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有个疑问，你说此地如此高浓度的水灵气都是这海兽睡觉时所散发的，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它呼出来的废气？”唐小虎似乎对这件事有些介意。 血妖王笑道：“你很愿意纠结这些字眼呀。天地万物各有不同，比如草木精怪呼吸出的废气就是人族梦寐以求的灵气；而人族产生的废物、废气又是草木精怪赖以成长的养分。这有问题吗？天道循环，阴阳轮转之道而已。而高等妖族基本都有这种生产灵气的功能，就比如龙。” “龙？” “是的，如果一口井里住着一条龙，那么这口井的井水就会有灵性，人喝了不说能去疾除病，也至少能身心舒畅耳聪目明。那么，我问你，这井水里都有什么？” “细思极恐呀！”唐小虎喃喃说道。 血妖王笑道：“很多事，你如果过于纠结就没意思了。就比如被凡俗女子趋之若鹜的麝香，你以为那是什么？人们平时吃的、用的，甚至是头上带的花，如果你都把它拟人化，那原本很多司空见惯的事，你都会觉得非常别扭。” “头上戴的花，那么香，如果对应人体部位的话……我去！不能多想，会碰红线的。” 血妖王嘿嘿一笑，道：“这个话题留着你以后慢慢思考吧，有助于你对妖族的身体结构有更深入的了解。” 唐小虎不再纠结，但却忍不住问道：“那既然你说这海兽是高等妖族，它到底有多高等？算不算得上是真灵？” “从能制造灵气这一点看，就已经算得上了。只不过我没看到全貌，还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什么种类。不过……它虽然有鳃，也未必是海兽。你要小心一些，他不是没注意到你，只是认为你还构不成对它的威胁而已。” 血妖王再次提醒，唐小虎也由此陷入了沉思。 现在又耽搁了几个时辰，在秘境三天的期限已经过半。要么放弃此地，另寻水系结丹之法；要么破釜沉舟，干他一下子，或许能让自己的水系金丹更牛一些。 “大叔，我想弄了它，你说我如果变身银月天妖，能有几成胜算？” 血妖王冷笑：“不说是零，但也最多一成。这还是要你找到的他弱点，并且大招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这个弱点才行。等他反击，你毫无还手之力。” “大叔，那咱们做个交易好不好？你开个条件，我想要他体内的妖丹，并把它的灵魂炼化成我下一个灵种。至于它体内的血液和生命能量你随便吸。” “你很贪呐，不仅想要妖丹，还想用真灵的灵魂种灵，你就不怕把自己撑爆？” 唐小虎嘿嘿一笑，道：“时不我待，机会难得。” 血妖王沉吟了片刻，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的条件……呵呵呵，你听好了，要……慎重选择。” “请说。” 血妖王缓缓说道：“那就是可以偶尔借用你的身体去做一些事情。注意我的话：只是偶尔借用一下你的身体，去办些私事。虽然有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影响，但我会把这种影响降到最低。” 唐小虎眨了眨眼睛，“可以呀，咱们本就被绑在一条船上，我的事你不会坐视不理；你的事我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其实你不用交换的，想要用身体随时跟我说就行，我没那么小气。” 说到这里，唐小虎忽而有些犹豫，迟疑着说道： “当然了，你不能用我的身体泡妞；实在是遇到老情人，也最好不要行房。” 啪！唐小虎本还想继续胡说，却没来由地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血妖王怒道：“跟你说正经的，你又要扯皮，该打。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一旦用你的身体去办事，你就很有可能会被卷入我妖界与仙界的争斗之中，对你未来的发展可能有一定的影响。甚至，身份暴露得更快，被正道追杀。你……要慎重考虑。” 唐小虎揉了揉脸，笑道： “大叔呀，你太小看我了。我不管什么仙不仙，妖不妖的，跟你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你的为人，也能想象到妖界是个怎样的世界。或许以前我对妖族还有很多认知上的偏见，但现在不会了。” 说到这里，唐小虎略加思索，继续说道： “妖界与仙界之争，说到底也是利益之争，没什么正义不正义之说。我生而为人，本该向着人族；但同时也流着妖界人族的血，还种了魔风骨，修炼了魔功。” 说到这里，唐小虎自嘲的一笑，说道： “所以，我现在都搞不清我现在算是什么，半人半妖半魔？而你教我的经文又有很多来自佛界，我什么都占了个半字，你说我要帮谁？走哪条路？” “大叔，我并不算很聪明，见识也少得可怜，无从判断妖魔人鬼仙各界争斗的由来，以及谁是谁非。但我认准一件事，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大叔，不用做什么交易，我这条命都是你屡次救回来的。只要你觉得值得，拿走都行。” 唐小虎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不管他心里到底怎么想，这漂亮话是说出来了。 血妖王大为感动，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好吧，既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银月天妖真正的作战方式。” 于是，唐小虎只觉身体一颤，身体的控制权便被血妖王接管了。 紧接着唐小虎的身体骨节啪啪作响，开始了银月天妖完全体的变身。 吼！ 隐藏在淤泥下面的大“海兽”立刻感到了不安，狂吼一声，身子立刻缩小，变成了一只半人半鱼的怪物，爬出了淤泥。 只见它浑身长满赤红色的鳞片，厚而坚实，上有倒刺，极为锋利，远远望去。 而它的头顶有两根粗壮的尖角，便像是放大版的虾枪，上有锯齿，锐利如刀。 它的嘴很宽，并且头大身小，都有点像放大无数倍的小龙虾，但其实是鱼型，有鱼鳍和鱼尾。 总之它的样貌极为古怪，不像凡间任何生物。 “你是谁？我能感觉出这个身体灵魂气息已经变了。” “怪鱼”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血妖王轻笑了一声道：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一条得了道的横公鱼。不错！不错！我还担心真灵品质太高，会造成不小的浪费。现在正好，既然你把所有的功夫都用在了甲壳上，那我便收了，给我徒弟炼制一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