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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旅者的自我修养全文阅读

作者:汝当谛听     万界旅者的自我修养txt下载     万界旅者的自我修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生病

    “王会长,昆平县到了!”

    “嘘!小点声,他太累了,让他再睡会,等到学校了在叫他!”

    一辆黑色的陆地巡洋舰上,一个年约二十的司机正在开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

    在他们后边,一个皮肤蜡黄,身形有些消瘦的男子,那男子眉头紧紧皱着,好像有着说不完的烦恼。

    此人正在酣睡,身体蜷缩在后座上,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些鼾声,身上披着一件女式风衣,显然不是他的。

    “嗯?到了!”

    王学斌听到说话声,顿时醒了过来,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已经快到了。

    此行的目的是昆平县星火希望小学,这里是一家即将竣工启用的学校的学校,也是是他们基金会捐建的第二十六家希望小学。

    他们不是一辆车,而是一个车队,后面还跟着两辆货车,装着王学斌购买的各种文具书本,还有一些文体用具之类的。

    这个地方地处山区,是真正的重度贫困地区,教育设施极其不完善,这也是王学斌优先选择这里的原因。

    十分钟后,一所占地面积不大的学校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个学校面积并不大,只有二层,一共五个班,加上各种功能室和宿舍也不过十二间。

    操场面积也挺小,一个篮球场,外面围了一层围墙。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学校,却是这里最豪华的建筑。

    虽然学校简单,但是质量并不差,都是王学斌亲自检验过的,并且每一所学校都有第三方公司全程监督,全部都以质量为目的。

    王学斌开门下了车,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显得有些宽松,他连忙紧了紧衣服,防止下摆漏风。

    这时县里的领导带着学校的老师孩子们前来迎接,王学斌笑着走上前握了握手。

    “谢谢!谢谢!感谢王会长为我们昆平县的付出,谢谢!”

    这不是王学斌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了,但他还是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一切为了孩子!”

    王学斌的话不多,但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到他身上传来的那种温和真挚的感情。

    王学斌回头道:

    “辛瑶,让咱们的人把东西都送进去。”

    说完扭过头来解释道: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一些文具、教具、还有文体用品,都是给孩子们的,先让人分发下去吧!”

    县领导点点头,叫了几个人一起帮忙。

    然后带着王学斌走进学校。

    学校的中间有一颗小树苗,那是王学斌亲手种下去的,每一所希望小学都有,这也是他的期盼。

    学校的老师在一旁带着路,一边走一边介绍教室的使用情况。

    “现在学校有一百七十名学生,五个年级,一共有五位老师负责教课,在未来,我们这里还会继续招收周边的适龄儿童,预计会增加一百四十余名!”

    王学斌走得很慢,听的也很仔细,听完了介绍,他点了点头。

    “咱们这里一共有多少贫困生?”

    “这......”

    老师看了一下县领导,县领导直接示意她照实说。

    “目前一共有七十四名贫困生,有三十六人是已经被捐助的!”

    王学斌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这两天你们准备一下材料,申报上来,随后我们会把助学事项也一并解决了!”

    “有!有!有材料,我们有材料,材料早就有了!”

    一旁的县领导听到王学斌的话连忙说到。

    王学斌惊讶的看了县领导一眼,领导笑着说道:

    “我们每一个适龄的学生都登记在册,贫困生的材料也是一到年龄立马办理的,我们也是生怕耽误了孩子!”

    “也是我们的幸运,能够等来王会长这样的善心人!”

    王学斌摇了摇头。

    “这些孩子应该感谢你们,是你们的付出把我们感召的这里来的”

    这时一位老师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道:

    “领导,王会长,时间到了,咱们剪彩吧!”

    王学斌看了看辛瑶她们已经分发完毕了,点点头看着县领导,领导也点点头。

    随即大家一起来到操场上,学生们已经排队站好,所有人都穿着新校服,记着红领巾,小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王学斌他们走到最前面,站好,一位老师大声的喊到:

    “升国旗,奏国歌!”

    这是这所小学第一次升旗,从今天开始,这个旗杆上会飘荡着这一抹红色。

    王学斌站在最前端,站得直直的,右手敬着军礼,表情严肃。

    鲜红的旗帜终于升到了顶端,县领导示意王学斌上台讲话,王学斌却摇了摇头:

    “不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你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学校与这些孩子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这里所有的人面色都很郑重,向着王学斌保证到:

    “您放心,这里有我们,随时欢迎您回来,这里永远是您的家,您,也永远是我的荣誉校友!”

    王学斌抱拳向各位老师鞠了一躬,然后剪完彩,合完影就离开了。

    坐在车上,王学斌又闭上了双眼,这时,辛瑶扭过头来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王学斌闭着眼便没有打扰。

    王学斌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辛瑶。

    “王总,咱们这一批二十六所希望小学已经全部建成了,还有四所正在修建,还要半年以后才能建好,您看是不是先休息一下,您都跑了一年了!”

    王学斌愣了一下。

    “二十六所都修好了?”

    辛瑶担心的看着王学斌说道:

    “王总,这一年您都没有休息过了,不是在选址,就是在考察,要不然就验收,你也该歇歇了!”

    王学斌笑了:

    “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好着呢!”

    说完看了看辛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说道。

    “也是,你都跟我跑了这么久啦!这么着,我给你放个假,你把昊乾叫来,他替你一段时间,你也好好休息休息,逛个街旅个游什么的!”

    辛瑶生气了,眼睛急的红彤彤的: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慈善做不完!

    再说了,咱们有那么多员工,用得着得你一个人跑来跑去的?养他们干什么的?”

    王学斌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还年轻,我不放心!”

    这时,汽车一个急刹车,把辛瑶摔在中控台上,辛瑶爬起来看着司机师傅喊道:

    “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走人!”

    司机师傅也很委屈,前边突然窜出来一只羊,他下意识就刹车了,压根没有反应时间:

    “对不起,辛姐,这是有意外!”

    辛瑶没搭理他,扭头看向王学斌。

    却发现王学斌姿势别扭的挤在前后车坐的缝隙里,没有起来。

    辛瑶一看,连忙起身,想要王学斌扶起来:

    “王总!没事吧!王总!”

    一直叫着,王学斌也不醒,她连忙打开车门,窜到后座,将王学斌抱起来,让他躺在座位上。

    “王总!王总!你别吓我!王学斌!你醒醒!”

    辛瑶抱着王学斌的头,手颤抖的摸着滚烫的脑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涌。

    “你愣着干什么?快开车呀!快去医院呀!快开呀!”

    辛瑶锤着驾驶座大声喊叫着。

    司机也没时间计较这个,连忙打开手机导航,找到最近的医院,一脚油门冲了过去!

    “你开稳一点!”

    后边跟着的几几个司机,奇怪的看着前边的车停停走走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师傅,他们走偏了,咱们跟上去么?”

    陈师傅掐灭烟说道:

    “应该是出事了,给李总打电话,咱们先跟上!”

    星火公司的三楼,原本是王学斌的办公室,但现在里面坐着一个合法萝莉。

    半年前,李梦媛在处理完新公司的组建后,受王学斌的求助,拜托她在公司坐镇一段时间,帮忙看顾一下。

    李梦媛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有事无法分身,反正自己目前只负责着一个客户,再加上跟王学斌交流确实很愉快,便张口答应了。

    谁知道来了就走不了了,

    王学斌把自己东西全部清走,把办公室送给她来办公,每个月开了一万五的薪资,自己的suv也借给她开,公司附近的公寓也让她免费住。

    甚至连律师事务所那边都被王学斌打点好,就为了让李梦媛安心工作。

    李梦媛本想着干几天就走,后来变成干一个月就走,又改成干俩月就走,一直到现在都不好意思开口离开。

    王学斌实在太客气了。

    李梦媛每次打电话,王学斌都会抢先开口问自己是否有什么困难,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需要,要不要休息一下放个假,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开口说离开。

    此时李梦媛正在检查新一季度的财务信息,听见手机响了随手接起:

    “喂,您好!”

    “喂,李总我是司机班的老孙!”

    李梦媛一边看着信息一边问道:

    “哦,孙师傅,怎么了,出问题了吗?”

    “李总,刚才王会长的车停了一下,辛秘书从前边窜到了后边,然后车不知道要开到哪?”

    什么前边后边,停车开车的,李梦媛压根没听明白:

    “是王总出问题了吗?”

    “啊!我看辛秘书挺着急的,还听见她又喊又叫,还拍车座呢!”

    李梦媛好像误会了什么,放下报表,身子缩到椅背上,不耐烦的说道:

    “这种事没必要通知我吧!”

    孙师傅有些着急。

    “我好像还听见辛秘书哭了!”

    李梦媛挠挠脑袋,喃喃自语道。

    “不会这么急吧?不像是这样的人呐......”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往回走吧,我联系他们!”

    说完挂掉电话,找到一个名字为a的号码拨了出去,一直没人接。

    她皱了皱眉,又找到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不一会电话接通了,但是那边听着很凌乱。

    “喂?辛助理么?你们那里怎么了,孙师傅告诉我说你们出事了?”

    “学斌...学斌他晕倒了,我们在医院!”

    李梦媛没有管辛瑶的抽泣声,她皱着眉简洁地问道:

    “地址!”

    “昆平县人民医院!”

    “等我!”

    李梦媛挂掉电话,跳下座椅,小跑着来到二楼,没有理会其他员工诧异的眼神,直接跑到白玉洁的面前问道:

    “白出纳,你认不认识王学斌!”

    白玉洁此时正在刷日剧,正看到古美门舌战醍醐检察官,攥着拳头正激动呢,突然听耳边的问话,下意识答到:

    “认识啊,老板嘛!”

    说完,她反应过来,连忙用双手捂住手机,嘿嘿傻笑着,企图萌混过关!

    李梦媛没心思顾及那么多,直接问道:

    “你知道他父母的联系方式么?”

    白玉洁楞楞的点点头说道:

    “阿姨在四川旅游呢!”

    李梦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立刻通知伯母,让她赶到昆平县,你给她订机票!”

    白玉洁不解的问道:

    “干嘛呀,王学斌不让我告诉他妈他在干什么!”

    “你跟我来!”

    说完,拉着白玉洁走下了楼。

    一旁的吴姐见她们两个急匆匆走了,知道是有事情发生,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都别愣着,该干什么干什么!”

    然后把郭玉婷叫到一边嘱咐道:

    “别让他们闲着,让他们先把该完成的工作完成,你记得和李总那里保持联系,问清楚情况!”

    说完拍了拍她的肩回去了。

    郭玉婷深吸一口气,来到大伙面前说道:

    “网宣部,及时更新各类信息,这个不能出一点错漏。

    李昊乾,你们慈善部门也要随时跟进建校的情况,有问题随时和我沟通。

    后勤这里要做好员工保障工作,现在经理不在,咱们更要用心做,有什么缺的及时上报。

    对了,慈善部门暂缓行动,在新的命令没有下来之前,不再接触新的项目,原有项目也要重点监督。

    老板花钱聘请我们不是让我们吃闲饭的,领导不在,更是我们表现的时候,这时候,咱们更要用心做好工作,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公司离了老板就什么也不是了!

    有没有信心!”

    “有!”

    郭玉婷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出去,到了楼下,她呼了一口气,挥手赶走了公司的前台,自己坐在那里打着电话!

    终于,郭玉婷也有了承担责任的能力了!

第九十一章 王母

    王学斌的妈妈名叫孙丽敏。

    高中时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而辍学,独自一人到市里去打工,在地下商场当销售,后来看见了商机,自己包了一个柜台买化妆品。

    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撑起了家里的开支,与此同时她也没有放弃学习,一边做小生意一边上夜校,自学了经济管理、会计、心理学还有哲学。

    90年代初,遇见了王学斌的父亲,仅仅相识两个小时就决定结婚,毅然决然的嫁给了当时还一穷二白的王国华。

    婚后二人一起白手起家,从零到有,一点一点的成为了市里的首富,九十年时就拥有汽车别墅,万贯家财,能力非常不俗。

    但是花无两样红,事业占据了全部的精力,那家庭必然就顾不上了,经商太忙了,没有时间精力照顾王学斌。

    王学斌的小时候是在托儿所生活的。

    直到有一天,孙丽敏梦见儿子浑身出了红疙瘩,还高烧不退,她心里着急,但是一个待办的项目即将签约,根本走不开。

    无奈的她只能嘱咐王国华去接儿子回家,但是这个项目涉及太广,王国华也一直在为此奔走,把接儿子的工作委托给了其他人。

    谁知道王国华委托的人不靠谱,把这事给忘了,于是王学斌整整在幼儿园待了两个多月,身上竟然真的出了一堆疙瘩,还时不时的生病。

    幼儿园也是急得不行,打电话没人接,呼机也没人回,他们联系不上王学斌的父母,只能让每个老师带着他住一天,大家轮流来,根本不敢让他在学校住宿,害怕出问题。

    孙丽敏签完项目回来后看到蔫了吧唧的王学斌立马崩溃了,她跟王国华大吵了一架后,抛弃了一切,带着孩子回了老家。

    没过多久,两人就离婚了,离婚后的孙丽敏托人找了一份国企的工作。

    每天定时上下班就为了能够照顾儿子,对于孙丽敏来说,钱可以不要,但是儿子只有一个,因为离婚耽误了一个大项目的签署他们整整赔了两亿。

    后来王国华的生意也渐渐败落了,在豫省开了一个工程塑料厂,因为有自己的技术,成本比进口的低,因此不缺销路。

    而王国华也会时不时的给他们转一些钱,保障娘俩的生活质量。

    自那以后,孙丽敏就一心一意的照顾儿子,把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后来,王学斌长大了,她就又做了一些副业,挣了一些钱,为王学斌买下了房子,攒了三十万的事业启动资金。

    王学斌毕业以后,孙丽敏就四处云游去了,用她的话说,我已经把你养的成人了,将来的路你得自己闯。

    自己闯归自己闯,挂念还是挂念,依然会时不时的打电话联系一番,不关心别的,最关心的就是他的身体。

    富平机场,一个两手空空的妇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白玉洁看见王妈妈连忙蹦起来挥手道:

    “阿姨!阿姨!看这里!我在这里!”

    王妈妈看到白玉洁一副蹦蹦跳跳的欢脱样子,心里稍稍放松。

    “学斌怎么回事?怎么晕倒了?医生怎么说的?”

    车上,司机开着车,李梦媛坐在副驾驶,白玉洁和王妈妈坐在后边,向着医院驶去。

    车上的白玉洁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生怕王妈妈注意到她。

    王妈妈平常看着是挺和蔼的人,但那只是她的表象,生气起来一眯缝眼,眼睛就会变成三角形,目光非常犀利,很多大老爷们都承受不了。

    李梦媛见白玉洁不开口,便自己说道:

    “阿姨不要担心,大夫说事不大,就是休息不足有点上火,再加上营养不良,晕倒应该是因为低血糖导致的,人现在已经醒了,在医院输液,医生说是调养一下就好!”

    王妈妈皱着眉,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急切,看着李梦媛问道:

    “你是学斌的?”

    白玉洁见王妈妈没有生她的气,又开始活跃了。

    “她是我们副总!”

    王妈妈闻言诚恳的说道:

    “麻烦您了,我家学斌生病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李梦媛摇摇头说道:

    “应该的,王总这次生病,公司上下都非常担心,只不过因为工作原因,只能让我代表大家表达关怀!”

    王妈妈皱了皱眉头,发觉事有不对,不经意的问道:

    “对了,您是慈善基金会的经理么?”

    李梦媛见她误会,摇摇头解释道:

    “不是,我只负责星火科技公司的管理,星火基金会是王总亲自负责的,他的重心全都在基金会那里,我只负责帮他守好后方,为他提供后勤工作。”

    王妈妈闻言横了白玉洁一眼,没有在说什么,默默拿出手机查询星火公司的信息。

    病房里,王学斌坐在病床上,一边输着液,一边看着公司的财务报表,辛瑶坐在对面打着瞌睡。

    这时,病房推门进来一个人,王学斌抬头一看,差点没把手里的电脑扔出去。

    “妈...妈妈~”

    王妈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尽管面前这个人瘦得不成样子,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王学斌连忙从床上站起来,却忘记了自己手上还输着液,一下将输液瓶拽到,碎在地上。

    辛瑶听见声音猛然惊醒,一下弹了起来,环顾了一下病房里的情形,有些不明所以。

    王学斌一把拔掉了手上的针,讪笑着看着王妈妈,这一年他快忙疯了,压根没有考虑怎么跟他妈解释,连故事都没来得及编。

    王妈妈见他眼神乱飘,知道他正在编瞎话,举手向他脑袋拂过去

    王学斌下意识向后一躲,王妈妈变抚摸为巴掌,一下拍在王学斌的脑门上,还是原来的味道。

    王妈妈放下了心,看着王学斌也不说话,一双三角眼盯得他浑身发软。

    “医生怎么说?”

    王学斌听见母亲问话,顿时积极的回答道:

    “没事,就是这段时间累的,有点儿上火,没大事!”

    “你又上什么火?”

    王学斌摇摇头。

    “没什么!”

    其实他是有些着急,这种情绪是不知不觉生出来的,申请太多了,他根本忙不过来。

    员工们也在帮他,慈善部招了20个人,每个人都自发的去各个地方考察监督,但是有些事儿他不自己经手不放心。

    这一年他跑遍了国家的西北边疆,不是在考察,就是在路上,要么就是检验成果,实在是不轻松,这还多亏了他身体好,检查下来只是营养不良罢了。

    王妈妈撇了他一眼:

    “心眼儿还是那么窄,吃饭没?”

    “...没”

    “行,你躺着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这时辛瑶反应过来,脸颊通红的说道:

    “阿姨,您休息一下,我去买吧!”

    王妈妈看了看辛瑶,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王学斌解释道:

    “这是我助理,负责协助我处理事务的!”

    王妈妈点点头和蔼的笑了笑说道:

    “一起去吧!”

    说完走了出去,辛瑶冲着王学斌点点头也跟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王学斌和白玉洁二人,王学斌眼神幽幽的看向白玉洁,她连忙摇摇头,偷偷指了指李梦媛,然后王学斌又看向李梦媛。

    李梦媛不明所以,但是看见他的眼神,也是起了鸡皮疙瘩,抢先问道:

    “我说王总,你公司我都呆了半年了,什么时候放我走?”

    王学斌一听顿时脸色一垮,扶着墙靠坐在病床上捂着输液的那只手,凄惨的喊道:

    “诶呦,不行,我脑袋还有点蒙,白姐,帮我叫一下护士,我的药还没输完呢!”

    说着躺上了病床,假装睡觉,李梦媛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走了,公司快到报税的时候了,这两天她都在处理这些。

    为了王学斌已经耽误一天了,在耽误下去时间就紧张了。

    李梦媛走后,病房里只剩白玉洁一个人,王学斌又坐起身,盯着白玉洁看。

    白玉洁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心一横,大声嚷嚷道:

    “别说我,以前我那次对你说不要告诉我妈你都没听过,你这回是报应,不能怨我~”

    王学斌叹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告诉她?我就是营养不良......”

    白玉洁又蔫了:

    “是李总说的,万一你要是需要做手术的话,必须得有直系亲属签字,我只知道你妈妈的电话,再说了你都晕倒了!”

    王学斌无奈地说到:

    “我那是......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白玉洁突然板起脸:

    “谁知道,你去跟阿姨说!”

    说完又开始呵呵的傻乐呵。

    这时,王妈妈推门进来,后边跟着提着吃的的辛瑶。

    “笑什么呢?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王妈妈看着白玉洁随口问了一句,身后的辛瑶也皱着眉头看着白玉洁,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白玉洁竟然认识王学斌的母亲。

    白玉洁一把捂住嘴,摇摇头说道:

    “没笑什么,没有!”

    辛瑶又悄悄打量了她一眼,提着吃的走上前来,把粥和包子放在桌上,拿起扫把收拾起了碎玻璃碴。

    王学斌刚想起身,就被辛瑶发现,摁回床上。

    “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再让大夫给你看一下!”

    王学斌点点头,拿起吃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夸张地说道:

    “还是我妈了解我,知道我爱吃什么!”

    王妈妈似笑非笑的没有说话,一旁扫地的辛瑶脸红了。

    “辛瑶,你跟白洁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陪他就好!”

    这时,王妈妈发话了,白玉洁也不在意王妈妈的称呼,好似得到圣旨一般,耻高气昂的拽着辛瑶走了出去。

    “欸、扫把...”

    “快走快走!”

    白玉洁欢脱的带着辛瑶跑了,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王学斌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敢抬头。

    王妈妈看着王学斌说道:

    “怎么样,公司发展有没有什么困难?”

    王学斌惊讶的抬起头,他原以为他妈会问他关于自己的经历呢,他的心里还在一直编故事,刚想到开头,还没编完呢。

    孙丽敏自一进门时就知道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网上查到的东西,再结合她从辛瑶那里套的话,很容易就推算出王学斌的经历。

    知道他从去年年初开始创立公司,到现在公司每个月进账一千八百万。

    而他儿子不仅没有乱花钱,还自己创建了一个慈善基金会,把赚的钱都投入到公益事业中,自豪与骄傲的情绪满满的充斥着她的心怀。

    她有一个优秀的儿子。

    不仅仅如此,她看到辛瑶在讲述王学斌的事迹时那种崇拜的神情,她能够感受到王学斌身上散发的光辉,也能够感受到他在别人心中的伟岸形象。

    她知道王学斌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经历,但是她坚信,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这就已经够了。

    已经足够了!

第九十二章 老将出山

    “公司发展有没有什么困难?”

    王学斌摇了摇头说道:

    “还好,公司事务相对单一,再加上有人坐镇,没有什么问题!”

    “那慈善基金会呢?”

    王学斌又摇了摇头。

    “没事,这个我自己盯着呢,也没问题!”

    “那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你原来胖胖的多可爱,瞧你现在,蔫不拉几的!”

    王学斌一头黑线:

    “不是...你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是你整天嚷嚷着让我减肥的,还什么猪都没我胖,上辈子是猪投胎,这可都是你说过的话,我记性好着呢!”

    王妈妈瞥了他一眼。

    “我说过么?”

    王学斌连忙点头。

    “我是你妈!”

    王学斌往床上一摊,无话可说了!

    虽然王学斌表面很委屈,但他心里挺享受的,也只有在父母面前,他才会真正显露出这种活泼的姿态。

    在别处,他是大枭、是军人、是老板、是慈善家,唯独不是宝宝!

    在父母面前他的千般手段都使不出来,功夫高到躲不开父母的巴掌,心思硬到编不出一句谎话,他们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

    王学斌讨好的说道:

    “妈,我这里真没事,我已经好了!”

    说着下床小跑两步,还蹦了蹦。

    王妈妈知道儿子在逗自己开心,笑了笑。

    “欸~笑了笑了,笑了就是没事了,没事咱走吧,医院里待着不舒服,基金会还有一堆事呢。”

    王妈妈摇摇头说道:

    “工作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你得休息一段时间,等你什么时间修养好了什么时间再工作!”

    王学斌皱了皱眉说道:

    “不行,慈善基金离不开人!”

    王妈妈白了他一眼:

    “你妈我不是人?我去帮你盯着!”

    王学斌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瞧你这点出息,开公司把自己身体开垮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以为你诸葛亮啊,养那么多人还事必躬亲,玩呢?”

    “他们都是学生!”

    “你不是学生?你才毕业几年?你一个大专生好意思瞧不起人家一群本科生?”

    王学斌无奈道:

    “当然不一样,我......我成考拿下来了,我也是本科了...”

    “我呸!有什么不一样?有能耐考研去!”

    王学斌解释道:

    “这是慈善,不是私企国企什么的,你不懂!”

    王妈妈双手抱胸,靠坐在凳子上:

    “我不懂?你当义工的地方,那一个我没去过?我要是没去过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去?”

    王学斌一听愣了,随即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不是还要旅游么?”

    王妈妈松开手,站起身走过来,食指抵着他脑袋一推。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旅游?你以为你妈心多大呢?”

    王学斌想了半天,终于妥协道:

    “唉~那我随后跟李梦媛交代一下,公司的事情暂时是她在管理,底下的人有个叫郭玉婷是我准备培养当副总的。

    到时候李梦媛负责外联,郭玉婷负责公司内务。

    对了,李梦媛是我拐来的,得顺着她点。

    出纳是小白管着呢,随后我让辛瑶跟你一起走,公司的事情她比较了解,记得给她也放个假,她跟我跑了半年了,一直没休息。

    公司里的慈善部门,主管叫李昊乾,别看外表挺乐观活泼,内心其实挺敏感的,他心地善良,能力也有,有事你可以交给他做!”

    王妈妈哭笑不得的听着:

    “你说你公司里的人你这么了解,为什么还能把你累成这样呢?”

    王学斌挠挠头没说话。

    “你这连你妈都不放心?我闯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王学斌又是一头黑线。

    王妈妈摇头笑着说道:

    “公司不是你这么开的,管理是一门艺术,你还有的学呢!

    行了,找个中医大夫看一下,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然后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不要在操心其他啦,小小年纪操心的命!

    你那个助理让她跟着照顾你,这么大人了,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做慈善?”

    王学斌抬起头说道:

    “先让她帮你吧,帮你理一下基金会的关系,我这里随后再说!”

    王妈妈盯着王学斌看了一会,见他一脸纯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摇摇头说道:

    “你妈今年五十,你爸已经六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才不信自己的儿子什么都不知道,爷俩一个德行,粘上毛比猴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小姑娘的心思?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懒得催,婚姻这种事多考虑考虑没坏处,只要不霍霍人家小姑娘就好!

    王学斌好像什么都没听明白,笑着说了一句:

    “我去交代一下!”

    然后便出了门。

    辛瑶和白玉洁在大厅里坐着聊,短短一会,两人就已经姐妹相称了,两个人聊得欢的不行,王学斌上前一听,聊的全都是自己的糗事。

    “咳嗯!”

    白玉洁看见王学斌出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辩解道:

    “我没说你坏话,我们聊天呢!”

    白玉洁这人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挺精明的,但一遇到王学斌就不行了,就好像忘带脑子似的。

    可能是因为懒,小时候跟王学斌一块玩的时候,总是王学斌出主意,她动手,养成习惯了,造成现在这幅样子,只要一遇到王学斌就会少根弦。

    王学斌也习惯了她经常性的犯傻,反正有自己兜底,傻点也没什么。

    王学斌没有管白玉洁,看着辛瑶说道:

    “正好,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随后我再去找个中医大夫看看,之后给你放七天假,一个星期后再去公司!”

    一旁白玉洁举手插话道:

    “那我呢?我放几天?”

    王学斌看着白玉洁说道:

    “你跟我妈去公司,到时候一切听她安排!”

    白玉洁愣了,哭丧着脸没了精神。

    在她看来王学斌妈妈比王学斌还要恐怖,是仅次于自己妈妈的存在。

    王学斌没有搭理她。

    “行了,就这么着吧,有事在给我打电话,联系不着就发信息!”

    说完就准备去收拾东西。

    “王总,那我......”

    辛瑶欲言又止,王学斌回身笑着说道:

    “你先帮我母亲把慈善基金会的事理顺,其他的到时候你自己看!”

    王学斌没有表态,他对辛瑶说不上喜欢,但是绝不讨厌,到时候先处着看看呗,一切就交给时间吧!

    辛瑶好似想通了什么,笑着点点头。

    王学斌回到病房,将东西收拾好,坐着车来到市里,找了个大医院彻底检查了一遍身体,拿了一些中药,就与他们分开了。

    王学斌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太好,缺乏休息,营养不良,就连内分泌都有些紊乱,确实需要休养。

    而且系统显示内脏潜力掉到了七十一,一朝打到解放前。

    王学斌整天作息不规律,再皮实的玩意儿也经不住他这么糟蹋,更何况内脏这个东西本就很娇贵,稍微一不注意就掉数值。

    看到这个,他也明白了自己昏迷的原因。

    开车时他是看见车前突然窜出个东西,以为是个人,心跳加速,大脑瞬间不受控制的进入子弹时间,可是他的身体太虚了,体内能量跟不上消耗,一下子昏了过去。

    怪不得这段时间他一直觉得记性变差了。

    要知道原来他的巅峰状态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了。

    现在的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消耗跟不上补充,这次只是晕过去了,要是再有下次,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确实到了该修养的时候了!

    王学斌看着手里的中药汤剂,喃喃自语。

    “那就休息休息吧,顺便整个新任务玩玩!”

第九十三章 再启程

    “娜娜,打开任务!”

    权限任务:民以食为天,不是什么人都能自称吃货的。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美食不负轻,作为一个吃不胖的人,看见美食不想嚼一嚼么?

    找到最喜欢吃的东西,并学会它的制作方法!

    (任务世界能提供给你的仅仅只有时间,美好的人生终究要自己努力。)

    任务奖励视宿主任务提交情况决定。

    “吃?”

    王学斌不自觉露出微笑,哈喇子自然而然的溢满口腔。

    他仔细的看完了任务,觉得有些奇怪。

    “吃的我会吃不就得了,我还非得会做?”

    娜娜:“只有这样您才能随时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不用费心费力的去到处寻找饭店!”

    王学斌撇撇嘴摇摇头说道:

    “我请个厨师不好么?”

    娜娜:“主人,顶级的厨师是您花钱也很难请到的,再说,一个厨师您也没法走哪带哪,只有自己会做才能想吃就吃!”

    “扯淡!”

    王学斌没有认同系统的说法,但是也没有更改任务,反正做饭也是他的爱好,有机会去学学也挺好,如果任务实在完不成,到时候再说呗。

    “嘿嘿,那我就先去尝尝自己喜欢吃食吧!”

    王学斌喜欢吃的东西有很多,多到数不清,曾经他因为经济原因和身体原因不能多吃,而现在,两样桎浩全都不见了,他也可以撒了欢的吃了!

    西安的香酥牛肉饼,北京的烤鸭,保定的总督豆腐,新疆内蒙的烤肉,东北的锅包肉,山东的九转大肠和油爆双脆,开封灌汤包,洛阳牛肉汤......

    陕西,刚刚吃完一肚子蜂蜜凉粽子的王学斌提着一瓶可乐走出饭馆,这段时间他跑遍大江南北,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吃了个遍。

    只是吃了个遍,够是吃不够的,王学斌也向很多掌勺师傅们请教了菜谱。

    当然,让他做是做不出那种味道的,要是有菜谱就能做出顶级美食的话那要厨师干什么?

    因为口味不同,所以正儿八经的菜谱调料标注的都是少许,适量。

    至于标注几克几克的那都是糊弄新手的,那有什么几克?

    一人一味,百人百味,你吃着正好,别人可能就咸了,这种事从来没有一定之规。

    每天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吃东西的路上,他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一些虽然内脏没有恢复,但是身体状况已经调养过来了,为此他可是吃了两个月的中药。

    而且王学斌把功夫也再次捡了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练功了,一个是没有时间,另一个也确实是用不到,现代社会法治昌明,也找不到让他动手的地方,久而久之就松懈了。

    这几个月他闲来无事,再次把功夫捡了起来,毕竟原来功夫不浅,再捡起来也不是难事。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功夫又变了,他在民国世界里总结功夫的时候,创的一门功夫名叫二月拳法,是一门类似截拳道那样的防守反击的功夫。

    那时候他正是炸刺的时候,浑身都支愣着,隔阂感强的不行,因此这门功夫是这正合他心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么!

    再后来他在军事世界里创了一门枪斗术,后来经过他的慢慢改进,真的创造出了一门格斗术,一门杀气及重的格斗术。

    每一招都为了杀人性命,所有的攻击点都为了致人死地,还有一些以伤换命的招式,非常酷烈。

    但是他这次捡起功夫的时候,这两种功夫都有些不顺手,怎么练怎么觉得不对,然后他就又更改了一番,得出的现在的半月拳。

    这次的半月拳煞气收敛许多,没有了硬打硬进,但是杀伤力一点不减,出拳手留三分余地,杀招也藏在了这三分之中,这也是他性格改变导致的。

    “哦?江湖客栈?”

    王学斌感兴趣的走了进去。

    “少侠一位!少侠里边请~”

    王学斌看着这个古色古香的客栈,新奇的看着。一位小二打扮的小哥走上前来问道: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王学斌笑着回道:

    “住店,来间上房!”

    小二哥冲着前台喊道

    “天字一号有客一位!”

    这时,一位身穿汉服的小姐姐走上前来,把王学斌带到柜台,比着一旁的牌子,笑吟吟的说道:

    “请少侠出示路引!”

    王学斌一看牌子,写到请出示身份证,顿时明白,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交给她登记。

    一天五百六十八,参考他屋里的设施来讲,并不便宜,王学斌在他那里住了一晚就离开了,他那里的饭菜名字很花哨,价格也不便宜,但是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而且王学斌想到了更有意思的去处!

    “娜娜,中魔世界的标准是什么?”

    “中魔世界是指没有完整神话体系或者完整科学体系的世界!”

    “什么意思?”

    “例如倩女幽魂这种没有完整神话体系的世界就是中魔世界,西游记这样有完整神仙体系的世界就是高魔世界!”

    王学斌闻言确认道:

    “只要没有完整体系的就是中魔世界么?”

    “是的,只要没有完整体系的世界就是中魔世界,没有例外!”

    王学斌咧了咧嘴,那就先来个平和的世界试试吧。

    ......

    武侠之于中国,就犹如忍者之于日本,骑士之于欧洲一般,不单单是一种文化题材,更是一种精神。

    侠最早出于韩非子一书,其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原为贬义。

    而后太史公著有游侠列传,将侠分为四类,分别是布衣之侠、乡曲之侠闾巷之侠、还有匹夫之侠。

    后来,侠这一字慢慢变为了褒义。

    侠者,非常人所能及,虽然以诺许人,必以节义为本,义非侠不立,侠非义不成。

    到了近现代,武侠文化慢慢发展,在金古黄粱温等人手中演至巅峰。

    其中金庸更是把侠之一字,提升到了为国为民的层次。

    而此次王学斌进入的就是金庸的小说射雕,只不过他为了不败坏兴致,选择了故事发生的十年前。

    此时全真教刚开始传教,华山论剑还没有踪影,没有郭靖,没有黄蓉,也没有蒙元入侵。

    南宋,距里风波亭一案已过了五十余年,大宋朝还是一派文恬武嬉。

    偏安于临安府,好似从未有过靖康之耻。

    “快来啊,快来啊,有个外乡人跟醉大虫打起来了!”

    华阴县,地处京兆府路华州,此地原属永兴军路华州,靖康之役,宋朝大半个国土都葬送了出去,此地也在其中,这里便成了金国的地界。

    “小子,你只要给爷爷跪下磕三个响头,爷爷可以免去你冒犯之罪!”

    说话的是华阴县一霸,诨号华阴虎,是个浪荡子,平日里游手好闲,抢男霸女倒是不敢,但是坑蒙拐骗、欺压弱小的事没少干,据传是华阴县的第一高手。

    “王学斌,请赐教!”

    王学斌双手抱拳,面无表情。

    他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头上顶着一头秀发,用方巾紧紧束着,长袍的里面还穿着一条裤子。

    现代的裤子,有松紧带的那种,他不习惯穿开裆裤,总感觉底下兜风,便从现代弄了一条,上身里边也穿着纯棉的背心,贴身吸汗,舒服。

    华阴虎面色一厉,双手张开向他冲过来。

    这种格斗术是相扑,宋朝流行的格斗术,与日本相扑有些不同,更像是摔跤,王学斌一路走来见到的不少高手都用的这种格斗术。

    王学斌顺着华阴虎的来路,一个铁山靠将他靠出两米,抱着胸口不敢起来了,这力气太大了。

    王学斌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华阴虎,这样的泼皮就是华阴县的第一高手。

    这要搁他刚来的时候根本不会相信,但是来了小俩月了,他心里清楚,这应该是真的!

    宋朝崇文斥武,所有世家大族都以金榜提名为荣,贫寒人家又供不起习武的,因此就造成了这种情形,一个武侠世界,连个习有内功的都不好找。

    不说其他地域,单说大宋一地八千万人口,习有内功的不超过四千人。

    金国要更多一些,毕竟少林、全真都在金国治下,但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万人。

    因此,像王学斌这种国术大家已经能够称得上是高手了。

    他这次来华山也是听闻此地有异人出没,特地前来探访。

    在此之前他已经去过全真教了,他去的时候王真人前往山东传道了,马钰等人一并随行,重阳宫里只有谭处瑞监教。

    王学斌想要拜在外门求取一些普通内功。

    谭处瑞没有同意,全真教现在还不似鼎盛时期那般广收门徒,连三代弟子都没收全,不收外门弟子,要想学习内功必须加入全真教。

    王学斌只能遗憾走人了,他不大认可全真教的戒律。

    全真教讲究三教合一,并不似正一教一般戒律松散,全真不能婚娶,不能吃荤腥,这对于王学斌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他虽然不说嗜肉如命,但确实贪嘴,看见好吃的就想尝尝,实在无法保证守戒持静,因此只能说遗憾了。

    原本他还想去古墓派碰碰运气,但是想到欺负一个寡居的女人,他实在是做不出这么下作的事。

    看着一群围着他打转的玉蜂,他很坦然的离开了,步履轻快间带着一丝狼狈,一点犹豫都没有!

第九十四章 练功

    华山,天下第一险山,高耸入云,山路陡峭,寻常百姓鲜有攀越的。

    华山流传着很多仙隐异侠的传说,在现世世界里王学斌不敢肯定是否有真正的高人隐居,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华山是无法被忽视的。

    王学斌收拾完华阴虎,便启程登山了,这时候没有什么缆车,有的只是一条建在悬崖峭壁上的栈道,没有其他的道路。

    现在时间还早,华山派还没有踪影,倒是有一些道观,但也大都是一些修身养性的道人居住,没有什么武林高手。

    王学斌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习得一些吐纳术,也是锻炼脏腑的,效果比民国世界的要强一些,毕竟两个世界文明路线不同,

    “小郎君,深山危险,马上天就暗了,莫要再上山了!”

    这一日,王学斌又找了一个新的山峰攀爬,天时见晚,身后一个背着米袋的老道士看见他,上前劝他回程。

    王学斌扭头一看,一个年约五十的老道士,眉发灰白,但是面容很红润,气色极佳,背着一袋米,但是身上连汗也没有,就这么站在王学斌身后。

    王学斌双手抱拳,恭敬一礼。

    “老丈,晚生常闻华山有异人,特来求学,不知老丈可有听闻?”

    老道士抚了抚胡子,笑着说道:

    “小郎君说笑了,老道在这里三十余年,从未见过什么异人,想是百姓们以讹传讹罢了,天色渐晚,郎君还是早些下山吧!”

    说完回身几个起落间,不见了踪影,看的王学斌呆愣在原地:

    “这...这还不算异人?”

    云台观,古称“名堂”,是古代天子巡狩之地。是道家明宿扶摇子真人隐居之地。

    初建于晚唐,仁宗年间集建宫观,原本香火昌盛,但是自靖康一役之后,香火就渐渐败落下来,没有了往日的兴盛。

    云台观地方不小,但是道人不多,只有四个,最小的也有四十多岁,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二到四十岁之间的朝代,绝对是大龄道观了。

    这里留下的四个道长都是陈抟老祖的再传弟子,主持是一位姓柳的真人,已经年逾花甲了,道号重中。

    他的师弟,也就是王学斌见到的那位道长,姓赵,道号重和,原本是山下的普通村民,平常负责道观的采买工作。

    剩下两位是兄弟,都姓陆,原来是官宦人家,父亲和大伯亡故后,他们兄弟也被政敌打压,心灰意冷,来到了这里修道,年长的叫重常,年幼的叫重靖。

    “柳真人,晚生是来拜师的!”

    丹房内,柳真人盘坐在云床上,看着躬立的王学斌,他已经听说了这位到处求学的后生了,笑着说道:

    “善信既然来此便是有缘,若是有意,便住下吧,我派法门虽不轻传,但也不吝啬,若有缘习得一二,那是你的缘法,若是无缘,老道也没有办法!”

    王学斌躬身一揖。

    “多谢道长,若是无缘,晚辈绝不会强求!”

    老道见他眼神清正,神色坦然,知他所言不虚,点点头道:

    “我教法门以睡仙功为基,虽是基础,但练到深处也是颇有神异,善信可去藏经阁自行誊抄,修习,若有不明之处,自可寻我来问!”

    王学斌又是一揖,退了出去。

    藏经阁是重常真人在打扫,王学斌通禀了以后,自行进入其中。

    藏经阁青石铺地,正中间是两排矮桌,以供抄经之用,四周全是书架,摆满了各种典籍。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味,但也夹杂着一丝霉气,藏书着实不少,道教典籍凡是叫得上名字的这里都有。

    单独一个书架摆着希夷真人的著作,不是原本,原本在柳真人那里留存,这里是手抄本,字体娟秀,看着像是一个姑娘抄的。

    王学斌看着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全是高深的秘籍,什么睡仙功、胎息诀、观空篇、指玄篇等等。

    全都是内功法门,没有一门简单的,起码王学斌看不懂。

    最直白的一篇就是睡仙功了,就是教人睡觉的。

    王学斌取下了睡仙功,摆在桌上誊抄了一遍,把原本放回书架,拿着誊抄的版本找到了柳真人。

    “真人,睡仙功晚辈已然誊抄完毕,不知晚辈该如何修习?”

    真人看着王学斌笑着说道:

    “这门功夫简单,睡觉就是了!”

    “就睡觉?”

    柳真人看见王学斌不敢置信的神情点点头说道:

    “就是睡觉,睡觉时还要观想太极图!”

    说着,柳真人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太极图。

    这幅图并不是像后世那种阴阳鱼,而是简单的线条,画了一个圆,首尾没有相连,首粗尾细,没有什么特别。

    “你要在心神里观想这一幅图,什么时候通过这个观想出一个阴阳鱼才算入门!”

    王学斌看着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身回到了住处。

    睡仙功,是一门根据天时轮转而创造的一门导引功法。

    一年节气不同,日月盈仄变化不同,阴阳清浊消涨不同,气血流动速度位置就不同。

    睡仙功就是扶摇子以此为据,创造的导引术,让人在睡眠之中,通过呼吸引气归元,是一门非常有意思的功夫。

    他通篇都是在讲怎么睡觉,什么节气、什么盈仄,用什么样的姿势以及呼吸频率,很直白,但是很繁复。

    四季不同可分为四式,蛰龙眠、蟠龙眠、骊龙眠和烛龙眠,每一式有六个动作,对应着各个节气。

    初一至十五时要观想太极图圆转不定,清气自外由双手进入体内,十六至三十要观想太极图静止不动,浊气自脚底涌出。

    不能有一点差错,但还要放松心神,不存思想,非常麻烦。

    王学斌刚开始的时候总是一躺就是一天,还好不会发胖,要不然他又该长成球了。

    慢慢的,他找到感觉了,躺在床上的时间渐渐减少了,开始有了活动,每天开始打柴挑水,打扫卫生。

    到了后来,王学斌内功入了门,时间更多了,他把采买和做饭的工作也担了下来。

    这下道长们都闲了下来,过上了养老的生活,道长们也是闲不下来的人,没了这些工作便找到了新的事情干,就是教导王学斌。

    “观澜!我教你的这门扶摇术是道家神功,不是提纵术,不是用跳的,你要炁与神和,观想自己被太极图轻轻托起,要炁行全身,不要在腿上打转!”

    王学斌穿着一身道袍,站在一旁闭着眼,耐心观想自己被太极图托起,然后轻轻一跳,一下跃出了三丈远。

    王学斌看着自己的成果欣喜不已,却没看见身后的赵重和脸都黑了。

    “你又用跳的,你说你怎么又不长记性!要大松大软,用意不用力,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跟老三老四一个德行!”

    一旁看热闹的重常和重靖躺着也中了枪。

    王学斌听着二师父的教训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师父是个天才,什么功夫一看就会,压根不用学的。

    关键他自己天才也就罢了,他还认为所有人都一样,在他看来简单至极的东西,别人学来也不应该觉得难,于是便有了这种情形。

    三师父和四师父也是他教出来的,都是一样的情况,不教学的时候心平气和,一旦教起徒弟,就气急败坏,上火的不行!

    “行啦,观澜练功不过一年,能有此般成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莫要心急,当心着了外魔!”

    柳真人看不下去了,上前劝解了一番。

    王学斌并没有真正拜师,他虽然提过,但是柳真人没有同意,因为柳真人看出王学斌并不崇信道教,收了他当学生,取字观澜,但是没有让他皈依。

    王学斌也了解自己的情况,他在信仰上是泛信众,也就是进道观拜三清,进寺院拜佛祖,进孔庙拜孔子,进了教堂他也能喊一声哈利路亚的那种。

    什么都尊重,但是什么都不信,他只信自己,即使无缘真正的真传他也不后悔,他不会为了这些去欺骗别人。

    不信就是不信,这个他是不会去伪装的。

    这里的信不是相信,而是信奉。

    王学斌相信世界上有道祖、佛祖、上帝或者其他什么神灵,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不信的!

    但是相信和信奉是两回事,信奉是依教奉行,要根据那些道祖佛祖的言论去体解,去躬行。

    他会学习、会参考、会借鉴,但不会全盘接受,一切都要以自己的意志为主,是我认为如何,而不是神佛认为该如何!

    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意志,走到最后,那将不是‘我’成了仙佛,而是仙佛成了‘我’!

第九十五章 功成下山

    内功,又叫导引、吐纳、玄功、内丹功等,起源于黄帝。

    现世里,它只是锻炼脏腑的方式,在这里,它演化了不同的智慧,诞生了独特的文明。

    内气,是气血在经脉中运转的时候产生的能量,每个人都有,只是一般人没有导气归元的手段,只能任它游走在筋脉各处。

    气血强的人气就强,气血弱的人气就弱。

    内功的作用就是导气归元,把身体各处的内气引到丹田之中。

    在武林之中,秘籍的强弱在于导气归元的效率。

    好的功法会游走全身,最大限度引导经脉里的气,将它以最短的时间最小的损耗引导到丹田之中。

    差的功法只能引导某些部位的气,例如双腿,双手,或者其他某些地方,无**行全身,利用率低下。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些人在某些地方特别擅长,例如什么草上飞、麒麟臂、加藤手,之类的,但无法兼顾。

    搜集效率可以决定功法的好坏,但不适用于评价顶级功法。

    顶级功法的唯一评价标准就是观想法,有了合适的观想法,一本吐纳功也被萧峰练成了绝世内功。

    没有观想法,九阴真经被周芷若练成了速成的邪功。

    没有观想法的内功,只能练出内气,作为增加体质的能量。

    只有经过观想法的浸染,才能将内气转化为真炁,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威力。

    例如九阳神功,练这门功法的时候必须观想九阳在天,普照万物。

    内气在观想法的浸染下,慢慢变成了氤氲紫炁,拥有了用之不尽,愈使愈强,百毒不侵,金刚不坏的神威。

    炁与气的差别,就是顶级功法的吸引力所在,能够凝真炁的功法就是顶级功法,九阴九阳、北冥无相皆是如此!

    王学斌练的是睡仙功,后来又练了观空篇,这两门功法的观想法都是太极图,睡仙功是将一个线条观想成为阴阳鱼。

    观空篇是把阴阳鱼观想成太极球,难度成指数上升。

    王学斌整整练了三年才略有所成,这还是他用了特殊的法门。

    练功也是需要资质的。

    资质不是说什么经脉宽敞堵塞之类的屁话。

    经脉都是通的,不通的人要么是瘫子,要么是死人。

    人体气血时时刻刻在流转,气也时时刻刻在产生,一些用于维持生命运动,多余的一些就自然溢散掉了。

    内功就是在利用这些溢散掉的气来练功,气血旺盛的人气就多,气血虚的人气就少。

    那些气少的人将将够维持生命运动,自然无法再有多余的气来导气归元了,资质就是这个意思。

    气血的来源一个是靠身体的强壮与否,另一个是靠消化吸收来的营卫之气,它的来源就是吃!

    而王学斌恰巧就是那种可以自动调节吸收效率的人,因此,他每顿饭都吃的特别多,他修炼所积攒的内气是别人的五倍有余。

    幸好采买由他负责,不需要花费道观的钱财,要不然这小小的一个道观恐怕真的会被他给吃穷。

    由于采买跑山频繁,他的轻功扶摇术也臻至大成,真炁一运,整个人拔地而起,扶摇直上,如冯虚御风般向前飞渡,一步就能跨越近五丈。

    原本近两个时辰才能走完的山路,现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跑完,当然,他内功不及赵师父深厚,无法像他那样连汗都不出。

    王学斌每次跑完都会出一身大汗,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应为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唔~观澜,你来此已经三年有余,本门功法你已悉知,日后只需勤学苦练即可,你可以下山了!”

    观澜是王学斌的字,柳真人取得,王学斌来的时候十八岁,现在已经二十一了。

    在古代,名是不能随便叫的,直呼其名那叫骂人,凡是已满二十周岁的人会加冠,取字,自此之后字才是一个人的称呼。

    王学斌刚刚将采买的东西放回库房,还没等洗漱,便听见柳真人这样说道。

    王学斌神情一凝,反身跪在地上,抱拳说道:

    “师父,不知弟子哪里冒犯,若有行止不当之处,师父直言无碍,弟子一定改过,绝不复做!”

    柳真人笑着抚了一把胡子。

    “你来此地三年有余,门中可传秘法已然纯熟,无需再此耽搁了,下山去吧!”

    “师父,我......”

    柳真人一挥手,制止了他的话:

    “莫要小儿女姿态,男儿志在四方,困窘一地是什么道理?下山去吧!”

    王学斌想下山么?

    想!

    但是让他就这么扔下四个老人下山闯荡,他做不出来。

    “师父,弟子再等等吧,弟子还未曾学过护道之术,万一下山折了性命,那不是枉费了几位师父的苦心教导,折损了师父们的威名!”

    王学斌找了个借口推辞到。

    这时,赵真人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护道之术?我们一群文道士,哪里懂什么护道之术?再说不是教了你扶摇术了么?这可是一等一的轻功,打不过还跑不过么?”

    王学斌嘴角抽了抽,四个文道士,一个比一个猛,也好意思自称文道士?

    “好了!”

    柳真人接过包裹递给王学斌说道:

    “下山去吧,不要把年华耗在我们几个老翁身上!”

    王学斌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包裹,默默点点头,没在说什么,行了一个三拜九叩之礼。

    柳真人虽然没有将王学斌收入门墙,但是所有典籍全部任他阅览,无论他信不信奉道教。

    但凡王学斌不解的,真人全都悉心解答,没有一丝一毫隐瞒。

    他们平日皆以师徒相称,这下可算是既有师徒之名,又有师徒之实了!

    “师父,弟子下山了,还请师父们多多保重身体,弟子会时常回来拜望的!”

    这时陆真人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书名写着《复斋文集》,递给王学斌。

    “家翁曾于宋廷为官,还有一些故旧,你若想要货予帝王家,可将此书递给辛翁,谋一个进身之阶!”

    王学斌郑重收下书,中国自古是官本位思想,做官是所有人的追求,陆真人也是在为王学斌考虑,希望他有一个好前程,不要被江湖打杀迷了眼。

    “我扶摇一脉乃隐仙派,传于老子,你此行不得泄露法脉传承,尤其是太极图与观空篇,此为门内不传之秘,自行修炼即可,不得外传!”

    王学斌点点头表示明白。

    四位真人将他送到了山门处,目送着王学斌飘然而下,几个起纵间不见了身影。

    “师兄,观空篇乃文始真人传下的秘法,此子未入我门,因何得授此法?”

    陆重靖有些疑惑,王学斌虽然诚恳踏实,温良纯善,但是凭什么能得到柳真人的青睐。

    要知道柳真人可是火龙真人的大弟子,是隐仙派当代掌门,什么英才没见过,凭什么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伙子这么好。

    不仅自己亲自教授,而且还让赵真人为他演示真法,让自己和兄长为其讲解精义,这可比对亲儿子还好。

    柳真人看着王学斌远去的身影:

    “三年前文始真人曾托梦与我,说是有一异人拜山求艺,让我们结个善缘,之后便遇见了此子!”

    “文始真人?”

    陆重靖真人有些不敢置信,一旁的赵真人和陆重和真人是知道此事的。

    “师兄,要我说就该把观澜收入门下,他虽然笨拙了些,但是勤能补拙嘛,说不定我道家还能再添一位真人!”

    柳真人听着赵真人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子无心入教,即使是天尊之言,合他心意的他学,不合他心意的他贬斥,在他眼里,天尊不过是先达罢了,拜入门下?强求不得!”

    说完回了丹房,剩下三人看着王学斌离开的方向,惊诧莫名。

    他们可是知道王学斌是相信鬼神存在的。

    可是信鬼神,又不敬鬼神的人,实在是世间少有!

    (ps:上次献祭了一本武侠类的小说,名叫《相见江湖》,结果今天那个沙雕作者跑过来跟我显摆,说他还没有凉,活的还挺滋润,说我献祭不灵,这我就不能忍了!

    今天我再献祭一次,希望各位书友保佑我,让我大发神威,争取把其他人的书全奶死,让我写着写着书,发现只剩我一本了,那就巴适巴适惨了!!!)

第九十六章 马户

    离开了华山,王学斌赶着一辆车向着临安进发。

    此地属于金宋交界,对马匹看的非常严,骑马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宋地缺马,宋朝很多官员、士大夫都在用驴或者骡子当坐骑,至于马,整个华阴县只有一匹,还是个残疾。

    而且要想骑马过关得绕好大一段路,还要躲避官兵,非常麻烦,无奈的他只能选择了一个不大潇洒的坐骑,驴。

    当然,不单单是驴,还有一架板车。

    没办法,大车拉不动。

    武侠,白衣飘飘仗剑独行,这是成年人的童话,也是男人的浪漫。

    男人是一种有意思的动物,他们很成熟,一个人能撑起一片,承担沉重的责任。

    他们也很幼稚,无论年纪多大,心里总藏着一份天真。

    让他们现原形的可能是游戏机,也可能玻璃球,要是有冷兵器或者车模之类的,那就没治了。

    有时候他们还会和一些动物较劲,一点小事能玩半天,这是属于他们的趣味,永远不会变的趣味。

    “我说兄弟,给个哥哥一个面子,我每天可是好草好料喂着呢,咱这样做可是不地道!”

    宋金交界,王学斌没有通过正规途径入关,而是走小路,宋朝武备松弛,越境非常容易,不费吹灰之力。

    他现在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驿站已经过了,他原本想到下一个驿站在休息,但是驴子不干了,赖在原地怎么也不肯走。

    “你走不走?我可告诉你,我最喜欢吃驴肉火烧了,你别不信,我可是有手艺的人!”

    驴子打了个响鼻,还翻了个白眼,模样挺人性化。

    看的王学斌心里郁闷,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观察了一下四周,除了驴什么都没有。

    只见他突然消失,只是瞬间,又出现在原地,手里多了一根鱼竿,鱼线上绑着一根胡萝卜。

    王学斌躺在板车上,手轻轻一甩,胡萝卜甩到了驴子面前,驴子看见胡萝卜,开始追逐起来。

    “嘿嘿嘿,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王学斌见到解决了问题,咧着嘴直乐呵,这就是趣味!

    ......

    “小毛驴,蹄朝西,拖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

    王学斌爬在板车上,两条腿忽忽悠悠的乱晃,嘴里哼着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小调。

    车上别着个鱼竿,鱼线上拴着啃了半拉的胡萝卜,在驴子面前晃荡,驴子在不停的追逐,王学斌时不时的还会动动鱼竿,调一下方向。

    王学斌现在练习的是观空篇,行功已经纯熟,行走坐卧都能练习。

    练出来的炁有一股空灵的韵味,能够增强体质,放大人的灵感,还在轻功方面有着奇效,无论是速度、高度还是操控性,都有不小的提升。

    这门功法有四个境界,这个境界不像小说里讲什么螺旋气钻任督二脉之类的,那不是练功,是修地铁!

    练功的层次在于观想法的层次,是意识层面上的升华,所以才会有什么顿悟之说。

    观空篇一共四层,第一层就是观想出一个静止的太极球,这一点就劝退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阴阳鱼容易观想,因为它是二维平面,但太极球是三维立体的了,需要极强的空间感才能观想出来,王学斌是取了巧的。

    他回到现世买了一个太极球,看见了实物,有了概念,依葫芦画瓢才入了门。

    慢慢的熟练了,就开始修炼第二层,让太极球顺时针旋转,到了第三层是不规则旋转,最后,要达到说停就停说转就转。

    而到了这一层,也有了返观内照的能力,就是能够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炁在经脉之中流转的路径。

    炁是受天时、呼吸法、观想法等种种因素影响的。

    等到什么时候王学斌能够控制炁的游走路线,由小周天完全进阶到大周天时,他就到达后天的巅峰了。

    王学斌现在就一直在不断的试验,通过更改呼吸频率来控制炁的走向,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别人的经验是无法借鉴的,只能自己来。

    “不对不对,这里应该一呼三吸,偏了两条经脉!”

    王学斌心里念叨,手里拿起笔本开始记录,用的是铅笔和一个横格本。

    都是现代的东西,因为用起来方便,就是价格有点小贵,一根铅笔三千,一个本子五千,都是货币限额,花一点少一点。

    “呔!来人止步,此地为我二龙寨的地界,若是合吾,请递个门槛,分碗水赶趟,要么留下麦色儿、老铁和条子,如若不然,莫怪兄弟们毛了你拿梁子!”

    王学斌听见声音,扔下笔,停下驴子,坐起身来,这一套话他很久没有听见过了。

    记得他第一次行走江湖的时候还学过类似的唇点行话,可是没想到,古往今来都是这一套。

    虽然黑话各地都不相同,但王学斌用脚都能猜出来,无非就是问是不是同行,要是,财物留一半,不是,就全留下,不给就杀人砍头之类的,到哪都是这一套,没什么新意。

    面前七八个瘦的皮包骨头的的劫匪,他们身穿一条麻色的裤子,腰上拿布条绑着,上身**,头发披散,看着脏兮兮的。

    他们七个人有三把叉子,还有两把大刀,还有两个人拿的棍子,叉子就是粪叉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过的,看着有点恶心。

    王学斌翻身下车,看着这七个劫匪,有些失望,他原以为会碰见什么大枭,能够借机试试身手呢,结果就出来这么几个货色。

    王学斌假装害怕道:

    “各位大王,晚生身无余财,只有这个一头驴子还值点银子,晚生将他敬献给各位大王,还望各位能放晚生一条生路!”

    两个拿刀的土匪对视一眼,一人上前佯装检查驴子,一人绕到王学斌的身后,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王学斌心里一沉,这绝对是老手了,压根没想着留自己的性命,探清虚实,也就不再伪装。

    手腕一转,出现了一把合金打造的直刃刀,抬手,脚下八卦一转,一匹白练闪过,身后的人头颅飞起。

    王学斌停也不停,炁运全身,一步跨出丈许,身形连转,一阵风声呼啸,又有三人被割了喉。

    血液喷涌之间,竟然没有丝毫沾染到他的衣服。

    “哎!何苦呢?牵了驴就跑多好,也不至于落个如此下场!”

    王学斌虽然没有学任何真炁配套杀伐之术,但是他的功夫也不是吃素的,有了真炁的加成的功夫,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他单手能提起五百斤,一把七八斤的合金刀在他手里跟没有分量似的。

    有这膀子力气,瞎打都能抡死这几个打劫的。

    剩下三人看见王学斌身影闪烁间,杀了四个人,都吓尿了,其中一个机灵的,扔下叉子,不管不顾就要逃跑。

    王学斌可没打算留什么后患,他捡了一个叉子,随手一掷,穿透了逃跑那人的胸腹,直接钉在地上。

    “饶命...饶命!”

    剩下两人软到在地上,武器也忘了扔,除了饶命,什么也说不出口,连看王学斌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王学斌没有大意,手持直刃刀,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二人听着王学斌的脚步声,一步一颤。

    直到王学斌走到他们身边都没有动,一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另一个也没有反抗的意图,引颈受戮。

    王学斌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怎么评价,也不想去评价,一刀收割了他的性命,那人到死的时候都没敢抬头。

    王学斌又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人,检查一番,已经吓死了,一个以打家劫舍为生的匪徒被吓死了,听起来就是个笑话,可王学斌笑不出来。

    他找了个空旷地界,将尸体一把火烧了,直到大火熄灭他才离开,倒不是在缅怀什么,而是害怕引起森林火灾。

    这时候可没有消防员,一旦着火,那就是灾难,想要熄灭,那得看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

    “唉!”

    大火烧完,只剩下一地骨灰,王学斌没有心思给他们入土为安,将刀擦洗一番,又消了消毒,然后又驾着驴车,向着临安走去。

    摇摇晃晃中,那个荒腔走板的小调又响起来。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它就这么多......”

    一路走走停停,途径十七伙盗匪,最大的二十余人,乃是官匪勾结,最少的一人,是个手持短棍的少年,历时三个月,终于走到了他的目的地,临安!

上架感言

    终于到了这一天,心中充满着不真实的感觉。

    跟小说结缘是在我小时候,那时候流行韩流小说,我姐姐喜欢看,她就买了一些,她看完没看完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完了。

    情节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字里行间充斥着的颜文字。

    之后看的是小白文,也不知是我情感充沛还是怎么的,看小白文能把我看哭,很有意思的回忆。

    再后来上了初中,有了手机,开始用手机看,那时候是我最疯狂的时候,只看完本小说,平均三天一部,看了三年。

    家里看我老是离不开手机,没有办法,才送我去当的义工,最初是为了让我戒掉小说。

    但是没想到,小说没戒掉,当义工也上瘾了,从那以后我每个假期都会去当义工,因为家里有宗教信仰的基础,所以开始常去的地方就是寺院道观这类地方。

    在那里的时候我总是去厨房帮忙,手艺越来越好,体型也越来越胖,后来家里就把我赶到别的地方当义工去了!

    去的地方越来越多,自己也越长越大,小说还是没戒掉,家里也放弃管束了。

    小说套路就那么多,看得多了总会腻歪的,这就是我写小说的初衷。

    我想写一部能够取悦自己的小说。

    19年初,那时候有了念头,但我毕竟是个拖延症晚期患者,拖拖拉拉的写了两个开头,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一直到了19年8月,那时候我开始自由职业了,时间相对自由充沛,加上心里的倾诉欲越来越重。

    于是我就又重新列了一个大纲,下定决心开始写作。

    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一部。

    当时列完大纲,写完世界观,然后就磨磨蹭蹭的写,大概写了二十多章。

    因为朋友以为自己没工作,给好心好意的介绍了一份,无奈的我又开始了上班生涯,每天忙忙碌碌,小说便又放下了。

    直到20年一月份,那时候的我又离职了,拿我在上班期间的工资买了一辆自行车和骑行装备,打算年后骑行绕着中国南北走一圈。

    原想着先去无锡看看我姐姐,然后从那里出发,先走遍南方几个城市,每天骑行,停到那里了,就拿出电脑写一写,潇洒得很。

    但是没想到,一去就撂那儿了,我又捡起了老本行,当义工!

    这部小说也是在那里才真正开始的诞生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都会码一些字,就算码不出来也会在电脑前坐一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游不玩了,gtav也放下了,原本不喜欢看电视电影的我每天都会揪着电影一遍一遍的看,思考主角如何介入其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评论数据一遍遍的翻,一会儿看一下一会儿看一下。

    有时候不自觉的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写完又会全部删掉,因为写的不好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现在,小说真正完全介入了我的生活,每天一睁眼,就欠着读者们好几千字,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挺享受的。

    这本书的成绩真的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一个纯新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是各位捧了!

    我的小说质量我最清楚,并没有那么的优秀,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都是各位读者的宽容,能碰到各位是我的荣幸!

    好了,闲话不多说,今天中午12点左右开通上架,上架五更,这是我这些天赶出来的存稿。

    以后我会尽量保证每天两更,实在不是不愿意多更,而是每天最多也就只能写出这些了,这还得是不卡文的情况下。

    因为是新人,太多太多的时间花在查资料上,希望以后素材积累起来以后能再快一些吧,各位见谅了!

    新书上架期间,作者在这里求一个首订,听群里的大佬说首订这玩意挺重要的,咱也不知道哪重要,咱也不敢问。

    反正就是求一波吧!

    (最后,有一位有大爱的作者自愿成为我的垫脚石,他说他写的《人皇少离》可以借给我当献祭品!

    我这么善良的人,当然成全他啦,反正凉的不是我,我怕什么?

    今天咱们把他献祭了换首订,看看这次能不能成功,要是再不成功的话,回头我就自我献祭一波,不能把他们搞凉,把自己搞热也算是搂回点本,不能干亏本的买卖!)

第九十七章 盛世(1/5求首订)

    临安,南宋最大的商业都市,买卖昼夜不绝,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卖货郎,三四更天游人初歇,五更天早市便又开始喧闹。

    这里是最繁华的城市,也是福利最好的城市,在这里,逢年过节都会施粥施粮,老有所养,幼有所教。

    这里也是最开放的城市,时不时的能见到一些穿着长袍的老外,叽里咕噜的说着听不懂的话,还能看到骆驼和白象在街上穿行。

    手工艺人随处可见,勾栏瓦舍遍布全城,涌金门外甚至还有一所超过一万平米的酒楼,里面无数的名人字画,古玩珍宝,让人流连忘返。

    这里的繁华超乎了王学斌的想象,他身穿一声藏青色劲装,做工非常精细,衣服上绣着云纹,人显得非常精神。

    背上背着一个长匣子,分量不轻,但是对他没什么影响,他一边闲逛一边吃着沙团子。

    沙团子是一种甜食,油炸糯米团子,撒上红糖,有不同的馅料,他吃的是桃花馅的,有点偏甜,配上冰镇的梅子酿刚刚合适。

    夜晚,临安灯火通明,人声依然不减,王学斌包了一艘花船,在湖中荡漾,这艘船是红袖坊的产业。

    据说红袖坊里的女子都是家道中落的大户小姐,红袖坊里只做清倌人的生意,红倌人的生意他们不做。

    当然,至于是不是真不做,王学斌就没兴趣知道了。

    他靠在倚栏,听着耳边咿咿呀呀的小曲,时不时的喝一口茶,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是真的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现世里的一线城市他不是没去过,但如果要是相提并论的话,他只能说,现代社会除了基础建设好一些,别的真比不上。

    这里不像后世,在这里你感觉不到丝毫压力,一切的景象都在告诉你,什么叫温柔乡是英雄冢。

    “小娘子,会不会唱别的小曲儿?”

    船楼里,一位遮着面纱的姑娘坐在古琴前问道:

    “不知郎君想要听些什么?奴家最喜欢柳相公的词,情思意绪说不尽的风情,不如让奴家给郎君唱一首三叠调的寒蝉凄切?”

    这位姑娘绣口微张,所说所言皆是吴侬软语,那股子柔情蜜意,仿佛在向你求爱。

    王学斌也不是不懂风情的人,他一口饮尽杯中的茶,笑着说道。

    “哦?小娘子倒是博学,可柳相公的词太媚,我不喜欢,不知姑娘会不会唱满江红?”

    楼中的姑娘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

    “郎君说的哪里话?不知是哪一曲满江红,奴家唱来也就是了。”

    王学斌又倒了一杯茶,没有喝,而是倾在了湖水里,湖水被灯火映得通明。

    “就是‘天日昭昭,天日昭昭’那一曲,不知小娘子可会弹唱?”

    船楼里的姑娘一听,脸色变得通红,怯懦的说道:

    “郎...郎君说笑了,这样的曲子,那里是奴家唱的了得......”

    王学斌没有为难她,随手扔了十两银子,稳稳地停在了姑娘的琴桌上。

    “你走吧!”

    那姑娘羞怯不已,拿起银子,乘小船离开了。

    银子不是此时的主要货币,此时是铜本位,主用铜钱,但在民间,银子还是很保值的。

    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在三百元左右,而这艘花船一天需要八百两银子,姑娘也是掏过钱的,一位一百五十两,刚刚那十两纯粹是打赏。

    王学斌特意找懂行的问过价钱,通常都是打赏五到十两,没有多给,多给就包括别的服务了。

    王学斌回到船楼里叫了一桌菜,吃了起来。

    菜是他们送的,包含在套餐里,分量不太多,但品类不少,各种鲜咸果脯,冷热拼盘,佐酒的下饭的,码了一桌子。

    王学斌看着他们上完菜以后,挥退了侍奉,一个人吃了起来。

    这里的菜品口味很清淡,还以花入菜,吃起来清香爽口,滋味微甜,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博士,再来一桌,分量足一些!”

    这里博士并不是学位,而是对于服务生的的称呼,茶饭量酒都称博士。

    王学斌吃完又要了一桌,这些东西看着挺精致,但实在是不抗饿,吃完了一点饱腹感都没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骗钱的。

    王学斌在花船上一住就是三天。

    “牙郎,着一座宅邸怎么作价?”

    王学斌一身文人打扮,身边跟着一个满脸为难的牙商,牙商就是古代的中介或经纪公司,他们代理售卖,成交之后收取佣金。

    牙行里什么都有卖的,小到柴米油盐,大到衣食住行,因此,王学斌找到他们想要买一处房产。

    “官人,您这是为难小的了,这临安府的宅子全都是有主的,不会售卖的!”

    王学斌一听,无所谓的问道:

    “那劳烦牙郎代我寻找一处房产,大小不限,不用担心钱,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个牙商,左右打量了一下,引着王学斌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小声说道:

    “官人,不是小人不做生意,小的大胆的跟您提一句,临安府的户主没一个是平常人家,全都是高官国戚,您买不到的!”

    王学斌一听,惊讶的问道:

    “全都是?无一例外?”

    牙商解释道:

    “城里但凡有售卖房屋的,那些大牙商们会第一时间上门。

    那些大牙商们每一个身后都有靠山,谈下以后先找靠山询问是否留下,若是不留,就直接转手给其他牙商,其他牙商也是一样的做法,不会流入百姓手里的!”

    王学斌听着直皱眉,这种事他还是头回听说。

    “那这些高官的房子就这么空着?”

    牙商有些为难,王学斌见此,递了一两银子过去,说道:

    “我就是想找个长久的住处,若是为难就算了!”

    那牙商看见银子,脸上为难的表情也不见了,大大方方的说道:

    “官人,要我说您是读书人,还是用心苦读,去考科举才是正途。

    只要能成举人,在此租住就会节省许多,要是成了贡士,住房根本不用掏钱,要是一朝得中进士,还会有人上赶着给您送房送产业的,更不须为此操心!”

    王学斌听完大开眼界;

    “好家伙,书中自有黄金屋?呵呵!古人诚不我欺呀!”

    ......

    王学斌自离开临安后,四处游逛,一路吃一路玩,一直到了苏州,突然起了兴致,花大价钱买了一大片地,自己建了一座园林。

    是参照苏州园林建造的,历时两年,期间他还往现代四大园林跑了好几趟,就为了能够建一个合心意的园子。

    “观澜啊,人生在世,读书才是正道!你小小年纪,如此奢靡,建这么大的园子只为自己享受,日后有何颜面去见高堂双亲啊,听本官一句劝,用心读书,有朝一日金榜题名,才是正途!”

    说话的是本地知州,王学斌在一旁听着,没有接茬,这个知州眼里都快冒绿光了。

    自从王学斌建好这个园子以后,这个知州隔三差五的就往这里跑,还暗示他有办法让王学斌中举,傻子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呵!此事不劳刘大人操心了,王某无心官场那些蝇营狗苟,做个富家翁挺好,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刘大人闻言脸色一僵,也不再逗留,打量了王学斌一眼说道:

    “那王大官人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扭头就走了,王学斌在身后拱了个手喊道:

    “那就恕不远送了!”

    刘大人一听,身子顿了顿,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的更快了。

    刘大人没注意到的是,王学斌拱手用的是凶拜,是右手搭左手,这个刘大人快到头儿了!

第九十八章 朝臣(2/5求首订)

    “忠岩,这个王学斌的底细查清楚了没有?”

    知州府里,刘大人平静的问到。

    刘忠岩是他的管家,跟了他十年了。

    “官人,此人身份是平民,并非官宦人家,至于钱财自哪里来,没有查到!”

    刘大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等了,先试探一番!明日派乡兵围了他的园子,搜捕私藏兵甲的重犯,切记,让那些贼配安分点,胆敢私藏破坏园林者,重责不饶!”

    “官人,这...”

    刘忠岩有些犹豫

    刘大人大手一挥道:

    “无妨,宅子是准备敬献给上官的,你只要做事细致点,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就好!”

    刘大人贫苦人出身,二十六岁考中进士,一路宦海,当上了知州,他不会为了一座园林大动干戈。

    但是在官场之上,你不行贿,上官就不会记住你,他这一次是准备把园林敬献给赵汝愚,以换取一个进身之阶。

    至于王学斌,压根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都已经提出拿科举名额交换了,王学斌还不答应,他能怎么办?

    只能委屈自己,做点脏活了!

    王学斌在房顶上静静的看着二人的表演,见到刘忠岩出门了,他翻身下去,轻巧的落在刘忠岩身后,手指重重一点,一股劲道打入他的穴道。

    刘忠岩一声没吭,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是王学斌研究出来的点穴术,根据穴道功用推测实验出来的,为此点死了不少人。

    目前试出来的只有昏睡穴、死穴、麻穴、还有痛穴,像定身之类的还没有研究出来,可以实验劫匪不多,体质又差,还没试几下就死了。

    王学斌托住被点了死穴的刘忠岩,将他藏在花木丛里,拿枝蔓遮掩一番,然后大大方方的进入了书房。

    刘大人正准备处理公文,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心里一惊,但是他面色不显,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哦!观澜来了,快坐下!”

    说完扭头向着窗外喊到:

    “忠彦,去备茶!”

    王学斌没有坐下,背着一个匣子,走到刘大人身边说道:

    “大人不必费心了,此间只有你我二人!”

    刘大人见此,心沉了下去。

    “不知观澜来此有何见教?”

    王学斌卸下了背上的匣子,将其摆在桌子上,打开。

    匣子内有十四柄精钢宝刀,由大刀至小刀,分两层摆放。

    上一层摆放着八柄,铭刻着天、地、将、法、智、信、仁、勇,八个字,作为审问之用。

    下层则有六柄,用于处决,每把刀上的刻着一行字。

    一杀违旨抗命,

    二杀干政弄权,

    三杀贪赃枉法,

    四杀通敌叛国,

    五杀同袍相残。

    最后一把刻着:杀身成仁

    这是王学斌自己打造的,只是为了收藏,但在杀土匪的时候,一不小心兑换出一把,之后就麻烦了。

    他拿着那把孤零零的直刃刀,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后来忍不住了,把一整套全都兑换了出来,之后心里就舒坦多了。

    他也决定,自己在这一世就以此为兵器了。

    “刘大人,事到如今,你我已无周旋余地了!”

    王学斌慢慢的将八柄短刀一字排开,摆在桌子上,然后取出一柄刻有三杀贪赃枉法的刀,然后合上匣子。

    这声音惊得刘大人一跳:

    “王学斌,你不要自误,我乃朝廷命官,一旦出事,你是逃不过的,只要你肯献上园林,我可以禀报朝廷,为你谋取一个官身,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到的好处!”

    王学斌摇摇头没有答话,取出一块麻布,沾了点酒精,拿起一把短刀,一擦,然后一把拉住刘大人的手,摁在桌子上,一刀下去,钉了个对穿。

    “啊!!!”

    刘大人一声嚎叫,凄厉而又悲切。

    “饶命,啊...公子饶命啊!我错了...”

    刘大人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这才第一刀就受不了了。

    王学斌又拿起一把刀,擦拭一番,把他右手也钉在桌子。

    “额啊~刘忠岩,快来人啊,救命啊......”

    发觉了王学斌不会放过他,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大声求救到。

    “刘大人,你是最后一个了,你的管家在前面等着你!”

    说着也不再耽搁,一刀封喉,王学斌看着他没了生息,未曾闭上的眼里满是悔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刘大人原是贫民出身,发迹后接纳了一个豪商的投效,从事的是人口买卖的活计,将宋地的人卖到金国去,为此赚了无数的资财。

    他以瘦马为贿,当上了苏州知府,而生意也做到了苏州。

    王学斌忍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将其一网打尽,没想到今天这刘大人正好要算计他,这是撞枪口上了。

    宋朝是禁止人口买卖的,奴仆也是雇佣制,以五年为期或十年为期,主家不得随意处置。

    当然,法律归法律,执行归执行,人治时代免不了的。

    但是作为朝廷官员,带头违法,这样的奇葩真是稀罕。

    王学斌把刀擦了一下,消过毒后装回匣子里,自从生过病后,他对自己的身体重视了许多,对个人卫生也重视了许多。

    王学斌清理完自己的痕迹,正准备被离开,忽然看见书案上有一张纸条,他看到了纸条上提起的姓名,眉头一皱,将纸条揣进怀里,飞身离开了。

    观澜,是王学斌的字,也是这所园林的名字,他原本想起名叫做王家庄,后来被朋友嘲讽了一顿,那个朋友为他起的这个名字。

    在王学斌看来,俩名字没有什么差别,是人住的地方,为了名字计较,不值当的,也就妥协了,要知道,他最初一直是管这个园林叫二年庄的。

    “黄兄,此行如何呀!”

    王学斌躺在一叶扁舟上,舟在水中轻轻飘荡着,看着手里的那章公文,耳边听到一阵破风声,收起纸条,也不起身,直接问到。

    黄兄瞥了他一眼,看不惯他疲懒的样子。

    “哼!不过插标卖首之辈尔!”

    说着,暗运内力,扔过来一本账册。

    王学斌信手一截,身子未动,但船却移行了两米,王学斌也不在意,翻开看了看,随手扔了回去。

    “这玩意没什么用,从上到下已经烂透了,一本黑账,解决不了问题。”

    黄兄闻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但是却把账本默默地收了起来。

    王学斌站起身来,身形微动,飘然来到岸上,拉起他的胳膊向着膳厅走去。

    “走走走,吃饭去,今天吃烤肉,我烤的!”

    黄兄顺从的跟上,嘴里却又讽刺道:

    “你这种人当真是糟蹋了这雅致的园子!”

    王学斌听完笑了笑,也不在意。

    此人姓黄,名固,字却疾,原籍舟山,祖上是官宦世家,因莫须有之案恶了皇帝,合家被贬至云南,他幼年体弱多病。

    后来因为一些奇遇,得到了一些残损的秘籍,这些秘籍虽然残损,但是威力确实不俗,因此习得一身高明的武功。

    此次是奉其先父之命,前来参加科举,但他自幼喜好老庄,不喜儒学,连考两榜都未曾中举,一气之下,在贡院墙上写满了批孔的文章,逃离临安。

    王学斌二人是在修建园林碰见的,他也对此很感兴趣,于是二人便一起研究,王学斌出钱,黄固出力,合力将园林修建了起来。

    一个是古代博学广闻小傲娇,一个是现代经历丰富的小愤青,聊得相当投契。

    二人来到膳堂,拿起了下人们穿好的肉串,自己点燃炭火烤了起来。

    烤肉的腌料是王学斌从新疆的一个师傅那里学来的,味道鲜香味美,烤出来的肉,汁水丰足,鲜嫩但不失嚼劲。

    “黄兄,这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园子就交给你了!”

    黄固眉头一皱,看着王学斌问道:

    “观澜兄此去何为?”

    王学斌瞥了他一眼说道:

    “长辈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一番!”

    黄固问道:

    “何时动身?”

    王学斌答到

    “明天!”

    “多久?”

    “不知道,你就先住着吧,我知道你的为人,一座园林而已,比不上咱俩的交情!”

    黄固眉头一皱想要说些什么,被王学斌制止了。

    “无需多言,明日我将启程了!”

    黄固点点头说道:

    “早去早回!”

    王学斌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次日,整理好行囊的王学斌向着黄固招招手,骑着毛驴离开了。

    路上,王学斌从怀里又掏出了那张公文。

    上边写着追封岳元帅为鄂王,削去秦桧死后所封的申王,改谥“谬丑”,追究秦桧误国之罪。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可以说是宋朝的最后一次挣扎了,待到元蒙崛起后,宋朝就没有余力了!

    他知道自己去也无济于事,但他还是想去看看,再加上三师父提到的稼轩先生也在,哪怕是交流一番也好。

    身为华夏苗裔,总归是有那么一些情怀的,这情怀,拿得起,放不下!

第九十九章 男儿到死心如铁(3/5求首订)

    “这位官人劳烦通禀一声,在下乃是辛知州故旧,前来拜望的!”

    王学斌站在镇江府衙门口,对着府衙的衙役诚恳的说到。

    “快滚快滚,不然把你压起来!”

    衙役每天当差,这种人见的多了,攀亲戚套近乎的别说故旧,就连自称私生子的都有。

    王学斌无奈得很,他还没法衙役撒火,又诚恳地说到:

    “这位官人,劳烦你将这本书递于辛知州,告诉辛知州晚辈随后再来拜访!”

    说着,将三师父交给他的《复斋文集》递了过去。

    这下衙役更火大了,经常有‘才子’自称有治国方略要进献给大人,结果递过去以后是一堆狗屁不通文章。

    辛大人可不是个好脾气得主,翻脸都是小事,他还为此挨过板子,此时一见王学斌拿出一本书,顿时抢过书,扔了出去。

    王学斌见此,急忙飞身截住文集,仔细翻看了一下,没有损坏,刚想冲着衙役发火,谁想到一抬头,看见衙役躬着身,陪着笑说道:

    “对不住,这位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这就为您进献文本!”

    然后双手举着,准备接过王学斌手里的文集。

    王学斌有些费解,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得难受。

    这个世界里,凡是能连得起武功的,无一不是高门大户,反正不是一个衙役惹得起的,万一这位侠士记恨,择机报复他,他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学斌不了解这些,见到衙役陪着笑脸站着,也不好发作,将文集交给衙役,并嘱咐道:

    “此乃家师所赠,保管周全些!”

    衙役连忙点头,小心的捧着文集进去了。

    只是片刻,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王学斌看着此人,心潮有些澎湃。

    辛弃疾,字钟敏,号稼轩居士,南宋将领、官员、豪放派诗人,一生都在为了北伐中原而奔波着,命运多舛却从不放弃,直到临终还在直呼“杀贼!杀贼!”

    “陆贤侄何在?”

    辛翁的声音很大,听着有一股金戈铁马的气派。

    王学斌抱拳躬身行礼道:

    “辛大人,晚生苏州王学斌,字观澜,此书乃家师所赠,特意嘱咐晚生将此书交给辛翁!”

    这话纯属扯淡,王学斌后来也回道观看过,他们只是问了一句王学斌近况如何,至于书的处置,连提都没提。

    辛翁看了看王学斌,一把把他扶起,看着他结实的身子,满意的笑着说道:

    “观澜?你师父是大郎还是二郎?”

    王学斌又一拱手。

    “启禀辛知州...”

    辛翁一抬手,说道:

    “叫辛公即可,我于你师公相交不浅,与你师父也相识久已!”

    说着,拉起王学斌的手进了府衙,一路走还在一路询问他师父的近况!

    在听闻两兄弟已然出家修道,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过了半晌他回过神来,感叹道:

    “你师公陆子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诸子百家皆有涉猎,他们兄弟三人所创三陆之学,有开一派之先河的气象。

    当年初次鹅湖之会他们兄弟与元晦兄激辩数日,最后不分高下,各自归去,此后,元晦兄的理学派与子寿兄的心学派便不容水火了,可惜了大郎二郎了!”

    王学斌这才知道两位陆真人的身世,原来他们的父亲与叔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陆九龄与陆九渊,是心学的创始人。

    怪不得王学斌在看复斋文集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感,感觉书中理论好似在哪里听过。

    辛翁说了一会,旋即笑道:

    “出家也好,要不是心绪难平,老夫也早出家了!”

    王学斌闻言赞叹了一句:

    “辛公心系家国,家国未平,您那里放得下心呐?”

    辛翁听见王学斌的话,不在意的笑了笑:

    “莫要恭维,观澜可有意科举?老夫与元晦还是有些交情的,你可愿到他门下去学习?当今朝廷以理学为重,若是入仕,还是理学一脉顺畅些!”

    王学斌知道他说的元晦就是朱熹,理学一脉的圣人,但王学斌对此没有丝毫兴趣,摇了摇头,还不等开口,就听辛翁安慰道:

    “你莫要多想,你师父是你师父,你是你,老一辈的恩怨不必揽在自己身上!”

    王学斌抬头解释道:

    “辛公,晚辈此行实为北伐而来,无意从文!”

    辛翁一听,愣了,然后紧紧盯着王学斌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要北伐的?”

    王学斌一听,得知辛翁怀疑他的身份,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上边写着韩相发的讨金檄文,辛翁一看,目眦欲裂。

    “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

    辛翁拽着王学斌问道:

    “此文你从哪得来?”

    王学斌解释道:

    “我从一位平话人那里听到的,抄录下来!”

    辛翁紧紧攥着这张纸,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咬着牙骂到:

    “韩侂胄!韩侂胄!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原本辛弃疾就不支持此时北伐,此时将帅庸愚,军民怨恨,马政不讲,骑士不熟,拿什么打?

    可是韩侂胄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已然等不了了,此篇缴文一出,那是不打也得打了。

    打就打吧,但还没等动军,这消息已经传得天下皆闻了,金国此时也定然接到消息,整军备战了,本来就敌我悬殊,奇袭也用不了了,还怎么打?

    辛翁叹了一口气,随即振奋精神看着王学斌说道:

    “观澜,经此一事,老夫也要为北伐奔波,无暇再顾及其他,不知观澜是何打算,老夫也好安排一番!”

    王学斌拱手坚定的说道:

    “辛公,晚辈一身武艺还算过得去,特地前来投效的!”

    辛翁稀罕的看了看王学斌。

    “哦?没想到观澜竟然还是武林高手?”

    王学斌笑了笑说道:

    “高手不敢当,但晚辈不弱与人!”

    辛翁盯着王学斌,笑着说道:

    “好!有志气!不知观澜是何打算,是想要领军作战还是坐镇中军?老夫在军中还是有些关系的!”

    王学斌坦然说道:

    “晚辈不通军务,领军恐怕力有不逮,但一身武艺在,做个斥候还是可以的!”

    辛翁紧紧盯着王学斌问道:

    “你可知斥候的危险?一场战役,斥候十不存一,而且身为斥候,所有功劳都与你无关,斩首,破阵,斩将、夺旗全都没有斥候的发挥余地!”

    王学斌诚恳的点点头。

    “晚辈此行不为高官厚禄,只为一腔热血罢了,还望辛公代为引荐一番!”

    辛翁看了王学斌良久,默默地点点头,来到书房,写了一封信,扣上印鉴,递给王学斌,说道:

    “此信你可交予江州都统制王大节,一切听从主将安排,切忌顶撞上官!”

    王学斌收下书信,点了点头示意明白,辛翁见此,拉着王学斌彻夜交流一番,次日一早,便送王学斌离开了。

    府衙门口辛翁看着王学斌离去的身影,感叹了一声。

    一旁的管家见此问道:

    “老爷何故叹气?”

    辛翁说道:

    “也不知此行安排是对是错!”

    管家宽慰道:

    “老爷安排,自然是合适的!”

    辛翁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扭头回府了。

    涉及军国大事,他怎么会相信一个持书而来的子侄辈?

    所谓独领一军或者坐镇中军都是试探罢了,一个能写出男儿到死心如铁的人,岂会为私情而影响到北伐大业?

    王学斌看出了辛翁的疑虑,辛翁也看出了王学斌看出了自己的疑虑。

    王学斌心照不宣的选择了离军情最远的职位,辛翁也心照不宣的给他安排了侧面的战场,二人就在心照不宣中完成了交流。

    留下的只是一个老人的愧疚。

第一百章 主簿(4/5求首订)

    江州都统制王大节此时并不在江州,而是已经起兵蔡州了,王学斌到达时,他们已经整军备战了。

    王大节不是文人出身,没有什么弯弯道道。

    “王观澜?你来晚了,斥候已经出发了,你也没有合军整训,我不能让你随军行动!”

    王学斌有些惊讶:

    “怎么这么急?”

    王学斌这回可是骑着辛翁送的马来的,快马加鞭十天就赶来了,而他出发的时候刚刚传来动军的消息,现在竟然已经开始进攻了?

    要知道古代可不是现代,一个电话全军就集结了,在这里涉及到动员率的问题。

    出兵三十万,很可能一万五是周边驻军,一万五火速到达战场,七万兵马还在赶路,十万军马在等粮草,还有十万军马压根不知道要打仗。

    所以像这种仅仅十天就已经准备开战的情况极为不合理!

    “将军,自朝廷下令至今不过月余,贵军自江州赶至此处,可有休整时间?粮秣可充足,敌我态势可曾分明?”

    王大节摇摇头,说道:

    “你是辛公的子侄,我不骗你,一切都没有,朝廷催得急,我也是三日前到达此处的,只有两万驻军,其余还在路上,你若是无事,自行归去吧!”

    王学斌听完傻了,没见过这么玩的,他深呼一口气,说道:

    “将军,不知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王大节想了想说道:

    “你是辛公子侄,不知可通术数之道?”

    王学斌点点头说道:

    “在下于术数之道还是有些心得的!”

    王大节放下心来:

    “既如此,你就当我麾下的主簿吧,负责统计粮草!”

    王学斌一听皱了皱眉:

    “将军,晚生初来乍到,将粮草交由我管理,是不是儿戏了些?”

    王大节哈哈大笑:

    “贤侄,主簿只为记录,至于粮草管理发放,有转运使负责,你只需记录即可!”

    王学斌明白自己误会了,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领了军令,前往赴任。

    王大节见王学斌听话,也松了口气,身为辛翁的子侄,他哪敢让王学斌上战场?

    就害怕年轻人心高气傲不听人劝,万一出了问题,他如何交代,到时候弄得两头难做人!

    还好,这个小郎君还算懂事,回头若是请功,记他一笔也就是了。

    王学斌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要他能够和军队长官联系上,他总有办法做一番成绩的。

    粮草位于申洲,在战争的后方,这里人群散漫,并没有被战争的气息所感染。

    王学斌找到转运使,禀明来意后,随意被分配到一间书房之内,便不再管他,主簿而已,有没有其实都一样,这里的账是算不明白的!

    屋子里全都是各样物资名录,桌上有笔墨纸砚,还有一个算盘,以供运算。

    王学斌看了看这些,呼了一口气,翻开账册开始一笔一笔计算起来。

    ......

    “烂透了!这tm烂透了!”

    王学斌气愤的将算盘摔在墙上,珠子四处飞溅,落得屋里到处都是。

    此次动员二十万大军北伐,共分四路出击,蔡州调兵五万人,目前来了两万人,申洲备下了五万人三个月的粮草,应有七万五千石,加上民夫损耗至少应有十万石的库存。

    可是王学斌仔细一算发现,足足亏空了五万石,也就是战争还没开始,粮草已经少了一半了!

    “呵哈哈哈!赢?怎么赢?”

    王学斌靠在椅子上悲哀的看着。

    一场决定命运的战争中,不说全体一起努力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一大半人拖后腿,借此大发财源,实在可悲!

    他收起账本,没有在写下去,他也发现了,这个账本没有任何记录的必要,即使他写下来,最后的命运也只是失火烧掉而已,不会有任何人看得到的。

    ......

    “那老板,我有一笔大生意,不知那老板可敢接手?”

    那老板是此地的豪商,各行各业都有涉及。

    “哦,不知尊驾是?”

    王学斌随意的抱了抱拳说道:

    “姓吴,名游,字西贝,陇干人!”

    “哦,原来是吴大官人,久仰久仰!”

    那老板客气的说了一句,因为这个人仅仅为了见他一面,就花了五十贯大钞。

    交钞是金国的纸币,一贯、二贯、三贯、五贯、十贯五等,叫大钞,一百文、二百文等,叫小钞,购买力并不算太坚挺。

    那老板看着王学斌问道:

    “不知大官人想要买些什么?”

    王学斌一脸纨绔相:

    “嘿,小地方,囤点货,你有什么我要什么!”

    那老板见他一副纨绔做派失笑道:

    “郎君说笑了!”

    王学斌脸色一变,从兜里掏出一沓大钞,全都是一百贯的面额,看起来约有两三万贯,厉声说道:

    “那老板这是瞧不起谁呢?谁是郎君?觉得小爷没钱是么!”

    说完指着那老板的鼻子说道:

    “我可告你,小爷我难得出门办事,不在乎钱,但你的东西必须够数,要是耽误了家里的大事,金宋两国都容不下你!”

    那老板一听,脸色变得铁青,冲着伙计喊道:

    “送客!”

    伙计手一比划,喊道:

    “吴公子,请把!”

    王学斌没用别人碰,收起大钞,吐了口吐沫,走人了。

    那老板见王学斌走了,脸色恢复常态,眯着眼看着王学斌离去的方向,冲伙计说道:

    “查查他的落脚点!”

    伙计听见这话,凑到那老板耳边说道:

    “东家,要不要......”

    手上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那老板摇摇头道:

    “不要坏了主上的大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王学斌一夜未眠,斩杀了三波探子,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长街上留下的斑驳的血迹。

    第二日,那老板听着伙计的汇报,心中惊疑不定。

    “你是说,咱们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伙计也心有余悸:

    “大人,全都一刀封喉,这个吴大官人一定有江湖中人暗中保护!”

    那老板仔细思索了一番说道:

    “你亲自回大金,找上官汇报,就说陇干吴家联系到我们了,该如何处置!”

    伙计一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留下那老板仔细思索了一番,下定决心。

    “来人,去请吴公子过来,告诉他,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只要他买得起,我们什么都卖!”

    陇干吴家乃是将门世家,此次主将吴曦就是出自此处,他不仅仅是北伐的主将,还是被金人策反的二五仔。

    没错,北伐主将就是被金国策反的二五仔,再等些时日,此人就会在金人的帮助下宣布自立蜀王,导致此次北伐功败垂成!

    一座庄园里,王学斌看着手里的物资名录,嘴里漏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呵!观澜兄,你瞒我满的好苦啊!”

    王学斌一听声音,笑了起来,小傲娇来了。

    “哦,黄兄何出此言啊?”

    黄固一脸别扭的翻进庄园,看着王学斌不满的说道:

    “你王主簿身为朝廷命官,怎么看得上我小小的邪怪大侠?”

    王学斌随手扔下名录,起身迎出门去:

    “哈!你黄老邪的大名可比我这主簿强多了!”

    没错,黄固就是黄药师,药师是他的号,也是因为自小体弱的缘故,长辈起名取字都是为了期盼健康。

    但是他本人不满意,认为只有自己才能改变自己,因此自号药师,自己研究各种医术,不但调理好了自己的病,还学会了一手炼丹手艺。

    原本他也想来前线抗金,但是由于王学斌的委托,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江湖义士一个个奔赴前线,自己却只能在周边杀杀贪官,委屈得很!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王学斌来信请他帮忙希望他能多带一些人手,他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独自赶来,恰巧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功夫不弱的乞丐,相识一番便把他也叫上了。

    王学斌看着他身后的乞丐,心里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知这位仁兄......”

    那人一声衣服破破烂烂但洗得很干净,身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大葫芦,手里拿着一根竹棒,也是个豪爽的汉子。

    黄固介绍到:

    “这是丐帮钱老前辈的高徒,人称洪七,钱老前辈也在前线助阵,我们路上相识,听闻你的邀请特意前来助阵!”

    王学斌暗道一声‘果然!’然后抱拳道:

    “洪兄有礼了,在下王学斌,字观澜,此次想要各位是有件隐秘之事,我独自行事力有不逮,特邀二位前来帮助!”

    洪七也拱了拱手说道:

    “哪里的话。只要是抗击金国,我义不容辞!”

    王学斌又拱了拱手,说道:

    “我经辛翁举荐前来此处从军......”

    王学斌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坦言相告,二人听得都气愤不已,怒喝连连。

    王学斌等他们冷静下来继续说道:

    “此次我想卖空他们的物资!”

    洪七闻言眉头一皱,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助长他金国的实力,他拿了钱再买军械再来打我们么?”

    王学斌解释道:

    “钱是钱,物资是物资,能换来物资的是钱,换不来的就是一张废纸罢了!”

    黄药师猜到了他的目的,问道:

    “你有多少钱?”

    王学斌带着二人来到库房,打开一看,全是金国大钞:

    “要多少有多少,不够我在造,保证比真的还真!”

    洪七和黄药师看着这满屋子的大钞目瞪口呆,随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王大官人还有如此手艺!”

    王学斌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想试试,试试看自己的钱财能不能影响一场战争。

    “洪兄,黄兄,开始吧,我们要买空金国最后一口粮!”

第一百零一章 胜利?(5/5求首订)

    “放我进去!将军!将军!咱们的军粮已经不足三日了!”

    蔡州,金兵大营,将军完颜禄卟,正在听小曲,突然听见门外在不住吵嚷。

    完颜禄卟皱了皱眉问道:

    “何事喧哗!”

    一名军需官跑进来跪倒在地,颤抖的说道:

    “将军,咱们的军粮已经不足三日了!”

    完颜禄卟闻言一惊,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粮食呢?半月之前还有十万石,现在怎么全没了?你让我三万大军吃什么?”

    军需官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将军,城里粮价翻了二十倍,所有人都在往外卖,所有人啊!有您的手令,小的没法拦啊!”

    完颜禄卟见此,急忙跑到军需库,原来填满的粮仓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几垛粮食,其他物资也都已经见底了。

    他看着眼前一幕,心中的怒火与恐慌难以自禁。

    他急忙来到营帐,擂鼓聚将,不一会,各军将领全都来齐,完颜禄卟眼睛死死的盯着营帐里的众人,咬着牙阴恻恻的说道:

    “各位干的好事!真漂亮!都赚了不少吧?”

    营帐里的众人都不说话,有的还有些不屑,这半个月完颜禄卟也没少收钱,要不然他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没想到,口子一开,人都疯了,短短半个月粮仓就已经搬空了。

    军需官眼见发不出粮,没有办法,才直接上报将军,要不然,恐怕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也不怕告诉各位,粮,只剩三天的了,要是三天之后兵们没有粮吃,我拿你们祭旗,谁也跑不了!”

    说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转身离开了。

    营帐里有的人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脸色苍白,还有人没有倒腾过味来,心中满是不屑。

    一人惊慌地喊道:

    “糟了,没粮了!”

    一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实在不成咱们买点回来,大伙都出点钱,我第一个,出十万贯!”

    “去哪买?”

    “粮店啊?”

    “粮店要是没有呢?”

    “粮店要是没......粮店不会没有的,一定不会的!粮店......粮店就是卖粮食的嘛,怎么会没有呢?一定不会的......”

    那人念念叨叨的,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祈祷,所有人,都连忙回去发动各种关系,四处求购粮食,但是,真的买不到了!

    “今天支出多少?”

    王学斌在庄园里,看着几个少侠再打算盘,不一会,一位少侠走过来说到:

    “吴大侠,今日支出八十五万贯,粮价又涨了一成,其他的东西也长了两成不止!”

    王学斌听到数字笑了笑:

    “没关系,咱们继续,只要他们敢卖,我就敢买,只要他们敢给金国估个价,我就敢把金国买下来!”

    “今天有没有什么情报?”

    一开始王学斌只跟那老板接触,花钱很大方,无论什么东西都要,而且不还价。

    起初那老板也很谨慎,什么事都请示金国,后来慢慢的被钱迷了眼,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猖狂!

    粮草、布匹、铁料,到后来军械、火油、铠甲、情报、什么都敢买,等他发觉不对时,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他的身家性命全都抵在了王学斌手中。

    再后来别的商家眼红,也来接触,王学斌来者不拒,连价钱都不压!

    虽然以他们的朴素的经济学思维也发觉了通货膨胀,但是买来的物资转手就能获取更高的价钱,他们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这些。

    “吴大侠,梁州的粮草已经不足三日了,他们问我们什么时候攻城,到时候可以帮我们骗开城门!”

    大伙仰慕的看着王学斌,他们只在话本上见过这等决胜千里之外的人物。

    王学斌闻言笑了,笑得很开心,也有些心酸:

    “问问他们多少钱,然后把情报递到王将军哪里去!”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王将军保持联系,前线的两万大军现在已经变成四万,这些力量也是王学斌贸易的保障,他为王学斌阻拦下了军事方面的打击。

    要知道他们可不仅仅是这里收购,整个前线全都在收购,洪七,黄药师,各自领了一批人,同时发动贸易战,整个前线全部告急。

    这种贸易从来都不是和平的,两边的交锋更是激烈,三个月中,不仅仅是军事打击,王学斌还经历了十余次刺杀。

    自发保护他的丐帮弟兄已经牺牲了十余人了,没有一个人抱怨,也没有一个人退缩。

    还有些江湖义士原本也在抗击金国,听到丐帮的所作所为以后,特地前来帮助,来了以后发觉是王学斌在主持此事,于是所有人都在在他的号令下行动,听命而行。

    他们苦金国久已,这一次,他们真切的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们屈辱太久了,为了胜利,他们可以团结一心,生命早已置之度外。

    而且他们现在可不是势单力孤,还有一大批金奸作为带路党,帮助他们挖空这个国家!

    蔡州城的夜晚如墨一般漆黑,夜幕之下,还隐约有些喧嚣声,打破夜的寂静。

    “快快快,咱们商号若是抢得第一的话,你们一人奖赏两千贯,快点,要是被别的商号抢先了,赏钱就全没了!”

    一波一波的商号伙计,争先恐后的像城门跑去,都是为了打开城门,但是又生怕别人抢了先!

    城门外,王将军静静戒备着,他收到了王学斌的情报,心中满是感慨。

    他没有信心打这场仗的,赶鸭子上架当上了将军,也只是矬子里面拔出来的,因为他好歹镇压过造反,见过血,比那些酒囊饭袋好歹强一些。

    他原想着拖上一段时间,然后向朝廷求援,没办法,攻城的兵力还没人家守城的兵力多,没得玩。

    可是没想到辛大人派过来的英雄如此神通广大,短短几个月,转换了强弱对比,转换了敌我优势,最重要的是转换了敌我攻防之势。

    原本是他攻城,金兵守城,后来变成了他防御,金兵派人来进攻,与其说进攻,不如时候送死,到了现在金兵连进攻都不敢了,龟缩在城里没了动静。

    “将军,真的会有人偷开城门么?”

    王大节紧紧盯着城门,随口说道:

    “不要管真假,小心警戒,不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作为将军,他必须为将士们负责,哪怕是真的情报,他也要做好防备。

    过了不久,城门处传来了一阵厮杀声,听得宋军紧张了起来,慢慢的,厮杀声消弭了,城门慢慢的打开。

    王大节见此精神一振,一挥手,命令斥候前去探查,不一会,斥候归来兴奋地禀报说:

    “大人,金兵都撤了,是一座空城,厮杀的是几个商贩,为了争夺开城门的功劳而抢夺厮杀,现在已经全部羁押!”

    王大节一听,喜不自胜,大声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儿郎们!随我进城!”

    士兵们也欢腾起来,整个队伍一派喜气洋洋,攻城略地,这可是大功啊!

    “哦!进城啊!杀呀!”

    “我们胜了,胜了,打败金人了!”

    “什么金人,那叫金狗!”

    “对,打败金狗了!”

    慢慢的全军都开始喊叫起来,王大节也不在意,志满意得的进了城,城中除了一些贫民和一些商户,其他的人全空了。

    官兵进城开始狂欢起来,整个城里都充满了喜悦,喜悦之下还隐隐听得到一些哀鸣,可是,谁在乎呢?

    申洲城,王学斌的庄园里也是一片欢腾,大伙纷纷喝酒欢庆,王学斌更是被拱卫在中心,轮番敬酒,害得他饭食没吃多少,却灌了一肚子茶水。

    他也非常兴奋,这一次他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一场战争的走向,这是与大势对抗,他有资格站上棋盘了。

    “大家不要松懈,我们还不能停歇,要把这个生意扩大到宿州、寿州、唐州等各个地方,要让金国充满我们的奸细!”

    “好!我们听吴大侠的,一起把金国挖空!”

    大家吃着笑着闹着,洪七一时兴奋,还打起了拳,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蔡州府衙,王大节正在写表功的折子,里面没有写王学斌做下的事情,这是他们商量过的结果,毕竟王学斌这个事情做的犯了朝廷的忌讳。

    他只能写到王学斌作为麾下主簿,出谋划策,功劳不小。

    挥毫泼墨,行云流水,下笔很流畅,这份底稿已经不知在心里琢磨了多久了,可能是他这一生写的文采最好的文章。

    写完后,摊开晾在一边,时不时的看两眼,还会不自觉地笑笑。

    这时,传令兵来了,他抬眼一看笑着说道:

    “哦!你来得正好,将这个折子快马加鞭呈给官家,不得耽搁!”

    传令兵急忙说道:

    “将军!朝廷有军令!”

    王大节一听,起身向着中堂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

    “何人传令?”

    传令兵说道:

    “是礼部官员!”

    王大节脚步一顿,心情有些异样,面色不显,来到了中堂。

    一名身穿官服的礼部官员耻高气昂的站在那里,见到王大节到来,也不招呼,径直宣说军令。

    “王都统,本官奉枢密院之令,着令尔军即刻前往潭州驻军,节制蜀州!”

    王大节一听急了。

    “大人,蔡州刚刚拿下,还未建防,金兵再犯,恐难以抵挡啊!”

    礼部官员双目一眯。

    “王都统,这是官家与枢密院商讨的对敌之策,你依令行事即可!”

    王大节双手抱拳,手指掐的发白,低头咬着牙说道:

    “大人!此地刚刚攻克,不能让给金人呐!”

    礼部官员皱着眉头看着他。

    “与你何干?庙算之事自有朝堂贤达,军令既下,难道尔等想要抗命么?”

    礼部官员说着,把军令递给了一边的侍从,转身就走,丝毫不在乎王大节的表现。

    王大节结果军令,蹒跚的走回了书房,仔细的查验一番,确是军令无误,随即摊坐在椅子上,屈辱的嘶吼着!

    他能力是不强,但他也有着拳拳爱国之心,今日之事,实在让他感到屈辱!

    他叹了一口气,将请功的折子扔在一旁,拿起纸笔,给给王学斌写了一封信,交给心腹,让他立刻送走。

    随即强行抖擞精神,搓了搓有些潮红的脸,大声喊道:

    “擂鼓聚将,即日兵发潭州!”

第一百零二章 分别

    庄园里,大家都放肆的醉了一场,这段时间大家的弦绷得都很紧,今日难得放松一下,都醉倒了。

    王学斌不饮酒,指挥着几个下人帮忙收拾了一番,几个没有喝多的女侠,也帮着照顾了一下喝醉的男人们。

    王学斌把他们一个一个送回卧房,嘱咐下人们看顾周全,然后回到书房,正准备总结一下经验教训,然后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扩散到金国全境。

    这时,一位下人敲响了王学斌的书房,王学斌收起自己写的东西,起身开门问道:

    “怎么还没休息?”

    下人将一封信递给王学斌说道:

    “官人,王将军的亲信来信了!”

    王学斌接过信封,检查了一下,封泥完整,打开一看,信得字迹非常潦草,但也将将能看得清。

    “观澜老弟,吴曦自立蜀王,我军即日发兵潭州,军令自枢密院而出,礼部送达,朝廷恐有求和之意,贤弟早做打算!”

    王学斌接到这一封信宛如当头一棒,敲得他脑袋发蒙!

    “md,应该是二月自立,现在才十月......”

    良久,他回过神来,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必须早做准备。

    他返回书房,拿出铅笔和本子,随手乱划拉起来,仔细的考虑接下来的路,坐在书案前,一个又一个的想法提出,反驳,想法慢慢明晰起来。

    吴曦原本是应该二月自立的,但是王学斌这里动静闹得太大,金国得知吴家的人花大价钱买了一大批物资,但却迟迟不宣布自立。

    金国也急了,整个前线糜烂的越来越厉害,其他几个战场也快陷进去了,吴曦要是再不自立,金国前线就该崩溃了。

    于是金国派使者前去逼迫了一把,无奈的吴曦只得在一切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宣布自立。

    此时的吴曦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表面光滑,内里全是稻草,但是宋朝朝廷对这种事太敏感了,迅速调兵驻防,害怕再来个陈桥兵变。

    至于金国,没关系,还有个元蒙牵制,一时半会打不进来,大不了再割地赔款罢了,大宋有的是钱!

    而两国和谈的结果就是,王学斌即将被暴露在两国视线之下。

    原本两国交战,各出手段,无可厚非,但是此时两国谈和,那他们的存在就是双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王学斌可是非常了解老赵家窝里横的传统。

    如果他们一伙人的头颅作为和谈条件,能让大宋少出几贯钱的话,老赵家绝对会开开心心的斩了他们的头,腌好了送到金国,绝不带半点犹豫的!

    一夜未眠,第二天,王学斌让下人把所有人全部叫到了中堂,所有人都还没有从兴奋地余韵中回过味来。

    大伙期待的看着王学斌,等着听候下一步的任务,期待着做出更大的成就。

    王学斌看着大伙兴奋的表情,没有犹豫,拿出了一份名单,冲着大伙说道:

    “各位还记得这个么?”

    “记得!”

    这是他们签字画押的投名状,每一个人都签过,王学斌带头签的。

    “记得就好!”

    说着王学斌笑了笑,将他扔进火盆里,其他人奇怪的看着他,只有少数聪明人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将投名状一把火烧了干净,王学斌拍了拍手说道:

    “我们输了,朝廷准备议和,若是再待下去我们都会成为替罪羊,所以趁现在朝廷还未反应过来,各自退去吧!”

    “各位与金国交易时所用悉皆假名,名录仅此一份,已然烧毁,不渝有泄露之祸,此行各自安好,多加小心!”

    其他人听了都是一惊,犹如一盆冰水浇到了脑门,呆呆地看着王学斌有些不知所措。

    王学斌见此又重复了一句:

    “各位快快里去吧,日后若是有缘,我请各位一起饮酒吃茶!”

    “吴大侠,是不是误会啊,蔡州城不是已经拿下了么?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危险,我等自行拿了大钞去做,保证不牵连你!”

    王学斌没再说什么,为了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他一样是以利益引诱,谁买来的东西谁拿五成,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引得那些老江湖们尽心尽力的去做。

    现在他们没钱拿了,自然会怀疑到王学斌头上。

    王学斌笑了笑说道:

    “各位英雄很有志气嘛,这个庄园我留了七千四百万贯大钞,但有所需,各位皆可自取,但是还是要奉劝各位一句,不要自误!”

    那人拱手抱了个拳豪迈的笑道:

    “吴大侠放心,我此行就是要跟金国决个不死不休,若是不幸身死,皆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王学斌扬了扬眉,没有说什么,他早就猜到了这一幕,因此他才让所有人都用假名称呼,就是为了防着这一天。

    随后他抱了抱拳:

    “各位,言尽于此,青山不改,后会有期了!”

    说着掏出了库房的钥匙放在桌上,率先走了出去。

    黄药师和洪七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丐帮众人见长老跟出去了,也不再游移,一起跟了出去,信服王学斌的人也跟了在身后纷纷撤退。

    将信将疑的人也离开了,但是他们还时时关注着这个庄园,想要观望一下形势。

    只剩下一些为利而来的老江湖和本就不太服气王学斌的人留了下来,刚刚带头的那个老江湖又开口了:

    “吴大侠胆怯了咱们不怕,不就是金国么?咱们跟他拼了!”

    “对,为国为民何惜一死!”

    大伙说着漂亮话,进了库房,你一波我一波的开始分配利益。

    城外,一处民宿里,王学斌和黄药师、洪七共坐一堂,谈论着眼下的形式:

    “王兄弟,按你说这个咱们就做不了了?”

    洪七端着一杯酒,看着王学斌问到。

    王学斌点点头,说道:

    “我们打的贸易战是以军事实力为基础进行的,当初也是有王将军为我们拦下金军的大队人马,我们才能平安无事。

    此次金宋谈和,没有了军事力量作为保证,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行事!”

    黄药师此时探究的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人不可靠,所以才一直嘱咐我们以假名示人?”

    王学斌端起茶杯笑着没有说话,洪七皱了皱眉头,随即他想到什么站起身来怒喝道:

    “莫不是你王大侠拿那些义士的性命来转移视线?”

    “什么义士?剩下的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也配称为义士?”

    黄药师听不下去了,顶了一句。

    洪七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我丐帮此次牺牲了一十七人,他们哪一个称不上义士?你说!”

    “那等贪财之人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王学斌叹了口气,搁下茶杯解释:

    “两位消消火,王某还用不到他们转移视线!”

    二人听到王学斌的话都看向了他,王学斌继续解释道:

    “这件事情我是主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策划,留下的痕迹太多,我是转移不了视线的,留下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给其他人转移视线!”

    洪七闻言眉头一皱,又想说些什么,可是王学斌抬手一拦。

    “听我说完!”

    “此次事件本为我灵机一动,实属无奈之举,金宋两国眼光皆系我身,我不能躲,你洪兄为丐帮长老,帮众十数万,朝廷不会轻易动你。

    黄兄你势单力孤,但用假名示人,也无人会去找你麻烦。

    此次行动共有一百三十七人,我需要为大多数人负责,必须得有人来吸引目光,我一个人不够,加上那些利益熏心之辈,方能吸引朝廷目光,保证他们安全!”

    洪七讷讷无言,他不喜欢这样,但说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只得坐在凳子上喝闷酒。

    黄药师不关心其他人,抬眼看着王学斌问道:

    “观澜兄,你是如何打算,莫不是想要去向那宋廷自首?”

    一旁喝酒的洪七也把耳朵竖了起来,认真听到。

    王学斌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

    “哈哈,黄兄,你可高看我了,王某虽然算不得什么乱臣贼子,但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辈!”

    说着,拍了拍身旁的匣子说道:

    “此匣装的乃是我亲自打造的利器,专斩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我此行是为了他开开封!”

    黄药师洪七都从王学斌的话里听到了一股肃杀之气,这次的事让王学斌很不痛快,身为一个天蝎座,他不痛快了,怎么会让宋廷痛快?

    一起嗨呗!

    “正巧,王某的功夫已经臻至后天巅峰了,下一步就是破关进入先天,此次正好借助朝廷之手磨练一番,也算是不浪费朝廷的一番心意。”

    黄药师和洪七两人羡慕的看着王学斌,他们二人天赋好,功法也不次,但是观想法拖了后腿,真炁转换效率太慢。

    同样是一掌打出,黄药师和洪七只能把青石打碎,但是王学斌一掌打出,是能把青石打成齑粉,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王学斌说完了打算,举起茶杯看着二人说道:

    “山水有相逢,我们日后江湖再见了!”

    说完一饮而尽,提起行囊,出门跨马扬长而去!

    黄药师和洪七目送着王学斌离开,相互对视一眼,也各自离去了,原地只留下了一桌未曾吃完的宴席,飘着丝丝热意,等待着人们的享用。

第一百零三章 种田

    宋金开始和谈,金国议和的条件除了割地、岁币、赔款之外还有两个前提,一是韩侂胄的人头,二是吴游等人的人头。

    对于把持朝政的韩侂胄来说,其他的条件都好说,唯独他的人头不行,和谈就此僵持了下来。

    王学斌听闻此消息后,无所谓的笑了笑,成吧,你找吴游我就给你个吴游。

    他化名吴游,一路走,一路杀,斩杀了许多害民之官。

    只是害民之官,不是贪官,贪官他实在杀不过来。

    他一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绕了一个圈,而且他这次没有骑马,而是全凭轻功赶路,就是为了打磨自己的真炁,开发更多的功用。

    王学斌身后始终在吊着追兵,若即若离的。

    他也会时不时的跟追兵打一场,宣告自己的存在感,不让追兵们放弃,这对于王学斌来说已经成了一场游戏,一场我来跑你来追的游戏。

    铅山,王学斌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驿站里。

    他听闻辛翁被调到临安,晋升枢密院,但是行至铅山,一病不起,这才连忙改道铅山,昼夜兼程向此处赶来。

    王学斌推门直接闯了进来,辛翁的管家在一边守候,儿子跪在床头,攥着父亲的手,神情悲恸。

    辛翁卧在床上,虚闭着双眼,已然到了弥留之际了,王学斌顾不得客套,急忙上前抢过辛翁的手,不住的传输着真炁。

    北伐失败后辛翁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一生征战,留下了太多旧伤,现在又被朝廷紧急调往临安。

    一路奔波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元气,已然药石无医了。

    真炁在辛翁的体内根本无法留存,一经流入,迅速溢散了,留不住他的生命,只能让他在临终时好受一些。

    辛翁见到王学斌来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他已从王大节那里知道了王学斌的所作所为,虽然叛经离道,但是确实效用不凡。

    辛翁已经没有气力说话了,眼睛看着他的儿子,抬起手,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连忙取出一幅字,递到父亲手上

    辛翁接过字,将他拍到王学斌的手里。

    突然脸上升起一股潮红,不知从哪里升起了一股力气,紧紧地攥住他的手,嘶吼道:

    “杀敌!北伐!”

    王学斌神情严肃,郑重点头道:

    “放心,有我!”

    辛翁点点头笑了笑,阖然而去,耳边传来一阵悲哭,是辛翁的儿子,王学斌凝着着眉头,手还紧紧的握着辛翁的手,真炁依然不住的灌输着。

    慢慢的,真炁空了,王学斌没有放手,压榨内气,渐渐的内气也没了,他不断催动气血,想要再搜刮一些。

    最后,力气也没了,气血也不再受他控制,自行奔涌起来。

    王学斌终于松开了手,站起身来,身子还打了个晃,一路行来,水米未进,已经饿得不行了。

    他看着辛翁,祭奠一番,转身离去了,没有跟其他人交流,马上就会有官府的人来,他在待下去对谁都不好。

    王学斌出了门,看了看辛翁的字。

    “为国为民!我哪配?”

    王学斌看着这四个字,自嘲的笑了笑,此时他虽然气力有些空虚,但是思维却极其活跃,不断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一路杀人盈野,但终究是小打小闹,就像一个孩子受了气,摔摔东西,闹个脾气罢了。

    官员?

    大宋什么时候缺过官员?

    死一个再来一个,根子烂了,不是修修剪剪能解决的了得,必须得来点狠的。

    想通了这些,王学斌感觉一片轻松,境界也自然而然的进入先天之境。

    后天进入先天需要破关,破关其实就是破观,眼界开阔了,心胸开阔了,境界也就自然而然提升了,很容易,但有些人一辈子也做不到。

    王学斌小心的将字收好,消失在人潮中,至此吴游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

    苏州观澜苑住着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地主,手下的田地不计其数,光佃户就有近千户。

    这个财主非常奇怪,不爱声色犬马,不爱附庸风雅,偏爱种地,种的还不是粮麻果蔬,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记住,水要浇透,秧要留几片叶子在外面,不要埋实了!”

    王学斌一身短衣长裤,蹲着身子指导佃户种田,说完拍拍手站起身来,看着佃户们大声喊道:

    “必须按我说的方法种,不许私自行事,倘若被我发现了,就解除契约!”

    宋朝佃户和户主只不过是租赁关系,并没有什么强制性。

    王学斌买了好多土地,有的是高价买的,有的是强买的,全都租了出去。

    他租地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用他提供的种子,按他说的方式耕种。

    他出种子、出农具、出方法,种出来的东西他掏钱收购,每个月还给月钱,条件不可谓不优厚。

    “老爷,家来客人了!”

    说话的是王学斌找的管家,四十些许,姓陈。

    陈管家以前也在大户人家当管家,但是后来那家人老爷死了,几个儿子争家产,他作为老爷的管家,是各方的眼中钉,便被赶出来了。

    后来王学斌找管家的时候挑中了他,为人很是周到。

    “何人来此?”

    王学斌好奇的问到,要知道他家里可是好久没有来客人了。

    洪七师父过世了,刚当上丐帮帮主,帮中事务繁忙,黄药师四处云游好不潇洒,不知何人会来!

    庄园中,一男一女在园林里游览,四处玩赏,一点也不见外。

    “阿衡你看,一处花廊也是我所建,待到咱们桃花岛花开之时,定比此处漂亮!”

    那少女望着园林景色。

    “官人,不知你那兄弟是何等人物?竟有如此雅趣造这么一所园林!”

    男人一听冷哼一声:

    “不过一俗人尔,若不是我,他王观澜的园林还不知会建成什么模样?”

    “欸,背后议论人非,我可听见了啊!”

    王学斌走进园林,听见黄药师在少女面前贬低自己,顿时打趣到。

    “哈哈,姑娘有礼了!”

    王学斌拱手行了个礼,然后看着黄药师问道:

    “你邪怪大侠不是四海为家么?怎么近日有闲暇来看我这个俗人?”

    黄药师冷哼一声,扭头就要离开,王学斌笑着抓住他的手腕:

    “来了不急着走,今天咱们吃牛肉,你们有福了,我这里昨天刚摔死一头牛,还没来得及吃,你是不是听见信儿了?”

    黄药师面色不虞,但身体很顺从,跟着王学斌来到膳厅。

    一旁的少女捂着嘴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这位是?”

    王学斌看着少女问到。

    黄药师指了指王学斌说道:

    “阿衡,这位就是此间主人,俗人王观澜!”

    然后准备给王学斌介绍,可王学斌没等介绍,径直说道:

    “这就是弟妹吧,我是药师的兄长,以后他若不顺着你,就来找我说,我来帮你揍他,他打不过我!”

    阿衡看着二人争来斗去很是有意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笑意。

    二人斗了会嘴,管家带着下人端着菜上来了。

    王学斌见此停了嘴:

    “来尝尝,我调教的手艺,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土豆炖牛肉,杭椒牛柳,西红柿炖牛腩,全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

    黄药师尝了两口,放下筷子问道:

    “王兄,你田里种的都是这些?”

    王学斌听见黄药师问话,也放下碗筷说道:

    “有的是有的不是,田里种的多为红薯、玉米、土豆之类的可以做主粮的产物,这些东西亩产少则十石,多则八十余石!”

    黄药师一听,震惊的站起身来:

    “王兄此言当真?”

    要知道此时的粮食亩产两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王学斌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只多不少!”

    黄药师有些喘不过气来,缓了缓,他坐下身来,说道:

    “观澜兄,不知这些可挑田地?”

    王学斌摇摇头。

    “不挑,耐旱,抗病,抗虫,产量高,明年,我还想让洪兄帮着推广出去,普传天下,让天下再无饥寒之苦!”

    黄药师面色一肃,拱手抱拳道:

    “王兄此举当真功德无量!”

    一旁的阿衡也起身行了一礼。

    王学斌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对于百姓来讲粮食越多越好,但是对于朝廷来讲就不一定了。

    生产力提高了,生产关系就会产生变化,经济基础改变了,上层建筑也要跟着变动,他到要看看朝廷官员有没有能力应对这股大潮!

    若是没有,那就接受革命吧!

    这股浪潮一旦兴起,可不是那么容易停下的!

    “不说这些,黄兄向来潇洒,今日怎么有闲暇来看我这个俗人?有事求我吧!”

    王学斌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便岔开了话题,聊到黄药师身上,谁知他竟然一言中的。

    “我的事与王兄一比,到显得浅薄了,不知王兄可曾注意到近来江湖中的消息?”

    “什么消息?”

    “九阴真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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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宿主的幸福,是系统的不懈追求!”王学斌神情憔悴地看着系统:“来,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幸福!翻译翻译!”万界旅者的自我修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万界旅者的自我修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万界旅者的自我修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