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没有选择的余地
愤怒！
憎恨！
迷茫！
无所适从！
这就是维尔娜自从得知艾尔伯特做过些什么之后，这一路上的心里变化。
尤其是在得知越来越多关于古代精灵帝国历史记载，以及几次皇冠战争中黑暗精灵的所作所为，还有自己信奉的罗斯女神遭到整个精灵神系排斥的缘由后，信仰的根基就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而这种动摇就体现在牧师等级急剧下降，直到不久之前彻底失去所有神术，变成一个可怜的流放者。
是的！
在她的眼中，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可悲的流亡者，既没有权利，也没有力量，唯一能做的就是照料好怀中的女婴。
因为这是她自认为在整个队伍中，自己唯一可以胜任的工作，同样也是最后一点存在的价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一名习惯了高高在上，把男性尊严踩在脚下的黑暗精灵女性，居然会表现出如此懦弱且自卑的一面。
就在维尔娜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要如何重新获得力量的时候，队伍终于抵达了这座位于半山腰的小村落。
此时此刻，整个村子已经完全化作一片火海，袭击者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遍地的尸体和擦乱不堪的脚印。
“我们来晚了……”
崔斯特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
很显然，他内心之中的善良与正义感并没有因为在魔索布莱城的那些事情而彻底消失。
恰恰相反，在他的潜意识中仍旧有一种渴望帮助别人、得到别人承认的愚蠢想法。
艾尔伯特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被差距到的玩味，用略带低沉的声音回应道：“先别想那么多，把整个村子搜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
“对！也许还有幸存者也说不定呢。”
崔斯特听到这番话，沮丧的脸上顿时再次浮现出一次希望，急匆匆开始重进那些还未被点燃的房子里，不厌其烦的寻找幸存者。
相比之下，札克纳梵则见惯了太多的生死，对于这些素不相识人类的死亡并不在意，仅仅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地表世界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战争、掠夺和杀戮。”
“关于这一点，我想我早就已经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过别担心，人类世界并没有黑暗精灵社会那么扭曲、病态。尤其是男性，地位通常要远远高于女性。尤其是像你这样强大的战士，一定会让不少女人为止痴迷和疯狂，哪怕你是个黑暗精灵。”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艾尔伯特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与玩味。
“哈！这听上去算是个好消息？”札克纳梵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艾尔伯特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没错！想想看，在魔索布莱城，女性在这种游戏中通常都是占据主导地位，而男性只是为了满足她们的**而存在。现在反过来，你将会成为这种游戏的主导者，而那些女人将竭尽所能的讨好你，让你享受到至高无上的快感。难道这不算是一件好事吗？”
“哇哦！听起来似乎真的很棒！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下了。不过在此之前，最好还是先弄点吃的吧。要知道我可是受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干粮、肉干和各种奶酪制品。”
就在札克纳梵抱怨这一路上糟糕的饮食情况时，其中一栋房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紧跟着一个女人用地表通用语大声咆哮道：“滚开！滚出去！你这个邪恶肮脏的黑暗精灵！我绝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孩子！”
“女……女士！请冷静！我……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崔斯特用结结巴巴的通用语解释道。
尽管他很早以前就学会了这门语言，可还是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使用，整个人显得十分紧张。
当然，也没办法不紧张。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正挥舞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铡刀，试图保护身后两个仅有不到五岁的小孩子。
“不！我不相信你！所有的黑暗精灵都是恶魔！出去！立刻离开我的房子！”女人激动的举起铡刀，试图杀死眼前这个传说中的邪恶生物。
眼见事态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崔斯特立刻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然后倒退着缓缓离开房子。
从眼睛里的沮丧和懊恼不难看出，女人刚才的反应深深刺痛了他的内心。
同时，这个年轻的黑暗精灵也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肤色和种族在地表世界意味着什么。
艾尔伯特注意到“崔三爷”脸上的表情，立刻笑着问：“感觉如何？是不是有一种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导师，难道我以后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歧视、侮辱和唾骂吗？”崔斯特苦笑着询问道。
“不，不一定。这取决于你选择的阵营。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吗？在地表世界的种族包容方面，邪恶阵营往往比那些自诩善良的家伙好得多。就拿我所在的散塔林会来说，虽然上层统治阶级仍旧是人类，但却也不排斥兽人、半兽人、食人魔和黑暗精灵的加入。甚至有些聪明的家伙，还可以成为高级军官。而那些所谓的善良阵营，很可能会仅仅因为你是一个黑暗精灵，就毫无理由的把你抓起来，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艾尔伯特趁机玩了个偷换概念，开始给自己这位学徒灌输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思想。
因为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这个世界上几乎不会有任何一座城镇会接纳一个黑暗精灵成为居民。
“听起来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对吗？”札克纳梵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那么消极。相信我，等你看到散提尔堡的繁华，还有黑暗堡的雄伟壮丽，很快就会喜欢上这里。顺便提一句，黑暗堡和西部大片的城镇、村庄都是我的地盘，你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艾尔伯特迈步走进了那户人家，并对里边的那个女人施展了一个魅惑法术。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他就搞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且在魔法的影响下，这个女人完全忽略了三个黑暗精灵的存在，特地下厨做了一锅美味的食物来招待客人。
第六百四十六章 畅想未来
吃完这顿来到地表世界的第一餐，一行人很快便再次启程，借助夜色的掩护一路向东进发。
每当太阳快要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他们就会赶快找个洞穴、树林藏起来。
有时候赶的太急，经常会误入熊、老虎和豹子的巢穴，结果导致不得不用暴力的方式将这些动物赶走，甚至是杀死。
看着洞穴外面那白色刺眼的亮光，札克纳梵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适应这该死的阳光了。”
“别急！适应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它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好像一万多年前你和你的同胞从地表世界进入幽暗地域，难道他们就能一下子适应一片黑暗的世界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们必然也经历了一段痛苦的过程，最终才演化出黑暗精灵独特的皮肤和黑暗视觉。所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你也能慢慢重新激活隐藏在血脉中适应阳光的基因。”艾尔伯特漫不经心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根据生物演化理论，环境的改变永远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诱因。
更何况黑暗精灵进入地下世界也不过上万年，也就是二十代左右的事情。
如果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让自己适应黑暗环境，那么同样也能在非常短的时间内重新适应阳光照射下的世界。
“重新适应？抱歉，伙计，我今年四百二十三岁，已经不再年轻，恐怕已经没办法再适应剧烈的改变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我可以选择白天休息，晚上出来活动，不是吗？”
不得不说，札克纳梵的心态相当不错，完全没有因为无法适应阳光就感到失望和沮丧。
这一点要比躲在角落里低声咒骂的维尔娜强得多。
相比之下，更加年轻的崔斯特就要强得多，经常会站在门口让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去感受那语言无法形容的炙热。
估计按照他的速度，再有一两年左右就能在白天正常活动了。
简单来说，就是越年轻，越容易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
看着“崔三爷”站在阳光下的样子，艾尔伯特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散提尔堡的夜生活可是相当精彩呢。如果你喜欢的话，甚至还可以去参加一对一无规则的死斗，胜利者不仅可以获得大把的赏金，而且还能名声大噪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酒馆和夜市，可以让你尽情挥洒赚来的金钱。”
“用剑来赢得一切，然后尽情地享受、挥霍？听起来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职业！”札克纳梵脸上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不用问也知道，在马烈丝主母压制下谨慎了一辈子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过上那种无拘无束放荡不羁的生活。
正所谓前边压抑的有多狠，后边压抑消失后就有多放纵。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毕竟在人类世界，也有不少像黑暗精灵社会中那样的勾心斗角和暗算。如果你太出名，难保不会引来其他参赛选手和他们背后势力的嫉妒。到时候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比如说大量送给你美酒、女人来一点一点让你的身体垮掉，再比如说直接在饭菜里下毒，亦或是雇佣刺客暗杀。”艾尔伯特意味深长的提醒道。
因为在成为曼松副手到散塔林会三巨头的过程中，他就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这些人的手段都太过低劣，而且他手下也掌控者一个庞大的情报网，数以千计的手下，对方最终都没能得手。
在魔索布莱城恶劣环境中生存了几百年的札克纳梵，对这种警告仅仅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放心！我可是个黑暗精灵！如果有谁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我，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自寻死路。对了，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才能抵达目的地？”
艾尔伯特在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很快回答道：“这里距离黑暗堡差不多还要两三天的路。到那里我们就可以停下来歇歇脚，顺便吃一顿丰盛的大餐。到时候我请你喝整个西海岸最好的酒！”
“酒？！”札克纳梵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该死！你不应该在我要睡觉的时候提这个词。”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内心之中还是对黑暗堡产生了强烈的期待。
因为这位强大的战士实在是太想要放开一切大醉一场，以此来跟过去的自己告别，重新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除此之外，崔斯特也在晒了一会儿清晨不算太强烈的阳光后，返回洞穴伸出跟札克纳梵一起进入了梦想。
等两人全部睡下，维尔娜这才小心翼翼来到旁边，用一种十分失落的语气说道：“我不再是罗斯女神的高阶女祭司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艾尔伯特转过身打量着这个留着白色长发的黑暗精灵女性。
“大概有一段时间了。自从离开魔索布莱城之后，我的牧师等级就一直在不断地降低，知道不久之前才彻底失去最后的施法能力。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维尔娜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烈的惶恐与不安。
毕竟在黑暗精灵的故有人知中，失去力量就意味着成为待宰的羔羊。
而且蜘蛛女神罗斯也不是什么善良阵营的神祇，凡是背弃她的黑暗精灵都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即使身处地表也不安全。
“很简单！再重新找一个神来侍奉不就行了吗？”艾尔伯特不加思索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再找一个神？”维尔娜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彩。
“没错！在地表世界，拥有无数的神明，只要你经过一座城市，经常就能看到至少三四座不同的神殿，里边供奉着或是善良、或是邪恶、或是中立的神明。你可以去买一本书来解读他们的思想和教义，然后判断是否与适合你。最重要的是，你曾经是一名高阶女祭司，所以一旦选择好了神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获得牧师等级……”
第六百四十七章 不让机会溜走
很显然，艾尔伯特的建议为维尔娜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因为在黑暗精灵的城市中，罗斯女神为了垄断信仰，会打压其他所有神明的教会和势力，甚至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女儿也不例外。
一旦发现某个黑暗精灵城市内有其他教派出现，那么主母和高阶女祭司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
没有仁慈！
没有怜悯！
有的只是**裸的杀戮与毁灭！
在这种高压的通知下，别说是教派，就连伪信者都很难生存。
大部分黑暗精灵从出生到死亡，只知道一个神祇的名字，那就是蜘蛛女神——罗斯。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大部分黑暗精灵女性一旦失去神后的宠爱，就会立刻变得惊恐万分，完全生不出一丁点反抗的意志。
但是现在，维尔娜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了选择的权利，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兴奋和激动，压低声音询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推荐码？或者说，你觉得什么样的神适合我？”
“我可以推荐给你三位神明！第一位是黑暗女神莎尔。她的神职是幽暗地域、夜晚、憎恨、失落、假象、欺骗、秘密、诱惑和背叛，是一位比罗斯还要强大的女神。第二位则是暴政之神班恩，他是整个散提尔堡和散塔林会的主要信仰，崇尚绝对的力量和秩序，至于第三位则是谋杀之神巴尔，他也是一位邪恶阵营的神祇，掌握着谋杀的神职。”
艾尔伯特一口气给出了三个选择。
事实上，适合黑暗精灵的邪恶神祇还有很多，但真正意义上能给他带来巨大好处的就只有这三个。
“黑暗女神莎尔，暴政之神班恩，谋杀之神巴尔……”维尔娜低声重复着三位神祇的名号。
凭借高超的感知属性，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三位神明在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强大力量，几乎每一个都不逊色于自己以前信仰过的罗斯女神。
足足好几分钟之后，这位杜登家族次女才又一次开口问道：“你觉得哪一个更适合我？”
“呵呵，这要看你的野心有多大。
如果你只是想要成为一名牧师，那我推荐你信仰黑暗女神莎尔。
因为她是创世之初就存在的两位女神之一，其古老程度和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远在其他任何神祇之上。
可要是你的野心足够大，想要更进一步成为选民，那么暴政之神班恩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暴政之神的教会正在不断扩张，你只要跟随我一起让散塔林会控制西海岸，他一定不会吝啬赐予你一个选民的身份。
但如果成为选民还无法满足你的野心和**，那就选择最后一个。
根据某个伟大预言家的预言，这位神祇最终会在一场灾难中陨落，而他会在临死前留下无数的子嗣互相厮杀，最终胜利者将继承王座成为新神。
想象一下，如果你能在此之前成为教会的高层，甚至是他最信任的选民，那是不是能借助这个机会篡夺神位，让自己也成为一位女神呢？”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艾尔伯特故意把声音拉的很低，就好像在耳边喃喃低语一样。
当最后一个字结束的刹那，维尔娜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人类，咬着下嘴唇质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艾尔伯特故作神秘的回答：“别管我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信息，你只需要知道它们都是真实的就可以了。因为最终时间会证明一切！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
“如果我选择最后一个，你会帮我吗？”维尔娜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这取决于你能付出什么。我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绝不会去做任何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更何况是涉及到神战这么危险的事情。”艾尔伯特意味深长的暗示道。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付出的东西了。”维尔娜下意识皱起眉头。
作为一名流放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引起眼前这个男人的兴趣。
艾尔伯特笑着摇了摇头：“不！你还有一样东西是可以付出的！那就是身为女性的生育与能力！如果你原意以此作为交易，我会十分乐意帮你达成心愿。”
“生育能力？你的意思是……”维尔娜脸色瞬间大变。
“啊！没错！我把你的生育器官直接取出来，然后保存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等你真正成为女神之后，它就可以用来大量孕育携带神性的后代。也就是说，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就不用担心我会中途把你抛弃，亦或是突然之间选择背叛。毕竟只有在你成为女神之后，这个东西才会变得有价值。”艾尔伯特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成为神明对于他这个元素领主来说，并没有任何实际价值。
但一位女神的生育器官却可以用来制造神性生物，亦或是携带自己血脉的神性后代，创造全新的元素族裔。
尽管维尔娜暂时还不懂得这些可怕的知识，但也隐约意识到这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问题是，眼下她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更不想放弃这样一个能够让自己成为女神的机会。
短暂的挣扎与犹豫过后，这个野心勃勃的黑暗精灵女性终于咬着点了点头：“可以！我同意了！”
听到这个答复，艾尔伯特立刻露出满意之色：“明智的选择！相信我，你不会为这笔交易感到后悔的。等抵达黑暗堡，我会根据交易先取走你的生育器官，然后把你安排到位于博德之门的谋杀之神教会。记住，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透露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不要尝试着借助我的力量来铲除你的敌人。在时机成熟之前，你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往上爬。”
“知道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个机会溜走！我要摆脱弱小的凡人姿态，成为至高无上的女神。”维尔娜丝丝攥着拳头，眼睛里闪烁着对于力量和神位的无限渴望。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被艾尔伯特利用的可怜虫。
第六百四十八章 我回来了！
经过连续几天昼伏夜出的艰苦跋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位于远山北端的黑暗堡。
当三位黑暗精灵看到这座由古代巨人修建的庞大要塞时，全部都惊呆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幽暗地域，受到空间的限制，大部分建筑都相对低矮，哪怕是贵族居住的宅院最多也只会修筑两到三层，再高的话就会显得有些华而不实。
可眼前这座巨大无比的城堡呢？
光是屹立在门口的大门就能抵得上一座贵族宅院的全部高度！
而且周围那些高耸的城墙、箭塔，还有沿着悬崖建立的雄伟大殿，都会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震撼。
“我的天啊！这地方简直比你描绘的更加夸张！我敢打赌，住在里边一定很刺激。”札克纳梵兴致勃勃的评价道。
虽然这些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野外度过的，可地表世界与幽暗地域截然不同的环境、动物，还是满足了他对于外面世界的美好畅想。
尤其是鹿、兔子、野鸡、野鸭，河里各种各样的鱼类、螃蟹的味道与口感，都让这位黑暗精灵战士赞不绝口。
毕竟比起食物极度匮乏的地下世界，地表可以选择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几乎轻轻松松就能填饱肚子。
而这种情况，哪怕是对于魔索布莱城的贵族家庭来说，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在这里住到死。”
艾尔伯特随口回应了一句，直接对准城墙上放射出一道明亮的魔法标记。
一名负责巡逻警戒的人类士兵发现了这一点，立刻探出半个脑袋大声质问道：“谁？是谁在那里？”
“是我！去叫奥林娜出来见我！”艾尔伯特摘下兜帽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但遗憾的是，他前往幽暗地域已经超过二十年，而二十年对于这个世界平均寿命不超过四十岁的人类来说，几乎是半辈子的事情了。
尤其四十几岁之后，基本就已经提前进入老年化。
除非拥有很高的战士等级，否则百分之百会被军队所淘汰。
很显然，这名人类战士并不认识艾尔伯特，所以用极为不耐烦的语气呵斥道：“滚开！奥林娜阁下也是你能见的？如果你再敢靠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哈！看来我有必要对你给出的承诺表示怀疑了！”札克纳梵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哎，没办法，我离开的时间可能太久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另外一个方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话音刚落！
艾尔伯特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一个复杂的施法动作，对准黑暗堡侧面的峭壁射出了一团炙热的火球。
下一秒……
轰！
这枚火球在超魔技巧的作用下，直接飞出该法术的最大距离，直接进入洞穴深处炸开了花。
城头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都瞬间张大嘴巴露出惊恐不已的表情。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便回荡在整个堡垒上空。
“该死的蛆虫！谁？是谁敢打搅伟大的凯尔罗斯？我要把你烧成灰烬！”
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一条体型庞大无比的红色巨兽从洞里钻了出来，瞪着两只宛如熔岩一样的眼睛四下巡视。
作为一条能在岩浆中打滚洗澡的红龙，他自然不会被区区一颗火球伤到，但任何龙在睡觉的时候被打搅到，都会忍不住怒火迸发。
“好久不见，你最近似乎过的还不错。”艾尔伯特笑着主动打了声招呼。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凯尔罗斯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直接张开翅膀从高处降落下来，猛地从鼻子里喷出大量火星，咧开嘴用充满惊喜的语气说道：“是你？你回来了？”
艾尔伯特轻轻点了点头：“嗯！我回来了！怎么样，我不在的这些年，西部情报网络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吧？”
“问题倒是出了不少，但最终都没有对我们造成太大的损失。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不是吗？”凯尔罗斯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那是当然！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帮我个小忙，去把奥林娜叫出来。因为这里的士兵已经都不认识我了。”
提起这件事情，艾尔伯特脸上顿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哈哈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你们人类的寿命那么短，而你又消失了那么多年。”
就在一人一龙叙旧的时候，城堡的大门突然打开，身穿盔甲的黑暗卫士——奥林娜一马当先冲出来，先是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后，这才快步走到近前，单膝跪地捧起自己效忠对象的手，深情无比亲吻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稍后，我会给你一份丰厚的奖赏。”
说罢，艾尔伯特扶起了这位被自己亲手拖入黑暗深渊的半精灵女性。
身为元素领主，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精神上的无比狂热、依赖和病态的迷恋。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临走的时候才选择了对方作为全局的掌控者。
否则按照散塔林会“下克上”的传统，不管是谁一旦获得这样的权利，都会迅速变得膨胀起来。
如果有足够的能力，那百分之百会选择取而代之。
“不！我不需要任何奖赏，您的称赞与肯定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奖赏。”奥林娜仰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可爱！不过奖赏还是要给的，毕竟这代表了对你这些年来工作的肯定。走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而且我和我的黑暗精灵朋友都有点饿了，让厨房准备点吃的，再拿出两壶好酒。”
艾尔伯特一边说着，一边带头走进了黑暗堡的大殿。
整个西海岸善良阵营的人恐怕不会想到，被誉为散塔林会最危险的家伙再次回到自己统治下的堡垒，并开始谋划下一轮的进攻。
第六百四十九章 形势
作为散塔林会和散提尔堡在西海岸最重要的据点，黑暗堡的物资无疑是相当充裕的。
确切的说，在曼松原本的计划中，这里可能要承受来自博德之门、深水城和安姆的攻击，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就做好了承受长期围攻的准备。
再加上周围所有被黑暗情报网控制的城镇与村庄，都会把大量收上来的粮食运送到黑暗堡储存。
整整二十多年下来，早就已经存下了足够数千大军好几年都吃不完的粮食。
所以在奥林娜一声令下之后，厨房立刻便忙碌起来，不光准备了腌肉和香肠，同时还杀了三只鸡，一头猪、两只羊，做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除此之外，还有通过掠夺抢来的美酒，让札克纳梵喝了个痛快。
等到进餐结束的时候，三名黑暗精灵都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哪怕是维尔娜这名女性也不例外。
很显然，自从杜登家族被除名，他们这一路上承受了太多的压力，精神上早就已经到达了极限。
现在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自然要稍微发泄一下，不然总憋着人迟早会疯的。
看着这几个黑暗精灵呼呼大睡的模样，艾尔伯特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站起身与奥林娜来到隔壁书房。
当大门观赏的一刹那，这位半精灵黑暗卫视立刻急不可耐的追问道：“主人，那个女婴是……”
“你猜对了，她是我的子嗣。”艾尔伯特不加思索的给出了肯定答复。
“您的子嗣？！”奥林娜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那她的母亲是谁？那个叫做维尔娜的女性黑暗精灵吗？”
艾尔伯特笑着摇了摇头：“不，不是。她的母亲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我的手上。事实上，她是一个意外的产物，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不过现在，我准备把她交给你来抚养，没问题吧？”
“我？！可……可是我没有养育过孩子的经验！”奥林娜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道。
“没关系！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情！毕竟，在整个散塔林会里，只有你对我是最忠诚的。”说着，艾尔伯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半精灵的脸颊。
后者显然十分享受这种亲密的动作，脸上顿时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当然！能为您养育子嗣是我的荣幸！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您先不要对外宣称这个孩子的身份，最好等到成年之后再告诉她真相。”
“可以！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艾尔伯特彻底放权给了对方。
要知道身为散塔林会的三巨头之一，他外面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仇家遍地，再加上内部的权力争斗，生存环境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如果有仇家知道他还有个女儿，那么一定会不择手段对其下手。
尤其是暴政之神班恩的牧师——博佐尔，一直都想要除掉艾尔伯特。
因为后者始终坚定不移的支持曼松，导致他迟迟无法获得更多的权利和话语权。
最近这家伙还跟眼魔这种极度狂暴邪恶的生物搞在了一起，威胁等级直线上升，是不折不扣的真正危险人物。
“感谢您的信任。不过那三个黑暗精灵怎么处理？要给他们安排一些工作吗？”奥林娜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艾尔伯特摆了摆手：“不，不必。你要做的是教会维尔娜地表世界的文字、语言和行事规则，然后把她送到博德之门的谋杀之神教会去，剩下的不用多管。至于剩下两个，我会带他们去一趟散提尔堡，向曼松阁下汇报一下与魔索布莱城缔结的联盟。”
“明白了！”奥林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现在，跟我说说这些年博德之门、深水城、安姆、竖琴手、影贼这些城市和组织的动向。我很好奇，我不在的这些年里，他们都在做什么。”
说着，艾尔伯特坐到那张属于自己的椅子上，托着下巴露出玩味的笑容。
奥林娜显然早有准备，立刻冷笑着开始一五一十把自己接手西部情报网遭受过的挑战全部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竖琴手真不愧是整个费伦大陆鼎鼎有名的搅屎棍，不管是间谍的数量还是质量，都堪称第一，而且什么事情都想管一管。
艾尔伯特才进入幽暗地域不到半年，这些家伙就开始在暗地里策划所谓的“光复计划”，想要把那些被散塔林会控制的城镇和村庄全部夺回来。
可遗憾的是，这个计划还没等实施，就被己方探子截获。
结果不出意外！
奥林娜带着红龙血洗了他们聚集的小镇，并把那座城镇连带居民一起完全烧成灰烬。
通过这次残忍无情的行动，她彻底让竖琴手成为了西海岸最不受欢迎的组织。
因为凡是有竖琴手活动的地方，就有可能遭受散塔林会和红龙的攻击。
还有些地方甚至直接挂出牌子，写明了竖琴手与狗不得入内。
通过这种舆论战和心理战，竖琴手彻底失去了下层民众的支持，渐渐变得举步维艰。
别说采取什么行动了，就连维持自身的情报网络都十分困难，哪怕搬出伊尔明斯特、凯尔本这些魔法女神的选民都没用。
只有深水城这种受到魔法女神影响的城市，才会给与他们有限的支持。
相比之下，影贼的活动就十分有趣了。
这个主要从事走私、偷窃、绑架和贩卖人口的邪恶组织，在跟散塔林会进行了一系列明里暗里的交锋后，果断从原先的对抗变成了合作。
没错！
就是合作！
在他们的看来，支持商人和奴隶制的散塔林会跟自己并没有本质上的利益冲突。
恰恰相反！
双方可以在诸多领域进行合作！
比如说一起对付深水城，再比如说把各种违禁品运进安姆的首都阿斯卡特拉，赚取大把的金币。
为此，双方还举行了一次会谈，最终签署了一份合作意向。
眼下，每个月光是跟影贼之间的交易，就能赚到数万金币的利润。
而他们的利润则是这个数字的两倍。
即使看在钱的份上，这些家伙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散塔林会被那些“正义之士”击败。
不仅明里暗里提供各种各样的支持，同时还借助地头蛇的优势，把竖琴手在安姆的据点端掉了好几个。
第二百三十一章 **裸的交易（上一章被屏蔽了，正在申请解禁中）
“好了，我亲爱的妹妹，现在麻烦你离开一会儿，我有些话像要跟他单独谈谈。”
就在塔利娅满怀着不甘与愤怒还想要继续纠缠的时候，马卡尔终于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冲自己最心爱的妹妹挥了挥手。
后者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弯下腰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消失在庭院的尽头。
没过一会儿功夫，一阵皮鞭抽打着在人身上的声音，以及某个不知名女性的惨叫便回荡在这座庞大府邸的上空。
不过马卡尔显然不会关心区区一个奴隶的死活，直接在艾尔伯特的身边做下来，似笑非笑的问：“怎么，塔利娅不够漂亮吗？还是说她不合你的口味？”
“不，她很漂亮，即使用最挑剔的审美观来衡量。但问题是，她代表了你的意志，只为从我这里获取索兰特血脉的力量。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来真的孕育出一个孩子，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视我为盟友么？”
艾尔伯特没有掩饰什么，直截了当点破了对方心底那点小算盘。
如果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什么，那无疑就是对于政治、权利和危险的敏感性。
通常来说，女性的思维方式偏向于感性，所以很容易被花言巧语和所谓的“爱情”迷惑。
但男人，尤其是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虽然也会受到与生俱来天性的支配，对美丽的女人充满了兴趣，可以一旦察觉到女人与权力、金钱和力量发生冲突时，则会毫不犹豫舍弃前者选择后者。
毕竟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但获得金钱、权利和力量的途径却非常有限。
假如有了这些东西，那么漂亮的女性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尤其在这种封建制度和奴隶制度混合的国家里，绝大部分女人，哪怕是贵族之女，也不过是用来联姻和笼络重要盟友的工具。
除非女性能够证明自己有能力参与这种危险的权利游戏，不然她们最好的下场就是能找到一个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丈夫。
至于去管住丈夫不跟其他情妇，亦或是女**隶发生关系，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看来你对我还是充满了不信任。要知道我可是一直都希望我们俩的关系能更进一步，而塔利娅就是维系这种关系最好的纽带。别忘了，联姻永远是上流社会之间最好的结盟方式。”马卡尔避重就轻的解释道。
“信任？哈哈哈哈！你在逗我发笑吗？我们之间有信任？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艾尔伯特抿起嘴角冷笑着反问。“如果你真的信任我，那就不应该再我刚刚展示了神器的威力后就把它收走。你从未信任过我，但是又不得不依靠和利用我。所以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停止你私下里的小动作，我会遵守之前达成的约定，仅此而已。”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联姻？要知道只要你答应娶塔利娅，我可以在击败叛军之后，划分两个行省作为你的统治地并重新建立家族。”
欺骗不成，马卡尔立刻转变策略开始进行利诱。
两个行省，即使对于那些传承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古老庞大家族来说，也是一份无法想象的土地和财富。
因为按照法律，总督所拥有的权利几乎达到了分封制封建领主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们不仅享有在行省内的行政权、司法权、税收权、征兵权、铸币权，甚至还可以随时调集军队，对周边地区的城邦和小国发动战争。
除了在必要的时候需要服从元老院的命令之外，平日里几乎就是个土皇帝，而且还是终身制可以传承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两个行省？”艾尔伯特略显吃惊地挑起了眉毛。
按照贸易城邦的划分，几乎每一个行省差不多相当于二分之一个英国本土三岛加在一起的面积。
而且与这个世界北方那片人口稀少的蛮荒之地不同，即使最差的行省也管辖着八十万到一百万的人口，比较多的甚至有三四百万人，不管是粮食产量、手工业、还是贸易都十分兴盛。
要是能得到这样一块地盘，他立刻就能凭借据点系统获得大量梦寐以求的稀有物资。
马卡尔显然察觉到了艾尔伯特眼睛里那一闪而逝的渴望，继续趁热打铁道：“没错！两个行省！而且是第一家族掌控东方最富庶的行省。而且我还可以授权你组建军团亲自征伐，以增加合法性，堵住元老院那些家伙的嘴巴。”
“听上去好像很诱人，但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只要我答应娶你的妹妹就可以了吗？没有任何别的附加条件？”艾尔伯特眯起眼睛试探道。
“当然不是！你还要承诺履行丈夫的义务，而不是让她守活寡。更重要的是，你和她必须要生下一个孩子，无论那女都必须立为唯一的合法性继承人。”马卡尔不加思索将自己的条件全部说了出来。
他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利用艾尔伯特没有任何根基的劣势，趁机对其进行渗透和支配，最终达到吞并的目的。
“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呢？”艾尔伯特似笑非笑的反问。
“那我就只能说抱歉了！你没办法获得东方两个最富庶行省的土地，而是会从那些参加叛乱的小国和城邦中选择一个。”
说罢，马卡尔从怀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地图，在那些偏僻的边边角角里画了一圈。
尽管这只是一份非常粗糙且抽象的地图，可不难看出，这些小国与城邦都不怎么富裕，而且土地相当贫瘠，不然也不会卑躬屈膝成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附庸。
毫无疑问，这并不是一个很难得选择。
因为在艾尔伯特的眼中，婚姻从来都不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
恰恰相反，这玩意就跟所有签订过的条约一样，从签订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撕毁的。
尤其是带有政治和利益色彩的联姻，完全跟擦屁股纸没有任何区别。
想到这，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好吧，我答应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亲戚了。”
马卡尔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非常明智的选择！相信我，你不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感到后悔，同时我也会真正将你视作最坚实的盟友和臂膀。在我们联手之下，任何敌人都不足为据，不管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组建军团
毫无疑问，联姻对于任何一个大家族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尤其还涉及到目前唯一一个可以激活并控制神器的人。
所以在艾尔伯特与塔利娅订婚的消息传播开来之后，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种狂欢状态，除了那些暗地里还在窥探最高权利的家族之外，大部分人都纷纷派人送上礼物与祝福。
就连平民也都因为这个消息，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掌权家族的力量越强大，就意味着政治局势越稳定，不会再轻易出现叛乱、刺杀和内部动荡。
至于远方几个行省那些发动叛乱的余孽，暂时还威胁不到这座坚固且富有的都城。
趁着与马卡尔的关系正式进入“蜜月期”，艾尔伯特立刻接受一些有眼光商人们的“投资”，开始在周边地区招兵买马组建军团。
才短短半个月的功夫，他手上的总兵力便达到了惊人的四个军团，每个军团六千五百人，加在一起就是足足两万六千人，其中有不少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凭借着这些老兵，还有手中参加过多次大规模战争的绿叶佣兵团，他成功构建起了军队最基本的框架，并开始对新兵进行严格的训练。
不得不说，贸易城邦的商人真可以称之为这个世界上最大胆，同时也是最疯狂的一群人。
尤其是他们其中一部分听到艾尔伯特即将获得东方最富庶两个行省的统治权后，几乎是不惜血本对其进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注资，只为换取胜利之后优先采购战利品，以及一部分特殊贸易渠道的垄断权。
要知道这几乎相当于一场豪赌，必须要打赢之后才有可能兑现承诺。
一旦失败，所有参与其中的商人不仅会狠狠的亏上一大笔钱乃至破产，更严重的还会成为敌人掠夺屠戮的目标。
因此在组建军团、购买武器盔甲、发放薪水、维持日常饮食这些方面，艾尔伯特从始至终都没有掏过一分钱，完全是由这些商人们出钱出力，连后期补给都主动承包下来。
看着军营中那些身穿锁子甲，手持大盾、长矛和短剑的军团士兵，他不由得笑着感叹道：“真不可思议！才这么短的时间，四个军团两万六千人就已经满编了。”
“这全都是大人您的威名所至。毕竟作为索兰特家族最后的血脉，只有您才能使用那件神器，给与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一名五六十岁上下，留着灰色短发的老人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艾尔伯特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学者——加里克，眼下已经被任命为军需官，负责处理那些复杂而又繁琐的后勤不急工作。
“那么你认为，马卡尔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出征？”艾尔伯特头也不回的问。
“他应该是在等待敌人缔结盟约，然后集结到一起之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发挥神器的最大威力，一举摧毁对方的有生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扫平叛乱省份。”加里克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
作为佩拉城昔日将军的管家，他对军事并不陌生，而且还有这属于自己的深刻见解。
只可惜，当初佩拉城的实力有限，根本无法抵挡贸易城邦大军的攻击，结果战败后被变为奴隶。
对于战败成为奴隶这件事情，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反抗或者排斥情绪。
因为他也曾攻击过那些相对弱小的部落，杀光反抗的男性战士，然后把女性贬为奴隶，拉倒市场上去拍卖，早就在潜意识中接受了战败就要成为奴隶的命运。
所以老人目前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协助自己的新主人获得权力、地位和财富，到时候自己也会水涨船高，获得一些特权，甚至是有朝一日重新获得自由之身。
“有意思！马卡尔在利用信息不对称的优势么……”艾尔伯特摸着下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要知道随着贸易城邦内部的政治斗争告一段落，那些失败的家族几乎无一例外，连带势力一起都被胜利者连根拔起，所以想要打探对手的虚实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而包括以昔日第一家族为首发动叛乱的人，根本不知道神器已经被再一次激活，随时都可以投入使用。
在他们的印象中，神器仍旧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甚至有些家族怀疑索兰特家族最后的血脉是否有这样的力量。
就在加里克还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全身上下笼罩在兜帽内的人突然凭空出现在这顶军用帐篷里，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说道：“艾尔伯特，我想要跟你单独谈谈！”
“你是谁？卫兵！卫兵！”
加里克无疑是一个相当警觉的家伙，立刻开始大声呼喊，试图让外面的士兵冲进来制服这个陌生人。
但还没等卫兵做出反应，艾尔伯特便抬起手制止了所有人的行为，并且立刻吩咐道：“你们都出去，保持跟帐篷至少二十米远，任何人都不的靠近。”
“如您所愿，大人。”
虽然加里克对于主人的命令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但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倒退着走出帐篷，并随手拉紧帐篷的帘布。
等所有人都走远之后，艾尔伯特这才做下来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卢瑟大师，您这个时候跑到我这里来，该不会是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发起最后的复仇了吧？”
“当然！我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隐藏和等待，就是为了搞清楚克莱夫的行为、习惯和日常经常去的地方。现在，时机成熟了，是时候给他送上我的问候。但为了万无一失，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着，老人摘下兜帽，露出了那张属于塑能系专精**师特有的脸庞。
“给我一个帮助你的理由！毕竟复活你我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现在竟然还要继续冒更大的风险去面对一名死灵**师。”艾尔伯特表情严肃的质问道。
“只要杀了他！卢瑟这个名字就会永远成为过去和历史，并且不再是红塔中的一员。我会以新的身份站在你身边，成为你最坚定的盟友与合作伙伴。”卢瑟直截了当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通过一次死亡，他明显领悟了许多，开始不再在意那些世俗间的东西，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高、更纯粹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克隆术
傍晚，卡珊的天空聚集起了厚厚一层乌云，紧跟着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淅淅沥沥的小雨便从天而降，为这座炎热的城市带来了一丝清凉与爽快。
随着时间进入到七月份，南方贸易城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烤炉，每天都在考验着人类对于高温的极限承受能力。
正因为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人们若隐若现的轻薄装束。
尤其是当雨点从天上落下，淋在那些女人身上的时候，立刻便营造出一片“视觉盛宴”。
甚至有不少男人刻意站在街道两旁，只为借这个机会一饱眼福。
但遗憾的是，这些美丽的风景线并不能吸引所有人，起码死灵**师克莱夫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仍旧阴沉着脸走进一栋位于贫民窟与码头边界的房子。
他看上去十分谨慎，进门的时候还不忘左右张望，确保没有人在背后跟踪自己。
进去之后，还不忘对着大门施展了一个魔法陷阱，确保任何人通过时都能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迈步穿过幽暗的楼梯，来到一个占地面积足有两三百平方米的巨大地下室。
只见在这个地下室里，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被拼凑起来的畸形尸体，还有被关在笼子里不断发出嘶吼的亡灵生物。
当然，比起那个竖着摆放在最里边培养皿中的东西，以上这些都只能算是小儿科。
“主……主人！欢迎您的到来！”
一名用人类和巨魔尸骸制作出来的亡灵生物迈步到来到近前，用略显生硬的通用语问候道。
从他的眼睛不难看出，这家伙拥有很高的智力，甚至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怎么样，我的克隆体最近有什么异常反应吗？”
克莱夫走到培养皿前，用充满狂热的眼神盯着里边那个与自己差不多一模一样，但就是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躯壳。
不用问也知道，他正在尝试着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克隆体，以应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死亡。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法术，而是九环死灵系中大名鼎鼎的“克隆术”。
一旦研制成功，那么他就不需要在害怕任何挑战与危险，即使不小心死了，灵魂也能迅速进入到克隆体内重新复活。
“抱……抱歉，主人。您的克隆体不知为什么，停止了生长。”亡灵生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停止了生长？”
听到这句话，克莱夫顿时皱起了眉头。
事实上，如果站在生命的角度，他并不介意接受一个更加年轻的身体。
但问题是，克隆术最强大的地方在于，它能让施法者在复活后获得生前所有的力量。
如果身体停滞在二十岁左右，固然可以获得更加年轻的身体，可问题是体内的魔力也会同样被削弱到二十岁左右的程度。
没有任何一名**师会选择为了年轻，牺牲到自己用无数岁月换来的强大力量。
更何况，使用克隆体复活往往意味着被仇家杀死，需要立刻恢复力量来进行自保，亦或是找对方复仇。
这个时候，复活后所拥有的力量就变得至关重要。
“是……是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您的身体突然停止生长、衰老，一直保持着眼下的状态。我认为，您的法术可能出错了。”亡灵生物十分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你认为我应该如何解决呢？”克莱夫头也不回的问。
“应……应该再从头尝试一次，制造第二具克隆体来进行比较。毕竟只有一具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进行深入的研究，更不敢对其进行哪怕一丝一毫的破坏。”亡灵生物不加思索的建议道。
克莱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问题是，我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制造第二具克隆体了。”
要知道死灵系魔法，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就是单纯的制造各种各样邪恶的亡灵生物，甚至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恰恰相反，它是一种最接近生命本质的魔法，一种囊括了医疗、复活、控制灵魂等一系列复杂多变的技术。
只不过遗憾的是，大多数死灵法师太过于沉默制造各种各样强大的死灵，还有那些离谱的杀伤性法术与诅咒，从而忽略了一些最关键、最本质的部分。
但克莱夫不同，他虽然也痴迷于制造各种强大的亡灵生命，可最终目标确实为了让自己成为永生不死的存在。
而克隆术，就是他现阶段像要攻克的难题。
就在不知名的亡灵生物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克莱夫脸色顿时一变，立刻眯起眼睛说道：“有人闯进了这里！立刻把我的小宠物们都放出来！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入侵我的地盘。”
“如您所愿，主人。”
神秘的亡灵生物二话不说，立刻来到一个像是控制台的地方，用力扳下期中几个杠杆。
伴随着令人牙疼的吱嘎吱嘎声，一些眼睛里冒着骇人红光的亡灵生物终于离开囚笼，进入到上层的房间里。
可还没等克莱夫欣赏自己制造的亡灵生物表演杀死入侵者的戏码时，一道明亮的火光瞬间照亮了用来观测的水晶球。
下一秒……
轰！
恐怖的爆炸瞬间将这些等级不高的亡灵全部吞没，连点渣滓都没剩下。
延迟爆裂火球！
一种火球术的威力加强版！
它拥有高达七位的环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塑能系魔法中破坏力最强的一种。
当炙热的魔法火焰开始吞噬周围的家具和地板的时候，卢瑟终于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冷笑着嘲讽道：“怎么样，克莱夫。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今天，我就会把你从这个该死的老鼠洞里抓出来，然后一点一点烤熟。”
“是……是你？！”
死灵**师看到入侵者的真面目后，顿时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晶球扔出去。
没办法不害怕！
毕竟法师组织内部的地位，往往是由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来决定的。
这也就意味着，地位高的法师往往比那些地位低的法师实力差，否则他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暗中干掉对方。
第二百三十四章 **师之间的战斗
很显然，克莱夫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在一场相对公平环境下的法术决斗中，能够一对一战胜卢瑟。
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利用各种各样的阴险手段，最终成功铲除了这个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看他做梦都想不到，明明应该已经死掉的老对手，为什么会突然复活，而且还出现在这个极度隐秘的据点内。
就在他陷入短暂的震惊与难以自信时，卢瑟很快便发现了从地下室内散发出来的阴郁负能量，二话不说一个火球术将大门砸开。
还没等那些守在门口的亡灵生物发动攻击，一道刺眼的白色闪电便从指间射出，沿着附近所有的目标不断弹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才一眨眼的功夫，地下室内超过半数以上的亡灵都浑身焦黑倒在地上。
毫无疑问，这是强大的六环塑能系魔法——连环闪电！
当敌人又密集，数量又特别多的时候，只要一发就能将其全部杀死。
“啊！你果然躲在这里！克莱夫！”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当卢瑟看到在自己的仇敌后，两只眼睛顿时迸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你……你不是死了吗？”克莱夫躲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各种亡灵生物身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老头子所掌握的塑能系法术威力有多么恐怖。
很可能一击命中后，自己就会当场横死，所以不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没错！我是死了一次！死在你的暗算之下。但我又复活了！化身成为一名复仇者！现在，你准备好承受激怒我所要付出的代价了吗？”
卢瑟一边说着，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四环奥术——力场波。
瞬间！
以他为中心，顿时涌现出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将所以有试图靠近的亡灵生物硬生生推出去好几米远。
紧跟着，他又补上一道炙热的火墙，把那些用各种各样尸体拼凑起来的怪物逼近死角，直接用连发火球魔杖将其轰杀成渣。
此时此刻，号称杀伤力与破坏力最强的塑能系法术，在这个老人手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焦黑色尸体，克莱夫强忍着内心之中的懊恼、愤怒和恐惧，咬牙切齿的问：“你真打算与我不死不休？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用和平一点的方式来解决恩怨吗？”
“和平？从利用薇娅的那一天开始，你和我就注定只能有一个活着。更何况，为了确保塔主不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也被你暗算，我决定今天就在这里解决掉你。去死吧！卑鄙无耻的垃圾！”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卢瑟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吟唱咒语，并抢在对方完成法术之前，率先完成了七环塑能系法术——力场监牢。
只见一个由魔法力场构成的牢笼，立刻将克莱夫牢牢稳住，时期无法移动哪怕一小步。
“该死！你想要做什么？！”
克莱夫明显有些慌了，以极快的速度个自己加持了一个防护元素伤害，紧跟着像要施展反魔法力场，以此来抵消力场监牢的作用。
但遗憾的是，还没等反魔法力场完成，卢瑟便率先完成了及其复杂且生涩的咒语，一股充满毁灭性的力量迅速形成，然后冷笑着回应道：“做什么？当然是送你去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只有死者才能进入的世界！”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由魔法能量构成的拳头突然凭空出现在克莱夫的头顶，以雷霆万钧之势砸了下来。
“不！！！！！！啊啊啊啊！！！！！！！”
轰！
一声巨响过后，整个房子都在恐怖的冲击力下剧烈颤抖，各种柜子、瓶瓶罐罐、桌子、椅子等东西全部东倒西歪，木质的楼梯也咔嚓一声断裂成两截。
至于被困在力场监牢里的克莱夫，早就已经化作一滩也不知道算是碎肉，还是肉饼的东西，死的不能再死了。
别说是血肉之躯的他，就连地面都凭空凹陷进去一个深度四十多公分的拳印。
八环塑能系魔法——金刚拳。
非常明显，卢瑟提前算准了对方会给自己加持防护能量伤害之类的法术，所以果断选择了这种不带任何属性的纯粹物理伤害作为最终攻击手段，一下子就干掉了强敌。
就在他想要放一把火，将这个充斥着各种尸体和亡灵生物的秘密据点烧毁时，躺在培养皿内的身躯忽然颤抖了一下，紧跟着两只眼睛猛的睁开，浑身上下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衰老，最终变成跟刚死去的克莱夫一模一样。
“这是？！！！”卢瑟无疑察觉到了这一点，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下一秒……
砰！
哗啦！
培养皿内的人直接打破玻璃罩子从里边走了出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大概过了几秒钟之后，他终于低下头看着浑身**、沾满粘液的自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克隆术！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永生不死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杀死我！”
“你克隆了自己？！”卢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克隆了自己！刚才为了杀死我，你的魔力差不多应该快消耗光了吧？现在，该轮到我了……”
克莱夫狞笑着飞快完成施法，将一股阴冷的负能量射入对方体内。
卢瑟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四肢突然变得极不协调，连站立都无法完成。
四环死灵系魔法——降咒。
它可以让目标任意一种基础属性减六；或者大幅度降低各种魔法抗性；或者让目标有百分之五十几率无法完成想要做出的动作。
毫无疑问，克莱夫选择了第一种，也就是将卢瑟的敏捷属性降低了六点。
要知道绝大部分法师由于不经常锻炼的关系，敏捷属性往往都不会太高，也就是正常人的水准，亦或是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在十点到十二点左右浮动。
一旦降低六点，立马就会变成四点到六点之间。
而敏捷属性代表的是一个人的身体协调能力，尤其是平衡力。
要是低于六点的话，就会变得连站立都无法保持，只能用四肢在地上爬行……
第二百三十五章 追随者
“哼！跪在地上的感觉如何？你刚才不是还很嚣张的说像要杀了我吗？现在，让我们看看究竟谁能杀了谁？”
踩着冰冷的地砖，克莱夫迈步来到卢瑟的正前方，抬起脚狠狠踩在对方头顶，满脸都是狰狞扭曲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死过一次的关系，他的情绪明显不是特别稳定，嘴角时不时还会剧烈抽搐一下。
“你以为自己赢了？”
卢瑟摸了一把刚才与地面碰撞流出来的鼻血，冷笑着反问道。
“当然是我赢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扭转局势的手段么？”克莱夫弯腰从旁边地上捡起一件略显陈旧的长袍套在了身上。
“蠢货！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死过一次的我究竟是怎么复活的？”
伴随着卢瑟的提示，一股异样的魔法力量突然禁锢了整个地下室内的空间，让所有传送类魔法统统无法起作用。
次元锚！
克莱夫脑海中瞬间冒出了这个法术的名字！
通常情况下，只有在高级施法者之间不死不休的战斗中，才会使用它作为开场。
因为这个法术一旦生效，双方就都么有办法使用传送魔法逃离，只能竭尽全力拼死一搏，直到其中有一个人支持不住倒下为止。
可还没等到他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巨大的、带着深蓝色火焰与银白色电光的拳头，直接迎面砸了过来。
轰！
没有任何意外！
克莱夫直接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幸好，防护元素伤害这个法术，吸收了绝大部分来自火焰与闪电的伤害，所以他并没有死，仅仅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性口的肋骨也断了好几根，现在连呼吸都会引发剧烈的疼痛。
更可怕的是，喷涌而出的血沫子阻塞了气管，导致他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完全无法吟唱咒语准备法术。
“抱歉，大师，我以为你自己能搞定的。”
偷袭得手后，艾尔伯特迅速从元素形态恢复到人类形态，弯下腰将老人搀扶起来。
但卢瑟却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不！这不怪你，是我太托大了。谁能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真的能研究出大名鼎鼎的克隆术，让自己获得一次额外复活的机会。怪不得他这些年总是深居简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人间蒸发好几个月，原来是在搞这个。”
“克隆术？！”
艾尔伯特听到这个法术的名字，两眼瞬间开始放光。
因为奥术施法者一旦获得这个法术，就能保证自己无论死多少次，都能平安无事从克隆体的隐藏地点里复活，无需任何人的帮助。
就像游戏中玩家们调侃的那样，一个成功的法师永远有一个备用的克隆体以防万一，一个成功的“法爷”则有无数个克隆作为备用。
“没错！看来我们要先留这个家伙一条狗命，直至从他嘴巴里拷问出所有我们需要的知识和答案。”
卢瑟径直走到克莱夫的面前，抬起脚咔吧咔吧将对方的双手、双脚全部折断，使其没有办法逃走，亦或是完成任何一个施法动作。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一把拽着克莱夫的头发，将其拎起来冷笑着说道：“知道吗？你很不幸！居然让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把克隆术的秘密献出来，换取一个痛快点的死法。另外一个则是死鸭子嘴硬，让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慢慢折磨你。”
“呸！”
克莱夫用嘴里的血沫子喷了对方一头一脸。
“很好！我喜欢硬汉！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硬到什么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有一个情妇和一个女儿，以及两个外孙。接下来，你将会看到他们是如何一点一点失去一切，最终沦为奴隶每天被不停地折磨、虐待，饱受饥饿与痛苦的折磨。”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卢瑟抿起嘴角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不！不！不！别去打搅他们！这是你和我之间的恩怨！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是无辜的！”克莱夫一下子慌了神。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直试图隐藏起来的亲人，居然会被自己的仇敌发现。
“无辜？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无辜的！别忘了，是你先挑起的在这场战争，所以怎样结束由我说了算。识相的，就把克隆术的秘密交出来。”卢瑟的语气中充满了阴冷与威胁。
不用问也知道，上一次死亡对他的性格影响非常大，甚至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扭曲。
最终，克莱夫还是选择了屈服，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的研究资料交了出来，然后这些秘密和自己的死换取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等两人离开这栋房子的时候，整个地下室内都被滔天的烈焰所吞没，将所有可以被当做证据的东西付之一炬。
站在码头上欣赏着夜晚璀璨的星空，艾尔伯特头也不回的询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卢瑟略微沉死了片刻，很快笑着回答：“首先，我需要话你一个名字和身份，然后跟在你的身边去追求更纯粹的魔法知识和力量。”
“跟随我？难道你打算成为我的追随者吗？”艾尔伯特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要知道对方可是一名**师，施法等级比他高得多，而且还曾经是红塔的二号人物，距离成为塔主仅有一步之遥。
“是的！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无限的可能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选择了元素之道，不是吗？”
老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下艾尔伯特型腔内那颗取代了心脏的“核”。
艾尔伯特没有试图否认，直截了当点了点头：“嗯，是的，我选择了与元素融为一体。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
“怎么可能会不感兴趣！你应该知道，我选择了塑能系魔法专精，所以死灵系那套不太适合我，而你这种方式便成了我唯一的选择。我也想要获得永恒不朽的生命，去探索深奥的魔法本质。因此，从现在开始，我愿意追随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卢瑟十分郑重的弯下腰冲眼前比自己年轻不知道多少岁的青年鞠了一躬……
第二百三十六章 凡人的战争
追随者，顾名思义，就是追随某个人的意志，将对方的野心和目标值作为自己的野心和目标，并为之付出努力的特殊群体。
在这个世界上，凡是稍微有点名气和力量的人，都能轻而易举获得一些追随者。
而当这些追随者的数量、能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会渐渐形成一个组织，然后跟其他势力爆发争斗。
随着卢瑟成为第一个追随者，艾尔伯特便立刻将掌控卡珊城地下世界的任务交给了对方。
凭借着变形魔法的帮助，老人成功利用查维的身份，以及大量魅惑、暗示、指使等法术，将那些帮会山头全部扫平，把大量权利集中到自己的手上。
再加上提夫林杰西卡的从中协助，这个庞大的情报网络终于开始发挥它真正的作用。
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各种各样的情报就被送到艾尔伯特的桌子上。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就是昔日第一家族与浩瀚沙海中的蛮族部落达成协议，组建了一支超过十万人的庞大联军，浩浩荡荡朝贸易城邦首都的方向进军。
沿途，还有无数权利斗争失败的家族，带着自己招募的军团加入其中。
估计用不了多久，敌人的数量就会膨胀到二十万人以上。
至于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正的职业军队和战士，又有多少是临时征召来滥竽充数的平民，甚至是奴隶，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就是凡人的战争吗？”
伪装成人类模样的火巨灵瓦莱丽拖着下吧，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没错！这就睡凡人的战争。怎么样，有兴趣成为我的副官，亲自指挥士兵赢得胜利吗？”艾尔伯特面带微笑的邀请道。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显然非常清楚，自己的统御和指挥能力，完全无法与那些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的真正将军相媲美。
别的不说，光是冷兵器时代那复杂的命令，以及方阵、步兵、骑兵、弓弩手的位置，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什么时候后撤，什么时候派出预备队，起码就得学习个好几年。
如果有某个现代人，试图回到过去指挥一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一败涂地。
尤其在没有高空视野的情况下，前方军队一旦与敌人绞杀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楚方位、距离和敌我。
但经验丰富的杰出将领，却能在混乱之中把握住那一闪而逝战机，往往只需要把一两个中队的预备力量投入到最适合的地方，就能以点带面形成压倒性的优势，最终击溃敌人赢得胜利。
如果是北方那种相对原始蛮荒的作战方式，艾尔伯特自然不需要如此谨慎，反正就是准备好精锐一波流将对方带走即可。
可是换成这种动辄几万人、几十万人的大会战，他这种水平除了添乱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他更愿意将这种活交给专业人士来做，自己干好一名施法者的工作就可以了。
“你想让我来统帅军团？”瓦莱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艾尔伯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错！你曾经是黄铜城的将军，相信统帅一支凡人军队应该没问题吧？”
“哈！我倒是不介意享受一下这种战争的游戏。但问题是，你的士兵太差了，我可不保证能百分之百赢的胜利。除非……你利用那块有趣的石头，开启一道传送门，让我返回黄铜城招募一支真正的军队，一支能够焚烧一切的火焰大军。”说着，火巨灵把目光投向法杖前端的恶魔之石。
“火焰大军？你想让我成为所有人的公敌吗？不，谢谢，请允许我拒绝。你的士兵就是外面那些人类，总之尽力就好，剩下的部分我会解决。”
话音刚落！
艾尔伯特把象征军队指挥权的军旗扔给了对方。
看着这个用黄金打造而成，底色为赤红，上边绣着一支雄鹰的军旗，瓦莱丽翘起嘴角回应道：“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
时间飞逝，一晃又是六天过去了。
随着叛军开始逼近贸易城邦最重要的粮仓之一的乌莱亚大平原，马卡尔终于下定决心率领自己麾下的庞大军队出征。
凭借着对于海路的绝对掌控，整整十五万人的军团并分两部分，一路沿着陆路直奔最重要的几个交通枢纽阻挡对方前进的脚步，另外一路则从海上出发，直接绕到敌人身后进行前后夹击。
不得不说，制定这个计划的家伙胆子还真是大。
如果在第二只军队完成迂回包抄之前，正面的陆路军队先垮了，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很显然，这个计划成功的前提，就是那件神器能够发挥其真正的力量，将对方主力直接送入地底。
尽管马卡尔似乎对神器的力量很有信心，可艾尔伯特却非常清楚，他并不是巨灵王族的血脉，完全是依靠费萨尔的血来控制权杖。
因此，他并不能真正发挥这玩意的全部威力，至于血脉早已稀薄到忽略不计的斯图尔克就更不行了。
所以神器最多只能震慑并摧毁对方一两万人的精锐，对士气进行一定程度的打击，像要一下子消灭十几二十万人，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这样，带着忐忑的心情，艾尔伯特率领着属于自己的两个军团和补给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由于战争目前还处在准备阶段，所以双方并没有任何出战的意思，都在耐心等待后方源源不断的部队抵达。
这一等就是五天！
五天之后，两边营地的规模都已经快达到了一座小型城市的标准，甚至还有商队穿梭于其中，售卖各种食品、武器、盔甲、毒药，提供一些女人为士兵解决生理需求。
远远看上去，简直就如同一个又脏又乱又差劲的菜市场。
幸好，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第二天一大清早，马卡尔便下达命令开始排兵布阵，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摆开阵势，准备开始第一轮的交锋……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试探
几十万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画面有多么壮观？
想象一下一所三千人左右的中学出操时壮观的场面吧！
然后再把这个概念扩大一百倍！
简单来说就是无穷无尽，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敌人超过二十万军队，以百人为一个方阵，也就是最基本的战术单位，密密麻麻紧密排列在空旷的原野上，就如同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来自浩瀚沙海的蛮族，乱糟糟聚集在一起，看上去给人一种乌合之众的感觉。
在这些家伙里，不光有人类，还有来自绿洲的游牧半人马、沙漠中的潜伏猎手半蝎人，甚至还有两条蓝龙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很显然，任何一个与他们交过手经验的贸易城邦将领，都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毕竟这些家伙打起仗来虽然毫无章法、战术可言，但却拥有难以置信的野蛮力量，以及疯狂且极度嗜血的信仰。
即使最精锐的军团，一旦被缠住，都会无一例外遭受重创，甚至是全员战死。
“真是不可思议的场面，不是吗？原本宣誓要捍卫贸易城邦的昔日第一家族，居然跟不死不休的蛮族联合在了一起。”马卡尔用略带玩味的语气讽刺道。
“在政治和军事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你现在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存，他们自然要想尽办法联合起来，发动拼死一搏的反击。”艾尔伯特耸了耸肩膀，说出本杰明·迪斯雷利的那句名言。
事实上，在他看来，第一家族在外交上做得还很不够。
按照贸易城邦凶狠残暴的统治与压迫，这些人本可以联合更多的势力，甚至是打着解放奴隶的幌子，在贸易城邦内部煽动起义、叛乱，制造各种恐怖袭击和针对贵族、商人、奴隶主的杀戮。
但遗憾的是，这些家伙的思想还不够开放，不懂得怎样利用宣传和口号来发动舆论攻势。
如果换成是艾尔伯特本人，他绝对会让马卡尔及其盟友忙于扑灭自己控制地区爆发的奴隶暴动，而不是轻轻松松组建起一支庞大的军队开赴前线。
马卡尔听完后马上赞许的点了点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说得好！说的非常透彻！真想不到，你在这方面还有如此深刻的见解。我听说，你把自己手下的两个军团交给列一个女人来指挥？”
“没错！她叫做瓦莱丽，是个相当出色的指挥官。”艾尔伯特没有试图否认，大大方方承认下来。
“哦？你确定是她出色的指挥技巧打动了你，而不是其他什么？”马卡尔一脸玩味的问。
“当然！难道你认为我跟她之间会发生某些超越友谊的亲密关系吗？不！我可以向你保证，连她的一根手指都不会碰。”艾尔伯特无疑非常清楚对方在暗示什么，直截了当给出保证。
他可是知道火巨灵女性狰狞恐怖的真正相貌，同样也不觉得对方那副样子符合自己心目中的审美观，更别提什么“性”趣了。
“希望如此！请记住，你已经跟塔利娅订婚了，而且用不了多久就会举行婚礼，我不希望在这个时间段内传出任何桃色新闻。这样对我、对你都不是一件好事。”马卡尔意味深长的警告道。
话音刚落！
他冲自己的传令官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发动第一轮试探性的攻击。
很快，在一通急促的战鼓声中，位于最前方的步兵方阵开始高举盾牌缓慢推进，掀起大片土黄色的尘埃。
作为先头部队，他们的数量并不多，仅有大概两个军团一万六千人左右。
敌人则同样不甘示弱，也派出了差不多两个军团。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双方都没有使用弓箭、弩箭、投石器、弩炮、床弩之类的远程武器。
等四个军团在战场中间碰撞到一起之后，立刻便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介于双方都是身披锁子甲、手持大盾、长矛和短剑的步兵，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技巧可言，就是互相硬碰硬，看谁的士气更高，谁的训练度更足，谁更不怕死，仅此而已。
尤其是最前排的持盾老兵，几乎每一个都拥有战士等级，利用手中巨大的盾牌构成盾墙，不断试图将对手向后方挤压，迫使其露出破绽，然后长矛手便趁机狠狠的朝缺口刺去，一下就能带走两三个人的生命。
“冲！冲！冲！别停下！别后退！杀光这些贸易城邦的叛徒！”为首的百夫长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道。
尽管他是军官，正常来说应该是整个方阵内受到最严格保护的那个人。
可残酷的现实却是，他胳膊上、腿上已经被划开了好几道口，虽然伤口都不算深，可鲜血仍旧浸透了战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因为流血过多而休克，乃至死亡。
这位百夫长的遭遇，只是这场数以万计试探性攻击的缩影。
别说百夫长了，就是千夫长，军团长，眼下都只能算得上是炮灰，根本没有资格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激战大概进行了十分钟左右，新兵占据比例相对比较高的敌人率先有点撑不住，两个军团开始节节后退，有一个军团甚至被拦腰斩断，分割成前后两个部分，其中前半部分已经遭到包围，才没过一会儿功夫便死伤过半。
“哼！跟我预料的一样！这些家伙除了人多，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马卡尔冷笑着评价道。
不过这也难怪！
要知道贸易城邦最精华的部分，永远是位于首都附近的几个行省，同时也是兵员，尤其是老兵数量最多的地方。
因此只要有钱，并且掌握了这片土地，很容易就能征召起一支战斗力强盛的军队。
至于远方那些行省，或许在繁荣和富庶方面能与之一较长短，可尚武精神实在差得太远。
不管怎么说，卡珊都是这片土地文明的发源地，从来都只有这里的人走出去征服，从未有谁能够率领军队征服这里。
但马卡尔的得意并未持续太久，等敌人的两个军团彻底败退后，恼羞成怒的敌军指挥官很快便排上了更多的军队，看样子是打算利用人数优势，直接把胜利的天平拉倒自己这一边……
第二百三十八章 神器的力量
咚！咚！咚！咚！
呜——呜——呜——
伴随着战鼓与号角的响声，远处茫茫多的步兵方阵开始缓慢前进。
甚至连后方的远程攻击弓弩手，以及那些大型的器械也在奴隶奋力的推动下一点一点挪动。
而且那些来自浩瀚沙海中的蛮族，更是好喊着他们所信仰的神明，如同一窝蜂似的从两侧蜂拥而至。
其中半人马的速度最快，并且手持普通人根本拉不动的强弓，一口气完成了四轮难度极高的奔射。
眨眼功夫，漫天黑色的箭雨便从天而降，瞬间杀死了数以百计的骑兵。
看到这一幕，马卡尔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头也不回的命令道：“让两翼的骑兵出击！给这不知死活的蛮族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如您所愿！执政官阁下！”
传令兵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紧跟着示意士兵将几面象征骑兵的旗帜高高举起，在半空中用力晃了两圈。
远处的骑兵军团看到这一幕，立刻组织成阵型开始发起反冲锋。
才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有一批没来得及绕开的半人马被拦截下来，紧跟着在一支支迎面飞来的标枪攻击下倒在地上，发出痛苦凄惨的哀嚎。
“杀！杀光这些蛮子！用他们的血染红头盔上的羽毛！”
“绕后！绕后！从侧面冲击他们！”
“标枪！先用光标枪！”
……
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超过三万名骑兵如同洪水般，瞬间击溃了对手由半人马、半蝎人和骆驼骑兵组成的机动力量，然后开始迂回、包抄，让那些步兵疲于奔命。
只要有一丁点破绽，立刻便会遭到猛烈冲击。
骑兵在开阔地形下对没有组织步兵的屠杀，此时此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没有外力干涉的话，这些来自浩瀚沙海的蛮族被全歼几乎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两条蓝龙有几次试图俯冲下来，利用自己与生俱来的龙威来让马匹失去控制。
但在后方的巨型床弩和弩炮射出一轮齐射后，他们就再也没有降低高度的打算了。
毕竟龙也不是无敌的！
尤其面对大型攻城器械的时候，一旦高度低于一百米，就会有被杀死的危险。
更何况，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大后方还有一支由上百名法师组成的法师团。
星辰斗篷尽管名义上不参加政治，但他们同样也不禁止内部成员接受贵族和元老院的雇佣。
作为一个现代人，艾尔伯特第一次感受到了冷兵器时代大型战争的残酷与魅力。
在这里，没有后来热武器时代那些如同擦屁股纸一样几乎从未真正被履行过的“国际公约”，亦或是“战争时期的人道主义精神”。
有的仅仅是深刻于基因中最原始的优胜劣汰，胜利者获得一切，失败者失去一些。
没有仁慈！
没有宽恕！
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从开战到现在，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鲜血便染红了战场中心区域的土地。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这里的庄家长势会格外好。
就在艾尔伯特开始怀疑，昔日第一家族的人是在借马卡尔的手来铲除这些蛮族的时候，对方布置在两翼的骑兵终于开始聚集起来，以雷霆万钧之势发起了冲锋。
看到这一幕，马卡尔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直截了当把手里的神器递了过来：“给！现在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与我们为敌是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
“现在？”
艾尔伯特接过权杖，脸上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是的！现在！只要摧毁了敌人两翼的骑兵，我们就能发起一轮全面进攻，把这些家伙打回营地里去老老实呆着，等待绕后的军团完成前后夹击的布置。到那个时候，才是发动决战的最佳时机。”马卡尔意味深长的解释道。
“震慑？原来如此……”
艾尔伯特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二话不说再次引用巨灵领主的血激活了权杖，对准两翼那呼啸而来的骑兵，瞬间启动了与大地的共鸣。
下一秒……
轰隆！
伴随着地动山摇的震颤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地面上突然裂开了一道足有六七米宽，深不见底的恐怖裂缝。
正在高速冲锋中的骑兵一个不留神，宛如下饺子一样全部掉了下去。
他们临死之前所发出的惊恐叫声，不断在裂隙上空回荡。
不光是骑兵，由于这条裂隙的长度达到了惊人的三公里，因此交战中的步兵方阵也遭到牵连。
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就有两万多人掉落下去，被恐怖的裂隙吞噬。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条裂隙又再一次合拢，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痕迹。
震惊！
恐惧！
慌乱！
一时之间，战场上敌军士兵完全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不断后退，想要离开这个他们认为是极度危险的区域。
而且因为群体恐慌的发作，指挥系统失去了对士兵的控制，直接演变成一场可怕的溃败。
“哈哈哈哈！好！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发现敌人开始惊恐万分不断后撤，马卡尔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立刻对传令官示意追击一段距离后便收兵。
对于他来说，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冒着更大的风险去赶尽杀绝。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兵力依旧是自己的两倍，只要有一部分人反应过来，那么就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与其这样，倒不如按照原本的计划完成布置，以万无一失的方式前后夹击，一举消灭对手。
就在周围所有人都一脸狂喜的时候，艾尔伯特脸色苍白的可怕，用颤抖的手将权杖递了回去，同时压低声音说道：“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不要在期待我使用它！这玩意对身体负担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
“一个月？该死！你没事吧？”马卡尔终于察觉到了身边青年的异样，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要知道神器的威慑力，可是他未来建立帝国和霸权的根基。
“还好！问题不大！我需要休息……”
第二百三十九章 震动
“不！不！不！谁能告诉我！今天白天的时候，战场上那道突然出现的裂缝究竟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我的骑兵！我最精锐的近卫骑兵！居然一下子就损失了超过一半！另外一半也被吓得失去了勇气！”
第一家族的掌权者此刻正站在军营属于自己的帐篷里，高举着双手歇斯里地发疯一样的咆哮。
没办法不生气！
要知道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利用那些蛮族来消耗对手两翼骑兵的体力，然后再利用自己的近卫骑兵发动致命一击，击溃对方的两翼，然后迂回包抄攻击中军。
可谁知道，突然出现的一道裂隙把这完美的计划全部搞砸了。
大部分近卫骑兵还没来得及接近敌人，就全部掉进深不见底的裂缝中活活摔死，那回荡在上空的惨叫声与哀嚎声甚至还引发连锁反应，摧毁了大部分士兵的士气与战斗意志。
“阁下，难道您不觉得那条裂缝，很像是记载中那件神器的威力吗？”一名身穿将军铠甲的男人小心翼翼提醒道。
“神器？！”第一家族的掌权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只眼睛顿时露出恐惧的光芒。“你的意识是……索兰特家族最后的血脉，成功激活了大地权杖，并在今天白天的战争中使用了它？噢——不！这不是真的！那玩意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使用过了！光凭区区一个私生子的后代，怎么可能激活的了。”
“尽管我也不太愿意承认！但是，除了这个，您又怎么解释白天的战败？请面对现实吧，阁下，我们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来自军队的威胁，还有一个可以引发地震、火山喷发，制造地面裂隙的神器。”另外一名将军也跟着附和道。
沉默了良久，第一家族的掌权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问一名穿着红色长袍的老人：“塔克大师，您也认为白天那道突然出现的沟壑是神器的力量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魔法，也能做到这一点？”
“嗯……站在我的角度，能够施展出这样规模破坏力的魔法通常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传奇法师施展了某种传奇魔法，一种是许多法师聚集在一起使用了强大的魔法仪式，还有一种就是某件威力巨大魔法物品的作用。很显然，白天的时候我没有感受到第一种和第二种，所以第三种是可能性最高的。据我所知，大地权杖的威力应该不止于此，对方似乎还没能完全掌握它。”
被称之为塔克大师的老人不慌不忙给出了答案。
对于这场战争的胜负，他显然是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在意己方阵营失败后会怎么样。
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主要是为了见识一下星辰斗篷的法师团，判断一下对方的战斗力，然后把情报带回自己的故乡，仅此而已。
“该死！如果真的是神器！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赢得这场战争？不！我不能输！绝对不能输！”第一家族的组长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发疯似的自言自语道。
一时之间，悲观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帐篷里蔓延。
毕竟神器仅仅使用一次，就造成了数万精锐的死亡，而且还有对士气的极大打击。
这仗根本没法打！
如果下次交战再来一次，搞不好就会是直接崩溃。
眼见众人一副悲观的颓废模样，塔克大师终于站出来纠正道：“其实，神器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大。好好回忆一下，如果神器真的可以无限制的使用，那么白天的时候对方为什么不多次使用，阻断我们的主力后撤，让后打一场歼灭战，而是任由我们撤回营地不再追赶？很显然！使用这个神器有一定的限制。或者说，那个索兰特家族最后的血脉，暂时还无法连续使用神器，更无法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您是说……在短时间内，我们的对手没办法再使用那件神器了？”第一家族的掌权者亮眼放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没错！事实上，等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能确认这一点。试想一下，如果您现在是敌人的指挥官，赢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后，第二天会不会继续发动攻击呢？”老人似笑非笑的反问。
第一家族的掌权者用力点了点头：“当然！当然会继续发起进攻！不断扩大优势！直至彻底击溃敌军为止。”
“那接下来就简单了！只要明天对方没有主动发起攻击，就说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现在，与其关心那件神器，倒不如关心一下联盟的士气问题。据我所知，军营里几个小时前就有不少逃兵偷偷溜走了。”塔克大师好意的给提了个醒。
“什么？逃兵！”
一听到这两个字，第一家族的掌权者脸色瞬间大变，将目光投向自己手下的将军。
其中一个人硬着头皮解释道：“阁下！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其中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家伙逃跑，也在情理之中。我建议最好放开军粮管制，让士兵们吃一顿好的，再给他们配发一点酒，明天应该就能恢复一定的士气。”
“大人，我认为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去安抚那些损失惨重的蛮族，确保他们不会因为怨恨直接撤军，亦或是发起叛乱。您知道，这些家伙在沙漠中野惯了，根本没有纪律的概念，一旦闹起来会很麻烦。”又一名将军站出来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
与此同时，远在对面几公里之外的军营内，马卡尔正高举酒杯与自己的同盟兴致勃勃的召开宴会，欢庆白天所取得的胜利。
经过这一仗，已经没有人怀疑他描绘的那副美妙蓝图。
还有些家伙，甚至鼓动其登基称帝，恢复古代帝国打的统治模式，把这个国家的疆域推到遥远的最东方和南方，将宽广的大海变成自己的内湖。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艾尔伯特正在用略带讽刺的眼神欣赏着这一起，头也不抬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瓦莱丽说：“看看这些被野心和**蒙蔽双眼的家伙！他们根本不知道笼罩在这片土地上的诅咒。等他们成功建立帝国的时候，就是他们走向灭亡的开始。”
“哈！财富！力量！权势！别说是凡人，就是我的同胞也一样会沉迷于其中。黄铜城，由火巨灵建立的城市，实际上给你们很像，各个家族之间无时无刻都在明争暗斗。也许这就是拥有独立意识和思维所带来的副作用吧。”
说着，火巨灵举起杯子咕咚咕咚喝光了里边所有的酒。
第二百四十章 决战（上）
随着一场大战落下帷幕，双方很快从激烈对抗转向了对峙。
其中一方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在士气和战意恢复之前不敢轻举妄动，而另外一方则是暂时无法使用神器，所以在人数方面暂时处于劣势，不希望己方出现太大的损失，耐心等待绕后的军队抵达指定位置。
尽管在对峙期间，一两个军团之间的小规模冲突不断，但整体上并没有爆发全面战争，甚至连冲击军营的尝试都没有。
就这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接近三十万人每天光是消耗掉的粮食，就是一个恐怖的天文数字。
尤其是敌方，士兵数量原本就多，并且还有许多浩瀚沙海中的蛮族，食量是普通士兵的五倍以上。
对方在营地后方的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等到存粮消耗掉接近三分之二的时候，第一家族的掌权者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本应该在几天前就送到的下一批粮食，居然没有按时抵达。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他立刻派出一支精锐斥候前往后方距离最近的一座港口打探消息。
由于造船业极度发达的关系，贸易城邦在打仗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海路来运送军粮，不仅可以降低运输成本，还比陆路更加快捷安全。
他们通常会先携带少量补给，直接攻陷沿途最重要的大型港口城市，然后确保后勤不会被敌人轻易断绝。
毕竟在这片大海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战胜贸易城邦庞大的舰队。
可是这一次，当斥候来到本应该被自己军队占据的港口时，发现了一支规模超过六万人，整整八个军团配置的敌人。
所有运送到港口的粮食，全部都被这只军队拦截，同时对方在稍作休整之后，开始浩浩荡荡向主战场所在的方向进发。
前后夹击！
为首的斥候队长一下子就意识到己方陷入了多么可怕的窘境！
于是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让一半手下留下来盯紧敌人的动向，自己则毫不顾惜马力，全速飞奔回营地将这个消息送到了主帅的手中。
“什么？！！！马卡尔这个混蛋，居然分出了八个军团绕到了我的身后？”第一家族的掌控者脸色骤然大变。
如果说不久之前的神器让他感到心惊胆颤，那么这支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军队就如同一把匕首，直接顶在了自己的后心上。
只要有一丁点失误，立刻就会导致全军覆没。
两面受敌，从来都是战阵中的兵家大忌。
面对如此恶劣的局面，帐篷里所有的将军都不由自主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连为了安抚蛮族特地允许他们加入军事议会的代表，此刻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很显然，摆在众人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个是留下一部分人守住营地牵制敌军，主力则后撤掉头先把身后的八个军团击溃，然后夺回粮食再掉过头来打一场防御战。
这样做的好处是，成功率相对比较高，而且后方的敌人没有神器，不需要考虑战场之外的事情，同时还能保证后勤补给段时间内不出现问题。
但坏处是，击败了一支绕后的偏军，并不足以改变战场上的劣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至于另外一条路则成功率比较低，那就是分出去一小部分抵挡后背的敌人，主力则竭尽全力攻击前方的敌人，一举击败敌人的主力军团，那么胜利自然唾手可得，区区八个军团的孤军，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但坏处是，一旦攻击受阻没能在短时间内赢得胜利，整个军团就会遭到夹击，而且原地固守粮食也支撑不了多久，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除此之外，这支由无数家族、小国、还有沙漠蛮族部落拼凑起来的联军，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一旦决定分兵，谁来做殿后的炮灰？
如果使用威胁或是强迫等手段，要是对方气不过当场倒戈投降怎么办？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由共同利益构成的联军，内部终于开始出现明显的问题。
每一个人都在思索如何尽可能的保全自己，活着回去继续招募军队，依托城市和堡垒打一场防御战。
眼见帐篷里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压抑，第一家族的掌权者终于忍不住开口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每一个人都留下三分之一的人防守军营，剩下的人则联合起来掉头先击败身后的八个军团，不可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可以！很公平！”
“我也同意！”
“赞成！”
……
毫无疑问，牺牲三分之一的人固守军营拖住敌人主力，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更何况，这是按照军队数量和比例来进行划分的，对每个人来说都非常公平。
看到没有人反对，第一家族的掌权者立刻下令对所有的军团进行分割整编，留下接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并让最信任的副官指挥，自己则连夜带着士兵朝后方距离最近的港口进发。
这种超过十万人以上的大动作，自然不可能瞒得过任何人。
察觉掉敌人在掉头后的瞬间，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马卡尔立刻倾巢而出，直接对营地展开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尤其是大型投石器、弩炮、床弩、火箭等远程武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把整座军营点燃，化作一片赤红色的火海。
他的这番强势攻击，直接让留守的敌军不得不放弃营寨，冲出来进行惨烈的厮杀。
就在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瓦莱丽和她率领的两个军团已然悄无声息撤出战场，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开始集结。
作为军团真正主人的艾尔伯特，高举着顶端镶嵌着恶魔之石的法杖，大声吟唱着生涩的咒语，以至于后方的法师团所有成员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等到咒语结束的一刹那，他将手中的法杖朝地上一插。
碰！
瞬间！
一个临时的稳定传送门被构建出来！
而门的另外一边，刚好就是熊熊燃烧营寨的另外一端。
“出发！一举击溃那些叛乱者！今天晚上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身为一名将军，瓦莱丽无疑非常清楚应该怎样鼓舞士气。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第一个带头穿过传送门，沿着敌人留下的脚印快速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