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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84章 倾世贤臣

    却说夏侯邕出使,最终以心腹之言说动了郭不疑。

    郭不疑为了北燕国中的内乱平息,故而撤兵而去。郭不疑虽然离去了,然而国中却还有大事。在夏侯邕和不戒和尚的眼中,在抵挡卫夏进攻之前将苏异推上北燕王主的大位宝座是件当务之急的事情。

    本以为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件事更为重要得了。但是苏异的一句话,还是让二人由此变得不能理解并且充满疑惑起来。

    “难道说,此时除了国师大人继承王霸之业之外,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件事更加重要吗?”

    “当然。”面对夏侯邕充满疑惑的询问,苏异的回答也充满坚定:“我虽然利用最短的时间重用了士族并且得到了权利最大程度上的稳固,但国中的元老朝臣们却还是有些对我不能心服。此时的我登上王位当然不难,难得是如何在之后坐稳他。如果宝座都坐稳,从而内部再起争端的话,我北燕也将从此永无宁日可言。”

    “哦,国师大人的话,似乎的确有些道理啊。”

    不戒和尚看了一眼夏侯邕,不禁这样说了句。

    “嗯。”夏侯邕轻轻点头,目光也不禁透出浅然般的深邃来:“那么以国师大人的睿智,这件困难当用什么样的方法予以解决呢?”

    “很简单,笼络人心。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笼络到了这些人之中堪称首脑的人物,就必定能够得到这一干人等相应的支持。届时再加以适当且恰到好处的手段,收揽群臣之心便不在话下。”

    “那么国师大人口中的‘王’一般的人物,只怕已经找到了吧?既如此,请您不要再和我们卖关子,直接告诉我们他到底是谁吧?”

    苏异一声浅笑,回应道:“他其实也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官位仅次于我之下的国政兼额驸马靖之与原狼族王室血脉的十公主昊阳。”

    “是他们?!?”

    听到苏异这样说,夏侯邕和不戒和尚全都不禁发出一声惊语。

    夏侯邕以

    此沉吟,不禁点头感慨道:“如果是他们的话,倒是合情合理了。靖之在我北燕国中任职多年,经略政事屡有见术。国中的群臣之列,一些有识且品德高尚之士,基本都和他走得很近。而昊阳公主作为狼族原王室血脉的嫡系传承者,代表了我北燕国中元老族人的分支。这些人和家族,往往拥有很高的威信,甚至很多都是我狼族先辈的大贤士族之后。他们夫妻二人虽是一体,但却几乎聚拢了国臣之中很大的一部分佼佼者。如果国师大人能够让他们二人臣服,国臣之中只怕没有人会公然造次什么了。”

    苏异含笑点头,言道:“靖之与昊阳所以死心塌地的保护殷纣璃而我还选择只是将他们擒下,除了我欣赏靖之的治国才华之外,我们夫妻二人在我北燕国内群臣之间的威望和影响,无疑也是我很看重的一面。而且靖之论及才华,可以说和被刺杀的罗伊那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因为曾经他追随蒙丹的关系,故而并不得到殷纣璃的信任。殷纣璃继承王主之位后,虽然册封了靖之作为群臣之首的国政一职,但为得也只是聚拢群臣之中的人心而已。他从未想过重用靖之,只怕靖之做大之后会早晚对他不利。而我也曾经因为这一点,这才没有向殷纣璃举荐靖之而是举荐了罗伊。因为相比于靖之在国中群臣内的影响力,罗伊无疑更加显得纯洁一些。”

    夏侯邕点头,问道:“那如今您要选择重用他,难道就不担心靖之日后做大,会对您产生相应的威胁了吗?”

    苏异大笑,言道:“夏侯将军,你把我苏异当做什么人?像是殷纣璃那样,只懂得打压群臣、嚣张跋扈的主宰践踏一切的人吗?不,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做的。因为她霸道的性格,这才导致了我北燕最终陷入了无法突破的瓶己。也正因为她的这份性格,才导致了国臣的反叛从而她因此含恨身死的悲惨命运。我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是能够带领着我北燕走向下一个新纪元的人。殷纣璃没有头脑的打压靖之,只是因为她不善权谋更加不懂得任用人才。说穿了,那不过也只是

    她一种自我不自信的表现罢了。我的强项就在于用人,而靖之就是我要重用并且接替罗伊大位的人。我相信他的为人与能力,绝对强于罗伊数倍不止。只要他全力相助,我北燕必然能够在他的手中再度恢复曾经罗伊在位时的盛世。或许,比曾经还要盛强。”

    闻听苏异所言,夏侯邕与不戒和尚全都为之汗颜。

    夏侯邕由此沉吟,多时之后这才不禁轻轻点头。他一声叹息,言道:“说起靖之的政略能力,自是无可比拟的。只是他初期因为来自中原,故而不受重用。后来虽然被蒙丹提拔,但始终都不能让他得以放手施展他的才华。到了殷纣璃这边,靖之便更加的懒于应事了。可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还是为我北燕奉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十年的时间,他开辟于外。致使我北地与西境相连不说,沿途原本的一片荒漠也尽数成为富庶的良田。这样的人物,如果国师大人能够对他全权放手的话,他所创造的世事或许真的如同您所说的那样啊。”

    “但是这么有能力的人,曾经在我们攻拔王都的时候,却一心护卫着殷纣璃的。如今他虽然被我们擒获了,但您觉得他能够选择效忠我们所建立的新朝吗?”

    “我相信他会的。”

    面对不戒和尚的询问,苏异的回答轻松之余也充满绝对的自信和坚定。

    不戒和尚稍有不解,不禁转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夏侯邕。夏侯邕虽然没有说话,但一脸的阴沉无疑证明了他对此事的无法确定。

    “国师大人,他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办法说服靖之呢?”

    夏侯邕心中这样想,却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这个疑问,他既感觉到发自内心的疑惑,又不觉充满好奇般的期待。与其说他期待靖之日后的建国手段,倒不如说此时的他更加在意苏异说服靖之的方法具体到底是什么更为准确。

    这正是“看穿才俊当启用,只恨异心不同谋”。预知苏异手段怎样,劝说靖之结果若何?且看下文。

第685章 越代燕兴

    却说苏异一番言论,便提出要在自己继承北燕王主之位前重用靖之,从而用靖之接替罗伊的职务和不戒和尚、夏侯邕一样成为国中的辅弼之臣。

    对于靖之的能力,苏异已经进行了十分深刻的阐述。而对于靖之,现在最关键的已经不是他是否能够胜任的问题,而是他是否能够和十公主昊阳一起接受苏异的招贤从而彻底为北燕的新朝所用了。

    夏侯邕觉得,这件事情不那么容易解决。但是当他看到苏异一副胸有成竹般样子的时候,又觉得苏异对此早已有了自己的决策。

    “靖之的能力,属下并不怀疑。既然国师大人早已有了良策,那便不如就此招降靖之了吧。”

    苏异含笑点头,便与夏侯邕和不戒和尚一起来到关押靖之和昊阳公主的监狱之中。

    自从靖之和昊阳被擒之后,苏异便将他们单独安排在国都中的监牢内。说是监牢,实则便是靖之与昊阳自己的府邸。除了人身自由被限制在自家的府邸之中以外,其他的行动几乎不受到任何的限制。而为了保证国政府每日的供需平衡,苏异甚至每天按时派人送达足够的供给到达府内。与其说这是所谓的囚禁生活,其实和养老也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切的供给全部都是最好的,甚至比苏异所在的内廷更加尤甚。

    来到国政府邸的门前的时候,苏异便让夏侯邕和不戒和尚在外等候。守卫在门口的卫士见到苏异,便即下拜叩首。苏异简单询问了一些情况,随即便孤身一人走进了靖之的府邸之中。

    看着苏异走进国政府邸并且逐渐消失的背影,夏侯邕与不戒和尚不觉彼此交谈。

    “上将军,您说国师大人此番劝说靖之,成功的把握能有几成?”

    “这个很难说啊,不过以国师大人的智慧而论,我认为此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您那么肯定的?”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肯定,只是以目前的情势来讲,国师大人的算计目前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的错误与失算的。而且她既然决定启用靖之,自然就有拉拢

    到他的方法。我相信她的才智和手段,不然也不会选择跟随她一路走到现在。只是我们这些人比较愚钝,对于她所使用的的方法不能猜度到而已罢了。”

    夏侯邕的话说得很坦然,但对于不戒和尚来讲无疑是充满说服力的。不戒和尚由此默然,或许相比于默然,默许这个词来形容他如今的心情应该更为恰当。对于苏异的智谋与手段,他和夏侯邕一样。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才陪伴苏异一路走到了现在的。

    二人由此衔口,便在府门前默默的等待着最终的结果。时间不长,关闭的府门再度被人从里面打开。伴随着“吱呀呀”府门开启的声音,两个人原本阴沉的目光也一瞬间全都充满期待的集中到了逐渐展开的府门。

    伴随着府门的开启,苏异的身影也随即变得清晰起来。和夏侯邕预期的异样,除了苏异之外,靖之和昊阳公主也各自站在苏异的两侧。虽然苏异没有说一句话,但两个人已经从苏异浮现在脸上的笑容看得出,那就是原本他们预期的一切,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国师大人。”

    夏侯邕呼唤了句,同时也与不戒和尚一并迎上前去。

    苏异含笑向他们表示了礼敬般的回应,而站在她身边的靖之也表现出了一副对于苏异的恭敬姿态。

    “大事已成。”

    苏异虽然没有说话,但一脸的笑容却向二人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此时的夏侯邕很想弄明白苏异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说服的靖之夫妻,但当她看到苏异一脸自信般笑容的那一刻,或许沉沦在他心中的疑惑也在那一瞬间全部得到了回答。

    苏异根本无需去过多的做什么,或许就像自己劝说郭不疑的那样。除了将心比心的肺腑之言,对于靖之这样的聪明人已经无需再用什么过多的手段。

    靖之和郭不疑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是北燕的辅弼之臣。而身为国中重臣的他们,无疑初衷就是不希望看到国中产生的内乱。郭不疑如此,靖之无疑也是如此。如今的形势是殷纣璃已经死了,而为了稳定国中,那么唯一他

    们能够做的就是向苏异选择臣服。

    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身处在中原的卫夏二国,并不是如今借助内乱篡夺王主之位的苏异。如果苏异的才华能够让陷入瓶己的北燕再度富强,那么无论对于靖之还是郭不疑来讲,那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额驸大人和昊阳公主此番就跟着我一并去内廷商议接下来的决策吧。”

    苏异转过身,一脸挚诚的笑容面对靖之。

    靖之拱手,恭敬回应道:“今蒙国师大人不弃,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靖之的态度,无疑印证了夏侯邕的猜想。他淡然含笑的看着苏异,同时目光中也投射出对于苏异审时度势的敬服。

    五人由此凑到一起,一同进入内廷商议接下来的决策。决议的结果,就像夏侯邕预先拟定的那样。想要彻底的安定北燕,就不能一日无主。如今靖之和昊阳公主既然选择了臣服,那么苏异也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他们二人的加入,无疑收揽了国中太多不能确定的众臣们的人心。人心既得到了稳定,苏异即便继位也便能够彻底的坐得安稳了。五人由此商定,便在当月选择吉日令苏异继位。

    次日朝会,身为国政的靖之主动上谏。加上身为狼族王室血脉的昊阳公主的支持,群臣因此对苏异彻底臣服。国中老臣、新晋能吏以及因为苏异拉拢来的士族阶级三线合一,形成了对苏异新政权的主要支持者。看着国中人心归属的局面,苏异这才第一次露出了满意般的笑容。

    十月朔日,在国中群臣与士族阶级的簇拥之下,身为北燕国师的苏异正式继位为王。改国号大越,依旧定都屠苏。由此北燕覆灭,越代燕兴。苏异自诩‘大越圣武王’,由此国立。

    消息传到中原,卫夏皆自震惊。二国由此暗潮涌动,各自皆有伺机攻越之意。刚刚平息的诸国战乱,此番一场新的战役便又因此拉开了帷幕。

    这正是“北国新朝方代旧,南境便又掀争端”。预知卫夏二国各自举动怎样,苏异新立越国又将应对若何?且看下文。

第686章 靖之论策

    却说苏异请出靖之与昊阳公主相助,最终终于继承了北燕国中的王主之位。她由此改国号为越,北燕因此覆灭退出诸国时代的历史舞台。

    越既代燕兴,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中原诸国的耳朵里。

    卫夏二国闻讯,再度暗潮汹涌。眼看着他们各自的伺机而动,苏异便知道方自平息的诸国战乱,此番便又要因为自己的崭新立国而掀起一场新的风暴帷幕了。

    夏侯邕因此请见,便提醒苏异应该多做准备。

    苏异浅然一笑,言道:“如今国中群臣之首,便是身为国政的靖之。孤王自从继位开始,便将国师一职废黜该为卫尉。如今卫尉一职,便有将军接任。除了主管政事之外,更是加强了将军对于军权的执掌权利。如今二国既然各有动静,却不知将军意下若何?”

    夏侯邕拱手,言道:“大王任命微臣要职,本是对微臣的抬举。但以能为而论,微臣智谋不及靖之、而统兵不如郭不疑。此番国中眼看临难,微臣却无计谋可施,却是有负大王重托。”

    苏异大笑,言道:“卫尉大人不必如此,孤王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说论及智谋不如靖之、而统兵不如郭不疑,孤王岂不也是如此吗?如果卫尉大人因为此事就觉得有负重托的话,那么孤王岂不也要退位让贤了?”

    闻听苏异这样说,夏侯邕不觉惊恐。

    “不,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苏异笑着朝他摆了摆手,言道:“孤王当然知道卫尉大人没有这样的意思,孤王只是希望告诉你,孤王重用而你无计并非是你有负了孤王的重托。世间人无完人,难道只有完美的人才能担任要职吗?你虽然无策,但你的话已经给了孤王询问问题做好的答案。如今决策靖之既然最强,我们不妨便来听听他会有什么样的决策岂不是更好的吗?”

    夏侯邕由此了然,便既明白了苏异的意思。

    苏异安抚着他的同时,也令人宣召靖之便入内廷商议。

    少时靖

    之到来,便向苏异和夏侯邕行觐见之礼。苏异含笑令他起身,随即也使人给靖之看座。少时靖之坐定,苏异便将自己之前询问夏侯邕的问题又再一度向靖之做出了说明。

    靖之闻言,便不禁浅然一笑,言道:“大王勿忧,微臣早有决策。卫夏既有同盟之义,此番必然共同举事而进。卫国身处中原南境,又吞靖国,麾下半途已经尽得南部中原三分之二的疆土。故而此番进兵,定然会直击我国西境之地。据臣推测,此战卫国必然自诩势在必得。挂帅之人,必是崇楼无疑。”

    苏异点头,问道:“似若如此,不知我国如何安排?”

    靖之道:“崇楼论及用兵,堪称当世卓绝。然而旗下一人,却极为骁勇。崇楼有此人辅佐,战场论兵可谓占尽先机。”

    苏异了然,问道:“国政大人所说的,莫非是那个名叫黥璞隆的将军吗?”

    靖之点头,言道:“正是。”

    苏异微蹙眉头,言道:“此人孤王也曾在西境和他交过手的。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却是极为悍勇。莫说国中之将,便是孤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崇楼善于统兵,此番更有黥璞隆相助。二人珠联璧合,便似如虎添翼那般。而我西境素来兵微将寡,只恐难以抵挡此番卫国的进攻的。”

    靖之笑道:“大王无需惊惶,微臣早有计谋。只需推荐二人,便可挡住卫国之兵。此二人本为兄弟,堪为当世奇才。微臣昔年奉命拓展西部的时候,就曾经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此二兄弟,其长兄名唤程纵,深通韬略。若重用为帅,足以抵挡崇楼。其同母异父的弟弟,名唤魏无伤。自幼遗失,便在丛林中被母豹抚养长大。此子虽然不善机智,却天生神力。看似瘦弱仿若病鬼,却能轻松斗杀熊虎。曾经野牛惊扰,牛群冲击村落。便也是他以一己之力喝退数以百计牛群,其勇武只怕不在那黥璞隆之下。大王若能不弃卑贱重金聘用,以他二人的雄才伟略,自然能够抵挡住奇袭我西境边关的卫国。”

    苏异了然

    ,便既命人传命去办。使者方去,苏异便自一声叹息,言道:“主将虽然有了,但西境毕竟守军不足。卫国自从灭了靖国之后,国力越发势强。此番兴兵来取我国西境,必然发动重兵。而我西境方遭变乱,孤王夺取政权又耗费不少的军将。目下缺乏抗击卫国的军队,这件事情不知国政大人有何见解,能够让我国在短时间内凑齐人马度过难关的?”

    靖之道:“若用国中之兵,必然已经来不及了。但以微臣之见,要发诏命令西境各地郡守自己募兵守卫。只要重金招募,臣想一定会有勇士。如今我大越国中才新建立,抗击卫夏的同时,更需要深通军政的国之柱石重臣。此番借助这个机会,募兵守卫的同时,也正好考验选拔。待得击退了卫国,也好论功行赏。届时谁会脱颖而出,岂不也就一目了然了吗?此一举双赢的好事,大王何须多虑?”

    苏异顿悟,点头道:“似如此,倒是一条两全其美的妙策。只是新将独领军马,孤王甚不放心。国中众臣,不知谁可作为监军代管此事?”

    靖之道:“但以微臣之见,此事唯有卫尉大人堪当重任。”

    苏异点头,转首看向夏侯邕,问道:“大国政有所举荐,卫尉大人可愿担当此事?”

    夏侯邕拱手,言道:“微臣但为大王,理当效命。只是微臣既往西境御敌,北方却当若何?卫国既有动作,夏朝想必也会去路北地而发的。但以郭不疑所率领的边关守将,若是夏朝倾尽全力的话,只怕郭不疑也是难以抵挡的吧。末将不在此相助大王,反去西境,北地这边又将若何?”

    “嗯,此话倒也说得有理。”苏异了然,便又问靖之道:“卫国那边,国政大人已有安排。然而北地夏朝这边,却当作何决策的?”

    靖之闻言,“哈哈”大笑。苏异因此不解,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这正是“既有高明御南境,怎容北地便有失”预知靖之算计北地夏朝若何,高明调度又当怎样?且看下文。

第687章 诛心之言

    却说苏异继位王主,便改国号为越。新朝既立,中原卫夏二国便有动作。

    苏异知道他们的用心,便召来靖之商议国策。

    靖之担任国中国政一职,可谓恪尽职守。以此献策苏异,便有防御西境卫国进攻决策。抵挡卫国这边虽然有了决策,但夏朝进攻北地这边却还没有人选。苏异与夏侯邕共同询问,换来的却只是身为国政的靖之的一阵笑意。

    苏异不明其理,便问道:“如今中原之势,我国与卫夏三国鼎立。卫国攻拔西境已有防备,夏朝这边我国理当同做准备才是。为何孤王因此反问,国政大人反而不答反笑呢?”

    闻听苏异所问,靖之收住笑容。他缓缓松了口气,便与苏异道:“请大王恕我直言,此番二国看似各自准备,但最终攻拔我国的却只有卫国一家。夏朝虽然强大,但以微臣愚见看来,夏朝最终是不会选择用兵的。”

    苏异闻言不解,便自问道:“国政何出此言?”

    靖之道:“夏朝看似强大,实则自从吕戌死后,原本的一国之地实际已经列分成为了两个国家。夏朝原住地在中原,王主自是新继承王主之位的穄子期。但是北境之地的主导权,却在身为吕氏宗族的吕戌之弟吕彻的身上。”

    苏异闻言,便有了然。但以形势而论,吕彻目前并没有选择独立。虽然实权在他的手中,但他无疑还是听命于夏朝的。苏异因此细思,便还是有些不解靖之言下之意。

    “以国政大人来看,莫非此番夏朝兴兵,吕彻会选择不服王命吗?”

    “不,结果是恰恰相反的。”

    面对苏异的询问,靖之坦然而答。

    苏异摇了摇头,还是显得极为不明白。虽然她没有再说什么,但靖之已经看出了苏异的疑惑。他缓缓松了口气,也不再和苏异卖起关子。

    “此番我国便动,代燕而兴。消息传到夏朝国内,吕彻掌管北地自然是想要借此机会兴

    兵北境的。然而同样遭遇国内变故的,却并不单单只是我们越国。夏朝虽然穄子期是继承了吕戌的遗命成为了新任的王主,但国政的混乱和吕氏宗族多年朝中掌权,无疑还是让他一时间无暇对外。吕彻虽然一心忠义,但穄子期却未必真的信任他。更兼吕彻坐拥北地,吕氏宗族的实力也由此越发明显强大。此番趁势进攻我越国,若是不能成就还好,可一旦有了成就。那夏朝夺取来的我国疆土,到底是归属于夏朝,还是归属于吕氏宗族的管辖之内呢?”

    “这……”

    靖之一句话,让苏异和夏侯邕面面相觑倒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靖之一笑,继续道:“吕彻掌管的北境三地,恰恰与我国的北境之地彼此相连。如果吕彻一旦功成,所辖地域自然是归属于吕氏宗族管辖。微臣身在北地,却也对中原之事素来有所了解。曾经听闻,穄子期在继承王主之位的时候,国中臣子就曾有人向他谏言将吕氏宗族之中的掌门人吕彻留在国中做出要挟。穄子期是为了安抚吕氏宗族,同时也因为吕戌的临终遗命避免天下人的口舌,这才看似大度的放过了吕彻北去的。吕彻虽然被他放过了,但不代表他会对吕氏宗族彻底的放心。吕氏宗族掌管北境三地,正如吕戌临终遗言的那样,是帮助夏朝守住北方的国门。穄子期所以放过吕彻,也是因为这一点。在微臣眼中,这个穄子期虽然年轻,但却很懂得权谋之道。他既然决定放过吕彻,自然也就应该知道后续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他自从放过吕彻开始,基本就已经放弃了吕氏宗族所掌握的北境三地的管辖权了吗?”

    靖之点头,言道:“身为审时度势的明主,这个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吕彻既然被他放过了,北境三地的管辖权自然从实质的角度来讲就已经不归他所有了。他放弃三地,只为换取中原他夏朝疆土的安定。在他的眼中,吕氏宗族是早晚都会选择独立的。这个所谓的早晚,其实就只是时

    间早晚问题。他希望我们越国能够和吕氏宗族开战,但结果却不是谁在谁手中拿到什么所谓的便宜,而是彼此之间的两败俱伤。因为只有这样,他在中原的权势才能彻底的稳固。如今我国方遭变乱,对于吕彻来讲是个莫大的良机。一旦进攻,无疑对于吕氏宗族来讲是胜券在握的。一旦我国被吕氏宗族消灭,那么吕氏宗族的下一个目标岂不很可能就是他了吗?而我国一旦被覆灭,试问北方之地身为王主的他还用什么来制衡身处北地的吕氏宗族呢?故而根据微臣的猜测,身为夏主的穄子期无疑希望我们两家动武,但动武的时间却绝不是在此时。一者,我与吕氏宗族势均力敌;其二,便是夏朝中原之地的国政已经完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今两条全都不符合,故而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吕氏宗族在这个时候对我国选择动武的。”

    夏侯邕眉头微蹙,问道:“那么以国政大人所见,吕彻既然掌管了北境三地,那么此番他就不能选择抗命吗?”

    靖之笑道:“吕氏宗族的独立,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如此,抗命夏主之令,这一天也早晚都会到来。只是吕戌才刚刚去世,目前吕氏宗族对于夏朝的忠杰之心目前还在。他们虽然可能在日后谋逆,但绝对不可能是在这个时候。以后的事情虽然我已经能够料想到了,但眼前的大势之下,吕氏宗族在夏朝这边仍旧还是愿意去做个忠臣的啊。”

    苏异点头,但脸色却仍旧充满了阴沉。

    靖之的分析在她看来不可谓不称之为不对,但仅仅凭借分析就妄做武断,的确是有些太过了。一旦自己不曾设防,而吕氏宗族居然真的选择届时到来,只怕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的。

    自己新立为王,动摇国本的事情,实在不容冒险。苏异由此陷入沉思,不能决断。

    这正是“纵有诚挚诛心言,岂容安枕便涉险”。预知苏异最终决断怎样,夏朝决策是否真如靖之所言这般?且看下文。

第688章 云遮蔽心

    却说靖之一语言辞,便自说出夏朝如今局势。

    苏异深思熟虑,虽然觉得靖之的言论不失为道理。但自己毕竟才新继位为王,如今只是以靖之的推论便取冒险之道,实在有些不能让她彻底放心的。

    苏异心中的担忧,靖之无疑是看得出来的。

    他浅然一笑,便与苏异道:“夏朝形势虽然如此,但我国却也不能不设防范。如今我国西部战局我已为大王规划了,届时各郡自己募兵守卫,自然可以缓解北地用兵的局势压力。大王如今方立新朝,不能便以微臣推论冒险。如今只需派遣重兵各守险要,以此遏制夏朝的进攻。纵使吕氏宗族违逆夏主之命强行进攻,最终的结果也无疑是无功而返的。”

    听到靖之这样的一番话,苏异这才稍有放心。

    看到苏异情绪的逐渐缓和,靖之随即又从衣袖之中拿出了另一样东西。就此当着夏侯邕与苏异的面,铺开在了二人的面前。二人低头去看,原来是自己国土北境的疆域图。只是和寻常的疆域图有所不同,北境的防御和险要之处的布防,此番早已被靖之规划得条条世道了。

    哪里安兵、哪里设防,在此时的图中一览无余。

    苏异和夏侯邕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对于这份布防图一看就知道靖之花了不少的心思。其中的部署堪称严密,对于夏朝来讲根本完全已经没有了进攻功成的可能性。

    苏异看罢,不禁心中有所感叹。阴沉的脸上,也终于在此时露出了欣慰般的笑容来。

    “我用国政大人,果然物超所值。国政大人精通政略,不想军事竟也如此缜密。此图设定这般,孤王再无忧虑。”

    她这样说,夏侯邕无疑也对靖之心中暗自敬服。

    靖之自从在北燕国中掌权开始,从未在军略大事上展露头角。如今虽然只是一张布防图,却足以看出他在军事上的见解与造诣。苏异虽然重用了靖之,却也只是希望他能够接替罗伊的职位罢了,但以如今的情形来看,靖之目前拥有的才华不单单能够让他在治国的政略上一往无前。即

    便是他从未插手的军略大事,完全也能顺理成章。

    这样的结果,无疑对于苏异启用靖之来讲,是完全的意外收获。

    “这样的布防设定,大王和卫尉大人可还满意吗?”

    “满意,非常的满意。”

    苏异丝毫不假思索,便对靖之给出了这样极高的评价。

    “布防图无需修改,便按照国政大人的安排去办便是。具体的举措,便有劳国政大人全权负责了。”

    苏异看着靖之,目光之中的喜悦和欣慰此时溢于言表。这样的才俊,在殷纣璃的时代却被屡次打压。苏异心中感慨如此,同时也庆幸自己能够正确的做出对靖之此番重用的决策。

    战略既有拟定,北境越国之地便开始按照靖之的战略开始忙碌。而身处在夏国的北地边关,自然也是近乎相同的一番盛景。

    身为大元帅的项崇闻听北燕易主之事,立即就像吕彻做出了报告。这样的情势,对于如今的夏朝来讲,无疑是进攻北境的大好时机。前线军中欢天喜地,众人擦拳磨掌都想着如何借助此番大战一展拳脚。吕彻也是如此,既得到了项崇的奏报之后便立即写书信送达中原夏朝的王都永乐恳请出兵一战。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是天不遂人愿,请战的奏表送到夏朝王都,没用多久便有回书送达北境。战书的批阅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那就是不准。对于不准出征的理由,身为王主的穄子期也说得十分简单。那就是如今的情势,遭遇国中内变的不单单只是身处北地的越国。自己国家内部群臣对于兴兵也有异议,群臣不服,故而不能举兵。

    得到如此回复的项崇,心存不满。甚至为了此番的大战,亲自来到后方拜见吕彻请求再度上书。而对于项崇此番的心思,吕彻早已了然。然而他对于穄子期拒绝出战用意的了解,无疑也完全心知肚明。

    “大王给出的决断,实在让末将难以信服。国中群臣非议如此,却和我前线将士有何相干?难道一项决策,非要所有臣子全都认同才能实行吗?大王这样的说辞,是不是有些过

    于牵强了?”

    闻听项崇所言,吕彻不禁一声苦笑,言道:“大王虽然年少,却有雄才。若只是群臣不服而他认同,他自然会有办法说服群臣的。如今以群臣作为理由,不过只是对于他自己意见的托词而已。”

    “您的意思是,拒绝此番征战的不是群臣,而是大王自己吗?”

    面对项崇的询问,吕彻不禁一声叹息。

    “如果你是大王,你会选择同意我们的出征请求吗?他新继为主,北地又由我吕氏宗族完全把持。大王虽然在曾经放了我,但未必就一定对我信任。我们若是不能成功也便罢了,一旦成功了,夺取的北境之地日后是听大王的调遣,还是归于我吕氏宗族的掌控呢?”

    “依照大人的意思,难道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这样错过了不成的吗?”

    吕彻一声叹息,言道:“不错过还能怎么样?我们身为夏朝的臣子,便该以王命是尊。不服从王命,便是欺主。我吕氏曾经为王,自从我兄长辞世之后,便嘱托我吕氏宗族一辈子都要做夏朝的忠臣。我们驻守北境的目的,就是要为我们的国家守住北境的国门。除非大王有意灭我宗族的指令我们可以不服从之外,剩下的一切指令,全都要以王命是尊的。”

    项崇闻言,不知该说什么。他切齿顿足,最终还是充满无奈的扬长而去。

    回到前线的项崇,心中忧闷。

    想自己身为夏朝之臣,本无意卷入内部争端之中。然而自己驻守的北境之地,毕竟是吕氏宗族的所辖。虽然自己一心愿为国家奉献建功立业,但无疑此时的新继之王已经因为吕氏宗族的关系不信任自己了。

    夏朝看似一统,实则无疑已经两线分裂。

    纵然吕彻没有不臣之心,但穄子期却早已对他没有了信任。毕竟是曾经占据王权的宗族,任何一家王权又岂能容忍与自己同日月的人存在的呢?

    这正是“纵有忠肝照日月,难逃疑忌摄于王”。预知项崇具体决断怎样,北地战事夏朝是否当真静默若是?且看下文。

第689章 借力而进

    就在项崇为了心中忧闷因此独在营中借酒消愁的时候,忽然两道身影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项崇微醺,不禁抬头去看。原来来的人并非外人,正是自己帐下的两员得力干将。一个是龙骜,另一个是谢崇宝。

    项崇看到二人,不禁一声苦笑,问道:“你们两个人,来了多久了?”

    谢崇宝道:“不瞒大元帅,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项崇苦笑,言道:“既然来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的?这般无礼,可当真不将我放在眼中了的。”

    闻听项崇所言,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项崇也懒得和他们发脾气,只问道:“怎么晚了,不在自己营中歇息,却来寻我有何要事?”

    龙骜仍旧不说话,还是谢崇宝开了口的。

    “我等闻听大元帅归返,便来询问个结果。如今军中整顿已毕,不知何时便可出征的。”

    “出征个屁!!!”

    项崇心中正为此事烦闷,谢崇宝的一语正是戳中了他的心。他一声断喝,便将手中的酒杯丢弃在了地上。谢崇宝见了,心中惶恐。急忙跪倒,就此与项崇请罪。

    龙骜默不作声的看着,此时也从项崇的反应中瞧出了端倪来。

    他缓缓松了口气,镇定自若的将跪倒在地上的谢崇宝扶了起来。看着龙骜一副处事泰然不惊般的样子,此时的项崇倒有些不知所谓了。

    龙骜扶起谢崇宝,便与项崇拱手道:“我等追随大元帅多年,自诩与大元帅早已情同家人无二。大元帅待我龙骜如同父亲,我也素来对大元帅素有敬服。今大元帅既有心事,为何不和我等说个清楚。具体若何应对,也便有个商榷。大元帅在此独自饮酒,岂非自寻烦恼的?”

    闻听龙骜所言,项崇不禁一声苦笑。叹道:“王命如此,岂是你我所能抗逆的?”

    龙骜了然,便与项崇道:“王命不准,只是没有外力所迫而已。若有外力施压,未必不能屈从。”

    项崇一听,不觉来了兴趣,只问道:“你要做些什么的?”

    骜笑道:“不是末将要做些什么,而是卫国应该做些什么。想我卫夏曾经盟誓,共抗北燕。如今北燕虽被越国所灭,中原仍旧一强两弱局面。卫夏联盟,乃是我国大计。纵使我们说话不管用,但如果卫国那边说了话,只怕大王不会选择不买面子的吧。”

    龙骜一语出口,便仿若点醒了项崇这个梦中人。

    项崇一怔,便自酒醒。他当即站起,便与龙骜喜悦道:“好个龙骜,一句话解了我心中的苦闷。我这便上书吕大人,让他联络卫国。”

    龙骜一语中的,可谓金石之言。项崇被他提醒,立即便转忧为喜,从而不再沉沦。他当即修书一封,便令使者快马带到后方去。吕彻收到项崇的书信,也觉得他书信中的言辞有些道理。于是暗通书信于卫国国主吾梓须,请求卫国以同盟之义上书夏主,要求与卫国共相策应出兵北越之地。

    书信往来,自北地出使而入卫国,之后意见的到吾梓须的认同。吾梓须又修书而去,使者又从卫国送往中原夏朝的永乐都城之中。此时的穄子期,才刚刚稳固中原朝政。而‘五子’的地位,也随着穄子期朝政的稳固而在国内有所飞升。

    安抚了国臣,自然是要培养心腹的。

    穄子期深通此道,正要着手于此,却不料就在此时卫国的使者却捧着吾梓须的书信来到了自己的王都之中。

    卫国的使者既来,睿智的穄子期便已察觉到了事态的变化。

    如今位临大战在即之时,卫国突然信使到此。具体所为何事,穄子期无疑已经了然于胸。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两国通好毕竟是夏朝的国本大计。而且根据目前自己面临的形势来讲,这样的格局无疑还是自己最为需要的。

    他因此放下手头儿的工作选择朝见使者,而随着吾梓须到来书信的展开,穄子期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也终究无可避免的摆上了桌案来。

    “呵呵,老天爷还真的是有意帮助吕氏宗族啊。”

    摆脱使者后的内廷,穄子期再度聚集‘五子’之余,也在宴席中不禁这样感叹。

    卫国的使者来到的时间,是不是与北地那边吕彻的书信往来有些过于密切与巧合了啊?”

    公叔羊眉头微蹙,不禁这样猜疑了句。

    “这还用说的吗?与其说是过于密切与巧合,倒不如说对于吕氏宗族来讲,来的那是多么的恰到好处。”鄧敝一声冷笑,言道:“据我了解,曾经卫国的使者也曾有到我国中来过的。所为之事,不过也是为了共同伐越,只不过当时的态度缓和没有这么正式。大王由此推脱,此事也便了了。如今使者又来,还特地为了此事专程而至。具体原因怎么样,我想已经不用太过于明说了吧?”

    “按照你的意思,倒是那吕氏宗族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而就此息战。他们劝说不动大王,便要卫国遣使下书,这样大王就会碍于情面故而被迫选择让他们出兵了吗?”

    “这还用问,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面对公叔羊的猜测,鄧敝有些气恼般做出了回应:“吕彻这个王八蛋,为了自己的目的兴兵不成,便要变化着威胁大王。如此妄为,足见反行已露。若不早早除之,必为大患。”

    鄧敝性如烈火,自是容不得这些的。

    相比于他,詹博崖便显得泰然得多。

    “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他口中虽然这样询问,但目光却已经朝着对桌而坐的郦商使了个眼色过去。

    郦商见他如此,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大哥,如果你不愿意让吕彻他们那边动兵,我们走中原这边也是可以的。小弟不才,愿意领兵挂帅而去。不走北地,便从西面与卫国共相策应。一来不违背了我朝与卫国两家的同盟之义,其二也好遏制北地吕氏宗族的发展。若能成功,北越列土西境被我二国瓜分。更兼我国与卫国共同进兵,共取西境之地。相比于北地单独用武,倒是成功的几率要大上一些的。”

    穄子期面露阴沉,以此深思,不能决断。

    这正是“为寻国安稳妥计,由此深陷两线难”。预知穄子期最终决断怎样,夏朝论战经略若何?且看下文。

第690章 应变如是

    却说北越国变,吕彻、项崇便有北伐之意。然而穄子期担心北地吕氏宗族做强,故而不准出战。项崇因此郁郁寡欢,幸得部下上将军龙骜用计。便使卫国从中协助,遣使下书而至夏朝国中。

    面对卫国的介入邀请共同作战,穄子期由此陷入两线为难的境地。

    ‘五子’齐聚,共同为穄子期谋计。按照郦商和詹博崖的意思,无疑是要想办法绕过吕氏宗族的。以此既可以满足卫国共同作战的申请,也能够避免借助战事而造成的吕氏宗族越发做强的局势。

    决策如此,但最终还是被穄子期一票否决了。

    “这样的行事,还是尽量的避免吧。”他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第一,就是我朝与卫国的利益相冲问题。明明我们能够从北地进兵,此番却非要和卫国一同进兵西境。我们有我们的考虑虽然如是,但卫国却会对我们有所提防的。毕竟同路而进,打下来的地盘也要两家平分。分赃不均,势必就要起冲突的。以我们目下的国力来讲,还没有到要和卫国翻脸的地步。”

    “那卫国的共同请战申请……”

    “两家共同对敌,国本如此。友军的面子,自然还是要给的。”

    穄子期浅然一笑,看着‘五子’不禁露出了一抹无奈般的黯然。

    “那大哥的意思是……”

    “吕彻不是很想兴兵北征吗?此番孤便让他们去也便是了。”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

    “这么说来,大王难道不怕他吕氏宗族会因此做大了吗?”

    穄子期淡然一笑,言道:“此番孤王虽然容他们去了,但具体怎么打,无疑还要看孤王的决议。北越虽然取代了燕国,但国力的强盛仍旧不是吕彻所属的吕氏宗族能够轻易撼动得了的。就算他届时取得了成功,孤王也断然不会让他们就此做大。别忘了北地虽然是吕氏宗族的地盘,但龙骜、项崇、谢崇宝诸将却目下还是听命于孤王的夏朝属臣。一旦吕彻胆敢在日后抗命而行,孤王定然有计让他们分崩离析、彼此相

    攻。既然此一战能够削弱吕氏宗族与北越双方的实力,孤王试问又何乐而不为呢?”

    穄子期一番劝慰,四人由此了然。

    五人商议既全都没有了异议,穄子期很快便对北境发出了出战许诺的诏命。使者送达诏命到达北境的时候,项崇和吕彻共同接旨。收到这样的回复,项崇自然是兴高采烈的。然而相比于他,吕彻却是一脸的踌躇。

    项崇不解,问道:“吕大人为何闷闷不乐?”

    吕彻叹道:“此番我们的请战申请虽然被大王首肯了下来,但我们也因此开罪了大王的。此番群臣之争看似我们占了上风,只怕日后会引出太多的麻烦来。届时困扰不胜其烦,只恐我北地再无宁日了。”

    项崇闻言,脸色也不禁变得灰暗了下来。

    他很清楚吕彻的想法,同时也能感觉到自己日后可能遇到的危机。

    “此番一战,只希望我们能够建功立业才好啊。”

    “是吗?”面对项崇的感慨,吕彻倒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样子:“相比于建功立业,我倒是希望此番进兵平安就好。虽然这么说有些泄气,但建功立业若在此时无疑更加重了大王对我们的怀疑。明明我们在为我朝打天下,但在后方却受到大王的猜忌。以我之见,北越此番还不能灭。具体怎样,不用我细说,我只希望大元帅能够有所斟酌才是。”

    吕彻拍了拍项崇的肩膀,话也只能说到这里。项崇手里拿着来自中原王都的旨意,回想吕彻刚刚的话,仿佛手中此时拿的便是一株烫手的山芋。尽管请战的申请被上峰批准了下来,但此时的他却也完全提不起一点精气神了。

    兵要出、战要胜、大功却不能在此时建立。

    回想着吕彻的言下之意,此时的项崇不禁在阴沉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无奈般的苦笑。

    夏朝既有动作,便有探马迅速报入北越王都的屠苏之中。

    苏异听说夏朝准备用兵的消息,便立即在遣人急召靖之入内廷商议决策。此时的夏侯邕,已经奉命前往了西境

    边防作为监军抵御卫国了。故而国中的军政大权,无疑全都落在了靖之一个人的肩上。

    靖之既入内廷,苏异便向靖之言明了一切。

    靖之闻言,不但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了欣喜般的笑容。

    苏异不解,问道:“夏朝兴兵,分明已经超出了国政大人原本的预料。这样的消息,对于我国来讲应该是不利的才对。既然如此,国师大人却为何还能如此玩世不恭的露出笑容来呢?”

    靖之摇头,言道:“不是微臣玩世不恭,只是夏朝迫于无奈罢了。”

    苏异不解,问其故。

    靖之道:“夏朝兴兵,完全迫于无奈。微臣虽在北地,也对中原之事早有了解。先前吕彻上表请战,便被穄子期直接驳回了。只是后来用了手段,致使卫国下书邀请共同与战。穄子期迫于无奈,故而这才同意夏朝北境兴兵的。”

    苏异蹙眉,言道:“情愿也好、迫于无奈也罢,总之都是兴兵而来了。夏朝如此动作,对我朝只有坏处、没个好处的。项崇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更兼龙骜作为大将,孤王只恐郭不疑一人抵挡不住他们的。一旦北境边关有所闪失,我新立朝纲,岂非便有倾覆之险吗?纵然前番国政有所设计,但孤王也怕郭不疑会有差池的。”

    靖之笑道:“大王无需忧虑,既然如今有所担忧,微臣愿意代走北境边防一遭。以此相助郭元帅抵挡夏朝进攻的同时,也好借此历练一番。大王若能信任,便请准我一行。”

    苏异闻言,这才放心。回想之前靖之布防才华,便了然了靖之在军事上的成就。此番正如靖之所言,让他代为一行相助郭不疑,倒是个不错的决策。更兼他虽远去,妻子昊阳公主却仍旧留在国中。苏异以此为质,也好放心。

    一番深思,便自点头,言道:“似如此,便请国政大人代为一行便是。”

    这正是“为保国安敢许诺,也好观剑显锋芒”。预知靖之前往北境边关相助怎样,与郭不疑抵挡夏朝若何?且看下文。

第691章 暗流涌动

    却说夏朝穄子期迫于形势终于接受了吕彻与项崇二人的北征请求,而消息传到北越国中之后,苏异不觉有些担忧。为了消除苏异心中的不安,靖之决定亲自前往北境前线帮助郭不疑。在从旁协助的同时,也想一试自己在军事方面的才华。

    苏异明白靖之的用意,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靖之得到苏异的首肯,便立即前往前线。郭不疑闻听靖之到来,也就此率众迎出。二人虽然多年未见,昔日情谊犹然还在。郭不疑将靖之请到大营之中,便问靖之应对夏朝对策。

    靖之也不隐瞒,便将曾经进献给苏异的布防图,又在郭不疑面前展示了一番。

    同样身为上将,身为北越第一女将军的郭不疑也对靖之的布防安排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二人由此开始忙碌,便按照布防图中的计划予以实施。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前线布防基本便已完成。而根据探马的回报,驻守在夏朝边关的项崇也开始率领夏朝大军就此北征而来。

    “防线已经彻底部署完毕,剩下的事情,只需要我们通力协作便可以了。”

    面对郭不疑的奏报,靖之面露笑颜。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通力协作,此番我们只需坚守壁垒便可以御敌了。夏朝项崇虽然兴兵而来,但未必没有心中的顾及。且看他们到时如何用兵,便能看出他们此番的用意到底如何了。”

    郭不疑不算太明白靖之的意思,然而看着靖之一副胸有成竹般的样子,便已了然他心中必有所算。正如靖之所说的那样,如今守卫夏朝无疑还是要依仗靖之所设下的坚实壁垒。而夏朝究竟会有如何的举动,届时只要看他们的行动便可尽知无疑。

    如同靖之料想的那样,项崇率领大夏众军到达前线之后的状态,并不像郭不疑想象中的那么好。面对耗时一月建成的越国壁垒,项崇居然选择近乎消极的处理方式。他们没有进攻,而是在附近找了块开阔的地域安营扎寨了下来。

    夏朝扎营之地依山傍水,似乎项崇

    此来并非为了作战,反而是为了借助举战而享受来的。

    “项崇进攻我北境之地,态度如此消极,无疑还是第一次的。如今夏朝的状态如此不好,是否我们应该选择转守为攻呢?”

    郭不疑向靖之做出了这样的询问,而面对郭不疑的疑问,靖之就只是发出浅然般的一声冷笑。

    “大元帅驻守北境这么多年,和项崇又岂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个人一向用兵谨慎,善于扮猪吃虎。此番所以到达前线不取进攻反而取以坚守态势,就是故意买个破绽给我们看的。他故意全军懈怠,想让我们转守为攻。毕竟我们设下的壁垒万无一失,而他一旦选择强行进攻部下大军势必大损。项崇身为夏朝主帅,无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相比于自己发起进攻,他反倒希望我们对他放弃防守从而转成进攻的态势。一旦我们放弃了自己苦心建立的壁垒轻易而出,结果如何便已经可以预料的到了啊。”

    郭不疑了然,其实她心中的想法也和靖之是一样的。项崇何许人也,自己身处在边关这么多年又怎么能够不知道呢?如今项崇所以摆出一副军心疲惫的样子,便是有放下香饵钓大鱼的意思。只是郭不疑不曾料想,一直在国都内部负责政事的靖之居然也完全看透了这一点。

    “看来这个额附大人,可不单单只是个花瓶一样的人物啊。既能精通政治,又能通晓军略。依照这样的情形看,之前的布防图全权出自于他的手中,倒是极有可能的。”

    郭不疑心中这样想,同时也对靖之在心底萌生了几分敬意。

    之后的一段日子,项崇曾用各种手段诱惑过北越大军走出壁垒,然而计谋都被靖之轻松识破。就像靖之所说的那样,此战只要他们坚守原则、固守不出。凭借他布防的坚实壁垒,便足以抵挡住项崇的夏朝大军了。

    “照我说,项崇这一次进兵,也是真够有能沉得住气的。”

    相持将近十日,项崇都未曾与北越一战。闲来无事之时,郭不疑与靖之坐在一起详谈之

    时,郭不疑不禁便有了这样的感慨。

    “哦?何以见得?”

    靖之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的时候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难道不是吗?夏朝攻进,一路远途劳顿。到此本该速战,然而事到如今却没有一点儿的动向。纵使夏朝王主不急,但往来供给的运输却显得极为困难。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对于夏朝大军来讲不是什么好事啊。”

    郭不疑由此分析,而靖之却只是淡然一笑。

    “项崇身为大将,最懂得审时度势了。他既然不选择退去又不急于进攻,便有属于自己的打算。他一日不退,我们的驻军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如今卫夏大军并分西北两路而进,而我北越才刚刚立国,正值人心不稳的时候。项崇吞兵北境,无异于就能牵制我国的数万大军啊。”

    “国政大人的意思,是他所以这样做,其实是为了西境的卫国赢得相应的机会吗?”

    “至少我认为是这样。”靖之坦然而言,正色道:“西境和北地不同,那里不想我们驻守的地域山峦叠嶂。更兼卫国大元帅崇楼极能用兵,自从冉锓和吕戌死后,崇楼无异于就是我三国鼎立时代统兵的第一将帅之才。诸国能与之匹敌抗衡者,更是凤毛菱角。其中郭元帅算是一个,却因为项崇的关系不得不率领重兵在北地固守。一旦卫国攻取西境功成,驻守在北地的项崇一定会选择相应的。届时西北两线共同用兵,我北越必然遭受挫败无疑。”

    闻听靖之所言,郭不疑这才顿悟。

    她面露阴沉,不知所言。

    正如靖之分析的那样,相比于如今看似风起云涌的北地交兵,其实西境用武的卫国最终成败,才是关乎一切的关键。卫国若败,则项崇必不战自退;卫国若胜,则北越便有亡国之危。

    情势如此,便是了然。

    这正是“看似龙盘于北境,实则虎踞乱西京”。预知靖之预测真伪怎样,西线战事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第692章 太平游侠

    却说北境看似龙争虎斗,实则暗潮涌动。

    静观其变之势所指,全赖西境战端胜败几何。

    北境如此,西境也有所动。自打夏侯邕奉命监军以来,西境便自各郡大军集结。为了响应靖之所设国策,各郡皆开始募兵各自守卫。期间官军如是,亦不乏有民间组织就此集结打起保家卫国的旗号来。

    西境之中,便有这样的一处郡县。

    此郡名为羑里,又名太平。其地位于西京都城五十里之遥以西,因为地处偏僻故而少有战端迭起。太平县有一民户,家中一棵老槐树,已有千年之久。坊间传言,槐树破神千年,必有贵人降世。如今神槐已立千年二十有九载,腹地村落一家恰巧居于槐树之下。虽得传言眷顾,却终究还是一贫如洗。

    家中一子,年二十九岁,实乃古槐破千年之数时恰而降生。此子名唤董燚,虽不喜读书,却年少好游侠。因父早夭,故而为母至孝。春夏耕种、秋冬围猎,以此谋得生计。虽然家境贫苦,却也乐得逍遥。

    董燚十五岁那年,正值冬日,瑞雪漫于皇天。

    因为家中断炊,董燚故而晨早上山围猎,以此填补家用。不想刚刚出门,便见一老者倒在自家门前厚实的雪地里。鹅毛大雪如物,老者便横躺竖卧般的倒在雪地之中。他全身满是积雪,却并不融化。董燚惊奇,又恐老者有恙,故而便将老者安于自己家中。

    当时家中断炊无粮,唯有耕牛一头,便施耕耘所用。

    董燚毅然杀牛,便煮肉食汤羹以为老者。老者醒来,食牛十斤不饱,却还要热酒充饥。董燚想也不想,当即剥了牛皮冒雪步行十几里而至县城坊市贩卖。所换银钱,尽数为老者打酒以供所需。

    老者因此感念至深,便趁酒醉而传授了董燚一套剑法。剑法之精绝,堪称当世无双。董燚见了,自知老者实乃旷世奇人,便要倒身拜师。

    老者见势,顺手将他托住,不许他下拜。只道:“你我相见有缘,我自兴起,这才传你一套剑术。日后勤加练习,可让你在这当世之中剑术名列个第一的。你我缘起巧遇,并无师

    徒情分。就此别过,往后再无相见便是。”

    言毕,老者便将董燚推倒,就此扬长而去。

    董燚起身,不敢便追,只恭敬询问老者姓名。随即听得风雪呼啸之中,老者声音再度传来。

    “吾名王野,天涯一游子而已。”

    闻听老者姓名,董燚感慨万分。从此日夜练剑,终有所成。年二十五岁之时,母亲亡故。董燚安葬母亲,随即走学四方。凭借一己惊天剑术,便在西境之内闯出了些许的名号来。因为为人义气,期间倒也结交了不少的江湖朋友。后来因为为友人出头,故而杀了人,这才被当地官府缉拿归案。因为董燚为人豪爽、仗义行侠,当地不少人为他请愿出头。上下打点之间,便使原本应该判处死刑的董燚从轻发落。

    董燚在牢狱中待了两年,最终被释放了出来。

    经此一劫,董燚也开始变得越发成熟。曾经不喜读书的他,开始发愤图强。虽然归于家中仍旧以狩猎为业,但此时的他却已不再像曾经那样喜欢惹是生非。他心性如铁,经过打磨和锤炼已在此时百炼成钢。

    这一日董燚在家,仍旧准备外出游猎,同村乡里好友商步却突然到来。此人是董燚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年纪还要比董燚小上三、五岁。因为董燚自幼豪侠,故而二人性情相投互为朋友。曾经董燚吃了官司遭了难,商步几乎倾尽所有家财并且发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帮助董燚疏通关系。董燚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商步更是亲自迎接并在自己家中对董燚好就好肉的款待。二人由此感情更深,自不必说。

    董燚听说挚友商步到来,便立即请他到家中叙话。

    二人虽是异姓,却早已情同手足。多年感情加上患难与共,早已形同一体。

    少时二人坐定,董燚便看出商步此来似乎有什么好事的。毕竟他一脸的喜色,更是一副让自己溢于言表般的样子。若非是碰上了什么好事,便绝不会有这样的一副表情的。

    董燚由此洞悉,便询问此番商步的来意。

    商步道:“大哥还不知道,我等机会来矣。”

    燚不解,问道:“何出此言?”

    商步笑道:“小弟今日县城贩卖皮货,恰逢看到城门口的告示榜文。原来卫国犯我北越西境之地,而国中因为没有太多的兵力同时抗衡西境卫国与北方夏朝的进攻,所以目前朝廷已经决定让各地郡县自己募兵守卫了。”

    董燚一怔,反问道:“居然会有这样的事?!?”

    商步道:“谁说不是呢,而且榜文写得明白。那便是无论身份贵贱,只要有心的均可入伍。只要能够在前线建立功勋,国中自然可以委以重任。这样的榜文,岂非正好帮助咱们这些没有关系的穷苦人?凭借大哥这一身的本事,日后战场建功立业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若能因此谋得一举腾飞的机会,也不辜负大哥这平生的好本事啊。”

    董燚点头,却并没有太过于表态。他沉吟片刻,不禁再度开口,问道:“县城门口的榜文,目前可还在吗?”

    商步道:“我刚从县城回来,那时正在。想必此时,定然也不会飞了的。”

    董燚了然,言道:“嗯,能在便好。”

    他一语出口,也便就此站起了身来。

    看着他的样子,商步倒有些不知他要做些什么的了。

    董燚也不避讳,只道:“榜文在哪里,兄弟且带我去看一看的。”

    商步大笑,便就此带路与董燚直奔县城而去。

    二人既到县城,便已到了晌午。城门口人流聚拢,榜文果然还在。董燚上前,举目细观榜文。阴沉的脸上,也不禁逐渐露出欣喜般的笑容来。

    “果然如此,不出我之所料啊。”

    他面露笑颜,甚至还带了难以遮掩的兴奋之意。商步站在他的身边,不知董燚到底看出了什么。正要询问,董燚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我们兄弟且到别处详谈。”

    他一脸兴奋,甚至不等商步说话,便一把拉了他直接进了县城。

    这正是“本为机遇心中喜,只是所见各不同”。预知董燚见解怎样,洞悉机遇若何?且看下文。

第693章 酒肆论道

    却说董燚与商步来到县城门口,就此见了榜文。

    与商步所见不同,见了榜文的董燚无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商步有所察觉,便要询问董燚见解怎样。董燚不答,就此将他拉进了县城内。如今时值晌午,二人一路奔波也便饿了。随便寻了家酒肆,便找了处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少时酒饭摆上,商步但见董燚一脸的兴奋喜悦之色,便忍不住再度对董燚做出的询问。

    “大哥适才看了榜文,似乎和小弟所见略有不同,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董燚一笑,言道:“榜文内容,你可仔细的看过了吗?”

    经董燚这么一问,商步倒是有些不知所谓了。他眉头微蹙,不懂得董燚到底要说什么的。

    董燚见他一脸蒙相,也不和他卖关子了,只道:“榜文内容,我刚刚倒是看了个清楚。正如贤弟所言的那样,如今国中兵力有限,只是各郡可以自己募兵守卫。然而募兵却有两条路,一为投身官家。若是那样,你我不过只是做个寻常的兵卒而已。若想出人头地建立功勋,只恐不易。若侍奉个明理的军官还好,若是侍奉了个不明理的。届时就算立下了汗马的功劳,只怕最后得利的还是不是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呢。”

    董燚一句话,道破了商步的心思。世态炎凉,本是如此。卖命的时候未必会有多少奋勇向前的,但最后若是争起了功勋来,未免倒是反而相互杀红了眼。

    商步了然,便问董燚道:“大哥所言,小弟认同,然而不知大哥此番倒是怎么样个想法的?”

    董燚道:“我们的命运,与其交给他人,倒不如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正如榜文所言,投军效力国家自然如是。但与其以一介兵卒的身份投身效力于我们不了解的朝廷命官,倒不如我们自己聚集乡勇组建属于自己的一支军队。榜文我刚刚看过了,对此并没有什么严苛的限制。只要是肯帮助国家效力抗击外敌的,无论官兵还是民兵,那都是不受限制的。我们虽然是

    猎户出身,身边却有这样的资源。与其帮助他人,倒不如借此机会成立属于自己的队伍。日后外敌覆灭之时,也好乘势崛起。届时便是成就属于我们自己的一番王霸之业,又有何难?”

    商步闻言大惊,惊呼道:“大哥志向如此,不想已是这群雄逐鹿的天下了。”

    董燚笑道:“大丈夫生于乱世,理当挺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试想如今诸国分裂,哪个不是白手起家?夏先主吕戌,曾经也是一介白身,如何成就一番王霸之业?殷纣璃一介女流,终究让北燕崛起鹤立于诸国之上。这些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不试试看,如何便知做不到的呢?”

    商步点头,言道:“大哥有此雄志,弟愿从此跟定大哥。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一语言毕,就此举杯。董燚大喜,也举杯在手。二人彼此碰杯,尚未来得及饮酒下肚,酒肆的店门外却不禁在此时传来大肆般的喧哗之声。

    二人坐在酒肆中临近窗户的位置,透过窗户也能更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

    酒肆之外,众人围观之下,两个壮汉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彼此拳脚相加起来。寻常人看个热闹,唯独董燚看出了门道来。相斗的两个壮汉身材均已过丈,虽然穿得落拓破烂,但身手却各自了得。

    董燚心生欢喜,暗道:“此番我正要举事,若得此二人相助,岂非多了两条臂膀的吗?”

    心中想到这里,便自不觉站起身来。

    商步见势,急忙伸手拉住了他。他了解董燚豪侠般的性格,生怕这生死之交的兄弟又因此惹出了是非来。急忙提醒道:“外人琐事,不过问也罢。权且看个热闹,又有何妨的?大哥切莫忘记,曾经为人出头吃了两年的官司。前车之鉴,不可不虑啊。”

    董燚闻言,淡然一笑,言道:“昔日豪侠为了朋友,故而惹了官司。如今出手只为相助解斗,已与曾经大不相同了。”

    一语言毕,便自挣脱了商步的束缚,随即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酒肆到了外面。

    既到外面,人群涌动依旧。两个大汉不顾一切,相斗依旧正急。董燚顾不得那么许多,一个箭步直冲上来。恰巧两个大汉彼此双臂紧紧扣在一起,彼此正角力不下。董燚上前,伸出双臂分别扣住两人手腕。

    二人见了董燚,并不认识。

    董燚面露笑颜,言道:“江湖朋友,何必这样大动干戈的?不若与我个面子,就此罢手也便是了。”

    他一语出口,便自暗中运气。虽然自己的个头儿比这两个壮汉都要矮上一截,但气力之强却稳稳的抓住二人的手臂,竟这样缓缓将他二人拉开。二人都对董燚投来惊奇般的目光,董燚也在拉开二人的同时长长松了口气并且仍旧一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般的和气模样。

    “你这人哪里来的,倒是好大的力气啊。”

    其中一个虬髯般的壮汉,看着董燚不禁这样询问了句。

    董燚面露笑颜,和颜悦色道:“江湖人管江湖事,既都是当世好汉,何必但为琐事相争的?不若都买小弟一个面子,就此各退一步。小弟在酒肆中正好备了酒,二位何不与我共同饮乐一番。今日彼此间大不了的矛盾,也便罢了。”

    二人见了董燚手段,自知董燚不是寻常人。正自寻思难决之时,忽的晴天一记惊雷,随即一片阴云遮蔽了原本晴朗的天空。眼看着天要下雨,二人也便没了再度争斗的心思。

    董燚顺势而下,便请二人同到酒肆之**饮。

    少时坐定,彼此互报姓名。二人闻听董燚之名,不觉心生震惊。

    “原来你就是那太平豪客,洒家早就听说过了你的名号。怪不得你这般手段,如此看来倒是并非浪得虚名的。”

    虬髯大汉看着董燚,不禁目露敬服之色。另一大汉生得一张黄脸,此番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敬畏无疑也对董燚的名号有所了然。

    这正是“既有壮举留侠名,岂容豪杰不自知”。预知此二人是谁,此番纠纷仇怨若何?且看下文。

第694章 感恩就义

    却说酒肆之外两个壮汉相斗,恰巧被在酒肆中闲谈的董燚与商步二人窥见。

    两个壮汉虽然看似鲁莽,实则各个身手不凡。董燚一看身手,便知此二人本领非比寻常。如今自己正要便举大事,身边正缺乏这样的人才。为了收揽人才,董燚这才巧施援手,直接化解了这二人的矛盾并将他们一并请到酒肆中与商步对饮。

    期间董燚报名,直接震惊两名大汉。原来董燚年少游侠,名声早已遍布乡里。二人虽然并不是本地人,但对于董燚的侠名却也早就如雷贯耳了。闻听今天出来劝架的是号称太平侠客的董燚,二人自然也都没有了再动干戈的火气。

    董燚见二人没了火气,便就此举杯询问二人姓名。

    虬髯大汉率先开口,言道:“某本不才,名唤樊寿羽。和董大侠一样,平日靠着打猎为生。今日猎得深山一熊,便将皮扒了来到坊市售卖。恰逢此人拦阻,说我这熊皮故意卖的贱了影响了他的生意。因为这个缘故,我二人这才大打出手的。”

    董燚了然,便不禁看向黄面汉子。

    黄面汉子一抱拳,言道:“某也不才,名唤戈叔云。便在这坊市县城,经营一家皮货店的。因为有些家资,故而走商为生。平日贩皮,都是收来的山货。附近猎户乡民,不曾亏待。这位英雄虽然一副好身手,却不怎么爱讲礼数的。我皮货店就在酒肆以西,他偏偏摆摊在我店门口做下生意。所贩卖的皮货,还要比我店里低了整整三成。铺户每月支出如是,哪像他这般做生意没啥本钱。似他这般,如何还让我做得成买卖。我因此和他理论,他却偏偏不听。我二人这才动手,便从我家店门口一路打到了酒肆门口来,因此也让董侠士看了笑话的。”

    董燚闻听二人之言,不觉心中了然。只淡然一笑,劝慰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二人武艺都是不错的,却为何在这市井之地大打出手?如今国难当头,朝廷正当用人之际。两位兄弟既都有一身好本领,不如便为朝廷效力。届时成就了功勋,封侯拜将岂不美哉?”

    戈叔云闻言,不禁一声

    叹息,言道:“董侠士说的,是那城门口的榜文吧?不瞒阁下说,曾几何时,我也曾有效力朝廷之心。然而入朝做官,却不胜官途。官道腐朽,我因此弃了官道这才再度继承家业而从商业。”

    商步闻言大笑,便当着戈叔云和樊寿羽的面将适才董燚对自己说过的话向他二人道了个明白。樊寿羽不甚喜读书,自是听了个糊涂。戈叔云和他不同,毕竟也是富家子弟出身的。既听商步所言,便不禁拍案叫绝。

    他转首看向董燚,便问道:“这小兄弟是谁,如何便有这样的见解?”

    商步笑道:“我名唤商步,本自姓尚,叫尚布的。只因前些年和我这大哥一并吃了官司,故而改了名号。你可不用这么的佩服我,适才所言并不是我说的,而是我大哥在你们还没有来之前才对我说过的话啊。”

    董燚一声苦笑,责备道:“尚布,你话太多了。”

    尚布闻言,一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戈叔云听了,对于董燚更加钦佩。当即抱拳拱手,言道:“我在江湖行走,久闻董侠士之名。然而坊间传闻,只听说董侠士武艺卓绝、剑术当时无双之事。然而今日一见,不想董侠士非但武功极高,便是见识也这般了得。是啊,我们的命运,理当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在下不才,如若侠士不弃,我戈叔云愿意从此跟定侠士。鞍前马后,与侠士共同成就一番大业。”

    “对对对,共同成就一番大业。”樊寿羽也抱拳拱手,以此回应道:“某是个粗人,不懂太多的大道理。不过适才听董侠士所说的,自知侠士是能够成就大事的人。侠士既有侠名又有大才,某这条命今日也交给侠士。日后荣辱与共,誓死相随。”

    闻听二人所言,董燚不禁大喜。于是四人共同举杯,便在这酒肆之中畅谈尽欢。

    大事既已决断,董燚便按照计划行事。为助董燚成就大事,戈叔云不惜散尽家财,全数支持董燚。利用这些家资,董燚也开始利用自己多年在江湖中闯出来的侠名回归乡里招募乡勇。短短十日,便得千余人马。大军每日操练,锻造甲胄、兵器等

    军需之物,自是忙碌不迭。

    这一日董燚正自亲自指挥军马晨练,忽有士卒奏报,言外面有人自称董燚旧友特来求见。董燚闻言,不敢怠慢。当即便带着尚布、樊寿羽、戈叔云三人一同出迎。来到村外,但见二人立马庄前。虽然都是一副衣冠楚楚般的模样,但相貌却显得很是陌生。

    董燚不认得二人,但出于待客的礼敬,还是将二人请入村中庄内安坐。

    一番闲谈,方知二人身份以及来意。

    此二人本是游走四方的商客,听闻近来国中变故,故而有意避讳欲归故里。行至西京,便听闻董燚四处招贤纳士之名。虽然只是小小村落之地,但造成的影响却比官家发布的榜文更加名声赫赫。二人因为好奇,同时也介于董燚的名号,故而前来拜见。

    如今亲见董燚之面,便印证了江湖传言并非虚话。董燚虽然年轻,但却是不负豪侠之名。二人心中感慨,便以金箔五百、良马一千相助。董燚闻言,自是大喜。问及姓名,原来此二人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全都复姓令狐,长兄令狐南、其弟令狐伦。

    董燚拜上,便在庄上对二人设酒款待。

    酒过三巡,令狐南便道:“久闻董侠士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庄上新招募的乡勇,更是各个训练有素。只是如今大战在即,这样的募兵速度还是不甚迅速的。我兄弟二人纵然资助一时,却仍旧不能解董侠士如今的燃眉之急啊。”

    董燚点头,言道:“不瞒二位说,我也正在为此事发愁的。想我兄弟几人,虽然招募多日小有所成,但距离我们预期的力量还是相差的有些远了。只是我们如今已经尽了全力,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好方法能够加快我们招募和训练士兵的速度呢?”

    令狐南大笑,言道:“我有一计,可解侠士心中忧闷之事。只是不知道说了出来,侠士与在座诸位有没有那样的胆量的。”

    这正是“雪中送炭方施义,又解燃眉妙语出”。预知令狐南所献策略怎样,董燚等人又当决断若何?且看下文。

第695章 五凤山寇

    却说董燚得到樊寿羽和戈叔云两位猛将的相助,便在乡里招募乡勇。然而招募的进程缓慢,时间也迫在眉睫不容乐观。便在此时,一对商客兄弟来访,以重金、马匹资助董燚成就大事的同时,也看出了董燚招募乡勇上遇到的困难。商客兄弟长兄令狐南一语道破天机,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

    董燚听到令狐南说自己有计解决自己遇到的困难,立即露出笑颜。

    尚布道:“我们兄弟几人,加上这新招募来的千余乡勇,各个一身是胆。先生有话不妨明言,若有利于我军之举,定当依从。”

    令狐南含笑点头,便道:“董侠士与其自顾自的忙碌,此时以我愚见倒不如坐享其成来的容易一些。”

    董燚疑惑,问道:“怎么个坐享其成法?”

    令狐南道:“据我听说,距离西都不远的五凤山,便既盘踞着一伙儿山贼。贼众首领不知何人,但却是个武艺高强的大人物。他两年之前来到五凤山,如今已经集结了数千人马。这些人马若是董侠士能够将他们收为己用的话,岂不是省去了招募乡勇、训练士兵的时间和麻烦了吗?”

    “这……”

    董燚眉头微蹙,不发一言。

    对于五凤山盘踞贼寇的事情,董燚也略有耳闻。正如令狐南所说的那样,这股山贼两年之前盘踞打起旗号,如今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

    面对董燚的沉默,尚布等人不禁全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董燚的身上。

    令狐南继续道:“这股山贼,对于附近商客多有骚扰。附近官府虽然多番围剿,却终究不能将其撼动。一者,五凤山地处险要易守难攻;其二就是因为这山贼的头目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这个人的身份,很少人知道。只知道他率领贼众盘踞五凤山,武艺极其了得。更兼目下兵精粮足,极难撼动。如今董侠士既然打起保国安民的大旗帜,便当在未和外国开战之前先立起声威来。五凤山盗匪若能被侠士一举覆灭或者收揽麾下,除了董侠士目下的实力可以

    大幅度增强之外,对于董侠士名声也必然会有远播且有力般的影响。届时盛名在外,还怕没有同道者前来投奔的吗?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只是这五凤山地处险要,更兼贼匪猖獗。寻常人若是没有相当的实力和胆魄,是断然不会敢去招惹这一伙儿的人马的。附近官府就是因为多次围剿的失败,故而已经对这一山的贼寇望而生畏了啊。”

    董燚了然,只是连连点头。

    看着他不发一言般的样子,令狐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其弟令狐伦一直都是保持着静默般的姿态,如今看到董燚犹豫不决般的样子,便终于当着众人的面开了口。

    “这五凤山的贼寇,可是嚣张得很啊。远近的商客们,可谓两年来被受其害。若是董侠士能够率众予以剪除的话,我兄弟二人愿意在原本资助的金箔马匹上再加注金箔一千、另有粮食五百壶,不知董侠士尊意肯纳否?”

    闻听令狐兄弟这般言语,尚布等人不禁来了精神。

    “大哥。”

    “大哥,干吧!”

    “是啊,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在此时出手,更待何时的?”

    三人群情激奋,可董燚却始终没有表态。

    他沉默多时,不禁再度抬起了头并且面露笑颜,对令狐兄弟道:“两位权且在庄上暂居数日,且容我兄弟四人商榷一番若何?”

    令狐南了然,便道:“庄上歇息便不必了,我兄弟二人还有买卖要做。不过最近的一个月时间,全都会在西都城停留。董侠士若有所需,便可随时到西都城内的万家酒楼来寻我兄弟便是。”

    一语言毕,二兄弟便自起身告辞。董燚也不拦阻,便亲自送二人出庄而去。

    既送走了令狐兄弟,董燚便和尚布等人再度归于庄中商议此事。

    尚布道:“这兄弟两个人,看似是来资助我们成就大事的。其实说白了,倒是借故有事相求。这五凤山中的贼寇,小弟倒是也有些耳闻的。虽然是贼寇,但他们做的却是

    劫富济贫的买卖。根据小弟的消息所知,他们只劫商客,从未对贫苦的民众动手。”

    董燚点头,言道:“此事我也听说了,为首的贼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但为人倒也侠义。只是附近富裕的商客受到的迫害不少,故而令狐兄弟前来恳求也是一所当然的事情啊。”

    樊寿羽道:“照这么说,这五凤山上的贼匪,倒是一群好人了?”

    戈叔云含笑,言道:“是好是坏,对我们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番欲举大事,最需要的就是兵马、钱粮以及和我们一样的有识之士。这些盗匪既然并不是普通的盗匪,想必国难当头倒是有得谈的。大哥既有侠名在外,此番不妨借拜会之名带着咱兄弟几个走一趟五凤山。若是能用好言规劝不动干戈,那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了。”

    樊寿羽闻言,不禁一声冷笑道:“只怕最终的结果,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人家兵精粮足,实力根本在我们之上。我们去规劝他们,莫说他们是否有心报国能够和曾经围剿的官府冰释前嫌。便是真有报国的心思,只怕实力的差距也不会让他们轻易选择归于我们的旗下啊。”

    樊寿羽虽然是个粗人,但此番说出来的话倒是不乏理论所在。

    归顺与否,实力无疑才是王道。如今论及实力,董燚才刚刚起步。便是自己声名在外,只怕规劝这一山的盗匪但为国事加入自己的阵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的。

    “大哥,请恕小弟直言。这件事情还需斟酌、量力而行,此番若是贸然前去,只怕最终的结果是凶多吉少的啊。我们如今建立这样的规模不易,如今未成大事便轻易涉险,老实说小弟实在无法认同。”

    尚布出于谨慎的考虑,此时对董燚不禁做出了善意般的提醒。而面对三人的意见不一,此时的董燚只是眉头深锁并且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正是“但为大事堪重任,岂容不得有慎思”。预知董燚决断怎样,最终兄弟几人行事若何?且看下文。

第696章 兄弟决议

    却说令狐兄弟将自己的想法向董燚几个兄弟做出了阐述,离去之后几个兄弟也对此事各持己见。

    董燚为保万全,不得不选择深思熟虑。

    毕竟如今大事于前,他身为主将必须谨慎考虑才是。

    沉默了良久,董燚终于有了自己的决策。

    “五凤山贼寇的事情,我想我们终究还是要试一试的。但具体实验的方法,我想我还是想在戈叔云兄弟的意见之上稍微变化一下的。”董燚态度平缓,声音显得语重心长:“说实话,并不是我害怕怎样。实在是我们如今忙碌到这个地步,不能轻易涉险。二十岁的时候,我可以为了义气不顾一切。但如今我已三十岁,相比于曾经的一往无前,此时必须慎重考虑才是。”

    对于董燚的态度,三个人全都表示理解。

    尚布道:“大哥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如今大事当前,身为主帅不可轻易涉险。相比于曾经的一往无前,如今的我们更应该选择量力而行的。”

    樊寿羽道:“说说你的方法吧,我们既然选择跟随你,自然是要以你马首是瞻的。如何变通行事,我们只听你一句话。”

    二人尽数表态,而戈叔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对于二人的见解无疑也是深表认同的。三个人的意见,此时完全得到了统一。董燚淡然含笑,以此表示了对于三人信任的感谢。他缓缓松了口气,同时也将自己的想法对三人和盘托出。

    “按我的意见,我们不上山拜会。对方既然自诩义匪,自然还是为国为民的。我虽不才,多年侠名亦可借此一用。此番只写一封书信,命人送上山去。对方若是有意,自当会有回复。书信之中不提让他们加入我们,也不提我们率众加入他们。只说国难当头,听了他们行侠仗义的故事有意和他们共襄盛举便可。对方若是有意于此,定然会回书响应。届时见了面再讨论谁归附与谁,便该不在话下的。”

    闻听董燚之言,三人顿悟。

    戈叔云点头,赞许道:“如此行事,倒是稳妥了不少。一来可以规避风险,其二便是能够探出对方的口

    风。若是彼军无意于此,我看我们也不要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一来讲我们并没有半点儿的仇怨,其二便是这帮人虽然名为贼寇,实则干得却是杀富济贫的买卖。我们举事的目的是为了对抗卫国对我们北越国土的侵略,并没有要和志同道合者开战的意思啊。”

    对于戈叔云阐述的观点,尚布与樊寿羽无疑是表示认同的。

    大事既然已经商定了,董燚便亲自写了一封书信,随即也使人带了礼物连同书信一并送到五凤山中。本以为此事多半都会石沉大海,却没想到就在发出书信的第二天,五凤山贼匪便有书信回复而来。

    这样的结果,倒是大大出乎了董燚的预料之外。

    收到书信的他,立即召来尚布等三人一同到来。同时也当着他三个人的面,将收到的书信拆了开来。

    书信中的内容,并没有写太多。只说三日之后,邀请董燚到距离五凤山十里初的乱石岗见面叙谈此事。至于其他的事情,书信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提及。而书信之下的署名,居然是“鬼面客”这三个字做出的称呼。

    “‘鬼面客’?!?这‘鬼面客’又是哪位啊?!?”

    尚布看着书信中最下方的署名,脸上纠结的一片一片。

    “应该是个称呼吧?”

    “我还不知道是个称呼,废话嘛这不。我问的是,这‘鬼面客’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要我说你这说的也是废话。”面对尚布的指责,董燚眉头深锁着也不禁做出了回应:“若是我们知道,这五凤山的首领也便不会那么显得神秘了。”

    “那么大哥的意思是……”

    “很简单,赴约。”

    面对樊寿羽的询问,董燚的回答淡然并且充满坚定。

    对于董燚的决定,无论是戈叔云、尚布还是樊寿羽,无疑都是表示认同的。

    待到了三日赴约之期,董燚晨早便决定起行。尚布为保万全,早已准备妥当。庄门之外,大军就此集结。看着集结已毕的大军,董燚不禁眉头微蹙露出充满疑惑的目光来。

    “尚布,你这是做什么?”

    “很简单,为保万全的。”面对董燚的询问,尚布做出了这样的回应:“五凤山方面的书信之中写的不明不白,小弟认为此事不可不防。因此集结乡勇众人,以此枕戈待旦随同大哥前往,以防不测。”

    董燚摇头,言道:“我们赴约,是去谈事的,又不是去交战,且带这么多的随军做什么?如此行事,只怕见了对方的人没事儿也要搞出些事情来了。对方无论侠义与否,毕竟都是盗匪。官家对他们曾经对此围剿,如今我们集结这样的大军而去,只怕让对方见了未必不会多想的。我们做人做事,仁义需要摆在前面。既然书信中我们写过要彼此共襄盛举,便该互有信任才是啊。”

    董燚这样说,让尚布不知如何作答。身边戈叔云上前,言道:“大哥,尚布兄弟这么做,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纵然有心和对方共襄盛举,未必对方没有加害我们的心思。倘若此番会盟有诈,我们又没有什么准备,岂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戈叔云的话,说得的确存在一定的道理。

    董燚以此深思,仍不能决。戈叔云看出,便道:“大哥此番前去,我等兄弟便当陪同。军中留下一人在庄上,即可以备万全。大哥若是怕有违侠义之道,大可带领一部分兄弟前往,以示诚意。另遣一人率领大军暗中埋伏在附近,届时若无变故便罢。一旦有所变故,便即发出信号。大军既发,便是救援也便来得及的。”

    董燚了然,点头道:“嗯,这样的做法倒是稳妥。”

    于是留下戈叔云在庄上掌控全局,自己带上数十名亲随与尚布赴约。除此之外,另遣樊寿羽暗中率领大部人马埋伏在暗中,以备不时之需。

    安排及毕,四人便各自行动。放下戈叔云与樊寿羽二人不提,单道董燚与尚布两个人率领数十名亲随到书信中约定的乱石岗处赴约。

    这正是“兄弟自有商定计,岂容有失不斟酌”。预知四兄弟行动怎样,乱石岗相会结果若何?且看下文。

第697章 乱岗初会

    却说一行人安排已毕,董燚与尚布二人便来到与五凤山贼寇书信中约定的乱石岗地区。

    二人即到,才发现五凤山的人马还没有到来。

    董燚与尚布就地而歇,却发现附近的山林之中人影不断攒动。二人由此警觉,便令随从数十人成备战姿态。他们这边既有动作,附近山林之中便传来了一阵爽朗般的笑声。

    “不愧是名扬四海的董侠士,果然戒备有度。”

    伴随着这一声爽朗的笑声,原本寂静的山林也随即浮现出成百上千的山贼草寇。众人一拥齐上,便将董燚一行人团团围住。尚布见势,便要对附近的樊寿羽发出讯号。董燚看得清楚,一把将他拦阻了住。

    尚布目光如炬,死死的盯住董燚。董燚目光严肃,不禁朝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尚布会意,这才因此作罢。

    既拦阻住了尚布,董燚也便对着此时围住他们的众贼寇拱手一礼。

    “诸位清了,我们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赴约,并没有想要和大家开战的意思。你们看,我们只带了随行的几十人而已,由此足可见我们的诚意了吧?还请你家首领出来相见,大家彼此挚诚相待岂不更好?”

    董燚一语言毕,便听得不远处的山林之中传来了逐渐走近的马挂銮铃之声。董燚与尚布等人循着声音看去,但见一骑缓缓从树林之中疾驰而出。马上之人身披重甲、头戴金盔,一副好不威武般的样子。一张铜铸的鬼面具戴在他的脸上,让人完全看不清楚他的具体相貌。

    这人身材高大,手中一杆战戈绽放着硕硕寒光。一身红袍随风飘摆,透出无比的凛凛威风与夺人般的英雄气概。

    “好一员倾世猛将。”

    看到这鬼面人的那一刻,董燚不禁心中感慨。

    “你就是那‘鬼面客’吗?如今耍的什么花样?此番约我们前来既然是为了商议大事的,却为何摆下这样的刀斧之阵。如此行为,只恐有失你身为一山之主的大度吧?”

    不等董燚说话,心直口快的尚布率先开口。

    他死死的盯住不远处骑在高耸战马上的‘鬼面客’,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怒意。

    ‘鬼面客’闻听尚布所言,也不答话。只是一声冷笑,便既双腿猛地一夹胯下战马的两肋。那战马立时间“稀溜溜”一声暴叫,其声便如龙吟相仿。只见战马四蹄蹬开,当即便朝着董燚等人疾驰而来。

    群贼见了,当即退开一条去路,便仿若波开浪裂无二。‘鬼面客’也不答话,疾驰而下之间当即便朝着毫无防备的尚布举手就是一记战戈刺下。这一刺气势何其刚猛,不觉惊出尚布一身的冷汗。他因此措不及防,但身边的董燚却早有防备。董燚见势,一个伸手便扯住了尚布的腰带。眼看‘鬼面客’一记战戈直刺而下,当即便将尚布往自己怀里一拉。明晃晃闪动着寒光锐利的战戈枪头,就这样挂定着阴风擦着尚布的右脸颊划了过去。

    尚布瞪大了眼睛,被董燚及时救下的那一刻,‘鬼面客’的战马也如同闪电一般贴着自己擦身而过。

    他一记突袭方止,回马一戈便再度朝着二人刺了过来。这一次的董燚不在沉默,腰间佩剑一拔,便以之手三尺之剑将这一记来势凶猛的刺击格挡了下来。

    战马飞出,刺杀二次失手的‘鬼面客’也在战马奔出二人不愿之后赫然勒住了缰绳。他拨转马头过来,虽然戴着冰冷的鬼面具,但一双硕硕般的目光却仍旧能够看出充满挑衅般的轻浮冷笑。

    “混账,你这算什么意思?!?”

    尚布由此大怒,便要上前与‘鬼面客’论理。而随着他的一声怒吼,随行的数十人也列出矩阵防守般的姿态。众人齐声一喝,便有如长风动地之势。群贼见势,也因此各亮兵刃刀枪。此番欺负董燚等人兵少,有意对他们再行合围。

    就在群贼打算对董燚等人再度动手的时候,不远处圈住战马的‘鬼面客’却在此时将自己的一只手高高的抬了起来。

    “住手。”

    他一语出口,群贼立即整齐肃穆而立。

    尚布拔出佩剑打算上前,却被身边的董燚伸手再度拦阻了住。

    “大哥。”

    “尚布,你且退下。”

    “大哥,可是他……”

    “退下!!!”

    董燚一声呵斥,尚布当即不敢妄动。他长长松

    了口气,便既退在了一边。

    看着尚布隐忍了下来,董燚也将自己炯炯般的目光般投向了不远处纵马而立的‘鬼面客’。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们是来共商盛举的,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董燚目光如炬,声音虽然不高,但语气却透出格外的严厉。

    他目光炯炯的盯住不远处的‘鬼面客’,无疑已经做出了最后的警告。而面对董燚最后出于忠告般的提醒,纵马而立的‘鬼面客’却对此选择了熟视无睹般的冷漠。

    “你的剑不错嘛,不知和我的‘暮雪战戈’相比,哪个会更强呢?”

    ‘鬼面客’一脸冷笑,同时也对董燚再度给出了近乎挑衅般的言语。

    董燚目光如炬,看着他沉默良久,最终脸上还是不禁露出了一抹浅然般的笑容。

    “你打算试试看?”

    “嗯,老实说有这个打算。”

    ‘鬼面客’看着董燚,手中的神兵‘暮雪战戈’也被他不停般的抖动把玩着。

    董燚由此了然,不禁轻轻点了点头。

    尚布再度震怒,喝道:“你这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请我们来商量事,原来就是想要借机会动手吗?”

    ‘鬼面客’听他一言,此番倒也不想上次般激怒。他一声冷笑,甚至看都没有看尚布一眼,便直接做出了回答:“商量事是真的,顺便动个手较量看看也没个什么不好。想和我共举大事,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资格。”

    “你……”

    尚布震怒,董燚却再度拦住了他。

    “好,我了解了。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你既有意相斗,便请赐教。”

    董燚一语出口,手中的‘若水剑’也不禁轻轻一抖。宝剑似乎感觉到董燚情绪的变化,当即寒光万丈、杀意遍生。群贼下意识吃了一惊,居然忍不住全都各自向后充满畏惧般的退了一步出去。

    ‘鬼面客’一声冷笑,便既圈住战马与董燚一并拉开了架势。

    这正是“彼军既有主战意,安得隐忍不依从”。预知‘鬼面客’身份怎样,二人相斗最终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698章 墨麟飞纵

    却说董燚与尚布乱石岗赴约,第一次见到‘鬼面客’的阵容。

    两人本是抱着和他共商大计的心思去的,却没想到一见面双方便各自剑拔弩张了起来。

    ‘鬼面客’脸上戴着面具,此时也不禁看着董燚手中的‘若水剑’不禁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把剑的剑身薄如蝉翼,却有削铁如泥、劈波斩浪般的神力。

    除了传授董燚曾经的剑术之外,身为天下第一剑客的王野还在临去之时于董燚的家中留下了两件东西。其中之一是足以护身抵挡刀剑纵横沙场的软猬甲,而另外的一件东西便是这薄如蝉翼堪称当世无二的‘若水剑’。

    董燚跪拜王野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临走的时候居然留下了这样的两件宝物。只道王野离去之后,自己回到家中听到母亲的嘱托,说那老者曾经叮嘱过自己,有东西留在董燚家的拆房之中。董燚因此按照母亲的话来到柴房,这才发现了王野留给自己的这两件宝物的。

    其中的软猬甲,坚利无比。既可自保护身,也有伤人之力。根据古书记载,软猬甲是既是兵家防具也是旷世利器。在所有诸国传承的铠甲中,软猬甲唯一在具备完美防备的同时,还能够对敌人造成杀伤力的防具。所谓的‘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之说,原本应该记述于相应的兵书之内。然而对于‘软猬甲’,却也有这样恰如其分般的形容。

    传说夏朝王主矶子曾经斩杀妖龙从而建都荒丘之时,就曾请出当世铸就神兵的世家相助。后炼炉炸开,故而以神木铸就神兵和战甲各自一件。神兵是‘罡天杵’,战甲便是‘龙鳞铠’。

    矶子王凭借这两件神兵利器,纵横沙场二十年无往不利,从而最终建立夏朝成为第一代人族国君。

    后矶子王被姝妤刺杀,矶子王所拥有的‘罡天杵’也被姝妤带归国中。因为‘罡天杵’的神力复仇,故而将姝妤打死。东夷族主崇瑀深感畏惧,故而将此神兵沉入河中不知所踪。而自从矶子死后,他所穿的那一身‘龙鳞铠甲’,便也完全没有了任何的

    音信。

    世人只知道这两件传世神兵,却并不晓得‘若水剑’与这‘软猬甲’的具体来历。

    其实在铸就这两件兵器之后,还有一件宝甲和一件神兵也因此问世。而这两件东西,便是如今王野传承给董燚的‘若水剑’和‘软猬甲’。

    原本这两件神兵,是铸就世家后裔奉了矶子王当时的命令铸就打算送给身为大元帅的夏仲武侯仲夷的。可就在两件神兵铸就完成的当日夜晚,两件神器却被人盗走不翼而飞。而盗取这两件神器的人,便是传承者王野的先祖父亲所为。

    因为王野的传承,这两件神兵得以再度现世。而如今的董燚,无疑就成为了这两件神兵的拥有者。

    相比于这两件神兵,‘鬼面客’所拥有的‘暮雪战戈’无疑也是同时期的神兵产物。而他身着的战甲则名为‘惊天’,虽然时期稍尊其后,但却无疑也在诸国传承的防具圣器中饶有排名。

    四件神兵,归属于两位后世的传承者。而如今的两位传承者因此对决,便好似成为了上天既定般的安排。

    “喂,你就打算这样和我大哥一战的吗?”

    就在二人再度拉开架势准备拼斗的那一刻,站在一旁的尚布不禁再度开了口。

    “你骑战马,而我大哥却在步下。如此相斗,只怕有失公平。”

    他一语出口,‘鬼面客’也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将手一扬,便向群贼示意。群贼了然,便从附近的山林中也就此牵出了一批高头大马来。那马和‘鬼面客’所骑乘的战马身形相仿,只是没有披上铠甲故而少了几分威风。然而论及身形的健硕,无疑也远胜于寻常的一般战马。

    “好马。”

    看到被群贼牵出的这一匹乌黑透亮的烈马,此时的董燚不禁又是一声发自内心的感慨。

    “这匹战马,是我在不久之前的一个商客手中劫来的。寻常的人不配骑,只是不知道这匹烈马,董侠士是否有能力将它驯服。若能驯服,莫说今番借了给你。便是一并送了,

    也当是宝马配英雄了。”

    董燚点头,并不答话。他看着几个贼寇牵着的这匹马,缓步提剑上前。这马全身乌黑,仿若浓墨。更兼鬃尾乱扎,凶相便如上古的神兽麒麟无二。

    “此马名为‘墨麟纵’,不知董侠士可配的此马的吗?”

    ‘鬼面客’一声嘲讽般的自语,本是有意戏耍董燚的。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一语出口的瞬间,这匹原本被几个健硕贼匪束缚住向来不肯屈从的‘墨麟纵’,此时居然发出仿若虎啸一般的声音。它身形一跃,竟在一瞬间挣脱了几个彪形大汉的束缚。看着不远处的董燚,居然不受任何的召唤便疾驰到了他的身前。

    众人见势,无不惊呼。

    此马一项性烈如火,此时却在董燚面前赫然停下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乖巧。董燚伸手对它抚摸,它居然是那么的逆来顺受。

    看着眼前的场景,‘鬼面客’刚刚一脸嘲讽般的笑容,也在此时噶然失色。

    “但凡良驹,向来是拥有通灵的能力的。就像神兵,会主动选择自己的主人。此马一项性烈,不想如今居然变得这般乖巧的。真是天意,天意啊。”

    ‘鬼面客’见势如此,不禁由此感慨。

    董燚也不答话,立即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之间,这‘墨麟纵’当即一双前蹄翻起仿若登云无二。董燚双腿轻夹此马两肋,居然毫不费力便将它彻底驯服。‘墨麟纵’再度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咆哮之声,紧跟着一**硕的身躯也恍若隔世般的闪电骤然疾驰而出。

    四蹄蹬开,便似拥有踏天之力。只在一瞬之间,便载着董燚冲到了‘鬼面客’的身前。‘鬼面客’双眼瞪大的一瞬间,董燚手中‘若水剑’便已横扫而至。剑光寒气逼人,迫得‘鬼面客’下意识手举神兵‘暮雪战戈’予以抗衡。

    两件神兵碰在一起,当即迸射出令人为之颤栗般的火花。

    这正是“神器对垒堪宿命,马踏云飞更惊人”。预知二人相斗怎样,胜败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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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霸大陆,诸国纪元 一个不同于地球的发展史和上下五千年 从人族起兴,到百家诸子。期间纷争不息,天下主宰更替不断,故名诸国纪元 政治、韬略、军事、人情、上古传说、魔族妖兽,尽皆登场 大江东去浪淘沙,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多娇,无数英雄竟折腰 说一段史诗佳话,道一段千古传奇 海纳百川,天下归心诸国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国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国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