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抓耳挠腮
江东流之前已经看过大汉风云的比赛录像。
这支乐队的风格比较重。
有点像平行世界的“醒山”，属于重型金属核乐队。
江东流不是专业的音乐人，所以无法对大汉风云的技术做出专业评价。
但从一个摇滚乐迷的角度看，他觉得大汉风云的技术还可以，节奏够重、够狠、也够稳，现场煽动性极强。
尤其是郝汉那把电吉他，刷出来的和弦特别的鲜明给力，且和赵大龙的鼓配合的极默契，经常会给人一种骤爆性的冲击快感，让人有热血沸腾的冲动。
即便是在电脑上看，仍能感觉到这支乐队骨子里那股欲喷涌而出的狂暴气场。
一般歌手还真压不住这种狂暴属性的乐队。
可惜郝汉的嗓子一般。
他是偏刻意的黑核嗓。
一张嘴就是轰轰隆隆的狂吠，就像坦克碾过人的脑子，根本听不清他在唱什么。
反倒是他们乐队的贝斯手夏风和键盘手刘云的配唱挺有质感的，可以给他们乐队的表演大加分。
江东流对叫“风云”的乐队有天生的好感。
但大汉风云的风格实在太重太狂暴了，感觉随时都会失控。
他不确定这样的乐队能不能给他伴出百搭的音乐。
毕竟，他搬歌不可能只搬硬核金属风的作品。
针对不同地区不同风格的音乐节，他要演绎风格百变的作品。
他本人更倾向于找一支能演绎出更多音乐风格的万金油乐队来配合。
钱大超却很坚持想找大汉风云。
按他的话讲，大汉风云这几个乐手都是资深高手。
比大秦铁矿跳槽的那几个乐手水平高了至少两个级数。
在大唐风云混过几年的乐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要他们认可江东流的音乐，愿意配合，肯定能演绎出风格不同的配乐。
现在只要江东流看好他们，这事就有的谈。
“怎么样，老江，晚上去a豪感受一下大汉风云的live演出吧。这种重型乐队，只有在现场看，才能对他们的技术一目了然。反正就我之前看他们乐队的感官，我觉得他们的音乐特上头，过瘾极了，晚上去嗨一下呗？”
“行啊，他们是几点场的比赛？”江东流吃着蟹棒问。
“他们被安排在第一场了，应该是七点半开赛。但他们排位比较靠后，怎么着也得八点半以后才能演上。你今晚也打配位赛是吧？”
“对啊，我还没报名呢，但歌已经录好了。今晚去贵州方言区打比赛。”
“嗯，我听唐芝说了。贵州方言区人少，你这边估计七点之前就能完事，完了咱俩直接杀去城里。”
“ok，都听你的。”
“那好，我下午给郝汉打电话再约一下。等着晚上他们比赛完了，咱们直接在大唐club里见面聊聊。”
江东流给钱大超比了个ok的手势，只顾着吃，就先不和钱大超多说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爽爽的吃了一顿板蟹大餐后。
江东流就不在俱乐部多待了，溜达着返回了酒店去睡养生的午觉。
睡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他吵醒了。
打着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江东流正要起来。
门外的钱大超已经等不及了，粗声叫着：“老江，你在没？老江！”
“在呢，你别叫了。”
江东流预感到钱大超有急事，便给自己多上了几下发条，快步来到外面给钱大超开门。
“卧……卧去！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了！”
见到江东流后，钱大超被吓了一跳。
江东流只觉得自己眼睛很别扭，好像要流脓似的，粘粘的。
对着门边的镜子一照，他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此时的他，眼膜上就像结了一层岩浆，出现了火红的疮疤，这是典型的红眼病重症状。
“我靠的嘞！我得红眼病了！原来不是吃东西过敏了！”
钱大超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怕被江东流传染，苦着一脸的横肉问：“谁传染的你啊？咱们俱乐部没人得这病啊。”
江东流挠着大腮帮子想想，讲说：“这酒店里好像有一人得红眼病了，之前我和那人一起坐电梯着。”
“这就被传染了？擦，你也太倒霉了吧！”
钱大超对江东流的遭遇表示同情，拔腿就往外走：“我赶紧给你买点红霉素眼膏去吧，你这病千万别闹严重了，后面还很多重要的比赛呢。”
“嗯，你多买点。”
江东流这回不相信自己的免疫力了，该用药的时候还是得用药。
没一会的功夫，钱大超就把红霉素眼膏买回来了，忙忙叨叨的递给江东流。
待江东流自己往眼睛里挤眼膏的时候，他略显焦虑的问江东流：“你下午能出门吗？”
“你说呢，我都这样了，还出什么门啊。”江东流仰头靠在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状。
钱大超摘了心爱的墨绿色贝雷帽，依依呀呀的挠起了大半寸，显是被什么事给难住了。
江东流蹭开一点眼缝，瞄着抓耳挠腮的钱大超，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我刚给郝汉打电话，约他们晚上演出后聊聊合作的事。结果那厮告诉我，城里有另外一家俱乐部也找上他们了，想请他们帮忙演出。那是家丙级俱乐部，歌手要参加apm25挑战赛，且很有希望拿名次，郝汉他们现在更倾向于去给那家俱乐部的歌手帮忙。”
江东流淡定道：“那就让他们去呗，以后有机会咱再合作。”
“不行啊，咱们时间太紧了，我刚才又联系了几家朋友开的俱乐部，想看看能不能借到靠谱的乐手，结果人家全都约满了，短期内都有演出计划。咱们要错过郝汉他们，想再找厉害的乐手就不那么容易了。”
江东流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若没有乐手辅助，光靠他一个人一把吉他去比赛，那就算是乐神下凡，也不可能在竞争激烈的apm挑战赛上翻起浪花来。
沉默片刻后，他问钱大超：“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你联系一下俱乐部原来那些乐手，他们看你的面子，应该会回来帮个忙吧。”
钱大超为难道：“找他们帮忙不是不行，但有两点不妥，一是他们的水平偏低，给春生那种万名以后的歌手配乐还凑合。给你伴奏，我怕他们拖你的后腿。”
第62章 直捣黄龙
“第二，就是那些人正在闭关准备下个月的南山东篱挑战赛，我怕他们抽不出太多时间来和你排练。就算硬来排练，效果也不会很好。咱们的a豪阶段比赛要去盐池比，拉他们过去比赛太耽误时间了。况且他们就算帮了，也只能帮到a豪阶段，还不够劳神的呢。下个月的发发节挑战赛，他们肯定没法给咱们站台。”
这个江东流表示理解。
他听胖姐儿八卦过，从大秦铁矿跳槽去南山东篱的歌手、乐手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在白晓松的带领下，在南山东篱成立了一个新的歌手部。
林春生、段佳颖他们这些跳槽歌手都在闭门苦练呢，要在下个月的发发节挑战赛上证明自己。
南山东篱的老歌手们也都憋着劲呢，要在发发节挑战赛上给这些新人下马威。
此时的南山东篱，内部竞争十分微妙，新老歌手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对抗关系。
冒然给大秦铁矿那些正在闭关的乐手拉回来排练，对他们有点强人所难了。
钱大超破局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把郝汉他们给争取过来，让他们给咱们帮忙，给那家丙级俱乐部踢出局。”
“问题是，人家愿意帮咱们么？”
“现在看不太愿意，但咱们可以争取啊。”
钱大超打起精神对江东流讲：“郝汉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实力有多强呢，我跟他说了你很厉害，但我估计他还是把你当成春生那种万名开外的歌手对待了。我刚才又给他打电话了，他们正在俱乐部排练备战呢。我心思着，你要是方便的话，咱俩下午直接杀去他们俱乐部，当着他们的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服他们帮咱们的忙。”
江东流无奈一笑，讲说：“你所谓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要我在他们面前露一手吧？”
“必须的必呀！像郝汉他们那种大俱乐部出身的眼界很高的乐手，必须用技术征服他们，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帮咱们的忙。只要你能把他们给镇住，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很大的希望把他们给争取过来的。”
江东流能从钱大超十万火急的态度里感觉到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形势十分严峻。
刻意闭了闭眼，让杀菌的药膏在眼里化散开，硬撑精神道：“得嘞，既然你这么看好他们，那我就给他们露一手，希望能把他们给镇住。”
钱大超喜道：“你下午方便出门？”
“不方便也得方便啊。”
江东流睁开了火红的眼睛，强起斗志。
“太好了！你肯定能把他们都镇住，我绝对相信你的实力！”
说着，起身帮江东流去拿墨镜，递给江东流：“你要ok的话，咱俩现在就走，我怕夜长梦多，趁着现在他们还没和那家丙级俱乐部签约，咱们赶紧把他们给敲下来。”
“你还挺着急的。”江东流接过墨镜，突然问：“哎？我这样不会被他们嫌弃吧？”
“他们嫌弃你什么？出身自小俱乐部？靠，他们俱乐部还没咱们俱乐部等级高呢。”
“不是，我是说我的眼睛。”
江东流指着自己红到可怕的眼睛：“我的红眼病这么严重，估计有很强的传染性。现在去和他们接触，别再传染给他们。”
“那没办法了，现在时间紧迫，咱必须抢在那家丙级俱乐部之前敲定他们。你戴着墨镜别摘，别让他们看出来你得红眼病了呗。”
说完，又开江东流的玩笑：“你离我可远着点儿啊，千万别传染给我。他娘的，我要得了红眼病，就没法看你后边的比赛了。”
江东流敞然而笑：“呵呵，这事儿我可控制不了，您就听天由命吧。”
两人谈笑几句，就不浪费时间了。
驱车杀向碑林，要去大汉风云俱乐部直捣黄龙。
碑林是大长安的城六区之一，位于市中心东南部，地处最繁华的地界。
因为有座举世闻名的碑林博物馆，故此得名。
如今的碑林，最有名的却不是博物馆，也不是小雁塔，而是大唐风华歌手俱乐部。
十几年前，一跃成国内最顶级的超级歌手俱乐部后，大唐风华就一直保持着关中乃至整个西北地区最强歌手俱乐部的王座，从未让它旁落过。
这种超级歌手俱乐部，就像一座音乐航母，单是在册的签约歌手就有上千人，后备歌手更是不计其数。
俱乐部旗下配有各种音乐相关部门，在全国各地都开设有分部、音乐学院和培训班。
甚至还有自己的基金会、金融服务机构和商业楼盘。
从业人员数十万，体量堪比小型国企集团。
受到大唐风华的音乐辐射，整个碑林地区将近三分之一的商圈都变成了和音乐相关的单位。
因为音乐配套设施完善，又有相关的优惠政策扶持，新起的歌手俱乐部往往选择从这里踏上征途。
这里驻扎着大大小小数百家歌手俱乐部，说是大长安地区的音乐心脏都不为过。
大汉风云地处这片心脏地带西南面的音乐创意产业园区内。
这片产业园有点帝都的798，由老厂房改建，时代特色浓厚，时尚元素独具，是大长安地区颇负盛名的旅游景点。
由于才刚起步，大汉风云在产业园内租的“音乐仓库”很小，位置也很偏，一般人若不认路，根本找不到这家门口涂鸦着黑暗绘画的超级迷你歌手俱乐部。
钱大超来过这里很多次了，驾轻就熟的将车开到了距离大汉风云最近的停车场，然后和江东流步行来到了大汉风云总部。
说是总部，但这里其实就是由几座集装箱拼装出来的一排涂鸦房。
外型看着很后工业化，里面的装备却都很专业。
不光有集装箱排练室，还有能录出比较好效果的集装箱录音棚。
办公室、会议间这种必备办公场所也都设在了集装箱内。
和园区内很多歌手俱乐部一样，大汉风云总部门前也插着一杆迎风飘展的大旗。
上面红底黑字写着他们俱乐部的名字：大汉风云。
背面是一个以“汉”字为主体的暗黑风圆形logo。
单看这logo就知道郝汉是这家俱乐部的第一话事人。
钱大超路上便叮嘱江东流了，待会不用理会其他人的态度，主攻郝汉就可以。
只要能把郝汉这块硬骨头啃下来，大汉风云就算是拿下了。
第63章 大师赛音乐节
钱大超带着江东流直奔了大汉风云的排练集装箱。
“砰砰砰，砰砰砰！”
敲了敲几下门。
里面没人支应。
钱大超侧耳去听，好像没人在排练。
江东流用手捋了捋黑夹克的领子，问钱大超：“他们没在？”
“嗯……走，去前面看看。”
钱大超带着江东流又来到了大汉风云的正门。
推门进去。
就见大汉风云唯一那位女性成员刘云，正歪坐在复古的老沙发上看手机呢。
这姑娘今年25岁，是长安本地人。
从大唐风华开设的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主攻编曲和键盘，是个音乐才女。
她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出头。
鹅圆的脸蛋，齐肩的中分学生头，皮肤白皙，面相略显稚嫩。
眼睛却生得格外漂亮，细长如凤，就像水墨勾画出来的古典美人瞳，瞳仁黑到了发亮。
她身上没有任何的配饰，雪肤黑衣，给人的感觉很干净，也很瘦弱，似乎是个文静向的女生。
看着一点都不像是玩重金属乐队的。
反倒像个刚走出校门正在求职的女大生。
如果纹身算是一种酷的话，会发现这姑娘还是挺酷的。
她两边衣袖下露出的手腕边际上都有彩色的纹身印记。
由此推断，她两条手臂应该都是大花臂。
这种看似文静，实则狂野的女孩，才是真金属范儿。
此时，刘云头上套着监听级的大耳麦，里面正在放很躁的音乐。
钱大超和江东流推门进来，她竟没听到。
一直到钱大超走到她身前，哈腰在她面前打了个指响，她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妹子，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和刘云打过的交道不多，但钱大超和谁都是自来熟，笑呵呵的和刘云套起了近乎。
刘云知道钱大超和郝汉关系很铁，对钱大超自然不会太冷淡。
酷酷的摘下耳麦，把手机转向了钱大超，里面正在放一支欧美重金属乐队的演出。
钱大超很有眼力，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去年的巴黎大师赛决赛，屠戮（乐队）那终极一唱吧？”
刘云梨涡浅笑，眸子放亮的赞说：“屠戮的现场太炸了，就算没有共鸣器，听他们的歌也会让人有颅内高朝的快感。”
钱大超感兴趣的问：“你去年去现场参加巴黎的圣克卢重型音乐节了？”
“没有，我哪有时间去啊。圣克卢音乐节和咱们大长安的古都音乐节时间撞在一起了，每年七月我都在长安比赛，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巴黎朝圣。不过圣克卢重型音乐节一直是我最想去朝圣的大师赛音乐节，没有之一。”
刘云说这些话的时候，朝钱大超身后的江东流瞄了一眼。
从仰视的角度看江东流黑铁塔一样的墨镜男形象还挺扎眼的。
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个来找事的黑帮打手。
“呵呵，圣克卢也是我最想去的音乐节，我就差这站和比利时的韦尔赫特迷幻音乐节没去过了。其他的大师赛音乐节我全去现场看过。”
钱大超聊性渐起的坐到了刘云旁边，对江东流讲：“老江，你先随便转转哈，去瞅瞅老郝他们拿过的奖杯，他们乐队获奖超多的。”
“ok，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江东流单手插兜，移步到这家俱乐部迷你大堂的奖杯墙陈列区瞎踅摸。
这里有郝汉他们以个人乐手身份拿到的各种奖杯，还有一些奇葩的黑暗风艺术品。
刘云觉得钱大超和她坐的太近了，下意识的往沙发扶手那边挪了挪。
突然想起什么，她扭过身子来，感兴趣的问钱大超：“听我们老大说，伍德斯托克出事那年，你在现场？”
“是啊，那时我才大学毕业不久，正在环球追音乐节。伍德斯托克是我看的最后一站大师赛音乐节。幸亏老子命大，当时现场发生爆炸的时候，我正好跑人少的地方撒尿去了，要不肯定上天了。就是在那之后，我们家人打死都不许我出国追音乐节了。国外太危险了，还是国内安全。”
“唉，伍德斯托克可惜了，本来是气氛最好的大师赛音乐节，结果被恐袭给搞没了，我都没来得及去朝圣呢。”
刘云想往的问钱大超：“超总，你去过的大师赛音乐节里，哪个感觉最好啊？”
钱大超侃侃而谈：“都挺好的啊，一月的澳洲音乐节主打流行和摇滚，看完音乐节还能看澳网，可爽了；
二月的巴西里约就更爽了，狂欢节和大师赛共舞，拉丁音乐打天下，还有bossa nova之类的，以及南美洲其他的一些音乐流派；
三月的新奥尔良就不用说了，爵士之乡，喜欢爵士乐的人每年必去朝圣；
四月的加州科切拉山谷是电音的天堂，还有嘻哈和放克。
五月的格拉斯顿伯里主打不插电，那里有最好的英伦摇滚；
六月本来是伍德斯托克，超级摇滚音乐节，可惜被搞没了，比利时的先锋迷幻音乐节顶上来了，我没去过，不好评价；
七月的圣克卢重型我也没去过。本来那年追完伍德斯托克就要去巴黎圣克卢的，但全被恐袭给搞没了；
八月的南非音乐节最狂野，非洲式的狂野，我对这儿感觉最好，可能是因为这个音乐节是我第一次参加国外的大师赛音乐节吧，印象超深刻；
九月就是霓虹的富士山音乐节了，这音乐节挺有意思的，主打的要不就是特重的音乐，要不就是特别小清新的音乐，完全走了两极。小日奔估计就这性格吧，干什么都特极端；
十月就是咱们自己的申海国际音乐节了，这个你肯定去过；
十一月的圣彼得堡古典交响音乐节，怎么说呢，可能我听不习惯交响和流行结合的那种音乐，反正这个音乐节是我觉得最没感觉的大师赛音乐节。但当地有很多狂热的交响摇滚乐迷，看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光着膀子发疯还挺带劲的，呵呵，老毛子是真不怕冷啊。”
钱大超一口气把apm仅有的11站大师赛音乐节都给讲了。
刘云听着羡慕坏了，真想赶紧攒够钱，给自己放个大长假，把这些音乐节都逛遍了。
钱大超这才想起正事：“哎，老郝他们呢，我这咧咧半天了，怎么没见他们人啊？你们下午不是排练嘛？”
第64章 冤大头
“哦，老大他们出去了。”刘云告诉钱大超。
“不可能啊，我在停车场看见老郝那辆大轱辘皮卡了，他出去什么呀。我刚才还给他打电话了，说你们正在排练呢。你赶紧把他叫出来，我给我们俱乐部的江老师请来了，大家坐一块聊聊哈。”
“我骗你干嘛啊，我们老大真出去了，还有龙叔和老夏一起，他们去西区那修乐器的店修音箱去了。刚才我们排练的时候有一个音箱线烧了。”
钱大超撇嘴道：“就修个音箱，还要仨大老爷们一起去？”
“这样不容易被杀熟啊，你知道的，我们老大总被人杀熟。哎？超总，你下午过来就是要来杀我们老大的熟来的吧？”
“开什么玩笑，我被你们老大杀熟还差不多，长安音乐圈里谁不知道我钱大超是有名的冤大头啊，只可能别人杀我，我什么时候杀过别人！”
钱大超讲的豪气冲天，好像当冤大头是多光荣的事似的。
刘云和江东流都被钱大超这股憨劲给逗笑了。
江东流没插嘴钱刘两人的聊天。
这时他的注意力被陈列架上一个结满了铜绿的异兽摆件吸引了。
这摆件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掌那么大。
被岁月腐蚀的比较严重，雕纹细节已经看不清了。
头部的纹理也很模糊，尾巴完全断了。
像是只四脚的麒麟，也像是战马，前蹄扬了起来，一副正要奔腾的姿态。
一看这东西就有年头了。
江东流想要上手去摸摸。
才一抬手，就听刘云提醒他：“江老师是吧？那飞马只能看，不能碰哈。”
江东流听钱大超讲过说郝汉他们家是开古董行的，便收回手，感兴趣的问刘云：“这是古董真品？”
刘云点点头，不多讲。
钱大超知道这摆件的来历，告诉江东流：“老江你还挺有眼力的，这件汉代出土的飞马铜雕，是老郝当年受他们家里人熏陶，四处去淘宝，唯一捡漏成功的宝贝。他们家老爷子一直想把这铜马收到店里，给老郝开价一百万收购，老郝都不卖。”
刘云讲说：“这飞马是我们老大的幸运星，出一千万他也不卖。”
江东流大概猜到郝汉把这么贵重的物件摆在俱乐部的用意了。
暗忖那家伙心可真够大的，这么贵的东西就这么随便摆着，也不用保险柜锁起来，真是不怕被盗啊。
钱大超大咧咧的吐槽：“这玩意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这是汉墓出土的残件，能卖几十万就不错了。”
江东流突然生出好奇，问两人：“这玩意是郝老板多少钱收来的？”
钱大超讲他知道的情况：“这是好多年前老郝跑农村收上来的，一起收上来一大推破烂，花了小几十个，最后就这么一件东西值钱。在古玩圈里，老郝和我一样是冤大头，要不他也不会改行弹吉他。”
刘云白了钱大超一眼，鄙视他：“超总，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是来买东西的吗？”
钱大超笑着调戏刘云：“哎哟呵，说你们老大一句，你还不高兴了。老郝玩古董本来就是冤大头，都被人骗了多少回了。他娘的，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我还和他一起被人坑骗了好几万呢。那时刚认识他，以为他是观汉斋的少东家，对古玩肯定精通，脑子一发热就和他合资八万去买展子虔的真迹了。”
“你们花八万就想买展子虔的真迹？噗，哈哈！”江东流像吐茶一样笑开了，挖苦钱大超：“加仨零也买不下来吧！”
“是啊，当年我俩够锤子的吧。”钱大超笑谈往事：“你说我一外行人，被人骗了也就骗了。老郝可是古玩城里最大的古董行观汉斋的少东家，这还被人当成二傻子给耍了，多丢人啊！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事，他们家老爷子才彻底断了让他继承古董行的念头，哈哈。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古玩圈少了一个冤大头，音乐圈出了一个吉他高手。”
“谁是吉他高手啊？说什么呢你们！”
一个爽朗的声音登堂入室。
是郝汉带着赵大龙和夏风回来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郝汉和钱大超是同一款的男人，身高不算特别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但身材特别的壮实。
他平时肯定有健身的习惯，身上的黑色紧身衣被撑出了很膨胀的肌肉轮廓。
乍一看会以为是个健身教练，胳膊粗的和刘云的小腿都有一拼了。
不像钱大超一脸横肉长得很土嗨。
郝汉人长得特精神，浓眉大眼，器宇轩昂。
一罩面就会给人一种特别冲的即视感。
和刘云一样，他手腕上也露出了纹身的痕迹，估计也是两条大花臂。
但他身上其他地方都没有纹身和配饰。
看上去是一个特别干净的帅哥壮汉。
他一进屋就啐钱大超：“老远就听见你这糙嗓子在瞎咧咧了，又他娘的报我的家丑呢吧。”
“哈哈，你他娘的害老子赔了好几万，还不许我说啦。”
钱大超笑着站起身，熟络的和郝汉碰了碰拳头，算是两个好友之间的打招呼。
郝汉怼钱大超：“你大爷的，就几万块钱的屁事，被你个瓜怂说了多少年了，当年就不该跟你合伙做生意。”
钱大超笑着回怼他：“你他娘的，那叫做生意吗？你是拉着咱们几个兄弟跟你一起跳火坑呢。我怀疑我冤大头的毛病就是被你个锤子传染的。”
“你滚，没空跟你瞎扯淡，我们这还排练呢，晚上有比赛。”
“知道，我都买好今晚大唐club的门票了，晚上给你们去助威。”
郝汉身后的赵大龙斗志昂扬的吼了一句：“大汉必胜！”
这位鼓手大叔是大汉风云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今年都45了。
留着玩闹的锅盖头，身材粗壮，眼神特愣，从脖子往下全是纹身，一看就是个摇滚老炮。
钱大超笑着应了赵大龙一句：“那是必须的，你们肯定赢，所以不用太浪费时间排练。抽几分钟咱们聊聊呗。”
钱大超把江东流引过来了，给郝汉介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我们俱乐部新签的宝藏歌手，超凡音乐天才，听他唱歌会吓到你们耳朵的——江东流，江老师！”
第65章 钻牛角尖
“吓到我们耳朵，呵呵，江老师好厉害啊。”
已经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的夏风，不是很友善的笑了。
这贝斯手和刘云同岁，也是从大唐音乐学院毕业的。
同样主攻编曲，算是个音乐才子。
他个头很高，都快一米九了，只比江东流矮一丢丢。
戴着方方的黑框眼镜，却并不木讷。
乍一看有点像刺猬乐队的一帆。
好像是个不起眼的人物，但谁都不敢小瞧他。
挽着衣袖呢，他手臂上没有纹身。
他是这支乐队里唯一一个没有纹身的成员。
不像夏风那么恃才傲物，赵大龙听到钱大超对江东流的夸张介绍后，耿直的笑开了：“哈哈，超总，你可真够搞笑的，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呐，随便拉来个人就说是音乐天才，还超凡的？超凡音乐天才可能签你们大秦铁矿？”
钱大超知道赵大龙是心直口快的性格，并不以为意，用开玩笑的口吻讲：“谁还没有中彩票的时候了，兄弟我就是中彩票了，才签到江老师这样的大天才！”
郝汉正色道：“行了，你个锤子别跟我们瞎喷了，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
他看向江东流，算是友好的招呼道：“江老师是吧，大超和我们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我们挺重视你这事的，毕竟和大超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如果能上帮忙，我们肯定帮。但是……”
钱大超抢着打断郝汉：“你先别但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老江有多么出色！老郝，我跟你们撂句实话吧，我摸着胸脯子保证这不是在吹牛，老江比你们配过的任何一个歌手都厉害，包括侯震天！”
屋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无语。
侯震天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歌手。
其国内排名一直稳定在前100，真实实力要比apm排名更强一些。
他回到故乡唱回粤语歌后，必将如鱼得水，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
今年闯进全国前50都不是梦。
这是一个拥有超级俱乐部一线歌手实力的顶尖唱将。
钱大超一个丁级俱乐部的冤大头老板，居然拿自己签的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比拟侯震天，还比侯震天更厉害，开什么国际大玩乐啊！
郝汉听完，直要怀疑钱大超在遭遇俱乐部剧变后是不是被打击傻了。
否则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疯话？
郝汉不忍去怼钱大超，带着怜悯之心对钱大超讲：“大超，咱们是兄弟，你没必要忽悠我们。你要遇上怎么都过不去的坎儿了，就直说，兄弟肯定拉你一把。不就是搭上一个月的时间帮你们去比赛嘛，兄弟把丝路的事推了，免费去给你们帮忙都没问题。但你不能把我们当傻子一样忽悠，这就没劲了。”
钱大超急的都要跳脚了，大声叫道：“我没忽悠你们！我说的是真的！老江真的超级牛掰！”
他说这话透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给郝汉他们听来，更像是狗急要跳墙了。
夏风担心郝汉变卦，不情愿的讲说：“老大，咱们都应承丝路了，人家把价码也给咱们开好了，你别说变就变啊。”
郝汉朝夏风压了压手，表示心里有数。
刘云看得出来，他们老大并不是很希望把时间浪费在钱大超身上，只是碍于面子不好一口回绝。
便替郝汉讲话：“超总，我们老大真挺重视你们俱乐部的事的。今天上午我们乐队还开会讨论了一下这事呢。江老师昨天的网络配位赛录像我们都看了，江老师确实挺有才华的，可以说是唱作俱佳。但是吧，他的音乐风格和我们乐队的差别太大了。江老师的音乐就像天使一样，温暖而纯洁。我们乐队玩的是重型金属核，说是恶魔都不为过。这两种乐风根本没法捏合在一起。要硬凑，对谁都不好。”
赵大龙也吐槽：“这位江老师是唱童谣的，我们是玩重金属的，怎么给他伴奏啊。我们乐队可是有核的，爆开以后，非把他吓死不可。”
江东流听得哭笑不得，比大汉风云更重更硬更有核的乐队他又不是没见过。
他老哥领衔的风云乐队有些作品就比大汉风云爆多了，也没见给他吓死啊。
当老子真是唱童谣的呐？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肢体语言仿佛在说：我好怕怕哦。
钱大超亦很无奈，告诉郝汉几人：“你们只听了老江一首歌，不要贸然下定论。我今天给老江叫来，就是想让你们见识一下他的实力。他不是专门唱童谣的，只是随便唱了一首童谣去比赛而已。老江也玩有核的音乐，对吧，老江？”
江东流简单回答：“玩过。”
“玩过？”郝汉不是很理解江东流的意思。
“对，以前玩过，现在不怎么玩了。我现在的音乐风格比较随心所欲，想玩就玩什么，不会把自己拘泥在某一种音乐形式里去钻牛角尖。”
夏风不高兴了，喷江东流：“这是什么狗屁话，我们玩我们喜欢的音乐，叫钻牛角尖？”
钱大超替江东流解释：“老江不是这意思，是他自己不喜欢钻某种音乐风格的牛角尖，没说你们。他是天才，什么风格的音乐都能驾驭，单一玩某种音乐太浪费他的才华了。”
江东流和钱大超一唱一和：“也谈不上浪费才华，我如果专精于某一种音乐，容易出事，所以我不敢拘泥于只玩某一种或某几种音乐。”
“出什么事啊？”这回钱大超也搞不懂江东流的意思了。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天使，也住着魔鬼呢。而音乐，就是勾出人们灵魂深处那些未知事物的一个途径。我不知道你们玩金属核是什么感觉，我如果一直玩特别硬核或者特别重的金属乐时，骨子里那只魔鬼就会呼之欲出。你们说，你们音乐核爆的时候，会吓到别人。我玩硬核音乐，若是脱缰爆炸，会吓到我自己。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这就是我玩某一种音乐特别投入时的状态，场面太容易失控了。我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所以才不钻某一种音乐的牛角尖。”
第66章 呼之欲出
郝汉等人都被江东流给整懵逼了。
他们玩音乐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有谁只玩一种音乐会玩到发疯的。
老话有讲：学贵专，不以泛滥为贤。
玩音乐讲究的就是要专精。
干这行就是要钻牛角尖的。
只有把一种风格的音乐玩熟玩烂玩透了，才有可能在这个领域取得成绩。
江东流竟然说玩一种风格的音乐会让场面失控，还疯起来连他自己都怕？
这尼玛纯粹就是在胡扯啊！
郝汉真心无语了，碍于钱大超的面子，他不好回喷江东流，也懒得江东流抬杠。
赵大龙却很罕见的有点理解江东流的意思。
他在这个圈子浸淫的时间最久。
他打了小三十年鼓了。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期，他确实见过一些玩疯了的摇滚大神，最后控制不住自己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更有甚者直接自杀了。
难道江东流讲的是这意思？
要是这样，这家伙确实挺疯的，不是正常人。
夏风最不喜欢别人高谈阔论，直接拆江东流的台：“江老师，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圈子里的大师，哪个不是专精于自己的领域，他们全是钻牛角尖钻出来的。也没见谁钻牛角尖钻到场面失控啊。你怎么就这么特殊嘞？”
钱大超力挺江东流：“江老师就是最特殊的那个！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身上的才华是以吨论的。这些才华要汇集在某一领域集中释放，绝对会让场面失控！”
郝汉以为钱大超在开玩笑，大笑起来：“哈哈，大超，你个锤子越来越幽默了。还以吨论？当卖大白菜呐！”
“以吨论……咯咯。”刘云亦捂着嘴偷笑不已。
“超总，你也别跟我们瞎喷了。”夏风坏笑着怂恿：“你干脆让江老师给我们爆一个得了，让我们看看一吨才华爆开是什么样的。”
钱大超就等这句话呢，信心满满的转问江东流：“怎么着，老江，整点硬核的呗，给他们爆一个？”
“行啊，去排练室吧，我就疯一回让大家瞧瞧。”
江东流心里早就想好要唱什么歌打这些人的脸了。
对付郝汉他们这种自命恶魔的乐队，就得搬出真正的恶魔乐队镇他们。
就让他们看看平行世界最硬最浑的摇滚老炮ac/dc是什么范儿吧。
在移步排练室的路上，江东流从贷歌系统里贷出了ac/dc最硬最杀的作品——
【《ba black》激活成功。】
【贷歌数量：5（已完成2）】
【新待售物品《李清照失手打破的茶盏》加载中……】
【待售价格：30万华夏元。】
【售卖时限：72小时。】
【物品加载完成后，售卖倒计时自动启动。】
……
“30万？！”
看到新待售物品的价格，江东流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清照这么牛b？打碎的一个小茶碗要30万？这价格都赶上维纳斯的碎胳膊了！时空局又要坑爷啊！”
江东流在心里叫苦不迭。
让他卖一万两万的便宜货，就算是垃圾，他也认了。
但动辄卖几十万的东西，他真有点承受不起。
后面还有一系列比赛需要他大量贷歌呢。
他兜里的银子却被干下去了大半了。
加上这个李清照的碎茶盏，他总共要向时空局还贷63万。
签约的那100万就只剩37万了。
眼下也没有别的途径赚快钱。
未来大量贷歌要怎么办啊？
江东流被搞的头疼死了。
脸色不由变得有些凝重。
郝汉等人见江东流来到排练室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再像刚才那么健谈和自信，都以为江东流是临阵怯场了。
赵大龙因为和老一辈的疯子摇滚人打过交道，知道这种人不好惹，便善意的问江东流：“你想玩哪种音乐？要不要我帮你配个鼓点？”
江东流扫了一眼排练室里的器材配置，朝赵大龙摇摇手，讲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既是如此，赵大龙就不打扰江东流了，退坐到一旁的高脚椅上，等着看江东流“发疯”。
钱大超情绪高涨的在郝汉面前捧江东流：“老郝，你个锤子一定睁大眼睛好好瞅瞅，你们不是想找一个能镇得住你们乐队的歌手合作嘛，老江就是最佳人选！”
“你别跟我扯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啊，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如果江老师的表现低于我们的预期，那咱们合作这事就此打住。我已经应承丝路那边了，我们乐队先去帮他们。等未来有机会了，再帮你们。”
夏风听郝汉讲这个，心里踏实了，美滋儿滋儿的问江东流：“江老师，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吉他贝斯都给你配上？还是你一个人单干？”
江东流从亏钱的烦恼中抽离出来，先不想那些烦心事了。
这个世界既然这么操蛋，那就法克它一下好了。
脑海中狂飙起了《ba black》畅快淋漓的金属旋律。
心中一口地狱火呼之欲出。
被ac/dc这首硬派摇滚烘腾着，他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
这时若给他一辆不带铃的自行车，他敢骑上高速去跟法拉利对飙。
再看夏风等人，他只觉得这些小屁孩都是小丫挺的，不要跟老子递葛！
根本懒得去理会这些人。
江东流拎起一把火红色的电吉他。
像扛砍刀一样扛在了肩膀上，施着流氓的大步走向了架子鼓区。
刘云被吓坏了，急忙提醒：“我们老大那把吉布森两万多呢！江老师，您能惜着点拿吗？”
郝汉对此倒不太在乎，反倒觉得江东流抡吉他的样子挺浑的，有点玩摇滚的意思了。
钱大超忽然生出不妥的预感，低声问郝汉：“你晚上演出用这把琴吗？有没有备用琴？”
郝汉一怔：“你什么意思？你们这老江，不会疯起来失控把我琴砸了吧？操，要是这样，我给他换把便宜的去！”
钱大超苦笑道：“那就换一把吧，最近兄弟兜薄，两万多的琴赔起来困难，你给他换把几百的琴吧。”
郝汉再一琢磨，觉出不对劲了，生气道：“操，不带你们这样砸场子的，你们要用音乐砸场子，那我什么都不说，老子服气。但你们不能把我们排练室真砸了啊！大超我跟你说，甭管是便宜琴还是贵琴，你们这老江要发起疯来在我们排练室砸乐器，你别怪我翻脸啊！”
第67章 精神分裂
郝汉讲的很大声，就是故意讲给江东流听的。
他不知道江东流发起疯来会什么样，但绝对不能在他们排练室里乱打乱砸。
这姓江的要真是这种神经病，那干脆别折腾了，省的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钱大超也怕场面被搞的很难堪，提醒江东流：“老江，咱稍微收着点啊，都是自家兄弟，你别给老郝他们俱乐部砸了。”
江东流坐到架子鼓后，将吉他抱到怀里，隔着墨镜对钱大超讲：“放心，十万以下的琴我不砸。”
夏风怪笑：“呵，这老哥口气可真够大的！超总，你到底是从哪弄来这么一位‘大仙’啊？”
钱大超没好气的怼夏风：“你小子说话别老阴阳怪气的，不服气憋着。”
夏风挠了挠头发，眼神飘去别的地方，不和钱大超正面冲突，嘴里却道：“你们来砸我们场子的，还不许我们说话了，呵呵，真他娘的霸道。”
郝汉知道夏风嘴损，劝道：“行了，你小子少说两句吧。”
“轰！轰轰！”
江东流踩了几下底鼓，霸道轰头的鼓点一下就把密闭的排练室给轰安静了，就好像在锤夏风脑袋似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江东流身上。
大家都搞不懂江东流要怎么演。
此时的他，怀里抱着电吉他，右脚踩着底鼓踏板，左脚踩着立镲踏板。
看这意思，他好像要一边踩鼓镲，一边弹吉他，同时还要唱歌？
郝汉等人在大唐风华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顶尖音乐人不计其数。
各种鬼才怪才也接触过不少。
民谣歌手自弹自唱，偶尔吹两下架在嘴前的口琴，这就算很厉害了。
但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一心三用，一边打鼓一边弹吉他还一边唱歌的。
这江东流……难道真是个可以一心三用的超级怪才？
钱大超坚信江东流只要把花活拿出来秀，就有十足的把握不会翻车。
不过江东流一直有乱唱歌逗人玩的毛病，钱大超害怕江东流又耍宝乱来。
但看此时江东流身上唤出的那种暴风将至的强压气场，他猜江东流这回不会乱来了。
随着江东流脚下的鼓点越踩越沉实，就像战鼓擂响，钱大超摩拳擦掌变得超级亢奋，等不及想看江东流发飙。
江东流试了试底鼓后，左脚踩响了立镲，让鼓镲齐鸣，排练室的气氛一下就变得燥动了。
赵大龙是架子鼓高手，一看江东流踩出的这节奏，既稳又准，还透着一股子狠劲，便知道这哥们儿不是闹的。
很多鼓手踩立镲都容易踩连了，需要鼓槌配合着把镲打透。
但江东流单用一只左脚就把立镲给踩活了，就像电母在打镲，霹雳脆烈。
配合着右脚踩出的雷公重鼓，扑面而来给人一种狂风暴雨将至的黑暗压迫感。
夏风等人都是资深乐手，看出江东流脚上功夫不浅，他们的耳朵全被提起来了，不敢再抱着随便的心态等着看笑话了。
郝汉朝钱大超表赞：“你们这江老师可以啊，这几下够见功夫的。”
钱大超傲道：“岂止是见功夫，你们往后看就知道他有多牛逼了！”
郝汉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膀，心下渐渐生出一种火热的预感，钱大超这冤大头好像真刮到大彩票了。
“嗡——嗡嗡——！”
把脚下鼓镲都踩利落以后。
江东流手上刷出了非常刺激的金属和弦，就像一波接一波的疾风电浪，随着鼓镲的烘托一起撕向了众人的耳朵，仿佛要把人的耳膜撕裂一般。
赵大龙忍不住赞道：“卧槽，这节奏好带劲！”
刘云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江东流疾烈的电吉他旋律给刷亮了。
小声呢喃：“有这样的底子，干嘛去唱童谣，真浪费。”
隔着墨镜，看到屋里人全都不闲谈说笑了，而是像被磁铁吸住的铁粉一样，被他的金属旋律提起了精神。
江东流火红的眼底显露出一份想要撕裂世界的狰狞之色。
脑海中狂舞着《ba black》不可一世的旋律。
江东流告诉众人：“每个人心底都有最恐惧的梦魇，是不可能被征服的，我们只能跟着它一起坠入地狱，这很悲哀。曾经有一位大哥，是我最崇敬的人，是他把我带上了摇滚这条路。后来他没了，我的世界也崩坍了。有很多次，我都想扛起他的摇滚大炮，给这世界轰成碎片，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今天，算是个机会吧，我就朝你们开一炮好了。这首《ba black》，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在梦中，我那位魂牵梦萦的大哥，开着喷火的哈雷，从地狱归来，张扬恣意的裂天狂歌，法克天堂，法克地狱，法克全世界，他就是恶魔的化身，你们想听最爆炸的核，那就让他唱给你们听吧！”
江东流这话说的就像精神分裂一样。
配合着他脚下鼓镲和手中吉他的节奏骤变。
陡然间就让排练室的气氛变了味道。
他只凭一人就奏出了《ba black》的前奏。
郝汉等人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触。
却又被江东流冲击力十足的器乐演奏吸引着无法自拔。
那感觉就像要跟着这位精神分裂的疯子一起冲向地狱深渊似的，却没法回头。
钱大超也有点被吓到了。
虽然知道江东流身上有一些奇葩的毛病。
但他从来没见过江东流有如此精神分裂的一面。
顶尖的艺术天才多有精神类的疾病。
难道说……
江东流也有隐形的精神病？
包括钱大超在内，屋里人都觉得江东流讲的这个大哥，就是他精神分裂出的恶魔属性的他自己。
再看江东流，不免多了几分看精神病人的忌色。
固然心存顾忌，但他们不得不承认。
这墨镜大佬分裂出不同的人格后，就好像几个人一起在演奏，这套活儿耍的绝了。
铿锵爆炸的节奏鼓点，配合着他手上电吉他的刚烈刷弦，交击出了死神降临般的带感前奏。
就好像有一辆地狱哈雷正在朝他们奔涌袭来。
终于，这辆地狱战车开到了他们面前。
乘着战车的江东流，身子一震，嘴里就像要喷火一样，发飙开唱了。
第68章 暴发火眼
“ba black i hit the sack！
（重回黑暗！爷要小憩一会儿！）
i've been too long i'm gladbe back！
（离开太久！回家真好！）
yes i'm let loose from the noose
（爷从绞刑架上下来了！）
that's kepthangin' about
（和朋友们出去嗨翻全场！）
i been liviar 'cause it's gettin'high
（快活得像夜空中潇洒自在的星星一样！）
fet the hearse 'ever die
（去他妈的灵车！爷将永生！）
i goteyes
（爷和猫一样有九条命！）
abusing every ohem and running wild
（狂野地看不起每一个人！）
'cause i'm back! yes i'm back!
（没错，大爷我回来了！）
well i'm back! yes i'm back!
（哈哈哈爷回来了！）
well i'm baaack baaack
（大爷我回来了！）
well i'mblack
（重回黑暗！）
yes i'mblack!
（真他妈爽！）
……”
就像变身成了在舞台上纵情燃爆的江东风。
江东流呼喝出了响荡地狱的狂野之歌。
他几乎把自己的音域顶到了极限。
每一声呐喊，都带着撕裂人灵魂的电锯音。
从他胸中涌出的地狱火，化成一柄加载了上万伏特的高压死神锯。
直接将大汉风云的排练室锯了个稀巴烂。
他开嗓的第一声，就像闪电过境，将钱大超他们头皮全给锯麻了。
郝汉等人只在录像中看过江东流唱童谣。
突然听到江东流用疯狂的电锯嗓飙歌，全都惊呆了。
如此巨大的反差，就像看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大爷突然抡出了德州电锯杀人狂的大电锯，那场景硬核到不能再硬核。
而且一上来，这颗核就爆开了！
炸涌而出的，全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地狱烈焰。
排练室这些人包括钱大超在内，全被江东流身上涌出的硬核风暴给烧透了。
一段歌听下来，他们全都有跪下膜拜的冲动了。
这不是夸张的描述。
他们真有被震撼到跪下膜拜的冲动了。
此刻让他们抱头抓狂的，不单单是江东流不可一世的巅峰电锯嗓。
更震撼的是，江东流在飙歌的同时，手上和脚下的演奏一点都没停，甚至一点磕巴都没打！
他双脚一只踩镲，一只轰鼓，节奏稳的一逼。
怀里的电吉他不停的刷弦，时不时还滑出一个花儿来，完全就是一流主音吉他手的水准呈现。
虽然少了贝斯的律动，但他只凭一己之力就轰出了排山倒海的气势，比整支摇滚乐队合奏都不遑多让。
这种逆天神迹级的live表演，在场的所有人都前所未见，甚至闻所未闻过。
此时在他们眼里，江东流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的怪物。
仿佛长了八条手臂，十张嘴！
他每锯出一嗓，架子鼓后就像要喷出一股地狱火一样。
张牙舞爪的烈焰，喷涌乱溅，几乎把现场的所有人都吞噬掉。
什么叫歌怪？
什么是恶魔？
这回大汉风云这些人可算见识到了。
年纪最大的赵大龙一直有血压高的毛病。
被江东流这通毁天灭地的电锯嗓抡的，他脑袋里的血管都要被抡爆了。
那感觉就像在和死神共舞，随时都会杆儿屁着凉。
和诸多摇滚大神同场竞技过的这位鼓手大叔。
此时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敬畏之心。
继而又有了从未有过的膜拜之意。
之前他还大言不惭的讲，他们乐队的核要爆开，非把江东流吓死不可。
现在他才知道，被吓死的应该是他们！
这尼玛江老师根本就不是人，他疯起来就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
被人抽嘴巴的感觉真心不好受，但江东流的硬摇让赵大龙欲罢不能。
就算在这样的硬摇地狱火里被烧死，他也认了！
赵大龙旁边的夏风和刘云，全都要坐不住了。
两人打死也没想到，江东流疯起来会这般的“恐怖”！
他精神分裂出来的这个恶魔，是他们见过的最凶、最狂的摇滚歌手，没有之一！
这种一人分饰多角的表现，这条毁天灭地的电锯嗓，就算搬去巴黎圣克卢最重的大师赛舞台上也绝对竞争力十足！
有许多瞬间，他们都从江东流身上看到了屠戮那个级别的世界级重型乐队的影子。
但更直观的感受是，江东流真被恶魔上了身！
从他身上炸开的音乐狂流，根本就不像是人造的，而是恶魔专属，盖着恶魔的章印。
否则一个人类，怎么可能“一心多用”到这样的地步！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打死也不信有人能只凭一己之力就轰出一整支摇滚乐队的live。
这大叔这么神，哪里还需要别人给他伴奏啊。
他发起疯来，一个人就能把所有事都办了。
其他人，跪下看他表演就够了啊！
虽然身体还在沙发上坐着，但被江东流用硬摇狂锯了一通后。
刘云他们这些人的音乐灵魂全都折服的要给眼前的“恶魔”跪拜了。
一直在痛苦的梦魇里挣扎，江东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彻底释放过自己。
既然抹不去心头的阴霾，那就和它一起下地狱吧！
一起燃烧！
一起腐烂！
……
“ba a band i got cadillac！
（重回乐队！来一辆凯迪拉克！）
h a bullet i'm a power pack
（持枪称王！蓄势待发！）
yes i'ma band with a gang
（在这个乐团里面我们都是汉子！）
they gotta catchif they wao hang
（要想吊死爷你也要先抓住爷！）
'cause i'mthe trad i'm beatin' the flack
（重回正轨！大声宣告！）
nobody's goher rap
（没人能让爷唱别的调调！）
so lookme now i'm just a makin'pay
（看看爷在黑暗中是多么的潇洒！）
don't trypush your luck just get outtaway
（想从爷这里占到便宜？滚尼玛的蛋！）
'cause i'm back! yes i'm back!
（爷回来了！）
well i'm back! yeah i'm back!
（哈哈哈回来啦！）
well i'm baaack baaack
（重回黑暗！）
well i'mblack
（重回黑暗！）
yes i'mblack!
（真他妈爽！）
……”
江东流被ac/dc这首地狱圣歌给爽透了。
这首歌唤出了他灵魂深处的那个最狂放的自己。
他疯狂的甩头，玩吉他solo。
要不是脚下还踩着鼓镲。
他非得像ac/dc的老杨那样来一段经典的鸭子步。
即使没跳起来，他脑袋甩的也够凶的。
随着鼓点一个忘我的地狱甩。
他竟给鼻梁上早就晃松的墨镜甩飞了。
他结着红疮的暴发火眼，在排练室灯光的照射下，放射出了凶神恶煞的红光。
郝汉等人不知道江东流得红眼病了。
乍的看到这双透着地狱火光的恶魔眼，他们全都要被吓尿了！
心中不禁要惊恐的发问：
钱大超到底给他们俱乐部召来了一个什么怪物？！
这尼玛，真是恶魔的化身啊！
他……不……是……人！
第69章 难以置信
被疯狂的solo烘托着，江东流的镭射恶魔瞳属实吓人。
就连钱大超乍一看到都被吓了一哆嗦。
不过他知道江东流这是红眼病，所以并不往心里去。
只是觉得这声光特效配合的太妙了，江东流就像恶魔脱狱而出，邪恶酷帅的都要原地爆炸了。
其他人却被江东流这双暴发火眼盖上了恐惧和敬畏的心灵烙印。
他们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江东流这双恶魔眼了。
夏风块头最大，胆子却最小。
他被吓的直接叫出了声，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啊”的叫了一声后，他又急忙捂嘴。
生怕被恶魔盯上，腿肚子就像转筋了一样疯狂的打起了摆。
同坐沙发的刘云也被吓得不轻。
却被江东流的电锯音抡出了颅内高朝，她是既恐惧又兴奋。
这种被恶魔掐住喉咙用音乐法克的感觉，让她生出了从未有过的窒息快感。
双手紧紧的抓着沙发坐垫，仿佛捎一松劲，她就会被这恶魔用音乐的狂流给冲晕过去。
和钱大超站在一起的郝汉，纵是憨大胆，猛的看到这样一幕，也有点双腿发软的趋势。
被江东流的金属风暴冲击着，他都快站不住了。
大手下意识的抓上了旁边钱大超的硬胳膊，需要兄弟帮他一起扛一下。
他自己真扛不住这么“恐怖”的场面。
江东流的电吉他风暴就像海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着郝汉的耳朵和雄躯，给他身上的面包肌都要冲松了。
不像其他人心存恐惧，钱大超是纯粹性的嗨透了。
连郝汉抓他胳膊他都没注意到。
他的灵魂就像被恶魔给诱惑了一样。
全身心的醉在了江东流的金属风暴里，不可自拔。
眼前分裂成恶魔的江东流，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期和想象。
他本想让江东流拿出点真本事来镇住大汉风云几人。
谁承想，江东流直接用逆天的电锯风暴，把屋里所有人都砍成了碎骨渣！
这已经不是镇住不镇住的问题了。
他是用最硬最狠的摇滚把屋里人都给“杀”了！
钱大超自己也被杀了。
灵魂被锯成十八段，碎成了一地的烂渣。
重新组合起来，拼成一幅跪地图。
直要对江东流五体投地做祈天大拜状。
江东流本人也被这首歌给“杀”了。
不过他是死后重生。
和稀烂的命运一起下地狱去涅槃了。
这感觉让他痴狂而忘我。
发疯的旋律根本停不下来。
甩着头，他瞪开血红的恶魔瞳，再次把大锯抡了起来：
“keepgoin'! yeah yeah!
（再来一次！）
yeah aww yeah yeah!
（啊哈哈哈哈！）
well i'm baaack！
（哈哈哈回来啦！）
baaack！
（回来了！）
baaack！
（回来了！）
yesblack！
（重回黑暗！）
yes i'mblack！
（爷重回黑暗！）
outta sight!
（太特么爽了！）
……”
一直把自己的声带都要锯裂，他才终于让身上炸开的这团地狱火渐渐熄弱下来。
随着脚上鼓镲的节奏放轻，他手上的电吉他越刷越慢，也越刷越远。
那辆狂野的喷火地狱哈雷，在郝汉等人眼前嚣张的开走了。
他们想追上去再看一眼哈雷的尾灯，可惜这一切都像一场“噩梦”一样，醒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江东流恶魔脱狱的形象，却深深的印进了他们的脑海，怕是让他们永生都难忘了。
江东流的演奏彻底停下来了。
屋里这些人的耳边，却仿佛还在呼啸着地狱的狂风。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共鸣器的作用下，被人用音乐冲击出如此震撼性的致幻特效。
排练室内陷入了一阵久久都不愿散去的回味式沉默。
江东流闭上眼，试图将自己冲去地狱的释放心情收摄回来。
郝汉见江东流没有精神分裂到发狂，这才敢低声问钱大超：“大超，你跟我撂句实话，这江老师到底是人是魔？”
钱大超哈哈笑说：“当然是人！你们搞不懂江老师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对吧？他得红眼病了！”
“啊？”
郝汉等人全都瞠目结舌了。
没有音乐的衬托，再回味江东流那双暴发火眼，他们终于纳过闷来，这似乎……确实是红眼病，只是被排练室的灯光照出了镭射效果。
原来是虚惊一场，但众人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怎么样，我们江老师的水平不比侯震天差吧！”
钱大超傲的下巴都要扬起来了。
赵大龙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直言评价：“这尼玛……是秒杀！是完爆！别说侯震天了，我感觉摇华夏滚圈里没有谁比江老师更炸的！”
郝汉也惊赞的讲：“是啊，他是怎么玩出来的，我尼玛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一边唱歌一边打鼓还一边弹吉他的。他就是个‘怪物’啊！”
“哈哈，老江就是‘怪物’，我们俱乐部的人都管他叫‘旷世歌怪’！”
“你个锤子真是摸到头彩了！”郝汉兴奋的捶了钱大超胸口一拳。
“咱摸的这是历史第一的头彩！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不信，这回信了吧！哈哈！”钱大超爽的都要上天了。
后面坐着的刘云仍沉浸在颅内高朝的快感里无法自拔，呢声评论：“江老师这电锯嗓，是世界级的，太凶了。用这样的嗓子去唱童谣，真是暴殄天物。”
钱大超回头笑着对刘云讲：“你觉得是暴殄天物，对江老师来说这叫物尽其用！这回你们信他说的了吧，他从不把自己的音乐风格拘泥在某一种或某几种形式里，他玩什么风格的音乐都是天才！”
夏风被冲击着脑海里都是金属余波，脸上的惊惶震撼之色仍未褪去，扶着黑框眼镜问钱大超：“江老师翻唱的这首英文歌是哪支乐队的？之前没听过啊。”
钱大超藐了夏风一眼，讲说：“咱们江老师从来不翻唱别人的歌，他只唱自己写的歌。”
夏风一惊：“这歌……是他自己写的？”
“必须的啊！牛掰吧！我之前还听他唱过另外一首他自己写的英文歌呢，一开口就让我跪下了。等有机会了你们去我们俱乐部，我拿母带给你们听。”
刘云难以置信的问：“江老师主攻英文歌吗？他这是要墙外开花，去国外发展？”
“近期还是在国内发展，但未来肯定会走向世界。“钱大超意气风发的给刘云画大饼：“妹子，你不是最想去巴黎圣克卢朝圣嘛，跟着江老师混，你们不用去朝圣，信不信江老师带着你们去巴黎大师赛上直接成圣！”
第70章 多重人格
要是没见识过江东流这身旷世歌怪的逆天本领，刘云他们肯定不会相信钱大超的鬼扯。
但现在见到了世间罕见的歌怪神技，他们都不敢小觑江东流的未来了。
钱大超讲的江东流未来会在巴黎大师赛上称王称霸，固然有点像喝嗨了胡沁，但谁敢说这事就一定不能成真呢？
郝汉想和江东流搭几句话，套套近乎，但见江东流闭眼坐着沉默如钟，他心里有点慎得慌，不敢贸然上去和这位精神分裂的大神瞎聊。
虽然知道了江东流不是被恶魔上身，只是得了红眼病而已，但江东流刚才疯起来的样子属实吓人。
见江东流闭着眼没往他们这边看，郝汉凑到钱大超耳侧，用手点了点太阳穴，小声问钱大超：“你们这江老师，这儿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钱大超给郝汉使了个眼色，让郝汉别瞎讲，以免惹得江东流不高兴。
郝汉一看钱大超紧张的模样，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息声不再多讲。
想想也是，像江东流这样的旷世歌怪，要是精神没问题的话，怎么会和大秦铁矿签约？
他这种级别的大天才，正常来说，是一定会被大唐风华这种顶级俱乐部抢破头的。
现在给大秦铁矿捞着了，就算他的精神有问题，钱大超也算是赚大发了。
刘云他们看到郝汉和钱大超的悄声对话，立刻就明白了，江东流很可能有比较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轻易不能招惹，于是都不敢瞎讲话了。
排练室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大家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江东流身上。
看江东流半天不动窝，钱大超心里也打鼓，搞不懂江东流在做什么。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江东流甩到地上的墨镜捡起来，递到江东流面前，问他：“老江，你没事吧？回魂了没？”
江东流接过墨镜重新戴上了，告诉钱大超：“回什么魂啊，我一直也没丢魂。只是这首歌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心里难受。……唉，先不说了，我上个厕所，憋着尿唱的，刚才唱一半我差点没把自己唱尿了。”
江东流夹着腿，灰溜溜的跑出门上厕所了。
屋里人全被江东流这搞怪的举动给逗笑了。
钱大超见怪不怪的告诉郝汉他们：“你们多担待啊，他这人性格比较古怪。自古天才多奇葩，咱们江老师就是那朵最奇葩。”
刘云崇拜的讲：“我不觉得他奇葩，我觉得他挺神的，他背后肯定有好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钱大超替江东流开吹：“那是自然，你们不知道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他一直在云游四海，到处采风，他见过这世间最壮丽的云海，也看过这世上最丑陋的嘴脸。人间善恶美丑，他就算没看遍，也比咱们这些庸俗之辈看的多多了，由此才能淬炼出这一身的旷世歌才。”
郝汉肃然起敬道：“牛逼，能结识这样的高人，咱也算三生有幸了。”
夏风感慨：“他高是真高，但怪也是真怪。你们看过《24个比利》没？就是讲一个人有多重分裂人格的那本书。感觉这江老师就有多重分裂人格，刚才他唱歌的时候，像极了他身体里的恶魔人格在唱歌。”
刘云跟着畅想：“打鼓和弹吉他的可能是他另外的人格。”
“没错！”夏风联想着之前看过的录像讲：“他打配位赛时唱那首童谣，可能是身体里的天使人格或小孩人格在唱歌。我估计他身体里有好多种人格。”
刘云感兴趣的猜说：“怪不得他说不能局限于某一种风格的音乐呢。我估计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多重人格，主人格控制着其他附属人格，不敢让那些附属人格占上风。如果他只玩一种音乐，那个相对人格可能就要脱颖而出了，从而让主人格失控——这就是他所谓的‘失控’的真意吧。”
夏风附和刘云：“你说的太对了！你们记不记得他刚才说，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天使和魔鬼，还说音乐是勾出人心底未知存在的一种途径。我估计他就是靠音乐在和身体里的多重人格打交道呢。”
钱大超琢磨琢磨，背脊发冷了：“擦，被你们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么点意思。”
有些话他不好和郝汉他们讲明。
他之前听江东流唱的几首原创作品，风格迥然不同，不像是一个自然人的手笔。
本来他还有点怀疑，觉得这些歌背后是有人代笔的。
但刚看了江东流一人分饰三角的演出，再听夏风他们这么一分析。
他差不多可以确定了，江东流大概率有多重分裂人格。
否则，他平时表现的不会差别那么大。
听他唱歌，一会儿五音不全垃圾至极，一会儿又像天神下凡无比震撼；
弹琴也是一样，一会儿像新手，一会儿又堪比大师。
这种超级割裂的表现，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用人格分裂来解释，就全说得过去了。
怕郝汉他们歧视或惹恼江东流，钱大超郑重的提醒众人：“江老师不是一般人，也不是正常人，所以你们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他。他就算有什么奇怪的毛病，大家也要见怪别怪。就算看破，也别当着他面说破，这是对他这种不世出的天才的最大尊重。”
郝汉会意道：“你放心，我们又不是傻缺，这种事怎么可能当着江老师面讲。不过话说回来了，他这么特殊，不会哪天突然‘失控’吧？”
“呸呸呸！你个锤子别给老子乌鸦嘴！”
钱大超不高兴的啐了郝汉几口。
被众人讲的，他心里也有点悬得慌了，怕江东流某天彻底疯了。
但没办法，既然要享受江东流的旷世天才红利，他们就要承担江东流彻底发疯的风险。
郝汉不想太打击钱大超，也确实被江东流的旷世怪才给震撼了。
他现在更倾向于给江东流伴奏，但要听一听队员们的意见。
丝路俱乐部的活儿是夏风帮忙联系的。
他便先问夏风的意见：“风子，和江老师这种旷世歌怪合作的机会很难得啊，丝路那边……”
夏风亢奋的打断郝汉：“还丝路个锤子啊！我要跟着江老师一起装逼一起飞！”
第71章 傻有傻福
郝汉笑着啐夏风：“你大爷的，你真是根墙头草。”
夏风翘着长长的二郎腿赖笑：“嘿嘿，我只是崇拜强者罢了。”
赵大龙率直提议：“我觉得，我们应该在江老师彻底失控前一直跟他合作，他太神了！我在这圈子混了小三十年了，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神的人。”
刘云表态：“我举双手赞成，江老师的才华确实可以以吨来论。”
“老大，咱们把未来的比赛计划重新调整一下吧，看看江老师那边需要咱们支持到什么程度。”夏风折服于江东流的才华后，表现的异常积极：“我觉得应该把江东流的比赛计划放到首位来考虑。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失控了，在他彻底失控前，咱们应该尽可能多的和江老师合作。”
钱大超听得都想踹夏风了：“你们能不能别老乌鸦嘴啊？江老师不发疯的时候正常着呢！哪那么容易就失控了！你们要老盼着他失控，我就得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和你们合作了。别回头让你们把他给刺激失控了，我们俱乐部就太得不偿失了。”
夏风忙改口：“超总，你别误会，我们没有刺激江老师的意思。我们还等着被他带去高等级的比赛上逞威风呢，怎么可能刺激他？我们是提前给你打打预防针，别回头哪天江老师真那什么了，你们俱乐部被搞的措手不及。”
郝汉啐夏风：“行了，你小子少说两句吧，超总心里有数。……大超，怎么着啊，要不今天咱就把这事敲定了？我们把未来一个月的时间都腾出来给你们？”
钱大超反倒有些犹豫了：“你们容我和老江再商量一下，我再问问他的意见。他之前跟我说的，是想找一支能给他伴出更多风格的乐队来长期合作。”
夏风积极的响应：“我们就可以啊！我们以前给侯震天伴奏的时候，流行、慢摇、重金属、英伦风、甚至爵士都玩过。我们是自己单干以后，才重点走的硬核金属风。江老师想要哪种风格的伴奏我们都能玩得转。”
刘云美眸中写满了期待，讲说：“和江老师一样，我们乐队也有多重人格，什么乐风都能搞起来。”
钱大超无奈道：“咱能别提多重人格了嘛？我之所以要再考虑考虑，就是怕你们在老江面前说漏嘴，惹到他。”
郝汉听懂钱大超的意思了，爽快的保证：“你放心好了，从现在开始，江老师有多重人格分裂这事就烂在我们乐队肚子里了。”
郝汉指着排练室的大门讲：“从这个门出去，我保证我们乐队的人不会当着江老师面讲这事，也不会背地里议论这事，更不会去瞎传八卦给你们俱乐部找事。咱们大长安能出江老师这么一个不世出的天才歌怪不容易，谁都不想毁了他。不管你们和不和我们合作，我们都希望江老师和你们俱乐部能有一个光辉的前程。大家都是兄弟，我们肯定不会做坑你的事。”
钱大超感恩的拍了拍郝汉粗臂，欣慰道：“我信你的，我也很看好你们乐队的实力，希望咱们两家兄弟俱乐部能长期合作，一起共享江老师的天才红利。”
屋里人全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都听到重点了，是要一起共享江东流的天才红利。
钱大超话锋一转又道：“但老江这人性格比较古怪，你们也都见识了，咱们能不能一直合作下去，这事我可不敢打包票。咱们先从他的a豪阶段比赛合作试一下吧，看看双方来不来电。如果你们和老江磨合的很好，也能提供老江想要的东西，那咱们就一直合作下去，互惠互利，互相成就！”
郝汉爽快道：“妥，都按你说的办！”
赵大龙喜道：“自从和那姓候的分道扬镳后，我们乐队就一直想找一个能镇得住我们的歌手合作，江老师就是最佳人选啊，他太镇了！”
钱大超大笑：“哈哈，早就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不信，现在全信了吧，被打脸的滋味好受不？”
郝汉笑着捶钱大超：“去你大爷的，你个锤子是傻人有傻福，当了这么多年冤大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钱大超回怼郝汉：“操，我这叫好人有好报，什么特么傻人有傻福啊。你才傻人有傻福呢。”
钱大超话音未落，上完厕所的江东流回来了。
他左边裤兜变得鼓囊囊的，里面多了点东西。
正是时空局给他传送过来的新待售物品——李清照失手打破的茶盏。
这是一个残盏，大大小小碎成了八瓣，只有碗底是完好的。
但上面没有任何的落款，无法证明这是李清照用过的物件。
碗面上粘着很多土结和霉斑，像是刚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江东流刚才蹲在厕所里试着拼了一下。
这盏严重残缺不全。
八瓣拼在一起勉强能拼成一个盏型。
但盏口还缺了不少碎片。
八块碎瓣只能拼出大概80%的整盏。
拼好后可以看出，这盏通体黑色。
盏口直径也就10厘米出头，高不过8厘米。
碗内不知道是发霉了还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结着很多暗蓝色的斑圈。
大的有人小拇指肚那么大，小的就像黄豆那么小。
这些变色的斑圈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的纠结在一起，看着怪瘆人的。
江东流不知道这茶盏刚烧好的时候是不是就有这些恶心的斑圈。
如果有的话，那他真要怀疑李清照的审美有问题了。
用这样的茶盏喝茶，怎么可能下的去口？
直接被恶心吐了好不好！
他越看越觉得这小破盏难看。
这破玩意要卖三十万华夏元。
他的心就像这残盏一样，都要碎成八瓣了。
看到这玩意就堵火。
他便用卫生纸，把残片给随便的包在一起装兜里了。
想到郝汉淘的那个飞马铜雕也挺烂的，却值几十万。
他心里怀着一丝侥幸，没准这破茶盏也能卖几万块钱呢？
卖不了几万卖几百也行啊，聊胜于无嘛。
他心思着待会找郝汉聊聊，看看他们家观汉斋收不收这种宋代的残盏。
第72章 干番大事
从卫生间返回排练室，就听钱大超他们正说傻人有傻福呢。
江东流插话问：“你们说谁傻有傻福呢，老钱？”
郝汉哈哈笑开了：“瞧，我没说错吧，江老师都说了，你就是傻人有傻福！”
“你滚蛋！”
钱大超笑着啐了郝汉一口，对江东流讲：“老江，刚才你不在，我和老郝他们聊了一哈，他们现在很愿意跟咱们合作。你的音乐太炸了，把他们全给炸服了，现在没人再说你是唱童谣的了。”
赵大龙几人全都拨浪鼓一样点头，表示服气。
江东流微笑着挑刺：“唱童谣的怎么了？唱童谣就没水平吗？”
刘云以为是江东流身体里那个唱童谣的人格被刺激了，赶忙解释：“没有，江老师，你唱童谣超厉害的，唱摇滚也厉害！”
夏风墙头草似的狂拍江东流马屁：“对对！江老师你是全才！我们都服你了！刚才超总说，你想找一支可以奏出多种风格配乐的乐队合作，我们大汉风云就正合适，我们能玩出很多种不同风格的音乐。不信你可以上网上找一下我们以前演出的视频，给侯震天搭的，还有更早的一些和其他歌手合作的，里面有我们乐队各种风格配乐的展现。”
郝汉被夏风这么不要face的推销自己乐队搞的脸上发烫，故意很大声的咳嗽了一声，让夏风别再瞎bb了。
钱大超问江东流：“怎么着，老江，你要没意见的话，咱们就和老郝他们合作试试？先从a豪阶段排一下，效果好的话，就结成长期合作关系。”
江东流随性道：“我都ok啊，你们商量着来吧。大家一起玩的开心最重要。”
夏风拍马道：“和江老师你这样的旷世天才合作我们一定开心！”
钱大超笑着损夏风：“但江老师和你们合作就不一定开心了。”
郝汉无奈的啐钱大超：“操，你个锤子别瞎捣乱。”
钱大超站在己方利益讲话：“谁瞎捣乱了？我说真的呢，我也希望大家能开心的合作，但江老师情况比较特殊，你们都清楚。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更上心一点，多多配合江老师，千万别惹他生气。”
钱大超最后半句话咬字语气很重，摆明了在警告这些人不要戳江东**神分裂的伤疤。
夏风等人都理解钱大超的良苦用心，纷纷点头称是，一点忤逆的意思都没有。
江东流被搞的反而很尴尬，好像他是皇帝似的，要被这些下人伺候。
他给众人减压：“我没什么特殊的，你们别听老钱瞎喷。我很好合作的，平时也会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如果咱们合作了，那我就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咱们大家能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处使，争取干出一番大事来，不说在世界乐坛扬名立万吧，但至少要在华夏乐坛里留下咱们的名字。”
郝汉赞道：“江老师够霸气！就喜欢和你这样胸怀大志的人合作！那咱们就说定了，等手头的比赛都打完，就一起合作去闯一番天地！”
钱大超爽声应和：“必须的必！以后大秦和大汉就是一家了！咱们两家干脆合成一家俱乐部得了，叫‘秦汉铁矿风云’，哈哈，去干他娘的一番大事！”
屋里这些人要被钱大超给逗吐血了。
纷纷吐槽他起的这个新俱乐部名太**，没人愿意用。
大家其实都知道钱大超这是在开玩笑，自然就不放在心上了。
又闲聊几句后，钱大超准备和大汉风云这些人告辞了：“那行吧，我和老江就不打扰你们排练了，你们晚上加油比啊，今天一定要拿名次，把a豪阶段的比赛给终结了。老江今晚也有比赛，咱们晚上争取赢个双黄蛋，双双旗开得胜！”
赵大龙还没聊够呢：“超总你别着急走啊，我们晚点再排练也没事，咱再聊几块钱的。”
钱大超笑说：“还聊个毛啊，老江这得着红眼病呢，我们赶紧撤了，别回头他把病传染给你们，大家都得红眼病，后面比赛就别比了。”
郝汉明义的讲：“大超说的是，身体重要。江老师眼睛都红成这样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等都比完赛，咱再坐下细聊未来的合作。”
钱大超告辞道：“得嘞，那诸位，我们先撤乎了。”
“等一下。”
江东流突然发话：“我还有点事想找郝总你单聊一下。”
“找我单聊？”
郝汉一愣，马上就对夏风他们讲：“你们先热热身，简单的排一下晚上的歌，我和江老师去聊聊，待会回来咱们正式排练。”
说着，朝江东流一引手：“咱们去会议室聊？”
“ok。”
江东流从后面轻轻揽了钱大超腰一下，示意钱大超跟着一起来。
三人说话间便移步到了旁边集装箱的会议室。
进屋把门一关。
郝汉便笑着对江东流讲：“江老师，咱们乐队的人都是自己人，你要想对我们提什么要求，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提就行。”
“我想和郝总你单聊的不是音乐方面的事。”
江东流从兜里掏出了那包碎茶盏，放到桌子上。
对郝汉讲：“我听老钱说，你家里是开古董行的，我想让你帮我上上眼，看看这玩意有没有价值。”
钱大超意外道：“你居然带着宝贝来的。你要事先和我说，我就带你上老郝他们家古董行了。老郝眼拙，他个锤子什么都瞧不出来。”
“你滚，老子从小就对这圈子事耳濡目染，就算再眼拙，也比一般人强多了。”
郝汉说着话，小心的打开了包着残片的手纸。
钱大超伸长脖子往前看，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结果是几块碎瓷片。
不由笑着对江东流讲：“靠，怪不得用手纸包。你这是哪捡来的破玩意啊？全碎了啊！”
江东流无暇理会碎嘴的钱大超，很关注郝汉的看法。
郝汉拿起两片较大的残片翻来覆去的瞅了瞅。
还使劲搓了搓瓷面上那些嵌入至深的蓝色圆斑。
跟着，他表情就有些紧张的变化了。
皱眉问江东流：“你这东西，是打哪来的？”
第73章 曜变天目
江东流也说不清这玩意是从哪出土的。
只能胡编：“这是一朋友送我的。”
钱大超笑侃：“你这朋友够可以的，怎么送你碎碗片啊，这是闹掰的意思吗？还是碎碎平安啊？”
江东流怕露马脚，便和钱大超瞎聊：“肯定是岁岁平安的意思啊，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帮过别人不少忙，经常有受助的朋友送我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算是祝福吧。”
郝汉仔细端详着碎片，考究着问：“你这朋友是哪的人？他这东西是从哪出土的？你知道吗？”
“这东西应该也是我朋友淘来的，但具体从哪淘的我不清楚。他说这可能是李清照用过的茶盏。”
钱大超乍惊乍笑：“李清照？哈哈，你这朋友还真敢开牙啊！”
郝汉白钱大超一眼，怼他：“你个土憨憨，别瞎吵吵。江老师这茶盏，真有可能是李清照用过的。李清照那个时代，文人都斗茶的喜好，李清照和她丈夫附庸这个风雅，就很喜欢斗茶，而且很喜欢收藏名贵的茶盏。”
江东流抓重点问：“你的意思是，这茶盏很名贵？”
郝汉沉声道：“岂止是很名贵，我要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建盏中的顶尖名品。”
听郝汉这么一说，钱大超的八字囧眉立起来了，不再乱吵吵，脑门上却多了无数个问号。
和江东流一样，他也从这破烂结斑的碎碗片上看不出半分名品的样子。
“建盏？”
江东流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对，建盏是黑瓷的代表，华夏八大名瓷之一，创烧于晚唐五代时期，兴盛于两宋。华夏茶文化中，建盏是唯一为茶而生的器具，被视为‘茶之圣器’，因产自福建建安，所以被称为‘建盏’。”
钱大超好奇的问：“这东西很贵吗？”
“好像就是两年前吧，纽约佳士得刚拍出过一个绝品的南宋油滴盏，1100万美子。”
江东流和钱大超同是一惊：“1100万！还是美子！”
“对。那个盏是完美的孤品，创了建盏的拍卖世界纪录了。正常的顶级建盏都是百万美元起价的。”
江东流心里有点烧热了，问郝汉：“那我这个呢，也算顶级建盏？”
“你这个，是顶级中的最顶级，如果是完整盏，将比佳士得拍出的那个油滴盏更有价值，这是国宝级的‘曜变天目’。在建盏里，就没有比它更珍贵的了。”
郝汉这话给江东流和钱大超都说蒙了，这玩意，竟比1100万美元的油滴盏还高级！
钱大超被郝汉坑过，知道这家伙眼力超差，质疑道：“老郝，你别给江老师瞎画大饼啊，你确定，烂成这样的碎片，是顶级国宝文物？”
郝汉也有点心虚，改口道：“反正我看着像。你们看这盏片上的光斑，这是‘曜变天目’的最典型特征。”
钱大超不懂问：“你说半天‘曜变天目’，到底什么是‘曜变天目’啊？”
“‘曜变天目’是这种异变茶盏的学名，所谓‘曜变’，其实就是窑变，在烧制的过程中，瓷器发生了异变，从而产生了这些像天眼一样的耀斑，于是就被叫做了‘曜变天目’。”
江东流求解着问：“这些斑点是原来就有的？我还以为是被腐蚀出来的呢。”
钱大超和江东流的审美极像，吐槽说：“这些斑点好丑，这明显是烧坏了的残次品。”
郝汉鄙视钱大超：“你觉得是烧坏了，但很多人就欣赏这个神秘范儿。据说烧制这种曜变盏的师傅，最早也不是故意为之，是不小心烧出来的。后来再想烧，就怎么都烧不出来了。即便是在建盏最兴盛的南宋，这种曜变天目都属于绝品中的绝品，世所罕见。”
钱大超无奈道：“可我还是觉得很难看，看着像癌细胞似的，真他娘的恶心。”
江东流苦笑附和：“我也觉得挺难看的。”
“这盏现在碎了，这么看当然难看，如果是完好的一个碗，这里面的耀斑会像宇宙星空一样，反射出现不同的色彩，予人一种极为高深莫测的妖艳美感。据说当年不小心烧出来这曜变盏的老师傅，在震惊之余，立刻就让小徒弟把盏丢去河里扔了，不敢上报给朝廷。”
江东流不解：“为什么啊？因为太妖？”
“不是因为太妖，而是因为这碗太美了，那老师傅非常清楚，这样的绝世珍品，若给皇上看上，肯定要他们继续烧制上贡。但这种随机窑变出来的天目盏，不是想烧就能烧出来的，纯看运气。他们可能再烧几万次也烧不出来，到时肯定会被问罪杀头，所以这老师傅才立刻就下令把盏扔了。”
钱大超听得神乎其神：“这是你们古玩圈瞎编出来的野史故事吧？”
“有可能是瞎编的，也有可能是真的。总之这种曜变天目盏，在历史上极为罕见，我要没记错的话，传世到今天的曜变天目只有三只半。三只完好的在小日苯手里，那半只残品在咱们国内的博物馆。”
钱大超问：“完好的怎么都跑小日苯手里去了？”
“他们就喜欢这种有点妖异的东西啊，那三只天目盏全被他们定成了顶级国宝文物，几年才在博物馆展出一次，可见他们对这种神秘曜变盏的重视。”
郝汉说着叹起了气：“唉，你这盏太可惜了，破损的太严重，如果是完好的曜变天目盏，这将是无价之宝。”
江东流问重点：“这东西流入过市场吗？”
“一百年前流入过。”
江东流有点懵：“一百年前？”
“对，就小日苯手里的三支中的一支，在他们本国曾拿出来拍卖过，这是有史可查的。”
钱大超生出好奇：“这种国宝级的文物，在当时拍了多少钱啊？”
“好像16万日元左右吧。”
钱大超败兴道：“才16万？还是日元？”
“操，那可100年前，当时的日元可不是现在的日元，那时1日元能换咱们国内一个大洋呢。据说在那时的东京，100多日元就能买一套小别墅了。16万日元，足够买1500套别墅了，你们想想这得是多大的价值吧！”
钱大超惊了：“我靠，要这么说，这种曜变天目盏还真比那1100万美元的油滴盏值钱。”
第74章 残品价值
“是值钱很多倍！”郝汉豪横的评价：“这玩意要是完美的传世品出现在拍卖行，肯定创瓷器的拍卖纪录，比那些鸡缸杯什么的牛掰多了。”
被时空局耍了很多次，这回终于有了种要中彩票的感觉。
江东流却不敢高兴太早，心却越来越热。
他谨慎的问郝汉：“那这些残片值钱吗？”
“嗯……”
郝汉思忖着讲：“如果这是南宋传下来的真品残片，至少值个几万块。”
“完整品值1500套别墅，碎了就只值几万块钱？你个锤子逗我们玩呐！”
钱大超替江东流鸣不平。
“我是说一片曜变天目的碎片值几万。之前咱们国内出土的那半只残盏，就都是碎片，据传黑市有人出几万收这种残片。那盏最后被杭城博物馆给收了，专家尽力修复后，仍只能拼成半个残盏展览。”
郝汉试着拼了一下江东流提供的这些残品，讲说：“江老师这盏的残片，修复起来比杭城博物馆的那只品相要稍好一些，但残缺的地方还挺多的，没法完整修复。”
钱大超直击重点问：“你就跟我们说，这玩意修好了能卖多少钱吧。”
郝汉不敢妄语：“这个我可说不好，主要看修复的程度。还有就是，这碗要确定是真的才值钱。如果是现代仿品做碎处理，那就屁毛都不值了。”
钱大超反问江东流：“老江，这玩意是什么朋友送你的？他和你关系铁吗？”
“谈不上铁，就是一般的江湖交情，我帮了他一挺大的忙，本不求他感谢，但他非要送我这碎盏意思意思。按他的话说，这盏和李清照有点关系。我一直没放在心上。最近这不手头有点紧嘛，正好又碰上郝总这样的业内朋友了，我就想把这盏拿出来让郝总帮忙长长眼。如果这盏真是宋朝的，也值点钱，我就打算给它卖了应急。”
郝汉把碎盏片放回了卫生纸上，讲说：“我明白了，江老师，这样，这些残片你先收好，等明天上午，咱们比赛都比完了没事了，让大超接上你，去我家店里，让我们店里的大师傅给你看看。”
郝汉想了一下，又讲：“不过就我的经验啊，这种顶级瓷器的鉴定，光靠人眼和经验是判断不了的，必须上仪器鉴定。如果你想卖个好价钱，这玩意还得花比较长的时间来修复，之后再找买家，或走拍卖流程，没有个小半年的你是拿不到回款的。不过咱们可以先让我家大师傅给长长眼，先让他主观判断一下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南宋的珍品。如果有可能，咱们再去走鉴定流程。”
“得嘞，那就麻烦你了，明天咱们得空了再弄。”
“这有什么麻烦的啊，我们家就干这个的。”
见江东流要用手纸重新把碎片包起来，郝汉忙讲：“江老师，你就别用手纸包它了，太暴殄天物了。万一这是真的，你用手纸包太容易就给它蹭坏了，这盏已经残成这样，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郝汉说话间从抽屉里给江东流翻出来一堆装串珠的绒布套。
把里面的小物件全倒出来。
亲自上手，帮江东流把八片残盏分开装进了八个不同的绒布套里，让江东流妥善收好。
“谢谢了啊，专家就是专家。老钱，你学着点。”
江东流感谢郝汉的同时，还不忘埋汰钱大超一句。
钱大超无奈道：“我学这个干嘛啊，我又不是干这个的。”
郝汉开钱大超的玩笑：“你个锤子天生就是挖矿的，一身的蛮力。”
钱大超笑着回喷：“你给我滚。”
郝汉不和钱大超多逗，对江东流讲：“江老师，你四处游走这些年，要是还收到什么好东西了，想出手可以找我。在大长安地区，咱家观汉斋的信誉那是响当当的硬气，路子也比较野，有很多老主顾，基本上什么货都能给走出去。当然了，违法犯罪的事咱不干，只要不是特别出圈的东西，比如兵马俑那种贩了要掉脑袋的国之重宝，其他的咱家都能帮忙运作出货。”
“我手上还真有点好东西，但现在并不是很想出手。等我什么时候手头又紧了，再找你吧。咱先把茶盏的事搞一搞。”
“行嘞，那明天咱们店里见。”
钱大超笑说：“今晚就会见，到时我和老江去大唐club看你们演出。”
“这事，视我眼睛的状况再定吧。我感觉我这红眼病要变严重，晚上要还这么难受，我可能就不去看你们演出了。”
“明白，你好好养眼，以后一起演出的机会多的是。”
江东流给郝汉鼓劲：“你们要加油啊，争取胜利收关。”
“你也是啊，江老师，加油比赛。”
“哈哈，江老师不用加油，他打配位赛完全就是秒杀，就算漏油也可以轻松完胜。晚上你们要有空可以上网看看江老师的比赛，他今天不唱童谣了，会唱一首很有个性的方言歌。”
“哟？那我们得好好关注一下了。”郝汉被勾出了浓烈的观赛兴致。
“那就不打扰你们排练了，我和老钱先撤了，回头电联。”
“ok，电联。”
郝汉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亲自给江东流和钱大超送出了俱乐部。
在往停车场走的路上。
钱大超一改嘻嘻哈哈的表象。
皱起囧眉，略显严肃的问江东流：“老江，咱们俱乐部不才把签约款打给你嘛，你手头怎么又紧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江东流明白钱大超在担心什么，给他吃定心丸：“难言之隐谈不上，我不赌不嫖也不吸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你可以放心。我总手头紧，是因为我欠了别人一些钱。”
“你欠人钱了？”
“对。”
江东流又开始编故事了：“我云游四方这些年，养成了一个臭毛病，就是太爱乐善好施了。但凡遇上谁有难处，我总忍不住要解囊相助。我自己没钱，于是只能管朋友借钱帮别人。借着借着，就借出一个了大窟窿。”
钱大超无语了，江东流居然借钱去行善，他这个非常之人果然专干非常之事，奇葩，太奇葩了！
第75章 二次配位
也不管钱大超信不信了，江东流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我那些朋友知道我的‘毛病‘，说是借我钱，其实就是送我钱，借我的手去行善，从不追着我要债。但我不能白拿这些善款，我又不是慈善组织，借了钱我一定要还的，说什么时候还，就一定会在那之前把钱还上。”
钱大超囧脸道：“怪不得你手头总紧巴巴的。赚了大笔签约费，也没见你乱花过钱。”
“我就没什么花钱的**，物质于我如流云，我只是为了完成还钱的承诺，才要努力赚钱的。”
“你到底欠了朋友多少钱啊？”
钱大超心思着，要不是特别多的话，他帮江东流一口气先还上得了，省得江东流总为钱操心。
“也不是特别多，但几个亿总是有的。”
“啥？几个亿！”
钱大超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你怎么借了这么多钱啊！”
“这个……一言难尽。”
“你不会盖了好几百座希望小学吧？”
联想到江东流在边远山区支教的经历，钱大超由此一猜。
“也没那么多啦。但我确实匿名捐过一些学校，也接济过不少吃不上饭的人，还修过一些老庙什么的，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就烧出这么一个大窟窿了。”
“本来我觉得我就够‘冤大头’的，没想到你比我还‘冤大头’！你这简直就是活菩萨下凡啊！”钱大超真服江东流了。
“呵呵，什么活菩萨下凡啊，我只是傻有傻福罢，要不是倾囊帮助过别人，我也不会得到曜变天目盏这样的回馈。其实算下来，我没准还赚了呢。”
钱大超唏嘘感慨：“你可很够神的！你认识的朋友也够神的，几个亿都敢借给你，他们肯定知道你是旷世天才，才敢把钱借你。”
“确实。我进职业歌坛，一是要为华夏争一个歌王回来，二，就是为了这些看得起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们的钱白打水漂啊，借过的每一分钱，我都要连本带利还上。”
“你绝对有这个实力！”
钱大超郑重的向江东流承诺：“老江，有关钱的事，你平时不用太操心，什么时候急用钱了，你可以跟我说，我帮你一起想办法。你要把更多的心思放在音乐上，这条路你只要闯出来，未来一定功成名就，挣它几个亿回来那都不叫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拿到歌王功成名就了，把欠的几个亿都还清，我再退隐江湖，继续去过我的逍遥生活。”
“哈哈，然后再借出大窟窿，再复出还钱。”
钱大超畅想着开起了江东流的玩笑。
……
这天下午回到酒店后。
江东流操着越发红肿的暴发火眼，上网查了一下曜变天目茶盏的信息。
正如郝汉所说，这玩意还真是建盏里的最顶尖名品，属于世间罕见级的珍宝文物。
不过看霓虹博物馆里那三支完好的曜变天目盏的照片，他仍没觉得这种盏有哪里好看。
他始终觉得这种变异盏就像变异了的癌细胞一样，看着怪瘆人的。
可能实物会比照片好看吧。
但这种风格的艺术品，他真心欣赏不来。
“希望这些碎片是真的，能帮老子回回血。”
江东流心中已有预感，时空局给传来的东西应该都是名所副实的。
心情自然畅爽，眼睛却也真的不舒服。
连睁开都快变成一种痛苦了，就好像里面要流出脓血似的。
还好，江东流早就习惯这种苦中作乐的人生了。
他不多想眼睛的恶疾，爽爽的睡了个下午觉。
俱乐部那边帮他报名了今晚贵州方言赛区的网络配位赛。
下午五点整，华夏大区网络配位赛的报名截止。
五点半，当天配位赛的分组对阵和比赛时间出炉了。
江东流被安排在了贵州方言区第1对战直播间比赛，同屋的还有五组歌手，第二轮比赛难度升级了。
开打时间是晚上的六点一刻。
这是全网歌手第一轮对战的时间。
那些关注了歌手的乐迷即刻接到了歌手比赛的系统提醒。
不过由于今天不是周末，很多乐迷都还在上班。
并没有第一时间关注到配位赛这种最初级比赛的系统通知。
大部分歌迷都是成名歌手的粉丝，更关注的是歌手参加挑战赛或巡回赛的通知。
对于每晚都会发布的新人歌手网络配位赛的通知，他们并不是那么在意。
但还是有不少昨晚关注了江东流的学生乐迷看到了江东流今晚比赛的消息。
这些人几乎都是湘北歌迷，他们很意外江东流今晚怎么会跑去贵州方言区比赛。
这流氓大叔到底是哪的人撒？
特别关注了江东流的挑刺评审周江影。
看到江东流的比赛预告后，对他就更存质疑了：“专挑人少的方言区比赛，还是差别巨大的方言区，怕被同一区域的歌迷关注，这是典型的流窜造假行为。他这么做是图什么呢？”
周江影怎都想不明白江东流的用意。
但要摁死江东流这种造假者的决心是不会妥协的。
她今晚没有评审任务，订好系统闹钟，待会儿会以普通乐迷的身份进入江东流的对战室。
争取抓他一个现形。
……
为了不把红眼病传染给俱乐部其他人。
江东流在酒店自我隔离。
差不多五点四十了，才溜溜达达的来到俱乐部。
李保国他们早就把排练室的器材和直播设备都准备好了。
张晓慧按照江东流的要求，重新写了大字版。
秦冬雷等人在钱大超的号召下聚集到了会议室，人手一台手机准备给江东流打call。
不像昨天在赛前根本不知道江东流要唱什么歌。
今天江东流要唱的《瞎子》，公司这些人全都听过录音室版了。
评价却是好坏参半。
以钱大超为首的口味偏挑剔、业务能力偏专业一点的工作人员，譬如器材师李保国、录音师黎振明等人，对这首《瞎子》都爱的要死。
只听过一遍，他们就像着魔了一样停不下来了。
听一下午都不觉得腻。
且越听越觉得这首歌有味道，越听就越中毒。
这种能让他们无限循环还中毒不醒的作品，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等一的神作，在对战成绩方面肯定会秒杀《马马嘟嘟骑》毫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