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局面
(); 第13章
周玄业最后的一句话太过于引人注目,显然不止引起了我一个人的怀疑,唐琳琳嘟囔了一句:“真是狐狸,神神秘秘的。”
谭刃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才知道啊。”说着,看了周玄业一眼,眼中似乎带着一丝警告。周玄业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道:“这事儿,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咱们这次的行动,明面上是帮着kb计划的人抓捕旱魃,事实上,是给颛瑞办事。一但旱魃落网,就会有人来收网,你们到时候可不要露出破绽啊。”
唐琳琳举手道:“这次行动我也参加,不知道那个旱魃,躲到哪里去了。”
谭刃道:“不管躲到哪里,只要想找,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一定能找出来,除非……”
唐琳琳侧头道:“除非什么?”
周玄业接了话,说了一句,除非对方变成了魁拔。毕竟,旱魃和魁拔只差了一个等级,而且它在实验的过程中,还融入了天拔养尸丹。
虽说从传统意义上讲,天拔养尸丹的融合速度非常缓慢,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让人变成魁拔,但现在的情况不同,那个kb1不是用传统的方法在融合尸丹,而是被kb计划的人,用了现代手法进行干预。
这其中,究竟会不会出变故,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假如kb1真的变成了魁拔,那就真是水滴入海,再难寻找了。
想到kb1,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谭刃抬起眼皮看了我一下,说:“我倒了这么大的霉,招了你这么个赔钱货,我还没叹气,你叹什么气?”
周玄业道:“师兄,天顾也不是赔钱货,他工作上……还是很积极的嘛。”
唐琳琳搓了搓鼻子,道:“事务所闲的苍蝇都不愿意待了,你们几个整天到处跑。要说工作表现,我才是认真务实的那一个,你们不在的日子里,我帮多少阿姨找到了她们丢失的小猫小狗,虽说钱赚的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啊。周玄业,你这话我不爱听,偏心也不带这么偏的,偏的都没边儿了。你这是性别歧视啊。”
周玄业被噎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挥手道:“我管不了你们,不管了。”
谭刃冷哼了一声,道:“人是你招来的,你当然帮他说话。”说完瞪了我一眼,道:“越看越来气。”
我知道这龟毛也就是嘴上毒舌,其实比周玄业还护短,便也没搭腔,骂就骂损就损吧,反正耳朵早都听出茧子了。反倒是周玄业多问了一句:“这次接的活儿,虽然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完成的可能,你手里不是有药吗,别叹气了。”
“周哥,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叹气,我是在为那个旱魃叹气。”
唐琳琳瞪大眼,道:“为旱魃叹气?为什么?”
当下,我便将自己和那旱魃的事情说了,周玄业一听,和谭刃面面相觑,紧接着,谭刃便道;“不可能。”
我道:“有什么不可能,难道我还骗你?”
谭刃道:“旱魃虽然厉害,但始终是尸,没有意识。它怎么可能影响你的神智,甚至逃出来时还懂得报恩?”
他这么一说,我一时也懵了:“旱魃,这么牛逼的尸体,都没有神智吗?”
谭刃冷哼了一声,道:“尸体就是尸体。”顿了顿,他又道:“炼尸术中的尸王,能产生意识,那是聚集了散魄形成的,并不是真正的意识。还有之前的韩绪,他是有了奇遇,才能保留意识。正常情况下,尸体永远不可能产生意识,就算是旱魃,也不例外。”
他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番话,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反倒是我自己有些心虚,没想到谭刃居然一点儿都不避讳尸王这种话题。
要不是有唐琳琳在这里,估计谭刃就会直接拿自己做比方了。
当时在山里,得知谭刃是尸王时,对我的刺激真的很大。如果是在正常的环境中,我估计得消沉好一阵子,但当时得环境恰好不正常,危险一波接着一波,让我根本无暇反应,没心思去想那些。
而此刻,时隔半个多月,当初那种复杂的心理,却一点一点变淡了,再看着眼前一切如常的谭刃,我却很难再升起别的想法。
尸王又怎么样?
又没有真正的意识又怎么样?
谭刃就是谭刃,是我相处了两年的兄弟老板。
难道因为他的身份,就将这两年间的一切都否定了吗?
我做不到这一点。
周玄业皱了皱眉,手指敲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这是他思考问题是常见的动作。紧接着,周玄业道;“或许,他根本不是旱魃。”
唐琳琳道;“kb计划的人骗了咱们?”
周玄业点了点头,道:“看来,那个所谓旱魃的来历不一般。”
我道:“他当时带我着我一起跑了出去,而且,他被关在研究所八年,如果他真的是一具尸体也就罢了。可是,他是有意思的,有个有意识的人,在那样的地方被关了八年,那得多痛苦啊。可是现在……我们必须得重新把他抓回来。我我……”
接下来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唐琳琳搓了搓自己的脸,道:“听起来,是挺可怜的。可是,咱们也没办法呀。哎,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问周玄业,说kb计划的人,是抓旱魃做实验,那么颛瑞,抓那个旱魃是打算干嘛。
周玄业想了想,道:“或许事情是有转机的。颛瑞原本就只是想要天拔养尸珠而已,至于要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现在之所以要抓那个所谓的旱魃,是因为天拔养尸珠融入到旱魃体内了。如果咱们争取时间,早点儿找到旱魃,我有办法把养尸珠再重新弄出来。届时,旱魃对颛瑞来说就没有了意义,而kb计划的支持者也倒台,如此一来,它就自由了。”
唐琳琳一鼓掌,道:“好主意看来,咱们不能慢吞吞的了,得快速行动才行,还是你聪明。”
我不得不感叹,周玄业这人脑子转的太快了,很多时候,我们都被逼到死胡同了,他总能找到新的突破口。按照他刚才的办法,我们此刻去捉拿旱魃,不仅不是在害他,反而是帮了那只旱魃。
毕竟,落在我们手里,我们只是取尸丹交给颛瑞,而如果kb计划那帮人,找了其他的走尸人,落在其他人手里,那kb1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恒更在我心头的一根刺就这么被周玄业一句话给拔了,原本我还觉得生活一片黑暗,此刻,整个人都跟着精神起来。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戴维斯那边说中午会过来汇合,但现在还没动静,我们于是叫了一顿丰盛的外卖,吃了午饭,小憩了一会儿,戴维斯那边终于出现了。
不过来的可不是戴维斯一人,而是气势汹汹的来了十多个人,其中就有水雨霜。
她双手环胸,走在最后,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我回来她一个狰狞的笑容,表示接下来不会让你好过。水雨霜笑了一笑,并没有出声。
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批人,周玄业笑了笑,道:“这人,是不是多了点儿?”
戴维斯道:“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kb1出海了。”
“出海?”周玄业微微提高了音量,道:“怎么回事?你们知道他的位置?”
戴维斯摸了摸鼻子,道:“我们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他出海了,我们必须要在他到达那个地方时阻止他。”
我觉得不对劲,道:“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
戴维斯道:“这是机密。”
我道:“可那老头说,我才是这次行动的老大,如何我什么都不知道,那还行动什么?”
戴维斯道:“这和我们的行动有关系吗?”
周玄业笑了笑,接话道;“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知己知彼,才能下手。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一只普通的旱魃,不能用寻常的办法对付。如果你不说清楚,会极大的降低我们的成功率。”
戴维斯想了想,挥了挥手,示意水雨霜和同来的那十多个人退到外面去,待人都走远了,他才道:“这只旱魃,是组织上,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捉回来的。他是在一座小岛上抓住的,现在他既然出海,不用猜,肯定是想回到那个地方。那地方很邪门儿,一但进去了,就是他的地盘。他回到自己的地盘,再想抓回来,就很难了。”
一边的谭刃挑了挑眉,道:“从一座岛上抓住的?什么岛这么厉害,居然能孕育出旱魃来?”
旱魃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形成的,格局风水气候地气外加一些不知名的因素,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才有概率孕育出来。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河水断流,破坏力巨大,这么厉害的物种,假如随随便便就能抓住一只,那人类早完蛋了。
一座小岛,能有多少地气,格局能有多大,居然能孕育出一具旱魃这显然不合常理。
...
第十四章 出海
(); 对于谭刃所提的这个问题,戴维斯显然没有回复的打算,他道:“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那只旱魃的来历,何必刨根问底,我是知道一些,但那是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道:“我以领队的身份命令你说出来。”
戴维斯耸了耸肩,道:“你可以不当这个领队,摆在你面前的路,不止一条,不是吗?”居然威胁我,这可不是什么让人值得高兴的事。
紧接着,戴维斯道:“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他拿出了一张海图,这是一张专业的航海图,海域辽阔,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太平洋的海图,因为这太醒目了。
戴维斯道:“出了海域经济区,我们接下来的航海路线,都在公海,如果按照,到达那个岛的航程来算,有二十天左右的航程。”他在地图上点了个点,道:“大约处于这个位置,有坐标点,但是没有航海仪不会有显示。”
周玄业道:“在公海?那会好办很多。”
各个国家都有海域线,如果他们所说的那个小岛,靠近其它国家的海线,那就糟糕了,但如果是在公海区域,那会省很多麻烦。
太平洋是面积最大的海域,所以大部分区域,都是属于公海。在地图上看起来或许不大,但太平洋辽阔的面积和多变的风云,使得人类难以战胜。
谭刃道:“为什么航海仪不会显示?”
戴维斯道:“那是太平洋,非常辽阔,也非常危险,能干扰信号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是现代科技,也没有办法将它全部定位。更何况,我们要去的是公海,未知的危险就更多了。”
我道:“那你们当初,怎么会想到去那个小岛挖一具旱魃?”
戴维斯道:“这个可不要问我,我没有参与那一次行动,我只是参与了后来的研究工作而已。”他转移了话题,道:“不要打断我,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行程,我已经规划好了,我们可以先到这个中转岛,岛上已经有人给我们准备好了船只,并且配有专业的航海士,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用你们的能力,判断出那只旱魃的具体位置,然后截住它。”
我道:“你们之前说,利用我去接近kb1,可他不是傻子,我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出海找他,他不可能没有警惕心。”
戴维斯道:“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一个变故,但计划不能终止,因为一但他回到岛上,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你,你将成为他的替代品,我想你不会希望这样。”
他妈的,是个人都不希望好吗!
唐琳琳哼了一声,推了戴维斯一把,道:“凑那么近干嘛,显得你眼睛大吗,不要欺负我家天天。”
戴维斯摊了摊手,道:“小姐,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这次任务虽然艰难,但只要能抓到他,你们所能获得的利益也是巨大的。至于究竟该怎么做,相信以你们几位的能力,应该是会有办法的。如果失败……太平洋不失为一个好的坟墓,对吗?”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出发。”
戴维斯道:“立刻。马上收拾一下你们的东西,车在外面等着。”
谭刃朝我勾了一下手,道:“过来。”
我凑过去,道:“老板,啥事?”
他侧头低声对我交待了一句话,并且嘱咐道:“立刻去办,不准拒绝,到时候会有用处。”
我惊讶了一下,但没有反对,这次不比以往,我们不是出于陆地,而我们要找的尸体,也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所以谭刃吩咐的这件事,我没有任何异议。
当即,我对戴维斯说:“我要去自己的宅子里叫一个帮手,很快就回来。”谭刃吩咐我的,不是别的琐事,而是让我把傅安给带上。
傅安这段时间的修养,其实非常有效,带上它,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到了老宅,我打发走了那位老人家,示意给他放假,紧接着便用锦囊收了傅安。这小鬼看到我,明明是很高兴的,偏偏故意露出一副看不上我的神情,嘴里还冷哼了一声,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理都没理它,直接将人收回了锦囊里,拍着锦囊道:“大哥说哪里话,我当然是来拉你干活儿的,没事儿谁找你?”
傅安气急败坏:“就知道利用我。”
我道:“作为一个好大哥,是不是该照顾兄弟?我现在出了事儿要你帮忙,你难道不帮?”在这方面,傅安哪里说的过我,被我绕晕了,便道:“好像是该帮你,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没事儿,等到了晚上,看我帮你出气。”锦囊胀鼓鼓的动了起来,我只觉得头疼,真是小孩子脾气,一点就炸。
回到事务所时,唐琳琳帮我收拾了一个包裹,一脸求表扬的模样,我忍住笑,道:“谢谢你。”
“不客气,你是我的人,照顾你是应该的。”
但这句道谢的话,在我上船看到包裹里具体的东西后,就彻底崩溃了。
“你给收拾的什么东西?”
唐琳琳无辜的眨眼:“手机、充电器、证件、钱包、衣服、吃的,一样不少啊。”
没错,确实一样不少,但是……我拧着一条丁字裤,道:“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她挺不好意思的,道:“这是男士的,人家发了工资给你买的礼物,你凶我干什么,有礼物还凶我,你们男人真奇怪。”
我道:“那你也不用买十条吧?就算买了十条,你也不用全给我带上吧?你居然没有给我打包一条正常的内裤?”
唐琳琳摸了摸鼻子,估计也知道自己太不靠谱了,缩着脖子道:“那个……让我一个女孩子给你打包内裤,多不好意思啊,我一难为情,就忘了。”
他妈的,情趣内裤你都打包十条了,你居然跟我说不好意思给我装裤衩!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么信任她,为什么临走时我没有好好的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包。还有,现在那些商家也太无良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男士丁字裤?
这个蕾丝的大象花边是怎么回事?简直亮瞎了我的眼。
我继续翻装备包,更多让人崩溃的东西被翻了出来:薯片、巧克力、游戏机、拼图、三点式女士泳衣,她以为她是出来旅游的?
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完就更崩溃了,全是新衣服,我发誓,这衣服绝对不是我自己买的,而且这些衣服的造型,让人分外羞耻。我拧着一件非常薄的白衬衣,穿上都能看到点的那种,直接砸到唐琳琳头上,道:“你这个色情狂,自己穿吧你!”
“天天我错了,不是还有中转岛吗,到了岛上我重新给你买行不行?这些衣服裤子,好歹也是我花了钱的,人家一点心意,你不要这么生气嘛……”
我道:“你怎么就知道折腾我?你怎么不给谭刃买?”
唐琳琳打了个寒颤,道:“我才不招惹他,事务所里就你最好欺负,我……”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抓着那件白衬衫,贱兮兮的赔笑道:“我穿、我穿,我不怕露点,晚上我穿给你看。”
我们所在的船只是一艘不大的商船,休息室也很小,两人一间。原本是唐琳琳厚颜无耻跟我住一间的,但看到这些丁字裤后,我将她连人带包袱扔了出去,躺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深圳本来就靠海,所以海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都只是在近海活动,没想到这第一次出海航行,就直奔太平洋去了。
其实我很好奇,那kb1一个裸男,要怎么回那座小岛,难不成游过去?
旱魃据说能飞天遁地,又或者,他飞过去?
倘若真能飞,那天也不至于被一张网直接给网住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和我们一样,也是乘船出海。可乘船出海,是有很多手续的,身份信息也不能少,而且,很多海域是被封锁的,并不是在海边找一艘船就能直奔太平洋。
我们这一行浩浩荡荡十多人,从上船到船开,速度却是非常快,也非常顺利的,这是因为有kb计划的支持者在后面开路,给我们大开方便之门。
但kb1呢?他一个连衣服都没有的裸男,如何登船?那些证件、手续,他又去哪里弄?港口那么多,他知道正确的港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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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中转岛
(); 我脑海里的这一连串疑问,戴维斯肯定是知道的,但那个金毛外国人,问起来,要么笑嘻嘻的装傻东拉西扯,要么就黑着脸,一副这活儿你爱干不干的模样,让我们拿他无可奈何。
好在海上风平浪静,这商船的速度也很快,我们中午出发,下午五点多登船,在船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八点钟左右,客轮就在那个中转岛停了。
这客轮不大,大部分的客人都是观光客,因此在中转岛下船的,也就我们一帮人。
我们事务所的四人,外加戴维斯以及水雨霜和余下的人,加起来一共十六人。余下的十人都是男人,看那体魄,一个个就是练过的。队伍里唯一的两个姑娘,一个是条毒蛇,不敢靠近,一个看起来天真无邪,活泼可爱,但没等你上去吃豆腐,已经被反将一军,自己弄的下不来台。
仅仅段时间的相处,队伍里的男人统一一致,决定离这两个女人远一点儿。水雨霜向来高高在上惯了,一个人不疾不徐的跟在最后,就跟来旅游一样。
队伍里有个络腮胡子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也不知是干什么的,语言很是粗鄙。所有人都远离这两个女人时,他不怕死的去招惹唐琳琳。
唐琳琳那个饥渴的女人,来者不拒,娇滴滴的说道:“大哥,你好有男人味儿哦。”
两人很快便热火朝天,光天化日,打情骂俏。我看不下去了,说:“琳琳,我不干涉你的个人生活,但是你能不能矜持点儿,大白天呢。再说了………”我将她拉到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吗?那人都四十多岁了,而且你也不闻闻那味儿,几天没洗澡了?你口味什么时候变这么重了?琳琳啊,哥虽然对你没有男女之爱,但哥把你当亲妹子,你胡搞也就算了,你可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上啊。”
我们一行人下了船,在戴维斯的带领下,往临到的一家海鲜管走,准备吃早餐,顺便等接应的人。我和唐琳琳这边窃窃私语,引起了那汉子的不满,只听他道:“妹子,你们说什么呢?”
唐琳琳指着我道:“他说我口味重,说你是阿猫阿狗。”
我顿时呛了一下,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这、这王八蛋,就这么把我给卖了?我可是为了她好啊!果然,那人一听,顿时大怒,道:“小白脸,你怎么说话的吶!啊,别以为我怕你,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唐琳琳叹了口气,道:“生来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为我争风吃醋,罪过,罪过。”我直接一脚踹她屁股上,直接将她踹了个狗吃屎,这女人,天生的欠踹!
这儿是沙滩,被我一踹,她糊了满头满脸的沙,嘚瑟不起来了,拉耸着脑袋跟在后面,嘴里嘀嘀咕咕:“……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女孩子的屁股怎么能随便踹。我又不是真想跟他怎么样,我口味才没那么重。谁让他昨晚说你坏话来着,我是想设计帮你出气,王八蛋,苏王八蛋,不识好人心。”
我走在她前面,听到这嘀咕,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合着你是想帮我出气?”那十个人,不知是他们从什么地方调来的,互相之前似乎都不熟,但皆听命于戴维斯。得知这次的领队人是我,也不知我是哪里招惹他们了,昨天下午,确实无意间听到这帮人在谈论,无非是不服气,背地里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没想到,唐琳琳居然记在心里了。
她瞪了我一眼,怒道:“对啊,本来我都有一套计划了。那家伙,昨晚背地里说的话你忘了?”
我道:“嗯,说我们都是供人驱使的狗,何必装的高高在上。”
唐琳琳嘀咕道:“对啊,我不服气嘛。我骂你可以,他们凭什么骂你,就那个大胡子骂的最凶,我是想勾引他去厕所,然后……”唐琳琳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她的原计划,听得我不由直冒冷汗,这也太毒了吧,虽然不伤筋动骨,但绝对会造成终身的心理阴影啊!
我顿时有些同情那个大胡子,道:“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道歉。”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嘴上说说而已,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我屁股现在还痛呢!”
我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舔几下就不痛了。”
“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她缩了缩脖子:“我会提前洗干净的。”
“……”我笑了笑,学周玄业,来了个公主抱,将人抱在怀中。唐琳琳大喜,道:“天天,你出息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我逼着你看的韩剧,果然没白看啊!”
紧接着,我二话不说,直接狠狠的将人往沙滩上一摔,摔的她嗷的叫了一声。这一行为,引得周围的人全都对我们行起了注目里。
我弯下身,将还在惨叫的唐琳琳再次抱了起来,准备摔第二下的时候,她大叫:“不要!不要对我一个弱女子下此狠手啊!我错了,你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保持距离。”
“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
她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我要是再对你有非分之想,就让我从此性冷淡。”
这个誓言听起来比较靠谱,我将人放下了。
但是,我刚将人放下,她就暗搓搓的补了一句:“兄妹什么的,其实也很带劲儿。”我脚下一个踉跄,没有再收拾她的*了,否则没把她收拾下来,我自己会先被气死。
周玄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一天不闹腾皮会痒吗?”
一边的戴维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几位的感情真是好啊,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这种缘分可要好好珍惜。如果这次的事情办不好,这缘分恐怕就要散了。”这摆明了是在敲打我们。
周玄业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他看起来特别真诚的模样,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周玄业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颛家的人手在哪里,但肯定不会离的太远,或许,他们正隐藏在某个地方。
现下戴维斯是牛皮哄哄的,但等真抓到了旱魃,颛家的人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怕这帮人就完蛋了。当初在古墓里,京城那几个人是什么角色,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行事手段,那是斩草除根,毫不留情。
届时,如果颛瑞的人真的反扑,只怕这帮人的下场……估计要喂鲨鱼了。
这会儿是夏季,这个时节太过炎热,来往的游客不多。有些没有到过海边的人,会觉得夏季适合到海边避暑,其实大错特错。
究竟能不能在海边避暑,那是根据海域环境来算的,至少我们目前所处的海域,绝对和避暑沾不到边,接近赤道,没有遮蔽物,阳光直射,紫外线强烈,在海边待上半天,就能晒脱半张皮。
所以这会儿,中转岛的人其实很少,大部分都是在岛上开店的生意人。我吃过饭,去买了几套衣服,其余人则在饭馆避暑,等待接应的人。
由于商业区不大,靠近海滩,所以回程途中,我发现了一帮看起来很奇怪的人。
那帮人也是清一色的男人,足足有二十多人,大凡出游,一般都是有男有女,像这种统一的彪形大汉,看起来就很不正常。不过这帮人的打扮,一个个穿着花裤衩,在海里似乎玩的还挺嗨的。
我甚至暗想,莫非这是颛家的人?就在我一边走一边打量那帮人的时候,他们那帮人中,有个光头突然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本来就有些怀疑他们的身份,这一招手,我顿时就确认了。四下里看了看,戴维斯那帮人还躲着避暑,没人注意到这边儿,我便跑了过去,道;“颛家的?”
他没有回话,而是说了一句:“告诉周先生,一切照旧。”紧接着就不理我,又跑去海里游泳了。
居然是让我给周玄业传话的?看样子果然是颛家的人,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说呢?
难道……我们的手机被监控了?
想到这点,我暗骂戴维斯那帮人狡猾。
回到饭店没多久,戴维斯接了个电话,说接应的人到了,紧接着便带我们往港口走。
还没到达港口,远远的,就能看到一艘船的船头,站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在冲我们招手,而那艘船,和我想象的游艇不一样,是一艘小型的渔船。
转念一想,也是,我们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坐游艇不靠谱,而且游艇的动力系统也太单一了,一但在海上出了问题,那就只能等死了。而这种渔船,有好几种动力系统,空间又大,储备足,事实上是最适合长期在海上航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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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出发
(); 趁着其余人都往港口走,我悄悄跟周玄业传了话,周玄业像是并不意外,点了点头。
我道:“他们说的一切照旧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原本还有什么计划?”
这个话题,周玄业像是并不喜欢,他狠狠的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调整了神色,微微点头,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觉得不对劲,追问道:“你们的原计划是什么?”
周玄业一眼,道:“不是什么好事,但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顿了顿,他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我顿时懵了,这算什么回答?
走在最前面的谭刃,我道:“这个计划,老板知道吗?”
周玄业摇了摇头,道:“没有知道的必要,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紧接着,八成是怕我继续追问,他干脆加快了速度,和戴维斯并肩而行。
唐琳琳跑到我身边,说:“周狐狸怎么走了?你是不是又在刨根问底?你这毛病,怎么就不知道改呢!”
我道:“琳琳,我总觉得,他这次不愿意说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这个计划是有利的,周玄业刚才怎么会是那种神情?
什么叫没有选择的余地?
难道周玄业要去做什么违心的事?
唐琳琳道:“周狐狸能做什么好事?再说了,就算真的是做什么违心的事,不也是为了你吗,难不成……你怪他?”
我道:“怎么可能!这些道理我当然明白,我怎么可能怪他。我只是觉得很无奈……朋友为了自己,去做一些并不想做的事情,这难道是一件好事吗?”我觉得自己欠周玄业太多了。
一面想着现在的情况,另一边又想起了谭刃和周老二的话,我感觉自己仿佛也快要人格分裂一样。周玄业为了所做的事情,桩桩件件,毋庸置疑,我欠他太多了;谭刃不可能说谎话骗我,他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对于不想说的事情,他要么是沉默,要么直接拒绝回答,所以谭刃没有说话的必要。
这两种想法,就如同两个小人在撕扯打架,不打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一但打起来,我就想不了其它的了。
好在很快,我们便走到了港口。等在港口的除了那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外,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广东姑娘。她有着广东姑娘典型的外貌,扁鼻子,黑皮肤,不是很漂亮,但牙齿很白,笑起来很热情。
那中年人直接迎向戴维斯,两人不知在哪交谈些什么,我想了想,走了过去,那中年人立刻就收了话头。
“怎么不说了?好歹我也是这次行动的领队啊。”那中年人维斯一眼,戴维斯没开口,我便继续道:“戴维斯,你一点都不配合我,我怎么完成任务?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态度,那不好意思,我不出发了,我要求联系你的上级。”
这个威胁比较有用,戴维斯露出无奈的神色,最后对那个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苏先生,我们的领队人,从现在开始,航行过程中的大小适宜,由苏先生负责,你全部听他的。”
中年人露出惊讶的神情,赶紧冲我赔笑,客套一番后,我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继续。”
这中年人是个航海士,叫那曲,别肤黝黑,像个渔民,事实是冷门的航海专业出身,因为经常在海上活动,所以才晒的这么黑。他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接应人,船不是他的,而是为了这次行动,由他出面买下来的,船上除了他以外,就是刚才我那个广东姑娘,那个姑娘会负责我们的伙食和船上的打扫工作。
戴维斯道:“让那个小姐,离开。”
那曲有些不明白,道:“哪个小姐?”
我算是听出来了,便道:“老曲,他说的是你船上那个姑娘。我们是去干嘛的,你不知道吗?我们这么大一帮人,做饭打扫,还需要专门找个姑娘?这些闲杂人等,赶紧让她撤了。”到了海上,与旱魃交锋,到时候会遇到什么情况还很难说。那姑娘竟然不是局内人,何必把她拉扯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就太不划算了。
那曲闻言,道:“也行,我就是想着让大家伙儿可以轻松一下,那我现在就让她走,半个小时后开船。”
众人上了船,各自放了东西,收拾好了以后,船也开了。
这渔船是半新的,共有两层六个区域,第一层分四个区域,鱼舱区操控室休息区夹板,第二层分两个区域,动力区和储藏区。
鱼舱区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但反而是占用面积最多的,正常的情况下,渔民在海上大鱼,往往一出海就是十天半个月,所打到的鱼,都会放到鱼舱里,自然比较大,现如今是空的,里面储放了一些干净的淡水还有一些木箱子。
为了摸清楚这艘船的情况,我将整艘船都逛了一遍,那些木箱子自然也打开了,里面全是违禁品,枪支雷管,除此之外还有鱼枪一类的东西,这东西是用来对付鲨鱼一类的,有倒刺,手臂粗,发射出去,粗大的刺枪能直接把鲨鱼捅穿,杀伤力非常大。
在其它的箱子里,我还发现了很多高端的潜水设备,这让我很意外,恰巧我查东西时,戴维斯就在旁边,他说道:“但愿不要用上这些潜水装备。”
我道:“为什么?”
戴维斯道:“对于我们人来说,陆地永远比水里安全,即便是在甲板上,也比下海要安全,这些设备,是用来预防万一的。”
船逐渐远离了岛屿,半个多小时后,我们进入了茫茫的海域,天空阳光炙热,大海一望无际,海面十分平静,没有风,也没有海鸟,偌大的海洋,所有的生机都藏在海水下面,而海水之外的世界,没有一点儿生气。
唐琳琳原本还畅想着在甲板上钓鱼,但阳光太炙热,这个计划不得不取消了,所有人都躲在休息室里。
这渔船的休息室只有一间,而且里面是那种很狭窄的上下床,一共有十个床位,加上航海士那曲,还有七个人是没有床位的,晚上得在夹板或者操作室打地铺。
到了下午饭点儿时,那十个人商量着轮流做饭,我早就想整治水雨霜,当即便让她去准备晚饭。她挑了挑眉,道:“你确定?”
我道:“废话,要不然你以为让你跟着来是干什么的?这儿不是水家,你也不是给我办事,是给上面的人办事。现在,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你要是不想做,船上有备用的救生艇,自己弄一个,走人。”
水雨霜抿着唇站了半晌,最后道:“我不会。”
我冲那十个人抬了抬下巴,道:“你们谁做饭做得好,教教水当家的,动嘴教……不准动手帮忙,半个小时内搞不定,没饭吃。”
水雨霜闻言,冷笑了一声,跟着做饭去了。
唐琳琳嘶了一声,道:“天天,你这么整她,太残忍了吧。”
我呛了一下,道:“残忍?我***让她做个饭我就残忍,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有多残忍?这才刚开始,残忍的还在后面!”
唐琳琳道:“天天,你的心灵已经扭曲了。”
“我现在才发现,当一个心灵扭曲的人,比当一个所谓的正常人,要爽多了。”
姓水的坑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因为她的原因,现在我这一帮兄弟朋友都跟着受罪,现在风平浪静,一但和旱魃正面对战,那就是生死一线。
这么大的恩怨,我怎么可能当没有发生过。
水雨霜,让她拿枪还行,拿菜刀实在是勉强,磕磕绊绊做了一顿饭,手上多出了好几道口子,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船上的人都是KB计划调过来的人,和水雨霜没有什么联系,这次她孤家寡人,没有帮手,面对着的都是‘上司’,日子着实不好过。
接下来的时间,我主要的工作就是给水雨霜穿小鞋以及找茬儿,她一开始还能稳得住,后来稳不住要动武的时候,被周玄业迅速撂倒,直接扔进了海里面。
很快,我和周玄业,被其余人打上了‘辣手摧花’的标签。
水雨霜被我这么一收拾,也意识到今非昔比了,一下午的功夫,就乖顺无比,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周玄业见此,却说道:“能屈能伸,这女人心机太深了,天顾,你啊,就别找她麻烦了。这种人,要么斩草除根,如果做不到,最好轻易不要招惹,否则以后一但有机会,随时都可能报仇。”
我道:“接下来咱们的行动这么凶险,她能不能活下来可不一定。”
周玄业皱了一下眉,道;“你起了杀心?”紧接着,他目光紧紧的盯着我,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我没想到,你会有这种想法,太让人意外了。”
我道;“我没有起杀心,我也不会对她下黑手,但说实话,如果那个旱魃能杀了她,我还是挺高兴的。”
周玄业沉默了片刻,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伤害我可以,伤害你们,不行。”
周玄业呢似乎不太赞同我这种想法,依旧表示让我不要再找水雨霜的麻烦,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对劲,唐琳琳便打了个圆场,道:“好啦好啦,本姑娘还在这儿呢,你们不讨论我,老是讨论那个女人做什么?咱们还是说点儿实在的事,现在能确定那个旱魃的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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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备战
(); 唐琳琳将话题带了过去,我们也就顺势接过了。 这会儿天色已晚,我们也不愿意睡在休息室和那十多个不怎么友好的陌生人挤,戴维斯和水雨霜也睡在休息室,那曲和另外两个会航海的汉子在操控室打地铺,晚上轮流监航。 我们四人则干脆在甲板上打地铺,夜间的大海闷热中夹杂着腥咸的海风,躺在甲板上,整个苍穹的夜色,便全部落入眼中。没有了光污染,天穹星辰璀璨,银河倒挂,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 唐琳琳问完,双手枕着后脑勺,似乎早已经沉睡的谭刃突然开口,说:“世间有六道,而旱魃不在六道之中,和山精一样,属于异变。尸中异变,难以推算,这事我出不了力,问他吧。”谭刃睁开眼,示意了一下旁边,背靠在船舷边的周玄业。周玄业笑了笑,道:“其实也容易,旱魃毕竟不是魁拔,它的尸气太重,所带来的特征也太明显,要想确定它的准确位置,其实很容。”说着,他指了指天,道:“旱魃所在的地方,云气消散,会现异象,这个异象一般人看不出来。” 我道:“周哥,你会看?” 他点了点头,我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白天老是跑到船顶拿着望远镜四处看,原来是在看这个……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周玄业微微点头,道:“我们的行进路线没有错,戴维斯他们猜的也没错,那个旱魃确实是朝着那座无人岛的方向在前进。我们目前和它所拉开的距离,大概有半日。” 我道:“戴维斯知道这件事吗?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加快航行的速度?” 周玄业无奈的摊了摊手,道;“还怎么加,目前咱们的速度已经是最快的了。正常的船只,不会以这种速度航行,更何况是这种渔船,对动力系统的损伤比较大。但是,我们白天行驶了一天,与旱魃所处的距离,也没有明显的拉近,所以,他所在的船只,应该也是用最快的速度再航行。除非他们的速度慢下来,或者出什么意外,否则,我们其实很难赶上去。” 我觉得吃惊,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把船开的这么快? 那旱魃,究竟是怎么上船的? 周玄业显然也在想这个问题,手指敲了敲甲板,推测道:“我怀疑,有人在帮他。” 事实上,这也正是我所想的。 唐琳琳从地铺中爬出来,摸着下巴道:“可是,他在研究所被关了八年,他是一只旱魃,又没有朋友,也没有势力,他怎么可能,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找到这样的帮手?而且,对于一般人来说,弄一艘能出海长久航行的船只,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唐琳琳最后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别看我们,似乎很容易就有一艘船只,事实上这是上面的人出钱出关系,迅速打点好的。普通人要弄到一艘这种规模的渔船,钱不用说,价格在五十万至上百万不等,还有各种出海手续,还要找相关的航海士,就算有钱有关系,真正打点下来,也得一个多月。 那旱魃能这么迅速的出海,并且船行的速度也是最快的,很显然,那艘船是专门为他服务的。比起我们这帮想截断旱魃去路的人来说,那船上愿意护送旱魃出海的人,显然是友非敌。 如此一来,我们要对付的人,又多了一批。 很显然,那批人应该还有不小的势力,否则也无法这么快打通关口。 周玄业道:“这是我们之前没有料到的,戴维斯他们,肯定还隐瞒了什么事情。旱魃是他们捉住的,旱魃的关系网,他们应该也清楚才对。” 唐琳琳道;“如果他们的船,速度一直不慢下来,咱们岂不是永远追不上?等它上了那个什么岛,咱们可就没机会了。” 谭刃哼了一下,不冷不热的说道:“不可能。”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谭刃所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因为旱魃所乘的船只,绝对和我们差不多,也是渔船,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难不成还有人能包下一艘客轮? 而渔船是需要消耗燃油的,动力系统也不能长时间支持高速航行,因此,在某一段时间后,他们的速度势必会慢下来。我们虽然也是渔船,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一但速度慢下来,我们还可以使用混合的动力系统来加速,这样时间是虽然慢一些,但追上他们只是迟早的事。 白天的时候,那曲已经跟我讲了一些关于船只的航速问题,所以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道:“按照这种情况,咱们要追上它,大概要一周左右。” 唐琳琳懵了,看了看谭刃,又看了看我,说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我没搭理她,看着密布的繁星,逐渐睡了过去,海风凉爽,温度适宜,一夜睡的相当舒服。 第二天凌晨时分,我们就被唐琳琳给吵醒了,拽着我坐在甲板上看日出。 海上的日出,确实和其它地方不一样,海天交接的地方,世界仿佛被压缩了,而当这个压缩的世界中,冒出一轮橘红色的日头,铺散出锦缎一样的朝霞时,那种美感事极其震撼的。 我原本睡意朦胧,这会儿便也清醒了。 水雨霜这次很自觉,估计是不想被我挑刺,很早的时候便起床,煮了一大锅面条当早餐。其实昨晚听了周玄业的话,我也没打算再在这些小事上折腾她了,不过既然她有这种自觉性,我自然是不会劝的。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面条虽然简单,但搭着的配菜却相当高级,都是些海鱼。我们虽然不是专业打鱼的,也不会找鱼群,但海中生机勃勃,一网下去,网一两条吃饭下菜的鱼还是没问题的。 大量的辣椒和姜片将海鱼的腥味儿压了下去,一顿面做的还是可圈可点,让我刮目相看,这女人,学东西还真快的。我们呼啦啦的吃完面条,味道虽然不错,但辣的一脑门子汗。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过的很平静,虽然出海的船只很多,但在茫茫的大海上,遇上的几率却很小。古人说欺山莫欺水,就是这么个意思,在陆地上怎么着都行,一但下了水,特别是进了大海,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权利,大海可不买账,该折腾你的时候,任你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如果在海上出了事,特别是在公海区域出事,就很难有获救的机会。 在船上的生活其实相当无聊,行船第三天,我们的手机就收不到信号了,三天相处下来,船上的人互相也都认识了。那十个汉子,是kb计划的支持者调过来的,具体是干什么的,那些人都不愿意透露,但看身手和气势,倒很像是军人一类的。 除了那个大胡子有些粗言秽语外,其余的人到是比较沉默。虽然我知道他们对我不怎么服气,但那帮人还是很听安排,公事公办,关系上亲近不起来,而我自己也没有亲近的必要,毕竟最终的立场是不同的,因此在船上的日子,基本上都是我们事务所四人在一起厮混,除此之外就是和那曲走的近一些,毕竟他是航海士,在海上,航海士最大,掌握着一船人的命,干起活儿来也辛苦,我们都得给他面子。 周玄业时不时的就爬到船顶,拿望远镜观察云气的变化,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周玄业道:“云气变化慢下来了,他们减速了。”一边说着,他一边跳到甲板上,进了操纵室和那曲说明情况。 那曲一听,便道:“我也正想跟你们说这件事,咱们的动力系统还可以全速前进五个钟头的时间,剩下拉开的路程,可以进行双动力,到时候需要人手帮忙。” 我道:“咱们船上还缺人吗?你只管行动。” 按照计划,我们急速前进五小时,然后双动力赶路,在今晚**点左右,大概就能赶上旱魃所在的船只。也就是说,今晚,我们就要进入备战状态。 船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
第十八章 剧本不对
(); 戴维斯在下午时找到了我,将我叫到鱼舱,从装备包里摸出了一个金属箱。那箱子并不大,但却很沉,戴维斯将箱子打开,里面一共有三支手指长的蓝色药剂。
他道:“让它喝下去。”
我道:“旱魃没事儿会吃东西吗?”
他道:“这里有连接的针头,也可以趁它不注意,从后背打进去。”
我道:“它应该认识你吧?有你在,我要接近它可不容易。”
戴维斯耸了耸肩,道:“当然,难道你以为,我们会直接把船靠过去吗?它有意识,又不傻。”
我道:“那你们的原计划是?”
戴维斯道:“苦肉计。”
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妙,戴维斯已经说道;“他虽然有意识,但他的意识非常的单一,你要想骗他,非常的容易。当然,我们也不能做的太显眼,所以,我们会把你扔到海里去,你可以装作船只失事的模样。”
我道:“我一个人?这太蠢了吧?”
戴维斯道:“是很蠢,但骗它足够了。”
我道:“你难道以为船上就它一个人?它肯定还有帮手,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戴维斯笑了笑,说:“这次行动,本来就是有危险的,否则找你干什么?”
转换了双动力后,其余人都忙碌了起来,就我们事务所的几人还闲着,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天完全黑了下来时,我们在远处,渔船的灯光。
戴维斯放了一个救生艇,示意我自己划过去。
周玄业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傅安在,船上的其他人你不用担心,取得旱魃的信任,你知道该怎么做。”顿了顿,他附耳补了一句:“天拔养尸珠对于它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以把真相告诉它,它会配合你的。”
我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是好东西?对于旱魃那类东西来说,天拔养尸珠算是至宝了。
周玄业之前没说过这话,怎么临到要行动了,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让我跟旱魃实话实说?
怎么听都有点儿掉坑里的感觉。
不过周玄业说的到没错,现在是夜晚,正是傅安能力最容易发挥的时候。在这茫茫大海上,要让傅安对付一些活人,哪怕是暂时的困住他们,来个鬼遮眼什么的,也轻而易举,我上了船,到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当即我们便按原计划行事,我开着救生汽艇,快速的接近渔船,对方很快发现了我,打着灯光过来。
只见这艘渔船,和我们那艘船的规模差不多,打灯光的竟然还是个美女,她道:“什么人?”
我道:“落难的人,能不能让我上船?”
那美女扎着马尾,上半身探出船舷,打量着我,道;“你是干什么的?”
“游客,我们的船出事了。”事实上,我们的船就跟在后面,只是为了隐蔽,关闭了所有的灯光,切换了动力系统而已,借着黑暗的掩护,根本难以察觉。
她警惕性很重,突然道:“你的衣服为什么是干的?”
我怔了一下,立刻反问道:“落了难,衣服就一定得是湿的?我逃的快而已。”
她皱了皱眉,又道:“你不像是打渔的。”
我道:“我是游客。”
她道:“坐的什么船。”
我道:“租的,游艇。”
她闻言,突然冷笑,道:“游艇?最近的中转岛离这里有四天的航程,你坐游艇到这儿的?胡说八道。”这时,船上有人喊道:“阿紫,怎么回事?”
那女人回头道:“这儿有个人,谎话连篇,想上船,我送他上路。”
上路?不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个叫阿紫的女人,居然掏出了一把枪,从船舷上直直对着我。我虽然知道上船的过程不会太顺利,但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忙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她道:“你跟阎王爷说去吧!”说话间就要开枪,便在这一瞬间,我立刻指示傅安收拾她,这女人的手,当下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竟然朝天开了一枪,与此同时,傅安的鬼体也显现在了船上。
霎时间,整个船上一片骚乱,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傅安化作一股旋风,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没多久便听船上的人一个个惊呼:“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也了!谁把灯关了!”
事实上,这船上的灯光并没有丝毫的变化,船上的人显然是被傅安给迷住了。那个叫阿紫的女人也同样如此,睁眼瞎一样摸索起来,一不小心翻出了船舷,直接砸到了海里。
这下她到是清醒过来了,一边在海里扑腾,一边道:“还说不是别有用心,居然养小鬼!”
这帮人的来历,也没那么简单,居然一眼就知道傅安是我养的小鬼。可惜,这会儿她的枪早沉入海中了,人又在水里,也拿我没办法。
这会儿她正浮在我旁边,由于她们的船没有停下来,所以已经走得有些远了,因此这会儿,她打算上我的汽艇,
我以前接受的教育,是男人得照顾女人,不能骂,不能爆粗口,更不能打,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算是明白了,之前学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确切的说,大概是我倒霉,遇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凶残。如果我身上没有带着傅安,这会儿我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想到此处,我哪里还记得什么男人应有的风度,一见她往上爬,气的直接拿脚将她脑袋往水里踩。
“呜……呼呼,王八蛋……呜!”她被我连往水里踩了好几脚,爬不上来了,知道没希望,立刻往远处游。
如果让船上那帮人估计又要说我辣手摧花了。
我没理她,立刻开着汽艇追了过去,刚追到船边,那船却突然停了,与此同时,船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低头。
他道;“恩人,是你。”
我干笑:“又见面了,能不能先让我上去?”
他点了点头,扔了一个悬梯下来,待我爬上去后,我才发现,船上有七八个人,正围在甲板上打转,一个个大喊大叫,十分搞笑。
这时,傅安却躲到了我身后,通过饲主和小鬼之间的心灵感应,我感觉到傅安此刻竟然有些害怕。
他怕谁?
难道眼前的旱魃?
一个是小鬼,一个是尸体,不同的道儿,傅安虽然伤不了旱魃,但旱魃也对付不了它,不至于害怕吧?
我侧头安一眼,虽然不说话,但它绝对能明白我的意思,这就是养小鬼的好处。
它虽然嘴上没说话,但我耳中却响起了它的声音:“它身上有鬼气,很强大的鬼气。”
我懵了,心想:旱魃,应该只有尸气才对,怎么怎么会有鬼气?
而当我再次魃时,情况更不妙了,因为他并没有注意我,而是直勾勾盯着我身后的傅安,一双眼睛,显得特别贪婪,并且舔了一下嘴唇。
我知道,鬼物之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再联想到傅安刚才的话,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立刻让它回到了锦囊之中。下一秒,旱魃的目光,便盯着我脖子上挂着的锦囊,并且伸出手,试图拿过去。
我赶紧后退一步,心里叫苦不迭,旱魃身上会有鬼气,只怕是连周玄业都没有料到的事。这玩意儿,到底变异成什么了?
“兄弟,这是我养的小鬼,给个面子,把你的手收回去。”
旱魃顿了一下,收回了手。
紧接着,他却将目光投向了黑暗中,说:“好多人,你带来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黑乎乎的,但那个方位,赫然是我们行船的方位。我心里咯噔一下,四下,道:“是。”
他道:“来抓我?”
“是。”
他低头自己的手,道:“该死。”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他那双可以随时变成绞肉机的手。
我道:“我话还没说完。”
他道:“你是被胁迫的。”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我顿时感动的差点儿流泪,道:“是啊是啊,我是被胁迫的。”
他道:“很好。”紧接着,我就他的一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异变着,密密麻麻的鳞片瞬间爬满双手,手指猛地拉长,成为了锋利的爪子,而他整个人双膝微曲,盯着黑暗中,露出一副要起跳的姿势。
难道……他要……跳到我们的船上?
**!这剧本的发展不对头啊!我立刻往他身前一挡,道:“等等!”
他眼神冰冷,道:“你要维护他们?那就一起死。”
妈的,完全不是正常人沟通的模式,事实上,我也不能指望一具尸体能像正常人一样和我沟通。
“我不是维护,那船上还有三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们也是被胁迫的。你怎么对其他人我不管,那三个人你不能动。”
第十九章 捣毁
(); 我说完这一番话,旱魃又道:“好。”这让我松了口气,虽然这一切,和我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但只要我们事务所的四个人安然无恙就好了。
经历了这么多,若我还不懂得取舍之道,那未免也太蠢了。
有了这一承诺,我便不再阻拦,而那旱魃原本要往外跳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相反的,他转身对着在甲板上瞎转悠的那群人,猛的一张嘴,吐出一股黑气。
那黑气并不多,但罩过去后,迅速便在人群中消散了,那些原本瞎转悠的人,一个个跟被冷水泼了一样,浑身一抖,顿时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那个还泡在海里的女人,在黑暗不停的呼喊:“停船、停船,拉我上去。”事实上这船一直在往前航行,和那女人的距离已经拉的很开了,黑茫茫的海域,我都看不见她在哪儿。
一但船真的离开,她漂浮在海上,就完全死定了。
这一刻,我想起自己很久之前不知在哪儿看到过的一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但再柔软的心,也会在现实中一点点变硬。即便这个不久前朝我开枪的女人,真的淹死在海里,我心里也很难再有什么波动。
所以,这会儿听到她的呼救声,才让我想起了水里面还有一个人。
甲板上的那帮人,被旱魃一口气就给吹清醒了,一个个看我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而这时,旱魃则命令他们将船调头。
我诧异道:“你不是打算跳过去吗?”
旱魃道:“远。”
我道:“不是说你们可以飞天遁地吗?”
旱魃冰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如果能够飞天遁地,我还坐船干什么。”这……说的也是。
我懵了,道:“那你刚才摆出一副要跳过去的架势是要干嘛?”
旱魃道:“救她。”他指了指还在海里挣扎的那女人。很快,我们的船航行到了那女人的旁边,她抓着悬梯爬了上来,狼狈不堪,估计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虽然看我的神情仿佛要吃肉喝血一样,但也闹腾不出什么动静。
这船朝着我们隐藏在黑暗中的船只航行过去,估计我们的船也已经注意到异常了,但那边还没什么动静。
旱魃的双手,依旧是密密麻麻布满鳞片的,看起来分外可怖。我悄悄问道:“兄弟,这船上的人,是你的帮手?”
估摸这是人和尸的思想还是有差距的,虽然看起来这旱魃是台人形绞肉机,但跟他说话,到是可以直来直去,根本不用耍心眼,更不用担心他会说谎。
因此,我问完,他便道:“合作者。”
“合作者?合作什么?难道他们也是j组织的人?”j组织虽然大,但支持者却不同,研究人员和项目也不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强大和统一。这好像颛瑞的人和kb计划的人,不就互相斗上了,甚至到了要处之而后快的地步吗?
那么,再来一个合作者,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是,这旱魃怎么出了研究所两天,就找到了这么一帮合作者?这合作者的背后,又是谁?
我不禁看向那个女人,此刻,她被人很狗腿的扶了起来,但她气的不轻,将气撒在了自己人身上:“滚!”
那人道;“阿紫,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叫阿紫的女人指着我道;“他要淹死我!你们居然没有一个来救我的!”
那人一脸冤枉,道:“哎哟喂,他养了小鬼,我们是被小鬼儿给迷住了。”紧接着又附到那女人耳边,似乎说了一句什么,阿紫脸上的神情就变了一下,打量我的目光没有那么恶狠狠了,但却透着一股怀疑,在我和旱魃之间转来转去。
但我此刻没有兴趣去关注她,而是将目光转向黑暗处,也就是我们的船只所在的方位,一边看一边道:“一会儿上船,我先把我的朋友指认出来,然后你再动手。”
旱魃估摸着还记得我之前阻拦他屠杀f1的事,冷冷道:“不阻止我杀你的同类吗。”他说话,没有之前那种极低极低的气音,所以也没有那种让人一听就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了,乍一听,只有些像是个嗓子受过伤的人在说话。
我道:”第一,我阻止不了你;第二,作为人,同类间的屠杀还少吗?用得着我去当救世主?第三……他们也是我的敌人。”
旱魃闻言,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笑了一下,那笑容特别的僵硬,像是生拉硬拽出来的,颇有恐怖色彩。说真的,至今为止,我们都见面好几次了,但他这一张平凡的脸,实在太有特色了,一眼能让人认出来,但你闭上眼去回忆他的面貌时,却很难回忆出具体形象。
这样的一张脸,配上这样古怪僵硬的笑容,有些惊悚,但与此同时,也勾起了我的另一个疑惑:“兄弟,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据我所知,旱魃是没有意识的,为什么你会有意识?还有,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鬼气?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不是旱魃,对吗?”
他脸上那个惊悚的笑容突然没了,整个人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变得极其冰冷。紧接着,他低头看着自己怪物一样的双手,用那种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是旱魃,我也是鬼,但我不是人,没有人把我当人看过。嘿嘿嘿嘿……”说到最后,他居然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奇怪的笑声,阴测测的。
我吓了一大跳,正要开口,旱魃便道:“但是没关系,害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人,我迟早会找到他们的。”
他这两段话模棱两可,对于我提出的那一连串问题,他也只回答了一点:他是旱魃。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旱魃,又怎么能影响天上的云气?又怎么能被周玄业用这个方法定位?
船只一路航行,很快,两艘船接近了,而对面船上的人,也看清了我们的状况。
我想了想,提醒他;“船上有重武器、有鱼枪,还有之前那种网你的大网,你要小心。”
那边船上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他们也不傻,一见这模样,立刻将事先准备的防护网给撑开。那网上也不知涂抹了什么材质,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臭味儿,黑漆漆的,但四个角的人拉起来一罩,就会形成一道对于旱魃来说坚不可摧的屏障。
我刚提醒完,那边就巡视把防护网撑了起来,我有些遗憾,道:“看来我提醒晚了。”
旱魃冷冷道:“不晚。”然后他又问了一句:“谁是你的朋友。”
天太黑,那边的船上已经亮起了灯,我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唐琳琳三人,当即手一指,道;“就他们三个!不过现在起网了,你打算怎么办?”
戴维斯那边的人不是傻子,一见这情况,戴维斯便道:“sir苏,你的任务失败了?”
不等我回话,阿紫便站了出来,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一帮来送死的。”
我耸了耸肩,随口瞎说道:“我都说你们这个计划不行,旱魃太聪明了,哪里这么好糊弄。”
戴维斯狠狠的皱眉,道:“不可能,他的意识应该……”话没说完,我旁边的旱魃,整个儿如同一道利箭,猛地射了出去。
但他不是朝甲板而去的,而是直接朝水底去,溅起一串巨大的水花。
虽然开着灯,但灯光并不能透水太深,所以他一下水,几乎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然而下一刻,便听砰的一声巨响,戴维斯等人所处的那艘船,便剧烈的摇晃起来。
大胡子惊道:“他想弄翻我们的船。”
我大惊,这么大的船,如果倒翻下去,船上的人会直接被反扣住,根本没有游泳逃生的机会。如果旱魃是打的这个算盘,岂不是把周玄业他们也算进去了?
顿时,我大叫道:“住手!不能把船弄翻!”
几乎就在我喊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便见那艘渔船的底部,竟然如同爆破般,突然炸裂开来。伴随着这情景,还有巨大的吱呀声,就像横梁断裂时的声音。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船不会翻,也不会倒扣,而是被旱魃,直接从底部给捣烂了,不出所料,这船底的龙骨部分,绝对是一分为二了。
ps:今天中午的更新以及满五百的加更可能会延迟到下午,有事要出去办,大家不要捉急哦,
第二十章 坑队友
(); .Shumilou.Co M.Shumilou.Co
伴随着整个船体被捣毁,我们所乘坐的那艘渔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四散蹦离开来,巨大的船体崩裂,船上的人在这种混乱中,一个个如同下饺子一样,随着崩裂开来的船体,纷纷落入海中。
船上的灯光一灭,黑茫茫的大海,哪里看得见人影,只借着我们的船光,才能看到那边的情况,但也是影影绰绰的。
我担心谭刃三人的状况,恨不得跳下去捞人,但这显然不现实,情急之下也只能呼喊几人的名字,与此同时,我对船上的人道:“快,把灯光打过去。”船顶有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探照灯,这会儿没有打开。
“为什么听你的?”叫阿紫的那女人冷哼了一声。船上其余人显然也不会听我的,毕竟我是个外人,而且还是放小鬼耍了他们的外人。
但很快,那海中猛地蹿出了个东西,像是个人影。阿紫一见,立刻示意打灯过去。灯光亮起的瞬间,周围的海域顿时被照的一片通透,海水被镀上了琉璃一样的颜色,随着海流的涌动,显得波光闪耀。
只见海面上,船体已经没有了,只有些木制的结构浮在海面上,不少人纷纷抱着周围的船只残骸漂浮着。
唯一站立着的,便是那个旱魃,他脚踩着一块浮木,稳稳的站着,背对着我们,但我可以想象到,他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海面上那些漂浮着的仇人。
在漂浮着的人影中,我看到了唐琳琳的影子,立刻朝她挥手:“琳琳,你们赶紧游过来!”
虽然现在的情况,和我们原计划有些诧异,但唐琳琳三人又不傻,我这么一招呼,立刻便朝着我们船只所在的方向游了过来。水雨霜等人到也清楚,知道这艘船不可能欢迎他们,一个个浮在海面上没动。
很快,唐琳琳等人游到了近处,我放悬梯将他们拽了上来,三人湿漉漉的相当狼狈。唐琳琳喘着气儿问我:“怎、怎么回事?原计划可没说这船会变成这个样子?咱们还怎么回去啊?”
阿紫就在旁边盯着我们,现在说回去的话,还真是迟了,目前就剩下我们脚下的这艘船,而这艘船的目的地,就是旱魃‘出生’的那座岛,旱魃既然想去那个地方,就不可能中途放弃。
我已经可以预料到,哪怕旱魃同意交出天拔养尸珠,恐怕我们也得跟着它走一趟了,情况变成这样,旱魃下手如此干脆,实在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而此刻,那旱魃还在海面上,在强光的照射下,我几乎可以看清海面上其它人的神情,那是极度惊恐的。旱魃直接捣毁了整艘船,船上原本用来对付旱魃的装备,全部沉入了海中,他们现在就是待宰的鱼肉,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我站在船舷边眺望着,海中的戴维斯目光突然和我对上,冲我大喊;“阻止它!我们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和你周围的人都会死的更惨,快阻止它!”
戴维斯又不蠢,如今他们在水里泡着,我和我的人,却安全的待在了旱魃的船上,那么我们和旱魃的关系,他应该已经有谱了,所以在这种时候,居然想着,让我去阻止旱魃,救他们的性命。
我笑了笑,对着他挥了挥手,轻声道:“安息吧。”
戴维斯当然听不到我的声音,但却显然看懂了我的神情,顿时神色就扭曲起来了。这外国人,平时装的风度翩翩,极其绅士,这会儿死到临头,原形毕露。
不管他所谓的风度是真是假,但人在死之前,大概都是差不多的。都是这样的扭曲。
唐琳琳搓了搓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海面上的那帮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我听到她叹了口气。我不明白她这一声叹息从何而来,便道:“怎么了?”
唐琳琳显然是有心事,非常明显的撒谎,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哎……那个旱魃怎么回事儿?”她将话题带了过去,我听她这么一说,再联想刚才的情景,大约也明白她在想什么,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她干笑一声,道:“一点儿。”
我道:“那你觉得这变化是好是坏?”
唐琳琳二话不说,道:“当然是好事!你是我朋友,你对别人好,受伤的却是你自己,对我这个当朋友的来说,我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你能开窍一些、狠心一下,反而不会吃亏。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吃亏。”我心中一阵感动。
唐琳琳这丫头,一直就不简单,看着很不靠谱,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我也听得出,她这一番话,是确实在为我着想。但紧接着,她又道:“不过……狠归狠,你也别太狠了,要是变的跟周狐狸他们一样,满肚子坏水,我可就不理你了。”
这话被周玄业听到了,他虎了一下脸,轻叱道:“又说我坏话。”
唐琳琳摸了摸鼻子,干笑着没应声,开始打量起这艘船和这船上的人来。
我没理她,继续观察着海面上的情景,谭刃用手抓着自己被海水冲塌下去的发型,试图把它们抓回原形,龟毛的不行。一边抓,他一边道:“它怎么还不动手。”
周玄业看了谭刃一眼,答非所问,说:“师兄,现在全是水,你抓不起来的。”
我现在明白了,谭刃是龟毛,周玄业是隐形的龟毛,难怪是师兄弟,一看就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说话间,那旱魃却还是直挺挺的站在残骸上,海中的人一个个惊恐的要命,还有人垂死挣扎,不停的游,远离旱魃,似乎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
我心里正感慨着人的求生本能时,那旱魃却突然一转身,便如同下海时一样,整个儿突然化作一道残影,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经上了船,站到我旁边了。
紧接着,他对船上的人说了一句;“继续前进。”
这让我很意外,不禁道:“你不杀他们?”
旱魃的手逐渐恢复了原形,道;“不杀,也会死。”
这是句大实话,如果是在经济区,那么落水后,被其余船只救上来的几率还是有的,但如果是在茫茫公海,除非奇迹出现,否则绝对没有被救的可能性。
看样子这旱魃没有我想象中的嗜杀,也没有热衷于自己动手的嗜好。
旱魃紧接着看了我一眼,道:“你们跟我来。”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我和周玄业三人面面相觑,知道最重要的时刻来了,不得不打起精神,跟着旱魃往船内走,至于海上那些人,他们会是什么下场,已经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船上的其余人,虽然不友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船的结构,和我们那艘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休息室比较多,不用打地铺。
旱魃带着我们进了其中一间休息室,不大,一共四张狭窄的上下铺。
他坐在其中一张床上,看着我道:“把你身上的东西拿出来。”
我装傻,道:“什么东西?”
他没多说,只是伸出了手,我不得不将贴身带着的药剂交了出去,心想这旱魃还能透视?为防意外,我只交了一支,但他的手却并没有收回去,而是说道:“还有。”
我道:“没有了。”
旱魃道:“还有两支,你留着他们,是打算对付我吗?”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你真会透视?”他没回答我,不得已,我将另外两支药剂也交了出去。
这下到是好了,和我们的原计划,差了十万八千里。
便在此次,周玄业开口了,他笑了笑,居然慢悠悠的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张湿了的名片,递给了旱魃,道:“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我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道:“周哥,你啥时候订做的名片啊,下次给我也做几张呗。”
谭刃不咸不淡道:“你的名片上写什么?谈玄事务所唯一打杂工?特长吃喝拉撒睡?”
一天不拆我台,他绝对会死。
唐琳琳试图拯救我:“他不是唯一打杂工,还有我。”
谭刃冷笑一声,道:“事务所唯一的女性,特长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处于发情期。”
唐琳琳怂了,嘀咕道:“我、我那是精力旺盛、青春年少的标志……以为人人都像你吗,洁癖龟毛,肯定不举。”她这么一说,我不禁也想歪了,谭刃是尸王,尸体应该不会……我用眼睛往谭刃裤裆那儿瞄,顿时觉得很同情他。
旁边的旱魃手中拿着名片看了一遍,看了看周玄业,道:“周老板,你好。”
周玄业道:“有件事情,我希望能和你谈一谈。”
旱魃道:“我也有事,想跟你们谈一谈。”
周玄业笑了笑,道;“有没有衣服,让我们先换一下?”
谭刃点了点头,看了唐琳琳一眼,道:“没有她的,找阿紫。”
唐琳琳踮着脚冲我低声耳语:“我现在这种湿身的状态,看起来是不是特别有魅力?要不要我帮你们色诱他?这旱魃虽然长得没什么特色,但身材好啊。”
“……”我打量了她一眼,不得不语重心长的说道:“琳琳啊,你内裤和胸罩的颜色不统一啊,有没有一点基本审美观?连基本的审美观都没有你还色诱他?它一具尸体,你确定它对你有兴趣?求求你放过它吧,它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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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噩梦开始
(); 我们几人各自换了衣服,收拾妥当之后,便回到了休息室。那只旱魃则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仿佛从我们离开到现在,都没有动过一样。
事实上,我对这只旱魃所埋藏的疑惑太多了。
为什么他有这么强烈的意识?
为什么他和普通旱魃不一样?
为什么他身上有鬼气?
现在船上的这些是什么人?他们背后又代表着什么势力?这些人为什么要帮助旱魃?旱魃又为什么要回到那座岛上?
那座岛位于太平洋公海的区域,离中国相当遥远,但我眼前这个旱魃的外形,明显是个中国人,就算是在岛上发现了旱魃,也不该是中国人吧?
一切的一切,都使得这只旱魃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感觉。
它不是一只普通的旱魃,也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所理解的旱魃,但它的秘密,我们能不能挖出来,就很难说了。事实上,与其考虑去挖他的秘密,不如考虑下,在药剂被夺走后,我们该怎么得到天拔养尸珠。
狭小的休息室,五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但此刻,我们五人却异常安静。
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周玄业率先开口:“您刚才说,想找我们谈一谈,请问是什么事?”
旱魃没有理会我和唐琳琳,而是看了看谭刃和周玄业,道:“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气息太强,根本掩盖不了。”他的声音依旧嘶哑,但却异常肯定。
我看到周玄业的神情变了一下,并且,他迅速的看了我和唐琳琳一眼。唐琳琳嘀咕道:“什么气息?”这旱魃的意识和智商,虽然不能说太高,但绝对跟戴维斯等人说的低级是两个概念,说起话来,竟然还有种隐晦的成分。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我知道,他八成是察觉到谭刃的真实身份了,至于他嘴里所说的气息太强,估计说的是尸气了。我一看周玄业那神情,就知道他也被震惊到了,并且唐琳琳在场,他还有些顾忌,于是我道;“琳琳,你出去。”
唐琳琳不傻,一看周玄业那表情就知道有事儿,她平时就是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见此撇了撇嘴,道:”神秘兮兮的,谁稀罕知道啊,哼。”说完,揣着双手就走了,顺便给了我一个:‘再也不理你’的眼神。
唐琳琳一走,周玄业才吸了口气,道:“看来瞒不过你,这和你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关?”
旱魃依旧是那个动作,整个人如同雕塑,说话的时候,除了嘴在动,眼皮都不会眨一下,面对周玄业的话,他只看着谭刃说了四个字:“你是魁拔?”
如果我现在嘴里有水的话,绝对会喷他一脸,谭刃是魁拔?怎么可能,但转念一想,在我刚发现谭刃的异常时,不也做过这种推测吗?
谭刃不咸不淡的看了旱魃一眼,淡淡道:“你觉得呢。”
周玄业跟着笑了一下,说:“什么才是魁拔?真正的魁拔,谁也没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而已。你觉得他是魁拔吗?如果他真是魁拔,还能让你察觉到?”
旱魃眯了一下眼,道:“那他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周玄业直言不讳,道:“我是炼尸之人。”
旱魃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明白过来些什么,说:“那么,这个,是你炼的尸体?应该是最高的尸王等级了。”最后一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肯定句。
这话题应该是周玄业的禁忌,他脸上的笑容有些稳不住了,沉声道:“那么你又是什么?如果只是一只普通的旱魃,你应该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吧?”
旱魃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只是一只普通的旱魃,那我就不会有意识了。”
这二人半天都没切一句正题,我有些稳不住,便道:“那你究竟是什么?”
旱魃道:“人,八年前,我还是一个人。”
我一愣,道:“你是……八年前,才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旱魃嗯了一声。
一边的谭刃猛地说道:“不可能。”
旱魃道:“怎么不可能。”他似乎和谭刃有些不对付,说完话,还突然对着谭刃亮了一下牙,这是一个有些像野兽的动作,仿佛要觅食一样。我听周玄业说过,不仅鬼物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壮大自己,尸体之间同样是如此。旱魃这明显是一个挑衅的动作。
谭刃嘴角的肌肉抽了一下,似乎有种忍不住要露出牙齿来的冲动,但他一向是很要面子的一个人,估计是不愿意做出那么丢人的动作,所以嘴皮儿动了一下,却没有张开,显然是忍住了,紧接着,便冷哼了一声。
这让我不禁琢磨,这旱魃在知道谭刃是尸王后,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看样子是一点儿也不把尸王的实力放在眼里。周玄业也面露疑惑之色,但他没有像谭刃一样立刻否决,而是不卑不亢的说道:“旱魃,主要是地气的产物,废一朝一夕能成,因此但凡旱魃,大多是千年老尸,你说你八年前是人,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这旱魃之前就是个现代人,还保留了现代人的意识,那么他能懂的这么多东西,甚至可能找一些自己以前的同伴帮忙,都是有可能的。
周玄业这人言谈举止向来彬彬有礼,还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因此他说完之后,那旱魃便道:“这正是我要跟你们说的。”顿了顿,他又道:“这件事情,要从多年以前说起。”
旱魃的原名叫魏立名,从名字就可以看出他家里人对他的期望。
魏立名不管是出身还是外貌都很平凡,唯一不平凡的大概是智商。魏立名主修的是进化动力学,非常冷门的专业,但物以稀为贵,这个专业读出来不容易,找工作到是很方便,所以很早之前,他就已经认识了国内外一些相关领域的专家。
在其中一位姓廖的博士的带领下,他进入了j组织。
这个组织,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个精神病集中营,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无异于是天堂。但凡搞研究,做前沿工作的,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最庞大的资金、最全的数据、能力最强的合作伙伴、从事最前沿的尖端科研,这个组织,带个人的,不单单是名和利益,最重要的是精神层面的追求。
举个例子:人类史上,爆发过无数的战争,但几乎所有国家的战争中,最惨烈的,往往都是宗教信仰间的争斗。中国在这方面,属于争斗比较少的,因为中国的本土宗教是道教,道教本身就是个与世无争的保守教派,对于信众的态度也是: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后来佛教传入中国,最初其实也有一套类似于你不信我,洗不清身上的业障,将来要下地狱的说法。后来实在干不过本土的道教,干脆就吸收了一些道教的思想,发展出了独特的汉文化佛教,因此,中国的宗教战争很少。
但其他国家的宗教战争却是比侵略战更残酷的,在宗教信仰和精神的支撑下,宗教战争的强大,让人难以忽视,那是让人疯狂的,可以人人把求生的本能就抛弃掉,成为敢死队一样的存在。
j组织则利用自己的实力,激发了这些人的精神信仰,所以这帮人做起事情来,是十分狂热的。
在进入j组织的头两年,是魏立名最为狂热的两年,他是搞进化动力学的,和搞生物以及搞考古的,属于‘近亲’,互相之间经常帮忙和有交流。
八年前,魏立名和他的小组,接到了另一个小组的邀约,说是在太平洋公海,发现了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
那是一座小岛,那座岛非常的奇特,白天会消失,仿佛隐藏到了海底,但一到晚上就会露出来。
岛上没有植物,但是却有很多附着的生物,那些生物非常奇特,具有很多古生物的象征。那座岛,被称之为‘月光岛’,当然,更诡异一点儿的叫法是‘幽灵岛’,毕竟它就如同一个幽灵一样,只有晚上才出现。
那么为什么又叫月光岛呢?是因为那岛上有一种远古海底生物,在月光下会吸光和反光,月亮大的时候,整座岛就像是落入人间的一个小月亮,当然,月亮暗淡的时候,那座岛也就不会发光,同样的隐藏在黑暗中。
对于搞进化生物学的来说,这当然是件让人激动的事情,当即,三个小组,一组搞进化动力的,一组考古的,一组搞生物的,三组各出队员,去那座岛上进行考察,噩梦由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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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行,一共九人,每个小组出三人。和魏立名一起的队友,是一男一女,女的叫叫蔡芸,大家都干脆叫她彩云。魏立名和彩云在一起搭档两年多,年轻人,朝夕相处,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两人感情深厚,被笑称为‘黄金搭档’。
九人驾驶着渔船一路航行,中间也出了一些小意外,但总得来说还是非常的顺利,在第二十三天的白天,他们到达了一片海域。由于那座小岛没有具体的坐标点,所以他们只能在那片海域停留,等到了晚间再进行搜索。
那天的月光非常的明亮,到了晚上的十点多左右,几乎不用人刻意搜索,众人便在黑暗的海平面上,一片朦胧的光线,如同给海面镀上了一层银纱一般,分外的醒目。
众人当即驾驶着船只靠近,那片散发着朦胧光线的所谓幽灵岛,它的面积其实并不大,形状参差不齐,略有些靠近五角星的形状。
他们将船停靠在五角星的其中一个角落处,那是个天然的码头,旋即九人便带着装备蹬岛。
那座岛湿漉漉的,凹陷处全是积水,水坑里有鱼虾,整体是黑色的礁石,礁石上附着着各种贝类生物,软组织生物,简直就像海底的某一角突然被顶出了海面一样,来不及撤退的鱼虾,在浅水坑里苟延残喘,一些海蟹试图回到海里去,但起伏的礁石,往往会让它们摔几个大跟头。
一行九人开始在幽灵岛进行考察,这座岛对于者九人来说,充满着无穷的吸引力,他们一连待了六个晚上,每天凌晨时分,周围的海水似乎就会突然上涨,然后将这座岛淹没。
众人推测,这里应该处于一个潮汐或者地球磁场很不稳定的区域,所以才会形成这种幽灵岛的现象。众人原本就携带了潜水设备,因此第六天之后,为了能节约时间,并且更清晰的认识这座幽灵岛,他们决定下水。
下水的一共五人,魏立名彩云王成港刘峰玮明舟,都是年轻人,船上还有三个资格比较老的,也就是各小组的领队没有下水,剩下一个则负责照。
五人下水后,下潜了大约十米左右,便水中的幽灵岛。
直到在水底,他们才幽灵岛的全貌,相当的神奇,它就像是一朵蘑菇,上面的伞盖就是岛屿,而岛屿的下面则迅速变窄,变成一个柱状体,并且一直延伸到了深海中。
这太奇怪了,而且这种造型,也绝对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水下的五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于是决定继续下潜,并且朝着岛下的柱状体而去。当靠近这根海中礁石柱时,更让人震惊的情况出现了,只见这些礁石柱上,竟然有非常多的孔洞。
这些孔洞并不大,但孔洞里,却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一个又一个人头!
众人吓了一跳,毕竟还年轻,遇到这种情况,实在匪夷所思,便立刻浮上海面,上了船,将海中的情形告诉了船上的四人。
那四人中有三人都是老前辈,闻言,考古队的夏教授思考片刻,推测道:“莫非是海葬?”
五人中,那个叫明舟的是考古的,对这些葬俗也比其余人了解,但他闻言,却面露疑惑之色,道:“海葬?古时候海民的海葬可不是这样的。”
夏教授道:“海域辽阔,再加上人口迁徙,很多大型的岛屿,都有一些独特的文明。有一种海葬非常的少见,进行这种葬俗的大多是岛民。”紧接着,夏教授便说起了这些岛民的海葬习俗。
由于岛屿的面积有限,而岛民也有非常质朴的天人观念,担心生存在岛上,不停的向岛屿索取,迟早有一天,岛上的资源会枯竭,树木会死亡,植物将不再抽芽。
而人是这一切最大的索取者,要想岛屿的生机循环,就要在人死后,将身躯和灵魂还给岛屿,所以就诞生出一种非常奇特的海葬形式。
即人死后,将头颅砍下,因为古人认为头是人的灵魂所在。
然后在岛下的礁石上凿孔,将头颅放置其中,意为用灵魂支撑岛屿,使得它永不坠落海中。而砍下头之后的尸体,则会找一些远离水源的地方掩埋,将尸体当做肥料,回馈给岛屿。
这种奇特的海葬形式,随着岛民的再次迁移和登陆,所以也只是昙花一现,嫌少记载,若不是夏教授这样的专业人士知道一些,一般人还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岛下的礁石上会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和人头。
这个发现,让夏教授很是兴奋,他说:“这座岛曾经的面积应该是很大的,否则不可能有岛民长期繁衍。或许是磁场异常,潮汐淹没了岛屿,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舟道:“那些岛民,都在潮汐的异常中死亡了?”
夏教授道:“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要想了解真相,我们应该再下水。”对于考古的来说,这个发现,无异于是意外之喜,夏教授显得很兴奋。
然而这时,魏立名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想了想,便说出了一个疑点,道:“假设,这座岛屿曾经的面积非常大,有一些岛民在这里繁衍过,那么,这座岛屿的地基,必然是和海底山脉相连接的,而且,它必须得结实到足以支撑整座岛屿。”
夏教授道:“没错,当然是这样。”
魏立名又道:“可是现在,咱们地基是一根礁石柱,而且人工的痕迹非常的明显。”
明舟道:“这座岛屿曾经分裂过,地基受到损害崩裂,也不是不可能。”
魏立名追问道:“会这么恰好的崩裂成一个规整的圆柱体?假设,它确实是后天的山体崩裂变成这样的,那么,那些人头应该是在外围,随着崩裂,一起掉入深海才对。怎么可能在外层崩裂之后,里面还完完整整的放着人头骨呢?”
明舟愣了一下,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老魏啊,我发现,你挺适合来干考古的,要不转行吧。”
彩云笑道:“不是阿名适合干考古,是你们太兴奋了,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明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另一边的夏教授冷静下来后,便也察觉出了问题,不得不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这座岛上,或许根本没有诞生过岛民,它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模样,或许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山体崩裂。
可如此一来,这些人头是哪儿来的?
难道是附近岛屿上的居民干的?
可把自己人的头骨,放到别的岛底部,这和海葬的意愿是相违背的,谁会干这种事儿?
很快,夏教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让他震惊的一拍大腿,一下子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被他吓了一跳,魏立名和彩云的领队南正道:“我说老夏,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夏教授抹了把脸,说:“快,把海图拿过来。”明舟立刻给夏教授拿来了海图,紧接着,夏教授便仔仔细细来,一边道:“以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为中心,周围都没有岛屿,唯一离的最近的,船开过去也得两天,而且那个岛屿的面积还并不大。”
“幽灵岛,绝对是一个岛民的海葬地,这错不了,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出现咱们现在的这种情况,群岛。”
他一说这两个字,众人恍然大悟过来,如果是群岛,那一切就说得通了,群岛的地下山体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你住在A岛上,那么岛民的头骨或者尸体,埋葬在B岛上也没关系,因为是群岛,所以岛屿间的距离肯定不远,而且地脉是连接的。
这是目前唯一可以解释的情况了。
夏教授激动道:“群岛的话,人口肯定会很多,甚至有可能诞生非常独特的文明,我想起来了,明朝的西洋杂记里,记载过一个叫‘海蛇国’的地方,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海蛇国的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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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教授一提海蛇国,明舟便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听到此处,也不禁好奇,问道:“那海蛇国,是干什么的?”
旱魃……不,或者该说是魏立名,他没有说话,反倒是周玄业说道:“说起海蛇国,不得不提一下西洋杂记。”周玄业这人是挺博学多才的,平日里闲着的时候,大多是喝茶下棋,日子过的像个老人家。,这本西洋杂记他是。说话间,便讲起了这海蛇国的来历。
这事儿得从明成祖时期,郑和下西洋说起。当时,明朝国力丰厚,内外安定,再加上国外贸易的兴起以及一些政治上的原因,明成祖命郑和先后带领两万多人,七次航海,曾去西太平洋和印度洋拜访了30多个国家和地区,曾到达过爪哇苏门答腊苏禄彭亨真腊古里暹罗榜葛剌阿丹天方左法尔忽鲁谟斯木骨都束等三十多个国家,最远曾达东非红海。
这次航行,比麦哲伦哥伦布等人提前了一个世纪,被誉为大航海时代的先驱,甚至曾有人预测,郑和曾经早先一步发现美洲,只不过中间隔着大洋,再加上美洲地域辽阔,中国人不善侵略,所以并未将美洲放在眼里,反倒是后来,欧洲人发明了枪支,在美洲大量屠杀和奴役当地土著,实在可恨。
而西洋杂记,据说是郑和船上的一个航海士所写,写的皆是一些航海途中的所见所闻,因古人善于夸张,对于不明白的东西,总喜欢加以臆测或冠之以鬼神,因此那本西洋杂记的内容,有些浮夸和光怪陆离,说是一本海上的《西游记》也不为过,因而难以作为史籍考证,所以非常的偏门,难为周玄业居然还么偏门的书。
那书中就记载,船只航行到西太平洋的位置时,遇到过一个海上之国,称之为海蛇国。海蛇国国人体态修长劲瘦,胸膛高耸凸出,双目较中原人大,轮廓深厚,靠海吃海,主食为渔猎,不食鸟禽。
海蛇国为二十四个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岛上林密繁茂,郁郁葱葱,没有大型猛兽,但多毒虫毒蛇,岛民善于驯蛇,取蛇毒,淬于毒箭之上,若有人犯,则射毒箭,操纵毒虫反击。
除此之外,海蛇国的人之所以被称为海蛇,是因为他们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就是能长时间的闭气,并且能潜入深水中,如同海蛇一样。
海蛇族人也有海葬的习俗,由于不善编织,因此酷爱中原的布匹丝绸,岛下产出一种如同砗磲一样的贝类,能吸收月光。
周玄业说完,道:“群岛月光海葬,这三点都对上了,,那幽灵岛,或许就是曾经的海蛇国,只不过,其余的岛屿,应该是在地质活动中毁灭了。”
魏立名嗯了一声,接着往下讲。
在断定这地方就是西洋杂记中所写的海蛇国时,众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夏教授更是激动,道:“这海底,很可能有海蛇国的遗迹,不行,我要亲自下去”
明舟试图阻止他,比较夏教授年纪还是有些大了,但夏教授哪里肯听,这些人,只要扯到自己的专业领域,那就绝对是疯狂的。
海蛇国人,书中记载,能凭借人的肉身在海底活动。要知道,海水的水压,在没有现代设备的情况下,正常人最多下潜个二三十米也就是极限了。
而利用现代化的装备,目前最高的潜水纪录,是一个埃及人创造出来的,据说是水下三百多米。
这个深度对于人来说是很恐怖的,而且必须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
夏教授虽然身子骨硬朗,但一行人都没有经过专业的潜水训练,即便船上有最好的潜水设备,六七十米也就差不多了,对于夏教授这帮人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在一行人的劝阻下,夏教授最终还是妥协了,决定便还是由魏立名五人,潜入海底打探情况。
当天吃过午饭,休息了两个多钟头后,在风平浪静的下午时分,一行五人,穿戴好了当时国内顶尖的潜水设备,纷纷入水,沿着石柱一路往下潜,试图到达海底,寻摸到关于海蛇国的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整个海底的走势,是呈现漏斗状的,越靠外,海水越浅,因此三十米左右,众人便到了底。
三十多米深的海底,也是漆黑一片,借着水下探照灯,可以种游来游去的海生物。
海底密布着礁石海沙,倾斜的走势,使得人只能不断加深。三十米的深度,对于他们来说,暂时还不算什么,所以一行人游的很慢,将灯光打到最大,观察着周围的水域以及水底的情况。
很快,五人就相继在海底发现了不同的遗迹,或是些石头,或是些铁片儿,或是些布满灰白色颗粒物的,造型像陶罐一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如果是普通人八成很难注意到,恐怕会很轻易的,将它们和海底普通的沙石混为一体。但魏立名等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是非常专业的人士,而且考古进化学生物学,这些都是一脉相承的,魏立名和彩云这么卖命的下水,何尝不是在好奇这里的独特磁场下的生物环境?何尝不是在好奇那些海蛇国人在海中长时间憋气的奥秘?
所以,这些平无奇的东西,在这一帮不平凡的人眼里,几乎都能同寻常的地方。
他们发现了被灰白颗粒物覆盖下,打磨规整的菱形砌石,残破是片上独特的花纹,凸起的,带着曾经的形状的倒坍建筑物,越往下浅,它们的痕迹就越明显,最后,当五人聚在一处,打着灯光往前就能个幽灵般的水下世界。
被黑暗冰冷的海水所包裹着的另一个文明,不知在这海中沉睡了多少年,海沙覆盖着它们,游鱼在残破的建筑物间穿梭,有些地方,还会形成一些大大小小的漩涡,甚至还能骨。
更深的水域,还有很多模糊的轮廓,但五人已经感觉到有一些吃力了,水压让他们很不舒服,再往下潜,有些无能为力了。然而,即便如此,眼前的一切,也让他们震惊兴奋激动,手脚都有些发抖。
激动过后,明舟朝四人打手势,指了指脚下,意思是带一些标本上去,毕竟现在在水底,情况不明,也不是很清楚,要想更深的了解这个文明,还是得带一些东西上去细细揣摩。
他们选了几样非常有代表性的,一是一些残破的花纹,二是一些陶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明显带着中国特色的玉器。根据西洋杂记中记载,海蛇国的人酷爱中原的织品和玉器,是有相关贸易往来的。
将打捞袋装的满满当当之后,五人正打算带着打捞袋离开时,彩云突然拉了一下魏立名的手臂,魏立名侧头,在水下自然是没法说话的,只能靠手势交流。
只见彩云拽着魏立名的手,朝着西南方的位置指着,魏立名顺着视线,猛地发现,黑乎乎的海水底下,竟然站了个人影儿!
那人影位于光暗交界处,直挺挺的站着,将魏立名吓了个激灵。但很快,魏立名反应过来,心想这海底下怎么可能还有其它活人呢?影一动不动的姿势,莫非是个石人一类的东西?于是他朝众人打手势,示意过去竟。
然而,当真正靠近那个人时,所有人都懵了。借着探照灯的光芒,只见那并非是魏立名等人所猜测的石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的女人,身上没有任何潜水设备,长长的黑发,随着海流飘荡,有时候会将自己给缠起来,虽然面容很漂亮,但在这幽深的水底,却如同女鬼一样恐怖。
她闭着眼,双脚陷在海沙中,海沙直没入膝盖处,而她整个人,也仿佛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直挺挺的纹丝不动。
很显然,这绝度对不可能是个活人。
可你要说她是个死人,又怎么可能如此栩栩如生呢?
这几人在J组织工作,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要说那种保持的很完整的尸身,他们其实也是见过的,但那些尸身都是通过处理的。
但现在这个女人,确切的说这具女尸,却是被泡在水里的。
正常的尸体,泡一天就已经发涨了,更何况,体的模样,还不知已经泡了多少年呢。
诡异的海底女尸,随着海水荡漾缠绕的黑发,紧闭的双眼,**扥身躯,无一不显露出一种诡异而让人毛骨悚然的色彩。
五人在海中面面相觑,戴着潜水头盔,彼此也脸,只眼睛,五双眼睛各自对视片刻后,明舟一挥手,示意将尸体挖出来。
五人没有过多的犹豫,立刻动起手了。
干这一行的,还能怕死人?
PS:终于把欠的这一更补上了,离比赛结束还有十天,离第二名还差四百票,大家再加把劲儿好吗,大声告诉我:好! 第二十四章 女尸
(); 魏立名五人一起动手,很快将那具女尸,从海沙中拔了出来。 . d t . c o m女尸泡在水里这么久,身上的肉居然还是软的,宛如是活人一般。几人胆子再大,情况,也还是心中发毛,因此没来得及观察周边的环境,便急急忙忙拖着女尸浮上了海面。
几人露出水面,脱了潜水服,将水下的情况一说,船上的几人有多惊讶暂且不提,单说众人了解情况后,纷纷围在一起,去观察那具女尸。
众人都是搞研究的,对着一具古里古怪的尸体,虽然是一具女尸,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忌讳,将这女尸从上到下,从口腔到下阴,全部检查了一遍,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女尸是什么身份?
和海蛇国先民有没有关系?
她为什么会在海底?
又为什么不腐不烂,宛如活人?
我听到此处,隐隐有个猜想,不禁道:“那具女尸,该不会,就是躺在棺材里那具女尸吧?”
魏立名道:“是她。”
我忍不住抹了把脸,觉得有些懵,道:“也就是说,你们挖出来的是一具旱魃?”
魏立名道:“是,但我们当时不知道。”
挖出那具旱魃时还是下午,太阳没有落下,因此那旱魃毫无异动,众人虽然激动,恨不得一直待在海底,把情况摸个透彻,但毕竟身体不允许,因此便只能在船上休息。
那女尸虽然是具尸体,但情形太过诡异,船上的九人,在J组织见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尸变什么的不是没见过。因而,为了防止这女尸会出现尸变一类的情况,他们弄上岸后,还特意将那女尸给五花大绑了,放在甲板上。
下午在船上煮了吃食,一直到晚上休息,都风平浪静。众人原本是白天睡觉,晚上去幽灵岛考察的,但此刻知道了海蛇国遗址的事后,就将作息时间调整了过来,晚上休息,白天下海勘察。
靠海吃海,有鱼有虾,有蟹有蛤,再加上淡水资源也充足,所以即便比原计划多耽误个十多天,也不打紧,如果能下一场雨,收集一些淡水,再待个一个月也没问题。
在海上过夜,不像我们在山里,为了防止毒虫猛兽,还得有人守夜。
将船停泊好之后,众人就可以放心的呼呼大睡。也怪这帮人没有安全意识,太过于大意,变故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
当年出海的时候,也是夏季,晚上十分闷热,魏立名年轻气盛,觉得休息室热,便到了船后打地铺。和他一起打地铺的,还有彩云,毕竟是情侣,独自找个僻静的地方,即使什么都不干,躺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也是一种情感交流方式。
二人躺在船上,空互诉衷肠,聊感情聊人生聊未来聊理想,也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白天都累了,所以二人睡的很沉,也不知多久,魏立名醒了过来。他是被热醒的,今晚的海面和平时不一样,没有凉爽的夜风,反而像是山雨欲来前一样,闷热无比。
旁边的彩云,她似乎也有些热,盖在肚子上的毯子完全蹬开了,脸上也全是汗。魏立名是个疼女友的人,他自己出身不怎么样,彩云比他更先加入J组织,而且出身也好,长得又漂亮,一直对他照顾有加,魏立名打心眼里喜欢她。
眼见着对方热的满头是汗,时不时的烦躁的哼唧两声睡不安稳,魏立名想起休息室有扇子,便打算去拿扇子给彩云扇风。现代渔船的结构都差不多休息室在操控室后面,要去休息室,得从操控室进去。
一直负责开船的,是夏教授的另一个助手,姓黎,大伙儿都叫他阿黎,为人老实,不爱说话,有时候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不太讨喜,但却是个工作狂。
因为是他负责开船,所以他一般是在操控室打地铺。进入船舱,路过操控室的大门时,魏立名突然听到,从操控室中,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那声音该怎么形容呢,有点儿像是有人在吃脆骨一类的东西,嘎嘣作响的,虽然不大,但在黑暗中,却显得分外清晰。大半夜的,船上只有一盏船灯,突然听到这种声音,也够惊悚的,魏立名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站在了操控室的门口。
这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没有开灯,但外间的光线,微微可以透一些进去,因而可以模模糊糊的轮廓。
魏立名眯着眼然发现,操控室里,竟然有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像是蹲着的。
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是,阿黎怎么不睡觉?大半夜的,起来偷吃东西?难不成他带了什么零嘴上船,一个人半夜偷偷吃?要知道,在海上一个多月,吃食非常单调,零嘴这些东西,平时不觉得重要,现在却是想一想都流口水。
魏立名正觉得阿黎不厚道,竟然藏着东西自己吃,也不知道拿出来分享一下,他刚打算推门进去,突然,那个人影站了起来,紧接着就转过了身。
人影站起来的一瞬间,魏立名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紧接着就感觉浑身发软,心底发虚,如同直往悬崖里坠一样。
之所以会有这个反应,是因为他被吓到了。
那人影站起来的瞬间,身形完全显露出来,虽然具体模样,但轮廓还能能。
那轮廓,怎么是粗枝大叶的阿黎有的,单薄纤瘦,显然是个女人。
这船上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彩云,可彩云在船后睡觉。
剩下的,只有一具女尸。
魏立名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如同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那个人影站了起来,并且转了个身,彼此间,只隔着不到五米开外的距离。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感,充斥在了心间。
由于过道狭窄,因此后退时,背后一下子抵在了船上,硬邦邦的触感,让魏立名慌乱恐惧的心脏也跟着稳定下来。在离他左手边一米远的位置,就悬着一根灯绳,魏立名受不了这种黑暗了,他迅速抬手将绳子一拉,操控室里的灯猛的亮了起来。
接下来,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的女人,长发盖着大半个身体,浑身都是血,正直勾勾的盯着他。而在那女人脚边,则倒卧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仿佛被野兽撕咬一般,几乎惨不忍睹。
灯光打开的瞬间,船舱里突然起了一股暗风,也就是俗称的旋儿风,一下子就将半掩的门给冲开了,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魏立名在前情景的那一刻下意识的要大叫,然而,没等他叫出声,喉咙却仿佛被掐住了一样,一点儿声音都冒不出来了。
那女人的眼睛,几乎没有眼白,和那双动物一样的黑瞳对视着,相当的恐怖。那双眼睛便如同一对深深的漩涡,带着某种奇特的力量,让魏立名连动一下都不行,而此时,那张沾满血的女人脸,离魏立名,仅仅隔着几厘米,甚至鼻尖挨着鼻尖,那种冰凉冰凉的感觉,让人难以忘却。
整个过程非常短暂,几乎没有发出大的声音,所以整艘船还是异常安静。
那一刻,魏立名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其他人。
阿黎已经被这具女尸给害死了,那休息室的其它人呢?他们有没有事?
紧接着,他想到了外面的彩云。人的感情力量是强大的,前一刻是恐惧和害怕,但后一刻,想到自己的爱人,想到自己如果不能制服这具女尸,船上的人,包括自己的爱人都会死。
而且会死的像阿黎一样惨。
能混进J组织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所以在那一瞬间,魏立名竟然率先反击了,猛地伸手,一下子掐住了那女尸的脖子。他在J组织见过一些尸变的尸体,也知道喉咙是它们的要害,所以一下子就直朝要害攻去。
手下的皮肤,并不僵硬,仿佛就是在掐一个活人一样。
魏立名狠了心要解决这具女尸,大拇指死死的掐住对方的喉珠部位往下按。他这一招起了作用,女尸被他这个动作,弄得一下子抬起了头,嘴里喷出了一股黑烟。 第二十五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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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尸嘴里吐出的黑岩喷出去后,迅速的朝周围扩散,魏立名一下子被笼罩其中,满满当当的吸了一口,只觉得那股黑烟辛辣无比,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四肢发软,迷迷瞪瞪,双手也没有力道了,女尸喷出一口黑气,瞬间后退了一步,魏立名猛地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结局,很可能和不远处的阿黎一样。
这绝对是相当恐怖的,人类求生的本能,使得魏立名在地上爬动着,试图逃跑,那女尸依旧睁着一双全是黑瞳的眼睛,脖子扭动了一下,呲出一口猩红的牙,紧接着,她走过来,对着魏立名嗅了两下,魏立名以为自己要步阿黎的后尘了,谁知那女尸嗅了两下之后,嘴里发出一声很低的咕哝声,最后嫌弃似的甩了甩,直接走了。
她所走的方向是船员的休息室。
魏立名懵了一下,但也知道,自己这是捡回了一条命,他的第一反应是逃命,第二反应却是理智占了上风。
怎么逃?
往哪里逃?
这可是在大海上啊。
紧接着,他做了另外一个动作,他开始往操控室爬。不得不说,魏立名这帮人,做的事儿虽然让人愤怒,但个人也是极富有牺牲精神的。
魏立名艰难的爬到了休息室,没有再去管外界的情况,因为他知道自己也管不了,现在,他只能力所能及的去做自己能做的一些事。
这一船人,如果今天真的要死,那么也不能白死。
他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开始连接船上的数据,单方面的开启信号进行传输。这艘船上是装乐监控的,船上的各项黑匣子数据以及航行数据,开始进行传输。
这个过程大约要三十多分钟,主要是因为位于公海,要进行复杂的信号交换,这些数据,可以帮助j组织的人,了解这艘船上所有事情的经过。
只要他们提前知道这里的情况,就肯定会来援救,不过,即便那些人赶来,也是二十多天后的事情了,但即便如此,好歹也让那些人有所准备。
有了这些数据,他们至少会知道一船的人是怎么死的,而不至于到最后连个报仇或者收尸的人都没有。
在进行信号交换的过程中,休息室里已经混乱了,虽然魏立名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但那惨叫声、叫骂声、以及混乱的脚步声,却一声声传入耳中。
休息室中,正在上演着一场屠杀。
便在这时,操控室门口出现了一个人,魏立名一看见她,就觉得想哭,他叫道:“彩云,我们完了。”
彩云紧紧盯着地上血淋淋的尸体,又看了看大门紧闭的休息室,颤声道:“怎么回事……”
魏立名道:“尸变了,那具女尸尸变了,而且不是我们以前见到过的任何一种尸变,她很厉害,非常厉害。”
说话间,竟然有人从休息室里跑了出来。
跑出来的是明舟和王成港,两人几乎浑身浴血,直往外跑,彩云一见这情况,当机立断,二话不说,立刻弯腰扛起了魏立名,也跟着往外跑。
彩云一个姑娘,体力本来就不足,但这种危急时刻,人的潜能爆发,她扛着魏立名,几乎是健步如飞的在跑,很快,四人全都跑到了甲板上。
明舟和王成港已经慌神了,语无伦次,完全没有主意。这种时候,最镇定的居然是彩云,大概是因为她是最后一个醒过来,没有看到那女尸杀人的模样,所以她这会儿比魏立名三人都要镇定。
见那女尸并没有出来,似乎还在休息室干着什么,她当机立断,道:“快,放救生艇!”
船上的救生汽艇,和以前老式的救生艇不一样了。那救生艇是有螺旋马达推动的,一下海,速度非常快,而且汽艇上还配备着一定的生存资源。
她这么一说,明舟两人便清醒了一些,有了主意,当下便立刻去放救生艇,很快,四人下了船,到了救生艇上,将功率开的最大,连忙远离那艘船只。
这一瞬间,魏立名觉得,自己仿佛从死亡的大门口,又往后退了一步。明舟痛苦的捂着脸,道:“我们不该把她捞上来,教授、还有其他人,他们都……
魏立名没办法会有明舟的话,因为他此刻感到十分痛苦,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管里,流动着的仿佛不是血,而是一只只蚂蚁在血管里爬,并且,这些蚂蚁,正逐渐往心脏处汇聚。
彩云这时才有时间关心魏立名的状况,她吓坏了,捧着魏立名的脸,道:“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魏立名难受的恨不得满地打滚,刚想解释,突然之间,他们的汽艇,竟然在原地旋转了起来,汽艇上的四人没有防备,差点儿被甩到海里去。
随着汽艇的旋转,魏立名看到,那具女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甲板上,正眺望着自己一行人,而以那艘船为中心,周围的海面,竟然逐渐卷起了一股螺旋形的水流,如同一个超级大漩涡!
这股漩涡,不仅让他们的汽艇失去方向,在原地打转,而且还拉扯着他们的汽艇,朝着正中心的那艘船而去。
漩涡逐渐扩大,中间开始便低,自然而然的,正中心的那艘船,也一路顺着水流往海底沉去,那种景象是震撼的,渔船在漩涡中心稳稳当当的随着水流下沉,渔船上的女尸,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肩膀上。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变成了抬起的模样,盯着高处,正被漩涡逐渐卷进来的魏立名等人。
后来的情况不需多说,人被漩涡卷入海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还有生还的可能吗?自然没有。
那一瞬间,彩云紧紧抱住了浑身无力的魏立名,眼泪直流:“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我们会被淹死的,不、或许不会被淹死,海底的水压,会直接把我们压死,不,这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然而,他们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即便再恐惧,也没有逃亡的机会。
魏立名伸出双手,无力的搂住了彩云,自欺欺人的喃喃自语;“不怕……只是一瞬间的事,不会痛的。”深海的压力,会让人在瞬间死亡,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内脏会全部破裂,因而那确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比起淹死,还算轻松多了。
两人搂在一起,在漩涡的拉扯中,汽艇混乱的旋转,仿佛天翻地覆。
至于明舟和王成港,魏立名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了,那一刻,他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抱紧怀中的女人,两人从对方身上汲取着力量,等待死亡的靠近。
很快,他们真的被扯入了海底,漩涡消失后,周围的海水瞬间覆盖了过来。魏立名只觉得浑身一凉,紧接着双耳剧痛,脑海里嗡嗡作响。与此同时,和他抱在一起的彩云,整个身体突然剧烈的弹动了一下,紧接着,七窍流血,口鼻中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
之所以能在黑暗的海中看清这一幕,是因为那艘沉下去的大船,就稳稳当当的落在海沙中,落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船上的高压防水探灯,将周围的海底照的透亮。
魏立名下意识的双手搂紧了彩云,从对方口鼻中喷涌出来的血液,遮盖了他的视野。
在那一瞬间,魏立名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他又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沉浮着的另外两具尸体,是明舟和王成港,他们同样的在喷血,被一片血水包裹,而血水很快的就消散了。
直到这时,魏立名才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居然没事。
他意识到自己没有了呼吸。
在海中,自己居然可以不用呼吸。
紧接着,他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窥视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自己瞧一样。他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站在甲板处的女尸。
女尸依旧*,黑发在海水中缠绕,一动不动,就仿佛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女尸的眼睛是睁开的。
魏立名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情绪,那个女尸在召唤他,他必须要过去。
这是一种强烈的精神影响,就像当初,我在他的影响下,变相的杀了那具女尸一样。当时的魏立名同样无助,他内心中剧烈的抵抗者,心中却又有另一种强烈想要靠近的*。
最终,他输给了第二种*,朝着那具女尸走了过去,而他的双手,始终抱着彩云的尸体。
越靠近女尸,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模糊,身体中血管里的蚂蚁,仿佛要造反一样,它们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仿佛随时会把自己的身体给撑破。
伴随着这种感觉,魏立名出现了幻觉。
或许不是幻觉,但在当时,他是那样认为的。
他突然可以在黑暗的海底看的很远,他看到了长相奇特的深海动物,看到了海蛇国沉睡在海底的遗迹,同样的,他也看到了那根用来海葬的石柱,石柱上缠绕着无数人形的鬼魂,一张张扭曲的脸,痛苦的挣扎着,却又无法离开石柱。
紧接着,他看到自己怀着的人,从头顶的位置挣脱了出来。确切的说,是彩云的灵魂,从头颅中挣脱出来,不受控制的朝着石柱的方向而去。
魏立名什么也看不到,他只看到,另一个彩云惊恐、痛苦的被吸进石柱中,最后和石柱上千千万万的水鬼一样,挣扎扭曲起来。
不……
魏立名伸手想救她,但什么也做不到。
第二十六章 真实目的
(); 在说这些事情的事情,旱魃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话语间的痛苦,但他脸上却什么神情也没用,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周玄业听到此处,微微皱眉,道:“你说,彩云的鬼魂被那个石柱吸了过去?”
旱魃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旋即道:“我这次回去,就是要救她。”
救一个死人?
救一个鬼魂?
如果是在几年前听到这话,我肯定会嗤之以鼻,但当我自己养了小鬼后,我却很能够理解旱魃的想法。
我忍不住问道;“那个石柱为什么能吸走鬼魂?”
旱魃没吭声,反倒是周玄业思索片刻,道:“你忘记海葬的意义了?本来就是用灵魂支撑岛屿,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祭祀方法,那座岛下的亡魂,永远都会被困在那片海域中,难道……”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和谭刃对视了一眼。
我也不知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但周玄业显然没有要往下说的意思,大约是忌讳着旱魃在这儿。因而,我虽然心中疑惑,很想知道这两人卖的什么关子,但也忍住没问,便转移话题问旱魃:“后来呢?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当时在海中安然无恙,是不是跟那女尸喷出的黑烟有关?”
旱魃平静的看了我一眼,道:“是和那个有关,后来,我被她控制,一直在海底,那海底有个很大的漩涡,但那个漩涡并不会吸收海水,每隔一段时间,漩涡里会爆发出很浓重的生气,我和她就栖息在那个漩涡口里。慢慢的,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变成了一具和她很相似的旱魃。白天的时候,我没有意识,一到夜晚,我就能看到海底惨叫扭曲的鬼魂。j组织的人,收到了传输信息,他们在白天的时候下水打捞,并且组织了一支很专业的团队,将我们运送到了实验室。”
那支所谓的很专业的团队,估计都是有周玄业这样的,专门对付尸体的人组成的。
我突然觉得这哥们儿挺可怜的,道:“难怪他们说,一但让你回到那座岛,他们就对付不了你。”
旱魃道:“那个漩涡很深,越往下生气越重,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不是生气,是巨大的压力,以目前的技术,任何设备也到达不了。”
我道:“你身上的鬼气,莫非和那石柱有关?”
旱魃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反倒是周玄业说道;“看样子,所有的一切,都和那个海底漩涡有关。你不是真正的旱魃,只是接近于旱魃的状态,所以kb计划的人,一开始的研究对象并不是你。”
旱魃点了点头。
周玄业又道:“那你打算怎么救她?”
旱魃道:“把她抓出来。”
谭刃冷哼了一声,道:“天真。”显然是在指旱魃这个想法太不靠谱。
旱魃闻言看向谭刃,道:“我活着的时候,没有跟你们这类人打过交道,也没有跟鬼打过交道,我现在找你们,就是想请你们帮忙。”
谭刃微微抬了抬下巴,道:“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旱魃道:“那我就把他还有那个女人,扔到海里去,把你……”他没说,而是微微露出牙齿,做出一个要吃人的动作。谭刃估计是第一次这么憋屈,顿时脸都黑了,嘴角抽了一下,突然指了指我,道:“怎么不把他扔下海?”
旱魃神情平静道:“他是我的恩人,只要他不害我,我就不害他。”
谭刃被噎了一下,对付不了旱魃,就找我撒气,冷笑着对我说:“我真是小看你了,人缘还真是好。”
我早已经习惯了,学着他一贯的模样,不咸不淡的答道:“这个优点,老板你这辈子也学不来,不用羡慕了。”
谭刃气的一拍桌子,张嘴欲要说什么。我太了解他了,基本上现在他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于是趁着他没开口之前,抢先反击回去:“是男人你就别扣我工资!”
谭刃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周玄业头疼的揉了揉额头,道:“我说,师兄,你就别跟年轻人计较了,正事要紧。”
谭刃深深吸了口气,道:“这白眼狼,再不教训就要无法无天了。”另一边的旱魃似乎挺喜欢看热闹的,见我将谭刃压制一筹,居然还火上浇油冲着谭刃呲了一下牙。
我有些不乐意了,自己兄弟只能自己揍,看谭刃被七的仿佛快要变紫毛的样子,我不太高兴的转移了话题:“别呲牙了,你不是想请我老板帮忙吗,这么惹他生气可不好。”
旱魃闻言,消停了下来,收起牙齿,看向周玄业,意思是等他的答复。显然,他看的很清楚,我们三个中,谁才是真正能帮上他的。
事实上,这件事情的答案是必然的,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得帮。因为现在我们就在旱魃的船上,而船只有一条,船的方向也必然是驶向幽灵岛。
如果拒绝,就像旱魃说的,会直接把我们给扔到海里去。
虽然不会扔我,但那啥……好兄弟,同生共死,如果真把谭刃他们扔海里,我没准儿会跟着跳下去。
周玄业又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所以旱魃说完,他便微笑道;“你和彩云小姐情深意重,令人动容,我们当然愿意帮忙。只是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既然你一直保留着计议,为什么j组织的人,会把你也当成试验品呢?”
旱魃嘴角突然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讥讽的神情,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他们对我,又怎么会有情分可言。”
听到此处,联想一下这旱魃的遭遇,我也觉得挺唏嘘的,这哥们儿不容易啊,被关在研究所八年,而且还是有意思的八年,这简直是常人无法忍受的,也难怪他会变成如今这种模样,我自己都已经和两年前大不一样了,更何况八年的时间,这足以完全改变一个人了。
周玄业闻言沉默片刻,道:“有一点,我必须要提前告诉你。”旱魃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周玄业沉声道:“虽然,我没有去过幽灵岛,但万变不离其宗,根据你的描述,我可以大致推断出那里的情况。那片海域下面,有一个生气很重的海眼,促使了旱魃的诞生,但这个海眼的生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如此浓厚,它是有一定规律的,对吗?”
旱魃道:“三个月一次。”
周玄业微微点头,道:“这就对了,否则,那片海域恐怕就要乱套了。”紧接着,他继续道:“剩下的,就是你说的那根海柱,那其实已经是一根冤魂柱,那种古老的祭祀仪式,让这些死者的灵魂在海中备受煎熬,鬼魂早已经失去原有的意识,化为了一个个水中厉鬼,这些厉鬼被困在冤魂柱上,形成了一股‘势’,这股势很庞大,绝非单独的人力所能破除。”
旱魃道;“那我就一只一只的吃了它们,直到找到她。”
我打了个寒颤,果然,人和尸的思维方式是有差异的,再像人,毕竟也不是人,什么叫一只一只的吃了它们?
周玄业听到这种逆天的话,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那些不是普通的鬼,个个都是冤魂厉鬼,气场极其强大,就算你身体内有鬼气,或许还有鬼体,但你又能吃多少?鬼物之间虽然可以互相吞噬,但吞噬完了,也得有消化时间,你这样一只一只的吞,千万只厉鬼,你要吞到何年何月?”
旱魃不吭声了。
周玄业接着道:“还有一个问题,即便找到彩云小姐,她也已经是只厉鬼,完全没用意识了,你准备拿她怎么办?”
旱魃这次说话了:“找高人超度。”
周玄业道:“厉鬼是很难超度的,大多数厉鬼的下场,都是被镇压或者直接打的魂飞魄散。”
旱魃道:“那我一直带着她。”
周玄业道:“你打算带着她在世间行走吗?我对付不了你,但中华大地,能人辈出,许多高人隐士,藏身于民间。你并不是真正的旱魃,没有达到金刚不死的境地,一但遇到那些人,可就完蛋了。”
旱魃双手突然握紧了一下,嘶哑着声音道:“我带着她,到没有人的地方。”
周玄业眼中露出同情之色,道:“在那之后呢,你能陪她多久?你应该察觉到不对了吧,那天拔养尸珠,并没有给你带来好处,对吗?”
旱魃不吭声。
周玄业又道:“其实你自己一开始就知道,那东西反而会害了你,但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逃离j组织,你利用天顾达成目地,但同时,你也没有回头路了。”
旱魃喉咙动了动,道;“你怎么知道。”
周玄业扯着嘴角,看了看谭刃,对旱魃说道:“因为,我曾经,也想过,寻找天拔养尸珠。”旱魃看了看谭刃,眼中露出了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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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三人,说的倒是津津有味,我却彻底懵了。
我道:“周哥……你还寻找过那玩意儿,为了为了老板?”
周玄业苦笑一声,道:“其实我知道,这些事情,师兄都告诉你了,我也就没打算再瞒着你了。其实,当初在仙候墓,我和柯仙姑,其实很早之前就有机会脱身的,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五具老尸,要想逃出去,只需要利用其中一具作掩护即可,事后大不了赔一笔钱,这点钱,和命比起来,我还赔不起吗?”
“那你一直没有逃出来,其实……是为了天拔养尸珠?”我发现,自己果然小业了,亏我当时一听谭刃说算出了**之劫,紧张的一塌糊涂,原来,这**,是他自己找的!
周玄业点了点头,道:“一开始我不知道情况,是打算趁机离开的,直到后来,察觉到那古墓不对劲,又听他们说到了天拔养尸珠,所以才将计就计,干脆跟他们一起上路了,打算捡个漏子,谁知后来你们出现了,那古墓中情况又太过凶险,才不得不放弃。”
我太了解周玄业的尿性了,以前我拿他当正人君子,现在我知道了,这丫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其实满肚子坏水。
什么叫不得不放弃,我盘算着在古墓外守株待兔吧?
难怪当时逃出古墓后,这丫一直不慌不忙的,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后来半途要不是水雨霜和沈兰那伙儿人杀出来,那天拔养尸珠,没准儿就真落周玄业手里了。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我道:“周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周玄业呛了一下,摸了下鼻子,道:“那个时候,我也怕你接受不了真相,换个立场,我相信,你也会这样对吗?”
这张舌灿莲花的嘴,我真是比不上,什么叫谭刃告诉我的,这他妈是我在古墓里亲眼!我要是不亲眼还指不定会被,瞒到什么时候呢!
叹了口气,我道:“哥,亲哥,以后咱们能不能真诚点儿?”
周玄业正色道:“我保证,更多的没有了。”
没有?没有谭刃当时会把我叫到外面说那么一番话?
没有,周老二说的那些话难不成是瞎掰的?
其实周玄业一直对我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恩同再造,但这会儿,我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只不过这些话,我也不想挑明,现在不是时候,有些事情,一但挑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所以我转移话题,道:“这个天拔养尸珠,到底会有什么后果?不是说可以养出魁拔吗?为什么老魏吃了,反而不好?”
谭刃不冷不淡的说道:“你也说了,是养尸珠,不是什么仙丹,吃下去就能便魁拔。那仙候墓的主人,还有那个害他的方士,还知道修建一座大墓,选一处地气绝佳之地滋养。但他呢?他是用科技手段,强行纳入的,而且根本没有进入过养尸的阶段,虽然短时间里拥有巨大的力量,但只怕要不了多久,最多十年八年,就会变成一具普通的骸骨。”
我大吃一惊,盯着旱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我玄业,道:“没有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吗?”
谭刃照例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攻击,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上帝?”
我道:“老板,都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别打击我。”
周玄业神色有些无奈,道:“师兄说的没错,谁也帮不了它,除非……它回到海眼里,那里强大的生机,或许可以把已经扭曲的东西,慢慢的矫正回来,但是,如此一来,救彩云的事情,就必须要放弃了。”
旱魃淡淡道:“我不会放弃。”
周玄业道:“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是很准的,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救她困难重重,即便救了她,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非常短暂。等你消失之后,她就是一只无人管束的厉鬼,她会四处作恶,迟早有一天,会有比我厉害的多的人,站出来,消灭她。”
旱魃终于有些激动起来,道:“救她!”
周玄业身体前倾,和旱魃对视着,两人面对面,几乎距离不到十厘米。他紧盯着旱魃,缓缓道:“可以有另一种方法,让你们永远在一起。”
旱魃道:“什么方法。”
周玄业道:“我能帮你把那颗养尸珠,拿出来。拿出来之后,你的力量会削弱,甚至有可能,会像普通的毛尸一样,但你的意识还会保留着。我相信,作为一只厉鬼,她也不会介意,陪伴在身边的,是个人形,还是具毛尸,你可以自己选择。”
在上一刻,我内心充斥着一种纠结,为旱魃将要经历的命运而扼腕,然而,当周玄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喉咙就跟被掐住了一样,大脑里嗡了一声,只想说两个字:**!
我们来这里,原本的目地,就是取得天拔养尸珠,然后交给颛家的人,以此得到庇护,颛家的人,也会将KB计划的支持者拔除。
但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让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旱魃有着戴维斯等人估算错误的智商和行动力,不仅弄死了那帮人,还毁了我们的船,并且,这个旱魃,是个十分有主意的,我以为,我们的任务就要失败了。
然而,周玄业,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竟然又把话给扯回去了。
而且,周玄业还是找准了旱魃的死穴在下手,我几乎可以想象,旱魃根本不会拒绝。
果然,在周玄业说完这句话后,旱魃只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就道:“好。我答应你。”
周玄业这才慢慢坐回了原位,淡然道:“而且,如果你们需要,我还可以为你们准备一个遁世的地方,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旱魃神情微动,道:“什么地方?”
周玄业笑了笑,道:“我的师门所在地,那地方绝对安全,而且山清水秀,人迹罕至,我还可以帮你们弄一把日行伞,就算是白天,你也可以带着她在日光下行走。”
这条件,对于现如今的旱魃来说,简直太有诱惑力了。
我谭刃,谭刃冲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仿佛在说:蠢货,现在知道周玄业不是好东西了吧。
紧接着,旱魃道:“我得救出她以后,才能让你取珠。”
周玄业道:“这是自然。”
旱魃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你是为谁办事的,但我希望你言而有信。”他还不是太蠢,知道周玄业不会平白无故帮他这么多。
周玄业微笑道:“你救了我的兄弟,我不会言而无信的,说到做到。”
旱魃道:“你有没有办法对付那根鬼魂柱?”
周玄业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得到了地方,体情况,才能谋划,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好了,魏兄弟,你不用休息,但我们可得睡觉才行,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个睡觉的地方?”
这会儿毕竟是大晚上,又是翻船,又是落水,折腾到现在,他这么一说,我集中的精神被打散,顿时也觉得困的不行。旱魃起身,道:“这间休息室给你们。”说完,便利落的离开了。
确认他走远以后,我对周玄业竖起了大拇指:“周哥,你厉害。”
周玄业我的神情,干咳一声,道:“天顾,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别把我想的那么坏,他自己也是愿意的,而且,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我道:“我没觉得你坏,我就觉得,唐琳琳给你取的外号,真是太对了。”
另一边,唐琳琳见旱魃出去了,立刻钻进休息室,问我:“快说快说,你们聊这么久,聊了些什么?”
我们三人一眼,齐刷刷上床,占了最好的床位,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气的直跳脚:“你们三个,简直不是男人,这么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喂,下铺留给我啊!苏天顾你给我滚下来。”
“凭什么让我滚下来,你找周哥去啊。”
睡对面上铺的周玄业无辜的举起手,道:“我睡的是上铺,我可没抢你的床位啊。”
谭刃睡的我对面,双手枕着头,完全不搭理我们,唐琳琳哪敢去老虎嘴上拔毛啊,最后只能来收拾我,不得已,我还是爬到了上铺,晚上起了大浪,船只晃荡,我整个儿直接从狭窄的卧铺上摔了下来,别提多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