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裴矩来访，真正的大人物。
无论是拳术和练气，其实都有“先天”之说。
可是这个先天，更多的是描述的某种精神状态，而不是武功的强弱。
当然，这是秦至庸对先天境界的理解。
见识过了王凌的先天真气，秦至庸对“先天”又有了不同地理解，但是并未参透先天的本质。
李靖询问秦至庸何为先天？秦至庸不说，不是要藏私，而是怕说错了，误人子弟。
作为先生，传道解惑，往往一句话就能救一个人，一句话也可以毁掉一个人。若是传了错误的“道”，那不是毁掉一个人，是什么？
因此，秦至庸自己不会，没有研究透彻的学问，就不会教导他人。免得给了别人错误的引导。
先天后天，秦至庸不是很在乎。
修行，不能被这些“境界”给束缚住。其实，这些境界，都是人为划分的，未必就适合所有的人。
秦至庸不是先天武者，但是哪个先天武者是他的对手？
当然，若是能透彻地了解一下先天武者是什么样的状态，倒也不错。
触类旁通，多了解一些学问，总是有好处。
李靖在村里住了二十天，小腹上的刀伤痊愈了。他没有成为先天武者，但是实力提升了三倍左右。论搏杀能力，李靖其实已经不弱于先天强者。
再遇到王凌，李靖不说稳赢，但是逃命是非常轻松，不会再被王凌的刀气所伤。
只有真正了解秦至庸以后，就会被他的学问所折服。和秦至庸相处的这二十天，李靖算是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学识渊博，对秦至庸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若是有可能，李靖真想待在秦至庸的身边，多学几年。可是，他有事情要办，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吃过午饭。
李靖说道：“秦先生，我的伤势已经痊愈。再次感谢秦先生的救命之恩。我打算今天就离开。”
秦至庸没有挽留，点了点头，说道：“我耐得住寂寞，能静心治学求道，待在山村里更清净一些。李靖，你和我不一样，你天生就是大将之材，这个小山村是留不住你。你要走，我有点东西要送给你。”
秦至庸拿出一本书册递给李靖。
李靖眼中带着疑惑，接过书册。
秦至庸说道：“我知道你的志向，是想要做将军。以后，你李靖不但会做将军，而且还会做大将军。你问我如何成为先天武者？我不知道，没有办法指点你。不过，你的修行功法，肤浅了一些，你能练到一流武者的境界，已经是极限。这本八极拳谱，送给你。拳谱中有一套**枪法，你练成之后，可以冲锋陷阵。八极拳刚猛霸道，太过于暴烈，修炼会伤身体。拳谱的最后一页，是养生功，专门用来调和内息，修复暗伤。”
李靖拜谢。
秦至庸把李靖扶起来，说道：“站起来。我没什么功德，不值得你拜。”
李靖，是将来大唐的军神。
秦至庸可承受不起他的跪拜。
秦至庸把李靖送到了村口。
看着李靖的背影，身边的几个孩童有些不舍。这段时间以来，李靖和孩子们都熟悉了。李靖突然离开，孩童们还有点不习惯。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说道：“先生，大个子是好人。他以后还会回来吗？”
李靖身材高大，村里的孩子都叫他大个子。
秦至庸说道：“以后他会成为大将军，名扬天下。你们若是想要见他，就好好读书练武，将来做了将军，就能见到他了。”
…………
李靖刚离开两天，村里就来了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秦至庸在竹屋里烧茶，热情地招待了他。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只要对方没有露出敌意，秦至庸都会将其当成朋友对待。
秦至庸泡的野茶，色泽清亮，香气宜人，先苦后甘，回味无穷。
中年人喝了一口清茶：“好茶，堪称仙品。”
秦至庸笑着说道：“不过是一点山间野茶罢了，上不得大雅之堂。李靖的伤势痊愈，他已经离开。如果你是想要找李靖的麻烦，来迟了。”
中年人哈哈一笑，说道：“秦先生说笑了。我和李靖无冤无仇，为何要找他的麻烦？宇文化及就算是权势滔天，也还没有资格让裴某替他办事。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裴矩，是替皇上当差。”
裴矩，出自裴家。
裴家和太原王氏、清河崔氏这些大族比起来，可能要弱一些，但其家族势力，同样不容小觑。
裴矩看似儒雅，但他的武功修为，是秦至庸遇见过的高手当中，最强的人，没有之一。
不用其他手段，只论武功，秦至庸和裴矩单打独斗，未必能赢。
裴矩从小化名为石之轩，被送到了魔门的花间派学艺。现在裴矩，或者说是石之轩，不但是是花间派和补天道两派的宗主，更是隐藏在朝堂之内，深得皇帝杨广的信任。
裴矩这样的人物，是真正的当世奇才，文武双全。
秦至庸说道：“不是来找李靖？那不知裴大人来这小山村里，所为何事？不会只是为了来见一见我这个穷酸教书先生吧？”
裴矩笑着说道：“秦先生还真说对了。我这次来啊，只是为了见见你。王凌那小子我知道，他虽然是宇文家的门客，但是眼高于顶，刀法相当不错，在先天高手之中，算是出类拔萃。可是王凌在秦先生面前，连一招都接不住，秦先生的修为，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当今的宗师和大宗师级别的强者，裴某几乎都认识。秦先生年纪轻轻，就有了宗师以上的武道修为，裴某心中好奇，正好路过蓝田县，就要来见一见秦先生。”
秦至庸说道：“裴大人不但位高权重，武道更是通玄。你能来见秦某这个穷书生，实在是高看了我。能遇见裴大人这样的当世人杰，秦某三生有幸。秦某倒是有一些武学修行上的问题，想要向裴大人请教。”
裴矩放下茶碗，说道：“秦先生请说。”
秦至庸说道：“裴大人对先天境界，应该很了解吧？不知可否为我讲解一下。”
先天境界。
裴矩眉头一皱。
秦至庸能轻易击败王凌，修为至少是宗师以上，甚至是大宗师级的。
为何还要了解先天境界？
秦至庸解释道：“裴大人，我不是消遣你，而是真的希望了解一下先天武道境界，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毕竟，我没有经历过先天境界。以我现在的修为，其实先不先天，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心里总是有那么点好奇。”
裴矩是何等聪明，秦至庸这么一说，他就立刻知道，秦至庸的修行路数和平常人不一样。
怪不得秦至庸就像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武者的气息。
魔门当中，有收敛气息的功法，可就算把龟息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以裴矩的眼光，同样能看出端倪来。但是秦至庸身上，没有一点武者的痕迹。
其实，裴矩也很好奇，秦至庸练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
裴矩目前正在自创功法《不死法印》，可是遇到了瓶颈。现在他迫切需要新的思想理念。
裴矩有预感，或许眼前这个瞎子书生，能给自己带来点启发。
第302章 佛魔同体双人格
秦至庸有能力，足够强大。能力，决定高度上限。就算是在山村，裴矩这样的一方巨头都会亲自来拜访。
若是秦至庸不够强，就算医术高明，救了李靖，说不定被王凌一刀击杀了。哪里还有资格和裴矩坐在一起喝茶。
封建时代，世家垄断了一切。
土地资源，粮食，官位，都垄断。寒门和平民，几乎没有上升的渠道和机会。
更残酷的，还是世家对知识的垄断。
寒门和平民，没有读书的机会，接触不到学问和知识，一辈子浑浑噩噩，就算真的有了机会，他们也把握不住。把握不住的机会，能叫机会吗？
修行功法，都是世家和各大宗门的秘传绝学，是属于最高端的知识传承。岂能轻易说给他人听？
至于像寇仲和徐子陵，机缘巧合得到长生诀，练成了一身的绝世武功，是属于个例。世间，又有几个寇仲和徐子陵呢？百年都难以诞生一个。
裴矩的眼神一闪。
秦至庸猜到他有些犹豫，笑着说道：“裴大人若是不愿意，就当秦某什么都没有说。先天境界的法门，毕竟是非常珍贵。”
裴矩点头道：“先天秘法，是各门各派的绝密传承，不能轻易外传。秦至庸的修为高绝，深不可测，对你隐瞒这些秘法，就没有必要。不过，裴某也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得到秦先生的修炼之法。”
秦至庸点头，说道：“可以。修行嘛，就是要相互交流。我历来都是反对闭门造车。”
…………
裴矩在秦至庸的竹屋里住了四天。
二人交流心得，日子过得倒是清闲。
裴矩对秦至庸有隐瞒，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先天境界的修炼方法。但是这对于秦至庸来说，足够了。
秦至庸对裴矩同样没有全盘托出，只是说出了拳术的暗劲和化劲层次。至于丹劲、罡劲、见神不坏，则没有说。
至于心灵修行，更是只字未提。
不是秦至庸要藏私。
相互交流，要看对方是什么人。
和裴矩交流的时候，秦至庸察觉到，裴矩这家伙非常不正常。
裴矩的身体里，好像有两个灵魂。当他是裴矩的时候，就是一位气质文雅，忧国忧民的官员，心念慈悲。可是当他变成石之轩的时候，就是魔门的大魔头，暴戾之气极重。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是一种精神分裂疾病。裴矩小时候在魔门花间派学艺，肯定是经历了一些什么，导致精神出了问题。
和裴矩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要谨慎再谨慎，因为裴矩不是正常人。
裴矩现在对皇帝杨广很忠心，是大隋的忠臣，可是某一天，裴矩颠覆了大隋朝，秦至庸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种事情，裴矩是完全做得出来。
秦至庸在心理学上的造诣，非常高深。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双重人格的强者。裴矩这样的强者，对于秦至庸来说，是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秦至庸把内力转化成了先天真气。
就能量层次来说，先天真气的确要比内力高级一些。内力，再怎么精纯，其活性都不如先天真气。
先天真气的攻击力，秦至庸不是很在乎。论攻击手段，秦至庸有很多。特别是精神念力，更是令人防不胜防。他看重的是先天真气对身体的滋养。
当把内力彻底转化成为先天真气之后，秦至庸的身体细胞活性增强了许多。
寿命一下子增强了几十年。
秦至庸现在可以活到180岁，相当于普通人的三倍寿命。
裴矩这样的强者，底蕴深厚，见多识广，学什么都很快。不到两天，他就把拳术练到了化劲层次。
此次来蓝田县，裴矩收获不错。
裴矩离开的时候说道：“秦先生，裴某该告辞了。”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送裴大人出村。”
二人走出村子。
裴矩忽然停下脚步，说道：“秦先生，临别之际，咱们切磋一下武艺，如何？”
秦至庸说道：“打架？就不必了吧。”
话音未落。
裴矩攻击的攻击就到了。
秦至庸暗自摇头，不动手是不行啦。
魔门的身法，诡异快速，并且还带有迷幻的功效。
秦至庸的步法干净利落，精准。
二人在速度上，都是极快，好像化成了两道残影。
打斗的动静，惊动了村里的人。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
“是在村口。”
“快，去看看。”
村民和孩童们跑到村口。
秦至庸说道：“大家不要靠近。不然会被误伤。”
一个孩童叫道：“是先生。先生是神仙吗？”
秦至庸和裴矩的速度和攻击，对于村民们来说，就是相当于陆地神仙。
刚开始的时候，裴矩出手还有分寸，可是三十招过后，裴矩身上的气息顿时变了。此刻的他，不再是裴矩，而是魔门的“邪王”石之轩。
秦至庸心中暗道：“另外一个暴戾人格占据主导了吗？人格转换，实力提升了三成，有点意思。”
石之轩出手狠辣，每一招都是想要秦至庸的命。
秦至庸使出了太极拳，至柔的力量化解了石之轩的一切攻击。
石之轩眼睛一亮，秦至庸的太极拳，和自己的不死印法有些类似。
嘭。
秦至庸用至柔的力量转化为至刚，和石之轩硬碰了一招。
石之轩浑身一震，化作一道幻影向后退去。
若不是把拳术练到了化劲层次，只靠先天真气，石之轩这次怕是会吃个暗亏。
秦至庸没有追击，而是平静地说道：“切磋武艺，就到此为止吧。咱们就算是平手如何？”
石之轩点头道：“秦先生武道通玄，实力不在本座之下。不过，我一定打败你。告辞。”
秦至庸抱拳道：“后会有期。”
石之轩冷哼一声，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村口。
秦至庸心中暗道，精神病患者，果然不能以常理来衡量，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
…………
十天后。
裴矩去而复返。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来了一个美貌少女。
秦至庸说道：“裴大人，你这是玩哪一出啊？”
裴矩一脸温和，拉着少女，笑着说道：“秦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我的女儿，石青璇。我打算让小女拜你为师。”
秦至庸说道：“拜我为师？裴大人，你文武双全，教导石姑娘，岂不更好？”
裴矩摇头，说道：“我的武功，不适合小女。”
石青璇好奇地看着秦至庸，眼前这个瞎子先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就不知道他的学问怎么样？
第303章 朱门肉臭，路边白骨无人问。
裴矩说道：“秦先生，你是真正的高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有真本事。小女聪慧，性子比较安静。把她送到你这儿来，我很放心。”
秦至庸在村里给孩子们讲学，帮主村民，都是出自真心。这一点裴矩很清楚。
正因为如此，裴矩才敢把石青璇送到他这里来学艺。
秦至庸叹了口气。
裴矩说道：“秦先生，你就说一句痛快话，收不收下小女？”
秦至庸点头道：“收。裴大人你都把青璇姑娘送来了，我岂能不收下她？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裴矩说道：“秦先生请说。若是束脩的事儿，那完全没有问题。需要多少银子钱粮，只要先生开口。”
拜师，需要交束脩，是上千来形成的不成文规矩。
裴矩当年被送到花间派学艺，裴家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秦至庸摇头说道：“不是学费的事情。我教学生，随缘，不看重学费。青璇姑娘既然要拜我为师，那么她之前学的东西，我都不承认。她必须跟从头开始学。”
裴矩哈哈一笑：“没有问题。”
石青璇自幼喜欢读书和音律，武功基本上没有练过。从头开始学，是最好。
秦至庸点头道：“裴大人你同意，那就再好不过。青璇姑娘这位弟子，我收下了。我会的东西，只要青璇姑娘愿意学，我都会倾囊相授。至于她能学到什么层次，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裴矩回头看了石青璇一眼，说道：“青璇，还不快跪下拜师！”
石青璇跪下道：“石青璇拜见师父。”
秦至庸把石青璇扶起来，说道：“青璇姑娘见秦某相貌年轻，心有轻视，没有真正把我当成师父。你拜师，心不诚，表面上的功夫，就不要做了。没有意义。其实，秦某的年纪，不小，比你父亲岁数要大一些。”
秦至庸已经五十岁出头。
只不过他寿命长，再加上心境高深，先天真气精纯，细胞活性堪比少年，苍老得非常慢。时光岁月好像没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裴矩修炼的是魔门功法，养生这方面，稍差一些。尽管裴矩功力深厚，才四十多岁，可是相貌比秦至庸起码大了二十岁。
石青璇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秦至庸，自己心中所想，对方竟然能猜到？
太恐怖了。
裴矩笑着说道：“秦先生，那小女就交给你了。裴某告辞。”
秦至庸说道：“裴大人，吃了饭再走。如何？”
裴矩说道：“不用。裴某还有些事情要办。”
裴矩离开之后。
秦至庸对石青璇说道：“青璇，你的衣服，太鲜艳，太漂亮。你人又美貌，在村里穿这样的衣服，就像是仙女一样，有些不合适。明天，把衣服换了，穿粗布衣服。”
石青璇说道：“先生，你的眼界被蒙住……莫非你看得见？”
秦至庸说道：“看不见。但是我眼不瞎，心不瞎。”
看不见，眼不瞎？石青璇不懂。她怀疑，是不是秦至庸在故弄玄虚。
…………
第二天早上。
秦至庸给了石青璇两套粗布衣服：“青璇，你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石青璇惊讶，问道：“先生，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秦至庸说道：“我昨晚花半炷香的时间给你做的。”
换上了粗布衣服。石青璇就没有先前那么耀眼。
尽管她还是那么漂亮。但是在村里，那些孩童至少敢跟她一起玩耍了。
秦至庸希望石青璇能融入到村里，和村里的人们打成一片。否则，以石青璇的性格，会慢慢变得内向孤僻，那样不好。
石青璇是第一次穿粗布衣服，但是觉得非常合身。没想到，先生还有做衣服的手艺。
石青璇说道：“先生，你觉得我穿粗布衣服好看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说石青璇还是个女孩子。
秦至庸平静地说道：“我的眼睛被蒙住，看不见。青璇，衣服能穿就好，你先别管好不好看。穿衣服，无外乎两个目的，遮羞，保暖。”
石青璇脸蛋一红。
秦至庸说道：“早饭我已经做好。先吃饭。随后你和我去学堂，我要给孩子们讲学。你要认真听。我收你做弟子，没有收束脩，所以没有多余的粮食养你。你想要在村里活下去，就必须自己动手，自给自足。”
学问，武艺，音律，秦至庸都可以教。但是秦至庸不希望石青璇变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早饭刚吃到了一半。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就跑到竹屋，喊道：“先生，先生，不好啦。村口有三个人晕倒，就像上次那个大个子的情况一样。你快点去救人。”
上次，李靖就是晕倒在村口。
秦至庸说道：“你小子慢点，别跑太急摔着了。先生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村口。”
秦至庸站起身来，走出竹屋。
石青璇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村口。
“先生来了。”
“秦先生来了。大家都让让。”
“让先生来救人。”
一男一女，还有一个男婴，三个人已经断气。
没法救了。
哪怕秦至庸的医术再高明十倍，也无济于事。
三人皮瘦得是包骨头。他们是被饿死的。
猜测，可能他们是昨晚逃荒到此。若是他们能多一点力气，说不定就能进村，只要有了食物，就能活命。
可惜，他们在村口就倒下。
秦至庸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来几个人，把他们埋了吧。人死亡大，入土为安。”
村里因为有秦至庸，村民过得穷苦，但是学会了许多狩猎捕鱼等生存手段，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至少不会被饿死。
可是其他地方的百姓，就没有这么幸运。
秦至庸教导了石青璇三天。教她的东西，都是种地、打猎、捕鱼、做饭等杂活粗活。
还教她了一套锻炼身体的动作。其实就是养生功。
石青璇性子安静，喜欢音律，不喜欢练功。说那一套动作是养生功，她心中可能会有抵触。
因此没有告诉她，那是上乘功法。
练完一套动作，石青璇感觉浑身暖洋洋，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很是舒服。
秦至庸走出竹屋，对石青璇说道：“青璇，我有点事情要办，出村一趟。五天之后回来。我不在村里的这几天，你要照看好田地里的庄稼。还有，你要教那些孩子们识字。我教你的东西，不要落下，要认真练。回来之后，我会检查你的功课。”
石青璇点头道：“是，先生。”
…………
秦至庸走遍整个蓝田县，得知了蓝田县的耕地情况。八成土地是属于太原王家和李家，一成耕地是属于一些小地主。剩下的那一成耕地，才是属于老百姓。
蓝田县的人口，百姓占据九成。
九成的人口，只有一成的耕地，而世家地主，则占据了九成的耕地。再加上时局动荡，老百姓的日子，更加穷苦凄惨。
饿死人，一点都不奇怪。
秦至庸这一路走来，见到很多的路边白骨。
“老百姓活不下去了。”秦至庸心中暗道，“这样的局面，必须改变。”
第304章 神香悟道， 要做就做大生意。
蓝田县是什么情况，秦至庸现在是一清二楚了。
王家，就是王凌的家族。
李家，李世民的家族。
他们两家，占据了蓝田县的八成左右的耕地。
想要世家让出利益，有些不可能。除非打土豪，分田地。把王家和李家干掉，将土地分给百姓。
秦至庸要是这么做，立刻会成为各方大势力的死敌。
秦至庸有学问，有能力，武功登峰造极，倒不是怕了那些世家。而是觉得，或许有另外一条路可走。
发展商业，一样可以活人无数。
秦至庸去了一趟秦岭，采了些药材回来。
石青璇看着秦至庸在院子里摆弄这些药材，询问道：“先生，你还懂医术呢？”
秦至庸点头道：“略懂。”
石青璇说道：“那不知道先生准备用这药材来治什么病？”
秦至庸嘴角微微上翘，笑着说道：“治疗急躁。”
石青璇一脸茫然。
急躁也是一种病吗？
秦至庸说道：“你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吧？”
石青璇摇头道：“还没有呢。”
秦至庸说道：“那就去做。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耕地锄草，最能培养心性。做好了这些，我就教你数术。”
石青璇点头道：“是，先生。我先做完一套动作，锻炼了身体，再做其他的事情。”
秦至庸点点头。
石青璇不知道自己练的是养生功，更不知道这套动作是上乘武学，但是她喜欢练这一套动作。
喜欢练，就会主动练，是好事儿。
秦至庸要赚钱，要做生意，要救济百姓。他的潜在客户，自然就是那些有钱人，而不是穷苦百姓。
哪些人有钱？
世家，宗门，高门大族，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秦至庸，就是要赚他们的钱。
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最忌急躁。可是，人的心神想要安定下来，实在太难。
别说一般人，就算是先天高手，想要入定，都要靠机缘。
秦至庸是用药高手，在生物学和心理学上，更是有着非常高的造诣。他要配制一种，能让人快速进入专注状态的药。
人只要进入了专注状态，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就如有神助，学什么都非常快。
有了这种“灵药”，想来那些武道高手们，肯定会喜欢。
花费了两天的时间，秦至庸做出了十三支香。
…………
吃午饭的时候，秦至庸说道：“青璇，你可认识商人？”
石青璇说道：“先生是打算做生意？”
秦至庸点了点头。
来钱快，还是要做生意才行。
依靠田地里的种作物，太慢了。新的农作物推广，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秦至庸可以等，可是蓝田县挨饿受冻的百姓们，可等不起。县衙没有想着如何救人，只有秦至庸在想着救人。
石青璇说道：“商人，我倒是认识一些。”
秦至庸说道：“那就写信，让你认识的最大的那个商人来村里。我有好东西和他合作。他若是不来，将来必将后悔。”
石青璇点头道：“好。我稍后就给安伯伯写信。”
…………
石青璇的信送出去快一个月了，村里终于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
见到石青璇，胖子哈哈一笑，高兴道：“青璇侄女，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待在蓝田县。接到你的信，我是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石青璇走到胖子的身边，施礼道：“侄女青璇，见过安伯伯。”
胖子看了一眼站在石青璇身边的秦至庸，说道：“请问你是？”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就是青璇先生。秦至庸见过安掌柜。”
胖子哈哈一笑，拱手道：“安隆，见过秦先生。”
胖子看着富态，笑眯眯，人畜无害，可是知道他底细的人，就晓得他的可怕。
“胖贾”安隆，魔门八大顶尖高手之一，邪王石之轩的追随者，蜀地的大商人。
安隆不但做生意有一套，为人更是心狠手辣，是正道人士最忌惮的人物之一。
秦至庸说道：“安掌柜，屋里请。青璇，快给安掌柜泡茶。”
艾萨克斯博士那样的“灭世”魔头，秦至庸都见过。安隆再狠，还没有灭世的能力。秦至庸和安隆打交道，毫无压力。
更何况，秦至庸只是和安隆做生意而已。
安隆心智正常，不像裴矩是个神经病，有双重人格。和正常人打交道，是要轻松一些。
茶，是秦至庸亲自到秦岭中采摘炒制的野茶。
堪称上品。
安隆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秦先生，青璇来信说，你有一笔大生意要和我做。不知是什么大生意？”
秦至庸拿出一支香，点燃。
安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很快，一股奇异的清香弥漫在整个竹屋内。
石青璇顿时觉得心灵特别安静，大脑清醒。
嗯？
安隆盯着那支正在燃烧的香。
秦至庸说道：“悟道香。读书、练功的时候，点燃一支悟道香，人的专注力会提高数倍，甚至能提升人的悟性。心性好点的人可以进入忘我的状态。安掌柜是武道宗师，肯定知道，想要做到真正的‘专心’是何等的艰难。可是只要有了悟道香，问题就能解决。最重要的是，使用悟道香，没有一点后遗症。”
安隆说道：“秦先生，你这的确是大生意。不知道秦先生手里有多少这种悟道神香？你有多少，我要多少。价钱的事情，好商量。”
秦至庸说道：“一支香三千贯。我目前手里还有十二支。悟道香需要三十余种名贵稀缺的药材，十多道工序，太难炼制。稍有差错，全部作废。我半年时间，只能炼制五十支香。”
才十二支悟道香，少了点。不过，这种神香稀少才正常。
安隆说道：“秦先生，那十二之悟道神香，我安隆要了。就按照秦先生的价格，每一支神香，三千贯钱。秦先生要是再次炼制出了悟道神香，可一定要通知我。”
秦至庸点头道：“和安掌柜做生意，就是爽快。不过，我不要钱。我要粮食、耕牛、铁器、食盐、猪羊鸡鸭等牲畜。”
金银铜钱，对于秦至庸来说，没有意义。
秦至庸需要的是物资。
安隆说道：“只要秦先生能给我提供悟道神香，你要什么，都可以。”
秦至庸笑着说道：“安掌柜，那么，咱们合作愉快。”
安隆哈哈一笑：“合作愉快。”
…………
宇文化及终于查到了《长生诀》的下落，就在扬州第一高手石龙的手里。
进入扬州城的时候，一个手下来禀报：“宇文大人，我们查到了李靖的下落。李靖离开了蓝田县，出现在了长安城。”
宇文化及看了旁边的王凌一眼，说道：“王凌，追杀李靖，是你负责。现在李靖离开蓝田县，没有了秦至庸的保护，你去把李靖抓来。哼，敢得罪我宇文化及，李靖是自寻死路。”
王凌说道：“宇文大人，属下这就去抓捕李靖。可是，石龙毕竟是扬州的第一高手，大人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宇文化及冷声道：“什么扬州第一高手。本官没有将石龙放在眼里，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
王凌向宇文化及抱拳，转身离开，骑马向长安城赶去。
第305章 奖励，一只竹箫。
能画地图的人，在古时候都是属于特殊人才，别说是平常的读书人，就算是大儒，都未必会画地图。
石青璇看着秦至庸书房里挂着的蓝田县地图，心中非常震惊。
这幅地图太详细了，山林河流，村庄耕地，城镇和集市，官道小路，都一清二楚。
地图上的耕地部分，分为三种颜色。
红色的部分，分布最广，是被世界占领。
褐色部分，是属于小地主的耕地。
青色部分，是属于老百姓的耕地。
蓝田县真正自由的百姓，其实不多，绝大部分都是属于世家的佃农。佃农，没有属于自己的耕地，只能帮世家地主种田，无论收成好坏，只能勉强糊口。
石青璇问道：“先生，你画这地图是为了？”
秦至庸给石青璇解释了地图上不同颜色部分各自代表的意义。
石青璇听了之后，很震撼。
她晓得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辛苦，但是为什么会穷苦，她却不知道。
现在听了秦至庸的讲解，她终于明白。百姓的日子过得苦，往往不是天灾的原因，而是属于“**”。
世家占据的资源，太多。
但是世家的贪婪之心并未受到遏制，他们还会继续侵占更多的资源。
按理说，占据的资源越多，要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才对。世家则不是，他们没有回馈会社，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秦至庸看着蓝田县的地图，陷入了沉默。
蓝田县的情况是这样，整个隋朝疆域内的社会状态也是类似。
把整个华夏社会比作一个人的身体的话，那么世家就像是癌细胞，只会不断吸取社会的资源和营养，挤压百姓们（正常细胞）的生存空间。
百姓们会反抗，但是百姓们的力量太弱小，世家垄断了一切，力量太强了。
石青璇说道：“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打算教百姓们活下去的本事。就先从蓝田县的百姓开始吧。”
秦至庸说的百姓，不是一无所有的佃农，而是有点耕地，勉强能活命的自由民。不是秦至庸要区别对待，而是他目前人手不够，不是和世家直接起冲突的时候。
治国平天下，其实就是让各个阶层都能和谐。
就像是修行一样。
修行的真谛，就是探索生命的演化的过程。
想要让生命演化，就必须要调和浑身的精气神。要是能让全身的细胞，都达到一种无比协调的地步，生命自然而然就能不断演化。
可是，想要全身的细胞都达到和谐协调，力往一处使，秦至庸也做不到。身体里有百亿的各种细胞，总有些是“猪队友”，要拉后腿，阻止生命演化。
和谐。
这个“和”字，非常重要。
家和万事兴。
佛家更是把“六和”列为重点修习功课。
道家的天人合一思想，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在说人与自然宇宙要和谐，要自然。
秦至庸就是要用“调和”的手段，让蓝田县的社会秩序恢复和谐健康。至于蓝田县之外，秦至庸暂时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做事，有先后秩序，要一件一件做。
秦至庸说道：“青璇，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石青璇恭敬道：“请先生吩咐。”
秦至庸说道：“稍后，我给你一份儿地址和名单。你到蓝田县的各个村子走走，和村里的族老们签订一份儿契约。我们可以赊给他们粮食、耕牛、猪羊等牲畜。唯一的要求，就是明年他们的耕地里种什么庄稼，我说了算。还有，他们的孩子，可以送到我这里的学堂来念书。”
玉米、花生、番薯、土豆等作物，收获之后，勉强够蓝田县的自由民种植。
新的农作物想要推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百姓纯朴，可是因为见识有限，就显得短视和固执，不能接受新的事物。
哪怕是好事，他们也不敢轻易尝试。
明末，徐光启为了推广玉米、土豆、番薯连连失败。他死的时候，都没有见到新的农作物被大规模推广。
直到清朝康熙年间，新的农作物才彻底被百姓们接受，暂时解决了饥荒问题，因此就诞生了所谓的“康乾盛世”。
为了推广新的农作物，秦至庸必须要用点手段。
商业要进行，农业同样不能放弃。两手要抓，两手都要硬。
石青璇犹豫了一下。
她一直都是在父亲石之轩的保护下成长，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现在让石青璇一个人去办这么大的事情，她真的有点忐忑。
秦至庸说道：“怎么，不敢吗？要是你不敢，我就另外再找人去做。”
石青璇一咬牙，说道：“先生，此事青璇去做。”
秦至庸笑着说道：“好。青璇你大胆去做，不要拘束，别怕出差错，有先生给你撑腰呢。把这件事情办完了，先生为你做一支竹箫。”
秦至庸做的东西，属于精品，无比精致。
就像是竹屋里的各种家具物件，看似平常，但其实都是属于艺术品，令人赏心悦目。
石青璇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
带着干粮，石青璇向秦至庸辞行，她要到蓝田县各处的村庄去说服那些族老和村民。
石青璇走在山间的小路。
可是她不知道，秦至庸就在远处的山顶站着，默默地关注她。
一道身影出现在山顶。
他走到秦至庸的身边：“秦先生，我把女儿交给你，是想你教她学问武艺。你却让她去替你办事儿，这样做不好吧。”
裴矩一直都是神出鬼没。他突然出现，秦至庸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秦至庸说道：“青璇既然是我秦至庸的弟子，我怎么教她，你就不用管。做事，是修学的一部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裴大人应该知道这个道理才是。”
裴矩眉头一皱，说道：“话虽没错，可是青璇毕竟没有独自行走江湖的经验。老夫怕她吃亏。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外面的世界，太乱。”
秦至庸说道：“青璇的心灵修为已经到了深度睡眠的境界，她的实力已经不下于一流高手。青璇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石青璇心地善良，心思单纯，喜欢音律。这样的姑娘，没有人不喜欢。秦至庸既然让她出去办事儿，肯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秦至庸没有刻意传授石青璇心灵修行和养生功，都是在平常的生活中指点。教她提升睡眠质量，教她呼吸配合动作，这样读书和做事才不会觉得累。
潜默化进行教学。
石青璇的学习进度，可谓是每天都有精进。
练功的时候，不知道是在练功，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正是暗合了“道法自然”。
以秦至庸的估计，只要石青璇保持这样的速度不断精进，再过一年，她就可以“养”出先天真气，成为先天强者。
现在石青璇十六岁，明年十七岁。
十七岁的先天强者，潜力巨大，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裴矩看着秦至庸问道：“深度睡眠。何意？”
第306章 士别三日，不再惧怕先天者。
第306章士别三日，不再惧怕先天者。
秦至庸笑了笑，没有回答裴矩的问题。裴矩也没有再问，他想着，找个机会问问石青璇，就清楚什么是“深度睡眠”了。
裴矩把石青璇送到秦至庸这儿来学艺，有私心。他想要通过石青璇，窥视的秦至庸的修行之术。上次二人论道，都没有把底牌亮出来，双方都是心照不宣。
秦至庸说道：“裴大人，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青璇在秦某这儿，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青璇，是秦某的弟子。”
裴矩点头道：“希望如此。秦先生，裴某告辞。”
秦至庸微微一笑：“慢走，不送。”
裴矩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山顶。
秦至庸暗道，裴矩的轻功身法，又有了精进，速度更快，更加鬼魅。这家伙，不愧是主角式的人物，是真正的奇才。
…………
隋朝还没有亡，但是也差不多了。各地的反叛的“义军”就没有断过，就像是草地上的火苗，怎么都扑不灭。
李家在太原秘密招兵买马。
李靖离开蓝田县，来到长安，到投靠了李渊。
有些人，天生就是将才。李靖，就是这样的人。刚投靠李唐，李靖就获得了李渊的赏识，被封为将军。
校场上，李靖正在练拳。
李靖**着上身，八极拳的朴实和刚猛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八极拳的招式看似简单，但其实一招一式，都是追求最强的攻击力。太极拳还讲究柔劲，讲究刚柔并济，但是八极拳则不同，只有刚猛，再刚猛。
李靖的每踏一步，地面都会出现轻微的震荡，每出一拳，都能打出音爆。有了养生功调养身体，李靖的身体素质增强得很快，他现在完全可以把八极拳的精髓打出来。
李建成和李世民带着一位老者走进了校场，见到周围的将士们正在观看李靖练拳，并且不断叫好。
李世民说道：“大哥，王老，走，咱们过去看看。”
李建成笑着点头道：“好。我对这李靖也很好奇。为何他刚投靠咱们李唐，爹就封他做了将军。”
老者叫做王奎。
王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和李建成李世民向前走去。
王奎，是太原王家的人，按辈分算是王凌的族叔。其武道修为是先天后期境界，比王凌高一个境界。
李渊要在太原招兵买马，做得太隐秘，都不可能瞒得过王家。
太原王家，其家族势力庞大，根深蒂固。就算李渊是封疆大吏，坐镇太原，但是许多的事情，李渊还是要和王家这样的大世家商量着来。
李渊招兵买马，准备起兵推翻隋朝，王家肯定是在后面鼎力支持。至于李渊和王家做了什么样的利益交换，那就不是外人能得知了。
“见过大公子，见过二公子。”
将士们见到李建成和李世民，纷纷施礼。
王奎，是隐藏在幕后，将士们并不认识他。但是大家同样向他行礼。能和李建成和李世民同行，身份肯定不简单。
尊老，是华夏的优良传统。
李世民笑着点头，算是回礼。
李靖的身手，吸引住了三人。
王奎说道：“好暴烈霸道的拳法！这种拳法，将刚猛劲道发挥到了极致，肘击，尤其厉害。就算先天高手挨了一拳，怕是都要身受重伤。”
李建成说道：“王老，您是武道大师，见多识广，可看出李靖的拳法是属于哪门哪派？”
李世民同样在想，李靖的拳法到底是属于哪个门派？
王奎摇头，说道：“不知。李靖的拳法，老夫是第一次见到。各大家族和江湖宗门，好像并没有此种拳法。”
李世民笑着说道：“我听说李靖最强的不是拳法，而是枪术。他练了一门‘**大枪’，非常厉害，是用来冲锋陷阵的不二法门。”
李靖练完八极拳，汗水不断从他那古铜色的皮肤上流下来。
一个士兵递上毛巾。
李靖擦了汗水，把毛巾还给了士兵，穿上衣服，走到李建成和李世民跟前，略微恭敬施礼道：“大公子和二公子来校场，李靖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世民说道：“李将军言重了。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搅了将军才是。李将军的拳法真是令世民大开眼界。”
李靖谦虚道：“二公子过奖，不过是点庄稼把式罢了。”
李靖在蓝田县的时候，见到秦至庸练拳，问是什么拳法，秦至庸就说是庄稼把式。
现在李靖把秦至庸的话拿来直接用。
李建成拍了拍李靖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李将军刚到长安，就得父亲重视。今日一见，果然是有本事的人。李将军，以后有了时间，你一定要来我府上坐坐。”
李世民眉头一皱，大哥这是要干嘛？招揽李靖，向李靖示好，是不是急了点？不过，李靖武功高强，气度不凡，，绝对有过人之处，可不能让大哥把他拉拢了过去。既然大哥邀请李靖去他的府上，那么我明天就亲自登门去拜访李靖。
李唐还没有打出旗号，还没有光明正大推翻隋朝，可是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明争暗斗就已经开始。
…………
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舅子，更是李世民的谋士。
李世民有了什么事情，都会和长孙无忌商议。
回到府里，李世民没有见到长孙无忌。
正当李世民准备询问管家长孙无忌去了哪里的时候，长孙无忌回来了。
“世民，世民，你猜我买到了什么好东西？”长孙无忌高兴道。
李世民一脸疑惑，说道：“什么好东西能让你失态？你回来得正好。我有点事情和你商量。”
长孙无忌说道：“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世民，我告诉你，我这次是真的买到了好东西。”
长孙无忌拿出细长的木盒。
李世民打开一看，更疑惑了，木盒倒是古朴漂亮，可是里面只是装着一支香。
“世民，你可不要小看了这支香。”长孙无忌说道，“平常人可买不到。我是机缘巧合才买到了这支‘悟道’香。此香的神异之处……哎，说不清楚。咱们先到书房，我把悟道香点燃，你亲自体会。”
来到书房，长孙无忌点燃了悟道香，很快，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清香。
李世民只觉得大脑无比清醒，思维清晰，心灵平静了下来。自己好像真的进入了“悟道”的状态。
李世民一下子把香掐灭，说道：“的确是好东西。读书练武的时候，点燃一支悟道香，能让人在学问和武道上精进十倍。悟道香，悟道香，‘悟道’二字实至名归。无忌，你是在哪儿买的悟道香？”
长孙无忌说道：“是在蜀东商号买的。”
李世民说道：“蜀东商号？四川大商人安隆的商号？胖贾安隆，是魔门的八大高手之一，悟道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长孙无忌说道：“悟道香绝对没有问题，不会对人有任何伤害。”
李世民说道：“不会对人有伤害，那就是好东西。无忌，联系蜀东商号，咱们多买几支悟道香。”
长孙无忌苦笑一声，说道：“悟道神香珍贵，据说整个蜀东商号，只得了十二支。就算有多的悟道香，咱们也买不起。世民，你可知道这悟道香，我花了多少钱才买到？一万贯钱，足足一万贯啊。”
李世民被价格吓了一跳。
一支香，竟然需要一万贯钱，并且还是有价无市。
现在家族里的财富，全部都拿出来整顿军备。如此高昂的价格，自己还真买不起。
悟道香，秦至庸只卖三千贯，安隆一转手，就把价格提升到了一万贯。不得不说，安隆这家伙的心真狠，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奸商。
长孙无忌说道：“世民，你的武功境界，卡在了二流武者的巅峰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支悟道香，你就用了吧。说不定你可以踏入到一流武者的境界。到时候，你领军打仗，我和妹妹会更放心。”
李世民当然想要用悟道香。毕竟，悟道香的功效实在是太神奇。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悟道香，我不能用。四弟力大无穷，脑子不清醒，一直被父亲用精钢铁链锁着。四弟比我更需要悟道香。”
老四李元霸和李世民最亲近。
李元霸才九岁，就有龙象一般的力量。可惜，他脑袋不清醒，行为举止不正常。
李元霸就像是一头智力低下的洪荒巨兽，要是被放出去，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端。李渊用精钢铁链锁住他，是无奈之举。
………………
傍晚。李靖离开军营，拿着长枪回到府邸。
作为将军，李渊当然会给李靖分一套府邸。
李靖的府里，没有仆人和丫环，只有三个卫兵。
走到院子中央。
突然。
李靖停下脚步，把手中的长枪握得更紧，冷静地说道：“出来吧。”
周围并没有一点响声。
李靖说道：“阁下敢擅闯我李靖的府邸，却不敢出来见人？岂不是令人嗤笑。”
王凌背着刀，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李靖，不得不说，你让我惊讶了。我还以为你是在诈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发现了我。你在蓝田县养伤的那段时间，看来是跟着秦至庸学了不少东西。”
李靖盯着王凌，暗道，宇文化及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啊。若不是修炼了八极拳和养生功，实力和感知力提升了许多，自己此次怕是在劫难逃。
面对王凌这种先天刀客，李靖有着巨大的压力。
同时，李靖心中也带着一丝兴奋，自己的八极拳和**枪术，不知能否挡得住王凌的刀。
第307章 寒门子弟，将军士人心不同。
王凌拔刀，李靖举枪。
二人几乎是同时施展了兵器。
先天武者强大，不止是因为有先天真气，更是因为身体素质和感官等各方面都比普通人强太多。
王凌是先天中期刀客，感知力和第六感都不弱。李靖举枪的那一刻，王凌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
王凌面无表情。可是他的内心，是无比震撼。
上次李靖能从他的刀下逃脱，那是侥幸，是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等各方面的原因。
才过了多久？李靖的修为竟然能和先天中期武者抗衡。如此进步，实在是令人感到可怕。
兵器，手足之延伸。
枪，属于长兵器。长兵器，自然有优势。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
长枪在李靖的手中，充满了灵性，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宛若蛟龙。
李靖的长枪，是精钢锻造而成，不是那种白蜡杆。
木质的枪杆，承受不住李靖的巨力。
嘭。
刀和长枪第一次相碰。
王凌和李靖都是浑身一震，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巨大力量。
王凌心中暗道，李靖的力量和自己不相伯仲，硬碰硬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用灵巧的功夫抢攻。
顿时，王凌的攻击风格变了，身法和刀法变得诡异。
王凌和李靖不是一类人。
王凌是贵族子弟，心中只有家族利益，没有朝廷和百姓。只要有利益，王凌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哪怕是委曲求全，卑躬屈膝。
士族，懂得隐藏，寄生在朝廷和百姓的身上，不断吸取营养壮大自己。
士族就像是藤蔓，王朝和百姓就像是大树的主干，藤蔓依附在大树上。哪一天，大树死亡，藤蔓会寻找另一颗大树。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
此乃世家的生存之道。
王凌避实就虚，一旦遇到了强大的攻击，就会避让，李靖有了点破绽，他就趁机抢攻。
李靖修炼的是八极拳，**枪术都受到了八极拳的拳意影响。拳法刚猛，枪术更是刚猛。
那种一往无前，以一贯之的气势，令人心惊胆战。
军人，是平定内乱，攻克外敌，保家卫国的护卫者。
军人，不怕死，只怕输。
李靖是天生的将才，他现在做了将军，身在军营，自然就带着铁血气息。
此刻，李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不能输。
坚定的信念，让李靖的枪术更加凌厉刚猛。
筋骨，肌肉，气血，为李靖提供了强大的力量。长枪一个直刺，枪头像是刺破了虚空，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王凌暗道不好。
这一枪，来得太快，让自己闪避不及。
“先天刀气！”
王凌暗喝一声，双手握刀，一刀劈下。
轰！
刀锋劈在枪尖上。
刀气被击散。
王凌和李靖同时向后退了数步。
每退一步，他们的脚下的石板就被震碎。
耳朵微微一动，王凌听声辨位。
外面有大队人马赶过来。打斗的动静，惊动了巡防的军队。
王凌看了李靖一眼，说道：“李靖，你很不错。怪不得宇文化及大人非要抓你。想要抓你，或者杀你，凭我王凌的刀法，是做不到了。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宇文化及大人身边的高手可不止王某一人。更何况，宇文化及大人是宗师级强者。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李靖冷笑道：“宇文化及心眼太小，容不下人。李靖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他就死咬着李某不放。现在李某不怕他宇文化及。想要杀我李靖，让宇文化及亲自来吧。”
王凌说道：“有些真话，是不能说的。”
说完，王凌施展轻功，灵巧地翻过院墙，消失了。
一大队人马冲进府邸，见院子里一片狼藉。
为首的校尉抱拳道：“李将军，您没事吧？”
李靖说道：“我没事。刚才我在练枪术，没有控制好力道，动静大了点。大家都撤了吧。”
先天武者，普通士兵可抓不住。除非是在战场上，用军队围剿，把先天武者的真气耗尽，才能将其击杀。
李靖并不打算把王凌来击杀自己的事情向将士们说，因为没有意义。
校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点头道：“是。”
校尉带着士兵们出了府邸，李靖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淤血。
李靖擦掉了嘴角的血迹，说道：“自己和王凌搏杀，还是勉强了些。力量上，自己和王凌不相伯仲，可是王凌有先天真气，而我没有。”
李靖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先天真气。
…………
王凌出了李靖的府邸，转过几道巷子，若无其事地走在了街上。王凌从小就在长安城长大，城里的每一条街道巷子，他都很熟悉。
王奎吃过晚饭，进入书房，取出宣纸和毛笔，画出了李靖的拳法招数。王奎的在书画一道上虽不是大家，但是画得也极为传神。
放下毛笔，王奎看了一眼房门，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吱哑。
书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人，是王凌。
关上房门。
王凌走到王奎的跟前，恭敬道：“王凌见过三叔。”
王奎看着王凌，眉头一皱，说道：“你和人动手，气息不稳，呼吸有些乱。受伤了？”
王凌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手掌被枪劲儿震伤，有血珠不断渗出。
王凌说道：“三叔慧眼如炬。刚才我去抓李靖，和李靖动了手。没想到李靖的枪法如此刚猛厉害，居然能让我受伤。”
当看到宣纸上的拳法招数，王凌惊讶道：“三叔，你画的这些拳法，我觉得很熟悉。”
王奎说道：“这就是李靖的拳法。今天老夫陪着李建成和李世民去军营校场，见到李靖正在练拳，便留意起了他的拳法招数。李靖的拳法，刚猛暴烈，朴实简洁，意动形随，劲发八面。很是霸道。不知李靖是从哪儿学到如此刚猛的拳法。李世民说，李靖的枪术还在拳法之上。你和李靖动手，受了点伤。以此看来，李世民的话，所言不虚啊。”
王凌说道：“三叔，若是侄儿猜测没错，李靖的拳法应该是得了秦至庸的真传。否则，李靖他不可能变得如此厉害。”
王奎连忙问：“秦至庸？他是何许人也。”
王凌说道：“秦至庸是个瞎子，在蓝田县乡下教书，其武道境界，至少是宗师。他的身份颇为神秘。我连秦至庸的一招都接不住。”
王奎说道：“老夫会安排人去查探秦至庸的底细。李靖是李唐的将军，以后你别再杀李靖。李靖要是死了，是李唐的损失。咱们王家，正在支持李渊。”
李靖是个人才，他投靠李唐，对于李渊和王家来说，都是有益。
争霸天下，前来投靠的人才，当然是越多越好。
王凌说道：“三叔说的是。可是没有拿下李靖，侄儿回去不好向宇文化及交代。”
王奎冷哼一声：“何须交代？大隋要是亡了，宇文阀也会跟着完蛋。咱们王家现在还是蛰伏状态，不宜把力量暴露出来。你和宇文化及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就是。李靖的事情，你不要再管。”
王凌点头道：“是。”
王奎给了王凌一支三百年的人参，让他好好养伤。
王凌拜别王奎，离开了长安。
毕竟，王凌现在的身份是宇文化及的门客，是一个江湖高手。他还要回到宇文化及的身边，继续潜伏。
王奎走到窗边，背着手，仰望星空，暗道：“秦至庸，无论你是什么人，老夫都要把你的底细查清楚。若是你阻碍李唐争霸天下，就算你是宗师级强者，咱们也能将你收拾了。”
…………
人手不够，分身乏术，就是秦至庸目前的现状。
等学生们成长起来，还需要等个十年八年。秦至庸等得起，可是那些受冻挨饿的百姓们，等不起。
秦至庸手下，能做事情的人，只有一个石青璇。石青璇还是在“实习”期间，办事效率不高。
秦至庸做了决定，村里的孩子们，请老师来教。
而自己，就教导那些老师。
谭林在蓝田县算是个才子。只是因为他是寒门子弟，就算有点才学，但是融不进世家子弟们的圈子。
隋朝虽然有了科举，但是制度不健全。想要做官，以谭林这样的身份，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谭林参加完诗会，有些丧气地回到家里。
妻子见谭林的表情，就猜到，肯定是没有得到县令的赏识。
妻子说道：“郎君，不能出仕就算了，我们做其他的，哪怕是种地，总能活命。”
谭林摇头说道：“娘子，我就是有些不甘心。不是我的学问不够，只因为我是个寒门子弟。我是有志难伸……”
话还没有说完，谭林和妻子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衣，双眼蒙着黑布条的年轻人。
是秦至庸来了。
谭林施礼，道：“请问兄台是否迷了路？”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是秦至庸。我没有迷路。来此，是特意见一见你。”
谭林疑惑，特意来见我？可是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瞎子啊。
秦至庸说道：“谭林，寒门子弟，博闻强记，能把《论语》和《中庸》倒背如流。你孝顺爹娘，疼爱妻子和女儿，倒算得上是心地善良。只是你一门心思想要做官，可惜得不到世家的赏识。”
谭林惊呼道：“你查我的底细？你到底是谁？”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是秦至庸，秦至庸就是我。谭林，我问你，你想要做官，目的是为了造福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谭林说道：“既为百姓，也为自己。”
秦至庸点头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那你就先替百姓做事。把事情做好了，我送你一场造化。”
秦至庸拉着谭林的手臂，二人化作残影消失。
第308章 华夏皇帝岂能让外族刺杀？
谭林的妻子回过神来，惊慌失措，不知道丈夫被那个神秘的瞎子带去哪里？就在此时，她耳边传来了秦至庸的声音：“请谭夫人放心，三日之后，秦某必将谭林送回。”
谭林的妻子震惊道：“莫非我和郎君是遇到了神仙？”
秦至庸带着谭林，速度不是很快，只有极限速度的两成。即便如此，风也吹得谭林都睁不开眼睛，更不能说话，一开口，风就往口里灌。
秦至庸停下脚步，放下谭林。
谭林一看周围，是一个破败的村子。
百姓们都是衣衫褴褛。
穷、脏、乱，就是村子的现状。
谭林站在秦至庸的身边，神态非常恭敬，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候着。
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
秦至庸带着谭林施展轻功赶路，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把谭林给震慑住了。不显露点真本事，谭林肯定不会用心办事儿。
秦至庸说道：“以后你就叫我秦先生吧。别人都是这么叫我。”
谭林说道：“是，秦先生。”
秦至庸指着这些村民，说道：“蓝田县像是这的村子，有很多。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让这些村子变得富足，要让百姓们自立自强，摆脱这种困境。”
谭林说道：“秦先生，这些事情，其实是该朝廷和官府来做。再说，咱们做这些事情，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不得不说，谭林并不是只会读四书五经的书呆子，他懂得思考。想要让百姓们富足，首先必须要投入很多的钱财。
秦至庸说道：“朝廷和官府？朝廷现在是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来管百姓们的死活？世家大族，都是忙着为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就更不会在乎百姓。让百姓富足，让百姓自强不息，我们不来做，还有谁来做？没钱，那咱们就去赚钱。办法，总会比困难要多。”
秦至庸说的这些话，令谭林非常震撼。
深吸了几口气，谭林说道：“秦先生，咱们这样做，可是相当于……和官府和朝廷为敌。谭林不过是读了几本书，请问秦先生，为何会找我？”
谭林本来是想说，如此做法，是收买人心，相当于是造反。
可是话到了嘴边，觉得不合适，他就又吞了回去。
秦至庸微微一笑，说道：“谭林，你的那点所谓才学，其实秦某的眼中，不值一提。我找你，不是因为你是个才子，而是因为你心地善良。仁义礼智信，仁为先。善良的人，不应该有志难伸，不应该报国无门。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送你一场造化。”
谭林深吸了一口气，问：“秦先生，若是我拒绝，您会不会杀了我？”
秦至庸摇头，说道：“我不杀人。”
谭林一脸坚定地说道：“那我愿意跟随秦先生做事，造福百姓。”
秦至庸点头说道：“七天之后，蜀东商号会送来一批价值四万贯的物资。到时候，你帮我把这些物资处理好……”
谭林知道，这是考验自己办事能力的时候，连忙问道：“敢问秦先生，处理物资，可有什么要求？”
秦至庸说道：“当然有。我把物资赊给了村子里的百姓。”
…………
石青璇这些日子一个人不停地往各处村子里跑，说服村里的族老和村长。她已经说服了十六个村子。还有八个村子要去。
“扶贫”工作，并不是那么好做。
尽管辛苦，但是石青璇觉得非常充实。好像，做这样的事情，才有意义。
帮助百姓，为百姓做事，心灵自然就会得到满足。
心灵修行，说起来神秘，但是说穿了，其实就是不停地让内心获得满足感，让心灵保持充实喜悦。可是要保持心灵的满足感和喜悦感，太难。
不知不觉，石青璇的心灵境界，又提升了。
石青璇走在山路上，听到前方有哭声。
走过去一看。
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手足无措地扶着一个女子在伤心哭泣。
女子身穿白色劲装，带着长剑，衣服上占满了血迹，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看她的装扮，不像是中原汉人。
两个少年警惕地看着石青璇。
石青璇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
其中一个稍微壮硕点的少年说道：“那你能救我娘吗？”
另外一个清秀少年也连忙说道：“对，对，求你救救我娘。我和仲少一定会报答你。”
石青璇说道：“她是你们的娘？”
昏迷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两个少年的母亲？
壮硕少年说道：“她对我和陵少很好。我们就认她做娘。可是，娘被宇文化及打伤了，我们没有办法救治她。”
石青璇一惊。
是宇文化及打伤了这女子？怪不得她的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
宇文阀的冰玄劲，是赫赫有名的内家神功。被冰玄劲击中，还能撑到现在，说明眼前这女子的功力非常深厚，起码是先天武者。
石青璇说道：“我武功低微，不懂医术，没有办法救你们的娘。但是我家先生武道通玄，医术高明，修为深不可测，相信一定可以救她。”
石青璇背上女子，带着两位少年回村去找秦至庸。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见到了庆幸。说不定娘真的不会死了。
这两个少年，就是寇仲和徐子陵。
昏迷的女子，是傅君婥。
宇文化及抢夺《长生诀》和石龙搏杀，正巧傅君婥当时也在附近。
傅君婥刺杀杨广失败，就是因为宇文化及从中作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但是宇文化及的武功太强，石龙和傅君婥联手，都不是对手。最后，石龙被宇文化及击杀，傅君婥重伤而逃，《长生诀》机缘巧合被寇仲和徐子陵得到。
傅君婥带着寇仲和徐子陵逃到蓝田县，再也支撑不住，吐血倒在路边，昏迷不醒。
……………
秦至庸在竹屋里给谭林详细地讲解自己的计划。石青璇背着傅君婥，带着寇仲和徐子陵回来了。
“先生，快点救人。”石青璇说道，“这位女侠伤得很重，她已经是命在旦夕。”
秦至庸说道：“青璇，先把她带到你房间去，让她躺到床上。动作轻点，她现在经不起折腾。”
秦至庸把傅君婥体内的寒气引导了出来。顿时，秦至庸的整个手臂都结了冰霜。
整个竹屋里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宇文阀的镇族绝学冰玄劲，霸道非凡。玄冥神掌和冰玄劲比起来，威力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秦至庸运转真气，手臂上的冰霜快速融化，变成清水滴落在地面。
用毛巾擦拭了手上的水，秦至庸说道：“寒气已经祛除，她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她的内伤还是很重，要养几个月的时间。青璇，给那两个小子准备点吃的，别让他们饿坏了。”
寇仲和徐子陵实在是饿得不行，必须要吃些东西才行。
秦至庸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傅君婥睁开眼睛。她抽出长剑，一剑向秦至庸刺来。
傅君婥是先天初期剑客，得了高句丽剑术大宗师傅采林的真传，弈剑术和九玄**有了点火候。
寒气刚除，傅君婥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袭击秦至庸的这一剑，快如闪电，凌厉无比。
石青璇脸色一变，惊呼道：“先生，小心。”
秦至庸伸出手，手指像拈花一样，轻易捏住了剑尖。
傅君婥顿时觉得长剑被固定，使尽全力都撼动不了长剑丝毫。此刻，她才知道，眼前这个瞎子，是一位绝世强者。
“恩将仇报，就是你们高句丽人的本性？”秦至庸说道，“姑娘，我可是救了你。”
傅君婥冷哼一声，用不流利的汉话说道：“汉人，都不可信。”
秦至庸点头道：“言之有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此说来，我就不该救你。不过我只会救人，没杀过人。姑娘，你就留下来，干活儿赎罪吧。”
轻轻一用力，秦至庸震断了长剑。
长剑的碎片，掉了一地。
秦至庸说道：“剑术不错，可惜你没有练到家。别想着逃走。能从秦某手下逃走的人，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傅君婥暗道，中原大地，果真是卧虎藏龙，高手太多，想要报仇，希望渺茫。
…………
安隆答应送来的物资和牲畜终于到了。
谭林帮助石青璇分配物质，那些粗活儿，重活儿，就交给傅君婥做。
抗运物资，驱赶牛羊，对于傅君婥这样的先天剑客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傅君婥心不甘，心中憋屈。
让一个先天高手来做这些粗活儿，怕是没有人会心里平衡。
秦至庸坐在竹凳上喝茶。
傅君婥扛着五百斤粮食从他跟前经过。
秦至庸笑着说道：“傅君婥姑娘，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服气，很不甘心啊。”
傅君婥丢掉了粮食，大声说道：“我当然不甘心！我是‘弈剑大师’的亲传弟子，是先天剑客，在咱们高句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你们大隋的暴君杨广，三次发兵征讨我们高句丽，让高句丽的百姓死伤无数。我来中原刺杀杨广，何错之有？我不会再帮你干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秦至庸放下茶杯，说道：“皇上为何要三次征讨高句丽？是因为你们高句丽的野心滋长得太快了些。辽东，历来都是我们华夏的领土。高句丽竟然敢把触角伸到辽东来，甚至想要谋划幽州，真是好大的胆子。只是皇上心急，既要开凿运河，军备粮草也不足，又被世家拖了后腿。否则，你们高句丽早就被灭。秦某不杀人，你才能活到现在。华夏的皇帝，岂能容你们外族来刺杀？傅君婥姑娘，干活吧，不然晚上可没有饭吃。你这辈子啊，别想再回高句丽。”
第309章 家族私兵；这里差了个劳力。
形势比人强。
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傅君婥嘴硬，但还是屈服了，继续干活，扛运物资。
寇仲和徐子陵也在帮忙干活。吃饱了饭，二人的力气并不小。半大小子，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劳动力。
寇仲小声说道：“陵少，娘又被秦先生呵斥，受了委屈。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带着娘一起逃走。”
徐子陵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没有听秦先生说吗？没有人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寇仲悄悄地看了秦至庸一眼，说道：“秦先生不过是个瞎子。他又看不见，说不定是吓唬我们。哪里有那么邪乎。”
徐子陵说道：“秦先生可不是普通的瞎子。”
寇仲说道：“陵少，你说，秦先生是好人吗？”
徐子陵的心思比寇仲要灵巧一些，懂得思考。可是他也不知道秦至庸到底是不是好人？在扬州乞讨的那段时间，徐子陵和寇仲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有好人，有坏人。但是秦至庸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秦至庸为人温和，给他们饭吃，为他们调养身体。可是又要扣押傅君婥。
徐子陵搞不懂，秦至庸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子陵摇头：“我也不知道秦先生是什么人。”
两人都是少年，阅历有限，还领悟不到人是非常复杂的，不是单纯的“好”和“坏”就能轻易划分。
寇仲说道：“陵少，我们要是会武功就好了。”
徐子陵说道：“晚上我们去向娘求教。相信她一定会传授我们武功。”
谭林突然出现在二人的身后，说道：“寇仲，徐子陵，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想要吃饭，就得干活儿。都手脚麻利点。”
………………
下午。
五十个身穿盔甲的骑兵进村。
一个骑兵说道：“宇文大人，你确定那个女人就藏在这里？”
为首的骑兵，是一个相貌清秀的中年人。他双眼有神，皮肤白皙，靠近他周围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觉得寒冷。
中年人身上的这些状态，是把《冰玄劲》修炼到了先天境界，才有的迹象。
宇文通，虽然是宇文家的旁支，但是自小武学天赋不错，得到阀主宇文伤的亲自指点，终于成为了先天高手。尽管宇文通只是先天初期，可也算是勉强踏入了宇文家族的高层。
很少人知道，宇文通最擅长的并不是武艺，而是追踪。
傅君婥被宇文化及击成重伤，宇文通负责追击。
宇文通一脸自信地说道：“天下顶尖强者，我宇文通排不上号。可是说到追踪的本事，我宇文通自认为不输于人。那个高句丽女人很聪明，她离开扬州并未直接向北方逃走，而是向西，进入了长安地界。她是想要进入草原，然后绕道回高句丽。”
傅君婥聪明，但是宇文通也不笨。傅君婥用尽手段，都没有将宇文通摆脱，还是被他给找到。
宇文通手一挥，说道：“走，咱们去抓人。”
马蹄声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当马匹将要进入秦至庸庄稼地的时候，宇文通等人的耳边传来一声“停”。
五十匹战马，果然停下了脚步。
宇文通汗毛一竖，心中一沉，暗道，有强者。
秦至庸带着石青璇和谭林走了过来。
宇文通抱拳道：“有位高句丽女子行刺皇上，本官宇文通奉命缉拿。还望各位三位行个方便。”
太原长安一带，不是宇文阀的势力范围。行事还是谨慎点比较好。身为家族旁系弟子，宇文通更懂得生存之道。
先礼后兵，是宇文通做事的原则。
秦至庸说道：“傅君婥在我这里。刺杀皇上，她的确是罪该万死。可是你们代表的不是朝廷，而是宇文阀。我这里有些重活需要人干，正好缺少一个劳力。傅君婥是先天剑客，力量很大，适合干活儿。因此，我不能把傅君婥交给宇文家的私兵。想要把人带走，除非你们拿来皇上的圣旨。”
秦至庸蒙着眼睛，看不见对方，可是用心灵之力来观察世界，能把事情看得更加透彻。
不用精神念力，秦至庸就能感知到宇文通身上的那股子寒冷的气息。
宇文通眉头一皱，冷声问道：“你是谁？包庇高句丽刺客，可是灭族的大罪。你们就不怕吗？”
秦至庸说道：“在下秦至庸。我说过，想要把人带走，除非是拿来了圣旨。否则，绝无可能。”
宇文通眼中的寒光一闪，说道：“你们这是要和宇文阀为敌？”
秦至庸摇头说道：“秦某不想和任何人为敌。只要你们不把我当成敌人就好。”
宇文通犹豫了一下，手一挥，说道：“抓人！”
身后的骑兵立刻出手。
家族私兵，比起朝廷的军队更加精锐。
士族，对于自家的武装力量，是相当重视，更舍得投入，其装备非常精良。
若是朝廷的军队都能有宇文家族的骑兵这样精良，什么高句丽，什么突厥，怕早就被平定了。
秦至庸说道：“青璇，拦住他们。”
石青璇一愣，让自己拦住这些骑兵？以自己的武功，能行吗？
石青璇说道：“先生，我……不行。我的武功低微。”
秦至庸说道：“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要小看了你自己。自信一些。”
和数十名装备精良的骑兵搏杀，石青璇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是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
逃避，不是办法。
面临死亡的威胁，石青璇终于把潜力发挥了出来。
秦至庸在旁边指点：“注意他们的肩膀和手臂，就能判断出他们的攻击方位和角度。还有，你双脚不要同时离地，不要高抬腿，否则会重心不稳。射人先射马，用暗劲打击战马的腿部关节。”
一流武者在江湖中已经算是高手。不说以一敌百，但是对付几十个骑兵，谨慎一些，问题不大。石青璇有一流武者的内力和身体素质，但是却没有搏杀意识。
搏杀意识，只能在生死关头自己领悟。
靠教，是教不会的。就像是学游泳一样。想要尽快学会游泳，只能自己下水训练。否则，就算请来最厉害的教练做示范，都没有用。
秦至庸教过石青璇使用暗劲，但不是教她打架，而是用暗劲来按摩筋骨和肌肉。
刚开始，石青璇很害怕，可是当真正和骑兵交手了以后，心反倒冷静了下来。
石青璇避开一个骑兵的剑，右脚一抬，脚尖点在了马腿的关节上。
暗劲穿透！
嘭。
战马顿时栽倒，骑兵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秦至庸暗自点头，石青璇现在心灵修为是深度睡眠，身体素质好，底子深厚，现学现卖倒也表现得可圈可点。
经过了这场战斗，相信以后石青璇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第310章 止戈为武，感恩之心将军至。
击倒了第一个骑兵，石青璇就逐渐掌握了节奏，出击越来越顺手。
骑兵的可怕，是战马的冲击力。没有了战马，骑兵就不再是骑兵。
秦至庸给石青璇做了几个贴身短打的动作示范：摊、膀、伏。
简单实用。
这三个格斗技巧，是咏春拳的招式。
石青璇性子太过于文静，长拳类的功夫，不适合她。
咏春拳本来就是女人所创。恰当的时机，把咏春拳的格斗技巧教给石青璇，正合适。
宇文通想要出手，可是突然心神一紧，好像没一股奇异的力量给锁定了似的。
秦至庸身上没有武者的痕迹，谭林是个书生，竹屋门口站着两个少年（寇仲和徐子陵），傅君婥这个先天剑客重伤未愈，不足为惧。
到底谁是真正的强者？
宇文通分辨不出来。或许真正的强者，是隐藏在暗处？
石青璇击败了几十个骑兵，额头出现了汗水。她退到秦至庸的身边，说道：“先生……没想到我已经这么厉害。我不是武功低微吗？”
秦至庸说道：“你的身手并不弱。不要小看了自己。”
石青璇需要鼓励，要让她充满自信，不然她永远不懂得运力量。
宇文通握了握剑柄。
秦至庸说道：“宇文大人，傅君婥你今天带不走。若是你要出手，请快一点。”
宇文通眼神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放弃了：“秦至庸，你阻止本官缉拿刺客，我宇文阀记住了。到时候，宇文家族的强者还会再来。”
秦至庸点头，说道：“我等宇文家的强者驾临。”
宇文通一挥手，对骑兵们说道：“我们走。”
他们离开的时候，腿脚折断的战马都不要了。
宇文阀家大业大，几十匹战马，还是损失得起。
…………
晚饭之后。
书房里点着蜡烛，秦至庸正在给石青璇和谭林讲学。
1到9，再加上0，十个数字。
很好记。
秦至庸只是教给他们加减乘除混合运算，还有解方程。想要把数学领悟透彻，同样要“知行合一”才行。
数学是工具，是用来决绝问题。
石青璇和谭林都读过书，尽管没有专门学过数学，但是简单的数学运算，还是没有问题。
现在秦至庸用严密的逻辑思想来讲解数学知识，令他们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好像脑子一下子开窍了。
秦至庸讲完了解方程，问道：“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
回答秦至庸的问话，不是石青璇和谭林，而是站在门口徐子陵。
徐子陵和寇仲在外面偷听，秦至庸早就知道。
徐子陵听得入迷，秦至庸问话，他脱口而出就应答。
回过神来的徐子陵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不知道秦至庸会怎么处罚自己。
偷学别人的学问，是大忌啊。
秦至庸笑着说道：“徐子陵，你应该没有读过书。你能听明白我讲了些什么，说明你很有天赋。以后，你和寇仲就进房间来听课，不用站在外面。”
寇仲拉着徐子陵说道：“陵少，秦先生让我们进去呢。”
秦至庸说道：“进来，就坐好。我现在要给大家讲解武学之道。”
傅君婥是先天剑客，听力很好，秦至庸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见了。
当秦至庸开始讲解武学之道，傅君婥突然心跳加快。她知道秦至庸是超级强者，修为起码是宗师之上。
傅君婥的师父傅采林是剑术大宗师，但是能听到一位中原的超级强者讲解武学，那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秦至庸微微一笑，说道：“谁能说说，什么是武？”
每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是“武”？
他们还真没有想过。
秦至庸说道：“武，是搏杀？这只是最狭隘的理解。文治武功，武，是止戈的意思。武，是勇气，是自强不息的精神。练武，可以增强体魄，可以淬炼精神，可以磨炼心智。练武，可以让自己不受欺负，可以保家卫国。练武，唯独不可以欺凌弱小，不能滥杀无辜。否则，那将不是武，而是暴力。”
“读书人同样要练武，只不过读书人把练武叫做修身养性。君子六艺当中，就有‘骑射’的科目。圣贤都重视修身，都重视武艺，咱们后辈，岂能不重视？”
“秦某读书修身，已有三十年的光景。我练武艺是为了修身，是为了增强体魄，让自己活得更久，更是为了探索生命真谛。希望你们学了我修行之法，不要蝇营狗苟，将武艺用于无休止的杀戮。那样，会玷污了武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下面，进入正题。如何才能增强体魄？心意、动作、呼吸相互配合，就是动功。比如说练拳、练剑、练刀；心意和呼吸配合，就是静功。比如说打坐、调息、站桩。”
秦至庸的话，没什么玄之又玄，都是浅显易懂的道理。细细品味，全部都是真东西。
秦至庸没有说什么神功秘法，只是传授他们锻炼身体的技巧。
石青璇不喜欢武学，是因为她对武学有误解，觉得武学是用来杀人的。
石青璇的性子，和段誉有点像。真正了解武学之道，石青璇开始喜欢武艺了。她喜欢锻炼身体的那种感觉。
真搞不明白，石之轩这个大魔头，为何会有石青璇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儿。
谭林没有一点武术基础，练武修身，要从零开始。因此，他学得格外认真。只要专注，只要认真，就不怕学不会。
谭林现在二十三岁，年纪不算大。
秦至庸接触武术的时候，已经是快二十七岁。现在还不是修炼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
学东西，不怕晚，不怕慢，就怕不专心。
寇仲和徐子陵则是属于奇才。
呼吸，动作，秦至庸做了两次示范，他们就学会了，并且练习的时候，真正进入了状态。
秦至庸暗道：“寇仲和徐子陵，天生就是赤子心，天赋比石青璇还要强。天赋这东西，与生俱来，是老天爷赏饭吃。希望他们两个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赤子情怀。”
…………
秦至庸不但传授了李靖武艺，还是李靖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大于天。
李靖一直记着这份儿恩情。
李靖做了将军，觉得有能力报答秦至庸。为了来蓝田县谢恩，李靖特意向李渊告假五天，还带来了两大车礼物。
见到秦至庸的那一刻，李靖非常激动，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李靖，拜见秦先生。”
秦至庸一步踏上前，把李靖扶起来，说道：“都说了，不要拜我。李靖，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否则，我不会让你进我的家门。”
李靖说道：“可是……”
秦至庸打断他的话，说道：“没什么可是。听我的，以后不要再我面前下跪。”
李靖点头道：“是。我听秦先生的。”
秦至庸说道：“李靖，你内力精纯，体魄强健，气血充盈。如此看来，你已经领悟了八极拳的精髓。上次，你不是问我什么是先天境界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第311章 长生心诀；王家来访是试探。
想要达到先天境界，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身体素质、内力精纯度、精神意志。三者都达到标准，内力就会脱变成为先天真气。当真气反哺身体，武者全方位就开始脱变。
先天强者能碾压一流武者，不只是因为有先天真气，而是属于体能和意志等全方位的碾压。
李靖，因为修炼八极拳和养生功，可以越级而战，是个例，不是常态。
像李靖这样的人，百年难得一遇。
养生功是秦至庸的修行之术，是精华之中的精华，融合了秦至庸和张三丰的毕生心血。
论养生和增强体魄，养生功堪称当世第一。
若是王凌也练了养生功，李靖哪怕再天才，都不是对于。
后天和先天，是有着巨大的鸿沟。
李靖的身体素质强悍，内力精纯，精神饱满。只是他还没有找到突破的技巧。
秦至庸现在把这个技巧告诉了李靖。
李靖立刻就突破，内力开始转化成为先天真气！
每一位先天强者的先天真气都是独一无二，哪怕不同的人修炼了同一种功法，真气也不会相同。
因为先天真气带着武者的精神意志。
李靖的先天真气是淡红色，带着火辣气息。他此刻就像是一个气血熔炉，让人难以靠近。
石青璇、谭林、寇仲、徐子陵离李靖还有数十米的距离，可是依然感觉皮肤像是被火烧一样。
李靖这气息，不是火属性，反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沾染了辣椒一样。秦至庸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铁血气息？
李靖突破境界。秦至庸收集到了许多的信息数据，对“先天”有了更深的了解。
傅君婥心中充满了妒忌，大隋又多了一位先天强者！
突破境界的感觉，真是太美妙。李靖清醒过来，抱拳道：“李靖多谢先生。”
秦至庸笑着说道：“能成为先天强者，主要还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只是在恰当的时机，点拨了你几句罢了。其实，以你李靖的天赋，就算没有秦某的指点，成为先天强者也是早晚的事情。”
李靖在秦至庸这里住了两天。李靖放下身段，帮秦至庸干活儿，搬运物资。
李靖只和秦至庸说了自己在长安做将军，其他的没有细说。李渊是要推翻朝廷，相当于是造反。军事上的事情，是属于绝密，不好向秦至庸透露。
李靖离开的时候。
秦至庸说道：“李靖，你的内力转化成了先天真气，但真气反哺身体才刚刚开始。体魄增强，要循序渐进，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你回去之后，半年之内，少练八极拳，多练养生功。”
李靖说道：“先生的话，李靖记住了。”
…………
秦至庸又找来几个寒门子弟，都是读书人。
他们的情况都和谭林差不多，是属于那种心地善良，但是报国无门。
上午，秦至庸带着大家干活儿，下午则是讲学的时间。讲完了学，谭林他们还要抽时间去给村里的孩子们上课。
练功的时间，只有晚上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是普通人精神高度集中的极限时间，时间再长，就会出现精神分散，不专心。
不能专注，无论做什么，都会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因此，秦至庸并不提倡花费更多的时间来练功，而是要提升练功效率。
徐子陵的天赋最强，寇仲次之。
不到十天的时间，徐子陵和寇仲修行算是真正入门，能进入到深度睡眠的状态。
徐子陵找到秦至庸，说道：“秦先生，只有晚上一个时辰练功，我和仲少觉得时间太短。能不能把练功的时间延长？”
秦至庸说道：“你和寇仲天赋高。我教的方法，是适合普通人，未必就适合天才。你若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保持专注状态，都可以练功。秦某不是不懂变通之人，因材施教是正途。吃饭睡觉，读书干活，都可以当成练功。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修行。”
徐子陵点头道：“秦先生，我懂了。”
秦至庸突然又说道：“徐子陵，内功不要瞎练。傅君婥给你和寇仲讲的那些内功诀窍，很多都错了。”
徐子陵被吓了一跳，手心冒汗，秦至庸肯定是发现自己和寇仲晚上找傅君婥求教，修炼长生诀的事情。
徐子陵和寇仲现在已经知道《长生诀》是四大奇书之一，是最顶级的内功心法。
秦至庸笑着说道：“你不用紧张。不就是修炼长生诀嘛。长生诀说到底，不过是一门内功心法，长生真气或许对养生有奇效。练了长生诀就能长生不老？我是不会相信。以前，把长生诀练成了的人也有，有了长生真气，依然会苍老。”
要说秦至庸对长生诀一点都不好奇，那是不可能。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抢夺长生诀。
若是有机缘，秦至庸不会拒绝观摩一下长生诀，触类旁通，增长见识不是坏事。但要让秦至庸修炼长生诀，他肯定不会愿意。
秦至庸心中有属于他自己的“道”。
夜晚。
徐子陵和寇仲练完武功，洗漱之后，躺在床上。
“仲少，秦先生已经知道我们在练长生诀。”徐子陵说道，“秦先生还说，娘教我们的内功诀窍，有些是错误的。继续那样修炼，会有危险。”
寇仲惊呼一声：“什么？”
随后，寇仲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立刻降低了声音，轻声说道：“陵少，咱们有长生诀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啊。秦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还有，秦先生有没有让我们交出长生诀？”
徐子陵说道：“没有。秦先生没有让我交出长生诀。秦先生好像对长生诀没什么兴趣。至于秦先生如何知道我们在修炼长生诀？我想，秦先生是超级强者，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村里的任何事情怕是都瞒不过他。”
寇仲说道：“陵少，你说，秦先生会不会是在伪装，假装对长生诀不感兴趣，然后暗中谋划我们的长生诀？毕竟，长生诀是传说中的四大奇书之一。据说练成了可以长生不老，连皇帝老儿都想要得到长生诀。”
寇仲和徐子陵的性格，还是有些差异。寇仲有点喜欢“阴谋论”，无论什么事情，往往会向坏的方面想，心中充满危机感。
徐子陵的性子更加恬淡坦然一些。
徐子陵摇头，说道：“仲少，我们不能恶意揣测秦先生。娘都说了，秦先生的修为深不可测。之前来的那个李靖将军，经过秦先生随意指点几句，就成为了先天强者。秦先生若是对长生诀感兴趣，直接找我们要就是了，我们敢不给？仲少你也看到了，秦先生对我们，对村里的百姓，都是真心的。听说，秦先生还要把很多的牲畜和物资拿去赊给蓝田县的百姓。”
你尔我诈见多了，徐子陵到了秦至庸这里来，虽然要干活儿，辛苦，但是能学到学问，过得充实。
说实话，徐子陵有些喜欢现在的生活。
寇仲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陵少你说的倒是有道理。秦先生是个好人。只是，他把娘给扣押了，不让娘回高句丽。”
……………
王奎带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漂亮姑娘来到村里。
有先天强者来。秦至庸热情接待了他们。
石青璇给三人上茶，然后退出了客厅。
王奎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好茶。没想到，咱们蓝田县，还有如此清雅别致的地方。老夫王奎，带小女王玉嫣踏青到此。能在山野村庄里遇见秦先生这样的高雅之士，真是不胜荣幸。”
咱们蓝田县？
从王奎不经意的话语中就能听出来，他是把蓝田县视为王家的地盘。尽管，蓝田县是王家的势力范围，但是这话听着，实在是令人不舒服。
秦至庸说道：“姑娘也叫王语嫣？”
小姑娘不愧是出生于太原王氏，举止大方，一点都不怯场。她嫣然一笑，说道：“回秦先生的话，是王玉嫣，不是王语嫣。”
秦至庸微微一笑，点头说道：“王玉嫣。好名字。”
吃了午饭。
王奎就带着王玉嫣离开。
石青璇说道：“先生，那位王先生带着一个小妹妹，竟然能踏青到村里来，真是怪事。”
秦至庸说道：“你真相信他们是来踏青？王奎，是太原王氏的人。他是先天高手。”
“王奎和我探讨儒家学问，他把《论语》《中庸》《左转》倒是读得不错。此人心机太深，心术不正。圣贤的学问，到了他王奎的口里，就会成为攻讦他人，为自己谋利的手段。可惜了。”
“看着吧，王奎还会再来。”
王奎和秦至庸攀谈，看似随意，说的都是没有营养的客套话，但其实都是在不停试探。
王奎这种人，喜欢算计。
秦至庸很不喜欢和王奎这样的人打交道。
石青璇说道：“先生，如此说来，咱们做的事情引起了王家的注意？”
秦至庸说道：“以前没有。现在，肯定会引起王家的注意。”
石青璇说道：“那怎么办？”
秦至庸说道：“按照计划做事。不用管王家。”
…………
出了村。
王玉嫣说道：“爹，你特意来这个穷村子，就是为了见秦至庸？秦至庸不懂武功。以女儿看，他就是个普通的瞎子，不是什么大才。”
王奎看了王玉嫣一眼，说道：“秦至庸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身边有先天剑客，有两个少年奇才，那个叫石青璇的姑娘，精神饱满，内力精纯，将来成为先天强者，是铁定的事情。他们都对秦至庸非常尊敬。谁要是觉得秦至庸个普通人瞎子教书先生，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王玉嫣说道：“可是爹，秦至庸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岁出头。他身上并无强者的气息。”
王奎说道：“正因为如此，此人才让人看不透。返璞归真？深不可测？以后，咱们慢慢了解，总能把秦至庸的底细查清楚。”
第312章 深夜逃走；咱们遇到贵人了。
王玉嫣和王奎回到长安，路过李靖府邸门口，王奎忽然停下了脚步。
“爹，怎么了？”王玉嫣问道。
王奎看着李靖的府邸，说道：“李靖，已经是先天强者！”
先天强者的感知力，都是非常敏锐。李靖的气息有了改变，王奎靠近府邸，立刻就感知到了。
李靖的身份，很好调查。
李靖在江都得罪了宇文化及，被王凌一刀重伤，侥幸逃走。他在蓝田县遇到秦至庸，不但伤势痊愈，还练成了一套刚猛无比的拳法。
李靖做了将军，“衣锦还乡”去看望秦至庸，再次回到长安城，竟然就成为了先天强者。李靖的武道修为，精进如此神速，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先天强者的诞生，对于一方势力来说，影响非常巨大。
无论那哪一方势力，先天强者都是明面上最强战力。宗师，是相当于一方势力或者家族的基石。王家，除了有先天强者，当然也有宗师。
而大宗师，那就是国家和民族的守护神了。毕玄和傅采林都是大宗师，他们二人一个是草原的守护神，一个是高句丽的守护神。
王玉嫣说道：“唐国公李渊的麾下，有将军成为先天强者。爹，这可是一件大事。”
王奎点头说道：“对，是一件大事，但对李唐和王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走吧，我们回去准备礼物，祝贺李靖将军修为精进。”
王奎决定，以后要和李靖亲近亲近，看能不能从李靖这里得知更多有关秦至庸的消息。
……………
有了傅君婥这位先天剑客做劳力，做任何事情的进度都会很快。
村里的学堂和孩童们的宿舍今天完工。傅君婥干完了活儿，用陶盆里的清水把手上的泥土洗干净。
徐子陵给傅君婥端来饭菜：“娘，吃饭了。”
饭菜不算丰盛，一荤一素，再加一碗鸡蛋汤，主食是蒸得非常松软香甜的馒头，不限量，管饱。
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傅君婥点头道：“美味。不得不说，秦先生做饭的手艺，是真的没得说。论厨艺，秦先生起码是大师级。”
徐子陵笑着说道：“娘，那你就多吃点。下午我们要去送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傅君婥这些天好像彻底融入到了秦至庸的这个小团体里面，干活做事，不再有任何怨言，都是主动去做。
石青璇和谭林他们都觉得，傅君婥肯定喜欢上了劳动，没有打算逃走。寇仲和徐子陵也是这么觉得。
傅君婥可以欺骗别人，但是在秦至庸的面前，无论她怎么表演，怎么隐藏，都是没有用。
秦至庸心境高深，洞察秋毫，若是被傅君婥给骗了，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傅君婥的伤势已经痊愈，秦至庸知道，她是想要逃走了。
深夜。
躺在竹床上的傅君婥耳朵微微一动，确认秦至庸他们都睡着了之后，她起床，穿衣，出了房间。
她的动作轻灵，没有带动丝毫的声响。
出了村，傅君婥的心神终于松懈下来。借着月光，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竹屋。
傅君婥心中怨恨道：“秦至庸，想让本姑娘一辈子给你做干苦力，做梦吧。你给本姑娘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
秦至庸在被窝里，嘴角带着微笑，傅君婥离开，他并未起身追击，而是继续睡觉。三更半夜，秦至庸不打算去追傅君婥，等天亮吃了早饭再说。
…………
石青璇惊呼道：“先生，傅君婥不见啦。她可定是昨晚跑掉了！”
秦至庸点头道：“不要急，跑了跑了嘛。先做早饭。等我吃了早饭，再把她带回来就是。”
石青璇一愣，说道：“先生，傅君婥是先天剑客，速度堪比奔马，可日行八百里。她逃走了，去哪里追？”
秦至庸微微一笑，说道：“碰运气吧。”
石青璇心灵境界还很低，不了解秦至庸的手段。想要追上傅君婥，对于秦至庸来说，不是难事。
吃了早饭。秦至庸出了村，追捕傅君婥去了。
寇仲对徐子陵说道：“陵少，原来娘早就决定要逃走。她为何不带我们一起离开？”
徐子陵说道：“要是娘真的带我们走，你会离开吗？”
寇仲点头道：“会啊。我当然要离开。这里虽然不愁吃喝，还能学到一些学问，但我还是觉得外面比较有趣。陵少，我们已经有了内力，将来一定会成为强者，不若我们也离开吧。”
徐子陵犹豫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我想要继续在村里待一段时间，多跟着秦先生学一些东西。”
能遇到一个好的老师，是机缘。徐子陵不想放弃进学的机会。徐子陵最近的确是变了许多，好像心中有了志向，不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
寇仲说道：“不管你离不离开，反正我是要离开村里。陵少，你说娘能从秦先生的手里逃走吗？娘昨晚就离开了，秦先生现在才去追，我想，肯定是追不上。”
徐子陵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徐子陵有预感，傅君婥可能逃不掉。
…………
傅君婥走得并不快，甚至有些悠闲。她不觉得秦至庸能找到自己。
“过了这个山头，就出了蓝田县地界。”傅君婥心中暗道。
傅君婥这次来中原，虽然没能刺杀掉杨广，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自认为是探了中原的虚实。
秦至庸这样的强者，竟然甘心隐居在一个小山村里，傅君婥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在高句丽，别说是师父傅采林，就算是自己，都是高句丽王宫的座上宾。
就不知道，中原大地还有多少像秦至庸这样的隐士高人。
傅君婥心中暗道：“回到高句丽，我一定要把秦至庸的情况告诉师父。想要除掉秦至庸这样的强者，必须师父亲自出手才行。”
突然。
傅君婥浑身一僵，停下了脚步。
前面站着一个蒙着眼睛，相貌年轻的清秀男子。
正是秦至庸。
秦至庸背着双手，平静地说道：“傅君婥姑娘，我说过，你走不掉。可你就是不相信，非要以身试法。你的伪装，欺骗别人是没有问题，可是在我看来，完全是拙劣的表演。”
傅君婥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秦至庸，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秦至庸说道：“说了你也不懂。跟我回去吧，上午的活儿都被耽搁了。罚你今天没饭吃。”
傅君婥大喝一声：“本姑娘不会再跟你回去做奴隶。”
傅君婥以指代剑，施展弈剑术，用剑气向秦至庸攻击而来。
弈剑术，和独孤九剑有点类似，算得上是非常上乘的剑术。只是傅君婥的功力不够，再精妙的剑术她施展出来，对秦至庸一点威胁都没有。
秦至庸挥了一下衣袖，罡风震散了剑气。
“傅君婥姑娘，你这种程度的攻击，没有意义。”秦至庸笑着说道，“凭你的实力，也敢来刺杀咱们华夏的皇帝？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
秦至庸身影一闪，瞬移一样来到傅君婥的跟前，抓住她手臂，施展身法，化作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秦至庸以极快的速度把傅君婥带回村里。傅君婥是先天强者，是可以以一当十的劳力，秦至庸可舍不得让她离开。
…………
傍晚时分。
离蓝田县城不远的刘家村，此刻，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哪怕是最穷的住户都在开始做晚饭。
“狗子，回来吃晚饭啦。”
茅草屋门口，站着一个女子，大声呼喊。
正在和隔壁村的孩童们玩儿泥巴的狗子，丢掉了手里的泥巴，说道：“我娘在喊我。我要回去吃晚饭啦。”
隔壁村的几个孩童听说狗子要回去吃晚饭，都吞了吞口水。其中一个孩童说道：“狗子，那你明天还来找我们玩儿吗？”
狗子摇头，说道：“不来了。我爹和我娘说，明天要送我去学堂。我爹说，只要进了学堂，以后我就是有学问的人了。”
一个孩童问道：“什么是有学问的人。”
狗子只有六岁，不知道什么叫做有学问，支支吾吾一会儿，说道：“总之……我会成为很厉害的人就是了。”
说完，狗子撒腿就往家里跑。
回到茅草屋，饭菜已经在桌子上了。狗子端起陶碗就开吃。
狗子的爹说道：“狗子，你慢点吃。以后啊，你就不会挨饿了。明天你到了学堂，要听先生的话。敢不听话，我非揍死你不可。”
前些天，刘家村来了位仙女一般的石姑娘，说要和村里的人签什么契约，然后就能赊到一些粮食、牲畜、布匹、农具，用以后种出来的粮食慢慢还……反正这些，村里没有人懂。大家稀里糊涂就签了那个所谓的的契约。
据那位石头姑娘说，村里的每个孩童都要去学堂，那里有饭吃，有先生教学问。
没过几天，真的有人把粮食和牲畜送来。当时，整个刘家村的人都欢呼了起来。大家知道，好日子就要来了。
狗子的娘说道：“当家的，咱们遇到贵人了啊。”
第313章 魔门第一；百人入定竹箫声。
像刘家村这样的村子，在蓝田县还有二十多个。他们都觉得自己的生活开始改变了。至于那签订的契约，会不会是个骗局？村民们没有想过。
自己本就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说是一无所有都不为过。没有人会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欺骗自己。
只要是和石青璇签订了契约的村子，六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的孩子，都和狗子一样，先被带到蓝田县城，再由人来将其接到学堂。
这次来接人的是石青璇和徐子陵。
接近一百个孩子，想要把他们安全地送到学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前来护送的人，只有石青璇和徐子陵两人。
徐子陵也是十六岁，比石青璇要大一个月。可是在和石青璇共事的时候，徐子陵几乎都是听石青璇的。毕竟，石青璇是秦至庸的弟子，武功高强。
石青璇让大孩子们照顾更小的孩子，相互扶持，然后缓缓走出了城门口。
石青璇和徐子陵走在最后，时刻盯着孩子们。
“徐公子，你这两天有点闷闷不乐。”石青璇问道，“有心事？”
徐子陵说道：“没什么。没想到娘还是被秦先生给回来了。仲少打算离开蓝田县，我决定继续留在村里跟秦先生学东西。我和仲少认识快十年了，一直没有分开过。这次分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有点惆怅。”
石青璇说道：“傅君婥来中原刺杀皇帝，先生没有取她性命，已经是给了大宗师傅采林面子。或许傅君婥对徐公子不错，但是她毕竟是外族。大是大非，我相信徐公子分得清楚。”
徐子陵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跟着秦至庸读了书，知道了什么是大是大非，心里才纠结。
石青璇继续说道：“寇仲和徐公子有兄弟情谊，但人各有志，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以后，你们二人要走的路，肯定不同。就算寇仲离开，有缘，你们自然会再相见。”
古时候，交通不方便。若是相隔千里，想要相见，会很困难。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必须见面。
否则，分别的时间一长，情谊就淡了。
远亲不如近邻，不是一句空话。
…………
石青璇和徐子陵护送孩子们回到学堂，安顿好了他们。
箫声响起。
箫声是从竹屋里传来，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是非常悦耳，好像能升华心灵。
石青璇走进竹屋，见吹箫的人是秦至庸。
石青璇没有说话，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曲子。
一首曲子听完。
石青璇说道：“先生，这是曲子，竟然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我现在感觉功力都有了一些增长。真是不可思议。”
秦至庸说道：“那些孩子刚到学堂，心神未定，我就吹一首曲子，让他们心神平静下来。他们明天就要正式开学，若是不能专注，是要出大问题。”
箫声中带着心灵之力，对心思单纯的孩童们有奇效。秦至庸的曲子还没有吹完，孩子们就全部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
尽管孩子们的心思比较单纯，但是秦至庸一次性让百人同时达到“入定”的状态，是非常了不起。说明秦至庸的心灵境界，堪称超凡入圣。
此种“入定”，是通过外力，并不是真正的入定。
等孩子们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会退出入定的状态。
就像秦至庸第一次遇到生死威胁的时候，心境入定了，可是威胁接触，心境就自然退转，再次回到原来的状态。
被动入定的效果，其实并不是很好，能主动入定，才可以使得体魄快速增强。
想要真正入定，还需要自己提升心境才行。
不过，让孩子们提前体验一下“入定”的状态，秦至庸觉得还是可以的，有益无害。
秦至庸手一伸，挂在墙上的一支竹箫飞到了手里。
以秦至庸的武学造诣，擒龙控鹤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小技巧罢了。算不得什么神功。
秦至庸说道：“青璇，你做事认真，我交代的工作，你都能完成。非常好。我说过，当你把事情做好，我就给你一支竹箫。现在，这支竹箫归你了。”
石青璇接过竹箫，心中一喜。竹箫不知道是用什么竹子做的，有点沉，遇到了危险，可做兵器使用。
竹箫很古朴，像个艺术品，石青璇很喜欢。
石青璇说道：“先生，你教我音律吧。”
秦先生笑着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很懂音律，会的曲子不多。不过，我对声音有点研究，可以教你如何控制声音。”
石青璇惊讶道：“音波功？”
音波功，一般人练不成。
魔门当中有不少奇才，但是练成音波功的人，寥寥无几。
秦至庸摇头，说道：“不是音波功。我只会告诉你什么是声音？如何利用声音。能把声音利用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
安隆再次来到村里，找到秦至庸。
石青璇给安隆倒好了茶，说道：“安伯伯，这是青璇刚学会的泡茶手法，您尝尝，味道是否有些不一样？”
安隆哈哈一笑，说道：“青璇侄女泡的茶，当然是极好。两个月不见，青璇侄女的武功竟然精进神速，你爹要是知道，肯定非常高兴。当然，这也是秦先生教导得好。”
石青璇放下茶壶，笑着说道：“安伯伯，您和先生慢慢聊，我去做饭。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一声。”
安隆说道：“侄女你去先去忙吧，不用管我这个老家伙。”
石青璇出了竹屋，安隆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是享受：“好茶。真是好茶啊。”
秦至庸嘴角带着笑意，没有说话。
安隆说道：“两个月的时间，秦先生这里已是生机勃勃，都快变成世外桃源了。秦先生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安隆是打心眼里佩服。还有，秦先生居然雇了先天剑客来干粗活，可真是够奢侈的啊。”
秦至庸说道：“安掌柜，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安隆脸上的表情一僵，叹了口气，说道：“秦先生，我安隆有麻烦了。”
秦至庸说道：“什么麻烦？安掌柜可是宗师强者，是天下间最顶尖的高手，谁敢让你不痛快？”
安隆说道：“一般的人，老夫倒是不怕。可是这次来找我麻烦的人，是魔门的‘阴后’祝玉妍。有人说，祝玉妍是魔门第一强者，又有人说，石之轩是魔门的第一强者。不管他们两个到底谁是第一强者，总之比我太多就是了。我安隆在武学上也算有点造诣。可是面对‘阴后’祝玉妍……她真要杀我，我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秦至庸默默地听着。
安隆看了秦至庸一眼，继续说道：“本来，我和阴后是井水不犯河水。直到半个月前，阴后带着她的弟子婠婠找到我，逼迫我交出悟道香。悟道香我只买了十二支，全部都卖出去了。阴后限我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拿不出来东西，她就不会对我客气。走投无路，我只能厚着脸来求秦先生。”
悟道香，是好东西。对武者来说，更是梦寐以求的至宝。
机缘巧合弄到了一支悟道香，祝玉妍使用了之后，武功修为有了突破的迹象。
祝玉妍欣喜若狂。
若是能将《天魔功》修炼到圆满的境界，那她祝玉妍不但可以杀了石之轩，以泄心头之恨，还有望一统魔门，完成当年‘邪帝’向雨田都没有完成的伟业。
石之轩当年欺骗祝玉妍，令她不能把《天魔功》练至大成。
祝玉妍本来已经放弃，把希望放在了下一代婠婠的身上，培养婠婠，让她把天魔功练至大成，去找石之轩报仇，统一魔门。
但是悟道香的出现，给了祝玉妍新的希望。
祝玉妍野心极大，心中又充满了仇恨，心理有些扭曲，就像是个疯子。被祝玉妍盯上，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安隆心有畏惧，很正常。
秦至庸喝了一口茶，说道：“安掌柜，我说过，制作悟道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之前的十二支悟道香，已经全部被你蜀东商号吃下。我手里没有存货。你现在让我去哪里给你弄悟道香。”
制作悟道香的材料，并不名贵，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贵”的是制作工艺。秦至庸之前蜀东商号定下了规矩，半年交一次货，不能轻易改变。
物以稀为贵。
悟道香之所以珍贵，除了它的功效之外，还有就是它稀少。
秦至庸暂时没有批量制作悟道香的打算。
安隆站起身来，苦着脸，恭敬道：“还请秦先生务必救救安隆和蜀东商号。”
正在此时。
带着魅惑的声音传来：“安隆，你的悟道香就是在这里弄到的啊。看来你没有骗我，你的确没有悟道香了。”
安隆的脸色顿时大变：“是祝玉妍！”祝玉妍尾随自己来到这里，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秦至庸端着茶杯，说道：“阴后驾临，秦至庸有失远迎，招待不周，还望见谅。阴后，屋里有好茶，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两道残影进入竹屋。
祝玉妍带着嫡传弟子婠婠出现。
婠婠赤着脚，精致的脸蛋上带着好奇，不停地盯着秦至庸看。
随后，婠婠捂着小嘴，笑着说道：“原来是个瞎子。”
祝玉妍轻声呵斥道：“婠婠，不得无礼。”
秦至庸说道：“阴后不用责怪婠婠姑娘。秦某蒙着眼睛，被人误以为是瞎子，不是一次两次。秦某已经习惯了。”
第314章 天魔力场，以一敌三浩然气。
不用眼睛，分辨不出周围景物的颜色，但用心神探查世界，则是全方位地观察。
就像是雷达扫描一样。
养成了习惯，用心灵之力来观察世界，比用眼睛更方便。并且听觉好像变得更加敏锐起来。
当今世上，进入秦至庸百米之内，想要瞒过他耳朵的人，几乎没有。
秦至庸做了“请”的姿势，说道：“阴后，请坐吧。”
祝玉妍坐到秦至庸的对面，婠婠站在她的身后。
安隆退到了一边，恭敬地站着。
祝玉妍这位魔门阴后到了，他安隆就没有资格坐。说起来，安隆也是魔门八大强者之一，可是和祝玉妍相比起来，实力真的是相差太多。
就像是一个班的学生，虽然读的都是同样的课本，但是优等生和差等生不是一个层次。两者的差距，是非常大。
石青璇走进堂屋，给祝玉妍上茶。
祝玉妍看了石青璇一眼，笑着说道：“小姑娘不错，是秦先生的弟子？”
秦至庸说道：“阴后慧眼如炬。青璇正是秦某的学生。青璇的确不错，可是和婠婠姑娘比起来，就显得不是那么出色。”
婠婠的修为已经是先天境界，天魔功颇有火候，特别是轻功身法，尤其出色。
婠婠是祝玉妍从小就开始用心培养。石青璇不喜欢武学，现在才跟随秦至庸学习武艺。以后，婠婠和石青璇谁的成就会更高，还真不好说。
祝玉妍喝了一口茶，说道：“秦先生，我这次来的目的，相信你也知道。悟道香，我和婠婠都需要。你把悟道香的制作方法交出来，我魔门保证你的安全。”
秦至庸不显山不露水，气质儒雅，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祝玉妍修炼的天魔功，最重精神，天魔力场和幻术是她的压箱底手段。
尽管祝玉妍没有把天魔功练至圆满，但是她对自己的眼光非常自信。就算是遇到了大宗师宁道奇，祝玉妍相信自己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可惜，祝玉妍遇到的是秦至庸。
秦至庸和祝玉妍一样，都是非常重视精神修炼。并且秦至庸的心境比祝玉妍更高。祝玉妍想要看透秦至庸的深浅，还差了点。
倒不是说秦至庸在可以隐藏修为。其实，到了他这样的境界，根本就无需隐藏。就像是一道高深的数学题，哪怕把解题步骤和答案写好，但是境界不够的人，依然看不懂。
祝玉妍高高在上太久，竟然直接向秦至庸逼问悟道香的制作方法。
不过，这也符合魔门的一贯做事风格。
魔门说话做事，就是直来直去，很少拐弯抹角。
魔门中人，是“真性情”，是真小人。
说实话，秦至庸觉得和魔门的人打交道，还要轻松一些。不用花心思。
秦至庸微微一笑：“阴后这话说得有些霸道。悟道香，对于秦某来说，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我还想靠它来赚钱呢。至于说保护我的安全？不是秦某说大话，秦某的武艺还算过得去。秦某真要是遇到了生死危机，当今世上，怕是没有人能救我，你阴后也不行。”
祝玉妍说道：“秦先生是要钱财？好说。和那些世家门阀相比起来，我魔门的财力并不弱。秦先生想要多少钱，说个数吧。”
秦至庸摇头，说道：“秦某是个有原则的人。在商言商，规矩不能废。秦某已经和蜀东商号达成了合作，悟道香，只能卖给安掌柜。人无信不立。秦某不想做个言而无信之人，还望阴后见谅。”
安隆感激地看了秦至庸一眼。他刚才，还真怕秦至庸答应把悟道香给了祝玉妍。能像秦至庸这样讲信誉的人，可不多了啊。
就不知道，秦先生能不能挡住祝玉妍？
祝玉妍的武力，没几个人能挡得住。
石之轩和祝玉妍一样，极度高傲，秦至庸能得到石之轩的认可，肯定有过人之处。石之轩能把女儿石青璇送到秦至庸这里来学艺，想来，秦至庸的武功，怕也是冠绝天下。
祝玉妍绝美的脸上带着冷笑，眼中的寒芒一闪，说道：“秦先生的意思，就是说我想要悟道香，是根本不可能了？”
秦至庸说道：“没什么不可能。我制作出悟道香，会卖给蜀东商号，到时候阴后再找安掌柜买就是了。”
祝玉妍盯着秦至庸，忽然大笑道：“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秦至庸，你可知道，敢忤逆我祝玉妍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就不知道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你还会不会继续坚持你所谓的规矩和原则？”
婠婠说笑着道：“秦先生，我师父生气了。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祝玉妍伸出白玉一般的手，向秦至庸的脖子抓去。
魔门的强者做事，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谈不拢就直接动手。
祝玉妍觉得，只要抓住了秦至庸，不愁他不交出悟道香。悟道香关乎到了自己的武功境界能否顺利突破，祝玉妍是志在必得。
秦至庸捏住了祝玉妍的手腕，起身，脚尖一点地板，二人出了竹屋。
秦至庸不允许在屋子里打斗。
祝玉妍这样的强者出手，必定是石破天惊，稍微泄露一点真气，就能将竹屋摧毁。屋子若是毁了，再搭建，是件麻烦事。
祝玉妍和秦至庸交手，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跑来观战。
魔门的武功路数，都是以阴狠毒辣为主。祝玉妍的手由刚开的擒拿，变成凌厉的爪法。秦至庸一施展武艺，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对手了。
祝玉妍冷笑道：“秦至庸，你敢拒绝本后，果然有些本事。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挡住我的天魔力场？”
天魔力场，是一种真气和精神混合的气场，非常神异，有点像是传说中的精神领域。
秦至庸在天魔力场中，真气受到压制。而祝玉妍在天魔力场里，实力得到了加持。
此消彼长，祝玉妍好像占据着优势。
果不其然，秦至庸的身法出现了一丝不流畅。就这么一点破绽，就被祝玉妍给抓住了。
她连续几次抢攻，都没有秦至庸化解。
祝玉妍在某些方面，的确要比石之轩强，但石之轩同样有着杀手锏。二人的武功修为，应该是在伯仲之间。若是祝玉妍真的能碾压石之轩，怕是早就去找他报仇了。
秦至庸用心灵之力观察天魔力场，细细揣摩，受益良多。
天魔力场不止有压制对手的能力，还带有迷惑心智的作用。
心神不坚定的人，很容易被迷惑。秦至庸对天魔功是越来越有兴趣。
秦至庸说道：“天魔力场很神奇，可压制我的真气。只不过阴后你可能不知道，秦某的实力，并非来自先天真气。”
秦至庸修炼先天真气的目的，是用来养生和增强细胞活性，延长寿命。
搏斗，先天真气并不是最强的攻击手段。
秦至庸再次抵挡了祝玉妍的三次攻击之后，划出了一击手刀。
就算不用真气，秦至庸施展出来的刀芒，依旧凌厉无比。
祝玉妍惊呼一声：“刀芒！”
这一刀，无论是时机，速度，角度，都是把握得精准无比。
如果不是祝玉妍的精神力强大，感知力超强，必定会被这一刀所伤。
秦至庸文质彬彬，气质儒雅，谁能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刀法强者。祝玉妍觉得，秦至庸的刀术造诣，起码是和“天刀”宋缺同一个层次。
刀芒擦过祝玉妍的脸颊，一缕秀发飘落下来。
秦至庸说道：“阴后，你的武道通玄，天魔力场更是罕见的神功绝学。但你还不是我的对手。罢手吧。”
和裴矩论道之后，秦至庸不止是练成了先天真气，寿命增强了三十年。
实力更是每天都在增长。
秦至庸目前已经把构架精神世界放在了首位，而不是练拳练刀。
单靠武术，不能继续让秦至庸的体魄和精神增强了。秦至庸的实力，其实是来自于智慧和知识，而不是拳术和刀法。
刚才施展的那一刀，秦至庸只用了六成的功力。
但足以逼退阴后祝玉妍。
就再此时。
两道身影向秦至庸攻来。
来人的实力，堪称绝世，其中一人的实力和祝玉妍相当。
秦至庸说道：“冰玄劲？二位朋友是宇文阀的强者吧！你们到底还是来了。”
祝玉妍眼睛一转，大笑道：“宇文伤，宇文化及，你们来得正好。秦至庸的武道修为至少是大宗师境界。咱们三人联手，拿下他。”
宇文伤是宇文阀的阀主。他早已经把冰玄劲练到了大成境界，实力深不可测。
宇文化及是宗师级的强者。
再加上一个阴后祝玉妍。
三人联手，可纵横天下。
就算是大宗师强者遇到了如此强大的组合，都要避让，否则，一不小心阴沟翻船，就有可能陨落当场。
秦至庸气定神闲地说道：“好。秦某静极思动，那么今天就活动一下筋骨，来会一会你们。”
秦至庸没有再施展刀芒，而是打出太极拳的起手式。
太极拳的拳架子拉开的那一刻，秦至庸顿时变得正气凛然。太极拳本是道家的拳术，却被秦至庸打出了浩然之气！
第315章 精神反噬，没有时间继续等。
秦至庸一刀逼退祝玉妍，安隆暗自高兴，心想自己的商号算是保住了。可是当宇文伤和宇文化及的到来，又令安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石青璇、谭林、徐子陵他们都很担心，一旦秦至庸不敌，可就糟糕了。
徐子陵和寇仲盯着宇文化及，眼中露出了仇恨的目光。他们二人在扬州的时候，差点就死在了宇文化及的手里。
婠婠当然是希望师父祝玉妍赢。
傅君婥觉得秦至庸和祝玉妍、宇文伤、宇文化及最好是同归于尽。
中原地大人多，强者也多，不是高句丽可比。多死几个像秦至庸这样的强者，对高句丽有利。
每个观战的人，心思都不相同。
秦至庸化解了宇文伤和宇文化及的偷袭。
宇文伤和宇文化及并未继续出手，而是和祝玉妍站成了“三才”阵，把秦至庸围堵在中间。
宇文伤说道：“秦至庸，把《长生诀》交出来，宇文阀就不和你为难。以后，咱们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傅君婥刺杀皇帝，宇文阀并不在乎。
他们重视的是《长生诀》。
四大奇书之一，相信没几个人能抵挡它的诱惑。宇文家的冰玄劲的确神妙，威力无穷，但是和长生诀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宇文家可以弄一个假的《长生诀》来糊弄皇帝杨广，但是真正的《长生诀》，宇文家一定要拿到手。
宇文伤闭关潜修，已经许多年没有出过手。宇文阀的事情，几乎都是宇文化及一手操办。
此次出山，宇文伤目的只是《长生诀》。
拿到了《长生诀》，他宇文伤说不定就能成为大宗师。
傅君婥、寇仲、徐子陵，都在秦至庸这儿，宇文伤有理由相信，《长生诀》就在秦至庸的手里。
秦至庸平静地说道：“宇文阀主，你找错人了。秦某手里没有《长生诀》。”
有好东西，秦至庸和其他人一样，同样想要，但是绝对不会以武力来抢夺谋取。
宇文伤冷笑道：“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说了。阴后，老夫同意你的话。咱们联手，拿下秦至庸！”
强者之间的交流，往往不需要用语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传递信息。
有个词语叫做“心领神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祝玉妍、宇文伤、宇文化及几乎是同时出手，配合得没有一点破绽。
太极拳是以阴阳理论创立的拳术，一静一动，一阴一阳，秦至庸的身上完美地演示了出来。
世人都在说拳法要正宗。
什么是正宗？
心正、身正、拳法就正宗。
秦至庸周围的气流被牵引，逐渐形成了巨大的旋涡，好像是一个阴阳太极图案。
三人攻击的气劲，靠拢秦至庸的一尺范围内，就会消散。
祝玉妍惊讶道：“什么拳法？”
秦至庸说道：“阴阳相合，万法自然，太极拳。”
做任何事情，都要顺势而为。特别是太极拳，更是把敌背我顺发挥到了极致。
秦至庸打出的太极劲力，绵如缠丝，专破对手的重心。
祝玉妍和宇文伤他们就像是被蜘蛛网捕获的昆虫，尽管还能动，但是总是觉得束手束脚，继续挣扎下去，早晚会真气耗尽，精疲力竭。
宇文伤心中暗道：“秦至庸的拳法太诡异。必须要一举击溃他的气场，否则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宇文伤使出全力，冰玄劲的掌力寒冷刺骨，把空气中的水汽冻成了冰晶。
祝玉妍和宇文化及同样全力攻击。
秦至庸不管不顾，根据自己的节奏打太极拳。他们的攻击，无论怎么样都进不了秦至庸的一尺范围内。
好像，他的一尺内外，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维度空间。
祝玉妍用精神力攻击秦至庸。
精神力，是祝玉妍的杀手锏，就算对付石之轩都有效，她认为，秦至庸就算不受伤，但至少要吃个暗亏。
可是。
秦至庸看了祝玉妍一眼。
祝玉妍的眉心一阵刺痛，大脑晕厥，浑身的真气开始不受控制。
不是秦至庸用念力攻击了她，而是她被自己的精神力给反噬。想要用精神力攻击秦至庸，简直就是班门弄斧，秦至庸最擅长的就是心灵修行。
精神反噬，比真气走火入魔更可怕，严重点就会令人精神崩溃，变成白痴。
秦至庸以“抱球”的姿态停止了动作，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子被压缩到了极致，真的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球。
砰！
被压缩的空气瞬间膨胀，形成罡风，祝玉妍、宇文伤、宇文化及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三人都受了伤。
其中祝玉妍的伤势最严重，她在空中还吐了一口鲜血。
遭受到精神反噬，可不好受。
婠婠见祝玉妍受伤，焦急道：“师父。”
婠婠化作一道残影，把祝玉妍扶住。
祝玉妍强忍着大脑的晕厥，擦拭了嘴角的血迹，说道：“婠婠，我们走！”
祝玉妍担心自己随时会晕过去，继续留在这里，非常危险。其实，祝玉妍不知道，留在这里，可能才是最安全。
祝玉妍和婠婠施展身法，快速离开。
刚出村不久，祝玉妍就说道：“婠婠，带我回宗门。秦至庸太强，你不要和他为敌，别想着报仇……”
话还没有说完，祝玉妍就晕倒在地。
婠婠大惊失色，扶着祝玉妍以最快的速度远去。
宇文伤盯着秦至庸，说道：“秦先生的武功，老夫算是领教了。以秦先生的本事，有资格拥有《长生诀》。不过，还望秦先生一定要把《长生诀》保护好，早晚有一天，宇文阀会再次来向你讨要。”
秦至庸说道：“宇文阀主，秦某说过，长生诀不在我手里。以秦某的武功修为，不屑说谎。”
宇文阀是混朝堂的，信奉的是“阴谋论”，凡事都往最坏的方面想。
秦至庸说的是实话，是真话，但是宇文伤就是不相信。
宇文伤看了宇文化及一眼，说道：“咱们走。”
石青璇说道：“怎么，你们想来就来，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打完了，又想走，岂不是太便宜你们？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秦至庸说道：“青璇，让他们走。”
宇文伤向秦至庸抱了抱拳。
秦至庸说道：“宇文阀主，别再来找秦某的麻烦。否则，我不介意去一趟宇文家。就不知道，到时候你们能不能挡得住秦某。”
宇文伤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带着宇文化及转身离去。
出了村。
宇文伤说道：“我们暂时不要和秦至庸为敌。”
宇文化及说道：“可是《长生诀》还在秦至庸的手里，怎么办？”
宇文伤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从长计议，继续谋划。有些事情，用武力达不到目的，就用计谋和智慧。不过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宇文化及眉头一皱，说道：“大隋很快就会完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
宇文伤说道：“那也要等。秦至庸的武功你刚才也见识到了。咱们不是对手，除了等，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