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痴情王爷(1)
当沈怜完成任务回到系统空间,也就是那间白色的房间时,系统君的声音在第一时间响起。“恭喜宿主,又完成了一个任务。这回让你做了皇后,还嫁人生子了,滋味如何?”
沈怜抱着腿坐在白床之上,那神情还似在回味。“不错啊,少年时两情相悦,终成眷属。他为帝,我为后,终其一生,都只有一双人。待到白头,他死,我殉情,成为一段佳话。如何不好了,他没有英年早逝,高惜儿没有孤苦一生。当然好了,而且即使是到后来,他对我也一如从前,没有变过。”
能与这样的人,美满地过完这一生,她当然满意了。可惜的是,他的一生结束了,而她还在继续穿行各个时空,继续她的生活。
她的神情虽然怀念,追思,不过却没有不甘想要回去的心。这倒让系统君放心了不少,毕竟,要是宿主太感情用事。日后,还怎么继续攻略其他人呢。“我提醒你,不要把这个世界的感情带到下一个世界去。本君可不希望,下一个世界里,你要为慕容渊守贞,不肯再亲近其他男人了。”
沈怜对于他的煞风景,颇为不满,“你放心,我不会搞不清楚状况的。慕容渊,他是我喜欢的男子,所以我对他皆是真心的;如果换作了别人,我大不了逢场作戏嘛。就像在第一个世界一样,或作朋友,总之不让他们发现便是。再说,我未必一生只爱一个人啊,你不用为我操心。”
未必一生只爱一人?她还真敢说。看来她所谓的真心,也不知道有几分。不过对于系统君他来说,她这种想法,还是挺好的。免得他强行,消耗能量去除她的感情,不用费事了。
她想得很通彻,系统君觉得很省事,于是他心情甚好地道:“你要继续任务吗?”
沈怜小手一挥,“继续......”不等她说完,她再次觉得,屁股被人踢了一脚。然后,她直接被系统君踢去了下一个世界。系统空间里飘散着她未完之语,“系统君,你混蛋,啊......”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是......瘦而有力的胸膛。好像是男人的胸膛啊,这人穿着黑色的内衫,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她的目光慢慢往上移去,当移到对方的脸时,她在心里感叹着。这任务世界里,是不是到处都是风情各异的美男子啊。
眼前的男子,好像是用一块绝顶仙品的玉石雕刻而成。那轮廓,那眉目,那薄唇,好似是天下最完美的雕刻品啊。这简直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啊,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去,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脸颊。那触手生温的肌肤,好似绝品的暖玉。
这就是所谓的,温润如玉,是吧。沈怜一直思绪混淆着,全凭本能做事。直到对方出声,才把他彻底惊醒过来。那男子看着她痴迷的模样,不由笑了,这一笑简直就像她喝了百年陈酿一样。“你这么晚了,找本王,有何事啊?”那声音,简直就像是玉石相击一样,好听极了。
沈怜下意识地在心里评品着,忽然,她看到了他湿湿的头发。他这是在,沐浴?而原主就站在人家房门口,他出来了,难道是?现在的场景难道是,原主在偷看他沐浴洗澡,而且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这简直是太丢人了。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言行举止,她还伸手摸了人家的脸。
她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放在了背后。她再次面对人家时,简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沈怜在心里暗嚎着,不行,她得赶快想个理由出来应付过去。不然人家会把她当成什么人看啊,半夜偷看人家洗澡,而且还看得入了神。
好一会,她才尴尬之余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个理由,“王......王爷,刚才有人......偷看你洗澡。”
那个男子双手抱胸,头仰望天空,答了一个字。“哦......”可是他半点没有要去追的样子,让沈怜更加尴尬。
沈怜连忙接上去一句,“王爷,你还不赶快去追啊,万一是刺客呢?”其实她这个理由找得也挺烂的,如果是刺客,自己为什么也在?如果是刺客,刺客为什么不抓紧机会行刺呢?反而是他一发现,刺客就跑了,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不过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个理由烂不烂了。但愿,原主与他关系不浅,他不会追究。否则,她丢脸丢到现代去了。她怎么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穿过来了呢?哪怕是之前,或者之后,都行啊。偏偏是在这个万分尴尬的时候,过来了。
她觉得,定是系统君,故意的,捉弄她。
那个黑衣男子,自称本王,应是个王爷无疑。因此,她也就这样称呼他了。他听了沈怜的话,说了一句,“人,我已经找到了。”她一直低头不敢抬头看他,因此没看到他脸上揶揄之色。听到他的话,她就转头环顾四周,嘴里还念叨着,找到了。
难道真有刺客?她歪打正着了?她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就转了回来。一转回来,就看到那个黑衣男子曲起食指,轻轻敲在了她的额头之上。伴随而来的是他动听的声音,“这不就是喽。”他的声音中满满的打趣之意,她如何会听不出来。
好歹她也是混了两个世界的人啊,沈怜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来,“王爷,你不会是说我吧。真不是我,我就是一路过,真的。”此时此刻,她只能打死不承认了。
黑衣男子唇边的笑容,让人看得全身都快酥麻了。沈怜觉得她要不是就近靠着一根柱子,她肯定会就软下去了。怎么会有人的笑容,让人如此沉醉和酥软呢。简直就像是那些好色的男人,看到美女一笑,酥得全身好像没了骨头似的。
她现在的样子,就跟他们很像。
那个黑衣男子听了她的强辩,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转身就要回去。沈怜一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裳,“王爷,真不是我,你要相信我。”下一刻,她眼前闪过一片雪白,转瞬即逝。原来是她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裳一扯,让他的衣裳险些被她扯掉了。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拉了回去。
那么,她刚才看到的,那转瞬即逝的......是他的,肌肤吗?沈怜觉得自己眼前在发黑了,不对,是发白。而且,她的小脸止不住地发烫了起来,好像有火在烧似的,愣在了原地。
黑衣男子笑得更厉害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的轻声询问,让沈怜羞得摇了下头,转身就跑。那个黑衣男子看着她狼狈逃跑的背影,好笑地摇头,然后悠闲自若地进屋去了。沈怜一直往前跑,跑了好一会,才在一个房间前停下。她觉得自己脸上发烫,喉咙发干,真是美色要人命啊。
原来,男人的美色,也能要人命啊。又过了一会,沈怜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又不是没看到过美男子的身体,还像一个小姑娘似的羞个没完,是怎么回事啊。毕竟,她也曾经为人妻,为人母啊。渊哥哥也美得很妖孽啊,她是羞个什么劲啊。
可是,可是,她就是脸上的烫热压不下去啊。心不觉跳个不停,这会不会是原主的反应啊。毕竟这是她的身体,也许是因为原主没看到过男人的身体,所以这个生理反应才压不下去。对,一定就是这样的,沈怜这样安慰着自己。
毕竟灵魂是她的,身体是原主的,也许是原主还是个大姑娘。她没有看到过,所以才会这么强烈的反应。她只是灵魂力不够强,压抑不住她的兴奋反应而已。沈怜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捧着脸笑个不停。要是他就是攻略目标就好了,如此美色,简直是丢命也心甘情愿啊。
这时,一个侍女模样的年轻女子过来了。她手里还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以及茶水。看到沈怜时,她有些疑惑地道:“姑娘,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呢?”难道,这个房间,这个还亮着烛火的房间就是她的房间?她随便跑得,就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真是太巧了,沈怜点了下头,然后转身推门进去了。那个侍女放下盘子后,便恭敬地告退了,离开前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沈怜盯着面前的糕点,决定快接收剧情。搞得她一直没弄清楚情况,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接收剧情。”她在脑海中说道,然后紧接着,一大堆记忆生生塞进了她的脑子里。她捧着脑袋,勉强忍受着,好一会,额头出汗了才终于接收完了。
“呼......”沈怜趴在桌上,才松了口气,这接收记忆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她得赶快多完成几个任务,进阶,才能免于这种痛苦啊。
在这个世界里,原主的身份是一个在市井里混混过日子的女混混。她没什么才华,不过容貌长得不错,人也机灵。从小混于市井,知晓世情,机灵古怪得很。一次巧合之下,她认识了当朝王爷,也就是刚才那个黑衣男子。
原主很讨人喜欢,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此,几句话,加上她长得讨喜的容貌,赢得了王爷的喜欢。于是,她顺利进入了王爷的府里。不过王爷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喜欢上她,而是让她做了舞姬。并且也是让她有个容身之处。
后来相处日久,原主很喜欢外出游玩,因此在外面认识了微服出巡的皇帝与他的弟弟。她很快与那个皇帝的弟弟,也是王爷玩成了一片。原主在他们中间玩得风生水起,当然一开始她并没有那种心思,纯粹是趴着有钱的主不肯放。
她从小混在市井之中,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因此她特别爱钱。
016 痴情王爷(2)
那个黑衣男子是当朝的陈王,当今皇帝的小叔叔。并且相当于是摄政王的地位,军政大权一直握在陈王手中。原主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耍宝撒娇,用尽手段讨他欢喜,因而进了陈王府。
她本来就没高攀于他们这些皇族,只不过为了混口饭吃,拿些钱财。因此,她才费尽心思,讨得他们几个欢喜。可是渐渐地,一切都变了,原主在陈王的调教下,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女混混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都会一点了。
特别是她与陈王,朝夕相处,有一次原主偷看陈王洗澡被他发现。后面又偷看一次,偏偏又叫陈王发现了,于是,陈王渐渐对她的感情有了改变。正当陈王开始有点喜欢上原主时,原主在一次外出中,当街胆大包天与皇帝斗嘴。
皇帝气不过,直接把她带入宫中,让她做一个小小的宫女。想以此,来折腾她,让她屈服,给她吃吃苦头。陈王当即进宫阻止,可惜皇帝就是不肯。陈王并不是那种有权在手,就想控制皇帝的权臣。他其实是受先帝他的皇兄所托,才帮忙管着军政大权。
因此,他对这个比他小了两三岁的侄儿,其实是挺疼爱的。因原主的身份只是陈王府的一小小舞姬,一国之君问他讨个舞姬,陈王也不好拒绝。商量无果之后,陈王只好让原主忍着点,他会想办法救她出去的。可是,这一待,就是数月过去了。
在这数月之中,原主经常与小皇帝斗法斗嘴,慢慢地竟斗出了感情。而陈王亦在这几月之间,发现自己爱上了原主。于是,两男争一女的戏上演了。陈王的性子太过温文尔雅,因此对于感情这种事情,难以直接说出口去。却被小皇帝得了先机,于是,原主被他直白的表白动了心。
然后就是,原主喜欢上的小皇帝,陈王那时用情已深却无奈只能退让。小皇帝要封原主为后,可是原主的身份成为了障碍。太皇太后不同意,陈王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得到幸福,便出面相助。可惜的是,最后小皇帝还是为了他的江山,皇权,亲手杀了原主。
只因原主的存在妨碍到了他的江山社稷,于是,他亲手杀了原主。原主在死的那一刻悲愤交集,后悔不已。相反,陈王后来把军政大权上交皇帝后,却一直郁郁寡欢。他终生未娶,也终生未与他那个皇帝侄儿来往。皇帝看在他多年扶助的情分上,也没去计较这个。
原主后来才知道,陈王对她的用情至深,甚至为了她能幸福,还与太皇太后谈判。拼着母子要断绝的危险,硬是帮助她成为了皇后。他之后亦多次救她,为了她,甘愿一命换一命。那次危险,要不是他,她早就被刺客所杀。
而她喜欢的那个人呢,呵,为了皇权江山,就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她。陈王却,一生娶,与皇帝老死不相往来。他曾经多疼爱这个侄儿,哪怕被他误会也不在乎。可是,为了她,他与皇帝几乎是决裂了。明明,她最先遇到的人,是他啊。
为什么她就被皇帝的几句表白,甜言蜜语,就迷昏了头。有这样好的人不要,偏偏要自己作死嫁进宫去。结果,她年纪轻轻,就不得好死。所以,原主的愿望是,从来一次,她要好好珍惜陈王的真情。她不要进宫,要好好待在陈王府里,与陈王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而沈怜此次的攻略目标正是,那个黑衣男子,陈王。这么说,她来到的时机,正是原主第一次偷看陈王洗澡被发现的时候。原主怎么想的,皇帝虽然也挺英俊的,挺不错的。可是在陈王面前,就不够瞧了好吗?无论是长相,还是才华,武功,皇帝都比不上陈王。
而且陈王温文尔雅,性子温润如美玉无瑕,这么好的男子,原主居然还要去做什么皇后。要是皇帝好好待她,也就算了。可是,那个皇帝,眼里只有江山和皇权。他是喜欢原主,可是一但与江山相冲时,他就选择牺牲原主了。
后来,等原主死了,再偶尔思念一回,有什么用。幸好原主最后也明白了,可惜的是她已经死了,是没有机会后悔了。只能把这个心愿托付给她了,沈怜表示,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帮你好好待这个痴情王爷的,再说了,我的攻略目标也是他啊。
所以,沈怜决定了,现在原主虽然与皇帝已经相识了。不过,原主还没有惹火皇帝,那么也就没有进宫一事了。她就好好待在陈王府,与陈王好好培养感情。陈王是因为原主偷看了他两次洗澡被发现后,才动了情。这就好办了,她再去多偷看几回,不就成了。
沈怜不禁双手托着下巴,脑海中开始浮现,刚才见过的画面。不得不说,那若隐若现的春光,那大片大片的雪肤,简直是......明明身材这么有料,偏偏一穿上衣裳,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就是温润如玉的气质。简直是那种,禁欲系的嘛。
她光是这么一想象,就开始心潮澎湃了,简直是兴奋地睡不着觉。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她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待会别想得流鼻血了,那可就丢人了。毕竟,她刚才直接看到的时候,也没流鼻血啊。现在想到,流鼻血,就糟糕了。
而且此次原主的性格与她本尊有些相似,都是那种活泼可爱,爱调皮捣蛋的类型。不用像前两个世界一样,学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了。可以随心所欲,而且这个世界的攻略目标,居然是因为别人偷看他洗澡而动的情。这个点,真是萌极了,她还真没做过偷看美男子洗澡的事情呢。
她现在没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简直就是,桃花泛滥啊。简单来说,就是她花痴了。这任务世界中,也挺好的,以前面对那些美男子是可望而不可及。如今,她是触手可及,并且类型各异。到目前为止,接触的最多的,还是温柔深情类型的。
相信以后,可能会遇到与之大不相同的类型。看来,她的快穿之旅,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嘛。沈怜好一会,才慢慢平复下来。不过,他一向是什么时辰洗澡沐浴的呀。原剧情中,第二次,好像是在白天。而且那时候,是在她已经进宫之事,与皇帝有了些感情的时候才碰巧遇上的。
原主记忆里,对于这一段记忆,也不甚详细了呀。因此,要知道确切的日子,也不好弄啊。看来,她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不如,学着原主一样,多去他面前,加深印象。这接触的时间久了,两人熟悉了,机会自然就有了。
沈怜决定,她现在好好去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行动啊。如果记得不错,陈王已经开始教原主学习琴棋书画了。对了,陈王的琴弹得极好,原主其实琴也是学得最好的。古琴啊,她在现代可没学过。这一夜,就在她的胡思乱想中,慢慢过去了。
沈怜其实有一个爱睡懒觉的习惯,到了这里仍旧没改变过。再加上昨夜太过兴奋,好半晌睡不着,等睡着已经是一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因此,当天亮的时候,她睡得格外沉。于是,陈王久等不至,便主动过来寻她了。
他站在门口,忽然想起昨夜的情景,不由微微浅笑。他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非非,起身了吗,今日要学东西,你没忘了吧?”
如果她醒着,定然会再次被他的声音,听得陶醉。可惜的是,她此刻正抱着枕头睡得香甜呢。她没有听到,自然不会回他的话。外面,陈王又敲了几下门,又唤了她几声。可惜的是,屋内的人,毫无动静。要不是随身伺候的婢女回话,说她没有出过门,他还以为她不在呢。
叫了她数遍,还是没有动静后,陈王直接推门而入。他慢慢踱步走了进去,绕过屏风,来到了里屋。当看到她正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睡得正熟的时候,他不由摇头失笑。这个小丫头啊,那一日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时辰到了,她还睡成这个样子。
不过,不知为何,看在他眼中,觉得她此时的样子可爱极了。他不自觉地在她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于是,当沈怜终于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温柔似水的脸庞。她愣住了,好一会,才喃喃自语地道:“我这是又做梦了吗?我怎么看到王爷了呢?”
她的自言自语,成功逗笑了陈王。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手中扇子轻轻敲击手心的声音,沈怜终于确定,她没有在做梦。而是,陈王真的坐在她面前。她下意识地反应,没有往后躲,而是往前倾了过去。她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去,彼此近到呼吸可闻。
陈王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反应不及。随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俊脸微微泛起了红来。沈怜到底是已经看到过更血脉膨胀的画面了,所以对此情景,只是在心里感叹。面上倒是镇定了一些,她好奇地看着他,看到他的俊脸微红。
原本,他不笑时,宛若美玉一般无瑕,也如玉一般有些冷。可是他一笑,或者脸微红的时候,就好像百花在眼前盛开一样。她看到了红花盛开,仿佛还闻到了淡淡清香。不对,她是真的闻到了淡淡的清香,不过不是因为他的脸。而是因为,这香味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她仔细嗅了嗅,然后确定了这清香的确来自他的身上。
017 痴情王爷(3)
就不知道,是因为衣裳上的香味,还是他身上的香味了。她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胸前嗅了嗅,让陈王脸上的微红越深了。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头去,待对方还要跟过来时,他手中握的扇子挡在了他们中间。
他用扇子把她的脸轻轻往旁边推了些许距离,沈怜察觉到自己的举止,连忙退开正襟危坐地坐好了。不能太过了,要是把他吓到了,就得不偿失了。看到她乖乖坐正了,陈王才清咳了一声,“醒了,醒了就起来梳洗一下,你想先学什么?”
学什么?沈怜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这个她早就想好了。“先学琴,好不好?”
他最擅琴,她就要先学琴,陈王笑了。“好,那就先琴。”他起身先出去了,沈怜赶忙起身穿衣梳洗。陈王,当今皇叔,手掌军政大权,如今可谓是大权在握。可惜他没有做皇帝的心思,否则凭他的权力和兵力,以及他的才能。这事,其实也不难。
不过,原主的心愿是好好与他在一起,定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果他做了皇帝,恐怕就算他不愿意,也不能只有她一人在身边。所以,皇帝有什么好做的,等到他觉得皇帝合格了。就把手中权力交出去,他落得轻松,他们也能逍遥快活的生活。
当今皇族姓萧,陈王的名字是萧染。单名一个染字,是什么意思呢。沈怜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她快速把自己打理完毕,然后朝凉亭跑去。果然,他正在那里坐着,等着她的到来。今日的他一袭蓝衫,更衬托得他清雅高贵了。
眸似潺潺春水,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好似三月的春光,舒适惬意。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一根白玉雕刻而的玉簪束起了一半,其余尽数披泄在身后。一半披散,一半束缚,风流自在,优雅贵气。但见他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沈怜觉得,她的艳福真是不浅,同样的温柔深情型的男主,但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就像眼前的人,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一块温润的美玉,美玉无瑕。看到她小步向他跑来,萧染抿唇轻笑,笑容亦是清清浅浅的。“非非,你来了。”
非非?对了,是原主的名字。记得萧染第一次问原主她的名字是,原主便只简单回了一句,非非。那时萧染还笑道,说是想入非非,好名字。不过原主煞风景地回了一句,说是,是非的非。不过也对,人如其名,专爱惹是生非。
她看石桌上已经放着一把古琴,便兴致勃勃地在一边坐下。不过,无论是沈怜,还是原主非非,都是不会弹琴的。于是,她只好期盼地看向萧染。萧染道:“我先弹一首曲子,给你听听,如何?”沈怜,不,从现在开始她是非非了。
她点点头,已经做好倾听的准备了。他低头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若动听。琴声清婉流畅,仿佛汩汩的流水。静静地淌着,淌过人生的波折,淌过岁月的颠沛。流年的影子,风的歌声,月的优雅,絮语千言,道不尽。当它停下时,还余音袅袅,绕粱不绝。
非非一副回味不尽的样子,让萧染笑看着她。他经常这样含笑看着她,那唇边上扬的弧度,带着温柔与宠溺。是这样熟悉入骨,他总是这样笑看着,她闹着。琴声虽然动听,不过弹琴之人,更是赏心悦目。她看着他好一会,才低头看向古琴。
此后数日,她一直跟着他学弹琴。从一开始的不堪入目,扰人清思,到后来的渐渐流畅。有他耐心指点着,时不时地手把手指导着,非非学得很快。很快,她就能弹一首好听的曲子了。学会了弹奏古琴,萧染开始教她下棋。
正如原剧情之中一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萧染都耐心地教她了。当然,相比学琴学得飞快,其他几项就慢了。非非对她自己的要求很低,只要琴弹得好,其他的马马虎虎过得去就成。萧染也不强求与她,只要过得去,也就可以了。
不过,让她唯一觉得郁闷的是,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可是,想要找到偷看他洗澡的机会,却是难之又难。或许是因为被人偷看过了,萧染最近,对于沐浴之事越发难测了。最后,她只好决定,顺其自然了。不过,她是不会放过每一个与他相处的机会的。
越是接触,她越是觉得,萧染不但长得好看,才华好。而且,就连处理军政大事的才能,亦是很强。如今小皇帝还年纪尚轻,因此,这国家大事都是由萧染处理的。不仅如此,他还要抽空指点皇帝,帮助他开始学会处理政事。
当然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看到过那个皇帝了。那个原剧情中,让原主死得不甘心的男人。他其实也就比萧染小了五岁罢了。可是萧染比他年纪小时,就把一切处理地得心应手,措措有余。当日,先帝驾崩,萧染也不过才二十岁。
可是,先帝却觉得他值得托付,把一切交付于他。如今,几年过去了,现在的皇帝也过了二十岁了,而萧染已经二十五岁了。可是,同样的二十岁,在皇帝身上看到的不是沉稳内敛,而是冲动鲁莽。果真是被宠坏了,与萧染完全不同。
不过他们是叔侄,长相之中有四五分相似。不过这性情嘛,就差了远了。如果用形容词来说的话,一个沉稳如山,一个暴躁如火。他总爱挑衅萧染,对萧染掌握大权的事情,颇为不满。如此幼稚的言行举止,当然让非非很看不上眼了。
不过,她紧记原主的教训,这次她再不满,也不会主动去顶撞他。她尽量让自己在他面前保持低调,不引起他的注意。不过,也许剧情使然,他还是对她格外关注两分。不过这次的关注,不是因为对她有了兴趣,而是因为萧染。
皇帝一直挑衅萧染,找他的错处,爱与他作对。所以对于他身边的人,他也是格外易怒。非非一直跟在萧染身边,久而久之,尤其是他看到萧染居然亲手教非非学琴棋书画。于是,他就因为萧染的这份在意,对她也是从没好脸色。
言语刺激,那都是轻的,有时候故意刁难她。结果就是,非非之后一知道他要来陈王府,她就提前退避三舍了。不与他碰面,他就为难不了她了。
虽然因此少了许多与萧染在一起的时光,不过非非并不后悔。这一日,她刚与萧染下完一盘棋之后,听到皇帝要来陈王府的消息,她就想溜了。这次,却被萧染喊住了,“非非,你好像很不喜欢皇上,他一来你就跑。”
非非一脸为难地看着他,小脸上眉头紧皱,“可不是嘛,很明显了呀。谁让他一看到我,就要捉弄我,或者是故意为难我。我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皇上就是小孩子脾气,其实他与你挺像的。”
非非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王爷,你真的觉得我跟他像?他脾气那么坏,我脾气哪有这么坏啊。明明他与王爷你也就差了五岁而已嘛,可是性子却天差地别。怪不得王爷不放心,把军政大权交给他。就他那个坏脾气,哪能管理得好啊。”
萧染好笑地看着他,也没说她什么。“非非说得,倒也不错,这的确是我顾虑的地方。不过你明明在其他人面前,都是讨人喜欢极了。为什么唯独对皇上,意见如此之大?”
“反正啊,我就是不喜欢他,不想见他。”非非来到他身边,“王爷,他不是不喜欢你吗?常常找你麻烦,跟你顶嘴。为什么,他最近老来找你啊?”害得她与王爷的单独相处时间,也变得少了很多。非非是有气难言,只能忍在心里。
萧染听了,好笑地摇摇头,他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啊,小机灵鬼,好了,还不走。待会,皇上就该来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非非冲他笑了笑,还调皮地伸了下舌头,正当她转身要走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原来,朕在你眼里,如此讨人厌啊。让你这样迫不及待地,要走。朕难道还是老虎,能吃得了你不成。”紧接着,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她算是走不掉了。
既然走不掉,她就得避着他一点,非非自觉地站到了萧染身后。萧染见此情景,便上前一步,把她挡在了身后。他面对皇帝,也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敬意。而非非当然不能这样了,她只好不情愿地行了参见之礼。“非非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那敷衍的态度,让刚刚走到面前的皇帝,心头火起。不过,他这次没有直接说她,而是嘲讽地看向挡在她面前的萧染。“皇叔,这就是你陈王府的教养吗?一个奴婢,居然在朕面前,如此敷衍了事。难道说,她这言行是有人教的,故意为之?”
018 痴情王爷(4)
这臭小子,真是讨厌极了。非非气极却无奈,谁让人家是皇帝呢,哪怕是没有实权的皇帝,也比她地位高多了。她脸上扬起笑脸听话认错,“皇上恕罪,实在是奴婢,”她刻意咬重了奴婢二字,“奴婢身体不适,所以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奴婢怎么敢敷衍皇上呢。”
“谅你也不敢。”皇帝这话说得理所当然,非非只好低下头去,免得被他看到自己气愤的神情,又有话了。她认错,不是怕他,不过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以及不想他借此理由为难王爷吧了。
萧染在原位坐了下来,潇洒地打开扇子,慢慢摇了起来。非非则继续站在他旁边,就是尽量与皇帝保持着距离。对了,皇帝的名讳是萧寒。与他性情不符,他的性子明明是暴躁如火吗?不过,有一点倒是符合的,一样的冷酷无情。
非非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仍带着浅浅微笑的模样。
萧寒回头一看,看到这个小丫头居然今日,一直没有失态。倒让他挺意外的,毕竟她的脾气也不好,他是领教过的。可是,自从那次之后,她不是避着他,就是一直有礼相待,让他找不到她的错处。她改脾气了,或者是皇叔教得好。
不知为何,萧寒一想到,她如今的改变是因为皇叔,他就心里不痛快。好像原来属于他的,被人抢走似的。他又看了她一眼,却想不明白。不过他很快便会明白了,当天他回宫后,夜里一觉醒来。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为何他会喜欢老是捉弄那个丫头。
为何他老喜欢找她麻烦,想跟她斗嘴;为何他看到她与皇叔如此亲近,他就心里不平衡。因为,她原该属于他啊,她是他的皇后啊。不错,萧寒重生了,对于上一世的事情他全想起来了。其实上一世,他是喜欢她的,只不过在他心里她没有江山重要吧了。
不过,他后来日日夜夜的思念,快要把他逼疯。他才终于知道,他对她的喜欢,原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只是当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这次重生,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绝不会再辜负她。这一世,他一定好好待她。
萧寒的重生,非非并不知道,她还是一直与萧染待在一起。反正是找准机会,她就撩拨他。时不时地与他搞下暧昧了,说话调戏他了,借机占他便宜了。惹得萧染也开始心动了,对她的感情,慢慢发生了变化。她一定要赶快拿下他,不知为何,自从上次见过皇帝之后,她心里开始不安。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所以她顺从自觉,加快了攻略的步伐。投其所好,撩拨人心,时时陪伴,反正她是无所不用其极。后来发生的事情,印证了她的直觉,果然没有错。因为,很快,传她进宫的圣旨来到了陈王府。
那一日,天空湛蓝,晴空白云。难得的好天气,于是,非非一直纠缠着萧染出去。这么好的天气,做什么卧在陈王府里,学那些枯燥的诗词啊。不如出去,郊外踏青,一游山水多好。萧染看着她,一直拉着他的手臂,使劲摇晃撒娇。
他不由地唇角微扬,止不住地眉眼弯弯。正当他松口就要答应的时候,来传圣旨的内侍到了。于是,他们只好先接圣旨,本来萧染还想着,等接完了圣旨就带非非出去游玩一番。她这样好动的性子,让她整日里待在王府里,的确是把她闷坏了。
可是,圣旨一下,他们的神情就变了。因为,圣旨上说的是,传非非进宫做女官。非非一听,猛地惊地抬起头来。做女官?原剧情中也有这么一回事。本来一开始萧寒是要她做女官的,但原剧情中,原主也不愿意。所以,陈王进宫与皇帝商量,结果就是贬成了宫女,仍旧要进宫。
毕竟他对皇帝,并无把他当成傀儡的意思,他是真心栽培皇帝的。因此,面对皇帝的执意妄为,他只能暂时妥协。而且,他那时并不知道,一时的妥协,换来的是终生的错过。因此,他还让原主忍耐一二,他会想办法带她出宫的。
可是,原剧情中,会发生这种事情是因为原主几次三番与皇帝起争执。和他斗嘴,吵架,把他惹毛了,所以他才执意要原主进宫折磨她。可是,如今,她都想方设法避着他了。也没再与他吵架斗嘴,甚至于她对他客气恭敬得很。
为什么还是朝着原来的轨道发展了,她懵了。不行,她不能进宫,如果她无法避免进宫,那么将来是不是也无法避免让皇帝爱上她?不行,不能再照着原剧情发展了,她必须改变这一轨道。可是圣旨已下,就连陈王都没有办法直接拒绝。
他不过是要一个小小的舞姬,陈王亦没有理由不愿意啊。否则,他一但拒绝,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文武众臣。他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他要造反吗?非非一转头就看到萧染紧皱的眉头,显然他也是不愿意她进宫的。可是,如果公然违背圣旨,岂不是明摆着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非非觉得,她得自己想办法,救自己。对了,装病,如果她病得很重,快要挂了。那么他总不能还强制要她进宫吧。最起码,也得让她把病养好,再送进宫去吧。这样一来,就有了时间,她就可以再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出来。
非非往旁边看了看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趁着众人不备,微微往萧染那边挪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后,她就故意出声,“好晕啊......”一声轻叹后,她便往萧染那边倒了下去。萧染听到她的轻吟声,立刻转过身来,然后伸出手恰好把人接在了怀里。
他把人抱在了怀里,神情立刻担忧了起来。他并不知道她在装晕,于是关心之情溢于言表。“非非,你怎么了,非非......”他呼唤了她好几声,怀中人都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于是,他只好抬头看向传旨的内侍,“你看,非非她病了,本王需要立刻传大夫过来看看。至于进宫之事,就有劳内侍进宫禀报皇上了。”
话音未落,他就抱起非非,快步往她的房间走去。同时,他吩咐了身边的人,立刻传太医过来。内侍见此情景,便只好把圣旨原物奉还,进宫禀报萧寒去了。
很快,几名太医就被陈王传进了王府,进行了群医会诊。萧染独自一人等候在门外,时不时担忧地往里面瞅上一眼。而屋内,几名太医正轮番给她诊治。可是让他们奇怪的是,明明脉象、气色看起来都好。可是人,却偏偏没有醒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来一个太医出去找萧染过来了。当萧染进来时,“查不出病因来?怎么会查不出来,你们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她为何昏迷不醒?”他几步间来到了床前,低头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一向温和的他第一次冲人发了脾气。
几个太医立刻跪下来,纷纷讨饶。忽然萧染觉得,有什么在拉他的袖子,他低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声。只见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睁开了一只眼睛,冲他眨了下眼睛。萧染此刻还会不明白吗,这丫头在装病?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在圣旨面前,公然装病。
不过,她又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萧染想笑连忙忍住了。他把几个太医叫了出去,一番密谈之后,他们的说辞立刻变了。尤其是萧寒到来的时候,他们面对皇帝,个个说地不停。结果就是,非非病得很重,而且是一种奇怪的病。
她随时会死,此时不能移动身体,只能先用千年人参稳住她的病,再慢慢找病因。如果一直找不到,半个月之内,她就会死得彻底。反正是要多严重,就多严重,直说得萧寒变了脸色。再也没有执意要求她进宫了,让他们先为医治最重要。
他的确着急想让非非尽快进宫,可是她如今性命攸关,这种时候他不能任性妄为。虽然原来上一世中,他记忆里并没有这一幕。可是,他能重生,说不定因此改变了一些事情。所以这一世,非非才会得遇这一场大病呢。他不可以冒险,因此他非常大量地表示了谅解。
还说他会召来所有的太医,以及民间的名医,一起会诊。至于进宫之事,就等非非病好再说。于是,非非的计策奏效了。
萧寒只能关切地多看了两眼,他的身份不允许一直待在陈王府陪她。所以,纵使不愿意,他也只能回去了。他一走,几个太医一齐看向了陈王殿下。萧染只是淡定地说了一句,“放心,再有人来,本王会摆平的。你们这几日多来王府,多开药,多商量。总之,不能让皇上起疑,知道了吗?”
“是,王爷。”他们为了装样子,还特意留下了一人在王府,随身看护。等他们都离开后,那个留下的太医说了句,他去开药了,也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萧染这才来到床前,坐了下来,用扇子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非非,你该醒来了吧。他们都走了,不用再装了。”他的直接道破,床上的人如何还能装得下去。非非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
019 痴情王爷(5)
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她便知道他一切都安排好了。
“王爷,谢谢你,配合我演戏。他们是被你收买了吗?”非非从床上坐了下来,半靠在床柱上,有些尴尬地看向他。
萧染一边用扇柄轻敲着掌心,一边看着她,“你说呢,你呀,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这演戏的本事,还挺不错的。不过你说,要是皇上知道,你是装病不进宫的,他会如何?”以他那个暴脾气,非非觉得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她轻轻拉住他的袖子,讨好地摇晃了几下。“王爷,你一定会帮到底的,对不对?我不想进宫,真的不想,我想留在王府里。你一定要帮我,王爷......”
看着她可怜的眼神,萧染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你就真的那么讨厌皇上,这么不愿意进宫?要知道,进宫做女官,总比在王府做一个舞姬要强啊。而且如果皇上真的看上了你,你就可以做妃子了,荣华富贵,你不想要?”
“荣华富贵,我当然想要了,不过那也要看什么人给的。”非非承认得很爽快,一点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如果是王爷你给的荣华富贵,非非当然要了。至于进宫嘛,王爷,非非真的不想去。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而且皇上性格喜怒无常的。”
如果是我给的,你就想要;皇上给的,她就宁愿冒着欺君的危险,也不愿意进宫。萧染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抿唇轻笑。这个小丫头,还挺贴心的,他其实也不愿意她进宫。以她的性子,进了宫,太危险了,闯祸的本事太厉害了。
而且,他第一次发现,其实他并不想与她分开。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他恐怕不习惯了。
“好,本王帮你。非非,本王这次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呢?”他这话纯粹是故意拿她开心的,逗她玩的。不过,非非的回答,却让他愣怔了好一会。
非非很顺口地接了下去,“王爷这次帮我不进宫,等于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她自己说完,也愣了一会会。反应过来,自己顺嘴说了什么,她也是双手捧脸,羞得低下了头去。她怎么就这么不矜持,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她还是偷偷去瞄他脸上的神情,想看看他的反应。
萧染先是脸泛红,后是别扭地转过头去。手里却握紧了扇子,他连耳朵处也泛红了。他这分明是害羞了,非非了解到这一点后,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好一会之后,萧染才背对着她,有些结巴地说了一句话。“本王......去看看那个太医开药如何了,你好好休......息。”
然后,他就落荒而逃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非非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的。太医开药,直接交给侍女便成,何需他一个王爷亲自去看啊。他这分明是,害羞地逃跑了。看来她的撩人**,还是奏效了。只要他动心了,那就离动情不远了。
她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说不定这一回,因祸得福呢。
萧寒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借口来陈王府。一来到陈王府,他就一定会来看非非的。可是,他来的时候,她不是睡着没醒,就是正在被太医会诊。总之,他们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这让萧寒很是郁闷,可又无可奈何。孰不知,这一切都是有心人精心安排的。
这一日,等到萧寒好不容易离开后,非非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在床上伸展着懒腰,长长松了口气。真不容易,他总算走了。
萧染送萧寒离开,去而复返回来时,恰好看到她随意伸展着四肢。他轻笑着走了过去,直接用扇柄敲了一下她的头。惹得非非低吟一声,不满地看向他。“王爷,很痛啊。你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啊。”听了她的话,萧染笑得更深了。
“小丫头,本王很好奇,皇上是怎么惹着你了?你要这么避着他,我看这几日,皇上一直想办法来看你。对你,可是关心极了,恐怕他是看上你了?”他的话,就是她心底最深的担忧。现在的情形明显与原剧情中不一样了。
原剧情这一会,萧寒对原主根本没有这么关心。这个时候的他,一心只想着好好折腾原主,让她求饶出气。可是现在,他表现得很是关心她。这不太正常啊,不过无论如何,她反正绝对不要进宫就对了。“王爷,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不肯进宫?”
萧染觉得,她的答案,恐怕与自己有关。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原因,萧染就情不自禁地唇角上扬。他极力忍耐着不笑,装似随意地回了一句,“本王又不是你胆子里的蛔虫,本王如何知道啊?”
非非觉得,此刻是表白的好时机。“王爷,其实我就是知道,皇上对我不一般,所以才坚决不肯进宫的。万一他非纳我为妃,我要怎么办啊。所以,还是不进宫的好。”
“你不喜欢他?”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了起来,哪处都看,就是不看向她的脸。
非非斩钉截铁地道,“当然不喜欢,其实皇上也很好,可是我早有意中人了。所以,为了他,我也不能进宫去。”她低下头去,双手摆弄着衣袖。
萧染转头看到的便是如此画面,一副女儿家含羞带层的模样。看得他心动情生,好一会,才勉强平复下来。“意中人,非非居然有了喜欢的人了。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能得非非你的倾心啊。说出来,本王或许能成全你呢。”
非非低头想着,他是真不知道,不是假不知道啊。他难道不知道,那个他就是他自己吗?她表现得还不明显吗?“王爷你一定能成全,只要你点头就成。”不管了,她先表明了心意再说。“王爷,非非自从第一眼看到王爷后,就......喜欢上了王爷。”
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尽显女儿家表白时的羞怯。她还偷偷看他,正巧,他刚好也看了过来。于是,两人一下子,看了个正着。然后,两人一愣,同时转开了目光。
萧染其实心早有预料,只是当她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心跳快了好多。原本温润如玉,光风霁月的陈王,此刻变得突然笨拙了起来。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只能沉默着。非非要不是看到他躲闪的目光,微红的脸颊,说不定就要以为他不喜欢她了。
他害羞过后,突然正经认真了起来。他面向非非,认真地道:“非非,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可想好了吗?”真的要他点头,要他成全?
非非很坚定地告诉他,“王爷,其实我想了很久了,这不是临时起的念头。我真的很喜欢王爷,如蒙王爷垂青,就是非非这一生的幸福了。”她小脸通红,却仍倔强地看着他,显然这是她鼓足了勇气才向他表白的。可是萧染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立刻回复她。
最后,他离开前,只说了一句。“容我想想。”
非非很有信心地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她此刻很有信心。他已经对她动了心,要让他定情那日,也就不远了。此后连着数日,萧染看到她,都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他对她的照顾,还是细心无微不至。尤其是在萧寒面前,他已经隐隐表现出对她的独占欲了。
她装病,一装就是整整半个月过去了。萧寒不断地召来太医和名医,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能慢慢地病好,慢慢地恢复过来了。本以为过了这么久,萧寒对让她进宫的心思应该停歇了下来。可是,她一恢复,圣旨再次到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等送走传圣旨的内侍后,她就想把手中的圣旨扔掉。不过,她才刚一扬手,就被人抓住了。这人,正是萧染。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隔墙有耳。难保陈王府里,没有皇上的探子在。这种扔圣旨的大不敬之事,还是不能做的。
等萧染把圣旨放好后,就看到非非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一会之后,她开始长吁短叹了起来。他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非非,这样吧,你先进宫待上几日。你且忍忍,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出宫来的。”
萧寒这次异常的执着,恐怕是真的对非非用了真情。否则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可是,他何尝愿意非非进宫呢。不过,他并不想与萧寒真的撕破脸皮,真正决裂。因此,倒让他为难不已。如今他能做的,只能是安慰她了。
也许过一段日子,萧寒就放弃了。又或者,他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带她回来。非非知道,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反正心在她身上,她不动心萧寒又能如何。到时候,她再想办法,进宫回陈王府来。对了,太皇太后,她原剧情中可是最反对原主嫁给萧寒的。
毕竟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如何能嫁给皇帝,成为一国之母呢。原剧情中,要不是萧染一力相助,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能成。如今,萧染肯定是不会再相助了,只要太皇太后反对。萧寒也就没有办法了,再则,毕竟朝政大权如今还在萧染手中呢。
他还不是原剧情中,能呼风唤雨的皇帝。
只好这么办了,不过一想到要与萧染分开这么久,非非就满心的不情愿。她直接动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下巴轻轻在他手臂上的轻蹭着。看到她这个样子,萧染的心都软了下来。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言地安慰着她。
非非没有想到的是,她之前一段日子中,费尽心思想再偷看他洗澡。可是,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就要离开陈王府了,反正机会来了。
当天夜里,非非一想到明天一早就要进宫,如何还能睡得着啊。她一个人在王府里乱转着,无意识中来到了萧染的卧房门口。她看到房门似乎没有关严实,有一点开着,里面透出烛火之光。她好奇地凑了过去,当她看到萧染正身处木桶之中,在洗澡的时候。她愣住了,呃,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020 痴情王爷(6)
前些日子,她有心偷看,一直看不着。如今,她无意一转,反而看到了。不过,有美色可赏,她就不客气了。于是,她趴在门缝前,开始看了起来。虽然她只能看到那雪白的后背,以及那双一直在往身体浇水的手臂。不过,她仍旧看得津津有味。
她看得正兴起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一个戏谑的男声。“好看吗?”
她很是顺嘴地回道,“好看......”她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张挺英俊的脸,只是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浪子模样。他正笑盈盈地看着,手里还拿了一把扇子。“你是谁啊,你为什么在这里?”非非一脸警觉地看着他,莫明出现在这里的人,难道是刺客?
可是不对啊,他一身锦袍,手拿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刺客啊,探子也不像啊。哪有一个探子如此张扬行事的,还出现在人前。难不成他是,王爷曾经提过的,那个特别的朋友?她想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你是莫公子?”
莫风这次真的有点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是本公子我,你认识我?”
非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不过听王爷说他风流得很。常常留连青楼楚馆,反正仗着家里有钱,花钱如土。不过,还算挺仗义的,对王爷的帮助不小,是王爷那边的人。看在萧染的面子上,非非继续小声回道,“听王爷提起过你,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风也学着她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小声道:“如此大胆,偷看王爷洗澡,大概就是那位王府新来的舞姬非非姑娘了。王爷也向我提起过你,听说你明天就要进宫了?”
“是啊。”非非这个时候,变得垂头丧气的。
“说实话,你这回是第几次了,王爷就没发现你?”莫风对于这件事情的好奇,远超过其他。
非非不想说了,凭什么告诉他。她故意往旁边退开了几步远,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听王爷说,你总是去青楼享欢。我还是离你远一些,免得染上花柳病之类的,就不好了。”
“谁说本公子有花柳病......”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屋里的人立刻发现了外面的异样。
萧染察觉到外面有声音,立刻出声,“是谁?”说话的同时,他立刻起身,穿上了内衫。莫风眼珠一转,身影一闪间,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非非还来不及阻止,他就施展轻功,飞走了。等她再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是萧染含笑的眸子。
非非觉得自己要郁闷了,凭什么人家偷看,就可以逃得无影无踪。她每一次,都被抓个正着呢,她心里郁闷啊。
如今,她只好尴尬地看向他,干笑两声。“王爷,好巧啊,我是无意中路过的,这是偶遇。”她自己都不信这话,不过如今也只能这样敷衍他了。
萧染看到又是她后,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一时间,周遭一切景色都黯然失色了。他在心里想着,看来,他是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了。明明是她在偷看他洗澡,可是他心里却只有欢喜,并无责怪之意。他仍旧如初见时一样,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内衫。
胸口若隐若现的春光,黑色内衣,显得他更加充满了诱惑。萧染来到她面前,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非非,你的心意,本王知道了。本王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本王亦同样心悦于你。你且在宫里待上几日,我会去求母后,到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她这是,再次因祸得福了。非非心里高兴,直接上前抱住了他,“真的,你要娶我,是不是?”
萧染软玉温香抱满怀,一时间,心情也激动了起来。“对,我要娶你,本王要你做我的王妃。非非,你愿意吗?”虽然知道是明知故问了,不过萧染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果然,下一刻,他如愿了。非非的声音中全是欢喜之色,“我愿意,我愿意。”这可是她期盼多日的心愿啊,如今心愿得偿了。她抱着他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好像这个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衫。她这样一抱,就等于是......她害羞了,手下却越发用力抱紧了他。
这一夜,他们定下了此生的姻缘。可是第二天清晨,她就要进宫了。萧染一直送她到门口,非非也是一步三回头地,留恋不舍。不过,再不舍,她还是进宫去了。她跟着前来接送的内侍,很快,就来到了皇宫里。不过,这次她没有住在原剧情中,原主待的宫女苑里。
而是有了一间独立的房间和小院,她站在房门口,那个内侍笑眯眯地道:“姑娘,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奴才先告退了。”他可是皇帝身边得宠的内侍,在她面前,却自称奴才,称她为姑娘。这分明是,萧寒已经吩咐过了,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恭敬。
虽然她不明白,萧寒为什么变了,不过她的心意是不会变的。就算萧染不是她的攻略目标,她也比较喜欢他。那个毛毛躁躁,冲动鲁莽的小皇帝,她可不喜欢。虽然,他比原主的年纪要大一些。不过对于身为灵魂的她来说,就是毛小子,没错了。
她把衣物放进了柜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
第一天,她就待在自己的小院里,舒舒服服安安静静地过完了一天;
第二天,她就被内侍带着来到了萧寒的寝殿,被告知,她以后要做的事情,就是随身伺候。比如递茶端水了,比如添水磨墨了。反正都是一些与萧寒待在一起,却轻松惬意的活;
第三天,她在御花园中收集露水的时候,看到了萧染。她刚刚冲他笑了笑,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萧寒叫走了;
第四天,萧寒让她磨墨磨了一整天,磨得她是昏昏欲睡。而他居然趁她打磕睡的时候,在她脸上画了个乌龟。而且是那种不易洗干净的墨画的,害得她顶着乌龟整整一天;
第五天,萧寒别出心裁,要吃她做的糕点。可是她并不会啊,于是他让她跟着御厨去学做糕点,又是整整一天。而且他还过来捣蛋,用面粉吹了她一脸;
第六天,他一天都在指挥着她跑来跑去,一刻都不带停歇的。害得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听话,就不给饭吃,她只能忍;
第七天,天还没亮,她就被他从被窝里挖了起来。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做呢,结果萧寒那厮居然说,陪他去看日出,她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的结果就是,她直接把放在一边的酒泼了萧寒一脸。然后,萧寒生气了,把她打入了天牢。当萧染听到消息,赶来天牢的时候,看到的是她可怜兮兮地被铁链锁着手脚。她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牢里的人,正围在一起吃热呼呼的食物。
而她只能眼睁睁地干看着,却吃不到,都已经饿了她一天了。她本来就好吃,如今没得吃,还要眼巴巴看着干瞪眼。当她看到萧染进来的时候,立刻激动得热泪盈眶。萧染看着她的样子,是好气又好笑。今日,他本来在王府里与莫风下棋。
结果在宫里的人来报,说她被打入天牢了。他匆匆赶到皇宫,才知道她会被关进天牢里,是因为她胆大地用酒泼了皇上一脸。他与萧寒说了许久,最后还是用强硬的态度,才能把她从牢里救出来的。看到陈王进来了,那些狱卒立刻恭敬地参见。
“把人放出来了吧,本王要带走。”
那些狱卒立刻点头应是,立刻就有人过来打开牢门,把非非放出来了。她一得自由,就立刻冲向萧染,紧紧抱住了他。“王爷,你可算是来救我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又累又饿。”可怜她天没亮就被挖起来,去陪萧寒看日出。
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后来她才吃了一块糕点,就动手泼了他一脸酒。然后就是君颜大怒,她被打入天牢。一天就吃了一块糕点,她能不饿吗?而且这铁链挺沉的,要这样暗无天日的天牢中,她能不累吗?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嘛。
萧染看到了她脸上有点憔悴之色,顿时心疼了起来。他立刻带走了她,两人一起往外走去。两人才来到了天牢门口,他们都没好好说两句话。就看到了在外面等着的萧寒,非非的脸立刻沉了下去。她真是倒霉,又看到这个煞星了。
她躲在萧染身后,看得萧寒心里火起。她为什么这么亲近皇叔,记忆中,上一世她明明没有那么喜欢亲近皇叔啊。
萧寒不满,萧染也一样。“皇上,非非本就是本王府中的人。此前因皇上喜爱,所以本王才忍痛割爱,让她进宫。但是非非她不适合皇宫,又惹怒了皇上,本王觉得,她还是让本王带回去吧。免得在这里,惹皇上不开心。”
萧染的话,更加让萧寒心里不平衡了起来。又看到她躲在他身后,那副惬意的模样,萧寒就不想让她称心如意。不会,上一世,他能让非非爱上他,这一世一定也可以。
“皇叔,她已经是朕身边的女官了,如何还能让皇叔带回去呢。”萧寒怒极反笑,“君无戏言,朕让她进宫的,就断然没有这么快让皇叔带回去的道理。再说了,不过是一个舞姬而已吗,皇叔何必小气。这样吧,朕立刻精心挑选十名舞姬送到陈王府去,如此皇叔觉得可好?”
他明明知道,王爷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他偏偏要......她可不能让萧染真的带回十名舞姬去府里,要知道,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的。而且,要是这十名舞姬比她漂亮,比她会唱歌跳舞讨人喜欢。那她要怎么办,后悔莫及啊。
可是,她真不想留在皇宫中。不过,她可以想办法,去会会太皇太后。由她出面,必定事半功倍。不得不说,她和萧染的想法一致。都是想通过太皇太后,来成全他们在一起的事情。
非非别有深意地看了萧染一眼,萧染明白了点了下头,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萧寒见他走了,没好气地冲非非喊道:“还看什么,人早走了,还不过来?”
又是几日过去了,这几日萧寒意外地没有再折磨她。非非做着端茶研墨的活,倒也算轻松。终于,在这一日午后,让她有了空闲的时间,她可以去找太皇太后了。不过,没等她过去,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女官就来找她了。
真是天助她也,非非甚是高兴地过去了。她跟在女官身后,亦步亦趋地来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太皇太后,是萧寒的祖母,是萧染的母后。原主印象中,她是一个有几分严厉的老妇人。虽然对原主挺凶的,不过总的来说,也没把她怎么样。
后来在萧染的求情下,她也最终还是答应了原主与萧寒的婚事。不过,如今,她要做的是,让太皇太后帮她尽快回陈王府去。
如今的她,根本不想嫁给萧寒,要嫁也是嫁给萧染啊。当她见到太皇太后,非非立刻恭敬地跪下,向她行礼。好半晌,都没有听到她让她起来的声音。太皇太后一直沉默着,非非只能一直这样跪着。
021 痴情王爷(7)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没跪过,但是一进宫来,就整天的跪。果然,还是在王爷身边好啊。
太皇太后已经不年轻了,不过她的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冷眼瞥去,非非还恭恭敬敬地跪着。好一会过去后,她才轻描淡写地道:“起来吧,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惹得皇帝与陈王都喜欢。”
咦,若说萧寒喜欢她,她倒不奇怪。毕竟,他对她的特别,宫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可是她是怎么知道,萧染也喜欢她呢?
非非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来向她看去。太皇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才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边桌上。注意到非非眼中的疑惑不解,她好心为她解惑,“你是不是在奇怪,哀家怎么知道,染儿也喜欢你,是不是?”
非非老实地点点头,在她面前,她还是听话一点好。这老太太要是发起火来,她就遭殃了。她可还想嫁给她儿子呢,可不能在她面前太放肆了。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哀家会知道,当然是因为染儿来求哀家了。哀家这才知道,宫里来了你这号人物,引得皇上与陈王,一起神魂颠倒。染儿他从小稳重内敛,文武兼修。他从小到大,没求过哀家一回。可是今日为了你,他却来求哀家成全了。”
非非小声道:“我可没有故意去招惹皇上啊,是他非要......”
“听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对你是一厢情愿,那陈王呢?”她的声音波澜不兴,非非听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她只能小心应付了,太皇太后是不是也不同意她嫁给萧染呢。毕竟,面对陈王,她同样高攀不起。
非非规规矩矩地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非非本就是陈王府的人,是皇上非要让非非进宫的。非非想回陈王府去,请太皇太后成全。”
“看来,你更钟意的是染儿喽。”
非非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说不是。此刻她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不过下一刻,太皇太后的话,让她觉得仿佛置身梦中一样。
“如果你喜欢的是染儿,哀家可以成全你们。但如果你看上的是皇后的位置,那么哀家也可以告诉你,休想。皇后的人选早已选定,你就不要妄想了。”太皇太后的语气还算平静,她脸上的神情也是平淡如水。
非非一听,正合她意啊,她本来喜欢的就是萧染,不是萧寒啊。她连忙跪下谢恩,“非非多谢太皇太后成全。”不过太皇太后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与萧染的婚事了。照道理说,她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配不上萧寒。可是萧染同样是王爷,她怎么就这么爽快答应了。
太皇太后见她谢恩,脸上总算有了笑容,还大方地让她起来不用跪着了。当非非要离开时,她才说明白了原因。“你一定在想,为什么哀家不同意你与皇帝在一起,却那么爽快答应你和陈王的婚事,对吗?哀家可以告诉你原因,你要听吗?”
非非立刻转过身来,点头如捣蒜。她肯定想知道原因啊。
太皇太后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皇上的妻子,是一国之后,怎么能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平民女子呢。何况,皇后人选早就定了。至于染儿,他如今已是位高权重,如果再娶一个匹配的妻子。那么,到时候,就算他无意留恋权位,但是陈王妃呢,她的娘家人呢。所以,他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倒也不错。”
她来到非非面前,继续说下去,“再加上这个女子,是他最钟爱的,岂不是两全其美啊。现在,你明白了吗?”
这么说来,非非当然明白了。虽然先皇与陈王都是太皇太后所出,都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萧寒是她最喜爱的孙儿,而且他已经是皇帝了。她并不想看到,骨肉相残的惨局出现。所以,陈王如果娶的是一个毫无身份背景,却是他喜爱的女子为妻。不管是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娶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那么未来之事,就不可预料了。毕竟,谁都依恋权力,要是王妃以及她家人怂恿陈王篡位呢。如今萧染离皇位也就一步之遥,他手中的权力与兵力,要想篡位并不难。到时候,被赶下帝位的孙儿,要怎么办呢?
自古以来,失败的皇帝,从来只有死路一条。都是她的血脉后代,太皇太后不愿意这样的局面出现。所以,面对萧染的请婚,她才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你放心,染儿难得来求哀家一次,哀家一定让他心愿得偿。你们的婚礼,一样会办得风风光光的,你会是名正言顺的陈王妃。”最后太皇太后如此保证,非非点头应是,转身离开了。
太皇太后的动作很快,第二日,萧寒刚刚下朝回来。她就等候在那里了,不止是她,陈王萧染也很快过来了。看到人到得这么齐,萧寒心里有些不安了。
“皇上,今日哀家来,还特意把人都叫齐了。就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昨日陈王来请婚,哀家已经答应了。”一听到这里,萧寒就欲出声阻止了。可是太皇太后拦住了他,“皇上,听哀家把话说完。陈王喜欢的人正是你身边新封的女官非非。哀家昨日召见了她,一番谈话,哀家亦觉得她聪明伶俐。”
萧寒已经顾不得了,直接出声阻止,“太皇太后,朕不答应。她既是朕身边的女官,就是朕的人,她的婚事就该由朕来决定。”
太皇太后神情微变,不过仍旧微笑着,“皇上,她虽是你的女官,不过女官也是可以嫁人的。你皇叔从来不曾求过哀家什么,今日他有了喜欢的女子,我们就该成全他。何况,他为国劳心劳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皇上都不肯答应吗?”
“皇叔喜欢任何人,朕都可以成全,唯独非非不行。”萧寒断然拒绝,就是不肯答应。要是答应了这桩婚事,以后非非就变成皇叔的女人了。
太皇太后终于不再掩饰了,“皇上,你莫要忘了,非非原本就是陈王府的人。是你强行把人带进宫里的,如今,也不过是完璧归赵。这件事情,哀家已经答应了陈王,此事就这样决定了。请皇上马上下旨赐婚,以后非非就是未来的陈王妃了。”
萧染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听到这里,他才向太皇太后行礼谢恩。“儿臣多谢母后成全。”
太皇太后脸上刚刚有了笑容,就被萧寒的话刺激得变了脸色。“皇祖母,朕不答应。朕喜欢非非,想让她做朕的皇后。”
“胡说,她已经是你皇叔的王妃了,如何还能做你的皇后。”太皇太后实在压抑不住,生起气来,不过片刻后她又笑了,“这样吧,既然你们喜欢这么喜欢她,那就让非非自己来选择吧。她的选择,你们谁也不许反对,这样也免得伤了你们叔侄的感情。”
萧染率先响应,“好,就听母后的,让非非自己选。”
萧寒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再反对了,只好沉默了下来。很快,非非就被人唤了进来。等她行礼过后,太皇太后看向了她。“非非,哀家本欲成全你和染儿。可是皇上说他也喜欢你,想让你做他的皇后。如今哀家来问你,你到底喜欢哪一个,无论是谁,哀家都会成全你的。”
她话是这么说,神情却在警告她。如果她敢选择萧寒,做皇后,那么她绝不会轻易罢休的。不过,非非对做皇后可没兴趣,对萧寒更没有兴趣。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此刻,她连忙恭敬地回话。“回太皇太后的话,非非只是一个平民女子,不敢高攀皇上,更不敢妄想做皇后。非非只能多谢皇上厚爱了。”
这话等于直接回绝了萧寒,太皇太后很满意。“那么陈王呢?”
“非非......”非非看向了萧染,眼中的娇羞之意溢于言表。“非非请太皇太后成全。”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婉拒了萧寒,对萧染却是恳请成全。萧染唇边的那抹笑容,很是满足。
“儿臣也恳请母后成全。”
太皇太后看向了萧寒,此刻他脸色铁青,黑得不能再黑了。怎么会这样,非非怎么会成为了陈王妃?明明上一世,她是嫁给了他,她喜欢的人是他啊。如果重来一世,只是为了让他再次失去她。又为何让他重生呢,又或者之前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并不是真的。
最后,太皇太后作主,为非非与萧染定下了婚盟。他们订了婚,只等礼部选出一个好日子,就办婚礼了。有了太皇太后的赐婚,非非自然不适合再待在萧寒身边了。她跟着萧染回了陈王府,大婚的准备事宜,都开始了。
一回到陈王府,非非就欢喜地直接抱住了萧染。“太好了,太好了......”
不等萧染回话,一旁就传来一个声音,“非非姑娘,做女子的还是矜持一些好。大庭广众的,这样可不太好啊。”这个声音异常的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是了,那一日,进宫前一日晚上,在萧染房门口。那个害得她被发现的男人,莫风。
非非从萧染怀里退出,然后愤愤不平地瞪向一边出现的人。果然,就是莫风,看到她在瞪他,莫风摸了摸鼻子。“非非姑娘,我是为你好。”
“那可多谢莫公子了。”非非笑得有些咬牙切齿的,让莫风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不过仍旧笑得没心没肺。他潇洒地打开扇子,一派风流公子的派头。
他来到了萧染的旁边,“莫风在这恭喜王爷与非非姑娘了。”
“你怎么知道......”非非话说一半,然后看向了一旁的萧染。
萧染道:“是我与莫兄提起过的,他知道我昨日去向太皇太后请婚的。”事实上,这个主意还是他出的呢,他知道好友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后。就劝他,要快刀斩乱麻,这种事情耽误不得。尤其是还有人争的时候,更要先下手为强。
因此,萧染才会迫不及待地去找太皇太后,请婚。本来萧染还在担心,母后不会答应。不过莫风替他分析道,说是太皇太后一定赞成。听了他的分析之后,萧染再无犹豫,立刻进宫去见了太皇太后。于是,他们的婚事,成功了。
非非听了后,也不说什么,只是笑得有点古怪。莫风看着,觉得有点瘆人。这个小丫头,怎么笑得他心里发毛呢。
日后事实证明,莫风的感觉是太准确了。这个莫风,他估计早就知道一切始末了吧,要知道那天夜里可是他的出现害得她被发现的。
很快,所有人的都知道了。非非是未来的陈王妃,与陈王萧染有了婚约。以后,她就是萧寒的皇婶了。这一点,让她觉得,心里很舒服。哼,原剧情中毁了原主一生,现在还想要她。做梦,她可不会,原主也不会重蹈覆辙。
非非一与萧染定了婚约,便理所当然地住在了陈王府。反正,原主根本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住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决定。此后几日,她过得甚是舒服惬意。吃的好,住的好,穿的也好。闲极无聊之时,还能与萧染弹琴下棋,一起说说话。
萧染已经开始在命人准备,大婚的事宜了。
022 痴情王爷(8)
虽然母后还未真正确定大婚日期,不过,他们已有婚约。并且,萧寒也没再动不动往陈王府跑了。可能是母后,让他这个侄儿终于死心了。
萧寒当然不会如此轻易放弃,他还在想别的办法。比如,未来的陈王妃不幸“香消玉殒”,那么这个婚约自然不成了。到时候,把她藏起来一段日子,再给她改名换姓,换个身份。到时候,当事情成定局时,就算他们发现她是非非,也只能将错就错。
大不了,有人说他新纳的妃子与之前陈王的未婚妻长得相似罢了。只要他一口咬定她不是非非,那个与皇叔有婚约的非非就行了。给她安排全新的身份与父母家世,然后先宣布纳她为妃,等他们看到她的容貌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太皇太后最多责骂他一顿,却也改变不了事实了。他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不过细节方面,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不容出错,他是不会放弃的。现在,正过着形影不离,耳鬓厮磨日子的两人并不知道。萧寒的计划,让他们未来的路再起波澜。
非非如今更是整天粘在萧染身边,与他形影不离。反正她总有借口的,莫风见过多次后,不愿再来找萧染了。因为每次他来,都被他们甜蜜的样子,刺激得直往青楼跑。
萧染乐意于她的粘人,他甚至对于他们的大婚,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从未想过,特别是当初带她来王府的那一日,从未想过。这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会成为他的妻子,他心爱的女人。也不知道,当他有了她之后,会觉得日子过得如此甜蜜惬意。
萧寒一直在秘密布置着计划,并且安排自己的心腹,做好一切的准备。当他知道,他们要在三日后出外游玩时,他就知道实行计划的日子到了。他站书桌后,脸上的笑容,让身旁随身伺候的内侍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皇上笑得好可怕,他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三日之后,当萧染站在非非床前时,是无奈又好笑的。因为提议今日出外郊游的人是她,可是如今还赖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也是她。对于他的轻声呼唤,对她根本没有用。不知何时,身旁站着一人,正是莫风。
他摇着扇子,低头看到床上的人,睡得正是香甜。“王爷,你现在如果不叫醒她的话,她估计能睡上一天。到时候,她还是会怪你没有叫她的。”
“我叫过了,很多次了,可是她就是不醒。”萧染说这话时,很是无奈。他叫过多次了,可是她就是睡着不醒。
莫风“好心”的提议道:“王爷,我有一个好主意,绝对能叫醒她。只是需要麻烦她,等下换件衣裳而已。”他笑得颇为不怀好意,正在得意的出馊主意的莫风,没有料到熟睡的人已经慢慢转醒了。只是她没有动,因此他并不知情。
萧染不明其意,转头看向了他。
莫风合上了扇子,轻轻敲打了两下手心,“这个主意就是,你让人端盆热水来,直接泼在她脸上就是了。我保证,她绝对会立刻醒来的。只是要麻烦她,换件内衫了。”话音刚落,下一刻,床上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你可知,做了此事,你会有什么后果?”非非咬牙切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他的目光阴森森的。活像是从地铁爬回来的,厉鬼。
莫风吓得往后连退了三步,反应过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转身拔腿就要跑。不过,后面传来的声音,成功让他停下了脚步。“你要是今天敢跑,我就要你日后好看。我保证,你绝对会后悔的。”莫风苦笑着回过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
非非对于他的认错视若无睹,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往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王爷,你还记得第一次抓到我的时候吗?”她意有所指的话,让莫风惊得快要跳起来了。第一次抓到她?难道是说那天夜里......不好,不能让王爷知道。
不然,他非以为他有什么病不可。
萧染并不知情,闻言也只是顺下去说了一句,记得啊。
非非饶有深意地看了莫风一眼,然后接下去道:“那天夜里,偷看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呢。还有一个人,他啊......”
莫风连忙摆手,笑得很是尴尬,“没什么,没什么,王爷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啊。”
“你敢走一个试试......”
非非的话,让他不敢迈步。萧染好像明白了什么,此事恐怕与他有关。否则他何以如此紧张,欲落荒而逃呢。他也一起看向了莫风,吓得莫风快要崩溃了。他牙一咬,眼一闭,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王爷,还是我直接跟你说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萧染轻轻重复了他的话,“不是故意的,恰好路过?你半夜三更的,恰好路过本王的房门口?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完了,完了,王爷根本不相信他啊。莫风急得团团转,都怪那个小丫头,居然出这一招。他刚才只是提议而已,这不是没有泼水嘛。
王爷他会不会以为他有病啊,居然偷看一个男人洗澡,而且是他的好兄弟。莫风越是急,反而越说不出话来。非非坐在床上,好整以睱地看着他,活该。他刚才居然敢提议王爷,拿热水泼醒她。现在这样,就是报应啊。
萧染看向了她,眼中闪过了然的目光。不过,他却没有说穿这一切,反而是带着疑惑看向莫风。这么一看,莫风更是急得语无伦次了。“王爷,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那天夜里,我是有事来找你的,恰好碰上你在洗澡。我......”
“所以你就偷看王爷洗澡,你太过分了?”非非趁机火上加油,加得不亦乐乎。
莫风气结,真是气死人了,“你才在偷看呢。”
“我是王爷未来的王妃,我偷看属于名正言顺。对,名正言顺,你呢?一个大男人,居然偷看另一个男人洗澡,简直是太......”
“你闭嘴。”
“敢叫我闭嘴,那我就不给你留面子了。”非非干脆把那一夜所见所闻全告诉了萧染,顺便添点油,加点醋什么的。
莫风气死,她简直是颠倒黑白,还添油加醋。她是故意的,他欲哭无泪的看向萧染。“我们可是多年的兄弟啊,你可要相信我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见色忘友啊。我真是清白的,我根本什么也没看到。我只是看到她站门口偷看,调侃了她几句而已。”
非非冷哼了一声,“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萧染在一边看了一场好戏后,终于好心地为他解了围。“好了,好了,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看了也无所谓。非非,我们还出去吗,时辰可是不早了。”莫风在一边,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算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解释不清楚,他干脆就不说了。非非捉弄够了他,终于觉得出了刚才那口气,于是她也不再纠结此事了。“当然要出去,你们都出去,我马上就好。”莫风不用她赶,早就出去了。萧染微微一笑,然后也随之出去了。
非非心里想着要出去,如何地玩。因此,她的动作很快。当她出现在房门口时,萧染闻声看了过来。她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秋水。在他们两人脸上各转了转,她的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一身淡青色的纱衣,系了条白色罗带。秀丽的青丝,被一根同色的绸带束起,还别了一支描了金花的玉簪。唇边的笑容,宛若清风,蛾眉纤细,目若清泓。此刻的她容色清丽,气度高雅,与初见时那个小丫头截然不同了。
莫风好了伤疤忘了疼,此刻又......“哪来的美人儿啊,这王府的水就是养人啊,短短时光中,小混混变成了大美人。”
非非的小脸顿时黑了下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有眼无珠。”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清脆,动听之极。只是,她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
萧染来到她身边,“好了,非非,你就饶了他有口无心之语吧。”
“他啊,不罚不行。”
莫风也知道刚才说错话了,于是他诚心认错。“好,我认罚,还不行吗?小姑奶奶你说,要怎么罚我,你才能消气啊。”
非非抿唇一笑,颇显狡黠之色,她已经计上心来了。“就罚你,今天不准跟我们一起去玩,你服不服?”莫风本不愿意,他都准备好了。结果,他反而不能去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丫头刁钻古怪得很。他要是说不服,非要去的话,恐怕他的后果会更惨。
再说,难道他不知道她的算盘在打什么主意吗?她不就是嫌他多余嘛,想跟王爷单独相处。好了,他就成人之美好了。“好,我认罚,我服了行吗?王爷,那在下就告辞了,祝你和非非姑娘玩得开心,玩得尽兴。”他说完,就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看出他的毫不留恋,萧染也没有挽留他。“那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出发。”非非挽上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去。
023 痴情王爷(9)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眼前杨柳、流水、花香、鸟语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她能听到动听的鸟语声,闻到淡淡的花之清香,欣赏着杨柳流水。非非觉得,古时的风景就是美。再加上,她身旁丰神如玉的公子。
当真是好到了极点,非非眼珠微转,有了一个念头。面前的流水,如此清澈,里面定然有鱼。不如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再来品尝一下美食,岂不是更好。而且她好像还未做过吃的,给他吃呢。复杂的美食,她不会做,不过烤鱼应该没有问题吧。
非非想当然地这样以为,于是,她开始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萧染一转头,就看到她在动手卷衣袖,还有把裙摆也系在了腰间。“你这是要做什么?”
“抓鱼啊,你想不想吃鱼?”她的眸光因心情的欢畅而明亮,就像秋水中泛起的亮光。
萧染怎么忍心拒绝,当下便点了下头。他想着,她从小混于市井之中长大,这些本事应当是会的。因此,他并没有阻拦她。不过,非非却忘记了重要的一点。此刻的她兴奋得很,自然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把袖子与裙摆处置好了,便大步往小河走去。
来到河边,她纵身跳了下去。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是会水的。不过,显然抓鱼并没有她想象得那样顺利。她每每与鱼失之交臂,有时就差一点点。不过她并不气馁,她开始等候伺机而动。她在水中嬉戏,他在岸上笑望。
终于,她花费了一个时辰,抓到了三尾鱼儿。她抓到一条鱼,就往岸上扔去。当有三尾鱼儿时,她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她便利落地上了岸去。
那三尾鱼在草地上,跳着,还在试图跳回水中去。可惜的是,它们中有一条快要成功时,被萧染脚下轻轻一踢,就踢回了原地。非非刚上岸时,看到的便是如此画面。她盈盈笑着,赤脚踩着草地来到了他身边。“怎么个吃法,清水煮鱼,还是小火烤鱼呢?”
这毕竟是在外面,无非像在王府一样,来个红烧或者煎炸的。
萧染一手托着下巴,眼中笑意闪现,好似黑夜里的星星。“非非,你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
非非早就想好了,“那就烤鱼吧,你去捡干树枝来生火。我把它们,清理干净,如何?”两人分工合作,她如此安排,倒也合理。萧染点了下头,干脆地去捡树枝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她笑洗鲜鱼,而是人不见只剩鱼了。
他走开后,非非就从刚才扔在草地上的小包袱里,拿出了一锋利的匕首。她一手抓起一尾鱼儿,用匕首闪着寒光比划着,准备杀鱼。正在这时,她颈间忽然传来钝痛,眼前一黑她就不省人事了。
而当萧染回来的时候,看到鱼儿已经在草地上跳得奄奄一息了。而正应该在杀鱼清洗的人,不见了。他把手里拿着的树枝随意一扔,就开始找人。非非她不会在这个时候乱跑的,她是被人抓走了。当他看到在草丛里挂着的玛瑙手串时,终于确定了。
这是他送给非非的,她一直很喜欢,她说过任何时候都不会摘下来的。而且,非非是个小财迷,对于这些珍贵的饰物更是喜爱地不得了。她如果安好,是不会随意丢在草丛中的。到底是谁,不知为什么,萧染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萧寒。
而另一边,被人从后面打晕的非非,直到躺到了床上才醒过来。她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熟悉的寝殿。是的,她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这里是皇宫,萧寒的寝宫。她曾经做过一段日子他的女官,随身伺候的那一种。对于这个地方,如何会陌生呢。
难道是萧寒派人,把她掳来此地的。非非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冷静下来,他既然出手了,就说明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过了这么多日子,才行动,定然是深思熟虑的。
她现在不可以乱冲乱撞,最好不要激怒他。免得,他把她看管得更严实了。怎么样,才能让他放松些警惕,哪怕逃不出去给萧染留下一些线索也好。只要让他对萧寒起了疑,以他的本事,一定能把她救出去的。非非告诉自己要冷静,好好想一想办法。
而且不能打草惊蛇,否则萧寒把她转移了地方,她不认识怎么办。当萧寒进来的时候,以为会看到一个大吵大嚷的人。毕竟他把人私自掳来此处,她肯定会大吵大闹要他们放人。可是,当他看到非非安静地坐在床上,连床都没下时不由暗暗惊讶。
哪怕是看到他,她也没什么反应,安静乖巧地不可思议。萧寒的警惕之心顿起,面上却仍不改色。非非一抬头,就看到他过来了。仍旧是那张冰块脸,要不是看到他微扬的唇角,她一点都不会以为他喜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心平气和地询问,让萧寒心下更不安。不对,这不像是当初的非非啊。以她的性情,不该是如此啊。“朕做得还不明显吗?朕看上了你,所以非要得到你不可?”他在试探她,会不会因这番说辞,而勃然大怒。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她还是面不改色。
非非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我,而且是非得到不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你皇叔未来的王妃。我很快就会是你的皇婶,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再说了,你这样做,就更加得罪了王爷。你还想从他手中拿回军政大权,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吗?”
萧寒没有靠近她,只是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不会知道的,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朕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无可奈何。”
“你不可能把我藏一辈子。”她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
萧寒眼中居然有了一抹柔情,“非非,朕没想把你藏一辈子。只不过,当他们知道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只要你成了朕的妃子,他们就算发现了,也没有用了。朕会给你安排一个全新的身份与父母家世,他们就算认出你来了,也没有证据证明你就是非非。”
“你......”非非连忙在心里安抚自己冷静,“你就如此有把握,他们在你封妃之前,不会发现,不会救我出去。你不要忘了,如今大权还在王爷手上,你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皇帝。”
萧寒听到后,双眼微眯,“朕早晚会把大权拿回来的,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好好待在这里,别想着逃出去,你要不听话朕就把你藏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你以为,这几年,朕就甘心一直由他摆布。朕早就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与人脉。而且这朝中,也不是所有人都站在他那一边的。”
他气定神闲地离开,被留下的非非反而更不安了。他如此有把握,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安排,才会让他有如此的自信。
要让他们一段时间中不发现她在皇宫里,不可能啊,萧染要是发现她不见了第一个怀疑的地方肯定是这里。可是,萧寒为何还把她安置在他的寝宫里。他不会是......非非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萧寒他不会是......安排了一个与她相仿的尸体给萧染吧。
这种手段,她以往在电视剧或者小说中不是没有看到过。找一个身形相仿,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子,只要她面目全非......非非忽然低头第一欠去看身上的衣裳。果然,已经被换过了,她身上的东西也全不见了。她的手无意识地放在另一只手腕上,忽然察觉异样。
她低头一看,把袖子卷了起来,当她看到本来没有痕迹的地方有了伤疤时愣住了。她仔细摸了摸,这个伤疤是真的,可是看起来像是年代久远一样。可是这个地方,她明明没有伤疤的。是他们伪造的,可是为什么要造得像是以前的旧伤呢?
还能是为什么,这定是将来,有人认出她时,他用来辩解的。一个年代久远的伤疤,本来没有的地方却出现了。他是想用这个伤疤来证明,她不是非非,不是陈王未来的王妃。而只是一个,与未来陈王妃长得相似的女子。
他说过,会安排全新的身份家世以及父母亲人。那么,那个假的尸体,恐怕他会派人伪造地惟妙惟肖。萧染他,能认得出那不是她吗?
非非本以为她想得已经足够全面了,可是当第二日,她无聊之余在寝殿里乱逛时。她听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宫女的谈话,才知道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她以为他会造一个假的尸体出来,毕竟死无对证。可是,他居然是伪造了一个假的她出来。
两个宫女在谈论的正是,未来的陈王妃郊外遇险,幸亏陈王及时救回。可是,未来的陈王妃却昏迷不醒,还撞到了头。听说,她的头撞得挺严重,哪怕就是醒了也有可能失忆或者痴傻了。她们在为她惋惜,唏嘘。却没想到,她们议论的正主正待在殿内。
他好狡猾,如果是死人,说不定萧染会亲自动手彻查。可是如果“她”还活着,避于男女大防,他是不会对她严查彻底的。
毕竟,萧染还需要顾忌她的名声。昏迷不醒,头伤得很严重,有可能失忆或者痴傻。好算计,等那个“她”醒来后,就可以如此装傻了。如果太医说她是被撞傻了,或者是失忆了,那么言行举止有些不同也就正常了。
难道,他想让萧染娶一个假的王妃,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封她为妃了。毕竟,“陈王妃”还待在陈王府中,皇宫里的她就只能是一个与陈王妃长得神似的女子了。或许连太皇太后都会以为,是萧寒得不到她,所以找了一个替代品。
那她要怎么办,万一萧染他们认不出假的她来,她难道真要留在宫里等着做他的妃子。
024 痴情王爷(10)
不,她绝不能,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原主的心愿。都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非非不明白的是,今生明明已经避开他没有招惹了。为什么萧寒还是对她执着不放呢?
这几日以来,非非听话地吃饭,睡觉。可是她完全没让他操心了,萧寒心里的不安更加严重。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尤其是非非的反应。他故意让两个宫女在门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他以为她会着急,会急中出错。
可是,她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就什么异常都没有了。
终于,他忍不住了。这天夜里,他再次来见她了。
非非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随后,她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对他视而不见。
萧寒也不以为意,他在同一把椅子上坐下。“你知道吗,未来的陈王妃已经醒了,虽然她失忆了,可是皇叔对她仍旧不离不弃。听说,皇祖母已经把大婚的日子选出来了。就在一个月以后,她老人家会亲自为皇叔和未来的陈王妃举行大婚。”
非非知道,他在故意试探她。“是吗?你真以为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移花接木。”
萧寒冷笑一声,“只要瞒得一时,便可。等他们成亲以后,皇叔就算发现,他娶的不是真的你,又如何?到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非非不想再看他那张可恶的脸了,转过头去,对他不理不睬。
萧染在陈王府中,与莫风刚把事情说完,莫风就惊得跳起来了。好半晌,他才让自己平复下来,“你是说,府里的非非姑娘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我不能打草惊蛇,你放心,我的人已经找到非非所在之处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的是你想得到,我也同样想得到。”萧染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非常冷漠。“我这个好皇侄,居然敢这么做,那我就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他的眸中闪过冰冷之色,眼神冻得快要结冰。
“你准备怎么做?”莫风好奇地问道,难不成他打算篡位自立为皇?不得不说,他的想象力是丰富的。
萧染看向他,目光冰冷,宛若千年的冰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多年好友,莫风还是比较了解他的,听他如此说,他在心里为某人默哀。听他这话的意思,他是打算,学着皇上也来个移花接木。倒时候,真的换回来了,成为了陈王妃;而假的,皇上精心准备的假的,就会成为皇上的女人。
这一招,够很啊,莫风这么一想不禁全身轻颤了一下。想不到,原本温润的公子,会因一个情字变得如此可怕。不过,皇上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不知萧寒是怎么想的,他居然把封她为妃的日子,选在了同一日。太皇太后听说了,皇上最近非常宠一个姑娘;听说那姑娘长得与未来的陈王妃非非姑娘有几分相似;因此当萧寒来请婚册她为妃时,太皇太后一口就答应了。
反正,非非已经在陈王府,注定是要嫁给陈王的。而寒儿找了一个替代品为妃,又不是皇后,太皇太后也就没有再反对了。毕竟,把皇上逼急了,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因此,当他把日子选在与陈王成亲的同一日,太皇太后也没有反对。
不过是册立了一个普通的妃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甚至没有主动去看看,这个与非非长得相似的姑娘。也因此,除了萧寒的心腹之外,根本无人知道真相。萧寒一直防范着,尤其是大婚之日渐近。他在担心,皇叔会看出端倪来。
毕竟,那假的非非虽然失忆了,可是每个人总有一些小动作或者习惯性的动作。万一,她被皇叔辩出了真假,恐怕他把非非掳来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不行,他不能在最后一步中,出了错。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做到。
非非无论哪一世,都只能是他的皇后与妻子。
终于,万众嘱目大婚的那一日到来了。非非很不想与他们配合,可是她人微言轻,那些围在她周围的宫女们根本不听她的话。她被非常不情愿地换上了皇妃的婚服,一头如墨的青丝轻轻挽起,用两根金步摇固定住。一身锦衣华服,满头珠翠,步摇垂珠。
当她的头上盖上红盖头时,眼前一步红色,什么也看不到了。难道她真要被逼得嫁给萧寒,成为他的妃子。不,这样的事情如果成真了,那么她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可是这几日以来,她不是没有想办法逃过,可是萧寒命人把她层层看着。
她只要一有异动,就会被他们看得更掩实。她根本没有办法,摆脱他们的监视看管,逃出宫去。而且,她也无法联络上陈王府那边的人。告诉他们,陈王府里的她是假的,她在这里。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封妃的日子,虽然只是纳妃,不是立后。
不过,萧寒还是尽可能的给了她体面,尊荣。这阵势比起立后来,也差不了多少。正当非非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身边站着的人都倒了下去。她连忙下意识地把红盖头揭去,看到身边伺候的人宫女们果然倒了一地。当她看清来人的样貌时,惊讶地道。“是你......”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萧寒不禁没有觉得开心,反而更担心了。这事情果然太反常了,居然如此顺利,之前准备好的应对措施竟是一个都没用上。
难道,是他高估了皇叔对非非的情意,他连真假都辨别不出吗?他得回去看看,如今做他皇妃的女子,到底是不是非非本人?或者,她早就被人换走了,这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萧寒快步赶往了非非所在的宫殿去。而另一边,当非非从床上醒来时,发现入目皆是一片红色。
不过不是血腥之血,而是流露着喜气的红色装饰之物。目测,这是新房,她什么时候来到了新房。不是刚才还在打扮吗?难道已经行过册封之礼了?不会,非非大惊失色,她要已经是萧寒的妃子,那系统君定会通知她任务失败的。
毕竟原主的心愿是远离皇宫,远离萧寒,与萧染共度一生。而她的攻略目标也是萧染,要是嫁给了别人,岂不是也失败了。还是说,通知过了,只是她在昏睡没有听到。一开始的慌乱过后,非非终于想起之前在昏过去之前,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一个她非常熟悉的人。好像是,莫风?他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呢?那一幕到底是她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一直处于慌乱之中的非非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的新房透露着一抹熟悉。她曾经来过这里的,不过现在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
她甚至心乱到,连头上一直盖着的红盖头也没揭下来。直到,她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以及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有人来了,是萧寒吗?不,她绝不能让这事成为事实。就算她被封了妃,她也要逃出皇宫去,她誓死不让他得逞。
反正,她要是死了,大不了读档重来。她是有一次重来的机会的,她悄悄拔下了头上的一根金簪,握在了手里。他要是敢硬来,她就以死相逼。他不是喜欢她吗,他不是要得到她吗?想必,应该不会不顾她的生死,来逼迫她吧。
随着脚步声慢慢靠近她,非非紧张地手心里直冒冷汗。毕竟,如今的她手无缚鸡之力,与上一个任务世界里的她不同。那时的她有圣女之力,凡人与她而言,弱小如同蝼蚁。
她绝对不会想到,站在她面前的,会是萧染。她最近心心念念,想要来救她的人。萧染今日一袭大红喜服,同色锦带束腰,头戴金冠。少却了平日里的几分温润之气,多了几分魅惑之意。他慢慢走近他的新娘,他看到对方手里握着一根锋利的金簪。
他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他此刻去碰她的话,绝对会被金簪划伤了手掌。她是以为,他是萧寒,所以才准备了利器。
想到这里,他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他决定不跟她开玩笑了,还是老实告诉她一切吧。不要再吓她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见了血光,今日大喜的日子就不吉利了。萧染清咳了一声,也清了清嗓子,看到对方更紧张了。他连忙出声,“非非,是我,你不要怕。”
被红盖头挡去视线的非非,觉得她一定是幻听了。她居然听到了王爷的声音,怎么会呢?他现在应该在陈王府与假的她成亲呢。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呢?可是,这个声音,真的好像。她有一瞬间想把盖头揭下来的冲动,可是万一是萧寒故意学他的声音呢?
她握紧了金簪,却有些手足无措了。她在犹豫之中,头上的盖头被人挑去了。眼前一片光明,她慢慢看了过去。她因为低着头,先看到的是他的一双锦靴,好像不是皇上专属的明黄色啊。这锦靴是红紫相合的,红底紫色花纹。
紫色,这不是王爷平常穿得最多的颜色吗?她记得,萧寒的衣靴,一般都是明黄色的呀。即使今日是大婚,也不可能是红底金纹啊。她的目光慢慢往上移去,他一身大红华服,终于当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时。非非愣住了,好半晌,她才喃喃自语着。
“我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我怎么看到他了呢?”她实在难以置信,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直到,对方笑着开口说了话。
萧染笑道:“非非,怎么,连夫君都不认识了?”他还在打趣,揶揄她,跟她开玩笑。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就好像一坛陈年的老酒,光闻其味就能让人沉醉。平常的他,常常是一袭蓝衫尽显清雅之气。今日他换上了一身红装,反而多了几分魅惑。
非非看着他,眼睛眨了又眨,最后还动手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当手臂处传来剧痛时,她痛得眼中都闪烁着泪光了。她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正是心上的人。她眼中泪光尚在,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一时间又哭又笑。她站起身来,往前快跑几步,扑入了他的怀里。
萧染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里。两人抱在一起,久别多日,思念泛滥,再加上连日来的焦急与担忧。非非在他怀里哭了起来,从小声抽泣,到嚎啕大哭,一哭不可收拾。萧染见她哭了好一会,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反而是大有大河决堤的趋势。
他不由难过又好笑,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非非,今日可是我乐我大喜之日,你可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大喜之日,可就不吉利了。”
025 痴情王爷(11)
一听会不吉利,大哭特哭的人,慢慢停了下来。显然,她是强行让自己停止哭泣的,好一会她都还在哽咽当中。她再次在他怀里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我刚才好怕,我好担心,我以为我逃不掉了。这几日以来,我一直在担心,一直在等你。可是,你都没有来,我怕你真的会与那个假的我成亲。”
她根本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自若,冷淡不理。她心中一直在焦虑,一直在害怕,只是不让人知罢了。尤其是,当今日,就要嫁给萧寒时,非非是真的害怕了。不仅仅是害怕自己任务失败,更是担心会被不喜欢的人,所占有。
直到刚才,终于看到,他来了,就站在她的面前时。她才终于放下心来,一直提在半空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所以,她刚才才会哭得不能自抑。即使现在,脸上泪渍尚存,声音还在哽咽。萧染看到她这个样子,知道这次是真的把她吓坏了。
他轻轻揽着她,慢慢走到床边,两人一直没舍得把目光移开对方的脸。他们一齐坐在了床边,萧染轻轻为她拭去泪渍。“非非,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人掳走,这么多天,担惊受怕的。不过,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当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就知道她不是你。”
“你,你一眼就认出来了?”非非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他。
萧染曲起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然是真的,我会认不出你吗?那个人,一看目光,无论她失不失忆,我都知道她不是你。不过,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声张。就算是莫风,我也是昨日才把一切告诉他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禁锢在皇宫里?”非非到这会,才慢慢平复下来,刚才又惊又喜的心情。
萧染让她靠着自己,慢慢说起了此事的原委。当他把整件事情,娓娓道来时,听到最后非非笑了。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又摇又晃。“真的,你把那个假的我安排到皇宫里去了。所以萧寒今日纳的新妃,是那个假的我。你说,他会不会认出我来呢?”
“管他认不认得出来,只要我没认错那便好。”萧染笑得一脸狡黠,轻轻一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之上。刚刚,他与她拜了天地,拜了母后,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如今,他们别后相逢,终于不会再分开了。
非非微微一怔,然后与他四目相对。“你偷亲我?”虽然她之前老是偷看他洗澡,但其实他们之间很少有肌肤之亲。哪怕是那段耳鬓厮磨的日子,她其实也很少与他有肌肤之亲。骤然被他亲吻了额头,非非有些......不知道是何种感觉。
虽然,她先前在其他任务世界中,与攻略目标也是又亲又抱的。这种程度的轻吻,其实算是最浅显的了,可是人一换,她的感觉便不同了。
萧染轻声调笑,“非非这是,害羞了。”
“谁说我害羞了,我怎么可能害羞呢。”非非当然不会承认,可是她一迎上他含笑的目光,立刻就胆怯了。之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萧染眼中的笑意更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抚着她的脸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若置身于梦中一般。“良辰美景,我们可不能辜负了时光。”他的手轻轻一拉,红纱帐落,外面喜烛高燃。
非非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毕竟她好歹也是经历了数个世界的人。可是,一看到他眸中摄人的光芒以及那张清雅俊美的面容,她就止不住害羞地低下头去。
耳边响起他如梦似幻的声音,“非非,今夜还很长啊......”
红纱帐,喜烛燃,窗外花香竹影摇;床轻摇,翻红浪,翻云覆雨天明休。
陈王府这边,软玉温香,如胶似漆,一夜很快过去了。可是,皇宫中,萧寒的寝宫里,一切喜色在他揭开红盖头后全部停止。同样的,他也是第一眼便认出,眼前的女子不是非非。尽管她们长得非常相似,光凭容貌是认不出真假的。
她也没有说话,当然也是说不了话。可是光凭眼神流转,萧寒便知道眼前女子不是非非。而是,他精心选择,用来假冒非非的女子。为什么是她在这里,非非去哪里了。他刚欲大喊出声,立刻反应过来,强行忍下。其实答案呼之欲出,他何必再问呢。
既然她在这里,那么非非肯定是去了陈王府了。好一个陈王,好一个皇叔啊,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换了过来。他没有丝毫声张,甚至没有来问过他,而是悄无声息地把人换走了。如今已是这样的时辰,他在前面与臣子喝酒,已经耽搁了时辰。
就算他现在赶到陈王府去,恐怕也是晚了。再则,他要用什么理由,今日不与新封的妃子在一起。而跑去陈王府,找陈王算账呢。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呢,如今,他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毕竟在世人眼中,是非非嫁给了皇叔,而他纳的新妃则是一个与非非长得神似的女子。
如今,真的非非嫁给了皇叔,而他纳的也的确是长得神似的新妃。他根本没有理由,去跟他争论什么。所以,此刻的萧寒,是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假的非非,他自然不屑去碰,他来到书房独自待着。他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心中的执念已深,明明他们已经是夫妻,明知他们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放手,非非作为陈王妃。肯定还是会进宫来的,至少明日就得来拜见太皇太后。他还是有机会把人再换过来的,是的,他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一想到今夜,她会婉转承欢在皇叔身下。一想到那个画面,萧寒就觉得有一盆冰冷彻骨的水从头浇下。让他的心,寒彻心扉。
皇叔,萧染,朕与你,不死不休。
良辰美景,总是短暂的,很快就来到了第二日清晨。可怜的非非在天明之际才刚刚得以歇下,结果才过一个时辰,她就被萧染从香甜的梦里叫醒了。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萧染其实心有不染。昨夜,他初尝男女欢爱之滋味,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
结果两人直到天明之际,才一起睡去。可是今日,他们得进宫去向太皇太后谢恩的呀。不可以太晚了,否则母后会对非非更有意见的。
他只好忍着不忍之心,把人叫醒了。“非非,我们得赶快进宫去向母后谢恩。你快梳洗打扮一下。”他自己都是越说越心虚了,连忙下床。“我在外面等你。”他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床上还想再睡一觉的非非。她听到了萧染的话,只好不情不愿地起来了。
大不了,大不了她谢恩回来再睡个痛快。她勉强着自己,起床梳洗,再到梳妆台前打扮了起来。她一直执行的都是古代世界里的任务,因此对于梳髻还是学会了几个的。她本以为萧寒经过昨夜之事后,会对她死心。毕竟她现在是真正的陈王妃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他的皇婶了。
可是,萧寒的执着,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跟着萧染进宫,去向太皇太后请安谢恩。太皇太后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他们。然后,她让非非先出去,在外殿等候片刻。她与萧染有话要说。因此,非非便独自走了出去,等候在接近门口的侧殿。
没等一会,萧寒来了。当听到内侍的叫喊声后,非非眉头皱了起来。很快,他走了进来,一身明黄的锦袍。映衬得他气宇轩昂,只是他的神情黑得彻底。当他看到她站在外殿时,神情就更坏了。
今日的非非青丝轻挽成髻,头上只插着两根金簪,金簪被做成了花朵的样子,花心处一点红。她已经不是那个未嫁人时,姑娘的打扮了。而是变成了,陈王妃该有的雍容之气。尤其是,眉目间散发出来的,都与之前不同了。
那是一个少女变成女人后的,艳丽神采。
可是,她眉宇间的艳丽妩媚,不是为了他;她唇边的那抹灿烂的笑容,不是为他而绽放。甚至于,在她抬头看到他的瞬间,她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那眉梢眼角的防备,让他看得心里直泛酸。为什么,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皇叔,为什么她对他要如此绝情呢。
萧寒忘了,今生的非非,根本没有喜欢过他。喜欢过他的非非,早就死在了上一世,他亲口下的圣旨下。他大步向非非走去,他可以不顾忌他人的目光,非非却必须顾忌。何况,她根本不想靠近他,一点都不想。她直接往旁边退去,避开了他。
他进,她退;他看着她,她却一直避着他。终于,萧寒受不了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直避着朕?明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可为什么后来,你不是避着朕,就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就这么让她讨厌吗?
非非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原剧情中的萧寒做的,其实与现在这个还什么都没做的他无关。不过,他之前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把所有的不忍全部消散。
“皇上,请自重,如今我们身份有别。”非非的神情冷漠疏离,只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而已。要不是身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古代,她绝对会转身就走。“皇上,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非非多谢皇上错爱,还请皇上把非非忘了吧。”
如今,她已是陈王妃,是他的皇婶了。
萧寒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不过他毫不在意。“朕不在乎,你现在的身份,迟早......”
不等非非说话,他们后面就会传来太皇太后生气的声音。“皇上,你在做什么,纠缠你的皇婶吗?她已经是你皇叔的妻子了,你不该这样。”
非非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立刻转过身去。看到了太皇太后与萧染两人,她立刻快步向萧染走了过去。他们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深深刺痛了萧寒。可是在太皇太后面前,他根本不能再说什么了。“朕知道,朕只是与皇婶说会话而已。皇叔,你不会这么没有容人之量吧。”
萧染与他目光交汇处,无形的火花闪现,“自然,皇上只是在与皇婶说几句话,皇叔我自然不会有意见。母后,非非昨夜累坏了,染儿就先带她回去了。染儿想让她好好休息,请母后恩准。”他意有所指的话,倒让太皇太后的神情好了一些。
“好了,哀家明白,还不快带非非回去休息。染儿你也真是的,一点不知节制,你以往的君子之风去了哪里。非非是第一回,你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番。”太皇太后故意在萧寒面前说这些话,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非非啊,你可要原谅染儿啊,莫跟他计较。”
026 痴情王爷(12)
非非被提及昨夜之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害羞了。被人这么大庭广众地这样关心,她实在是无法不害羞。“是,太皇太后。”她的声音都小如蚊子一般,低着头,不敢看人。
太皇太后看她如此神情,倒是神情越发柔和了。看来,她对染儿,的确是真心的。这样一来,她便放心不少了。只是这皇上,还是这样不知分寸地想要纠缠,倒让她头疼不已。难道那个新封的妃子,那个替代品还不能取代非非吗?
萧染与非非一起离开了,萧寒随后也走了,并没有给太皇太后多说话的机会。只看得她,一直叹气。希望他不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否则,这皇位,他就真的做不稳了。
再说,泥人尚有三分性,他要是把人逼急了。说不定,染儿真的会气得,冲冠一怒为红颜。要知道,寒儿可不是染儿的对手啊。何况,如今朝政大权还有兵权,都还在当染儿手上呢。寒儿要是被拉了下来,今后要怎么办。
这两叔侄,为了一个女人,可不要反目成仇才好。
非非没想到,萧寒还会来见她。并且,他是想方设法的,在半夜时分,萧染不在房里的时候来找她。她不得已,跟他一起来到了陈王府的后院之中。那里空无一人,今夜漆黑无星,那里有不少只萤火虫在飞着。因此,倒也不显黑得不见五指。
“皇上,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怎么知道今夜王爷不在房内,而是去了莫府与莫风商量要事呢?难道这陈王府里,有他的人在。
萧寒看着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由心痛。“朕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说,朕想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你听完之后,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朕便放你回去。”
非非转身背对着他,“皇上请说。”
萧寒把上一世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听得非非是心惊肉跳。他居然是重生的,难怪了。明明她根本没有怎么招惹过他,可他对她还是用情执着。原来是他是重生,从最后回来的萧寒。哼,失去了,方知后悔,有什么用。
你之后日日夜夜的刻骨思念,那是你咎由自取。如今,你有机会重生了,凭什么非非还是得给你机会重新开始呢。他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早就不是之前的非非了。就算是原主,经历了那样的人生之后,也不会再留恋过去了。
你此刻的认错,忏悔,原主听不到了。而她,从头到尾,喜欢的人都是萧染。听他停下来时,非非才转过身去,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她脸上的神情依旧冰冷疏离。“皇上,你说的太无稽之谈了。重生,人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说的那一切,也许只是你的一场梦而已。”
“不,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萧寒怎么可能接收那只是一场梦呢。
非非终于向他走近,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她说出来的话却逼得他往后退去。“不是梦,皇上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真实的;不是梦,那又如何,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与我无关;今生的我,从头到尾,喜欢的人都只有王爷一个;即使皇上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非非也不会喜欢你。”
“即使是真的,你也不可能会再喜欢我,是吗?”他说这话时,目光已经黯淡下来。
非非斩钉截铁,非常坚定地告诉他,“是的,不管真与假,我都不可能喜欢你,永远都不会。皇上,你与王爷终究是叔侄,不要为了这个不可能的事情,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何况,你难道就不想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吗?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在现在得罪你的皇叔吗?”
萧寒眼中再无一点光亮,就像这漆黑的夜空一样,一颗星星都没有。看到她的目光,那里面寒冷彻骨,没有一丝暖意。她说得,都是真的,不会改变。她说得不错,也许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现在的他还不是皇叔的对手,即使是,非非的心也再也回不来了。
他要一个躯壳,做什么。那样,恐怕只会让她更恨他。以她的性子,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你若硬要逼她,只会让她恨其欲死。他已经对不起非非了,不能再......心中的执念在慢慢消失,他终于,放下了。
“好,朕都明白了。既然你如此坚定,朕也无可奈何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那么爱皇叔,爱他爱到此生不悔。”
非非听到他放弃了,神情倒是回缓了一些。“是,我对他不是喜欢,是爱。这一生一世,我永远不会离开他。否则,我宁愿死。”她在是警告他,莫要再打什么主意,没有用的。他要是害死了萧染,她也不会独活片刻。他的目的,照样不成。
萧寒彻底死了心,他默默转过身去,往后门走去。“非非,你要幸福。”他只能这样说,这已经是极限了。他无法说出那些,恭喜她和皇叔白头到老的话。
不过非非,明白了。“多谢皇上。”
“可不可以唤朕一声,萧寒,最后一次也好。”他在祈求,非非反而不忍了。
“好,萧寒。”她的一声呼唤,让萧寒听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处清明。他大步离开了后院,非非转身就要回卧房。然后,这么一转身,她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染。不知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不过非非,一点不怕。
她迈着欢快的步伐向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下。“你来了,王爷。”
“非非,你还叫我王爷,你刚才叫了皇上的名字,可是你都没叫过我的名字啊。”他没有吃醋,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
非非立刻从善如流,“好,萧染,染染,好吗?”
萧染笑了,摇了摇头,拉起她的手往卧房走去。他们的笑声,被清风吹散,渐渐消失。解决了萧寒,非非便与萧染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此后,皆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了。
当她听到脑海中响起,“任务完成,宿主立刻脱离。”她便知道她要离开了,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萧染,轻声说了一句。
“再见,萧染。”
当她回到系统空间时,惊讶地发现,原本全白的房间里,有了一盆绿色的植物。她来到那绿植面前,惊喜极了,“系统君,这个是......”
“你已经完成了三个任务,这是系统对你的奖励。你不是嫌弃这个房间里,全白一片吗?如今有了这盆绿植,是不是好一点了。”
非非,不,现在是沈怜了。“系统君,是不是以后完成任务多了,这个房间的一切都能改变,按照我的喜好来啊。”
“可以。你是继续任务,还是休息片刻?”系统君如今,声音温和了一些。
沈怜想了想,“还是继续任务吧。”反正她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一点都不累,不需要休息。不过,她连忙出声阻止,“你不许再踢我,每次都踢得我屁股疼,你就不能换一个温和些的方式送我过去。”下一刻,她的话音未落,就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等沈怜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草地上。身下是柔软的青草,眼前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敢情系统君把她的请求听进去了,这回屁股不疼了。她正想起来,却发现她的手居然是两只毛茸茸的......这是什么动物的前爪啊。
难道,她这回是穿到什么动物身上了。果然,她一番打量过后,明白了。她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只白兔子。虽然兔子很可爱,可是,变成了兔子她怎么攻略男神啊。“系统君,系统君,这回是什么情况啊?”
“宿主是要传送剧情吗?”脑海中传来他的声音。
沈怜看了看四周,除了几只兔子外,没有人在。于是,她在脑海里回道,“传送剧情。”于是,接下来,说法是一阵头疼。她忍的次数多了,有点开始习惯了。至少比第一次,恢复过来也快了。她理了理剧情,发现这是神、妖、魔的世界。
原主是一只待在仙山的兔子精,她经年累月吸收仙山灵气,因此得已化形成人。不过,她一直待在祥和的仙山后树林里,不晓人事。也不知世事的复杂,危险,不过她在仙山中倒也没有危险。直到有一天,她在后山如往常一样变成原形休息时,遇到了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
这位公子与那些仙门弟子,大不一样。他玩世不恭,不尊常理,与那些端庄持重的仙门弟子完全不一样。不过,他长得容颜俊美,而且对兔子极为喜爱。他从兔子群中,直接把她拎了出去。一般仙门弟子容貌都不错,反正仙门中就没有长得丑的弟子。
不过,他尤其俊美,他把原主放在他膝盖之上。一边为她顺毛,一边与她说话,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原主一直只能与那些还未化开的兔子为伴,是不会有人愿意与一个兔子精交谈的。有些人,根本看都不会看它们一眼。
可是眼前这位公子,完全不同。原主看着他不像是这个仙门的弟子,不过那段日子,他一直待在此仙山里。后来她从他说的话中明白了,他是来这个仙门学习的。这座仙山上的仙门,唤作云仙门,他们擅控浮云之术,因而得名。
他们的门主,常识渊博,在仙界德高望重。因此,不少仙门门主都会送嫡系弟子过来,听学。而这位白衣公子,就是这样来到云仙门的。不过,云仙门门规森严,可是他却偏偏喜欢破人家的规矩。因此,让云仙门门主甚是头疼。
偏偏他是好友从小收养到大的,说是弟子,还不如说是义子。好友视他如同亲子,因此,他只好再三忍耐一二了。反正,听学一段日子后,就会让他们回去了。
他时常跑来后山,与她原主说话,说笑。原主对他,喜欢地不得了。终于有一日,在他要离开前夕,在他面前现了人形。她告诉他,她想跟他走,让他带她走。她愿意做他的丫头,在身边伺候,贴身的那种。白衣公子笑了,然后把她带走了。
从此以后,原主一直跟随在白衣公子身边。当然,她没再用兔子的原形,而是化作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跟着他转。在他的仙门中,原主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公子的师父,还把她认作了小女儿,给她取名江音。就这样,他们快乐地过了数年时光。
她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快乐地待在公子身边,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始料不及。公子在出去一段日子后,不知怎么,就有人说他与邪魔为伍。后来,公子甚至没有再回来,而是去了魔地。江家上下,以及本门弟子都在说,他叛逃了仙门。
他已经成魔,可是她不信。那么好的公子,怎么可能叛逃师门,成为邪魔呢?就算是真的,他肯定也是有苦衷的。她不顾所有人劝说,执意跑了出去,去了魔族居住的魔地找他。她很顺利地找到了公子,在她看来,他与以前并无不同。
无非是,他现在用的法术,不再是纯净的灵力,而是黑色的魔力。可是公子仍是公子,在原主心里,他一点都没有变。
可是,公子屡屡与仙门各家发生冲突。他魔头之名,大盛,甚至用魔术大施傀儡之术,把不少仙门弟子变成了傀儡。于是,仙门各家对他是除之而后快。
027 生死不离(1)
终于,在一次除魔大会中,他们原本的师门因为他们连累,而损失了不少弟子。
从小与公子一起长大的师弟,也对公子刀剑相向。公子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敌人,可是原主还是跟在他身边,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其实,原主一直喜欢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喜欢。可是,原主一直没有告诉他。她害怕,一但说了,万一公子不接受,她就不能待在他身边了。
她不敢冒这个险,最后一围剿当中,公子让她留在了魔地。他走之前,笑着跟她说,很快就会回来的。让她听话等着,给他准备好吃的。
原主一直相信他的话,所以对此毫不怀疑,她听话地留下了。可是,公子没有再回来,当她听到消息时,简直是心痛欲裂。他们说,公子被众家仙门所覆灭,当众被打下了深渊。他已是神魂俱灭,不会再回来了。她跑到那个地方,在悬崖之上,看到了公子的紫玉笛。
他一直最喜欢这个笛子了,他是不会随意把它扔在这里的。何况,紫玉笛身上血迹斑斑,是公子的血。她对他的血最是敏感,一闻就知道。她知道,他们说得没有错,公子这回是真的神魂俱灭了。原主在那上面浑浑噩噩待了好几日。
直到江家来人,看到是她,把她带回了原来的仙门。江家家主,她的义父,义兄一直都在劝她。可是,原主的心也跟着他一块死了。她此后日日夜夜都活在后悔之中,她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跟着公子一块去。就算是陪他一起死,也好过让他孤零零地一人死啊。
在他死之前,所有人都骂他,唾弃他。他肯定很孤独,很无助,要不是万念俱灰,他怎么会甘心就死呢?本来在原主打算再去那个地方,和他一样跳下去,也算是死同穴了。可是,在她逃出仙门,离开江家之后。还没到那个地方,就感应到了系统君。
是他告诉原主,他可以帮她,完成心愿。剧情到这里便结束了,在这个世界中,那位公子就是男主。不过原主却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原主与系统君作了交易,所以不知道十几年后,那位公子重生了。他又回来了,他知道她消失时,也只是一声叹息。
他对原主,就像是对朋友一般,并无男女之情。原主从未对他说破,他也只把她当作了妹妹而已。他之后浴火重生,有了知交好友,重新与江家冰释前嫌。解开了误会,他之后过得甚是潇洒。当然,这些原主都看不到了,她没有活到十几年后,自然不会知道。
沈怜说了一句,“狡猾的狐狸。”她是在说系统君,原主不知道,可是系统君是知道的。明明那位公子还是会回来的,却诱惑原主作了这个交易。对于原主来说,等上十几年,总比付上灵魂的代价要好吧。不过让她诧异的是,她原以为原主的心愿会是,与那位公子在一起,成为神仙美眷。
可是,原主的心愿很简单,她希望能陪伴他直到最后一刻。她不想他孤独一人面对所有的敌人,她想告诉他,他永远不会是一个人。因为她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孤独的。她竟然没有想把爱意告诉他的意思。
她只求伴在他身边,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却并没有想要与他一直在一起,好好活着,成为夫妻。沈怜感叹时,系统君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所有人都那么贪心啊,想要人的心,还想要人家的一生一世。原主只是一只兔子,心思单纯。不过,也是因为面对仙门各家的一起围剿,想要脱身太难了。”
是啊,原主并不知道男主会在十几年后,重生回来。在她知道的事情中,公子是一定要去的,她无法阻拦,也拦不了。她更没有本事能在大家的围剿中,救公子回来。所以,她的心愿很简单,陪伴他直到最后一刻,不让他孤独地走。
“也是,那我此次的攻略目标是谁?”
“还用问吗?自然就是这位白衣公子了。”系统在说完这句话,又加了两个字,“笨蛋。”然后,他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任沈怜再骂,也不再出来了。
也就是说,要么她想办法救他,不用死;要么就要在他死之前,让他爱上她。否则,在那次大围剿中,他们谁也跑不掉。连男主这么厉害的人,也是死了,在多年后才重生回来的。那么就凭她这小身板,微弱的灵力,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啊。
现在,正处于他在云仙门听学的日子中。此时,他们已经相识了,不过他还未见过她的人形。也不知道,她是能化成人形的。第一次,变成兔子这种非人类的,沈怜有些不习惯四肢着地啊。她,从现在开始,就是江音了。兔子精,江音。
当然了,现在这个名字,还没人给她取呢。
正当她努力习惯四肢着地这个行走姿势的时候,身体一轻,自己被人抱起来了。她抬头一瞧,哟,这不是男主大人吗?果然,如原主记忆里一样,容貌俊美绝伦。那两扇浓密的睫毛,长得就像小扇子一样。那双眸子,清澈如水。
在他的目光中,她看清了自己全身的模样,一只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兔子。就算是兔子,她长得也甚是漂亮。何况,原主是能化人形的。她也不是纯粹的兔子,不是吗?被他抱在怀里,放在了膝盖之上,她在他怀里听话地趴着。
她一直在看着他,就近看到了他的唇色如樱,好想亲......咳咳,她现在怎么像个色鬼似的,一看到美男子就想亲人家呢。不过,他长得真不错。舒眉朗目,他的目光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此刻那厚薄适中的红唇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真的好想亲啊,江音觉得自己如被蛊惑一样,然后亲上了人家的唇。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是用兔子唇亲的人家。呃,还是变成人形再亲吧。现在,先要想办法,让他带自己走。男主大人,姓秦,名如风。他父母希望,他能如风一样,活得无拘无束,潇洒自在。
这个名字,甚和他的心意。秦如风发现自己被一只兔子给亲了,不由愣了一愣。随后,他笑了,这还是一只色兔子呢。现在,他不用把它翻过来看,也知道这肯定是一只雌兔子,不会错的。这云仙门,到底不一样,连养在后山的兔子也不是普通的兔子。
他把她捧了起来,与他对视,“小兔子,真是好想把你带回去啊。”带回江家去,让它日夜陪伴着自己,也能给他添点欢乐。
虽然师父待他如亲子,师弟待他如亲兄,可是他终究不是江家人啊。带她回去,好啊,这样她就能跟在他身边了。原主的心愿只是陪伴他到最后一刻,让他感觉不到孤独与无助。可是,她可是攻略秦如风的呀。她先让他带自己回去,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在他面前现人形。
务必要给他一个,深刻的印象。让他不止是把她当作朋友,妹妹,而是当作一个可以喜欢的女子。就算结果无法改变,她也要在那一天来临前,搞定他。
江音见他与自己对视了一会,又把她放回了双膝之上。秦如风像往常一样帮她顺着毛,与她有说有笑的,虽然此刻江音并不能说话。只是听他一直说个不停,到最后江音得出一个结论。秦如风果然是一个话唠,或者是寂寞久了话太多。
在江家,江门主是长辈,必定不可能如朋友一样言谈无忌。而江门主的儿子,他的师弟,也是一个如父亲一样严肃的人。因此,他们其实并不合秦如风这个性子。而且,他们对他虽好,却并不了解他。不然也不会到了后面,就相信他了。
尽管江家还在维护他,却不相信他。
江音觉得,她还是先想办法让他带自己走再说。先到他身边,然后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其他,现在都不重要。
他一直这样抱着她,手轻轻抚摸在她的背上,与她说着一些听似离经叛道的话。他的性子,天性不受抵还,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如风一般。这个时候,忽然走来了一个红衣女子。江音一抬头,就看到对方容貌姣美,顿时危机感四起。
不过,很快这种危机感就消失了。因为对方,太冷淡了。面对秦如风的热情打招呼,她也只是在他长篇大论之后,偶尔回一个字。如此冷淡的性情,他是不会喜欢她的。最多,就把她当作朋友罢了。果然,没多久,那个红衣女子就离开了后山。
秦如风有些沮丧,“明明本公子风流潇洒,在家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女子对我暗送秋波。怎么偏偏遇上这个王姑娘,就屡屡碰壁呢。”
江音在心里腹诽着,“碰壁就对了,不然我就有情敌了。人家是仙门高足,灵力高强,修为不浅。我一个小小的兔子精,可抢不过她。”
“小兔子我要走了,你好好待在这里,明天再来看你。”秦如风拍拍衣服,潇洒离开。
江音在后面无声哀嚎,你倒是带我走啊。我不想跟兔子一起睡啊。对啊,他不带我走,我可以自己跟上去啊。他又没有施展身法,她完全追得上呀。于是,她连忙拔腿就追,可是她忘了,自己根本不习惯用四肢着地跑。于是,一路上,连摔带跑地,终于在他卧房前把人追上了。
秦如风看到她时,是惊讶的。他把她抱了起来,看到它有些脏了的皮毛,便知道它肯定是摔跤了吧。可是它还是追着他不放,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也不错啊。“你想跟着我?”
明白自己不能说话,于是江音连忙点头。生怕他不相信,她连点了数次。于是,秦如风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吧,那从今日起,你就跟着本公子好了。既然跟着我,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江音立刻反应过来,原剧情中他曾经给原主取过的名字。
实在是,太难听了。最后还是江门主看不过去,给她取了江音这个名字。必须阻止他,不然非被他的名字气死不可。江音想了想,连忙从他怀里跳了下去,跑到了一边的水池边。用前爪沾了水,她准备写个名字给他。秦如风果然好奇地走了过来,低头看了过去。
028 生死不离(2)
江音用前爪沾水,费力地写下两个字,“阿音。”如今,她只是一只有灵性的兔子,并不知道江家的事情。再说,无缘无故用江为姓,为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她就写了这两个字,阿音。
秦如风有些惊讶,“我知道你有灵性,却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自己给自己取名字。阿音,好名字,好,你以后就叫阿音了。”江音听到后,如释重负,重新一跃而起,跳回了他的怀抱里。示意他抱着自己,去屋里,给她清洗一下脏了的毛。
他听懂了,抱着她进屋去了。很快,大家都知道,秦如风从后山抱了一只兔子回来。一只雪白没有杂色的兔子,而且很有灵性,除了秦如风,其他人都不能抱。它能听懂人话,极讨人喜欢。可惜的是其他只能看看,碰都不能碰。两个与秦如风交好的朋友,倒是经常可以逗逗它。
只是江音不甚其扰,她的身体是兔子,可是灵魂不是啊。只是暂时时机没到,她还不能变回人而已。因为她打算,第一次在秦如风目前显现,必需让他印象深刻。所以她不能随随便便,就变回人形了。于是,对于这些骚扰,她只能忍。一开始,她连四脚走路都不会。后来经过多日训练,她终于可以行走如风了。
接下来就是食物方面了,秦如风因为她是兔子,已经给她连续吃了三天胡萝卜或者大白菜了。她早吃腻了,今日一看到午饭又是胡萝卜,把头一偏不吃。秦如风愣了,“你不饿吗?”最近他有些烦恼,这只兔子爱跟他睡,也就罢了。可是,她越来越挑食了。
非要他哄着半天,才肯吃萝卜。今日也是,他蹲在她身边,拿着一根胡萝卜在她面前晃。
可惜对方看都不看一眼,整只兔子正背对着他。秦如风无奈之下用手把它的脸扳了过来,对上那红红的兔眼睛。“为什么不吃,你不乖哦,阿音?”
江音不高兴地看着她,他怎么这么笨呢?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江音很郁闷。他还真的把她当兔子在养啊,可是她的灵魂不是兔子啊。比如说饮食和生活习惯上,她都与兔子不同啊。让她偶尔吃两顿胡萝卜,倒没什么。可是天天吃,顿顿吃,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江音觉得该想个办法,改变这一切了。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不现真身,但可以先说人话呀。想到这里,江音连忙转过身去,见她终于愿意转过身来,秦如风以为她终于回心转意了。江音试着开口说话,只是许久未说,一下子声音有点不太好听。
“秦......如风,不对,是公子才对。”江音习惯地唤他的名字,不过立刻换了过来。不对,原主从来都是叫公子的。“我......我可以换样菜吃吗?”
听到她突然说话,秦如风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脸上神情除了惊讶,还有惊喜。果然他带回来的兔子不一般,原来已经会说话了。他一点没有怀疑,她早就会说话了。“阿音?是你在说话?”有时候人就是如此,明明听到了,确却因为不敢置信,而选择再问一次。
江音微微咧嘴,“是的,公子,是我。公子,我不想吃胡萝卜了,我都腻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别的好吃的吗?”她站立了起来,两只前爪搭在了他的膝盖处,小脑袋在他膝盖处讨好地轻蹭了几下。
秦如风不由地心软了下去,这个小东西,果然讨他欢喜。“好,阿音,我们一起吃好吃的去。”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她熟练的抱了起来。“我们走。”一人一兔,往外走去。
没走多久,迎面而来的并肩同行二人,已经看到了他们。他们正是秦如风的两个好友,也是江音最不喜欢的人。因为他们会不停的逗她,戏弄她,简直是不胜其扰。江音低下头去,不看他们。
秦如风看到他们时的第一个反应是,低头看向怀里的兔子。果然看到了她刚才低头的那一幕,他唇边那抹浅浅的笑容有加深的趋势。“你们来了,江慎,金兄。”
江慎便是日后江家的家主,他是秦如风的师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而另一个摇着扇子,一派风流的小公子,则是他的好友,姓金。他们都是世家公子,年轻一代中的风流人物。
江慎仍旧是一脸的严肃,剑眉紧锁,看着秦如风有些不满。一个大男人抱一只兔子,像什么样子。“秦如风,你给我们江家留些面子,行不行啊?”他心里有话藏不住,直接说了出来。
秦如风怀里的江音对他有些不满,原剧情中,江慎选择的是江家,而不是这个从小与他一块长大的好兄弟。秦如风因此变成了孤独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人。不过,也终究怪不得他,毕竟那个时候江慎已经是江家的家主了。
他选择保护家族,也是无可奈何吧。反正秦如风从来没有怪过他。江音心里在思索,面上,那张毛茸茸的脸上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不知不觉间,两人站在了他们面前。金公子已经迫不及待伸手想摸了,倒是江慎还算稳重,只是眼里闪过渴望的目光。尽管只是一闪而过,江音还是眼尖的看到了。
在金公子的手就要碰到江音的头顶时,江音不再沉默了。“男女有别,金公子你不知道吗?”说话的同时,她把头一歪,避过去了。
那只手因听到她的话,而僵硬在了上方,好一会金公子才有些结巴的开口了。“秦兄,你的兔子开口说话了?是不是我幻听了?”
还是江慎比较稳重,听到她开口只是看了一下秦如风,什么也没说。秦如风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皮毛,“你没有听错,的确是阿音说话了。她是一只不平凡的兔子,很有灵性。”
阿音可能是在后山吸收日月精华,仙气久了,所以有了灵识。经过修炼,所以她会说话了。金公子更加喜欢江音了,“秦兄,会不会有一日,她可以变成人形了。”不知道她变成人形,会怎么样。兔子这么可爱,变成人肯定也可爱。
秦如风得意地看着他们,“说不定,或许很快就能看到她人形的样子了。”江音乖乖的趴在他怀里,心里想,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到时候,本姑娘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金公子想起她刚才的话,不由打趣道,“小东西,你也知道,男女有别啊。那你还整天让秦兄抱着你,听说你还经常与秦兄一起睡呢,那个时候男女无别了吗?”凭什么他碰她,就是男女有别;秦兄抱她,就百无禁忌了呢。
江音一脸看白痴地看着他,“这你都不明白,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是看脸的。”言下之意是,谁让你长得没有秦如风好看呢。
金公子一脸受伤的看着她,那话真是太扎心了。他虽然长得不如秦兄好看,但怎么说也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啊。“阿音,是秦兄你给她取的名字吗?”
秦如风还没来得及说,一旁的江慎先摇了摇头,“不像,他取的。”秦如风张开嘴,然后又闭上了。的确不是他取的,不得不说,还是江慎了解他。
江音抢在金公子面前,说了出来。“不用问了,是我自己取的。公子,阿音饿了,我们赶快吃东西去吧。”不要再跟这两个无聊的人说个没完了,这话她没有说出来。不过,旁边两个人竟然看懂了。他们这是被一只兔子给嫌弃了,两人面面相觑。秦如风微微抿唇,唇角止不住的扬。
他的兔子,就是与众不同,有个性,像他一样。于是,一人一兔的队伍,变成了三人一兔。三位风格各异的俊美公子,一只可爱雪白的兔子,引得路上的人,纷纷回头观望。
在吃饭的地方,秦如风低头温柔的问怀里的兔子。“阿音,你想吃么?”
江音还未说话,金公子便打断了她的话。“秦兄,兔子肯定吃胡萝卜啊。”?他的理所当然,让他们二人淡淡地看着他。
江慎笑了,这还是江音第一次看到他笑呢。“金兄,如果是这样,他们还来这边做什么。”秦如风这只有灵性的兔子,肯定是吃得与寻常兔子不一样。不然,秦如风就不会特意带她来这里了。
只是一只不吃胡萝卜的兔子,果然特别。秦如风养的兔子,也是不一样的。秦如风轻笑一声,此刻他的笑容宛若一阵春风拂面而来。“不错,阿音要吃别的,阿音你自己说,想吃么。”
江音想了想,看了看,最好张嘴点了几样平常的菜肴。她不想太过特别了,免得秦如风察觉异常。秦如风点点头,可惜不在山下,不然能喝酒就更好了。很快,其他两人也点好了菜,他们在一边坐了下来。
秦如风把她放在了桌上,江音立刻温顺地坐好了。就像人一样,惹得看到的人,个个热切的看着她。有这么惊讶吗?大惊小怪。没看到过兔子学人坐吗,大惊小怪。江音回头无意中看了秦如风一眼,看到他神情如常顿时心里舒坦了。瞧瞧人家,果然是她的目标人物。
“公子......”听到她呼唤自己,秦如风浅笑着看向她。这时,菜上来了,端菜的弟子竟然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弟子。江音看到她的目光,脉脉含情,正瞅着秦如风。她立刻不高兴了,那是她的人。让她生气的是,秦如风竟然也笑看着她。
岂有此理,她的人,谁也不能看。此刻的江音完全忘了,她现在根本不是人家的爱人。只不过是人家养的兔子而已,她气呼呼的来到秦如风面前。“不许看,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她的话,秦如风忍俊不禁,其他人也是忍笑忍的辛苦。那个女弟子先是震惊,然后掩唇轻笑。她很快离开了,秦如风也收回了目光。他再次摸摸她的脑袋,“阿音,你居然会吃味了,好了,我一定最疼爱你。放心了吗,小醋坛子。”
江音这才笑了,“这还差不多,公子,以后只准看我。”
她的人形绝对比,那个女弟子要美,她知道的。所以,她得加快速度了。不然,以她现在的样子,要想管住人,有点困难。秦如风若有所感地看向她,不知为何,他刚才听到她的话,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觉得,她的语气神态,好似是一个爱吃醋的爱人。
秦如风摇摇头,自己这是魔怔了吗,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自己没有魔怔。因为她的确是一个爱吃醋的爱人,当然现在他并不知道。菜上齐之后,他先把一盘笋片放在她面前,还有一小碗鸡汤。“阿音,先喝一点汤,再吃点笋片。”
029 生死不离(3)
江音从善如流,采纳了他的意见。不过,当她意欲用勺子去舀汤时,碰到了困难。她的前爪用不了,试了几回,都一样。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有了决定。她抬头,转身,一气呵成。“公子......”那双殷切的眸子,让人不忍拒绝,秦如风败北。他拿起勺子,舀汤一勺,递到她前。
小兔子低头用舌头舔了起来,眼前人是心上人,丰神如玉,风姿卓越。难得的是他温柔似水,体贴入微。那双宛若琉璃的眸子里,柔情宠溺。江音觉得,色能惑人,果然不假。这就是秀色可餐了吧,她小口喝着鸡汤,就着这温柔的美色,觉得甚好。
先是喂汤,再是喂笋片,秦如风就像一个体贴的夫君,把江音伺候的舒舒服服。直接让身边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江慎沉默无言。他还第一次看到秦如风如此温柔体贴,这种福气,连他老爹都享受不了。居然让一只兔子,尽情享受了。
一顿饭在他们的惊讶,在江音的享受中,结束了。很快,到了第二天,他们要听课了。江音纠缠半天,终于让,秦如风答应带她一起去。他把她塞进了怀里,然后去了。江音趴在他的胸口,与他的肌肤贴身接触,感觉到那光滑的肌肤。她觉得自己浑身的体温在不断上升,脸烫得快把他胸前的肌肤烤熟了。
秦如风并不觉得,毕竟就算感觉一点热,他也会以为是因为,她的皮毛。毕竟她整个毛茸茸的,这样捂着会有点热,也是正常的。江音一转头,脸就贴上一片雪白的肌肤。她有些晕乎乎的,鼻尖还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江音觉得,自己有点自讨苦吃,非要跟过来。结果,被人家无意中撩得快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到了听课的地方,秦如风坐下后,旁边的金公子便小声询问道。“秦兄,那个小兔......不,是阿音呢?”
秦如风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胸口。金公子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那里好像有点鼓鼓的。难道是......“阿音?”他意有所指的话以及目光,秦如风看后点点头。果然是,秦兄果然嚣张啊,居然把兔子带到课堂来了。他抬头看向前方正在讲课的先生,不由偷偷暗笑。
在他们后面一排的江慎,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行径,便皱起了眉头。他们又在搞什么鬼,简直是物以类聚。江慎似乎忘了,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且他与秦如风在一起也没少干坏事。他闯祸的本事,也不行小。
在讲课的人,是此仙门世家的门主,最是循规蹈矩。他及其讲究规矩,礼仪,最不喜欢那些顽劣的学生。比如说,秦如风,最让他头疼。还有,金公子等与秦如风为伍的世家子弟。不过看在好友的面子上,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秦如风对他枯燥的课,没兴趣,他时常与身边的人说两句话。或者他低头,逗弄一下藏在怀里的江音。江音一点也不意外,对于他如今的样子。他最是不讲规矩,喜欢破坏规矩了。
原剧情中,他就是这样,把所有的规矩都破坏了遍。让此门门主简直是对他,深恶痛绝。要不是他与秦如风的师父关系太铁,早就把他直接逐出仙门了。如今他对他,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到而已。
除非他做的实在太过分,否则他根本不想理他,比如现在。他不是不知道他们在自己背后的小动作,只不过当作没发现而已。
要是跟他计较的话,秦如风能说出一大堆歪理来,气死他。江音在秦如风怀里小声道,“公子,你不怕他发现吗?”要知道,先生可不是文弱书生,他是云仙门的门主,灵力高强。他就真的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吗?
秦如风下意识地望了前方的身影一眼,“先生他,懒得理我罢了。”所以自己就更加有恃无恐了?,谁让师父跟他交情太深了呢。他摸了摸怀里小兔子的头,浅浅一笑间宛若梨花初绽。
江音冲他咧嘴一笑,这个表情在一只兔子脸上出现,显得憨态可掬。“我家小阿音真是可爱。”秦如风的轻声细语,让江音更加高兴了。不过,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样用人身在他面前出现,才能让他印象深刻呢。
江音在苦苦思索着良策,秦如风细心的发现了她的走神。他突然坏坏的一笑,然后手指微屈,用上了几分力敲在了她的头上。江音正在苦思良策中,忽然被用力敲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惊叫了起来。
原本只有先生一人声音的课堂里,忽然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呼。实在是太明显了,叫人想要忽略也不容易啊。门主实在无法当作没听到,只好看了过来。
这个臭小子,太过分了,他大步来到秦如风面前。秦如风看到他,苦笑一声。
他是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秦如风干笑着看着先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门主静静地看着他,“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我帮你。”
他这是先礼后兵吗?秦如风微微犹豫了一下,就把藏在胸口的兔子掏出来了。
当先生看到一只雪白的兔子时,脸黑得彻底。他此刻异常的沉默,就像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静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实则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咬牙切齿。“秦如风......罚戒鞭五十,立即实行。”
秦如风这回是苦笑也笑不出来了,戒鞭五十,这是要人命啊。江音从刚才开始,一直是沉默的。知道自己闯祸了,她一直低着头。一只兔子低着头,一副忏悔的样子,让门主也不好说她什么了。
他们皆是仙门中人,对于动物成精一事,并不觉得奇怪。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责怪她了。
江音看向身边的人,一脸歉疚,“公子,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才会惊呼出声的。声音一出口,她就知道坏事了。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江音小跑着来到门主面前,如人一般站了起来,两只前肢不停地作揖,“门主,都是我不好,是我缠着公子过来的。刚才也是我扰乱上课的,所以你要打就打我吧。”
这次是她连累秦如风的,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五十戒鞭啊,公子如今的修为恐怕承受不住。不行,无论如何,她要帮他解决这件事情。万物有灵啊,门主犹豫了一下,“这样吧,就罚二十戒鞭吧。”
江音看得出来,这已经是破例了,她不好再求什么。
秦如风被带了出去,在门前听话的跪了下来,手持戒鞭的弟子已经站在他身后了。他根本没有怪过江音,毕竟是他先捉弄她的。后来的事情也怪不得她,可是她刚才拼命替他求情,让他很是感动。
毕竟连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江慎都没说话。一只养了数日的兔子,却如此关心他,他无法不动容。
小兔子跟着他一起出来,此刻站在他旁边,眼睛里都含着泪水。秦如风不由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无声的安慰着她。江音看到他的目光,好像在说,不要担心,没事的。她看到那个弟子手中的戒鞭,不由难受。
不用试就知道,这个打在身上肯定很疼,江音在想她要不要做什么。
“啪”,戒鞭开始了,秦如风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咬牙忍着。一下又一下,江音在一边听着都疼。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任务目标因为她,而受到惩罚,她心里怪怪的。当打到第十八下时,她看到秦如风开始摇摇欲坠了。
江音突然往他背上窜去,替他挨下了第十九鞭。小兔子从他后背滚落,掉在了地上,雪白的皮毛上此刻一条鲜红的鞭痕显得特别刺眼。秦如风心里猛地一震,顾不得自己后背亦是鲜血淋漓,连忙去看她的伤势。
江音此刻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后背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直流,一颗一颗落下。她其实很怕疼的,听到他关心的话语,江音觉得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我......没事......公子......”
那个执鞭的弟子微微一愣,“门主......”是否继续行刑?他没有说出来。
这只小兔子居然维护秦如风若此,以身相挡,那小小的身躯怎么受得了。众人纷纷愣住了,江慎的心情复杂。金公子则是瞪大了眼睛,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兔子啊。秦如风听到那有些稚嫩的女声,不由眼眶微热。这是第一次,有人替他挡,而且还是一只兔子。
如果说之前他对她只是喜欢而已,现在却把她真心的当成了朋友、亲人。门主依旧不为所动,挥手示意最后一鞭。最后一鞭狠狠打下,江音脑子一热,再次冲了过去。逞强的后果就是,她疼得昏过去了。后来的事情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江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是秦如风的床。而他正趴在旁边,此刻也没有醒来。两个伤兵,别说多可怜了。怎么也没有一个照顾的人啊,太过分了。尤其是那两个,自称是他好友的人,一个都不在,过分。
正当她在暗暗埋怨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
她慢慢起身,看到的正是刚才在埋怨的其中一个。江慎一进来,就对上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睛。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一个瓷瓶、纱布什么的。看来是来换药的,江音这样想着,对方已经来到面前。
江慎平静的道:“既然醒来了,那就更好了。”他说着,便把盘子放在一边小桌上了。
“你要给我换药吗?”江音的声音有些沙哑,刚刚醒来,精神也不是很好。
江慎看了她一眼,低声应了一声,这只小兔子挺忠心的,居然会保护主人了。当时他看到她不要命似的扑上去,为秦如风挨了两鞭。小小的身体,全是鲜血,一动不动。他还以为她死了呢,不得不说,
江慎被一只兔子感动了。就凭她挨的这两鞭,他已经把她当成江家的一员了。她会说话了,想来变成人形,也快了。
江音轻声道,“谢谢江公子,你真好,不像那个现在还没有出......”话未完,另一个人来了。真是说谁,谁来了。他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谁说我没出现啊,本公子这是给你们弄饭菜去了,好心没好报。”金公子到了,仍旧是一袭金色长袍,张扬得很。“小阿音,在找本公子呢。”他还没有进来,就听到了阿音在说他了。他的手上有香喷喷的饭菜,两菜一汤,还有两碗粥。
江音光闻着就饿了,身旁的人还没醒,她就先吃了吧。大不了给秦如风剩下一些,也就是了。她一着急,就把后背的伤给忘了。于是乎,她乐极生悲了,才爬到饭菜旁边,后背就剧烈疼痛了起来。
“嘶......好痛啊,呼......”她趴在床沿边上好一会才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