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千四百六十七：沉重的归途
龙玉阳竟然在稷下食宫，这让秦羽和龙魅儿都大吃一惊。
“玉阳大哥你怎么了？”秦羽想伸手去抓龙玉阳的肩膀，却被霍圣及时制止，他骇然发现，就在他伸手的刹那，龙玉阳的眼睛猛然转了过来，那毫无感情的冰冷杀意，即便他心志坚定也为之胆寒颤粟。
为什么会这样？龙玉阳怎么会对他动杀机？又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其实，这件事要从秋收保卫战你突然失踪说起……”霍圣一声轻叹，将整件事发生的全过程娓娓道来。
秦羽听后只觉得五雷轰顶，脚下打晃差点摔倒，心中翻江倒海，震骇、难过、懊丧重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变成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如果当时自己更小心一点，龙玉阳就不会做出这种选择，就还能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
龙魅儿死死扣住秦羽的肩膀，不断发出悲痛懊悔的呜鸣，眸中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水顺颊滑落，落在地上立刻被云雾淹没。
她和龙玉阳是亲兄妹，共同经历了惨剧，相互扶持照顾最后在子午食院定居，却因为对复仇的不同意见而反目，从此互不来往，几乎断绝关系。
现在，龙玉阳为了救她和秦羽，竟然放弃了自己的灵魂，这让她突然间感觉心如刀绞后悔万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龙玉阳已经回不来了，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哥哥再也不可能于她重归于好，甚至连父母大仇已报这种事都无法理解！
“唉，你们也别太伤心了，他做出这个选择，不只是为了救你们，也是为了获得复仇的实力，当他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霍圣再次叹息。
“他还有可能恢复吗？”秦羽深吸口气，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龙魅儿也急忙看向霍圣，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然而，霍圣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圣傀儡是不可逆的，一旦灵魂彻底固化，就不可能还原，至少从古至今没有先例。”
“我不信！”三个字法印很模糊，不似人声却能勉强听出音节，竟是龙魅儿情急之下口吐人言。
秦羽顾不得为龙魅儿口吐人言感到惊喜，急声道：“我也不信，没有先例只是没有成功过，或者没有尝试过，并不代表一定不可能，对不对？”
“秦羽，你要明白，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他换取了太过强大的实力，就必须为此付出相等的代价！”霍圣劝道。
“不，他付出了代价，只要我找到方法，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把他的灵魂融化，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秦羽的情绪很激动，他相信世界是相对的，之所以看似绝对，只是没有发现其相对的另一面而已。
霍圣道：“也罢，心怀希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你若有心，就去慢慢寻找吧，兴许未来某一天，你就真的做到了。”
“我一定会做到！”秦羽的语气无比笃定。
“稍后诸圣会给他下命令，让他直接去姜国，从此以后，他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当然，除非你陷入濒死的境地，否则他是不会触发命令对你进行保护的，你也无法命令他做任何事。”霍圣道。
“可否让他去子午食院故居？”秦羽道，龙玉阳在抱菊舍生活了很久，旧地重游对唤醒灵魂有好处。
“可以。”霍圣点点头。
“玉阳大哥，我秦羽在此以食神的名义起誓，纵使上天入地，我也一定会唤醒你！”秦羽转身面对龙玉阳，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说完转身带着龙魅儿毅然离开。
霍圣轻叹摇头转身返回众圣殿，谁都没有注意到，如果将龙玉阳眺望的方向一直一直延伸，就会抵达子午食院。
……
带着有些沉重悲伤的心情返回李家的桃园山庄，一路上秦羽都在琢磨该如何将这件事告诉慕容雪和洛洛，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说，一切等回到姜国回到子午食院再说。
龙魅儿一路上则显得很抑郁，趴在秦羽肩头动也不动哼也不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快到桃园山庄的时候，才起身钻回秦羽袖子里。
用过丰盛的晚饭，又休息了一晚上，秦羽帅众人告辞，乘云车冲天而起，朝姜国的方向飞去。
望着渐渐消失在天际的云车，李长歌忽然问李若莲：“若莲，你真的甘心吗？”
“何事甘心？”李若莲不解。
“自然是联姻之事。”李长歌虽然没有在这方面说过什么，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李若莲淡然一笑转身就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秦羽虽好，却非吾郎，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姻缘。”
李长歌和其余几位李家长老都愣住了，没想到李若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转念想来也的确如此，秦羽好是好，天下家的好儿郎却并不只有秦羽一人，过分专注于秦羽，反而自蒙双眼。
……
和四季如夏的楚国不同，此刻姜国时值隆冬，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瑞雪纷飞大地封冻，山如玉簇林似银装，如果从空中俯瞰，整个姜国都是白茫茫一片。
这不，全国范围刚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家家户户都在扫雪，羊角小儿精力旺盛，下雪的时候就趴在窗上盼雪停，雪刚停就立刻欢呼着冲出来，不顾冻得通红的小脸小手，呼朋引伴推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家长们笑骂叮嘱注意安全之后，纷纷开始淘米煮饭准备餐食，袅袅炊烟升腾而起，给腊月寒冬平添了暖意，给苍茫世界平添了生机。
姜王和太后站在王宫最高的建筑摘星楼的露台上，眺望着这片虽然寒风瑟瑟却充满生机的土地，一时间都是感慨万千。
“母后，你放心，儿臣一定会守护好这片土地，让所有老百姓安居乐业，将我们姜国建设成富足强大的国度！”姜国将厚实的披风披在太后肩上。
太后紧了紧披风，哈了口白气，眼中露/出追思之色：“母后相信你，你父王泉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骄傲自豪！”
章一千四百六十八：圣元魔杀
霍家
霍清流正在后山雪地里打拳，动作时而飘逸时而质朴，飘逸时轻若鸿毛，质朴时重于泰山，脚下腾挪不粘片雪，没有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半点足印，只有偶尔的劲道带起的雪花随身飞舞。
这一套拳是他将烹饪的所有基本动作糅合变化而成，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让基本功变得更加牢固，即便他现在已经二品食尊，也没有将基本功放下，照例天天练习，数十年如一日。
“大哥，你离一品食尊应该不远了吧。”霍清风一直在附近等待，直到霍清流调息收拳才开口。
“多则半年少则三月。”霍清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冷冽的寒气吸入肺中，顿时感觉精神一振，“你来找我是为了秦羽的事情吧。”
“什么都瞒不了你，秦羽代表我们姜国和楚国进行了一场约战，这你知道吧？”霍清风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同样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迹。
霍清流点点头：“略有耳闻，是定在三年之后齐国？”
“恩，三年之后齐国对决，大哥你对这件事怎么看？”霍清风问。
霍清流略作思考：“此事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冲动，毕竟我们姜国和楚国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定在三年之后，我们也没什么胜算。不过……”
“不过什么？”霍清风接着问。
“不过依我看，秦羽并非鲁莽之人，他以往的作风也足以证明这一点，既然他敢定下约战，就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或许他真的能带领我们姜国赢上一场，哪怕只赢一场，我们姜国也将让天下人刮目相看。”霍清流沉吟道。
霍清风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食宫之中非议之声很大，很多人都认为秦羽太过莽撞，为泄私愤置国家于尴尬之地。听说朝堂之上非议者更多，过半王公大臣都认为应该出面澄清，给楚国赔礼道歉解除约定。”
“他们之所以非议，是因为它们认为必输无疑。”霍清流道。
霍清风嘿了一声：“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楚国太强大了，谁也不想去鸡蛋碰石头。”
“是不是鸡蛋碰石头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一切等秦羽回来再说。哦对了，秦羽不是要在边境建设什么美食之城吗？你去见他一面，告诉他霍家会全力支持。”霍清流道。
“不谈美食之城的利益问题吗？”霍清风问。
“不用谈，秦羽他是聪明人，会心知肚明的。再说，你别忘了我们和秦羽以后会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有些事情就不用说出来。”霍清流思考之后摇摇头。
霍清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霍清流望着皑皑雪山喃喃自语：“秦羽啊秦羽，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
刘府
刘元圣再次召集几兄弟开会，除了老三刘元庆，其余兄弟姐妹全部到场。
“大哥，为什么父亲只肯见你，却不肯见我们？他到底怎么了？伤势这么久还没好吗？”老五刘元龙急声问，其余兄弟姐妹相互对视也都由此疑惑，他们想去看望父亲刘玄一，却都被拒之门外。
刘元圣叹了口气：“你们也都知道父亲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是什么，现在的情况，说前功尽弃都不为过，父亲受到的打击太大，心情不好也是难免的。我身为老大，需要主持大局，所以他才肯破例见我。就这样，他也没给过我好脸色。”
听闻此言，议事厅中满是叹息之声，众人心中都后悔不已，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再后悔也只能接受现实。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秦羽即将回国这件事你们都听说写了吧？”刘元圣将话题拉回来。
众人纷纷颔首，刘元鑫道：“他还自作主张代表我国和楚国定下约战，我虽然不再是御使，但朝中还有不少我的眼线，因为这件事，朝中闹得沸沸扬扬，大多数官员都认为秦羽是莽撞胡来，奏请大王出面给楚国赔礼道歉解除约定。大哥你看这是不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借此……”
话未说完，就被刘元圣抬手打断：“六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从现在起任何对秦羽不利的想法都给我打住，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下去，知道吗？”
“大哥你……”刘元鑫愕然，虽说之前也有过转变立场的议题，但这是刘元圣首次说的如此明确。
“记住，你们都给我记住，这件事我们非但不能针对秦羽，反而要支持秦羽，必要的时候去攻击那些非议者，借此公开态度向秦羽表明我们的立场。另外，秦羽今后的一切计划，我们都必须争取参与，存在感绝对不能比霍家少，明白吗？”刘元圣的语气完全就是命令，而不是提议。
众人沉默，都感觉一时间适应不过来，想不明白更无法接受。
“这是父亲的命令，我只是代为传达而已，你们谁有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会如实转告给父亲！”刘元圣沉下脸，用充满威胁的目光扫过所有兄弟姐妹。
众人一听是父亲刘玄一的命令，这才勉强点头，谁都不敢提出意见。
“那好，既然没有意见，我就说具体点……”刘元圣开始单方面发布命令，整个会议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主场。
大约两个小时后，刘元圣挥挥手示意散会，却让刘元鑫留下。
很快议事厅中就只剩下刘元鑫和刘元圣兄弟二人，刘元鑫似乎心中在想些什么，没有开口问，也没有和刘元圣对视。
“六弟，你昨晚来找我，为什么走到门口突然又离开了？”刘元圣眯起眼睛，语气显得有些奇怪。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仅此而已。”刘元鑫心中猛跳。
“那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刘元圣站起身，一步步朝刘元鑫走了过来。
“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刘元鑫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这一刻，他从刘元圣身上感受到了可怕的压迫力。
“唉，本来不想这样的，现在看来也是没办法……”刘元圣说着突然消失，随即刘元鑫只觉得心口剧痛，低头看去，自己胸口穿出来一只手，手中握着一颗兀自跳动的鲜红心脏。
“你……”刘元鑫嘶哑着嗓子，眼前景象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六弟，你放心，你不会死的，你会得到强大的力量，就和我一样！”刘元圣站在刘元鑫身后邪笑耳语，双眼骤然变成了黑红色。
章一千四百六十九：震慑朝堂
云车抵达姜国王宫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姜王和太后亲自来迎，临时设宴给秦羽等人接风洗尘。
秦羽也不推辞，趁着宴会将楚国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姜王和太后只知大概不知细节，听过之后都陷入沉思。
见姜王已有君王之姿态，秦羽不禁暗暗颔首，道：“大王，太后，我独自决断和楚国定下战约，还望你们能够理解。”
太后眉宇间隐现忧色：“秦大食，哀家知道你不是莽撞之人，既然你代表我国和楚国定下约战，就一定有你的考量。但哀家能够理解，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理解，现在满朝文武过半都对约战提出非议，要求向楚国赔礼道歉解除约定。”
姜王点点头：“是啊，这两天上朝群臣都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寡人和母后两边为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太后看了清漪一眼补充道：“听说食宫那边也在争论这件事，不过好在有霍圣压着，应该不会闹出什么结果。”
“食宫可以不了了之，朝堂却必须有个结果。大王太后放心，明日早朝我会亲自说服群臣，上下一心共同为了这次约战努力。”秦羽语气镇定自信，让姜王和太后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
“如此便好，哀家这就放心了，来，哀家再敬你一杯，倘若这次对战楚国真能胜个一场，秦大食你就是我国国公！”太后主动举杯。
“寡人也敬你，楚国那么强，要是我们能胜一场，那可真是大涨颜面！”姜王重树信心，也将酒杯举了起来。
秦羽举杯，心中却在暗暗发誓，他要的可不是胜一场，他要的是赢过楚国！
宴会结束后，太后安排众人在王宫休息，清漪回锦衣阁清点账目，顺便收拾点东西，秦羽本想跟去，和清漪来个重温旧梦，但考虑到袖子里的龙魅儿只能作罢。
翌日清晨，百官来朝，姜王主政，太后垂帘。
“诸位爱卿平身。”姜王早已不再紧张，肃然而坐颇有威势。
哗啦啦百官起立，文武分列两侧，文以老丞相为首，武以太尉为首，曾经叱咤风云的刘御使，早已成为过眼烟云。
“对于国战之约，诸位爱卿可有新的看法？”姜王问。
“大王，臣认为国战之约万万不妥，我们姜国国力刚刚回升，与大国相比依旧孱弱，面对楚国这种庞然大物，根本没有半分胜算，所以三年之约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届时只能惹来天下人笑话！”
“大王，臣也以为国战之约纯属儿戏，那秦羽的确功德甚高，堪为我国大食表率，亦是我国之荣光，然而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年轻则不免气盛，气盛则不免冲动，冲动就会犯下大错，这次国战之约，就是他冲动犯下的大错啊！”
“大王，秦大食年纪轻轻拥一身荣光，难免骄傲自大，做出些不可理喻的狂妄之举，我们必须帮他及时纠正，以免铸成大错啊！”
“大王，臣有不同意见，秦大食从来不是冲动之人，既然他提出国战之约，就肯定有所准备，这正是我国崛起扬名的好机会，定要好好把握啊大王！”
“此言差矣，秦羽被楚王驱逐，这是不争的事实，任何人遭遇此事都会心怀愤懑，我亦然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即便他心态再好，也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所以臣以为，应该立刻道歉纠错取消约定，相信楚王也会同意的！”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我说的不对，你说的就对？你问问大家有几个觉得你是对的？”
果然不出所料，扯到这个问题，百官立刻又吵了起来，刹那间整个朝堂混乱堪比菜市口，吵闹之声喧嚣不绝。
便在这时，一声如雷轻咳在整个大殿中回荡，吵闹的朝堂登时安静下来。
姜王朝侧面瞟了一眼扬声道：“诸位爱卿，寡人知道你们都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也相信你们是就事论事，所以就让秦大食亲自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有请秦大食！”
哈？秦羽回来了？听闻此言，文武百官集体懵比，一时间整个朝堂陷入死寂状态，所有人都呆呆看着缓步而出的秦羽，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诸位好，秦某这厢有礼了。”秦羽笑眯眯地拱手见礼，“诸位刚才表达的论点秦某都已经听到了，恩，不得不承认，说的都很有道理，很有道理嘛。”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吓人呢？文武百官莫名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心中共同十万头神兽狂奔而过，特喵的既然秦羽回来了，先让秦羽出来不行吗？非要等该说的都说了然后再把秦羽请出来？这不是故意让人难堪吗？
没错，这就是故意的，而且不是秦羽的注意，是姜王的注意，姜王就是用这种方式压一压文武百官。
“秦大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老丞相率先开口，暗暗擦了把汗，还好他是支持秦羽的一派，否则真是太尴尬了。
“昨晚刚到。”秦羽笑笑，他感觉自己一出来气氛就不对劲了，就好像文武百官都有点怕他。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光环太多功德太高，刘御使被他踢了下去，刘家因他革除世家名号一落千丈，春秋两场保卫战战功卓著，可谓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姜国的命运，再加上他现在是食帝，自身实力强横，文武百官不怕他才是怪事。
“这帮家伙非要吵着给楚国赔礼道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秦大食，你好好给他们讲一讲你的想法，让他们好好开开眼界！”老丞相回头瞪了那些主张道歉的官员，重重哼了一声。
秦羽颔首，一步步走到两列百官中间，扬声道：“总结诸位刚才的观点，无非就是我秦羽年少轻狂冲动莽撞，恼羞成怒做出了错误的决断，对吗？”
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中，却半晌没有人呼应，最后还是太尉率先开口：“秦大食，我一直没有表态，其实就是在等你回来，不过在我看来，他们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有了太尉打头，立刻就有第二位官员站出来：“秦大食，我没有针对你个人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你真的太冲动了，我们姜国怎么可能是楚国的对手呢？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是啊，我们姜国根本不可能是楚国的对手，这是毋庸置疑的！”
许多官员纷纷附议，坚持认为姜国孱弱楚国强大，两者对决就是以卵击石。
然而，秦羽却突然一声轻喝：“错，大错特错，我国是弱，但谁告诉你们我国就不能是楚国的对手？谁告诉你们我们就不能以弱胜强？”
章一千四百七十：超级小麦
谁说弱国就不能是强国的对手？谁说弱者就不能战胜强者？秦羽的话在整个朝堂大殿回荡，也在每一位提出道歉退让的官员耳畔回荡。
太尉道：“秦大食，你太理想化了，自古以来以弱胜强的战意的确不胜枚举，前不久的秋收保卫战就是一次典型，但不能因此就将以弱胜强当成常理，当成必然。我们和妖魔的战斗，都局限在一定范围内。而楚国不同，楚国太庞大了也太强大了，我们姜国与之相比，无论经济军事还是大食都远远逊色，根本不可能以弱胜强。”
“是啊，太尉大人一语中的，楚国之强大，岂是秋收劫掠的妖军可比？”
“我们不可能胜过楚国，这种以弱胜强根本就不成立。”
百官纷纷颔首，都觉得太尉说的很有道理。
老丞相却道：“太尉大人这话不对吧，经济军事我们的确远逊于楚国，但大食我们真的也远远逊色吗？”
这话摆明了是指秦羽，秦羽年纪轻轻名扬天下功德等峰推动天下变革，可谓当代年轻大食第一人。
秦羽暗暗汗颜，他是名头大，但若论实力，比项问天还是有些差距，比食尊英魂附体的龙舞儿同样差距不小。虽然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能追上去，但至少现在他真的不敢放言天下无敌。
太尉面露不愉之色：“丞相大人，你这是诡辩，我指的是我国大食的综合实力，秦大食固然厉害，我国又有几个秦大食？”
老丞相立刻接不上话了，和楚国的对决，不可能只让秦羽一个人上，秦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左右全局。
秦羽适时开口：“太尉大人，其实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或者可以说是最重要的问题。”
“哦？我忽略了什么？”太尉问。
秦羽道：“你忽略了此次国战对决的规模，全面国战我们当然不可能是楚国的对手，综合实力我们比楚国弱太多，根本不存在以弱胜强的可能。但请不要忘记，这次对决根本不是全面国战，而是小规模精英之战，我们和楚国的差距会被缩小很多很多。”
顿了顿，秦羽接着说：“举个例子，假设楚国有一万个精英食帝，我们有五百个精英食帝，全面开战我们必输无疑，差距实在太大了。而加上限制名额情况立刻就不一样了。楚国选出十人，我们选出十人，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有那么大吗？胜负还会如此悬殊吗？”
此言一出，持反对意见的官员登时哑火，纷纷露/出深思之色，太尉也蹙着眉头开始思考。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我们之间的差距将不再悬殊，纵然楚国综合实力再强，也根本无法完全发挥出来，我想诸位都是聪明人，应该都能理解我的意思吧？”秦羽目光扫过所有人。
朝堂大殿静悄悄的，能站在这里都不是蠢货，都能听懂秦羽的意思，仔细思考之后，许多一直以来持反对意见的官员都开始犹疑，甚至开始悄然颔首，觉得秦羽说的有道理。
姜王暗暗松了口气，垂帘之后的太后也松了口气，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时刻还是的秦羽亲自出马才能见效。
老丞相笑道：“就是这个道理，假设我们双方都选择十位大食对决，他们楚国的综合实力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老夫就不信，我们堂堂姜国还选不出几个精英中的精英？”
姜王赞道：“丞相说得对，若论精英大食，我们姜国并不比楚国差多少！”
太尉略作思考颔首道：“好吧，我承认这一点秦大食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疏忽了。可别的方面怎么比？比如军事经济这些方面，这些方面可不受小规模限制。”
秦羽昨夜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太尉大人所言极是，除了精英大食，别的方面我们目前根本没法和楚国较量，怎么比都是必输无疑。”
“这不就得了？你自己也说了别的方面必输无疑，精英大食也只是勉强可堪一战，胜率还是堪忧，这样的对决不还是自取其辱吗？”
“是啊，既然你也知道必输无疑，为什么还要发出挑战呢？”
秦羽微微一笑：“请注意，我刚才说得是目前无法和楚国较量，并没有说以后不行，别忘了约战是定在三年后！”
“三年匆匆弹指一挥，过去三百年我们姜国都没什么提升，你凭什么认为三年就能和楚国抗衡？”太尉道。
“因为我！”秦羽骤然拔高音量，重重甩出这三个字，语气中充斥的自信，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因为你？”太尉呼吸一滞，却没有失态，只在心中对秦羽现在的实力感到骇然。
秦羽郑重颔首：“不错，因为我，我能在三年之内，让我国在军事等多个领域和楚国拥有一战之力！”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不敢相信，别说那些反对的官员，就连老丞相都深感愕然。
“大放厥词，胡言乱语！”太尉沉下脸重重拂袖，语气相当不快，若非忌惮秦羽实力和地位，他真想将秦羽当成失心疯的病人赶出去。
秦羽丝毫不以为意，走到台阶下方转过身，面对着群臣百官洪声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和太尉大人一样认为我在大放厥词，那好，我现在就来用事实说服你们，且看！”
说完，秦羽手掌一翻，掌心凭空出现了一株麦苗，麦苗青翠欲滴，可以看出还是一株幼苗。
“一株麦苗能说明什么？”太尉蹙眉道，群臣百官望着秦羽手中的麦苗也都感觉大惑不解。
“这株麦苗有何特别？”姜王好奇地问，身后珠帘轻响，太后也忍不住好奇走了出来，想近距离看看秦羽到底拿出了什么东西。
秦羽郑重地说：“当然能说明问题，因为这不是一株普通的麦苗，而是我精心培育出的超高产麦苗！”
超级高产麦苗，超级美食系统杂/交改良的最新超级小麦！
章一千四百七十一：当之无愧
超级高产小麦，秦羽终于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姜王太后以及文武百官都盯着秦羽手中的麦苗左看右看，发现除了好看点，根本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秦大食，这不过就是一株再普通不过的麦苗，你休要在这里蒙混大家。”太尉哼了一声道，他没种过地，对农场却还是有些了解的。
姜国多山少平原耕地，人均耕地面积非常少，小麦的亩产量一直不高，水稻的质量更是没法和楚国那些平原温热气候的国家比，故此粮食总产量一只是比较严重的问题，他才不相信有什么超高产小麦。
“是吗？那就看看它成熟后是什么样吧。”秦羽微微一笑，右手一翻，掌心凭空出现一株完整麦苗，麦穗金黄闪闪发亮，沉重硕/大，几乎是普通麦穗的五倍以上，麦粒则接近普通麦粒的两倍，颗颗饱/满几乎没有空壳。
当然，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麦苗的根系和普通麦苗完全不同，其根系末端居然闪烁着金属光泽，看起来宛若细细的刀锋。
“这真的是小麦？”老丞相柔柔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秦羽颔首笑道：“这当然是小麦，如假包换的小麦。”
“可是，小麦怎么会这么大呢？这真的不是假的吗？”姜王瞪大了眼睛，他是见过小麦的，却没见过这么大的小麦。
“你不会想告诉我，这株幼苗成熟之后就是右边的小麦吧？”太尉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幼苗成熟之后就是这个样子。”秦羽说完将成熟的金黄麦穗递给姜王，“大王你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姜王接过仔细检查之后连连点头兴奋地说：“是真的是真的，竟然真的是真的，怎么会长这么大呢？太神奇了！”
刹那间百官哗然，既然姜王都说是真的了，那么就是真的了，这是一株真正的小麦，真正的超级小麦！
“王儿，让大家也看看。”太后眼中闪过一道睿智的光芒。
姜王立刻明白过来，将手中的小麦交给百官传阅。
“真的是小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小麦！”
“这分量这大小，至少是普通小麦的四倍吧，如果种植这种小麦，亩产岂不是可以提高四倍？”
“我看不止，应该是五倍，我们姜国一年的小麦产量可以提高五倍！”
“我国小麦占全部粮食的一半还多，如果能提高五倍产量，粮食问题岂不就彻底解决了吗？”
百官传阅仔之后，惊讶之情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强烈，甚至可以说是激动，将手中的小麦奉为至宝。
“诸位，这种超级小麦的有点可不止产量，难道你们没发现它的根系与众不同吗？”秦羽突然说。
众人这才将注意力从产量转移到根系，其中一位文官用手去抓，结果哎呦一声居然被刺破了手指。
百官大惊，根系能扎破手指，这种事情可正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如此锋利与钢针有何区别？
秦羽笑道：“很锋利对吧，这就是它的另一个特点，扎根能力，也可以理解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凭借超强的适应能力，它不仅可以在田地里生长，还能在山地里生长，甚至在牺牲产量的情况下，可以在岩地上扎根，几次之后岩石就会被破坏，日久天长渐渐变成土壤。”
老丞相骇然道：“你的意思是，这种小麦不但产量高，在许多不适合种植的地方能生长，还能改变地质结构，增加耕地面积？”
群臣百官也都纷纷倒吸冷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种小麦可就真的太厉害了，对于多山少平原的姜国来说意义已经不能用价值来衡量，简直就是扭转命运的圣物。
秦羽点点头扬声道：“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都已经能看出这株小麦的价值，只要将这种小麦在全国范围内种植，完全取代传统小麦，我国的小麦产量就将提高五倍，粮食问题能够得到彻底解决，再也不会存在饥饿问题，家家户户都能因此渐渐变得富足起来。而国力的基础就是民生，老百姓富足了，国力就会随之上升，就会有多余的钱和精力去发展军事。”
顿了顿，秦羽肃然道：“可以这么说，粮食是一个国家的基础，只有将这个基础打扎实，经济和军事才能变得强大，国家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声，全都说到了姜王太后和文武百官的心坎里，每个人眼中除了激动还满含着希望，对姜国未来的希望。
太尉环顾百官，发现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官员几乎都已经动摇，其实他又何尝没有动摇呢？秦羽抛出的小小麦苗意义太大了，连他这个太尉都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
“秦大食秦大食，这种超级小麦有足够的种子吗？能今年开春就推广种植吗？”姜王急声问，正所谓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格外好，明年肯定是个好年景，配上秦羽的超级小麦，只需成熟一季，姜国的粮仓就将满到溢出来。
秦羽颔首道：“当然足够，我早已培育了足够的种子，可以满足全国范围的需求。眼下正值隆冬，开春正好开播春小麦，事不迟疑现在就可以展开推广工作，这样才能在开春的时候赶上播种！”
“太好了，寡人这就组织推广工作，让全国老百姓都能种上这种超级小麦！”姜王高兴地跳了起来，终于漏出了一丝孩子气。
太后突然说：“秦大食，敢问培育这么多种子花费几何？王室可以十倍补偿给你，至于种子本身的价值，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只要王室能够做到，就一定答应你！”
朝堂安静下来，众人都望着秦羽，这才意识到费用的问题，秦羽弄出这么厉害的超级小麦，培育出足够全国使用的种子，花费肯定不少，不可能白拿出来。
然而，秦羽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太后言重了，此次国战之约是我提出，我自然应该全权负责，所以这些种子我分文不取，我愿意免费提供给全国！”
一句话，再次让整个朝堂安静下来，百官内心对秦羽冲动莽撞的评价顷刻间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感激和敬佩。
秦羽，姜国大食第一人，当之无愧！
章一千四百七十二：追忆之殇
子午食院抱菊舍
故地重回，望着眼前皑皑白雪中熟悉的小小庭院，望着那微微有些斑驳的牌匾，秦羽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对着牌匾上抱菊舍三个字吐槽了半天，还被小白扑倒在地吓得够呛，世界观第一次被颠覆。
他记得，龙玉阳无论风霜雨雪，每日清晨舞剑的俊美身影。
他还记得，洛洛闻到龙玉阳的药膳就吐舌头的样子，龙玉阳静静筛选花茶的样子，洛洛和小白上蹿下跳的欢乐样子。
时间啊，永远都是那么残忍，带走现实，留下回忆，它又是那么温柔，将回忆拉得好长好长，变成一根细细的丝线，在心头反复缠绕，缠/绵不断，让人欢喜，让人流泪。
忽然间感觉鼻中微微酸涩，眼前些许模糊，秦羽转头看向慕容雪，发现慕容雪也是一副怀念的样子，唯独洛洛和小白异常兴奋，迫不及待欢呼着冲了进去。
“秦羽哥，我们以后还离开吗？”慕容雪擦了擦眼角，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秦羽。
“也许吧，但无论我们去哪里，经历什么，这里都是我们的家！”秦羽握住慕容雪温暖柔软的手，微笑着说，“走，进去吧，收拾收拾一起做饭。”
“恩！”听了秦羽的话，慕容雪立刻喜笑颜开，用力点头和秦羽一起并肩朝里走去。
石姬和清漪相视而笑，她们对抱菊舍没有太深的感情，换言之没有一个可以定义为家的羁绊。对石姬来说，家在妖界，对清漪来说，家族是家族，锦衣阁只是一个住的地方。所以对她们而言，家的定义是移动的，秦羽在哪里，哪里就是家，至于别的都不重要，哪怕浪迹天涯都不重要。
然而，走进院子，众人却登时定住，率先冲进来的小白和洛洛和愣愣地站在那里，呆呆望着站在院中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那种木偶般的木然，比什么呆滞空洞都更让人揪心。他只是定定地站着，一动不动，眼都不眨，宛若一尊用冰雪雕刻而成的美丽雕塑。
龙玉阳！
龙玉阳真的回来了！
秦羽记起离开众圣殿前霍圣的话，龙玉阳会得到命令先一步回子午食院等候，可他没想到，龙玉阳竟然会直接出现在抱菊舍的院子里，这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这意味着什么呢？是不是意味着龙玉阳还残留着那么一丝丝意识，至少也残留着一点点本能？
“玉阳大哥你……”秦羽心中升起希望，刚想开口就见洛洛和小白突然从呆滞中惊醒，激动地扑了上去，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小白保住龙玉阳的脚踝不撒爪子，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叫唤个不停。洛洛则抓住龙玉阳的袖子狠狠拽了一下。
嗤啦一声，袖子被直接扯破，洛洛仰起头怒气冲冲地说：“快说，你跑哪玩去了，快点说啊，洛洛很生气你知不知道！”
龙玉阳毫无反应，依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看到这一幕，秦羽只觉得鼻子猛地一酸，龙玉阳的事情他还没有说出来，自从离开稷下食宫他就在琢磨该怎么告诉慕容雪和洛洛，慕容雪还好，毕竟心智成熟，洛洛就不好办了，如果得知龙玉阳的情况，洛洛能受得了吗？
可是，受不了又能怎么样呢？事实如此，受不了也得受，这就是现实。
“玉阳大哥，你怎么了？”慕容雪也发觉了龙玉阳的不对，试探着刚想走过去，却被秦羽一把拉住。
“先别过去。”秦羽低声道，他还记得众圣殿外龙玉阳突然爆发出的冰冷杀意是多么可怖，虽然龙玉阳没有对洛洛和小白动手，但在还没确定情况的前提下，他不敢让慕容雪冒险，否则以龙玉阳现在的实力，如果给慕容雪一下，慕容雪铁定香消玉殒。
便在这时，让秦羽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洛洛见龙玉阳不回答，气的使出压箱顶的绝招头槌，用脑门去撞他的肚子。
结果，撞是撞到了，却没有将龙玉阳撞出去，反倒把自己撞得哎呦一声差点跌倒，就在她差点跌倒的一瞬间，龙玉阳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龙玉阳终于动了，而且动的不只是身/体，还有眼睛，虽然还是没有眼神，但他的双眼的确转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秦羽震惊之余随即大喜，龙玉阳非但没有攻击洛洛，反而在洛洛跌倒的瞬间拉住了她，这是不是意味着龙玉阳还残留着更多的意识或者本能呢？是不是因为洛洛和他生活的最久，刻下的烙印最深，留下的记忆更多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洛洛就有可能成为唤醒龙玉阳的关键，龙玉阳就拥有重新恢复意识的可能！
“你放手，不然信不信我咬你！”洛洛呲出可爱的小虎牙朝龙玉阳示威，她还没有发觉龙玉阳出了问题。小白却发现了问题，松开爪子坐在地上，仰起头用担忧的眼神望着龙玉阳。
“唉，洛洛别闹了，进去再说吧。”秦羽走过来轻轻拉住洛洛，同时试探着碰了碰龙玉阳，龙玉阳并没有再流露/出杀意，他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诸圣给龙玉阳下的命令不止一条。
洛洛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跟着秦羽进屋，众人进屋之后，慕容雪和清漪赶紧取水找来抹布，将大餐桌和椅子擦了一遍，然后烧水沏茶，沏的就是龙玉阳当年进行筛选的花茶。
一人一杯清香扑鼻，整个房间都洋溢着淡淡的花茶香气，连带着屋里冷涩的空气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都坐吧，洛洛你也坐好，有件关于玉阳大哥的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们了……”秦羽让众人围桌做好，捧着滚烫的茶杯，将稷下食宫中省点钱霍圣告诉自己的那些事娓娓道来。
龙玉阳没有坐，他依旧站在院子里，站在雪地中，静静地，静静地……
仿佛那就是他的归属，那就是他的永恒。
章一千四百七十三：悲伤与温暖
御龙苑
龙魅儿罕见没有跟在秦羽身边，而是趴在云珠头上。
“回来咯，终于回来咯！”甫一踏进大门，云珠就高兴地又喊又跳，撒开小腿撸起袖子，开始擦桌子擦地板忙里忙外收拾房子，精力旺盛令人咋舌。
龙魅儿感受到的却不是兴奋，而是怅然。院子角落里，布满凹痕拳印的可怜铜人依旧歪歪斜斜立在那里，表面由于饱经风雨，已经变得斑斑驳驳，满园碧色已被皑皑白雪覆盖，湖水凝冰，雅亭封冻，亭子里的石桌上还残留着她当年留下的抓痕。
恍惚间，她又看到了自己愤懑之余殴打铜人的幻影，看到了团圆佳节自己望着月亮食不下咽，看到了自己和秦羽在亭子里斗嘴赌气，看到了自己心神不守，看到了自己窘迫怒抓石桌，看到了自己和秦羽同乘一骑……
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间，好几年就这么过去了，这期间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秦羽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懵懂任性的少女。
“真是丢脸……”想起当年和秦羽相遇时的自己，龙魅儿整条龙都变得不好意思了，仔细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还有点幼稚。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是幸福和幸运的，能遇到秦羽就是她的幸运，是秦羽走进了她的生活，敲开了她的心门，改变了她的命运。
没错，是秦羽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不再孤独，让她变得成熟，让她体会到了幸福的味道，还让她报了仇，为父母逃回了公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秦羽。
如果没有秦羽，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会在哪里，会是什么境遇。
“这个混蛋，有时候想想还真是挺好的……”想着想着，龙魅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落在石桌上盘成一团，心里甜滋滋的温暖极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云珠的惊呼声：“哎呀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龙魅儿猝然一惊睁开双眼，从又酸又甜的回忆中回过神来，飞身而起朝云珠飞去，只见云珠正一脸惊慌朝她跑来。
“怎忙呢？”龙魅儿想说怎么了，但吐字非常不清楚，其实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是稷下食宫情急之下开了嗓子取得的效果。
“衣服突然小了，好奇怪好奇怪，衣服怎么会突然缩小了呢？”云珠上下打量自己吓得脸都白了。
龙魅儿闻言一愣，衣服怎么会突然缩小呢？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可问题是仔细打量云珠就会发现，云珠身上的衣服竟然真的缩小了，不止紧了还短了。
怎么会这样呢？龙魅儿很快就发现了真正的问题所在，并不是衣服缩小了，而是云珠突然长高了，不止长高了，连容貌身形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从十岁的小丫头，一下子变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女。
怎么会这样呢？？？
问题是弄明白了，龙魅儿却蒙了，成长应该是循序渐进的，怎么可能突然跳跃四五岁呢？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
可是，转念一想，龙魅儿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一个同样不可思议却一直没有在意的问题，那就是云珠这几年体貌根本没有发生变化，没有长高也没有长大，就跟年龄定格了似的。
年龄跳跃不可思议，年龄定格更加不可思议，仔细想想，现在云珠的样子才应该是正常成长后的样子，她龙魅儿从懵懂少女碧玉年华变成了桃李年华，云珠自然而然也应该从垂髻稚女变成豆蔻碧玉。
“怎么办怎么办？衣服成精了！”云珠虽然突然长大，但心智还保持在原来的水平，一脸惊慌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不，不是……”龙魅儿说话能力有限，只能用爪子做了个长高的手势。
云珠倒也聪明，看懂之后也很快发现了自己真正的问题，呆滞了足足五分钟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
抱菊舍
听完秦羽的讲述，石姬和清漪终于明白了龙玉阳强大实力的来由，转头看向门口的龙玉阳，眼中充满了敬佩感慨和叹息。
慕容雪则已经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那，那玉阳大哥还有恢复过来的希望吗？一定有的对不对？”
秦羽深吸口气长长吐出：“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努力去找，无论找遍天涯海角，无论要找多久，我都一定会让他恢复……”
话音未落，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是洛洛。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洛洛的反应格外强烈，捂着耳朵尖声大喊，双眼泪汪汪的，眼神却格外倔强。
“洛洛……”秦羽怕的就是洛洛无法接受，刚想劝她几句，却又被洛洛打断。
“不信不信就不信，你一定是在骗人，你这个骗子！”洛洛说完转身往外一阵疯跑，转眼消失在门口。
看到洛洛的反应，慕容雪眼泪更是止不住往下掉，想去追却被秦羽按住。
“我去吧。”秦羽说完快步朝外追去。
积雪中小小的脚印连着远方，秦羽顺着脚印一路追，终于在雪松附近发现了洛洛，她正蹲在雪地里哭，小小的一团，随着呜咽背部轻轻颤动，看着特别让人心疼。
这是第一次看到洛洛哭泣，秦羽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等了一会才走过去，在洛洛身边蹲下，伸出手臂搂住洛洛较弱的肩膀，柔声道：“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不能因为无法接受就放弃希望，我相信玉阳大哥一定会回来的，你也应该这样相信，相信也是一种力量，难道不是吗？”
洛洛没有回答，只是呜咽声渐渐弱了下去。
“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想办法，你也不能放弃。”秦羽接着说。
洛洛终于抬起头，用朦胧的泪眼望着秦羽，哽咽着说：“真的能回来吗？你真的不骗我？”
“我们拉钩！”秦羽伸出小拇指，“以前都是他照顾你，从现在起，你要照顾他，直到他苏醒，能答应我吗？”
“嗯，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打你！”洛洛重重点头伸出小拇指，噘着嘴认真地盯着秦羽。
秦羽笑了，用力勾住洛洛的小拇指：“一言为定！”
章一千四百七十四：恐怖的时光异象
世界并不完美，人生也一样。
既然生活中总会有悲伤，何必让悲伤成为生活中永恒的主题呢？生活还要继续，活着就该好好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
带着洛洛返回抱菊舍，秦羽主动活络气氛，领着慕容雪收拾厨房张罗饭菜，清漪和石姬则负责收拾房间，两人一个有妖力，一个是食帝，收拾起来那叫一个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将楼上楼下收拾的干干净净。
石姬对气息很敏感，通过气息分辨出秦羽以前的房间后，立刻将旁边的房间变成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正好是尤鹜当初的房间，墙上有个洞……
清漪没有急着选房间，收拾完之后去厨房顶替秦羽，让秦羽去看看故人，不能失了晚辈的礼数。
秦羽一想也对，整理衣冠朝外走去，走过大堂的时候，发现洛洛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将龙玉阳从外面扯了进来，并将他按在凳子上，自己则坐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小白就趴在凳子边上，时不时叫唤一声。
“这样也好，说不定洛洛才是唤醒他的关键。”秦羽微微一笑离开抱菊舍前往养心院。
……
养心院
老院主和冯监院正在专心对弈，秦羽悄悄潜到他们身边，吓得两人都是一哆嗦，本能挥掌便打。
秦羽连忙抬掌相抗，硬生生和老院主和冯监院对了一掌，砰地一声棋桌爆裂白雪棋子漫天乱飞，叮叮咚咚落在假山上。
“臭小子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老院主面露惊喜之色，却又突然沉下脸故作生气，“臭小子，赔老夫棋盘！”
秦羽哑然失笑，甩了甩被震痛的手掌：“见面就动手，怪我咯？”
“谁让你偷偷摸到我们旁边……”老院主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话锋一转讶然道，“你居然挡住了，莫非你已经是食帝了？”
“是啊，我已经是食帝了，您老不知道？”秦羽耸耸肩，虽然老院主食海修复之后也已经晋升食帝，但实力和他比还是差很多的，若非他控制力道，估计老院主和冯监院都得被震飞。
“废话，你在楚国厮混，老夫怎么会知道？”老院主没好气地说。
冯监院拍了拍秦羽的肩膀，上下打量秦羽赞叹着说：“厉害啊小子，每次见面你都能给我惊喜，照你这进步的速度，下次见你不就成食尊了吗？”
“呵呵，那感情好，咱们子午食院就要出个食尊咯。”老院主翻了记白眼，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说实话，秦羽回来他还是很惊喜的，对秦羽他可谓亦兄亦友，除了器重还有几分感激，如今子午食院的辉煌繁荣，器重至少有秦羽七分功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秦羽，就没有子午食院的今天。
“言重了言重了，食尊不可能这么快的……”秦羽汗颜，食帝晋升一品需要四万食气，考虑平时的巨量消耗，短时间根本不可能升的上去。
“对了，听说你小子是被楚国赶回来的？怎么回事？”老院主对这件事有所耳闻，却一直不知道具体情况。
秦羽没有隐瞒和盘托出，连国战之约和朝堂上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老院主和冯监院听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牵扯到食仙食圣食宫和国家，份量实在太重太重，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掺和的。
“老夫就不说什么了，只问你一句，你有几成把握？”老院主沉声问。
秦羽略作思考：“大概五成吧，如果接下来计划顺利，胜率还会提升。”
“五成！”老院主和冯监院再吃一惊，面对楚国这么强的国家，秦羽竟敢放言五成胜算，这已经不是自信二字所能形容。
“还要看楚国那边的准备情况，他们越骄傲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赢的机会就越大。”秦羽道，强者对弱者的蔑视，有时候也是弱者的优势。
老院主叹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算了，你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了，我们帮不了你什么，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遇事多思考即可。这样吧，你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给食院做做贡献，给大家做个讲学怎么样？”
“讲学？我？”秦羽有点蒙，奋斗至今他一直都是学习者的身份，从未想过自己要给别人讲学。
“对阿，这个提议好，你可是咱们子午食院大功臣，全员学子崇拜的对象，如果你能出面讲学，肯定会让大家受益匪浅！”冯监院双眼放光立刻附和。
老院主眼珠一转接着说：“还记得你当初参加过的班首争霸赛吗？索姓把这次的班首争霸赛提前，你来当评审，好好给小家伙们上一课，把把关！”
冯监院大赞，秦羽现在是食帝，当评审绰绰有余，而且有秦羽当评审，参与竞争的大食肯定会更加兴奋，发挥出更好的水平。
秦羽无奈只能答应，反正要在食院修整至少一周，等项少天他们完成任务汇合之后，才会前往边关进行下一步计划，既然如此，那就为食院出一份力吧，只是不知道突然从选手变成评审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应该，会很不错的吧？
又聊了一会商量细节，秦羽告辞前往御龙苑，叫龙魅儿和云珠去抱菊舍吃饭，看到云珠突然长大了好几岁，他也吓了一跳，仔细回顾这几年的历程，他也发现云珠的确没有长大过，只是平时没有注意而已。
左思右想，秦羽发觉只可能和洛洛有关，云珠年龄锁定的这段时间，几乎都和洛洛待在一起，而洛洛有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成长极度缓慢，这么几年过去了，几乎和初见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既然洛洛长得这么慢，她是否有能力影响云珠的正常成长呢？如果是，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怀着满腹疑惑，秦羽带着龙魅儿和兀自懵比的云珠返回抱菊舍，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洛洛看到突然长大的云珠好不适应，抓着云珠的手说了句你这样不好玩。
然后，在众人骇然的注视下，云珠急剧缩小，重新变成了十岁的样子，刚换上衣裙挂在身上跟唱戏似的。
洛洛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还问云珠为什么能变大变小。
真的是因为洛洛！
众人骇然集体和洛洛拉开距离，生怕自己也被变成孩子，只有云珠继续懵比。
章一千四百七十五：风中缭乱
云珠年龄锁定是因为洛洛，这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事实，至于其中原理，没有人能够想得明白，只能暂时认为是一种超级恐怖的时光异象。
不过好在除了云珠，别人都没有受到影响，否则谁突然被变成小孩子，估计要哭晕在厕所了。
晚饭的时候，秦羽将老院主和冯监院的提议说了出来，众人都觉得很有意思，清漪提议让慕容雪也参与评审，一方面慕容雪同样出自子午食院，另一方面慕容雪食王修为又有灵舌傍身，担任评审绝对绰绰有余。
秦羽闻言双眼一亮，当即替慕容雪拍板，并提议让清漪也参与进来，清漪在众人中修为最高，又是霍圣之女，绝对是重量级中的重量级。
清漪微微一笑并未推辞，慕容雪虽没拒绝却很紧张，突然从当年弱小的小丫头，摇身一变变成评审，她真的有点不适应。
龙魅儿有点恼，她似乎也想参与评审，别忘了当年她可是子午食院的一霸，她肯出面当评审，那都是给面子。然而，现在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形象出现在评审席上，不被众人笑死才见鬼。
唉，好气哦，龙魅儿无奈只能放弃，龙首搭在桌上有气无力，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废龙。
对于龙魅儿的样子，众人都忍俊不禁，劝她别气馁，努力修炼早点重现人形。
饭后，龙魅儿决定回御龙苑修炼，秦羽送她回去，顺便将慕容雪和清漪参与评审的提议告诉老院主，老院主听后非常高兴，立刻拍板同意。
回到抱菊舍，餐桌已经收拾干净，石姬正在逗小白玩，慕容雪陪着洛洛和龙玉阳说话，清漪正在擦桌子，看到秦羽回来，她的耳根莫名泛红，目光相触立刻避开，那一瞬间眼神中的妩媚，即便秦羽心志坚定也不禁为之神夺。
秦羽当然明白清漪的眼神蕴含着什么，因为那也正是他所想的，也许这就是磨合出的默契吧。
天色已黑，绯月升起，给整个世界都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除了龙玉阳依旧坐在大堂宛若木雕，其余人都已回房休息，秦羽将房间收拾妥当后，钻窗而出，飞到清漪窗前，请清漪出来看星星。
看星星？清漪似笑非笑看着秦羽，她还不知道秦羽在想什么吗？什么看星星，分明就是鬼扯。不过明白归明白，她还是跟着秦羽飞到了屋顶。
果不其然，肩并肩刚看了不到五分钟星星，话题就被秦羽给带偏了，聊的清漪脸红心跳，接着果断顺势转身将她按倒在了屋顶上。
从秦羽逃离黑龙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两人一直没有亲近过，清漪心里其实是很想的，再加上很清楚看星星的目的，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所以很快就被秦羽撩的晕头转向如坠云端。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勉强保持理智轻轻推却，告诉秦羽别在这里，回房间再继续。
可是，秦羽非但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反而攻势愈发狂乱凶猛，简直就好像一头看见新鲜血肉的恶兽，恨不得将她啃的点滴不剩。
面对秦羽超乎寻常的狂热，清漪无奈放弃了推却，仅存的理智很快被怒潮淹没，向着炽热的海洋深处彻底沉沦。
惊涛拍岸狂风暴雨，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风雨停歇乌云散开，一缕缕金色的阳光照落海面。
“抱歉，刚才没控制住。”秦羽恢复理智，连忙取出厚实的披风帮清漪盖紧，将彻骨的寒意隔绝在外。
要知道，现在可是深冬，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尤其夜里没了阳光更是滴水成冰，普通人穿上厚实的棉衣都不敢多呆，而他居然就在屋顶上寒风中吃掉了清漪。
清漪有食帝修为体魄远远超过普通人，再加上血气一直处于沸腾状态热力蒸腾，所以只是感觉寒凉而已，连忙往秦羽怀中靠了靠，抬手将他也盖进来，紧紧领口将寒意完全隔绝。
“龙妹妹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混蛋！”清漪抬头瞪了秦羽一眼，虽然寒风让她疯狂，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疯狂，但回过神来之后，她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有点无法接受。
“我混蛋我混蛋，下次保证不敢了！”秦羽连忙发誓，生怕清漪生气。
其实按照原计划，他真的没准备这样，只是想看看星星聊聊天，等气氛差不多了，再把清漪抱回屋子做该做的事。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心脏猛跳，一股邪火冲上了大脑，这股邪火并不算强烈，却足以让理智的天平倾斜，继而造成了他接下来的放肆举动。
清漪的确有点生气，不止生秦羽的气，还生自己的气，自己怎么就没有坚持抗拒呢？怎么就顺从了秦羽的疯狂举动呢？是怕他不高兴，还是自己太过放纵了呢？这种感觉很奇怪，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虽然喜欢和你一起，但你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明白吗？”清漪仰起头迎着秦羽的目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真的知道错了！”秦羽听出了清漪语气中的郑重，他知道清漪生气了，连忙道歉却没有找借口，在他看来，什么邪火不邪火，还不是因为自己。
“唉，算了，你自己把握分寸吧。”清漪轻叹一声低下头闭上双眼，她不想再计较，反正都已经发生了，计较还有什么意义呢？再说，她还能真和秦羽闹别扭不成？只要秦羽别再这样就行了。
“我保证我保证，要不这样好不好，以后我都征求你同意。”秦羽赶紧继续让步，现在当务之急先把清漪哄好了再说。
清漪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秦羽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用指背在清漪侧脸上轻轻滑动，见清漪气息均匀似做入眠，低声道：“外面冷，我送你回房间吧？”
清漪没有立刻回答，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算了，去你房间吧。”
秦羽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还要我说第二遍？”清漪睁开眼睛，用无奈地眼神嗔了秦羽一眼，虽然这件事闹得有点不快，但好不容易有机会和秦羽在一起，她不想用不快作为结束，接下来漫漫长夜，有足够的时间用愉快取代不快。
秦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斗篷将清漪裹紧，抱着他钻窗飞回自己房间。
长夜梁宵，风雨缭乱，一切自不待言。
章一千四百七十六：清漪哭晕
由于心怀愧疚，所以大半宿秦羽都在围着清漪转，再也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极尽温柔和诚意，伺候的清漪如坠云端，昏昏然不知所以。
然而，秦羽并不知道，黑暗中有一只眼睛，透过墙上的小洞窥视到了他和清漪的一举一动。
早上清漪自然是没有起来，秦羽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带着慕容雪前往养心院，既然答应了今天要讲学，那他就要做到，正好让慕容雪习惯习惯场面，改变一下心态。
秦羽和慕容雪离开后，石姬悄悄开门钻进了秦羽房间，搬了个凳子坐在榻旁，胳膊肘撑着榻沿，双手捧着脸，打量着清漪熟睡的面容，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别闹……”清漪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本能以为是秦羽，蹙眉呢喃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
石姬眼珠一转，掀起被子和衣钻了进去。
“天都亮了，你还不走……呀，怎么是你？”清漪被吵醒，转过身刚说半句就变成一声惊呼，吓得她猛一哆嗦瞌睡虫彻底消失。
四目相对，石姬眨巴眨巴眼睛，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这是做什么？不对，你突然跑进来做什么？”清漪整个人都蒙了，连忙拉着被子坐起来，虽然她和石姬关系挺好，但转头发现石姬在自己榻上，这种事情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石姬也坐了起来，很认真地说：“我想问你点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什么事这么急？不能中午再问吗？”清漪心脏还在怦怦狂跳。
“不能，中午他就回来了。”石姬果断摇头，指着墙上那个微不可查的小洞，一本正经地问，“昨晚你们做的事，就是人类繁衍后代的事情吗？”
“你……”清漪被问傻了，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发出一声尖叫，用骇然羞窘的目光望着石姬，“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的，你快告诉我是不是。”石姬很诚实，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清漪仔细打量才看清那个微不可查的墙洞，这个洞实在太小太小了，除非仔细寻找，或者对面有光这边黑暗，否则真的很难发现。想到昨晚发生的事都已被石姬看了去，她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意识模糊，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没办法，实在是不昏过去不行，太丢人了！
“咦，怎么晕了？快醒醒快醒醒……”石姬抓住清漪的肩膀晃呀晃，暗暗纳闷怎么就晕过去/了呢？她说了什么刺激人的事情吗？
在石姬妖力的刺激下，清漪很快转醒，结果刚睁开眼睛看到石姬，就立刻又嘤的一声晕了过去。
没办法，石姬只能继续呼唤，就这样连续晕厥了三次，清漪才终于彻底苏醒。
“你别这样好不好，先回答我问题嘛。”石姬居然还在关心自己的问题。
清漪差点吐血，苍天大地食神在上，快来收了这只妖孽吧，真的太造孽了！
“我没法回答你，你快出去吧……”清漪左手捂着眼睛右手拉着辈子，语气显得有气无力，她是真的扛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就只能撞墙了。
石姬抓住清漪的肩膀，语气忽然变得恳求：“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你也知道我是石妖，肉身是假的，本质上就是一块石头，没法和秦羽留下后代，我不想这样，所以你就给我讲讲吧，说不定我能得到什么启发！”
“你都三百多岁了，可别叫我姐姐，我可当不起。不是我不告诉你，这种事我真的没法给你说……”清漪感觉自己真的快哭了。
“那就清漪妹妹总行了吧？好妹妹你就给我讲讲嘛，不就是繁衍生息的事情吗？有什么没办法说的？”石姬继续晃清漪的肩膀就是不肯放弃。
清漪这回是真的要哭了，天地良心，她到底得罪谁了？为何要如此捉弄她？
足足缓了半个多小时，清漪无奈之下才开始给石姬传授知识，为了尽量不让自己太尴尬，她将李家的阴阳太极之道搬了出来，从男**阳太极生万物的角度，给石姬上了生动的一课。
石姬听的双眼放光连连点头，期间问的几个问题差点让清漪跳窗自尽。
……
秦羽当然不知道石姬和清漪之间发生的事，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也会来个跳窗自尽，真的……太丢人了！
此刻，他、慕容雪还有老院主，一行三人正走在去戟斗场的路上。
所谓戟斗场，其实就是在曾经最大赛场的基础上扩建而成，里里外外全新装修，最多可同时容纳五百人对决以及万人观战，是现在子午食院最大的一座建筑，也是投资最大的几座建筑之一。
平常小型食戟对决并不会使用这里，而一旦遇到大型食戟对决，或者备受瞩目的强强对决，亦或者大型考核，就会启用戟斗场，以彰显郑重增加气势。
当三人抵达戟斗场，慕容雪不禁发出哇的一声感叹，如此巨大的建筑，即便在食宫也极其罕见，毕竟食宫没那么多人，都是强大的精英大食。
冯监院已经在外等候，看到三人立刻迎了过来。
“都到齐了吗？”老院主问。
“差不多都到了，这帮小家伙听说秦羽回来了，还要讲学，都兴奋地跟猴子似的。”冯监院点点头笑道。
老院主脸色却沉了下来：“什么叫几乎？”
冯监院表情立刻变得有点尴尬：“嗨，不说这些了，赶快进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不行，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老院主却不肯蒙混。
冯监院看了秦羽一眼，叹了口气说：“还不就是那几个不听话的小崽子？其实也很正常，年少天才出生高贵，骄傲自负在所难免，哪年没有几个这样的？”
“年少天才？出生高贵？就能不屑来听讲学？如果是普通讲学也就罢了，这次是秦羽的讲学，秦羽现在是什么人？我们姜国大食的代表，功盖千秋名扬十三国，他们也能在秦羽面前骄傲的起来？他们配吗？”老院主怒气冲冲，一挥手喝道，“说，到底是哪几个，看老夫怎么教训他们！”
“恐怕不好随便教训……”冯监院有些为难。
“恩？”老院主怒视。
“有姓霍的……”冯监院附耳说，但还是被秦羽听到了。
章一千四百七十七：隆重登场
姓霍，霍家人？霍家弟子来子午食院了？
秦羽听到之后不禁微微一惊，以前子午食院可没有霍家人来，一方面距离远，另一方面子午食院弱，现在子午食院居然把霍家弟子吸引了过来，由此可见子午食院这几年取得的发展着实不小。
老院主双眼一瞪：“姓霍怎么了？姓霍就能目中无人骄傲自大了吗？”
冯监院尴尬笑笑，霍家有食圣，现在又成了美食世家，霍家人当然有骄傲的资本，可以这么说，霍家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姜国第一家族，他一个小小监院，还真的不好教训太过。
秦羽哑然失笑，以他现在和清漪的关系，可以算是霍圣的女婿，半个霍家人，没想到居然被霍家的小家伙甩了架子。
“管它姓什么，今天姓什么都不好使，你立刻去把这几个兔崽子给老夫抓过来，老夫……”老院主说到一半突然改口，“也罢，老夫自己去，带路！”
说完，老院主铁青着脸抬脚就走，冯监院朝秦羽道了句别介意连忙跟上。
“秦羽哥，我们进去还是等？”慕容雪从侧门往里面看了看。
“进去吧，别让大家久等了。”秦羽转身带着慕容雪从侧门走进戟斗场，很快遇到现任院主段振声。
段振声向秦羽亲切问好，叮嘱几句之后率先从过道走进大厅，吐气开声喝道：“肃静！”
“好激动啊，秦大食要来了，终于能见到真人了！”
“不怕你们笑话，我爹娘送我过来这里，就是冲着秦大食来的，他们希望将来我能成为第二个秦大食。”
“怎么会笑话你呢？说真的你们谁不想成为第二个秦大食？反正我就想！”
“不过想归想，坐起来可真的难呐，听说秦大食在楚国混的风生水起，连楚国的精英大食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更听说他参加了楚国的食帝考核，那可是楚国的食帝考核啊，竞争得多激烈多可怕，我想都不敢想！”
“激烈可怕又能怎么样？能难得住秦大食？反正我是不信的，既然秦大食回来了，就说明他已经是食帝了！”
“算一算真的好可怕，秦大食刚来咱们食院的时候才十五岁，这才几年过去，居然就成了食帝，这速度真的太夸张了！”
“是啊，刘家那个什么最年轻的食帝，和秦大食一比简直弱爆了，哈哈。”
“刘家本来就弱爆了，和秦大食作对，结果落得那么惨的下场。看看人家秦大食，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功德等峰名扬天下，这才是真正的豪杰，真正的英雄！”
偌大的观众席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在议论，话题全都和秦羽有关，眼睛里都满含兴奋激动和崇拜，竟然没人注意到段振声，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段振声尴尬，聚起功力再次一声断喝，如震闷雷在整个戟斗场隆隆回荡，终于让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这次齐聚戟斗场的目的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既然如此，废话不多说，现在和我一起用最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子午食院的大功臣，欢迎他回家！”段振声字字铿锵声震全场，说完转身率先用力鼓掌。
满场安静，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秦羽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来了，直到看到秦羽出现，才终于集体回魂，爆发出山呼海啸宛若雷鸣的掌声。
所有人哗啦啦起立，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激动地光芒，用力鼓掌丝毫不觉得痛，掌声一浪高过一浪久久不肯停息。
好大的场面，好震撼人的场面，没有足够的定力绝对要被这股气势冲晕过去。慕容雪就感觉腿肚子阵阵发软，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场的人数和气氛还是超过了她的预期，让她感觉喘不过气走不动路，若非秦羽这根主心骨就在身边，她说不定已经转身逃走。
秦羽也吃惊不小，一方面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另一方面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目光扫过估摸着至少有五千人！
五千人是什么概念？要知道，这可不是五千老百姓，也不是五千军士，而是五千大食，即便其中许多都是刚刚入院，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食士，但他们也已经算得上是大食。
姜国全国共四十五座食院，按照人数规模划分三档，千人以下是第三档，千人至两千第二档，两千以上是第一档。
秦羽还在子午食院的时候，子午食院只有八百多人，是第三档，虽然曾经也的确辉煌过，但那段时间真的很弱很弱，甚至可以用凋零来形容。
可是现在，子午食院竟然拥有了五千多人，这比曾经巅峰时期的两千五百人还要高出一倍，更是低谷期的六倍还多！
掌声实在太大，段振声不得不附耳道：“刚成为第一食院那段时间，人数增加到了两千多，是你功德等峰十三国塑雕像之后，人数才一下子飙升到了五千多，都多亏了你啊，你可真是咱们食院的福星！”
“额……”秦羽愕然，自己十三国各州各郡塑雕像，这个名头的确有点大，但他没想到竟然是应为这个，让子午食院规模再度翻倍。
“院主，咱们食院现在规模是最大的吗？”慕容雪咽了口口水问。
段振声哈哈笑道：“那可不是？咱们子午食院现在的规模已经超过了白鹿食院和九阳食院，是名副其实的第一食院，相信下次食院争霸赛，我们还能将第一食院的称号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秦羽点点头，看到子午食院如此兴旺他就放心了，他的确是子午食院的功臣，但子午食院的发展，还要靠今后一代代大食共同努力，正如那句古诗：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足足过了一刻多钟，掌声才渐渐弱了下去，现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热切的目光望着秦羽。
秦羽抱拳给众人打招呼，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是亲切开了句玩笑：“大家好，我本人是不是比雕像好看那么一点点呢？”
哗，满场大笑，见秦羽如此平易近人没有架子，众人对秦羽的印象分再度飙升，许多少女更是满眼桃心尖叫不已。
章一千四百七十八：被动装比
秦羽从来不是一个傲慢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无论他取得多高的成就，他都是他自己，仅此而已。
“秦羽就不用我给大家多介绍了，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段振声将慕容雪推倒秦羽身边，扬声道，“她叫慕容雪，相信你们之中有些人应该听过她的名字，谁能告诉我她的故事呢？”
面对这么多人，慕容雪真的好紧张，紧张的不要不要的，听了段振声的话，更是差点晕过去，她自知远远无法和秦羽相比，一直以来都是默默无闻，此时段振声这么问，不是置她于尴尬之地吗啊？
秦羽也笑容微微一僵，虽然慕容雪现在已经实力不俗，天赋也注定能取得更高的成就，但论名气还远远无法和他相比，别说慕容雪，天下间又有那个年轻大食能和他比名气？恐怕食尊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种情况，如果冷场的话，慕容雪的信心肯定会受到重击，不留下心理阴影才是怪事。
全场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都没人开口，场面越来越冷越来越尴尬，眼看就要彻底冷场，突然有个人站了起来大声说：“我知道，她和秦大食是一起进我们食院的，食院争霸赛的时候，她反败为胜，战胜了霍家的一位女弟子！”
“这件事我也知道，当时所有人都认为霍家的女大食赢定了，却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慕容姐姐取胜！”
“还有还有，就是因为那一场比试，她被一位来自食宫的食尊看中，当众收为亲传弟子，从此可以一直在食宫学习，这件事到现在还被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我还知道，她在师院争霸赛决赛上表现的也很出色，战胜了许多特别强大的大食，好厉害好厉害！”
从第一个人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发声，谈的几乎都是慕容雪在食院争霸赛上的精彩表现，仔细想想，慕容雪争霸赛之前的确默默无闻，直到争霸赛才突然一鸣惊人。
接二连三发声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慕容雪是个可爱的小姐姐，气氛渐渐恢复，变得越来越热烈。
“呼，还好还好……”秦羽暗暗松了口气，原来大家还是知道慕容雪的嘛，这样对慕容雪非但不是打击，反而是一种鼓励。
果然，慕容雪原本紧张到有些发白的俏脸上浮现出血色，显得很羞怯很不好意思，可爱的样子让众多喜欢小姐姐的少年双眼放光。
段振声扶着慕容雪的肩膀扬声道：“大家说的没错，她在食院争霸赛上表现极为出众，多少被人看好的大食没有坚持下来，她坚持下来了，多少天赋实力强横的大食失败了，而她赢到了最后！”
顿了顿，段振声骤然拔高音量：“而且，我要告诉你们，她现在已经是食王，而且是觉醒了灵舌的食王！”
“灵舌？她拥有灵舌？我怎么没听说过？”
“觉醒灵舌？这个年纪还能觉醒灵舌？我没听错吧！”
“她也是食王了？虽然比秦大食慢，但和别的大食比已经太快太快了，难怪她食院争霸赛能战胜那么多强大的对手，原来她的天赋这么强！”
一时间满场惊呼，都没想到慕容雪居然已经成为了食王，居然拥有罕见的灵舌，这两样加在一起，顿时让慕容雪名字的分量往上提高了一大截。
这回，慕容雪整个脸蛋都变成了通红色，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心中百感交集，有种难以明说的情绪在不断翻腾，作为曾经在自家小饭馆厨房帮工的民家女孩，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今天，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真的感觉好像梦一样。
段振声拍拍慕容雪的肩膀以示鼓励，走到秦羽身边，再次扬声道：“现在，谁能告诉我他的事迹？”
“秦大食不止一次登上过食经，而且登上过食经首页，三百年来头一回！”
“我知道我知道，食经首页那次是温度改革，刘家刘千易很不服气，向秦大食提出约战，要全面改革度量衡，结果输得惨不忍睹，害的刘家连美食世家的封号都丢了，哈哈！”
“那次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听说刘玄一拿着刘千易的改革方案先跑去众圣殿献宝，得到众圣认可，圣念成音，他当时以为赢定了，结果哈哈哈我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我来说我来说，结果输得那叫一个惨，完全被秦大食的改革方案给虐了，整个刘家一下子从巅峰跌落谷底，简直笑死人了。”
“我还听说刘家后来三次送礼包藏祸心，结果被秦大食当场拒绝，还被拆穿真面目，尴尬地不行，沦为众人笑柄。”
“别说那么远，在食院的时候，那刘灿百般为难，最后输了个彻底，臭不要脸利用圣书铁券食海对撞，结果被撞了个食海破碎彻底成了废人。再后来从家族秘地获得奇遇，得到圣海残片食海不但恢复而且增强，食院争霸赛上再次要求和秦大食食海对撞。结果呵呵，又被撞碎了，这件事简直太可笑了，每次想起来我都笑得肚子疼！”
“秦大食革新天下功德等峰，十三国到处都是他的雕塑，简直太厉害了！”
“秦大食是我们姜国的骄傲，是我们子午食院的骄傲，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说起秦羽的光辉事迹，刹那间全场爆炸，所有人你争我抢滔滔不绝，声浪如涛如雷滚滚震荡，几乎妖将天顶掀飞，连秦羽都被震得耳膜生疼，可想而知气氛到底有多么热烈。
“我去，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秦羽狂汗，段振声肯定早有预谋，听着满场回荡的夸赞感叹之声，他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秦羽哥好厉害！”慕容雪被气氛感染，转头望着秦羽，眼中除了仰慕还是仰慕，俨然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小丫头。
段振声心里嘿嘿直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嘛，相信经过这次讲学之后，所有学子都会动力满满，全力以赴学习进步，将第一食院的名号稳稳留在这里。
章一千四百七十九：无礼的惩罚
秦羽很清楚这次讲学不是传授技术，而是传授理念和经验，所以正式开始之后，他就挥毫写下了“我的奋斗”四个大字，并以此为主题，讲述这些年自己经历过的事，将其中一些很重要的经验分享出来，以便让这些后辈少走弯路。
讲到一半的时候，老院主和冯监院突然走了进来，老院主左右手分别提着两位少年，全都被捆成粽子，连嘴巴都被塞的严严实实，只能像咸鱼一样扭动。
“就是这四个家伙！”老院主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将四位少年丢在地上，用力不小，疼的四人呜呜乱叫，其中一人咸鱼打挺居然硬生生站了起来，瞪着老院主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秦羽立刻明白了老院主的意思，老院主是想借他之手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傲慢不听话的小家伙，同时借此告诫全场所有人。
“您老别生气，他们来不来并没有什么关系。”秦羽给冯监院使了个眼色，冯监院立刻上前将四位少年身上的绳子解开。
刚才咸鱼打挺站起来的那位少年看起来年纪最小，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挣脱绳索吐掉嘴里的抹布，使劲呸了几声擦擦嘴恨声道：“就是，我们来不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们！”
“又没规定一定要来，我们不来怎么了？”另一位少年附和道，他的年纪看起来稍微大些，十四五岁差不多。另外两位少年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也都透出浓浓的愤懑。
“还敢顶嘴！”老院主显然之前没少生气，闻言双眼一瞪气势勃发，他现在好歹也是九品食帝，气势外放还是相当压迫人的。
谁料，十二三岁的少年居然非但不怕反而昂起下巴，梗着脖子说：“你想打我？来打来打，我看你敢动手？”
“尽管打，我们兄弟两可是霍家人，你敢动手打我们，我们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十四五岁的少年气势更盛，竟然反过来威胁老院主。
刹那间全场死寂，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安，老院主虽然平时不管事务，但地位辈分都是最高，对食院的贡献更是极大，平日里谁见了都得问声好。
可是此时此刻，当着全场这么多人的面，老院主竟然被两个毛头小子如此顶撞甚至威胁，这让老院主如何下得了台？
下不来台的结果就是必然动手，而动手的后果就是得罪霍家，至少会得罪这两位少年的长辈，届时来兴师问罪，老院主说不定还真得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霍家已经跃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了真正的美食世家，姜国唯一的美食世家。
老院主气的胡子都乍了起来，本来他是没打算动手打人的，身为长辈加外人，他也不想动手教训，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想不教训都不行，如果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以后他这个老院主的威信就全没了。
然而，当老院主刚刚抬起手，有人先一步动手了，只见秦羽食帝威压勃然外放，庞大的气势比老院主强悍不知道多少倍，连坐在看台最后排的学子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可怕气势。
“跪下！”秦羽手都没抬，只是冷喝了一声，两位少年立刻感觉肩头如置万钧，再也站立不住，哎呦一声被压得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痛呼不止。
“疼疼疼，你竟敢对我们动手，你没听到我们是霍家人吗？”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边痛呼一边大声说。
“我是霍子轩，他是我弟弟霍子文，我们的父亲是霍清风，是食尊，我们的爷爷是霍圣，你竟敢对我们动手，你好大的胆子！”十四五岁的霍子轩勉力仰起头怒视秦羽。
“哦？原来你们是清风食尊的儿子，这么说霍青鱼和霍青岚是你们的姐姐？”秦羽倒是没想到霍清风还有两个小儿子，还真是子孙满堂呢，就是家教有问题，他以后的孩子可得好好教育，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知道你还不赶快松开我们！”霍子文奋力挣扎，奈何修为差距太大，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动弹不得，余光瞅着满场这么多人，觉得特别没面子，急的脸色涨红羞愤不已。
“松开你们当然可以，只要你们诚心诚意给老院主道歉认错，我就立刻松开你们。”秦羽俯视着霍子文和霍子轩，他可以容忍别人对自己无礼，但不能容忍别人对老院主无礼，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老院主是有恩于他的，可谓亦师亦友。
“不可能！是他先绑我们的，我们凭什么要道歉？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名气大我们就怕你，你要是再不松开我们，等我爹过来一定会让你好看！”霍子文刚说完就被无形之威直接压在了地上。
全场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兄弟二人的声音在回荡，另外两位少年没有多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结果。
众人的担忧从老院主转移到秦羽身上，霍子轩霍子文兄弟二人毕竟是霍家嫡系，又有个食尊老爹，万一真的来找麻烦，即便秦羽名威望重，也难保不会吃亏。
“秦羽，要不先松开吧？”段振声低声劝解，显然也有些担忧，却没注意到慕容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冯监院给秦羽使眼色，也觉得还是先松开再说比较好，否则霍清风兴师问罪会很麻烦。
“无妨，清风食尊的为人我清楚，他不会来找麻烦的，如果让他知道这两个逆子的德行，相信也会严加教训。”秦羽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段振声还想再劝，却突听侧门有凛冽威严的女音传来：“是谁仗着我霍家的名头恣意妄为傲慢无礼？”
这一声明明很轻，却越来越响亮，在整个戟斗场中反复回荡，让所有人都有种被寒风吹过的感觉。
众人齐刷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锦绣华袍发髻高悬的雍容女子正缓步走来，气质高贵优雅，表情冷冽威严，眉宇间带着发自骨子里的成熟魅力，可不正是清漪吗？
章一千四百八十：清漪之怒
清漪双手轻轻搭在身前，高贵优雅却又威仪万方，宽大的袖子垂下，随着均匀的脚步轻轻晃动，长裙曳地却没有真正挨到地面，上面刺绣金纹繁复华贵，瞬间集万千光芒于一身，成为整个戟斗场的中心。
嗒、嗒、嗒……
整个戟斗场只有清漪的脚步声在回荡，光芒随着她摇曳，视线随着她移动，所有人都被她散发出的气质深深吸引，呆呆望着却又不敢有丝毫邪念。
秦羽朝清漪微微颔首，清漪之所以会出现，是他让慕容雪去喊的，清漪作为霍清风的妹妹，教训这两个小家伙再合适不过。
清漪没有笑，依旧保持着冷冽的样子，走到秦羽身边，转身俯视着霍子轩和霍子文，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语气却更冷了几分：“是谁仗着我霍家的名头恣意妄为傲慢无礼？”
由于清漪很少露面，也不算出名，所以众人都不认识清漪，听清漪这样说话，都不禁暗暗心惊，莫非这位仪态万方的女子竟然也是霍家人不成？
“清漪姑姑！”霍子轩和霍子文这才反应过来，异口同声惊呼，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清漪。
姑姑？众人哗然，原来此女竟然是霍清风的妹妹，霍圣的亲女儿！
“亏你们还认得我？”清漪冷声道。
“清漪姑姑，快让他放开我们，他竟敢对我们动手，太过……”霍子轩没有看清楚形势，居然向清漪求救，结果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响彻全场，半张脸上指印鲜红，登时就肿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秦羽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清漪下手会如此果断，完全不留半点情面。
“姑姑你……”霍子轩捂着胀痛的侧脸，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做梦也没想到一贯温和的清漪会打他，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还在清漪身边淘气过呢。
“谁是你姑姑，我当不起！”清漪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在霍子轩另外半张脸上，指印鲜红迅速肿起，两边正好对称。
霍子文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以为不说话就不会挨打，谁料清漪并没有忘记他，甩手也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响亮的声音听的所有人腮帮子疼。
“我们霍家的家训是什么？”清漪收回手，双手重新搭在腹前，恢复冷艳高贵威严的样子。旁边秦羽暗暗咋舌，当时在锦衣阁，他见识过清漪强势的一面，却没想到清漪还能更强势。
不过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清漪真的很有魅力，回想昨晚妩/媚勾人的样子，巨大的反差愈发让他感觉心里痒痒的。
清漪当然不会知道秦羽在想什么，她是真的生气了，霍家刚刚成就美食世家，名声很重要，如果给外人留下蛮横骄狂的影响，和刘家还有什么区别？这回倒好，两个败家的小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霍家的面子，她简直恨不得将他们吊起来打。
霍子文再也没了半点气焰，捂着脸低声说：“大其心、虚其心、平其心、潜其心、定其心，方能炼心成金。”
“亏你还记得。”清漪冷哼一声接着说，“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理；定其心，应天下之变。而后才能练就一颗如金的心，才能去追求食之圣道。”
话锋一转，清漪语气骤然变得凌厉如刀：“可是你们呢，你们做到了什么？说，你们做到了哪一条？”
霍子轩和霍子文低垂着脑袋，不敢回答也没法回答，因为它们一条都没有做到，若非清漪闻起来，他们几乎已经将家训抛到了九霄云外。
“说！”清漪一声断喝。
霍子轩和霍子文猛一哆嗦，异口同声低声道：“姑姑我们知错了……”
“何错之有？”清漪的语气依旧很冷很厉。
霍子轩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们不该抬出家族的名头以势压人，我们违背了家训，请姑姑惩罚。”
霍子文抬头看了秦羽一眼，然后才重新低下头说：“我们不该傲慢骄狂，请姑姑惩罚……”
清漪何许人也，立刻注意到了霍子文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服：“子文，你为何不服？”
霍子文抖了抖，捏紧拳头仰起头，一咬牙说：“姑姑，此事因我们不来听秦羽讲学而起，我们拉不来是我们的自由，谁也不能强迫我们。”
“他的讲学你都不来，莫非你已经自大到连他都不放在眼里？那我问你，普天之下你还将谁放在眼里？”秦羽居然被蔑视了，清漪顿时好生气。
霍子文道：“姑姑，以前你就说过，我的天赋是霍家年青一代最好的，未来前途无量。我也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用最短的时间就超过了同辈所有人，甚至超过了年级比我大的。秦羽他现在是名气大实力强，但我也不比他差，我缺的只是时间而已，再给我七八年，我能比他更强！”
“嚯，好大的口气！”老院主重重拂袖嗤之以鼻。
全场学子也都暗暗吃惊，霍子文的天赋实力他们都清楚，假以时日必然是子午食院新的头名，不过若说进步速度追上秦羽，变得比秦羽更强大，他们却是万万不信的，比秦羽更出名，做出更大的贡献，那更是亿亿万个不信。
开玩笑，天下大食多了去，是谁都能登上食经首页吗？是谁都能写出度量新编吗？是谁都能以一己之力改变食院乃至国家的命运吗？
秦羽就是秦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人，想超越他可不是那么容易。
清漪冷哼道：“你的天赋的确不错，进步速度也很快，但这不是你骄狂的资本。你自以为能够追上甚至超越秦羽，其实根本就是狂妄自大坐井观天，你根本不知道秦羽取得今天的成就，究竟经历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
“反正我就是不服，我只是生不逢时而已，如果让我和他同一代，哼！”霍子文撇过头没有说下去。
还算有点骨气，面对随时会落下的耳光，居然还能继续顽抗。
清漪大怒，刚想教训霍子文，却被秦羽拦住，秦羽松开威压，蹲在霍子文面前，微微一笑道：“你不服是吧，那好，你可以挑战我啊，我也不欺负你，想比什么随你挑，规则随你定，我让你九成功力，如何？”
章一千四百八十一：透念灵瞳
秦羽这番话，不止把众人说愣了，把霍子文也给说愣了，呆呆看着秦羽半晌回不过神来。
“不止你，还有你们三个，也都可以挑战我，想比什么随意。放心，我会自己给自己限制，不会欺负你们的。”秦羽抬头似笑非笑看向霍子轩和另外两人，另外两人应该不是霍家人，看起来比霍子轩还要大个一两岁。
霍子文终于回过神来，愕然道：“你想让我们挑战你？”
“不不不，是我可以给你们机会挑战我，这种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要不是正好可以作为讲学的内容，我可没工夫理你们几个。怎么？怕了？怕了就算了。”秦羽这话摆明了激将法。
众目睽睽年轻气盛，霍子文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退让丢人？当即一赌气咬牙道：“我才不怕，你敢小看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算我一个，我也会让你后悔的！”霍子轩也跟着答应，心中暗想反正输了不丢人，赢了赚大发，对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坏处。
“好，要的就是这股劲。你们两个呢？哦对了还不知道你们名字，你们叫什么？”秦羽看向另外两人。
“刘叶寒/池晓生。”两人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刘家和池家的弟子，难怪你们凑在一起，怎么样，你们要不要挑战我？”秦羽顿时恍然，刘家池家是亲家，对他能有好感才是见鬼，不来听讲学很正常。
刘叶寒和池晓生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他们两不来不是因为自傲，而是纯粹不喜欢秦羽，鉴于家族之前和秦羽作对落得的下场，挑战秦羽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也罢，不敢就算了。”秦羽也不为难，重新将目光落在霍家兄弟身上，“起来吧，好好合计合计想怎么挑战我。”
霍子轩和霍子文同时看向清漪，显然都很怕这个姑姑，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根本不敢起来。
“此时暂记，回家再罚，起来吧！”清漪拂袖道。
两人这才一骨碌爬起来，跑到远处交头接耳开始商议对策。
清漪收起冷冽威严之色，走到秦羽身边低声道：“你是认真的？”
“是啊，当然是认真的，我可不是为了欺负他们，而是为了告诉他们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谦虚者进，骄傲必败。”秦羽道。
“可是……”清漪欲言又止，老院主接口道：“臭小子，你可要悠着点，老夫可听说这两个小家伙不简单，尤其那个霍子文很有名堂。”
“你们该不会担心我会输吧？”秦羽愕然，随即哑然失笑，真不是他骄傲，而是他对自己的实力很了解，输给两个小家伙，怎么可能呢？
段振声低声道：“霍子文这小子眼睛上有问题，极有可能是灵瞳，属于极其罕见的天赋，如果我是他，一定会用灵瞳来战胜你！”
“灵瞳？霍子文拥有灵瞳？”秦羽看向清漪，这个消息的确比较惊人，灵瞳的罕见程度和灵舌差不多，却由于威能各异差别极大，至今没有一个具体的排序，甚至没有人统计过到底有多少种灵瞳。
清漪颔首道：“子文八岁的时候觉醒了灵瞳，家父检查之后将其命名为透念灵瞳。”
“透念灵瞳？什么意思？有何功用？”秦羽好奇地问，至今为止他只见过三个拥有灵瞳的人，一个是龙越，另一个是楚香绫，最后一个是自己，却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见到了第四个，而且居然是霍家的小子。
清漪道：“顾名思义，透念灵瞳主要功能有两方面，一是能看透事物的内外气息流动，如果按照度量新编的概念，也可以说是能量流动，通过这个能力，他能准确迅速分析出食材的优劣，从而挑选出最佳的食材。”
“看透能量流动？这么神奇？”秦羽吃了一惊，这简直就是升级版的透视嘛。
清漪接着说：“第二个功能是念字，透念灵瞳具有念动力，能够通过双眼直接移动物体，他现在实力还不足，家父说如果他能顺利将灵瞳开启到最高境界，甚至有可能控制能量！”
听了这话，秦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念动力已经够可怕的了，控制能量这是要逆天吗？要知道，天地间到处都是能量，食气、妖力、魔能也都属于能量范畴，如果透念灵瞳的极限状态真的能够控制能量，岂不意味着主宰万物动念定生死？
“只是有可能而已，万事万物是守恒的，如果能够获得那种强大的能力，必然会付出相等的代价。”清漪补充道。
“即便做不到控制能量，透视能量加念动力已经足够强大了，难怪霍圣都说这小子前途无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秦羽点点头加以肯定，表情变得郑重起来，他本以为这场比试将是单方面碾压教训，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如此，阴沟翻船的可能非常大。
“唉，反正你自己小心吧，如果他太过分，我会制止他的。”清漪轻叹着说，她很清楚秦羽的目的是好的，可是如果秦羽输了，那可就真的丢大人了。
慕容雪、老院主、冯监院、段振声都面有忧色，秦羽可不能输，如果输了的话，全场大多数人对秦羽的态度都会有所转变，甚至整个子午食院都会受到不可估量的影响。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秦羽点点头恢复淡定的样子。
很快，在全场五千多人的注视下，霍子轩和霍子文走了回来，兄弟二人虽然脸上依旧高高肿起很是滑稽，但气势明显已经不同，眼中除了自信和得意还有几分得逞的戏谑。
“你们商量好了？”秦羽问。
霍子文颔首道：“商量好了，我们分别和你比一场，我先他后，如果我们输了随你处置，我们赢了的话，你要将战果昭告天下！”
听闻此言，所有人面色陡变，昭告天下，这是要让秦羽在天下人面前丢脸啊！
“恩？”清漪面色陡寒。
霍子文连忙向后退了半步，生怕再被清漪抽耳光，抗声道：“是他说随便我们怎么样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清漪大怒，刚想呵斥却被秦羽拦住，秦羽收起笑容颔首：“无妨，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