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现代异闻事件薄TXT下载现代异闻事件薄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现代异闻事件薄全文阅读

作者:任意字     现代异闻事件薄txt下载     现代异闻事件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章 三种可能

    将翻看了数遍的案情记录放到一边之后,鱼谦也来到了敞开的窗边。根据值班的护士小李所说,因为柏天清的身体还很虚弱。房间的窗户她十分确定,案发前是从里面反锁上的。因此要么是来探视的孟浮笙打开的,要么就是劫掠两人的歹徒打开的。

    并且因为加护病房所在楼层的构造原因,正常情况下如果想从房间里离开,那么两人绝对要经过位于电梯口旁的护士值班室。故而看起来,这个诡异开启的窗户,应该就是房间内柏天清两人离开的出口了。

    可话虽如此,柏天清所在的病房可是在中心医院住院部,高达十六楼的地方。南向又是正对着医院主楼,和有着联通医院各楼的主干道,深夜之前都人流密集的中央小广场。怎么看都不可能有人,从这件房间的窗户处悄然逃离。

    并且从之后警方以及接手的土狼大队调查结果来看,也没有从窗户处找到任何遗留下来的痕迹与线索。并且因为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神躯碎片的异常波动,同样亦分辨不出来比较具体的,有关劫持者的行动路线。

    “你觉得…”鱼谦靠近窗前,上下打量了片刻之后向搭档问道“琐罗亚斯德教派的人,是从这里将小柏和孟浮笙带走的吗?”

    “应该就是从窗户走的了。”任源点了点头道“只对付两个普通人,却还带上了神躯碎片,并且在这间房间中使用了。那就是将神躯碎片,当作运输工具了。这样的话,为了保证隐衣遮蔽的效果,从空中走自然是和现实接触最少,并且最不容易引发和现实世界意外冲突的路线了。”

    “那我们能从房间内遗留的,有关神躯碎片的异常波动浓度,来推算对方携带的神躯碎片大小吗?”鱼谦追问道

    “可以检测,但是想要推算出比较具体准确的信息很难。因为对方刻意的控制了神躯碎片的立场扩散,直白点说。”任源为难的说道“只能从残留的痕迹中确定这个房间,真的出现了神躯碎片,并且是隶属于三号异源tobyer的。至于其余的,就很难推断出来了…”

    “也就是说,也不排除,这块神躯碎片非常小非常小的可能喽?”鱼谦问道“我的意思是说,小到普通人可以轻松的藏在兜里,只起到散发下异常波动作用这个地步?”

    “理论上来说是有这种可能的,像土狼大队使用的制式二相弹,就差不多是你说的这种级别了。不过神躯碎片又不是名片,对方如果不用的话,干嘛要带着呢。”任源显然不赞同搭档的推测“没必要这么做吧。”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掠走小柏的人,并不是如你所说的到了隐士那个级别的人?”鱼谦推测道“我在进楼之前便大致看了下整栋楼的构造,如果只是想要将小柏带走的话,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

    “哦?此话怎讲?”听到前者如此说,任源登时来了兴趣,催促道“你想到了什么,简单的办法?”

    “可能是因为,我对异人的了解并不深,以及原本的职业习惯吧…相比直接将所有的可能,都归结于独立现实强大的异人头上,我更习惯从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沉吟了片刻之后,鱼谦款款说道

    “首先,如果只是想要避开别人视线的话,可能并没有那么困难。像这样的高层楼,通

    常顶楼都安装有,方便工人对玻璃幕墙进行擦洗作业的升降机。如果在升降机靠外的一面,放上一面镜子。那么只要别进行噪音和幅度很大的作业,普通人是很难查觉出来的。”

    “其次就是以小柏女朋友身份前来探视的,孟伟的女儿孟浮笙。只要有她在病房内,自然可以配合从外面乘升降机下来的劫持者,从里面将反锁的门窗打开。然后将几乎没有行为能力的小柏,从这里运出去。”

    说着鱼谦指了指窗户道“你不是说,在昨晚进攻琐罗亚斯德教派地堡的过程中,出现了大到让你都险些逃不掉的三号异源tovyer的碎片吗?那么搞块小到只用来散发一下异常波动的小块,也并不难吧?”

    “整个行动唯一的难点,就在于如何不留下任何痕迹。理论上来说,只要参与行动的人足够谨慎,那么可以做到消除绝大多数痕迹的。当然也不排除,有独立现实善于清理痕迹的异人参与行动的可能。我主要想说的是…”

    说到这里,鱼谦停顿了片刻,目光炯炯的看向搭档说道“如果只是要悄无声息的,将小柏从这间病房里带走的话,并不是一定要隐士那种程度的异人,带着神躯碎片才能成功!”

    “唔…确实是这么回事。”任源默然片刻之后,笑笑说道“不过就算只是极小块的神躯碎片,尤其还是三号异源tobyer的碎片,那也必然是出自琐罗亚斯德教派之手啊。既然决定动手,那么相比与你刚刚的方案,直接让高阶的异人带着伪神之躯出手不是更简单吗?”

    “再说按照你说的方案,我完全看不到有使用神躯碎片的必要啊。如果说降临派为了掩盖是自己动的手,特意带上块神躯碎片,岂不是等于又自报家门了?意义何在呢?”

    “如果,前来劫走小柏的,并不是降临派的人呢?”鱼谦反问道“如果是对方想要让我们以为,是琐罗亚斯德教派的高阶异人,带着伪神之躯将小柏两人劫走的呢?”

    “…”任源闻言面色一肃,回头看了看房间里忙碌中的土狼大队众人,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意思?”

    “我刚刚看了梓文归整理的,鹰隼大队那边上传的情报。”鱼谦也跟着压低了嗓门,从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说道“那边以省厅专案组的身份,找上了孟伟向他通知孟浮笙,在中心医院失踪一事。而孟伟那边的反馈是,孟浮笙在此之前,逃离了保镖的视线走失了。并且在中央步行街那边,也找到了关于孟浮笙和保镖冲突的目击者。”

    “所以呢?”

    “你不觉得,这两件事连起来很奇怪吗?”鱼谦分析道“如果琐罗亚斯德教派真的想要掠走小柏的话,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间点?我们昨晚刚刚捣毁了对方的据点,就算小柏真的很重要,眼下对于降临派来说,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吧?”

    “还有,方才你说既然降临派对小柏动了手,就说明小柏很不普通。那么反过来说,如果排除今天这件事,但从小柏本身的情况来看。我记得部里之前是检查过小柏的吧,从和那个世界关联的密切度来说,他算不算普通?”

    “我倒是看过这孩子的检查报告。”任源回忆了一下肯定的说道“确实是个很普通的人类,除非是对他量身打造的仪式。不然从通用性上来说,

    他并不算出色的原胚和祭品。”

    “是吧,另一方面如果说孟浮笙从随行人员眼皮底逃出来,跑到中心医院来探视小柏。这件事本身,应该算是个偶然事件吧?”鱼谦继续说道“那么孟浮笙偶然赶上了降临派要对小柏动手这件事,概率又有多高呢?退一万步来说,琐罗亚斯德教派真的只是要对小柏动手的话,难道不能等孟浮笙离开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这件事,有三种可能。”鱼谦竖起两根手指分析道“第一种可能就是,如之前你推测的那样。降临派的目标就是小柏,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小柏对于琐罗亚斯德教派,有何特殊之处。”

    “而第二种可能,就是降临派的目标并不是小柏,准确点说可能不仅仅是小柏。你之所以认为琐罗亚斯德教派想要对小柏动手。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是小柏的病房,另一方面是因为房间内有微弱的三号异源神躯碎片异常波动残留。”

    “可是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因素是,失踪的并不仅仅是小柏一人,还有前来探视他的孟浮笙。如果琐罗亚斯德教派的目标仅仅只是小柏,那么对方明明可以很轻易地避开孟浮笙。”鱼谦道“而如果说琐罗亚斯德教派的目标只是孟浮笙,那么在她摆脱随性保镖眼线到来到中心医院这个过程中,同样有很多下手的机会。”

    “琐罗亚斯德教派,完全没必要等她来到小柏的房间,再为了消除目击者将小柏一并带走。”说完鱼谦皱了皱眉头犹豫的说道“不过关于这个可能,有个说不通的地方。”

    “你是想说…”任源接口道“如果琐罗亚斯德教派的目标包括孟浮笙的话,之前就完全没有必要,将她送还给孟伟是吧?”

    “不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将孟浮笙送还给孟伟岂不是多此一举吗?更何况孟伟本身,和s市的降临派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管双方是相互利用,还是暗中彼此合作。掠走对方女儿这种事情连续发生两次,怎么想都有些奇怪不是吗?”

    “有道理,连续这么做,不免让人感觉已经有点行为艺术的味道,在里面了…”任源摩挲着下巴调侃道“不过说起来,上次降临派向孟伟索要的八千万赎金,不是被警方直接截胡了吗?或许是为了,报复孟伟?”

    “从昨晚琐罗亚斯德教派的地堡来看,我觉得就算昨晚据点被捣毁了损失惨重,他们怎么看也都不像是缺这几千万的主吧?”鱼谦嗤笑道“再说,如果降临派的目的是这个。就像我刚刚说的,莫说孟浮笙从随行保镖视线下跑出来到中心医院,全程对于降临派完全等于不设防状态。”

    “就算孟伟安排给女儿的保镖,盯紧了孟浮笙。对于降临派来说,这和后者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上有一丝一毫的区别吗?按照你的说法,真要是隐士带着神躯碎片出手。就算是你去做这个保镖,也根本拦不住对方吧?”

    “如此说来,这两种可能其实本质上没差啊。”任源笑着问道“都是假定琐罗亚斯德教派动的手不是吗,不过是对目标对象的划分有所差别罢了。”

    “是的,所以我主要想和你说的。”鱼谦沉声说道“是逻辑上,没有以上这些矛盾点的…”

    “第三种可能!”

第六百四十一章 三成把握

    从最开始任源便知道,前者铺垫了这么久想要说的正是这第三种可能。当下顺着对方的话语接腔道

    “那么你说的这个,逻辑上没有矛盾点的第三种可能,是什么呢?”

    “我要说的第三种可能就是。”鱼谦顿了顿之后,肃声说道“这件事并不是琐罗亚斯德教派做下的,或者准确点说。掠走小柏的人,希望我们认为这件事,是琐罗亚斯德教派的a级异人带着神躯碎片做下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与异源联通方面,资质平凡的小柏,会在这个时间节点成为降临派的目标。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是对付两个普通人而已,对方却连神躯碎片都搬了出来。”

    “因为小柏本来,就不是琐罗亚斯德教派的目标。而遗留在房间内的,微弱的神躯碎片的异常波动,只是因为前来动手的人携带了小块的三号异源碎片而已。而如果不是高阶异人动的手而是没有独立现实的普通人,那么作为打开窗户的内应,孟浮笙跑来探视小柏的动机也就有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任源眯了眯眼睛问道“你是想说,今天掠走柏天清的,是那个男人喽?”

    “不错,如果是这第三种可能的话,那么策划这一切的人,应该便是孟伟了。”鱼谦笃定的说道“以孟伟和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必拿到小块的神躯碎片并不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在对秋鲤沫那个孩子进行原胚化培育的时候,他不就已经从降临派那里拿到了很多素材吗?”

    “其次如果是孟伟动的手,也能解释为什么孟浮笙能够顺利的甩脱保镖的跟随,以及以探视的名义出现在这间房间里。并且这样还能顺便,将自己打造为受害者,拉开自己和琐罗亚斯德教派之间的关系。”

    “那么目的呢?”任源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孟伟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呢?”

    “孟伟的目的,从一开始和我们接触的时候,不就已经说明了吗?他的目的,就是对付琐罗亚斯德教派啊。” 鱼谦提醒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关于孟伟的调查结果吗?”

    “你是说哪个?”

    “关于孟伟的发家史,十年前他是如何突然从一个债台高筑,不得不伪造身份抛弃妻女,躲到马雯的父亲,马远印刷厂中的打工仔。迅速咸鱼翻身,在几年之内凭借雄厚的资金,入场房地产、生物制药以及医疗器械领域,成为富豪的?”

    “是因为获得了转轮法会的投资。”任源回忆了下资料答道“而十年前转轮法会的合作对象,是琐罗阿亚斯德教派。对灾部帮助s市警方打掉这支邪教组织的时候,残党也是被现在的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吸收了!”

    “不错,正是如此。可以说孟伟现在所有的成就、名望、地位以及财富,都是建立在琐罗亚斯德教派的帮助下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和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之间的关系,不就不言而喻了吗?”鱼谦道“降临派费尽心血将他扶植起来,总不是为了服务s市人民,搞现代化建设吧?”

    “怎么可能,自然是把孟伟,当成趁手的工具和明面上教派产业的代理人了。”任源笑道“而且经过昨晚的变故,只怕他对于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来说,变得更加重要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琐罗亚斯德教派既然能够把孟伟扶起来

    。那么将他推倒,自然也是易如反掌。单单只是将能够证明双方关系的证据,捅到对灾部…”说到这里,鱼谦蓦的想起今天中午在迟海锋家中和老友最后的谈话,不由得语气一滞停了下来。

    “怎么了?”见前者突然住了嘴,任源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说了?”

    “哦,没什么。”鱼谦轻轻摇了摇头,重新收拾好了情绪继续冷静地说道“总之对于孟伟来说,降临派既是自己成功关键和重要助力。同时也是个十分不稳定的,危险炸弹。随时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另一方面,被琐罗亚斯德教派捏着把柄的他,也不得不去配合前者的要求。恐怕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张专员第一次提审孟伟的时候,他在某些方面反而显的有些配合。如果我们能够打掉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只怕他做梦都会笑醒吧。”

    “这么说来,之前他女儿那番失而复得,也是琐罗亚斯德教派给他的警告喽?”任源顺着前者的思路推测道“而要八千万只是表象而已,实际上是在提醒孟伟,他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在掌控之中咯。”

    “很有可能,而昨天晚上我们对降临派地堡的总攻,就是今天这件事的导火索。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此消彼长之下对于孟伟的控制,自然也是大大的降低了。而孟伟这边,自然是希望趁此机会,将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彻底搞垮。”

    “他知道我和小柏的关系,也知道小柏是柏厅长的儿子,还知道我现在正在针对降临派的机构中任职。同时在医院住院的小柏,身边也并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安保措施。选择小柏作为下手的目标。既不用冒着很大的困难和风险,同时又能极大的引起警方和部里双方的高度重视。”

    “只要在行动中,随身携带一枚很小的三号异源碎片。就能在现场留下足以被检测出的异常波动,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到降临派高阶异人和神躯碎片的身上。而选择自己的女儿孟浮笙作为内应,又很好的用受害者身份掩盖自身的嫌疑。”

    “况且你之前也说过吧,对于降临派来说尽可能的不在公众视野中,暴露自身的存在。这是和对灾部之间,双方默契遵守的底线。不然的话,势必导致我们这边攻击手段的大幅升级。”鱼谦最后补充说道

    “如果说昨晚之前,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还自认本身的实力,足以和对灾部正面相抗衡。但是经过昨晚那么惨烈的失败之后,还做出如此高调的行为,未免也太过不合理了不是吗?”

    “噢,你刚刚不是还说。”任源调侃道“对灾部是个对内有抓不完的内鬼,对外眼睁睁看着降临派肆意屠杀掠夺民众的无能组织吗?”

    “我可没说对灾部无能…不过也差不多。”鱼谦翻了个白眼说道“但一码归一码,对灾部做的不好,降临派我看也没厉害到哪去。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不就行了。”

    “唔…如果按照你这么分析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任源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之后,抬头低声问道“那么对于这第三个可能,你有多大的把握?”

    “嗯…”鱼谦顿了顿回道“三成吧。”

    “怎么才三成啊?”任源惊讶的问道

    “不错了,就这,还是因为考虑到是我自己的分析,我加了点主观意向在里面呢。”鱼谦撇了撇嘴道“要正经说,一

    成把握都没有。”

    “那你这分析了一大堆,算个什么啊?”任源失望的说道“闹了半天,你这不是还没我的推测把握高吗?”

    “破案是这样的啊,讲究的就是个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啊。”鱼谦理直气壮的说道“在找到足够的线索前,我们必须考虑所有合乎逻辑的可能。然后根据这些推测,再顺藤摸瓜往下调查线索。”

    “在找到足够明晰的线索之前,任何推理都仅仅只是纸上谈兵的推测阶段罢了。不管我的分析也好,还是你的猜测也罢。在我看来,客观上说全部都是一成把握都没有的猜想。”

    “呐,你这话就太死板了。”任源摆摆手满脸不赞同表情的说道“你要说你们警察,或者说你们刑警正常查案,这种思想是没有错的。不过你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在警局上班。就算我们找了个省厅专案组的名头做掩护,也不代表我们和警察有什么关系。”

    “对付降临派,或者说处理和异人有关的事件。你这样一板一眼的讲逻辑,谈证据是不行的。要学会打破常理,违逆逻辑的思考方式。因为我们的对手,可并不是些,会遵从什么逻辑的家伙。甚至对于异人来说,连常理都是不需要遵守的。”

    说着任源摊开双手向后一仰,示意前者的目光看向自己,然后满脸不屑的说道“什么叫独立现实啊?那凭逻辑讲道理,那还能叫独立现实吗?”

    “那你是觉得。”鱼谦反问道“我说的这种可能性不高喽?”

    “噢,那倒不是。” 任源合起双手道“只是我没考虑到这种可能,而听你分析的还挺有道理,让我觉得有点不爽。可我暂时又想不出什么能够反驳你的话,所以找个由头恶心你一下罢了。”

    “你特么的…”

    “总而言之呢。”任源迎着搭档眼中杀人般的目光大笑着打断了前者的话道“我只是想说,在推测方面我们尽可以更大胆点。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要真是你说的这种可能的话,我反倒是放心了。”

    “放心了?”鱼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普通人假装成高阶异人对付起来,总归比带着神躯碎片的a级异人容易得多不是吗?”任源耸耸肩道“要是在中心医院里对上带着大块神躯碎片的隐士,现在的我还真是有点遭不住呢。”

    “就算是孟伟干的,我们的目的又不单单是对付孟伟。”鱼谦沉着脸道“要彻底铲除在s市兴风作浪的降临派,最后总归是要和那些家伙对上的不是吗?”

    “这是自然,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今天这件事总归是和降临派有关系。既然和降临派有关系,那么自然就属于我们的工作范畴了。”任源嘿笑道“不过说到对付幽匿神隐,我们这边不是还有九儿嘛。”

    “…”看着嬉皮笑脸的后者,鱼谦满脸无奈的说道“话说你真的是对灾部的杀手锏吗?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这家伙不靠谱了…”

    “嗨,你我本质上都是被部里高层剥削的打工仔。领导嘴里吹捧下属的鸡汤闻闻味就行了,你还真指望从里面捞出几块肉来啊。”

    就在两人于窗台边嘀嘀咕咕窃窃私语的时候,门口突然闪出一名土狼大队的队员,对着两人高声汇报道

    “任先生,鱼警官,我们在天台上发现了些线索!”

第六百四十二章 升降平台

    听到土狼大队队员的汇报,窗边的两人当即相视一眼,心中皆是一震。想到方才鱼谦的推论,结合这个情报可能性瞬间便大了起来。

    “走,我们上去看看!”鱼谦扭过头对着门口的土狼大队队员说道“前面带路!”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两人很快便赶到了楼顶。不出所料,发现线索的地方果然是位于楼顶的,简易式升降机。几名队员正散在周围紧张的忙碌着,试图以其为中心找出更多的线索。

    见此情景鱼谦忙疾步走上前去,冲着指挥作业的小队长问道“怎么样,都发现了什么?”

    “噢,鱼警官,任先生。”在场的小队长对两人敬了个军礼,翻开手中的工作夹,指着身畔的简易升降机迅速简洁的介绍道“我们的人在楼顶检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用来进行高空作业的升降机,今天有使用过的痕迹。”

    “两位,请看这里。”小队长弯下腰来,指了指简易升降机的金属轱辘上说道“我问过了院方的负责人,近一周中心医院的住院部,都没有进行过玻璃擦洗或是巡检维修类的高空作业。而且在我们上来前,通往顶楼的门也确实是锁着的。正常来说,这架放置在顶楼的简易升降机,近期应该并没有被使用过。”

    “而因为昨晚下了暴雨,直到今天早上雨才停下。所以整轴的绳子,应该都被雨水冲洗浸透干净了。正常来说,表面不应该有浮灰的残留,但是。”讲解中的小队长绷直了手指,示意两人看向缠在金属轱辘上的绳子道

    “我们在绳子表面,发现了很明显的泥沙沾染残留,以及十分新鲜的摩擦痕迹。这表明在暴雨停止后,最早不超过今天早上五点钟。有人使用了,这架架设在楼顶的升降机。”

    “哦?有点意思。”任源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开口问道“那么能确定,这个升降机具体,将吊着的金属平台,下降到了哪里吗?”

    “我们正在调查。”小队长又指了指在顶楼边缘到“已经根据地面的摩擦痕迹,确定了绳子放下去的方位。至于绳子下放了多长,还需要将轱辘上的绳子展开。根据残留在上面的泥沙残渣以及摩擦的痕迹,来做进一步的确认。”

    “所以,我们保护好现场之后。边继续寻找其他线索,边让人去通知两位过来了。”介绍完现场的情况后,小队长站直了身体向两人请示道“那么鱼警官,任先生。我们是现在就检查绳子,还是稍后再查?”

    “看来你说的对啊,老鱼。只要是人做的事情,就很难完全不留任何痕迹呀。”任源笑着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搭档道“那我们现在,就让土狼大队。把绳子放开看看?”

    “唔…”鱼谦沉吟了片刻,抬头对着简易升降机旁负责指挥的小队长问道“那么,你们在现场有没有发现,类似大块的镜子类的事物?”

    “大块的镜子?”听到后者的提问,小队长微微一愣,谨慎的问道“鱼警官,您是指多大的?”

    “大概,能够将升降机下面的平台朝外的一侧,大体上遮住那么大。”鱼谦将双手伸直拢成框架道“或者说,几块能拼接起来的那种,也算,只要是能够行成镜面反射的就行。”

    “没有。”小队长果断地摇了摇头道“暂时我们还没有发现,这类物品。我马上通知一下大家,让他们留意一下这类事物。

    “嗯,那拜托了。”鱼谦点点头,转身来到了顶楼边缘,站在前者指出的地点向下望去。想要确定,下方是否正是,柏天清病房所在的位置。

    同样跟到了顶楼边缘的任源,只往下看了一眼,便笃定地说道“没错,要是从这个地方下去,正对着柏天清那孩子的病房。”

    “你这就看出来了?”鱼谦奇道

    “这有什么难的啊。”任源耸耸肩道“这大楼周围这么多的参照物,从下面到楼顶,只是简单的做了个视觉参考系的转换而已。这换谁来,都能一眼就看出来吧?”

    “牛逼,不愧是你。”鱼谦收回了朝下望的视线,指着简易升降机道“那么我们就看看这个可能今天用过的升降机,是不是真的降到了小柏病房的窗外吧。”

    因为本身就是为了,方便普通玻璃擦洗工人进行高空作业的简易式升降机。不管是整体结构还是操作系统都不复杂。整个升降机,由固定在楼顶滑轨上的电机结构和供工人站立的金属平台两部分组成。

    站在金属平台上的人,可以通过金属平台上的控制面板,轻松的遥控上方的电机进行收紧和放开金属轱辘上绳索的操作。来方便快捷的,完成整个平台的移动和升降。

    并且出于保证病房内,病人安静修养的需要。电机组并不是安放在工人站立的平台上,而是放置在楼顶。所以在操作过程中,并不会因为升降机上电机的声音,而吵到下方病房中的人。也就是说如果有人避开窗户,从上方通过这架升降机落下来。下方病房里的病人及家属,正常情况下是很难注意到的。

    很快鱼谦两人便拿着通讯器,站上了简易升降机的金属平台。以之前发现的摩擦痕迹作为参照,顺着楼顶缓缓降了下来。站在升降机电机旁的土狼大队小队长,不断通过对讲机和两人联系着,指挥检查绳子的队员将卷在金属轱辘上的绳子,一圈一圈的放开。

    而在不知放了多少圈后,对讲机另一边在楼顶的土狼大队小队长,终于向二人发出了停止的信号。这代表带有使用痕迹的绳子,已经全部放开了。这次不用任源开口,鱼谦也知道此刻升降机停在什么地方了。

    隔着面前的玻璃望去,面前病房内正有几名穿着土狼大队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前前后后的搜检着现场。那么眼前这间病房,自然是柏天清和孟浮笙失踪时所在的病房了。

    虽然升降机停靠的位置,并不是完全和病房打开的窗户上下贴合。不过考虑到上面的土狼大队队员是依靠,绳子上遗留的痕迹来做反向推断的。那么这点误差,完全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由此基本可以断定,至少这架简易升降机的金属平台。在今早雨停之后,曾有落到过下面来。

    站在金属平台上的鱼谦转过身,朝着另一面望去。下方中心医院的小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忙碌的穿梭着。即便是在大白天,也没有谁会刻意的去注意,这悬挂在十六层楼高金属平台上的两人。

    终于找到了,支撑自己推理的决定性证据。但是鱼谦的脸上,确看不到任何高兴的神色。出神的盯着远处风景的他,线条冷硬的面庞上,两条粗 硬剑眉反而拧的更加紧实了。直把眉心处的皮肤,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牛啊老鱼,看来还真被你猜对了啊!”任源高兴的说道“果然,

    柏天清是被普通人,从这架升降机上运走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面色凝重的鱼谦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开口道“话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刚刚在房间里的时候,是有说过…”鱼谦缓缓的问道“琐罗亚斯德教派只是对付两个普通人,还带上了神躯碎片。那就是将神躯碎片,当成运输工具了是吧?”

    “我刚刚有这么说吗?”任源干笑了两声说道“当时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哪想到还有这么一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你的是。”鱼谦沉声说道“为什么从对付普通人和神躯碎片这两个条件,会推导出后者是运输工具这个结论呢?”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任源面露恍然的说道“你想问这个啊,这没什么特别的。因为隐衣是要量身定做的嘛,而且不管是制作过程还是穿戴都很复杂。所以如果真的是降临派出手将柏天清这孩子带走的话,那可选的方法就不多了。”

    “要么是隐士亲自出手,把两人藏在自己独立领域中带走。要么嘛,就准备个套了隐衣的大包,将两人打包塞进去。不过这后一种方法嘛,要是转运死物还行。转运活人,尤其是柏天清这样的重病号,那这种手段属实就有点糙了,搞不好会出二次伤害。”

    “不过要是带了神躯碎片,那就简单了。只要遮蔽好神躯碎片,那么用神躯碎片把两个人吞进去的话,想要运到哪里都十分方便。”

    “你的意思是,神躯碎片会飞?”

    “不是飞,怎么和你说呢…”任源挠了挠头,斟酌了片刻说道“简单来说,神躯碎片可以从现实世界回到幻梦境中,然后再从幻梦境中降临到现实世界中的另一个地方。”

    “就像科幻电影中,穿越虫洞那样?”

    “嗯,也可以这么理解。所以我一开始才认为,不排除隐士亲自动手掠走的两人的可能。”任源道“相比将不便行动的人藏在自己独立领域中,当然是使用神躯碎片方便快捷的多。”

    “也就是,如果是降临派那边的高阶异人带着神躯碎片动手的话,完全没有必要使用这个升降机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任源失笑道“你把a级异人当作什么了,就算不使用神躯碎片,带两个孩子离开而已。也不至于沦落到,要用这慢吞吞的升降机吧。”

    “原来如此...那么现在还不能断定。”鱼谦轻踩了踩脚下的金属板道“小柏是从这个上面被人带走的。”

    “因为没找到你口中的镜子?”任源道“我看就算不遮挡,也没多少人会注意这里的状况吧?”

    “没多少不代表不会有,真要是普通人作案不能不考虑这方面的风险。而且,不单纯是这方面的问题。”鱼谦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总感觉,整件事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得,说是的是你,说不是的也是你。”任源调侃道“那么这回,又是哪里不对劲呢?”

    “先别急,容我好好想想…”

    “那你慢慢想吧,我先让土狼大队那边拉咱俩上…”说着话任源突然眼神一亮,伸手拍了拍搭档的肩膀,指着远处的公路说道

    “老鱼你看,那是谁!”

第六百四十三章 赴约茶室

    这边鱼谦抬眼顺着后者手指的方向看去,遥遥地望见一名身穿素色长裙,提着把白色雨伞的年轻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迈着空灵优雅的步伐,快步的向前走着。

    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鱼谦根本看不清前者的相貌。但是那股隔着老远,都能隐隐感觉到的冷傲气质,还是让他第一时间猜出了女子的身份

    “那是…织吗?”

    “眼神可以啊老鱼,这么远你都能一眼认出来,我以为你看不出来呢。”任源略感惊讶的调侃道“还是说,你对那姑娘真的感兴趣?”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认识的人里就没几个穿衣风格和那姑娘类似的。还用看脸,才能猜出来嘛。”鱼谦白了后者一眼,接着有些疑惑的说道“话说织不是和小秋住在我在xx区的房子里吗?怎么跑到中心医院这边了?”

    “这我哪知道。”任源笑着说道“要不,我们叫她过来问问?”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挂着半空中两人的目光,远处的年轻女子顿住脚步,臻首轻转看向了这边。不过踌躇了片刻之后,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并未继续在原地停留,而是迈开步伐转身走进了街角的茶室中。

    “诶!这什么意思啊,看到了上司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是吧?!”显然是没料到前者竟是这个反应,任源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我今天非把她叫过来,问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做点正经事。”见此情景鱼谦忙拦住搭档说道“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呢,不然织跑到医院这边干什么。你又没有什么事要找她,隔着这么老远,难不成还要人家特意跑过来给你打个招呼不成?”

    “跑过来打个招呼怎么了?我既是她工作上的领导,又是她的前辈。就算隔着这么老远打招呼不方便,那都看到我们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难不成就对了?”任源振振有辞的说道“这还有没有点,对领导的尊重了?”

    “那你的意思,装作没看见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了?”鱼谦吐槽道“再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哪有点值得让人尊重的地方。要说别人也就罢了,你都这样了还打什么官腔啊…”

    “我说老鱼你这过分了啊,我可是行走着的神迹啊。全世界不少地区的神话传说中,说不定都有用我做原型的好吧。”任源不满的说道“怎么就没有值得人尊重的地方了?”

    “你要真是行走的神迹,先显显灵把s市还在逃窜的琐罗亚斯德教派高层抓出来行不?顺便再把小柏和孟伟他女儿找回来,那我在家里搞个佛龛天天给你上香。”鱼谦没好气的说道“织这不摆明了是有急事要忙,你帮不上忙就算了,就别再添乱了行不?”

    “嘁,她能有什么急事好忙的。真要是急事,还有心情跑去茶室喝茶?”任源不屑的说道“我给她安排的工作不就是带个孩子吗?还是个初中生,能有多麻烦?”

    之前不是说,秋鲤沫那孩子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冲突,现在正休学在家吗?”鱼谦道“估计就是去茶室和相关人员谈,小秋回学校的事情吧。”

    “你看,你这不是也不知道她去干嘛吗?所以我刚才就说,把她叫过来问问嘛。织可是我跟部里要过来的异人,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最后还不是要我来背锅?”任源不满的说道“结果她倒好,看到我们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就跑了。”

    “你这不是喝酱油耍酒疯,闲的吗?就像你说的,就是带个孩子而已,还是个初中生,那能出多大的问题?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鱼谦皱着眉头说道“眼下这堆事情还不够我们忙的啊,你管这闲事干嘛,我们赶紧上去和土狼大队汇合吧。再找找看现场,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说着鱼谦便用对讲机向上方发了信号,在任源颇为不满的嘀咕声中,按动操控板将金属平台缓缓地升了上去…

    那边任源自然是没有看错,鱼谦也猜对了。路过中心医院的年轻白衣女子,正是负责照顾秋鲤沫饮食起居的原s市异人自治会成员织。而她来到中心医院旁的茶室,也确实是因为约了人谈秋鲤沫返校的事情。

    不过,在中心医院前茶室中,和她相约的并不校方的人员。而是和秋鲤沫发生冲突的同班学生,华宣的母亲刘0晓莉。在今天上午织分别预约了白副校长和华母,而在结束了和前者的商谈后,她便踩着时间又奔赴到了第二场约见中。

    因为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织在看见了鱼谦两人之后,虽然也考虑过向两人汇报一下秋鲤沫的近况。不过略作犹豫之后,她还是选择了直接前去赴约。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织现在做的事多少也有些违背对灾部的条例,恐怕也不太好直接对这两人讲。

    茶室的包间中,本来就在中心医院陪护儿子的华母,自然早早就赶到了。此刻正满面忧色的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面前沸腾的茶壶不知在想些什么。迷茫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憔悴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从那天将自己的老公和侄女捉奸在床算起,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两天。但是对于华母来说,却好像过了两个世纪般那么漫长。她的人生中经历过很多的苦难和挫折,但却未曾有过一次如这般,给她的身心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先是自己视若心头肉的儿子,在学校被人打倒昏迷。接着便是老公和侄女出轨,并且还是她亲手揭开了这令人作呕的丑闻。而更令她崩溃的是,担任公司财会的侄女张希希,这么多年来一直和自己的丈夫,联手做假账侵吞公司的资产。

    转眼之间,她原本在亲戚朋友之间,备受妒嫉羡慕的人生。先后在家庭、婚姻和事业三个方面,遭到了全面的否定。仓促之间,这个向来在家庭和公司中都无比强势的女人,也在茫然中产生了深深的无力之感。

    而在这汹涌而来的坏消息中,最令华母感到不安的,便是关于

    公司的账务问题了。白天在医院陪护儿子时,她强颜欢笑担心孩子看出问题。待晚上回家之后,她顾不得和坚持要离婚的丈夫华国强吵架。翻出了历年的账务,连夜重新查验了公司的各项收支。

    而最终的结果,则令她和丈夫华国强大吃一惊。侄女张希希的胆子,可远比两人想象中的大得多了。自家养殖场表面上用以维持运转的流动资金账目,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但其余的包括厂房和养殖水箱在内的固定资产,却都被张希希靠借用华国强公司法人的身份,抵押借贷做空套出了。

    在发现自己幸苦了大半辈子创立的公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空壳之后。华国强即便再怎么愚蠢,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还哪有心思和妻子,争吵离婚的事。夫妻俩暂时放下的其余的问题,共同将矛头对准了侄女高希希。

    而在夫妻两人的逼问下,侄女张希希很快便道出了,被做空的资产都流到哪里去了。好消息是,后者并没有将这些钱挥霍掉,而是利用自己所学的金融知识,利用这些抵押出来的资产在外做理财投资。

    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说张希希在金融方面确实有过人的天赋。这几年下来这些资产不仅没有缩水,反而赚了不少钱。她便将这些收益的大部分收入囊中,小部分拿出来供自己和华国强玩乐的花销。

    而坏消息是,短时间内这笔钱却也被牢牢的套在证券市场中。除非夫妻两人愿意承担大量的亏损,否则短时间内是无法将这些钱收回来了。并且因为每笔抵押贷款,都是华国强亲自盖章签字的,事到如今即便报警也无济于事了。

    纵然对于侄女张希希的所作所为再怎么气愤,此刻夫妻二人却也只能依靠后者,才能慢慢的将这笔钱收回来。并且因为这些理财投资都是在侄女名下的,说起来这其实完全可以说是后者合法的财产。

    被这些层出不穷的糟心事缠身的华母,精神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现在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管是和丈夫华国强多年的婚姻,还是凝结了自己半生心血的海产养殖场。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全部都离她而去了。

    当她今天上午突然接到织的电话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挂掉。眼下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不过思考了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听听对方要说些什么,并且在最后答应了前者会面的要求。

    之所以华母最后会来赴约,倒不是还想着要给自己儿子华宣讨回公道。纯粹是因为在这大堆令她焦头烂额却又无从下手的事情面前,这恐怕是目前唯一能够切实解决的问题了。并且约定的地点,就在中心医院之前。对于白天要来陪护儿子的华母来说,也算是顺道的事情了。于是本着这种哪怕至少解决掉一件事情的想法,华母如约来到了这间茶室中。

    枯坐在包间中的华母便是怀着这种纷乱的心态,等来了踏入包厢的织。

第六百四十四章 何为诚意

    走进茶室包厢的织将手中的雨伞,放在了门口的架子上。踱步至茶几前轻提对襟长裙的下摆,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抬起那双颇有英气的丹凤眼,看向了对面的华母。

    算起来距离两人上次在白副校长的办公室见面,才过去了两天。坐在这边的织,依然还是那般如精致人偶般毫无表情的样子。但那边的华母,却早已不复那日嚣张跋扈的模样。憔悴至极的脸上,写满了颓唐。

    “哦,你来了,我记得你是叫秋织是吧?”华母从面前的茶壶上移开目光,神色木然的说道“你今天找我来,是要说我家宣儿,和你弟弟的事吧?”

    “是的,在别的方面我们双方,也并没有交集。”织点点头道“已经给你们两天的考虑时间了,我想也该考虑好了吧?”

    “是啊,已经过去两天了吗,呵呵。”华母闻言一愣,接着自嘲般的苦笑道“原来才过去了两天啊…原来两天,也可以这么漫长啊…”

    “所以,你们考虑好了吗?”织再次出声询问道“关于公开道歉,和对我弟弟进行经济上的补偿。”

    “你觉得,自从你将那封信送到我手里之后,我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件事吗?”说到这里,华母忍不住多问了后者一句“话说那封信,是你给我的吧?就是里面有,有那个…那个我老公照片的那封信。”

    “是我让医院的护士转交给你的。”织眉头轻皱,平静的说道“里面还有张信纸,和我弟弟医疗费用的复印件。我想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对,还有信纸,和两张收费单据。”这两天频出的事故,已经让华母整个人都感到焦头烂额了,根本没有空出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此刻经对方这一提醒,算是彻底想起来了。

    不过那两张单据放到了哪里,她一时倒是想不起来了,心里不免稍稍有些尴尬。语气无奈的说道“不过抱歉,那两张单据,我好像不知道放哪了…”

    “没关系,那两张只是复印件。”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般,织横过挎包,又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白色信封。将之放在桌面上,单手推到了华母的面前“需要的话,我可以多给你几份。”

    万没想到对方准备的如此充分,华母看着满脸从容不迫的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个年代了,还有你这样喜欢用信件的人啊。话说我还以为,你今天约我在这里见面,也会用信件的方式呢。”

    “是打算寄信的,但是这两天你不会去认真的看信。”织淡然说道“所以我就直接给你打电话了。”

    “哦,这两天事情确实很多。”华母用手撑着额头,思绪纷乱之下并没有留意对方稍显奇怪的表达方式,自顾自地说道“确实,相比之下,这件事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

    “说到这个。”说着话,华母神色骤凝,话锋一转语气极为严厉的说道“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问吧。”织微颔臻首,点头应允

    “你是怎么查出来,老华他会和希希,去那个旅馆开房的?!”华母目光凌厉的盯着对方,等待着后者给自己答案。

    其实华母很清楚,不管是自己的老公和侄女出轨也好,还是张希希做空了自家水产养殖场的固定资产也好。这些事情,都是早就发生了的。后者送到她手里的那封信,不

    过只是揭开了这层掩盖了多年的幕布而已。

    但在这件事上,却有很多事情令华母想不明白。尤其令她疑惑的是,双方从前明明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织却能如此精准的,说出丈夫精心挑选的偷情地点。其中最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如果说那张拍立得照片(详情见第四百二十八章—第四百二十九章)还能解释为,眼前这名年轻女子跟踪了丈夫。

    可那张信笺后半段,对于丈夫下午开房的时间地点,乃至精确到房号的预测,就不免让人感到有些可怕了。其内容准确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说这封信是丈夫华国强亲自写的她都相信。

    为此华母也做过几番猜测,甚至一度怀疑织是丈夫的情妇之一。不过很快这些推测,都被她自己一一推翻了。仅凭织的气质相貌身段来说,就算真的是做那种职业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丈夫消费的起的。

    最后在她看来仅剩可能正确的解释,便是丈夫预定的那家小旅馆,是眼前这个女子家族名下的产业了。毕竟能将弟弟送到学费昂贵的私立初中,那么家中有几间旅馆也算不得什么。这样就能解释,对方为什么能够对丈夫当日的行踪了如指掌。

    虽说事到如今,对方究竟是如何知道丈夫的出轨信息,已经并不重要了。不过即便如此,那封信还是如一根锋利的鱼刺,死死的卡在华母的咽喉中。纵然矛盾早已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眼下所有的糟心事都是因此而起。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一战前的欧洲大陆已成为了火药桶,大战终究不可避免。可萨拉热窝的那声枪响,仍然永久的载入了史册。成为了历史中,永远不能忽视的一页。对于此刻的华母也一样,事已至此她想从后者这里知道的,也就只是这点罢了。

    “我并没有去查你老公。”织想都没想,依旧用那十足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只是将我知道的事实写在信上,告诉了你罢了。”

    听到这个毫无内容的回答,华母脸上显出不快的情绪“我要问的就是,这件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就是知道,没有为什么。”织说道“就像我知道太阳会在东方升起,之后又会在西方落下一样。”

    “也就是说,你不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喽。”华母以为后者是故意如此,直到现在仍不肯将事实告诉她。顿时心中升起了几丝不满,看向对方的眼神,也生出了些许不屑和鄙夷。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管你是怎么查出老华的事,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说起来,你之所以要在信里将这些事捅出来,就是想要让我这两天疲于奔命,再也没有心思和你争论宣儿和你弟弟的事了吧?”

    目露鄙夷的华母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边伸手从桌上拿起装有单据的信封,边沉着脸冷冷说道

    “如果你是打着这个算盘,那么我承认,你赢了。我现在确实没有精力,在这种事情上和你打官司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可以,医疗费也好营养费也好,我出了。我家不缺这点钱,就当是养鱼的网箱漏了一个,这点小钱我还赔得起。”

    这边织听着前者口中夹枪带棒的言语,脸色依然毫无波动。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们愿意,接受我提出的条件了,是吗?”

    “你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了

    ,这个收费单据呢,我也不想看了。”自己唯一想问的事情没有得到后者的回答后,华母便对这场会面,没有任何的兴趣了。现在她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然后抓紧时间回家去处理,公司那摊已经烂成淤泥的账目。

    说着话华母停下了拆开信封的动作,将之又丢回到了桌面上,不耐烦地说道“你就直说吧,你想要多少。你说一个数,差不多的话我现在就支xx转账给你。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闲聊。”

    “赔偿多少并不是主要的问题,小秋的检查费用,治疗费用和包含精神损失费在内的其他费用。我已经找专业人士,进行了权责分配与评估。你们和校方到时只需要,按照账单如数缴纳就可以了。”织摇了摇头道“今天约你来这里,主要并不是谈赔偿的问题。”

    “主要不是谈赔偿的问题?”华母闻言一愣,面带恼怒颇为不解的问道“不是谈钱的问题,那你找我来作什么?”

    “主要,是要和你说一下公开道歉的问题。”织认真的说道“方才进门时,我已经说过一遍了。如果你忘了,那我再将早在两天前便提出的两点要求,和你重复一下。”

    “当日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要求一共有两个。第一是你们要公开对我弟弟进行道歉,视你们的诚意再决定原不原谅你们。之后,才是赔偿的问题。”

    饶是这两天被各种糟心事搞得心力交瘁的华母,此刻也抑制不住的从心底腾起了团团无名之焰,直烧的她想要原地跳起来。不过她今天来赴约终究还是想要,将这件事赶紧解决掉。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当即深吸了口气,强压下了胸口的怒火,咬着牙问道

    “怎么道歉,算有诚意?”

    “关于这点,我这里有个预案。”织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前者的愤怒,依旧是那副毫无起伏的冷淡语气“当然,整个过程需要你们的配合。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天要约你出来,面对面的详谈。”

    “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然是很影响我家小秋的校园生活的。因此我已经和校方谈妥了,等小秋返校之后,便给他调换班级。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要要消除这件事的负面影响,这样才能保障小秋之后的学习生活,不会受到这件事的干扰。”

    “首先,华宣必须要比我家小秋提前出院返校,证明他伤的远没有小秋重。其次华宣必须在全校的集会上,公开检讨自己的错误向小秋道歉。明确这件事的责任归属,同时证明小秋是被迫反抗。”

    “最后,还要在检讨会上公开你们和校方的赔偿金额。华宣同学所做的恶事,也要被详尽的描述出来。向其他同学表明,随意欺负他人要服出沉重的代价。以此,避免再有别人欺负小秋。”

    “之后我会通知校方,引导下校内的舆论。坐实华宣同学多次霸凌同学,以及小秋在整个事件中是处于被逼无奈的弱势者这一基调。不过,如果校内的舆论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可能导致小秋因此而被新同学孤立。那么还要考虑让校方开除华宣同学,挽回舆论风向,来确保小秋不会因此留下心理阴影。”

    “暂时需要你们配合的,就这么多了。”织一口气说完之后,略顿了顿看向前者缓缓问道

    “那么关于如何道歉算是有诚意,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第六百四十五章 华母震怒

    在织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华母的脸色便已经如酱缸中的猪肝,里里外外都透出发黑般的紫色。压抑不住的熊熊怒火直冲上头顶,令她忍不住数次想要站起身来,狠狠一口啐在后者精致的脸蛋上。

    等到织全部说完,问出还有什么问题时。华母已经以为过于愤怒,一时间反而被气的笑出了声来。因为曾在后者手中吃过次亏,这边她倒是没有直接动手。将两臂揣在胸前,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前者几番之后,方才开口道

    “我没有听错的话,除了要我家给你弟弟赔钱,还要我家宣儿在学校大会上公开道歉?”

    “对。”

    “还要在道歉中,揽下全部责任?”

    “对。”

    “还要配合校方推动你刚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什么什么….啊,舆论风向?”

    “对。”

    “要是舆论结果你们不满意,还要学校开除我家宣儿?”

    “是的,华女士你理解的很到位。”织微微颔首道“每个关键点,都记住了。”

    “我不姓华,我姓刘!”华母黑着脸纠正道“我丈夫才姓华。”

    “那就算你姓刘吧,这不重要。”织没有理会前者勃然作色的脸庞,淡淡的说道“届时关于检讨的内容,如果你们担心没有办法让我满意。我这边可以起草一份,到时候让华宣同学直接读就可以了。哦对了,读的时候注意要有感情,表达出自己的愧疚和痛心疾首。”

    “还要有感情?还要痛心疾首?”

    此时此刻,惊怒之下大张着嘴的华母已经开始怀疑,后者的脑袋是不是有些毛病了。或许是因为太过生气了,她现在反而不想就这样甩手一走了之。甚至对于后者还能说出什么异想天开的安排,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兴趣。

    “我说秋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多么离谱?你觉得,我们可能答应这些条件吗?”

    “离谱吗?我没觉得。”织黛眉轻蹙,平静的说道“因为华宣同学的所作所为,我家小秋的校园生活,被彻底毁掉了。这一切既然是你们造成的,那么你们就有义务将事情恢复到正轨。为此付出这些努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好好好,先不说我们会不会答应。”华母怒极反笑道“那么校方呢,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校方会陪你这么胡闹?又在全校大会上专门空出时间搞这个公开道歉,还配合你做什么舆论引导,还要视情况开除我家宣儿?你当你是校董的小三,还是教育局领导的二奶啊?”

    “我已经调查过了,小秋的学校每天上午都有二十分钟课间操的时间。并且每周一还有半个小时的晨会和升旗仪式。”面对华母的挖苦讽刺,织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情绪变化,反而对前者那几个问题认认真真的做了解答

    “公开检讨直接安排在下周一学校的早会上就可以了,之后则由白副校长发表讲话,以华宣同学为典型案例,引导学生们抵制校园欺凌。相关的具体安排,校方会安排好的,这个你们不用操心。”

    “我们不用操心,呵呵!哈哈!哈哈哈!”华母夸张的笑道“小丫头,你在这作什么美梦呢?说的好像白校长已经答应你的…”

    “是的,白副校长已经答应了。”织打断了

    前者的嘲讽,静静地说道“就在两个小时前,我已经约见过白副校长了。只要你们这边同意,后续的安排都不是问题。”

    “你放屁!你个死三八,莫不是以为这种谎话能诓住你姑奶奶?”华母瞪着后者斩钉截铁的骂道“白校长怎么可能答应你这种事情?!”

    “你们有白副校长的联系方式吧?如果没有的话,我这里可以提供给你。”织依旧神色淡然的说道“你可以现在联系一下白副校长,看看我有没有诓你。”

    “哈,你以为我不会问啊?啊!我现在就给白校长打电话,我倒要问问他敢不敢照着你的疯话去干。”华母嘴上满是火气絮絮叨叨的说着,手便扯过提包三下五除二翻出手机,开始气急败坏的按着触摸屏。

    正拨着号的华母偷眼瞥了后者一眼,见织的脸上完全不见任何动摇的神色,翻找着通讯录的手指不由得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之后,她冷冷的嗤笑了一声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道

    “我知道你这个小骚婊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你要么是勾引了白校长,要么就是给他送了很多钱。要他配合你,来做这场戏是不是?想要骗我答应向你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弟弟公开道歉。”

    面对华母一而再,再而三的讥嘲辱骂,织依然表现得无动于衷。只是将那对肃杀冷漠的丹凤眼,注视着激愤之中的前者,口中仍不见任何情绪波动的说道“校方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相信与否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今天约你来,也不是要和你们讨论校方的安排。你们只需要做好公开道歉的准备,和赔偿款就可以了。”

    “就算校方同意了又怎么样?”华母厉声喝道“我们绝不答应公开道歉,要道歉也是你们给我家宣儿道歉!更不要提什么下周一,我家宣儿还在医院里呢。就算你们要向我家宣儿道歉,也要等我儿子养好伤出院再说!”

    “关于华宣同学出院的问题,我已经向院方咨询过了,你儿子只是脑震荡导致了昏迷罢了。只是下周一在晨会上做公开检讨,并没有什么困难。”织道“因为按照我的规划,小秋要在华宣同学之后出院返校。所以为了不耽误我家小秋返校的时间,公开道歉必须在下周一完成。”

    “啊呸!!!”

    终于忍耐不了的华母,极为夸张的朝着面前的茶几,将早就憋不住的火气混合着口水啐了出来。顿时烹着香茶的桌面,撒下了大片泛着白沫的涎液。一股掺杂着腐烂鱼虾的口臭,冲破茶香的封锁。在无数污言秽语的掩护下,冲着织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你在做梦,我告诉你!你个小骚婊子,你在做梦你知道吗?!长得骚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你会给学校送钱,难道我们就不会送?”

    “道歉?!我道尼姥姥的歉!我跟你讲,你这辈子都不要指望我家宣儿,向你们这两只婊子养的杂种道歉!啊,不对,你们的婊子妈和龟公爹早就死了!被你们这两个孤儿身上的骚气克死了!”

    满口粗鄙之语的华母大力的拍着桌子,指着后者的精巧的琼鼻辱骂不休。所有她当下能想到的亲属关系,都被按上了极为难听的腌臜形容,丢到了后者的头上。过于激烈嘹亮的喝骂声甚至突破了隔音良好的茶室,惊的服务员都跑到了包厢外,小心的敲着门央求华母不要影响到别的客人。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织,依然满脸

    古井无波的摸样。待一口气骂到大脑缺氧的华母涨红了脸,扶着茶几大口大口喘息的空档,再次用其一惯的漠然语气平静的问道

    “如此说来,你们是不打算道歉喽?”

    “不打算道歉?”才喘匀了气息的华母,如斗架的公鸡般猛地抬起头怒喝道“嘿,我告诉你。现在我不仅不打算道歉,就连赔偿你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个字!一个都别想!我算是看明白了,就不能给你这个小婊子一点好脸!想要钱,自己卖x去赚吧!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织似乎早有所料般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红耳赤的前者,语气清冷的说道“今天是周五,离下周一之前还有两天的时间。我的要求已经都和你们说清楚了,待你们改变了主意之后,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说完织也不理会华母的反应,径直走到门边拿起了雨伞,自顾自的向茶室外走去。只余华母声嘶力竭的喝骂声,从后方远远的传来…

    午后的阳光本就因为暴雨后大片大片仍旧浓密的阴云,切割的只剩下一道道凌乱的光柱。再加上紧紧拉死的窗帘,就更显的房间中如傍晚般昏暗无光了。

    而坐在电脑桌前的张希希,并没有在意房间中昏暗的光线。此刻她的全副精神,都在了屏幕上不断刷新进度的那几条红红绿绿的线条上。发丝凌乱的的脸庞在屏幕闪烁的光芒映照下,透露出一种十分诡异的苍白。

    对于两天前她和叔父的奸情,被自己的舅妈撞破这件事本身,她其实并不非常的在意。令她担忧的是,一直以来自己精心布局用于投资的资金链条,也随着奸情的曝光而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张希希知道,对金融和法律相关知识了解都极为匮乏的华国强夫妇,就算真的将自己告上了法庭。打到最后的输赢胜负,仍是为未可知的事情。不过即便在她那个愚蠢的叔父配合下,自己侵吞公司财务的流程并无大的问题。但若是警方介入调查之下,客观上自己恐怕仍逃不过财务侵占和诈骗的嫌疑。

    于是在她的连哄带骗之下,最终华国强夫妇和她选择各退一步。她尽快将扔进股市与投资市场的资金收回来,偿还各种抵押贷款。而前者则不再追究她这些年侵吞公司资产的罪行,也不将这件事闹到法庭之上。

    虽说对于失去了好不容易到手的投资本钱,张希希的心中极为的不舍。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从勾搭上叔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能够这样结束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更何况她暗中也留了一手,虚报了这些年她金融投资的收益。即便偿还了那些贷款,她的手中仍有不少的盈余。而这些盈余,就是她东山再起的资本。并且至此之后,再也不用因为奸情曝光而提心吊胆了。

    只要偿还完公司资产的抵押贷款,接下来对于张希希来说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事态的发展却自昨天开始发生了些意料之外的变化。这些变化,直接将她的所有的计划和设想,都一股脑的打碎了。

    当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刷新之后,张希希的脸色也如同再次刷上了层白漆,已经看不出多少血色了。最终双手止不住颤抖的她,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键盘旁的一个白色信封上…

第六百四十六章 邀请上车

    走出茶室之后,织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辨认了下方便,便拔步向回家的方向走去。这几日忙于处理秋鲤沫重新返校的事宜,白天不免有大段的时间将后者独自留在家里。

    虽说对于秋鲤沫来说,独处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过要知道后者,毕竟是被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盯上过的目标。不然任源也不会特意安排织来做后者的保姆兼保镖,在s市的降临派被清理干净前,都很难称得上安全。

    而另一方面,对于织来说眼下的行动计划,需要在一定程度上使用自己的独立现实。并且她很清楚,自己每次使用独立现实都会在对灾部的天网系统上留下记录。

    为了防止过度频繁的异常波动记录,引发部里的注意。她不得不在非必要的时候,尽可能的避免使用自己的独立现实。这就使得她无法通过未来视,来确保家中少年在自己离开后的安全。因此从各个方面来考虑,都让织有些不放心。

    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织走向车站的步伐也不免有些加快了起来。而就在她从街角转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突然停在了她的旁边,“滴滴”的按响了两声喇叭。循着声响织下意识的向左手边看去,视线正好通过黑色轿车摇下的车窗,和驾驶位的司机对上了视线。

    在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之后,饶是向来情绪如人偶般古井无波的织,此刻脸色也难以掩饰的露出了些微的慌乱之色“啊,您…”

    “先上车再说。”黑色轿车的司机打断了织的话,对着其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上车再谈。

    短暂的迟疑之后,织最终还是乖乖的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上车之后织并未去系安全带,而是侧目偷眼直接觑向后视镜。然而令她惊讶的是,轿车的后座空无一人。此刻车中,仅有她和旁边的司机两人而已。

    “怎么了?”似乎查觉到了织暗中逡巡的视线,司机淡笑着开口问道“你这是在找什么吗?”

    “不是,只是…”织有些拘谨的问道“车上,只有您一个人吗?”

    “嗯?”司机向上微微翘了翘嘴角,意味深长的反问道“车上只有我一个人,不可以吗?那么你觉得,车上还应该有谁呢?”

    “…”迟疑了片刻之后,织终于还是再度问了出来“任前辈,鱼警官呢?”

    邀请她上车的男子并非别人,正是对灾部s市枭龙大队的人之本源任源,同时目前也是织的顶头上司。

    “哦,你说老鱼啊。他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要调查,所以我们暂时分开行动了。”任源闻言哈哈一笑,语带调侃的问道“怎么,难不成许久不见,你想他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他这人有什么魅力?怎么感觉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关心他?”

    “我没有记错的话。”织没有理会后者的调侃,轻声说道 “部里枭龙大队在行动的时候,龙牧不都是要全程跟随的吗?”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不过嘛,我有独立行动的许可。”任源顿了顿,又轻笑着说道“再说老鱼在工作方面,根本就是个门外汉。跟不跟着我,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嘛,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对鱼警官的工作能力,并不感兴趣。”织平静的回答道“只是就和对灾部常

    规的人员配置,不相符的状况提出询问而已。说起来任前辈您既然有部里下发的特级权限,那么有独立行动的许可自然也是应该的。此事,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多嘴了。”

    “无妨无妨,又不是什么大事。”任源说着话锋一转,状似无意的问道“说起来,虽然你之前只是个被限定监管的异人,不过对于枭龙大队的事情,倒是很清楚啊?”

    “枭龙大队的异人需要和龙牧组队搭档行动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隐秘吧?”织回答道“作为s市异人自治会的成员,知道这件事也很正常吧。”

    “那么,身为异人自治会的成员,心脏里却安装了氮素炸弹。”任源瞟了前者胸口一眼,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也很正常吗?”

    “…”沉默良久之后,织低声问道“任前辈,您是要我回答,我为什么会被部里在心脏中移植了氮素炸药吗?”

    “哦,那倒不是。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了。”任源笑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吗?”

    “如果您想知道的话,可以。”织点点头道“不过此次转述,需要总镇守级别的授权许可。”

    “也就是不能说喽?那你直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呢。”任源摆了摆手失笑道“早知道,那天从部里领取你的黑盒时,就该直接问问刘空那家伙的。”

    “那任前辈您叫我上来是…”

    这边织的话还没问完,任源已经给车打着了火,看着前面的道路问道“你这是要去哪?我送送你吧。”

    “这….”织犹豫的说道“任前辈,您这边不是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

    “是要回家吗?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任源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前者的话,十分热情的问道“我看你刚刚去的方向,是要去搭地铁吧?”

    “是的…”无奈之下,织只得答道“是要去搭地铁。”

    “那你要搭地铁,是要去哪?回家吗?”

    “是的,回家。”

    “是指我安排给你和秋鲤沫那孩子的,老鱼的住宅?”

    “是的,鱼警官的住宅。”

    “那正好,我恰好也要去lh区,便送你回去吧。”任源用着听起来轻快却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系上安全带,我们这就出发吧。”

    事已至此织也只能听命行事,乖乖的系好了安全带,任凭后者发动了汽车向家中驶去。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知对方绝不仅仅只是顺路送送自己而已,全身贯注的准备应对任源接下来的盘问。

    果然才行过了一个红绿灯,任源便再次悠悠开口了“你会开车吗?”

    虽然不知道后者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织斟酌片刻审慎的回答道“会一点。”

    “什么叫会一点?”任源失笑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嘛,那你有驾照吧?”

    “我…”本想说没有,不过话未出口织便意识到这种谎言在后者面前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可能会把事情弄糟。略作权衡之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有的。”

    “噫?明明是限定活动区域的异人,部里却没有没收你的驾照吗?有点意思。”任源未待前者开口解释,又立刻问道“那你为什么出门不开

    车啊,自己开车不是要比坐地铁方便多了吗?”

    “我不喜欢开车…”似是察觉到了这个理由没什么说服力,织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现在也没有车”

    “诶呀,你看看,这事整的。”任源一拍脑门满怀歉意的说道“应该向部里面给你们申请台车的,坐公交地铁什么的多不方便啊。再说你这孩子也是,怎么早不和我说呢?”

    “自己开车的话,担心堵车错过约定的时间。”织道“而且。我也已经习惯使用公共交通工具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可是今天是周五吧?并不怎么堵车啊。”任源热络地说道“大多数时候,自己开车都更方便些吧?”

    “可…”

    “还是说,你觉得使用部里配发的车辆,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任源径直说道“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能够独立行动,可是我安排的。如果你总之这样不声不响的乱跑,上面问起来,我很为难啊。”

    “是,那有劳前辈您,帮我向部里申请一台车了。”

    “嗯,自己开车才方便嘛。”任源又问道“以后你出门,就自己开车,燃油费我会让部里报销的。”

    “好的,我以后出门,会自己开车的。”

    “嗯,这就对了。”说完车的问题,任源再次猛地跳转的谈话主题,毫无预兆的问道“哦对了,你刚刚说,你对老鱼的工作能力,不感兴趣是吧?”

    不解话题为何转到了鱼谦的身上,织略一颔首面色淡然的回答道“是的。”

    “可我看你,对老鱼的工作能力,不是很信任吗?”迎着后者微带疑惑的目光,任源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在我把你拉进枭龙大队当天晚上,你不就让老鱼从我这里,要走了你心脏中氮素炸药的起爆黑盒了吗?”

    对于这件事织早在当时就想好了说辞,眼下见后者突然问出倒也未有任何慌乱,沉稳的解释道“因为考虑到任前辈您的作战方式,如果将我的黑盒交予您保管的话。若是在您不方便使用黑盒的时候,我出了什么状况。恐怕不能确保,最后的保险装置启动。”

    “考虑到我的作战方式?”任源重复了下前者的话后,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对我的作战方式,很了解吗?”

    “这…”织惊觉说错了话,按下有些慌乱的情绪,面色如常的说道“关于任前辈您伪神之躯的名号,大多数异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吧?”

    “异人的资讯圈有这么开放吗?就算我活了很久,也不至于知名度这么高吧?”任源道“我看那天s市异人自治会被我杀掉的那几个人,就不是很了解我的作战方式啊?”

    “他们不是不知道。”织辩解道“只是太低估您了。”

    “这么说,你很高估我喽?”任源调侃道“高估到觉得,我连关键时刻启动氮素炸药都做不到?”

    “如您所说。”织咬咬牙道“我确实低估前辈您了。”

    “哈哈哈。”任源大笑道“以前没注意,突然发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好啦,不逗你了。”

    这边织刚要喘口气,却听后者再次开口问道“那么接下来就说说正事吧。”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第六百四十七章 证伪之举

    从方才进入茶室和华母见面前,于街上遥遥望见后者的第一眼起。织便知道今天只怕大概率,免不了面临任源的盘问了。此刻见对方终于奔向了主题,她的心中反倒略略的松了口气。

    虽说这几天织一直在极力的避免,自己所做的事情被对灾部知道。不过与此同时,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的,后者早晚会插手过问。对于眼下的状况,也算得上是早有心理准备了。相较而言,后者那些意图不明的奇怪问话,反倒更让她感到难以应对。

    “我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吗?”织重复了一边后者的问话,略作停顿之后开口答道“遵照前辈您之前的安排,我最近一直在照顾秋鲤沫的生活起居。”

    “是吗?照顾那孩子的生活起居,怎么照顾到这边来了?”任源笑问道“而且你这不是也没有把那孩子,带在身边吗?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任前辈您这边不可能不知道吧?”织微微皱起眉头道“小秋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点冲突,近期请假在家休学一周。我这几天正在处理,让小秋返校的事宜。”

    “小秋?叫的真亲昵呢。”任源嘿笑了两声道“知道知道,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么现在,情况进展如何啊?”

    “今天已经和校方那边,初步达成共识了。”织斟酌了下说道“肇事方父母那边,刚刚也商谈过了。虽然还有些分歧,不过过了今天之后,应该也没有问题了。最迟下周,小秋应该就可以考虑返校了。”

    “那这么说,你出现在这里,是和肇事方父母见面喽?”

    “是的,是肇事学生的母亲。”

    “如此说来,事情岂不是很快就能解决了吗?”任源满口赞许道“你做的好啊。”

    “只是我分内的工作而已。”织应付道“而且毕竟,事情还没有全部办完呢。”

    “既然是你说,过了今天之后应该就没问题了。”任源笑着说道“那么,就一定是没问题了不是吗?哦,说起来。你刚才是说,已经和校方达成了共识,并且肇事方父母那边也沟通过了是吧?”

    “…是的。”

    “那能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和他们沟通的吗?虽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据我对普通人类学校这类机构的了解。通常情况下,想要让他们让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确实,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过程确实非常的繁琐和复杂。”织委婉的说道“简单的一两句话,实在很难说清楚。前辈您这边还有那么多正事要忙,这里就不细说了吧?待事情解决之后,我会撰写详细的行动报告,交由部里过目的。”

    “等事情解决之后吗…就算事情再怎么繁琐,用几句话大概总结一下也做不到吗?”任源轻笑了两声说道“再说等到那时候,还来得及吗?”

    “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

    “织,我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话不是很少吗?”任源岔开话题忽然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你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这才半个多月的功夫,你倒是口活见长啊?”

    “我…”

    “还是说,你原本就很擅长和人交涉,只是当时觉得我不是个可以交涉的对象,所以才表现成那样的?”任源偏头看了看仍旧一脸平静的后者,轻笑道“那应该是这样的,毕竟

    如果你本来就不善言辞的话。那晚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动老鱼从我手里,把你的黑盒要走了。”

    “…”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后,织缓缓开口道“任前辈,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要说什么吗?唔,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来说吧。”任源笑了笑道“你知道,鹰隼大队那边给我的报告,是怎么说的吗?”

    “…”织心头咯噔一向,故作镇定的说道“愿闻其详。”

    “鹰隼大队的报告说,九号、十号那两天,天网记录到了你的异常波动。尤其是十号那天的波动,强度很高。”任源双眼看着前放的路面,用着仿佛在说天气好坏般的悠闲语气说道“其中两点峰值,已经隐隐有突破中阶异人界限的样子了。然后紧接着,xxx私立中学,哦就是秋鲤沫就读的那个私立初中。下午有个女孩,跳楼了。”

    “我知道小秋学校有人跳楼了,但是任前辈,这件事只是个巧合。”织忙接口辩解道“周三那天,我不过…”

    “鹰隼大队那边的意思是,要三号院那边出个调查员协助土狼大队,去学校和你那边调查一下,看看这两件事有无关联。”任源完全没有给前者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往下说道“同时也再给你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闻言织不由得微怔“土狼大队和三号院…并没有来人啊?”

    “三号院确实没有派人去,因为鹰隼大队的这份报告,被我压下去了。”说完任源再侧首向副驾驶这边打量时,已见前者的脸色渐起波澜了。当下弯起了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的看法是呢,你的独立现实并非具有高度破坏性的独立现实。甚至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只要你不恶意的去使用,几乎可以称得上无害的类型。因为这点小事,就让三号院派专家组调查,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

    “你也知道,最近s市因为降临派的事颇不太平。一来呢人手确实不足,二来呢就为个降临派已经放弃的原胚,如此兴师动众的也太过浪费部里宝贵的资源了。所以呢,这两天秋鲤沫的事,部里就没有选择插手。”

    “当然准确来说,部里原本是有介入一下的打算的。”任源看着沉默不语的前者,微笑道“是我向上面建议,放任你自主行动的。”

    “…”半晌之后,织幽幽开口问道“任前辈,您就不担心我惹出什么事端吗?”

    “你这话说的,这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任源莞尔道“不过嘛,就像我刚才说的。你的独立现实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害的类型。并且我相信,你是不会惹出什么严重的事端的。若是让三号院去调查,反倒有可能会出现事端。”

    “这又是为什么?”织不解的问道

    “你那天在秋鲤沫的学校附近,使用了自身的独立现实吧?”

    “是的。”

    “这不就结了,只要出现了异常波动,那么现实就必然或多或少的遭受了干扰。哪怕是你这种,神系未来视型的独立现实。”任源笑言道“只要三号院的人查的足够仔细,那么想要从两件事中找出点间接联系是不难的。”

    “不过嘛,依我看有学生跳楼和你发动独立现实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只怕都没有当天的天气状况,和这个学生跳楼的关系大。要真为了这点无足轻重的关联调查下去,那么还有完没完了?

    ”说到这里,任源略略停顿了一下,似是要确定什么般朝着前者问道“你刚才是说,秋鲤沫学校有人跳楼这件事,只是巧合是吧?”

    “…是的。”

    “哦,那就好。所以你看,既然是巧合的话,那么再因为部里介入把原本简单的状况,搞得复杂起来的话。那在现在这个多事之秋,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嘛,你说是不是?”

    见此状况织忙出声应和道“前辈高见。”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我理解你为了能够和好的解决眼下的事件,不得已动用了自己的独立现实。更何况枭龙大队,本身就是个异人可以合法使用自己独立现实的部门。不过…”任源敛起了笑容,声音忽转严肃的说道

    “你要知道,作为异人的底线在哪里。关于这几天你做了什么,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说。但若是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作为你在对灾部的直接负责人,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你既然在我手下做事,那么就不必担心部里会胡乱插手。但也要牢记为人的底线,不要放任自己越线。”任源肃声道“你不是问我到底要和你说什么吗?这,就是我今天要对你说的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记下了…”

    说着话,两人已经行驶到了原鱼谦家的楼下。任源在小区门口停稳了车,却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按住了织的大腿,制止要起身离开的前者,沉声说道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来照顾秋鲤沫这孩子吗?”

    “您当初和我说过…希望我能够从那个孩子身上,获得一些启示…(详见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错。”任源点点头道“这是一场救赎,对于你来说是如此,对于那个孩子来说也是亦然。你可知道,如果把那个孩子交给三号院,会是什么结果吗?”

    “不知道…”织沉吟了片刻后斟酌着说道“不过恐怕,再也不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吧。”

    “是的,如果将他交给三号院,那么他不过就是另一个你罢了。”任源敏锐的察觉到,掌心下忽然掠过的颤动,心中无声的笑了笑,循循善诱的说道

    “我想你一定不想看到,同样的悲剧再次重演吧?虽然秋鲤沫这孩子,还没有堕落成异人,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的情况要比你当年危险的多。他的命运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不管你是觉得,命运乃高悬天空上,谁都无法抵抗的神明。还是仍残留着,于之做最后一搏的勇气。现在,我已经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你了。至于要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吧。另外老鱼手中的黑盒,你也不用担心。我之所以愿意将你的黑盒交给他,就是因为他是个关键时刻,值得去信赖的男人。”

    “任前辈,我想知道。”织牢牢的盯着后者,重重地问道“您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我吗?”任源带着无比孤傲的语气说道“我想看看,命运是否真的,无法抵抗!”

    “哪怕我和秋鲤沫那孩子,只成功了一个?”

    “一个失败者,和一个无知者搭档,就算成功一个的希望也很渺茫吧。”任源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忽地收住了笑声,淡然说道

    “不过证伪这件事,只需要有一个反例就足够了,不是吗?”

第六百四十八章 身心俱疲

    坐在驾驶位上的任源,隔着镀了太阳膜的挡风玻璃。看着满脸若有所思的年轻女子,迈着轻灵的步伐走进小区,身影消失在了那栋熟悉的楼栋中之后。面上的笑意迅速消散殆尽,两道剑眉微微的蹙了起来,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是不是应该再插手推上一把啊…这进展未免也太慢了些。只怕到时候,就赶不上了啊…”

    就在这时,挂在他脖颈处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鱼谦略带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穿了出来

    “你人呢?不是说好了分头调查吗?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是啊分头调查嘛。”任源打着哈哈说道“我这不是到医院周围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降临派或者劫匪,遗留下来的痕迹嘛。”

    “到医院周围探查一下?”那边鱼谦的声音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医院里面很多地方都没有调查完呢,你跑到外面去找什么?”

    “就是因为医院里面太大了嘛,一时半会儿哪里能搜检完全。要是外面有什么线索,拖得时间太久了的话,不就再也找不到了嘛。”

    “里面都没调查清楚,这没头没脑的。你连个土狼大队的调查员都不带,一个人在外面能找…”说到这里鱼谦声音突兀一顿,意识到了什么般追问道“难道说…你刚刚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不便明说的,与到医院外有关联的线索?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这就赶过去。”

    “哦,是发现了点线索。”

    “那你怎么不先和我…”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搞错了。”未免这个谎扯得越来越大之后圆不回去,任源当机立断的说道“通讯频道里说不方便,稍等我二十分钟我这就赶回去。”

    “二十分钟?怎么这么远?你…”

    不待鱼谦问完,任源急忙掐断了通讯线路。边打着汽车边挂着苦笑无奈的吐槽道“好家伙,不愧是干了十多年的老刑警,这直觉也太敏锐了吧。”

    “看来,我得好好编个,合理点的借口了…”

    结束和织的约见之后,华母带着满腔压不下去的邪火,气冲冲的返回了自家的水产养殖场。这次不欢而散的会面,她不仅恼怒于对方那极为冷傲嚣张的态度。更令她生气的地方在于,这已经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诸多糟心事件中,理论上最为容易解决,影响也最为小的事件了。

    可是现在,连这看上去最容易解决的事情,都横生了如此之多的波澜。再想到还在医院住院的儿子,暴露了不伦婚外情说要和自己离婚的丈夫,以及被侄女掏空了固定资产的公司。华母不由得伸手按住了胸口,感觉整个心脏似乎正以十分怪异的姿态,绞成了一团来。

    若是放在平时,今天她断然不会在和织的会面中,以十分不理智的,歇斯底里的状态骂起街来。就算真的谈崩了,至少也不会闹到如此这般境地。到得最后,华母其实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今天来到这间茶室是要干什么了。

    就只是想要把这些天来,淤积在胸口的种种不甘和委屈,化作无数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统统朝着眼前这名十足可恨的年轻女子,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而等到她在茶室服务员心惊胆颤的声声呼叫中,终于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前者其实,早就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骂的精疲力竭的华母,瘫坐在了包间装

    潢精致的坐塌上。其实依稀中,她也模糊记得前者是何时走的,只是当时正处于情绪宣泄中的她,已经顾不上理会这些细节了。

    拖着十足沉重的步伐,满怀疲敝的华母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按下了灯具的开关,顿时横七竖八堆满了各色账簿的办公桌,跃进了她的眼帘。单手揉搓着太阳穴的华母,拖出办公椅重重的坐了进去。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将面前的账目胡乱的扫到一边,将上半身趴到了实木桌面上。

    从两天前,她自那间小旅馆的二楼将丈夫华国强与侄女张希希捉奸在床开始。她就再没回过家了,一来公司需要重新审定校对的账目确实堆积如山。二来事到如今,她也确实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自己那不争气的丈夫了。

    那天在旅馆二楼的房间中,自结婚以来一直唯唯诺诺,以她马首是瞻的丈夫。一改近二十年的懦弱木讷,头一次狠狠的向她抱怨了一把。并且在最后,神色决绝的提出了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坚决离婚(详见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过这场争执,在紧接着爆出侄女张希希做空了自家养殖场固定资产的问题之后,便被无声的搁置到一边了。即便自认为这些年婚姻生活无比委屈的华国强,也随即老老实实的闭紧了嘴巴。

    虽然被妻子将自己捉奸在床,并且还是和自己的侄女乱 伦。不过在喊出自己净身出户的时候,华国强还是觉得自己在道义上,并不亏欠什么。至少在他看来,自己对妻子刘0晓莉来说,并不亏欠什么。

    自己会落到如见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这个事事蛮横霸道的黄脸婆逼的?就算自己确实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对婚姻不忠。可自己前半生给这娘俩当牛做马,家中如今的产业怎么说,也该有自己一半的功劳。

    如今自己净身出户,于情于理他都不觉得亏欠后者什么。甚至在旅馆房间中,当他说出离婚之时,听着妻子用从未有过的幽怨声线,低声哀叹挽留时。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股如射0精般,宣泄而出的快感。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究竟是多么愚蠢了。也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妻子总不肯,将公司的经营大权交到自己手中。他本以为只是方便侄女张希希,从公司中搞点“小钱”来方便己方二人挥霍的而已。不成想不知不觉中,公司的资产早就已经被掏的干干净净了。

    情之闯下了弥天大祸的华国强,再也不敢提净身出户和离婚这些事来刺激妻子了。至少在想办法,将这些年家中,因为自己而流逝的资产追回来之前。他已经没有那个脸面,当然也没有那个资格再提“净身出户”这四个字了。

    但在追缴资产这方面,既看不懂账目,也不了解金融的他完全帮不上忙的。他惟一能做的,也就仅有默默的和雇佣的工人一起,继续照顾水产。至少确保当下公司中的业务,不要再多生事端。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也变成了眼下这分居两处的尴尬状况了。

    趴在办公桌上小憩片刻之后,华母并没有感到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有丝毫的消退。反而伴随着头部鼓胀欲裂的痛楚,愈发迅猛的堆积起来。无数繁杂混乱的事项,如根根烧红的钢针,不断戳击着她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

    “咚、咚、咚。”

    不知何时声声沉闷浑浊的声响,在华母的脑海中乱糟糟的轰响起来。正当浑身酸痛的华母还以为自己因为熬夜太

    久,不知不觉中生出了耳鸣时。几声熟悉的呼喊,跟随着这亦真亦幻的轰响,传入了她的脑海中来。

    “四婶,四婶?你回来了吧?四婶?开开门啊…”

    “啊!”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华母,双手撑着桌面猛地直起身来。这才惊觉,迷糊中听到的轰响,乃是侄女张希希的敲门声。

    当下华母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将碰掉在地的几本账簿拣了起来在面前码放好之后。方才沉声对着门口喊道

    “希希吗?进来吧。”

    敲门声当即停了下来,片刻之后门外的女子蓬着一头乱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手中笼着卷a4纸谨慎的走了进来。先是转身将门认认真真的关紧,然后才在华母略带疑惑的目光中,讪笑着坐到了办公桌的对面。

    “四婶,您回来啦。”

    “哦。”华母瞥了眼时钟,点点头道“回来一会儿了。怎么了希希,有什么事吗?”

    “那个,四婶,您这边账目对的怎么样了?”张希希微显不安的捏着手中那卷a4纸,讨好般的开口问道“需不需要,我帮您一起处理一下?这几年公司账目,都是我一手处理的。那些呃…就是可能有点问题的地方,我多少都有些印象。我帮您的话,应该能快上不少。”

    这边华母打量着后者,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侄女,感觉哪里似乎有些古怪。不过想来可能是和,后者眼下这番不修边幅的样子有关。

    自从那天之后,向来喜欢浓妆艳抹的高希希。便整天将自己闷在房间中,加紧将那些金融产品折现。 偶尔和她照面,也不见了以往那番自信高傲的摸样。想到此刻自己在后者眼中,恐怕也是这个感觉,华母心中忍不住自嘲一笑。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算了,不用了。和雇工有关的账目,这两天我已经都校对出来了。只要和外人这边的账目没有问题,剩下的就都是咱自己的账目了。这些账其实对不对,都已经没什么用了。关键,还是要落在希希你这边。”

    心知不管对方之前犯了多大的错误,此刻扭转局面的关键还落在这个侄女身上。纵然心中对前者有着千般的厌恨,万中的愤懑。眼下她仍是强自耐住了性子,尽可能温柔的对后者说道

    “只要你能够把钱拿回来,将那些抵押贷款都还上。其余的至于是亏了赚了,都不过是零头罢了。我们终归还是一家人,我和你叔叔呢,也不想计较这点事情了。你只要专心处理好这件事,就可以了。账目这方面,我自己来就好了。”

    “呃,嗯…这个…”张希希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那…那就幸苦四婶你了。那个,那个说道抵押贷款。我找您来,主要就是想和您说一下,我投资的那几只股票,还要金融债卷以及融资项目的状况。”

    “这些,你和我说,我也听不懂啊?”

    “不不不,这些其实原理都很容易的。”张希希赶忙说道“我一说,您就听明白了。”

    “就算是这样…”察觉到有些不对的华母,语带疑惑的问道“希希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干嘛啊?”

    “总之。”张希希从手中抽出一张a4纸铺到了办公桌上,语气含混的说道“四婶,您先看看这个。”

    在后者的催促下,华母不解的目光顺着后者的手指,看向了面前那堆花花绿绿的线条上…

第六百四十九章 满仓抄底

    诚如侄女张希希所言,配合图表只是简单的一说,华母便立刻明白了。因为前者想要让她明白的,原本就不是金融投资体系这样,复杂繁琐的原理。仅仅只是想要让华母明白,图表中所标注的那些基金股票,证券债务,都处于走低的状态而已。

    虽然华母本身并没有炒股的兴趣爱好,也从来没有打过让自家水产养殖场上市的念头。不过毕竟经商这么多年,关于这些事物多多少少还是略知一二的。并且即便是对这方面毫无里了解的外行,只要看到表格中疯狂向下的走势。也立刻能够直观的明白,这绝对不是个好的兆头。

    “希希,你给四婶看这个。”心中升起浓浓不安的华母按住了面前的图标,打断了侄女絮絮叨叨的讲解径直问道“是想和四婶说什么?”

    “…我和您说这些呢,主要是想让您明白。就是这几支基金,还有这股票。目前呢,正处于持续走低的状态。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就比如说这只基金,就这个。”张希希赶忙指着其中一根线条说道

    “这个xxx新能源呢,最近三个月走势一直非常的迅猛。像这周这样走低的情况,不过只是技术性调整而已。据我推算,目前这个点数应该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正是抄底的…”

    “希希,你老实和我说。”华母再次开口打断了侄女的介绍,满脸严肃的质问道“你给我看的,表上的这些不管你说基金也好,股票也罢。是不是,就是你用公…咳咳,那个是不是,就是我们目前持有的?”

    “啊,唔…嗯,是的。”张希希将手中另一张a4纸也抽了出来,放到了办公桌上有些心虚的应道“不光这几只,还有这些也是…”

    闻言华母急忙接过来朝着纸上的表格看去,登时心中凉了半截。果不出她所料,这张纸上所显露出的信息,不管是基金也好股票也罢。也同样展露出,令人惊悸的下降趋势。并且从那极为陡峭的线条坡度来看,资金上的损失绝对不低。

    “这些,并不是现在我们所持有的,所有的那个那个,什么什么股啥基啥乱七八糟的吧?”着急之下,华母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希希你这是,把收益不好的那些列出来了对不对?之前你不是说,像这样的投资理财你搞了二十几个吗?其余的收益,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这两张表上的,确实只是其中一部分,不过…”张希希吞吞吐吐的说道“不过公司抵押借贷来的钱,主要也都是投资到这几支里面了。其余虽然我还持有一些小仓,不过总量来说并不占大头…”

    “那,那,那现在。”华母捂着额头只觉得阵阵发昏,嗓音颤抖的问道“那现在!那现在这些亏了多少钱啊?”

    “这个嘛…”

    “你快说啊!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啊!”此刻华母十分真切的焦急了起来,要知道自己和丈夫奋斗了半辈子,就只攒下这点家底了。

    虽然华家的水产养殖场规模并不算小,不过如她这般并未融资上市,还处于封闭式家庭作坊模式的运营方式。即便公司遭受了一定的亏损和打击,只要硬件设施和本钱还在。就仍旧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鱼苗死了可以再买,扇贝逃了可以继续养。只要场地设施,以及水产网箱、渔船这些设备还在。那么只需要补足购料的资金,就还有打翻身仗的可能。从创业伊始走到现在,这么多年来也

    经受过几次不少的挫折。不过每次都凭借自有厂房的优势,成功的扛了过来。

    可这次情况却大大不同了,过往家庭作坊式的运营方式帮助华母,躲避了金融市场的冲击。却也因此,埋下了不小的祸根。正是因为这缺乏制约监管的公司架构,使得侄女张希希未废多大的力气,便联合丈夫华国强将公司的固定资产,轻松的做空了。

    现在如果因为张希希这边金融投资的失误,导致在银行那边的抵押还款链条断裂。那么带来的影响,可就不仅仅只是台风刮漏十几个养殖网箱那么简单了。厂房土地也好,渔船及养殖设备也好。这些抵押物届时,都会沦落到法院封查收走,乃至进行强制法拍的地步了。

    若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么对于华母来说就彻底没有挽回的机会了,整个水产养殖场也再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了。这半辈子的心血,就此算是朝大海里打水漂了。当然更糟糕的可能就是资不抵债,不仅保不住自己的水产养殖场,接下来只怕还要因此背上笔不小的债务。

    更何况现在不管是她也好,丈夫华国强也好都已经不再年轻了。就算最终运气好,没有背上天价的债务。再要从头开始,将养殖场办起来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了。是以在从侄女张希希口中了解到,其所持有的那些金融项目出现大量亏损时。华母的精神,立时高度紧张了起来。

    “我说你倒是快说啊!”眼见后者迟迟不肯开口,心急如焚的华母猛地一拍桌子,高声逼问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我有什么用啊?倒是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好一起想想办法啊!”

    “啊!”面色犹豫的张希希吃前者这一吓,惊的当即叫出了声,陪着笑脸哆哆嗦嗦的说道“四婶!四婶,您先别着急。我刚不是和您说了,这只是大盘上技术性的调整嘛。从收益率上来看呢,现在确实下降了大概…”

    “你不要跟我扯这个率那个率的,我听不懂!”华母粗暴的打断了后者的话,抓起两者a4纸朝着侄女抖的哗哗作响,火急火燎的问道“你就告诉我,如果现在把这些劳什子都卖掉,能值多少钱!”

    “四婶,这个不是这么算的,不能这么卖啊!”张希希慌忙说道“您要知道,这个不管是股票也好基金也罢。怎么和您说呢…这个这个,它是个动态的,就是不断在波动的事物您明白吗?您不要看现在,它似乎是走低了。可是再等等,它是还能涨上来的。”

    “我不管它将来还能不能涨上来,我就问你现在卖掉,能值多少钱!”

    “那肯定不行啊!”张希希伸着右手做虚拢状,追着被前者胡乱挥舞的表格,好像在拢着自己的人生,带着哭腔说道“现在就交易的话,要额外负担很多的交易费用的。而且那几只基金,必须要等下个季度…”

    “我问你会亏多少钱!”华母近乎咆哮着吼道“算上这些费用!还能剩多少!”

    被逼急了的张希希双手捂着耳朵,尖着嗓子吼了回去“那就剩不了多少啦!”

    话音落下之后,不大的办公室中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此时此刻华母突然明白,侄女张希希为什么要将这些信息打印到图标上给自己看了。如果是用手机app或者在电脑上看,那么通常都能看到软件自带的收益预期结算。见都这样了后者仍不肯开口明说,想必那个数字要远比她现在预料中的,还要触目惊心。

    “希希…”华母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满脸痛苦的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做的都是什么多股交叉投资,就算其中一支亏损了,也能保本吗?”

    “我怎么会料到,所有我投资的项目,全部都亏损了啊。”张希希带着哭腔说道“我就怕出现这种情况,酒类、新能源、基建地产各类项目我都投资了些。可这天杀的,我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全部走低的情况啊。”

    原本还算冷静的张希希越说越气,此刻彻底绷不住了,抹着眼泪抱怨起来“而且就像是要和我作对一样,我买哪个哪个就跌,我不买的都蹭蹭的在涨。就算是倒霉,也没有这么倒霉的啊,这还讲不讲点道理了啊!”

    “那现在,怎么办?”见后者这个样子,华母也冷静了下来,放柔了语气说道“希希你不是学那个什么金融的吗?现在这样,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补救吗?”

    “有,当然有办法补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张希希忙摊平了右手手掌迅速擦干眼泪,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基金也好股票也好,它是…”

    “它是动态的,有涨有跌的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重复一遍了。”华母皱紧了眉头催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希希你捡重点的说!”

    “哦哦,说重点。那个四婶,您看这个。”张希希忙不迭的指着图表说道“您不要看我们持有的这些都跌了,但是从大环境上来说这几只都是很有潜力的苗子。就比如说这支xxx新能源,之前增长的势头就十分的迅猛。”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这几支股票和基金很快就能再涨起来,并且涨幅远远超过它们现在的跌幅。我们只需要,将眼下到期可以交易的项目卖出,把资金回笼。然后趁现在大盘处于低谷,我们满仓抄底。”

    “再等它们涨起来的时候,不仅能够回本,并且我们还能大赚一笔!”说到了自己痴迷擅长的领域,张希希的眼中此刻不由得放射出熠熠光辉。那张因为这两日疏于打理而蓬头垢面的素颜上,也绽放出了极为自信坚定的神采。

    一听还要加大投入,华母当即将头摇的如波浪鼓般,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行!这都已经亏了这么多了,再往里砸钱岂不是疯了!”

    “四婶你不懂!”张希希急切的说道“危险和机遇是共存的!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抓住机遇,这样才能赚到大钱!现在这几支都已经跌到不能再跌了,卖了我们必亏无疑!若是卖完就涨,四婶难道您就不后悔吗!”

    “可反过来现在我们买的话,则是等于最低价买入。触底必反弹!这一下子赚的,可要比您和四叔幸幸苦苦忙上一年挣得都多!到时候四婶我和您说,您就坐着等数钱就可以了!”

    “你说的轻巧!”华母根本不吃后者画下的这张大饼,单刀直入的问道“那要是买完,还继续跌怎么办?你要是真能猜中接下来哪个会涨,眼下又怎么会亏成这样?”

    “我是不能猜中,但是我知道怎么能够猜中!”张希希将从进门时,就死死攥在左手中的事物放到了桌面上,语气激动的说道“四婶!您看完这个,就明白了。”

    当华母的视线看向后者手中跌出的事物时,只觉得如同挨了当头一棒。“呼”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颤抖的指着那件事物,面色铁青的问道

    “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

第六百五十章 预测条件

    桌面上展现在华母面前,从侄女张希希手中放落的事物,乃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白色信封。可以看出来,之前攥紧它那张手的主人,经历了怎样反复的煎熬与挣扎。

    不过即便已经皱成了这个样子,华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张信封的来历。倒不是说白色信封有多么罕见,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日常生活中,真的已经很少有人会使用这种单调素雅的通讯手段了。

    更不要说,就在两天前华母就见到过个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相同的白色信封。而正是那个信封,正式开启了华母眼下堪称噩梦般的人生。并且直到现在,她都没能从这令人绝望的泥沼中,顺利的挣脱出来。

    此刻再见到这么个完全相同的白色信封,华母当即惊出了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恍惚之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那阵来自那名冷傲女子身上淡雅的幽香。这让她如何,能够镇定下来。

    “四婶,您这是怎么了?”眼看对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张希希顿时也有点发懵。要说刚才知道她手中这些金融产品都赔钱了的时候,也没见前者反应有这么激烈。此刻自己不过只是刚把这封信拿出来,隔着信封如何就吓成了这样?

    “你你你!希希你!”华母哆嗦着手指,满脸骇然的问道“你这个信封,是从哪来的?当初那封信和照片,还有那个信封!我明明都撕碎了,丢进垃圾桶里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又出现在你手上?!”

    “四婶,您在说什么啊?什么信和照片啊?”前者的询问令张希希感到愈发的疑惑了“四婶,难不成您之前,看过这封信吗?不应该啊…”

    “…”短暂的慌乱之后,华母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毕竟这只是一封信,她很快就意识到既然那名叫秋织的女子,能够精准的找到在中心医院的自己。那么将另一封信准确的送到张希希的手中,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封信可能并不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封。

    “希希,你告诉我。”华母沉着脸追问道“你这封信,是哪来的?”

    “这封信是哪来的并不重要,四婶。”张希希急切地催促道“您先看里面的…”

    “不!这很重要!”华母厉声打断了后者的话“我问你!你这封信,是不是从一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人手里,拿到的?”

    “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人?”张希希闻言微楞,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再说她冷冰冰还是热乎乎有什么关系。四婶,您问这些做什么?”

    “你不知道是谁将这封信寄给你的?”华母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那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诶呀,就是那么来的嘛。”张希希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婶婶如此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无奈之下值得耐住性子解释道“就在今天早上我下楼取外卖早餐的时候,保安室的小王把这封信递给我了,说是刚刚正好有人要他转交给我的。他正要往我办公室打电话,就赶上我下来拿外面了。”

    “小王有没有说,要他转交这封信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华母急切的问道

    “小王好像说是个很漂亮的,打着伞的女人?当时我着急回办公室,盯着手头那几支股票。哪有精力,去管这些无

    关的事情。”说到这里,张希希的脸上露出了颇为懊恼的神情“早知道,当时应该跟小王问清楚的。既然递信的那个女人刚走,说不定还能追上她问问…不过,我当时哪知道她那么厉害。”

    “什么那么厉害?”华母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总之四婶,您先看看这封信,您看完这封信就全明白了!”张希希语气十分激动的说道“我们公司的未来,全都寄托在这封信上了!”

    在后者的再三催促下,华母终于将面前的这封信给拿了起来。在侄女张希希期待的目光中,摊掌在桌面上抹平了被用力攥出的折皱后。她带着参杂着些许紧张的复杂情绪,将放在信封中的素白信纸取出展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令华母此生难忘的,娟秀的小楷字体。即便不去看最后的署名,她也能当即确定,这封信必然出自那个叫秋织的女人之手。而信中的内容也十分直白简单,同时也确实是她未见过的讯息。

    整封信大致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十分详尽的列举了十几个看起来十分奇怪的短语,或四字成语,或单字加上串数字。并在每个短语后面,补上了个带着小数点的数字。

    华母大致看去,顿觉这些短语和数字其中有不少十分熟悉。略一细视之后,便反应了过来。那几个看起来熟悉的短语和汉字加数字的词串,可不就是刚刚侄女张希希给自己看的,那几个基金和股票的名字吗?而跟在后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自然就是各股下跌的点数了。

    而看完信的第二部分,华母就明白为什么,侄女张希希要将这封信给自己看了。写下这封信的秋织,在其中极其直白的表示。她可以再为张希希,预测一次上面那些金融产品的走势。至于如此做的条件,信中表示华母刘0晓莉知之。

    旁边紧盯着华母的张希希,见对方的视线终于走到了信的结尾。顾不上前者阴晴不定间,已经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迫不及待的说道“四婶,您对金融行业不太了解,所以您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写这封信的人有多么厉害!”

    “她在信上,预测的那十几个金融产品,全部都是咱们持有的项目。而且对于收盘涨跌的预测,全部精确到了小数点后。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早上开盘前收到这封信的。我都怀疑这个人,是对着收盘窗口抄的。全部都是分毫不差,一个预测错的都没有!”

    “是啊,她是一个都没有预测错!”华母将信封劈还侄女的怀中,恶狠狠的说道“可她说的全是会跌多少!这叫预测收盘涨跌?这根本就是恶毒的诅咒!”

    “话不是这么说的,四婶。”张希希慌忙接住了两张轻飘飘的信纸,开口辩驳道“在金融行业,不管是预测涨还是预测跌,只要预测的有三分准,那就管保能挣大钱!”

    “这人已经不能说是预测了,简直就像是股市本身!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能够将股票基金预测的这么准的人。不!这那里是人啊,这简直就是神仙!开始我对这信上的预测,还嗤之以鼻。觉得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可是现在我服了。”

    “要知道这些项目可都是大家觉得,近期一定能维持强劲走势的优质股。谁能想到,一天之内竟然全部跌停。这都能预测的准,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要是能得她再帮我们预测一次,那咱们立刻就能扭亏为盈,当场大翻身。要是能预测的长远一点,我能再给您挣出一个养殖场来!”

    且不说这边已经彻底亢奋起来的侄女张希希,刚刚看完信的华母直被其中的内容,气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直冒手脚冰凉。她当然知道所谓自己知道的,让对方再出手预测一次的条件是什么。必然就是今天在茶室两人见面时,对方提出的所谓有诚意的“公开道歉”。

    此时此刻华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临走前,会那么淡定的和自己说。离下周一还要两天的时间,等这期间自己改了主意再联系。原来从头至尾,自己都被对方玩弄在股掌之间。而这封信,便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些天来接踵而至的糟心事,和频繁遭受的侮辱戏弄。她早已千疮百孔的精神防线,再也维持不住了。歇斯底里的怨愤之情,如溃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的对着侄女张希希,宣泄了出来

    “什么扭亏为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都还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你这个勾引自己叔叔的烂裤裆**!如果不是你撺掇老华那头蠢猪,把我的公司给卖了,去买这些什么狗屁基金股票,怎么会落到这步天地!我真是道了十八辈子的霉了,嫁到了你们华家!”

    “啊这…”眼见前者动了真火,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张希希此刻哪敢回嘴,只得讪讪的陪笑道“四婶,没有,没卖公司…只是做了点抵押贷款…”

    “还不都是一样!”华母扯着嗓子吼道“我大半辈子就攒下了这点家底,几天功夫被你个骚狐狸精就这么给毁了!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你拿什么赔我!”

    “四婶,四婶!您先消消气,消消气。别喊这么大声,当心外人听到。”张希希满脸无奈的说道“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您就算现在杀了我,把我卖了,这钱也回不来了不是吗?再说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不是还有回本甚至大赚一笔的方法吗?”

    “只要那个叫秋织的女人,能够再给咱们预测一次。”张希希信誓旦旦的说道“那么我就有办法,把之前投进去的连本带利全部给您挣回来!”

    “再预测一次?你知道她提的什么条件吗!”

    “是啊,我从一开始就一直想问您这个问题。”见终于聊到了正题,张希希赶忙接口道“对方到底有什么条件,四婶您告诉我。要不是太难办的,咱就答应了她呗?信里不是说,只是合情合理的请求吗?”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个屁!”华母怒道“你都不知道她提的什么条…等一下!”

    说到这里,华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激愤的羞红突兀散去,霎时间变的如雪般苍白。顾不上其他,伸手一把扯住了身前的侄女尖声喝道

    “你方才说,你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的!?”

    “啊,四婶您先别激动,您抓疼我了。”张希希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动手,吓的急忙用另一只手护在脑袋道“我我我,我是今天早上收到这封信的!”

    “今天早上!这么说来,今天下午会见的结果…”华母放开了后者,面色骇然的自语道

    “她早就知道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无可奈何

    在最初的激愤之后,华母逐渐意识到了,夹杂在整个事件当中多处不正常的地方。若是如侄女高希希所说的那样,这封信是今早送交到厂区这边来的。那么结合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基本上已经可以还原出,那名叫秋织的女子行动流程了。

    先是在本周的周一,自己的儿子华宣和班上随身带着录音笔的秋鲤沫,发生了极为激烈的肢体冲突。之后的第二天,在医院陪护的自己便接到了秋织递出的奇怪的信。也正是在那封信的指引下,揭露出了家中这需多的祸端。

    紧接着便是几天早上,对方先是来到厂区外,掐准时间将自己对股市和基金的预测递交到侄女高希希手中。然后预约了自己下午,在中心医院外的茶室见面。并且如其所言,在约见自己之前,后者还和代表校方的白副校长见了面。

    再联想起今天下午对方临走之前,丢下的那句话。华母猛然发现,似乎事情发展的每个步骤,都完完全全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从其弟弟周一在学校,会和同学发生冲突开始。包括这个起因在内,接下来每一步的应对,都被那个叫秋织的女人走在了前面。

    这边华母可以百分百确认的是,之前双方不管是在任何方面,都没有丝毫的交集。她想遍了自家接触过的商家和顾客,以及种种可能的人际关系。都完全没有任何与秋织这个名字,有关的联系。更何况是长相如此出众特别的女子,哪怕只是在街上有擦肩而过的一面之缘,也断然不会在记忆中毫无印象。

    那么换句话说,对方此番所有的准备和布局,都是在这短短一周之内完成的,准确来说截至到目前才五天。就算从那个叫秋鲤沫的孩子转学到这个学校开始算起,也仅仅只有半个月而已。

    就这半个月,要预备好她儿子和其弟弟的冲突,查清楚华宣住院病房和自己陪护的时间,以及家庭住址厂房地址,甚至还有老公华国强的婚外情的时间和地点。考虑道对方清楚的知道,侄女张希希所持有的基金和股票,如此看来自家的经济状况,都被对方摸了个门清了。

    这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如此多涉及高度个人**的信息,会被一个从未往来过的陌生人调查清楚。如果说老公华国强偷情那件事,还能用那家小旅馆可能是对方家族产业来解释。那么关于自家各项隐秘信息的调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释清楚的了。

    这其中牵扯到的单位包括学校,社区,警察,医院乃至工商局和多家银行。毫不夸张地说,就算警方以查案的名义,对自家进行调查。在一两周的时间内,都未必能够调查的这么详细。尤其是丈夫华国强和侄女张希希按照的龃龉,连身为当事人和二人朝夕相处的华母,都被严严实实的蒙在了鼓里。却被对方轻飘飘的一封信,就彻底挑破了。

    若说下午和秋织碰面的时候,华母还没有将后者这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此刻想明白了这些,则立时让她感到彻骨的冰寒。之前相比与家中婚姻状况和公司资产爆发的剧变,华母并没有将两个孩子之间的冲突,过于放在心上。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下午面对后者的时候,华母表现如此强硬和急迫的原因。自己的儿子毕竟只是受了轻伤,她赴约只是想尽快将这间看起来并不怎么复杂的事情尽快解决而已。免得长久的拖下去,给正焦头烂额的自己横添负担。

    可事情发展到了这步,华母方才惊觉,原本自己眼中最无关紧要的事情,恐怕才是这一连串事件的关键。自己目前婚姻和事业上的危机,不仅因对方的一封信所展现。并且从刚刚侄女张希希说的话来看,就连解决的方法也统统的落在了对方身上。

    “希希,你老实告诉四婶…”华母长长的吐出了口气,将激动的情绪强行平复了下来,直直的看着侄女问道“如果不依靠这个人的预测,你还要多久,能把投进去的资金原数收回来?”

    “为什么不要这个人预测啊?”张希希不解的问道“因为她提出的条件,很难达成吗?”

    “你先不要管这个。”华母摇摇头,肃声问道“你先回答四婶,按照你之前说的,把资金都收回来,把抵押贷款都还上要多久?”

    “这个…”张希希干笑了两声,说话再次含含糊糊的拖拉了起来“这不是说,那个多长时间的问题,这个主要是吧…四婶您要知道,其实这个基金和炒股呢,它并不是您想的…”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希希你就不要再和四婶耍心机了好吗?”华母轻叹一声,苦笑着说道“你别看四婶不动这个,可是四婶知道。但凡希希你有把握把钱收回来,你就不可能在不知道对方提了什么条件的前提下,把这封信拿给四婶看,我说的对不对?”

    “四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华母坚定的目光,张希希羞愧的低下了头,尴尬的咕哝道“我这不也是,想要早点将放出去的钱都收回来嘛。而且这次,确实是出了点问题…如果说对方提的要求很过分,那就,那就,那….”

    话到嘴边张希希“那”了好半天,终归还是舍不得把这句“那就算了”给说出来。她对于金融投资的痴迷,已经和赌场资深的赌棍几无二致了。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能够预测接下来市场走向这种事,诱惑力可以说完全没有别的可比。

    对于张希希来说她在意的可不单单只是,对方信中所承诺的一次预测而已。她更在意的是,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能够如此精准的预测市场走向的。当今天收盘之时,张希希发现股市及基金走向,和对方预测惊人的符合时,后者在她心目中已经形同神明了。

    在那一刻张希希脑海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是只能预测特定的股票,还是只能预测特定的日期?拥有这样强大的预测能力,为什么不去做操盘手和基金经理?甚至她已经开始怀疑,这个署名的“秋织”只是化名而已。真实身份其实,是著名的股票大亨。

    被这神奇的一幕冲昏头脑的张希希,根本无暇去思考对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也不想理会那个语焉不详的条件是什么。她只想再次联系上对方,和对方搭上关系。亲口向后者询问取经,打探这个“秋织”是如何,成功预测出市场走向的。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拜后者为师。至少要问清楚对方的喜好,看看能不能求后者多为自己预测几次。若是每次都能这么精准,哪怕只是偶尔得对方漏个只言片语,就足够她跻身富豪之列了。

    因此即便知道会惹怒华母,张希希在看到前者办公室的灯亮起来后。酝酿了半晌,还是鼓足了勇气硬着头皮,敲开了自己婶婶办公室的门。对她来说,不管有怎样的困难和风险,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她手

    上的资金链在这两天的市场冲击下,也确实已经岌岌可危了。

    “你放心,对方提出的条件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但你要先和四婶说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华母冷静的说道“在求对方帮忙之前,我至少要知道咱们这边是什么状况吧?毕竟你前天不是还说,回收本钱换掉抵押贷款,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吗?”

    “当时,确实是没有问题的…”见华母并未说拒绝和对方交易,张希希心中稍稍安稳了下来。当即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把前后的状况都说了出来

    “这个四婶,您要知道这些基金和股票,尤其是股票值多少钱。是要看当天收盘时,每股多少而定的。两天前我回您的时候,当时仓里这些加起来确实足够把抵押贷款连本带息都还上的。”

    “问题是,就这两天的时间,所有的产品都出现了动荡。且不说这个时候就算我们割肉,也难有下家接盘。再者因为资金缩水,就算我们顶着违约交易惩罚把钱套出来。也没法把抵押贷款,全部还上啊?”

    “之前的总体收益,还是略高于贷款利息的。我们完全可以等到满期限之后,将钱全部取出来把贷款还上。可是现在,全部都是负收益了,且不说本金都还不上。这每月的利息,也不是个小数目啊四婶,您看这一来一回一出一进,这账差的可就大了呀。”

    “那如果…”华母脸色一紧,忙问道“现在不取出来。还交给你继续运作,那么你要多久能连本带息都还上?”

    “这可说不准…”张希希扭捏的说道“市场变化这种事,谁也不能…哦应该说除了这个写信的人,谁也预测不了啊。我当时敢说能还上,是因为收益在增加嘛...虽说我估计这只是暂时的技术性调整,可能不过一周就能回到之前的高点,可也说不准它就那个了…”

    “那前天你和我打的包票有什么用!?”华母气愤的说道“钱够的时候你说还取不出来,现在跌了你又说不一定能涨回去?你这个东西,不是完全不靠谱吗?”

    “股市是这样子的呀,这就是金融行业的魅…”说到兴头的张希希觑见前者冒火的双眼。立马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陪着笑说道“不过现在不用怕了四婶,这个‘秋织’不是能预测,大盘的走势吗?只要她肯帮忙,这回我保证从您这拿走的每一块钱,都变成两块钱还给您!”

    “又蒙我?”

    “不是不是,这回绝对不是!”张希希头摇的如波浪鼓般“知道了大盘走向,就算真傻子也不可能赚不到钱的!”

    “你确定,这个秋织她…”华母本想问后者能否确定,下个预测同样的精准。不过想到这几天对方步步料敌先机的操作,顿时觉得这句话不问也罢。

    “一个两个,可能是巧合。但是四婶,十几个她全预测准了啊!”张希希猜到了前者要问什么,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怀疑这个秋织,搞不好是个权力很大的内部人士!”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你的办公室吧。”华母扶着额头说道“我考虑一下。”

    在张希希又一堆絮絮叨叨的叮嘱中,华母终于将其撵了出去。她双眼盯着前方空白处默默思考了许久,终于伸手自包中摸出了手机。点开屏幕,翻找到了今天上午,打进来的电话号码…

六百五十二章 多人会议

    在对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地堡的攻击行动结束二十多个小时之后,在包括s市三号研究院在内各部门的协助之下,对灾部终于完成了对战场彻底的清理调查工作。并召集了个部门负责人,与s市市立博物馆地下的指挥中心,开始了战后的总结统筹工作。

    此次与会人员,也是自驱虎行动计划执行以来,参与人数最多的一次。除了特派专员张昌旭,以及原s市对灾部的原班人马,土狼大队总指挥吴沁源、刘威刘猛,龙牧上官善水等人列席。还有佣兵小队,与人之本源小队全员。同时已经在s市延时驻留许久的上官鸿,也出席了这次会议。

    除此之外,鹰隼大队方面也派出了部门高层参与了这次会议。而三号研究院方面的代表人物,则是被采九儿指名的高级研究员刘蕊。由其向众人传达,由三号研究院连夜对昨日行动战利品,分析测验之后得出的结果。

    虽然在座的众人之中,明面上职权最高的是任gd镇守的上官鸿。不过今天的会议主持,却不是他。并且待会议结束之后,他也要正式启程离开s市,返回gz市主持大局了。

    坐在首位的会议主持者,是由剑阁下派接管s市指挥权的高级专员。被称作剑阁六极之一的,千幻九尾采九儿。虽然离之前通知的会议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不过在与会人员都已经到齐了之后,会议边就直接开始了。

    “那么首选,由张专员宣读一下,昨晚行动的成果吧。”采九儿轻拍了两下手,简单的示意会议开始之后。便直奔主题点名张昌旭,进行基本的会议信息通报。

    因为早上那件直到现在,仍让张昌旭感到有些奇怪的事情。导致一头睡到中午才起来的他,没能挤出足够的时间,提前做好全部的会议准备。原定在大会前的部门内会议,也因为推迟了时间之后变的极为仓促。

    不过好在吴沁源这边提前,帮他做好了大部分工作。算是赶在最后时效之前,准备好了全部的会议资料。此刻他应声而起,点开早已准备好的电子记录,迅速准确的汇报起来。

    “…昨夜一号行动总历时四小时零三十二分钟,包括后勤保障人员在内,我方共出动人员一千零七十二人,其中由周边各部抽调的一线作战人员,共五百二十二人…”

    “…此役共解救失陷s市降临派,即琐罗亚斯德教派一部,人员共计二百三十九人。击毙击伤降临派异人,共三十三名。另寻获异人尸首三十六具…”

    “…另缴获成熟体伪神,代号卡戎一个,幼年期成长期伪神四个,**实验造物一百一十七具…”

    在座的诸人边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边听着张昌旭的汇报内容。由于昨晚行动不管是动员的数量,还是最后缴获的成果都十分的巨大。是以即便是已经压缩过了的总结报告,仍是持续了很长时间。

    以至于当张昌旭终于说完之后,坐在鱼谦旁边的姜梓文已经有些记不清报告开头的部分了。伸手快速的划着面前的屏幕,趁讨论还没正式开始,好赶紧再复习一便。

    饶是如此,采九儿对这份稍显仓促的报告似乎仍旧不是非常满意,柳眉微挑问道“完了?”

    “呃…完了。”张昌旭愣了一下面上微现不安的问道“采指挥,您这边

    还有什么要我补充的吗?”

    “那就这样吧。”采九儿不知可否的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众人道“那么昨晚行动成果,刚刚张专员已经汇报完了。大家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说说了。”

    说着采九儿将视线挪到了旁边上官鸿的脸上问道“那么上官镇守,要不您这边先说两句?”

    “哦,不必了。”上官鸿微微一笑回道“今天的会议我只是旁听,回头好向刘总镇守汇报。会议的主持,采指挥你一人来就可以了。”

    “哈哈,是吗。”采九儿挑唇微笑道“上官镇守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何必多余再向刘总镇守汇报一遍。直接让刘总镇守连线与会,不就好了吗?”

    “那倒不必,毕竟这次会议只是行动总结,今天下午我也已经向总镇守汇报过了。再说等我回gz那边之后,正好还要向刘总镇守做述职报告。”上官鸿推辞道“部里东南大区还要很多工作要做,我看这次会议就不必再打扰总镇守了吧。”

    眼看这会议才刚要开始,气氛就在两人看上去颇为热情客套的你一言我一句中,莫名的擦出了些许的火药味,颇感疑惑的鱼谦悄声问向身旁的任源道

    “这怎么张专员刚做完行动总结,这采指挥怎么好像就和上官镇守较上劲了?”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任源不怀好意的一笑,侧首用只有他俩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解释道“剑阁本来就部里温和派的大本营,现任剑阁的总镇守伏羲,也是异人限定居住法案和枭龙大队部门的创立者和主要推手。而现任东南大区总镇守和枭龙大队总指挥的刘空,则是强硬派的中坚力量。”

    “这次上面会允许剑阁的六极之一采九儿来s市主持大局,不仅仅只是为了对付隐士。这本身就证明了,部里高层对于s市的状况在态度上发生了转变。不然怎么会让温和派的干将采九儿,来接手上官鸿的位置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经前者这么一解释,鱼谦顿时面露恍然之色“难怪之前上官镇守,硬赖在s市不走了。如果按原定计划早走一步,想来昨晚行动的总指挥,便应该是采指挥了吧?看样子这是,对昨晚代表强硬派的上官镇守,硬抢了她职权表示不满喽?”

    “岂止啊,昨晚行动根本就没逮住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高层。今天这会议可不单是做总结,还要对接下来行动做统筹规划的。要是可以,刘空再怎么忙,也不可能完全不过问啊。”任源低声笑道

    “不过现在剑阁这边既然派九儿接手了,自然就是把驱虎计划的主导权从刘空手里抢走了。九儿现在啊,哪里是邀请刘空旁听。她啊,这是变着法挤兑上官鸿,暗示后者多余出现在这里呢,哈哈。”

    “可就算上官镇守今晚不列席旁听,之后会议内容也会整理给部里知晓的吧,到那时刘空总镇守不同样也知道了吗?”鱼谦不解的问道“会议内容,总归是要汇报上去的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说起来要是论实权和影响力。身为剑阁六级之一的九儿,那肯定要比上官鸿这么一个地方省级镇守要高的。不过可惜啊,剑阁明面上仍旧只是利刃大队的一部分而已。”

    “而顶着高级专员头衔的九儿地位也就将将和镇守一级平齐,再

    加上上官鸿可是gd镇守。要是细说起来从行政体系里论,九儿还要矮上他一头呢。”任源满脸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奸笑说道“这待会上官鸿要是插嘴说个什么,这不妥妥的算是上级指示了?”

    “你都说了,既然部里派千幻九尾来主持s市大局,不就代表交由温和派来负责驱虎计划了吗?”鱼谦道“而且上官镇守这不是今天会议结束就走吗?我想他也不会在会议上,做不合适的发言吧?”

    “所以古人云,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嘛。”任源嘿笑道“上官鸿待会儿规不规矩是一码事,只怕九儿她啊,看到上官鸿在下面就烦呢。没直接要上官鸿把嘴闭上,或者起身把后者丢出去,我看就已经很克制啦。”

    “不过话又说回来。”任源咂咂嘴道“这上官鸿硬出席这个会议,搞不好也是领了刘空暗中的指示。就是为了恶心九儿,在这对剑阁示威呢。或许待会儿真呛九儿几句,我和你说那可就有乐子看…”

    这边两人咬着耳朵嘀嘀咕咕还没说完,那边早被采九儿注意上了。这会议室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要说别人听不清两人在这偷偷讨论什么,独立领域都不比这间屋子小的采九儿,安能听不到。

    头上两只耸立的毛茸茸狐耳微抖了几下,早把他俩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甩了上官鸿调转矛头,脸上堆起温柔至极的笑容,对着两人娇声说道

    “诶呀,看来人之本源小队的诸位已经等不及了,是有什么问题急着要提出来吗?既然如此,那就请任源和鱼警官,先发言吧。”

    突然之间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人之本源小队三人这边来。毫无心理准备的姜梓文吓得一个激灵,当即如认罪般埋下了头当鸵鸟。而旁边鱼谦饶是心理素质强大,线条冷硬的黑脸上也免不了流露出尴尬之色。

    倒是任源脸皮够厚,迎着众人的目光神色坦然的说道“是的,对于昨晚的行动,我们确实有问题要提出来。当然严格来说,是我有问题要提。”

    “哦?什么问题呀?”采九儿笑容满面,但眼中却殊无笑意的催问道“你要问的问题,该不会是和我与上官鸿镇守,有关吧?

    “说起来这个问题…”任源洒然一笑道“还真就和九儿你与上官鸿有关哩。”

    “是吗?这都被我猜中了?”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采九儿笑言道“那说来听听,怎么个有关法?”

    “我要问的这个问题,我想九儿你应该也很想知道吧。准确来说,我想知道的是两个问题。”任源敛起了笑容,扫视了全场一眼肃声说道

    “这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没记错的话伪神‘卡戎’是十年前,一号研究院针对在s市发现的三号异源tobyer做的验证型伪神吧?为什么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中,会有这个伪神的成熟体出现?”

    “而这个第二个问题嘛…”任源拖长了声音说道“这个本该只停留在设计阶段的伪神‘卡戎’,为什么会被一个自称‘美杜莎’的少女,自如的操控呢?”

    这边任源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这两个问题为什么会和千幻九尾采九儿与镇守上官鸿有关的时候。却见那边上官鸿在听到“美杜莎”三个字的时候,登时变了脸色…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两人负责

    在张昌旭做完昨晚的行动汇报之后,被千幻九尾采九儿点名率先发言的任源,上来便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将矛头,对到了会议现场职权最高的两人身上。

    在座诸人有不了解其中内情的,脸上纷纷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相反知晓任源所指为何的几人,脸上则不免隐现骇然,看向采九儿和上官鸿的眼神也不免复杂了起来。只因这两点背后所隐含的问题,可并不简单。往严重了说,这已经不是s市对灾部分部的问题了。而是对对灾部整个系统正义性的质问,也不为过。

    处于漩涡中心的采九儿,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上的失态,依旧笑意盈盈的说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问题了。关于这个问题,当时在现场你我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闻听此语任源心知前者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心中不免发出一声冷笑。早在两人见到卡戎之前,任源便已经怀疑对灾部高层有人和降临派暗通款曲了。而在地堡中受操控着伪神卡戎的美杜莎袭击之后,两人更是就这个问题做了深入的讨论。

    在采九儿这边,涉及到对灾部的威信和正当性问题。她当然不想将这个问题拉到台面上来,而是在暗中进行调查处理。反过来任源则自然是希望,尽可能的把水搅浑。这样他才能争取到更多在s市,自如施展手脚的空间。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任源故作迷茫的说道“当时我们对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为什么,会做出对灾部一号研究院之前设计的验证型伪神这件事,得出结论了吗?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卡戎’这个验证型设计方案,当年不正是采——指——挥您带队设计的吗?”

    待任源话音落下,场中诸人即便不了解个中细节的,此刻也登时反应了过来。s市对灾部在行动中动用的杀手锏,竟然是当年千幻九尾采九儿,在一号研究院带队设计的。而昨晚针对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行动,上面又偏偏派遣了后者接任行动实质上的指挥。这很难不让众人心中,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想法。

    “伪神卡戎的验证型设计方案,确实是我当年带队做的。但是这和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制作出成熟体的伪神,有什么关系呢?”采九儿神色淡然的回答道

    “当年一号研究院,之所以要立项做‘卡戎’这一验证型实验设计,本就是因为在s市新发现了被命名为tobyear的三号异源。根据异源的异常波动和立场特征,进行仿造设计制作验证型的伪神方案,这本来就是研究异源的通用手法。”

    “我们这么做,降临派同样也这么做。不同的是,我们只停留在理论上的设计方案和推导上。目的是为了发掘研究新异源的特性,以便进行追踪和防治。而降临派,则会真的制作出成熟体,作为他们行恶的助力罢了。”

    “既然是对同一个异源进行的设计仿造,那么成品有所相似不是很正常的吗?更何况一号研究院的设计还停留在纸面上,只是理论上可行的设计方案而已。”采九儿淡笑着说道“这只不过证明,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研究水平,并不比一号研究院逊色太多罢了。反过来同样是对三号异源tobyear的仿制,相差很大才有问题不是吗?”

    “是啊,相似度确

    实很高呢。”任源哂笑道“高到连名字,都同样叫‘卡戎’呢。”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既然昨晚已经确定。部里叛逃的a级异人幽匿神隐,已经和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合作了,那么使用一号研究院惯用的命名体系不也是很正常的吗。并且这也能解释,为什么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科研水平,展现出了不亚于一号研究院的水准。”

    “原来,采指挥您是这样认为的啊。”任源带着几分阴阳怪气说道“不过对于这件事嘛,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任源,你…”采九儿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在场众人只要不是木头人都已经感觉了出来,后者的态度已经有些不对劲了。略作停顿之后,采九儿缓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人之本源小队有不同的看法,那么待会儿会议结束后我们可以私下交…”

    “哎,别啊。我们今天的会议,不就是对昨晚的行动进行总结分析吗?”任源高声打断了对方,义正言辞的说道“s市说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为什么会有和一号研究院十年前设计方案,相似度如此之高的伪神。这难道不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吗?这么关键的问题,不在会上集思广益讨论清楚,私下里怎么说得清呢?”

    “还是说采指挥,采,副指挥大人。”任源刻意加重了语气说道“这个问题对您来说,有什么不可宣之于众的,难言之隐呢?”

    虽然心里知道,前者就是为了把水搅浑。一方面明里暗里逼迫自己,加大调查高层内鬼的力度。另一方面则想趁机,扩大其手中的自主权利。若是换个场合,她根本就不会理会前者的这番说辞。

    然而眼下正处在s市对灾部的部门会议之上,在座的众人有的对内情一知半解,有的根本就毫不知情。若是此刻她强行中止这个讨论,反倒会在团队内部埋下相互猜忌的种子。她本就是近日才空降s市领导工作的,再加上自己高阶异人的身份。若是如此粗暴的行事,只怕不利于接下来工作的开展。

    显而易见的是,任源正是吃准了这点,才故意在会议上以这种方式挑起话头。从她允许前者开口说话的那刻起,这个局面便是注定了的。即便会议开始没找到机会,其也绝对会在会议接下来的进程中,找准时机抛出这枚炸弹。

    意识到已经很难阻止这个论题继续之后,心中狠狠的记了前者一笔的她,只得挂起笑容顺水推舟的说道

    “既然任源你有不同的看法,那就不妨就此机会说说看吧。如你所说,我们大家也集思广益一起讨论一下。”

    “咳咳,既然采指挥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把自己不太成熟的建议,拿出来和大家一起研究下吧。”任源故作姿态的干咳了两声,坐正了身子肃声说道

    “关于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持有的伪神卡戎,为什么会和部里一号研究院的验证型设计方案相似度如此之高。我认为这其中的原因就是,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就是根据一号研究院的设计方案,将这头伪神制造出来的。”

    “这是不可…”见在采九儿的放任下,前者说出的话越来越离谱,张昌旭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出口想要打断对方的话。

    “先别急张专员,我这还没说到重

    点呢。”奈何任源根本不吃这套,将其怼了回去径直往下说道“我昨晚和采副指挥,正面和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伪神交了手。虽说一号研究院的设计方案还停留在纸面上,但是从各处细节来看。我敢断定,这就是按照一号研究院的设计来的。”

    “关于这点,采指挥您作为当年的主要设计者…”任源转头问道“我想您也应该深有感触吧?就算是对同一个伪神的模拟仿制,重合度这这么高也很难说是巧合不是吗?”

    “…”采九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问道“那么你觉得,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是怎么拿到一号研究院设计方案的呢?”

    “关于这点嘛,首先我们排除这是出自隐者,幽匿神隐的设计。虽然现在的证据都表明,他在背后支持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不过若这个伪神是出自他手,断不会是这般瑕疵明显的作品。”说到这里,任源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的作品我见过不少,和那种大师级的设计比起来。这头伪神‘卡戎’只能算是,学徒水平的发挥。”

    “哼…”采九儿未理会前者夹杂在言语中的讥讽,淡然问道“这么说来,你觉得一定是一号研究院将设计方案,泄露给琐罗亚斯德教派的喽?”

    “是,也不是。”任源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道“我认为这份设计方案,应该是从一号研究院泄露出来的。但这份设计方案最后到了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手里,却不能完全说是一号研究院的责任。”

    “算你还没彻底发疯。”采九儿心中无声的嘀咕的一句,略略放松了脸上的表情漫声问道“那你说说看,是谁的责任呢?”

    “该为此事负责的人,这个屋子里坐了两个。”任源竖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这其中一个人嘛,就是我。”

    “责任出在你的头上?”未料到前者最后竟然会这么说,采九儿当即一愣,继而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么这间屋子里,另一个该为此事负责的人,是谁呢?”

    “这另一个该为此事负责的人嘛,不是别人。”任源手指一转,直直的指向采九儿旁边的一人道“正是我们的镇守大人,上官鸿!”

    今天参加会议的众人,除却因为绑定任源而列席的鱼谦和姜梓文。其余可以说都是s市对灾部各部门,真正握有实权的高层人员了。可是此刻众人却感到任谁也无法插嘴到,当前的讨论中来。

    部里的机密信息与冲击性十足的言论,一个接一个的从任源口中蹦出来。这会议不过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发展到要对gd镇守上官鸿追责的地步了。实在让大家忍不住开始怀疑,这真的是自己有资格参加的会议吗?

    “我要为此事负责?”在之前便已经充分整理好情绪的上官鸿,此刻脸上倒是十足的平静自然。见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当即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那么能否请任源先生说说,在这件事中我要负有怎样的责任呢?莫非要问我这个gd镇守一个,监管不力之罪吗?”

    “当然不是监管不力的问题,因为对于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十年前。任源摇了摇手指,神秘一笑道

    “那时候,你还不是东南大区的gd镇守呢。”

第六百五十四章 乱搅浑水

    话题突然被任源扯到了十年之前,这就让在座的众人更加摸不到头脑了。不知上官鸿这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既未直接开口阻拦,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的神色。

    “这追溯到十年前吗?”旁边吴沁源忍不住插口道“话题是不是扯得,有些远了?”

    “不远不远,吴老,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不恰当了。您应该还记得吧?之前我们不就得出了结论,这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正是吸收了十年前电阻行动未能彻底清剿的那批降临派余孽,而重新建立的。”任源仰着头说道

    “既然种种证据表面,现在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吸收了,当年来凑三号异源tobyear现世热闹的其余三只降临派孽党。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通过这些余孽,拿到些原属于伪神卡戎的设计资料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开着‘珈蓝浮岛’跑近z国领海的降临派——来自r本的学院派。他们手上不就有着关于一号研究院,关于伪神‘卡戎’的设计方案吗?”任源瞥了坐在首位的采九儿一眼轻笑道“而将这份设计方案带到学院派的,正是当年在一号研究院担任你副手之一的,某穆姓研究员不是吗?”

    闻言采九儿眉头微微一皱道“你指的,是穆栖莉吗?”

    “是的,说到这个穆栖莉大家可能没有什么印象。”任源向众人说道“不过若是提起她当年从一号研究院叛逃之后的自称,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有印象。那就是…”

    略作停顿之后,任源微微一笑突出了三个字

    “美——杜——莎!”

    这个名字一出口,在座的众人即便对十年前电阻行动细节不甚了解的那些,脸上也显出惊讶的神色。因为昨晚独自指挥了一头伪神,强行拖住了副指挥千幻九尾采九儿和人之本源任源脚步的,正是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一名自称美杜莎的异人。

    而对于张昌旭和吴沁源这样对细节了解更多的对灾部老人来说,从前者嘴中蹦出“穆栖莉”这个名字开始,脸色就微微有些变化了起来。细细想来昨晚那名奇怪的兽系蛇型异人,不仅名字和十年前的对灾部叛徒一样,手上还有伪神卡戎。这实在很难不让人,将双方联系起来。

    “哦?我没有记错的话。”采九儿那双银灰色的妖媚狐眼轻轻的眨了眨,略带疑惑的说道“当年在珈蓝浮岛之上,美杜莎是被你亲手扼死了不是吗?”

    “所以我说,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竟然造出了伪神卡戎,这件事看样子,我可能也要负有一定的责任。”任源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脸上却不见丝毫和愧疚有关的样子说道“我以为,十年前那个晚上。连同美杜莎在内,整个珈蓝浮岛已经被我和骑士打扫干净了。可是现在看来,恐怕还有漏网之鱼啊…”

    “如今骑士疑似叛变,彻底下落不明。而那晚我的龙牧吴昕婉,也在电阻行动中牺牲了。如果说那晚对珈蓝浮岛的清理,有什么遗漏。”说到这里,任源眯起眼睛直直的盯着上官鸿,陡然加重了语气质问道“那么如今该负责的人除了我,不应该还有当时任小年龙牧的你吗,上官鸿镇守大人?”

    旁边鱼谦听到这里,登时明悟。难怪当时他在听后者叙述时,总感觉哪里有

    些奇怪。现在他方才反应过来,当晚对灾部枭龙大队出动的异人包括任源在内共有两人。可是在任源的描述中,出场的龙牧从头到尾却只有吴昕婉一人。

    现在看来,前者在叙述的过程中,故意将骑士的龙牧给略去了。这个结果是鱼谦万万没有想到的,十年前的电阻行动中,骑士伤流年的龙牧竟然是上官鸿!

    而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瞬间,仿佛从杂乱的线团中扯出了根线头。鱼谦脑海中某些散乱而又不起眼的线索,开始迅速链接在一起。在推演之下一条清晰的脉络,渐渐的浮现了出来。而这条线索直向的结果实在惊人,以至于向来行事沉稳的鱼谦。此刻再看向上官鸿的眼神,也抑制不住的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来。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上官鸿浑不在意的笑笑,已是人过中年却仍十分英俊的脸上,一派从容淡然的气度“那晚做出清扫干净这个判断的,不正是你和骑士吗?我和吴小姐也是在战斗结束之后,才登上珈蓝浮岛的。有没有漏网之鱼,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

    “我只对其中一半目标有没有漏网,比较清楚。至于另一半嘛…呵呵。”任源冷笑了一声道“那可是小年包办的,至于他有没有在自己的龙牧示意下,做出什么徇私舞弊之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有示意骑士放跑了学院派的余孽喽?”上官鸿蔑笑道“荒谬至极!你不会觉得,你这种无凭无据的污蔑,会有第二个人相信吧?”

    “确实,确实是‘无凭无据’的污蔑呢。”任源阴阳怪气的说道“毕竟现在小年他被扣上了叛变的帽子,下落不明了呢。这当事人都不在了,可不就是无凭无据了吗?”

    “哦对了,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了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呢。”任源眉头一挑,看向坐在斜对面的上官善水语带嘲讽的说道“小年叛变前,担任他龙牧的不是善水小姐你吗?啧啧啧,我说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够了,任源!你闹够了没有?!”见对方将自己的女儿也扯了进来,上官鸿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愠色“今天的会议,是讨论正事的。不是听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做这些毫无根据的人身攻击的!”

    “我说的难道不是正事吗?”任源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且不说理清楚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伪神卡戎的由来,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方向极具意义。另外驱虎计划的核心,我没有记错的话,原本就是围绕小年叛变这件事展开的不是吗?”

    “只不过因为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发现s市的降临派规模及实力,远远超过了之前部里的预期,所以才导致工作重心发生偏移的。可话说回来,小年毕竟堪比a级异人的危险对象,总不能因为昨晚的行动他没有露面。我们就可以当这个人,彻底不存在了吧?”

    “而且正因为小年昨晚没有露面,现在我十分怀疑骑士叛变这件事是否有别的隐情。”任源单手按着桌面,斜着身子昂着下巴气势十足的宣讲道“根据天网的记录和佣兵小队的行动报告,之前孟浮笙,也就是被我盯上的那个孟伟的女儿失踪那晚。只不过是从普通人手里抢人而已,琐罗亚斯德教派那边都让小年出了面。”

    “昨晚那么关键的防卫战,对方不仅连伪神都抬出来了。甚至就

    连潜藏了这么多年的幽匿神隐,也漏了面。可是琐罗亚斯德教派宁愿抬出神躯碎片对付我,也不肯让极度克制我的小年出场。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这并不能算是奇怪吧?”苏筱羽蹙着眉头插口道“或许骑士和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只是合作关系而已。他在枭龙大队工作了近十年,自然很清楚对灾部的实力和手段。那种负隅顽抗的防守战根本没有意义,他不愿出手不是也很正常吗?”

    “那他叛变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如善水小姐说的那样,就只是因为受到了蛊惑,认为对灾部不会在他工作满十年后,给他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吗?”任源哂笑道“那对小年来说,琐罗阿亚斯德教派的安危不是更重要了吗?丢了大批异人和教徒,往后谁来帮他做独立现实的固化仪式呢?”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而已。”苏筱羽有些不快的说道“说到底,任前辈您不也承认,您刚才的说法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吗?”

    “我的猜测拿不出证据,这不是因为证据都因为些更加离奇的状况,断掉了吗?”任源大大咧咧的说道“再说我的说法可不像你的说法那样,存在逻辑上的漏洞。要说十年前我们的上官鸿镇守大人放跑珈蓝浮岛上某个人这点,我可是能找出行为动机的。那就是…”

    “任源,注意你的言辞!” “任源你疯了吗!”

    坐在首位的采九儿和上官鸿几乎同时开口,喝断了他的话。后者更是脸色一片铁青,惊愕和愤怒交织在脸上,显然是没有料到前者竟真敢说出这种话来。

    “任源,部里给你下发了特级权限不假,但特级权限只覆盖行动方面。”采九儿敛起了笑容,用在场众人这几日,从未自她身上见过的冰寒语气说道“可不代表,你在公开场合能够信口开河的乱说。”

    “ok,ok。那我不说了,行了吧?”任源依旧满脸玩世不恭的说道“我这不也是,心系人民群众的安危嘛,这s市的降临派一天不解决,那危机就一天不能根除不是吗?这所有能想到的可能,当然是都不能放过喽。”

    “当年美杜莎从一号研究院潜逃,事后证明是得到了隐士的帮助。珈蓝浮岛的遮蔽手段,也得到了隐士的帮助。”采九儿盯着前者重重的说道“伪神卡戎的设计方案,在学院派覆灭前流出的可能性,只怕更高。关于这点,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嘛,要是这么说的话。”任源含糊的说道“似乎也是的呢…”

    “还有,上官善水小姐现在,是我的联络员。关于骑士叛变部里,也已经有了定论。我不管你的打着什么目的,这种涉嫌挑动危害集体团结,中伤同志的言论。以后我不希望再在会议上听到,你明白了吗?”

    “诶呀,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何况好几级呢…”任源咕哝了两句,提高了嗓音故作姿态的回道“明白啦,采指挥!我知道错啦。”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讨论正事吧。”采九儿收回了目光,脸上再次挂上了职业性的笑容,对众人说道“既然已经谈到昨晚出现的伪神卡戎了,那么我们就有请三号研究院的代表,来和我们说一下,目前为止对于缴获的降临派造物的...”

    “研究结果吧。”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8494/ 第一时间欣赏现代异闻事件薄最新章节! 作者:任意字所写的《现代异闻事件薄》为转载作品,现代异闻事件薄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现代异闻事件薄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现代异闻事件薄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现代异闻事件薄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现代异闻事件薄介绍:
一场离奇的死亡,揭开了一件在刑警鱼谦心中尘封多年的案件,而伴随着调查的深入,事件的真相却引向了一件曾改变世界的恐怖实验和之后牵扯着无数神秘人物的巨大阴谋,每个人都是这场盛宴中的棋子,每个人也是这场狂欢中的猎手,直到最终尘埃落定,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不是历史的真相,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更加扑朔迷离的谜团。......现代异闻事件薄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现代异闻事件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现代异闻事件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