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请让我来处理
因为风陵市的冥司从上个月被杀后，位置就一直空缺。于是没有了冥司压制的城市里，各种邪祟和魔物开始在这里滋生、冒头。
而作为人界阎王，也就是冥界代行者的楚黎虽然能够暂代冥司的位置，但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把除魔卫道的脏活交给了各方修士。
这也就苦了作为除魔世家传承人的穆家大小姐，一方面白天要努力学习，跟上高三的脚步；一方面晚上要跟各类魔物搏斗到深夜。
可作为穆溪保镖的楚黎，每天晚上都是过着晚自习睡觉，夜里除魔时候看戏的悠闲生活。这可不，昨天被陈隽语下了战帖后的楚黎，第二天夜里翘掉了晚自习，还有猎魔行动，就待在自个儿家里头。
这天夜里的萧氏集团庄园依旧和往常一样安静，只有中央别墅也是本家人住的地方里还亮着灯光。
在别墅的大厅里，萧家的家主萧河依旧是坐在主座上品着茶，在他的身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人分别是陈隽语的亲生父母。在萧河的对面，则是坐着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的楚黎。
在会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几张照片，都是警方和萧氏收集到的陈隽语在行凶时候的照片。双方其实都已经确定了失踪案的凶手就是陈隽语，萧和把陈隽语的父母叫来，就是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萧爷，这真是，家门不幸。”陈隽语的父亲陈华止不住地表示着自己心中的悔恨，“都是因为我的管教不严，才让她做出这些有辱家门的事情。”
“我今天叫你们过来，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萧河抿了一口茶说，“警方已经开始发布通缉令了，我想听听作为监护人的意见。让我孙儿过来，也是想让他做个见证。陈隽语的事情，他会去处理。”
陈隽语的母亲像是有话要说，但是陈华却是抢先说：“请不要在意我们，从她想要伤害普通人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不是我陈华的女儿了。请一定要将她甚至依法，我们陈家一定全力配合警方的行动。”
“那好，昨日你家娃儿已经向我孙儿下了战帖，警方和穆家两边都会派出了人手。这些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去处理，你就呆在家里等消息，免得落下话口。”
“萧爷，这件事情请一定要交给我们陈家来处理。”陈华咬紧牙关把话说来出来。
“什么意思？”萧河皱了皱眉头。
“请萧爷允许我们陈家，在找到陈隽语的时候，让我们亲自抓捕，或者手刃她。”
“不行！”陈隽语的母亲一下子就喊出了声，但是陈华却一把把她给按住，用严厉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妻子让她不要说话。
“理由呢？”楚黎突然插话，“我不并不介意有人替我效劳，我嫌麻烦。”
“其实，隽语她，不是我的女儿。”
萧河瞄了一眼陈华，依旧淡定地说：“当年你家女娃出生的时候，我可是去过的。”
“对，隽语的母亲确实是我的妻子，但她的父亲是我的亲生弟弟。”
“你被弟弟绿了？”楚黎难得的放下手机。
“不，其实是我故意让我妻子去的。”陈华低着头难受地说，“其实我从二十岁之后就没有办法生育了，而作为陈家的长子，无儿无女是最大的耻辱。于是在母亲的不断催促下，我跟我妻子商量，让他趁着弟弟喝醉的时候……”
楚黎见对方不想说，就帮他接着说下去：“然后你妻子就怀了你弟弟的孩子，然后你就把陈隽语说成自己的孩子，好给你们陈家增添门面。”
“对，对……我对隽语一直像对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好”陈华捂着自己的脑袋，“只是没想到我弟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自己和大嫂有过一夜情，我那向来刚正不阿的弟弟，自杀了。我那弟妹第二天，也跟着去了。”
“唉，万般皆是命。”萧河老爷子抿了口茶，“隽语娃儿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陈华摇了摇头，“我弟弟是入赘的萧家，所以他的儿子随母性别，叫萧拓。”
楚黎听了这个名字，不由得皱了皱眉：“萧拓？”
“对，后来萧爷您看我一家无字，就把萧拓过继到了陈家，让他可以姓陈，也让我们陈家有了传宗接代的男子。只是小时候的萧拓，不仅不愿意更改姓氏，还说陈家是杀父仇人，对妹妹隽语也是一直不好。”
“对隽语一直不好？”陈华的话让萧河都有些意外。
“我们俩一直在外，萧拓一直受到我母亲器重，所以隽语一直在家不受待见。向来自负的萧拓带人堵截萧策少爷，完全是他的个人行为。后来我到萧爷您面前负荆请罪，您说让隽语当萧家的秘书，萧拓的是就可翻篇，我也就答应了下来。也正好让隽语，离开我这个家。”
楚黎看了一眼萧河，心里头暗骂：哼，老狐狸。
萧河也看了眼楚黎，只是笑了笑对陈华说：“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亲自去缉捕隽语娃儿呢？”
“因为我觉得，隽语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我弟弟的事情。所以对我怀恨在心，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们陈家，愿亲自斩断这段孽缘。”
萧河愣了一下放下杯子：“萧策孙儿，你怎么
看。”
我看他们两就是自作多情，陈隽语根本没把你们两个放在眼里。
虽然楚黎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有说出来：“陈家不行，会死。”
没想到楚黎说话这么直接的陈华咬了咬牙：“萧爷，请您定夺。”
“唉。”萧河无奈地点了点头，“明日晚上，你可以先去，但切记要保重自己的性命。”
“是！”
双眸燃烧着斗志的陈华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萧家别墅，不爱多管闲事的楚黎没有拦住他，而是拿出手机翻看着一块列表。
楚黎停住了滑动屏幕的手指：“老头子你真打算让他去？”
“就算没有我的首肯，他明天也会偷偷去的。”萧河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现在的他已经被悔恨蒙蔽了双眼，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台只想为当年事情赎罪的机器。
他认为是他当年的所作所为造就了今天的陈隽语，他把陈隽语所有的罪业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他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拦不住的。”
“您老人家看的倒是透彻。”
“人活得久了，很多东西也就看开了。陈家对萧家已无大用，不管也罢。陈隽语你得替萧家带回来，她是个大机遇。”
……
而此时在一个神秘的大教堂里，烛火燃烧着陈旧的蜡烛，照亮了教堂的整个大厅。还有冰冷的白光照射在陈隽语纤瘦的脸上。此时的她跪在教堂里的一座神像前，像是在祈祷什么。
“准备好了吗？”金发的天使少年伢尼忽然出现在了陈隽语的身后。
陈隽语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裙，以及衣饰物，身上是一丝不挂。
她转过身，双眼已经没有了生气，就像是一个死人似的。她就这样**着身子一步步地走进了在教堂中央新铺设的一个祭坛上。那祭坛上还有正在流动的白色液体，那是她在这些日子里收集到了人类灵魂以及精气。
走到祭坛中央的陈隽语先是感受到一股透心的寒意，然后在祭坛中已经开始诞生怨念的灵魂开始往陈隽语的身上爬。
被无数的怨灵腐蚀，那是一种钻心的刺痛。
在怨灵在陈隽语的表面裹上了一层膜时，那些在背部的怨魂开始出现裂痕。在那些裂缝之中，还闪耀着诡异的深蓝色光芒。
渐渐的，一对蓝色的羽翼从陈隽语的背后破茧而出，散发的耀眼之光，还带着雷鸣之音，溢满了整个教堂。
第十七章 云志帆的奇怪朋友
或许是因为国家颁布的条令，不允许高中的老师占用体育老师的课，所以楚黎很幸运的迎来了他上中学以来的体育课。
尽管群里不少好友都说体育课是一件特别快乐的事情，可是在他看来，顶着一个大太阳在阳光底下做热身运动并不是一件特别美好。
并且在这节体育课里热身动作才坐到一半的时候，穆家的大小姐穆溪直接就晕倒在了地上，满脸通红，像是发烧了一样。
而在别的学生都还不清楚发生什么情况，跟穆溪保持了一段距离的时候。楚黎直接就冲了上去，给穆溪来了一个公主抱。
在楚黎怀里的穆溪感到有些害羞又有些意外，她用手想推开楚黎，嘴里还嚷嚷着“放开我”之类的话，但是已经生病的她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来支持她做这样的事情。
楚黎把穆溪抱到了医护室，或许是因为体育老师的制止，身后并没有学生跟来。但是不幸的是，医护室里没有老师，门也是锁着的，据说是老师请假了。
不过楚黎很轻松的就撬开了医护室的锁，并把穆溪摆到床上以后，在医护室里找了一点退烧药给穆溪服下。
穆溪的实力和楚黎相差很多，并不能规避大部分的身体疾病和空气中飘荡的病毒。这些日子里，穆溪要跟上高三的学习进度，晚上要去消灭因为冥司不在而肆意生长的魔物，终于是把她的身体给拖垮了。
“你为什么总喜欢去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很好奇。”坐到床边椅子上的楚黎问，“明明都和你无关的事情你非要去掺和。风陵市的修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少了你，那些新生的魔物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穆溪似乎看见楚黎的臭脸就不高兴，还转过身子背对楚黎：“要你管，我自然有我这么做的理由。”
楚黎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给穆溪盖上了被子：“退烧药里有安眠药的成分，你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晚上我送你回家。”
“我又找到新的怪谈了！”
楚黎刚把被子盖上，云志帆就从门外冲了进来。刚好就看到背对着他的楚黎正在对着病床上的女生，像是在做一些十分不雅的动作似的。
“呃……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云志帆挠了挠头。
“没事，你关上门进来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是问你们班操场上的同学才知道的。咦，是穆溪同学
。”云志帆正巧看到翻过身好奇地看着他的穆溪。
“你认识她。”坐到椅子上的楚黎问。
“上学期期末的年级第一，女神学霸，很多学生都认识。”云志帆有些拘谨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说说看，你又找到什么怪谈了。”
“可是穆溪同学……”
“没事，她也是修士。”
“什么怪谈。”看着云志帆点头的穆溪有些疑惑，“你除了和陈隽语还想跟别的邪祟……”
“不是的。”云志帆打断了穆溪，“其实是我想写一部关于修士除魔卫道的小说，所以我这两天就去找了一些怪谈，希望楚黎同学能带我去探险。”
“其实这种事情你找穆溪更好。”楚黎开玩笑说，“她这个人呐，最喜欢的就是找各种危险的的地方去冒险。”
但云志帆对此好像有点害羞：“我…那个…我现在有些害怕和女生说话。”
“说说看吧，你又找到了什么怪谈。”
“事情是这样的，我其实是农村出生，老家在柏岭那边。在我快要上小学那一年，父母赚了一些小钱，就带着我到风陵市里发展了。”
“柏岭？”穆溪问道，“那里离风陵可是隔的好远。”
“对，所以我来到风陵市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回老家了。不过我还是跟老家里一个幼儿园里最要好的朋友，通过飞信保持着联系。”
“然后你就从他那里听到怪谈的消息了？”楚黎推理着说。
“嗯，他跟我说，他能够进入到镜子里的世界！”
“镜子的世界？”穆溪笑了笑说，“他不会是动漫看的太多，染上中二病了吧。”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直到他从镜子的世界里拿出了一张纸币，我就相信了。”
云志帆给两人递来了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张纸币。但那张纸币和平常见到的纸币不同，它是左右颠倒过来的，但是从材质上看，它跟真正的纸币十分的相似。
楚黎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再细说一下。”
“刚刚上课的时候，我就是在跟他聊这件事情，聊完之后我就借着上洗手间的借口来找你了。我那个朋友是一个养鱼的，家里是做渔民生意的。一年前，有一回村子里的
地痞流氓不知道怎么地就把我朋友负责的一片鱼塘的鱼给全电死了，他就很伤心地跳进池塘里想要抢救那些鱼。”
云志帆顿了顿继续说：“可没想到的是，这么一条，我朋友就进到了一个镜面的世界里。他说在那个世界里一开始空无一人，虽然建筑和现实世界很想，但一个动物都没有。而且他在里面吃东西，搞破坏都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后来就发现，自己能够通过镜子或者带反射的东西进入到镜面的世界里。
他还尝试过把镜子世界里的东西带到现实世界，但是从镜面世界出来的东西都会想那张纸币一样左右颠倒，根本用不了。不过他有时候会把镜子世界里别家的猪肉偷到现实世界里偷着吃，算是他心中的一块小秘密。”
“那他为什么选择告诉你。”穆溪好像是来了兴致，“还有你说的一开始空无一人是什么意思。”
“他说在一个月前，镜子世界里出现了别人！”
“他在镜子世界里遇到了别的人类？”
“对，他说一开始遇到的很多类似电影里丧尸一样的东西，可把他给吓坏了。等他缓过劲来再进到镜子世界的时候，发现那些丧尸都被一个人类给消灭了。而且那个人类还拥有神奇的特异功能，能够和丧尸进行战斗。那个人告诉我朋友说，只要在镜子世界里杀死这些丧尸，就能够获得特殊的能力，并且这些能力还能带到现实世界里！”
云志帆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他虽然很想去打败丧尸，但是他又很害怕，所以他尝试把镜子世界的一些事情告诉要好的朋友，想找人一起去镜子的世界里冒险，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因为在被别人看着的时候，他进不去镜子的世界里。”
楚黎理所当然地说：“他跟你说的时候，你就说相信镜子世界里的事情，然后他就掏心掏肺地把这些秘密都告诉你了。”
“嗯。”云志帆点了点头，“还有几周就是十一假期，我打算回去老家看看。楚黎同学……”
“我考虑考虑。”楚黎说着站了起来，“快要上课了，穆溪你就先呆在这里休息，我先走了。”
“那……那个。”云志帆急忙跟了上去，“关于校园怪谈的那件事。”
楚黎瞄了一眼穆溪：“今晚可以去看看，正好我晚上没了工作。”
而这个时候，穆溪伸手抓住了楚黎的手腕说：
“我也要去！”
第十八章 怪谈之人偶少女
深夜两点的陵城实验中学里仿佛飘荡着妖风，只有过道上的路灯还亮着白光，却反而让漆黑一片的教学楼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夜晚总是出奇的黑，又出奇的安静，仿佛只要哪里出现一丝声音，都会勾起人内心中的无限恐慌。
根据云志帆得到的消息，实验中学高中主教学楼的三楼，是怪谈里说能把眼睛摘下来的妖怪的出现地。不过楚黎和穆溪早就以源力探测过，根本就没有邪灵的气息，所谓的怪谈，只怕是谣言而已。
接着穆溪家里的权力，在夜晚进入校园，走在教学楼的漆黑走廊上，楚黎、穆溪、云志帆三人都有着格外不同的心情。
想来淡定的楚黎走在最前面，而一脸慌张四处张望的云志帆正拿着一根小型手电筒，紧紧地贴着楚黎走，深怕下一个瞬间这里只剩下他一人。
休息了一天痊愈过来的穆溪则是打起着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那……那个。”似乎有些害怕安静，云志帆想找个话题，“关于我朋友的那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楚黎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你听说过养蛊吗？”
“嗯……是那种小说里头，把一群虫子养在一个碗里，然后挑出一个最厉害的虫子出来的，那种奇怪的法术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你朋友所进去的镜子世界，他应该也是一个养蛊场。”
“可……可是？”云志帆有些疑惑，“养蛊不是指专门养虫子、蛇蝎之类的吗？”
“养蛊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并不是一定要养毒物。”穆溪这个时候解释道，“古代有达官贵人为了锻炼影卫，会把一群从小一起训练的侍卫放在一个笼子里互相残杀。最后仅剩的那一名影卫，也一样可以称作‘蛊王’。”
“那我朋友他，不就特别危险！”
这时候众人在第三层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可以的地方，也没有见到什么怪谈，于是众人就觉得上四楼看看。
楼梯上的楚黎说：“在背后策划这件事的人，并没有把人圈起来饲养
‘蛊王’，而是以广撒网的方式让更多的人进入镜子的世界里给策划人当实验的对象。虽然还没有搞懂这次事件背后的目的，但只要你朋友不进入镜子的世界里就不会有危险。”
刚好正前方有一个拐角处，站在最右边的点了点头先是右转。
突然他就像看到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一屁股直接坐到地面，手电筒甩到远处，喉咙因为极度害怕，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原来云志帆看到了是一间还在亮着灯的洗手间，里面的灯光通过光线把洗手间里一样东西的影子打到了走廊外的墙壁上，那是一道人影！
轻轻的脚步声从洗手间传来，在静谧的环境里是显得那么的振聋发聩。
那是一个还穿着校服的少女，她穿过了洗手间的门口，映入了还在原地的三人眼帘。
少女像是察觉到了楚黎等人，转过头一看，那个女孩的五官居然错乱了！
少女的两只眼睛长在了她的脸颊边上，鼻子的位置是嘴巴，而原来的嘴巴又被放到了眉心上。脑袋两边的耳朵则是摆到了原来眼睛的位置，长得根本就是一个外星人。
看到那名女学生的模样后，再也忍受不了恐惧的云志帆刚要准备大喊的时候，一只小型的猿猴妖兽出现在他的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
而在同一时间，以为是 遇见了什么邪祟之物的穆溪唤出自己的权器“净言”，正准备向前，却被楚黎拦了下来。
“看清楚一点，那是个人。”楚黎这么说着。
而那一名在校园怪谈里出现的捧着眼睛出没的少女，应该是被突然出现的三个人给吓到了，愣是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柳絮姚？”
穆溪往前走了两步，借着从卫生间里射出来的灯光，她通过身形和大致的外貌认出了眼前的“妖怪”是自己同社团的成员。
“是……”被称作柳絮姚的少女回过神来，“穆溪吗？”
楚黎上下打量了一下柳絮姚，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你先把你你的五官放好，我们换个地方聊。”
“哦…哦。”
楚黎的话似乎有一种感染里，让柳絮姚连忙把手伸到自己的脸上，把自己的五官给拆了下来！
她拆下了自己的耳朵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有依次把眼睛、嘴巴、鼻子放回到原位，最后再把口袋里的眼镜一带，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青春洋溢的文艺少女。
楚黎还在地上差点尿了裤子的云志帆给拉了起来，去到了离洗手间不远的化学实验室里。那实验室里的门没锁，想来柳絮姚再去洗手间之前就是在实验室里呆着的。
因为穆溪提前和校方沟通过了，所以教学楼的电今晚是不会断的。打开实验室的灯，四人纷纷找地方坐了下来。云志帆虽然心有余悸，身上带着颤抖，但也比方才好了许多。
“絮姚。”和柳絮姚关系挺好的穆溪牵着对方的手说，“你怎么，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我也不知道。”那柳絮姚似乎还有些害羞低着头，坦诚地解释说，“我我其实是两周前，才突然发现我可以把自己的五官，甚至是肢体都可以随便地摘下来。”
“摘……摘下来？”
“对，就像这样。”
说着柳絮姚就用右手把自己的左手一拉，她左手的前臂就被扯了下来。并且断裂的地方明显能够看到血淋淋的骨肉，却没有一滴血从里面低落下来。
“啊！”云志帆又是被吓了一跳，“这，这不疼吗？”
“不疼的，我还能这样。”
柳絮姚笑着把自己的前臂末端贴在自己的膝盖上，那个前臂突然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不停地招收摇晃，还能做一些复杂的动作。
“这难道是什么邪灵上身吗？”
穆溪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说着，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没有嗅到邪灵的气息。
“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到邪灵的头上。”楚黎翘着二郎腿也是嚣张，“只是一种叫人偶术的邪恶功法，并不是什么值得啧啧称奇的东西。”
人偶术！
第十九章 人偶术
“人偶术？”穆溪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有听说过这种功法，“是什么东西？”
楚黎冷笑了一下，瞄了眼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柳絮姚说：“我想先听她把话说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学会人偶术的。”
“对呀。”云志帆也跟着附和，“你一个人深夜在教学楼溜达，不怕吗？”
“不怕呀。”柳絮姚歪着脑袋理所当然地说，“我从小就对恐怖的事情不太敏感，别人看恐怖片大叫的时候，我就觉得十分平常，所以我才会加入超自然科学研究部。”
“哦，我知道，就是那个……”云志帆想了想说，“那个专门研究各种恐怖事件的部门，学校社群的‘校园怪谈录’也是他们部门发的。”
“絮姚，那你是怎么学会这种功法的。”
“我也不知道。”柳絮姚也是十分迷茫地低下了头，“穆溪，你记得我之前有交过一个男朋友吗？他一个月前自杀了，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身体的部位都能够拆卸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人自杀了？”穆溪有点疑惑，“是以生命为代价下的术吗？好像也不对，絮姚你把身体的情况告诉别人吗？”
“没有。”柳絮姚摇了摇头，并拿出抽屉藏着的笔记本，“因为我想要搞清楚身体的状况，所以每天晚上都会从宿舍里偷偷跑出来，到实验室里自己给自己做实验。这个笔记本，就是我做实验的时候记录用的。”
穆溪随意地翻看着柳絮姚的笔记本，发现里面记录了真是各种不要命的实验。比如柳絮姚会把自己两只手扔到一楼，然后控制自己的两只手臂从一楼爬到三楼。
“所以呢？”穆溪合上了笔记本，并看向楚黎，“你说的人偶术是什么？”
“你们有听过人偶戏吗？”楚黎这么问道。
“我知道。”云志帆举起了手，“是一种人和偶同台演出的一种表演形式，我小时候有跟姥姥看过村里文工团的表演。”
“那你知道什么样的偶，才是最上等的吗？”
“额……不知道。”
“是用人的**，做成的偶。”
！！！
楚黎的话让他以外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就连缺少感知恐惧情绪的柳絮姚，也用着颇为意外的表情看着楚黎。
“在古代的时候，人偶戏的同行之间也是竞争相当激烈的。”楚黎慢慢解释道，“为了制造出比同行更加优秀的偶，戏班的班头们都是呕心沥血。直到有一天，有一位班头发现不管是布偶还是木偶，他的动作因为肢节关系，都是有极限的。
有些动作，偶是永远表达不出来的。于是这位班头开始把心思打到了人类的身上，他觉得人类能够做出比偶更加复杂的精致的动作，所以他想把人，打造成偶。这也就是，人偶术的由来。”
“嘶～～”云志帆倒抽了一口冷气，都又觉得很奇怪，“不对呀，我记得人偶戏用的布偶都是只有半人高，特别小的那种。”
“那是因为古代时候被选作人偶的人类都是些婴儿或者幼孩……”
“啊……”柳絮姚感到有些不敢相信，“把这种可怕的术用在小孩子的身上。”
“人偶术被开发的年代是一个战乱的时代，那个时候遍地都是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孩子，亦或者只有卖掉孩子才能活下去的夫妇。那时候的戏班要想有活路，就得到达官贵人家唱戏，要想去那些地方，就得打败附近的所有同行。那么挑小孩子来做人偶，几乎成了必然的选择。”
“那人偶术跟絮姚男朋友的死有什么关系。”穆溪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和冥司突然被杀的事情有关吗？”
“有可能有关，但也可能无关。”楚黎给的答案模棱两可，“人偶术的原理，一开始只是通过一些药液把人灵魂抹去，才把人体内沉重的骨头掏空，嵌入特制的骨架后制成的。但是这种人偶因为不能长期保存，所以战争结束后，这
种方法也就被淘汰了。
后来，戏班头子们为了制造更加优秀的人偶，经过了几代人的努力，才形成了现在看到的人偶术。他们先是通过把人的**杀死，并把灵魂扣押在身体里，让他们感受不到恐惧与痛苦。”
“就像是我们之前在那个化工厂里看到的那样吗？”穆溪问。
“对。他们为了防止躯体像那群工人一样腐烂，会找一缕灵魂共生在人偶的躯体上，让灵魂能不断地吞噬**产生的尸气。而你之所以能够把肢体给拆卸下来，也是因为附着在你身上的灵魂包裹住了肢体，让血液不至于流出来；接上的时候灵魂也会把你把肢体迅速愈合。”
“那我…那我现在…”柳絮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很遗憾。”楚黎点了点头，“你现在只有自己的灵魂还活着，**已经死了。”
“啊……”
因为缺少了恐惧情绪，柳絮姚听到了自己已经身死的消息，并没有感到多少的害怕，只是有着些许的失落。反而是云志帆有点不敢说话了，毕竟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死人”。
“后来这种人偶术经过了修士的改良，成为了邪修们培养傀儡的又一种新方法。不过人偶术应该在七八百年前就应该已经灭绝了才对，因为那个时候的帝王曾派出特骑扫荡了不少以这种邪恶功法发家的修士，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
“絮姚。”穆溪握住了柳絮姚的手，十分关心地问，“你真的不记得你是怎么被人改造成人偶的吗？你觉得你那个男朋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我也不知道。”柳絮姚依旧是摇了摇头，“我男朋友在自杀前一天跟我说，想要和我永远永远地在一起，然后第二天我就变成这样了。”
楚黎站起身来，对穆溪说：“你要觉得有趣，可以去调查一下她所谓的男朋友，反正她这个人是没办法救回来了。我呢，也就不奉陪了。今天的怪谈故事也讲完了，我该走了。啊～～困。”
第二十章 柳絮姚的秘密
等到楚黎他们四人从教学楼里出来，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还是昏暗的氛围里透着凉风，让受了点惊吓的云志帆打了个冷颤。
四人在教学楼一楼大堂里又寒暄了两句后就各自离开了，云志帆也是住宿生，所以他跟着柳絮姚一起走。而穆溪则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明天还请了假，想来是因为明天晚上陈隽语那副战帖的事情。
真不知道这大小姐干嘛这么拼。
楚黎看着穆溪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抬起脚要走，但是去的方向却不是校门口，而是陵城实验中学的操场。
另一方面，柳絮姚和云志帆很快就回到了各自的宿舍。柳絮姚的宿舍在一楼，刚好也方便她在深夜里偷偷跑出去对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本来应该在宿舍里好好睡觉的柳絮姚又悄悄咪咪地跑了出来，去的方向也是陵城实验中学的操场！
柳絮姚去的是操场角落的一块小树林里，据说那是在晚修结束后有不少情侣会在里面幽会的地方。
柳絮姚在小树林找到一块松动的草皮，轻轻掀开，里面有一个凹槽，大概有九平方分米的样子。凹槽里有一个瓷器小瓶子，瓶子上还贴了一张红色的符。
看到被自己藏起来的小瓶子还在，柳絮姚松了口气，跪在地上的她双手颤抖着把它抱在了自己怀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棵树上突然传来了声音：“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虽然让柳絮姚楞了一下，但她仍是迅速反应过来，右手一甩，她的前臂就自己飞了出去，砸向坐在粗壮树干上歇息的楚黎。
但是那一只飞来的前臂停在了楚黎的面前，露出诡异笑容的的他轻轻地在柳絮姚的拳头上一点，那一只手就飞回到了柳絮姚的肢体上。
“楚……楚黎。”因为刚刚见过，柳絮姚还记得他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对你的事情特别好奇。”从树上跳下来的楚黎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看起来，“我的这部手机能看到灵魂脱离**时的信息，或者说是人类死亡的信息。”
“什么意思？”柳絮姚好像有些害怕地退后了两步。
“之前我有说过你只有灵魂还活着，但是**已经死了。而杀死你的人其实就是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邱明。他在自杀之前就已经把你先杀死了对吗？”
“哼，那有怎么样，你想拿着你那个所谓的死亡信息去报警吗？”
“我只是对你的事情好奇而已。”楚黎又一次重申，“虽然你可以瞒过穆溪，但是瞒不过我。因为你现在体内寄宿着的，是
邱明的灵魂！包裹住你身体的，是柳絮姚的灵魂！”
被一语点破自己心中秘密的柳絮姚，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杀意。不算太多的魔气开始从他的身上冒出，看来是她一个月来修炼人偶术功法的结果。
“你…必死！”
就在柳絮姚说出这句的一瞬间，楚黎的左瞳变成了深紫色，柳絮姚身上的魔气一下子荡然无存，就连包裹住她身体灵魂也不见了。
“啊！！”
还没等柳絮姚反应过来，一阵剧痛就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的两只手臂突然掉到了地面，身上的各种皮肤开始变得像曝尸荒野的尸体一样开始腐烂。
看着疼得地上打滚的柳絮姚，楚黎淡淡地说：“一旦附着在身体的灵魂消失，人偶术就不攻自破，这点小术还不够看。”
柳絮姚奋力地睁开双眼看到了在楚黎手心上的灵魂筑成的圆球，心里立刻就慌乱了。
“不要，不要，把…絮姚…把絮姚…还给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等到楚黎把柳絮姚的灵魂还给邱明后，身体已经恢复如初的他依旧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似乎刚才的痛楚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她也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邱明和柳絮姚是两个不同学校但同年级的学生，他们两人的见面是在一次课外补习课上。是邱明在下课后有些题目想要请教柳絮姚，两人就在自习课室上呆了很久。
之后邱明为了报答柳絮姚，就请她到附近的奶茶店吃点东西。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认识了。
但从那之后，邱明开始早上出现在柳絮姚家楼下，跟她一起上学；还会算准时间，和柳絮姚同坐一辆公交车；甚至还会拜托柳絮姚班上的同学，每天给她买奶茶……
后来这件事被柳絮姚的父母发现了，柳絮姚从走读生变成了住宿生。但邱明依旧会想到各种办法，出现在柳絮姚生活的每个角落里。
“你这很明显就是跟踪狂的行为。”靠在树边的楚黎忍不住吐槽。
“才不是！”占据了柳絮姚身体的邱明反驳道，“絮姚她也没有拒绝我，而且我们两个在相处的时候很开心，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你想多了，那个女生只是因为缺少了恐惧情绪，所以才会对你行为不反感而已。”
但这句话邱明并没有听进去：“直到有一天，她说她要来我家，我很高兴。我其实父母早亡，是爷爷把我带大的。爷爷死后，他给我留了很多钱。我也为了不受宿舍学生的歧视，搬到了校外去住。几个月前，我把家搬到了絮姚家的隔壁。
她说要来我家的时候，我很高兴，特别特别的高兴，我还准备了我拿手的菜肴。但没有想到，她到我家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上她！”
原来那一天的是因为柳絮姚没有恐惧的情绪，一直不知道恐惧是什么的她，想让邱明强上自己，因为她觉得，**会激发她的恐惧情绪。
邱明其实也是个守本分的学生，他并没有答应柳絮姚的要求。可柳絮姚居然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
在争抢的过程中，邱明失手把柳絮姚给杀死了。
“我当时很慌乱，然后我就想起了爷爷从小教我，让我一定要把它传承下去的人偶术。”邱明两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接着说，“我扣住了柳絮姚的灵魂，用药浴把她的身体改造，然后我写下遗言自杀，成为了与柳絮姚共生的灵魂。这样需要不仅活了下来，还能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那你的主体灵魂应该是柳絮姚才对，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人偶术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在早上的时候主灵魂会变成需要，但是到了晚上九点到早上六点的时间，主体的灵魂就会变成我。”
嗯？这困扰了修士那么多时代的灵魂随时互换的问题，就这样被一个凡人给误打误撞弄出来了。
邱明没有注意到楚黎在摇头，继续说道：“但我没想到絮姚有自残倾向，为了去体验什么叫做恐惧，什么叫做痛苦。她每天都会想各种方法来摧残自己的身体，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到教学楼里配置药液来修复这具躯体，还要把多余的尸气存储到这个瓶子里。”
看着邱明捡起地上的瓷器瓶子抱在怀里，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你想对我的灵魂做什么都行，但是请你不要伤害絮姚，她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楚黎的眼珠子转了转说：“我可以不对你做任何的是事情，也不会把你们的秘密告诉别人。”
“真的吗？”
“不过你得替我做一件事情。相信在不久的想来，就会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找上你。我需要你加入那个组织，并想办法和组织的最高领导人见面，就可以了。”
“那个……最高领导人是谁？”
“等你见到他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在意了。等你帮我把事情做完，我可以帮你解决柳絮姚的事情。”
“现在呢？现在不可以吗？”
楚黎转身挥了挥手要走：“我看你们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可以多……体验体验。”
话一说完，也不让邱明还口，直接化作一缕轻烟，飘散在空中。
第二十一章 冥司出现
距离楚黎上一回见到陈隽语已经过去了两天半的时间，第二天凌晨零点就是他和陈隽语履行战帖的时候。
现在时间尚早，离约定的凌晨零点还有三个小时。但是在那一座汽车报废厂的周围，警方那边派出的修士已经在周边布下了天罗地网。
同时作为这次缉捕行动检察官的邹姮，也已经在汽车报废厂的附近设下了“遮天阵”。它能够有效隔绝掉普通人的视野，让阵内发生的事情不会影响到周围的百姓，避免社会恐慌。
此时在离汽车报废厂不远的一栋大楼顶层的一个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精密的电子设备。这是邹姮临时设立的观察室，用来监视汽车报废厂的同时安排整个行动的流程。
在这间不算大的观察室里，除了有检察官邹姮以外。还有来自萧家附属家族陈家，包括陈华在内的四名高手，以及萧家与穆家的两位大小姐，萧亦和穆溪。
原来在陈华拜访完萧河家主的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到了萧家的家里去，希望萧家能够帮忙拦截有可能前来阻挠父女两了断恩怨的楚黎。
后来这件事情被穆溪接了下来，穆溪为了能够更好地达成阻截楚黎的任务，还找来了楚黎的妹妹萧亦来当帮手。
离凌晨零点还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观察室里的众人也呈现出不一样的状态。邹姮正在对所有的设备进行最后一次调试；陈华四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特别是陈隽语的父亲陈华。而萧亦与穆溪居然在那玩着手机，像是挺轻松的样子。
“滋…滋…”
离凌晨零点还有十分钟，汽车报废厂中央特别空旷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垂直于地面的空间裂缝。那一道空间裂缝缓缓张开，一座宏伟而古老的用石砖砌成的教堂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透过监视器看到那一座足足有二十米高的大教堂，穆溪和陈华几人都觉得是万分的讶异。
唯独进入了工作状态的邹姮，语气十分淡定地对陈华说：“遮天阵已经布置好了，不管发生什么战斗都不会对周围产生影响。缉捕用
的阵法也弄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出发了。”
“好。”陈华连同四名高手从沙发上站起，“牵制萧策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萧大小姐，穆大小姐。”
“没事，没事。”穆溪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楚黎那家伙的实力很强，我估计也只能挡住他一两分钟。”
“一两分钟已经足够了，我们走。”
很快陈华就带着陈家的三人跑到了那一座大教堂前。走近了看之后，就能够发现眼前的大教堂如同有了百年的历史一样，还带着一股陈旧而威严的沧桑感。
陈华四人站到了大门口前，那一扇有了些青藤的石门也缓缓打开。穿上了一身黑色单薄长裙的陈隽语，从一片漆黑的教堂里走了出来。此时她的皮肤异常的白皙，头上带着蓝色的蝴蝶发卡，双眼闪着光，就像是少女那青春的眼睛。
看到突然出现的陈隽语，陈华四人说不出话来，倒是陈隽语微微鞠了一个躬，打破了沉默：“很久不见了，我的父亲。”
“语儿，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去，这样你还能活下去。”
“父亲，萧拓哥哥已经死了，我活下去又有什么用呢？”
“萧拓？什么意思？”
就在陈隽语的父亲陈华对自己女儿的话一头雾水的时候，陈隽语已经率先出手了。只见她的那一双天蓝色的羽翼张开，身周也开始浮现出无数的怨魂，看上去是一上来就要下死手的样子。
就在陈华与陈隽语之间上演一段感情纠葛故事的时候，汽车报废厂外的一栋大楼楼顶，楚黎正站在楼顶的边缘，感受着凉风。
冥界代行者是不能随便参与到人类纠纷中的，只有在代行者或者冥界的权益受到侵害时，他才能在不干涉天界的情况下做出维护权益的事情。
这一回楚黎等了这么久才准备出面制止陈隽语，就是在等已经死去的冥司的魂格出现！
楼顶上的楚黎纵身一跃，以平抛运动的轨迹朝着萨斯大教堂飞去。正巧飞过一栋稍
矮的居民楼时，穆溪的护身灵兽从居民楼的楼顶飞升而起，拦在了楚黎的飞行轨迹上。只见歼獠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放出最大威力的光束炮。
“风邪！”
楚黎的一声令下，冥界代行者的传承守护灵，身披红色相间铠甲，手持大刀的永生邪灵出现。歼獠的光炮都没来得及喷出口，风邪的大刀已经在它的身上划过了数到伤痕。还没起到什么作用的歼獠只能无奈地哀嚎了一声，化作了源灵粒子散去。
但穆溪的阻击还没有结束，只见她冲天跳起，提着权器“净言”就往楚黎身上砍，却被楚黎的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谁知道那穆溪根本没有滞空能力，没有打中的她只能惨叫一声，直接往地面掉下去。
“啊！！”
对于穆溪的鲁莽，楚黎也感到十分无奈。他只得再空中以公主抱的形式把穆溪给救了回来，然后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
虽然不知道穆溪这是第几次被楚黎公主抱住，但每一次公主抱穆溪都会脸红，这次也不例外。
楚黎刚准备放下穆溪离开的时候，楚黎的妹妹萧亦跑了过来，直接就挂在了楚黎的身上说：“哥哥你别去，这件事情就交给陈叔叔他们好不好。”
“唉。”楚黎对眼前的两个人也是无可奈何，“你们就真的以为，陈家的人能抓住陈隽语？”
妹妹萧亦嘟了嘟嘴：“陈华叔叔他也是很强的。”
可这个时候，萧亦和穆溪两人的蓝牙耳机就传来了邹姮的声音：“陈华那边快支撑不住了，这样下去目标会逃跑的。你们得赶紧过去支援，还是让楚黎去吧。”
“什么！”穆溪连忙从楚黎的身上下来，“怎么可能这么快。”
说着穆溪转身看向遮天阵，她能够感觉到在遮天阵内，隐隐有一股十分可怕的魔气，就连专门掩盖气息的大阵都没办法盖住。
“你调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吗？”楚黎用源力带着萧亦和穆溪两人飘向空中，“陈隽语的目的，是成为冥司！”
第二十二章 另一个故事
等到楚黎、穆溪以及萧亦三人赶到汽车报废厂的中心，也就是那一座大教堂前的时候，陈华以及几位陈家的高手已经倒在是血泊之中。
在陈华的周围还躺着几个搜查队的队员，看起来是在掩护陈华撤退时被击杀的。而陈华的女儿陈隽语，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站在大教堂的门前，等待着新的访客。
“你来了，萧策少爷。”陈隽语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陈隽语你都干了什么！”穆溪看来也听说了陈华讲述的故事，她指着地上的陈华说，“那个人可是你的父亲，是一直在默默关心你的人！”
“父亲？关心？呵呵呵……”陈隽语不屑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们都被他给骗了，被那个可恶的男人！”
原来在陈隽语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陈华，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
陈华因为自己没办法生育，而让自己的妻子去勾引自己的亲弟弟。实际上是害怕自己因为没有子嗣，而被弟弟拿掉了家主之位。
本来只要生出一个男孩，陈华就能够保住家主之位。谁想到陈华的妻子生出的是陈隽语，一个女孩。大失所望的陈华又开始动了歪心思，他要逼死自己的亲弟弟，好让弟弟的儿子萧拓过继到自己这边来。
于是陈华偷偷给自己的弟弟透露他酒后乱性上了兄嫂的事情，向来刚正不阿的弟弟自然在家法面前只能以死谢罪，让哥哥陈华的阴谋得逞。
因为陈隽语是女儿身，所以一直不受陈华的待见。陈华两夫妇因为工作的原因会时常在外，但是每当回到家中的时候，父亲陈华总会没有原因地对陈隽语实施暴力。
“我在那个可怕的家里，只有萧拓哥哥对我好。他会在受伤的时候照顾我，在伤心的时候安慰我。他就是我活着的希望，也是我的天使。”陈隽语越是说，面部表情就越是狰狞，“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我的父亲，居然夺走了我的初夜！”
原来有一回陈华的工作失利，在外头喝了酒，回到家中以后，就把陈隽语当
成自己的妻子给上了。在事后，陈华还威胁陈隽语说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只要一说出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是陈隽语还是忍不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的萧拓哥哥，萧拓安慰自己的妹妹说，他已经成功入赘了萧家，只要再过一阵子他就能够带着陈隽语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
“本来萧拓哥哥来这个地方抓你是想要在萧家面前立下一功，这样他就能把我带离陈家了。”陈隽语此时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但是你却把萧拓杀了，萧策！是你把我的希望彻底湮灭了！”
“这里，是萧拓哥哥死去的地方。”陈隽语的右手一挥，那对蓝色的翅膀张开，“萧策，这里也将是你的坟墓。”
陈隽语的双眸间释放着诡异的蓝光，她的额头开始长出两个犄角，面容变得狰狞。在她背后的那一堆蓝色羽翼不断变大，在月光的照射下，羽毛更是显得晶莹剔透。
此外，在陈隽语的身周还有数不清的怨魂以及邪灵，这是他吸收了那一位被害死的冥司的魂格后，所获得的能够掌控命令人界邪灵的能力。现在的陈隽语有着光明与黑暗两面，即是天使，又是冥司！
陈隽语控制着身后的羽毛一扇，无数的羽毛化作利箭飞向楚黎三人。不仅如此，她的身周还有六颗用无数怨气汇集而成的紫色圆球也连续地释放着光束，准备要一击消灭穆溪他们。
穆溪作为穆家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不惧危险，她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灵“歼獠”挡在身前。歼獠的一发光束炮射出，与陈隽语的攻击在中途碰撞到了一起，引发了爆炸。
而穆溪自己则手持权器“净言”准备从侧面进攻，不过萧家大小姐萧亦的速度更快。她控制着由霸王诀功法所产生的红色源灵粒子，汇聚而成一个人般大小的强壮灵体，朝着陈隽语飞去。
红色灵体的铁拳冲出，陈隽语的翅膀收拢挡住了攻击。而这时候穆溪的进攻也到了，陈隽语看到这一幕并不慌张，她体内蕴藏的魔气瞬间爆发，弹开了穆溪以及萧亦的红色灵体。
陈隽语再度出招，她身周的魔
气以及邪灵不断地汇聚，最终形成一个有三米高的黑色半身巨人。只有上半身的巨人眼睛冒着蓝光，抬起手就嘶吼着朝楚黎砸去。
“格雷托斯！”
楚黎扶了扶眼镜，召唤出了《卡洛斯神话》中以人胎生出的满身是石头的巨大怪物，挡在了陈隽语唤出的巨人面前。
格雷托斯也是吼叫了一声，钳制住了邪灵巨人的双手。不过普通邪灵筑成的巨人根本不是格雷托斯的对手，格雷托斯猛地一推，直接把邪灵巨人推倒在了地上。
“鬼面！”
楚黎收回格雷托斯，唤出了一个满身都飘着黑气，身上穿着轻薄古代铠甲的剑客。他是远古时期一位将士的亡灵，他只为战斗而生！
还没等陈隽语做出什么反应，剑客鬼面就“刷刷”两声斩出两道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把陈隽语背后的一对羽翼给砍断了。
被砍断的羽翼化作光粒子渐渐散去。但对于天使来说，翅膀就是他们的力量源泉，失去了双翼的陈隽语心口就传来了钻心的刺痛，让她直接口吐鲜血，跪倒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不行！”
陈隽语回头看着自己那正在喷出深蓝色光粒的断翼，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准备，依旧不是楚黎的一招之敌。
“萧策，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代行者而已。”
楚黎收回鬼面以后，一边说着一边往陈隽语那走。他准备把陈隽语带回萧家，这也算完成了自己爷爷萧河的一个嘱托。
“不可能，不可能的。”陈隽语看着楚黎有些害怕，她蜷缩着身子往后退，嘴里还喃喃道，“我明明，明明比你强才对。”
“你怎么可能比他强嘛。”突然那名自称伢尼的金发少年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他微笑着说，“哪怕你用上了整座城市所有的灵魂，你也不可能比冥界代行者更强。”
第二十三章 披着羽翼的恶魔
“恭候多时了，冥界代行者。”金发少年伢尼绅士地鞠着躬说，“还有穆氏以及萧氏的大小姐，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伢尼，一名天使。”
“果然又是你们吗？”楚黎对伢尼的出现并不意外，“冥界和人界的事情，是你们干的吧。”
“呵呵，我不知道。”看来伢尼并不想透露任何信息，“不过，不知道代行者大人，对我准备的这份礼物感觉怎么样呢。”
“你明明……明明”陈隽语忍住疼痛抓着伢尼的衣服，“告诉我可以……”
“哈哈哈……”伢尼这下笑的整个人都扭曲了，“那当然是骗你的，如果不这么做，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心甘情愿地替我收集邪灵呢？”
“怎……怎么会。”陈隽语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楚黎往前走了两步说：“你篡改了陈隽语的灵魂记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违背了你们冥界的铁律？”伢尼不屑一顾地打了一下响指，“真是一个笑话。”
“啊！！！”
伴随着伢尼响指的声音，陈隽语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段记忆。她大叫一声后捂着自己脑袋，样子看起来很的痛苦。
在那一段新多出来的记忆里，她发现一直在陈家伤害、猥亵和虐待自己的其实是萧拓，整个家里对自己好的人只有自己的父母。
当初在夜里强暴了自己的其实也是萧拓，威胁自己的也是萧拓，借着自己身体上位的也是萧拓。原来，她这些天一直在做的，是在为一个曾经虐待过自己的人复仇！
没办法分辨哪一段记忆是真实的陈隽语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缓缓地抬头，看着倒在血泊之中不能动弹的父亲。陈隽语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亲手把最爱她的人杀死时，仅有十七岁的心灵一下子就崩溃了。
她跪趴在地上无力地哭泣与嘶吼着，身后的羽翼渐渐变成了血红色，她身周的邪灵也似乎感受到了冥司的情绪，开始暴戾地在四处乱窜。
展露出诡异笑容的伢尼这时把手搭在了陈隽语的头顶上，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你等等。”穆溪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楚黎给拦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被埋在陈隽语体内的冥司魂格被伢尼抽了出来。而所谓魂格，
人眼看来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灰色光球，不过此时的魂格掺杂着血红色，因为里面充斥着愤怒与怨气。
“这残破的魂格，勉强算是修复好了。”
伢尼张开嘴，把不断缩小的冥司魂格一口吞到了嘴里。在他咽下去的一瞬间，一股魔气从伢尼的身上冲天而起。四周所有的怨魂，也疯狂地被伢尼卷入体内。
不一会儿，伢尼的脸上多了一副怪异的面具，身后张开了四对翅膀，分别是恶魔的膜翼，天使的羽翼，以及用冥司的力量淬炼而成的红色光翼，还有饱含了天煞灾星怨气的灰色气羽。
而被拿走魂格的陈隽语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所幸还有着呼吸。
“那……那是什么？”看着那四对极度不和谐的翅膀，萧亦忍不住问。
“人类与恶魔生育诞生出来的东西。”
“你是说魔人？”穆溪也问了一句。
“不仅如此，他还吞噬了一名天使，现在还吸收了冥司的魂格。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把灾星的力量也占为己有了。”
“哈哈哈哈……”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伢尼狂笑着，“现在我已经成为了冥司，哪怕代行者在职位上高于我，你也没办法杀掉我。而且我还有灾星护体，是不入冥界的。楚黎，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你，杀不死我！”
听了这话的穆溪往前走了一步说：“你可别忘了，你的敌人还有我！”
“没错！还有我。”萧亦也站了出来。
“真是笑话。”伢尼现在是根本没把萧亦和穆溪放在眼里。
伢尼的右手抬起，他的掌心浮现起一颗红、灰、黄、黑四种颜色相间的光球。那光球以极快的速度不断扩大，仅仅是一两秒的时间，就已经变得和教堂一般大了。
穆溪和萧亦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巨大的光球就已经砸了下来。只要那光球砸到地面，那么附近就注定会灰飞烟灭，只留下一个天坑。
“法尼斯！”
楚黎扶了扶眼镜召唤出了魔王法尼斯，操控者地狱之火的法尼斯抬起了手，也酝酿出和伢尼的光球一般大小的黑色火球。
被法尼斯推出去的火球和光球在半空之中发生了碰撞，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就连由数十人共同布置的遮
天阵，都开始出现裂痕。
在被爆炸产生的浓雾遮掩住场地的时候，楚黎赶到陈隽语的身边给他灌输了一口源力，吊住了她的性命。
可这个时候，伢尼竟然目标投向穆溪和萧亦两人。
在烟雾弥漫的期间，伢尼先是一脚把萧亦踢飞，把她打成重伤。而后，一拳从后背打穿了穆溪的腹部，又随手一甩把她甩到远处。
浓雾很快散去，伢尼重新飞到了空中。但楚黎看到倒在地上的穆溪和萧亦两人时，他的眼角微微地抽搐了两下。
“你……都干了什么！”楚黎的语气中，带有了一丝怒气。
“哈哈哈……”伢尼不以为然地狂笑着，“你生气了吗代行者大人。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的你杀不死我，也不可能用阎王的力量来处决我。你！什么都做不了！”
可就在伢尼最得意的时候，他的胸口突然被插进了一把深蓝色的剑刃。那是一把用纯粹的源灵粒子汇聚而成的灵剑，而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聚灵成剑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什……么？”伢尼有些不敢相信地低下了头。
“剑来！”
站了起来的楚黎右手一抬，落到地上的权器“净言”就飞到了他的手中。此时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原本还是紫色的左瞳，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
楚黎的右手一抖，“净言”就自己解开了封印，剑身变得透明，还不断飘起肉眼可见的寒气。
“剑名，景雨皆情语！”
楚黎的招式一出，伢尼的四肢立刻就被四把大小不同的灵剑插住了。伢尼口中吐着血，吃力地抬起了头，他发现整片天空都被成千上万把灵剑所覆盖，而且剑尖正对着自己。
伢尼侧过脸想看楚黎的瞬间，又是一把灵剑插进了他的额头。他的那一副面具，也被砍成了两半。
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上百把灵剑同时扎进了伢尼的身体。一瞬间千仓百孔的伢尼也失去了刚才如同魔王般的气焰，失去力量的他“嘭”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伢尼那双瞪大的眼睛还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楚黎，然而他的生命，乃至灵魂都已被楚黎，一招打灭了。
“真是聒噪！”楚黎踩着伢尼的尸体如此说道。
第二十四章 生病的日子里
离陈隽语的事情，或者说是由神秘的魔人主导的大范围人口失踪事件结案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
那位自称为伢尼的魔人以及古老的教堂，因为国家下达了命令，都被邹姮带走了。估计是会被送到风陵市的秘密研究所，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实验。
当然，冥司的魂格提前被楚黎给收走了，准备在下次回冥界的时候，直接给带过去。
另一方面，虽然有受到蛊惑的成分，被吸取了灵魂的受害者大多也醒了过来，但是任何形式行凶都必须受到国家法律的制裁，所以陈隽语暂时被判处了有期徒刑。
虽然不知道要关多久，但有萧家的律师团和各方的势力在，陈隽语应该关上个几年，等事态过去后就能被捞出来了。
陈家那边，陈隽语的父亲陈华很幸运地没有死去。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回来，据说他在病床上醒来听到女儿已经入狱的消息时，还痛哭流涕了一整天。
穆溪和萧亦虽然在于伢尼的战斗中受了伤，但是修士的身体毕竟强壮，她们两个只是修养了一天就能够回到学校正常上课了。
似乎这起事件以后，一切的事情都朝着最好的方向行进着。唯有楚黎，还在自己家已经有十年没怎么住过的，最近才收拾好的房间里，躺在床上一病不起，理由是——发烧。
楚黎在人界的身份是冥界的代行者，人界的阎王，他如果随便在人界使用不属于冥界代行者力量的话，就会受到天界的制裁。
在前天的凌晨，楚黎所使用的剑术就是他跟师傅学来的，并不属于代行者的力量范畴，于是就必然受到了天界的制裁。
而所谓的天界制裁指的是在楚黎体内所蕴含的大道上留下裂痕，体内的大道一旦出现裂痕，楚黎就需要动用全身的源力修复身上的大道伤痕。
这样的情况和人类用自身的免疫系统对抗外来病毒十分相似，所以就会产生发烧的现象，但严重程度可比发烧严重多了。
中午时分，又一次被主治医师强行喂下退烧药以后，躺在床上的楚黎感到莫名的无奈。
对楚黎来说，最可惜的就是学校一模考试的事情了。为了提前拿到一模考试的试题和答案，他答应了给穆溪
当保镖。结果昨天，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试结束了，楚黎因为“发烧”错过了考试，当真是功亏一篑。
唉，怎么就这么倒霉……
而且楚黎修炼的大道是无情道，所以才要来人界斩断俗念。但没想到前天的夜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魔驱使，楚黎的无情道理居然出现了愤怒的情绪，实在是让他有些费解。
所幸体内的心魔不知道怎么就缩小了，要不是这样，我就亏大发了。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的楚黎有些吃力地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点进了“道友别说话坐”的飞信群里。
“麻蛋，真是婚前姨妈拦路虎，婚后姨妈救世主，我太难了。”
刚刚签完到的楚黎，立刻就看到群里的常驻水群员“开个合欢宗”发的一句开幕雷击的话。
“不就是搞个双修嘛，算个锤子，是你纵欲过度不行了吧。”同为常客的“黄石”回了一句话。
“开个合欢宗”立刻就不服气了：“你懂个锤子，在你那叫做双修，在我这叫六修。一龙五凤晓得不晓得，你这妻管严。”
“你想干嘛你个弟弟。”那“黄石”急得用家乡话发了一句语音过来，“你说谁妻管严你个欻欻，有种咱两比比，谁先射谁是儿子。”
“开个合欢宗”马上就回了一句：“你来，有种你就来。”
“黄石”，“开个合欢宗”因传播淫*信息被群主“呆木头”禁言了二十四小时。
对于群里这样的日常，楚黎笑着摇了摇头，在群里问了一句：“有没有人知道修复大道伤痕的方法。”
“哟吼，兄弟。”马上换了小号的“输仙”回了一句，“你这每次上来不问一些让人害怕的问题你就谁的不安稳是吧。”
“闭关，躺着。”群主的回复相当简单。
“不不不，老徐你这就不知道了。”这时“输仙”开始信心满满地质疑了群主，“以前我写的一本畅销修真界的《异生物内衣见闻》的时候，去过一趟精灵族的部落。他们部落里有一种很神奇的生命之水，能够治愈人类的大道伤痕。”
“你还有那种生命之水吗？说说你的条件。”
“换～妻，你听说过没有。”
“输仙”因传播淫*信息被群主禁言三天。
看着群里的提示信息，楚黎叹了一口气，感叹自己就不应该和这种人搭上话。接着飞信群里一路刷屏下来，楚黎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当他准备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那是有人在他。
“无聊三修，你现在是不是在风陵市。我刚好有一个曾孙女还是曾曾孙女在风陵市读高中，叫林玉祁，你看情况照顾一下她怎么样。”
楚黎看了一眼这个叫“老地主了”的群友，好像并不怎么熟悉。
于是楚黎随手回了一句：“亲兄弟明算账，你给多少功德，我就照顾多少。”
“呃，功德我也没剩多少了，全用来吊着这口老命。不过我刚才看到你在群里要精灵族的生命之水，我刚好有一些，全给你怎么样。”
“成交！”
……
虽然在家里的楚黎十分高兴地谈了一笔生意，但是在风陵第二实验中学的教师办公室里，却正在因为楚黎的事情，闹得是不可开交。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天不吵你们就皮痒是吧。”
教师办公室里的争吵，连校长都吸引过来了。实验中学的校长长得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看上去是油水相当充足。
“校长你来看看，看看这两份试卷。”
楚黎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把手里的答题卡递给校长，那两张答题卡其实不管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一百五十分的试卷只拿了七十三分，算是很差的成绩了。
“怎么啦？咱们学校又不是全是尖子生，出那么一两个差生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校长你再仔细看看，这两份试卷回答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错的地方都一样。而且这两个学生，都是包衡（老饱）老师班上的学生，其中一个是新来的插班生楚黎。”
抄袭？作弊？
这是校长第一个想法，于是他问楚黎的班主任老饱：“包衡，你这是怎么搞得！”
第二十五章 考试风波
今天是楚黎没有去上课的第三天，一般来说高三的学生是决不允许旷课这么久的。所以这么些天里，学校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的电话来问萧河老爷子楚黎的身体情况。
大道伤痕虽然会让楚黎感到身体不适，但其实并不影响他平时的日常生活，最多就是一段时间里不能动用源力而已。
于是楚黎就抱着在哪睡不是一样睡的态度，早早地背着自己特地买的单肩包来到学校。
尽管对楚黎来说已经很早，但他还是踩在了第一节课的上课前走进了教室。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负责授课的是一个叫刘军的中年教师。
“一模的成绩出来了，科代表和大组长上来分发一下试卷。”数学老师刘军语气分外地平静，“你们班这次的数学平均分121.4，比五班低了两分。试卷拿回去，你们自己检讨一下。”
因为觉得和自己无关，所以楚黎准备借着桌上书本的遮挡，趴在桌子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楚黎，你的。”
本来都准备闭上眼睛的楚黎突然间收到大组长递来的答题卡，让他实在有些意外。
楚黎皱了皱眉把答题卡翻来了两下，自言自语道：“嗯……七十三分，好像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成绩。”
穆溪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道：“这是份满分一百五的试卷。”
“哦……”楚黎也瞧见了穆溪桌上的那一张一百四十七分的试卷，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成绩在尖子班上应该是属于拖后腿的级别。
但这里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明明没有来考试，为什么会有我的成绩？
但让楚黎更没有想到的是，班上居然有一个学生的答题卡，和自己手中答题卡上的内容几乎是一模一样。
“ 程洋。”讲台上的刘军老师突然发话，“你站起来，说一下你的分数。”
班上第四排里，被喊到名字的程洋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带着点颤抖，
像是在紧张或者害怕些什么。
“七…七十三。”那名叫做程洋的同学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儿怯懦。
“呵呵呵……”
程洋把分数说出来以后，班上就开始响起了同学们的嘲笑声。毕竟他们高三五班可是重点班，七十多分的成绩在这个班级里那肯定是垫底的。
待班上的同学都安静了下来，刘军老师就说道：“你是全班唯二的做对最后一道大题的学生，你上来给同学们讲一下解题过程。”
程洋愣了愣神才说：“我……我不会。”
程洋觉得自己手上的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自己根本没有去碰最后一道大题，但是现在的答题卡上却写满了解题过程，上面的笔迹和写字习惯，跟自己的完全一模一样！
“程洋，我查过你考试的座位，你右面坐着我们班的楚黎，他也把最后一道题给做出来了。说吧，你是不是作弊了。”
被这么一问的程洋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就跟默认了一样。
刘军见状也就继续逼问：“这次数学卷的最后一道大题是高三级长出的，题目和答案在教务处里有备份。上周夜里偷偷跑进教务处偷东西的学生是不是你。”
程洋这回倒是反驳的爽快：“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去过。”
被刘军老师这么一提，楚黎就想起了云志帆给自己看的“校园捧眼妖怪谈”里，讲述的就是一个学生半夜流进了教学楼里看到一个捧着眼球到处走的怪物，只是不知道和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楚黎举起手说，“我那天……好像没有来参加考试。”
楚黎的这句话一出，本来还有些吵闹的班级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所有人都目光都转到了楚黎的身上。
刘军老师对此也是头疼，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楚黎，你的问题比较特殊，我一会儿再说。程洋，老师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要是让警方介入的话，你恐怕连参加高考的机
会都没有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穆溪站了起来直接就说：“老师，我觉得程洋是否盗窃的考题的问题还有待商议。”
“这…穆溪…你”刘军老师似乎也对穆溪的突然出头感到十分意外。
别说老师觉得奇怪了，就连全班同学的眼里都燃出了八卦之火。名校笑话公然为一个不起眼的差生出头，这样的标题不管放在哪里都会格外引人注目。
“我们都知道，试卷的答案一般都是保存在教师办公室或者老师的电脑里。如果程洋真的打算头试题，他更应该去教师办公室而不是教务处。还是说老师你认为程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会保存在教务处。”
刘老师叹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说：“好，穆溪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来告诉老师，上周偷偷摸摸跑进教学楼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老师应该去问警察。”
刘军双手交叉于胸前：“程洋，你也赞同穆溪说的话，不打算自己坦白吗？”
程洋同学没有说话，低着头，身子还带着些颤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你们两个先坐下。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们先讲题。”刘军老师开始翻看自己的教案，“这节课下课之后，楚黎、程洋你们两个的停课通知就会下来。楚黎你的事情明天包老师家访的时候会和你说，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先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
虽然停课，特别是对高三的学生停课在老师看来是特别严重的处罚，但是楚黎明显是不以为然的，现在的他还巴不得回家静修，好养好自己身上的病。
但程洋同学坐下来以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在哭泣，还是困了想睡觉。和一脸无所谓，甚至还有点想睡觉的楚黎，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反差。
然而相当出乎楚黎预料的是，中午时分云志帆去到萧氏庄园找到了躺在床上休息的楚黎，还给他看了前两天自己参加第一次模拟考试的监控录像！
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视频
按照数学老师刘军所说的那样，楚黎上完第一节课后就被叫到教师办公室。班主任包衡让他回去先等消息，顺便交代了一些内容后，就收拾书包回家了。
回到家里看见爷爷萧河十分淡定地坐在茶几旁喝茶，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楚黎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反倒让楚黎意外的是，云志帆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特地敲掉了白天的课，拿着一部电脑就来找楚黎。
“你都不用好好上课，考个理想的大学的吗？”楚黎躺在床上问床边坐着的云志帆。
云志帆挠了挠脑袋说：“其实我已经被保送进乾源大学了，所以我不需要参加高考的。”
“额，好吧。”感受到群里一些群友感受的楚黎笑着说，“你也是个学霸。”
“也不算吧。”云志帆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实验中学作为名校，每年重点班超过半数的学生都会保送到不同的名牌大学。我的成绩也不算特别高，只是拿过一些全国性比赛的奖项而已。穆溪可比我厉害多了，收到了十三所大学的通知，创下了开校以来的记录。”
“所以呢，你今天怎么想到要来找我，是又找到什么怪谈了吗？”
“是穆溪她跟我说了你的事情后，让我去调查一下试题失窃的事情。还让我顺便来看看你，问你病好的怎么样了。话说，你生病了吗？”
“她也尽是爱瞎操心，非要卷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里。”楚黎摇了摇头说，“今天跟我一起被停课的人，知道是谁吗？”
“根据我得到了小道消息，程洋和他的女朋友邱芸是穆溪初中时期的同班同学，三个人走的挺近的。”
“行了，这件事就让穆溪自己忙去。你也没必要替我去查什么，我去上学也就图个高兴，退不退学都无所谓。”
“那可不行，我还指望这你来给我提供小说的素材。”云志帆把手提电脑递给楚黎，“你来看看这个，这是我来的路上黑进教务处
的电脑找到的，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
楚黎透过相对模糊的夜视摄像头拍下的视频，看到有一个穿的严实，带着黑帽子，身形像男生的人把教务处的门给撬开后，在教务处主任的办公桌上翻找。
最后这个“小偷”在抽屉里发现了几张纸，他看了几下后，就把它收进了袋子里，接着还顺便顺走了在另一个抽屉里，放着的一个像是女生钱包一样的小包包。
“这个视频很奇怪。”云志帆拿回电脑后说。
“哪里奇怪了。”
“穆溪她跟我说，上周潜入学校看见柳絮姚同学并且发布怪谈贴的人，和这个视频里偷东西的人是同一个人。但是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发布怪谈贴的人是一个女生，但是这个视频里偷东西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男生。”
“有查到发怪谈贴的女生是谁吗？”
“还没查，你怀疑偷东西的人其实是女扮男装？”
“在论坛上发布怪谈的，是程洋的那个女朋友。”楚黎很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
“程洋溜进学校偷了东西以后，把见到柳絮姚的事情告诉了他的女友。”楚黎说出了自己的推理，“然后程洋的女友添油加醋后把怪谈发布在了学校的论坛。
穆溪因为害怕程洋两人会被邪灵盯上，所以那天才非要和我们到学校里查探怪谈。但穆溪那时候，其实并不知道偷东西的人是程洋，只会以为是程洋女友在学校里遇到什么灵异事件。当然，程洋他女朋友也可能把程洋偷东西的事情告诉穆溪。”
“可是你讲的东西都还只是猜测，没什么证据。”云志帆直截了当地说，“假如说穆溪是在今天课上知道小偷是程洋，那她给程洋打掩护是为了什么呢？”
“那种事情应该只有她们才知道了，我也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我这里还有一个视频，是一模时候考试现场的录像。
”云志帆又调出了一个视频，把电脑递给楚黎说，“看到了，你可能会大吃一惊。”
楚黎疑惑地看了云志帆一眼，视频这时候也传来了声音。
学校的监控录像虽然模糊，但楚黎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到，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进了教室！
虽然楚黎看到的那个人在行为举止上和楚黎大相径庭，但在长相上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那个假楚黎，并没有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而是坐在考场本来属于楚黎的座位上，不停地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
一直到监考老师走过来提醒假楚黎，他才收敛一点低下头看着试卷。但是直到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假楚黎依旧是一点动笔的心思都没有。
知道假楚黎像是无意识地看了眼旁边的程洋，他才开始“刷刷刷”地奋笔疾书起来。
“难怪今天上课老师对我的事情闭口不谈，这种涉及到修士圈的东西，只怕在被发现的时候，就立刻被监察局的人下了封口令了。”
“你知道是谁在假扮你吗？”云志帆接过电脑，“我来的时候，学校就已经开始传你的事情了。”
“视频影像看不出什么东西的。”楚黎扶了扶眼镜说，“以目前来看，只能指导有人假扮我参加了考试，然后因为不会做题，所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程洋的那份试卷的答案给抄了过来。”
“哦！所以你们两个的分数，甚至连错的地方都一模一样。”云志帆恍然大悟，“照这么想的话，程洋的确很有可能在考试时候默下了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然后被你抄了过去。”
“不太像。”楚黎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能不能查到那个叫刘军的老师，他的社会背景，或者以前的前科？”
“查人入侵公安系统，这种事情我可干不来。要是被发现，我就直接进去出不来了。”
“我可以帮你查！”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
第二十七章 财术世家
突然门外一个女生门也不敲地就走了进来。那女生很高，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脸上没有化妆，但即便是素颜，也难掩她那英气的气质，颇有女将之风。
“林玉祁？”云志帆好像认识眼前的女生，而且还很怕她的样子，“额，你是来找楚黎的吗？我这边正好聊完了，你们两个聊，我就不打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玉祁的气势压住了，云志帆抱着电脑就是落荒而逃。
那林玉祁走进楚黎的房间后看到楚黎正一脸颓废地躺在床上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你就是爷爷说的楚黎？”坐到椅子上的林玉祁问。
原来这个林玉祁就是穆溪原来的那个同桌，突然被楚黎站了自己在班上的座位后，林玉祁想要借用家里的势力来调查楚黎的事情，但却招到了爷爷的制止。
并且在昨天，林玉祁还接到了远在首都乾源市的爷爷打来的电话，让林玉祁把寄到她家里的礼品给楚黎送过去，实在是太过出乎林玉祁的预料。
而这位林玉祁爷爷的爷爷，就是在飞信上要给楚黎精灵族生命之水的“老地主”。
林玉祁把手中的礼物盒放到了楚黎的床头柜上：“对，我也不知道爷爷给你准备了什么。不过我是在就想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一定要我亲自给你一个陌生人送礼物，还是非送不可。”
楚黎摆了摆手示意林玉祁坐下来聊天：“那是因为你爷爷是一个有眼光的人，毕竟我可是萧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你说呢？”
“呵呵。”翘着二郎腿的林玉祁毫不客气地说，“虽然萧氏在修士圈的声望很大，但是在这个修士逐渐被淘汰的时代，财术世家才是未来的世界发展的主导。”
所谓的财术指的是古时候商人通过将赚钱的手段和源力的功法结合后诞生出的，专门用来生财的术法。在古时候，这类术法在修士的眼里属于偏门，学的人很少。
但是在如今这个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时代里，这种在古时候根本不入流的财术，反而迸发出了引导世界发展的活力。
财术的种类很多也很繁杂，比如说林玉祁接
下来要使用的“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就属于财术的一种。
“刚才你好像说可以帮我查刘军的背景。”楚黎提了一句。
“没错，我可以帮你查。晚上我就能帮你查到，不过相对的，你也得帮我一个忙。”林玉祁从口袋里拿了一张请柬，“过几天周六有一个我们林家主持的行业酒会，我希望到时候你能作为我的男伴参加。”
“我？我还没参加过什么酒会，为什么要找我。”
说到这，林玉祁心中不由得暗骂：还不是因为我爷爷用零花钱还有公司管理权来威胁我，一定要我把你带去那个酒会。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当然答应，我这些日子也正好无聊。”楚黎笑着伸手接过了请柬。
而就在楚黎的手触碰到请柬的时候，林玉祁的财术“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发动了。这种财术能够让接受了施术者馈赠或者请求的人，打心底里对施术者放下防备。
如果是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中了这种财术，就会立刻成为施术者的追随者，无条件地信任对方。
但楚黎和林玉祁两人的实力相差很大，即便楚黎受了点“伤”，财术也是完全没有效果。林玉祁感到有些意外，但也只是高看了对方一眼。最后她只与楚黎闲聊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的早晨，也就是楚黎被停课后的隔天。阳光升起不久，大概在七点的样子。与楚黎一样被强制停课的程洋，在自己小区的亭子里坐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此时程洋的面容上依旧写满了失落与无奈，还带了点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人打了。
这时穆溪突然出现在程洋的面前：“你们两个，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穆…穆溪…你怎么在这里，邱芸呢？”程洋对于穆溪的突然到访感到相当地意外。
“我已经让她别用来了。”穆溪样子有些不悦，开门见山就说，“上周半夜跑到学校教务处的人，就是你，对吗？”
“什什么…怎么会，我没有去
过。”程洋还打着哈哈。
“我看过那天晚上的视频，你作案的时候连手套都没戴。虽然过去了有些日子，但是今天警方就要介入了， 你知道如果被警方在教务处找到任何一个你的指纹，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程洋开始有些语塞。
“你在教务处里还拿走了一个小包，那里面有什么。”
穆溪的话让程洋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才坦白说：“那里面，有邱芸的验孕棒。”
！！！
原来事情在今年的暑假，程洋以和同学一起出去郊游的名义，和自己的女朋友到外面旅游。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到了晚上就干了一些翻云覆雨的事情。
本以为做了安全措施会没事发生，结果上一周在学校的一处小树林里，程洋的女朋友就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并给程洋看了验孕棒。
当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程洋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但是却被路过的教导处主任发现了。当时因为心慌，程洋把验孕棒和烟盒都放到了女朋友的小包包里。但那个包包，最后还是被教导处主任给收走了。
因为害怕自己搞大女朋友肚子的事情暴露，程洋当天晚上就溜到了教务处把包包给偷了回来。
并且在出门的路上刚好就碰见了正在做实验的柳絮姚，因为害怕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女朋友，才有了学校论坛上女生发的那一篇怪谈。
“嘀…嘀…”
程洋刚把事情讲完的时候，穆溪的收集响了起来，等她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楚黎给她发的信息。等她粗略地浏览完信息以后，穆溪舒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
“你去自首吧。”穆溪如此说道。
“什…什么，不行的，如果邱芸被人知道了她怀孕。”
“你现在自首，学校毕竟没有损失昂贵的物品。在被警察发现以前，你去警察局自首，他们不会为难你。邱芸的事情不会泄露出去的，你只要说偷了试题答案就行。
剩下的，交给我……们！”
第二十八章 逆转推理
在穆溪一大早就去处理程洋的事情时，风陵市第二实验中学请来的警察已经开始介入调查学校教务处失窃的事情了。
属于受害者一方的教务处主任陈彻，给警方提供了一间社团活动室来给警察录下高三五班学生的口供。除了警察、教务处主任陈彻外，数学老师刘军也到了现场。
或许是考虑到楚黎有修士圈的背景，作为风陵市修士检察官之一的邹姮也在这间活动室里。
当然，记录下学生的口供只是例行的工作。一部分的警察已经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教务处提取信息了，只怕再有一些时间，案件就水落石出了。
“都记录好了是吗？”邹姮问旁边的警员，“行，你们两个去看看教务处那边怎么样了。”
站在一旁的主任陈彻走过来问：“邹警官，你看这次这件事情。”
“这次的案件我们检查局已经全权接手了，一有最新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校方。如果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话，我就要暂时收队了。”
“好，好，我们等消息。邹警官，我送送你。”
“两位老师，就这么急着走吗？”
社团活动室的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室内所有人的目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换上了校服的楚黎靠着门的边框，看着就是一副很嚣张的样子。
“楚黎？”刘军老师这时候站了出来，“你现在是被停课期间，怎么还来学校。”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了，教务处的失窃案，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两个的所作所为、自导自演而已。”
陈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立刻驳斥道：“楚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污蔑老师的话。”
邹姮检察官依旧冷静：“楚黎，你找到了什么证据，可以先说出来。”
“对啊。”刘军老师马上接上了话口，“你要有证据就说出来，不要随便污蔑老
师。”
楚黎拿出手机翻开刘军的个人资料：“刘……军，对吧。你在当老师之前，其实是一个专门抄袭古董字画，然后拿去贩卖的奸商。你在风阳市留下了案底，从监狱里出来以后，才改名换姓混进这所学校。
给你开这扇后门的人，就是陈彻，学校的教务处主任，也是你的姐夫，对吧。”
看着楚黎展示给自己的手机上显示的照片，刘军的心里开始有些慌了，因为那些照片正是自己入狱，在警局以及法院拍的照片。
不过陈彻老师的样子还是不慌：“我并不知道刘军老师有什么前科，我只知道这件事情和我们请警方来调查的教务处失窃的案子毫无关系。”
楚黎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说：“你并不需要知道刘军有没有前科，你只需要知道他有仿制别人笔记的能力就够了。这样你就可以利用他的能力和你的权力之便，暗中与家长合谋，达成付钱买分数的目的！”
原来陈彻发现刘军有这项模仿能力以后，他就和刘军合谋，让刘军仿照学生的笔记去做考试试卷，然后再利用自己是教务处主任的权力，暗中将刘军做的试卷和学生做的试卷交换，这样就可以达成随意篡改学生成绩的目的了。
楚黎拿出来的，正是陈彻和一些家长正在饭局上谈合作的照片。甚至还有几张，是陈诚在家长面前，清点钱币的样子。
以楚黎从林玉祁那里拿到的照片数量来看，陈彻和刘军已经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陈彻的脸开始有些挂不住了，硬撑着说：“好，我承认我可以有这方面的嫌疑。可是试题失窃你打算怎么解释，你打算把它也算在我头上吗？”
“当然要算到你们的头上，因为整个失窃案都是你的阴谋。”楚黎直截了当地说，“实验中学自建校以来都维持着百分百的一本率，但是以程洋的成绩来看，他肯定是上不了什么好学校的。你为了让自己的身份不带任何污点，才策划了这样的一出戏。”
“你血口
喷人！”陈彻大喊。
“你先让刘军在晚上偷偷爬进学校，到教务处里偷走试题。然后再让刘军用程洋的笔迹把最后一道题给做一遍，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盗窃的锅甩给程洋。”
当然这句话其实是楚黎的猜测，不过也相差无几。偷东西的人确实是程洋，不过陈彻也确实想要赶走程洋。
只是正好学校遭遇了窃贼，他也就正好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让他有了用刘军的能力赶走程洋的计划罢了。
“哼，那只是你的猜测。”陈彻心里突然有了底气，“楚黎同学，你可别忘了，你也做出了最后一道题，难道我还想把你也赶出学校？当真是荒谬。”
“你当然想把我赶走。”楚黎完全不惧对方，“因为你收了钱，收了柳瑞谷的钱。”
“额。”陈彻这下子也语塞了。
儿子柳博被楚黎搞成痴呆以后，柳瑞谷一直想要搞死楚黎。这次考题的事情，是柳瑞谷让手下来恶心楚黎的。但楚黎没想到林家这么厉害，连事情的幕后黑手柳瑞谷都查到了。
看陈彻没有反驳，楚黎进而说到：“你收了柳瑞谷的钱，想用同样的方法让我退学。而且我的卷面分和程洋的几乎一模一样，这点虽然出乎你的意料，不过你也更能以次作弊为借口，让我退学。”
“我才没有收什么柳什么钱，你这是在胡搅蛮缠，胡搅蛮缠！”陈彻的话语开始慌了，有点语无伦次，“对了，那个小包呢，被窃贼拿走的那个小包你怎么解释。”
“那件事情的话。”楚黎的目光飘到了旁边，“我想邹警官，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邹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听完楚黎说的一大串，她也有点儿知道楚黎的目的。摆明了就是想给那个叫程洋的学生打掩护，让自己在司法机关上给他开个后门。
“行了，案件具体的真相我们警方会去调查。你们三个都跟我去一趟警局，录一个口供，做一个简单的取样。”
第二十九章 阴兵借道
或许是怕两方打起来，陈彻和刘军坐进了一辆警车里，而楚黎则是坐进了邹姮的警车里。
坐在主驾驶的邹姮对身后的楚黎抱怨说：“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我也是个怕麻烦的人，把烦人的事推给别人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邹姮似乎是见怪不怪了：“在你来之前，穆溪带着一个男生到公安局自首了。你刚才在教室里演的戏，是想让警方减轻对那男生的量刑吗？”
楚黎的表情有些讶异：“穆溪那家伙，一直都这么爱多管闲事吗？”
邹姮笑了笑：“你不在的那几年，穆溪中学二年级开始就以女侠自称，也是检查局里的常客，上了高中后倒是收敛了不少。”
从后视镜里看到楚黎正在看窗外没有什么表示，邹姮又说：“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这么做有没有用，但就从刚刚你拿出的证据来看，也足够让他们两个在监狱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这车好像开错方向了。”楚黎突然插了一句。
原来楚黎从周围街道的场景已经看出来，邹姮的警车不仅和别的警车脱节了，而且驶向的并不是风陵市公安局的方向。
“我打算带你们去一个有趣的地方。”邹姮笑眯眯地说，“只要你答应，我就帮你们处理那次模拟考试的事情。”
“我可不干。”楚黎毫不犹豫地说，“学校不管是什么处罚都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现在日子已经让我觉得有够麻烦的了，放我下车。”
但邹姮似乎早就料到了楚黎会这么说：“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考试那天。加班你，然后代替你考试的人是谁，怎么样？”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楚黎感到有些意外。
“当然，你也别忘了我的能力。”
接下来楚黎就陷入了沉默，但这算是默认了。虽然他可以通过调查学校周围的邪灵信息来找到替自己考试的人，但是这样太麻烦了，有人能帮自己省去麻烦，他还是愿意的。
“你先说说，是一件什么事情。”
“阴兵借道，你见过吗？”
“是那种大量灵魂集体迁徙的现象吗？”
“对，传说在人界
的阴兵借道可以分为两种类型。”邹姮点点头继续说，“一种是战死的士兵因为军魂不灭而聚集在一起，并带着生前讨伐敌军的执念一路进军。
第二种则是在一个地区出现大灾难后，大量人口的死亡导致阴气汇聚，最后死者的灵魂因为死前生存的执念，而肆意在人类街道上聚集行进。”
“我来人界不到一个月，没在这里见过阴兵借道。”
“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今天凌晨见到了阴兵借道。我欠他一个人情，他打算花大价钱请我帮他查清楚阴兵借道的事情。我现在是检查官，不太方便接手。你正准备下午去找你，你就送上门来了。”
“你应该知道，阴兵借道的形成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大量人口的死亡，一个是冥界代行者的介入。”楚黎补充说明，“那些灵魂的有规律的行进是因为大量灵魂涌入冥界导致通道堵塞，所以才需要代行者在那个时间点出现管理大量死去的灵魂。
这个国家没有战争与反动，也没有天灾**的时代，我自己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大量人口突然死亡的迹象。在这个怨魂都没多少的地方，更别说是阴兵借道了。”
“我也觉得他是看错了，所以今天准备去现场看一看。”
邹姮的车技快而平稳，在渡海大桥前三人还换了一辆普通的便车，毕竟不能开着一辆警车到处地跑。
花了半个小时穿过了渡海大桥，楚黎三人就进入了里风陵市很近的峰羽市。它是一座建设在海岛上的城市，也是本国海外贸易的重要“中转站”。
又是花了半小时，楚黎三人终于来到了行程的目的地，是一个名字叫“峰羽首席酒楼”的地方。
峰羽首席酒楼很大，是在城市郊外的一个重要地段买下一大块地皮，高价请来施工团队修建的。是峰羽市中为数不多的四星级酒店之一，建筑外貌整体看起来就是金碧辉煌的。
但是往日里车来车往，人进人出的峰羽首席酒楼，今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寂寥寂寥的，因为它并没有开店。
酒楼大门口只有老板在那等着，身边连个保镖什么的都没有。
“姮姐，你总算来了。”
看见邹姮以来，老板包量立刻就迎了上去。包量剪着一个板寸头，是个十分强壮的中年人。身上的穿着和
佩饰，都有一点电影里黑道大哥的味道。
不过从神态来看，更像是和蔼可亲的长辈。
和包量握手的邹姮忍不住抱怨：“量叔，和你说过不要这么叫我了，我还年轻。”
“哈哈哈，习惯了习惯了，这位是……”包量的目光飘向楚黎。
“我请来的帮手。”
“你好你好。”包量跟两人握了握手说，“我看你们的衣服有点像风陵市第二实验中学的，你是那儿的学生吗？”
“对。”楚黎点了点头，“我叫楚黎。”
“楚黎，好名字。那你们认识一个叫包衡的老师吗？”
三人一边往酒楼里走，楚黎想了想说：“好像……是我的班主任，您认识他？”
“那可是我亲哥，我能不认识他嘛，哈哈。”
站在酒店的大门前，包量在用钥匙把门上下两个锁打开的时候。
楚黎想起了什么：“你是包衡说的那个混黑社会的弟弟？”
“哈哈。”包量不由得一乐，“那都是用来吓唬那些不听话孩子的，跑黑的事情，我早就不干了。”
酒楼的门一被推开，一股渗人的阴气直接铺面而来。酒楼的大厅有些混乱，地面上还有不少的玻璃碎屑以及纸张，就像是被龙卷风光顾过一般。
继续往里走，进入到一楼的中央大厅就餐区，里面更是乱七八糟。
碟子、被子、菜肴各种和酒楼相关的东西都散落在地面，发着酸味。就连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掉下来了一个。不过从整体来看，除了有被什么东西席卷过的痕迹以外，应该还有人匆忙逃离时留下的行为轨迹。
“案发之后你都不打扫一下吗？”楚黎随口说了一句。
“这其实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来不及收拾，正好邹姮也让我尽量保持现场不变。”
虽然说这样的现场情况是今天才形成的，但是建筑物里的阴气已经让人的感觉就像是进了一间百年的古堡，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走到用餐大厅的尽头，有一面宽广的墙面，上面留着几个血字：
包衡 死！
第三十章 包量的人生
楚黎皱了皱眉，伸出手抚摸墙面想的“血字”，很快他就发现那并不是什么血液，更像是一种用大量的阴气凝聚而成的红墨。
这包量的身份也是一名修士，只是开始修行的时间偏玩，实力很弱。
他走到楚黎的身边说：“昨天夜里，也可以说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一群穿着古时候盔甲，全身漆黑的阴兵就从正门走进我的酒楼。他们穿过了墙体和大门，直接走到这面墙前，用手里的长戈在墙上留下了这些血字。”
“你们的人，没有试着阻止它们吗？”楚黎问了一句。
“保安都上了，但是所有的攻击都穿过了那些怪物的身体。工作人员说它们就跟幽灵一样，什么都不怕。等我赶来的时候，现场就已经是这样了。”
包量想了想还有些生气：“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阴兵，但后来我翻看酒楼的监控视频，连阴兵的影子都拍不到，我想是不是有谁在跟我搞恶作剧。”
邹姮这时候也说：“那些传播出去的视频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剩下的一些小网站，掀不起什么风浪。”
“粗略看下来，是有邪灵来过，但不是阴兵借道。”
“那是什么邪灵。”包量急忙问。
“还不知道，不过，上面的几个字是一个阵法的阵眼，但是现在大阵还没有完成。”楚黎边翻看自己的手机边说，“等阵图完成，想要取你性命的人应该就会出现。”
“有抹去这些字的办法吗？钱什么的都好说。”
“没必要擦掉他，等敌人自己送上门来就行。”楚黎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担心，“正好我肚子也饿了，先出去吃点东西。”
“楚黎兄弟。”包量喊住要走的楚黎，“我这酒楼里还有食材，你要不嫌弃的话，可以上雅间等等，我亲自给你准备点吃的。”
楚黎对此没什么所谓，就答应了下来。包量带着两人去到最顶层的包间。那一层相当于一个独立的餐厅，相当的大，有居住区，用餐区，厨房，甚至还有沐浴的地方。
一般订了这间包厢的要先沐浴更衣，大厨上来独自为客人做饭。客人用餐以后，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后，还会提供按摩泡脚的一
条龙服务，真的是相当的好。
包量把两人带到用餐区后，自己先去厨房里准备料理，楚黎和邹姮则是在看拷贝下来的监控录像。
视频里显示的是在一点十四分的时候，保安突然到门口想要拦截什么，但是从视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在挡什么，因为一般的影像处理技术，是看不到邪灵的。
然后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跟随着那群看不见的东西移动，知道那群邪灵穿过墙壁后，大厅里大部分人都开始惊慌失措地往外逃离。
没过多久，就有一大群人从用餐大厅像疯了一样跑了出来。
楚黎捏了捏下巴想：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操控着邪灵，不然没有灵智的普通邪灵根本完成不了这么复杂的动作。
不一会包量就把做好的饭菜给端了上来，是一道咖喱龙虾鲍鱼饭，相当的奢华。他还给楚黎准备了特调的果汁，说是以前开酒吧时候发明的。
“包叔，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邹姮边吃边问，“那几个字里有很浓的阴气，应该是修士圈的人。”
“没有，仇家要说以前还有，现在怕是没有了。”说起这话的时候包量还有些感慨，“自从我接下这家酒楼，也算是金盆洗手了，很少再结下什么仇家。”
楚黎笑了笑：“金盆洗手？你以前真是混黑道的不成。”
“嗨，这个就说来话长了。”饭局无聊，包量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我是农村的孩子，我哥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但是我就属于特别不爱学习，喜欢到处野的那种。”
后来包量的父母给他半辈子的继续让他到市里读书，野惯了的包量怎么可能经得起都市的纷繁诱惑。于是他开始学会翘课、早退、抽烟、烫头，整天和一群“社会人士”呆在一起。
因为村里那时候没有接通电话，所以父母都不知道孩子在学校的情况，只会定时地把钱寄给孩子。幸运的是上了大学的包衡已经可以靠打工和奖学金养活自己，但却让父母把更多的钱给了包量。
在高中时期的包量还加入过一些黑社会，去干一些打架斗殴的事情。因为包量性格豪爽，所以也在道上结交了不少兄弟。当时认识包量的人，都会叫他一声包
哥。
勉强读完高中三年的包量在那个时候是上不了大学的，于是他就骗家里人说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份好工作，不用上大学也能赚钱。
后来包量每次回家的时候，他都会用混黑的钱给父母添置不少新东西，多少也让父母放下了忧心。
有了多年的人脉积累，包量也开始自立门户。但是胸怀大志的他，却招到了事业上的打击，他还有他的一群兄弟，被邹姮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邹姮以前还干过这个。”穆溪有些小意外。
“我那时候在卧底。”邹姮不以为意地吃了一口鲍鱼，“只是想借他靠近黑道圈而已。”
原来邹姮从警校出来以后，直接就接到了警局的命令，让她去当卧底。年轻又急于立功的邹姮，很快把包量新成立的帮派给收入麾下，而后借着包量做踏脚石查到了不少内幕的消息。
直到有一次邹姮以卧底的身份执行黑帮任务的时候，差点被警方的人发现，是包量替她挡下了枪并且蹲了半年大牢才躲过一劫，这人情也是在那个时候欠下的。
本来蹲监狱对于包量这类人来说，其实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的哥哥包衡，却因此遭了秧。
原来在包量要出狱前，包衡的特级教师申请被驳回，理由是他的弟弟包量，有着一大堆政治黑点，还有各种各样的案底。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一边说，包量的心里还有些触动，“那天我出狱，兄弟们来迎接我。然后我哥就赤红着一双眼，顶着凌乱的头发走到我面前对我说‘跟我回家’。
回到家里我哥也没有骂我，只是跟我说家里父母干不了农活，让我留在家里帮忙。还给我留了一笔钱，让我不要再去干那些危险的事情。
我包量年轻时候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没想到最后，我最对不起的却是自己最亲的人。”
后来黑帮也很快在邹姮的反控下瓦解了，心怀愧疚的他也没有心思呆在家里，只能在世界里四处流浪，混吃等死。
但是包量完全没想到，接下来的人生，他的轨迹就像是开了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