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巧加利用
却说龙骜不杀穄子期,权且将他暂时囚禁。消息送达觑墉,程纵和泰康因此倍感惊讶。 这样的结局,完全出乎了两个人原本的意料之外。程纵感觉自己大计不成,反被所制。他和泰康正在备感忧虑的时候,中原夏朝王都士族阶级的密信却在此时送到。 程纵看罢了书信,当即大喜。突如其来的变故,便如神助般砸到了自己的头上,使得程纵原本面对的僵局和不利一瞬间发生了质的改变。他阴沉的脸上露出笑容,随即也将书信转交给泰康。 泰康看罢了书信,心中也是又惊又喜。 “士族阶级,对龙骜没有处决穄子期的决定倒是很不满啊。” “岂止是不满,简直就是痛心疾首。”程纵脸上笑容更甚,同时也不禁缓缓松了口气:“事情的发展太过于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了,这对于我们来讲倒是逆转般的好事啊。” “大元帅打算与夏朝王都的士族们选择联合吗?” “哼哼,如今这样的绝佳机会摆在面前,如果你换做是我,会放过这样的良机吗?” “不会。” 泰康面带笑容,回答得倒也十分干脆。 “嗯,虽然情势和我们预料的有些变化,但如今的书信无疑给我们提供了莫大的机会。我们所以希望穄子期被龙骜杀害,最早的初衷不就是希望借此掀起一场人民的战争从而为我们覆灭龙骜赢得相应的机会吗?如今良机就在眼前,岂容便让我们这样就此选择放过呢?龙骜性情瘴疠,却缺乏应有的智谋和权衡以及处事的果断。而吕彻虽然调度有法,但终究难以避开曾经承诺誓言的束缚。为了这些无聊的东西,他们居然放弃了重要的士族阶级。岂不知大战翻盘的重点,就在于此啊。” “那按照大元帅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响应主动向我们示好的士族阶级呢?” “错!你的话我需要做出纠正。不是响应,而是切合时宜的利用。” “切合时宜的利用?!?” 泰康眉头微蹙,有些不太明 白程纵的言下之意。 “康王殿下权且帮我修书一封做以回复,内容和措辞你自有斟酌就好。中心意思就说我很愿意帮助士族阶级,也对他们多年不堪般的命运表示同情和理解。但穄子期在一天,他毕竟就是王主。我身为人臣,也的确不太方便动手。龙骜和吕彻我可以帮助他们解决,但穄子期那边还需要他们予以协助才是啊。” “这算是大元帅提出的交换条件吗?” 泰康以此询问,程纵只是笑而不答。 面对程纵所表现出的态度,泰康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程纵的这一招用得的确妙绝,让泰康不得不深表佩服。他按照程纵的意思,立即做出了回书。就像程纵所说的那样,书信中的措辞自有权衡。 使者瞬息而去,次日天明便将书信送达了夏朝的王都。 密信由此到了士族阶级的手中,而当众人展开书信的时候,程纵的意图也已完全的不言而喻。 “穄子期若在,他身为人臣必须为了王主而选择尽忠。唯有他不在了,程纵才会选择支持我们和我们共同对抗龙骜啊。” 书信中的中心意思,被泰康在书信中隐隐道明,而聪明的有苏也自然理解了程纵如今的意思。正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如今掌握军权的程纵早就已经不再想被身为王主的穄子期所制约了。而自己这边的士族阶级想要拉拢程纵,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帮程纵除掉穄子期这个枷锁才可以的。 “程纵这小子,倒还真的很会和我们谈条件啊。” “嗯,这样的作风的确让人很棘手。不过细想想,他的做法倒也不过分。毕竟稳妥处事,一点儿都没有什么错误的。既然是我们主动向他选择示好,他提出些条件让我们表示诚意倒也并不过分。” “是啊,穄子期本来就是应该死的。就算程纵不说,这也是我们必须去做的事情。唯一就是做了这件事之后,程纵会不会依照约定前来支援。如果他仍旧选择静观其变的话,那龙骜那边我们可就不好对付了啊。” “依我看,程纵 不会选择那么做的。毕竟他在朝中的权位,还需要我们这些士族来做出巩固的。龙骜不在乎我们,是把王权还放在我们的利益之上。程纵和他的态度截然不同,很显然更懂得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进行抉择啊。合作共赢,这才是我们应该寻找的伙伴。以目下的情况而论,程纵无疑比龙骜更值得我们支持。” 尽管程纵提出的条件,起初让夏朝内的士族阶级表示些许的不满。但仔细想想,程纵提出的决定倒也没有什么错误。既然是相互联合,就势必要有人先展现出合作般的诚意来。而程纵要的,就只是穄子期的人头。这样的结果,无疑和士族阶级不谋而合。 “我们负责除掉穄子期,程纵则在之后消除事后的不利影响。我们彼此互利,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有苏的规劝之下,士族阶级最终认同了程纵的决议。 他们暗中操作,最终决定在夜晚动手。 凄凄般的夜晚,穄子期身处在暗无天日的黑牢之中。望着铁窗外的那一轮被黑云遮蔽了的明月,此时的他满脸全是阴沉。 龙骜虽然放了自己一马,但却让自己一个王主彻底沦为了阶下囚。尽管自己害死项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并且在穄子期的心中也完全不会在此事上落下什么破绽。可以龙骜的性格来讲,虽然他下令诛杀自己很难,但自己想要重获自由并且再居王主之位,却已是绝对的不容易了。 “为今之势,只有先从这里逃出去,才有翻盘的机会。程纵如今手握兵权,就在觑墉驻守。只要我逃出夏朝王都能够到达觑墉之地,便可以再度利用程纵谋得战胜龙骜的机会的。” 穄子期心中由此谋划,但悠悠般的铁牢却始终都是禁锢自己复辟大计的第一重障碍。就在他深陷困顿不知所措的时候,幽深的走廊却不禁响起了轻捷般的脚步。脚步渐近,便朝自己这边而来。 这正是“身在笼中如囚鸟,又似翁内网中鱼”。预知穄子期设计逃离怎样,士族那边又将动手若何?且看下文。
第897章 笼中困鸟
却说穄子期困顿黑牢之中,时刻没有放弃逃生的希望。 他心中已有大计,但面前的铁牢仍旧是禁锢自己思想的第一重障碍。就在他无计可施不知如何逃出牢笼的时候,夜晚幽深寂静的走廊,居然在此时传来了逐渐走近的轻捷脚步声。 脚步声很有节奏感,让此时的穄子期有些不寒而栗。 夜晚寂静幽深之时,黑牢之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这对于自己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算龙骜找不到自己处死项崇的罪证,无疑也可以暗中处决自己的。而这个所谓的暗中,不恰恰符合如今自己身处的时宜吗? 穄子期由此变得惶恐不安,走廊内影影绰绰的烛光,也随着临近的脚步而在斑驳般的墙壁上映出了来人的身影。 身影有些扭曲,不觉令穄子期细思极恐。 他心中虽然焦虑不安,但还依旧尽量说服着自己必须选择冷静。曾经的自己,就是因为处事的得体而暂且逃过一劫的。在自己没有逃出牢笼之前,穄子期很清楚。那就是自己想要活命,就只有靠自己一条路而已了。 “谁?!?” “殿下,是我。” 伴随着自己的一语询问,闪现出黑影的不远处传来了稳健并且熟悉般的声音。脚步声只有一人,而伴随着声音的响起,穄子期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此时也不禁些许的放下。 “吕大人?” 随着声音的落幕,吕彻的身影也随即出现在了牢门外穄子期的面前。 看到吕彻,穄子期一直紧张的心情稍有宽慰。毕竟来的人不是龙骜,这就更加方便了穄子期的言辞。当然他最害怕的还是奉命而来的军士,因为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么晚了,吕大人还有心思来看我啊。” 穄子期故作镇定,随之刚刚站起来的身子,也不禁再度席地而坐。 “只可惜我现在沦为阶下囚,没有好酒好菜的对您进行款待了。” 穄子期最会察言观色,当他看到吕彻的第一眼,就知道吕彻此来的目的并非是要杀自己的。虽然自己设计处死了项崇,但吕彻却并 非和龙骜一样真心想要背反自己。曾经自己对他施加的恩德,吕彻到现在还是铭刻于心的。就算他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也无疑出卖了他的内心。那种凝重中饱含歉疚的苦涩滋味,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乔装出来的。 “大王在这里,住得还算习惯吗?” “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呢?每天三个饱、两个倒儿,虽然条件差了些,倒也乐得个自在的。” 闻听穄子期所言,吕彻苦笑。 “吕大人这么晚来,应该不单单只是和我唠家常这么简单的吧?” 穄子期语气平缓,但内心却急需想要知道吕彻此来的目的。吕彻闻听此言,随即也正色起了自己的态度。 “殿下,我想问你,项崇到底是不是你设计杀害的?” 望着吕彻的一脸严肃,穄子期立即就清楚了他此行的目的。探问是真的,但目的却绝对不止如此。而伴随着他对吕彻心意的洞悉,自己在脑海中孕育出的回应也无疑显得精妙绝伦了。 “是与不是,还不是吕大人和龙将军的一句话吗?你们说是便是,何时轮得到我一较短长了呢?” 闻听穄子期所言,吕彻凝重的脸色有些铁青。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嘴角的肌肉却在充满激烈的颤抖着。就这样沉默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吕彻微闭双眼的同时,也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 再度睁开眼睛的他,眼神中原本沉沦的歉疚和犹豫已经完全不见了。他从衣袖里逃出铁牢牢门的钥匙,就这样当着穄子期的面,毅然决然的将厚实的铁牢就此打开。 面对吕彻的所作所为,穄子期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并没有到了让自己完全出乎意料的地步。虽然心念如此,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副过度惊讶般的表情。 “吕大人,你这是……” “接着!!!” 吕彻打断了穄子期的话,随即也将随身携带的一个不包裹丢到了他的手中。 穄子期眉头微蹙,当着吕彻的面将布包打开。里面的东西有衣服还有银两,甚至满载出行的一切应需之物。 “项崇元帅的事情,我懒得问、更懒得管。无论到 底你是不是罪魁祸首,你身为王主我都不能不尽我人臣的本分。你曾经放了我,对我吕氏宗族没有一丝一毫的迫害。加上我兄长的临终嘱托,都让我不能让你这样下去。你走吧,带着这些东西离开王都。至于你日后要怎么做,不是我能限制得了你的。如果你希望平凡的度过一生,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你想借此谋得翻盘复仇的机会,我也随时在此恭候大驾。” 吕彻的话,说得决绝并且带着些许的心酸。穄子期没有回答,只是阴沉着脸发出无奈般的一声叹息。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牢笼是困顿住他的第一重障碍。不管他日后到底有什么打算,如今走出黑牢都是第一目的。 成功与失败暂且不论,至少想要保命,就只有先从这里走出去。 穄子期很清楚如今的局势,所以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他当着吕彻的面换上了包裹里的衣服,就此假扮成了吕彻身边的随从。他低着头,一路紧随吕彻的步伐并且一直都将头顶上的帽檐儿压得很低。随即也在吕彻的带领下通过了重重守护住地牢的守卫,终于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再度重见了天日。 走出黑牢,虽然是夜晚,但自由的空气却显得格外清新。穄子期长长松了口气,抬头也不禁看向那天边被黑云笼罩的一轮残月。 “想不到我穄子期,居然真的逃出了生天来。” 穄子期一声感慨般的叹息,心中的感情也是五味杂陈。 “别耽误时间了,趁着夜晚我还是尽快将你送出城去吧。今夜北门的守卫,全都是我的心腹人。城门外我早已派人为你准备了干粮和马匹,只要你能趁夜顺利出城,外面对于如今的你来讲便是一片完全自由的世界了。” 吕彻这样说,而穄子期也不禁微微点头。 商量已毕,二人方要举步。不想便在此时,不远处居然浮现出一队骑兵。为首的哨探看到了人影,立即做出了喝问。穄子期心中惊惧,魂不附体。刚刚侥幸得到的自由,不想此时便要再遭危机。 这正是“方出困顿欲展翅,岂料又逢灾星来”。预知穄子期逃脱怎样,此番劫难又当化解若何?且看下文。
第898章 惨遭暴露
却说穄子期困顿牢狱,脱难不成。谁知恰逢吕彻趁夜到来,化解危难。 吕彻身为人臣,心念穄子期曾经相释之恩。他虽然和龙骜一并挑起反旗、背叛夏朝,却时刻不忘兄长临终嘱托。由此心怀恩义,便对穄子期暗中释放。 二人方脱牢狱,正好出城,不想就在地牢门口恰逢一支骑兵队迎面而来。本想规避,却不想骑兵队的哨探率先看到了二人。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穄子期心生惶恐。他想要逃走,却被吕彻伸手拉住。 “这是巡夜的守军,如今既然被他们发现了,逃跑只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我们目前没有战马,是跑不过他们的。与其逃走被他们追上,倒不如机辩应敌更为妥当。” 吕彻处事不惊,穄子期不禁轻轻点头。 他再度压低了帽檐儿,闪身退在吕彻的身后。吕彻只身向前,便迎寻访骑兵。骑兵见到人影,本来疑惑。待走得近了,火光之下见是吕彻,不觉警戒之心渐渐松懈了下来。 “原来是吕大人,不知这么晚了,却来这地下黑牢做些什么的?” 面对巡防守军的询问,吕彻面露笑颜。 “王主虽然有谋害公卿之罪,但毕竟还是王主。如今他困于牢狱,在真相没有调查浮出水面之前,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岂能对他有半点儿的慢待。我唯恐狱卒对他照顾不周,故而这才前来探望一二。” 闻听吕彻所言,巡防守军含笑点头。 “吕大人心怀忠义,却是我天朝的股肱之臣。如今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国中朝政,还需要多多依仗大人的。” “嗯,你们也辛苦了。” 吕彻恭敬回应,守军由此拜辞撤去,自然不在话下。 眼看守军渐远,一直躲在吕彻身后的穄子期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吕彻由此拉上他,二人一路便向北门而来。 放下他们如何暂且不说,单道巡夜守军。 他们趁夜来到地牢,其实是别有所图的。守军将领王晗,实乃士族有苏心腹家将。此番趁夜巡防,本是奉了有苏之命前来结果穄子期性命的。没想到一路来到地牢门 口,却在此巧遇了吕彻。王晗由此畏惧,便以片言应付。待吕彻与侍从走了,他便率军复回。 本想着完成有苏吩咐的大事,却在进入地牢中发现穄子期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晗由此震惊,便来牢门处怒斥守军。 守军闻听走脱了人犯,心中惶恐非常。面对王晗的震怒,守军跪倒连忙叩首。 王晗怒道:“穄子期身为要犯,是龙将军嘱托看护的人。如今你们让他走脱了,还想不想要命的?今日都谁来过地牢,还不与我从实招来!!!” 面对王晗的威胁,守军面面相觑之间便向他道出了实话。 穄子期明明在送晚膳的时候还在的,如今却不见了踪影。而在晚饭期间直到现在,就只有吕彻一个人前来探视过。王晗闻言震惊,心中也不觉便生疑惑。毕竟吕彻是和龙骜站在一起的,照理说不可能私放穄子期。然而无论他多么厉声呵斥,得到的结果却是只有吕彻一个人来过地牢的。 王晗觉得守军没有撒谎,不觉细思刚刚见过吕彻的场景。 吕彻一脸泰然,倒是没有什么纰漏。然而站在吕彻身后的侍从,却似乎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直都将帽檐儿压得很低的样子。 “那个人,莫非就是穄子期的吗?!?” 王晗忽的恍然大悟,同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立即飞马疾驰,便向有苏通报此事。有苏闻讯,立即顿悟。 “吕彻虽然是龙骜的心腹,但他和龙骜却有不同。吕氏宗族备受国恩,而吕彻甚至在曾经得到过穄子期的赦免。加上先主在临去之时曾有明诏,让他吕氏宗族一辈子都做夏朝的忠臣。对于吕戌的话,吕彻从来都没有违逆过。以如今的形势看来,私放穄子期的人想必和吕彻必有关系。” 有苏灵机一动,自有料算。 王晗闻言震惊,一时间也不禁慌了些许的手脚。 “如当真如此,我们又当若何?” “嗯,吕彻私放穄子期,龙骜定然不知此事。城内危险,人犯逃狱只怕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被发现的。一旦追究起来,如果穄子期还在城内的 话是绝对没有仁和生路可言的。如果真的是吕彻有心放走穄子期,他当然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的。” “有苏大人的意思是,他会趁夜将穄子期放出城去吗?” “嗯,很有可能。如果我是他,也一定会选择这样做的。”有苏目光阴沉,同时态度也变得极为坚决:“王晗,你还记得自己在和吕彻分手之后,吕彻带着那个形迹可疑的侍从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哦,北面。” “北面?哼哼,这就对了。如今的北门,正好全都是吕彻的心腹负责把守。他要去别的地方,我还会想一想到底是不是他。如今他既然向北门而去,自然便是他私放穄子期无疑了。” “似如此,我们应该怎么办?如此大罪,要不要我们去截杀了他的?” “截杀自然是要截杀的,但还需要师出有名才可以。” “那大人觉得,我们如何才算得上师出有名?” “通知龙骜将军,以密报匿名的方式。不要说是吕彻私放的囚犯,只说有人劫狱带走了穄子期就好。龙骜闻讯,必然震怒。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派遣人马前往北门的。我们就借助这个机会另外再遣一军,于通报龙骜的同时快骑前往北门展开行动。借此机会,直接击杀穄子期,永绝后患。他是逃狱出来的,就算我们将他杀了,龙骜也绝对不会怪罪我们的。另外除了通知龙骜和派遣击杀穄子期的秘密部队,在派遣一名使者快骑出城去向身在觑墉的程纵通报。” “通报程纵?!?大人您这是……” “笨蛋,我们既派遣了机密部队截杀,穄子期必死无疑。击杀了穄子期,程纵那边自然也就有了交代。不让他前来相助,试问还要等到几时的?只要程纵率军到来,我们也就不用再看龙骜的脸色了。届时里应外合,先驱逐了龙骜便可成就大事。” “大人妙算。” 面对有苏的指派,王晗拜服。于是拱手拜辞,便按照有苏的指派行事去了。 这正是“既有洞悉看举动,岂容猎物便逃生”。预知穄子期性命若何,最终逃出生天怎样?且看下文。
第899章 舍命护主
却说王晗发现穄子期被吕彻所救,便来通报有苏。 有苏以此推测,终究算定了吕彻的行动。他由此拟定计划,并分三路而行。一路命人奏报龙骜,另一路派遣使者去向远在觑墉的程纵报信。最后一路,使心腹王晗亲自统御。带领骑兵百人,快马赶奔北门拦截而去。 他这边由此调派,吕彻与穄子期尚且不知行迹已经暴露。 他们虽然先一步赶往北门,终究不能太过疾驰。为了避免被发现,沿途全都小心谨慎而行。而这样的行进,无疑就给了王晗追击的时间。王晗带领的军队都是骑乘快马的轻骑兵,故而虽然后发但却率先赶到了北门。 他赶到北门,便立即接管了北门的守军。 毕竟龙骜执政,不似穄子期那样。虽然他没有斩杀穄子期使得士族对他心怀不满,但士族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对于龙骜的尊敬。龙骜感念士族在王都平定战中对自己的协助,故而加冕士族阶级让他们恢复了原本失去的权利。 正因为权利的恢复,故而使得王晗很轻易就借助有苏提供的令牌轻易接管了守军。他以此调派,暗中设下伏兵,而赶来北门的吕彻和穄子期,无疑还对此无从得知。 二人赶到北门,便自叫开城门。 为了避免令二人起疑,王晗先应他们的请求将城门大开。之后趁着二人不备,突然发难。城头箭雨犀利,直射二人。二人毫无防备,一连身中数箭。吕彻念及穄子期曾经对待自己的恩义,不惜舍命用身体挡住流矢。数十支箭雨,全都射在了吕彻的身体上。穄子期由此惊惶,而吕彻也已经在此时奄奄一息。 “大王速去,这里我自挡下。” “吕大人,你……” “快走,再慢一点儿我们谁也走不了了。” 他一把推开穄子期,穄子期看着吕彻奄奄一息的样子,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无力救他。他看着吕彻,不禁一声叹息。 “吕大人,你的恩情孤王记下了。来日如果我有复国的那一天,一定会报答你今天对我的舍命相救之恩的。” 面对穄子期的承诺,奄奄一息的吕彻已经无力应答。看着穄子期逃出城门一路走脱 的背影,吕彻的脸上不禁挤出一抹惨淡般的微笑。 “快,不要让穄子期逃走了!!!” 王晗没有想到吕彻会舍命护住穄子期,更没有想到自己敞开城门的有的放矢,居然真的让穄子期趁势而走。 他率军奔下城楼想要追赶,却被吕彻死死的守在城门口。 众人见了吕彻,全都不敢前行。不是因为畏惧吕彻的武功,而是畏惧吕彻身后的龙骜。他们起初的想法并没有想害死吕彻的意思,但流矢毕竟不长眼。更何况吕彻舍命护卫穄子期,这才造成如今的结果。 面对奄奄一息仍旧不肯让路的吕彻,王晗紧咬牙关。 “吕大人,我奉劝您还是赶紧让开的好。穄子期是龙将军通缉的要犯,您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龙骜将军对您施以惩处的吗?” “惩处?!?呵呵呵呵,我吕彻一生为了天朝奉献一切,将生死早就置之于度外了。死我都不拍,还怕龙将军对我的惩处不成的吗?穄子期虽然有谋害公卿之嫌,但他毕竟是我天朝的王主。我纵然有罪,也需要得到万民的公审。公审一天没有裁决,我吕彻身为臣子,就一天不会对他放弃我原本应该秉承的忠杰之义。” “你,你真是顽固不化……” 王晗咬牙切齿,此时也不禁面露凶光。他看着吕彻,阴狠的眼神流露出弥天般的杀意。他缓缓松了口气,也赫然拔剑在手并以犀利的剑锋指向吕彻。 “吕大人,我王晗奉命而来,不想和你废话太多。我再问你一句,这路你到底让是不让的?” 王晗以此威胁,吕彻却只是充满惨淡的为之一笑。 “让我让路,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 “好,既然如此,那也便怨不得我了。你如此愚忠,我便在今日送你一程。” 他一声断喝,便朝吕彻直冲过来。 眼看着犀利的剑锋直指自己的咽喉,吕彻便不禁在一声叹息之间闭上了眼睛。然而就在危急时刻,一支飞箭却从后面突然射来。他划过王晗所率领的百余军队,一箭正中王晗的后心。 王晗被流矢射中,当即倒在地上断气身亡。 众军畏惧之间 ,也听到来自于身后的马褂銮铃之声。他们下意识的转首看去,但见一将骑乘神驹‘千里镫’,踏马飞渡而来。众人见得,无不震惊。那人随即一声断喝,更如长风动地、云聚山河无二。 众军颤栗,纷纷丢弃兵器跪倒在地。 “龙,龙将军……” 百骑之中,已经有人惊恐而呼。 来人非是旁人,正是龙骜。他原本已经在府中将要睡下了,却被突如其来的奏报惊醒并且赫然身披战甲赶赴北门而来。只是他虽一路驰骋,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自己到的时候,吕彻已经在城门口身中数十箭、奄奄一息。龙骜但见王晗要对吕彻动手,便也想不及那么许多。他纵马飞驰之间,赫然拈弓搭箭而射。一箭离弦,距离城关约有一百五十步。却仍旧面对王晗,来了个一箭穿心。王晗由此身死,而龙骜也顺势疾驰而至。 吕彻见到龙骜,惨白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浅笑。他长长般的松了口气,虚弱的身体已经再无法站立。面对龙骜的滚鞍下马,吕彻终于倒了下去。龙骜最后将他抓住,以此拥在了自己的怀中。 “吕大人,你这是……” “龙将军,我对不起你。穄子期是我放走的,虽然他身怀谋害公卿之罪,但他终究是我天朝的王主。兄长临终遗言音犹在耳,我不能让你害了他的性命。” “这都是小事情,只要你活着,我不为项崇元帅复仇却也无妨。我龙骜只是一介武夫,不懂得什么天下大事。我只知道,身在北地和兄弟们在一起,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快乐。身边的弟兄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大人您断然不能早有半点儿差池才好啊。” 龙骜以此恳求,哽咽般潸然泪下。看着龙骜如今的这幅样子,吕彻不禁充满惨淡的为之一笑。 “早知如此,老夫何必非要暗中行事。只怪老夫擅自做主,没有和将军商议。如今悔之晚矣,日后再不能和将军一同共谋大事了。” 一语言出,泪如雨下。轻抚龙骜脸颊的手,也就此滑落了下来。 这正是“但为忠杰堪死命,以此不负先主托”。预知吕彻身死龙骜怎样,后事又当进展若何?且看下文。
第900章 夜血王都
却说吕彻私放穄子期,却在王都北城门惨遭士族伏击。他为了保护穄子期全身而退,以此不负吕戌临终所托,故而舍身护主。面对如同急雨般的流矢,吕彻全然接下。虽然龙骜在事后赶到并且击杀了王晗,但仍旧难以逆转吕彻岌岌可危般的性命。 吕彻由此身死,龙骜仰天痛哭。 他是性情中人,平生感情最著。所以挑起反旗背叛夏朝,主要还是要为项崇复仇。如今穄子期逃走,吕彻又已殡天。此时的龙骜,已经完全丧失了冷静。 他将吕彻命丧的责任,全部归咎到了士族的身上。面对与王晗同来阻击并且误杀了吕彻的士族兵将,采取了一个不留的斩杀政策。 他为人勇猛,试问寻常人又如何近的了他的身的?伴随着手中神兵‘燕子切’的寒光闪动,此时因为吕彻身死而丧失了冷静的龙骜已经完全化身成为了屠戮般的修罗。 望都北门,在寂静的夜晚之下一片血光。所有随同王晗前来的人,被龙骜杀得一个不留。斩杀了这些人还不算,杀意四起、不能抑制的龙骜居然下达了另外的一道命令。那就是王都内的士族,无论是谁他都要斩尽诛绝。 一时间北军雄起,在王都内肆意杀伐。龙骜亲自领兵,带着吕彻的两个儿子吕阐和吕禄血洗整座王都。宁静夜晚之下原本富饶的夏朝都城,顷刻之间沦为一片人间炼狱。刀兵起落之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哀声震天般的哭嚎疯跑。冲天般的火光随即燃起,将这座已经存在了十几年风华绝代的王都赫然吞没其中。 程纵身在觑墉,本已睡下。却在此时忽然收到了来自于夏朝王都士族那边的讯息,看罢书信的他赫然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而泰康与诸将也随即被他约到中军大帐之中趁夜议事。 程纵见到众人,便立即将书信展示给他们看。看罢了书信的诸将,全都表现出惊喜般的姿态。 “想不到士族的动手,居然会这么快的。不过最让人惊讶的还是吕彻,依照有苏在书信中的所言所行,他居然背叛龙骜大胆的释放了穄子期。只怕龙骜若是洞悉了真相,便要和吕彻化友为敌、彻底闹翻了啊。” “呵呵,这样的结果,不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吗?” 面对泰康的分析与阐述,程纵简单明般回应了一句的同时,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浅然般的微笑。 “那大元帅的意思,我们是否要应我们之前与士族的约定,就此援驰王都呢?” “这个嘛……” 程纵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决定,探马便已在此时再度复来。言王都方向似有变故,冲天的火光蔓延城内。程纵闻言一惊,立即协同众人登楼去看。夏朝王都距离觑墉本来不远,加上巍峨耸立的缘故,故而远在觑墉的他们居然也能看到那冲天般的火光。 “王都那边产生内乱了吗?照理说不应该啊。就算吕彻有罪,龙骜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的。毕竟北军掌握还在他的手中,如今又怎么会……” 魏无伤站在程纵的身边,此时不禁充满疑惑的深锁起了眉头来。 程纵目光阴沉,脸上的笑容却浅然依旧。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只怕乱子不会闹得那么大的。刚刚有苏的书信你不是看过了吗?夏朝的士族阶级已经加入到战群之内了,这些人本来就是反对龙骜的。依照有苏书信中的言辞,他们很可能选择趁火打劫。以此造成轰乱的景象,为得就是方便我们的动手啊。” “照这么说,此时倒是我们下手拿下王都的大好时机啊。” 厉天泽在旁补充,甘宝宝也有些按奈不住了。 “我们等待的,不正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吗?不趁此时动手,试问更待何时呢?还请大元帅下令,末将愿带领一支人马直取王都。” “别忙。” 面对诸将的欣然请命,冷静的程纵不禁将手一摆。 “夏朝王都的变故闹得太大,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算。士族虽然曾经密送书信以示友好,未必真心支持我们。此番突然变故,我们断然不能轻举妄动。如果这是龙骜的诱敌深入之计,我们轻举妄动只怕还要吃亏的。” “嗯,那大哥的意思是……” “甘宝宝。” “是,末将在。” 面对程纵的呼唤,甘宝宝赫然出班。 “你带领一哨人马,趁夜暗中摸近王都先查探个虚实。待等一切明了了,我们再动手 不迟的。” “是,末将遵命。” 甘宝宝应命而去,当即点兵前往,自然不在话下。然而走出没有多久,居然便率兵马便回。探马奏报,程纵不禁心生疑惑。泰康在侧,也不禁充满疑惑的微蹙起了眉头来。 “刚刚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如何便又折返回来了的?” 程纵微微摇头,言道:“甘宝宝一项处事谨慎,素有上将之风。他半途回返,必有缘故。不若请来询问,再做定夺不迟。” 面对程纵的决议,泰康表示认同。于是便命探马传命,询问甘宝宝。 甘宝宝既归,便向程纵汇报了夏朝王都的情况。原来他兵行半路,恰逢与逃出王都的穄子期撞了个正着。穄子期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尽数告知,甘宝宝这才带着穄子期一路回返来见程纵。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吕彻死了吗?!?” “嗯,虽然不能确定,不过根据大王的陈述,只怕当真凶多吉少了。” “哈哈。”程纵大笑,不禁充满兴奋的站起了身来:“想不到王都变故,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吕彻若死,龙骜痛失臂膀矣。此番争端,只怕是和士族相互缠斗所致。毕竟吕彻死于士族之手,以龙骜的个性是不会放过那些害死吕彻的士族们的。” 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程纵基本已经能够在此时洞悉王都内发生的变故到底几何。毕竟穄子期是不会骗人的,至少以他的情况是断然也不会和龙骜站在一起的。 “我们眼下怎么办?需要援驰王都,顺势取利吗?” “不急。” 面魏无伤的再度询问,程纵则摆出一副稳若泰山般的样子。 他缓缓松了口气,随即再度看向甘宝宝。 “王主目下何在?” “狂奔一路,疲惫非常。末将已经在城中为他安置下了住处,让他权且休息了。因为他的身份,末将不敢有半点儿的怠慢。” “嗯,做得好。” 程纵点了点头,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阴沉般的冷笑。 这正是“原处逆境本踌躇,不想天公却作美”。预知程纵调派怎样,后事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第901章 弑君举义
却说吕彻身死,龙骜化身修罗。他将吕彻身死的罪责,完全归咎到了夏朝士族的身上。龙骜由此震怒,便在夜晚的王都城内,展开了一场针对士族的血洗政策。无数士族由此殒命,而风光了几十年繁华的夏朝王都永乐,也因为骤然而起的杀伐、屠戮,沦落成一座人间炼狱。 王都变故如此,程纵在觑墉也收到了相应的消息。 他听说吕彻因为穄子期已经殒命的消息,又惊又喜。这样的结局,无疑完全出乎程纵的意料之外。而随着吕彻的身死,化身修罗的龙骜也已经完全堕落成为了一头丧失理性的嗜血狂兽。而这样的结局,无疑是程纵期盼但却一直不敢有所奢望的。 “大王已经到了觑墉,既如此且带我去见大王。” 程纵阴沉着脸,就此传下了这样的命令。 甘宝宝不敢违令,便在前面带路。程纵的亲自统帅五十甲兵,跟随着甘宝宝来见侥幸生还的穄子期。 听到寂夜中急促的脚步,刚刚睡下的穄子期不觉从睡梦中惊醒。他从床榻上坐起,同时也看到了一脸阴沉的程纵就率领着他的部下就那样一副冷傲姿态般的站立在自己的床前。 “程纵,你要干什么?!?” 感觉到程纵目光中浅浅般的杀意,穄子期不觉有些畏惧般瞪大了眼睛。而面对他的恐慌,程纵则在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然般的冷笑。 “微臣听闻大王在王都遭遇变故,侥幸生还逃到觑墉城来。臣不敢对大王施礼,故而急切前来参拜。今见大王风采依旧,臣心甚慰。” 程纵语气冷漠,目光冰冷。穄子期见了,心中惶恐不觉更甚。 “卿既为我夏朝股肱之臣,便当为孤分忧。今龙骜犯上作乱,已得王都之地。更兼杀伐日甚,我天朝基业便有累卵之危。何不率众平乱,救我天朝万民于水火之中呢?” 程纵闻言,一声冷笑。 “天朝危难,皆在大王过错。大王为了稳固自己权利,多年打压士族这才导致今日之祸。微 臣既为天朝之臣,理当为我朝之基业奉献绵薄之力。只是龙骜勇武,善晓兵机。想要击败他,却不甚容易的。如今微臣倒有一计,却需向大王暂借一物。此物若得,必可击败龙骜。” 闻听程纵所言,穄子期不觉畏惧颤栗。 “卿要借之物不知为何?” “非是旁物,便是大王的项上人头。” “什么?!?程纵,你、你敢谋逆弑君?!?你……” 穄子期瞪大了双眼,不等再说其他程纵便向身边的魏无伤使了个眼色。魏无伤会意,便在宫中私下幕帘充作白绫,直接从穄子期的身后将他脖子勒住。穄子期浑身颤抖,完全说不出话来。程纵浅然含笑,不觉上前一步。 “今日之祸,皆起源于大王多年统政慌乱所致。微臣虽有倒行逆施之举,却也迫于无奈。大王去后,微臣一定借此为由向龙骜讨个说法。大王伤重于王都,只在觑墉不治身亡而已。更兼龙骜肆意杀害公卿,已成弥天之罪孽。微臣以此挑起义旗,必然可聚天下义士并立声讨。届时扫灭叛逆,使我天朝王业再还旧都。大王虽然付出的多了一些,但王业却可保全。微臣定当厚葬大王,使大王不失我天朝历代圣君之名啊。” 程纵语气淡漠,不容穄子期再说什么。穄子期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的瞪着程纵,直至最终被魏无伤以白绫勒死于床榻之前。 穄子期既死,程纵不觉直起身缓缓松了口气。他退后一步,面对穄子期的尸首就此跪拜。随同诸将见得,亦随程纵倒身跪拜。 行礼已毕,程纵站起身来,随即正色的面对众人。 “龙骜逆贼,叛国弑君、实属罪大恶极。如今又在王都兴风作浪,掀起一片血光。我等既为天朝之臣,理当为国讨逆、扶保社稷。诸将随我挑起义旗,共诛叛逆。事成之后,我们一起共相富贵。” 程纵一语既出,诸将无不厉声相应。程纵大喜,便传号令。 他使泰康撰写声讨龙骜的檄文,以此广发夏朝疆土各处。夏朝疆 土有识之士闻讯,尽皆雄起。不过数日之功,便有数万人马自发来到觑墉之地投奔程纵。包括程纵留守在东夷之地的夏朝原住各路郡守之兵,也在程纵的檄文号召之下纷纷来投。 一时间夏朝中原、东夷各地,就此掀起一股如同浪潮般的人民战争。众人齐心一致,共对龙骜。 看着逐渐雄壮的军队和训练有素的士卒以及新晋加入的诸将,程纵欢欣雀跃。他亲自巡视众军,以此鼓舞士气。看着众军朝贺、齐心一致的景象,程纵的脸上不禁露出满意般的笑容。 “中原军马,何其雄壮。以此兵锋作为利刃,何愁龙骜不破?” 他由此感慨,而站在他身边的泰康却只是淡然般的一笑。 “军马虽然雄壮,却毕竟少于训练。龙骜如今兵马数量虽然处在劣势,更兼声明也已狼藉,但他所统领的北军依旧强悍。纵然没有吕彻,也不能小视啊。” 程纵点头,问道:“似如此,不知军师可否有计击败龙骜吗?” 面对程纵的挚诚询问,泰康微然一笑。 “想要击败龙骜,虽然并非易事,但也不甚困难。龙骜虽然勇猛且善晓兵机,但弱点却在于性情。他曾经为了项崇可以不顾大势以此举起反对夏朝的大旗,如今又为了吕彻复仇在王都大行其道的屠杀士族。虽然凭借他的勇猛和北军的强悍看似掌握了全局,实则王都之内已经军民皆有怨言。大元帅如今兵精粮足,只需让他以情绪乱了方寸,便可将其击破不难。” “嗯,此言有理。只是如何让他以情绪乱了方寸,还请军师言明个详细为妙的。” “此事不难,只是此地并非谈话之所。大元帅且回军中,微臣自与大元帅细细道来便是。” “好,既如此,我便依了军师之言。” 程纵点头含笑,就此与泰康携手回归内城、共商决策。 这正是“弑主害君先不义,反举义旗喊擒贼”。预知泰康谋计怎样,龙骜又当应对若何?且看下文。
第902章 围城打援
却说程纵害死穄子期,以此反举义旗声讨龙骜。檄文既下,果然得到了中原各地豪杰的响应。他们纷纷来到觑墉城投奔程纵,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组建出了数万的庞大军团。 众人一致推举程纵为总指挥,而程纵的人马也此时完全凌驾出龙骜所率领的北军军团数倍之多不止。 面对如此大的优势,程纵心中欢喜。然而身为军师的泰康,却看出其中的疏漏。程纵的军团虽然庞大,但毕竟少于训练。虽然在人数上远超龙骜所率领的北军军团,但战斗能力却无疑还是目前程纵所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旦两军开战,情势会对程纵极其不利。故而泰康心有所想,便与程纵暗中密谋。 二人来到内廷,程纵便亲自给泰康赐座并问详细。 泰康笑道:“如今大元帅遍发檄文与各地,如今已经聚集了数万的人马。此番何不再发一书,以此送达夏朝王都永乐那边亲自呈给龙骜。书中尽言他犯上作乱的罪孽,以此彻底的激怒他。随即也将送给龙骜的书信,同时在王都城内扩散开来。使得夏朝王都内反对龙骜的势力,由此争相举动。龙骜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用我们主动对他发起进攻,便会自己率军前来觑墉。届时我们利用觑墉的地利之便,巧加设计。加上大元帅的统御之能,定然可以弥补我们之间战力的不足。毕竟相比于此时的主动进攻,我们采取防守的态势会对我们弥补战力上的不足更为显得有利一些的。届时便是我们在前线不胜,龙骜率军久在外部,王都那边势必也会有人挑起反旗的。到那时候我们来他个里应外合,以此形成对于龙骜的夹击之势。就算他再怎么勇猛,也没有逆天之能、改变必败的战局了。” 闻听泰康所言,程纵顿悟。他含笑点头,便称奇妙。于是就此决定,按照泰康的谏言行事。期间书信的撰写,也完全由泰康亲自执笔完成。泰康领命,便当着程纵的面完成了对于龙骜书信的撰写工作。一切准 备就绪,程纵便发使者带着泰康的书信飞马前往王都。 此时的夏朝王都,基本已经因为龙骜和士族之间的战争化成了一片邱墟和瓦砾。龙骜率领的北军虽然强悍并且在诛杀士族阶级的战役中占尽优势,但也因为王都城内的军民皆反而在战役之后越发疲惫。 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尸横遍野。看着眼前一片的瓦砾,龙骜心中既怀恨又感到痛心。因为自己的一时震怒,使得存续了几十年的夏朝王都数日之间变成了这般的模样。回想吕戌曾经在位时候的夏朝盛景,龙骜不禁仰天一声叹息。 “我这么做,难道真的错了吗?或许这就是我龙骜能力的凭己了吧。身为兵家,我纵横沙场、自诩天下无双,但也终究只能是一员战将罢了。” 他心有了然,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极限。而就在此时,程纵派遣的使者也带着泰康亲笔完成的书信到达了王都城内。使者以此参拜龙骜,并将泰康撰写完成的书信送到龙骜的手中。龙骜看到书信,再度震怒。 “程纵小儿,安敢如此胆大妄为。如今纠结了一群乌合之众,居然还要与我一战。也罢,我在北地的时候就曾听说过他的名号。穄子期屡次遭到危机,都是他领兵化解的。同为兵家,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赢得了我的。” 龙骜拍案而起,便要举兵。帐下一将闻讯,立即出班谏阻。龙骜看去,见谏阻者非是旁人,正是昔日自己父亲的结拜兄弟谢崇宝。论资排辈,便是龙骜也还要喊他一声叔父的。 眼看谢崇宝谏阻,龙骜震怒的情绪不禁往下压了一压。 “程纵小儿胆大如此,叔父为什么要劝阻侄儿举兵呢?” 闻听龙骜所问,谢崇宝便在龙骜驾前拱手施礼。 “如今程纵挑起义旗,对我们进行声讨得到了中原极大的响应。他们如今拥有的兵力,已经并非昔日可比。” “这一点我很清楚。”龙骜 打断了谢崇宝的话,脸上也不禁露出自信般的笑容:“尽管他现在拥有数倍于我们的兵力,但战场决胜的关键无疑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群七拼八凑才组建起来的临时军团,试问又怎么和我们所率领的训练有素的北军一较高下呢?此番我兴兵而去,就是要搓一搓他程纵的锐气。他以为自己兵力充沛就可以主宰一切,殊不知我北军的实力并不是他所率领的那群乌合之众所能匹敌的啊。” 龙骜由此说法,谢崇宝则不禁充满阴沉的深锁起了眉头来。 “程纵诡诈,上将军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 “没什么可以小心的,程纵集结了那么庞大的军队,就以为自己能够拥有和我一较高下的实力。但是他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我此番出兵,就是要让他能够看清我们之间的差距。也让他能够了解到,战场用兵很多时候并不是阴谋诡计所能完全可以主宰得了战场的。” 龙骜心意已决,谢崇宝劝阻不住。他一声叹息,却也只好选择听之任之。 毕竟从谢崇宝的想法看来,龙骜的决意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错误。战场用兵,重要的还是“用”这个字。或许程纵秉承的阴谋之道的确可以在决胜的过程中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更多的决胜之道还是在于统御者与军力本身的两相结合。 虽然谢崇宝认为程纵未必会不通此道,但以他如今所率领的军马,想要做到将帅兵马之间的相融以沫。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 “好吧,既然上将军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那么我们便齐心合力的一并与程纵去决一死战吧。末将虽然年老,但也愿意请命担任先锋之职。若不能胜,敢当军令处置。” 他以此自荐,便即跪倒在龙骜面前主动请缨。 这正是“昔日年少独称雄,如今年迈也伏枥”。预知龙骜许诺怎样,进兵与程纵决胜若何?且看下文。
第903章 猛猿迎狼
却说程纵依照泰康的决策书发永乐,龙骜得到书信,果然震怒决意兴兵。 然而和程纵想象的不同,龙骜却有自己的想法。他并非轻视程纵,而是觉得战场决胜的关键并不是想程纵想象的那么简单,完全都是靠着阴谋诡计取得最终胜利的结果。 虽然谢崇宝也有谏言,但龙骜却坚持了自己进兵觑墉并且与程纵一决生死的想法。大战由此即将拉开序幕,用兵与阴谋之间的较量,到底谁主沉浮,目前还是未知。 龙骜既决定兴兵,谢崇宝便主动请缨担任先锋之职。 龙骜闻讯,心中踌躇。 谢崇宝虽然勇猛,但毕竟年已将近六旬。曾经年少时候的他,勇猛无双。眼下毕竟上了年纪,更何况随着自己身边将领一个接一个的离去,谢崇宝便成为了龙骜如今最得力的助手。 如果谢崇宝有失,不但自己痛折臂膀,便是军心也必然因此受到震荡的命运。龙骜身为兵家上流,无论从私人感情还是大局考虑,都不想让谢崇宝冒这个风险的。 他一声叹息,双手搀扶谢崇宝起身。 “叔父虽勇,毕竟年事已高。想我北军将士,如今一个一个的都已经离我而去,我实在不忍再让叔父冒险。更何况此等小事,无需叔父亲临。叔父在我身边,小侄大事小情还要与你商量的。” 闻听龙骜所言,谢崇宝自知龙骜的意图。他浅然一笑,不禁摇了摇头。 “上将军一路成长,是我亲眼所见。老将戎马一生,只盼能够战死沙场。岂能因我年迈,便不能重用呢?今若不令我为先锋,甘愿撞死在阶下便了。” 龙骜知道谢崇宝的脾气,也知道他此番既有言出,便不会轻易收回。细思之下,这才不禁点头许诺。 “既如此,叔父可引本部人马先行。我率大军于后,彼此形成呼应之势。” 谢崇宝许诺,便辞龙骜而去。 眼看着谢崇宝离去的背影,龙骜仍旧心中不 能全然放心。他以此唤来吕彻的两个儿子吕阐和吕禄,又拨了一支军马让他们于后随行暗中保护。二子许诺,也引兵去,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龙骜兴兵,消息很快传到觑墉。 程纵闻讯,便诏诸将商议。诸将见龙骜果然兴兵而来,心中欢喜,唯独泰康沉默无言、一脸阴沉。程纵看出,便问其中缘故。 泰康道:“龙骜此来,调度有法,不似丧失了理智的行军。其前部先锋,更有老将谢崇宝亲自统御。此人年轻的时候就有勇命,堪称项崇部下的一员悍将军。如今虽然上了些年纪,只怕威风不减当年。故而但以微臣之见,大元帅此番想要击败龙骜,当率先击败老将军谢崇宝。自从吕彻死后,谢崇宝便是龙骜剩下的唯一臂膀。更兼此人在北军之中极有威望,若能斩获此人,断了龙骜臂膀的同时,也势必会让气势汹汹的北军一蹶不振的。” “嗯,军师所言有理。”程纵点头,随即转首环顾目下在场诸将,询问道:“谢崇宝为龙骜北军之中骨干人物,同时他也是龙骜麾下的第一悍将军。此等老将不可小视,却不知哪位将军愿意率军先破贼寇扬我联军之威。” 程纵话音未落,众军一将便已出班而立。 “大元帅,休要长他人志气、灭我军之威风。谢崇宝纵有其名,如今不过一六旬老儿罢了。我厉天泽便不信,他还有什么样的能为。如今敌兵将至,末将愿领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东门。” 程纵闻言大喜,伸手抄起一支令箭正要发令,不想另外一人却从众人中站起赫然阻止住了程纵。 “大元帅。” 他一声呼唤,动若闷雷。 程纵眉头微蹙,不觉暂停手中令箭。面对言出之人,不觉定睛观瞧。但见此人身材过丈,生得虎背熊腰。乍看之下,便犹如一尊黑铁塔相仿。他背上一对双铁戟,每一支少说都有百余斤的重量。他身材魁梧,膀阔肩宽。便是和高大威猛的厉天泽站在一起,厉天泽都 有些显得矮小了。 此人名唤鹿索尔,和甘宝宝一样都是东夷胡人出身。因为程纵收复了东夷,故而也和其他胡人一样得到了特赦令。胡人由此可以入伍,而当了多年山贼集结了属于自己一方人马的鹿索尔也在此时前来投奔程纵。 鹿索尔勇猛非常,可以说与甘宝宝武艺不相上下。 自从他来投奔,军中多畏其勇。加之此人生性弑杀,故而即便是各镇诸侯见了他,也都要远远退避三舍出去。程纵爱惜鹿索尔的武艺,故而对他不加苛责反而委以重用。鹿索尔感念程纵知遇之恩,早就有心报答。 如今眼看龙骜率领前部来犯觑墉,觉得也到了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故而在厉天泽主动请战之余,自己也便出班前来争夺。 “大元帅。” “哦,鹿将军。” 程纵看到鹿索尔,脸上不禁露出浅然般的笑容。 “大元帅,杀鸡焉用宰牛刀?此等残兵草寇,何须厉天泽将军亲自出马。末将不才,只需带领本部人马便足以斩杀贼众。大元帅对我有知遇之恩,末将一直无缘报答。还请大元帅此番能够准我出战,为我大军立第一头功。” 程纵闻言点头,转首不禁看向厉天泽。 厉天泽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再度坐下。程纵看着他的态度,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毕竟厉天泽是自己麾下可以和魏无伤、甘宝宝并驾齐驱的元帅级人物,用他去对付谢崇宝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如今鹿索尔既然选择主动请缨,厉天泽自然很愿意将这个所谓的第一头功拱手相让。 “好,既然如此,那本帅就在此等候鹿将军凯旋的好消息。待你得胜归来,本帅定然重加封赏。” 鹿索尔大喜,就此分别拜谢程纵、厉天泽。随即钦点人马,便出觑墉来迎谢崇宝。 这正是“龙虎相斗帅未出,便有猿狼将先斗”。预知先锋二人会斗怎样,期间胜败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第904章 强鹿逞凶
却说龙骜这边派遣老将谢崇宝为先锋,率先进攻觑墉。程纵闻讯,也派出猛将鹿索尔做出迎战准备。鹿索尔既得将令,便率领本部军马出觑墉在平原之地率先摆开阵势,以此等待谢崇宝的到来。 放下他这边如何安排不说,却说鹿索尔既选择奉命出征迎敌,消息很快就到达了后方。谢崇宝身为老将,自是不敢有半点儿的轻慢。他列阵进军有度,自然不在话下。然而相比于他,吕氏二子这边却又别样的动作。 闻听前线奏报,二子不知鹿索尔之名。吕禄身为其弟,便与其兄吕阐密谋。 “大哥,听说敌人那边随着我们前部先锋的举措,此番居然也有动静。他们没有派遣什么知名的上将,而是派遣了一个叫鹿索尔的前来抗衡。这样的安排,明摆着是对我们前部便有轻视之意啊。” 闻听吕禄的想法,身为兄长的吕阐也近乎有相同的看法。 “兄弟说得极是,敌人派遣出这样的一员无名将领来战,却是对我们的轻视不小。只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安排,不知兄弟你又有什么样的想法?” 吕禄道:“我们的父亲,被士族害死。程纵借助这个机会,居然挑起对于我们的讨伐旗帜。你我兄弟二人所以扬名,平日都是依仗着父亲的名号。此番龙骜将军派遣我们负责接应,只怕也能看出对我们这两个后起之秀的年轻人的并不信任啊。如果我们不能借助这个难得的机会建立起功勋的话,日后试问又怎么能够在龙将军的帐下抬起头来的呢?” “嗯,这话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谢老将军老了,也应该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与其我们负责接应他,倒不如在他之前先行一步。击败程纵我们不行,难道还打不过那个鹿索尔吗?” “成就功勋,以此占得先机,好主意。” 面对吕禄的想法,身为兄长的吕阐表示了完全的认同。 兄弟二人由此商量已定,便趁着谢崇宝走大路进兵的机会抓紧时间抄小路疾行而进,随即也在谢崇宝到达觑墉之地前率先一步到达。 二子自诩不弱,到达前线之日便率军列阵专叫鹿索尔出来受死。守军闻讯,立报鹿索尔了然。鹿索尔听闻浅然一笑,就此站起了身来。 “无知小儿,不知我的厉害。只可惜他二人的卿卿性命,不久之后就要跟随他们的父亲一样共赴黄泉而去了。” 他一语言毕,便自尽饮杯中酒。随即点拨军马,就此出了大寨。 两军对峙见面,双方随即互通姓名。吕氏二子也不多言,就此便各举刀枪同来迎战鹿索尔。 索尔大笑,纵马直出。手中一双铁戟横刺,便如游龙之势,只一戟便将吕阐砍倒下马。望见兄长率先身死,吕禄惊慌失措。鹿索尔力大,吕禄这才自知不是对手。正待撤马逃走,索尔便从后面纵马直冲过来。他手中一支铁戟飞掷而出,便砸到吕禄的头上。吕禄头上虽有盔头护卫,但鹿索尔一支铁戟少说也有百十余斤的重量。一记飞袭之下,试问力量又有多少?铁戟击中吕禄头颅的瞬间,当即将他的铁盔外带头颅全都砸了个粉碎。吕禄大叫一声,也随兄长一并命归西去。 鹿索尔首次出马,便连杀龙骜麾下两员上将。看着吕氏二子的尸身,此时的鹿索尔不禁仰天大笑。 “这等武艺,也配上阵为将。” 随即使人收拾了尸身,斩下人头送往觑墉向程纵报捷,自然不在话下。 吕氏二子既已阵亡,消息很快便自传开。谢崇宝闻讯震惊,不觉道倒吸了一口冷气。 “二子虽然年幼,武艺却也在后辈中算是不错的了。虽然他们兴兵不当在先,但却不想此处尚有这般人物。” 谢崇宝心中暗生畏惧,便也率军疾行过来。 放下他暂且不提,单道鹿索尔斩杀了吕氏二子,将他们的人头解至觑墉。程纵闻听鹿索尔旗开得胜,心中欢喜非常。以此重赏,另加封鹿索尔为都督。信使奏报,鹿索尔欢喜,便在军中摆下宴席以此欢庆。不想酒宴方自摆下,便有探马奏报,言谢崇宝已经率领前部先锋来到军前营门口挑战了。 鹿索尔大笑道:“无名鼠辈,还 敢前来送死。待本都督饮了此杯,再杀他不迟的。” 一语言毕,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抬上一双铁戟,便要再度率兵出营去战谢崇宝。然而方自出了大帐,身边心腹便有人快步追了出来并且将鹿索尔拦阻了住。 鹿索尔不解,便问其中缘故。 心腹道:“谢崇宝虽然年老,却不可小视。曾经他年少之时,曾经以一人之力力挑十余辆千斤铁牛车。那时龙骜还没有出世,而年少的他就已经是夏朝北军的第一悍将。手中一条铁枪神出鬼没,堪比万人敌。” 鹿索尔不以为意,笑道:“正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昔日年少血气方刚,但如今他已至暮年还能有何能为的?莫说他已年迈,便是换做了年轻的时候,我又焉能惧怕了他的?” 心腹道:“将军身兼大任,不可轻视。还是先派遣别将出马,一试短长。” 鹿索尔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探马却在此时到来,言他麾下四员上将,已经率先出营去战谢崇宝了。鹿索尔苦笑,一时间尚且没有来得及搭话,探马居然再度到来。言出营去战谢崇宝的四员战将,此番已经尽数被谢崇宝所击杀。 闻听探马所言,鹿索尔这才骇然色变。 心腹点头,感慨道:“果然名不虚传。谢崇宝虽然年迈,但威风不减当年之勇啊。” “嗯……” 鹿索尔沉吟片刻,便自亲自登上大寨门口的敌楼观望。但见营门之外,自己心腹四员战将尸身倒地,谢崇宝则立马挺枪傲然站于阵前。鹿索尔不敢小视,遂令弓弩手万箭齐发。一时间箭如急雨,纷纷射向谢崇宝所统帅的先锋大军。大军军阵由此轰乱,谢崇宝则以手中长枪抵挡流矢,却仍旧没有丝毫的退意。 鹿索尔知道谢崇宝的勇猛,便在暗中亲自拈弓搭箭。伴随着“铛”得一声响,离弦般的飞箭赫然射中谢崇宝的当胸。谢崇宝一声惨叫,当即翻身落马。 这正是“阵前敌军方丧胆,突来一箭却伤身”。预知谢崇宝性命怎样,后事又当进展若何?且看下文。
第905章 暮虎降猿
却说谢崇宝来攻鹿索尔,威风不减当年。只是片刻之功,便以只身之力枪挑四将落马。 鹿索尔因此骇然,便以流矢作为武器。眼看谢崇宝不退,便亲自拈弓搭箭,一箭射中了谢崇宝的当胸。 谢崇宝大叫一声,便自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众军急忙抢救,这才以盾阵护住谢崇宝。 鹿索尔见谢崇宝重创,便有意出兵截杀。无奈谢崇宝调度有法,待他率军出了营寨的时候,谢崇宝已经引军退去。望着他们进退有度的样子,鹿索尔这才了然谢崇宝的能为。他因此不敢追击,便自率军复归于大寨之中去了。 既归大寨,鹿索尔便忍不住一声叹息。 “谢崇宝虽然年迈,但是威风却不减当年啊。龙骜身边有此等老将相助,实在是如虎添翼。本以为我此来不过面对北军的先锋军团应该赢起来不费什么力气,没想到居然碰上这样的对手。” 他一脸踌躇,正自惆怅。便在此时,忽有探马来报,言敌军营寨之中竟然挑起白旗且有隐隐般的哭啼之声。闻听探马所报,正是一副惆怅模样的鹿索尔不禁为之一惊。 “白旗?哭啼之声?!?莫非谢崇宝中箭身亡了吗?!?” 突然的奏报、如同天降般的大喜,使得鹿索尔一下子从低迷的情绪中解脱了出来。 “看样子像是那样,如果不是军中的大将死了,也不会闹得那么大的。毕竟是整个军寨扬起了白帆,如果不是谢崇宝,小人真的想不出还会是谁能够享受出这样的待遇来。” “嗯,说的有道理。不过谢崇宝真的就那么死了吗,我可就只是对他用了一箭啊。” “一箭又如何?那可是当胸的一箭啊。”身边的部将,不禁在此时插嘴:“都督敌楼箭射谢崇宝的时候,末将也在您的身边。末将看得清楚,都督一箭正自射中了谢崇宝的当胸。谢崇宝也在我们的面前,直接倒了下去。就算有护甲保护,毕竟他也已经是年近六旬的人了。一个六旬老儿,难 道身体还能比及年轻的时代吗?便是死了,那不也是在常理之中的吗?” 听着身边部将这样的说法,鹿索尔越发对谢崇宝的死讯深信不疑。 他以此询问身边的谋士,而谋士的谏言无疑再度让鹿索尔眼前一亮。 “如今的北军前部,因为谢崇宝身死的关系痛失了主将。主将既死,兵无战心。要么他们会选择撤退,便是不撤也会在原地等待后方龙骜所率领的大军的到来。如果我们在此时展开夜袭,一定会一举击破敌军的。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是用兵之法啊。” 闻听谋士谏言,鹿索尔因此许诺。 便在夜晚,他亲自统军摸近。待到了谢崇宝营寨之前,便自突然杀入了营寨。本想着一举可以击破敌军,却没想到杀进的营寨居然空无一人。鹿索尔不知何故,便在此时营寨之外喊杀之声四起。无数带着火光的流矢,从营寨外的四面纷纷如同箭雨般射进大寨之中。 火光点燃营寨里的柴草,顷刻间沦为一片火海。鹿索尔困顿其中,手下军马更是一片慌乱。兵卒四处疯跑,一时间被流矢射死、烈火烧死、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鹿索尔此时方知中计,慌乱之中纵马杀出营寨。正要逃窜之间,一哨军马便从他正面阻击了过来。为首一员上将,胯下白龙马、手持亮银枪。鹿索尔见了,魂不附体。来者非是旁人,正是本该已经中箭身亡的谢崇宝。 书中带言,白天在鹿索尔的军阵之前,其实谢崇宝面对迎面的流矢早就注意到了敌楼上观战的鹿索尔众人。鹿索尔拈弓搭箭,全被他看在眼中。他由此心生一计,故假意中箭落马。实则鹿索尔射出的一箭,早被谢崇宝接了下来。只不过他武艺高强并且精于演技,故而这才能够瞒天过海、没有能够让鹿索尔以及他身边的诸将有所察觉到罢了。而演技的用意,就是以此引诱鹿索尔趁势夜袭,让他彻底落入自己为他早已准备部署好的圈套之中。 如今事情的发展,一切的一 切都在谢崇宝的计算之中。 和曾经的少年人不同,此时的谢崇宝已经完全具备了大将之风和独当一面兵家统御者的能力。 “鹿索尔,还认得我谢崇宝吗?” “你这老匹夫,原来你没死,是耍诈骗我的。” 闻听鹿索尔之言,谢崇宝不禁“哈哈”大笑。 “你自视甚高,不善用兵。只凭借自己的血气之勇,就觉得能够在战场轻易取得胜利。岂不知兵家的奥妙玄机,根本不是你这样的粗鲁之辈所能理解的。” 谢崇宝由此嘲讽,鹿索尔则气得“哇哇”暴叫。此时的他兵败如山倒,又遭到谢崇宝的军马围堵,如今已经彻底的身陷囹圄之中。他纵马疾驰而来,便取谢崇宝。谢崇宝毫不慌乱,手中长枪戳在地上,便取弓箭来射。弓弦响处,一箭正中鹿索尔的右眼。鹿索尔一声惨叫,便即翻身落马。一时间尚且未及起身,谢崇宝便已纵马杀到。收起一枪,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鹿索尔双目圆睁,死死的盯住谢崇宝。鹿索尔看着他挣扎几下,就此命运西归。 谢崇宝既杀了鹿索尔,便令随军换了鹿索尔军马的衣甲。他趁夜举动,赚开鹿索尔大寨之门。一番冲杀,尽破鹿索尔残余之兵,由此尽得敌寨。 鹿索尔既战败身死,消息很快就随着逃兵送达觑墉之地。 程纵闻讯,大惊色变。 “不想六旬老儿,尚且这般强悍。鹿索尔如此悍将,居然也被他轻松击溃。此番我要亲自出征,绞杀谢老儿为鹿索尔报仇不可。” 他一语出口,厉天泽、甘宝宝、魏无伤、司行方四将尽皆出班。四人齐刷刷跪倒,声称便要随军共去复仇。诸将激愤,唯有身为军师的泰康镇定自若。程纵目光阴沉,但也注意到泰康的神色。他缓缓松了口气,转头便充满淡然的再度面向泰康。 这正是“虽有激怒心头生,却还在意身边人”。预知泰康想法怎样,程纵又当复仇若何?且看下文。
第906章 势不由人
却说谢崇宝一战功成,威风不减当年。他用计击破程纵前军,斩杀大将鹿索尔。随着前线军马的溃败,坐镇后方觑墉城内的程纵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听说过谢崇宝的勇名,但却不曾想到岁月的历练已经让他成长到堪为将帅的地步。本以为鹿索尔前去足以应对谢崇宝,自己更是能够安稳的坐镇后方。毕竟鹿索尔的勇猛,是可以和甘宝宝、厉天泽比肩的存在。然而事实往往事与愿违,在程纵看来原本应该能够取得辉煌胜利的一场战争,最终的结果居然因为谢崇宝的关系将鹿索尔打得溃败且毫无悬念。 “这样的人物,绝不能够让他长存于世间。” 程纵心中这样想,便有亲自出马覆灭谢崇宝的心思。加上司行方、魏无伤、甘宝宝、厉天泽几人的激愤,程纵更是坚定了自己亲自出征的决心。但泰康面对众人激愤的毫不表态,无疑让程纵再度有了些许的犹豫。 “康王殿下似乎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啊。” 闻听程纵所问,泰康就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大元帅既然已经决定了,微臣也不便多说什么。区区一个谢崇宝就只是赢了一阵,便让大元帅如此慌乱,试问微臣还有什么可以劝阻的呢?” 泰康一语出口,程纵便有顿悟。 他微蹙眉头,以此沉思之间,刚刚赫然站起的身体,也不禁在此时缓缓的再度坐了下来。他缓缓松了口气,看着泰康阴沉的脸也逐渐露出浅然般的笑容。 “康王殿下说的对,看来倒是我太过于急躁了啊。身为主帅,我不应该像董燚那样经不起一点儿的失败,更不能因为一时的战败而乱了方寸与阵脚。我们已经拟定好了大计,试问又岂能因为一时的得失而将大事摒弃就此不顾呢?” 面对泰康的提醒,程纵顿悟的同时,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自我检讨。 泰康含笑,同时也对程纵投射过来了充满赞许般的目光。程纵由此会意,便自传令下去。以此命令三军枕戈待旦,仍旧在觑墉采取固守的态势。对于鹿索尔的身死大仇,暂 且不予计较。 程纵这边既决定坚守觑墉,谢崇宝那边却是没有了决策。 他本以为自己斩杀了程纵麾下的大将,程纵会急于来向自己复仇的。谢崇宝一连几天的时间,都在加固着壁垒准备迎接程纵。毕竟觑墉易守难攻,而整个防线又在程纵的设计下风雨不透、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弱点可寻。他的本意是想借助击杀程纵麾下上将这个机会将程纵引出觑墉防线的壁垒,但没想到程纵最终的决策居然仍旧还是选择了固守。 谢崇宝了解到了此事,忍不住一声叹息。 “程纵不愧是兵家之中的佼佼者,无论是智谋还是头脑都堪称列国之最。这样的人物,只怕龙骜将军这一次真的遇到对手了。” 谢崇宝心念于此,故而上书龙骜。龙骜得到书信,以此尽览。书信之中,仍旧是谢崇宝出于好意对于龙骜的劝慰。他在书信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龙骜不要和程纵选择正面冲突。程纵的忍耐能力超越常人,同时冷静的头脑更是性情中人的龙骜所完全无法匹敌的。 “如果可以,末将还是希望上将军能够和程纵暂且罢兵。如今的中原腹地已经成为了一片狼藉,但我们所统御的北地还是一片富饶。程纵论及用兵,堪称将军前所未见的第一对手。这样的人,如果我们能够选择不和他们正面冲突,最好还是不要冲突得好。如今程纵败了一阵,仍旧选择固守。就是想利用觑墉的缜密防线,与我们一决生死。这样以逸待劳的战略,对于我们是极为不利的。如果我们伺机退去,则程纵机会选择尽取中原之地。只要他走出觑墉,我们便有战胜他的机会。就算我们要和程纵开战,也断然不能选择觑墉这个对我们十分不利的战场啊。” 书信之中,谢崇宝可以说尽道挚诚。他的战略之法,可以说既符合逻辑也符合事宜。但是对于他这样绝佳的战略,龙骜却仍旧因为自己的性情原因没有选择采纳。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对自己统御的北军极其自信。觑墉再怎么固若金汤,也远不如天河之险。天河他都能一举渡过,何惧如今固 若金汤的觑墉防线呢? “如今的前线战事,我们目前还是占据着优势的。或许叔父会说曾经固守天河的人是不通用兵的穄子期,这才能够让侄儿一举而成。但如果我们轻易选择后撤了,那么程纵岂不是要占据天河的险要了吗?天河之险,远胜觑墉之固。我们好不容易赢得的战果,试问又岂能选择轻易后撤呢?而且就算我同意,如今的局势也已经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了。别忘了组成我们联军的主要核心,就在于北军和吕氏宗族两股势力。吕氏宗族的首领吕彻大人,丧命在士族的手中。而他的两个儿子,也因为程纵的关系故而才遭到了杀害的命运。此时如果我选择退兵,试问我又有什么样的方法安抚和我们一并尽取中原的吕氏宗族呢?” 龙骜的话,虽然不合战略之法,但却是出于人情的考虑。谢崇宝收到他的书信,看完之后也不禁充满无奈的一声叹息。 “莫说龙骜真心不想后撤,便是有心于此,吕氏宗族那边却也的确是个难以交代的大问题啊。毕竟最初主动挑起对于夏朝的反旗是身为北军的我们,而吕氏宗族则只是在吕大人的率领和全力支持下和我们一并来到的中原。如今我们的人没有什么损伤,而吕氏宗族的首领和子嗣却全都被谋害了。同是盟友,此时撤退吕氏宗族那边确实不容易选择接受啊。” 谢崇宝虽然提出了自己的合理化建议,但对于龙骜提出的困难确实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无论是从人情还是局面来讲,都已经完全阻止不了龙骜和程纵的最终决胜。但就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之下选择开战,对于龙骜和她所率领的北部联军,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如今存在的问题呢?就算要打,至少也应该想出一些能够有利于最终决胜的主意才行啊。但是这个主意,这个主意……” 谢崇宝以此深思,终究没能有个恰当的办法。 这正是“苦口婆心施劝阻,只恨情势不由人”。预知谢崇宝想法最终怎样,龙骜与程纵又将决胜若何?且看下文。
第907章 战火燎原
诸国三十四年,秋。龙骜与程纵会猎于中原觑墉之地,列国两大兵家由此交手,大战一触即发。 谢崇宝虽然在开战之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龙骜却迫于形势不得不选择对于他谏言的摒弃和拒绝。尽管谢崇宝冥思苦想寻找两全之计,但最终也没有想出相应的对策来。他心怀失望,故而唯有尽身为部属的最后指责,以此遵从龙骜发出的将令。他与龙骜合兵一处,兵临觑墉与开始正式与程纵对垒。 龙骜既率北军精锐到达觑墉,程纵便得到了相应的消息。此时的他枕戈待旦、厉兵秣马,已经在前线制造出十几处坚实壁垒,以此应对龙骜的强袭之策。 “如今龙骜率军与谢崇宝同来觑墉,气势正盛。我军虽然论及兵力远胜龙骜,但毕竟论及战力不及北军。加上龙骜的勇猛,此战对于我们来讲也是举步维艰的啊。” 程纵巡查万军之余,也就此借机会与泰康谋计。而面对程纵的担忧,泰康表现出的态度则仍旧充满如水般的平静。 “龙骜勇猛,世所共知。北军强悍,亦可令列国闻风丧胆。此番大元帅心有所虑,却是常事。但龙骜虽勇,毕竟后防不稳。我军只需静观其变、坐待天时,微臣料定久后必有变故。” “嗯,但愿事情的发展如你所言。” 程纵点头,阴沉的脸上也不禁挤出一抹牵强般的微笑。泰康没有回应,但内心却对此深信不疑。在他看来,一切的准备工作如今都已经全部彻底完成。剩下的事情,就是坚壁清野过度这段最困难的时期从而谋得最终的胜利而已了。 形势是严峻的,前中期无疑是程纵需要度过的最难时期。 泰康和程纵了然于此,龙骜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毕竟二人都是诸国末期时代的兵家佼佼者,虽然二人所秉承的用兵之道有所不同,但对于情势的分析和理解无疑是能够达成一致的。 “程纵所率领的军队庞大,但却还是选择了自守之势。所等待的,不过是切合时宜的出手而已。前中期是他们最困难的过渡期,而这也是我们 一举击溃敌人的唯一机会。时间拖得长久了,我们就要面临军粮不足的困境。毕竟夏朝王都已经形如瓦砾,而我们的粮草补给更多来源于我们身处北地的大后方。程纵挑起义旗,得到了中原本土很大力度的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马投身到这场战斗之中。故而拖延的时间越久,战况就对我们越发见得严峻了啊。” 龙骜面对战局分析大会,当着诸将的面选择了直言不讳。 诸将由此许诺,军心由此大振。但作为龙骜左膀右臂的谢崇宝,却从一开始直到最后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龙骜没有责怪他,而是自己主持完整个的战前会议。会散之后,诸将纷纷离去各自准备,而龙骜则将谢崇宝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叔父对于小侄的决定和部署,应该还是存在着质疑的态度的吧?” 面对一脸阴沉的谢崇宝,龙骜态度平缓,但却仍旧单刀直入。 “或许是我个人方面的担忧吧。”谢崇宝眉头深锁,忍不住一声无奈般的叹息:“程纵这个人,并非我们之前所遇到的对手。这个人无论从心性、谋略还是其他,都让人完全看不透并且找不到任何一点儿的弱点。对于这个人,我是在内心萌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敢的。平心而论,如果可以不和程纵为敌的话,我倒宁可永远不希望你们两个阵前有对阵的可能性。” “嗯,我明白叔父的良苦用心。但是和程纵开战,其实是早晚难以避免的。虽然我和您一样也完全看不透他,但这个人的心愿却并非在于天下太平与万民的安居这么简单。他要做的,是君临整个天下的王。如此之大的野心,就算我此时不和他一战,他也会早晚来找我的。这一点,就算我说,我相信叔父您也能完全理解吧。” “一山不容二虎,在程纵的眼中,或许你的存在始终都是对他的一种难以言喻般的威胁吧。” 谢崇宝明白龙骜的意思,同时也不禁饶有感慨般的一声叹息。 既说动了谢崇宝,龙骜便发起了对于觑墉的猛攻战略。 战况极其 惨烈,攻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凶猛。程纵一直保持着绝对的隐忍,就像泰康拟定的计划一样,他们一直都选择坚守不出并且等待着切合时宜针对龙骜的反击。 中原战事如火,南境那边的辜叔陌也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战略。 他奉了董燚的临终遗命,就此彻底接管了董燚生前引以为傲的‘太平军’。随着他身为统领逐渐与部下的磨合,加上夏侯邕、夏侯鸯姐妹以及尚布、傅鄢瓊几个人的鼎力相助,辜叔陌用极短的时间就坐稳了自己身为‘太平军’主帅的位置。 中原战事紧张,而辜叔陌却选择彻底退出战场并且将所有的兵力全都集结于西境之中。南原空虚,他却没有选择趁势攻取。毕竟在如今的他看来,休养和储备军力比及攻城略地更为重要。‘太平军’历经中原腹地一战,主力基本尽数溃灭。虽然董燚为‘太平军’的组建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辜叔陌无疑接手的是一堆烂摊子。 和曾经吕戌接管夏朝政权的时候一样,‘太平军’如今面临的困难,甚至比及曾经的夏朝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要做大做强,也要谋求在夹缝之中的生存之道。 面对两线为难的困境,辜叔陌无疑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他以此去见夏侯邕,并将自己崭新的战略对夏侯邕就此道明。其实就算他不说,夏侯邕也有和辜叔陌就此研讨的意思。两人身份虽有区分,但却因为志同道合的同样目的,故而走到了相融以沫的境地。 “中原战火蔓延,而程纵面对龙骜的猛烈进攻,一直都处在自守的态势之下。虽然龙骜看似在此时占据上风,但只怕这样的攻势不能长久维持。程纵既然选择坚守,必然就有属于自己的目的。龙骜的弱点并不在于前线的北军,而是来自于他的大后方。” “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夏朝王都。” 辜叔陌充满坚定的回答。 这正是“中原激战本如火,西境千里还密谋”。预知辜叔陌动作怎样,战局变故若何?且看下文。
第908章 合纵大计
却说中原战火四起,而西境这边也有动作。 辜叔陌继承了董燚的遗志,面对一团烂摊子开始了自己逐步推进的恢复休养计划。中原战事如火,辜叔陌和夏侯邕一直留意于此。闲暇之余,二人齐聚一处,对于战事的格局也开始了他们各自的分析与阐述。 辜叔陌洞悉局势,一眼看出龙骜的弱点所在。 夏侯邕身为兵家虽然与龙骜、程纵不能比肩,但也并非全无半点儿能为。面对辜叔陌的阐述,夏侯邕也有属于自己的想法。二人相融以沫,只为在诸国末期的混乱时代奋发图强、夹缝求生。 “永乐?” 闻听辜叔陌所言,夏侯邕不禁充满疑惑的深锁起了眉头来。 “如果我的调查没有错误的话,如今的夏朝王都已经沦为了一片瓦砾了吧。因为吕彻被士族误杀的原因,龙骜基本将王都的士族首领屠戮殆尽。这些人可是夏朝王都经济的主要支柱,杀了这些人龙骜面对前线的供给线就只能完全依仗自己大后方的北地了啊。” “是,大元帅说的没有错,但我认为龙骜的危机还不止于此。龙骜为了吕彻在夏朝王都杀了太多的士族,但他的妇人之仁并没有将全部的士族阶级斩尽诛绝。这些人因为首领的被杀,早就对龙骜心怀不满。如今龙骜又在前线对弈程纵屡战而不能立胜,这些人一定会选择伺机而动的。” “你的意思,他们会和程纵合谋,组建军队前来觑墉合击龙骜吗?” “嗯,这种可能性当然是有的。但如果我是程纵的话,我是不会让这些士族选择这样做的。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程纵多出龙骜几倍的兵力都不敢和龙骜以及他所率领的北军正面抗衡,区区士族便来合围,试问又怎么能够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呢?用兵的关键,在于攻彼之短。而龙骜的短处是什么,那便是从后方运输往前线的供给通道。而通道来自北地,必然经过王都。” “断粮?!?” “是,这才是最可怕的。” 面对夏侯邕质疑般的神色,辜叔陌表示了决绝般的肯定。夏侯邕由此沉思,良久之后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以龙骜的能为,应该不会看不出自己的弱点啊。更何况他身为兵家,不可能不懂得‘军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这么重要的供给通路,他又怎么会选择完全不顾呢?” “知道虽然是知道,但力所能及就是另外的一码事了。”面对夏侯邕的疑惑,辜叔陌泰然而答:“北军虽然战力强大,但毕竟要面临程纵庞大的临时军团。临时军团固守不战,而龙骜则意在速决。纵然战斗能力远胜程纵,但强大的壁垒和军力的差距却让他无法在此时没有余力再抽调军马防备后方了。” “嗯,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 对于辜叔陌的见解,夏侯邕无疑还是表示认同的。 “情势如此,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怎么办?如今中原战事如火,程纵和龙骜对阵觑墉可以说是绝对的生死之战。如果程纵被龙骜击溃还好,但如果是龙骜被程纵所败,那么程纵一定会率领得胜之兵顺势南下一举扫平中原的。我们论及兵力不如程纵,那时候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此时出手,我们根本就没有余力与龙骜合击程纵。杯水车薪,或许反而还会搭上我们自己的啊。” “嗯,大元帅所言不错,故而末将已有崭新的对策应敌。此计无需我北越张弓之箭,便可令程纵自取其祸。” “哦?!?是何妙策?!?” 闻听辜叔陌所言,夏侯邕急忙做出充满好奇般的询问。 “很简单,合纵。” “合纵?!?” 面对辜叔陌提出的崭新战略,夏侯邕无疑并不能够完全的理解。 所谓的合纵,其实就是一种所谓的阵线联盟。合者,兵合一处。以共同对敌之势,形成对程纵的压倒性牵制。纵者,并分西北而立。利用龙骜所 把持住的北地之势,联合北越国坐拥的西境之地,形成牵制般的夹击。既等同于联盟,却又并非联盟。毕竟联盟是分为两个国家的两股势力,而合纵则将北越和龙骜所统御的北军彻底的合二为一形成一股势力。就像两根细绳牢牢拧在一起,以此形成一条崭新的绳索。彼此摒弃之前他们所有的恩怨,甚至不惜放弃国家的利益从而就此建立起一个更为强大的崭新国家。 “程纵所以强大,在于挑起的义旗。他聚集中原勇士,这才有了如今强大的兵力和军团。虽然未加训练,但日后若是经过程纵的悉心培养,无疑可以成为一支纵横天下的生力军。面对这样的强大军团,我们唯有于龙骜合二为一,吸纳疆土的同时,也彻底的连接在一起,才能更好的牵制并且扼杀程纵啊。” “放弃原本的国家以及利益,由此彻底的合二为一组建一个新的国家。嗯,这个战略等同于结盟,但却又不同于结盟。毕竟结盟是为了两个国家,利益也会随之有所不同。因为不能同心同德,故而在应敌之余也会彼此提防。你的合纵大计,则无疑完全抛弃了旧时的理念,以新组建的崭新国家作为统一目标。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大元帅说得没有错,我的用意正在于此。随着挑起为夏朝复国的义旗,如今的程纵已经越发强大了。想要彻底的击败并且扼杀他,只有我们和龙骜所率领的北军完全达到彼此之间的融合才可以啊。新朝的国政需要重新拟定,原本属于两家的军队也要集中编制。唯有如此,才可以最终击败程纵的。只是要先育人,相当律己。末将大胆提议如此,却不知道大元帅是否率先愿意对龙骜释出诚意从而率先为我们建立的新朝兵器北越国呢?” 辜叔陌由此提问,而夏侯邕则阴沉着脸不禁陷入了久久般的沉思。 这正是“为求同心谋合纵,需引诚意释旧人”。预知夏侯邕最终决定如何,龙骜又当接受怎样?且看下文。
第909章 废王立侯
却说中原战事如火,西境这边继承了董燚遗志的辜叔陌也对夏侯邕提出了崭新的战略大计。面对程纵这样的兵家强敌,如今唯有北越与龙骜彻底的同心同德才有战胜他的可能。 正如辜叔陌所说的那样,合纵既是同盟却又高于同盟。从此两股势力合为一股,以此各自摒弃原本的理念从而组建一个足可与程纵抗衡的崭新强大国家。面对辜叔陌的战略大计,夏侯邕以此沉思不觉。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你想让我妥协并且首先对龙骜表示出诚意,其实并不是很难。想我北越国的前身,本来就是强大的狼族和北燕。我们缘起北地,历经三朝。从最初的弱小变得强大,进而傲视诸国。所以逐渐走向末路,都是因为列国联盟、我朝内部争端引起。说起争端缘故,也在于当时的王主殷纣璃太过专行所致。我们并非想要谋叛,实在是为了寻求自保之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王主已经身死,而我不过只是临时掌管国中的军权罢了。我们的国家早已不在,或许从郦商攻破王都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如今为了应对程纵这个强敌,和龙骜联手组建一个崭新的国家试问又有何不可呢?列国历经几十年,期间纷争不息、万民涂炭。我已年迈,早就杀得累了。如果能够让万民休养从而乐得太平,此等战略大计试问又有何不可呢?” 面对辜叔陌提出的大计方针,夏侯邕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直接做出了让步和妥协。 他虽然对此表示了认同,但紧跟着一个重要的问题也随即摆上日程。 两国既是合纵并非同盟,那么国家的主人便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人选,试问又将由谁来做出担任呢?夏侯邕心中不解,便将自己存在的疑惑当着辜叔陌的面和盘托出。而面对他的这个问题,辜叔陌也早就已经想好了相应的应对方案。 “我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废王立侯’。” “废王立侯?!?” 听到辜叔陌这样说,夏侯邕更是充满不解的深锁起了眉头来。看着他的样子,辜叔陌自然很清楚他心中的疑惑。他缓缓松了口气,便当着夏侯邕的面将‘废王立侯’这四个字的深意做出了解释。 王的起源,在于夏朝的建立。天下的第一个王,便是后世被称之为‘夏圣王’的矶子。他遵循天道带领人族走出起源,从而开疆扩土万里之遥以此建立志霸大陆上的第一个强大的帝国。而随着他的建国,王的封号也由此首次登上志霸大陆的历史舞台。 “随着夏朝的逐渐没落,王开始多了起来。现在是时候,将王这个身份废除了。毕竟我们人族的起源,首先就是‘起源之地’。那里是彗星神的恩赐,故而我们应该将至高无上的王爵之位再度还给原本带给我们人族福祉的彗星神。他是我们不变的尊崇,也将成为后世永恒追逐的信仰。” “源于天道,最终归于天道吗?” 夏侯邕听着辜叔陌的讲述,深锁的眉头逐渐缓缓释然。 辜叔陌的决策没有错,人始终都是无法大过天道的。如今的程纵以夏朝的复国义旗招贤纳士,可谓赢得了万民之心。毕竟夏朝是列国中存续最为长久的帝国。就算他再怎么没落,他也是曾经带领着人类走出起源并且称霸整个‘志霸大陆’的福音所在。 矶子掘碑,便是利用彗星神的授意这才成就了帝国后期的建立大事。而能够超越夏朝在人民心中夙愿的,或许就只有身为天道的彗星神了。辜叔陌以此追源,无异于在秉承天道的同时,更高于程纵以夏朝的复辟和振兴作为主旨的莫大义旗。 神终究大于人,对于彗星神的尊崇无疑是如今的列国人对天道的不变仰慕与守望。 “这个旗帜打得好,但天终究只是天。就算能够高于程纵挑起的义旗,但带领万民的终究还需要领袖一般的人物啊。” “大元帅说得是,所以‘侯’便出现了。正确来讲,‘侯’的地位 必当是次于‘王’的。在这里的主旨,便是天道之意的奉行者。毕竟以天道继承的‘王’不能说话,故而上达天听的旅行者便是‘侯’这个角色。自古王为一国之首,而侯则可在一国之中存续多个。我们既然是新组建的国家,那么便可以领袖封爵‘侯位’。国中但有要事,侯爵便可商议而决。以此享受共同决策般的待遇,既避免了冲突,也可以弥补一人决策的不公平。每个侯爵列位都是一样的发言权,岂非不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吗?” 辜叔陌将自己的观点阐述得很明白,同时也解决了夏侯邕心中所有的疑惑。 “如此一来,倒是弥补了曾经一王专政的弊端啊。好,你这个想法的确很好。而选择侯爵的条件,也可以在龙骜同意的事后再做商议。如今至关重要的事情,是让龙骜能够接受你所提出的战略大计才可以啊。” “这个属下明白。既然您都已经答允了,那么我将立即草拟一封书信送到龙骜所在的中原阵营去。龙骜若是能够应允,必然也就有了退兵的理由。他和程纵在觑墉的一场极其不利的大战,也就可以避免了。只要我们的新朝组建成功,那么彼此之间的联手将不再是以各取利益作为的目的了。” “嗯,此事宜早不宜晚。你说得对,还是早早行动吧。” 夏侯邕许诺辜叔陌,辜叔陌随即也亲自写下一封书信并且差人快马直奔中原腹地。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由于信使途中饮酒误事,故而误闯程纵在觑墉设置的壁垒防线。守护防线的人非是旁人,正是程纵麾下号称智将的甘宝宝。甘宝宝觉得此人可疑,故而命人将使者擒获。 使者虽然假扮成客商,却终究还是难逃甘宝宝的法眼。一番搜罗之下,辜叔陌书信被截获。甘宝宝不敢擅自做主,便带着使者和书信来见程纵。 这正是“所有机智能设计,可惜大任错托人”。预知大计泄露,程纵却当如何应对?且看下文。
第910章 道高一尺
却说辜叔陌拟定大计,最终得到了夏侯邕的认可。 他们以此行事,自以为万事周全。然而千算万算,最终败于送信使者的疏忽之中。信使酒醉误闯防线,被程纵麾下大将甘宝宝就地擒获。一番搜罗,书信落到甘宝宝手中。甘宝宝不敢擅自做主,便亲自带着缴获下的书信和使者共同来见程纵。 程纵闻讯,急命甘宝宝呈上书信。他展开来看,立即大惊失色。 “这个辜叔陌,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大才。看来曾经在战场相会,我倒真的是小看了他。” 程纵有此感慨,便将书信呈递到了泰康的手中。 泰康览毕,只是长长松了口气。 “甘将军截获此信,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似如此,此番更加不能让龙骜或者逃出中原腹地了。” “嗯,老实说我也有此打算。只是他作战勇猛,麾下北军更是强悍无比。自从他们到达前线,连日强攻猛打。若非我亲自坐镇,只怕我们苦心逐渐的壁垒当真就要被他们攻破了。如今辜叔陌人在西境,却对中原战事了若指掌。倘若知道龙骜遭遇的困境,只怕他拼尽一切也会前来救援的。” “大元帅的担忧很对,不过微臣已经有了应对的法门。” “哦?!?”闻听泰康所言,程纵不觉一震:“康王有何妙策,不如说来听听的。” 面对程纵的好奇询问,泰康就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如今书信被我方截获,辜叔陌并不了然。大元帅何不模仿龙骜的笔记,就此回书一封给辜叔陌,以此拒绝了他的合纵大计。辜叔陌心灰意冷,定然只顾自己发展。短时间内,也断然不会有所举措了。” 闻听泰康所言,程纵微蹙眉头并没有很快的表态。他沉思多时,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 “照理说,我不应该拒绝康王殿下您提出的谏言。而且从理论来讲,我也应该按照你说的那么做。可是我就算模仿得了龙骜的笔记回书一封,那么辜叔陌就真的会相信这封信是龙骜写给他的吗?看看这封书信中所提出的战略 ,辜叔陌已非寻常人可以比拟。这么好的战略,龙骜试问又怎么会选择拒绝呢?” 程纵心中担忧如此,泰康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听着泰康的大笑之声,程纵无疑有些不能理解。 “康王殿下,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不对,当让是不对的。”面对程纵的询问,泰康顺势而答:“大元帅这么说,真的是太不了解龙骜了。他虽然作战勇猛且善晓兵机,但为人却太过于自负刚烈了。如果他真的是一位合格的兵家,就不会逞强的来到觑墉和我们开战。毕竟觑墉壁垒太过坚实、易守难攻,而他所率领的军队数量,有远远的不如我们。就算他要为吕氏兄弟复仇,但吕氏兄弟死之前他就已经决定兴兵了。如若不然,吕氏二子试问又怎么能够被我们所击杀呢?” “嗯,这话说得倒也有理。” 程纵点了点头,觉得泰康的分析无疑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什么为吕氏复仇或者其他,其实都是龙骜提出的借口罢了。他若真想撤兵,以他的智慧自然会有应对的法门。他没有选择这样做,其实就是根本不打算放弃和大元帅决战的这次机会。他无论对自己还是对自己所率领的北军军团,都充满着绝对的自信。这封书信现在是被我们截获了,就算真的送到龙骜的手中,龙骜也未必会当真接受。只不过若是那样,的确我们要冒一定的风险。如今大元帅代替龙骜回书一封,只要将龙骜刚愎自用的自负性格在书信的措辞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一点儿,我料辜叔陌收到书信就一定不会怀疑的。辜叔陌不动被我们稳住,我们就能赢得战胜龙骜宝贵的时间。龙骜来的时候虽然攻势凶猛,但如今明显已经不及最初。微臣料定,这样下去再坚持十天半月,情势必然会有莫大的转机的。” “嗯,你说得对。既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负责承办吧。” “是,微臣领命。” 泰康拱手,之后当着程纵的面写下一封书信。之后另遣使者,将书信带回西境去见辜叔陌。 使者飞马而去,不多日便跨过南原到 达西都。 既到西都,便见辜叔陌。辜叔陌收到书信便邀夏侯邕一并来看,而面对书信中的内容,辜叔陌则不禁发出一声无奈般的叹息。 “这个龙骜,真的是太过于自负了。” 闻听辜叔陌所言,夏侯邕不觉面露惊疑。 “怎么,他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意见吗?!?” “是,书信中写得明白,他觉得他能够战胜程纵。而且程纵这一次挑起义旗主要针对的就是他,他希望和程纵正面交手并分高下。非但不接受我们的建议战略,反而不要我们从中插手。” “这个龙骜,真的是太可恶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没想到最终居然是我们碰了一鼻子的灰的。” 夏侯邕心中气恼,便要撕毁书信。辜叔陌以此沉思,忽的猛然觉悟。 “大元帅不可!!!” 他一声惊呼,着实吓了夏侯邕一跳。夏侯邕立即住手,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辜叔陌也不说话,随即也从夏侯邕的手中一把将书信抢了过来。书信被他一遍又一遍的看过,最终辜叔陌瞪大了眼睛的同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对。” “不对?!?” 面对辜叔陌的一语出口,夏侯邕既感到惊讶有感觉到不解。 “不对?!?哪里不对了?!?”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这封书信应该不是龙骜写的。” “不是龙骜写的?!?这不可能,这小子的字我也认得,笔记根本就是一样的。书信中的措辞完全也是他的语气和性格,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啊。” 夏侯邕不知道辜叔陌到底看出了什么,而辜叔陌也没时间和他纠缠那么许多。 “送信的人呢?送信的人现在何处?!?将他给我找来,这样一切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辜叔陌决绝的声音,语气也透出格外的坚定。 这正是“自诩漫天能过海,岂知天外尚有天”。预知辜叔陌发现疏漏何在,应变又当若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