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你挖坑，我也挖坑，看谁跳！
田佑光打开了一个本子，扫了一眼，抬头问道：
“请问，你有没有去过荒曲白泽？”
“去过。”
“哦？上次我们派人问你的时候，你好像说的是没有。”田佑光表情严肃，看起来一丝不苟。
唐小虎坦然道：“上次是我弄错了，我以为我一直在灰色沙漠，但后来我才知道我去的那个湖边已经属于荒曲白泽边缘。这个界限很模糊，我也不知道到底算灰色沙漠还是荒曲白泽。”
田佑光咬文嚼字地问道：“你是说你只去了荒曲白泽的边缘，并没有继续深入，对吗？你确定这个说法？”
“是的。”
“好！我这有一张地图，如果方便的话，请你画一下你所经过的大致路线，还有主要在哪些地方活动过。”说着，田佑光拿出了地图和毛笔，递给了唐小虎。
唐小虎拿过来看了看，大致地画了一下，重点画了一下小湖那个位置。
田佑光接过来看了看，抬手在地图上轻轻一拂，竟直接把地图的影像复制了下来，紧接着随手一抛，便把影像投射到了墙壁上的光幕之中，便像个幻灯片一样，放大至整个光幕。
“请问，你为什么会在此处逗留。”田佑光指了指那个小湖。
唐小虎道：“我的战宠是一条九星雨鳅，它快进阶了。我听说荒曲白泽里有一种鱼叫做‘白不养鱼’，正好是我那战宠进阶的尚佳灵材，于是便顺便去抓了一些。”
田佑光道目光灼灼，继续说道：“据我说知，荒曲白泽边缘魔气偏弱，‘白不养鱼’个头很小，品质也一般，远不如白泽深处的好。可你为什么只在外围逗留，不到里面去呢？”
唐小虎道：“时间不允许啊，我还要到迷雾之森参加试炼，没有时间到处闲逛。这个小湖的鱼品质虽差了点，但胜在量多。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到处寻找呢？”
“时间不允许？那你能告诉我，你捕鱼花了几天么？”
唐小虎想了想，道：“大概……五六天吧，具体记不太清。”
“五天还是六天？请说准确一下。”田佑光刨根问底。
唐小虎微微皱了下眉头，沉吟了片刻道：“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下午，五个白天，加一个上午。”
“你确定吗？”田佑光目不转睛，他在仔细地观察唐小虎的微表情。
“确定。”
田佑光淡淡地一笑，道：“你说的是为战宠进阶，顺便抓一些鱼，可你却一连逗留了六七天，你的战宠到底需要多少鱼才能进阶？”
“我的战宠很能吃的！”
“哦？那请问你一共捕了多少条？”
“大概……十万条吧。”
“十……多少？十万条？唐小虎！请你严肃一点！我们这是在问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唐小虎心中好笑，表明上却认真地从怀中拿出了三个储物袋，
“不信你看看。”
田佑光根本不信，为了公平公正，为了审讯透明，他没有先行查探，直接把一个储物袋倒空。
嚯！坏了！整个小屋立刻被鱼骨头填满。那味儿！！！
田佑光非常尴尬，赶紧把鱼骨头全部收了回去。只拿出几根仔细观瞧。其他两名执事赶忙捏着鼻子开窗放味，好一阵打扫。这又腥又臭的，谁受得了。
田佑光却不管这些，拿着鱼骨头就开始研究，而且非常认真。
三个储物袋他都翻了个遍，有的还拿出来在鼻端闻了闻，对这些鱼怪进行了死亡时间抽样鉴定。
不仅如此，他也不嫌恶心，对三个储物袋的鱼骨进行了整体数量估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概四万多鱼怪骨架。
于是，他冷冷一笑，追问道：“这里满打满算也不到五万，你的话不尽不实。”
唐小虎都快睡着了，却被他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我还真不知道你对这些骨头这么个感兴趣，否则我必定一根不落递给你拿回来。你查清楚了么？还有很多碎骨呢。”
“你在戏弄我！”
“因为你的怀疑很傻！”唐小虎忽然表情严肃地说道：
“我有必要全部拿回来吗？挑一些好的留着，不好的扔掉可不可以？既然你这么愿意查，行！再给你两袋！只要你有时间，不够还有！”
说着唐小虎还真的又扔出两个储物袋，里面的确还是鱼骨。田佑光闹了个大红脸，但他心里明镜一样，在时间这个问题上，唐小虎成功蒙混过去了。
任谁也不会相信他能抓到十万条鱼，但任谁也无法再证明他的话是假的。
“厉害！”
秘境长老大笑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呀！这小心思玩的！有水平呀！哈哈哈！”
胡清尘和肖彤相继莞尔，只有卢剑辰笑容可掬，不禁对唐小虎多看了两眼。显然，这第一回合的交锋，他的得意弟子田佑光暂落下风。
田佑光心态调整得很快，并没有继续就借此事。他看了一眼小本子继续问道：
“好！那么按你所说的时间，那也就是本月十三号的下午到十九号的上午，你一直在那个小湖逗留，并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对吧！”
“是的！”唐小虎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回答简洁明了。
田佑光盯着唐小虎的眼睛，缓缓说道：
“可……有人说，他在十七号的上午，在荒曲白泽深处见过你！对此事你作何解释？！”
“不需要解释，我没去过就是没去过，他或许看错人了。”唐小虎眉毛一扬，坦然地说道。
田佑光面无表情，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唐小虎。二话不说，直接从储物袋拿出了一个记忆水晶，神念发动，顿时里面投射出一道光，映在墙壁的光幕上，里面正是唐小虎站在九星雨鳅的背上斩杀白不养鱼的画面。只不过距离较远，加上沼泽内雾气较大，画面并不是很清晰。
“请问，这是你吗？”田佑光冷冷地问道。
唐小虎眉头微皱，这个视频无论是角度，还是远近，都和夏瑛瑶拍摄的视频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同一个视频的翻版。但夏瑛瑶储物袋的视频已经被自己毁了，这个又是从哪流出的？
难道说……又是齐牧云的手笔，夏瑛瑶也和齐牧云穿一条裤子了？否则，怎么会怎么巧，自己刚一露头就被抓拍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二子对决，大佬看戏
此时，唐小虎已经认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必是齐牧云无疑。那么，齐牧云应该是和屠森一样，一直在后面尾随跟踪。这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恐怕还有后招。
“请回答我！”田佑光步步紧逼，眼神显得更加凌厉。
唐小虎看了他一眼，也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不可能是我，你一定认错人了。”
田佑光笑了，面容却更加阴冷，说道：“你还想抵赖么？视频做不得假，分明就是你呀！”
唐小虎眉毛一扬，皮笑又不笑地道：“你想诬陷么？视频很模糊，说像谁都行！”
田佑光瞪大眼睛，他终于领教了唐小虎的难缠。感觉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油条，总能抓住一点道理让你无从反驳。
田佑光噎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赶忙看了看小本子，继续了下一个问题。
“请问，你在灰色沙漠有没有看到过夏瑛瑶，白坚，黄兴龙，周泽凯，袁方泽，谷游，萧别鹤，李剑一，董姝涵，周凯，卫雨嫣……”田佑光念出了一大串人名。
“没有！”
唐小虎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想必白雾森林和救几名女弟子的事也出了问题，没准还有被录下来的视频。看来对方准备得很充分呐。如果就这么一直被他挖坑，牵着鼻子走。自己难保不被带沟里。
“你确定？”田佑光冷笑。
“确定！”
“你说谎！！”
田佑光目光灼灼，就像已经抓住了唐小虎的小辫子，胜券在握。
唐小虎直视着他，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请说！”
唐小虎道：“一进来你就东问西问，我完全搞不清你到底想问什么，或者说，你在怀疑什么。你应该有个主题吧，请你问相关内容。总不能你想问我内裤是什么颜色我都要如实告诉你吧。”
说着，唐小虎扫了一眼田佑光，继续说道：
“刚才你说了一大堆人名，我刚来飞云时间不长，未必认识得了那么多。即便见过的，面熟的，只在远处略微瞟一眼，也未必就敢认定是谁吧！我没有你那么好的眼力，在雾气蒙蒙的沼泽中的一个小人，你都能认出来是我。”
“你……！”田佑光终于被气到了，但他养气功夫很高，很快又压下了火气，继续问道：
“周凯你总应该认识吧。我且问你，你见过他没有？”
“我拒绝回答，请你问该问的。”
“放肆！怎么问话是我的事，你只需要如实回答！”田佑光有点压不住火了。唐小虎眉头轻皱，微眯着双眼，问道：“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你还没有问话的权利！”田佑光大怒。
唐小虎抬眼看了看他，冷冷一笑道：“那就问你该问的，我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就算犯错再大也轮不到你管。”
“你！放肆！”田佑光一拍桌子，勃然站起。
唐小虎一字一顿地道：“你！过界了！”
“我过不过界还轮不到你界定！”田佑光大怒。
唐小虎忽然躺在椅子上，懒懒地说道：“那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你想拖！咱就拖！！”
说完唐小虎真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一句话。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田佑光暴怒，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滚刀肉。但他又不敢用刑，外面还有好几位大佬看着呢。
光幕之后，
肖彤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胡清尘略有所思，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赞赏。秘境长老咧着嘴，连连摇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心情。卢剑辰已经皱起了眉头。
这一回合，佑光的心态还是不够稳呀！卢剑辰不禁暗自为自己的弟子担忧起来。
此时，田佑光的脑子也在飞快地运转。其实他和唐小虎寸土必争，无非是为了一个势！这代表了威严，是我在上，你在下的一种无形的震慑。
别小看这种震慑，否则衙门也不需要堂威，金殿的龙椅也不需要居高临下。这种无形的震慑在平时的审讯中往往能发挥奇效。很多时候，即使什么也不问，对方就已经心慌意乱，语无伦次了。但今天唐小虎反竟然能反客为主，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苗头。
但，唐小虎身份特殊，又有大佬在旁听，用刑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拖时间长了都对自己大大不利，会让那些大人物怀疑自己的本事能力。
田佑光咬了咬牙，压了压火气，继续说道：
“你不配合，对你并无半点好处！我会全部记录在案。你每拒绝回答一个问题，我就会记上一笔，最后统一交由首座定夺。你可想清楚了！”
“记得清楚些！一定加上你问的问题，否则，以后我会告你！”
田佑光瞪大眼睛，他头一次听说，被审人还有胆子要告审讯官的。只是此时他已无心再管这些，继续问道：
“请问，你知不知道‘月霞流光’现世的事情？”
“听说了，好像很多人抢，还死了不少人，最后也没弄明白，珠子在谁手里。”
田佑光冷笑：“珠子不就在你手里么？你怎么会不明白？”
唐小虎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在不在我手里又能怎样？试炼之地杀人夺宝之事多了去了。为了灵种互相拼个你死我活的也屡见不鲜。我搞不懂你到底要问什么！别总阴阳怪气的好不好？就算我得了一个什么珍珠，捻成了珍珠粉，抹在了某个我相中的妹子脸上，现在你也要我从她脸上刮下来给你称称重量？”
“噗呲！”
光幕后的肖彤险些一口茶水喷将出来。即便是镇定如山的胡清尘也不禁摇头叹息，这小子太皮了！这完全是讽刺呀！简直是鱼骨头事件的翻版。秘境长老哈哈大笑。只有卢剑辰面色阴沉，在他看来这不仅是讽刺，简直是在挖苦。这唐小虎太过嚣张了，完全是在藐视执法堂的威严。
胡清尘似乎看出了卢剑辰的心思，淡淡的一笑道：
“剑辰呀！不要生气！生死攸关的大事，谁也不能等闲视之。事到如今，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问讯，而是一种博弈！你的弟子固然很优秀，但再优秀也需要历练，也需要磨砺，这样他以后才能走得更高更稳，不是么？”
卢剑辰赶忙颔首，笑道：“宗主说的是。佑光是该好好磨砺一番，才能有所长进。”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的不行老的上
田佑光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你倒是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从怀中又拿出了一个记忆水晶，投影在光幕上。
光幕上面显示的正是唐小虎在迷雾之森外围时，和屠神打斗的场面。剪辑得很是巧妙，正好是唐小虎拿出“月霞流光”把屠森的飞虫一扫而光的视频。这次的图像还真清晰了少许，起码相貌衣着都能看清。但毕竟到处紫雾弥漫，要说拍得多清晰也不见得。
田佑光冷笑道：“这次你应该不会再抵赖了吧！”
唐小虎当即说道：“请注意你的措辞。如果你能证明上一个视频中的人是我，就拿出证据。如果不能就不要用‘抵赖’这个词，否则我告你诽谤！”
“哼！巧言令色！你少转移话题，我且问你，这个视频中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是！”唐小虎简洁明了。
“你抵赖也没……嗯？承……承认了？”田佑光有些不适应。他忍了那么久，绕了那么多弯子就是想让唐小虎承认得到了“月霞流光”，这么半天都没成功，这回竟直接承认了？！
唐小虎纳闷地道：“实话实说呀！这个人就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既然你承认了，那你为何一直绕东绕西，抵死不认罪？”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唐小虎皱眉说道。
“又在装疯卖傻是吗？你既然已经承认了你得到了‘月霞流光’，为什么还不服法？！”田佑光声色俱厉。
“你有病呀！我什么时候说我有‘月霞流光’了？你都没说我干了什么坏事，犯了什么罪，让我服什么法？是我理解有问题，还是你的思维方式本来就是跳跃性的？”
唐小虎也恼了。这家伙蔫坏蔫坏的，总想给人挖坑，却从来都不管埋的。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让我无力反驳也行。怎么感觉总像是茶壶煮饺子——看着肚子里有货，但倒出来的却全都是水呢！
田佑光一愣，立刻反问道：“你既然承认了那个人是你，那这枚珠子你敢说不是‘月霞流光’？”
唐小虎费解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说你好呢？你是说这个？”
说着，他直接从储物袋拿出一枚珠子。
这枚珠子有鸽蛋大小，色泽光润，呈天青色，和“月霞珠光”还真像，但品质却差远了，只是一枚价值不菲的寒玉珠。
这东西也能收发寒气不假，但太过柔和，几乎只能用于练功。要说它能冻死成群会飞的魔虫，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你说这是‘月霞流光’？那你开个价，我卖给你好了。”唐小虎手里把玩着寒玉珠，戏谑地说道。
他演技一流，毫无破绽，就好像当时真是用这颗珠子破了屠森的飞虫大军一样。
但其实这颗珠子是雨儿和萱儿连夜去阿二那挑的。它们见过‘月霞流光’，自然会挑长得最像的，最能以假乱真的。除了威力上天差地别，其他无论是大小还是光泽还真差不多，一般人很难认出来。
这下连田佑光都傻了，一时间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田佑光一把抢过珠子，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来。
光幕后的大佬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各个用神识探去。
的确是玉石材质，并非珍珠。但里面也的确有一股颇为不凡的能量。
“你这个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效果！”田佑光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
“要试试吗？”
唐小虎拿回珠子，神念一动，放出左手戒指中的一些飞虫，不多，只有百余只，他命令这些飞虫在自己身周布成了一个球形。左手飞快结印，口中却缓缓说道：
“我放慢速度，让你看个清楚。”
说着，他左手印决不停，继续叠加。这次他结的是《山海印诀》的冰山印。
片刻之后，冰山印已成，在他掌心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印文。他用这只带着印文的手抓起了寒玉珠，内劲一吐，顿时寒玉珠发出耀眼光芒，一圈圈的光晕向外荡去，所到之处尽皆挂满了一层白霜。百余只飞虫立刻被冻住，像冰粒一样纷纷落地。
论视觉效果，还真和视频中的影像如出一辙。只不过，论威力却相差甚远。这样的冰冻是根本冻不死飞虫的，最多能让但他们僵硬一小会。但，对唐小虎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到了吗？没学会？还要我再演示一遍？”唐小虎玩味地说道。
“不可能！你这种威力根本冻不死魔虫！”田佑光马上发出了质疑。
“干嘛？你要我亲自把自己辛辛苦苦养的魔虫冻死，就为了给你演示？还有，你怎么知道视频里的虫子是死是活？视频是你拍的？”唐小虎连发三问，田佑光语塞，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唐小虎坐回椅子，表情严肃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继续问吧！快点结束，我好回去练功。”
田佑光面色胀红，胸中憋闷得很。两个视频本是他的杀手锏，是强大的震慑，只要能逼得唐小虎承认“月霞流光”在他手中，后面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他甚至可以大说特说，什么推论，联想，把所有因“月霞流光”而殒命的人全推到唐小虎头上，让他百口莫辩，成就自己辩才之名。
可是，唐小虎一直插科打诨，抵死不认，又鱼目混珠，偷梁换柱。竟然……竟然还真被他就这么蒙混了过去。
田佑光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反驳。心里像一团乱麻，接下来该问什么？他有些茫然。
于是，又冷场了，问讯室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唐小虎翘着二郎腿，右手中指一下一下敲击椅子扶手的轻响。还有……啪嗒！一滴汗滴从田佑光的脸上掉了下来，落在了地面，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声音。
光幕后的卢剑辰终于坐不住了，他直接起身从光幕中走出，来到了问讯室。
唐小虎马上站起见礼。其他三人也连忙见礼。田佑光惭愧无地，自动退到了一边。
卢剑辰接替了他的位置坐下，扫了唐小虎一眼，也没让他就坐，直接问道：
“唐小虎，你说你捕鱼用了六天，我觉得时间上还远远不够，十万鱼怪不是小数，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捕鱼的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是真作死呀！竟如此口无遮拦！
唐小虎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捕鱼的过程说了一遍。
卢剑辰直接摇头，连解释都没解释，当即说道：
“你说的方法并不可信，也没人能证明你真捕了这么多鱼。所以，你说的数字不能作数。十万也好，五万也罢，都是你自己说的。而我们这里得到的物证便只有不到五万的鱼骨。”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唐小虎，继续说道：
“所以，也就是说，按你自己提供的每天捕鱼的量来看。五万鱼骨，最多能证明你在小湖待了四天。我们有理由怀疑，那剩下的两天你去了荒曲白泽深处，并在其中犯下了惊天大案。”
唐小虎暗自佩服，姜还是老得辣，几句话就扳回了颓势。只听卢剑辰又道：
“所以，荒曲白泽的那个视频虽然模糊，却也的确是个佐证。你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个视频是虚假的。对吗？”
又被他扳回一局，唐小虎感到有些不妙。
卢剑辰笑了笑，说道：“同样，你和屠森打斗时是否用的是“月霞流光”现在也是个谜。尽管你拿出了寒玉珠，也为我们演示了一遍。但毕竟效果上差异不小，也不能证明你是否偷梁换柱，鱼目混珠。所以，我们对你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至此，唐小虎的一切努力白费，又回到了原点。
卢剑辰转头对田佑光道：“把另两个视频给他看。”
田佑光直接在光幕上播放了两个视频。和唐小虎猜想的一样，正是在白雾森林中自己杀人的视频，还有在小湖边杀那二十几个修士的视频。
卢剑辰云淡风轻地说道：“解释解释吧，这些人怎么得罪你了？非要杀之而后快。”
唐小虎笑了，说道：“我很好奇，自从我进入了试炼之地，好像全程都有人跟拍，首座大人，谁能给我一个解释呢？要不然咱们来个测试，或者我出钱来个悬赏也行，征集一下李剑一，南宫雪，黄兴龙，萧别鹤，屠森，姜羽，甚至陆采依，陆采双，任何一人的抓拍视频都可以，看看谁最受关注？”
卢剑辰面色一冷，说道：“现在在谈你的事情！不要转移话题。”
唐小虎摇头笑道：“好！那些人都是我杀的！请问首座大人，我犯了何罪？”
“违背公平竞争精神，蓄意谋杀！设计残害同门！而且，我们怀疑，“月霞流光”惨案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唐小虎大笑，久久不停，到后来，笑声中竟带了些悲凉。
“放肆！本座面前你也敢如此无礼？！”卢剑辰怒道。
唐小虎笑容收敛，却不看卢剑辰，仰头看着天花板，冷笑道：“执法堂！原来都是让嫌疑人自己举证，自证清白呀！自己从来都不调查的吗？”
啪！卢剑辰霍然站起，怒声道：
“放肆！你再给我说一遍？！”
唐小虎眼睛有些泛红，直视着卢剑辰，朗声说道：
“我在白雾森林受到五十多人偷袭，战武堂的周凯周师兄，竟然也在其中，幕后主使是谁，你们查到了吗？我在小湖边见到二十多名男修围攻董姝涵，卫雨嫣等五名女弟子，直至逼其入湖喂鱼，又是谁主使的，你们查到了吗？董姝涵，卫雨嫣等人就是我的人证！”
说到这里，唐小虎目光森冷，没有一点对长辈的敬佩之意，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往桌子上一拍，说道：
“你们想要白雾森林的证据？有！这是周凯和其他几个人储物袋中的大额材料账单，上面标明了物品名称、日期和价格；还有他们集体去**消费的账目，以及关于我的相貌介绍，功法特点，都记录在上面。他们意欲何为？他们的这笔横财是怎么来的，从哪来的？为什么人手一份我的画影图形和功法介绍？你们都查清了么？”
唐小虎看向田佑光，继续说道：
“还有！你们不是想要我在小湖的证据吗？我也有！当时帮我一起捕鱼的还有萧别鹤萧师兄，他的储物袋里至今还有我答谢他的八千条鱼！叫他来，自能证明我的清白！”
此语一出，全场愣住。田佑光马上拿起桌上的那叠资料开始鉴别起来。越看心越惊，越看冷汗冒得越快。
卢剑辰神色一暗，他知道，这个时候拿出的证据是不可能作假的。
唐小虎愤愤地说道：“你们眼里只有我杀人，我被追杀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我救人的画面你们有没有看到？你们讲证据，这没错，但你们拿到的证据是不是片面的，是不是完整的，有核实过吗？证据的来源有没有问题，有核实过吗？这样就敢妄下判断？我身为宗门弟子，真为自己宗门能有这样的执法堂而感到羞愧！”
此话一出，全场已经不是震怒，而是震惊了，就连胡清尘也不敢相信唐小虎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此出言不逊，当众打脸！
卢剑辰也蒙了，唐小虎竟然敢公然说这种话，这是大逆不道呀！难道这小子就不知道诋毁执法堂就相当于挑战了宗门的威严，不管你是否有理，都是大不敬。你小子这是在找死呀！
可是，唐小虎还真是在找死，直接朗声说道：
“我相信宗主一定知道迷雾之森试炼之地内发生了什么，这等大事秘境长老不可能不上报。可这么多天，我没见到宗门做了什么处理。到现在又用几个只录头不录尾的视频来质问我，怎么个意思？想让我背锅吗？！还是说宗门已经站在了齐家一边，要合伙对付我们唐家了？！”
嘭！一道拳影从光幕中飞出，直接把唐小虎打了个筋斗，昏死过去。
胡清尘从光幕中缓缓走出，脸色极其难看，指着唐小虎的鼻子骂道：“你是真作死呀！竟敢如此口无遮拦！”
此时，青木院主和秘境长老也跟了出来。但他们的表情很奇怪，说害怕，也不是，说幸灾乐祸，好像还没敢表露得那么明显。
卢剑辰更是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某些不该听的东西，还是赶紧装糊涂为妙。
第二百一十四章 怎么？你还想把我卖了？
其实，卢剑辰这次还真不是有意要为难唐小虎。只是爱徒心切，为了提携宝贝弟子，让其露脸扬名，就把案子全权交给田佑光负责了，他自己并没有参与这个案子。直至后来田佑光被压了一头，太过丢人，他才忍不住出来要扳回一点脸面。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完全被人家一步步的布局给套进去了，竟然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些证据的来源有问题。
三个昼夜！自己这位得意弟子废寝忘食。每查到一个线索，便立刻跑出去调查取证，回来时兴奋得像刚娶了新媳妇似的。这么上进的好孩子，怎能不拉他一把呢？
唉！坑爹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新官上任第一个大案就是冤假错案，办案的不力的名头是怎么也躲不掉的，这个污点一辈子已无法洗白。
卢剑辰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一眼，恰好他的宝贝徒弟也弱弱地看了过来。还真别说，相貌很相似，像极了一对父子。
卢剑辰终于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父慈子孝！越孝越坑！越坑越孝！古今如此！轮回报应！唉！若不是当年那一个错误，又怎么会有今日！”
………………………………
且不提卢剑辰如何回忆他的陈年往事，却说唐小虎醒来之时已经身在红鹿泉中。
丝丝缕缕的灵气从泉水中溢出，吸上一口，只叫人百脉欢愉，身心舒畅。
这里的水并不深，只到膝盖，清澈见底。无数通体红色，且带着灰白斑点的鹅卵石铺在水底，像极了花鹿身上的梅花。
红鹿泉想必就是由此得名了。此地灵气浓郁，能通百脉。在此修炼不仅能稳固境界，还能养气疗伤，去除暗疾，对身体大有好处。
只是这灵泉平时根本不对外开放，即便有幸进来的也需要花费不少的宗门贡献点。
自己这还是单间，很奢侈呀！
按说这一切都很美好，环境好，灵气足，难得的修炼之地。
但此时此刻的唐小虎手脚都带了镣铐的话，那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唐小虎抬起脑袋，雾气缭绕间，终于看清了来人，略带嘲讽地笑道：
“宗主大人贵安，弟子行动不便，不能给您老人家见礼了！”
“哼！嘴还是不老实！”胡清尘眉头轻皱，斜眼看了看唐小虎，说道：
“你可知我为什么把你打晕？”
“原来是你打……”唐小虎只说到一半立刻住嘴，因为他发现胡清尘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戾气，立刻警觉。宗主可是个女人！估计还是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一般都惹不起！还都小心眼！都记仇！自己敢说她，那就是找死！
“怎么不说了？”胡清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弟子不敢！宗主觉得弟子该打，那就一定是该打。”
胡清尘眉梢一挑，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在罚你？”
“宗主是在给弟子磨练的机会！”唐小虎违心地说道。
“少来这套！实话告诉你吧，齐牧云已经花血本在暗榜悬赏了你的人头，期限是半年。所以，我若不把你关在这里，估计你用不了几天就死翘翘了。现在你应该明白我打你的用意了吧。”
胡清尘面无表情，无喜无悲的样子和齐牧云有几分相似，都是唐小虎讨厌的类型。
“多谢宗主，那也代表这个锅我是背定了？”唐小虎表面客气，但心中却并不领情。这关键是对于“暗榜”，唐小虎还没什么概念。
胡清尘戏谑地看了唐小虎一眼，笑道：
“想必你对‘暗榜’这个名词还比较陌生是吧？”
唐小虎点了点头。
“其实‘暗榜’也只是个地下修仙界的悬赏任务榜，并不是有什么神秘组织派出顶尖杀手杀人。它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无论任何人都可以匿名接任务，所以，你永远也不知道谁要杀你，也就更不知道要防备谁了。”
唐小虎秒懂。防不胜防，才是最难防的。
“不仅如此，它的奖励可以丰厚到连你身边的亲友都可能背叛你，所以，即便躲在家里也不是安全的，这才是这个榜单真正的可怕之处。”
唐小虎砸吧砸吧嘴，笑道：“看来齐牧云还真是对我恨之入骨呀！不就整死他两个分身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清尘却没有跟他开玩笑，认真地说道：“这样跟你说吧，如果有人在暗榜悬赏了我的人头，那么即便是我，以我如今的身份和修为，也依旧不敢明着走出飞云。否则，不管我带多少帮手，不出七日，我必横尸街头。这不是吓唬你，我亲身经历过，也死过一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绝不要以真面目示人！”
唐小虎愣住，隐隐觉得面前这个宗主好像也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呐！难道她女扮男装就是为了躲避追杀？可她当宗主的时间好像也不短了，那她的赏金……我的天哪！
唐小虎终于对“暗榜”开始重视了起来，以后查查榜单，没准运气好，能卖个好价钱。
胡清尘似笑非笑地看了唐小虎一眼，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
“怎么？你还想把我卖了？”
唐小虎顿时一个哆嗦，笑道：“哪能呢，我只做小妾的生意，价钱也是凭人家的心情打赏，没什么赚头的。”
胡清尘没听懂，但也懒得跟他泡蘑菇，话锋一转，肃然说道：
“这次我不打算让你留在飞云。”
“啊？什么意思？难道连宗门也保护不了我了？”唐小虎有些震惊。
胡清尘笑道：“那倒不是！你只要乖乖呆在这里，我保你十年都没问题。”
“那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为我办件事。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重点是，你可能只有一次机会，几乎没有重来的可能。”胡清尘的语气云淡风轻，就像在安排一件小事。
唐小虎本想表忠心，但一下子又迟疑了。他也不傻，容易的事绝对轮不到自己头上。
“怎么？不愿意？”胡清尘面色转冷。
“弟子不敢！”
“那是愿意？”
“鬼才愿意呢！”这是唐小虎心里的话，但表面上是绝对不敢说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局中人！局外人！
“弟子刚种灵成功，境界不稳……”唐小虎刚说到这里，啪嗒！面前丢来了一个乾坤戒。这可比储物袋高级太多了。
胡清尘道：“里面有虚灵丹，炼化之后直接提升到练气后期的中段，不会有境界不稳一说。”
“弟子黑刀已毁，只恐……”
“里面有一对鬼牙双刃，上品法器。内含冥阴寒气，配合你的寂灭意境，完胜黑刀十倍。另外，还有一把木隐龙锥，极品法器。配合你的藤丝，当有奇效。”
“弟子还未去藏书阁……”
“里面有《万木长生诀》中下卷，《风雷隐》全卷，《金蝉不灭体》全卷，外加《雾隐天泽》全卷，《暴龙刺》禁法一招，可否满意？”
“弟子……”
“你再多说一样，我就收回一件东西。”胡清尘眉头轻皱，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唐小虎苦着脸道：“这回真不是我贪得无厌。正像您说的，我出去就会被杀，您总要教我个法子，或隐身，或易容，要不然我好处再多也没命享受呀！”
胡清尘面色稍缓，他想了想，直接扔出了一朵幽蓝色的小花给唐小虎。唐小虎知道是宝物，赶紧去接。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幽蓝色的小花心竟然突然咧开大嘴，咔哧一声！在唐小虎的手上咬了一口，然后立刻化作一滩幽蓝色的液体渗入了他的伤口之中。
“这……这是什么？”唐小虎忍痛说道。
“蓝星彼岸，妖花的一种，可隐匿气息，微调相貌。但你要记住，它的寿命大概只有半年，而且一次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大概每两天可以用一次。你自己看着办吧，这花死亡后会产生一种毒素，没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唐小虎顿时愣住，还以为捡了个宝，没想到却被下了毒。
胡清尘不以为然地道：“半年内办完事赶回来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啊……行吧！那我没什么问题了。”唐小虎心中腹诽，却又无可奈何。
胡清尘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直接又扔给了唐小虎一把钥匙，说道：
“你就不问我，要你办什么事？”
唐小虎一边解镣铐，一边无奈地说道：“问不问也得去呀！有什么选择吗？”
胡清尘微微一笑，道：“没有！你很明智！那你就听好了，我要你把齐牧云的家族秘术《镜中人》给我带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你付出怎样的代价，我要真本。”
唐小虎傻了。
………………………………
半个时辰后，飞云宗某处悬崖。
“跳下去，顺着山谷往东走，就能出飞云山。”
“啊？这么高！”
“少来这套！试炼之地你还主动跳呢，又死不了。”胡清尘白了唐小虎一眼，继续说道：
“记住了，半年之期，务必带《镜中人》回到这里。否则，也就不用再回来了。”说完便一脚把唐小虎踹了下去。
“这次多谢你了！”一个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
胡清尘转回头望去，却是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黑巾的男子。
“也没什么，各取所需而已，我也正好有事要他去做。”胡清尘云淡风轻地道。
那人走到近前，感激地道：“不管怎么说，是你保下了他。否则，即便我派再多的人，也难保他一定安全。”
“哼！聂云生！我还真会演戏呀！你以为这话我会信吗？不过我也纳闷了，京城的局势真严重到连个羽翼未丰的小家伙都要上战场了？你们王爷也舍得？”
“义父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京城的事情实在有些棘手，我又分身乏术。现在能镇住齐牧云的恐怕也只有小虎了，希望他能力挽狂澜吧。”聂云生愁容不减，叹息了一声说道。
胡清尘眉梢一挑，问道：“我现在懂了，在暗榜悬赏小虎人头的不是齐牧云，而是你对吧！你连我都骗？！”
聂云生苦笑道：“不是骗，而是不想让你卷进来。你的麻烦已经不少了，我不想再害你一次。”
胡清尘望了望天，似乎有些惆怅，思虑片刻道：“算啦！你爱怎样怎样吧，死活都是你的事，我也懒得参与。不过。你就那么肯定唐小虎一定会回京城？”
聂云生道：“齐牧云本尊就在京城，这个想必小虎已经猜到了。而且，南宫雪也快有麻烦了，她也会回京城。所以，小虎自然也会去。”
……………………………………
是日傍晚，唐小虎偷偷地来到了铁砂堡立刻被阿六直接带进了密室。
“怎么样？我派人给你送来的灵种品质如何？”唐小虎有些小得意。
阿六一听这个，当即来了精神，笑道：“他们都抢疯了！你那些灵种一个赛一个，个顶个的好！没想到迷雾之森的品质竟然这么高。全发给队长级别的高手了，他们可都念着你的好呢。”
“有没有那么夸张呀！”
能帮到他们，唐小虎也很高兴。
“一点也不夸张，都是实话实说。你几位师兄每人手下都有一批弟子。这几年为了给王爷办事，京城留守了一部分，龙康派去了一部分，南疆也派去了一部分，几乎是精锐尽出，眼下这批都是这两年新训练的，大部分都到了该种灵的时候。可咱们穷啊，若全都花钱买那是根本买不起的。所以，只好借你去试炼的这个机会，一次性多弄点。”
“那练这一批需要多久？”唐小虎心里痒痒，也想训练一批属于自己的，但始终抽不时间来。
“用咱们门中秘法还是蛮快的，估计再有一年也差不多了，到时候都是筑基修士，集训的效果会大大降低，反不如他们自己修炼。”阿六如实说道。
“按战力怎么样？”
“那还用说？虽然论根基可能比不上你们飞云宗的，但论战力……呵呵……不是我吹牛，你们寻常弟子，三个也抵不上我们训练出的一个。”
唐小虎更加眼热，还想再问，却听阿六笑道：“你也不用急的。我们几个都商量过了，每人负责给你代练几个，等练成了给你编个卫队，由你亲自下魂印，保证全部视你为主，忠心不二。”
唐小虎大喜，“此话当真？”
“当然，六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唐小虎乐坏了，这可是一个筑基期修士组成的小队呀！拉出去炫一炫，谁特么还敢惹我？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对了，师父在吗？我找他有事。”唐小虎问道。
阿六摇了摇头，“不在！最近龙康那边的计划遇到阻碍，死了不少弟兄。他亲自带着三哥去看看情况。”
“龙康？又出什么事了？上次的计划没奏效？”唐小虎皱眉问道。
“有效的！效果还很好。龙齐两家因龙贵人之死互有猜忌，加上咱们一直在暗中煽风点火，他们现在芥蒂更深，互相摩擦不断。但也正因如此，齐家隐藏的实力也渐渐凸显。”
“哦？隐藏的实力？又出来了几个老怪吗？”
“那倒不是，只是听说他们近期得到了一种神奇的秘术，叫做《镜中人》，能够把普通修士炼制成与施法者一模一样的分身，甚至还能短时间隐形，十分难缠。”
“镜中人？”唐小虎陷入了沉思，心想不应该呀？齐牧云再大头也不会把自己家的核心秘密拱手让人吧，他们大黎齐家和龙康齐家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阿六却不知道唐小虎的心思，继续说道：
“我们遇到的难题也正因如此。近期一些弟子报告，他们已经成功刺杀的对象，没过几天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街上，仿佛接二连三地全部复活了一般。这让我们接下来的部署根本无法进行。阿大就是为这件事去的，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小虎想了想，直接说道：
“齐牧云也会这招，我怀疑就是他把这套秘术传过去的。不过他是不是有所保留，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唐小虎沉吟了一下，又道：
“你最好尽快告诉师父。镜中人分身很有可能会像镜子里的人一样是左右对调的。就比如本尊左脸上长了一个痣，那么分身脸上的痣就很可能长在右边。当然，也不能排除分身经过易容改装，把明显标志去除。”
“真的吗？这个信息实在太重要了！我必须马上告诉阿大，叫他们小心鉴别。”阿六眼神一亮，立刻就想去联系。
“不急！你再让二哥多筹备一些记忆水晶，鉴别是慢功夫活，都录下来就比较容易对比了。”
“正是呢！你这个提议很好！我现在就去，你等我一下啊，我很快就回来。”说着，阿六便急匆匆地走了。
唐小虎叹了口气，心道这事情恐怕没那么好解决。一个齐牧云就已经不好对付了，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大家族。
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行。杀死一个分身不难，难的是怎样找到这些人的本尊。否则就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永无止境。
“公子！请喝茶！刚沏好的，小心烫！”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盏茶端到了唐小虎的面前。
“好！放着吧。”唐小虎根本不在状态，含混地说道。他的大脑一直在飞快地推演，没注意这些。片刻之后，他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
“哎呀！小心……”
这话来得有点晚，唐小虎被烫得差点把茶碗摔了。
“对不起！对不起！水很烫的，没想到您马上就喝。”丫鬟赶忙拿出手帕帮唐小虎擦拭胸前的水渍。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唐小虎抬头看了看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小丫鬟，不禁轻咦了一声，
“哎？怎么是你？你不是叫豆腐……啊不，是苏小婉，苏姑娘！”
“难得公子还记得奴家的名字。”苏小婉面色微红，却显得十分高兴。
“怎么样？在这生活得习惯吗？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和我说。”
“没有没有！很好的！六姐待我就像亲姐姐一样，根本舍不得我抛头露面的，其他人对我也都很好。”苏小婉语速稍快，似有些紧张，但声音清脆悦耳，娓娓动听，对唐小虎很是亲切，并不显得疏远。
“那就好！那就好！“唐小虎见她明眸善睐，面色红润，显然是没受什么苦，心中也甚为安慰。其实他内心是有些歉疚的，明明答应她会带她妹妹来见她，却因为一直忙，也没有时间过来，这件事也就渐渐抛诸脑后了。
”对了，你妹妹……”
“已经在我这了，腿部已经重新接骨。六姐说，一切花销都是您出的。等小妹大好了，我一定带她来给您磕头，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说着，苏小婉已经盈盈下拜。
唐小虎怎么好意思受这种大礼，赶忙去扶，
“哎呀！不用不用！快起来！举手之劳，你叫她好好养伤便是。”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苏小婉陡然一个踉跄，扑到了唐小虎怀里。这温香软玉的，谁受得了？唐小虎当时就……浑身僵硬了，双臂保持着虚抱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啊……对不起！是我脚滑了！”苏小婉羞得粉面通红，再不敢看唐小虎，急忙跑了出去。
唐小虎见她已经走远，这才面色一沉，不悦地说道：
“六姐！出来吧！就知道是你！开这种玩笑有意思么？”
阿六咯咯一笑，走了进来，打趣道：“怎么样？香不香？”
“香……！”唐小虎提起袖子在鼻端嗅了嗅。别说，还真香！
“哎呀！六姐！以后可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尚未出阁的大姑娘，你这样让人家多不好意思？”
“怕什么？！我把她送给你不就得了？以后她就是你的人，天天伺候你，想搂着就搂着，想抱着就抱着，还有什么羞不羞臊不臊的？”
“别！六姐，可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阿六脸色一板，嗔道：
“你当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么？当初可是你要我给你训练几个侍女的，怎么？现在训练差不多了就要退货？”
“唉！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是侍女也不能……”唐小虎显得有些为难。
阿六坏笑，“怎么？还不好意思了？不就一个侍女嘛！还有四个呢，都是打算给你的。”
“还有这好事？”唐小虎感到很意外。
“哎哎哎？啥意思？”阿六一下子抓住了语病。
“啊……不是，我是说这么快就训练好了？”
“哼！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只是试探你一下，这么快你就露馅了。”
“我……没这意思，好吗？”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六姐，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就留着吧，我不急，你再训练一批新人给我就行。”唐小虎似乎猜出了阿六的心思，笑道。
阿六洒然一笑道：“那怎么行？其实除了婉儿，剩下那四个才是真正经过严格训练的，她们跟我多年，无论是样貌，才艺，还是武技，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一直没遇到适合的灵种，所以打算种灵以后再给你。恰好你这次在迷雾之森带回的灵种品类够多，她们都找到了适合的。”
说到这里，阿六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还真别说，其实婉儿的资质也是蛮高的。只不过她修炼时间太短，修为很难一下子提高太多，其他的都好。我现在渐渐也忙了，也没时间再教她们，以后就都跟着你吧。怎么调教是你的事。”
“调……教？”唐小虎小心肝差点没蹦出来，这个词是很容易产生歧义的好吗？你也真敢说。
“行啦！别这个那个的。除了婉儿，其他四人修为都不弱，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不过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已经认了婉儿当义妹，她以后地位绝对不能低了，否则就是在打我的脸。眼下让她跟着你，可以不求名分，但以后你大婚了，可要把这个名分给人家补上。”
“啥？你还真要我娶她呀！”
“有什么不可以吗？你看不起她的出身？”
“当然不是！”
“不够漂亮？”
“更不是，她漂亮得很！”
“那不够贤惠端庄？”
“当然都不是，我有喜欢的人！”唐小虎终于说出了非常理性的一句。
阿六笑道：“晚啦！这件事是王爷和夫人定的。他们的意思是，你的大婚对象可以让你做一半主，但眼下照顾你饮食起居，打理日常事务的也需要一个人，这个人必须由他们来选。”
“啊？还有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唐小虎大感意外。
阿六笑道：“现在呢，婉儿的视频影像，祖籍生平，才艺德行，甚至生辰八字等，一切资料早已传到了京城。经过与京城，南疆，西郡，怀乡等地十三位美人pk较量，王爷和夫人一致认定。婉儿就是你的首席小妾。”
“小妾？！还首席？！这什么跟什么呀！”
唐小虎都听傻了。
“所以呢，你懂得，这是内定人选，你做不得主。王爷说了，这个如果你不认，那么南宫雪的事也就算黄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到这里，阿六玩味地一笑道：
“跟你说实话，当我听说王爷和夫人要为你选妾的时候，我都吃了一惊。后来转念一想，他们能有这种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你想啊，本来送你去飞云就是为了避祸，想让你远离朝廷纷争。可这半年你来屡屡遇险，已经完全陷入了政治漩涡，将来吉凶祸福实属难料。”
“所以就想让我尽早留个后，以免绝了唐家的香火，是不是？”唐小虎脸色阴沉，并不怎么好看。
阿六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理解他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没直接把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塞到你房里已经算不错了。我知道你的性子，弄不好就要跟家里闹翻，所以才把婉儿的名字报了上去。心想着，毕竟你们是相熟的，也不至于太过排斥。”
唐小虎摇了摇头，“这样不行！我还没娶妻，纳什么妾？我这就回京城问问他们。”说着唐小虎转身就要走。
“别！”阿六一把把他拉住，“小虎！听姐的，同意了吧。这事已经改不了了，也不能改。”
“为什么？”唐小虎脸色更加阴沉。
阿六还是头一次看到唐小虎如此愤怒，不禁有些惊异。
“小虎！听姐一句劝，他们二老也不容易，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你真能保证自己一直活下去，一直不出事吗？”
唐小虎愣了一下，但依旧怒气不减，“那也不需要纳妾，我和雪儿也能生！”
阿六面露为难之色，她沉吟了片刻，才道：
“你等我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便转身出了密室，啪嗒一声上了锁，几个法决打出，整个密室法阵笼罩。
“六姐，你干什么！”唐小虎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只听阿六在外面说道：
“小虎，冷静一点。你是唐家的顶梁柱。你倒了，唐家就完了。你是个聪明人，做事不能太冲动。”
唐小虎很郁闷，道理他不是不懂，老人的心情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不代表别人可以肆无忌惮地规划自己的人生。
“六姐，我没冲动，你先把门打开。”唐小虎耐着性子说道。
“不急。你先等我把话说完，等你思虑周详了，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你要软禁我？！”唐小虎真的生气了。
“谈不上，也不会很久。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吧，事情比较复杂，你要有点耐心。”
“好！你说。”
阿六沉默了片刻，肃然道：“小虎！你参加种灵试炼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见你忙也就没告诉你。现在一并跟你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唐小虎心中一沉，感觉发生了什么极为不好的事情。
“好！你说。”
只听阿六说道：“先国后家，我先说大事。上次龙康犯边，已经被王爷打了回去。但他们南进的步伐却一点也没有减缓，一路势如破竹，连灭两国。只要再灭一国，就可以正言顺地晋升为二星国了。”
唐小虎紧皱眉头，继而怒道：“南进？！聂云生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他守护西蛮吗？那是咽喉要道，守住那里，龙康又怎么会南进？！”
阿六叹道：“这事不怪他，西蛮还在。李存昊已经在王爷的扶持下打下了西蛮半壁江山。事情出在靖国，是靖国经不住诱惑，在龙康的游说下用咸峪口跟靖国换了十六城，所以，龙康是绕过西蛮从咸峪口进兵，一举拿下了乌瑜国和百象国。咱们鞭长莫及，中间又隔着靖国的国土，所以，也无力阻止。”
唐小虎面色阴沉。至此，他也恨上了靖国。心中发誓，有朝一日，必叫靖国付出血的代价。
只听阿六继续说道：“坏消息还不止这一个。就在半月前，龙康已经派出使臣去中州请求册封。一旦中州方面同意，那么龙康便无需再扩充地盘，即刻就能晋升为二星国。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夜白头鬓如雪
唐小虎苦笑：“这意味着他们的军队编制可扩充至原来的六倍，还不算其他附庸国的兵力。”
“是的，到时候大黎要么归顺，成为其附属国；要么举国迁徙；要么投靠另一个二星国。但无论哪个，都不是好事。”阿六叹道。
“先不管那些，你有地图吗？要整个云州西部的地图。”
“有！”说着，阿六撤去了结界，从窗口递进了一张地图，房门却依旧没有打开。
唐小虎也没在意着些，直接铺开地图，开始研究。
足足小半个时辰之后，他才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双线准备。一，拦截龙康使者，能暗杀最好，换成我们的人，冒充侍者继续去中州申请，怎么傲慢怎么来，被拒绝是最好；二，联合李存昊，佯攻靖国，把靖国主要兵力吸引到越西。而我们则要派精锐以闪电战的形式一举拿下咸峪口，上陵郡和福昌城。”
啪！啪！啪！三下鼓掌声突兀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不错不错！英雄所见略同。第一个方法我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在实施了，只是现在还没传回来结果；第二个方法和我想的出入也不大，而且也在筹备中。只不过除了这两个，还有一个难点，你想到了吗？”
“聂云生？！怎么又是你！是不是你让六姐把我关起来的？”唐小虎怒道。
“这不是重点。”聂云生云淡风轻地说道。
唐小虎无语，这个家伙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就说明又有难题连他也难以抉择了。
“说吧！你又想让我帮你干什么？”唐小虎不耐烦地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难点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朝局又是一团乱呗，想必是齐贵妃一党再次抬头，搞风搞雨；魏贵妃一党极力劝谏皇帝北迁，以避大祸；军方话语权越来越小，军费缩减，粮饷不足，还有人趁机煽动闹事，所以你们焦头烂额了，对吧？”唐小虎冷笑。
“恭喜你，全中！只不过齐贵妃手下现在又多了个齐牧云，这是个能搞事的家伙，已经有不少军方官员被他抓住了小辫子，撤职的撤职，倒戈的倒戈，京城现在的形势越来越糟。”
“你不是聂神么？手下资源有那么多，对付个齐牧云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聂云生苦笑：“若我能在京城多留几个月，或许还能想办法挽回一下局面。但现在不行了，我必须马上回南疆，那第二个计划没有我的参与不行，我也是分身乏术呀！”
唐小虎冷哼了一声，“所以，你想让我去对付齐牧云？”
“没错！”
“不去！”
“不去也得去！”
“为什么？”
“因为南宫雪要嫁到龙康，你去，或许还能阻止，不去……那可能就永远见不到了。”
“你说什么？！！”唐小虎瞪大眼睛，立刻站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现在圣旨还没下！你还有机会。”聂云生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
“这还不都怪你吗？”聂云生打断了唐小虎的话，继续说道：
“谁让你在试炼之地不杀了姜羽呢？他派南宫雪杀你，南宫雪非但没杀，还跟你合伙胡闹，打了姜羽一顿。姜羽当然就告状了。那还有好？南宫雪被调回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打了三百打魂鞭。唉！可怜呐！”
“她……她怎么样？有没有事？”唐小虎焦急地问道。
“外伤易好，魂伤难愈呀！好在她已经种灵成功，魂力也增长了不少，否则光这三百鞭子就能把人打傻了。”
唐小虎心如刀割，真想马上把她救出来，但也知道救她出来容易，魂钥搞不到手也是无用。于是继续问道：“那和亲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聂云生道：“听说是齐贵妃牵的线，她想让大黎向龙康示好，主动和亲，以消除两国的隔阂。这样的话就需要嫁一位公主给龙康太子当侧妃。候选人之一就是南宫雪。”
“你们可以运作一下呀！难道就光这么看笑话？”唐小虎怒道。
聂云生叹道：“不好弄的。我们暗中调查过，因为南宫雪这次办事不力，影卫司首座大为光火，好像已经放弃她了，直接给她下达了一个刺杀任务，要她在和亲的新婚之夜杀了那个龙康太子。所以，现在影卫司也在极力促成此事。这样一来，即使你舅舅出面，也是很难改变什么。最关键的是，不管她能不能刺杀成功，她的人都很难再回来了。”
唐小虎呆住，没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这么严重，终究还是自己害了她呀！
聂云生同情地道：
“你好好想想吧，明天一早我就要动身去南疆了。如果你不能想出令我满意的解决办法，你就一直留在这里吧，直到悬赏你的暗榜时间结束。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要一枚解药，只不过这样的话，以后飞云宗你就不能再回去了。”
说完，聂云生转身走了，法阵又一层一层地叠加了上去，只留下还在一直发呆的唐小虎。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三个时辰过去，
四个时辰过去，
………………
当密室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聂云生被吓了一跳。
唐小虎保持盘膝围坐的姿势，双眼紧闭，鬓角已经变得雪白，整个人都显得清瘦了很多。
一夜白头？！！
“小……小虎！你怎么了？！”聂云生不敢置信，只是一夜呀！一夜就能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逼到这种程度吗？
“小虎！”
叫了两声，唐小虎依旧没有反应，聂云生心里越来越凉，赶忙过去查看。谁知唐小虎被他轻轻一碰，竟然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下可把他聂云生吓坏了，他赶忙输入灵力，探测唐小虎的身体。却发现唐小虎经脉逆行，显然已经走火入魔。
聂云生追悔莫及，早知如此就不这么逼他了。不敢怠慢，赶忙加**力输出，想帮唐小虎重新梳理经脉。
可，他却惊恐地发现，他的法力不但渗入不进去，还有一股强大的毁灭意境如江河一般逆卷而来，吓得他赶紧退了出去。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聂云生急得都快疯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魔之始，道之初，佛之源
灰色世界中，沙尘翻滚，漫无边际。
此时此刻，灰色世界里的风暴前所未有的猛烈，已经完全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一切乱糟糟的，也正如唐小虎此刻的心情。
“西撒！西撒！西撒！西……撒……！”
空中虚无处传来了飘渺的声音，时缓时急，语音缥缈，却如重锤一样敲击着人心。
可风沙依旧没有停，反而更加肆虐，仿佛连这个咒语也被风沙掩盖了。
“西撒！西撒！西撒！西……撒……！”
空中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节奏也一点点加快。
终于，整个天空似乎震颤了一下。风暴也顿时消散了不少。
“西撒！西撒！西撒！西……撒……！”
“大叔！不用念了！我已经没事了！”
狂暴肆虐的风暴中忽然卷起一阵龙卷风，向中心不断聚集，逐渐汇聚成了一个人形。唐小虎落寞地走了出来，满眼沧桑之色。
“你……退缩了？”空中的声音严肃地问道。
“是有点！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其实只是想暂时停一下，休息一下，或者说是放纵一下自己。”
“可你的心境很不稳定，已经有了入魔的征兆。”
唐小虎苦笑道：“那又如何？其实我还真想体验一下入魔的感觉。而且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到底什么是魔？”
“哦？那你想清楚了么？”
唐小虎摇了摇头，“没有！魔由心生，执念不通而郁结，化为戾气！戾气偏于行而妄乎理。随欲而起，随性而为，不顾伦常，单凭己欲，可称之为魔。但，这是人定义的，并不是魔自己定义的。”
“那依你看来，何为魔？”
唐小虎道：“我理解也不够，目前只能体会到一个字，那就是‘私’，而源头却是‘欲’。但若细究，每个人其实都有，并非魔族独创。或许，魔性本身就是人性的一部分，是生命的源头，因为成魔之始，其实是求生。”
“哈哈哈哈哈！魔性是生命的源头？”空中的声音狂笑不止，久久不歇。
“小家伙！你这个论断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吧！这要是被道祖听见，会直接把你打入十八成地狱。”
唐小虎却没有笑，还很认真地说道：
“魔、道、仙、神、妖、鬼、佛，这七种境界其实可以说成是人性的七种念。私，理，乐，怒，痴，悲，空。可能我的形容并不准确，但的确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人只要够专注，通过特殊方法修炼，把这种念无限放大。那么最终就可以变成魔、道、仙、神、妖、鬼、佛中的任何一个。”
“哦？你不一直是在修道么？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说法？”
唐小虎道：“存在即有其道理。古往今来，七界争战不休，盛衰不定，此消彼长，但始终谁也没把谁灭了。这就说明它们存在的必要性，换在人身上也是一样的。”
“哦？愿闻其详！”
唐小虎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懂什么善恶，只知道索取，不知赠与，全凭一种求生的本能，可称为‘私’，如果一个拥有力量的成年人也是这样，那便可称为‘妄’，但如果换成能力更强的修士，那就是‘魔’。所以，是不是魔，还需要看他拥有的力量和破坏力来算。”
“那么……道呢？”空中的声音笑问。
唐小虎道：“如果把世界比作蛮荒，那么一个小孩子想独自生存是不可能的，他需要学习各种知识，掌握各种技能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他所学习的东西其实就是‘道’。道无止尽，人力有时穷，所以穷其一生也不可能触及到‘道’的顶点。”
“那么……佛呢？”空中的声音笑问。
唐小虎道：“如果一个成熟的人已经掌握了各种技能，能力也达到了瓶颈，却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朝不保夕，患得患失。那么为了更长久地生活下去，它必须减少自己的**，以规避更多的风险。所以，看淡一切就变成了减少**的和规避风险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时间长了就会演变成一种习惯，一种境界。这便是心中之佛。求佛先求己，无欲则可刚。”
“哈哈哈哈，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些歪理，只怕佛陀听了也会被你气个半死。”
唐小虎道：“世人愚昧，只当圣贤所说皆为道理，却很少去想这些道理的源头。以为一切皆为天定，却不知天为何物。其实追根溯源，世间万物皆生于念，念存于心，心表乎性。佛如此，魔如此，仙、鬼、妖、神，亦如此。不同的念，会达到不同境界。”
“行啦行啦！就因为你这些歪理邪说，你看看现在世界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唐小虎这才注意到周围，只见眼前山川秀丽，景色如画，哪还有半点灰色世界的影子？
“这……这是什么回事？”唐小虎大为惊奇。
空中的声音道：“你心中有灭，则万物不生；你心中有悔，则万物凋零；你心中有善，则阳光普照；你心中有道，则风物井然；你心中有生，则万物回春。这是你的意境世界，你的意变了，这个世界自然也就跟着变了。”
“意变了，世界也就变了！”唐小虎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不禁若有所思。
“行啦！你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外面都快闹翻天了，快出去吧。”
……………………………………
外界，密室中。
“小虎！小虎！你不要吓我！”阿六泪眼婆娑，已经吓惨了。旁边搀扶她的正是苏小婉。她的眼圈也红了，正扑簌簌地落泪。
聂云生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旁边桌子上摆满了丹瓶。
“不行！我看我还是去一趟飞云宗，把胡清尘找来，他或许会有办法。”说着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唐小虎忽然醒了。
“哎呀！谁扎我？”
唐小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呼痛，因为他身上脸上已经被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银针。
“醒了醒了！”苏小婉第一个喊道。阿六顿时止泪。聂云生也保持着走路的姿势，歪着头，眼睛瞪得大大地，一脸的不可思议。
“谁扎我？干嘛？谋杀呀？”唐小虎怒道。
苏小婉赶忙过来，一根一根帮他轻轻拔出，手法轻柔，生怕弄疼了唐小虎，还真像个很会照顾丈夫的小媳妇。
第二百二十章 顺势而为，逆势而走
聂云生一个箭步就跳了过来，赶忙抓住唐小虎的手腕，开始探查。
半晌过后，他一脸狐疑地看了看唐小虎，
“你真没事了？我刚才用金针封脉都阻止不了你的气血逆行，怎么现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奇了怪了！”
唐小虎怒道：“原来是你扎我！你故意的是吧？有你这样扎这么多针的么？你到底会不会呀！”
聂云生没理他这茬，又摸了摸唐小虎的额头，发现也没发烧。这才松了口气，说道：
“你差点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
“知道！但现在没事了。”
“你一夜白头了，你知道吗？”
“啊？真的假的？”唐小虎不信。
苏小婉立刻用法术幻化一面水镜。她是修炼水系的，这点小法术还难不倒她。
唐小虎看了看自己双鬓的白发，也不禁苦笑了一声。的确，自己差点走火入魔，还好有血妖王及时把自己拉了回来。
聂云生面色凝重，眼神复杂，说道：“怎么？连你也想不到办法吗？还是说，你关心则乱，理不清头绪了？”
唐小虎看了聂云生一眼，平静地道：“给我五十名影卫，京城的暗卫和眼线听我调度。还有，我要秘密见两个人，你要替我安排。”
“你要见谁？”
“南宫雪，还有我舅舅长乐王。”
“你想怎么做？”
“顺势而为，逆势而走。”
“顺势而行，逆势而走？”聂云生皱了皱眉，他沉吟了良久，才道：
“你这是一步险棋，真有把握吗？”
“时不我待！尽人事，听天命。”唐小虎目光深邃，整个人的气质也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聂云生和阿六在考虑事情，并没有觉察到。苏小婉却一直盯着唐小虎，只觉得此刻的唐小虎更加成熟，肩膀也更加伟岸了。
“好！我答应你！”聂云生并没有考虑太久，直接下了决定。
“五十个影卫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京城的暗卫和眼线，等你到了京城自然会有人跟您联系；至于你想见的人……我会尽快安排。你知道的，他们的身份毕竟都比较敏感，身边眼线众多，需要等待时机，妥善安排。”
唐小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后，我会独自上京，你的安排要到位。”
“好！但这次我不能陪你，我需要马上回南疆，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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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生走了，留下了五十个影卫。
唐小虎把这些影卫叫到身边，让他们演示武技，结果却让他大大摇头。这些影卫的水准和自己以前在王府时见到的那些差不多，武技只能算中上，只不过窃听，侦察，潜藏，暗杀等综合能力要强一些。但唐小虎真正想要的是以一敌十的杀手。
“六姐，你有没有合击之术，几人迅速制服或杀死一人的那种，我不想用飞云宗的，怕被有心人认出来。”
阿六道：“有啊！我给你的那四名丫鬟就会几套合击之术，防御的、杀敌的都有。”
“好！那你把她们叫过来吧，最好三天内能把这些人训练到无论几人联合，都能迅速施展这套合击之术，不需要太过精通，简单、直接、有效就行。”
“行吧！我会叫她们加紧训练。那婉儿的事……？”
唐小虎皱了皱眉，“六姐，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吗？”说完便转身走了。
阿六望着唐小虎的背影，不禁摇头，轻叹了一声：“我就说不行吧！非要我在这个时候提，也不知道王爷和夫人是这么想的。”
却说唐小虎回到密室，第一件事就是把密室的防护法阵，隔音法阵全部打开，自己还加上了几道，这才对血妖王说道：
“大叔，我恐怕只有这三天时间，你看我怎样才能尽快提升一下修为？我还是太弱了，这样对付齐牧云，胜负只在五五之间。”
“不是五五，是四六，你四他六。”血妖王道，“上次在试炼之地的那个分身最多有他八成功力，而且还是在特殊情况下，他无法全力施展。如果真遇到本尊，人家防护法器、保命大招、绝杀技一样也不会少，你的胜算就更小。”
“那怎么办？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总不能先躲起来修炼几个月再找他吧，时间也不允许呀。”唐小虎有些着急。
血妖王沉吟了片刻，说道：“我看这样好了。胡清尘给了你一枚虚灵丹，这的确是一枚非常好的丹药，他说能把你的修为提升到练气后期的中段，其实是考虑到你的体内经脉无法承受更多的药力。”
唐小虎眼神一亮，说道：“你是说我可以先变身再服丹药？”
“正是！这样你能把修为一次性提升到练气后期顶峰。而你的血衍魔功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一举突破到血妖境，这样的话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你都会上升一个台阶。这样你的胜算最少能提高两成。”
“才两成？”唐小虎似乎很不满意。
血妖王笑道：“两成已经不少啦。修为的提升，其实水分很大，武技和战斗经验跟不上，也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胡清尘给你的那几套功法都不错，说是量身打造也不为过。”
唐小虎有点茫然，他还没细看储物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几本秘籍到底有什么用。
血妖王道：“这几本秘籍除了《万木长生诀》，其他都是武技或者法术。那个《金蝉不灭体》是一条护身法术，和太乙金身的效果类似。但太乙金身是刚，它却是柔。”
“柔？”
“是的！太乙金身是硬碰硬，反弹伤害，它却是能毫不着力地解掉伤害，就像一条游在水中的鱼。想抓它，滑不留手。除非遇到急速的穿刺攻击，否则很难抓到它和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那其他的呢？”
血妖王道：“《风雷隐》准确地说是一种高级身法，借助风雷之力在空中不断闪现，比你的血影步只能在地面上闪转腾挪要灵活不少。而《雾隐天泽》是一套迷阵之类的法术，有点像迷雾之森中的浓雾，有隔绝神识探查，遮挡视线的作用。可以说，胡清尘给你的这几套功法大有深意。你想到他的用意了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喝多也上头！
唐小虎想了想，不由眼神一亮，“你是说对敌时我可以先用雾隐天泽制造一个迷雾领域，隐藏自己，遮蔽敌人的视野和神识感知，然后用风雷隐和血影步变换身形，用金蝉不灭体防御躲闪，最后再用鬼牙双刃进行偷袭刺杀？”
“还有绝杀技《暴龙刺》。”
血妖王笑道：“这个暴龙刺威力很强大，并不弱于你的组合技霸枪式，但它却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不需要长时间蓄灵，直接就可以用。虽然副作用大了点，但绝对是突袭刺杀的绝佳秘技。”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这些？”
唐小虎是真的很急，他恨不得马上就把雪儿救出来，让她脱离影卫司的控制。
血妖王道：“这三天你先炼化蓄灵丹吧，先突破到血妖境再说，之后我也有一招秘技要教给你。不过这些武技并不着急学，路上我再慢慢教你。”
如是，唐小虎便开始了为期三天的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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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京城齐府，后花园。
齐牧云正在凉亭中下棋，他的对面却是一个胖乎乎，双鬓斑白的老太监。
只听那老太监说道：“牧云呐！你说你怎么突然就辞官了呢？娘娘可是极为看重你的，还想着近期再给你升个爵位呢。”
齐牧云闻言淡淡地一笑，并没有着急落子，说道：
“我还太年轻，资历尚浅，升官太快，会引起那些老臣的不满。”说着，他轻轻地落下了一子。
“嗯！此话也有道理。为官最重要的就是身世清白，履历丰满，不能无污点，这样官位才坐得更稳。你以退为进，倒也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能消除不少朝中对你的怨言。但你选的这个时间点……”
说到这里，老太监随手拿起了一枚棋子，慢悠悠地放在了棋盘中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空白处，大有深意地笑道：“莫不是近期龙康本家的那些事让你忧心了？”
齐牧云见老太监意有所指，洒然一笑道：
“那也没什么，只是一些宵小之徒造谣生事罢了。我大黎齐家和龙康齐家同宗同源，怎么可能隐藏有什么家族秘术？那《镜中人》分明是龙康的一位堂兄无意中从一个上古遗迹中获得，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大黎齐家若有，也就不会至今都寂寂无名了。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捕风捉影。”
老太监玩味地一笑道：“牧云呐！不必那么小心！咱家是娘娘手底下信得过的人。这些事对咱家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你也不用藏着掖着。”
他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道：
“其实娘娘根本不在意你们齐家到底有没有《镜中人》，只是这消息是从龙康那边传过来的。娘娘叫我问你，也只是走走过场。毕竟，总要给龙康本家一个说法不是？你放心！龙康那边的压力娘娘会极力为你挡着，但你也要小心呐！”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咱们毕竟还在大黎，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此事被咱们的对头加以利用，再传到宫里……那可就不太好玩啦！”
齐牧云淡淡地一笑，也在空白处落下一子，说道：
“多谢公公提醒，请公公回禀娘娘，牧云这次辞官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待我查出幕后指使，必会给娘娘一个交代。不过嘛，这些都是小事。和亲之事才是当务之急，务必要加快进度，以防夜长梦多。”
老太监眼睛微眯了一下，笑容渐敛，把棋子一往棋盘上一放，站起身来，说道：
“那好吧！你尽快去查。娘娘可说了，和亲之事大过天，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是！牧云会尽力办好，绝不让娘娘担心。”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储物袋，不着痕迹地塞到了老太监手中。
老太监展颜一笑，道：
“嗯！这话很中听！那我这就回去复命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齐牧云刚忙说道：“公公，上次我拜托的那件事？”
老太监脸色有些尴尬，但随即笑容可掬地说道：
“哎呀！咱家的确是问过了。可娘娘说，想换掉和亲公主，这事只怕不太容易。影卫司现在和魏贵妃她们穿了一条裤子，娘娘受的压力也不小呀！你也别太痴迷了，左右不就是个女娃子嘛，咱们大黎别的可能会缺，但美女绝对不少，你换一个！不行哪天咱家多弄几个漂亮宫女给你送来，换换花样呗！”
齐牧云眉头微皱，说道：“公公，你误会在下了。据我调查，这南宫雪是影卫司专门培养出来的刺客，影卫司这次极力推荐南宫雪，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指不定就会对龙康太子下手，一旦被她刺杀成功……”
老太监哈哈一笑，打断了齐牧云的话，说道：
“我说牧云呐！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看不破这里面的门道呢？和亲，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只要亲事一定，把人活着送到龙康去，之后是死是活可就没那么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有和亲这个由头，我龙康就可以一步步逼大黎开放边境，往来经贸。这样不出三年，大黎便会渐渐归入我龙康国土。”
说着，老太监缓缓走到齐牧云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怎么着，你舍不得？咱家可听说啦，你母亲曾极力想促成你和那丫头的婚事。难道说，你真的动了情？”
齐牧云笑道：“怎么会呢？以前不知道她是影卫司的人，的确对她有些好感。但如今阵营不同，此事自然作罢。”
老太监哈哈一笑，道：“对嘛！女人如衣服，经常换才有新意。牧云！好看的大姑娘就像新鲜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你可不要太过儿女情长呦！”
齐牧云赔笑，“正是正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以事业为重。”
老太监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凑到齐牧云的耳边，坏笑道：
“其实你也不用急！最多……嘿嘿！等到了龙康之后，咱们想办法掉个包，换个人去和亲。这个南宫雪嘛，如果你实在喜欢，可以拴上链子，天天养在家里，想怎么玩还不随你心意？只要不让她轻易露面也就是了。”
齐牧云脸色一僵，没有言语。
老太监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镜中人，心中镜，照人鬼，两分明
啪！一声脆响。齐牧云手中的棋子被他捏得粉碎。
齐牧云望着老太监远去的背影，面色阴沉，冷哼了一声道：
“等我齐家崛起之日，便是你们这些宵小绝命之时。龙康？哼！早晚有一日会落到我的手中！”
继而他站起身，走出凉亭，抬眼看向庭院中的梅树。
此时梅子早已泛黄。好的梅子已经被制成青梅酒，剩下的梅子稀稀落落，已经没人要了。
齐牧云怔怔地看着这些梅子发呆，喃喃说道：
“初见你时，你纤弱可怜，我说我可以保护你，你却不理睬我，宁愿接受那些人的呵斥；一别数年，再见你时，你风华正茂，修为大进，我说我喜欢你，可以保护你，你依旧不理睬我，说是阵营不容，从此不相望；事到如今，你已经成了人家的弃子，又有谁会向你伸出援助之手呢？”
说到这里，齐牧云讽刺地一笑，“难道……你还在等唐小虎驾着七彩祥云来救你么？可笑之极！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或许，直到现在还在飞云宗的大牢里发呆吧！”
“报！四方城传来密保。”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过来。
“念！”
“是！四方城传来消息，说城内黑帮一夜之间全部被血洗，蛮奴生意中断；隆盛商会、云旗商会、铁血商会，还有灵石矿场、地下赌场、燕春楼，皆被洗劫一空，核心成员全部失踪。”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齐家产业！”齐牧云惊怒。
“不……不仅如此，二少爷，三少爷，七少爷，八少爷全部失踪，只有四少爷五少爷和六少爷一直在中州云游还没有回来，才没有出事。”
“什么？！！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齐牧云实在火大，再也没有沉静如水的气度。
“都……都是七八天前发生的，对方人很多，全部隐藏在暗处，封锁了一切消息，连金纸鹤都飞不出去。即便派快马，也会遭到半路劫杀。后来老爷派了一队官兵护送五个高手分头送信，才有一封侥幸送到了京城。老爷叫您快想办法，不论如何也要把二少爷、三少爷他们救出来才行。”
“猖狂！到底是谁干的？”齐牧云大怒。
“好像……不止一伙，抢商会和妓院的好像是一伙，抢灵石矿的是另一伙，血洗黑帮和绑架几位少爷的又是不同的人。他们全都留下话来，别的不要，只要《镜中人》这本秘术。他们都是冲着这本秘术来的。”
“怎么可能？这件事一直是绝密，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突然有人大肆传播？”
“老爷说，早在十天前就有人到处散播咱们齐府有《镜中人》的说法，当时也查了，但没查到正主。后来，街面上突然来了不少陌生人，之后就出事了。”
齐牧云眉头紧锁，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把很多江湖帮派引了过来，也无非是想给自己造成一些麻烦。可是，祸不及家人，对方既然能做到掳人亲眷这等下作的事……这个人到底是谁？
姜羽，唐小虎，还是南宫硕？
姜羽……不太可能！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却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南宫硕至今被困万蛇洞，还没出来。魏贵妃即便想对付自己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难道是唐小虎？
也不太可能。唐小虎是有些下三滥，不按常理出牌，但只要不把他逼急了，他是绝不会采取这种手段的。那么到底是谁呢？
聂神？更不可能，他应该已经回南疆了才是。
齐牧云绞尽脑汁也无法判断究竟是谁会这么下作，但他隐隐觉得，这件事一定和唐小虎脱不了干系。
片刻之后，齐牧云回到了书房，移开书架，露出里面一间密室，竟和四方城的的布局类似。
齐牧云迈步走了进去，他来到了一面墙壁跟前，按动机关，墙壁自动移开。
他接着向里面走去，里面是一条向地底延伸的暗道。他七拐八拐，走到了一间比较大的石室。里面摆了三个玉棺，其中有两个是空的，里面只有少许淡蓝色的液体，另有一个盖着盖子。
齐牧云打开棺盖，里面注满了蓝色的液体，液体之中浸泡着一个人，长相身材竟与齐牧云有七八分相似。
“四弟！对不住了，这次只好用你了。只怪你大哥我无能，五弟和六弟皆毁在唐小虎之手。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这次杀了唐小虎。”
说着齐牧云把液体中的人抱了出来，放到地上。几张符箓打出，分别贴在他的额头、胸口、双肩和膝盖。
紧接着法诀催动，这个人立刻像木偶一样行走。
齐牧云命他站在自己的对面，肃然说道：
“四弟，你已经浸泡了一个月的净华蓝液，可以进行改造了。一会我会把你的灵魂抽出来与我合体。你放心，你并不会死。我们合体之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抵抗。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耀，是我们这一代人必须要做出的牺牲。”
说完，齐牧云就开始施法，只见他口中咒语不断，一道道冰蓝色的雾气从体表溢出，在两人之间逐渐汇聚出一个一丈多高的光幕。
这个光幕是透明的，便像一块巨大的玻璃，两端站着的两人长相极为相似。
从某个角度看去，还真像是一个人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情景有些诡异。
齐牧云口中咒语不停，速度越来越快，体表散发的雾气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密。
这些雾气凝聚不散，渐渐化为实体。它也有眉眼口鼻，也有毛发指甲。长相和齐牧云别无二致，便像是一个蓝色的幻影。
这幻影从齐牧云身体中走了出来，一晃，便进到了光幕之中，变成了一个会动的投影，却是扁平化的。
这个情形更加诡异，因为那幻影进去前是立体的，进入光幕后就变成了平面的，就好像那层薄薄的光幕之中另外隐藏着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
忽然，光幕中伸出了一只蓝色大手，一把抓住了“四弟”的脑袋。
一个灰色的灵魂被这蓝色大手一点点抓出。
“四弟”的灵魂立刻显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想要挣扎，但那几道符箓立刻化作长长的丝线缠住了这道灵魂，便如跗骨之蛆，紧紧桎梏了他的身体。
“四弟”面容扭曲，想叫，想喊，却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故技重施，管用就行！
很快，“四弟”的灵魂便被拉进了镜子。
极为惨烈的一幕出现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融合，而是撕咬，吞噬。原本齐牧云那张俊美而又风度翩翩的面孔，此刻已变成了一面显狰狞，锯齿獠牙的恶鬼。就像是老虎在撕咬一只可怜的小鹿，画面极其血腥。
而齐牧云的本体，现在正站在光幕前，目光灼灼，显得极为兴奋。
他正在看……不，准确地说是在欣赏那个蓝色恶魔在一点点吞噬掉自己弟弟的灵魂，没有一点怜悯和同情。
渐渐地，“四弟”被一点点吃掉，蓝色恶魔的体型却并没有长大。他打了个饱隔，又恢复了齐牧云本来的面目，身影一闪，便从光幕中蹿出，扑进了“四弟”那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接管了这个身体。
“四弟”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变成了僵尸。但它的身体却渐渐散发出蓝色的雾气，包裹全身。如果有人细心观察，便不难发现，他脸上的皮肤正在不停地蠕动，就像有无数的虫子在皮肤下面快速爬行。这个过程大概也持续了一刻钟。“四弟”的相貌完全变样，变成了和齐牧云一模一样的面孔，就连齐牧云左耳后有一个黑痣也完全模拟出来。
忽然，“四弟”睁开了眼睛，嘴角发出了阴森地邪笑，这个笑容竟然和对面的齐牧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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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傍晚，
京城，西郊，一处偏僻的宅院。
唐小虎正在练功，五十名影卫依旧在接收着四名丫鬟的训练。这是他从铁砂堡带出来的全部人马。
临行前，阿六叫唐小虎把苏小婉也带上。
唐小虎不肯，说是过不了自己良心那道坎。
于是，他就带着五十多名手下来到了京城。
四方城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包括掳走齐牧云的几个兄弟。
这倒不是说唐小虎预先知道这几个人还有被炼成替身的作用，只是觉得有人质在手，齐牧云才会投鼠忌器，才会真正地重视起来。
可以说，为了这次行动，唐小虎调动了刺影门在四方城地区的全部力量。之后，大家便化整为零，该干嘛干嘛。唐小虎也带着人迅速离开，只留下影二十七带着一些人暗中观察形势，继续破坏齐家的剩余产业。城主府他们是不敢动的，有重兵把守固若金汤。
所以，唐小虎即便再恼火，也不会冲动到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少爷！京城齐家已经有动静了。”一名手下快步走了过来，
“哦？什么情况？说来听听。”唐小虎收了鬼牙双刃，缓步走到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是这样的，咱们放跑的那个高手已经成功抵达了齐府。没过两个时辰，便有一驾马车来接齐牧云，他还带了二十名手下。现在已经出了西城门，往咱们这个方向赶来。”
唐小虎点了点头，问道：“录像了吗？这个人有什么标志性的特征？”
“录了！我们对照了齐牧云以前在飞云宗的视频，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依旧是分身。”
“嗯！不要急。多派几个人继续监视齐府的动向，不要打草惊蛇。”
“是！”手下答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唐小虎对正在训练的那些手下道：“大家都停一下，带好东西。跟我去抓人。”
“是！”众人齐齐答应一声，立刻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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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太阳刚刚落山，西方天空还留有一小片红霞。
一行二十骑，护着一辆豪华马车，从官道快速行来。
道路在经过几座小山后渐渐收窄，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显得有些阴森。
不过这一队人仿佛有恃无恐，连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但从每人手中忽然多出的一把长剑可以看出，他们也是有所防备的。
很快，他们转过了一道弯。便直接进入了一片迷雾之中。这雾气很淡，所以也没人在意。众人速度不减，继续快马加鞭。
但紧接着，雾气渐渐转浓，能见度也变得越来越低。为首之人终于下令减缓速度，注意防范。
雾气更浓，能见度已经不超过两丈。
“小心戒备！”为首之人高喊。
他的命令已经喊出，所有的马匹齐齐停住。
齐牧云在车中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大雾……”这三个字刚出口。只听地面一阵震动。
轰轰轰轰轰！
试炼之地树怪世界的一幕重演。数百根泥柱冲天而起，四周一条条根须如利剑一样从地面刺出，方圆数十丈的地面顿时坍塌。
不是没有人起跳，但地面塌陷范围实在太大，有的直接被泥柱轰飞，有的被树根刺穿，有的陷入泥浆池。
这当然又是雨儿的杰作，它制造了一个和上次差不多大的泥浆池。还是原来的套路，在下面搅起了回力漩涡。
人、马、马车，在这场犹如末日的灾变中显得脆弱无比。急速旋转的泥浆池便像是一张怪兽的巨口，要把所有人一起吞噬进去。
一时间人喊马嘶，什么法术武技，全都不管用。他们很快就被粘性极强的泥浆卷了下去，无一幸免。
除了马车中的那个人。
嘭！
已经快被泥浆池吞噬的马车棚顶突然炸开，从里面冲出了一个人。
此人刚一冲出便卷起一阵旋风，把周围的迷雾搅散。他的身体更是隐藏在风沙漩涡中快速上升。
可是，就在这时。两把巨大而又蓬松的大扫帚，轰然从上方拍下。
嘭！
冲出来的这个人长剑急斩，却也只砍去数十根枝丫，便被大扫帚直接拍进了泥浆池中，很快便没了影子。
唐小虎缓缓从树林中走出，面无表情，手中聚水珠迅速抽干了泥浆池中的水分。
齐牧云分身和他所带的二十多名手下，全部被板结的泥土封在地底，像是被活埋了一般。
唐小虎看着已经板结得像混凝土一样坚硬的地面，不禁冷哼一声，心中暗道：
任你齐牧云再牛，你还有本事破土而出吗？你的力量比邪月虱王如何？即便它想挣扎出来也要费很大的力气。
念及至此，唐小虎的脑中忽然闪现了另一个人——姜羽。这家伙是个变态，也或许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
第二百二十四章 镜中人的由来,始祖阿鼻陀
五十名影卫都看傻了，纷纷围了过来。
那四个丫鬟也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按说她们在刺影门训练那么久，大小战场全都经历过。厉害的一人连斩数人甚至十几人都有可能。因为他们相信自己隐藏的本事，相信自己的速度，相信自己手中的剑。但像今天这样设陷阱一次性解决这么多人，还真的很少见到。
此时此刻，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训练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在少爷面前露露脸，没准以后能混个不错的前程。心想着今天一定会是一场恶战，也是一个好机会。
结果，根本没他们什么事。唐大少自己加上两个战宠，轻轻松松搞定一切。
那你还叫我们来干嘛呀？当吃瓜群众吗？还是说，根本瞧不起我们，不相信我们能快速解决战斗？
每个人心中都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要是不被大少看中，以后晋升的机会可就渺茫啦。
唐小虎并没有理他们，直接吩咐雨儿找到齐牧云的分身，把他弄出来。
“还有口气！”一个影卫探查了一下，报告道。
“我看看！”唐小虎缓步走了过去。只见“齐牧云”浑身沾满了湿泥，胸口一起一伏，的确还在喘气，只不过貌似非常微弱。
“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有多牛。这回我倒要看看，你是本尊还是分身。”唐小虎佯装不知，故意说道。
“小心有诈！“一名丫鬟赶忙提醒道。
“无妨！都是个半死的人了，还能翻出什么天来？”
唐小虎非常自信，伸手向“齐牧云”的脸上摸去。
也就在此时，“齐牧云”的双眼忽然睁开，两道蓝光疾射向唐小虎的面门。紧接着右手一把短刃瞬间出现在手中，猛地刺向唐小虎的胸口。速度奇快无比，让人根本无法躲闪。
但唐小虎又怎会没有准备，只见他全身忽然金光大盛，转眼间就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膜，与此同时。鬼牙双刃也赫然出现在手中，左手刀挡在面门，右手刀迎向断刃。
嘭嘭！两声金铁交鸣之声后，唐小虎被震出数丈。而“齐牧云”却身影一花，消失不见。
众人大惊，赶忙四下观望。
“想跑？只怕没那么容易！”
噗！一缕嫣红在唐小虎身前三丈处凭空出现。本已消失的身影重新显现了出来。
“齐牧云”嘴角溢血，左胸被一把尖锥穿透，正是唐小虎的木隐龙锥，而他的左脚脚踝正缠着一根极为纤细的藤丝。
就是这根细细的藤子让“齐牧云”无所遁形。
“你……卑鄙！”这是“齐牧云”最后说出的三个字。
唐小虎一个闪身就来到了“齐牧云”身前，大手一抓，直接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抽魂！
“齐牧云”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他的浑身颤抖，仿佛被电击一般。
唐小虎加**力输出，一张蓝色扭曲的人脸顿时被唐小虎硬生生从“齐牧云”身体里拉了出来，直接装入采魂瓶之中。
可是这个蓝色的魂魄并不老实，立刻在采魂瓶中左冲右突，采魂瓶被它撞得发出咚咚的闷响。某些地方甚至产生了裂纹。
“哼！还不老实！”
唐小虎立可打出数道封印，把采魂瓶包得严严实实。里面那道魂魄见一番挣扎之后，毫无效果，终于安静了下来，化作一个盘膝而坐的小人。神情相貌和齐牧云本尊一模一样，只不过左右特征都是反过来的，便如同镜子中的影像。
而此时此刻，“齐牧云”的尸体竟然渗出了蓝色的液体。
“好东西！快收了。”血妖王赶忙提醒。
唐小虎不敢怠慢，直接大手一招，把所有蓝色液体全部吸拿过来，装入了玉瓶。
至此，战斗才终于结束。唐小虎却并没有着急走，他还有收集尸体的癖好。
没多久，他便用聚水珠软化了泥浆池，在雨儿的帮助下，把马匹、武器、人，全部弄了出来。竟发现还有四个没死，不过已经奄奄一息。
“全部带走，马上撤离！”
唐小虎下达了命令。现场只留下雨儿和萱儿清理作战痕迹。
在回去的路上，唐小虎问向血妖王，
“大叔！你为什么不让我用搜魂术？而是直接抽魂呢？”
血妖王笑道：“因为这个人搜不了魂。”
“哦？为什么？”
血妖王嘿嘿一笑道：“《镜中人》功法特殊，被施术者体内的灵魂已经被恶鬼吞噬。现在他体内的灵魂已经不是原主人的，而是一个恶鬼的分魂。你若强行搜魂，反而会被这恶鬼入侵你的魂识。即便胜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恶鬼？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血妖王叹道：“《镜中人》这套秘术在我那个时代就有了，虽然并不怎么出名，但也是难缠得很。因为他们一般隐藏不出，出则杀人，或者被杀，亦或者是自杀。总之，基本上你只能见到分身，却从来见不到本尊。但这并不是他最恶心的地方。这套秘术真正臭名昭著的原因是分身的炼制方法。”
“哦？有什么特别么？”
血妖王道：“传闻‘镜中人’的分身全部是由施术者至亲之人炼制而成。抽魂夺魄以养恶鬼，太伤天合。不仅为正道所不容，就连魔修也不耻其行径。所以，只要这门秘术现世，必会遭到各大门派联合绞杀。但，始终不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杀人易，抓鬼难。你即便把本尊和分身都杀了。这个恶鬼也不会死。”
“啊？那岂不是永远杀不死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传说这只恶鬼原名叫阿鼻陀，本是西方佛界一位有名的高僧，因缘际会之下堕入了魔道，被众佛超度千载而不能解脱，直至寿元耗尽，魂坠地狱，却意外练就了一身通天本领，从最底层逃了出来，至此销声匿迹。后来，人界就有了《镜中人》这本秘术。”
说到这里，血妖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搜索久远的记忆，片刻之后才道：
“没有人知道阿鼻陀的真身在哪。他留在人界的这本秘籍不仅仅是一本书，而是一缕分魂，带有阿鼻陀的部分传承。而这缕分魂又可以随时分裂成两个一模一样魂魄，彼此神念相通，无论距离多远都可以互相感应。这就是《镜中人》秘术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