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嫌疑人——王观澜!!
“不可能...呜呜呜...伟仔怎么会死呢?王大哥怎么可能杀人啊,我不相信!”
九叔的新住处,前来暖房的阿sir们全都消失一空,只有马sir还依然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阿莲趴在沙发扶手上放声痛哭,仍旧无法接受这个消息,陈法医缩在沙发的一角,蜷成一团,抱着膝盖在一旁沉默着。
房间里,九叔早已醒来,正盘坐在床上,五心朝元,打坐运功祛除之前在黄山村里,浸入体内的鬼气,而他满是皱纹的眼角,也悄然留下热泪。
当听到马sir消息的那一刻,九叔瞬间明白了王学斌的打算。
早在黄山村时,他因为消耗过大,体内空虚,又在心神波动之下,未曾谨守心神,因而被厉鬼所遗留的鬼气影响,整个人陷入悲伤颓废的情绪不可自拔,无暇思索其他。
但现在想来,那个名为annie的厉鬼,行为举止确实非常不对劲!
首先作为厉鬼,胆敢与另一个厉鬼碰面,这本身就不是正常的选择。
厉鬼可不是人,个顶个的偏执自我,没有特殊情况,是无法在同一片土地共存的!
而特殊情况,要么是厉鬼本身就是被人控制,用以作恶,要么就是两只厉鬼一强一弱,弱的那只受制于强的那只,绝少会有第三种。
而今天,那个楚人美明显要比那个annie凶恶许多,而黄山村又是楚人美的地盘,那个annie凭什么有胆量主动前往黄山村呢?
除非annie有极大的把握,在牺牲自己之后,能够让自己的仇人付出血的代价!
那么问题来了,annie凭什么有这个把握呢?
其答案,可想而知了!
九菊一流,终究还是没有消停!
九叔微微睁开双眼,看着他房间里,台案上的一个个灵位,凝视了片刻,便又闭上了眼眸,又到了做决定的时刻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惊醒了正在沙发上发愣的陈法医,她皱着眉头看了看大门,心下有些疑惑。
“哪位?”
九叔他们今天刚刚搬到这里,在他们搬往这里以前,这里也并没有人住,这个时间点,有谁会来拜访呢?
“您好,楼下反应说您家卫生间有漏水情况,所以物业派我们过来检查一番,请您配合!”
听到门外的话,陈法医与一瘸一拐走过来的马sir都警觉了起来,马sir警觉是因为这一招是他们警察抓人时,为了避免嫌疑人发现逃跑常用的借口。
而陈法医警觉的原因,便纯粹是因为楼下的那栋房子同样是她的,也是一直没有住人的空房,即便是真的漏水,又哪里会有人来反应呢?
“你们到底是谁!”
陈法医站起身来,把哭泣的阿莲护在身后,从茶几上抽出一把水果刀,警惕的看着大门。
马sir见此颇有些侧目,深深的看了陈法医一眼,点头示意安心,独自上前打开了房门。
大门一开,一伙身穿警装的人闯了进来,手里的点三八高高举着,戒备的看着屋里的人!
“不许动!我们是阿sir!你有权保持沉默...”
“不许动什么啊!”
还不等来人说完米兰达警告,马sir便直接开言打断,虎视眈眈的看着来人,厉声喝问道:
“你们是哪个警署的,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马sir的话,一位混血阿sir走上前来,看着马sir问道:
“你是什么人,你跟杀人嫌犯林凤九是什么关系!”
马sir闻言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半洋鬼子,圆睁双眼,逼视着众人,扬声吼道:
“我是九龙警署的署长午马,你所说的林凤九是我们九龙警署重案组的英勇干探,你说他是犯罪嫌疑人,你有什么证据!”
听到马sir的话,那个半鬼佬眉头明显一皱,转身从身后取出一张照片,举到马sir面前。
“我们刚刚在新界黄山村发现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尸身有数百具之多,简直难以想象!
最重要的,还有一位是我们的同僚,凶手行为其性质之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我们根据现场附近的线人提供的线索,他曾在现场附近恰好拍下了林凤九与他朋友王观澜进村的照片。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宗杀人案与林凤九脱不了干系,所以传唤他回警署调查!”
马sir看着这张照片,不由嗤笑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这种照片,能证明的了什么?
“不好意思,你所说的死亡的警员同样是我的伙计!”
说着,马sir的脸色沉了下来,挺起胸膛,身躯单薄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羸弱。
“这宗案子我们九龙警署已经接手,如果你们新界警署想要插手,让你们吴sir来找我谈,你的资格不够,滚吧!”
这一番话,听得新界警署众人皱眉不已,那个半鬼佬闻言上前一步,敬了一礼,看着马sir,厉声喝问道:
“马sir,你是想要包庇嫌犯,使我们的同僚蒙冤么?”
“呵?蒙冤?”
听到这话,马sir不由扬起头来,盯着面前比他高半头的阿sir,扬声喝道:
“我的伙计林凤九今天搬家,我们警署上下除了值班人员与有案件在身的人员,全都在这里参加他的乔迁party。
你就凭借一张照片就想把我的伙计诬陷成凶手,是你让同僚蒙冤还是我让同僚蒙冤?”
马sir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方才伙计们聚会时拍下的照片取出摔在半鬼佬的脸上。
“我们警署上下所有人员都能为林凤九作证,证明他从中午十一点三十分起,到现在下午五点零八分为止,一直都待在家里,哪都没去!
你如果想要提出质疑,还请再拿出一些更加有力的证据来,而不是拿着一张照片在这里搞你的白痴推测,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
听到马sir的话,那个半鬼佬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红,他心里清楚,上司的计划恐怕泄露了,这个马sir早有准备!
‘叮铃铃!’
就在这时,马sir手中的电话声响起,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气氛。
“喂...好...我知道了...小心保存证物,然后立即发布通缉令,全面通缉犯罪嫌疑人王观澜!”
说完,马sir挂掉电话,微微垂下头,一双虎目扫视着一众阿sir,沉声说道:
“案件已经侦破,我们九龙警署的伙计在现场发现了决定性证据,凶手就是王观澜,与林凤九没有丝毫关系!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滚蛋,要么,我打电话给你们署长,让你们署长来接你们,你们自己选吧!”
马sir说着,也不顾身后一众脸色精彩的阿sir,转头看向正好走出房门,剑眉虎目的九叔,沉声说道:
“阿九...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第三百七十一章 案发现场
夜色里的黄山村寒冷阴森,鬼气还未曾被完全消弭,但因为有瑞气存在,残余的些许鬼气已经无法再对常人造成影响了。
再加上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因此,这个原本荒无人烟的山村,此时正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
九龙警署的阿sir们,因为同僚一死一伤,此时工作的非常认真积极,认真奋力的排查线索,只想着要为解决这个案子做些什么。
而新界警署的阿sir们,行为却怵怵忐忐的,一个个都是畏畏缩缩,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毕竟是黄山村,毕竟是新界警署的管辖范围,这些在新界警署工作的阿sir们,或多或少的对这个地方都有过耳闻。
此时再见到如此之多的尸体,难免未战怯三分,毕竟大家伙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没有几个人真正胆子大到连鬼都不怕的!
在这个地方,唯一不害怕厉鬼,反而期待着厉鬼犯案的,便是围在此处的一群记者狗仔了。
他们如同苍蝇一般,守在这里,时刻期待着阿sir们爆料出劲爆的消息,等着品尝着这一场盛宴。
“侯主管,情况怎么样?”
一处荒宅里,头戴口罩,身穿手术服的侯主管,正认真的检查着面前的这一具尸体。
尽管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尸体的死因,但是该走的程序始终不能缺少,每一具尸体都必须出具他们法医科的报告,详细说明死因。
此时法医科除了需要避嫌的陈法医,其他所有人全部都在现场,忙中有序的检查着一具具尸身的死因。
几百具尸体看似很多,但其实绝大部分都化成了枯骨,仅有那么几具尸身还未完全腐烂成白骨,但也仅仅是骨架上零星挂着些许筋肉而已。
至于完好无损的,除了伟仔,便没有其他人的了。
“通过肛温可以大致确定,死亡时间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尸体上没有明显致死伤痕,胃容物也没有发现致死毒物,就目前看来,无法确定死因,需要进一步解剖排查!”
听到侯主管的话,那位金发碧眼的阿sir皱起了眉头,他心里对侯主管的这个答案十分的不满意,说话的语气便生硬了起来。
“侯主管,您的意思是...”
听到对方的语气,侯主管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将手上的乳胶手套一摘,随手扔在废物袋里,一边搓着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意思就是说,这个人是两点钟死的,具体是自杀、他杀,还是意外死亡,现在根本无法确定,但我个人更倾向于意外死亡!”
那位阿sir听到这话,心里更加不满了,看着面前这位戴着口罩都掩饰不住满脸轻慢的侯主管,沉声警告道:
“侯主管,我相信莫警官绝对不会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我希望你说话能够在谨慎一些,不要辜负了女皇赐予你的荣耀!”
“女皇赐予我的荣耀?”
听到这话,侯主管差点没笑出声,他转头看了金发碧眼的阿sir一眼,摇头耸肩,不屑的说道:
“他是你的女皇,不是我的女皇,老子又不是皇家警察,老子只为真相负责!”
说着,侯主管不在理会身旁这个鬼佬,大摇大摆的走出荒宅。
“伙计们,下班收工了!”
大吼一声,身旁各个荒宅里纷纷有身穿白大褂的法医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主管。
“都愣着干什么?不想回家了么?”
侯主管一边大声吼着,一边脱掉了自己的白大褂。
“关于苗警官的死因随后我会出具一份详细的报告,递交给你们警务部门,想让我帮忙诬陷,那就爱莫能助了!”
其他的法医们听到主管的话,顿时义愤起来,哪一个从事法医职业的人,不是抱着为生者言,为死者权的志向?
赚钱?
法医科工资就那么屁丁点,能赚什么钱?
为权?
撑死到头整个主管,管的人也不过百十来个,还要包括不会喘气的,要什么权?
要说名气那就更扯淡了!
警察有名是为了升职,医生有名可以来钱,法医有名,难不成图着多检查两具尸体么?
还不是为了心里那点志向?
现在可好,你们连我们心里最后那点报复都要夺走,没给你们尥蹶子纯粹是因为你们人多!
在场的法医有一个算一个,纷纷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脱着白大褂,跟在侯主管的身后,竟然走出了虎虎生风的气势。
“法医先生,请问是有在场的警官暗示你们伪造关于苗警官的死亡原因么!”
“你好,请问是哪一位阿sir威胁您伪造莫警官的死亡原因,是警务处处长么?”
“请问您可以为您所说的话负责么?警察是否真的有人在暗示你伪造莫警官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不是您为了出名,自导自演?”
在场的记者狗仔们,如同狗见了新鲜的米田共一般,急切的围了上来,闪光灯不住的闪烁着,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
各种各样的问题如同机枪一般打了过来,侯主管却如同看不见一般,带领着一众法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当年老子是皇家警察的时候你们欺负我,现在老子不是皇家警察了,你们还想欺负我,你们以为老子的职是白辞的么?
此时的侯主管,分外的意气风发,仿佛找回了当年那位宁折不弯的大水喉的风采!
“法克!”
荒宅里,那位金发碧眼的阿sir看着侯主管离去的身影,连门都不敢踏出一步,他知道,一旦他踏出这个门,被记者拍到他的照片,他就完了!
这位金发碧眼的阿sir没有注意到的是,门外那群正在排查线索的伙计们,看着这处荒宅的眼神,充满着无尽的愤慨。
他们的同僚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亡,还他一个清白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但是,他们在那位金发碧眼的阿sir身上,不仅没有看到着种尊重,反而看到了他想要借助同僚的死,来为自己谋求私利,由不得他们不愤慨。
一时间,山村里的气氛再次压抑起来,而在他们头顶的上空,王学斌坐在镜中世界的湖边,一边烤着全羊,一边观察着山村里众人的动静。
“海岛日报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那个cissy所在的公司,阴气...呵呵...胆子不小啊...”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夜幕
夜晚是隐秘的,它如同舞台的大幕一般,隔开了演员与观众,也隔开了光明与黑暗。
它是罪恶的保护伞,也是**的兴奋剂,它拨开了人们白日里的衣冠楚楚,只余下一身的赤条条,将心底最幽暗的角落,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外。
南朗区的深水湾是港岛知名的富豪区,与浅水湾比邻,有着港岛最大的高尔夫球场,有不少身家亿万的大亨们,都在此处安居。
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深夜,在一处幽静的别墅里,一位白日里文质彬彬的男子,正展现着他那兽性疯狂的一面。
几位伤痕累累的少女,面色痛苦中带着难掩的陶醉,声声高亢入云的雅蠛蝶,让人分不清是哀嚎还是欢吟。
那位尽显癫狂的男子,正摆弄着他的台球杆,玩着他最喜爱的斯诺克,尽管他打的不是很好,总爱拿手辅助。
但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显然是对于自己的球技颇为自得,看的王学斌很是咂舌。
当然,这栋别墅的主人并没有发现不速之客的到来,仍旧沉醉在斯诺克中无法自拔。
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别墅里,他就是主宰,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对斯诺克的偏爱。
哀嚎声,欢吟声,在这栋别墅里回彻着,听得客厅里的王学斌频频侧目,这瘪犊子别看球技不咋地,但他玩的是真野。
“咳咳!我说这位先生,咱能不能...先收一收...”
客厅里,实在看不下去的王学斌终究还是喊出了声。
没辙,要是按正规的玩法,这个瘪犊子连一个東都坚持不了,但他老犯规,总拿他的拿手绝活来替代球杆。
这要是继续等,王学斌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啊~~~~”
王学斌的声音不算低沉,尽管是在这喧嚣的别墅里,还是能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原本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突然传来了陌生人的说话声,难免会让人有些恐惧。
“谁在那?给我出来!”
伴随着尖叫声而来的,还有别墅主人的恐吓声,王学斌本就不是个爱驳人面子的人,于是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jack...cissy的未婚夫!前段时间cissy还在跟我说你不小心碰见了鬼,想让我来帮忙看一看,只是我一时抽不出时间,没能成行。
现如今我的时间充裕了,便立即赶到贵府,就是想要帮你看看,你遇到的到底是什么鬼,不知道jack先生欢不欢迎?”
王学斌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还随手打开冷柜,挑了挑,终究还是取出了一灌快乐水,打开拉环,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你...是王观澜!”
借着冷柜的灯光,jack终于看清了来人,这个人他不仅认识,还非常熟悉,就是他一直密切关注的王学斌本人。
“吨吨吨...嗝~对!就是我!”
说着,王学斌抬头看了jack一眼,一脸微笑更盛了几分。
“既然你认识我,那就说明我没有找错人,对吧,九菊一流的...那什么玩意...”
王学斌处理完黄山村的手尾后,并没有直接的离开,而是在山谷上方布下了一面镜子,隐身在镜子中,想要试着能不能抓住九菊一流的马脚。
虽然他准备到敌人老巢去玩一遭,但他什么确切的情报都没有,贸然跑到别人老巢作战,这不是报仇,是送人头。
为了打探九菊一流的消息,王学斌在黄山村里守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才将将发现一位形迹可疑的人士。
这位形迹可疑的人士,正是那些前来采访的记者中的一位,是一名来自海岛日报的员工!
查到线索的王学斌没有贸然行事,而是趁着众人都下班收工的时候,直接将那位记者半路拐走,利用蛊惑术几经审问,才得出真相。
原来那位九菊一流的幕后黑手见王学斌这里计划进展的十分顺利,于是乎便贪心不足,想要借助这一次机会将九叔也一并拉下水。
先尝试着利用官方势力把九叔打成犯罪嫌疑人,如果不能,那就退而求其次,借助舆论的影响,使九叔丢掉工作。
而这位报社的记者,正是为了搜集关于九叔曾经的搭档,侯主管的黑料而来的。
这一消息听得王学斌不由很是侧目,说实话,他还真没想到九菊一流会来这一手。
这也就是王学斌没有把皇家警察太当回事,真不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
毕竟见识过更为强力的暴力机关,对于皇家警察这种类似职业的岗位,他还是有些看不上眼的。
在榨干了这位见识短浅的记者之后,王学斌便善良的为他补上了一张通往阴间的车票,没有继续折磨他的灵魂。
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这位幕后黑手的家。
说实话,要不是几经审讯,王学斌还真不敢相信那位幕后黑手竟然是cissy的未婚夫jack。
jack这个名字他还是还是挺熟悉的,的虽然一直都没有见过面,但他听cissy与小明提起过不少回。
无论是cissy还是小明,每次提起这个jack的时候,总是赞不绝口。
温柔体贴,有钱有颜,博学儒雅,还不失情趣。
其他的王学斌不敢保证,但就目前的观察看来,情趣一方面王学斌是真的自愧不如!
他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了,但在爱情动作方面的造诣,他还是比不过正儿八经的日国人。
毕竟咱不能拿自己的爱好,跟人家吃饭的本事相提并论,业余终究是业余,永远比不上职业!
“我知道你...你是cissy说起过的抓鬼专家...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看到了来人,jack心里便是一突,他虽然也是九菊一流的成员,但他术法的道行并不很强。
在他看来,打打杀杀这些工作是那些莽夫需要去做的事情,像他这种精英的职责,应该是运筹帷幄,坐镇中枢。
因此他在看到王学斌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怎么反抗,而是想着怎么把对方哄骗蒙蔽过去。
多年来的阴沟算计,早就磨灭了他直面危险的勇气。
毕竟,习惯了在阴沟里算计的老鼠,已经再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直面璀璨的骄阳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刑讯
“我知道你...你是cissy说起过的抓鬼专家...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听到jack的话,看到jack故作不解的表情,王学斌笑了,笑的很玩味。
“你先穿上衣服,我这个人晕针!”
jack听懂了王学斌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但终究他还是忍了下来,垂着头,默默的穿起衣服。
至于他身旁的一群女人,也同样出身于九菊一流,是九菊一流用来招待权贵富豪的瘦马,一个个都是经过严苛的调教的,有眼色的很。
她们虽然不知道王学斌是谁,但从jack的表现便能看出,来人不是好惹的,便也一个个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至于衣服...这座别墅里没有她们可以穿的衣服...
“王先生,不知道您深夜来我这里,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么?”
尽管刚刚王学斌提到过九菊一流,但jack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期望着王学斌没有掌握确切信息,期望着可以装作不知情蒙混过去。
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展现出来了一个‘精英’应有的素养。
他一脸不满中夹杂着一丝恐惧与不解,表情动作也愈发的到位起来,他已经想好了措辞,只等着王学斌在提起九菊一流。
到了那时,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用精湛的演技与话术,来骗过王学斌的怀疑的!
“帮忙?当然能帮得上,要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
王学斌并没有费心的揣摩jack的心思,也压根没有想过跟jack对峙,在他进入这栋别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确认了jack的身份了。
谁让他没事在自家门口摆菊花呢?
一朵朵菊花散发着妖异的气息,王学斌想不注意到都难!
“哦?不知道我能帮到你什么?看在cissy的面子上,能帮的我一定会尽力!”
提起cissy这个名字的时候,jack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黯然,要不是一旁那几个女人还光着,王学斌差点就信了!
“哈~jack先生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着,王学斌眼中厉光一闪,抬手一挥,一支装满淡黄色透明液体的注射器一闪而逝,径直刺入jack的身躯,轻笑说道:
“...只是向你询问几个问题罢了,当然,为了避免你不知道,我先帮你回忆回忆!”
还不待jack反应过来,注射器里的液体便尽数注入他的体内,紧随其后的,便是无比剧烈的疼痛。
“啊...呃...咯咯...”
jack被这撕心裂肺的剧痛摧残的站不起身子,直接瘫倒在地,一边抽搐着,一边惨叫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牙龈也渗出了鲜血。
王学斌看到这一幕,眉头一挑,挂着玩味的笑容,走到了jack的身边,蹲下身来。
“喜欢么?这个药剂名叫阿卡斯巴林,美利坚出品的,是他们中情局专用的审讯药剂。
我挺喜欢这个药剂的,因为他能在给人带来剧烈疼痛的同时,避免人因为剧痛而产生类似神经阻隔,休克这样的人体自我保护机制!
不仅如此,这种药剂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用一支精神百倍,用两支虎虎生风,怎么样,很适合你吧!”
看着jack扭曲痉挛,开始用日语讲着一些没有意义的胡话,王学斌笑容灿烂极了。
要不是这个jack,王学斌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让他好受?
怎么可能!
你既然要找刺激,我就替你贯彻到底,不就是杀人犯么?
咱给你来点更狂野的!
哀嚎声渐渐停歇了,不是不疼了,而是jack已经喊不出声了。
脸上因为表情的扭曲,嘴角、眼角都撕裂的不小的伤口,渗透出丝丝鲜血。
汗水,血液,失禁的排泄物,也因为jack的挣扎,涂满了一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一旁那几位坦诚的女人,看到这般情形,全都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她们能够接受一些超常规的玩法,但是像这般可怖的景象,她们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去体验的!
不知过了多久,jack停止了生理上的抽搐,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浊难闻的空气。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伪装演戏了,便是连编假话的心力都提不起。
现在的他只求王学斌能够赶紧开口询问,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能够放他一马。
这样的痛苦他实在是没有在承受一次的胆量了。
“怎么样,方法管用么?有没有想起什么?”
王学斌一边微笑着,一边再次取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针剂,这样的针剂他要多少有多少。
“我...我...你问啊...”
听到王学斌的话,见到了王学斌手里那支针剂,jack不知从何处又升起一丝力气,一边哭喊着,一边向后蜷缩挣扎着。
再次见到这支针剂,他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了,多年的阴私生涯消弭了他面对危险的勇气,现在的他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懦弱。
“不,不是我问,是你说!你猜猜我想知道些什么,或者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辨别真假!”
“...留...留我一条命....我...我帮你...不不不...我臣服...投降...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
听着这语无伦次的话,王学斌轻笑着摇了摇头,举起针剂,挤出针管里的空气,不待jack挣扎反抗,再次强行注入他的体内。
“啊...”
jack再次哀嚎了起来,肌肉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产生了异样的扭曲,双手在地上使劲抓挠,想要抓住些什么以缓解疼痛。
但是很可惜,光华的大理石地面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他抓在手里的,反而因为这个动作,掀翻了手指的指甲盖,在地上留下道道血痕。
他的眼球在翻白,煞白煞白的脸上,一道道青筋仿若蚯蚓一般,一扭一扭的,好似活物。
‘嘎巴!’
一声脆响,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大,导致骨折,而他却恍若未觉,只因身躯上的剧痛足以使他忽略身体上一切的残疾。
“不好意思,回答错误,你...没有提任何要求的资格!!!”
第三百七十四章 退此一步,即无死所(二合一)
硕大的别墅里,除了jack粗重的喘息声,余下的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王学斌随手取出了一张摇椅,摆坐在一旁,悠闲自在,冷眼旁观着,一旁那几个女子,却已经吓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只因此时的jack与那十八层地狱里的厉鬼无甚两样。
身体上的肌肉抽搐成了一团,刚刚穿好不久的衣服也在挣扎中撕裂,身上一道道伤口狰狞不已,脸上青筋暴露,十分骇人。
王学斌摇坐在一旁摇着,看着,也不发问,就这么漠然的等待着。
良久,药剂带来的疼痛感消退无踪,jack却除了喘气,什么也做不来了。
浑身上下筋疲力尽,连睁眼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嗓子已然喊坏,失了声音,但他还是挣扎着,用嗓子发出‘嘶嘶’的声响,好像在辩解着什么。
问题?情报?
说实话,王学斌从来没有想着在活人嘴里获取情报,自从学了茅山术法之后,他发觉,在某些时候,鬼比人好对付多了!
既然他有把握能从鬼的嘴里获取他想要的东西,那何苦还要跟一个活人斗心眼呢?
把他变成鬼不好么?
折磨,无尽的折磨,为的不是拷问他,仅仅是为了逼出他内心深处的怨气,使其产生报复的执念而已。
王学斌见过人,见过鬼,但像这种由人变鬼的情形,他还从未见过,因此随然面上不在意,但心下里还是多加了几分注意。
毕竟像这种生死之间的奥妙,对于他来说,着实也算得上是一种颇为特殊的见识了!
眼见着jack身子一颤一颤的,仿佛还在回味着疼痛的余韵,王学斌又取出一支针剂,微笑着起身蹲到jack的面前,撑开他的眼皮,一边比划,一边笑着问道:
“想到要说什么了么?”
“嘶嘶...呼...咳...”
看到熟悉的针剂,jack顿时生出一股求生欲,羸弱的挣扎起来。
他的嗓子已经完全被喊坏,只能发出这种怪异的声响,他坚持着翻过身来,趴在地上,脑门一下一下的在地板上磕着,他连跪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有?好!有种!”
王学斌看到这般景象,故作不见,也不废话,继续将第三支药剂,不顾jack的挣扎,强行注入他的体内。
此时的jack已经没有了人的样子,挣扎也没有了方才那般剧烈,身子一抖一抖的,渐渐没了生息。
角落里那几个女子,此时已在惊惧之下,彻底昏厥了过去。
王学斌见到这一幕,轻轻挑了挑眉头,伸手试了试jack的脉搏,又翻开他眼皮看了看瞳孔。
只见他脉搏停跳,瞳孔放大,确实死透了,这才站起身来,闪到一边,耐心的观察着鬼诞生时的景象。
客厅的灯变得昏黄,窗帘吊灯开始无风自动,一股鬼气慢慢的在别墅之中氤氲升腾。
‘呜呜’
风越来越大,穿堂而过,响起阵阵类似哭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不由让人觉得分外森冷。
客厅里,王学斌从空间里取出四根红色蜡烛,又用针管在jack体内抽了几滴血液。
点燃蜡烛,摆在客厅的四个角落,嘴里一边念着什么,一边给每个燃着的烛火中滴了几滴jack的血液。
只是瞬间,火苗窜起三寸,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幽绿色的烛光映照在昏黄的客厅里,不仅没有将客厅照亮,反而更显昏暗压抑。
王学斌静静观察着,观察着每一丝异象,他一边观察着,一边开始绕着房间的四个角落走动。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来了...
......
“阿九,你真的决定了么...”
九叔的新居,侯主管与马sir一人夹着一只燃着的香烟,靠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旁面容沉静的九叔,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
屋里烟火缭绕,朦胧看不清人影,茶几上的烟灰缸被烟头塞得满满的,垃圾桶里也有一层烟灰烟头,显然他们聊得时间并不算短。
“不用劝我了,我意已决,等到琐事都处理完以后,我就动身前往日国!”
“可...”
听着九叔的话,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马sir一肚子劝解的话竟然全绊在嘴边,一句都说不出口。
“那观澜呢?阿莲呢?还有宝言!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身边的人考虑考虑啊!”
沉默的九叔听到侯主管的话,沉静的面孔终于有了波澜,侯主管见到这一幕,不由加紧劝解道:
“...你也不想想观澜,他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牺牲?一个前途无限的年轻人,凭空背上了杀警的罪名,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皇家警察的这个身份?
你跟我不一样,我就是无名小卒一个,即使从警署辞了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你不同,你有能力,又和九菊一流有着血海深仇,他们一直在死死盯着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一旦失去了警察这个保护色,九菊一流就能更加肆无忌惮的算计你,观澜去日国了,你要是在辞职,那阿莲和宝言可就真的危险了!”
一旁的马sir听到侯主管的话,也跟着附和起来。
“没错,阿九,只要你还是警察,无数同僚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有他们在,无论是九菊一流还是那些高层鬼佬,为了防止同僚们兔死狐悲,激起他们的义愤,都不敢没有底线的针对于你!
可一旦你不是警察了,那他们就什么顾及都没有了!”
正义与邪恶,就跟光明与黑暗一样,在某种程度上,是平衡的,打破这种平衡的人,必然会受到正邪双方的针对!
正义当然会镇压邪恶,邪恶也无时不刻不想着消灭正义,但每每当对方打破平衡的时候,必然会受到相应的反噬!
当正义突破平衡时,邪恶会变得鱼死网破,当邪恶突破平衡时,正义会变得同仇敌忾。
除非有一方能以绝对的力量镇压一切,否则,正义与邪恶终究会维持平衡的状态。
王学斌也好,马sir与侯主管也好,他们千方百计保住九叔警察的身份,为的就是只要九叔还是警察一天,九菊一流就不敢毫无底线的报复!
九叔是不害怕报复,但是无论是阿莲,还是陈法医,她们都已经成了九叔的软肋。
而拥有软肋的人,是无法战胜没有底线的敌人的!
“你们不必再说了!”
九叔神情坚定,双目璀璨,看着自己的两位大哥,露出无奈的笑容。
“唉!你们啊...
不是我不关心阿莲和宝言,而是九菊一流已经出招了,如果我不接招选择避战的话,到那时九菊一流才会真的肆无忌惮!”
九叔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天空的明月,悠扬说道: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这是一场战争,我没有退避的余地,退此一步,即无死所!
阿莲和宝言我会给他们一个妥善的安排,不会让他们收到九菊一流的威胁的,至于我...”
他回过头来,严肃的看着马sir与侯主管,沉声道: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观澜为了我搭上自己的一切!
我们老了,他还年轻,他还有着无限的可能,他未来的成就一定能超过我,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葬送在我的仇怨里!”
窗外的清风灌入气息浑浊的屋内,带来了一抹久违的清凉。
“这一次,我必须去...”
缥缈的烟雾随着清风的痕迹而舞动,香烟仍在燃烧,马sir与程主管却没有再抽一口的心思,他们俩全都沉浸在九叔刚刚的话里。
是啊,退,还能再退到哪里去呢?
王观澜为了阿九,父母死了,家产没了,现在连他整个人都搭了进去,阿九还能怎么退?
他要是退了,他还有何颜面去见王观澜亡故的二老,他又有何颜面去见自己亡故的父亲呢?
“你们...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明天我去警署办理离职手续,之后我要带着阿莲和宝言去一个地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直到我回来...”
“安全...你们要去哪里?”
“祖国,茅山!”
......
别墅的客厅里,王学斌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胸,一手摸着下巴,目光呆滞,一脸懵逼。
同样在客厅里的,是整整一屋子的鬼魂,鬼挤鬼站成了一团,围在他的身边。
大约七八十只,绝大多数是女性,大的三十来岁,小的还未成年,各个伤痕累累,目光狰狞的看着王学斌面前的那只鬼——jack!
......
日国京都府,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是日国人的精神故乡,也是日国文化的原点。
京都府位于日国本州岛的中部,是日国大阪都市圈的组成部分,也是除了东京与名古屋以外,最为繁华的地方!
日国的人口、企业、大学、交通等资源,都在向着此地集中!
京都府是日国文化的象征之地,无数历史悠久的神社,佛寺等建筑都坐落于此。
它们形制优美独特,富有韵味,有的在街头巷尾,有的在深山老林。
而在市中心,有这么一家平凡的神社,他们从来不开门迎客,也不举行什么祈福祭典仪式。
平日里总是紧紧关着大门,人们连这座神社里供奉的是什么样的神祇都不得而知。
但就是这么一座平凡普通的神社,在日国术法界,却有着无可比拟的威名!
因为,他们的名字叫做——九菊一流!
九菊一流源自华夏战国时期阴阳家,修行讲究的是体天法道,从不参拜任何神祇,他们日常所供奉的,不过是他们的标志,四重表菊纹罢了。
在他们看来,所谓的神祇,不过是一些荒神野鬼,只有高洁无暇的菊花,才是他们最神圣的力量源泉。
至于其他神社供奉的劳什子八百万神,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轻而易举的收摄驭使,自然不会有什么敬畏之心。
因此,九菊一流在术法界的名声,其实并不算太好,只是由于他们术法实力实在强悍,所以,平日里其他势力才会选择避他们一头。
今日,九菊一流所在的神社分外热闹,因为他们要处决一个叛逃的叛徒,没有哪个势力喜欢叛徒,九菊一流也不例外。
天还未破晓,九菊一流的人们便聚集在神社前的广场,双手掐着象征菊花的花决,在广场上舞动着。
九菊一流的人并不算多,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日国里,除了佛教和黑道社团以外,其他所有的神社教派人都算不得多!
九菊一流核心成员一共有十四个人,但这十四个人各个都不简单,在日国的术法界,这十四个人便是最高力量的象征与代表。
其中王学斌最熟悉的西协美子便是这十四人中的一个,至于jack,他仅仅是九菊一流港岛的外围势力的领导者。
至于此次针对王学斌与九叔的算计,便是他意图借机踏入九菊一流核心门槛的进身之阶罢了。
只可惜,还没等他梦想实现,便被王学斌挫骨扬灰,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恐怕还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西协美子,临死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九菊一流的领袖名叫藤原静香,是日国传承近千年的贵族,藤原家族的嫡女,其年龄已不可考,反正当年林一眉年轻的时候,她便已经是九菊一流的中坚力量了。
在九菊一流,藤原静香是不是最强的不知道,但她一定是年纪最大的!
她连续熬死了九菊一流三任领袖,后来因为资历实在是太老了,因此才被推上了九菊一流领袖的位置。
藤原静香年纪虽然已经能当在座各位的奶奶了,但她依然是一副年轻貌美的样子。
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见到她,绝对会为她那独特的魅力而倾倒,清纯的面容,妩媚的身姿,沧桑的气质,清冷的声音。
人们常常说起的人间尤物,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声褐色长袍的藤原静香,面无表情的看着被牢牢缚在十字架上的西协美子,声音颇为平和。
“西协美子,念在你为九菊一流奔波劳碌的份上,我允许你在临死前提一个要求,只要这个要求不过分,我便可以做主应允与你!”
听到会首的话,西协美子不屑的笑了笑,抬头轻蔑的看了众人一眼,轻笑说道:
“要求?用不着了,反正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来这里来找你们报仇的!”
“哦?”
听到西协美子的话,藤原静香没有向其他人那样轻笑或是不以为意,而是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看向西协美子,轻声问道:
“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呢?是林一眉的儿子,林凤九么?”
“林凤九?不不不!不是林凤九,而是...王观澜!”
第三百七十五章 鬼蜮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一个人去日国旅游么?”
一艘豪华的邮轮上,一个长相神似尊龙的人,躺在沙滩椅上,正安逸的享受着秋日温暖的阳光。
在他身旁,一位面色隐隐透着潮红的女子,左手托着一杯香槟,满眼桃花的看着躺椅上那位雍容的男子,脑海里翻涌着不可言说的想法。
“不,工作原因,需要出趟差!”
“哦?原来是工作啊,不知道先生是做什么的?”
女人说着,似有意似无意的来到男子躺椅边,挺着身子,妩媚的往下一坐,半边臀部压在了男子的大腿根,还如同没坐稳当一般,不小心的摇了摇。
听到这个女人的话,又看了看这个女人的身姿容貌,易了容的王学斌举起手中的葡萄汁,轻轻抿了一口,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见到王学斌这般不置可否的态度,女人的笑容更艳丽了几分,侧过身来,靠着椅子把,斜躺了下来。
一只手悄咪咪的抚上了王学斌的胸膛,手指在他健硕的胸肌上轻轻划着圈。
“你...这次出差要去的是哪个地方?
日国很多地方我都非常熟悉,不如我们一起来一场两个人的旅行,在你工作之余,我也能陪你到处转转,也省的一个人孤单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女人的脸色越来越红,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香甜的气息钻入王学斌的呼吸里,令人倍觉沉醉。
“小姐...你...是不是喝多了?”
说着,王学斌随手将葡萄汁搁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礼貌一笑,起身离开了。
王学斌一起身,椅子重心不稳的情况下,立刻侧翻了过去,也就是这个椅子并不算沉,要不然,那位前来搭讪的女人,非得骨折不可。
离去的王学斌并没有回头,取出了藏在怀里的那块黛青色的和田玉牌,轻轻的摩挲着。
如果那位小姐真是看上了别的什么东西,那给了就给了,大不了当过夜费,倒也没什么打紧,但是这块玉牌不行!
这块玉牌干系实在是太过重大,要是落在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手里,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玉牌是和田山料,巴掌大小,厚约半寸,方形圆角,镂雕工艺。
小小的玉牌上不仅用极其微小的字体篆满了玄奇的云篆法纹,正反两面还雕着八十三个人的形象。
人像栩栩如生,好似有灵一般,每每看到玉牌里的人影,都会感觉到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眼神里充满了恶意,令人心生恐惧。
洁白的玉牌与黛青色的人像交相辉映,更令人感觉人像的鲜活与诡异。
八十三人,除去六个男性,其余均是女子,其中颜色相对浅淡的两男一女,都是王学斌熟悉的面孔。
就连王学斌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再次相会,竟然会在如此特殊的场合!
......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今请山神,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招魂唤鬼,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孤魂野鬼现前来,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咒文喃喃,阴风阵阵,别墅客厅里的鬼气越聚越浓,但却好似被什么力量镇压着,始终不能成形。
“这...”
见到这一幕,王学斌皱起了眉头,虽然他这是第一回招鬼,但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种景象啊?
每当鬼气想要聚集成团的时候,便有一股力量从客厅的顶部降下,将飘荡的鬼气尽数镇压。
要不是王学斌六感强过寻常人数倍,他还真的发现不了其中原委奥妙!
“呵!还说你不是九菊一流!”
看到吊顶上那造型独特的灯盏,王学斌摇头冷笑,轻声鄙夷着。
在那灯盏正上方的天花板上,硕大一幅四重表菊纹印在上面,菊纹上刻着道道密文,在王学斌的视角里煜煜生辉。
正是这幅菊纹,时刻散发着无形的威慑,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驱逐着房屋里的鬼气,以防止孤魂野鬼之流入侵内宅。
“呵呵!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大威天...不是...给我开!”
王学斌嘴里念念有词,左手掌,右手拳,双手用力一合。
只见天花板瞬间如同活过来一般,向上翻卷,将那副菊纹撕裂成了碎片,密文也被绞成了一团。
随着威慑鬼气的力量消失,鬼气终于得以顺利成形,王学斌期待着来到沙发一坐,从空间里取出一杯热茶,翘着二郎腿,一边品着,一边等着。
一道身影出现了,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耷拉着半边脖子,露着脊骨与气管,样貌好似日国的裂口女一般,嘴角撕裂到了耳边。
王学斌愣住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施法出了问题,把手里的热茶往茶几上一搁,便想起身查看。
可还不待他动作,又一道身影出现了,仍旧是女性,只不过这回年龄大了不少。
约三十来岁的年纪,和服盘发,朱唇白面,要是单看脸,绝对称得上是美艳绝伦。
只可惜,面容姣好,身子却没法看!
紫色的和服破破烂烂的,边边角角还滴着鲜血,破碎的衣服压根遮不住**!
对!
就是**!
屠宰后,除去头、尾、四肢、内脏等剩下的躯干!
她没有手,没有脚,没有五脏六腑,除了骨头和肉,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的漂浮在半空,眼神中一片死寂,连怨恨都没有的那种死寂!
这个身影,真的将王学斌吓到了!
又出现两个身影,是一对双胞胎,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没有耳朵,王学斌只感觉渗人,丝毫没有奇怪的意思。
又一个人影,没有皮肤...
又一个人影,身上传来阵阵烤肉的香气...
大人小孩,各种各样的死法,各种各样的折磨!
一道道人影,仿佛画卷一般在王学斌面前缓缓展开,向他诉说着它们生前的苦楚。
一只只怨鬼的到来,向王学斌展示着人性的极恶!
毛发来了,咽喉横着一把水果刀,脸上全是烫伤,稀疏的发丝滴滴答答的,氤氲着老鸭汤的香气。
小明来了,脚步踉跄,走的摇摇晃晃的,头顶着塑料袋,塑料袋里满是污浊的呕吐物。
cissy也来了,前额乌青,后脑勺淋着哩哩啦啦的褐色血浆,血浆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白色的脑髓,好似卤汤豆腐脑一般。
八十二道鬼影,八十二种死法,看的王学斌瞠目结舌,也让他眼界大开。
说实话,他的见识绝对算不得浅,各式各样的死人见的也不在少数,可就眼前这八十来种死法,真的有好多是他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的!
这他妈的...便宜他了!
终于,一道微弱的幽光从jack的前额缓缓升起,紧接着,他的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喷出一股五彩斑斓的气息。
这股气息刚触及到额前的灵光,便与之混合在一起,渐渐变成了人形的模样。
还不待人形反应,那气息渐渐变得诡异阴森,慢慢的化成透明,薄薄的贴合在人形的外层,形成了肆意的鬼气。
“嗷呃...”
那人形刚一出现,便仰天厉声嘶吼起来,怒气冲天,择人欲噬!
“吼嗷~~~”
还不待jack化成的怨鬼张扬,见到jack出现的八十二只怨鬼也齐齐嘶吼起来。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竟然将角落里那几个**的女子活活震慑致死!
也就是王学斌谨守心神,精神修为极其凝练,这才得以硬生生的挨过去,如若不然,这威力,够他受的!
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嘶吼声,jack连忙转过身来,回过头来的它定睛一看,只见七十余双满是无尽怨恨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它,眨也不眨。
还有剩余十来只怨鬼没有双眼,但也同样以它们脸上的两个血呼啦啦的窟窿,死死的对着jack不放。
若不是房间里四角那四根特殊的蜡烛禁锢,这群怨鬼早就要开始他们的狂欢了!
“毛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王学斌皱着眉头,左手抽出一道清心符,右手取出一把符钱,合到掌心,双手一挫,黄符与符钱立刻化为灰烬。
灰烬洒落,一抹莹莹清光附着在他的掌心,对准毛发的身形,轻轻一甩。
清光遥遥飘向毛发,穿过他的鬼气屏障,径直浸入他的灵魂。
清光闪烁间,毛发的眼神中渐渐有了神采,呆立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王...王先生...”
他的声音有些惶恐,有些委屈,整个人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丝毫不敢靠近王学斌。
“过来,先坐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不应该是annie杀死的么?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你们的死跟这个jack有关系?”
王学斌的话,毛发不敢不听,且不说生前他们就认识,现在他死了,成鬼了,更加不敢忤逆王学斌的吩咐了。
人家是抓鬼天师,自己是孤魂野鬼,忤逆人家的话,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毛发是识时务的鬼,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王先生...”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整个人惊了一跳,别看他现在是鬼了,可他看见这满屋子的同类,心里照样瘆得慌。
怵怵忐忐的来到王学斌对面落了座,身子绷的直直的,好似在向领导汇报工作一般。
“...是这样的,那天我被annie杀死了以后,整个人就没有了意识,只知道自己恍恍惚惚的跟着annie来到一处别墅,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说只要annie能多提供几具充满怨气的尸身给他,他就能帮annie报仇,帮它杀死它最想杀死的人!
于是annie就附身了一个警察,把cissy、我、阿明、还有几具不认识的尸体,全都交给了那个人。
那个人拿到尸体以后,又把cissy的鬼魂要了过去,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cissy又复活了,然后...”
说到这里,毛发有些说不下去了,王学斌挑眉瞥了cissy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个人就是jack么?”
毛发听到王学斌的发问,垂着脑袋点了点头,王学斌见此也不再问,而是岔开了话题道:
“那黄山村是怎么回事?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我好向在黄山村看见过你!”
听到不用在复述刚刚那令鬼难以启齿的话题,毛发整个人松懈了许多,抬头思索了片刻,迟疑的说道:
“当时您给我打电话,annie它附了我的身接通的,挂断了以后它把您说的话一一向我询问了一遍。
那时的我只有本能,又有annie的强制驱使,无奈的我只能把您的打算给annie详细分析清楚!
jack听到以后,便提议将计就计,交给annie一种名叫红白冲煞的秘法,说是用这种秘法,能把您和九叔一网打尽。
之后,我就被annie命令赶到了黄山村,跟楚人美商量了计划,再之后,就是对付您和九叔了!”
听到毛发的讲解,王学斌总算是知道了自己栽到了那里,看了看自己身上仍旧隐隐作痛的伤痕,摇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撞人家手里了,难怪自己遭了算计,这也就是他和九叔技高一筹,要不然人都凉了!
唉...
不过王学斌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借此机会想通了智慧和阴谋算计的区别。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终究只是技,是如何正确恰当的使用各种谋略,这才是真正的智慧,才能称的上是道!
中国人总是推崇道的,治国有治国之道,经商有经商之道,想要追求道,那就必须有通透达练的智慧。
这个智慧,才是身为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是王学斌不懈的追求!
借此一役,能够看清自身的不足,对于王学斌来说,这个亏便没有白吃!
但是...说是这么说,该不爽还是不爽,王学斌转头看了看想要四处逃窜,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别墅封禁的jack,不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毛发...你想不想报仇呢?”
听到王学斌的话,毛发猛然站起身来,杀他的人是annie,但是他在被杀的那一刻,其实并没有化身成为怨鬼。
它升起执念的原因,就是因为目睹了jack的兽行,小明与cissy其实也同样如此,所以当annie被王学斌降服以后,它们三鬼才会不见踪影。
如今有机会报复,它自然顾不得其他!
“想!想!谢谢王先生!谢谢王先生!”
听到毛发语无伦次的恭维,王学斌也不在意,取出一枚洁白无瑕的和田玉牌,抹掉原本的雕刻,在玉牌上篆刻下云篆法纹。
“你先等一等,等我问完我需要的情报,这个jack,就交给你们处置!”
说着,王学斌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玉牌,一手召出一团电光闪烁的离子团,来到jack身边,看着它,轻笑一声:
“嘿嘿,jack先生,现在...你想起来要说什么了么?”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我叫...燕双鹰!”
奢靡的海洋之星号邮轮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缓缓行驶着,船上的人潮在这富丽堂皇的邮轮里,上演着纸醉金迷的众生相。
一艘邮轮,最为热闹的地方,不是他的剧院商场,也不是他的餐厅酒吧,一艘邮轮上最吸引人的,永远是他那喧嚣的赌场!
只要一艘邮轮上设有赌场,那么这个赌场一定是不缺人的!
海洋之星号上有两所豪华赌场,分别是中层室内赌场,与顶层凉台赌场。
赌场的花样非常的多,只要你说得出的玩法,这里都能找得到。
赌博是金钱的游戏,更是**的游戏,无数人在她的怀抱里沉沦,输掉了一生,只要你还在赌,你就永远没有赢得机会!
赌桌上没有赢家,即使是王学斌也不例外!
“东风!”
“等等!我杠!”
听到对家的话,王学斌又抬起了头,这才一上午功夫,他已经输了十来万了。
坐在王学斌对面的那个男人,伸手从一旁摸起一张牌,大拇指细细的在牌面上摩挲着!
“杠上开花!杠上开花!我开!”
一张牌大力的摔在牌桌上,震得桌面砰砰作响。
“三万!唉~~”
一张四万摆在桌面上仿佛在嘲笑着对家男子的手气!
而王学斌这边,悄悄看了一眼手里的四张三万,挑了挑眉,什么都没有说。
“幺鸡!”
“糊了!”
看见上家终于打出了自己想要的牌,王学斌轻笑一声,将自己的牌推倒,神情淡然的笑道:
“不好意思,吃糊,豪华七对,二十四番!”
“我丢,你那里怎么攥着四张三万?我这里单调三万,就等你这一张啊!”
听到对家的抱怨,王学斌丝毫不以为意,接过上家递过来的筹码,轻笑着说道:
“没办法,这把手气旺!正好打完一圈,我先走一步,你们要不要再叫一个人来?”
听到王学斌的话,上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一同起身说道:
“不了不了,坐了一上午,腰都酸了,我出去走走,你们随意!”
见王学斌与上家都想要离去,对家有些不大情愿,这一上午就他输的最多,一共输了五十来万,自然不愿意罢休。
“唉,走什么,你们正是手气旺的时候,干嘛不趁机多打两局,来来来,咱们再打一圈!”
听到这话,王学斌笑着摇了摇头,这一上午他虽然也是输,但他却丝毫不在乎。
对于他来说,玩牌纯粹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罢了,跟玩游戏,看电影没什么区别,因此最是洒脱。
“不了,饿了,吃饭去!”
“哎呀,再打两圈!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哪有赢了钱就走的?”
王学斌闻言眉头再次一挑,直接转身离去,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对家这是输急眼了。
麻将还好,四个人没有赌场作为庄家,要是有赌场做庄家的赌桌,这个赌棍非得输个倾家荡产不可!
对于大型赌场来说,只要客人不作弊,他们永远是稳赚不赔的,所谓的出千也好,赌术也好,绝大多数其实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作为赌场,他们不需要,也没必要跟你出千,单单凭借赌场雄厚的资金就能把你一个赌徒赢得倾家荡产!
凡是上了赌桌的赌徒,没有输到倾家荡产之前,他们是不会悔悟的,甚至有人就算输到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依旧执迷不悟。
对于这种赌棍,王学斌连看一眼都欠奉!
“站住,你们不准走!”
一声暴喝自身后传来,对家神情狰狞的追上了王学斌与上家二人,伸手便想扯住他们。
“嗯?”
一声轻哼,王学斌止住了脚步,耷拉着眼皮,转过身来。
只是一眼,那位打算纠缠不休的男子瞬间肝胆欲裂,在这纷扰的赌场里,好似天地间除了他自己,余下的便全是苍茫。
大脑眩晕,肌肉不自觉的收缩抽搐,全身上下僵成一团,只有海绵体与括约肌不受控制的松懈。
“呕~”
一阵呃逆声响起,仿佛是有什么传染病一般,传播之下,一大群人齐齐发出反胃的呃逆声。
“呕呃~~”
“服务生!”
王学斌一抬手,召过了一位身穿性感兔女郎的女侍者,随手抽出一枚五千元的筹码,塞到她的胸口。
“清理一下,交给你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赌场的一众赌客,纷纷对着王学斌离去的身影行着注目礼。
他们都猜到了那个赌棍的情形与王学斌有关,但没有人知道王学斌是如何做到的!
“先生,先生!”
见到王学斌离去,与他一同离开牌桌的那个牌友忍不住追了上去。
这个时间并非是假期时间,能在这个时间段在这艘船玩耍消遣的,大都是有些身家的人物,王学斌的这个牌友便是其中之一。
“先生,不知道鄙人是否有幸请您一起用餐?”
“你是?”
听到邀约,王学斌止住脚步,露出矜贵的姿态,转头看着对方,上下打量一番,态度没有丝毫亲近的意思。
“鄙人藤原森下,是...”
那个男人打算做一个自我介绍,却只说出了名字,便被王学斌打断。
“行吧,走吧!”
说着,便转头离去了,那位名叫藤原森下的男子见此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神情一振,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意味。
他结识的奇人异事数不胜数,自然知道那些有能耐的人的臭毛病!
自恃高人一等也就罢了,吃你的,用你的,不仅视作理所当然,还觉得这是你的荣幸,只要露出一丝不恭敬的地方,他们就会狠狠教训你一顿!
与之相比,面前这个男人仅仅是不爱说话,不大客气而已,跟日国那些臭老头相比,简直就是道德模范了!
要不是近来家族三番五次的催促,他才不愿意回日国呢!
好事一点没有,背锅一点不落,这样的日子,谁能受得了?
“先生...先生...不知道您的贵姓?”
藤原森下见王学斌走远了,连忙抛下脑海中的遐思,一边喊着,一边跟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王学斌听到身后的询问声,嘴角勾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扬声说道:
“我...我叫燕双鹰!”
第三百七十七章 茅山
自古以来,茅山道士都在被各个神仙话本经久不衰的传唱着。
但话本嘛,毕竟有许多内容不经考究,对茅山术数也是一知半解,作者们追求的是惊奇古诡,绝大多数甚至连茅山都未曾去过!
茅山以长江为界,地分南北,有南茅山与北茅山之分。
而那鼎鼎有名的道教名山,上清宗坛,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便是位于句容、金坛两地交界的北茅山了!
茅山有术,宗源上清,茅山术法一直是人们最为瞩目的焦点。
茅山有两脉传承,就跟王学斌所在的隐仙派有文武道士之分一样,茅山也有经派和法派之分!
经派又称为上清经派,大洞经派,以上清大洞真经为修行根本,不需金丹龙虎,只需诵经持咒,依言奉行,便可得成正果!
法派,又叫上清法派,玄女法派,以九天玄女术,玉女喜神术为根本,讲究降妖除魔,祛恶从善,功行圆满,自得正道!
两者可谓是殊途同归,但鄙视链终究存在,无论是经派还是法派,他们都对对方那个修行方法不大看得上眼!
经派认为法派就是一群巫苗仙家,整日里与妖魔鬼怪打交道,不修道德,不研习先贤经典,就知道玩一些歪门邪道!
而法派呢?也同样看不起经派!
所谓修行,修而行之,只说不练假把式,别看经派先贤经典研究的溜熟,可真要到济世渡人的时候,一准抓瞎!
两派虽然都不大看的起对方,但也算不得什么大矛盾。
反正经派每天在山上修行打坐,法派每日里行走江湖,两派连面都很少能见到,眼不见心不烦,自然没什么争斗!
毕竟都是为了修行,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是了,又不是,把修行整得跟做生意似的,非得弄个你死我活!
真正的有道真修,他们虽然会对其他的修行方法看不上眼,会指责,会辩驳,但从来不会玩什么打压异己的手段。
每一个道行高深的人物,都对自己的修行道路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们坚信自己是对的,自然不会跟一群愚痴之人较真!
反正我知道我的事对的,你爱学不学,不学拉倒,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我何苦跟你斗咳嗽?
这也是每一个普通人眼中的有道高修都是非常宽厚和蔼的原因。
因为在那群有道高修的眼里,你可能就是那个二傻子,他们自然提不起跟你较真的**,懒得跟你计较!
他们的严苛,永远是针对他们弟子,或是跟他同一水平层次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引起他们争辩的**!
九叔所在的林家,并非是茅山一脉的正统,林家祖上曾是茅山一脉法派一位有道高修的记名弟子,虽然也能修习道法,但终究只是皮毛而已!
那位祖上因天赋不佳,学无所成,无奈之下,只得转回家中,结婚生子,绵延后代,因此,这茅山道法,便在林家流传了下来!
林家后辈儿孙也多有修行此术,但因为没有名师指导,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成就。
当然,即使林氏一脉成就不高,也终究是术法传承家族,与术法界名声显赫的茅山结下了缘分。
虽然不至于大名鼎鼎,但是也不至于沦落为江湖野道!
如此情形,一直到了林一眉这一代才有了改变!
林一眉自幼喜好道学,而且天分卓绝,家人见此惊诧异常,便升起心思,将林一眉送往茅山宗门修道。
十年时间,一眉道长便将茅山经法两派的传承学了个透!
茅山道长真人们见到这孩子天赋如此惊人,十分赞叹,不仅将茅山的道藏向他全权开放,还亲自带领他到各个道家祖庭前去交流拜访。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结交到各个宗派的精英,能够在危急时刻,以后进之辈,号令群英!
一眉道长身兼经法两派传承,但时局动荡,所以常以法派行走江湖,直到后来修为尽废,才转修经派,并以风水术数作为护道之法!
但一眉道长终究是一眉道长,哪怕专修经派,仍旧不容小觑。
东渡日国,不幸身遭横死,但依然成了正果,成为了茅山祖庭的底蕴,位列道家宗祖先贤之列!
如若不然,当初九叔所施展的请神术,怎么会请得来一眉道长附身呢?
请神请神,若是没有成神,九叔怎么请得来?
一眉道长威武如斯!
“到了,这里...便是我们上清一派的宗坛了!”
茅山山门在望,一身宽体布衣的九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转头看向一脸低落的二女,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一会我先带你们上山去拜访一下师兄,随后咱们再去我们落脚的地方,放心,那是我们曾经买下的小院,不会让你们寄人篱下的!”
看着二女的神情,九叔不由开言宽慰了两句,二女的心情他能理解,但是非常时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和他的父亲做了同样的选择,同样是东渡日国,同样是面对九菊一流,至于是不是同样身造横死,他也不敢保证。
他唯独能够保证的是,不让陈法医如同他的母亲一般,因为九菊一流的算计而遭遇危险,因此,茅山是他最好的选择!
“走吧!”
说着,九叔便一马当先的踏入茅山山门。
茅山位于江苏,风景秀丽,气候温和,山并不算高,海拔也就三百七十余米,但其中景色不少。
九峰、十九泉、二十六洞、二十八池,各个都是宜人的去处!
居住在这个地方,即使是凡人也能多活两年,也怪不得有“秦汉神仙府,梁唐宰相家”的赞誉!
九霄万福宫,太元宝殿,九叔从自己包裹里抽出了三只法香,指尖轻轻一抹,法香无火自燃。
九叔手持法香,轻闭双眼,躬身一揖,随即将法香插入神台上的香炉,在三茅真君神像前,诚心下拜,恭敬行礼,屈身良久,方才缓缓起身。
“福生无量天尊...元山你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这个称呼,九叔身子便是一震,深呼一口气,缓缓转过头来。
“弟子元山,拜见...师叔!”
第三百七十八章 委屈(二合一)
所谓人生苦短,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但在邮轮上,人们能够选择的食物终究是有限的。
锦绣龙虾、北海道红毛蟹、蓝鳍金枪鱼、加拿大象拔,在海上,海鲜永远是人们的第一选择!
藤原森下一边点着菜,一边偷偷观察着王学斌,发现无论自己点什么菜,对面的人的神情都没有丝毫波澜。
这样的人,要么是见过世面的,要么就是极其自傲的,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藤原森下心生结交之意。
“燕君,请问您是喜欢喝红酒,还是喜欢喝清酒?”
听到森下的话,王学斌终于抬起了头,眉头一扬,摇头清淡的说道:
“我不喝酒!”
见王学斌如此作态,森下丝毫不觉被冒犯,反而认可的点了点头,赞扬说道:
“了不起,能够克制自己饮酒**的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说着,他将手里的菜单递给侍者,抬头吩咐道:
“给我们奉一壶清茶!”
随即,他将头转向王学斌,笑着说道:
“清茶利口,有了他,我们的料理也会更美味几分的!”
看着森下在那里扯淡,王学斌轻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自从他见到森下的那一刻起,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侍者离开了,算不得大的餐桌上,除了二人的呼吸声,便再也没了别的动静。
“燕君...”
沉默良久,那位森下终于喊了一声,看他踟躇的样子,显然是想要说些什么。
“...你...是有特异功能的吧!对吧!刚刚...你在赌场里...用的便是特异功能吧!”
森下一手揣进怀里,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拳,看向王学斌的神情颇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是啊,我有!”
王学斌丝毫没有辩解伪饰的意思,就这么干脆的说了出来,这直接了当的答案听得森下一愣,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在他想来,一个人有着特异功能,不应该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么?
要知道,他都做好了王学斌发难的心理准备了,怀里的菊纹令牌紧紧攥在手里,随时准备着自保。
他并不了解对方的习性,但他想招揽的是一个会特异功能的人,所以他必须鼓起勇气戳破这层窗户纸。
“这...这...呃...”
看着王学斌那不以为意的表情,森下哑言了,满肚子话卡在嘴边,说不出口。
“...燕君真是坦诚啊!”
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森下,只得干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随即想到什么,抬头问道:
“对了,燕君此行的目的是要去哪里啊?”
这艘邮轮并非由港岛直抵日国,而是由旧金山出发的环球航线,途经多个国家地区,最终抵达澳大利亚。
全程一百一十天,二十一个国家港口,谁也不知道王学斌是什么时候上的船,当然,也不知道他要去往何方。
“京都,我想要去赏花!”
听到王学斌的话,森下立时忘了刚刚的窘迫,好奇的问道:
“赏花?是赏樱花么?可樱花的花季是在四月,如今已是秋季,并非赏花的好时节啊!”
“樱花?呵呵!”
王学斌微微低下头,露出莫名的笑容,眼神轻挑,轻声说道:
“没有樱花,可以赏菊花嘛,秋天,正好是菊花开的季节,不是么?”
......
京都府,一座神社内,九菊一流的会首藤原静香,一声巫女服饰,静静的跪坐在静室里,闭目养神。
她已经有百岁高龄了,虽然面容还很年轻,但她的思维也好,观念也好早就腐朽不堪了。
百年的生涯没有教会她什么是勇气,反而教会了她逃避可耻,但有用。
西协美子临死前的遗言还在她脑海里翻涌回荡,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就仿佛当年林一眉东渡日国时一般。
‘咚咚咚!’
“社长大人!”
“进!”
纱门轻轻推开,一位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子,俯首低眉,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社长大人,菊川君已经联系不上了!”
听到来人的话,藤原静香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盛了几分。
“其他人呢?我们在港岛布置的其他势力,现在如何了?”
“全...全都联系不上了...”
听到这话,藤原静香心里便是一突,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西协美子笑吟吟的看着她的表情,手脚不由颤抖起来。
“那...那...森下那孩子怎么样了...他...也牺牲了么?”
那位女子闻言连忙摇头说道:
“不不不,森下少爷没事,他已经登上了回程的船,这两天就能回来了!”
“回来了么...”
藤原静香嘴里喃喃的,心里的压抑依然没有缓解,轻轻合上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吩咐道:
“千代子,你现在立即吩咐其他人,让他们做好防范,我怀疑,那个名叫王观澜的人,就快要来了,让他们提起重视,这回的麻烦,恐怕不比当初林一眉来袭时小多少!”
“嗨!”
听到社长的吩咐,千代子恭敬的低头称是,对于王观澜这个人,她比社长还要恐惧三分。
只有负责与港岛势力联络的她最清楚,那个王观澜,到底做下了何等令人震怖的事情!
......
“一刀毙命,割喉,死因简单明确!”
看着这简单利落的伤口,侯主管的身上不由升起一层鸡皮疙瘩,没有千八百人的磨炼,是绝对砍不出这一刀的!。
“这...这是观澜做下的?”
听着侯主管颤抖的声音,马sir凑了过来,点了点头。
“监控拍下了,非常清晰,观澜好似在示威一般,一把横刀,四十六个案发现场,一共三百二十七个人,全都是一刀毙命,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怎么会...他...这怎么可能嘛!这...”
看着惊骇欲绝的侯主管,马sir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滥杀无辜,他不觉得王学斌是那样的人,可若是说他是被冤枉的,这也说不过去,人证物证都有,王学斌也不像是会被厉鬼蛊惑的人。
三百二十六人,上到企业高管,下到社团矮骡子,男女老少,刀下没有留一条活口!
就连他们警署都有几个平日里安分守己的阿sir身造横难,这让他想替王学斌说几句话都开不了口!
这件事,据说已经惊动了英格兰女王了,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杀人案件,早已被定性成为了恐怖袭击,事态严重到了极点。
“马sir!侯主管!”
就在这时,一声报告自门外传来,马sir与侯主管齐齐回过头去,看到了那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嗯?林sir!你出院了?”
“报告马sir,已经没事了!”
此时的林sir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身上的轻浮也不见了踪影,神情肃穆,眼神坚定,一派洗尽铅华的姿态。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家多歇息两天?”
看到来人,马sir站直身子,若无其事的询问着,但他那拙劣的演技,实在骗不了任何人。
“斌...斌哥的事我听说了,”
听到林sir的话,马sir沉默了,他看了看身旁迟疑的侯主管,又看了看神情冷峻的林sir,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呢...”
林sir闻言从怀里抽出了几张照片,走上前来递给马sir与侯主管,沉声解释道:
“我已经去勘查过现场了,这件案子,这些死者的身份,恐怕都不简单!”
看着照片上的一张张四重表菊纹,马sir与侯主管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九菊一流!”
“没错,我怀疑斌哥所杀的人,全都是九菊一流势力的人,我在每一个案发现场都找到了九菊一流的标志,我想,这绝对不是偶然!”
“三百多人全都是么...”
三百多人看似不多,但他们身居各行各业,完全渗透了港岛的方方面面。
黑道白道,士农工商,这三百人每一个都拉拢着一票势力,看似不起眼,一旦团结起来,绝对能引起社会的动荡。
看到这里,马sir等人才明白王学斌为何痛下杀手,只因为遇到这样的势力,他们所有常规的手段,全都如同清风拂面一般,触及不了根本。
也正是到了此时,他们才真切的体会到,王学斌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何等庞大的势力。
仅仅在一个港岛便能布置下如此庞大的势力,要是在日国本土呢?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马sir,这回的案件涉及到了日国友人,所以我想申请前往日国,与他们协同调查!”
“什么?不行,我不允许!”
听到林sir那沉静的声音,马sir想也不想,直接大声的拒绝了。
“观澜和阿九去了,他们有一身能耐在,哪怕报不了仇,起码能够全身而退!
你呢?你有什么?”
“我有血海深仇!”
林sir同样低吼了起来,双眼变得通红,死死的盯着马sir。
“马sir,这些天每天晚上我都能梦见伟仔来找我,问我为什么死的是他不是我!
我也每天在扪心自问,为什么死的是他不是我!”
林sir一边吼着,一边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涨红的脸颊满是无处发泄的迷茫与愤怒。
“马sir!伟仔死了,我最好的兄弟死了,我们多少次说要同生共死的兄弟死了!我连个报仇的人都找不到!”
林sir的话里隐隐有了哭腔,脸上的愤怒也变成了难言的委屈。
“老大,咱们是警察!
我知道咱们不该意气用事!
可我也是人!
我也有感情!
让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伟仔,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
说着,他将怀里的警官证与手铐拍在器械桌子上,低头坚定的说道:
“日国我是一定要去的,如果您不同意,那我自己打报告辞职!”
看着林sir的做派,马sir心里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表,他想要开口骂林sir两句,但却不知该骂什么,他想要劝慰一番,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林sir的做派,与当初的他们又有何区别呢?
“你...唉~”
马sir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拾起桌子上的证件,将其拍在林sir的胸膛上,低落的说道:
“辞职的话不要再提...我给批个假期,你用休假的借口去日国,不要联络官方,至于其他的...只能看你自己了...”
马sir能做的,也仅仅如此了...
......
“这里便是一眉师兄当年修行的静室了!”
一件并不算大的静室,一张木桌,一张云床,两把椅子,再也就没什么了。
“师叔怎么想起来带我来这里了?”
九叔微微皱着眉头,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很简朴,但却有种淡淡的韵味暗藏其中。
“呵呵!”
一位身穿洗的有些掉色的道袍的长须老道,随手挥了挥手里那泛着包浆的拂尘,轻笑一声,淡然说道:
“九年多前,一眉曾经来过一趟,那是的他与如今的你都是一副表情!”
说着,他又摇头笑了笑。
“你的父亲自小就灵气,经典也好,修道也罢,样样都比我强,但你父亲唯独有一点不如我的,那就是心态!”
他又挥了一把拂尘,走进屋里,轻轻摸了摸那张桌子,感叹着说道:
“你父亲的心特别的大,心里装的事情也很多,早年间师父也因为这件事劝解过他,但他始终没有改变过!
成也由心,败也由心,师兄着一生,便是被他这颗心给拖累了!”
随即,道长转过头来,看着九叔,若有意味的说道:
“你和你父亲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的天赋你没学会多少,可他的臭毛病却全被你继承了!
你父亲求死,是因为他在心灰意冷之下,看破了道涂,决意以身殉道!
你呢?你求死是为何啊?
眉宇间死气萦萦不散,愁眉苦脸的,跟上赶着要奔丧去似的!
怎么?小小年纪还活腻歪了不成?”
听到师叔的话,九叔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是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苦着一张脸,缓缓说道。
“师叔啊,我没得选了!我父母死了,亲戚死了,好友一死一残,晚辈深陷牢狱之灾,全都是因为我...我...我真是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训斥
“唉!”
老道长听着九叔的话,看着他那意懒心灰的神情,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你呀...跟我来!”
“师叔...”
“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跟我来!”
说着,便拉扯着九叔,向山下走去。
茅山,从古至今都不是平凡的地方,从最早的山灵水秀之地到后来的道家胜地,再由道家胜地变成了抗日根据地。
这个地方的故事,远远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讲述的清的。
在世人眼里,茅山最有名的景观是端坐在茅山上的一座座宫观建筑,因为这里是道家上清宗坛,有着无数玄奇的道法传说。
但是在老道长的心里,茅山最为精华的地方,根本不在这茅山之上,而是在山下的那座纪念堂中!
一座简朴而又不失庄严的纪念馆里,来来往往的游客都自觉的脱帽驻足,沉默肃立,这里,便是修建在茅山的抗日纪念馆堂了!
“知道这是哪儿么?”
看着玻璃橱窗里一张张惨不忍睹的照片,九叔沉默了。
烧杀抢夺,奸掳淫掠,画面里记载的是一个国家的沉沦与灾难,这一幅幅画面,无时不刻的在向人们控诉着日寇的暴行。
九叔是和平年间成长起来的孩子,他并没有切身体会过或见识过战争给一个国家的人民带来的灾难。
他听说过!
听一眉道长讲述过!
但也仅仅是听过而已!
生活在资本主义的怀抱里,英格兰对内地的态度,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污名化。
九叔因为一眉道长的教育,好歹算是没有断了自己的根基,但要说国家曾经经历过的苦难,九叔终究是欠缺感同身受的情感的。
而这也正是九叔无论怎么努力,始终无法超越一眉道长的原因!
一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二脱离了华夏文化环境的熏陶,两者相加,注定了九叔的成就永远无法与一眉道长相提并论!
道教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根治于华夏的传统宗教,脱离了华夏文化的根基,道教也只是一方无根之萍而已。
九叔正是因为缺少这些,才会陷入如今的心态窘境,无法自拔!
当初一眉道长的确也心灰意冷,但他从未如同九叔一般,有着自毁的念头。
哪怕身遭囫囵,濒临死亡,一眉道长心里所思所想,仍旧是如何给一个伤害过自己祖国的国家一个深刻的教训。
一眉道长从来没有后悔过曾经针对日寇摆下的那座法坛。
即使自己的爱人遇害横死,即使自己的孩子身遭陷害,前途无亮,他伤心过,牵挂过,但从来没有后悔过。
就算再给一眉道长一次机会,他仍旧会做同样的选择,开罗天大醮法坛,诛灭日国术法界的野心。
老道长看出了九叔的症结所在,今日,他便要替自己师兄的子嗣,补上这欠缺的一课!
“看见照片里的情形了么?”
听着老道长的话,看着这一张张照片,九叔凝视良久,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它们!就是日寇!就是我和一眉师兄曾经面对的敌人!也是你即将要面对的敌人!”
老道长大声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人义愤的事情,风霜斑驳的脸上,浮现了难言的怒火。
“他们是我华夏大地千年的邻居,受我华夏诸多恩泽教化,方才习得三分衣冠模样...”
道长的怒火溢于言表,他扯着九叔的衣袖,向前走去,在他们身旁,一个个前来参观缅怀祭奠的旅客们,也纷纷止住了脚步,目视着他们二人。
“...但是!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我华夏诸般厚赐,竟然养出了一个畜生之流!”
道长的手,紧紧的拽着九叔,脚步越来越快,旅顺、雾社、上海、平顶山、新宾、西宝屯、榆城、临江...脚步最终停留在了南京...
“面对这样的畜生之辈,你竟然升起了寻死的心思?”
老道长指着墙上的一个个鲜红的数字,双眼紧紧的盯着九叔,厉声吼道:
“你!对得起他们么?”
九叔的身子陡然颤抖了起来,眼泪没有丝毫防备,瞬间冲破了眼睛的防线,嘴唇嚅嗫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心,如同被扔进了荆棘丛中一般,刺痛泣血,难以自已。
“我...”
“你?你什么你?”
老道长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九叔,沉声喝问道:
“你这般姿态,究竟对得起谁?
你的父母?还是你的叔婶?又或者是你的那几个兄弟?”
老道长的手狠狠一甩,高声骂着:
“我看你是被浆糊糊了脑袋,分不清高低好歹了,你连你那个姓王的小兄弟都不如!
他起码还有胆魄去向日寇寻仇!你呢?想死?死能解决问题么?”
老道长的喝骂声,吸引了游客们的瞩目,但当他们想要驻足倾听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清。
“要是死能解决问题!你爹都死了九年了!问题解决了么?你以为日寇针对的是你么?你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
九叔整个人被骂的狗血淋头,但他的心里不禁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升起了阵阵熨帖的感觉。
对于有些人来讲,能够被人训斥喝骂,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九叔已经整整九年没有被人训斥过了...
“日寇要的,从来不是你或者谁的性命,它们要的,是一个没有抵抗的华夏!
你是我一眉道长的子嗣传人,日国戒惧一眉,所以才会如此针对你!
他们的目的,从来都是打掉我华夏术法界的根基,动摇我华夏的基础!
只要他们对华夏的觊觎之心一天不停息,他们的针对算计就一天不会停止!
你活着,他们会施展阴谋算计,会打压针对,但只要你在,他们便不敢肆无忌惮!
你死了,你的传人,你的兄弟,你的养女,甚至那个跟你暧昧不清的女娃娃,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自己就是前车之鉴,你连这点教训都没有吸取到么!”
听着老道长的话,九叔的身子颤抖起来,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唉~”
老道长一脸寄希的看着九叔,但九叔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老道长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熹微,渐渐变成了落寞的神色。
等候良久都没有等来自己的答案的老道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心灰意冷!
“算了,算了!”
老道长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消弭一空,迈着蹒跚的步伐,扭头向外走去。
“你...自己思量思量吧...”
“师叔!”
听到老道长的话,九叔身子一振,连忙抬起头来。
“不知道我的父亲,可曾留下什么?”
“你想要什么?”
老道长止住了脚步,背对着九叔,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问着。
九叔闻言前跨一步,圆睁双眼,坚定的说道:
“我自知远不及家父,但我仍旧想要...想要一个可以引起日国更大的恐惧的办法!”
“哈哈!我道家贵生,哪有这种办法?”
老道长听着,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诶呀!年岁大了,记性不好!我记得我茅山有一门一眉师兄创造出来的有伤天和的术法,好像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了...哎呀...老了老了...该退休了...”
道长走了,一本薄薄的手抄本书册掉落在九叔面前,九叔弯腰拾起书册,轻轻掸了掸灰尘,一脸微笑的抚摸着。
“浅水龙手书么...真是...即使修为尽废,您也从来没有丧失过信心啊...拜煞法...”
第三百八十章 藤原少爷的幻象日常
一只硕大的龙虾横在王学斌与藤原森下面前,二人看着桌子上的菜,谁都没有说话。
王学斌没说话是因为人设如此,而藤原森下,便是在仔细观察着王学斌的神态了。
“先生,您的餐品齐了!”
金发碧眼的女侍者,将最后一份汤点端了上来,王学斌便不在客气,冲着森下点了点头,便独自吃了起来。
邮轮非常的大,即使在海上航行,也感觉不到海浪的波涛,王学斌一口一口的吃着,口不大,细嚼慢咽的,速度也不快。
当然,自幼生长在传承悠久的家族里的森下还能看的出,对面那个名为燕双鹰的男子,用餐习惯并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
显然,对方并非什么豪族出身。
看到这一幕,森下心里的的优越感渐渐找了回来!
人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即使是异性也一样!
面对圣人,人们的第一想法永远不是如何去学习效仿,而是会选择死死的盯着对方,将对方放置在放大镜下观察。
直到寻找到对方的某些瑕丝,然后便会志满意得的大肆宣扬诋毁,要么将对方打落尘埃,要么把自己标榜成为比圣人优秀的人物!
有了第一个领头人,其他人便会如同找到组织一般,一拥而上,开启一场盛宴,将圣人扒皮肢解,再贴合到自己的脸面上。
仿佛这样做,他们便会如同圣人一般,能够拥有与圣人等同的道德水准与修养,能够享受万人的赞叹敬仰!
藤原森下便是如此,他一直在观察王学斌,并不是在观察他的喜好或习惯用于结交,而是在观察他身上的缺点!
藤原森下身为日国传承极其悠久的家族中的一员,他的父辈祖辈与各个术法界势力联系都不浅!
他幼年的时候,也曾向祖上一般,前往各个术法界学艺,可是他天赋不佳,人又好逸恶劳,最终只落得个一无所成的下场。
好在因为祖奶奶的疼爱,将其招纳到九菊一流,也正是借助祖奶奶的宠爱,他才能在明枪暗箭横行的家族中勉强立足。
但是,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想要过得好,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本人的能力的。
藤原森下没有什么能力,自然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厚待,藤原家其他继承人的联手排挤之下,森下只能无奈远走港岛。
虽然有个好听的名头,说是九菊一流驻港岛办事处藤原总监督,但是这个办事处只有两个人,除了他,便只有三个人一条狗。
一个保安,一个助理,一个财务!
保安和狗负责看房子,助理负责喂他和狗,至于财务,便负责为他们三人一狗发工资!
虽然工资发的不算少,但森下还是深觉侮辱,因为狗狗的工资与他的工资一样多,平日里他的钱不够花的时候,还要找狗狗借钱!
每次看着财务那隐含鄙视的眼神,森下都恨不得把狗狗宰了煲火锅,但由于他舍不得狗狗的那份工资,所以迟迟未曾动手!
森下的生活过得并不快乐,虽然他每日花天酒地的根本看不出来,但他一直是这样感觉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最大的才能,被家族里的那些庸人给埋没了,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才能是什么。
他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河西的那个少年,回到家族里,对着当年发配他的那些人大声的喊着:
“三年之期已到...龙王回归!”
可惜,他久久等不到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直到遇到了王学斌!
特异功能,是术法界一些天赋卓绝的人,没有经过系统的教导,仅仅凭借本能,自行开发出来的能力。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一定有多厉害,但他的天赋绝对是一顶一的,能够将这样一个人带回组织,组织的奖励是绝对不会少的!
而且,不仅仅是组织,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同样得记着他的好!
通过自己的介绍,为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寻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组织,最重要的是有了修行的方法,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人情。
吃了原告吃被告,关键是原告被告还都得念着他的好,将来有这份人情在,他藤原森下的生活绝对会过得非常的舒坦的!
“燕君,你...知道修行么?”
终于,森下收起了脑海里的遐思,缓过神来。
“修行?知道啊!”
“哈哈,不知道没关系,我来为你讲解一...纳尼?你知道?”
王学斌的回答,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把他的母语都惊出来了!
他原想着王学斌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或许是因为凑巧,刚刚发觉了自己的特异功能,想要借机在赌场里捞一票。
毕竟他是在赌场看见王学斌的,而且王学斌还输了那么多钱,应该是特异功能用的不大熟练。
按照他的设想,应该是王学斌并没有听说过修行的奥妙,经过他的一番讲解,王学斌纳头便拜,奉他为主。
然后他介绍王学斌前往九菊一流学艺,学成归来,替他横扫其他家族继承人,助他登上集团董事长之位,然后自己助他掌握九菊一流。
二人一个术法界,一个商政两界,纵横天下,所向睥睨!
却没想到,对面的人一开始就没有按照他的套路来!
“燕君...你从哪里听...听到修行这个词的...”
森下十分的紧张,他害怕自己的梦想破灭,他已经在设想自己将来是娶工藤静香还是坂井泉水了,实在不行中森明菜也好啊。
可是现在...
“修行,我一直都知道啊!虽然我学的是西方的魔法,但对东方的术法,也不是没有耳闻!”
王学斌说着,伸手一挥,桌面上的汤品里钻出一只精巧的蜥蜴,在汤盘里肆意的翻滚着,时不时的还喷出一缕火焰。
“西方的元素魔法,好玩么?”
王学斌似笑非笑的看着藤原森下,眼中的玩味溢于言表。
“怎么?难不成,我们的藤原少爷以为燕某人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乡巴佬不成?”
一股火焰喷出,惊得森下立时后退,他手忙脚乱的将被点燃的头发摁灭,一脸尴尬的看着王学斌。
“不是,当然不是!怎么会?燕君的术法如此精妙,怎么会是没有见识的乡巴佬呢?说笑了...说笑了...”
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舔狗不得house,王学斌虽然有心利用藤原森下,但他绝对不会犯这些常识性错误!
毕竟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盘踞在日国的庞然大物,一举一动自然要谨慎小心。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天下能者数不胜数,轻视天下人的错误,他绝对不会再犯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靠岸,下船
秋日的海滨并不是什么宜人的地方,凉风刺骨,雾气迷蒙,很是恼人。
好在能见度还算合适,邮轮才得以靠岸,如若不然,想要前往大阪的人,起码还要在船上在等待半天左右。
邮轮停靠在大阪国际邮轮港,这里也是距离京都府最近的一个港口,想要前往京都府,那就必须在此处下船,之后在坐车或是轨道交通前往。
京都府虽然属于大阪都市圈,但它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内陆城市,并不临海。
从大阪港口前往京都府,至少还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若是没有汽车,坐公共交通的话,这个时间还要更长。
藤原森下想要结交王学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燕君,您的行程订好了么?用不用在下带你游览一番,也让在下尽一尽心意!”
藤原森下与王学斌结识已有三天了,三天时间,足够他对王学斌这个人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在藤原森下看来,王学斌这个人为人很是傲娇,话不多,很爱呛人,有时还爱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但他始终觉得,王学斌这个人本质还是不错的,不仅聪明,眼光犀利,一旦认可了对方,说话还会关照一下对方的情绪。
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这应该也是因为超能力而带来的副作用吧!
就像他自己一样,有特殊能力的人,一定是会受人排斥的吧!
没有朋友,才会导致孤僻,才会毒舌,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的人生,一定很痛苦吧!
藤原森下揣摩着王学斌的性格与人生,越想越觉得他可怜,不仅不怪罪对方性格恶劣,还隐隐升起一抹同情。
每每看向王学斌,都是一副我懂你的眼神,雾气莹莹的,看的王学斌直起鸡皮疙瘩。
“不用了!”
王学斌靠在甲板上,端着一杯红茶,看着船下一片呜呜泱泱的人群。
大阪并非是航线的终点,因此上下船的人潮也是颇为汹涌,一千多人堵在一起,黑压压的,很是喧嚣。
“燕君!不必客气,您是我的朋友,对待朋友,自然应该肝胆相照,请务必给我一个招待的机会!”
藤原森下说的很是动情,诚恳的神色堆在脸上,在他看来,要是连自己都理会王学斌的话,那王学斌真的就只剩下孤独的一个人了!
听着这话,王学斌眉头一跳,嘴角一抽,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对方。
这个藤原森下一直是个自我感觉良好,而且还酷爱蹬鼻子上脸的人物,要不是他的身份特殊,王学斌早就把他送下船喂鲨鱼了。
“燕君!我...”
不等藤原森下说完,王学斌随手将手里的茶杯往他手里一递,冲他神秘一笑,提起身边的行礼,挤进人潮,片刻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原地,藤原森下只是一个恍惚,回过神来,顿觉茫然若失。
“藤原少爷!”
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一位身穿套裙的长发摩登女郎来到藤原的身边,双手交叠并于小腹,恭敬的行了一礼。
“欸!千代子小姐,是你啊!”
回过神来的藤原,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扭头冲着千代子尴尬的笑了笑。
“藤原少爷,我们该走了,社长大人很担心你!”
听到千代子的话,藤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怯怯一笑,讨好的问道:
“千代子小姐,祖奶奶让我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不苟言笑的千代子又是微微一躬,礼貌客气的回答道:
“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仅仅是想念藤原少爷了而已,至于其他琐事不必藤原少爷操心!”
藤原森下听到这话便是一怔,随即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千代子是他祖奶奶最得力的助手,尽管对方对自己很不尊重,但他还是不敢表现出什么不满。
幻想终究只是幻想,要是现实中能做到的事情,哪里还需要幻想呢?
“嗨!我们这就走!”
说着,便独自提起了行李箱,卑微一笑,跟在千代子身后,向着特殊通道走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王学斌塞在他手里的茶杯,他始终攥在手里,攥的紧紧的,好似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远处,正在出入境管理处办理手续的王学斌,回头瞥了一眼,嘴角露出隐秘的笑容。
“燕双鹰?港岛人?来干什么?”
“不,华夏人!”
王学斌转过头来,看着一身制服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点头示意道:
“旅游!”
那位工作人员双眼紧紧的盯着王学斌,打量了片刻,而王学斌的笑容也渐渐僵在脸上。
“怎么了?有...有什么问题么?”
看到王学斌那有些紧张的面孔,工作人员轻轻摇头,不置可否,仍在那张写着燕双鹰的护照上仔细的检查着什么。
片刻后,一位身穿中山装的男子走了过来,冲着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工作人员这才点了点头,将护照还给面色紧张的王学斌,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祝您旅途愉快!”
说完,便不在理会王学斌。
王学斌见此也不在意,连忙快步走出管理处,取回了自己的行礼,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港口。
港口,那位身穿中山装的男子,遥望着离开的王学斌,拿出对讲机,轻声说道:
“港岛游客一名,燕双鹰,男,二十二岁,未携带术法相关物品,未检测到功夫修炼痕迹,威胁程度弱,建议公安调查厅派遣人员跟进!”
“明白,调查一组,毛利小五郎跟进!”
“嗨!”
话音刚落,港口外一辆大巴车上走下来一个脸上长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四周环视一眼,来到马路旁的一辆斯巴鲁轿跑车上,驱车离去。
而大巴上的其他人,有的闭目养神,有的手结花诀,凝神修炼,等待着组长的命令。
大巴车车头,一枚精致的四重表菊纹印刻在车标下方,煜煜生辉,显然,这群人都是九菊一流势力的人员!
远处,一辆出租车里,带着耳机闭目养神的王学斌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猛然睁开了双眼,侧过头去,一脸诧异的看着身后跟着的那辆斯巴鲁轿跑车。
应该...应该不会这么寸吧...
第三百八十二章 军国、鹰派、九菊全貌
到了大阪的王学斌,并没有急着前往京都,而是找了一个颇具特色的民宿,住了进去。
民宿是纯粹的日国风格,平房还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不大,也就二十来平,住处也只有三室两厅,但总体还算精致。
王学斌看中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交通便利,视野开阔,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里距离大阪的一些景点非常的近。
例如天王寺,例如晴明神社,这两个景点是王学斌计划好要去打卡的地方,距离近些,行动也会方便些。
民宿里,身上披着浴巾,躺在浴缸的王学斌,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杂志报纸,细细翻查着。
他看的并不是什么时政类报纸,而是娱乐类八卦和侦探文学类杂志,没别的,纯粹是想看看报纸上有没有自己熟悉的名字。
还好,没有暗夜男爵,没有工藤有希子,没有米花町,更没有名侦探柯南。
看着监控里兢兢业业守在门外的那个毛利小五郎,王学斌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要是对上那些所谓的名侦探,他的心里还真有点没底,不是说灭自己威风,而是漫画世界里的人不跟你讲道理!
一脚能把卫星轨迹给踢偏,这样的脚力,王学斌是自愧不如的,要是对上这种人,那他还玩个屁啊。
再三确认,确定了名字只是巧合,放松下来的王学斌总算有了心思去考虑其他,将报纸杂志随手一扔,取出一个本子,拿笔在本子上划拉起来。
根据jack的说法,九菊一流一共有十五个人,十一个男性,四个女性。
势力最为强大的是藤原家族,十四人里有四个是藤原家族的人,其中还包括九菊一流的会首。
九菊一流不仅本身力量强悍,而且势力还颇为庞大,据说很多财团和九菊一流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政府也有九菊一流势力的存在。
也正是有这些人的助威,九菊一流才得以如此猖狂。
九菊一流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修行门派,他更像是一个思想,一个利益集团,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影响着日国的政治经济的走向!
他并不像都市玄幻小说中的什么隐世世家,能够完全控制政府党派,但他的影响力十分庞大,的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政府的选择。
而他们最核心的思想主张,便是侵略扩张!
他们就是日国术法界的鹰派人士,许多鹰派的术士自发的聚集在九菊一流的派别之下,党同伐异,这才使得九菊一流能够占据术法界半壁江山。
要知道,江湖永远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要是只会动手不会动脑子,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打手而已。
九叔一直认为九菊一流是一个纯粹的修行势力,认为九菊一流针对一眉道长的原因是因为恐惧,这一点既正确又不完全正确。
九菊一流确实害怕一眉道长,但他们害怕的不单单是一眉道长这个人,更是一眉道长的影响力。
就跟九菊一流一样,一眉道长所代表的,同样是一种精神!
是顽强,是不屈,是宁折不弯,是舍身报国!
九菊一流太清楚这样的精神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了,因此才不遗余力的想要打压算计一眉道长,至于九叔,说实话,仅仅是为了扫除后患而已!
谁让九菊一流上一任领袖死在了一眉道长的手里呢?
那种恐怖的术法,让日国术法界至今都束手无策。
九叔是一眉道长的儿子,万一九叔也会这门术法,再给日国来一下,日过的术法界就别要了。
天天在煞气弥漫的地方打滚,没病也得修出病来!
这也就是九菊一流现在的这一任领袖相对平庸,而且重心全都放在内地,如若不然,九叔早就没了。
作为一个有鬼怪存在的世界,国家政权自然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无论是华夏还是其他国家,都有着专门应对神秘事件的机构。
在华夏内地,便有两个部门专门负责此类事件,一个是安全处,一个是情报处,他们都是隶属于国家宗教管理局的下属机构。
顾名思义,安全处是对内的,负责维护社会安定和谐,而情报处是对外的,专门负责秘密战线的交锋。
日国九菊一流的主要对手,便是这国家宗教管理局的情报处了。
随着华夏国力的提升,内地术法界也是一派欣欣向荣,旅游业以及影视行业的发展,也带动了佛道两教的兴盛。
钱给够了,人才自然哗哗的来,这个部门,给了日国术法界很大的压力,而鹰派的九菊一流,更是无时不刻的承受着这股压力。
九菊一流在华夏吃了瘪,才转头奔向港岛,想在港岛埋下点雷,却没想到在港岛吃了一个更大的瘪!
毕竟华夏要考虑国际影响,但一眉道长不用,谁让此时港岛还没回归呢?
九年之后,九菊一流再次来袭,目的依然没有变化,仍旧是在港岛埋下钉子。
可惜,这回又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连前菜都还没准备呢,便被王学斌连桌子一起掀了。
港岛势力被人连根拔起,还要小心对方的报复,狐狸没打着,反倒惹了一身骚。
要王学斌是九菊一流的领袖,非得疯了不可!
如此庞大的势力发起疯来,自然不能小觑,这也是王学斌为什么选择改头换面的潜入,而不是直接飞过来硬钢的原因。
直到听了jack的供述,王学斌才真正了解到九菊一流的全貌,往常那般盲人摸象似的了解,终究只是片面而已。
面对这样的势力,想要仅凭武力的手段是很难完全连根拔起的。
九菊一流是一种思想,一种根植于普罗大众中的一种思想,只要扩张侵略的思想没有被完全消灭。
就算九菊一流没了,还会有十菊一流,八菊一流,永远打不完。
而日国,只要它还存在一天,他就不可能放弃这一思想,因此,这一回王学斌要面对的,绝不是九菊一流那几个术法高手那么简单。
门外的那个名叫毛利小五郎的特工便是明证!
王学斌站起身来,丁玲桄榔的来到监控旁,仔细的看着那个换了班的监视人员,眉头渐渐的锁成一团。
看来,这回真的得冒险玩把大的了,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准备!
第三百八十三章 秋阳·秋雨
秋季的京都,连天气中都带着一丝肃杀,此时正是菊花盛开的时候,也正是九菊一流的人们忙碌的时候。
一垛垛经过炮制的药材,满满当当的堆在神社的广场里,若是有不明真相的人来到这里,或许还会把此地当成晒谷场。
在九菊一流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开发出的独特的术法,因此每个人处理菊花的手段与材料都各不相同。
神社里堆放的仅仅是藤原静香所需的材料,至于其他人,他们会各自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制备着属于自己的施法器具。
材料数量虽然庞大,但是每一个材料的炮制,藤原静香都会亲自来动手处理。
对与九菊一流来讲,施法的法器便是他们作战时使用的武器,在尔虞我诈的组织里,没有人会放心将武器交给他人来制作。
这无异于太阿倒持,绝对称得上是取死之道。
“迷迭香与曼陀罗香混合之后,会产生一种新的气味,这股气味虽然不好闻,但是以这香气熏陶出来的菊花,在术法的催动之下,会产生迷惑人神志的效果!”
藤原静香一边炮制萃取着材料,一边详细的为自己这个曾孙讲解着菊花的培养方法。
自己这个曾孙的长相非常像她的一个情人,因此,尽管这个曾孙资质颇为平凡,但她对这个曾孙的偏爱从来都没有掩饰过。
前些天港岛势力毁灭的消息传来以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挽救九菊一流的损失,而是自己这个曾孙有没有受到伤害。
在得知曾孙安然无恙之后,也是她力排众议,将自己这个曾孙召回了总部!
没办法,她对自己这个曾孙实在是太过了解了,但凡他有一点能耐,自己也不至于把他放到港岛那个养老的地方。
现在的她知道危险即将来临,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条件的溺爱与他,开始了自己的教导。
虽然藤原静香的术法的杀伤力并不是最强的,但她所掌握的术法一定是最广博的。
所谓见多识广,能活到百岁高龄,耳不聋,眼不花,还能活蹦乱跳的当这个九菊一流的领袖,怎么可能没有压箱底的绝活?
别的不说,单单就她那一手保命的术法,便能引起九菊一流内众人的忌惮。
没错,不是窥视,就是忌惮!
当你看到一朵血色的菊花从一个人的血肉里钻出来,并宛如活物一般将血肉吞噬一空的情形后,你也会忌惮!
藤原静香便是通过这种办法,躲过了至少三次必死之劫!
而她避过劫难的下场,便是有十八个健壮的男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与血肉,藤原森下的爷爷,工藤静香的儿子,便是其中之一!
“森下,认真听,认真看,关键的时候,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的!”
藤原静香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惊醒了正在走神的藤原森下。
“嗨!我知道了!”
藤原森下貌似诚恳,实则敷衍的应付了一句,端起自己手中的小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杯里淡金色的茶汤。
这个茶杯并非是华夏传统的茶蛊,也不是日国本土的茶杯,它是那种洋人惯用的类似咖啡杯一般的形制。
茶杯上描绘着红色的纹路,凌乱虽然分不清花了些什么,但却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杯身连同红色纹路镶着金边的托盘,盛满倒映着淡淡朝阳的茶汤,谱就了一副诡异而凄美的画卷。
‘今日的茶,分外的好喝呢...’
......
日国算不得大,但是不同地区的天气变化还是有的,像笑话里讲的那样,一块云彩遮住了整个国土,那是棒子,日国总要强那么些许的。
起码得两块才行!
大阪便不似京都那般艳阳高照,而是下起了大雨。
繁密的雨幕落下,街上除了因为工作不得已而出行的人们,再也没有其他人影了。
毛利小五郎他们便是那个不得不工作的人们!
当然,他们并没有那么狼狈,而是将王学斌周边的房屋租了下来,但是因为时间紧急,还没来得及装置监控,因此还得靠着人眼来盯梢。
但在这密集的雨幕里,说实话,仅凭借双眼,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玩意儿。
他们只能看到,房屋里的王学斌一直未曾出门,好像还一直在屋里看着电视。
通过声音来看,还是那种收费的电视,声音放的不小,连对面的毛利小五郎都隐约能听到内容。
“莫掏莫掏~斯国一~kiji~~~”
毛利小五郎一边啃着温热的饭团,一边皱着眉头观察着对面,连续听了半个来小时的动作片,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毛利小五郎也是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但是这毕竟是在执行任务,对待这种重要的任务,他还是有着相当的责任心的。
他的任务不仅仅是观察对面人的异常举动,更是要监督对方这里有没有使用术法是所产生的波动。
这种波动一般人是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的,因此才会出动毛利小五郎他们这个特殊的调查组。
自从得知可能会有一个跟当年一眉道长能耐相近的人来日国实施恐怖袭击,他们特别调查课便全员戒备了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个国家,都不会傻傻的把他当做玩笑话,更不会犯下那种狼来了的错误!
对待这种事情,你说一万遍,他们便相信一万遍,他们宁愿被人耍弄一万次,也不愿意当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聪明人’。
无论是什么人,无论他们相不相信这句话,甚至无论这句话是真是假,只要这话被他们调查课听见,他们便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那就是当真,然后严肃以待!
哪怕到最后得知只是虚惊一场,也好过因为自己的轻慢,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毛利君,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有异常...”
毛利小五郎犹豫着,还是如实汇报了自己的想法。
“毛利君,你说话为什么如此迟疑?请回答我,口令是什么?”
听到电话那头的质问,毛利小五郎连忙站直身子,恭敬回答道:
“没有口令!课长,不是属下迟疑,而是属下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能是雨下的太大,情况观察不清楚,心里有些烦躁吧!”
电话那头,身为九菊一流核心成员的助手的调查课课长,在听到毛利君的话后,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作为特殊能力者,不要轻视你的每一个念头!你现在立刻找一个借口,去当面试探一番你负责的目标!
电话不要挂断,如果你二十分钟内没有消息传来,我便会命令调查组对你的目标进行打击,请你务必小心执行任务,我会在电话旁等着你的消息!”
听到社长的话,毛利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双脚一并,立正低头,沉声回答道:
“嗨!”
第三百八十四章 试探
毛利小五郎手里捧着一瓶红酒,满脸微笑的站在王学斌所租住的民宿门口,轻轻的摁响门铃。
‘叮咚!’
耐心等待片刻,却没有人来开门,毛利小五郎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虽然还是一脸笑容,但轻轻皱起的眉头,使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苦笑。
‘叮咚!’
再次耐心等待片刻,还是无人应答,门内的电视声音不减,还是那般**迭起,宛转悠扬。
“叮咚!叮咚!”
仍旧没有人来开门,毛利小五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向房门的眼神也有了狐疑。
“谁呀?”
就在毛利小五郎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门里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的是中文,普通话,略带一丝东北腔。
这烦躁的语气,就好似被什么人打断了好事一般,一个不留神便喊出了母语,脾气显然有些急躁。
“你谁啊?干什么的?”
房门猛然拉开,露出了王学斌尊龙那张不大耐烦的英俊脸庞,脸色有些绯红,气喘吁吁的,神情很是不满,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的仍旧是中文。
而在王学斌对面,那个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时又露出了一张和煦的笑脸,举着手里的红酒,开心的问道:
“先生,你也是来旅游的游客么?我是来自东京的一名旅行杂志编辑,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喝一杯?大家交个朋友!”
毛利小五郎好似没有听懂王学斌在说什么一般,门刚打开,便也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仿佛很是外向健谈一般。
“不用了!我不喝酒!”
说着,一把将门关住,把毛利小五郎关在了外面。
门外,小五郎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做戏做全套,耸了耸肩,一脸失落的转回了他的那个小院。
脸色绯红,气息急促,脾气暴躁,最关键的是身上没有淋过雨的痕迹,显然,对方并没有偷偷出门,一直待在家中。
虽然能力强了点,但说不定人家夜里猛成精,天赋非同小可呢?
没人规定手艺活的时间必须像孙悟空一般,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吧?
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人在家就没有问题!
毛利小五郎一脸轻松的回道家里,接起电话,轻笑着说道:
“课长,是我多虑了,雨下的太大,很多细节观察不到,为人有些急躁了!”
电话那头,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毛利小五郎自然知道原因,在汇报完情况以后,双脚一并,再次低声吼道:
“报告课长,没有口令!”
没错,没有口令便是毛利小五郎与课长商定好的口令,每一个行动人员的口令以及回答方式都不相同,而且每过一个小时还会更换一次。
为了防止蛊惑术、催眠术等术法用的精通的人士,课长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呼!很好!”
课长松了一口气,挥手制止了之前时刻准备着传递命令的副手。
对于这样的事情,副手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微微颔首,收起了原本要发出的命令,回去继续工作了。
“没事就好,你继续密切观察,咱们的监控只有等到晚上才能继续安装,今天白天,还请毛利君在辛苦一些,务必不要忽视了线索!”
“嗨,课长放心,卑职必然圆满完成任务!”
......
监控里,王学斌带着耳机,一脸玩味的看着监控里那个志满意得的毛利小五郎,对方的直觉没有出错,刚刚的他,的确不在家中。
大约一个小时前,王学斌将屋子里的电视声音调到最大,自空间里取出了一个假人,摆在客厅,充当影子。
至于他本人,直接潜离民宿,前往那个名为天王寺的寺院去调查情报去了。
虽然毛利小五郎一直目不转睛的监视着民宿,虽然他一直使用检测术法,不断的扫视这民宿的情况,但这一切终究还是无用功。
王学斌趁着对方换班吃饭的时候,一个纵跃,从窗户直接飞了出去,用的是轻功,不会产生丝毫术法的波动。
在天王寺与晴明神社仔细的探查了一遍,设下了几个监控设施,之后,便迅速返回。
来回时间恰巧半个小时,这也正是电视机半个小时不换台的原因。
真当王学斌身体素质好就能玩半个小时的手艺活么?
一次半个小时那不是强,那是病!
身体素质强悍,神经思维也会变得更加灵敏,虽然会延长耐久度,但对于时间的影响并没大有那么多!
像那些动不动就一个小时一整夜的,也不怕磨秃噜皮了!
真把动作片里的男主当成是现实了?
电视也好,电影也好,终究是拍出来的,人家是会喊卡,是会剪辑的!
有些东西看看就好,别把这当真,虽然尊称她们为老师,但真正的教育,还是得看正经的的东西...
王学斌轻笑一声,关掉了客厅的电视,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靠做在榻榻米上,打开天王寺与神社的监控,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虽然平板电脑上的东西比刚刚电视里的要枯燥不少,但王学斌还是对平板上的东西更感兴趣。
虽然九十年代这一代老师同样很漂亮美丽有韵味,但是...
算了,等事情办完以后,买几张光碟替老师们冲一下销量吧...
这是欠她们的,他王学斌向来有恩必报,恩怨分明,这些老师都是无辜的,她们与那些该死的畜生从来不是一码事!
还人情嘛!
不寒碜!
“小田君,情况怎么样了?”
突然,监控里有声音响起,打断了王学斌那漫无边际的遐思,皱起眉头,专心的看了起来。
“报告大人,目前情况一切正常!”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刚刚与毛利小五郎通话的那个人,好像是什么课长?
“呼!我知道了,继续探查,一定要小心谨慎,虽然藤原那个老妖婆很是讨人厌,但是她有一句话说的我很认同!
我们大日国的修行界,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刻了!”
“嗨!大人安心,属下定然会仔细探查,尽快找出那个名叫王观澜的人的!”
王观澜?找我?这么大阵仗?
听到这个对话,王学斌眉头扬了起来,九菊一流在港岛的势力已经被他清扫一空,而九菊一流偏偏又知道他的底细,看来那个西协美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那么...能不能利用一下?
想到这里,王学斌取出一根乌黑的发丝,缠在手里把玩起来,当初的那场鸿门宴,他可是记忆尤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