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你不是喜欢做老师吗？
帝释天揭开了脸上的水晶面具，望着镜中自己的面容，目光带着淡淡的惊恐。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古往今来，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没有一个人能抵挡得住岁月的侵蚀。
任何人都年轻过，任何人也都会变老。
哪怕帝释天自誉为是无所不能的“神”，同样在逐渐衰老。
帝释天能活千年的岁月，要归功于体内的凤凰之血和圣心决神功。可是，任何东西，好像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时间一长，就会变质。
帝释天不想苍老，更不想死。
“老夫体内的凤血，效果开始减弱。圣心决的功力变得不起作用。”帝释天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说道，“像始皇帝嬴政那样老死，老夫绝不甘心。凤血能让老夫活千年的岁月。若是有龙元，老夫至少还能再活两千年。”
屠龙！
帝释天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以他一个人的能力，还没有办法办到。
龙，不管人们是把它当成神圣的象征，还是邪恶的化身，都说明了这种生物的强大和恐怖。
再次戴上面具。
帝释天找来了骆仙。
骆仙见到帝释天，恭敬道：“主人。”
帝释天说道：“骆仙，据说秦至庸教了一个少年的武艺。这个少年的武功剑法，竟然挫败了雄霸的三位弟子？”
骆仙一愣，主人高高在上，为什么会关注这种小事情？
但是她还是恭敬地回答道：“是的。这个少年叫断浪，是南麟剑首断帅的儿子。”
帝释天说道：“雄霸算是这数十年来最出色的武学奇才，他的弟子，绝对是人中龙凤。断浪能击败雄霸的弟子，说明秦至庸这个书生教弟子还是很有一套。骆仙，你去告诉秦至庸，他既然有传道的本事，那就多教一些少年奇才。只教一个断浪，哪里够？”
骆仙不知道帝释天心中“屠龙”计划。但是帝释天交代的事情，哪怕不理解，她也会严格执行。
骆仙抱拳道：“是，主人。”
帝释天手一挥，说道：“嗯。你先下去吧。”
“屠龙”计划，是帝释天的心中的秘密。没有找到，或者培养出足够的强者之前，他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本来，帝释天很看好雄霸。
可是雄霸年纪太大，武功就算再提升，也不会有什么潜力了。江湖中出现的那些少年奇才，帝释天反倒觉得他们的潜力和价值更大一些。
…………
秦至庸就住在天下会后山的悬崖绝壁上。这里没有人来，适合潜修。
秦至庸在参悟从骆仙那儿得来的一些武学理念。其实这些理念，几乎都和圣心决有关。理念有时候比功法更重要，可是想要只凭理念就推演出圣心决，那也是不可能。
毕竟，秦至庸从骆仙那儿获得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点。
不过好在秦至庸的目的并不是要真的要推演出完整的圣心决。他是想要获得圣心决中能延长人寿命的那一部分信息。
秦至庸的专研能力，是非常厉害。他凭借着从骆仙那儿得来的仅有的那么一点信息，的确让自己的寿命增强一些。当然，要是没有天门武库中的那些功法作为基础，秦至庸也不可能做到延长寿命。
此刻秦至庸的寿命，已经达到了210年左右。
悬崖上，一道人影如散步般向上走来。
没错，不是攀爬跳跃，不是轻功飞渡，而是慢慢地走上来。
来人正是骆仙。她的这些手段，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仙术了。
站在洞口，骆仙见秦至庸在慢悠悠地练拳。其实说练拳有些不恰当，因为秦至庸的动作实在太慢，不像是武功，倒像舞蹈。
舞蹈是艺术，武功是杀人技。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可是秦至庸早已经把武学上升到了哲学和艺术的高度。力量，秦至庸不是最强，速度，秦至庸也不是最快。但是要说心灵境界和知识储备，相信秦至庸并不输给帝释天。
骆仙看了一眼秦至庸住的地方，说道：“一个悬崖上的破山洞，硬是被你打理成了‘神仙洞府’。地方是小了点，但是一进来，我就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真是不错。”
秦至庸收了拳，笑着说道：“一点风水小手段罢了。只要懂点风水秘术的相师，都能做到。”
风水秘术，可不是小手段，而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其中涉及到了磁场气场，心理学，空间物理学等学问。
江湖术士，一般都是骗人的把戏。
真正能把一个普通的山洞布置成为“神仙洞府”，除了秦至庸，怕是只有泥菩萨能做到。只可惜，泥菩萨空有窥视“天机”的秘术，不懂武功。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只能一辈子受欺负。
秦至庸给骆仙倒了杯茶，说道：“尝一尝，我自己炒制的茶叶。味道应该不错。”
骆仙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她感觉五脏六腑都欢快了起来。大脑更清醒，思维运转好像都快了一些。
“好茶。”骆仙说道，“你这茶叶，比主人赏赐给我的那一罐紫雾茶，还要更神奇一些。”
她这话可不是恭维，而是真的觉得秦至庸的茶，非常神奇。
这种好茶，她还是第一次喝呢。
秦至庸说道：“喜欢喝，稍后你就带点回去。找我什么事情？我不是刚把雄霸的情报传回天门了吗？”
骆仙说道：“我这次来找你，不是要情报。而是有新的任务给你。”
秦至庸眉头微微一皱：“新的任务？”
骆仙说道：“你放心，做好了，主人不会亏待你。说不定，到时候主人会把圣心决神功传授给你。”
秦至庸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期盼帝释天传圣心决给自己？还不如从骆仙的身上套出圣心决基础功法来得更加靠谱。
秦至庸说道：“说吧，什么任务？”
骆仙笑着说道：“你传授断浪武功剑术，挺不错的。”
秦至庸盯着骆仙，说道：“神母连这种小事情都知道了？看来，天门还是不信任我。我监视天下会。就不知道是哪一位高手在暗中监视我？”
骆仙说道：“能瞒过天门耳目的事情，不多。秦至庸你是读书人，教书育人果然有些手段。断浪此刻的武功竟然比雄霸的弟子更厉害。你就多教几个少年奇才。聂风和步惊云就不错？”
秦至庸说道：“让我去教雄霸的弟子？”
骆仙说道：“你不是很喜欢做老师吗？多教几个武学奇才，又有什么关系？秦至庸，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别问为什么，因为我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是主人交给你的任务就行了。必须完成。”
秦至庸点头道：“既然是门主要求我做的事情，秦某自当尽心尽力。”
就算骆仙不说，其实秦至庸心中也猜到，帝释天这是在以“养蛊”的方式来培养强者。
帝释天的屠龙计划，已经开始。只是秦至庸没有想到，帝释天会让自己来传授聂风和步惊云武功。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362章 武之道，殊途同归。
任何布局好了的事情，都存在变数。秦至庸的出现，就是一个变数，断浪的武功剑术可以硬抗聂风和步惊云，又是一个变数。
天下会想要灭了无双城。
可是聂风他们被断浪所阻，至于下面的帮众和无双城的人厮杀，那就是有输有赢。
天下会和无双城的厮杀看起来惨烈，但是其实对于双方而言，都没有意义，反倒损失不少。
断浪杀起天下会的人，比任何人都要狠。
因为断浪是叛徒！
必须要用残忍的手段来惩治“自己人”，只有这样才能显得他对无双城的忠心。
可是即便如此，无双城还是不可能彻底信任断浪。
或许这就是叛徒的悲哀。
聂风站在城墙上，手中拿着折扇，目光看着远处的关隘。
那处关隘，就是无双城的地盘。
有断浪的镇守，天下会四次攻打关隘，几乎都是无功而返。
雄霸很生气。
聂风、步惊云、秦霜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风师弟。”
聂风转过头来，见到秦霜，说道：“大师兄。”
秦霜说道：“风师弟，你老是站在城墙上观望，没有意义。断浪就在对面的关隘之中。有他在，我们攻不进去。先吃午饭吧。”
聂风点头道：“好。”
二人下了城墙，来到酒楼。
饭菜已经上桌。
步惊云在等着了。
聂风和秦霜坐下之后。
步惊云说道：“刚才师父派天池十二煞的童皇来训斥咱们了。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内，拿不下无双城的这座关隘……”
聂风和秦霜表情变得凝重。
五天时间，太短了。
秦霜说道：“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才能克制断浪，可是想要击败断浪，几乎是不可能。一旦我们分开，遇到了断浪，就危险了。五天时间，咱们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关隘。”
聂风的心思单纯一些。他现在有些埋怨雄霸，为什么就不能给断浪一个机会？非要把断浪逼得叛出天下会。
事实证明，断浪的确是一个人才。
江湖之中，年轻一辈的高手没有人是断浪的对手。
断浪的现在的风头已经盖过了聂风、步惊云、秦霜。
许多的人都在暗自嘲笑雄霸，有眼无珠，放走了断浪这位少年奇才。
一个小小的关隘，都要雄霸出手，那只能显得天下会的三位堂主更加无能。更何况，雄霸不可能轻易离开天下会，因为他要防着剑圣。
天下会内部可是有很多无双城的暗探。
若是雄霸离开，上了前线，剑圣趁虚而入，把天下会总部给一锅端了。那天下会将会成为笑柄。
步惊云捏着拳头，冷声说道：“除了硬拼，我们别无他法。我们三人联手，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要拿下断浪。否则，咱们就只能待在这里和断浪继续耗下去。”
聂风和秦霜都明白步惊云的意思，是要用同归于尽的打法。他们三人，哪怕折损一两个，也要杀了断浪。
步惊云对断浪的恨意，不知道怎么就那么重。
聂风摇头，说道：“断浪不是傻子。我了解断浪，他最惜命，不会和咱们同归于尽。我现在真的很好奇，秦至庸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至庸能教出断浪这样的弟子，又能令雄霸恼怒，绝不是什么小角色。聂风和步惊云动用了天下会的力量，就是查不到秦至庸的一点蛛丝马迹。
忽然。
陌生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找我？”
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来到他们身边。
三人大惊失色，准备动手。
书生说道：“不要激动。你们不是在找秦至庸吗？我就是。”
来人，正是秦至庸。
秦至庸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吃了口菜，说道：“你们最近是有麻烦了啊。”
步惊云冷笑道：“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传授断浪武功，咱们今日何至于沦落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聂风说道：“云师兄，少说两句吧。”
秦霜看着秦至庸，说道：“你真的是秦至庸？断浪的武功剑法，真的是你教的？”
秦至庸的相貌年轻，看样子比秦霜大不了几岁。而且他们在秦至庸的身上并未感知到丝毫的压迫。
无论怎么看，秦至庸都像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可是秦至庸的突然出现，又令他们非常忌惮。
秦至庸点头道：“秦至庸不是什么大人物？需要冒充他吗？我就是秦至庸，如假包换。你们可以叫我秦先生。”
步惊云说道：“你是来杀我们的吧？”
秦至庸笑着说道：“杀你们？我不杀人。再说，杀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这次来，是要指点你们的武艺。让你们的武学造诣更上一层楼。”
步惊云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你不是断浪的师父吗？你会教我们武功？我们的武功，又何须你来教？”
秦至庸看了步惊云一眼，说道：“谁告诉你，我是断浪的师父？我只是教导断浪修行了几年，我和他并不是师徒关系。断浪做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步惊云，就你这性子，好像谁都欠你的，不改，以后你肯定要吃亏上当。你们的武功要是真那么厉害，就不会被断浪堵在这里。”
步惊云一掌向秦至庸拍来。
一言不合就动手，符合步惊云的性格。不过，这样的性格秦至庸有些不喜欢。
面对这一掌，秦至庸看都不看，任由磅礴的掌力打在自己身上。
秦至庸体内就像是有黑洞，把步惊云的掌力全部吞噬吸收了。
放下筷子。
秦至庸说道：“排云掌，不错的上乘掌法。可惜，你步惊云并未领悟这套掌法的精髓。你杀气太重，掌法意境都弄错了，怪不得打不过断浪。我施展一招排云掌让你见识一下。”
秦至庸和雄霸交手两次，排云掌、风神腿、天霜拳的招式他都会。
武功的精髓在于意境。
意境方面，秦至庸做得比雄霸更好，领悟得更深。
秦至庸一出掌，步惊云、聂风、秦霜就陷入到了白云之端。云海涌动，白云顿时变成了黑压压的乌云，雷电交加。
就算不用心灵之力，秦至庸的掌法意境就足以令三人陷入到幻境当中。
聂风高声呼喊：“秦先生，还请手下留情！”
秦至庸撤掌，掌法意境顿时消失。三人意识恢复了清明，一看周围，自己还是身处酒楼，而不是在云海之中。
步惊云一身冷汗，刚才他身陷秦至庸的掌法意境当中，感觉无处可逃。那种绝望的情绪，回想起来，依然有些心有余悸。
秦至庸的掌法没有杀意和煞气，是堂堂正正，就像是大自然的威力。
人，无论多强，和大自然的伟力相比起来，都会显得是非常渺小。
秦至庸说道：“江湖门派众多，功法更是多不胜数。不管什么样的武功，修炼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那就是用精神沟通天地。排云掌的精髓，就在于领悟‘云’的变化，以此来参悟天地大道。比如说……”
秦至庸再次出掌。可是这次他不是攻击，而是给三人演示。
掌力和意境在秦至庸的手中千变万化。
白云、乌云、雷暴云、透光高积云、火烧云……
秦至庸说道：“排云掌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特定的情绪来配合。而每一种云，就代表一种天气，更是代表一种情绪。排云掌可不是光有杀气，就能显现威力。不得不说，创出排云掌的前辈，是盖世奇才。只可惜，后辈们糟蹋了他的这门武学。雄霸硬是把排云掌、风神腿、天霜拳强行融合成为了三分归元气，真是不知所谓。”
秦霜、步惊云、聂风都被震撼。
特别是步惊云，他是专门修炼排云掌。他从来没有想过，排云掌还能这么练。
雄霸传授武功的时候，只是讲解了招式和内功运行，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些高深的武道秘诀啊。
秦至庸演示完了排云掌，说道：“步惊云，不知你领悟了几成？”
步惊云说道：“步惊云愚钝，只能领悟了三四成。多谢秦先生指点。刚才步惊云有失礼之处，还望秦先生多多包涵。”
哪怕以步惊云的高傲，在秦至庸面前，也不得不低头。嗯，也不能说是向秦至庸低头，而是向真理低头。
但是秦至庸就掌握着“真理”。
假话是说服不了人，只有真理，才能令人信服。
秦至庸说道：“能领悟三四成，已经是非常不错。寻常人，能领悟一成，就很了不起。秦霜、步惊云、聂风，你们若是希望我指点你们武道，明天可以来城南三里外的河边找我。”
秦至庸来得突然，走得更是突然。
三人不知道他是如何离开的。
秦至庸的身法，就像是瞬移，突然就消失了。
秦霜感叹道：“没想到神州武林，还有着秦先生这等可怕的强者。我一直以为，江湖之中最强的人，是师父和剑圣。现在看来，江湖武林的水很深啊。云师弟，风师弟，你们说，咱们要不要跟秦先生学武功？”
水一深，就不可测。不知道水里面隐藏了什么样的巨鳄和蛟龙。
步惊云说道：“学！为什么不学。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变强的机会。”
聂风说道：“就不知道秦先生指点咱们武功，是有什么目的？”
此刻，聂风还能保证大脑清醒，思考问题，实属难得。
聂风的心性，倒是最适合修炼秦至庸的武艺。
第363章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对手
聂风来到了河边，见到了秦至庸，连忙走过去，恭敬道：“秦先生。”
秦至庸笑着说道：“就你一个人来啊。也好。做事就像是下棋一样，要有先后秩序。棋要一步一步下，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既然你先来，那我就指点你一翻。”
聂风抱拳道：“多谢秦先生。”
秦至庸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来，施展你的风神腿，向我进攻。任何武功，只有在实战的时候，才会露出弱点和破绽。”
聂风说道：“那聂风就得罪了。”
聂风知道秦至庸是超级强者，至少是和师父雄霸一个层次，哪怕自己全力施展腿法，也不可能给秦至庸造成丝毫伤害。
因此，聂风一开始就用了最厉害的招式。
秦至庸只是在一尺范围内移动，就轻易避开了一切攻击。
方寸之间，才能显真功夫。
无论聂风的腿法如何强劲，都沾不到秦至庸的衣角。
“停。”
秦至庸摇头，说道：“聂风，你的腿法招式，是很不错。可是有些时候，太拘泥于招式，就显得死板。任何武功，都要有意境。排云掌如此，风神腿同样如此。你要用精神意念和风‘沟通’，和它做朋友，然后驾驭它。当你真正掌握了‘风’的真谛，那时候风就不是你阻力，而是助力。还有，施展腿法，不能紧张，要放松。人一紧张，动作和反应就会变慢。”
风，就是空气，就是气流，无处不在。
秦至庸给聂风示范了一下风神腿。腿法招式一样，但是意境则是天壤之别。
秦至庸的腿法，好像没有遇到空气阻力，速度快如闪电，不带起一丝劲风。秦至庸就像是风中的精灵，不停地在风中跳舞。
特别是秦至庸在虚空中迈出了九步，一步一步向上，就像是登天梯一样。可是，空中没有台阶。真不知道秦至庸是如何做到的？
武当派的梯云纵轻功和秦至庸的身法相比起来，可谓是弱爆了。
人，当然不可能真正在虚空中散步。秦至庸能借助风的力量，在空中踏出九步而不落，已经是目前能做到的极限。
真正依靠修为来飞行，别说秦至庸做不到，就算是帝释天都做不到。
除非是真正的神仙。
只不过真正的神仙，秦至庸还没有遇见过。
聂风说道：“秦先生的的轻功，实在是令人惊叹。先生的身法，可称为风中之神！”
秦至庸拍了拍聂风的肩膀，说道：“聂风，以后你会成为真正的风中之神。想要打赢断浪，你们还需要用兵器。断浪手中有长剑，血肉之躯和兵器相碰，太迟亏。我只能教你们三天的时间，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和悟性。”
聂风点了点头。
赤手空拳和断浪打，的确是太吃亏。可是，他们师兄弟三人都不会使兵器。
看来，还是要跟随秦先生学。
聂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说道：“秦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传授武功？”
秦至庸说道：“人，在成长的路上，需要一个对手。你师父雄霸为何那么强？除了他自身的武学天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有剑圣这个对手。而你们的对手，就是断浪！你可别不相信，哪怕你们去找泥菩萨批算，也会得到这样的结论。你们都是武学奇才，我想要知道你们的成长极限在什么地方，将来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雄霸的对手是剑圣。
可是剑圣的对手，不是雄霸，而是武林神话无名。
剑圣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都献给了剑道，就是为了和无名比个高低。若是没有无名的鞭策，剑圣不可能有着如此强大的动力，自然就不会有目前这样强。
剑圣能创出剑二十二，甚至领悟到剑二十三，都有无名的一份儿功劳。
人生，能有个一辈子的对手，促使自己不断进步，是幸事。
有人说：人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
话虽然不假。
可是每个人都有思维盲区，能真正认清自己，洞察“真我”的人，世间又能有几人？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圣贤都不能真正做到。
秦至庸的学问和武艺，都是深不可测，在普通人看来，就是全知全能，可是他依然有着思维盲区，同样需要一个对手。
雄霸，剑圣、无名，是当世一等一的强者，可谓是站在江湖武林的巅峰。但是秦至庸没有把他们当成对手。
秦至庸是把帝释天当成了对手。
心灵境界上，秦至庸有了一些改变，离儒家的“安”之境界，是越来越近。秦至庸的实力，依然在逐渐增长，没有停滞。
这就是有了对手的原因。
在其他的世界，秦至庸为何实力增长艰难，想要进步，必须要等心灵境界提高一个层次才行，否则，就不会有丝毫进步？
归根结底，还是秦至庸没有对手。
因为在先前那些世界之中，秦至庸就是最强的存在。他想要学习，只能自己探索，连个模仿的对象都没有。
现在好了，秦至庸有了追赶的对象。秦至庸有信心，不久的将来，自己的实力可以达到帝释天那样的程度。
三天的时间，不长。
但是真心实意传授学问心得，学生又愿意学的话，还是能传授一些真东西。
学问的精髓，往往就是一句话。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秦至庸最讨厌那些所谓的师父，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误人子弟。
好像是命运早就有了安排。
不出秦至庸所料，聂风选择了用刀，步惊云选择用剑，秦霜则是戴了一双玄铁手套。
秦至庸的剑术只能算是业余。
说到玩儿刀，秦至庸才是真正的专业。因此，选择练刀术的聂风，这三天的时间收获最多。
第四天上午。
秦霜、步惊云、聂风来到关隘下面。
断浪站在关隘上，哈哈一笑，说道：“你们三个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继续会呆在城里做缩头乌龟呢。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过去找你们了。”
步惊云盯着断浪，冷笑道：“断浪，你别那么嚣张。今日，我一定会击败你，拿下这个关隘。大师兄，风师弟，你们别出手，让我来。”
步惊云信心十足的样子。
经过秦至庸的指点，步惊云和聂风他们可谓是脱胎换骨。
单打独斗，步惊云自信不会输给断浪。
聂风犹豫了一下，道：“云师兄，你小心一些。”
断浪嗤笑道：“步惊云，数天不见，你倒是膨胀得厉害。好，没有聂风和秦霜插手，我今天就拿你来祭剑。”
断浪施展身法，从关隘上冲下来。
步惊云施展出了排云掌。
排云掌断浪很熟悉，但是步惊云今天施展的掌法，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第364章 不够，远远不够。
当然不一样。
步惊云现在的掌法和之前相比，可是要厉害多了。用情绪驾驭掌法，掌法千变万化。
恨、怒、惊、悲……
掌法携带的意境，都开始影响断浪的情感了。
步惊云第一掌，就是以“怒”来驾驭掌法。心中虽然愤怒，但是又不失冷静。一掌击出，给人一种赤色的云雾翻腾的感觉。
是“火烧云”！
步惊云的掌法意境和秦至庸相比起来，肯定相差了不止一筹，但足以抵挡住断浪的剑法。
旁边还有聂风和秦霜在观战呢。
断浪这一次没有丝毫赢的机会。
秦至庸站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观看步惊云和断浪交战，暗自点头。
武学奇才就是武学奇才。
只是用了几天时间，步惊云他们的武学造诣就提升了一个档次。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基础浑厚。否则，就算秦至庸教书育人的本事高明十倍，也不可能让三人的武功短时间内提升这么多。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秦至庸只是相当于点醒了他们。
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走。
骆仙身穿长袍，白衣胜雪，来到秦至庸的身边。
二人并肩站立。
秦至庸说道：“神母，你怎么来了？最近你没事情做吗？其实，你不用监视我。门主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
秦至庸的心里加了一句：不违背自己的“道”，才能做。作恶，自己是万万不会干。
骆仙说道：“我没有监视你。秦至庸，不得不说，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只用三天的时间，你就让雄霸的三位弟子功力大进。传授弟子的本事，当今天下你是无人能及。”
骆仙的武功很强。
但是要她来教徒弟，她就抓瞎了。
她根本就不会教。
因为她自己是怎么变强的，都有些稀里糊涂的。帝释天当年教她武功，和其他的师父一样，把功法传下去，让她自己苦练。
至于能不能练成，那就看运气和造化。
能练成，是天资高。
练不成，就是资质不行，活该。
秦至庸摇头，说道：“我传授弟子的方法，不高明。每个人都能做到。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做。俗话说，口传心授。真心传授，才能把学问和武艺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人，只要有了私心，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就不可能教好弟子。”
师父教徒弟，往往会留一手。
雄霸如此，帝释天如此，无名的师父同样如此。
他们就怕徒弟把自己的武艺学了去，超越了自己。他们这些做师父的，严格来说，和徒弟并不是真正的师徒关系。他们只是在利用徒弟。
骆仙笑着说道：“如此说来，秦至庸你教学生，是真心传授，不会藏私？”
秦至庸点头道：“当然。我传授学问，是希望学生们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要是超越了我，我会很高兴。”
骆仙看了断浪一眼，说道：“断浪要输了。你就不担心他被雄霸的三个弟子杀了吗？”
“不会。”秦至庸说道，“只要有聂风在，断浪就不会死。更何况，断浪惜命，只要形势不利，他会立刻会逃走。”
断浪喜欢算计，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是他的性格所决定。
只要掌握了一个人的性格，就能预知他的每一次选择。不说百分之百准确，但是至少能猜个九成九。
骆仙叹了口气，说道：“只有四个武学奇才。不够，远远不够。秦至庸，你还要寻找更多的武学奇才来教导才行。”
秦至庸说道：“武学奇才，哪里那么容易找到？要不，让天门帮忙找。找到之后，送到我这里来。我直接教就行了。”
骆仙说道：“我没有权利调动天门的力量。这是主人给你的任务。”
为了得到龙元。
帝释天有些急了。
不等秦至庸拒绝。
骆仙拿出了一本书，递给秦至庸，说道：“主人说了，不能让你只干活儿，还是要给你一些奖励。这是《圣心决》第一层心法。”
骆仙身为帝释天的亲传弟子，也不过才修炼了《圣心决》的前三层功法。骆仙觉得帝释天给秦至庸第一层功法，已经是很重的奖励。
秦至庸接过书本，高兴道：“请神母回去转告门主，给我五年的时间，我给门主找出至少一千个武学奇才来。”
骆仙眉头一皱，说道：“秦至庸，你可不要说大话。要是完不成任务，主人的惩罚，是你承受不起的。”
秦至庸一脸自信地说道：“是不是说大话，咱们拭目以待吧。”
骆仙点头道：“那我就等着看。秦至庸，你现在是什么修为？我竟然有些看不透你。”
秦至庸谦虚道：“我还不是神母的对手。”
…………
断浪败了。
无双城的关隘失守。天下会的势力在雄霸三位弟子的带领下，长驱直入，把无双城的一大半的地盘都给占领了。
断浪正在喝闷酒，心中暗道：“步惊云和聂风他们的武功大进。不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
断浪败得是莫名其妙。他本打算杀了步惊云，可是没想到最后是自己狼狈而逃。
“以前，三人联手才可以挡住自己。”断浪郁闷，“可是现在一个步惊云，对付起来就让我有些吃力。”
砰!
房门被撞开。
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走了进来，愤怒道：“断浪，你是怎么搞的？当时你说，你一人就可以挡住天下会的三位堂主。可是现在呢？咱们无双城被天下会攻城略地，损失了那么多的地盘。我倒要看你如何跟城主解释？”
断浪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这个将军直接冲进来，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断浪冷声道：“我断浪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能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步惊云他们突然功力大增，谁也没有料到，我能有什么办法。能逃走，我捡回一条命，算是幸运的了。”
将军没想到断浪打了败仗，还如此嚣张，讽刺道：“叛徒就是叛徒。没有丝毫忠心可言。独孤城主不信任你，是对的。”
锵！
断浪拔剑。
只见剑光一闪。
将军的脖子出现了一圈血线。
剑的速度太快，就算将军的脖子被剑气切断，但是他并没有马上死去。将军指着断浪，惊恐地说道：“你……竟敢杀我……”
嘭。
将军的首级掉在了地上，滚到断浪的脚下，身体随后也倒地。
断浪看了一眼将军的首级，冷声说道：“杀你，就像是杀一只狗。你这样的废物，都能成为将军，无双城没有人才了啊。要不是有剑圣撑着，无双城早就被雄霸吞并。”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无双城不是天下会的对手。断浪当然也能看出来。
断浪在等，等剑圣和雄霸的决战。
其实，断浪不是真心投靠无双城，他只是想要出人头地。要让断浪对无双城真正忠心，是比登天还难。
…………
云扬郡城。
天下会山下最大的城池，城里的居住人口达到了八十万以上。
要是放在现代，只有八十万居民的城市，只能算是县城。一线都市，人口都是破千万。可是在古代，有用八十万人的城池，的确是一等一的大城池了。
清早，人们打开门。
见到老万家的杂货铺不卖杂货。有相熟的人就问道：“万掌柜，你这万象楼，是咱们云扬郡城最大的杂货铺，你万家数代人的买卖。你不卖杂货，准备卖什么？”
老万花白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微胖的身材，再加上脸上带着笑容。让人一看就很和气。
是个做生意的人。
万掌柜笑着说道：“老夫这万象楼杂货铺已经换了东家。现在不买杂货了，卖点稀奇的玩意儿。”
“万掌柜，别卖关子。到底卖什么好东西？”
万掌柜说道：“卖武功秘籍！当然，也收购武功秘籍。你们谁要是有武功秘籍，可以拿到万象楼来卖。老夫绝对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价钱。咱这万象楼，两天后重新开张。到时候，希望大家都来捧场。”
周围的人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买卖武功秘籍？
这个老万，真是会开玩笑。
武功秘籍，都是各门各派的秘传，是能随意买卖的吗？
万掌柜来到万象楼的后院。
秦至庸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万象楼的新东家，就是秦至庸。
得到了《圣心决》的第一层功法，秦至庸可谓是非常欣喜。有了第一层功法，他就可以推演洞察到圣心决的核心秘密。
帝释天不知道，秦至庸是最擅长学习和推演。
“精妙。”秦至庸暗道，“帝释天实在是厉害，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物。圣心决已经超脱了武功的范畴，上升到了‘道’的层面。参悟出了圣心决的秘密，想要活千年，肯定是不行。但是拥有个三百年的寿元，还是可以办到。”
万掌柜走到秦至庸的旁边，说道：“东家，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真的要卖武功秘籍吗？这可是千古未有之奇事啊。小老儿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秦至庸笑着说道：“不要担心。万掌柜，你是做买卖的人。卖什么东西不是卖？以前，你是卖货物，现在咱们是卖书，卖学问。都是一样做买卖，没什么奇怪的。再说了，就算出了什么乱子，这不是还有我这个东家在吗？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神州有数亿人口。
如此大的人口基数，能诞生出来的人才，自然会很多。俗话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用。有些人才，没有老师教导，逐渐泯然于众人。
能像聂风、步惊云、断浪他们这样长成起来的人才，实在是太少。
要秦至庸去慢慢找武学奇才，他累死了怕是也找不到多少。只有把功法传播出去，全民修行，那些真正的人才，就会冒出来。
五年时间，别说一千个武学奇才，怕是冒出上万了天才来，秦至庸都不会感到惊讶。
为什么不免费把功法传播出去？
秦至庸当然有自己的考虑。
免费的东西，大家不会珍惜，说不定还会被人当成是骗子。可是花钱买的功法，那就一定会认真练。
秦至庸懂得大众心理学，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能最快地把功法传播出去。
那就是利用“商业渠道”。
第365章 强者之心，希望的光芒。
做生意，秦至庸相信自己也能成功。
俗话说，无奸不商。
这种说法未免有些太过于偏激。除了奸商，还有以诚信为本的儒商。
身在公门好修行。
其实经商，同样可以造福一方百姓。经商，更能锻炼一个人。
秦至庸把万象楼杂货铺盘下来，是要做一个尝试，若是能成功，那么神州武林将会进入繁荣昌盛的局面。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东瀛，就算有十个东瀛入侵神州。神州都不会怕。
至于担心百姓们练成了武艺，会作奸犯科？
秦至庸觉得完全是杞人忧天。
作奸犯科，是因为人心，不是因为武功。没有武功的人，一样会做坏事。为国为民的武道宗师，不在少数。
两天后。
万象楼的牌匾都被换。
变成了“万象书屋”。
许多来看热闹的人，都是一脸惊讶。
“老万真的是要卖秘籍。”
“哈哈……卖书，不一定就是卖秘籍。咱们和万掌柜是老相识，谁不了解谁啊？万掌柜武功低微，他祖上三代都没有出现过一个武林高手。卖武功秘籍，谁信？”
“那倒是。老万的确不会什么武功。据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练出真气内力来。”
为什么没有练出内力来？还不是因为没有内功秘籍。
万掌柜冲着大家抱了抱拳，笑着说道：“多谢，多谢啦。多谢各位来捧场。今天，是万象书屋开张的日子。屋里有各类书籍，大家可以随意翻看，随意选购。”
“老万。真的卖武功秘籍吗？”门口的人群中一个人高深喊道。
万掌柜说道：“有没有卖，进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进屋一看。
二十多个书架，全部都装满了书籍。
武功秘籍占据了一半的书架。
秘籍分为三个类别，内功，拳术，兵刃。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一千本的武功秘籍就被销售一空。每本书可不便宜，要足足一百两银子。
一千本书，就是十万两银子。
万掌柜目瞪口呆，赚钱的速度，太快了吧。
简直比抢钱还要过瘾啊。
以万掌柜的眼界，当然不知道，真正把生意做好，做大，诞生利润的速度，的确要比抢钱还要来得更快。
傍晚的时候，万象书店打烊关门。
万掌柜来到后院。
秦至庸依然在研究和推演圣心决。
“东家。”
万掌柜恭敬说道：“老朽服了，心服口服。一天就赚了十万两银子……太惊人了。我万家数代经营杂货铺，就算把万象楼做成了郡城里最大的杂货铺，可是老朽的家底也没有十万两银子啊。”
秦至庸放下书本，一脸平静地说道：“把这十万两银子全部花出去。”
万掌柜一愣，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全部花掉？东家，是十万两银子啊。可怎么花啊？”
有了银子，不都是在家里挖个地窖，或者在隐秘的地方建一个银仓，专门用来把银子埋起来吗？
怎么能都花出去呢？
败家啊。
东家还是太年轻了，不会做生意。
秦至庸说道：“把银子拿去投资几个印刷工坊和造纸作坊，让他们想办法改善工艺。我们万象书店，以后需要更多的书籍。还有，万象书店要尽快招收人手，准备到其他城池去开分店……什么，万掌柜你不懂什么是投资？没关系，我跟你解释一下。”
万掌柜的杂货铺看似做得很大，但其实他骨子里还是小农思想，只要有赚钱的生意，就必须自己做。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合作，什么叫共赢。
让万掌柜一个人去守着店做买卖，做到死，也不可能把修行之术彻底推广到神州各个地方。
人多力量大。
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推广修行之法，把书籍流通到各处，跟其他商人合作，是唯一的出路。
商人的目的，是为了盈利，是为了赚钱。
可是当商人真正达到了一定的层次，赚钱只是顺带，为大众服务，才是商人的终极目标。
当然，现在和万掌柜说这些，他肯定不会懂。
万掌柜只需要严格按照秦至庸的吩咐办事就可以了。当逐渐完成了秦至庸的战略布局，相信那时候万掌柜会明白的。
…………
郡城东面，王家巷。
一个中年汉子兴奋地回到家里，见到儿子还在挑灯练剑，连忙拿出了一本书说道：“儿子，你看我给你买来什么了？武功秘籍！”
中年汉子早上去做工，正好碰到万象书屋开业。他将信将疑地走进屋里，书架上果然有武功秘籍。
他练过武功，早年时候算是武林中人，只是因为武功剑法低微，没有混出名堂来。可是他的眼光还是有的，翻开书本一看，就知道里面的内容是真东西。
无论是内功，还是拳脚兵刃，练习方法都有着详细记录。
书本里的内容，并不高深。这个不高深，是对于那些强者来说的，普通人修炼，是完全足够了。天赋稍微出众的孩子，可以凭借这书，成为一流高手是绰绰有余。
有了这本书，就相当于有了一个高明的师父教导。
想要成为强者，内力是根本。中年汉子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一咬牙，买了一本内功秘籍。拳术和兵刃这两本书，他也想要买，但是银子不够。买一本书，就花掉了家里的大部分积蓄。
下工回来，中年汉子立刻就向儿子“献宝”。
少年放下手中的剑，说道：“爹，你说什么？买的秘籍？怎么可能。谁会卖秘籍？”
中年汉子哈哈一笑，说道：“是真的。万象楼改成书屋了。这本内功秘籍，就是我在书店里买的。你爹我武功剑法平庸，但也曾经走南闯北，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秘籍是不是真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爹当年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内功秘籍，否则，说不定我也能成为一方高手。”
少年接过书本。
书的名字叫《内功基础详解》，秦先生所著。
少年心中暗道：“秦先生？谁是秦先生。不管了，看看内功秘籍。”
打开书，少年心神一震，里面对内功的定义、解释，都是非常详细。经脉、穴道、气息运行都有图解。修炼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写得清楚。
“是真的。”少年眼中带着泪水，激动道，“爹，是真的。有了这本秘籍，孩儿一定能练出内劲真气。”
哪个少年没有一个强者梦想？只是受到现实的限制，无路可走罢了。
中年汉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儿子，好好练。万掌柜说了，以后万象书屋里还会有秘籍卖。另外还有两本秘籍，是拳术和兵刃。等爹赚够了银子，就帮你买回来。”
少年擦拭了泪水，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种叫做“希望”的光芒。
第366章 赎罪，劳动改造死方休。
今天，整个云扬郡城可谓是陷入了不眠之夜，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在讨论万象书屋买卖秘籍的事。
秦至庸弄这么一出，给了人们很大的震撼。
万象书屋搞出如此大的动静，瞒不过天下会。云扬郡城的头目，不但向雄霸禀报了此事，还献上了三本武功秘籍。
大殿里。
雄霸拿着三本书，脸色阴沉。
一般的武林中人，或许看不出这三本的精髓，可是雄霸是武道大家，修为登峰造极，一眼就瞧出了三本书的内容是何等精妙。
这三本书是直指修行本质，堪称经典。
儒家的四书五经，佛家的金刚经法华经等经书，为何能流传千古？那是因为已经成为了一个标杆，一个标准。
这就是经典的力量。
不是什么书，都能成为经书。
经书，必须要达到非常高的标准，可以流传后世，可以当作真理来对待。
秦至庸编写的三本武学秘籍，给孩童用来启蒙，是最合适不过。就像是孩童读《三字经》一样。这三本武学典籍一出，以后各门各派的基础武学都可以扔掉了。
天下会能执掌大半个江湖武林，成为第一大势力。除了雄霸的武功高绝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家加入天下会可以获得修炼资源。
功法，钱财，神兵利器……都是资源。
而功法更是重中之重。
现在有了更好的筑基功法，大家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天下会来拜师学艺的愿望就不那么强烈。
“万象书屋？秦先生？该杀！”雄霸冷声说道。
万象书屋卖如此精妙的筑基武学秘籍，简直就是在挖天下会的根基。不，是挖神州所有宗门的根基。
万象书屋后院。
正在睡觉的秦至庸忽然睁开眼睛。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后院，向装着银子的木箱走去。
是来偷银子。
万象书屋今天卖了一千本秘籍，获利十万两银子，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人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知道。
财帛动人心啊。
“这十万两银子，我有其他的用途。”秦至庸站在黑衣人的身后轻声说道，“你搬不走。”
锵。
刀光一闪。
黑衣人直接拔刀。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没想到黑衣人直接就对秦至庸痛下杀手。
秦至庸说道：“武士刀，杀神斩？你是东瀛人。”
黑衣人的功力很不错，和断浪聂风他们不相伯仲。这已经是各大门派长老们的一个层次的实力。一般的江湖高手遇到了他，还真没有办法对付。
秦至庸向后移了半步，避开刀锋。
黑衣人盯着秦至庸，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能避开我刀法的中原高手，不多。你就是编写那三本秘籍的秦先生？”
秦至庸点头道：“你可以称呼我秦先生。你不是普通的东瀛浪人，你的主子是谁？是东瀛天皇，还是绝无神？”
黑衣人的瞳孔微微一缩：“秦先生真是见多识广，连咱们东瀛的情况都有了解。我是无神绝宫的人。秦先生，你是个人才，不如为我无神绝宫效力，如何？以秦先生的武艺和才华，宫主一定会重用你。将来无神绝宫一统神州武林，不会亏待你，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秦至庸身上没有一点武者的气息，就像是个普通人。可是刚才秦至庸轻易就避开了那绝杀的一刀，让黑衣人心生忌惮。
黑衣人招揽秦至庸，能招揽就招揽，招揽不到，也可以麻痹秦至庸。只要秦至庸一旦分神，他就会给秦至庸致命一击。
秦至庸说道：“无论是天下会，还是无双城，都可以招揽秦某，唯独东瀛人没有资格招揽我。绝无神想要入侵神州武林，看来他的杀拳和不灭金身是练成了。”
黑衣人冷声说道：“不归顺无神绝宫，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杀！”
黑衣人再次挥刀向秦至庸杀来。
不得不说，黑衣人的东瀛刀术，杀伤力是非常强。
东瀛的刀术和神州的刀术不一样。神州的刀术讲究的霸气，要求刀法要正宗，要堂皇大气。可是东瀛的刀术，追求的是残忍和杀意。
秦至庸说道：“好了，不和你废话。你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留下来帮赎罪吧。”
秦至庸和黑衣人说这么多话，并不是要浪费时间，而是在用心灵感知他的想法。黑衣人的精神力还算强大，意志坚定，秦至庸用心灵感知他的思维和想法，需要一点时间。
黑衣人是绝无神的弟子，只是无神绝宫的马前卒，是来神州打探情报的。
神州武林有不少的高手，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只可惜，他这次遇到了秦至庸。
秦至庸握住了武士刀。
咔嚓……
武士刀像玻璃一样脆弱，断成了碎片。
黑衣人惊恐道：“不可能。”
秦至庸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神州大地，深藏不露的强者多不胜数，岂是你能知道的？你们无神绝宫只知道雄霸、剑圣、无名，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吧？”
秦至庸的手指在黑衣人的额头上一点。
黑衣人浑身一震，精神意识不停地翻腾，大脑好像变成了一团浆糊。
以黑衣人的武功修为，时刻都能保持大脑清醒才是，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非常迟钝，记忆一片混乱。他看东西，都不像之前那么清晰。
“你对我做了什么？”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身上直冒汗水，眼中带着恐惧。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只是在你的精神意识里做了点手脚，让你的意识和身体不再和谐统一。以后，你就会变成一个反应迟钝的傻子，除了有一身强大的蛮力，任何精妙的武功招式，你都施展不出来。当然，我不会让你饿肚子，你这一身蛮力，可以帮万象书屋敢一些重活。”
黑衣人有着深厚的内力，筋骨强劲，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劳动力。
秦至庸不杀人，并不是说就没有手段来惩治恶人。秦至庸要让他做劳力赎罪，什么时候老死病死了，才算解脱。
天一亮。
秦至庸就把黑衣人交给万掌柜，以后万象书屋的脏活累活，都交给他干。
上午。
雄霸带着文丑丑走进万象书屋。十个天下会高手，挡在大门外，不让买书的人再进去。
万掌柜不认识雄霸，但是知道来人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心里极度紧张。
卖武功秘籍，出问题了吧，可如何是好。
此时。
秦至庸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雄帮主驾临，秦某有失远迎。请帮主到后院一叙。万掌柜，带雄霸帮主来后院吧。”
万掌柜心中叫道，天啊，竟然是雄霸帮主亲自来了。
“帮主，请随老朽来。”万掌柜恭敬说道。
雄霸点头道：“带路。老夫倒想知道，秦至庸到底要干什么。”
第367章 你们代表不了天下人。
秦至庸站起身来，对雄霸说道：“帮主请坐，我这里正好有点好茶，用来招待帮主。帮主，我们虽然交手过两次，但是我不是天下会的敌人。毕竟，秦某对争霸江湖没什么兴趣的。我想咱们这次的见面，会很愉快。”
万掌柜和文丑丑都震惊地看着秦至庸。
谁见到雄霸谁不是战战兢兢？
敢如此和雄霸说的人，整个神州怕是没有几个。
万掌柜心中暗道：“自己这位东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雄霸坐下之后，冷笑道：“秦至庸，你到底在图谋什么？你把精妙的武功秘籍用来贩卖，到底是何居心？”
秦至庸给雄霸倒了一杯茶，说道：“帮主说笑了。我能什么居心？只是做点小生意罢了。做铁器、茶叶、马匹、丝绸、粮油等买卖，需要大量的银子投入。我没那么多的钱。卖书，卖学问，好像不要什么本钱，所以我就决定开书店。”
秦至庸的话让雄霸、万掌柜、文丑丑无言以对。
说得太有道理了。
雄霸说道：“秦至庸，你这可不是小生意。你每天卖一千本武功秘籍，就是十万两银子的进项。可谓是日进斗金。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富可敌国。”
每天十万两银子的进项，就算是天下会也没有这样的恐怖收入。
世间最贵的东西是什么？一千个人，或许就有一千个答案。但是秦至庸觉得，最贵的是学问，是知识。真正高深的知识，有钱都买不到。
知识改变命运。
说读书无用，知识无用的人，不是愚蠢，就是别有用心。
觉得知识无用，那是因为没有真正掌握知识，知识量储备不够，不能融会贯通合理运用知识。
江湖武林之中，每一次出现了绝世武功，都会引起人们的争抢，造成腥风血雨。说穿了，武功秘籍不就是知识吗？
修行者求道，求的是什么道？道就是真理，就是学问，就是知识！
秦至庸“随意”编写几本基础功法，就能做到富可敌国，这就是知识珍贵的实例。
秦至庸一愣，苦笑说道：“帮主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云扬郡城毕竟是在天下会的管辖范围内，我开书店做生意，赚了银子，是应当交税赋。“
“秦某是讲规矩的人，该交多少税赋，万象书屋绝不含糊。天下会可以派账房来查账。当然，帮主要把我编写的书拿去翻印、售卖，我也没有意见。帮主能卖多少本书，所得的银子全部归天下会所有，不用给秦某润笔费。”
雄霸盯着秦至庸，拳头紧握，要不是忌惮秦至庸的武艺，他早就动手了。
雄霸说道：“秦至庸，老夫来找你是为什么，你心里明白。你现在卖基础武学，将来怕是还会卖上乘武学吧？”
秦至庸点头道：“当然。上乘武学，我一样会卖。若是价钱合适，想要买我的养生功都没有问题。只要帮主愿意和秦某做生意，我现在就可以把养生功卖给你。”
雄霸气急而笑：“哈哈……秦至庸，你别跟老夫装糊涂。你到处售卖武功秘籍，让各大宗门以后如何招收弟子？你是要和整个神州为敌。你武艺高强，老夫一个人杀不掉你，可是你得罪的是全天下的人。你若是再不收手，必死无疑。”
万掌柜脸色一变，眼神中带着惊恐。
雄霸说的这些他之前还真没有想到。万象书屋售卖武功秘籍，就是挖各大宗门的根基。到时候，怕是无双城的剑圣都会和雄霸联手来对付东家。
东家就算武艺高强，又如何敌得过雄霸和剑圣？
秦至庸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说道：“修行四大基本要素，财侣法地。我只是解决了神州百姓们的功法问题。各大宗门有钱，有老师，有修行圣地，你们占领了这么多的资源，怎么就招收不到弟子呢？帮主担心天下会以后招不到弟子，未免有些杞人忧天。”
“秦某自认为接人待物还算是做得不错，从未主动和任何人为敌，绝不会站在天下人的对立面。更何况……各大宗门，并不能代表天下人。”
雄霸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再愤怒，不再劝说秦至庸。
秦至庸既然心意已决，那就没什么好谈了。
雄霸看似平静，其实已经认定秦至庸死定了。和一个将死之人生气干什么呢？不值得。
之前秦至庸监视天下会，只是和天下会作对。
雄霸杀不了秦至庸，其他宗门和势力会乐得看笑话，哪里会出手帮助雄霸？就算雄霸命令他们去围剿秦至庸，他们也会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
可是这次不一样。
秦至庸大公无私，简直就是各大宗门的掘墓人。没有哪一方势力会容忍秦至庸这种人的存在。
秦至庸是要自寻死路。
雄霸准备站起身来离开，秦至庸说道：“帮主，请稍等。”
雄霸说道：“秦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
秦至庸说道：“帮主恨不得杀死秦某，不用如此客气。帮主太客气了我会有些不适应。其实，帮主不来找我，过两天我也要抽时间去见帮主。东瀛的绝无神，即将入侵神州。我昨晚抓到了一个无神绝宫的暗探。天下会是神州最大的势力，帮主是目前神州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希望帮主早做准备。”
雄霸嗤笑道：“秦至庸，你觉得你的话，老夫会相信吗？”
秦至庸摇头，笑着说道：“看帮主的表情，想来是绝对不会相信秦某的话了。”
雄霸败亡就败亡在太自负，太傲慢。
佛家的“五毒”贪嗔痴慢疑，雄霸占了个齐全。
雄霸先入为主，把秦至庸定为敌人，现在秦至庸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秦至庸亲自把雄霸送出了万象书屋。
临别之际，秦至庸说道：“帮主，我卖书，是认真的，不会开玩笑。帮主要是能给一个合理的价钱，我的《养生功》可以卖个帮主。帮主要是不买，请帮我宣传一下，看其他宗门有没有人要。感激不尽。”
到了现在，秦至庸还不忘向雄霸推销自己的养生功。
雄霸他们离开之后，万掌柜说道：“东家，你真的要把自己修行的功法卖给别人？”
秦至庸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骗人。做生意，要诚信。”
万掌柜震撼道：“实在是……太疯狂了。”
…………
出了云扬郡城，雄霸有些心事重重。
文丑丑小心翼翼地问道：“帮主，这个秦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莫非他的武艺真正的高绝到了可以和天下人为敌的程度？”
雄霸冷笑道：“老夫也不知道秦至庸是什么来头。老夫查了他几年，就是没有查出丝毫有用的消息，他隐藏得太深了。文丑丑，你说秦至庸要把他修行的功法卖给老夫，是真的吗？”
文丑丑犹豫了一下，说道：“帮主啊，管他是不是真的。只要帮主去买秦先生的养生功，不就试探出真假了吗？他要真敢卖，那咱们就敢买。帮主要是不买，万一养生功被其他人买去，可就不妙了啊。”
雄霸点头道：“文丑丑你说得对。是不是真的，试探一下，就知道了。若是能把养生功买来，再杀死秦至庸，是再好不过。”
还有一句话雄霸没有说出来，秦至庸真要卖养生功，就绝不能让其他人买了去。
谁要敢买，他雄霸就杀谁。
文丑丑低着脑袋，跟在雄霸的身后，一副恭敬的样子。可是文丑丑的心中却是想着，自己是不是能把秦至庸的养生功买下来。
第368章 生意恩怨两分明
秦至庸要做的，就是尽量给神州的百姓们提供一个能修行的环境。
圣人言：治大国如烹小鲜。
秦至庸没有治国，但是道理是相通的。
功法最重要，秦至庸帮他们把问题解决，至于其他的资源，就要他们自己通过劳动和智慧来获得。
秦至庸研究过东方和西方文明。
华夏是农耕文明，西方是海洋商业文明。为何会孕育出两种不同的文明来呢？
归根结底还是环境不同。
这个环境，包括人文环境和自然环境。
雄霸他们身为既得利益者，想要除掉秦至庸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要是来和秦至庸做朋友，讨好秦至庸，那才有问题。
不过，秦至庸不会和他们为敌。
秦至庸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推翻雄霸他们，会有人去做。
民心就是天心，民心就是气运，以前秦至庸对此还有些不理解。现在他终于能体会到了。
气运，其实就是大势，就是民心所向。
今夜整个万象书屋就秦至庸一个人。万掌柜带着银子去谈生意去了。
秦至庸亲自做了一桌子的菜，同样是等着客人上门谈生意。
骆仙忽然出现。
见到满满的一桌子菜肴，骆仙食指大动。
“秦至庸，你知道我今天要来？”骆仙笑着说道，“酒菜都准备好了。我还真不知道这云扬郡城里有哪一家酒楼的菜，会如此香呢。”
秦至庸说道：“菜肴是我亲自做的。还有，我不知道神母今天要来。这一桌菜肴不是用来招待你，我在等客人。”
骆仙刚拿起筷子，又把筷子放下：“原来不是招待我的啊。”
秦至庸说道：“没事儿。你可以吃。”
骆仙没有吃，而是盯着秦至庸说道：“秦至庸，你把武功秘籍卖得到处都是，就是你的计划？你的做法，可真是够惊天动地。你可知道，各大势力都想要杀你。”
秦至庸说道：“我只能这样做。天门就算有再强的人力物力，也不可能发现很多天才。只要给了他们一个合适的环境修行，真正的天才就会自己冒出头来。到时候，神州大地英才辈出，门主想要多少武学奇才，都没有问题。神母，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天门，为了完成门主交给我的任务。我想，你应该支持我才对。”
秦至庸的话，无懈可击。好像真的是按照帝释天的要求在做。更何况秦至庸的办法，看似的确是最好的选拔天才的方式。
给百姓们一个合适的修行环境，让天才主动冒出头来，根本就不需要去寻找。这种想法，可谓是前无古人。
以前拜师难，可是老师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传承者，更难。
秦至庸把一切的关系都理顺，三思而后行。整个神州大地，唯一能让自己忌惮的人，只有帝释天。帝释天这个活了千年恶老怪物，做过武林盟主，南北朝时期甚至还做过皇帝。
帝释天已经没什么权利**，只是想要活得更久。
帝释天是把神州大地当成了游戏场。秦至庸弄出一些波澜来，说不定他还会觉得很有趣。
秦至庸做的事情没有触及到帝释天的利益，帝释天绝对不会对付他。至于其他势力，以秦至庸的武艺修行，丝毫不惧。
就算天下会和无双城联手，秦至庸不敌雄霸和剑圣，从容退走还是没有问题。
相信雄霸和剑圣发现对付不了秦至庸，他们就会改变策略，不敢真正和秦至庸死磕到底。到时候，神州武林就不是天下会和无双城两大势力，而是要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万象书屋有秦至庸这位东家在，早晚会形成一方大势力，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骆仙说道：“你要做什么天门不会干涉，可是你遇到了麻烦，就要你自己解决。所以，没有支持。”
骆仙的意思就很明白，即将到来的危机，需要秦至庸独自化解。要是把主人交代的任务弄砸，到时候可没有秦至庸的好日子过。
秦至庸为天门做事，帝释天该奖励的，已经奖励。
圣心决第一层功法，就是帝释天对他的奖励。想要获得更多的支持，就必须要拿更多的功劳来换。
想要在天门里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至庸说道：“神母，我现在是生意人。咱是在商言商，我不但要卖基础武学秘籍，上乘武功秘籍也会卖。说实话，我的养生功还是很不错的，算得上是一门神功绝学，你要不要买？”
骆仙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说道：“你的养生功早就献给了天门，武库中就有。我为何要找你买？”
秦至庸笑着说道：“神母，修行就是求道，需要不断推陈出新。养生功后面的功法，我又完善了一些，你就没有兴趣吗？”
骆仙惊讶道：“你没有修炼主人的圣心决？”
天门里的高手，无论是谁，做梦都想要修行帝释天的圣心决。
骆仙以修炼了圣心决为荣。
秦至庸说道：“我有说过要修行门主的圣心决吗？圣心决是门主的武功，最适合门主，未必就适合我。”
自创功法？
骆仙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太难了。就算创出了功法，和圣心决相比，也相差太远。与其如此，还不如修炼圣心决。
秦至庸能遏制住圣心决的诱惑，心性可谓是超凡入圣了。
骆仙冷笑道：“秦至庸，你的野心可真不小啊。莫非你觉得自己的养生功能和主人的圣心决相比？”
秦至庸连忙说道：“我可没有这样说。圣心决的确是我见过最神奇的功法。养生功我毕竟修炼了几十年，就此放弃，我有些舍不得。”
忽然，骆仙的耳朵微微一动，说道：“秦至庸，你记住，你弄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主人不会给你任何支持。我先离开。”
身影一闪，骆仙消失在了屋里。
骆仙刚走不久，雄霸就到了。
雄霸走进屋里，说道：“刚才有人来过？”
秦至庸点头道：“是有人来。”
雄霸眼中的精光一闪，说道：“是谁？莫非你已经把养生功卖出去了？”
秦至庸说道：“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帮主，请坐吧。我为你准备了酒菜，咱们边吃边谈。买卖嘛，就是弹出来的。其实，帮主想要买养生功，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找秦某，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咱们做买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雄霸和秦至庸的思维是完全不同。买卖神功秘籍，那是多么机密的事情啊。当然要悄悄地来！若是让其他宗门知晓了天下会找秦至庸买养生功，那还了得。
雄霸说道：“少废话。直说吧，你的养生功是什么价格？”
秦至庸笑着说道：“和帮主谈生意，就是痛快。这就是价格表。你看看吧。”
雄霸接过纸张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眉头一皱。功法竟然还可以一层一层卖？每一层功法的价格还不一样。
雄霸冷声说道：“秦至庸，你可真会做生意。”
秦至庸说道：“做点买卖，赚点银子养家糊口罢了。帮主要是同意，可以在价格表上签下名字，再按个手印。我立刻就把养生功奉上。”
雄霸毫不犹豫拿起笔签字，然后按了手印。天下会家大业大，有足够的财富，要买当然是买全套的养生功。
秦至庸把一本《养生功》交给雄霸。书里不但有功法，还有秦至庸的修行心得。秦至庸做生意，这“售后服务”可谓是做得很到位。
雄霸是识货的人，随意翻看一下，就知道这养生功是真的。表面上雄霸很平静，可是内心是非常震撼。他没有想到秦至庸居然真的把自己修行的功法给卖了。尽管价格非常昂贵。
可是这养生功，毕竟是秦至庸的立身之本啊。若是雄霸，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三分归元气》卖掉。哪怕对方出再高的价格。
其实，雄霸哪里知道，养生功根本就不是秦至庸的立身之本。
心灵修为和学问，是秦至庸的立身之本。
拥有求道精神，这才是秦至庸立于不败之地恶根本原因，而不是因为一本《养生功》。
雄霸合上了书本，说道：“你如此痛快，就把功法给了老夫，你就不怕老夫看了功法之后反悔吗？”
秦至庸目光平静，笑着说道：“帮主是何等人物，执掌天下会，是江湖武林中最有权势的强者，自然是言而有信。和帮主做生意，秦某很放心。”
秦至庸和雄霸是同一层次的强者，力量对等，签订的合约才有效果。秦至庸当然不怕雄霸出尔反尔。
雄霸说道：“秦至庸，老夫每次见到你，你都是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的样子。老夫就没有见过你生气。你可知道，你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讨厌。”
秦至庸说道：“是吗？我的样子就那么令帮主讨厌？我还想要和帮主做朋友呢，看来是不成了。生意归生意，帮主不用有什么顾及，想要对付秦某，尽管放马过来。帮主有什么手段，我接着就是了。”
雄霸哈哈一笑，说道：“不错，生意是生意，恩怨是恩怨。不能因为做了买卖，就放弃恩怨。秦至庸，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人物，可惜不能为老夫所用。老夫告辞。”
秦至庸说道：“帮主可以吃了饭再走。”
雄霸起身来，离开了。
秦至庸冲着雄霸的背影说道：“帮主慢走，我就不远送了。七天之后，秦某会到天下会去收账。希望帮主七天之内把价格表上的东西和银子准备好。”
雄霸消失在了院子里，只留下了声音：“老夫在天下会等着你。”
第369章 道统之争
雄霸这样的枭雄，没什么信誉可言，出尔反尔是常有的事情。
秦至庸倒是诚意十足，还没有见到货物和银子，就直接把养生功交了出来。
秦至庸的诚意，在雄霸看来，就是傻，就是愚蠢。和这样愚蠢的人做生意，雄霸实在是……太喜欢了。
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七天的时间，足够雄霸安排好一切。到时候，只要秦至庸敢到天下会自投罗网，就是他的死期。
回到天下会。
雄霸立刻召见自己的三位弟子。
见到三人，雄霸心中一惊。
“霜儿、云儿、风儿，数月不见，没想到你们的武功竟然有如此精进。实在是令老夫惊讶。”雄霸高兴道，“谁敢说老夫不会教弟子？老夫的弟子，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断浪的武功剑法造诣，就像是雄霸的心中的一根刺。为了能让三位弟子坐上堂主之位，雄霸竟然亲自出面威胁断浪。
雄霸虽然是枭雄，可是他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要点脸面。
威胁断浪一个晚辈，其实是非常丢人的事情。
现在好了，三位弟子武功大进，让雄霸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秦至庸指点他们武功的时候，就嘱咐过，不能把此事告诉雄霸。因此，自己为何武功大进，三人是绝口不提。
聂风说道：“师父，不知召见我们有什么事情？”
雄霸笑着说道：“给武林八大门派传信，让他们立刻带着门下高手来天下会。江湖中出现一个大魔头，为师要联合武林群雄，将其除掉。”
泼脏水扣屎盆子这种事情，雄霸是玩儿得娴熟。秦至庸直接就被雄霸断定为“大魔头”。
秦至庸挖各大门派的根基，可不就是一个大魔头吗？
秦霜说道：“师父，最近江湖上没有出现凶残的魔头啊？不知师父说的大魔头是谁？”
雄霸说道：“万象书屋的东家，秦至庸！”
秦至庸？
三人脸色微微一变。
雄霸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问道：“怎么？你们知道秦至庸？”
聂风说道：“万象书屋贩卖武功秘籍，整个云扬郡城的人都知道。不需一个月的时间，消息怕是就能传遍整个神州武林。我们只是知道编写秘籍的人，是秦先生。”
雄霸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秦先生。你们立刻去通知各大门派。”
三人抱拳道：“是，师父。”
离开大殿。
聂风说道：“我昨天拿到万象书屋的秘籍，秘籍中的修行之法，是秦先生的风格。我当时就怀疑这个秦先生是不是秦至庸？没想到真是他。”
秦霜眉头一皱说道：“秦先生对我们有传艺之恩。要不是有了秦先生的指点，咱们的武功也不可能精进，更不可能击退断浪。师父要召集各大门派对付秦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步惊云没有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聂风说道：“都通知一下。”
秦霜和步惊云都听明白了，不但要通知各大门派，还要通知秦至庸。他们这样做，算是还了秦至庸的传艺恩情。到时候动起手来，就不用有什么顾忌了。
…………
无双城后山，一处幽静的山谷里。
剑圣独孤剑就在这里静修。
雄霸来到这里，见到了断浪。
“断浪，你还真是天生反骨。”雄霸冷笑道，“秦至庸不是你的师父吗？你怎么又来侍候剑圣？”
断浪说道：“帮主不用讽刺我。我离开天下会，是帮主容不下我。秦至庸不是我的师父。”
剑圣的声音从茅庐里传出来：“雄霸，你贵为天下会帮主，何必为难一个小辈。”
雄霸说道：“独孤剑，你如此袒护断浪，看来他很是得无双城的重用。不过，老夫可要提醒你，断浪心性属狼，养不熟。你可别到时遭到他的反噬。”
断浪眼角的肌肉一阵跳动，把恨意压在了心底，等自己的武艺可以纵横天下的时候，一定不会放过雄霸。
剑圣说道：“你只是来和老夫说断浪的事情，那么就请回吧。你要是想要和老夫决战，老夫随时奉陪。”
茅庐里若有若无的剑意，雄霸很是忌惮。
雄霸的武功，同样让剑圣谨慎。
二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才没有动手。否则，以天下会和无双城的仇怨，只要一方觉得有必胜的把握，就绝对会疯狂地扑上去，将对方撕碎。
雄霸说道：“断浪不过是天下会的一个低贱的杂役，他还没有资格让老夫特意来一趟无双城。老夫这次来，是想要和剑圣联手对付一个人。”
剑圣惊讶道：“江湖中出现了一个让你雄霸都对付不了的人物了吗？是谁，是不是无名？”
能让剑圣想到的人，只有武林神话无名。
雄霸说道：“无名早就死了。当然不是他。”
剑圣有些激动道：“不。老夫相信无名没有死。他还没有和老夫比剑，怎么能死？无名一定还在人世。”
剑圣一辈子都是为了剑道，为了和无名比个高低，他的神志都有些不正常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偏激和执着，才创出了“剑二十二”这样霸道的剑术。
目前，剑圣正在推演剑二十三。
只要剑二十三推演完成，就是天下会覆灭之时。到时候，剑圣一定要把无名找出来，和他比个高低。
雄霸说道：“剑圣，老夫来，不是和你讨论无名是死是活。”
雄霸把三本书丢进了茅庐。
“秦至庸编写武功秘籍到处贩卖。”雄霸说道，“以剑圣的眼光绝对能看出来三本书的精妙。老夫要告诉你，这只是基础武学，以后秦至庸还会贩卖上乘武学。到时候天下会和无双城将会面临怎么样的局面？相信剑圣心中很清楚。秦至庸不除，必定会天下大乱。”
剑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老夫答应和你联手。老夫静极思动，也想要找个人磨炼一下自己的剑道。”
这个世界，光怪陆离，各种纷争不断。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之争。
只要有了利益冲突，就会有纷争，甚至是战争。无双城和天下会，没有谁是正义，谁是邪恶的说法。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剑圣觉得，秦至庸这样搞，性质之恶劣，比雄霸更可恶。
这已经涉及到“道统”之争。
剑圣不得不答应雄霸，联手对付秦至庸。
…………
中华阁。
剑晨拿着三本书，对无名说道：“师父，你看，这就是万象书屋卖的武功秘籍。可谓是直指修行本质。”
无名拿过三本书，翻看了一下，说道：“书里的内容，有些熟悉。是秦至庸！”
秦至庸来和无名论过武道，二人当时都有所得，相互都非常推崇。
秦至庸的修行理念无名很清楚。
三本书里的修炼内容虽然只是基础，但是其核心和秦至庸的思想是同出一辙。
无名说道：“剑晨，你天赋极强，可是你的心思还是有些浮躁，基础不牢固。这三本书是不可多得的筑基之法，你要好好参悟。秦先生竟然敢编写武功秘籍来卖，他这是要个各大势力为敌啊。秦先生危矣。”
回想当年，师父为了让破军执掌剑宗，想要把《万剑归宗》传给破军，甚至不惜陷害自己，无名叹了一口气。
第370章 乌合之众心不齐
万象书屋经过七天的卖书，影响更大。有些人，心思比较活络，开始卖盗版秘籍。
秦至庸不理会。
他的目的是为了把基础功法推广开来，而不是真正要卖书。那些卖盗版书的人，反倒是变相地帮秦至庸做推广。
舍得花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万象书屋已经在另一个郡城里开了分店。
清晨。
秦至庸身穿白色的长袍，准备前往天下会收账。
万掌柜说道：“老朽说句不好听的话，雄帮主可不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东家此去，怕是羊入虎口啊。”
雄霸还没有创天下会的时候，就欺师灭祖，江湖上可是有这样的传言。
谣言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
再说了，雄霸做事霸道，言而无信。这些年来，只要没有屈服他的势力，几乎都别灭掉，除了无双城。
秦至庸说道：“去天下会，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我岂能不知。可是这一关，是早晚要过。说是羊入虎口，那到不至于。雄霸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望着秦至庸的背影，万掌柜心中暗道：希望东家能平安无事，否则，不但卖书的买卖做不下去，老朽一家都有性命之忧。
…………
“秦先生是吗？”文丑丑在山下见到了秦至庸，“请随小人来。小人带你去见帮主。”
秦至庸点头道：“有劳。”
文丑丑不得不佩服秦至庸的勇气，真的敢来天下会。今天，帮主在天下会已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啊。
秦至庸一脸平静地跟在文丑丑的身后。
来到大殿里。
只见雄霸坐在主座上，一身霸气。
大殿两侧坐的是各大宗门的高手和天池十二杀手，秦霜、步惊云、聂风三人也在其中。
都是当今有名堂的强者。
各大掌门惊讶地看着秦至庸。
秦至庸的样子就像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比步惊云和聂风大不了几岁啊。就这么一个年轻人，雄霸竟然邀请天下群豪来围剿？
实在是不可思议。
秦至庸的气质朴实无华，就像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忌惮。
秦至庸给各大掌门和天池十二杀手的感觉，有些深不可测。
雄霸哈哈一笑：“秦至庸，你不怕死，真的敢来天下会。倒是令老夫刮目相看。”
秦至庸站在大殿中央，冲雄霸抱了抱拳，说道：“帮主抬举秦某。我只是个普通人，岂能不怕死。我至今都还没有看破生死关呢。天下会不是龙潭虎穴，秦某怎么就来不得？不知帮主可将财物准备好？若是准备好了，就交给秦某，我好带下山。”
雄霸摇头，说道：“秦至庸，今天你非但不能带一两银子下山，还要把命留下！”
雄霸这是彻底撕下了伪装。
秦至庸盯着雄霸，说道：“雄霸，七天前，咱们可是谈好了价格，我让你先把《养生功》带走，以表诚意。现在我来拿银子，你却出尔反尔。没有这样做人的道理。”
“我万象书屋卖书，不但卖杂书，修行秘籍也卖。是做正当买卖。基础武学，上乘武学，秦某修行的养生功，都可以买。雄霸你没有把此事告诉大家吧。莫非，雄霸你真的以为杀了秦某，就可以独吞养生功，让自己的武功更进一层，好继续称霸江湖？”
各大掌门人都是脸色一变。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秦至庸还真杀不得。
雄霸凭什么独吞养生功？若是自己能得到养生功，就能摆脱天下会的压榨和奴役。
雄霸冷声道：“胡说八道。老夫武功绝冠天下，岂会买你的养生功？真是不知所谓。”
秦至庸说道：“你要是没有和秦某做交易，又如何能确定秦某今日要来天下会？我真的是活腻了，来送死吗？”
雄霸愤怒道：“秦至庸，你找死！”
强大的气势从雄霸的身上爆发出来。
恼羞成怒。
一言不合就攻击。
雄霸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击杀一个人，秦至庸实在是太令人讨厌。
面对雄霸的攻击，秦至庸依然是气定神闲。
秦至庸的武学修为，早已是返璞归真，一招一式都是简单直接，颇有些大道至简的韵味。眼界不够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用的是什么样的武学。
秦至庸一拳打出，阴阳两重拳劲爆发，直接击溃了雄霸的三分归元气。
是太极拳的意境。
罡气充斥着整个大殿，气劲扫得众人面颊生痛。
秦至庸硬碰硬，接下了雄霸的攻击，没有后退一步。雄霸瞳孔一缩，化作一道残影回到座位上。
“秦至庸又变强了！”雄霸心中震惊道，“数月不见，他的武功怎么会有如此精进？”
秦至庸说道：“雄霸，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你未必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银子交出来，这样对你我都好。”
就在此时。
一道剑光出现了。
剑圣站在大殿的门口。
“哈哈，能让雄霸忌惮的秦先生，没想到只是一个年轻人。”剑圣说道，“雄霸杀不了你，再加上老夫，秦至庸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命吗？”
雄霸见到剑圣赶到，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剑圣食言，不来了呢。
雄霸说道：“剑圣，你终于来了。”
众人惊讶，雄霸竟然请来了剑圣。
秦至庸回头看了一眼剑圣，说道：“我说雄霸为何如此大的胆子呢。原来剑圣你在给他撑腰。天下会和无双城的最强战力联手，倒是能秦某造成一些麻烦，可是想要击杀我，这样的力量还不够。”
雄霸大声叫道：“所有人听令，围剿秦至庸。杀了此他，老夫重重有赏。”
秦至庸嗤笑了一声：“重重有赏？这话谁相信，谁就是傻子。雄霸你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没有一点信誉可言。天下会是连一个杂役都容不下，可见你的心眼是何等的小。”
秦至庸说的话在理，可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不得不臣服在雄霸的凶威之下。他们几乎同时向秦至庸发起进攻，不过出了几分力，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秦至庸施展身法，将身法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众人见到秦至庸好像施展了分身术一样。
分身术？
武林中当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秘法。但是他们分不出哪一个是秦至庸的真身，那一个是残影。
或许，每一个都是真身。
砰砰砰……
各大门派的掌门，天池十二杀手，秦霜，步惊云，聂风，都是中了一掌。
秦至庸到没有下狠手，只是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
武学修为到了秦至庸这个境界，就不是依靠人多能围剿的。他们心不齐，人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要是他们每个人都没有私心，精诚合作，配合雄霸和剑圣，说不定秦至庸这次还真有性命之危。
剑圣以指代剑，向秦至庸刺出一剑。
是剑二十二！
身法节奏被打断，霸道的剑意让秦至庸有些毛骨悚然。
“不愧是剑圣，好眼力，居然能看穿我的步法轨迹。这就是圣灵剑法吧？真是秦某见过最霸道的剑术，比起无名的莫名剑法更霸道。”秦至庸说道，“好，那秦某就用刀术来会一会剑圣你剑术。”
秦至庸以掌代刀，划出一道刀光，迎向剑圣的剑芒。
雄霸看准了时机，向秦至庸的后面攻击：“秦至庸，老夫看你怎么死。哈哈。”
第371章 诚于剑道，命不久矣走错路。
秦至庸反手再次划出一道刀光，斩向了雄霸。
只有真正面临秦至庸的刀芒，才能体会到他的刀法是何等可怕。
那种斩断一切的刀意，让人胆寒。
不管是修炼哪一门刀术，随着境界的提高，就会逐渐接近“刀”的本质。
用刀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物体分开。
一刀两断。
这个词语就是完美地阐述了刀的用法。
刀术，其实一点都不神秘，更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说穿了，刀术只有一招，就是“斩”。
当有一天，秦至庸的刀可以斩破虚空、斩断时间、斩断命运，那才算是真正的厉害。
三分归元气的攻击能量，被刀芒一分为二。
面对这一刀，雄霸只能后退。
能把刀法修炼到如此境界，实在是令人惊叹。
秦至庸的刀法，足以称得上是神州用刀的第一人。就算当年的北饮狂刀“聂人王”复生，其刀法都不能和秦至庸相比。
直到此刻，雄霸才知道，秦至庸最厉害的武功，不是拳术而是刀法。
秦至庸说道：“雄霸，你的武功有些过时了。我本以为你得到了养生功，可以改变心念，武学造诣会更进一步。可惜，我错了。你这样的人，不知变通，冥顽不灵，只会守旧。你是赢不了我的。”
秦至庸这话，没有贬低雄霸。
如果是十年前，秦至庸会觉得雄霸的武功和修炼之法还比较先进，可是到了现在，雄霸还是玩儿的当年那一套。雄霸创出了三分归元气这门武功以后，就没有大的进步。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求道，需要不断吸取新的知识，然后不断优化，将其变成自己的智慧。
秦至庸的修行虽然严格按照儒家的“守中”，做到不偏不倚，温养心中的浩然正气。可是他时刻是在想着改善修炼技术，在保证没有后遗症的情况下，让修行更有效率。
因此，秦至庸可以推陈出新，不断进步。
就算秦至庸修行的养生功，也是在不断“升级更新”，他现在修炼的养生功，和以前的养生功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可惜的是，这只是修炼“技术”上的更新换代。
心灵修行才是本质。
秦至庸没有看破生死，内心深处，还有着恐惧，依然怕死。
要是哪一天秦至庸真正看破了生死，克服了心中的恐惧。那就达到了儒家的心境的第三个层次，安之境界。
论危险性，剑圣给秦至庸的威胁更大。
剑圣的剑意实在是太锋利，太纯粹。秦至庸有八成的精力，都是放在了剑圣的身上。
第一剑被秦至庸挡住，剑圣立刻又出了第二剑。
秦至庸同样再次出刀。
剑芒和刀芒相撞，力量相互抵消，爆发出来的余波，是锋利无比的气劲。这和寻常的罡气余波不一样，被锋利的气刃扫中，是真的要出人命。
就算各大掌门这个层次的高手，面对锋利的余波气劲都要退避三舍，避其锋芒。否则，就有可能被锋利的气劲分尸。
聂风盯着秦至庸，心中暗道：“秦先生的刀法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用言语难以形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刀法练到他这个境界。”
步惊云把注意力放在剑圣的身上。
“忘其形，得其神。”
步惊云铭记秦至庸教导过的话，他不记剑圣的剑招，而是用心感悟剑圣出招时候的剑意。
剑意，是一门剑法的精髓。
只要领悟了剑圣的剑意，就能把圣灵剑法学个七七八八。
秦至庸和剑圣对拼了三百多招，谁也奈何不了谁，而雄霸就像是一条毒蛇，只要有机会，就偷袭秦至庸。
只不过秦至庸的心境高深，感知力洞察入微，又岂能让雄霸偷袭成功？
刀法和剑术的拼杀，是最凶险，最消耗精神和体能。
剑圣有些气喘吁吁。
秦至庸依然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
剑圣没有再继续攻击，说道：“不可能。秦至庸，你和老夫是同一境界的武者，为何你的力量好像无穷无尽？”
秦至庸说道：“没什么不可能。还有，我一直都没有说过自己是武者。秦某是读书人，追求的学问。武学，只是一门学问罢了。剑圣，你的剑法绝情绝义，只是追求杀伤力，你的身体已经是处处暗伤。我要是你，就自废武功，不再练剑，好好养神，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刀剑都是利器，不但能伤人，也能伤自己。特别是像剑圣这样纯粹的剑客，其实精神意志中都已经带着锋芒。身体和精神都得不到温养，能活得长，才是怪事。
秦至庸是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他只是把刀当成了工具。因此秦至庸不会被自己的刀意所伤。
剑圣冷笑道：“老夫一生都是追求剑道，岂会因为身体有一点暗伤，就自废武功苟活于世。”
秦至庸点头道：“剑圣你的性格倒是刚毅，求道精神值得后人学习。可惜，你走错了路。想要追求剑道，首先你要活着才行。你若是死了，剑道对于你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你的剑越锋利，心就越要仁慈，只有仁慈之心，才能驾驭锋利的剑意，否则，就是自取灭亡。剑圣你已经领悟出了剑二十二。以你现在的精神意志和身体情况，若是你真的悟出了剑二十三，就是你毙命之时。”
剑二十三，那是超凡的剑意，其锋利程度足以将剑圣的身体和精神切割得千疮百孔。
无名心中有“仁”，用剑去感悟天道，达到了天剑的境界。无名走的才是正道。
仁义礼智信。
儒家的五常，为什么不能乱，要把仁放在第一位？是有原因的。
老子曾经说过：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不敢为天下先。有了这“三宝”，必定可以无病无灾，得善终。
仁和慈，是儒家和道家的精髓。
人人都晓得的道理，可就是做不到。
得道容易，行道难。
秦至庸说道：“剑圣，咱们再打下去，你不会占优势。你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在衰弱。秦某不是你的敌人。你要说出了点状况，无双城就亡了。到时候，你独孤家族就是有着灭族的危险。当然，你要是想要继续打下去，我可以奉陪。”
剑圣的目光一闪，心中有了犹豫。
秦至庸知道，只要剑圣有了犹豫，这一战就不会再打下去。
意志一旦出现了动摇，想要再稳固精神，做到一往无前，几乎是不可能。
雄霸大声说道：“剑圣，你可不要听秦至庸这小子花言巧语。他是读书人，最会巧言令色。他到处卖武功秘籍，是在挖神州各大势力的根基，不除掉他，神州武林将永无宁日。”
秦至庸点头说道：“此话不假。我贩卖武功秘籍，受益最多的是大众百姓。各大宗门和势力，必定会受到冲击。这一点，我从不否认，可那是以后的事情，你们还有时间来做出相应的改变和对策。若是剑圣伤在了我的刀下，无双城弹指间就会被天下会所灭。如何取舍，剑圣你自己决定。”
秦至庸把剑圣说服了。
因为秦至庸说的是真话。
真话往往能让人信服，这就是所谓事实胜于雄辩。
秦至庸不过是用了“博弈论”中最为肤浅的道理，其中的厉害关系，剑圣自己就会取舍。
剑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秦至庸，你见识过无名的莫名剑法，你告诉老夫，无名是不是还活着？”
秦至庸说道：“不错，无名还活着。他是武林神话，已达天剑之境，可没那么容易死。”
剑圣说道：“多谢相告。老夫告辞。”
话音未落，剑圣就好像化作一道剑光消失了。剑圣的轻功身法，足以和秦至庸相提并论。
剑客的速度，都是不容小视。
剑圣走了，雄霸有些畏惧。
没有想到他雄霸也有胆怯的一天。
秦至庸一脸和气地说道：“雄霸，以秦某的武艺，覆灭天下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我不想这么做。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把银子送到万象书屋。否则，我会再来天下会。”
秦至庸离开，不像剑圣那样是用轻功身法，他就像是散步一样，慢慢走下了天下会。
雄霸盯着秦至庸的背影，脸色铁青。
称霸江湖以来，雄霸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过脸。
各大掌门人都对秦至庸产生了敬佩。
占绝对上风的时候，还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秦至庸的胸怀和气度，比雄霸高出了至少三个档次。
雄霸愤怒道：“秦至庸，你竟敢如此羞辱老夫。总有一天，老夫会杀你了。”
…………
万掌柜没心思做生意。直到秦至庸回来，他才彻底放心。
“东家，你可算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万掌柜说道。
秦至庸说道：“我说过，雄霸对付不了我。以后，咱们就堂堂正正地做生意，不用怕天下会的刁难。”
万掌柜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万掌柜现在的精神气和以往是完全不一样了。有秦至庸这样一位东家护着，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当天晚上。
有三个门派的长老悄悄来到万象书屋求见秦至庸，要买《养生功》。
第372章 决战在即，心血来潮是预兆。
尽管秦至庸平时不彰显武力，但是不得不承认，武力的确是个好东西。经过天下会这一战，秦至庸彻底在神州江湖扬名立万。
名和利，往往是相辅相成。
有了名气，自然就有了利益。
秦至庸在乎的不是个人的私利，而是万象书屋和大众百姓的利益。
各大势力都暗中来买养生功，其中有几大宗门还有投靠秦至庸的意向。
秦至庸没有答应。
又不争霸天下，把各大势力收入门下，没什么意义。
当然，和各大门派做朋友，处好关系，还是非常有必要。人生在世，多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就算以秦至庸的本事，都不敢说自己无敌于天下，不需要朋友。
说不定到了哪一天，秦至庸遇到了困难，就需要朋友拉自己一把。
论做生意，万掌柜是一把好手。只用了六年的时间，万象楼的分店就神州各个州府郡县落地生根。
经过六年的发展，万象楼不止是卖书，各行各业都有涉猎，生意是越做越大。
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万象楼，是一点都不夸张。
秦至庸只管理了万象楼半年时间，随后就是把控大局，具体的事情，有万掌柜和下面的人去做。
赚的钱财，秦至庸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各个州府的道路桥梁和水利工程等基础设施，都是万象楼在修建。
许多的商家和万象楼合作，承包工程，到处招工。百姓们有了工作，赚钱比种地更多，生活自然就有了改变。
百姓们去做工，种地的人少了，怕粮食不够吃。秦至庸就在万象楼里设立了农学院，专门研究种植，增加粮食产量。随后又设立了武道院，专门研究武学之道。
目前，万象楼已经有了农学、医学、数术、武学、文学、机械锻造等研究机构。
从事研究的人员，有四千多人。
万象楼里，有了包罗万象，百家争鸣的气象。
秦至庸看来，尽管这些人员们的研究层次还非常肤浅，但是只要给足够的时间，他们早晚会成为真正的大师级人物。
承诺向天门提供一千个武学奇才，任务秦至庸早已经完成。
神州数万万百姓，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诞生的武学奇才当然会有很多。值得万象楼关注的武学天才，就有三万人。
这三万多个天才，无论心性和天赋，都是上上之选。
他们和聂风断浪相比，或许还有点差距，但是修行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有些人将来在武道上的成就，还要超越聂风和步惊云他们。
秦至庸就一个没什么修炼天赋的人。
秦至庸不过是心性温和，性格没有缺陷，再加上有求道精神，做人做事一步一个脚印，在探索的道路上走得极稳。数十年之后，秦至庸还不是达到了如今的境界。
万象楼总部。
万掌柜正在向秦至庸汇报上个月的生意营收情况。
“东家，生意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还有人在给咱们暗中使绊子。”万掌柜说道，“他们每次都能给万象楼造成小麻烦。”
一些小麻烦，对于万象楼来说，无伤大雅，但是很令人讨厌。
秦至庸说道：“暗中找我们麻烦的人，肯定是天下会。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杜绝，只能防范。一些跳梁小丑罢了，只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用在意。天下会气数已尽。”
万掌柜点头，觉得秦至庸说得在理。
“还有就是各大研究院遇到的一些问题。”
不等万掌柜的话说完。
秦至庸就说道：“万掌柜，你去告诉研究院的人，不要遇到了点问题，就想着找我。我只能给他们提供钻研学问的环境，再把他们研究出来的成果转化成为生意。赚取了钱财，不会亏待他们。若是遇到了点问题就来找我解决，那还不如我自己来钻研，需要他们干什么？”
万掌柜说道：“是，东家，老朽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转告他们，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万掌柜刚离开，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屋里。
秦至庸说道：“神母，你每次来找我，都弄得神神秘秘。请你下次进屋之前，先敲门好吗？”
骆仙每次来，都是悄无声息。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这就是她的风格。
骆仙说道：“主人暂时还不想让外人知道天门的存在。我做事，当然不能像你这样高调。”
秦至庸摇头，说道：“大隐隐于市。我光明正大做人做事，不到处嚷嚷自己的真实身份，江湖武林之中，也没有人知道我是天门中人。你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旦露了踪迹，就会令人怀疑。”
骆仙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一块甜点吃起来。
她来这里，就像是回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骆仙吃了一口甜点，说道：“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做事，习惯了，不想改变。秦至庸，不是我说你，神州大名鼎鼎的秦先生，万象楼的东家，富可敌国。可是你的日子，过得实在是俭朴的过分。你看看外面的那些财主，谁不奢华？谁不三妻四妾？你这甜点，除了味道不错，其实就是寻常的面食……”
秦至庸说道：“我对穷奢极欲没什么兴趣。说吧，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如果你只是想要找我聊天，咱们另外约个时间。稍后我要去见无名。前几天我和他约好了今天下棋。”
骆仙说道：“主人要见你，让你回一趟天门。”
秦至庸惊讶了一下：“门主要见我？什么时候。”
骆仙说道：“下个月初三。”
秦至庸心神一跳，是心血来潮。
心灵境界到了秦至庸这样的层次，几乎可以“洞察天机”，心血来潮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是不详的预兆。
思维电转。
秦至庸立刻就猜想，是不是帝释天要对自己动手了？帝释天那样的疯子，思维有些不正常，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来。
不过，秦至庸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好。下个月初三之前，我会赶回天门。神母，你先吃，我现在去见无名。”
骆仙摆了摆手，说道：“你自己去忙吧，不用招待我。我吃两块甜点，喝一杯茶就走。”
秦至庸走出了屋子。
骆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陷入了沉思。
六年前，秦至庸的修为，骆仙还能感知到一些端倪。可是现在，她完全察觉不到秦至庸的深浅。秦至庸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秦至庸的呼吸、心跳、走路的脚步声等等，都是和没有修炼武功的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和普通人不同的是，秦至庸的相貌不但没有变老，反而越来越年轻，有了“返老还童”的趋势。
“秦至庸这家伙，每次我找他切磋，他都是以各种借口婉拒。”骆仙暗道，“等他见过无名以后，我非要和他比一次。只有和他比武，才能知道他的武功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
中华阁。
剑晨已经在门口等着，见到秦至庸，立刻说道：“秦先生，我师父就在屋里，请随我来。”
秦至庸说道：“剑圣也来了？”
还没有到中华阁，秦至庸就感知到了一股和无名完全不一样的霸道剑意。
剑晨点头道：“是的。剑圣前辈是早上来的。”
无名正在劝说剑圣不要和雄霸决战。
秦至庸走进来，说道：“无名，你就不要再劝剑圣了。他和雄霸这一战，就像我六年前去天下会，是不可避免。”
无名冲着秦至庸抱了抱拳，说道：“秦先生。”
秦至庸看似年轻，但是以他的武艺和学识，足以让无名和剑圣平辈相交。
江湖武林中，没有人觉得秦至庸是年轻一辈的高手。
剑圣看了秦至庸一眼，没有说话。
万象楼没有地盘，但是实力比无双城还要强。
那些押送货物的镖师，就足足有八万人。
八万镖师，在剑圣看来，那就是八万装备精良，严格训练过的军队。
现在百姓们都是以加入万象楼为荣，而不是选择进入其他宗门势力。只有进不了万象楼，才会考虑天下会和无双城这样的势力。
万象楼有钱，待遇好。更重要的是万象楼公平公正，只要有能力，有德行，上升渠道是完全畅通。当然能让人向往。
不像断浪，再有本事，在天下会里也没有地位，只能做一个低贱的杂役。就这样，雄霸还容不下他。
秦至庸说道：“剑圣，咱们有六年没有见了吧。你现在的剑意比起当年更加霸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已经练成了剑二十三。”
剑圣一脸自豪地说道：“老夫的剑二十三，足以称霸武林，无人能敌。哪怕是无名的‘天剑’，老夫也有信心战胜。至于你秦至庸，再想要赢老夫，怕是不可能。”
秦至庸的修为肯定是比六年前更强，但是能不能挡住超凡的剑二十三，还真不好说。
秦至庸说道：“可惜的是，你只能出一剑。只要你出了剑二十三，无论输赢，都必死无疑。”
就算不出剑，剑圣最多也只有半年的寿命。
剑圣一直想要和无名分个高低，领教一下“天剑”境界的神奇。
剑圣也想要再次和秦至庸比一次。
可是剑圣思考良久，还是放弃了，他决定把最强的剑二十三留给雄霸。
无名和秦至庸都是非常温和的人，对独孤家族没有威胁。就算是万象楼，也不会直接对无双城下手。
但雄霸不一样，若是剑圣不在了，无双城就会被天下会吞掉，独孤家族就要遭到灭顶之灾。
所以，剑圣决定除掉雄霸。
剑圣说道：“无名，正好秦先生也来了，老夫想要乞求你们一件事情。”
无名说道：“剑圣你说，只要老夫能办到，绝不推辞。”
秦至庸一脸和气地说道：“秦某也是一样。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就不会推辞。”
剑圣拿出一本剑谱，道：“老夫和雄霸一战，就算了赢了，也是一个死。老夫希望你们能保住我独孤家。这本剑谱是老夫领悟的剑二十三，是给二位的报酬。”
第373章 生命绽放，美丽绝伦剑光闪。
秦至庸和无名都是正人君子，有信誉，剑圣才会相信他们。
就算秦至庸贩卖秘籍，威胁到了无双城的根基，但是到了真正危机的时刻，剑圣还是愿意相信秦至庸，而不是去拜托其他人。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善有善报。
是至理。
圣灵剑法的最后一招“剑二十三”，是剑圣这一生的剑道精华所在。江湖武林中，没有人不想得到。
其他的人，求而不得，但是剑圣自动把剑谱送到了秦至庸的手里。
这对于秦至庸来说，不是福报是什么？
剑圣离开中华阁。
秦至庸和无名一边品茶，一边下棋。二人谁都没有迫不及待翻阅剑谱。武艺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再精妙的武功，都只是用来借鉴，开阔眼界，而不是改换门庭去修行其他的武功。
无名说道：“剑圣和雄霸这一战之后，武林中怕是又要掀起腥风血雨。天下又将要大乱了啊。”
有天下会和无双城在，江湖这几年来还算平静。就算有战争，也只是小规模的冲突。
因为雄霸和剑圣都知道，只要有对方在，谁都别想把对方吞并了。
就算丢失了地盘和城池，无伤大雅。
此次的决战，没有军队，只是剑圣和雄霸的较量。但这是真正决定双方势力命运的一战。
秦至庸说道：“天下会和无双城要是崩溃了，到时候武林中群龙无首，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霸。不过，有无名你在，武林就不会乱。现在我担心的是东瀛人。万象楼抓住的东瀛人暗探，有数十人。我得到的准确情报是，无神绝宫的绝无神已经带着军队在来神州的路上。”
无名惊讶道：“绝无神？老夫年轻的时候和他交过手。当年绝无神的武功就是能力压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打得各大门派敢怒不敢言。老夫击退了他，他也说过，有生之年不再踏入神州。没想到他竟然卷土重来。真是狼子野心。”
东瀛人是什么尿性，秦至庸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他的人，或许可信，但是东瀛人绝对不可信。
东瀛人出尔反尔，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平常。说谎，他们是没有一点愧疚之心，欺骗了别人，反而会觉得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很聪明。
大唐时期，东瀛人派遣唐使来神州留学，学习先进的华夏文化。可是他们没有把华夏文化的精髓学到，反倒是把官场的诡诈和狠辣学了去。
秦至庸说道：“绝无神来神州，就需要无名你去挡。否则，一旦让绝无神在神州站稳了脚跟，神州武林将会有一场浩劫。”
无名说道：“秦先生你不说军队，老夫差点忽略了，你万象楼不是有八万军队吗？可是八万一流武者组成的军队，正好用来阻拦无神绝宫。”
秦至庸说道：“用镖师来阻挡东瀛浪人，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绝无神这样的高手，就必须要无名你来当。你可要谨慎点，东瀛人下作，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比如说用毒。阴暗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比武功更可怕。”
无名疑惑地看了秦至庸一眼，说道：“老夫去抵挡绝无神，那你呢？你秦先生的武艺，老夫有些看不透。”
秦至庸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下个月初三，我就要离开。能不能过了这一关，我心里也没底。”
回到天门，会是什么样的情况？秦至庸不知道。可要不去天门，那也不行。
不回天门，就是忤逆帝释天。
骆仙奈何不了秦至庸，到时候帝释天亲临，秦至庸能不能在他的手里活命不清楚，但是万象楼是肯定要完蛋。
万象楼是秦至庸留给神州的东西，可不能让人给毁掉了。
修行这么多年，圣心决的核心理念，秦至庸差不多快要参悟透彻。是该到了去面见帝释天的时候。
秦至庸做事，都是谋而后动，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可是这次去见帝释天，秦至庸心中有些忐忑，有些紧张。
其实还是心灵境界不够的原因。
无论心境多高，只有真正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人就会暴露本性，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本性就是“真我”。
秦至庸忐忑，同时心中又有些兴奋。
秦至庸的心灵到底有什么破绽，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次，心灵的破绽就会显现出来。只有心灵破绽显露出来，才能想办法弥补。
想要把心灵修炼到圆满的境界，不是那么容易。圣贤和菩萨都不敢说自己的心灵已经圆满。
无名说道：“你有了麻烦？”
秦至庸说道：“是有点麻烦。”
无名说道：“或许老夫可以帮忙。”
秦至庸摇头，说道：“其他的事情，无名你能帮忙。但是我遇到的事情，你还真帮不上。你盯着绝无神就好。我自己的事情，尽量自己解决。”
帝释天的武功太强。无名的剑道修为，在帝释天面前起不到什么作用。目前秦至庸还不打算把无名牵扯进来。
无名没有秦至庸的心灵修为和精神念力等手段。
秦至庸保命的本事，比无名强十倍。
秦至庸的精神干扰，心灵催眠，都是非常可怕。和帝释天对上，秦至庸想要保命，绝对要底牌尽出，才有一线生机。
无名说道：“那你自己小心。”
秦至庸说道：“剑圣和雄霸决战，无名你要不要去观战？”
无名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夫就不去了。”
秦至庸说道：“那我就一个人去。”
下完一盘棋，秦至庸拿起桌子上的剑谱翻看起来。
不到十个呼吸时间，剑二十三的修炼之法，秦至庸已经完全洞彻。
剑谱对于他来说，没有用了。
放下剑谱，秦至庸抱拳道：“告辞。”
无名说道：“老夫送你。”
无名亲自把秦至庸送出了中华阁。
………………
剑圣和雄霸的决战，是在下个月初三之前。
秦至庸提前来到天下会。
雄霸没有露面，是聂风接待了秦至庸。
聂风和断浪进入过凌云窟，已经拿回了雪饮刀和火麟剑。步惊云也在拜剑山庄得到了绝世好剑。
聂风对秦至庸略微恭敬地说道：“秦先生，剑圣和我师父的决战，你觉得谁会赢？”
秦至庸笑着说道：“谁输谁赢，他们打过之后，不知道了吗？”
聂风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儿，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了雄霸对自己的杀心。
成也风云，败也风云。
雄霸要逆天改命，就要杀掉聂风和步惊云。
可是雄霸不知道，其实想要改命，是非常简单，只要心念改变，消除心中的恶念，多积功德，命运自然就会改变了。
要是雄霸像郭靖那样，为国为民，以雄霸的武功修为，有了功德，想要做武林霸主，是很容易的事情。
决战这一天。
不但各大宗门的掌门人来了，就连骆仙都在暗中观战。
剑圣化作一道剑光来到天下会，啥话不说，直接出剑。
其实剑圣和雄霸也没什么话可说。与其说一些废话，还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痛快。
漫天的剑光，让秦至庸的瞳孔微微一缩。
有些震撼。
剑二十三的剑谱秦至庸看过，但是剑谱上的文字描述，根本无法和剑圣施展出来的剑意相提并论。
剑圣舍弃一切，包括生命，爆发出来的一剑，就像是生命之花的绽放，美丽，又充满毁灭性。
用心灵感知剑圣的这一剑。
剑二十三在秦至庸面前，再无秘密。
雄霸怒吼一声：“剑圣，老夫可不怕你的圣灵剑法。三分归元气神功，防御无敌。今天赢的人，一定是老夫！”
第374章 亦真亦幻，心灵之力可保命。
剑圣这一剑，太猛，雄霸的三分归元气是绝对抵挡不住。可惜的是，剑圣的身体支撑不住，剑二十三只施展到了一半，他的身体就崩溃了。
剑圣的身体化作飞灰，漫天的剑光消散。
雄霸眼中带着惊恐，随后就一阵狂笑：“哈哈，老夫赢了！”
刚才，雄霸真的感觉到了死亡气息。
即便剑圣只是把剑二十三施展了一半，依然将雄霸重伤。
决战的结果，秦至庸早就预测到了。他来天下会观战，不是等结果，只是为了见识剑圣的剑二十三。
秦至庸刚下山，就见到了骆仙。
秦至庸说道：“走吧，我跟你回天门。”
骆仙笑着说道：“剑圣陨落，雄霸重伤，你就没有想过把天下会和无双城吞并了？只要吞了天下会和无双城，万象楼就是江湖第一大势力。到时候你秦至庸就可以称霸武林。”
称霸武林，这个话题充满了诱惑性。
秦至庸丝毫不为所动：“没兴趣。就算不吞并天下会和无双城，万象楼将来也会成为神州第一大势力。”
骆仙盯着秦至庸，说道：“主人说，万象楼势力太大，你会背叛天门。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对争霸天下，真的没有兴趣。秦至庸，你告诉我，你会背叛天门吗？”
骆仙是在提醒秦至庸，帝释天在怀疑他。这些年和秦至庸相处，骆仙觉得他是君子，不希望他死了。
秦至庸一脸平静地说道：“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
…………
离天门越近，秦至庸心中的不祥预感就越强烈。
初三这天，秦至庸和骆仙回到天门。
秦至庸心境反倒平静了下来。
骆仙说道：“主人在大殿里，你自己去见他吧。”
秦至庸点头道：“好。”
来到冰洞中的大殿，秦至庸见到了帝释天。
秦至庸抱拳道：“见过门主。”
帝释天坐在冰雕王座上，戴着水晶面具，哈哈一笑：“秦至庸，你做得很不错，用了六年时间，就找出那么多的武学天才，实在是令本座惊叹。读书人做事，和平常的武夫就是不一样。”
秦至庸说道：“门主过奖。我是天门中人，当然会为天门办事。”
帝释天说道：“你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不能不赏。本座要试一试你的武学修为，好传你无上的神功。”
不等秦至庸回话，帝释天就直接出手。
帝释天这样的强者一出手，必定是石破天惊。
秦至庸一脸严肃，浑身的精神气都提升到了巅峰。
空间距离好在阻隔不了帝释天，攻击瞬间就到了秦至庸的跟前。
来不及思考，秦至庸凭借着本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攻击。
帝释天惊讶道：“嗯？秦至庸，你的武功和当年相比，确实精进了太多。没想到你居然能避开本座的试探。了不起。”
秦至庸说道：“门主是想要杀秦某？不知秦某做错了什么，让门主动了杀心。”
帝释天说道：“秦至庸，你做事滴水不漏，武艺精进太快。还有，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老，反倒有些返老还童。本座知道，你和其他的武者不一样。其他的武者，不过是为了追求力量，是为了称霸武林。可是你想要长生不老。这个世界上，只有本座才配拥有长生不老。”
帝释天在秦至庸的身上感觉到了威胁。
秦至庸没有吞噬过凤血，没有吃过龙元，只凭借修行就留住青春。帝释天觉得很可怕。
只要是让帝释天感到威胁的人，他都会想办法铲除。
秦至庸说道：“门主既然想要杀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秦某自知武功敌不过门主，可是想要我束手就擒，怕是没有可能。”
帝释天说道：“你秦至庸要是束手就擒，本座反倒会瞧不起你。不过，本座不相信你能从我的手里逃走。”
帝释天身影一闪，消失了。
秦至庸心道：“精神愚弄？帝释天太小看我。他不知道，心灵修为才是我的底牌。”
肉眼看不到帝释天，可是秦至庸用心灵之力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存在。
索性，秦至庸闭上了眼睛。
人的眼睛，看到的可见光波，其实是非常有限。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不是不存在。用心灵之力来观察世界，更加真实。
秦至庸现在观察到的世界，其实是和普通人看到的世界，是有些不一样。
当有一天，秦至庸可以把整个世界看透彻，那么他就是圣人了。
就算能感知到帝释天的存在，可是秦至庸的依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感知得到危险，未必就能躲得开。
心中的担忧和恐惧等负面情绪在逐渐滋生。秦至庸终于发现了心灵中的一些破绽，要是能过了这一关，以后秦至庸的心境肯定会再精进一步。
面对帝释天的攻击，秦至庸不敢硬碰，只能用身法躲避。秦至庸的动作流畅至极，他的身法超越了入微境界，而是达到了意境的层次。
秦至庸就像是一条滑腻的泥鳅，帝释天就是碰不到他。
适应了帝释天的攻击节奏，秦至庸顿时感觉到了压力小了很多。
帝释天出手，让秦至庸把他的武功路数和精神强度给看透了。
秦至庸说道：“帝释天，论武功天下无人能和你匹敌，可是要论精神修为，你还差了点。你对精神力的运用，太肤浅了。我现在就施展心灵力量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秦至庸就消失在了帝释天的面前。
此刻，帝释天是真的震惊了。
在别人面前消失，是帝释天经常玩儿的把戏。
天门的人把他当成神魔，就是因为他会用精神力来愚弄别人的感官。现在秦至庸居然想要他面前玩儿精神愚弄，来欺骗他的感官。
可是偏偏帝释天感知不到了秦至庸的存在。
这说明秦至庸的对精神力的运用，的确在他帝释天之上。
秦至庸是心理学大师，对心灵和精神力的探索已经是完全走了帝释天的前面。
“在左边。”
帝释天像左边击出一道金黄色的指力，指力直接穿透了秦至庸的身体。可是秦至庸并没有受伤，那一道强劲的指力，像是穿过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影。
右边又出现一个秦至庸。
前面也出现了一个秦至庸。
三个秦至庸，每个都有着呼吸，有着心跳，甚至还有体温。帝释天分辨不出来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其中一个秦至庸说道：“帝释天，你的精神修炼之法，太过于原始，跟不上时代了。修行，要推陈出新，与时俱进。要不是你吃了凤凰之血，有着不死之身，你不可能在武道上有如此成就。我目前打不过你，但是你也杀不掉我。不如我退出天门，以后咱两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帝释天心中杀意滔天，冷笑道：“秦至庸，本座必杀你。我让你见识一下本座的圣心决神功！”
帝释天爆发出了无差别攻击。
整个大殿里，都充斥着气劲。大殿被摧毁之前，秦至庸就离开了。
第375章 幕后大佬，问道先后来求学。
帝释天全力催动圣心决神功，整个天门都在晃动。
“秦至庸！”
外面传来了骆仙的声音。
帝释天化作一道幻影来到天门外，只见秦至庸站在不远处。帝释天没有攻击，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秦至庸”到底是真是假。
“哈哈，好玩儿。真是好玩儿。”帝释天忽然大笑，“古往今来，能从本座手里逃命的人，没有几个。你秦至庸算一个。不过你一定要小心点，可别让本座找到了机会把你杀了。那样就不好玩儿了。”
秦至庸说道：“帝释天，你就是个疯子。我把精力都是放在了修行求道上，没时间陪你玩。我说过，以后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不给你添乱。”
帝释天说道：“大言不惭。秦至庸，别以为仗着一点心灵修为，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夫想要杀你，相信付出一些代价，还是可以做到。”
秦至庸微微一笑，给帝释天传音：“人，越是活得久，就越惜命。付出代价？帝释天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别忘了，你想要屠龙。和我死磕，值不值得呢？”
听到“屠龙”两个字，帝释天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屠龙计划是绝密，帝释天没有告诉任何人。秦至庸是如何知道的？
之所以给帝释天传音，而不是大声说出来，是因为骆仙在旁边。把帝释天的秘密说出来，他会不会杀了骆仙？没人知道。秦至庸不想害死骆仙。
帝释天随后哈哈笑道：“好。秦至庸，你有种，就按照你说的办。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你别再打着天门的旗号行事。”
获取龙元是头等大事，帝释天向秦至庸妥协了。
秦至庸说道：“从今以后，我和天门再无瓜葛。”
说完，秦至庸身影一闪，消失了。
骆仙说道：“主人，就这样把秦至庸逐出天门？他可是天门的一大助力。只要交代给他的事情，他都是办得漂漂亮亮的。”
骆仙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来秦至庸是主动脱离天门，而不是被帝释天驱逐。说把秦至庸逐出天门，话要好听一些，算是给帝释天留面子。
只是骆仙没有想到，秦至庸能从帝释天的手里全身而退。真不知道秦至庸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实在是太强了。
帝释天说道：“秦至庸这样的人，狼子野心，把他赶出天门也好。否则，将来本座势必遭他反噬。密切关注秦至庸的消息，本座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骆仙恭敬道：“是，主人。”
………………
秦至庸捂着胸口，来到一家客栈。
“客官，你是住店还是吃饭？”店小二热情地招呼道，“咱们店里有本地特色小吃，很美味。”
秦至庸说道：“住店。”
店小二说道：“请客官随小人来。”
住进客栈，秦至庸立刻运功调息。
只有真正和帝释天交手的时候，秦至庸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帝释天的功力。
秦至庸被圣心决的气劲余波扫到，受了点内伤，有些胸闷。可能要调理三四天才能痊愈。
秦至庸一直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个武者，而是一个探索者，求道者。帝释天施展圣心决，就是把这门武功的奥秘，全部显现在了秦至庸的面前。
秦至庸的收获，是巨大的。帝释天的武功，在他的眼力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只要破解了帝释天的圣心决奥秘，要不了多久，秦至庸就可以和帝释天硬碰硬。
下一次，再遇到帝释天，秦至庸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
养好了伤。
秦至庸回到天下会后山的山洞里潜修。
他获得了帝释天的武功奥秘，需要把这些知识梳理一下。
求道，就是一个不断学习，不断积累的过程。每天都能有一点进步，只要积累足够，早晚会由量变达到质变。
秦至庸没有去见万掌柜。
以秦至庸现在的精神力强度，只要相隔不是太远，就能用心灵传递信息。秦至庸完全可以隐居在幕后。而且他也想要看看，万象楼没有了自己坐镇，生意和研究还能不能正常进行。
还没有把新获取的知识梳理完毕，骆仙就又找来了。
秦至庸说道：“骆仙，你胆子不小。我现在不是天门的人，按理说咱们算是敌对关系。这个时候你竟然敢来找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骆仙说道：“秦至庸，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杀人，也不会主动和任何人为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吧。我这次来见你，不是代表天门，而是代表我自己。”
秦至庸说道：“看来，你对帝释天不是那么忠心。不过也对，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思想自由，不可能对某个人真正的忠心。”
想要人真正忠心，没有私心，只能控制对方的思想。比如说玩儿宗教，设立各种教义教规，不断洗脑。而在中国，其实没有真正的宗教，道家儒家都不是宗教，而是一个学派。
帝释天和雄霸一样，都是靠武力来镇压一切，想要别人对他们真正信服，是不可能。
骆仙没有反驳秦至庸的话。她是帝释天养大的，她崇拜帝释天的武力，可是对帝释天又心存畏惧。在帝释天的麾下活着，是非常辛苦，非常累。
“你代表你个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秦至庸望着骆仙问道。
骆仙说道：“我想要请你指点我修行。”
骆仙一直想要找秦至庸切磋，可是秦至庸就是避而不战。现在再找秦至庸切磋，骆仙觉得没有必要了，毕竟秦至庸可是能从帝释天手里全身而退的强者。
和他比武，就是找不自在。
其实骆仙这些年来，武艺一直没什么大的进步，甚至可以说是停滞不前。帝释天不再指点她武功。想要继续变强，她就只能另谋出路。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秦至庸的武功超越了自己，骆仙心中没有嫉恨，首先想到的是来向他学习。
这种想法很好，和秦至庸的求道精神是一样的。
帝释天的思想观念就不同。
他要是觉得谁威胁到了自己，首先想到的不是学习对方的优点，而是想办法除掉对方。这样的想法，是大多数人的思维模式，偏激，狭隘，自私。
骆仙说道：“秦至庸，你就说，愿不愿意教我？”
秦至庸点头道：“教。骆仙你虽身在天门，是帝释天的弟子，但是心思并不恶毒，算是有点善根。断浪我都敢教，你要想学，我就教你。”
秦至庸的武艺算是达到了真正的巅峰，有了自保能力，和刚进天门时候的情况不一样。
骆仙愿意学，秦至庸当然愿意教，就怕她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