受伤不轻,在这里低飞必须十分灵巧,而身后的那只血蜈却好像对这些很适应,妖兽的天赋修士只能望而兴叹。

    看着身后越跟越紧的血蜈,方言心中暗暗发急,看来飞遁是难以逃离,只能想办法将他们一起带到地面上,那时才有机会脱身。想到这里,方言立刻纵向地面,拍上一枚神行符,在地上快速地奔跑起来。

    “哼,小子,想用这等手段逃走,简直是痴心妄想,你还是乖乖的将那些东西‘交’出来,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否则我让灵兽生吞活剥了你。”‘花’衣修士站在血蜈背上,咬牙切齿地说着。

    这血蜈的速度太快,竟然在重重红云的遮盖下不减分毫,而方言落在地上,即使有神行符相助,速度却比先时在半空飞纵慢上不少,心中更是叫苦,只能不断地借助峡谷中复杂的地形和他周旋片刻,想要将其摆脱却是不能,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

    “对了,不知这个法子行不行。”焦急中方言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血蜈既然是被用秘法强行提升的,不可能神识也同时被提升起来,那也太逆天了。

    站在血蜈身上的‘花’衣修士,此时已将飞爪法器握在手中,只等再接近一点就立刻下手,切齿的恨意让他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修道以来今天吃的亏最大。

    “咦”,突然间刚才还在亡命而逃的方言不见了踪影,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又用了什么手段不成。

    这人立刻就放出神识四处寻找,片刻之后不由得大骂出声,方言实在是狡猾异常,此时竟然远远地落在了他们身后,正向着谷外跑去若非这人神识不弱都很难发现。此刻方言正是借助隐身斗篷,将身形隐没,消失在血蜈的视野中,不用神识很难发现。

    ‘花’衣修士立刻指挥血蜈掉转身形,向后方追去,这只灵兽与他心血相连,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向着方言直追过去,虽然不知方言使用了何种法器做到的,但只要被他发现了一次,就很难再‘迷’‘惑’到他。

    只是这样一来,神识的耗用大增,时间一长任谁都会大感吃不消,但不这样也不行,只求快些追上方言,否则谁知道一会儿他又‘弄’出些什么。

    其实身为灵兽山的弟子,此人的神识一向不弱,而且其宗‘门’对神识一直都很看重,原因就是神识对御兽的作用非常大,数量众多的灵兽大都是靠本能攻击,若是有修士用神识指挥攻击力会大增,所以大部分御兽师都会想方设法‘弄’到修炼神识的法‘门’。

    此时在前面亡命而逃的方言也不由的暗自心惊,这人的确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行踪,这隐身斗篷的效果可不一般,寻常的炼气后期修士想发现都很难,看来这厮神识亦是不弱,想要逃脱还要费一番手脚。

    不过到了这里方言又生一计,专‘门’找人多或是妖兽多的地方跑,那里灵息比较‘混’‘乱’,想要立刻从中找出他来十分不易,何况刚才的摆脱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点,正好可以借机寻找一处‘混’杂之地。

    本来方言是准备逃往妖蛛巢‘穴’的,可是现在的方向却离那里越来越远,也是无奈之举。

    有修士的指引,血蜈的速度在这里颇有优势,没过多久,方言就再次被他紧紧地咬住。而这‘花’衣修士亦是不好过,神识的消耗太过迅速,有些不堪重负,可为了击杀方言,他只能咬牙死死坚持住。

    方言更是苦不堪言,为了催动隐身斗篷法力消耗甚巨,这时已经开始服食灵‘乳’,好在他经过上次的遇险,每次都会往身上放一小瓶。而神识的消耗也不小,因为一路上他都在焦急地观察着,想要找个人多之处,或是一个隐蔽的山‘洞’,神识一路都是大开。

    “嗯”,忽然方言欣喜地发现,左前方不远的一处‘乱’石堆中,似乎此时正有几人在那里争斗,为数还不少,听声音有七人,正好可以躲入其中,再借机甩开后面的追兵。

    随着几声法器碰撞的轰响,方言不管不顾地径直隐没其中,在灵息如此‘混’‘乱’之地,想用神识找出本就难以发现的方言,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两路追杀

    readx;在场共有九人,分为两伙正在‘激’斗,并未有人注意到悄然潜入的方言,却立刻发现了紧随而来的巨大血蜈,被血蜈身上传来威势所震慑,瞬间都停止下来,紧张地注视着上面站着的‘花’衣修士。...,访问:. 。

    打斗的现场本就灵息一片‘混’‘乱’,各种法术和法器碰撞产生的灵气很难立刻消散,置身其间的方言并不虞被发现,接下来就要看这些在场的修士该如何做,若是他们立刻四散奔逃的话,方言就找上一位跟过去,一起逃之遥遥,这厮总不可能神识这么敏锐吧。

    “全都给我站在原地,谁也不许‘乱’动,告诉我刚才这里可有人来过,说出来的有赏,灵石法器随你挑。”这厮依然是高人一等的样子,显然他也知道方言的心思,担心被他趁‘乱’逃脱,不过以这厮的‘性’格,方言十分怀疑这些人会听他的。

    小心地躲在一名修士的身后,方言尽力收敛一身灵力,始终平稳地催动着隐身斗篷,暗中观察在场的这些修士。

    两伙人中修为人数倒是基本相当,否则也不会在此地打起来,双方领头之人都是炼气后期,其他人则参次不齐,以炼气中期为主,一看就都是散修。宗‘门’弟子在争斗时还有点章法,而散修则是‘乱’打一气,场面‘混’‘乱’异常。

    几人都看了站在血蜈上的这人一眼,有些惊讶他为何能御使二级妖兽,而且穿着又是如此破烂,神气活现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可没有一人敢作声,也奇怪他为何会有如此一问,有些紧张地向后退去。

    “我说过不要‘乱’动,谁再动休怪我手下无情,哼,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可别耽误了我的正事。”‘花’衣修士大喝一声,血蜈立刻向下落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杀人。

    “快跑,要不没命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在场九人立刻转身就逃,向谷中四散而去,临走前还有几人不约而同地向这‘花’衣修士打出一记符箓,尽管威力不大,却可以起到‘骚’扰的作用,不少经验丰富的散修都会在逃跑时采取这样的做法。

    而方言一直在密切地注视着他们,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早就选好了跟随的目标,等那名炼气六层的修士一转身,方言就立刻贴在了他身后。

    “你们,一群蠢货。”‘花’衣修士暴怒不已,慌忙拿出那面龟壳抵挡,随手又向离他最近之人打出了一记法术,只可惜他此刻的气血丧失的太多,威力却不甚大,被那人随手一挡就逃之夭夭,而他自己也不敢贸然追去,现在首要的是找出方言逃跑的方向。

    此刻他只能把神识放到最大,极力找到方言身上隐身斗篷的灵息,而跟随着那名炼气六层修士的方言,也是心里极度郁闷,原来此人不知从哪里也‘弄’来了一件隐身法器,品质粗劣不堪,催发之后都能明显看见一道淡淡的白影。

    可这还不算,这人怕是对这件法器还颇有自信,为了将其自身的气息收敛,竟然放慢了逃跑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向着谷内跑去,很快就落在了最后。这下可害苦了方言,如何能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而且他将气息收敛,不就把方言给暴‘露’出来了么。

    方言只得弃他而去,抢先一步向谷中逃蹿,也不管前面是否去过,能逃多远算多远。不多时,‘花’衣修士忽然咧嘴一笑,任他‘阴’谋诡计,还不是被我发现了,立刻一催脚下血蜈,跟着熟悉的那道灵息追了下去。

    此后的逃亡路上,方言又想了很多办法,只要看见修士就会‘混’入其中,挖空心思借机脱身,背后那人太难缠,这么长时间了都紧紧地追在后面,怎么也摆脱不掉,难道他的神识如此坚韧,换做方言此时怕也有心无力了。

    可他怎么知道这‘花’衣修士也在暗暗叫苦,方言的法力好像永远都用不完,一件极品法器时刻都催动着,那可是要海量的法力来填,有心要耗尽方言的法力,可自己的神识也快吃不消了,路上已经吞服了两枚宝贵的养神丹,这丹‘药’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弄’来三粒,眼看就要告罄。

    秘法强行催动的血蜈,也快要到了失效的时间,到时候一人一兽都将处于血气虚弱的状态,就算是追上了方言又有何用。这‘花’衣修士内心比方言更急,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哪怕方言‘混’入到修士队伍之中,依然不管不顾地悍然出手,直接‘逼’迫方言现身,一路上顿时人仰马翻。

    “咦,又有人来。”想要‘混’入修士群中脱身的策略失败,方言已经被追的有些穷途末路,任何一线机会都被他当成了救命稻草,立刻冲了过去。其实方言手上还有一个大杀器,那就是两枚火霹雳,可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敢用,这里来来往往的地火宫弟子太多,一旦用出方言都不知如何收场。

    有几次方言真的忍不住想使用了,大不了以后远远地逃离南越不再回来,可他还是狠命抑制住了,这里实在有太多他难以割舍的东西。看见有人过来,方言想也没想就靠了上去,管他是什么情况,总不会比身后的追杀更糟糕。

    “怎么是他?”迎面的来人只有三个,也是一追一逃,逃在前面的只有一人,而且方言认识,正是那个曾经带他进入魔蛛巢‘穴’的散修秦若,此时正一脸慌‘乱’地向他跑来,并未发现身着隐身斗篷的方言。

    而其身后的两人实力倒也不俗,都是炼气后期,有一人是炼气九层,一身黑衣,脸上都是油黑发亮,追杀的势头一点不亚于方言身后的‘花’衣修士,够秦若那小子喝一壶的。没想到红云峡谷一行,却连连相遇故人,可是境况也是一个比一个糟糕,看来在这里讨生活的散修着实不易。

    没等方言感慨,飞速逃来的秦若“嗖”的一声从方言身边穿过,那两人跟着就到了近前,正要和方言擦肩而过。

    忽然那名炼气九层的黑衣修士慌忙站定,回头看着刚刚飞奔而去的方言的身影,惊讶地说了一句“隐身斗篷,怎么会在此人身上?”

    声音不大,方言却听得真切,犹如一声炸雷让方言心惊‘肉’跳。这人不但轻易就看破了自己的隐身法器,而且一口说出了此物的名字,又让方言如何不惊,这可是那魔修的东西,说话之人肯定是对其极为熟悉,否则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很快一条巨大血蜈飞过,上面还站着一个修士,对二人根本没有理会,向着方言就一掠而去。尽管心有疑‘惑’,可这黑衣修士断然说道“不要管那人了,立刻跟我往回追,快!”

    说完跟着血蜈身后追了下去,身边那人一脸不解,不过他二人历来都是以黑衣修士为主,故而也没有过多考虑就跟了过去。方言不知道的是,他又一次救了秦若,却让追杀自己的又增加了两人,还真是舍己为人的好兄弟。

    黑衣修士一边追还一边冲着血蜈上的那人大喊“道友,那人也是我宗‘门’通缉的要犯,不如一起追赶如何?”

    ‘花’衣修士根本不答话,紧紧地追在方言身后,见他没有拒绝,身后两人不再吭声,飞快地在谷中飞遁起来,向着方言逃去的方向追去。

    很快方言就感觉到了压力,这二人本就是从这里追杀秦若而来,对一路上的地形十分熟悉,虽然没有血蜈那样的灵兽相助,速度却不比那‘花’衣修士慢上几分,在这漫天红云的峡谷之中,轻车熟路地左弯右绕,不多时渐渐也跟在了方言身后。

    “前面的道友何必枉费力气,我二人并非是来追杀于你,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一番,找个地方上谈一谈如何,保证不‘插’手你们的事情,问完了我等就走,绝不为难道友。”黑衣修士忽然对方言说道,语气颇为和缓,看上去倒真是像来商量事情的。

    可方言也不是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又岂会轻易着他的道,而且这人寻找方言的身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隐身斗篷对他形同虚设,这才是最令方言紧张之处。从这黑衣修士的身形来看,方言总感觉他像是一名魔修,尽管未曾与他‘交’手,可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如此方言也想和他说上几句,看能否套出一点什么,正待要回话时,血蜈上的那人却冷笑着开口了“哼,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如此将大爷我不放在眼里,你以为自己是谁,问完几个问题就走,当我是摆设吗。”

    “你,道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在下绝无恶意,只是问几件事情罢了,绝不会‘插’手道友之事。”黑衣修士心头不免恼怒,暗骂这人真是愚蠢之极,连这缓兵之计都看不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可此人有血蜈在手,撕破脸来对双方毫无益处,白白便宜了方言,故而忍怒说道。

    “那你刚才还说他是你宗‘门’的要犯呢,这又该如何解释,分明是你们想要将他带走,还说不‘插’手,当本大爷是孩童呢,哼。”谁知‘花’衣修士非但不解,反而又来了这么一句,差点将黑衣修士气的吐血。

    方言听的暗笑不已,这人怕是和妖兽在一起时间太长,灵智也跟妖兽相差无几了,竟然连这等伎俩都看不出来。不过方言乐的如此,巴不得他们现在就打起来,那样他更好脱身,于是方言边跑边说,给他们再添一把火。

    “师兄何必与这个疯子一般见识,我等毕竟是同‘门’,你我都是魔修,在这红云峡谷生存不易,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到‘门’中再说。不如先将这疯子给做了,师弟跟你回到‘门’中可好?”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反杀

    readx;黑衣修士闻言大怒,这方言实在狡猾,竟然趁着这个时机搅‘混’水,而这头大无脑的家伙说不定还真会上套,正着忙要解释几句。.r. 好看的。 更新好快。

    谁知这‘花’衣修士立刻哇哇大叫“还说不是,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差点就上了你们的当,识相的速速退去,再要跟来莫怪大爷我不客气。”

    “真当在下怕你不成,不过是用燃血之法催发的灵兽,又有何可惧,若是再这般无礼,休怪在下不讲情面。此人说是我等师兄弟你就相信,你问他可知我等姓甚名谁,哼。”黑衣修士勃然大怒,心道这厮好不知事理,也暗恨方言着实‘奸’诈,竟然想出了攀上师兄弟这招。

    ‘花’衣修士顿时一脸惊异,气焰一时低了几分,但嘴上却也不肯让“废话少说,若让那小子跑了,跟你们没完。”

    说完不再理会那二人,自顾自地追了过去,而那黑衣修士二人也没再跟他啰嗦,纵身向前越追越紧。方言暗道可惜,再要挑拨下去已不可能,这二人从何而来他不清楚,可从那名黑衣修士的身上他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让他惊心不已。

    隐身斗篷已然没有太大作用,早被身后几人死死盯住,还凭空耗去不少法力,方言索‘性’不再催动,全力将法力注入双‘腿’,施展神行术亡命奔逃。

    逃了这么久,谷中的方位方言都有些看不清,这里是何处已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要找个地势复杂的地方,好在其中寻找一处藏身之所,否则迟早会被身后几人追上。这几人中方言最为忌惮的就是那名黑衣修士,头脑冷静又经验丰富,见识也非同一般,远非这‘花’衣修士可比,令方言如临大敌。

    红云峡谷地势向来复杂多变,也是方言运气不好,逃了这么久竟然没遇上一处‘洞’‘穴’石林一般的地方,被那‘花’衣修士驾着血蜈追了如此远,好在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处山崖,方言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心中不住的期盼,可千万要有几个‘洞’‘穴’,想要脱险就看这次了。

    前方果然有一处不大的‘洞’‘穴’,方言立刻闪身钻入其中,连‘洞’口长满的灌木和荆棘也不避丝毫,硬闯了进去。说起来方言其实对‘洞’‘穴’是又恨又爱,几乎每次进入‘洞’中都危险不小,但每次的收获亦是不小,不过如此心切地钻了进去,倒还是第一次。

    紧随其后的却是这‘花’衣修士,来到‘洞’口并没有立刻追进去,而是突然掉转身形,用血蜈堵住不大的‘洞’口,看着随即到来的那两人说道“你二人不必进去了,就守在这‘洞’口吧,我若是将其捉住不会立刻杀了,定会带出来让你们审问,如何?”

    说完一脸傲然地看向二人。看就上热;;;;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傲气,两人被‘弄’得哭笑不得,至此黑衣修士已经忍无可忍,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水晶头骨,略一催动忽地涨大到丈许大小,里面赫然涌出一股股的魔气,一张长着血盆大嘴的人脸突兀地出现。

    黑衣修士大声呵斥道“此为何物想必道友也知道一些,燃血之法在下早年亦曾习练过,不过损伤些本源之力罢了,只要在下想如此做,强行将这魔头进阶二级,道友的血蜈还能拦得住否?速速让开,莫要‘逼’我动手。”

    ‘花’衣修士见状吓了一跳,没想到追个小魔头,却遇上一个大魔头,而且这水晶头骨也颇有名气,南越也有魔修曾凭借此物闯下诺大的名声,身为大派弟子他又如何不知。难道这二人真的是师兄弟?这样看来倒是有几分可能,得赶紧抢先将那人击杀,抢回自己的东西再说。

    只见这‘花’衣修士二话不说,倏地转身进入‘洞’中,顺着方言逃走的方向赶紧追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而那二人却被吓了一跳,刚才还是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现在却说走就走,一句话都不留,总不可能是被水晶头骨给吓的,好像还没有如此大的威力。

    二人懒得多想,这‘花’衣修士的确有些疯疯颠颠,说话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想得再多亦是无用,连忙前后脚跟了进去,钻入‘洞’窟之中。

    刚才的一幕方言没有看得真切,只顾着亡命地向‘洞’内逃窜,但是这黑衣修士魔修的身份倒是清楚了,这让方言立刻联想起那名魔修死前好像说过,他也是一家大宗‘门’的内‘门’弟子,还有他身上的那些地图‘玉’简之类的,无不印证了他说的这些。

    “难道说这黑衣修士与那魔修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对那件隐身斗蓬如此熟悉,说明他们定然认识,而且两人都是魔修,难道还是同‘门’?”方言惊讶不已,他可是记得自己所杀的那位并非南越国的修士,而是一个叫做西州的地方来的,独自越过护军山而来,在大金湖中就遇上了方言,怕是连南越腹地都未曾来过。

    这黑衣修士绝不可能是在南越与其相识,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名黑衣修士与那魔修一样,也是来自那个叫做西州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寻找那死去的魔修。想到这里方言心中一紧,最令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愿对方现在还只是猜测,或是方言自己的判断有误。

    而被方言所杀的魔修手段和功法极为不俗,可以断定他身世也绝不简单,身上的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足以令人垂涎,而身后之人必定也是高深莫测。若是对方果真派人来南越,查找杀害他们弟子的凶手,那方言就真的要小心谨慎了,现在无论是他用得顺手的几件法器,还是青鸾修炼的魔功,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破绽。

    不过方言也不后悔,被人欺上‘门’来焉有不还手的道理,既然已经结下仇怨,就只能斩草除根。

    身后的那名据说是灵兽山的弟子,现在还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副不杀方言誓不罢休的架势,让方言也极为恼火,若非是他贪图自己的紫瞳兽,又如何会惹出这许多事来。

    方言一边飞速地在‘洞’中掠过,一边在暗暗寻找动手的地方,管他是不是灵兽山的弟子,既然得罪了就只有不死不休,否则今后将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本来方言在宗‘门’内就有不少人盯着,若是外头还有这些实力高强背景复杂的修士盯着的话,那就休想有一天的安宁。

    此时他已经打定主意将这‘花’衣修士击杀,就算他放过方言,方言也不打算将他放过,连手段他都想好了,直接就上最厉害的杀器火霹雳,那样说不定还能嫁祸地火宫,令方言的身份不会暴‘露’。

    就在方言思绪万千之时,突然神识一动,闪身钻入了侧面一条不甚宽大的‘洞’‘穴’中,随手向后打出几道符箓,“轰轰”几声过后,传来几句骂骂咧咧的声音,那‘花’衣修士急速跟了进来,对方言恨得咬牙切齿。

    没追多远,地面突然又暴起几道法术,从下向上打来,‘花’衣修士一边暗骂,一边有些不屑地让血蜈挡在身前,随后准备继续追赶。忽然间他赫然发现,在几道火光之中还夹杂着一个红‘色’圆球,看上去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等到他脑海中忽然闪现“火霹雳”三个字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轰”的一声巨响,这厮只见到瞬间爆裂的火焰扑面而来,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处小小的‘洞’‘穴’哪里经得起威力如此巨大的爆炸,跟着就彻底坍塌,将一地的血‘肉’和碎片掩埋,这条小小的‘洞’‘穴’就此消失不见。

    而身后接踵而至的两人却倒了大霉,刚进去不久就听见剧烈爆炸的声响,随后‘洞’顶垮塌下来,大块的石头砸在身上,眨眼间就将两人活埋。万幸的是他们是修士,离火霹雳炸裂的地方还有些距离,给了他们十分短暂的时间,就凭借这一点点时间,让他们得以逃出生天。

    过了几个时辰,两人先后从满是石块和泥土的‘洞’中爬出,一脸惊魂未定,又暗自庆幸不已,幸好他们被落在了后面,若是再往里面一些哪还有命在。这是两个亡命之徒,竟然敢在狭小的‘洞’‘穴’中释放这等杀器,纯粹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疯子,这两个都是疯子,师弟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简直不可理喻。”与黑衣修士一起的那人剧烈地咳嗽几声,一身鲜血淋淋,衣衫破烂不堪,一副凄凄惶惶的惨象。

    而这黑衣修士也好不上太多,心中更是气闷无比,他的确是来自于西州天魔宗,不过只是一名外‘门’弟子,与方言所杀的那名魔修瞿扬有过几面之缘。能识破那件隐身斗篷,是因为上面还留有瞿扬的魔息,与灵息一样,没有被方言彻底炼化还残存了一点,而他修炼的一种魔功恰好可以感应到。

    远道而来在这偏僻的南越,其实并无多长时间,是在年前跟随‘门’中一位前辈到此,任务就是寻找瞿扬的线索,故而当他偶然发现方言身着隐身斗篷之时,立刻‘激’动不已,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连忙一路紧追不舍。

    谁知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还为此受伤不轻,他心中自然暗恨不已,最恨的却是这‘花’衣修士,若非他妄自尊大哪会有此事。

    身边之人则是他新收下的小弟,偶然遇见后随手指点了几句,就被其惊为天人,从此便忠心耿耿地跟着他,可见南越这边的修炼水平,尤其是魔道功法缺失非常严重,以他魔‘门’大宗弟子的见识,指点一个散修还不是随随便便。

    只是可惜了刚刚得到的线索,否则那一大笔‘诱’人的奖赏就要落入囊中,想到这里他更是气愤不已,恶声说道“岂止是疯子,简直比猪还蠢。不过这么大的威力,到底是何法器,师弟可清楚?”

    “要说这类的法器,师弟倒是听过几种,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地火宫的火霹雳。至于刚才是哪种法器所为,一时还看不出来,可能要将那处地方挖开才行。”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半截木简

    readx;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疗伤,准备伤势控制住以后,再慢慢将坍塌的‘洞’‘穴’挖开,寻找其中的线索。-..-

    ‘洞’‘穴’深处的某个地方,一颗蓝‘色’珠子被碎石和泥土深埋地下,而在这颗奇异的珠子里面,方言正盘坐在水边那块青石上,不断将神识探出,查看四周的情形,顺便寻找这名‘花’衣修士散落的物品。

    火霹雳的威力之巨出乎方言的预料,在被引爆之前他早早地躲进了这里,等他随后向外面查看时,那只巨大的血蜈和它身上的修士全都无影无踪,只是偶尔能看见一两块血‘肉’残渣,也不知是这厮的,还是他的血蜈灵兽被炸碎后散落的。

    本来方言还想寻找他身上的储物袋和其他东西,看来和他的尸身一样,那些大大小小的袋子都被炸成了碎片。找了许久,除了这些被烧的焦黑的血‘肉’残渣,就是一些法器灵材的碎片,有价值的物品一样都没有找到。

    “咦,这是什么?”方言忽然发现稍远一点的土层中,有一块墨绿‘色’的东西,方言神识一动,那东西竟然落入到空间之中,被方言握在手上,看起来不是这里原生的灵材,像是从那人身上掉下来的。将表面的泥土清理干净,拿在手上时却让方言脸‘色’变得古怪,这东西感觉竟然像是一块木片。

    这附近可是经历过一场剧烈的爆炸,连法器都被炸成了一块块的碎片,而这块木片却残存了下来,怎么看都令人觉得奇怪。而且这木片看起来曾经折断过,却不是最近的事情,因为这断口明显非常陈旧,看起来在这场惊天巨爆中,它倒是除了方言以外唯一的幸存者。

    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木片怎么会保存下来,就算不被火霹雳释放的烈焰烧毁,也不可能上面看不见一丝伤痕,这也实在过于神奇,方言拿在手上翻来复去地看着,越看越想不明白,因为它的材质就是木制的。

    方言随意地用神识探去,想要看清这木片到底有什么古怪,谁知神识竟然轻易地深入其中,然后一行行的古体小字出现在方言的脑海中。

    “这,竟然是‘玉’简,还是古‘玉’简,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用这般奇特的木材制作‘玉’简,简直闻所为闻。”‘玉’简方言见过不少,顾名思义都是用特定的‘玉’石炼制而成,除此以外大都是各种材料制作的书籍。

    记载修士神识刻印和灵息印记的材料也有不少,但绝大多数都是各种‘玉’石,也有少数金属类的,其他的很少见。比如方言魂牌上的炼魔经,就是刻在一种不知名的材料上,但方言可以肯定,那应该也是用某种‘玉’石炼制而成,只是其品阶可能极高。

    可是木属‘性’的‘玉’简倒是从未见过,而且这块木简好像也太过结实了,竟然比法器还硬,这让方言匪夷所思之余,却是由衷地的高兴,因为越是这样里面的内容才越有价值,否则为何要用这么高级的材料来刻印。

    烈火之后不一定是真金,而是比它贵重无数倍的宝物,尽管只有半截照样弥足珍贵,方言‘激’动不已,捧着这半截木片用神识看了起来。半天过后,方言长出了一口气,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眼中的一丝怅然又显得有些遗憾。

    这是一部用古篆文书写的功法,这种文字方言以前略微研习过,借助一本凡人书写的书籍逐渐粗通,将这篇功法也看了个大概。虽然里面一些紧要处方言并未读通,而且这枚木简只有半截,后半部分遗失,让方言理解起来感觉有些生涩,不过这是一部什么功法倒是完全‘弄’清楚了。

    整篇功法就是一部炼神术,是一种非常少见的锻炼神识的法‘门’,用非常材料记录的东西果然惊世骇俗。以方言以往的认知,神识是‘精’神类的虚幻之觉,玄而又玄,与修士神魂直接关联,与眼耳口鼻等五官类似,托于‘肉’身却可以感知世界,故而谓之神赐之物,因故得名为神识。

    诸如此类的修炼之法往往都十分玄奥,方言以前就曾听说过目力术,是一种修练眼力的功法,据说修炼到极致可以远眺千里,令人瞠目结舌又心生向往,可是功法太难得。而涉及到神魂的也有,像那魔修曾经修炼过的元神之法,在练气期就修得元神,说出来都令人难以置信,其法‘门’就更加难得。

    而神识类的修炼功法,在这些法‘门’之中当属最为难得,原因就是没有什么可供借鉴,可以用来参照创立功法的灵物难以寻找。这还要从人族的修炼起源说起,据说人族最早的修炼,无论功法还是法术,都是向妖兽学来,然后再根据人族的特点加以删改,在经过百万年的去芜存菁,才逐渐发展成如今形形‘色’‘色’的各类功法。

    这其中种类最多最全,功法法术最为完备的,往往都是人族周围那些妖兽中最常见的,几乎每一种人族的法术,都可以在不同的妖兽身上找到,再通过人类的不断完善,威力变得更为强大,渐渐将妖兽这个“老师”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而修炼神识的功法正是因此,种类才非常稀少,原因就是妖兽的神识远不如人类,一般来说同阶的人族修士神识都要超过妖兽,而且也很少听说有哪种妖兽会修炼神识,缺少妖兽这个“老师”,炼神类功法自然就非常稀少。

    拿着半截木简,方言兴奋的哈哈大笑不止,站在水边的青石上如狂似癫,连修炼神识的功法都可以得到,这灵兽山的弟子也太大方了,追着赶着也要把礼物送来。

    虽然其余的东西全被火霹雳给炸毁了,但是有此一样就可以抵得上全部,再说方言还捡了他几个袋子,让那人念念不忘,一直嚷着要方言还给他,说不定也是什么好东西。

    拿起几个袋子,方言一一查看了一遍,却一脸失望,并没有看到对自己有用的物品,就是几个装着灵兽的袋子,里面的灵兽可能已经认主,而它们的主人已被方言炸死,它们自然也没有命在。只有一个蓝‘色’的袋子有些不同,里面装的东西也不一样,全部都是妖兽的生魂,恐怕这就是灵兽山的特产摄魂袋。

    依着方言的‘性’子,本来是要把这些兽魂全部拿来喂魂牌,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样做,这灵兽山弟子如此紧张这几个袋子,只怕就是因为这个摄魂袋,虽然现在他看不出是何原因,等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现在还是先留着。

    随后方言将这几个袋子放好,拿起半截木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累了就小心地将神视探出去,看看能否再捡到什么好东西。

    突然间方言惊得坐起身来,原来有人正在向这边挖掘,将这些被炸塌的‘洞’‘穴’清理出来,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这让方言立刻变的紧张无比,一定是黑衣修士二人,只怕这两人还不死心,想要到这里寻找他们死后留下的财货。

    方言最担心的还是黑衣修士,这人看不清来路,而且给方言的感觉十分危险,对于魔修方言总一种复杂难明的感觉,他们的功法诡异难测,往往会有出人意料之举,让人无从揣测。除此以外,方言还有些担心自己藏身的蓝‘色’珠子被他们无意中挖出来,若是那样就只能拼死一战了。

    躲在空间里,方言并不敢无所顾忌地放出神识,那黑衣修士能够轻易地发现他所穿的隐身斗篷,必定也是神识过人之辈,所以方言只能偷偷地看上一眼就赶紧缩回来,做得非常小心。

    此时在‘洞’中挖掘的正是那两人,为了找到一点线索,不至于费了半天劲却空手而归,在黑衣修士的鼓动下,二人只是略微恢复了一下伤势,就开始将这条‘洞’‘穴’清理出来,不放过其中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爆炸过后,‘洞’‘穴’中散落的都是碎石和浮土,挖掘出来很是轻松,但二人却显得很有耐心,每次挖取出来的石块和杂物都会仔细地清查一遍,唯恐漏掉一点可能的线索,就连那些法器碎片和焦黑的妖兽血‘肉’,都一点点地收进一个储物袋中,看的方言非常揪心。

    二人一点点地越来越靠近方言所在的地方,此处就是当时火霹雳爆炸之处,‘花’衣修士和那只血蜈,以及他的随身物品被炸碎后,全部散落在周围,被土石埋着到处都是,随手一挖就能够找到。而此时方言则显得更加谨慎,每次间隔很长时间,才敢将神识探出去一丝,很快就会收回来。

    那黑衣修士似乎有所感觉,却又看不出哪里有何异常,将附近各处仔细查看一番之后就停止了挖掘,因为他的同伴已经找出了原因。

    “师兄,肯定是火霹雳造成的,那人定然是个疯子,在这么狭窄的‘洞’中竟然催动此物,就算有十条命也扛不住,幸好我们离得远,否则生死难料。”那人一脸后怕地说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火霹雳,这人如何会有此物,如此大的威力只怕炼制也是不易,师弟可知此物的来历么?”

    “好像此物只有地火宫的人才有,听说是这家宗‘门’自己炼制的,从来不对外人出售,就是‘门’中弟子只怕也很难‘弄’到,威力着实不一般。若是师弟也能‘弄’上一颗就好了,这等杀器用来保命可是好东西,像这人胡‘乱’使用,简直是‘浪’费,还把小命给送了,着实可惜。”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啧啧有声,一脸的垂涎之意。

    “地火宫?只是他们才会有,那就好办了。师弟莫急,东西再好也是有价钱的,凡事总可以商量,师兄就不信会有人和灵石过不去,只是要想些办法接近这个宗‘门’的弟子才好。”黑衣修士一脸笃定地说道,对此物他也有些兴趣。

第二百二十八章 九阳炼神

    readx;身旁那人立刻变得一脸惊喜,连声说道“师兄真有办法?这个宗‘门’之人师弟倒是认识几个,只是还不太熟,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能力拿到,若真能得到的话那就太谢谢师兄了,不瞒师兄,师弟做梦都想得到此物。...,访问:. 。 ”

    “呵呵,师弟尽管放心,师兄何时说过大话,早晚要让师弟装入袋中,只是要先找到‘门’路才行。”既然锁定了地火宫弟子,也不能算没有半点收获,若是再通过这条线查下去,或许也能知道些什么,黑衣修士这才略微振奋‘精’神,从满怀的愤懑失望中摆脱出来。

    随后‘精’神大振的二人,仿佛忘记了一身的伤势和疲乏,围绕着这个显然是爆炸的中心位置,在四处细细地查找起来,但凡一点可疑之物都不放过。在这处狭窄的‘洞’窟中,二人勾着腰折腾了半天,终于确定再无什么遗漏,那两人连同身上的物品,必定已被火霹雳炸得粉身碎骨。

    “走吧,师兄,那两人身上的储物袋都被炸碎了,焉得还有命在,只是可惜了那些宝物,那个用火霹雳的家伙实在太可恶。”找了半天没有丝毫像样的收获,那人也不愿再耽搁下去,催促黑衣修士离开,心里痛惜万分。

    黑衣修士点了点头,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洞’‘穴’中又变得寂静无声。而那个可恶的家伙此时还端坐在蓝珠空间里,一脸忧心忡忡,非常担心这两人在这附近继续深挖,自己躲藏的蓝‘色’珠子再不显眼,在这些泥土碎石中也能轻易被发现,到时想要脱身怕是不容易。

    就在方言心怀忐忑之时,悄悄放出的一缕神识发现,那两人离开了,‘洞’中悄无声息。方言仍然不敢肯定,又在空间中躲藏了约有一天的时间,直到确定四下无人时,才闪身出来,在土层中挖出一条通道,像一只泥猴子一样重新出现在‘洞’中。

    将身上清理了一番,又取出了一套黑衣换上,方言又将一顶斗笠也戴在头上,这是附近散修的标准装束,他可不想出去之后又被那两人给认出来。随后方言就在这毫不起眼的‘洞’‘穴’中,等待着黄昏的到来,现在离开的时机不对,出来时刚好是上午。

    接近日落时,方言悄悄出去,‘混’在一群匆忙离开红云峡谷的散修队伍中,来到了峡谷内离火‘门’控制的出口处。众多修士此时如同鸟倦归林,纷纷来到了出口,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峡谷,然后一哄而散。

    在离火‘门’的坊市中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方言才回到‘门’中,这一路倒还顺利。

    回来之后,方言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访流云子,准备向他告辞回往营地,这一趟出来时日不短,眼看着金秋十月将至,一年一度的收获季又将来临,为此方言才急着要赶回去。

    其实早几天流云子也和他谈起过,希望方言返回‘门’内,无须再留在营地,那里灵植的条件与‘门’中相比落后的多,白白耽误了一身的好手艺。而且方言如今贵为灵植师,要在‘门’中任何一座山峰上划下一块地盘,还有谁敢不允,再说身后还有流云子为他说话,更无人敢说个不字。

    最重要的一点是,宗‘门’几位灵植术高超的前辈,都常年住在‘门’内,方言若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往来也十分方便。而且流云子还送给方言一块他住地的令牌,只要方言想要找他随时都可以,这让方言十分动心,也被流云子的言行深深感动。

    几次与他‘交’谈之后,方言明显觉察到,流云子对他非常看重,只要是方言的疑问,事无巨细都会反复的解析,就算是师徒之间恐怕也没有这么上心,可方言几次流‘露’出拜师之意,却都被他婉转地拒绝了,但是对方言却依然比老师还要尽心,令他大‘惑’不解。

    平心而论,方言当然非常希望留在‘门’中,可他又很担心自己再次被卷入是非之中,无论是冯纪两家的争执,还是有心人对他的窥探,或是方言这个新晋的灵植师身份,很难不引起各方势力的兴趣,到时无论是加入还是拒绝哪一方,都会带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不如躲在天高皇帝远的要塞营地。

    等到面见流云子,方言并未将心中所想明说,只是借口要回去秋收,家里缺人手。流云子却是立刻明白了方言的心思,在宗‘门’一二百年岂能不了解这些,就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临走时,流云子说了一番令方言感念良久的话“灵植虽是大道,可修为才是根本,师侄也莫要对自身的资质过于执念,就譬如你念念不忘的住地,本是贫瘠不堪难以施为之所,而师侄却能将其辟为灵峰,对自身又为何不能如此,凡事事在人为罢了。”

    第二日,方言就跟随着宗‘门’的秋猎大军,回返要塞营地。几日后,当方言现身营地时,顿时引起了轰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获取灵植师资格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谁知他竟然像是要扎根此处,怎不会让人议论纷纷。

    对方言的作为,低阶弟子中没有几人能看透,放着宗‘门’那么好的条件不要,跑到这等穷山恶水之地来,着实令人费解。莫说营地这边,就连‘门’内也无几人能看懂,这营地里的山峰有什么好,难道还能比的过九峰十岭上的灵峰?

    就连一向少言寡语的姜恒,也难得地唠叨了他几句,在和他告辞时狠狠地瞪了方言一眼,有些责怪他不求上进。不过姜恒的伤势的确恢复了一些,也不枉方言‘花’费了一万多块灵石,只是方言在给他时可没敢直说,推说是晋级灵植师后宗‘门’的奖赏,自己用不上。

    只有一人最为欣喜,那就是冯保,听到方言回归营地他开心不已,这下宗‘门’里不再有人和他争师傅,还有陈静他也要想办法‘弄’到手,为冯家再添一名灵植师。对方言这厮不无意‘淫’地猜想道,可能是怕了自己在宗‘门’的‘淫’威,所以找个地方远远地躲了起来。

    回到山峰上,上‘门’来祝贺的人踏破了‘门’槛,一‘波’接一‘波’,认识不认识的纷纷涌上‘门’来客套一番,即使以后再无‘交’集,也要先亲眼看看方言的真人。附近居住的弟子更不必说,不少人都将方言视为偶像,只差未将香烛‘插’在他头上顶礼膜拜。

    就连营地中几位平时有些来往的执事,也差人送来了贺礼,难怪夏青岩曾和他说,灵植师在宗‘门’的地位并不亚于普通的执事,他们这是在和方言平辈论‘交’,令方言得意之余不免有些惶恐。

    可几天下来方言的体力消耗也是不小,比前几天在红云峡谷的逃亡都累,每天都是强打‘精’神迎来送往,面容已经笑僵了,舌头直打卷,再有几天怕是要支撑不住。来人实在太多,对同‘门’方言又不能太失礼,每一位都要笑脸相陪,说些场面上的话,家人也跟着忙个不停,据青鸾说这几天家里光是灵茶就喝去十几斤。

    好在几天后终于安静下来,营地这边的弟子终是有限,这才让方言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有时间可以做点正事了。灵田里的事情自是不必多说,一有空闲方言首要之事就是攻读符文,再就是炼上几炉丹,最近他又多了一件事,就是那枚捡来的半截木简。

    自从得到之后,方言就一直在研读,只要无人注意就会拿在手上,几近痴‘迷’。经过这些天一路看来,倒是被方言基本上读通了,虽然还不敢就此开始修炼,但也是早晚之事。

    这是一部功法残本,全篇应该是叫做九阳炼神诀的功法,可惜大半都已经遗失,遗留下来的只有上半部分。而这其中又是以功法概论等开篇章节为主,真正用来修炼的可能大多在下半部分,有价值的部分留存不多。

    整部功法没有介绍来历,也没有创立功法的说明,找不到与之相关的任何背景,让方言想要查找完本的出处,或是藉此查找丢失的下半部分也无可能,除非方言能从那‘花’衣修士口中得知木简的来历,然后再想办法顺藤‘摸’瓜,可惜他已被方言炸得粉碎。

    从仅存的上半部功法中,可以看出全篇本是分为九章,并非是对应着修士的修为,却是完全与修士的神魂状态有关,直接从修炼元神开始,没有修炼出元神的练气期修士,根本就无从谈起,而方言却恰好符合。

    也就是说只要方言能够将这里面的内容读通,就可以着手修炼了,这让他不由得跃跃‘欲’试,哪个修士不想拥有强大的神识,对于修炼各种法术神通实在太有用了,于方言来说无论是在炼丹制符,还是灵植术上助力都极大。

    只是可惜保存下来的,可供修炼的部分只有三章,余下的要么不完整,要么就压根没有,根本无法修炼。方言尽管对此深深地遗憾,可能够得到这一小部分已经是侥幸之至,整个修仙界浩如烟海的功法典籍中,又有几部是有关炼神方面的。

    庆幸之余方言更加疑‘惑’,自从得到这半截木简时就想不明白,连火霹雳都无法损坏丝毫的木简,又是什么样的力量将其从中间折断,它原本的主人又是何人,能够用得起这么珍贵的木简之人,绝不是普通的修士。更不知此木简又是何人所做,看其中的文字定是上古之人,那时的修仙水平之高,令方言不由得心生向往。

    转眼一月有余,山峰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灵田中诸事都已收拾停当,让方言腾出了更多时间来修炼。除了每日不辍的青阳诀和纯阳功,这篇同样带着一个“阳”字的九阳炼神诀,也被方言琢磨明白了,准备不日开始正式修炼。

第二百二十九章 锻骨散

    readx;说起来都难以置信,方言选修的几种功法,竟然都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个阳字,或许是难得的巧合,又或许是天意使然。.,访问:. 。

    只是与方言所修炼的其他功法不同,这部炼神诀的修炼着实艰难。法决本就晦涩难懂,再加上里面一些上古时特有的称谓,与今时完全不同,能够找到明确出处的还好些,而那些已经不知叫做了什么的上古称谓,令方言伤透了脑筋,只得根据前后段的意思去猜测,每天都像个老学究一样逐字推敲。

    一月下来没有半点像在练功,每日都是抱着木简闭目苦思,或是埋头查找古文典籍,‘弄’得青鸾几人大感奇怪,这趟回来怎么就像变了个人。

    因为方言的灵植师身份,营地这边也不知该如何安排方言的差事,真要按暮云子曾经所言,那会让外宗的人笑死,让一个灵植师做些杂役,只怕暮云子知道了也不会答应。可别的职位哪有合适的,索‘性’就这么拖延下来,都只当没看见,任由方言在营地里晃‘荡’。

    直到现在方言依然是个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的身份不知为何现在还没下来,方言也曾问过别人几次,其实他倒并非是对内‘门’弟子的月俸待遇看得很重,主要是内‘门’弟子可以到传功殿二层,以后若是在修炼上有了疑问,也好去里面查找相关的典籍。

    这些事都是悬而未决,方言也不愿就此耽误时间,该来的总是会来,何必为此空耗‘精’力。接下来几天,方言就开始修炼九阳炼神诀,模棱两可的部分暂时不碰,只捡能够看懂的一小部分入手,先行入‘门’再说,有些体会或许能触类旁通,不必急于一时。

    准备修炼的是九阳炼神诀最基础的一个篇章,方言选择了其中最为简单的一小部分,就算这样方言也不敢有半分轻视,仔仔细细地把前面的功法介绍之类的内容,再次推敲了一遍,这才开始按照炼神诀的要点修炼起来。

    不独方言如此,不论是谁,大凡牵涉到神魂之事都异常谨慎,更何况是专‘门’修炼神识,更加要慎之又慎,稍有差池就会追悔莫及。这也是炼神类功法极为少见的原因之一,没有修士会胆大包天地拿自己的神魂来试验,而缺少大量的验证又何来成熟的功法,更惶论后人不断去发展它。

    方言以前又从未接触过这一类的修炼,也未曾有机会见过他人如何修炼神识,当初那魔修对他的神识攻击手段,令他曾经颇感兴趣,只是在多次看过那篇刺神术之后,依然不敢拿来修炼。因为方言隐隐觉得,凡是与神魂神识有关的修炼,似乎都带着魔道的痕迹,却想不出其中的理由。

    尽管危险重重,方言依然不愿放弃,决定尝试着修炼起来,根本原因还是来自于对自身灵根的担忧。进阶炼气七层前后所经历的艰难,让方言对自己的修炼前景大感忧虑,若是还像以前那般修炼,即使有丹‘药’灵石的海量供应,怕是也难以在修为上有太大突破,而这炼神诀可能又是一根救命稻草。

    多次冲击瓶颈的经历,几乎都是在非常规的情形下进阶的,要么是炼体术取得突破之后,要么就是在天地灵物的刺‘激’之下,依靠自身灵力的修炼进阶,只有那么少得可怜的几次,总不能指望以后每次进阶都能获得这般条件,哪有这么多的气运可供挥霍。

    神识对冲破瓶颈,进阶更高修为有何作用,方言也吃不准,不过可以肯定起到的作用不小,萧枫也曾对他说起过,修仙路上步步荆棘,每进一步千难万难,为此他都愿意甘冒生死,如今方言不过是修炼一‘门’炼神术,就算有些风险,自己小心些就是了,若是就此放弃可能的机会,实在是不甘。

    不过这次方言只修炼了一会儿,就立刻停了下来,然后又反复推敲揣摩,‘欲’速则不达,入‘门’之时来不得半点焦躁,稍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除了神识修炼不肯放弃,炼体术亦是不可弃之不顾,上次方言恰好在万妙仙城买来腐骨草,炼体所用的一副汤‘药’总算是凑齐了。

    到了夜间,方言停下炼神诀的修炼,改为修炼纯阳功,尝试一下新得的这副汤‘药’。与炼神不同,炼体方面方言则有些把握,随后他就隐入空间摘取出一份灵‘药’,又就叫上青鸾,一起进入了浴室之中。

    这是纯阳功法中附带的一个汤方,名为锻骨散,是继五苷汤之后,方言得到的第二个有名字的汤方。对这副汤‘药’方言颇为期待,长久以来五苷汤的效用大减,纯阳功的修炼也变得十分缓慢,急需一种新的汤‘药’来改变炼体的境况。

    按照汤方所言,青鸾将十余种灵‘药’灵材投入炼阳宝鼎中,不久鼎中升起淡淡黄雾,里面的汤‘药’却是变成了墨绿‘色’,闻上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与常用的五苷汤气味迥异。不知这副汤‘药’效用如何,为了凑齐其中几味灵‘药’,可是‘花’了方言不小的心思。

    等到鼎中黄‘色’雾气愈来愈浓,‘药’汤慢慢地沸腾起来,方言站在鼎边将衣物脱去,双‘腿’盘坐着渐渐没入其中。

    起初依然是令人难熬的炙热,滚烫的‘药’汤刺得方言的皮肤生疼,浑身上下立刻变得一片血红,像是要被煮熟了。这种不适方言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数年下来的勤修不辍对这样的刺痛已然麻木,纯阳功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随着体内元气流的运转,大股的‘药’力开始涌入方言体内,久违的肿胀感出现在两条大阳脉中,自从五苷汤对方言的效果显著下降之后,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让方言心中甚慰,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此刻方言更不敢有丝毫放松,每次更换新的汤‘药’,都会有一段艰难的适应期,这段时间的痛楚也是最难熬的,当然炼体的进境也是最大,应了那句老话,一分辛苦一分收获。

    不过这次的汤浴却与之前完全不同,‘药’力进入阳脉之后并无半点不适之感,相反却是异样的舒畅,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周身上下,这看似凶猛的绿‘色’汤‘药’对经脉却是滋养无比,随着体内的元力流经体表各处,无一处不舒坦。

    这是方言修炼纯阳功以来所未有之事,几乎每次新换一种汤‘药’时都是要死要活,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无比,这看起来令人生畏的汤‘药’,泡起来竟是这么舒服,若是以后的每副汤‘药’都像这般就好了,方言身在其中一时惬意无比。

    谁知刚做如此想,一阵发自骨髓的奇痒突然传来,那种感觉就像成千上万的蚂蚁在里面爬过,甚至比此还犹有过之,令人着实难禁,却又不能抓挠,这种感觉比疼痛还让人更难忍受,令方言瞬间从愉悦的巅峰跌入了谷底,一时间变得痛不‘欲’生。

    难怪这汤‘药’会叫做锻骨散,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样的奇痒可不就是从骨头中发出的么。伴随着‘药’力不断向内渗透,这种感觉也变得更加强烈,方言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依然难以自控,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狠命抑制着才没有从水中一跃而出,这种感觉比起以前的疼痛来说,难受何止数倍。

    而两条大阳脉又是舒适无比,柔和的‘药’力如同雪天里的温泉,抚慰着方言的经脉和‘肉’身,两相对比之下,方言体内犹如是冰火两重天,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巨大的反差更加令方言无法承受,若非脑海中死死地守住的那一丝清明,方言早就从大鼎中跳了出去。

    这哪里是在练功,简直就是在找虐,方言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这里,可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个声音让他坚持,再坚持一会儿,让他拼尽全力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短暂,也许像是一生,等方言感到这奇痒难耐的痛楚渐渐消逝时,好像是从一场无边的苦难中解脱出来。

    心中没有丝毫庆幸,也没有对自己终于能够承受下来感到欣慰,反倒是对今后还要再次修炼,承受这样的锻体之苦忧心忡忡,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能否坚持得住。想到这里方言不由的咒骂了一句,这是哪个变态的修士研究出来的汤方,简直是不把自己当人看。

    汤浴之后的‘药’水呈现一汪碧绿的颜‘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浑浊浓稠,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那股奇怪的味道也消失无踪。坐在水中,方言急切地查看起自身的元力,吃了这么大的苦,也不知元力增长了多少,想必不会令他失望。

    一番查看下来,方言不免有些气馁,更加咒骂这个无良的变态修士,‘弄’出来这么个折磨人的汤方,却对元力并无太大的增幅,只是变得更加纯净一些,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变化。

    “好像比五苷汤的效果还不如,没理由这样啊。”五苷汤虽然现在对方言的效用不明显,可到底还是看得见细微的增长,假以时日总能有些收获,最重要的是不必忍受锻骨散这样的折磨。而这幅新的汤方在‘药’力上是远胜前者,可最终的效果却是令人难以忍受,这个汤方看来是‘弄’错了,枉费了自己的一番心力。

    方言沮丧地从水中站起,面对青鸾也难掩深深的失落,而青鸾对他最为了解,正‘欲’上前宽慰几句。

    “咦,不对,水的颜‘色’怎么变黑了?”方言忽然发现脚下原本碧绿的‘药’水,此时却变得发黑,而身上皮肤的表面,也有一点点的污渍渗出,就像是修为进阶时排出的杂质,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虽然这些杂质的量很少,远不如方言历次进阶时那样,可那是灵气冲关导致丹田和经脉扩充才引起的身体净化,而这次却只是泡了一次汤‘药’而已,怎能同日而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内门弟子

    readx;方言虽然并不喜欢这些俗务,但是母亲的意思却不敢不遵从,身为方家子弟如此大事确需通告族中,都属人之常情。.访问:. 。 而且方言也知道,父母其实对此颇为看重,对他们来说方家才是根基所在,无论方言如何都必须对家族有所‘交’代,更何况这般光宗耀祖的喜事。

    一应琐事自有林氏去张罗,而方言只需等在家中,到时带上青鸾跟着商队回去即可,要准备的就是些答谢亲友祝贺的谢礼。方言也懒得管,把身上一些准备拿回家的东西全部‘交’给青鸾,任由她一样样地分装好。

    可是这边还没有备好,营地里却先传来了消息,说是方言的内‘门’弟子资格批下来了,让他速速到营地办理手续。听到这个消息,方言自然满心欢喜,虽然不知为何会拖了如此长的时间,夏家对此也没有回复,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此后有这内‘门’弟子的身份,相当于又多了一件护身符。

    来到营地管事阁,方言一路小跑着来到二楼,里面并无几人,显得冷冷清清,秋猎之后弟子们大都在家中休息,而随着大批弟子的撤离,营地里也寂静了不少。

    此时一名管事正在坐班,与方言也算相熟,见到方言进来连忙起身,热情地向方言祝贺,一边带着方言就往里边走去。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里,一脸严肃的慕云子长老正襟危坐,方言赶忙上前施礼。

    “无妨,师侄坐下吧,我有话说。”暮云子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对眼前这个看似恭谨的年轻人打量了几眼。

    方言连忙告谢一声坐了下来,恭敬地等待着暮云子的问询。而坐在红木雕‘花’大案后面的暮云子却没有马上开口,仿佛是在斟酌着什么事情,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房间里的陈设还算体面,一应家具摆设都是崭新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上次重建之时营地这边也跟着扩建了一番,在湖泊四周除了翻建以前的楼阁寓所,还新增了不少造型美观的小楼,据说是专为新增的执事和内‘门’弟子所建,营地里虽然撤走了大批的弟子,可高端的战力不减反增。

    沉‘吟’了一会儿,慕云子开口说道“恭喜师侄晋升内‘门’,从今日起就是内‘门’弟子了,而内‘门’弟子在宗内所享有的权利,恐怕师侄也听说了一二,这里本长老不再赘述,看看这枚‘玉’简自会清楚。”

    说完暮云子拿出一个黑‘色’储物袋,递给了方言,示意他自己打开。方言连忙接过,只见袋中只有几样物事,一柄上品法剑,两套白‘色’法衣,两块中品灵石,还有一枚‘玉’简,‘玉’简中刻录的可能就是暮云子所说的,有关内‘门’弟子的一些规矩。

    晋升内‘门’就这么简单,本来在宗‘门’内还有一些仪式,可是在这里就全部省略了,只是一个袋子几样东西打发了事,不过看上去暮云子好像有些话说,方言匆匆看了几眼连忙收起来,静静地等待他的询问。

    “听说师侄来此地三年有余,期间表现可圈可点,不仅立下查探矿脉的大功,每年上‘交’宗‘门’的灵谷等物也不在少数,已经连续多年位居榜首。几年来修为大进,更是考取了灵植师资格,堪称宗‘门’弟子中的杰出之辈,日后还要多加勤勉才是。”暮云子一番嘉勉,说得头头是道,可是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

    “多谢长老谬赞,弟子方言能有今日,都是宗‘门’培养,侥幸小有所进,也是宗‘门’的厚赐之故,日后弟子定当不负宗‘门’和长老厚望,努力修习勤勉宗务,回报宗‘门’大恩。”尽管不知慕云子想要说什么,但是这些漂亮话方言还是张口就来。

    暮云子不置可否,随后却是和方言东扯西拉,问的大都是些灵植和考试的事情,让方言有些莫名奇妙,难道这暮云子就这么闲,将方言叫来只为聊天。可方言也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回答着所问之事,没有什么隐瞒,言语也是中规中矩。

    “呵呵,师侄倒是沉得住气,难道就不想问问,你这内‘门’弟子的名额是如何来的吗,又为何等了如许长的时间?”慕云子终于忍不住了,白了方言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方言当然想知道,可他哪里敢问,听得慕云子如此一说,连忙更加恭敬地答道“长老当面,弟子哪敢造次,何况弟子平常也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得到长老的教诲,此事正想请教,只是不知长老可否教我?”

    “哼,还当你不想知道呢。罢了,念在你这几年为宗‘门’做了不少贡献,就略微提点一二,可能不尽如此,也可能是空‘穴’来风,出得我嘴入得你耳,大可权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方言一听连忙竖起了耳朵,越是这样说就越是真实可信,方言一直想知道问题出在何处,自从纪明离开之后,来自宗‘门’高层的信息方言几乎未闻。

    “说起来有些可笑,师侄是我离火‘门’首个考取了灵植师资格,却差点不得入内‘门’的弟子,据说反对之人不少,理由也很充分,师侄可还记得被本长老罚去十万灵石之事,也被当作其中一条。呵呵,说起来老夫还有些亏欠师侄啊,只怕你心中还在怪罪吧?”

    本来方言还在细听缘由,后来见暮云子如此说,赶紧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弟子绝无此意,当时弟子虽是被人追杀迫不得已,但也因此铸下大错,师‘门’的处罚弟子绝无怨言,请长老明察。”

    “嘿嘿,师侄如此说老夫倒是相信,只是其他人信不信却不知道,有人说师侄因为此事对宗‘门’怨念颇深,甚至还有事实为证,说师侄多次将灵谷等重要物资倒卖给外人,还利用本身在灵植上的微末伎俩,故意引导其他弟子效仿,置师‘门’利益于不顾。这还不算,据说有人说的比这还难听,只是有些过于离谱,根本不足信。”

    “就连老夫都被你小子连累了,说老夫摄于某个家族的威势,不敢将你秉公处理,其中多有包庇敷衍之意,处置那件事多有不公,也让人在背后指摘,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可又有谁来为老夫洗刷?”

    暮云子越说越‘激’动,渐渐的有些变了味道,表演的好像过于夸张了,让方言的嘴角都狠狠‘抽’动了几下。宗‘门’长老谁敢当面指摘,再说那次对方言的处罚也有目共睹,十万灵石啊,对一个练气期弟子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合着他还有天大的冤屈,那方言又该找谁去述说。

    可暮云子如此说绝不是无的放矢,其中一定大有深意,说不定就下了个套等在那里,方言哪敢胡‘乱’接嘴,赶紧勾着头做洗耳恭听状,一言也不敢发。

    看见方言不上当,暮云子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又开口了“师侄莫要紧张,老夫都不怕你怕什么,有本长老在这担着,要塞这里谁也翻不起风‘浪’。只是众口难防啊,师侄恐怕要拿出点什么,用实际行动堵住那些人的嘴,谅他们日后也不敢再胡说道。”

    “看看,‘肉’戏来了。”方言心里说道,这暮云子着实厉害,想要方言做什么自己还不说,非要‘逼’着方言说出来。说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方言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长老有何吩咐,弟子定会竭尽全力,为宗‘门’效劳。”

    谁知暮云子忽然故作惊讶地问道“吩咐?师侄好像不再是驻守修士,老夫又如何能吩咐于你,而且你住的那座山峰也有人说要收回来,可那样做师侄又将往何处安身?若是不那样做又怕落人口实,更加会说老夫偏袒于你,实在是难做啊。”

    方言猛然一惊,可不是吗,自己在营地已经没有了任何职位,也没有接取一个任务,的确没有资格再住在这里,就连母亲开的小店怕是也要收回,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难怪暮云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原来方言的痛脚已经被他捉住了,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想到这里方言一脸沮丧,不过暮云子好像也没有‘逼’迫他离开的意思,倒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只是他又希望自己做些什么?这些个活了百余年的老怪物,果然没一个好相与的,无论斗智斗力方言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老老实实地被牵着走。

    “长老所言极是,弟子的确是给长老添麻烦了,只是现在能否补救一二,弟子正好入了内‘门’,可以选择的任务就更多了,还要麻烦长老,给弟子推荐一个。”

    看见方言终于上道,暮云子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摇头晃脑地说道“师侄如此说来倒是让老夫难以回绝,可是合适的职位却是难寻,师侄毕竟是内‘门’弟子,又是灵植师,随便安排怕是十分不妥。这样如何,营地如今也开辟了不少灵田,需要一人代表宗‘门’统管起来,说起来这些都是宗‘门’的资产,无人管理可是不行。”

    “而师侄在闲暇时,也可随意传授弟子们一些灵植术,免得他们胡‘乱’种植,糟蹋了灵田不说,也让他们自己的利益受损,师侄难道就眼看着同‘门’辛苦种下的灵谷颗粒无收。不过既然宗‘门’派人给予了指导,他们也不好没有半点表示,理当向宗‘门’上‘交’一些灵谷才是,但是他们在灵植上遇到问题也可以随时寻你,这样就两相便宜,也算你为宗‘门’做了贡献,看谁还有话说。”

    方言听了差点背过气去,这时他倒是想起自己是灵植师内‘门’弟子,简直就是在累傻小子,纯粹是拿自己当枪使,打着教授灵植术的幌子,‘诱’骗这些弟子给宗‘门’卖苦力,倒是打的好算盘,这一来一去不知又要增收多少灵谷。

第二百三十二章 灵植总管

    readx;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方言是看出来了,可他却没有办法拒绝,暮云子可是有言在先,要塞这边就是他的地盘,想要留在这里就得听他摆布。。 更新好快。 不过这些话他都没有明说,而是要让方言自己说出来,还要满心欢喜地去做,手段老辣至极。

    方言此刻腹诽不已,这暮云子着实有些恬不知耻,罚了他十万灵石还要让方言感恩戴德,现在让他出力为宗‘门’骗取修士的灵谷,还要让方言感谢暮云子的收留之情。不过方言还真说不出暮云子半点不是,现在他不正在和你商量吗,不愿的话不答应便是,可是这架势还由得方言不答应吗?

    此外方言也很奇怪,宗‘门’为何最近对收取这些物资如此上心,完全是不计成本地囤积,不久前开出的收购价甚至比一般的商户还要高,营地里种植的一些灵植几乎都被宗‘门’收去,可这样还嫌不够,还要诓骗方言出头,帮助这里的弟子增加产量,宗‘门’到底有何打算,可这话他也不敢问。

    不过有关他以后的差事,还是可以问一问“只是这样一来,弟子们难道不会有意见,卖给宗‘门’尚可,还要让他们上缴部分收成,以前这里可没有这个规矩。”

    慕云子显然早就想好了,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这不是还有师侄在吗,如何收取,每亩收取多少,全部由师侄说了算。”

    听到这里方言几近晕倒,这暮云子只怕早就想着把他卖了换灵谷,宗‘门’不至于急成这样吧,还是他暮云子有自己的打算。再问下去指不定还要问出什么,方言确实怕了他,想着找个理由溜走,至于新得的这个差事先做做看,不行就只有回宗‘门’了。

    “还有师侄现在是内‘门’弟子了,若是不愿住在山上,也可以在湖边挑一幢房子,老夫现在就可以吩咐底下人去办。不过若是仍想留在山上也行,附近的山头师侄看中了哪个也可以划给你,只需每年向宗‘门’缴纳一点灵谷就是了。”

    方言彻底没了脾气,哪里还敢打附近山峰的主意,不过还是随口问了句“即是让弟子承担此事,怕是要有个名目才好,以后再来‘弄’那些章程,不知长老可否示下?”

    “这个老夫倒是没有多想,暂且就叫灵植总管好了,明日就可上任,老夫即刻吩咐下去,让他们给师侄腾出一处地方来,怎么说也是宗‘门’新晋的灵植师,万不能在我这儿受了委屈。还有一点师侄记下了,我只问每年新增的灵谷,却不管师侄用何种手段,只要不违反‘门’规就行,若是有谁给你捣‘乱’也只管找我,叫他看我手段如何。”留下一句杀气腾腾的话,暮云子立刻就走到‘门’外。

    不多时,一位管事跟着走了进来,暮云子和他‘交’代了几句,又让方言以后找这管事便是,方言连忙跟着管事一起离开了。

    回到自己山峰上,方言苦笑不已,兴冲冲而去,却带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回来,也怪方言晋升灵植师后有些忘乎所以,竟然忘记了要在这里领取个任务,这才给了暮云子可趁之机,‘逼’迫方言不得不就范。

    不过像暮云子这等老狐狸,就算方言做了周全的准备,只怕也难以逃过他的算计,不过是一个弟子罢了,又如何玩得过宗‘门’的长老。况且暮云子又是宗‘门’的强力人物,否则泓云子又如何能放心地将这里‘交’给他。

    翌日方言又来到营地,找到那名管事,让他带自己来到了坐班之处,暮云子可是说过了,今天就要来上任。到了这里一看,方言又傻眼了,里面的环境没得说,整整一幢崭新的房子,成套崭新的家具,不比管事阁差,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在里面,也就是说他这个总管只管着自己一人。

    那管事不敢‘乱’言,小心地解释道,暮云子长老说,这里必须是灵植术高超之人才有资格进来,而整个营地只有方言一人符合条件,所以暂时还只能如此,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他配备几人。不过暮云子长老也说了,他这个总管比管事高一级,可以参加执事们的会商,地位可是不低。

    方言又是一顿腹诽,这种事情也只有暮云子才会想得出来,不给任何实惠,却将他高高地抬起,想不好好做都不行,否则自己必定会摔得很惨。暮云子的行事风格方言总算是有些了解,为人霸道行事不羁,却又心思缜密不失机巧,时常有些惊人之举,令人难以揣摩其中深意。

    这下方言算是上了贼船,只是今后将如何去做,方言没有一点准备,只有等回家以后再说,反正暮云子也说了,他只管年底来收粮,方言具体怎么做一概不管。

    第二天,方言跟随母亲和商队返回鄣南城,一路上却感觉到了一些明显的变化。不过才两年多未回,沿路却有不少地方升起了炊烟,道路上行人也比往年增加了不少,时常可以看到赶着大车驮着包袱的商队经过,竟然还看到了背着行囊独自赶路的凡人,这在几年前可难以想象。

    道路也被整饬过,比以前要平整得多,兽车行在路上速度飞快,坐在里面却并不觉得非常颠簸,两三千里的路程飞驰而过,第三日便到了鄣南城内,一路过来感觉还很轻松。

    这次回来,方言立刻又感到了家族的变化,不说修缮一新的房屋和路面,族中所居的范围也扩大了不少,各处都是人来人往,在城中居住的族人好像也增加了许多。林氏要指挥商队卸货,方言就带着青鸾直接回自己住处,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看见他都停了下来,恭敬地称呼他七少爷。

    还是那间小院,此处也被整修一新,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花’草树木修剪整齐,可见平常也有人在打理。很快里面出来两个丫鬟,领着二人来到屋内,等青鸾放下一应随身物品,方言就拉着他来到了父母的住处。

    听见方言回来,方同早早就站在‘门’口等候,远远看去方同一身白衫,神清气足风姿不凡,一副修道有成怡然自得之象,哪里还有半点当年落魄书生的影子。方言赶紧过去跪倒在地,劳烦父亲亲自迎接,方言如何敢这般托大。

    方同笑着将二人扶起,带入房中说话。

    如今这院中常常只剩方同一人,妹妹方青去年进阶修士,参加选秀时被一家名叫百巧‘门’的宗‘门’选去,离此地数十万里,在南越的西面,想要回家怕是万分艰难,不过这家宗‘门’虽不是大宗‘门’,可是名气却也不小,以擅长制作各种奇巧之物闻名,而方青也是以外‘门’弟子的身份加入的,比方言当年强了不少。

    而弟弟方敏却是差强人意,因他身无灵根无法修炼,今年也有十六七岁了,方同正在张罗着给他娶上几房妻妾,现在已经离开父母单过,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宅院中。而他的生母,方同的小妾刘氏经常会去陪伴儿子,偌大的房子里就常常只余方同一人。

    不过这两年方家的变化确实非常大,除了表面上看到的这些,其他方面也改变很大,仅是入城居住的族人就多达数千,曾经在城外的只要身居灵根就可以回归家族,每年还会举办一场比试,选取优秀的子弟进入族中重点培养,像是宗‘门’的选秀会。

    如此一来,族中的修士数量猛增,年轻一辈每年都有几人成为修士,算起来已经不下十人,虽然大都进入各家‘门’派,但他们依然是方家人,这一点无法改变,而且在他们年岁稍长时,只要筑基无望,一般又会回归家族,终究还是方家的力量。

    此外方家还外聘了十余名散修,成为家族供奉或是客卿,帮着做些护卫之事。其余人等也被安排了各种差事,以此为支撑,方家的产业也随着向外伸出的触角,延伸到数千里之外,又带回大笔的灵石支持家族的发展,兴旺之势已然形成,唯一不足的就是缺少一名筑基期的老祖。

    不久林氏也回来了,方同夫‘妇’就带着二人遍访族中长老,第二日又陪同方言祭祖焚香,随后就是接待上‘门’贺喜的族人,几天下来,连家人坐下团聚,一起吃顿饭的机会也不多。

    对于族中的日益繁盛,方言当然也为之欣喜,却也有种说不出的隐忧,对这表面的繁华背后却有着深深的疑‘惑’,主要就是这城中的四大家族,他们的表现过于反常,对方家这种老牌家族的崛起,竟然没有一丝伸手阻碍的意思,反而是一副乐见其成的姿态,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几天过后,方言终于做足了那些繁文缛节的仪式,在一片喧闹声中强打‘精’神离开了家族,陪着林氏一起回返营地。一路上,方言想起新任的差事就有些头疼,这暮云子也太能瞎掰了,这样的馊点子也竟然被他想到,简直就是把方言架在火上烤。

    谁知刚回到山峰,眼前的情景更是吓了方言一跳,只见百余人都聚集在山前,全是附近山峰上居住的弟子,堵在这里不知所为何来。

    方言慌忙上前询问,等到得知事情的始末,生生将他气得七窍生烟。趁着这两天方言不在,营地里不知何人假借方言传话,说是从即日起,营地里所有的山峰和灵田都要由他重新厘定,适合开垦的都要开辟出来,已有的灵田种植也归他统一指导,种什么都由方言一人说了算,不得‘私’自‘乱’种。

    至于灵植术的问题,当然是由方言全权负责,不论谁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他,而且是随时都可以。一听这口气,方言就知道定是暮云子的手笔,随时都可以来找他,把他这个灵植师当成什么了,自己还要不要修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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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凡路介绍:
一个平凡的弟子,一颗奇异的蓝珠,历百劫、看生死,欲去还留;
这是注定的宿命,还是人生的无常,真与幻、机与缘,欲说还休;
当气运和劫难一次次击中方言,人世仙途,跌宕沉浮,紧紧握在手中的,是曾经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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