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冯雪儿
“你真的好烦人啊!弄得人家都要散架子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床上响起,语气里甚至可以听出声音主人慵懒无比的模样。
“嘴上说着烦人,身体却抓着人家不放,你说是烦人还是可人?”
一道没什么太大的特色,但是听起来就挺man的男声紧挨着女声响起,声音里满是挑逗意味。
“讨厌,油嘴滑舌!”女孩儿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外表憨厚老实,心里却是这么滑头?”
“还不是因为对象不同,所以表现不同?”
“嗯?此话怎讲?”
“别人都让我提不起兴趣来,所以我就很憨厚老实啊,可是小妞儿你,一眼就让大爷看上了,大爷当然要油嘴滑舌一番,好把你牢牢地按在嘴里吃掉啊!”
“好家伙,原来你还是个心机男!”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个心机女?”
“渣男!”
“渣女!”
“恶心!”
“令人作呕!”
两个人一人一句,配合得倒是挺默契的,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伸出手来,“啪”的一声,击了个掌。
“鸿哥,你是不是在一个特殊部门里工作啊?”
两个人玩闹了一番,女孩儿重新躺在床上,依偎在尹鸿的怀里,突然间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尹鸿的眉头一皱,心里一惊。
“嘻嘻,你不用担心啦,我不是什么卧底,也不是刻意接近你的,”女孩儿调皮地摸了摸尹鸿的头,“我是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人……羞羞的时候,感觉到不对劲儿的。”
“啊?”尹鸿被她说的一愣,“雪儿,你不是第一次嘛?怎么还感觉不对劲儿啊?该不会你是……”
“你往哪儿想呢?”冯雪儿翻了个白眼,轻轻啐了一口,“我是说,你的力气和身体协调性,很是不一般,几乎没有多少普通人能有那种力气,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有的。”
“我健身啊,力气大不是很正常?”
“不一样的,这是一种不好形容的东西。哎呀总之你比一般人厉害就是了!”
“那我为什么是特殊组织的人啊?”
“嘿嘿,还不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个?”说着,冯雪儿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潜藏式耳机,正是尹鸿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戴着的那个。
“啊?这你从哪儿拿出来的?什么东西啊这是?”尹鸿看见潜藏式耳机的时候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不过表情管理的十分到位,并没有出现任何慌乱或者闪烁的神情。
不过尹鸿这问题和话题转变的很有技巧,两个人都在床上躺着呢,互相坦诚相见的,冯雪儿到底是从哪儿变出来的这个耳机,确实是个问题。
“哈哈,猜不到吧?”冯雪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这可是秘密!不过你可不要不承认啊!这东西我可知道,就是你的!”
“而且我还知道,这东西是一个组织独有的,那个组织叫,镇天!对不对?”
第四百九十九章 艰难的选择题
尹鸿一听见冯雪儿口中的“镇天”,饶是他心理素质超群,脸色也“唰”地一下就变了。
如果说方才冯雪儿的话他还能硬生生归类为瞎猜和瞎猫碰见死耗子,那现在冯雪儿的话无异于把身份证甩到他脸上告诉他老娘知道你是谁。
“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尹鸿当下也顾不得和冯雪儿刚刚结束的缠绵悱恻了,当即把自己的右手从冯雪儿的颈下抽出来,紧接着朝着床上一拍,整个人便一骨碌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在床边,眯起双眼朝着冯雪儿冷声喝问道。
不是他不顾及两个人鱼水之欢的感情,而是事关镇天信息安全,由不得他不小心对待。
虽然镇天说到底还就是个民间组织,但是毕竟和官方有所合作,也有很多特殊的许可和通道,组织里很多的信息和人员情况更是机密得很,如果不是像特情处这种角色的话,除非已经隶属于镇天的人主动外出招人,否则常人不可能会知道镇天这两个字,更不会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知道“镇天”的常人,最多就像折翼天使的萧黎明查到的那样,是几个空壳公司,或者已经注销的某些名头,绝对不可能像冯雪儿这样一语道破天机一样,把事情说的这么透彻。
不说别的,就这个潜藏式耳机,常人就算是看见了,也最多会觉得那是个小型的蓝牙耳机罢了,谁会没事闲的往特工的耳机上想?
往小了说,冯雪儿是道听途说、听镇天里的人介绍过的事情,那也是镇天信息泄露的事情,组织面临内部清洗和规矩重立,内部自行重新整顿和消化一番就好了。
但是往大了说,如果冯雪儿真的是别有用心的角色,都不用说是间谍,就像是之前那起千人偷渡案里的那个逃跑的白衣男一样,把镇天的信息有意无意地往一些国外的组织一透露,那受影响的可不单单是镇天一个组织那么简单了,一个不小心的话,不说那些为国捐躯的在编还是不在编的有志之士们,就连平常生活的穷苦百姓们,都会受到莫大的影响。
就像那起千人偷渡案,如果不是巧之又巧地让林萧他们给撞见了,后续出现的可不就是对华海社会秩序的破坏吗?
社会秩序破坏可不只是杀人、抢劫、放火那么简单,那几乎只要一出现就会被镇压,真正的社会秩序破坏是破坏经济、破坏上下层关系、破坏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只要经济一崩塌、人与人之间的社会信任再大规模出现裂痕,那整个城市没有个百十来年根本就恢复不过来!
国外那些大大小小的组织们觊觎华夏这块土地多少年了?一旦给他们一个能深入了解华夏、在华夏扎根的机会,他们会置之不理?哪怕是并不能打开华夏的市场和国门,他们也会像一根毒针一样扎在华夏的土地上,不为别的,就为了报复这几十年来一直都不能走入华夏国门的一箭之仇!
所以,如果冯雪儿真的是这种和境外势力有所勾结的人的话,如果你是尹鸿,一方是民族大义,一方是刚认识一天的心爱的女人,你怎么选?
难道你能化身心中的恶魔,选择保护自己心中的女人、转头将矛头对准全华夏所有的同胞?
别的什么心理压力、名声名头的都先不考虑,就是你的亲朋好友得知祸乱社会的罪魁祸首就是你的时候,他们指着你、口中说的一个个“汉奸”“叛国贼”,你能受得住吗?
“啊……噗嗤,尹哥,你想到哪儿去了啊!”
冯雪儿被他的表现给弄得一愣,捂嘴扑哧一笑,抱着棉被从床上坐起来,“我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间谍什么的了啊?”
尹鸿的鼻孔间轻轻传出一口气,双眼一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坏人没有说自己是坏人的,你到底是谁?找到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冯雪儿一愣,“什么目的啊?我的好哥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废话少说!”尹鸿冷哼一声,“原本昨天晚上进展顺利得有些意外的时候我就觉得纳闷儿了,就凭你的条件,追你的人估计排起几百人的大队,去找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自己还极其主动,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你还对镇天有多少了解?”
冯雪儿看着尹鸿这一番表现,那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一勾,马上换上了一副冷笑的表情,微微仰视着床边的尹鸿,冷声开口回问道:“怎么着?才刚刚从床上下来,这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你想问,我偏就不说!”
“你!”尹鸿的眼睛一瞪,伸手朝她一指。
“怎么,我不说,你难道还打算要动手不成?!”
尹鸿的鼻孔一粗,呼哧呼哧地出了好几口粗气,紧接着狠狠地咬了咬牙,那表情就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艰难抉择一样,艰难地从嘴里硬生生蹦出来几个字眼:“如果你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我就算是动手,就算是……就算是……”
“就算是什么?”
冯雪儿的表情一敛,面色平静地问道。
“我……”
尹鸿闭上眼睛低下头,整个人都有些微微颤抖。
一方面是民族国家,一方面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个选择题自古便是最坑人的存在,而且专坑英雄好汉,几乎没有多少英雄能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无论自己选择的是哪一项,背后都是无尽的遗憾和悔恨。
尹鸿是个传统的人,甚至是有些保守的人,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和冯雪儿完成了人生中最亲密的仪式,但是他知道冯雪儿是他心中确确实实真真正正爱的人,哪怕这只是他第一次心动、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几乎所有的都是他的第一次,但是他很明白他的心理,那就是想呵护冯雪儿一辈子的感觉,这按照别人的经验和书上的理论知识,就是爱。
所以尽管只有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的温存,但是冯雪儿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绝对不可磨灭的地位,应是比较的话,甚至比林萧还高上一分。
这不是重色轻友,而是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天生就有的身份差异。只要是个三观正常的男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想法,无论他说还是不说,心里都是这样想的,这点无可厚非。
如果对冯雪儿动手,那就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这辈子估计就很难再走到一起了,可是如果放弃对她动手,那就等于放弃了自己坚守二十三年的立场,要和曾经的自己、心中的正义说再见了。
尹鸿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整个人都微微发抖了起来,微微发白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迅速开始泛红,看得冯雪儿心头一惊,赶忙就要开口让他不要担心,其实她的身份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尹鸿现在的表现是过度激动导致的,对身体说不上有太大的害处,但是绝对是有
害的,冯雪儿更多的担心是怕尹鸿做出什么本不需要做的也是本没必要发生的事情的。
虽然冯雪儿很想知道她认定的男人究竟是会选择---民族大义、完成她理想中的大英雄人设,还是会选择站在她这边,满足她身为一个普通小女生的男友幻想,但是她更不想因为自己这一时好奇产生的一己私欲,把她心爱的男人给毁掉,那样的话得不偿失不说,她自己也会后悔内疚一辈子的。
“其实我……”
“如果你像我所想的那样,对国家、对百姓、对华夏民族大义有所威胁的话……”冯雪儿和尹鸿同一时间开口,前者停了下来,后者幽幽地继续说道,“那我就算是要对你动手,那又如何?!”
话音一落,尹鸿抬起头来,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在眉心处拧出来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狰狞的表情是在做出抉择后深深的愤恨和痛苦,眼中更是满满的复杂和言语难以形容的伤感。
“尹鸿哥哥……”
事到如今,冯雪儿哪里不知道尹鸿对自己的定位、哪里不知道自己这是选对了男人?轻声呢喃了一声,当即双目泛红,眼眶直接就湿润了起来,一个飞身便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尹鸿,那力度就好像恨不得把他和自己揉成一个人一样,抱得两个人呼吸都渐渐有些费力了起来。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也知道了她在尹鸿心中的地位,更明白尹鸿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就足够了,足够足够了。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个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关系一路毫无阻碍地上升到最亲密的环节,她怕尹鸿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也怕尹鸿是个因为爱情就抛开理智的疯子,更怕尹鸿因为只是相处一天就不重视她、不把她当做自己真正的心上人来看。
但是尹鸿的表现,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而弄得自己过度激动、浑身发红的样子已经足够证明,她在尹鸿的心理占据着足以和他前二十几年人生相互较量的地位了,哪怕只有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那也足够了。
在紧急关头思考一个人生重要决策,通常能用多长时间?不过寥寥几秒而已,多者也不过十几二十秒罢了,尹鸿花了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在她的身上,这已经相当能说明问题了。
她不担心尹鸿是假扮的,且不说一个男人能在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经历震惊、愤怒、冷静的情绪、再调整自身的表现到完美无瑕的地步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就过度激动导致浑身泛红这件事,不是真心的话是基本不会出现的。
退一万步讲,如果尹鸿真的是这种心机深沉的人、真的是把她的想法和目的看穿的人,那她也认了,反正这辈子是栽在他的手里了,除非不可抗力,否则她是没什么可能逃出尹鸿的手掌心了。
尹鸿任凭她从床上冲过来抱着自己,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对她出手。
他不知道冯雪儿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冯雪儿这个动作是没有恶意的,也没有进攻的意味,他认得出来。
如果冯雪儿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切安好,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这一抱,也就算是两人最后的温存了,从此之后江湖再相见,便是一刀两断、各自为战了。
“雪儿,你到底是谁……”
尹鸿也死命地抱着冯雪儿光滑如壁的后背,声音颤抖地说道:“雪儿,告诉我,你不是我想的那样……告诉我,我们两个不会成为敌人,永远都不会……”
第五百章 外面冷啊
“尹鸿哥哥,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的,不会的!”
尹鸿的话刚刚说出口,冯雪儿便马上回复了他。
她听出来了尹鸿的迫切,听出来了尹鸿话里的渴望,她怎能不满足?
“哥哥,你就是太着急了,”冯雪儿松开抱着尹鸿的手,双手轻轻贴在尹鸿的脸上,仰头看着尹鸿那一双深邃的眼睛,轻轻一笑,“你要是听我把话说完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尹鸿看着她顶着一双湿润的双眼还浅浅勾起嘴角的模样,心头当即就是一痛,不由得伸手放在她的脸上,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那你慢慢跟哥哥说,哥哥好好听你把话说完,再也不打断你了,好不好?”
“嗯!好!”冯雪儿甜甜一笑,却又看得尹鸿心头一动,暗道一声这个小妖精,居然随随便便就能牵动自己的心跳和情绪。
“不过哥哥,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要……”冯雪儿的眼睛又滴溜溜一转,踮起脚尖凑到尹鸿的耳朵旁边悄声说道,“先躺一下,盖盖被子,或者先穿一下衣服呀?有点冷哦~”
“啊,好的。”尹鸿眨了眨眼,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梁,便抱着她的肩膀,要朝着旁边的床上倒去。
屋子里虽然开着热气呢,但是毕竟现在也才是四月中旬,空调也不太容易逆转现下时令的气候。他们俩闹开的时候很突然,上一
秒还在被子里坦诚相对你侬我侬呢,下一秒就全冲到了外面的空气里,被屋子里的空气肆意侵袭,光溜溜的借着热气也有点儿吃不消。
虽然抱在一起是挺温暖的,但是两个人**接触不到的位置,说实话还是微微有些冷的。
“哥哥你好坏啊!”
两个人倒在床上,刚刚盖上被子,仍旧还保持着方才挺直身体相互拥抱的姿势呢,冯雪儿突然间俏皮地眨眨眼,调皮地开口说道。
“嗯?我怎么了啊?”
尹鸿被她说的一愣,差点儿连挪被子的动作都忘了。
“哥哥抱我抱得这么紧,是不是故意的啊?”冯雪儿眨动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忽然间凑到尹鸿的脸上,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尹鸿的耳根,朝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哥哥的身体好热啊,顶得我有些难受呢!”
尹鸿哪里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即老脸一红,连连干眨着眼睛,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原来尹鸿这货虽然方才一直处于激动、纠结和愤怒的情绪里,但是目光所及、肌肤所触、身体所感无一不是对男人有莫大刺激的内容,虽然他的主观意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身体规律还是相当诚实地做出了表率。特别是两个人紧紧相拥的时候,尹鸿简直坚硬得不行。
也难为尹鸿了,单身了二十三年的时光,一时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可以和自己共度
美好时光的心爱的女人,身体诚实了一点儿也在所难免。
“小妞儿,正事儿还没完呢,你就敢勾引大爷?” 被冯雪儿在耳边轻轻这么一吹,尹鸿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在她的提醒下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体的尹鸿当即便从床上一翻身,从两人侧身相拥的姿势变成了他把冯雪儿床咚在身下的相距对战模样。
“哦……哥哥你要干嘛?”
看着冯雪儿眨动双眼、故意抛媚眼儿的模样,尹鸿的心头大动。玛德,美人在前如此主动,自己再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性别?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了大牙?
“干嘛?当然是办正事儿了!”尹鸿的双眼一瞪,被子里的两条腿轻轻一分。
“啊……别啊……”冯雪儿轻轻呻吟一声,“哥哥,正事儿还没说呢,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尹鸿的眉头一挑,“小妞儿,怎么的,自己点着了一堆火,还想让它自己灭了不成?”
“不可以啊哥哥,还有正事没说呢,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和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吗?这才是正事啊!”
“当然想知道了!正事又怎么了?正事也是分重要性和大小的,在小正事面前,当然是大正事要紧了!”尹鸿的嘴角斜斜一勾。
“而且,可不可以,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啊!哥哥……”
第五百零一章 互相了解
一番金戈铁马、两败俱伤的巫山**大战之后,尹鸿和冯雪儿两人连紧紧相拥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并排躺在床上,一同喘着粗气。
尹鸿直接在床上躺成了个“大”字形,而冯雪儿则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旁边,轻轻把头枕在他的胸口,呼哧呼哧的声音倒也不小。
“呼……尹哥,你明白……明白了吗?”冯雪儿轻闭双眼,气有些没喘匀。
“嗯,我大概……大概明白了。”尹鸿也是个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的主,同样闭着眼睛,歪着脑袋躺在枕头上,话也说不利索。
“呼……那就好……嗯……”冯雪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好好歇歇吧先。”
“嗯,先喘喘气再说……”
两个人默契地在那里恢复着体力,各有所思。
冯雪儿刚刚在两个人身体进行亲密交流的时候,也一边随着交流的深入逐渐地把自己的身份和得知尹鸿镇天组织的源头告诉了尹鸿,而尹鸿则是一边听着,一边顺着杆子把冯雪儿的信息给摸了个七八分,还一边顺着冯雪儿的话锋对她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至于怎么教训的,嘿嘿嘿……
当然了,冯雪儿这么大方主动地把自己都给交待了个七七八八,尹鸿也不堪示弱,把能说的东西也说了个**不离十。
此时的两个人都处于互相消化对方身份的状态,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才不过短短十六个小时,这个时间无论是对谁来说了解对方都是太少了,其中留给彼此正经交流的时间更是少得不能再少了,全都用在不正经交流上了,所以趁着这一会儿主动方和被动方都没多少不正经交流的力气,赶紧消化一下对方身份中的信息才是要紧事。
尹鸿这边知道的是,得知镇天这个组织的人要么不是普通人、像特情处里这种少之又少的角色,要么就是对组织和国家有所危害的角色,结果冯雪儿好巧不巧的,还偏就是特情处里的人,而且巧到不行的是,她在特情处里的位置不高,但也不算低,大概相当于尹鸿在镇天里的位置,两个人从这个角度来讲,倒是身份挺对等的。
冯雪儿这个职位地位和他差不多,但是工作压力可并不相同,虽然同样是收集情报和统一率领,但是冯雪儿可比尹鸿轻松多了,一来特情处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很强,比镇天强出一半还多,二来冯雪儿其实并没有多少实际要做的活儿,甚至她手底下的干事们也都是一些小鱼小虾,都是大家大户的年轻人来特情处混日子的。
虽然冯雪儿没说自己是不是和这些年轻人一样也是去混日子的,但是尹鸿猜想估计她**不离十,也是这种角色,不然的话还能有机会自己一个人出来,跑到笙歌载舞去找男人?
虽然冯雪儿说这只是她心血来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了这么个想法,尹鸿也相信了这一点,毕竟其实尹鸿现在回想起来,他去笙歌载舞的理由和动机也很心血来潮,甚至有些奇怪,因为按照尹鸿一贯的性格是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想啥就做啥的任性情况。
但是就说时间随意分配这一点上,冯雪儿肯定也是一个做不做任务都无所谓的人,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心血来潮想干啥就干啥?尹鸿是因为刚刚结束一个任务,而他自己也是任务发布员,这才有闲暇的时间来笙歌载舞,冯雪儿也不是任务发布员,也没完成上一个任务,只能是任务比较随便、身份比较自由。
在这种大组织里还能保持自由身份的人,要么是能力极其出众,就像萧哥在镇天里一样,要么就是自身背景极其坚硬庞大,就像是很多小说里的那些金手指一样。冯雪儿很显然个人能力并不强,那能有这种自由身份的情况,其原因不言而喻。
不过冯雪儿自己不说,那尹鸿也不会去问的,无论是出于两人相交时间很短,还是出于长久走下去需要为彼此保留一定空间和秘密,尹鸿都不会去问的。
至于冯雪儿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尹鸿表示有些……面色迥异,因为冯雪儿的能力居然是延续体力。
“特情处里的人
不都是有特殊能力的吗?你的能力是什么?”尹鸿当时这么一问,两个人还处于大战的状态呢,他突然间就感觉到马上要进入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状态、就要鸣金撤军举白旗的冯雪儿突然间容光焕发,就好像是经过了一宿的休息一样,精神和体力都十分饱满,当即诧异不已。
“我的能力,就是短暂地延续体力啦~嘻嘻。”冯雪儿巧笑倩兮地一回头,惹得尹鸿面色古怪异常,随即发动了更猛的攻势。
“嗯嗯嗯……慢点啊……”
“副作用呢?”尹鸿一歪头。
“啊啊……副作用当然是……不行了……”
没等上一分钟呢,尹鸿又感觉到刚刚还满血复活的冯雪儿转头又进入了溃不成军状态,而且似乎这次疲惫的程度比刚刚发动能力之前还严重。
“果然是更加疲惫啊,”尹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攻势并未停止,“不过半分多钟的功夫,在战斗中也足够扭转乾坤了。”
“讨厌……知道你还……啊……”
尹鸿轻轻摇了摇头,从这一幕回忆中走出,嘴唇微微一抿。
这个能力,说强也强,说弱也弱,对付同样等级的或者稍稍高于自己的还可以,对付真正高人就基本等于“死亡闪现”,早一秒晚一秒而已。别的不说,就像尹鸿刚刚的持续输出,她这能力就很鸡肋,甚至还不如不发动呢。
其实尹鸿不知道,冯雪儿还有另一个能力,是小幅度控制自己的情绪变为自己想要的情绪,不然她是不可能有现在这个样子的,更不可能在刚刚和尹鸿对峙的时候还保持着冷静思考,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是个女孩,是个情绪主导思维的人,哪怕理智占比比较高,在情绪起来的时候一样靠边站。
而在冯雪儿这边,尹鸿的信息则没什么太大的特殊性了,除了身份和她相当、个人能力比较突出之外,就剩下镇天的信息了。
不过在尹鸿这里,冯雪儿也了解到了不少她在特情处没找到的信息,比如镇天里面其实有不少特情处里没有的嘻嘻哈哈的随和式交流、有特情处里没有的一些设备。
虽然都是一些小东西小玩意儿,但是就像鲁班锁一样,道理简单,应用简单,但是不知道门道的人就是怎么搞也搞不开,就像鸠摩智在曼陀山庄追段誉一样,任凭他一身武功,不会摇橹就只能在水面上飘着,看着段誉远去干着急。
“原来这么简单的原理,还能做出这么复杂的装置吗?”
冯雪儿当时拿着手里的潜藏式耳机,满脸都是好奇之色,当时尹鸿就是拿这个给她做的讲解。
“嗯,原理虽然简单,但是用途多变,不简单的组合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尹鸿轻轻一笑,“大道至简,由简入繁嘛!凡事都是看你怎么应用怎么去想而已。”
“好厉害啊!”
“其实也没多厉害,说起来还很不好意思呢,我们弄出这些东西来,其实是因为太穷了,很容易就没有足够的开发经费,所以为了减少成本,只好一化十十化百这么去叠加。”
“那也很厉害啊!哎?不对,镇天不是和国家有合作和项目批准吗?怎么会经费不够啊?”
“傻丫头啊,我们是民间组织,怎么能拿着纳税人的钱去做开发呢?我们可以拿着这些钱给纳税人偷偷摆平很多困难,但是不能拿他们的钱去做开发啊!”
“为什么不能啊?这不都是为了百姓好吗?”
“你涉世未深,还不太懂,以后就会明白了。”
“讨厌!你说谁涉世未深呢?”
“谁着急了说谁啊!”
“啊啊啊啊讨厌!”
冯雪儿轻轻蜷了蜷身子,挪了挪自己枕在尹鸿胸口的小脑袋,把尹鸿的信息给消化完了。
“怎么样?都弄明白了吗?”尹鸿轻轻一笑,适时地开口说道。
“嗯。”冯雪儿轻轻发出一声鼻音,又娇又脆,就像是一直小奶猫在伸懒腰的时候会发出来的小小呻吟一样,“你呢?”
“我
也差不多。”尹鸿缓缓吐出一口气,“没想到,我尹鸿的女人居然是特情处的人,而且还是一只古灵精怪的小猫。”
“哼哼~”冯雪儿的小鼻子轻轻一耸,“谁又能想到,我冯雪儿的男人,居然是镇天的区域分组负责人呢?而且,还是一个坏透了的混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拉倒吧,世界上的男人又不只是坏这么一种。”
“怎么?小妞儿,混蛋你不喜欢吗?”尹鸿突然间把声音压得很低,右手抚上冯雪儿的下巴,轻轻捏着左右把玩。
“嗯……不喜欢……”
“口是心非,说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尹鸿轻轻说着,忽然间猛地一个翻身,再度把她给压在了身下。
“呀!不要!我不说谎了!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哥哥混蛋!喜欢哥哥坏!不行不要弄了……”
冯雪儿惊呼一声,下意识把所有的话都给说了出去。
这回她可不敢说谎了,尹鸿这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已经把她折腾得快不成人样了,要不是她特意应对使用能力后---进入疲惫期进行过训练,她估计现在都下不去床了,要是再来的话她毫无疑问,估计两三天都得在床上躺着等尹鸿伺候了。
要知道,她可是初经人事啊!要是换做一般的女孩,让尹鸿这么折腾,早就全身软成一滩烂泥了。
冯雪儿甚至都怀疑,书上和资料里科普的男性资料是不是假的了。
书上明明写着男性在战斗后会进入疲惫期、而且这个疲惫期还在短时间内越来越长、越来越严重啊!怎么尹鸿这十几个小时里,反倒是越战越勇了?
“嘿嘿,这就对了了,做人得诚实啊!”尹鸿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看你这只小猫这么可怜的份儿上,爷今天就不欺负你了。”
说罢,尹鸿便转头重新躺在她身边,问她中午要吃什么。
“呼……”冯雪儿彻底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来牛排吧!好想吃。”
“是你太累了,想赶紧吃牛排补充体力吧?”
“去你的!”
“哈哈!那就来牛排!吃完再战!”
“不行……不能再战了……真的不行了……”
“好吧……”尹鸿装作一片惋惜的样子,“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是我的人,随时我都可以开战。”
“讨厌啊!”
冯雪儿看着容光焕发的尹鸿,越发难以理解,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是个违背科学规律的主,一时间对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恨的是什么更是不言而喻。
冯雪儿不知道的是,其实尹鸿的容光焕发纯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完全就是徒有其表,靠着自己的意志硬撑的,真要他再出兵战斗,他也扛不住了。世界上违背科学规律的人有,但是至少他不是。
至于为什么要硬撑着做出一副“攻”的样子,尹鸿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来自于男人的尊严,也可能是来自于他和冯雪儿之间自然而然形成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默契。不过不管是哪个,这都是他从心里发出来的感觉,他遵守就是了,这一点比秦风强多了,秦风就是个麻瓜,岳菲菲都主动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主动了好一番了,他才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属实是有点儿five了。
平时秦风总是小聪明不断、调皮逗比的,尹鸿总是相对沉默、不爱乱活动的,真到了这种时刻反倒是平时喜静的尹鸿更加主动更加会攻击,而平时活泼的秦风却老实了起来,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讽刺的话或许有些过,但是至少,这也算是每个人在常态背后的相反一面吧?
尹鸿和冯雪儿一边吃着七分熟的牛排,一边想着,那林萧在常态背后的相反一面又是什么呢?
常态的林萧冷静沉着、双商突出、战斗极强,偶尔逗比、心态单纯,那相反的林萧,会不会其实就是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会不会是一个调皮捣蛋、打完就跑的惹祸精?
第五百零二章 有人跟踪
“凭什么啊?”林萧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唐婉,满脸的问号。
“我不管!你就要陪我逛街!”唐婉双手一抱胸,小头往旁边一扭,鼻间轻轻一哼,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大下午的,去逛街不得被晒死啊?”林萧翻了个白眼,“没有合理的理由我不去!”
“理由?”唐婉的眼珠一转,“当然有理由了!你看你刚刚让我那么出丑,差点儿连饭都没吃上,还欺负我,是不是得好好补偿我啊?”
“你没吃上饭那可不怪我啊,那怪你自己不去打饭,后来还是我好心好意替你去窗口打了饭回来呢,这算是做好事吧?就算不算做好事的话,那也可以退一步做补偿了吧?”
“嗯……”唐婉沉吟了一声,“吃饭的事就算了,那你刚才欺负我,是不是得补偿一下?我让你陪我去逛街作为,不过分吧?”
林萧愣愣地指了指她手里的奶茶,“这不是补偿吗?”
“这……”唐婉看着手里的奶茶,连连眨眼,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应对林萧的话出来。
“我不管!”唐婉一扭头,“你就是要陪我逛街!”
林萧无奈地摇摇头,“你看看你啊,明明叫唐婉,温婉的婉,怎么这么任性刁蛮啊?”
“我刁蛮怎么了?我任性怎么了?你不得宠着我啊?”
“嘿,谁和你说男人就得宠着女人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说你得宠着我!”唐婉的下巴一扬,眉毛一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我……”林萧的眼睛一瞪,眨了眨眼睛,没说出什么话来。
“嘻嘻,这家冰淇淋一如既往地好吃哦!”
唐婉走在华海市最繁荣的一条商业街上,手里拿着一个五彩缤纷的冰淇淋,脸上皆是满足之色。
“哎!”
林萧满脸无奈地跟在唐婉的身边,就像个人体挂件一样,手上提着好几个装满了衣服和各种小玩意的购物袋子。
没办法,唐婉说的没毛病,男人不一定都要宠女人,但是唐婉,他林萧得宠着。
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得宠着!因为他是林萧,而她是唐婉,就这么简单。
“哎,男人真难啊!”林萧仰天长叹。
“拿着!”唐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诶好嘞!”林萧接过唐婉递过来的另一个袋子,动作麻利而熟练,和擦桌子的店小二没有任何区别。
“嗯?”
走过一个拐角,林萧的眉头一皱,眼神微微瞥向旁边的一个打开的玻璃门。
“跟踪?”
看着门上那道似乎已经跟在自己身后两条街的身影,林萧的双眼微眯。
“哎?这家衣服挺不错的,走,进去看看,顺道再给你买两件。”逛着逛着,唐婉看见街边一家老牌男士服装店,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林萧走了进去,也没管林萧是什么情况,差点儿把林萧给绊倒在台阶上。
“你去挑吧,我在这等你。”林萧走到一个巧妙的位置,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轻轻开口。
唐婉不疑有他,应了一声便自己去挑衣服了,而林萧则看着远处的一个镜子,心头冷笑。
“看不出来啊,居然又是血色玫瑰的人!”
第五百零三章 毛骨悚然
“哎,这件衣服不错啊,林萧,你要不要过来试一下?”男士服装店里,唐婉在各个服装展柜之间随意走而走,看中了一件男士长款风衣,便顺手把它摘了下来。
“亚麻面料的,灰黑色,我感觉这件衣服你穿着正好。”唐婉一只手抓着衣架向斜前方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将衣服摊开,仔细地看了看这件衣服的针脚和做工,的确如她以往看见的那样,品质还是很过关的。
“来试一下啊!”唐婉连续喊了好几声,却并没有得到林萧的回应,不由得感到很是奇怪。
“林萧?林萧?”唐婉拿着衣服绕过几个承重柱,却只见到放在地上、靠着座椅的几个大购物袋,并没看见林萧的身影,“哎,奇了怪了,东西还在这儿呢,人哪去了?”
“你好,请问你看到刚才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个男人吗?”唐婉伸手招来在一旁的服务小生问道。
“啊,是那个挺高挺瘦挺白的先生吧?拎着好几个购物袋的那个。”服务生楞了一下,随后伸手比划了一下大致的身高。
“对对对,就是他,你有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啊,那位先生好像是去洗手间了,”服务生朝着远处一指,“那边的几个购物袋子是您的吧?他去之前还特地拜托我帮忙看着一下,不要给他们弄丢了。”
“啊,谢谢你啊。”唐婉和煦一笑。
“那位先生是您的男朋友吧?”服务生忽然间露出姨母笑,笑容里有几分羡慕,也有几分欣慰,“您命真好,现如今这社会上,像他那么有责任心的男人可不多了,还注重细节,个人的条件还那么好,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唐婉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弄得一愣,也被他的话给弄得心头很是不好意思,下意识连整张脸都红透了,“啊,谢谢你啊!他……哪有那么好啊?其实也就是一般人而已了。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其实是我丈夫。”
服务员刚要和唐婉说不要谦虚,唐婉的男朋友是男的,他也是男的,他知道这样的男人在男人群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就听见唐婉说林萧不是她男朋友这句话,当时他的脸色直接就变了,古怪无比,那叫一个精彩得很。
在那一瞬间,男服务员看着面前这个戴着花框眼镜的女神级大学生,脑子里不知道闪过了多少的念头,诸如年纪轻轻的就去当姬了、这么小小的年纪有那么多的路不走,偏偏不学好转去搞这种包养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这么不知羞耻了吗?这女孩看起来也没比他小几岁的模样,怎么都这么看得开,为了金钱和虚荣什么都能出卖?这种在别人面前公开说自己是只姬的情况,难道不会觉得自己羞耻脸红吗?
好在下一秒,唐婉说出了林萧是她丈夫这件事情,这才像一记重锤,将服务生脑子里那些精彩至极的想法统统锤飞到不知道哪个天涯海角去了。
“哦,原来他都是您丈夫了啊!”服务生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真没想到,原来您结婚这么早啊。那看来我更得祝您二位夫妻生活幸福美满了!说实话,您二人真有夫妻相!很
配!”
“你真会说话!”没有女人不喜欢恭维,唐婉也被他给说的心头一阵欢喜,当即就拍了板,“等他回来试一试这件衣服,如果他觉得可以的话,直接就开个票,业绩算你的。”
“真的吗?”服务员大喜,连忙朝着唐婉好一阵道谢,“那就多谢美女了!您真是个好人啊!”
“互帮互助嘛,你帮我看袋子,我帮你开业绩。”唐婉轻轻一笑。
“谢谢谢谢!”
服务生目光略显火热地看向唐婉手里的那一件长风衣,心头一阵大动。
这笔单子真要是开在了他的头上,那这个月的奖金他可就有竞争的资本了!至少最佳进步奖他是可以拿到的,至于其他的奖项,谁也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不是?
而且眼前这美女一看就是有钱的主,真要是几句话捧好了,随随便便再开几单,就是这个月的最佳业绩,他也未必拿不到不是?
要知道,唐婉手里拿的那一件风衣可是自家这个品牌的首席设计师灵光一现、花费了半个月时间设计出来的几款衣服之一,更是这几款衣服里唯一的一款风衣,虽然不是这几天店里领衔推行的款式,但是整个华海市二十几家连锁店里,就只有他家和另外两家店面才有这一款风衣,因为风衣既会限量推行,也要有一定的条件才能买到,其特殊性和价格可见一斑。
这件风衣的购买条件很特殊,明明有着领衔推行的实力,也有着领衔推行的话能爆火的潜质,但是偏偏限很少很少的量发行,而且还要什么所谓的有缘人才能买到,所以按照要求必须放在普普通通的货架上,也不标价格,但是实际价格却高的离谱,非诚心者绝不会买。
按照惯例,看得见的买不起,买得起的看不见,而且过了这段时间,风衣就没什么销量了,再加上只是刚刚上架了半个多月,所以服务生很不理解这品牌搞出来的什么幺蛾子。但是管他呢,这件风衣能从他的手里卖出去,那对他来说就是奖金和提成!
一想到这一点,他看向唐婉背影的眼神就越发火热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想对唐婉的身子做点儿什么呢。
至于林萧,此时确实是在往卫生间的路上走去,只不过,他并不是真真正正想要去上厕所的。
一边走着,林萧的眼神歪向一旁的一面镜子。镜子里,那名已经跟踪他们几条街的血色玫瑰成员正在不疾不徐地跟在林萧身后。
讲道理,这个人的跟踪手段其实很强了,放到一般情况下就是尹鸿和秦风的话想主动发现他也有点儿难度,就连林萧这一次都是无意间在几面镜子里偶然瞟到的。不过既然被发现了,就只能说明是他的运气不好。
“呵,居然是冲我来的?”
林萧的心头一喜,随即又一松。
血色玫瑰是知道唐婉身体的特殊性的,虽然从茉莉那里得知,知道唐婉身体的特殊情况的人只是一组科研人员,而且还让秦风和尹鸿他们几个联手给送进替国家干劳务的地方了,但是毕竟难以保证百分百的保密。
所以林萧就大胆
地尝试了一下,看看这个跟踪的人会不会跟着他出来,如果出来,那就是冲着他来的,如果没出来,那就是冲着唐婉来的。
至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完全恢复,也就只能无损地用出两三成的力气和功夫,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又不一定动手,甩掉别人还是挺容易的。
他就怕除了这个家伙以外还有个像尹鸿这个角色一样在远程指挥的,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呼……我擦,爽啊!”
林萧站在小便池前,体内的某些排泄物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他真不是特意来卫生间上厕所的,只是快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想撒泡尿,索性就拐进来了,还能顺道打消一下后面那个人的疑虑。
“嗯,看来差不多了。”
林萧的眼睛斜斜地看向在自己斜前方的一面小镜子上,心里暗暗点头。
“玛德,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啊?又要跟着,又不能做掉他,他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指令?脑袋有泡吧?组织里什么时候搞出过这种闲得蛋疼的任务了?”
身穿一套常见t恤和牛仔裤的男人在洗手台那里装作洗手的模样,心头对指派给他任务的人一阵腹诽。正是跟踪林萧的家伙。
“这家伙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他妈的也不是个高人的样啊?”他轻轻一歪头,眼睛向左转到了极限,“老子他妈的看了一路,这比走路双腿轻浮、精神一般,身材瘦小,连拎几个购物袋子都他妈唉声叹气、这累那累的,走一会儿就歇一会儿,能坐就坐,这么懒这么废物的家伙要能是高手我他妈直接进去吃屎!”
“瓦擦,撒尿还带长吁短叹的吗?这种人难道不是书里的大贱人现实的穷**丝吗?这种人要是高人我他妈蹲这个厕所里吃一天的屎!吗的垃圾组织,他妈的还给老子整个这破劳什子任务,脑残吧?老子是立志去做大人物、搞大事情的,给老子监督一个废物贱人的任务算个姬球儿啊?”
“糙,不看了,辣眼睛。”
他一耸鼻子,把头转回了洗手台,嘴里轻轻哼起了小调儿。
“小丫么小二郎昂昂~背着那书包上学堂,梗梗梗梗……嗯?”
刚哼上两句,他不经意间瞟向洗手台右侧,却见到在那里有一面小小的圆圆的化妆镜靠墙而立,刚好就在洗手台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头忽然间一慌。
“嗯?!”
这个镜子摆放的位置很是刁钻,他定睛一看,却见从他的角度,刚刚好能从这个镜子看到男厕里面的情景。再细细一看,却是心头大惊。
那个男的呢?那个贱人呢?刚刚不是还在里面呢吗?怎么男厕里面忽然间空了?
“嗨兄弟,你好啊!”
一道人畜无害的声音突然间从他的耳后响起,他浑身下意识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直接遍布全身。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忽然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一个叫做“毛骨悚然”的成语是什么意思。
哦对了,还有一个成语,叫“汗毛直立”。
第五百零四章 言出必行
“啊,尼玛的,体力不行确实是不行啊!虚啊!”
林萧“嘭”的一声把那个穿着普通的家伙给丢到男厕隔间,拍了拍手,累得直喘粗气。
“嗯?”
林萧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这家伙,忽然间生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嗯,这就好多了!”
林萧看着趴在地上、准确地说是趴在便池里、而且还头对着下水口的这家伙,拍了拍手,内心感到很是欣慰。
“这家伙自己说的如果我是高人他就吃屎,虽然我不怎么高,但是让他吃屎这一点还是没毛病吧?吃屎不赖我吧?”
林萧挑了挑眉毛,又觉得有点儿不太合适,便伸手去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
别误会,他不是良心发现了,而是……
“这回好多了,简直完美!”
林萧点了点头,转身锁上了隔间门,从隔间上面跳了出去,留下一个双脚搭在水箱旁边、整个人呈斜60度倒栽葱模样、脑袋彻底扎在排水口上的家伙。
“哗!”
水箱忠实地执行了林萧的冲水命令。
这个商场的厕所隔间里,有一个迈步台阶的设置,高度是高于隔间门下的空隙的,也就是说在外面是不能通过隔间门的下面缝隙看见里面有啥的,这一点倒是方便了林萧,省得他再费心去寻找把这家伙挂起来的位置。
至于这家伙过多久会被发现、会不会有人在这个隔间外面无限排队,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刚刚他摸了摸这货的全身,并没发现什么通讯设备,眼睛里也没有视讯美瞳,显然这货是个独行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还把这家伙的衣服、手机、手链、匕首什么的统统顺着排水口给冲了下去,现在那货在隔间里是一个刚刚来到人世时候的状态,估计就算他恢复意识了,怎么从里面离开也是个难题。
“嘟嘟嘟……”
“嗯?”
林萧诧异地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的确是秦风没错。
“没接?搞什么?”
林萧又打了一次,不出所料,还是没接。想了想,转头又给尹鸿打了过去。
然而连着打了两次,尹鸿也是没接。这下林萧直接懵了。
“卧槽,什么情况?给老子拉黑了吗?不对啊,拉
黑是挂断啊,不接是怎么个情况?”
林萧挨个又试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一个都没接。
“我擦?”
林萧表情精彩地看了眼手机,摇了摇头,转头朝着唐婉的位置走去。
算了,既然他们俩不接电话,那后续的处理不做也罢。反正他看了,附近监控是看不见洗手台那边的,所以这人只会被当成去上厕所然后突然在那里成了那个样子的,凶手肯定查不到。
“你干嘛去了?害得我好找,还是人家服务员告诉我的呢。”唐婉的第一句就是审问。
“哦,上厕所去了。尿急。”
“行吧。来试试这件衣服。”
……
林萧不知道的是,在他没打通的两个电话那端,此刻正分别上演着酣畅淋漓、战鼓长鸣的疯狂大战。
“牛排吃完啦!来!补充好了体力,继续作战!”尹鸿神采奕奕地看向冯雪儿。
“不行……哎你来电话了!”冯雪儿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抓在床头柜儿上的手机。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她的救星啊!
牛排固然是补充了体力,但是那也经不住这种程度的折腾啊!鬼知道同样是吃了一顿饭,为什么尹鸿的体力补充就那么牛逼、而她却感觉只是刚刚有点舒服而已啊?
然而,尹鸿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她满脸生起了悲惨之色——只见尹鸿迅速出手,如小鸡啄米一般把她伸出去的手腕捉住,然后一把按在她的头顶。
“不管不管!”
“别……接一下……接一下吧……啊啊……嗯……”
“静音静音!”
“哦……轻点……”
……
“风哥哥,你好厉害啊……我不行了……”
岳菲菲面色红润地躺在床上,一脸的满足之色。
“嘿嘿,这才只是刚刚开始!”秦风邪魅一笑,忽然间从床上一个翻身,再度把岳菲菲给压在了身下,“接下来,你才会感受到,什么叫做狂风暴雨!”
“啊……别……风哥哥,你来电话了!快去接电话!”
“正事要紧,不管不管!”
“不行啊!万一是紧急事件呢?”
“天大的事也没有正事要紧!”
“啊……它
一直响……接一下吧……”
“静音静音!”
“嗯……嗯……”
……
如果林萧知道这俩货正在干什么、正在说什么呢,会不会好一番咂舌,然后从嘴里挤出来一句“真是好兄弟啊!说的话都一样啊!”?
“怎么样?这衣服不错吧!”
唐婉让林萧在镜子面前自己转了几圈儿,颇有些邀功似的问向林萧。
“嗯,不错,我媳妇儿就是会挑。买了!”林萧刚收拾完一个家伙,心情大好,当即大手一挥,就让唐婉去刷卡了。
“喏,开个票吧,答应你的。”唐婉抱着衣服走到那个男服务员身前,把衣服递了过去。
“好嘞好嘞!您稍等哈!”
男服务员简直乐得找不到北了,赶忙伸手去扯发票。
刚才还担心会不会在林萧身上出什么意外情况,哪知道林萧是个比唐婉还果断的主,连价格都不问,直接就拍板要了。
“您,知道这件衣服的价格吗?”
票刚撕下来,男服务生忽然间一愣,纠结了一番,还是忍住了最佳销售和最佳成长奖的诱惑,好心提醒了一下他们两个。
“不知道啊!”唐婉一愣,“很贵吗?”
“呃……”男服务员的心里咯噔一下,“三十万软妹币……”
“啥?!”
“卧槽!”
两道惊呼声同时传来,男服务员的心里当时就萎靡了。
凉了,没了,最佳成长最佳销售,都他妈的是一场梦,空欢喜一场。
“开吧,没事,答应你的就要做到。”
一道天籁般的声音突然从面前传来,男服务员如遭雷击一般抬起头来,震惊地看向唐婉,哆哆嗦嗦地问道:“您……您说什么?”
“我说,开,票,吧!”唐婉轻轻一笑,“答应人的话,当然得实现了,开吧,还愣着干什么?”
足足有三四秒的功夫,男服务员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满脸惊喜地把眼睛从唐婉的脸上挪开,低头继续写着小票,嘴上不住地说着恭喜、感谢、羡慕、恭维的话。
这可是正经金主啊!深藏不露、年少多金、豪爽大方、言出必行!
他佩服!是个汉子!
不是!是个美女!
第五百零五章 算命老头
“我靠,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林萧看了看每只手里都塞满了的购物袋拉带,又看了看唐婉左手上拎着的好几个化妆品小袋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早知道你买这么多东西,我开车来好不好啊?”
“咋?咱们俩要是没有车的话,你还能不拎着?”唐婉一歪头。
“但咱们这不是有车吗?有车就应该开啊!得合理利用资源、把资源利用最大化啊!”
唐婉看着他的表情,轻轻眨了眨眼睛,“可是就算咱们是开车来的,这些东西你不也得拎着吗?”
“那哪能一样啊?”林萧的眉头一挑,“至少不用一直拎着啊,一会儿把东西送到车上不就是了?”
“那回去的话打车不也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了,打车能跟私家车比吗?打车要是和私家车一样的话,路上还能有这么多私家车呜嗷地跑吗?”
“哦~~”唐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合着你就是嫌弃的慌,不想拎呗?不想拎你就直说啊,一个大男人说话还拐弯抹角的,真是。”
说罢,她朝着林萧一伸手,“呐,东西都给我吧,你不想拎着,我自己拎。”
“哎不是。”林萧赶忙否认,“我怎么就不想拎了啊?这是两码事儿好吗?”
“这怎么就是两码事了?”唐婉的眉头一弯,“你要是想拎的话还能说这说那的吗?又是开车方便又是打车没有私家车方便的,不还是不想拎吗?拿来,不想拎我自己拎。”
“哎哎哎,”林萧赶忙朝身后退了一步,稍稍一转身,把手的袋子转向离唐婉较远的位置,“不一样不一样的,我不是不想拎,我拎!我拎!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下回要是再想买这么多东西的话,你提前说一下,我开车过来,省事儿,这和我想不想拎东西不是一回事儿啊!”
“那不还是不想拎?我来!”
“哎别别别!你就当我啥也没说就完了!走吧走吧!”
林萧是怕了唐婉了,赶忙朝着前面一仰脖子,示意她别管了。
“哼,这就对了~”
唐婉的眉头一挑,颇为得意地一勾嘴角,转头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哎!”
身后的林萧轻轻一叹,咂了咂嘴,感慨了一会儿,便朝着唐婉走去。
早听说女人都是不怎么讲道理的动物,甚至是根本就不讲道理的动物。你和她说这饭不能吃,她说你想独吞;你说这饭是因为有毒所以才不能吃,她说你在找借口敷衍她;你说这饭谁吃谁死,真的不是借口,她说她不在乎这个,她只是饿了,但是你绝对不在乎她;你问她你怎么就不在乎她了,她突然间炸了,说你看,你真的不在乎她,连她饿了都没注意到,只注意你不在乎她这句话了。
原先林萧看见这些“高人前辈”的“肺腑之言”,自行对比了一下当时还很温婉贤淑的唐婉,感慨了一番唐婉的少见与美好之外,也纯粹是拿这些“肺腑之言”当笑话看,毕竟网上的很多东西,信上两三分也就够了,七八分都是假的,甚至很多时候连两三成都没有,更别提这种网上热议纷纷的段子话题了,很多话看起来根本就是段子,就像是某个大型知识科普网站上的那些神奇回答一样,用网友给出来的诙谐宣传语可以浓缩其中的精华,那就是“逼呼,分享你刚编的故事。”
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林萧表示,他妈的这些发言和段子真的不是虚假的啊!唐婉由一变二、说三变四的本领他已经见识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虽然实际交流内容并不相同,但是大体上几乎和那些“前辈高人”们说的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程度稍稍浅显了一点儿,可也尽显其中精髓要义。
俗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有浅就有深,像唐婉这种“初级”阶段的转移话锋都这么合理的存在了,那显然段子手里,啊不,那些“前辈高人”们手里敲出来的那些字里行间上写的“中级”“高级”“顶级”“无敌”的感性超越理性的谈话和做法什么的也存在啊!只不过或多或少的问题罢了。
如果不是林萧这段时间一直跟唐婉待在一起呢,她甚至怀疑唐婉是不是在哪儿偷偷藏了个性格和她完全相反的孪生妹妹,这几天这些无理取闹、龇牙咧嘴、不讲道理的唐婉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她那个妹妹,而不是她本人。
“哎!”
林萧又是无奈一叹,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跟在唐婉的身后。
没办法啊,他和唐婉两个人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办?退货?不可能的,且不论退货会出现什么情况,就是退货之后他林萧能不能扛得住,这一点就根本不支持林萧生起这个念头。
“哎,别人都是领证以后随便欺负老婆,怎么到我这,领证之后反倒是随便被老婆欺负了呢?”
林萧看着唐婉那曼妙的背影,眉头一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数人先数己,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大多时候都是和自己有着绝对相关的原因,找准自己的问题之后再去搞定外面的问题,这向来是林萧的习惯。
准确地说,是林萧在西部丛林吃了无数的亏之后才长得记性,从那以后才养成的这个习惯。
“大概是我失忆了!”
想了很久,想得极其入神,连唐婉和他说话都没听见,林萧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找了这个原因。
“嗯,一定是我失忆了所以才出现这个问题,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能导致唐婉出现如此变故的问题,一定是这样的!”
林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个观点在心里的认可度瞬间直线上升。
虽然他不记得之前的情况是什么样了,但是从秦风和尹鸿给他传来的资料上看,之前的唐婉就算对他爱答不理的,也是处于理性---交流的范畴,而且她和其他人交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并没有感性引到理性的情况。只有这段时间,两个人关系熟络了之后,心态也互相转变成将对方当做自己真正的另一半了,唐婉这才发生了变化。
“玛德,都说不能太给女人面子,看来这话有道理啊!”林萧琢磨了一下,撇了撇嘴,轻轻给自己点了点头。
很显然,林萧和唐婉完成身份上的相互认知之后,唐婉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顾忌了、没有后顾之忧了,才敢在林萧这里肆意撒欢、随便跟他扯淡的,那只要让唐婉觉得她有危机感存在,那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不会这么随便了?
有道理!
“啪!”
林萧刚刚眼睛一亮,还没等他想出该如何具体操作呢,自己的脑门就重重地挨了一下。
“卧槽!谁!”
林萧猛然回过神来,迅速四下里瞧了好几眼,却并没有看到哪个是对他动手的可疑人士。
“呆瓜,想什么呢?我都喊你这么多声了,你也没个动静。”
正纳闷儿呢,唐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林萧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尴尬一笑,“呵呵,想事儿呢,有点儿出神了。”
“想事儿呢?”唐婉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该不
会是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林萧的心头一突,连忙摇头否认道:“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是吗?”唐婉绕着林萧走了一圈,上下看了他一眼,“那你心虚什么啊?”
“心虚?我哪儿心虚了?”林萧连连眨眼,“我像是心虚的样子吗?”
“不像。”唐婉轻轻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嘛!我根本就……”
“而是根本就是心虚!”
唐婉直接打断了林萧的话。
“不是,聊这个干什么啊?在这干站着难受不?走走走,打车回家。”林萧深知再这么聊下去肯定会出事儿的,不由得连忙转移话题。
“这么急着离开,难道你是在掩饰什么?”
唐婉挑了挑眉毛,突然间把脸猛地凑向林萧脸前,吓得林萧赶忙往后仰去。然而唐婉紧追不舍,林萧只好继续后仰,直到林萧已经后仰到极限、腰部传来颤抖的信号之后,两个人的鼻子之间距离只有小小的几厘米罢了。
“你……你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林萧的额头突然出现了两滴汗珠。
“你说,我能干什么?”唐婉用空出来的右手轻轻替林萧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吓得林萧“咕咚”一声猛然咽下一口口水,那男性第二-------性征的喉结更是随之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反而看得唐婉一阵脸红心跳。
“该死的,明明是我在吓唬他,怎么反倒让他给撩到了?”
唐婉的心跳漏了一拍儿,连忙起身,眨眼的频率就快要变成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了,“没事,试探一下你,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
唐婉起身之后连忙转过身去,轻轻做着深呼吸,想迅速把自己的心跳和脸红给平息下去,免得让林萧发现破绽之后反攻回来。
然而,很多时候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唐婉越是急着想要恢复平静,却越是感觉自己的脸上发红发热,心跳更是逐渐剧烈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
唐婉低下头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到自己的挺拔山峰一起一伏间,居然正在一跳一跳的,那幅度甚至肉眼可见!
“我……那个混蛋什么时候这么能撩人了?咽一下口水就有这威力的吗?”
而另一边,林萧却是没注意她的异常,只是缓缓地从后仰状态回归直立,轻轻活动了一下腰部,感觉差点儿就要折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萧才渐渐恢复过来,而唐婉也渐渐地平息了自己的状态。
“走吧,回家。”
唐婉走到林萧身边,轻轻挽起他的胳膊,也没看他,甚至还轻轻低下头去,便急匆匆地迈步朝打车点走去。
林萧虽然不知道唐婉这是怎么了,但他也没多想,早点儿回家他也早点儿落得个清净。
“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红,近期怕是要有血光之灾啊!”
一道沧桑的声音突然从两个人的身侧传来,两人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一名须发尽白的老者正双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捋着足足有三十厘米长的胡须,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鞋上,正笑容可掬地看向林萧。
“呵,”林萧轻笑一声,朝着他一仰头,“大师,敢问您刚才的话,是在和我说吗?”
“劝言无限,有缘者皆可听之。”老者仍旧是那副捋胡须的模样,笑眯眯地回答,“少年既然听见了老夫的话,想来便是有缘之人,怎么样,要不要请老夫为你算上一卦?”
第五百零六章 可愿一试
“别人都是说,要不要老夫为你算上一卦,你这老头倒是有意思,还加了个‘请’字,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使然啊?”
林萧敏锐地捕捉到了老者话语中的细节,微微咪起双眼直视老者的双眼,似乎想从这里发现点儿什么信息。
“呵呵,有意无意,无所谓嘛。”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老者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掬,眼神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给他一种朴实纯真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他只在傻白甜的眼睛里和童心十足的小孩子身上才感受过的,当真是奇怪无比。
“大师,你刚才说,看我印堂发红,会有血光之灾,不知可否告知一二?”林萧想起一个叫做“返璞归真”的成语,属实是对眼前这个算命老头起了点儿兴趣。
“呵呵,简单,这个嘛……”
“哎,你不是嫌拎东西累吗?怎么还在这儿耗上了?咋,之前一直在国外,没被国内的老头儿骗过啊?”
唐婉虽然对这老者并没有什么排斥之意,但是显然,她对老者也没有什么好感,看见他在街边摆了个摊,上面写了几句类似“神机算子”的话,立着一根竹竿挂着一面小旗,全身还是一副道士的打扮,便自动给他划入了骗子行列,毕竟这种全副武装的人,基本都是骗子,特别还是主动喊人来做生意的,更是如此。
熟料,林萧还没答话呢,这老者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唐婉,便含着一股促狭之意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有些时候,深呼吸反倒会起意料之外的反作用。”
“你……你怎么……”
林萧是不知道老者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句话听在唐婉的耳朵里,那味道可是截然不同。
“呵呵,”老者轻笑一声,“姑娘,不知道老夫的这点儿伎俩,入不入得姑娘法眼啊?”
先前她没注意,现在再细细看向老者,只见他不光是须发尽白,还是鹤发童颜,一头白发在脑后梳了个典型的道士髻,胡须有三十多厘米长,眉毛也长得从旁边垂下,甚至一路垂到了嘴角,一双眼睛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脸上绝对没有恶意。
更厉害的是,这老者不是简简单单地盘坐在地上,而是双盘腿的姿势坐在地上,也就是左脚放到右大腿上、右脚放到左大腿上的姿势。这个姿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得来的,就连她一直练瑜伽,这个姿势也是练了好久才做到的,而且盘久了也会觉得难受。这段时间没练,估计现在让她这么双盘腿她也得费点儿劲,而这老者笑眯眯的没有一点儿难受的样子,至少在这一点上肯定是个高人。
唐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转头看见摊位旁边有两个小马扎,就像是给他们俩准备好了的一样,便伸手拿了过来,递给林萧一个,自己一屁股坐在另一个上,把头转向一旁,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林萧自然是对此感到很是惊奇,转头更加好奇地看向老者,“大师,在你说血光之灾之前,我想跟您打个赌,问您一个问题。
答案是我理想的话,我就算上一卦,价格随便您开;但是如果不理想的话,那您就无偿把血光之灾的事情说个清清楚楚,怎么样?”
“呵呵,少年,老夫知道你想要问什么,这个赌约我接了。”老者笑呵呵地接过话茬,没等林萧发问呢,便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阴差阳错,水落石出。少年,失去,很多时候也是一种赐予。怎么样,不知道老夫的这个回答,少年可还满意?”
林萧震惊地看向老者,丝毫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怎么知道自己是想问他自己失忆了的事情。但是显然,面前的这个老者是有真材实料的,而且还是个底子深厚、能力高强的人。
“少年林萧,见过老前辈。”林萧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推出双手,朝着老者深深地作了一揖,“先前少年若有无知冒犯之处,还请老前辈见谅。”
“呵呵,无妨无妨。”老者随意地摆了摆手,“少年,你我有缘,不必计较这些。不过这一卦,你可还算吗?”
“算!当然算!”林萧激动地坐在马扎上,“老前辈,不知这一卦,如何收取代价?”
“呵呵,少年很上道啊!知道算卦收的不一定是钱。”老者轻轻一捋胡须,点点头,“这一卦,说贵也贵,说贱也贱。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儿难以接受,不知少年,你可否愿意一试?”
林萧和唐婉对视一眼,转过头狠狠地点了点头。
“少年愿意一试!还请老前辈开口!”
第五百零七章 心诚则灵
“少年,虽然老夫是修道的,说佛家谶言不太合适,但是在开始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算卦问切,心诚则灵!”
老者和林萧讲了一些规矩,如“三问三不问”“三算三不算”“三收三不收”“三绝三不绝”“三看三不看”等,见林萧一一点头、并没有难以接受之意,略显欣慰地点了点头,开口和他说了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禁忌。
林萧直视着老者的双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轻缓,但是力度却并不小,“老前辈,您放心,心诚则灵、不诚则毁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心诚则灵”这个词,在现在的社会上,因为某些原因已经逐渐成为了一个贬义词,甚至在很多人眼里都成了一个笑话,甚至是段子,但是在事情的性质转变之前,这个词可是正儿八经的谶言,甚至可以说是禁忌、禁制,是类似门派清规、戒言戒律一样的存在。
在古代,虽然称不上每个时代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至少可以做到盗亦有道、言出必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读过书的书生还是只在乡野种地的农夫,他们都在乎一个“诚心”与“戒尺”。
这不是像什么法律一样强加给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心中就有一杆称,有一把尺,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越这个界。就像史书、正史剧里面演的一样,当人用后世评价去威胁、提醒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一定会选择退让,除非大奸大恶之辈,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求道求知上,道家讲求随缘随性,无论是算卦的还是看相的,基本都会给看,不过实力到位的人是会看出求问者是否诚心的,诚心的人给好好算,不诚心的人给随意算,结果不会有区别,不过是道理的深浅和指明灯的明暗罢了。
不诚心这一点对起卦者无影响,却对求卦者影响甚重,无论是日后求卦越发不灵还是日后生活越发扑朔迷离,都是不诚心的结果,是故起卦者都会提醒一番,久而久之,求卦者便也都知道这一点。
老者生怕林萧仍然抱有怀疑态度,这是对他好,因为老者并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反噬,除非林萧是个天之子,或者身负转机,甚至是让天道都忌惮的存在。
至于“心诚则灵”这四个字,在最近这几年十几年里,被那些所谓“广开善庙、广结善缘、广收弟子、广纳信徒”的打着佛教旗号、声称会为施主们诵经念德、度化恶果,实则却只是借此广泛收钱、广收财主、广留香火、广开连锁店的黑心和尚们都给弄坏了。
来庙里烧香拜佛的有几种人?求佑高中者、求佑高升者、求佑平安者、求度苦厄者、求除业果者、求净心灵者,再简单地概括一下,便是求职求学者、求有好运者,还有求救赎罪孽者。
这三类人,第一类求职的与利益直接挂钩,求学的都是家长们,引渡的小和尚只要随随便便说一句“舍得舍得,无舍无得,舍小得大,芝麻换西瓜。”那些求职求学的哪个不肯大掏腰包、使劲儿给佛祖延续香火?
第二类求有好运的,大多是走投无路、生活暗无天日之时,引渡的小和尚同样只要轻飘飘说一句“讳莫如深、否极泰来,竭财以竭厄运,物极必反。”这些求好运的人哪个不会觉得把手里的钱都是烫手山芋、要赶紧尽数丢掉、统统留给庙里的高人们替他了结之前的厄运?
至于第三类,更是社会上掌握了绝大多数钱财的群体,这些人的手里哪有几个干干净净、说得清楚的?别人不知道他们那些事情,他们自己还会不知道他们都干过些什么吗?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些家伙心里一个个跟明镜儿似的,就算是做得杳无音讯、处理得一干二净,但做过终归是做过,心里的那份压力和惦念怎么也除不去。做过 那些事情就像一个个石头,久而久之,堆积在一起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的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
气来。
净化心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心灵得到救赎,在华夏有两个此中泰山北斗级的存在,一是佛教二是道教。求道者心必诚,不诚心的话就是师父也不愿意收,很多时候还得放下凡尘俗世、做个真正的山间散人,他们哪里做得到这个?
相比之下,那个只需要捐点儿香火就能让收到师傅们平日里替他念经送德、净化业障的佛教寺庙就显得平易近人多了,又不用常年修行,又不用在意什么清规戒律,只要平日里自己心烦意乱了,跑去寺庙里烧上几柱香、捐上大把大把的“功德”,跟着老和尚念一段经书经文,就能让整个人的身心得到放松,何乐而不为呢?
引渡的小和尚接待这种人的时候更加简单,只要轻轻开口,说上一句“心诚则灵”,他们这种人精怎会不疯狂掏腰包、能拿多少钱就拿多少钱?
他们是来求消除业障的,心诚不心诚,他们说了,别人也感受不到。大家初次见面,怎么看诚意?谁送的香火多谁就有诚意啊!你肯送一百块的香火,证明在你心中你的诚意只值一百块,你肯送一百万的香火,那就证明在你心中你的诚意足足价值一百万。
“你的诚意不是你说的,而是你做出来的。”这句话再简单粗暴不过。
拿越多的钱,他们的诚意就越明显,佛教弟子给他们念经送德的心也就会越重,和尚们也乐得与此,久而久之,约定俗成——两全其美的事情,有何不可呢?
钱吗,反正他们有的是,捐得越多证明他们越想悔过,心里也就越舒坦,两全其美加一美,一举三得,谁会介意?
只有掏不起钱的人会介意。
所以“心诚则灵”这个段子,永远只活在这些人的心中,因为这个段子在另外的人群里,虽然称不上金科玉律,但也几乎被他们奉为圭臬,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心中的“救赎”。
林萧显然不是这一类人,虽然他的手上更不干净、比那些人还明显、还浓厚地沾满了业障,但是一来他并不在乎,二来他没觉得有什么心理压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点他虽然不完全奉行,但是对自己族人抱有伤害之意、甚至已经出手伤害的这些外族人,杀了就杀了,反正西部丛林也不是一个讲求法治的地方,你不杀人别人杀你。在那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体现得淋漓尽致,心软和仁慈就是悬在自己心脏前的一把刀,一旦用力过猛,就会把自己给弄死。
“少年,凝神。”
老者略显沧桑的声音将林萧 从思绪中拉扯出来,林萧点点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老者身上。
“卜算有几种方式,最简单的便是测字、计数和投钱,少年,你选择哪一种?”
老者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支毛笔,捡起摆在地上的宣纸,又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来,一通递给林萧。
林萧的眉头微皱,只是在心里微微权衡了一小会儿,便毫不犹豫地跟老者说道:“老前辈,我选测字。”
“好。”老者轻轻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伸手指了指递给他的宣纸和毛笔,轻轻说道,“那就把你想测的字,写在这张纸上吧。”
“写在这张纸上?”
林萧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毛笔和薄薄的一张宣纸,脸上不由得有些尴尬。
老者递给他的毛笔和宣纸,按照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可以写下字的,但是尴尬就尴尬在,毛笔要写字的话,须得笔尖蘸墨才行,可林萧手里这跟毛笔笔尖一片灰白之色,虽然并不干燥,但是也绝对不是有墨水的样子,这样的笔,要如何在纸上留下痕迹?
怕这老者给的毛笔上蘸的墨水不是黑色的,而是白色的,林萧还轻轻用手捋了捋毛笔尖,将笔尖在两根手指之间捻了捻、压了压。入手顺滑成丝、一看就是个写大开大合书法的好笔,但
是却是一个绝对没有蘸过墨水的笔尖,因为他的手上并没有沾染任何颜色的墨水,除非这墨水和空气一般无色无味无感。
他又低头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宣纸,只见这张纸薄如蝉翼,凌空拿在眼前的话,甚至可以透过这张纸看见坐在对面的老者脸上模糊的神情。
这种程度的宣纸,就算是毛笔有墨水可以写字的话,难道不会被笔墨给浸透吗?
“老前辈,这字……”
林萧略显犹豫地看向老者,却见老者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轻轻开口说道:“无妨,心诚则灵。少年,你尽管写便是,无需担心那许多。”
“切,这回还说不是故弄玄虚?没蘸墨水的笔,怎么可能写得出来字啊?还有那宣纸,真要是写起来,还不是一写就坏?”
这回,在一旁拄着下巴的唐婉可不服了,鼻子轻轻一耸,开始朝着老者嘲讽了一番。
然而老者仍旧是那副五心朝天、闭目打坐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看得唐婉一阵无趣。
林萧的双眼一眯,仔仔细细地看了老者两秒钟,这才重新把视线放回地上的纸和手里的笔上,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提笔开写。
“哎,你还真的信啊?”
唐婉百无聊赖地看了看老者,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林萧,发现林萧在那里凝神不知道琢磨什么,不由得柳眉一挑,好奇地问道。
“嘘。”
林萧朝着唐婉竖起一根手指头,头也没抬,仍旧是望着地上的纸和手里的毛笔出神。
“无聊。”
唐婉咂了咂嘴。
林萧不让她出声,那她不出声便是,索性就呆呆地坐在那里,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心诚则灵……心诚则灵……心诚……”
林萧盯着手里的毛笔,就好像其中有什么莫大的玄机一样,心头不住地重复着那句“心诚则灵”,脸上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突然间,林萧结束了心头的呢喃,盯着地上那张薄如蝉翼的宣纸,目光如炬,抬起右手猛然落下,笔走龙蛇,很快便在宣纸上写完了一个字。
在林萧凝神落笔的一瞬间,唐婉感知到他的状态好像猛然一变,连忙转头看过去,却见林萧挥笔的气势飘逸霸道,就好像不是在写字,而是在挥刀挥剑一样,当即就愣在了那里。
再低头看向纸上,却仍旧是白茫茫一片,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不过倒也没破,就好像林萧并没有提笔在上面写过字一样。
“呼……”
林萧写完之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往后一坐,脑门出了豆大的汗珠。
唐婉这才发现,林萧写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字之后,居然整个人好像跑了极限长跑一样,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很明显的疲惫之色。
“你怎么样?没事吧?”
唐婉赶忙起身,轻轻扶住林萧,替他擦了擦汗。
林萧疲惫地摆了摆手,话也没说出来。
“都是这个老头儿!”唐婉的眼睛一瞪,“喂,老头儿,你还不赶紧出来给我们好好解释解释?怎么写一个字这么费劲儿啊?而且这字怎么写完了还跟没写一样?你是不是耍我们呢?我告诉你啊,你要是……”
唐婉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林萧拉了一下,转头看去,却见林萧指了指地上的宣纸。
唐婉顺势看过去,却是当场就把嘴巴张成了“o”形,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间连话都忘了说了。
只见先前还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的宣纸上,此时居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婉”字!
“呵呵,小姑娘,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凡事,不要心急嘛。”
一直闭目养神的老者突然间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慑得唐婉和林萧两人心头均是一颤。
第五百零八章 穷途末路
“婉字,嗯,少年,你可是给老夫出了个大难题啊!”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嘴上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脸上却并没有任何为难之色。
“老前辈,请开卦象吧!”
林萧将毛笔还给老者,轻轻伸手,朝着地上的宣纸一指。
“呵呵,少年,你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老夫很喜欢!不错!”老者倒是没看宣纸,而是兴趣盎然地看着一脸疲惫的林萧,“如果不是一些原因的话,老夫倒是真有收你关门的想法了。”
林萧轻轻一咧嘴,似乎连笑出声的力气都没了,却仍旧是执拗地指着地上的宣纸,疲惫地说道:“老前辈,请开卦象吧!”
“哈哈哈!好!”
老者一捋胡子,豪爽一笑,“既然少年你这么执着,那老夫便为你开上一开!”
说吧,老者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全神贯注地盯着地上的“婉”字看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下笔飘逸潇洒、深浅不一,落笔收放自如、粗细随心,入纸三分,勾划七分。明明是一个百转悠扬的字,理应曲折变幻,却硬生生写出了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豪放之意,宛若一把厚重的钢刀在荆棘丛中奋力劈砍、硬生生将密密麻麻的拦路虎尽数除去。好字,好字啊!”
老者的嘴啧啧作响,对着林萧写出来的这个“婉”字好一番评价。
“喂,不是,老头儿,你不是要开卦象的吗?干嘛说起字写得怎么样了?”
“婉儿,不得无礼。”林萧轻轻拉了拉唐婉的胳膊,她这才小嘴一噘,“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呵呵,”老者轻笑一声,似乎并没有听到唐婉的话,抬头看向林萧问道,“见字如见人。少年,能将剑的飘逸和刀的霸气两个原本自相矛盾、互为冲突的特点糅杂在一起,你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啊!”
“嗯?”
林萧的双眼一眯,眉头一皱。
“啊啊,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是身份,是心性,是心性!”老者连连干咳两声,朝着林萧摆摆手,笑着说道,“这人啊,一上了年纪,身体哪哪都不听使唤,就连说句话都能嘴瓢说错,属实是老喽!见笑见笑,莫怪莫怪。”
林萧盯着他那一双眼睛,虽然嘴上说着自己嘴瓢,但是眼睛里却透露着浓浓的深意,就好像在告诉林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好啦好啦,别的东西,都说的差不多了,现在来揭晓一下,真正的卦象吧!”
过了一会儿,大概几秒钟的样子,留给林萧的思考时间结束之后,老者呵呵一笑,开始说起了卦象。
“这婉字,合起来有几分意思,想来我不必多说,少年你是知道的。人,你懂,事,你也懂,是也不是?”
林萧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人是唐婉,事便是唐婉的性格使然。
“好。拆开来看,一女一宝,一夕一?,足见少年你的求问,全不在你自己身上啊!”
“此话怎讲?”
“女作首顶半边天,宝字盖罩夕下节。少年,你的求问,一般在女人身上,另一半,在穷途末路!”
第五百零九章 熟悉的卦辞
“喂老头儿,你这话说的有点儿过分了吧?!”
唐婉一听见老者说的话,眼睛一瞪,直接就不乐意了。
老头儿指着林萧写出来的这个“婉”字说他一半儿的灾祸在女人身上,那岂不是说林萧一半儿的灾祸就是从她唐婉身上来的吗?这是挑拨离间啊还是故意为之啊?他这么厉害难道不知道她和林萧已经结婚了吗?
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他不会不懂吧?懂的话还说这么多拆人夫妇的话,这不是诚心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唐婉岂不是白白背锅?虽然她相信林萧不会因为这几句话而影响到对她的态度和想法,但是听着就膈应啊!唐婉肯定不干。
反过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唐婉岂非真成了林萧的祸乱源头?那唐婉不是更不干了吗?任凭哪个女人听到别人说自己是自己丈夫的祸乱源头,都会不干吧?这和听到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克夫有什么区别?
唐婉这还算好的呢,脾气弱了很多,也不是那种事儿事儿的人,要是换成那种泼妇或者大妈们,抓住一个点就能和你扯皮乱讲一个多小时的,老者是听着还是听着?
而且老者说的另外一半儿祸乱也过分,居然说是在林萧的穷途末路时!这岂不是说林萧祸不单行吗?
人生没有长青时,这是必然,但是穷途末路的同时还代表着祸乱的源头、意味着要同时顶住人生的低谷和未知的祸乱,这不是闹呢吗?
“呵呵,小姑娘,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啊!”
不过,唐婉的态度却并没惹得老者生气,老者仍旧是那副捋着胡须、笑眼微眯的状态,语气里也没有生气的表象,听起来仍旧很慈祥
单凭这一点,老者的境界就的确比那些江湖骗子们高明了不少。
“婉儿,你先坐下,让老前辈说完。”
林萧无奈地拉了拉唐婉的手,唐婉转头看了看林萧,后者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听你的。”唐婉无声一叹,“哼”的一声,转头眼不见为净。
“呵呵,少年,没想到啊!”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婉一眼,又转头看向林萧,嘴里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曾经听过一个后辈自嘲时说的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叫‘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曾经我不是很明白这个道理,没想到,在少年你的身上,倒是让我感触颇深啊!这样的人,居然你一句话就能降住,啧啧,果然是清风过流水,落花只擦肩啊!”
“什么意思?”林萧的眉头一皱,总感觉他的话里有深意。
“没什么,”老者摆了摆手,“你就当老夫什么也没说就行了,就算你问,我也不会说的。而且说句实话,我刚刚说的这些话,和你要测的这个字,没有半点儿关系。至少短时间内没有。”
“老前辈,还请明示!”
林萧面色一凝神,重重地朝着老者一拱手。
“哎,抱歉少年,这个真的不能和你说。”老者无奈一叹,“你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吧。”
“真的不能说吗?”
谁料,林萧再次追问,老者的态度却突然间冷淡了下来,那张荣光繁华的
“三问三不问,三明三不明。少年,规矩你刚刚已经记下来了。不用老夫再提醒你吧?”
林萧眯起双眼,见老者不似作假的模样,便幽幽一叹,知道自己这是没有办法问到
了,只好轻轻点头,说自己刚刚失礼了。
“说回卦象吧!”
经过刚才的事情,老者似乎也变了个模样,不再是先前的一片慈祥了,而是换上了一副速速解决的严肃脸,转头把目光和话题引回林萧写出来的“婉”字上。
“刚刚,老夫已经和你说了,少年你的祸乱,一半来自女人身上,另一半则来自你穷途末路之时,这一点我只能透露到这里,不能说的再多了。”老者干脆利落地跟林萧开口解释道,“而另外的卦象,无法用言语表明,我便直接将卦辞说与你听,至于你能悟到几分,便是你的造化了!”
“哎不是,”唐婉又不干了,“老头儿,你说话能不能说全啊?这说一半藏一半到底是几个意思?是不是你们这些摆摊算命的都爱搞这些玄乎其玄、有的没的?好显示自己的厉害、天机不可泄露?”
老者闭上双眼,没搭理她。
“不是,你说句话啊!”唐婉的眼睛一瞪。
老者还是没搭理她,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面相也不那么随和了。
林萧见状,不由得微叹一声,让唐婉不要再出声了,老者不会搭理她的。
“老前辈,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弱水三千只饮一瓢的道理我也清楚。能说多少是老前辈的立场,能悟多少是我的造化。劳您把卦辞说出来吧!”
“嗯,少年,你这分心性还是不错的,也难得能降住这小姑娘。”老者幽幽一叹,睁开双眼,“那我便将卦辞说与你听,记好了!”
林萧重重地点点头,却在听到老者说出来的卦辞之后,当场如遭雷击。
只听老者缓缓说道:“一剑封魔链,一念天下知。”
第五百一十章 逃不掉的宿命
“一剑封魔链、一念天下知?!”
听见老者说出来的卦辞,林萧和唐婉两个人同时震惊地看向他,转头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前辈,这卦辞,只有这两句吗?”
林萧终于忍不住开口朝老者问道。
由不得他不问,之前盘道子那个老头儿就神秘兮兮地特意跑过来和他说了四句谶言,没头没脑没首没尾的,搞得他现在还没太弄明白具体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这玄乎其玄的老道士又莫名其妙蹦出来同样的一句谶言,这叫他怎么能不关心?
如果盘道子一个人说的那句话是随便说说的,信其有信其无都无所谓,那这老头儿算的卦辞还一样就绝对不是巧合了。
这些奇人异事说不出是用什么手段沟通到的什么信息,但是既然他们彼此之间并无沟通,还能准确无误地在同一个人身上说出同一句话来,那就证明在这个人身上一定有和这句话相关的事情,否则不会如此巧合地发生这种极小概率事件。
至于会不会是这个摆摊出来的老头儿和盘道子之间偷摸有过交流,那更是极小概率事件中的极小概率事件,先不说两个人怎么碰面,就说两个人想要从林萧这里得到什么,这一点就说不通。
盘道子那老头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找林萧也就两三次的功夫,可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来一些类似谶言和警戒语一类的东西,不是提醒林萧就是给他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在林萧这唯一的获利就是蹭上了一顿早饭,别的一点儿东西都没拿,更别提钱了。这样的人如果要是想拿钱拿回报的话是在是太简单了,他既然来了两三次的功夫就不来了,那就证明他根本就不是冲着利益来找林萧的。
至于面前的老道士能不能是和盘道子互相见过面的,林萧觉得不太可能。
盘道子这个神秘的家伙,林萧曾经委托秦风去查过,看看这货到底是什么来头,就包括那个每隔一段时间就来送药的汤裴这小子,他也让秦风去查过。
而结果不出所料,盘道子来无影去无踪,按照盘道子这个名字去查的话,有,但是跟本就不是那个古怪的老头儿,按照那个老头儿形象去查的话,却是秦风查了好久也没查到,一直查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仍旧杳无音讯之后,林萧这才让他放弃的。
至于那个汤裴,秦风也去查了。比盘道子能好点儿,汤裴有一些基本资料,但是再深入往下继续的时候就遇到了阻碍,好像是他的信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硬生生斩断了一般,一下子就查不到更深的信息了,更别提他的药是从哪儿来的、这小子具体是干什么的了。
林萧所在的镇天虽然不是官方的组织,但是毕竟也有着官方的大部分授权,能调动市面上常见的、不常见的、能调动的几乎所有社会资料,如果镇天都查不到的话,那就证明这ie社会资料里根本就没有盘道子和汤裴的信息,不会有其他
的可能,因为镇天里没有那种信息屏蔽的情况,只有“有”或者“无”两种状态。
老道士能不能找到那个盘道子,林萧觉得是不太可能的,连镇天都找不到痕迹,他去找盘道子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儿难。就算高人有特殊的寻人技巧,但是他是高人,盘道子不也同样是高人吗?高人都会选择自我隐蔽行踪,他们俩一找一藏,少说也得有个一年半载的。而现在距离盘道子消失在林萧身边才短短一个多月的功夫,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很渺茫,串通好说辞再去挨个找林萧骗利益的可能性更小。
而且真正的高人,不都是很有脾气的吗?虽然不会都是视金钱如粪土,但至少不会有太重的利益心吧?
“少年,什么意思?什么叫卦辞只有这两句吗?”
“就是字面意思!卦辞只有这两句吗?还是有更多的卦辞,但是老前辈并没说出口?”
林萧热切地看向老者,心里既期待他说有,而且还是和盘道子跟他说过的前两句一样的另外卦辞,又期待他说没有,只有这两句相同的卦辞。
有,就证明盘道子的话是真的,他自己身上的事情也会变得扑朔迷离;没有,就证明他其实不需要按照盘道子那个老头儿说的话去做,实际上就只有最后两句才是真正需要关注的点。
“呵呵,”熟料,白眉老者的嘴角一勾,脸上闪过一抹深邃的笑容,“少年,你是希望有,还是希望没有?”
这一回,唐婉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朝他瞪眼睛,也没有露出太多的不满之色,而是眯起双眼仔细盯着老头儿看了好一会儿,转头静静地看着林萧,等待着他的开口。
沉默良久,林萧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瞒老前辈,我两种结果都希望有!”
“哈哈哈!好!”
原本面色严肃的老者突然间爽朗一笑,“啪”的一声,两手猛然一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萧笑道:“少年你果然很特殊,在别人眼里都是一个答案的问题,在你这里就偏偏说两个都想要!好!好啊!很好!”
“顺心而为、不惧代价,不会因为面子等外界因素而干扰到自己的判断和想法。好!好一个少年!你值得老夫为你好好解释一番!哈哈哈!”老者如癫似狂,又好像开心不已,弄得林萧和唐婉两人连连眨眼,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小伙子很不错!你说的很对,这卦辞不只是有这两句,的确还有另外两句!如果我所料不错,想必小伙子你已经知道另外两句卦辞是什么了吧?”
林萧深吸一口气,面带忐忑之色问道:“记忆归位日?”
老者赞许地轻轻点头,捋着自己的胡须,缓缓接道:“逍遥归位时。”
林萧和唐婉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盘道子这么说,这老头儿也这么说,难道这四句话,对林萧来说有着相当不平凡的意义?可是前两句话简单
,好理解,后面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一剑封魔链、一念天下知,这听起来怎么像是里那些除魔卫道的情节?
“呵呵,小伙子,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呀!”
老者似是看出林萧紧皱眉头在想些什么了,便幽幽地开口说道:“很多时候,特别是天机,三分靠言语,七分靠领悟。三分简单,易辨凶吉趋避之,七分较难,纯靠天分机缘来解答。小伙子,不明白的话,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天分不够,要么,便是机缘未到。”
“修行之人讲求时机与缘分,感悟时期,二者缺一不可。若是强行感悟,或许会产生不可想象的后果,也说不定。莫强求啊!”
林萧当然知道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多时候时不我待,能早一分得知,便能早一分预防。提前准备半年和提前准备半天的情况能一样吗?一个是胸有成竹、只欠东风,另一个却是赶鸭子上架匆匆上场,就是心态和准备程度就足够影响未来发展了!
“三分轻易七分艰难,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同样,那三分也是占据着并不重要的次要部分,而那七分才是主要部分!若是没有这七分主体,只剩下三分的预知,哪里有太大的作用?”林萧的双眼一眯,看向老者,眉头紧皱。
“向天问决,告知三分,自留七分。求知解密,只开三分,要留七分。知少留多,是这个世间的常态啊!”老者微微一叹,捋着自己的胡须,似是心中有所感慨,“小伙子,很多时候,不能靠外力,只能靠自己。而你能借助的外力,只是机缘罢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林萧的眉头一皱,双眼猛然一瞪,整个人的气势陡然间上升,和方才那个客客气气、温文尔雅的少年模样截然相反。
“嗯?!”
老者似乎是从没料到林萧会突然间爆发出这样的气势,当即就是一惊,瞪大了双眼看向林萧,一双清澈的眼睛里连连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在常人的眼里,此刻的林萧仿佛是一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士,手中无刀,但是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尖刀,让敌方的人一眼见到便即一阵颤抖。
而在老者的眼里,此时的林萧则浑身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这些光芒颜色大多不同,尽皆发亮。其中一种最亮的时候,另外的几种便黯淡下去、另一种亮起来的时候,方才那个最亮的便也黯淡下去,就好像是呼吸灯一样,这些光交相呼应、交错明暗,宛若是一场安排好的灯光秀。
“七彩光芒……忽明忽暗……素昧平生……”
老者失神地看向林萧,嘴里不自觉地嘟囔着一些林萧和唐婉听不到的话。
“我活了七十八年,见识就算称不上博览群书,却也几乎算得上是活字典了,却从未见过七彩光芒,还是天生七彩、自由异象,没想到啊,居然就这么随意地让我碰见了……难道这真的是命吗?逃脱不掉的宿命吗?”
第五百一十一章 刚买的东西有用
“老前辈,还请给我一个说法!”
老者在那里失神地呢喃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林萧却是不乐意了,当即整个人的气势又强了几分,就连在一旁的唐婉都下意识一个激灵,感觉到一袭寒意,觉得他有点儿不太对劲。
然而,林萧的清喝并没能让老者从呢喃的状态回过神来,只见他双眼一亮,倒是申请一变,但是盯着林晓的身体,嘴上仍旧在嘟囔着一些有的没的。
“嗯……怒极生炁、烈而转红、盛极而哀、百转化逆,果然,果然是传说中的七色香体质啊!”
“但是七色香不都是在女人身上才有的吗?这小子浑身满是阳刚之气,多的甚至往外肆虐了,怎么会有七色香体质?难不成是伪的?”
“不对不对,看着就不像。”老者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这一身的凌冽之气,就算是现在很虚弱,但也绝对不可能是伪的。那难道是这小丫头身上的不成?”
老者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唐婉身上,随即也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这小子元阳尚在,小姑娘元阴饱满,哪个都没有破身之相,也没有阴阳结合之相,不会是来自其他人身上的!”
“可怎么会在一个男人身上出现七色香?难道是书上的记载错了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大新闻啊!”
说时迟那时快,老者的心里闪过如此多的念头,其实在外界看来也不过只是寥寥两秒罢了。
但是就算是只有两秒的空档,林萧一样怒极。
“老前辈,我念你一把年纪、真才实学,这才处处多加忍耐,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多加推脱、现在甚至一副装疯卖傻的模样?!就算是问卦不得强求,好歹卦辞也要解释个五成、让求卦者心头有所准备吧?!老前辈只是把卦辞说了出来,随后便一副自我迷离的样子,这是几个意思?!”
终于,不知道是林萧的声音他终于听到了,还是老头儿愿意搭理林萧了,老者从自我呢喃的世界中走出来,朝着林萧眨了眨眼睛,开口说了话。但不是回答,也不是解卦,而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少年,你可曾与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这问题一问出口,林萧的脸整个就黑了。
他妈的问卦问得好好的,测字还测出来了至关重要的卦辞,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还扯上自己有没有和女的发生过关系?!
这种话题就算是要问的话,也不能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问吧?他妈的这不是在他媳妇儿面前揭他伤疤呢吗?
他说有的话,唐婉怎么看?怎么想?他要是说没有的话,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何在?
“老前辈,这个问题,好像过分了吧?!而且,似乎也和我要求的卦没有关系吧?!和卦辞更没有关系吧?!”
林萧的眼神一冷,说话的语气也更加冷淡了。
奶奶的,该聊卦辞就聊卦辞啊,你聊这个有的没的算个什么事儿?
不过在一旁的唐婉确实没有太大的表示,只是面色古怪了一会儿,随即便促狭地看向林萧。很显然,她也很好奇林萧是不是在遇见她之前和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她和林萧还没来得及发生那一步呢,虽然关系已经
亲密得过分了,但是真正的夫妻仪式还没有经历过,所以林逍遥使说有的话就绝对不是和她。
虽然她并不是很介意这一点,但是自己的男人嘛,能多了解一点她肯定要多了解了解的。
不过其实这个就像是只要是个男人就会介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第一次一样,女人也会介意这一点,只不过每个人介意的程度不同、会因为很多原因并不介怀。
“非也非也。”
老头儿开始和林萧打起了哑谜,“世间奥妙,看似无关,实则有关,有很大的关系。”
“哦?”林萧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这有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
“是的少年,天机不可泄露!”
“我他妈……”
林萧狠狠地一攥拳,想到还要靠着他来解释自己的那四句卦辞,硬生生咬牙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如果我不说呢?”
“那卦辞便少年自解。”
“你够狠……”
林萧狠狠地一咬牙,“那我实话实说便是!没有!”
“嗯?!”
“没有?”
唐婉和老者两个人皆是一愣,惊讶地看向林萧。
“什么意思,他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啊?”林萧瞥向唐婉。
“啊,没,不是……我信你,当然信你了。”唐婉尴尬一笑,眉毛一挑,朝旁边转过身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着,我说了,解卦辞吧!”
林萧咬牙看向老头儿,心里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玛德,丢面子了啊!丢大了啊!
“嗯?少年,你确定没有吗?”老者不信。
“我自己的人生,我当然确定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忘了?或者是你不知道?”老者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如果遮住他的脸,估计都会被别人认作一个爱打听八卦的糟老头子。
事实上,这老头儿现在的表情就很像一个八卦爱好者,还是资深的那种。
“老前辈,过、分、了、吧?!”
林萧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把这几个字挤出来,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老头儿,“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吗?!”
“啊不不不,少年,不要上纲上线嘛!”老者随意地摆摆手,“我再问一嘴,只不过是确认真假事实罢了。”
“那我多打你一拳,是不是只是收不住手罢了?!”
林萧死死地咬着牙,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狠狠地怼一怼那个糟老头子,然而权衡再三,还是把这句话给咽在了肚子里。
他已经为了那个卦辞的解释付出了太多了,无论如何,他都要知道卦辞究竟是有何深意、有何作用的,要是因为这一句气话惹得那老头儿不愿意讲解,那可就太赔了。
既然忍了一时,那再多忍一会儿也不怕!
“老前辈,现在你该问的也问了,不该问的也问了,怎么样,是时候解卦辞了吧?这几句卦辞究竟是什么意思,特别是深奥的地方,你至少也要给一个指向性的回答吧?”
林萧深吸一口气,把胸口的那些愤怒
随着空气咽下肚子里,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向老头儿。
“呵呵,少年,其实你心中早已有了猜想,何必再来向我求实呢?”一提到卦辞,老头儿就又恢复成那副笑眯眯的问一说二不知三的模样,气得林萧牙痒痒。
“如果猜想都是事实,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了?”林萧一咬牙。
你玩哑谜,我陪你玩!
“半真半假,半假半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少年,你怎么知道你所经历的世界,不是别人的猜想呢?”
“哼,那不是废话?如果是的话,那我做什么岂不是在别人的脑子里?我的人生岂不是别人掌控?别说什么一段是一个人的猜想,那最多只是巧合罢了。人多基数大,可能性什么都有。”
“看得这么透,少年为何还要找我来要卦辞解释呢?”
“卦不算己,医不自医,再厉害的人也没有办法得知自己身上的事情。老前辈,你在行里,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得多多了吧?”
“好!好一个卦不算己,医不自医!”老头儿一拍手,“那我如果告诉你,这几句卦辞,也和我自己有关呢?你信是不信?”
林萧的眉头一皱,眯起双眼,仔细盯着这老头儿看了好一会儿,看他认真的表情,确实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
不过林萧可是吃过他的苦头了,就算是心里这么觉得,他也不会说出口,而是开始套起了他的话:“老前辈,去只求这卦辞的解,至于这卦辞涉及到谁。涉及到什么东西,我不是很关心,我只要明白卦辞的解。所以还请老前辈解惑!”
“真是个小滑头少年啊!”
老头儿轻笑着摇头,“说句实话,少年,其实这个卦辞,我也不是很会解。”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方才与你说了,这个卦辞也与我有关。你明白卦不算己,医不自医,那你应该就明白,你求的这个卦象,如果和卜卦者有关的话,按照原则,卜卦者是可以选择不透露给求卦者的。”老者一改方才一会儿笑一会儿严肃的精神错乱状态,一脸正经地跟林萧解释道。
“你是在说认真的?”
“当然!”
林萧点点头,“卦辞解不得,那我该怎么做、该如何趋吉避凶、有什么指路明灯,这一点可以告知吧?”
“这一点可以,”老头儿点了点头,伸手指向林萧身边的那一大堆购物袋子,“卦辞所向,少年你刚买的这些东西里,有一件是有用的。”
林萧和唐婉的眼神直接就古怪了起来,“刚买的东西有一件有用?你认真的吗?”
“我很认真!”老头儿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少年应该知道,这对我来说的代价是什么吧?我向你保证,你这些东西里,有一件是有用的,而且是相当有用的。”
“否则呢?”林萧的双眼一眯。
“否则,呵呵,泄露天机而死。”
对于一个卜卦人来说,因为泄露天机而死简直是最惨的死法了,林萧信得过这老头儿,至少是这最后一句。
和唐婉对视一眼,林萧将目光转向这一大堆袋子。
到底是哪一件有用?
第五百一十二章 算计老者
“具体是哪一件有用,老前辈可否告知?”
林萧思来想去,还是不打算自己去猜。
很多时候固然自己能做好,也可以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再弄明白,但是相比之下开口问一嘴就能解决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老头儿说他刚买来的东西有用,又没说他能用上,真要是到了用上的那一天,林萧明白是什么东西有用了,结果那东西已经用完了,或者已经给丢了,林萧找谁哭去?总不能这些买来的东西都好好地放在那里不动、就干等着那个明白的时机到来吧?而且人可是流动的生物,就算是东西都留在手里,静静地等着那个时机到来,谁能保证林萧当时是在那个东西旁边的?
唐婉今天这一下午可是买了不少的东西,又是衣服又是小食品又是化妆品又是床头书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林萧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想来应该是化妆品里的一种,林萧总不可能随身把这些东西都带着吧?
还有那些吃的喝的,总不能干放在那里等着它过期吧?而且到底是过期有用还是不过期有用,他也不知道,总不能过期了发臭发霉了还在那里放着吧?
别说按常理想什么什么有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不按常理运转,甚至大多数的东西都不按常理运转。马克吐温不是说过吗?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
就像秦风总喜欢看的那个狗作者,横竖堂的封四狗,虽然能力强悍,但是因为对小说领域的陌生,导致下笔一会儿现实一会儿懵逼,给读者造成了相当大的阅读障碍,更是出现过好几次超越逻辑的情节,直接就把读者给“当场送走”,落得一个孤独创作的下场,不正是小说不可过于荒诞、需要循规蹈矩的证明吗?
小说里会出现一名12岁女童被骗一千多元后恍然大悟、转头反将诈骗团伙一一揪出来的剧情吗?就算有,又有多少人会愿意相信呢?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剧情,却偏偏真真正正地发生在了现实生活中,这不正是虚拟与现实的讽刺吗?
还有些广为人知的梗,比如通过尬舞解决世界危机的某星智障爵,不就是通过绝对意想不到的方式达到了最后的目的吗?虽然口碑确实是差了点儿,可是谁能保证老者口中有用的东西,在林萧需要的时候不是以这种情形、这种类似情况出现呢?
尬舞需要服装、尬介绍需要实际产品、尬聊可以通过吃的拉近关系、尬化妆需要实际化妆品,如果对面是女魔头的话化妆品、小饰品、小食品什么的都是有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的,可是这些东西正常男人谁会带在身上?就算是给女朋友带着也不会时时刻刻在身吧?
“这个,我目前只知道是一件衣服。”老者皱了皱眉,右手拇指轻轻在另外几根手指上挨个点了点。
“衣服?”林萧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六个衣服袋子,嘴角一撇,“男士的衣服还是女士的衣服?上装还是下装?能再具体点儿,到哪一件吗?”
“呃,这个……”老头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林萧看他的表情,心头一凛。
我擦,该不会是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林萧赶忙低头仔细看了看那些装衣服的袋子,可刚看了两眼,他就懵了——这女士服装的品牌他不认识啊!
像阿玛尼啊阿迪萨斯啊奈克啊普拉达啊反思者啊什么的他倒是
都知道,可是唐婉这货的消费观是实用经济、低调奢华,买的净是一些质量好、口碑好、服务态度好的衣服品牌,一个个的品牌名气都不大,算是很小众的匠心品牌,这林萧上哪认得去?
连品牌都不认得,林萧他哪里还能分得出这些是不是专门卖内衣品牌的?
不过他只是犹豫了一秒,就转头看向唐婉,目光带有浓浓的询问之色。
唐婉和他属实是默契十足、心有灵犀,林萧只是这一眼,唐婉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买……都是外衣……”
“呼……”
林萧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转身看向老头儿,“老前辈,不是什么内衣内裤的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今天没买,你不用有这些顾虑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没什么不方便的。”
“呃,不是啊少年,倒不是这方面的事情……”老头儿的表情有点儿窘迫。
“那是什么?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顾虑不成?”林萧循循善诱,企图让老头儿开口,好缩小物品瞄准范畴,精准锁定实际目标。
“呃,其实是这个东西我还没算啊。”老头儿挠了挠头,罕见地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说句实话少年,按照你要测的字,老夫已经算到了足够多的事项。遵循常理来讲,我已经和你说的够多了,接下来你的问题,我是应该将其列为下一部分额外解卦的内容了,或者是算作少年你开的另一个卦。”
“你自己也说了,遵循常理的话是这么做,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按照常理来讲,卜卦人和求卦人也不会在卦象上有所关联的情况吧?”林萧的双眼一眯,敏锐地抓住话锋说道。
“呃,这倒确实是这么个情况。老夫一生起卦不多,但是两位数还是有的,那些求卦人有些位高权重、有些命贵不可言,也有些不过是沧海一粟、浮生一梦,但是和老夫卜卦人之间扯上联系的,少年你还真就是头一个啊!”
老头儿倒吸一口冷气,“别说是老夫自己身上了,就算是老夫熟知的这些同道中人身上,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这属实是太罕见了!”
“那不知道,这种情况在老前辈所知所学的致视力,可否有所提及?”林萧的嘴角轻轻一勾,随即又迅速收敛,这一瞬间的动作就好像从外出现过一样,便是唐婉和老头儿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步步逼近、拦截退路、留有唯一通道,此乃兵法中围、截、堵、杀四个字最精髓的运用。
对待将露败相的敌军围而不杀,敌军将转身落荒而逃;在敌军逃亡路线上一一截住,再截断他们的援军和补给来源,强行改变他们的方向,让他们往既定方向走去;紧接着堵住他们所有可选择的退路和岔路,留给他们唯一一条冲进我军埋伏圈的路,他们不进也得进。
林萧此时就是在试图悄悄截断老头儿的退路,让老头儿最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为免费为林萧卜一卦,卜出来这件衣服到底是哪一件衣服!
pua里不是有一个说法吗?就是让你在言语中不知不觉地将对方可能出现的、可能使用的理由全部封死,让对方只有一种符合逻辑的解释可以说出口,而这个答案恰恰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哪怕并不是你心底里想要的。
这同样是对兵法里围截堵杀的运用手段之一。
目前来看,老头儿已经进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按照自己的经历,是不能给林萧直接继续卜卦的,但是这
种事情自己没经历过、身边的同行没经历过、自己也没听过,理论上是可以违背常理继续卜卦的。
而林萧的这个问题,则是直接朝着老头儿最后的一条路封堵而去,那就是让老头儿最后的知识储备失去作用、让他转而选择打破常规地继续卜卦方式!
老头儿目前所知的唯一一个能拒绝林萧继续卜卦要求的来源,就是他所学所知的知识范围里出现过类似情况,而类似情况的经验里说不可以继续卜卦。如果他所知所学的范围里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那林萧就可以让老头儿继续为他卜卦,直到算出这件衣服到底是哪件,还是哪几件。
林萧其实是在赌,赌老头儿所学所知的内容里没有类似的情节出现,只要赌赢了,那就皆大欢喜,如果赌输了,那用老头儿的话说就是命运使然,林萧不认也得认,至少比单单从盘道子那里得知的“去学校看看”来得更细节。
林萧盯着老头儿的神色变化,眉头一皱,丝毫都不敢分心,甚至连眨眼都不敢眨上一番,生怕因为自己一瞬间的疏忽导致错过了重要的信息。
不负所望,老头儿回想了好久的时间,挠了挠头,微微一叹,“哎,少年,不怕你笑话,老夫仔细想了好久,对这种情况属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林萧一直盯着他的表情呢,看他得出如此结论,而面部神色又没有作假的迹象,当即眼睛一亮,嘴角斜斜一勾,“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前辈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只是一个人而已,逃脱不掉人的范畴,能力终究是有限的,有不知道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就算是白鹅全书,也有上面记载不到的地方,老前辈你说是不是?”
“嗯!”老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少年此言甚是有道理!哎,老夫修行数十载,反倒是不如一个少年看得豁达。哈哈,见笑见笑啊!”
林萧看见老者的状态,双眼这种的欣喜之意更加浓烈了,“那老前辈,听你这意思,是不在乎什么笑话和面子了?”
“嗐!这话让你说的,面子什么的,统统都是浮云!”老者大手一挥,乐呵呵地应道。
“好!老前辈不愧是老前辈,这份心胸就是一般人比不上的!”林萧一拍手,开口就是一道彩虹屁发了出去。
“不过前辈,你不知道这种卜卦人卜出来的卦与自己相关的情况该如何处理的话,后续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捧杀捧杀,先捧后杀。很多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捧,捧到足够的高度之后直接出手开杀,这其实是不太正确的。古人在治理、耕种、建筑的时候都讲求一个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捧杀也得看对象选择合适的手段啊!
就眼前这个人老成精的主,要是直接来那种无脑捧、紧跟着直接杀,那不得让人一听就听出来不对劲儿、直接就设防或者反击?
林萧这招把球提给老头儿自己,这才是一招妙棋——能走的路都堵死了,需要顾及的事情也没了,弄明白一个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的具体情况,他不吃亏吧?林萧的要求也不过分吧?
果不其然,听完林萧的话,老者再次陷入了沉思。
“嗯……少年你说的有道理。”老者皱着眉头,托着下巴,低头看着林萧写出来的那个“婉”字,轻声嘟囔道,“后续的事情,可该怎么办才好呢?”
林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见他目前的这个状态,嘴角一勾,暗自点头。
就等他主动给出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