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狮子搏兔
张杨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管亥和杨丑二将俱是抬头望天,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良久,董昭叹息道:“主公,若您不是属下的主公,那属下会敬重您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但您是属下的主公,属下就必须得告诉您,这天下永远不缺正人君子,但太过正直之人,往往无法成就一番霸业!您大可看看如今这天下,大诸侯有几人没做过违心之事?”
张杨听后怒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再说大将军吕奉先,不就是个君子么?普天之下,有何人敢说大将军不是君子?”
董卓摇头道:“此言不假,可普天之下,却唯有一个大将军!”
张杨听后哑口无言,想辩解却想不出用什么来辩解。
董昭语重心长的劝道:“主公,即便您对并州刺史一职无求,至少您也得将公孙瓒赶出并州!此人不除,将来必是主公的心腹大患!”
张杨无奈的点了点头:“罢了,此事你全权处置便是,吾累了,都散了吧。”
“恭送主公!”董昭三人齐齐拱手道。
其实董昭这话说的就很有技术含量,既没有使张杨难堪,又将张杨打动,可谓是一石二鸟的语言方式。
虽然董昭名气不大,但却是是曹魏的大功臣。
“定基之本,在地与人,宜稍建立,以自籓卫”这十六字,便是董昭说与曹操的。
说完这句话,董昭还对曹操说了一句:“昭受恩非凡,不敢不陈。”
《董昭传》记载:后太祖遂受魏公、魏王之号,皆昭所创。
《荀彧传》记载:十七年,董昭等谓太祖宜进爵国公,九锡备物,以彰殊勋。
书归正文,张杨离去后,董昭便给葛五回了一封书信,大意是我家主公张杨应下了联手的请求,何时出兵,各家都出多少兵马,你们三家商议一番再回信便是。
……
194年5月,张杨、马义、葛五、郑三四人歃血为盟,准备对公孙瓒动手。
张杨遣杨丑为主将,管亥为副将,领五千骑兵、五千步卒出战;
马义领五百骑兵,三千步卒出战;
葛五领五百骑兵,三千步卒出战;
郑三领三百骑兵,两千步卒出战。
经过了一番商议后,马义、葛五、张三率兵攻打定襄郡的治所善无,杨丑和管亥负责替他们拦住来自雁门郡的援军。
待取了定襄郡后,四方势力再联手围攻雁门郡。
得知消息以后,身处晋阳的公孙瓒大惊失色,急忙召集麾下文武议事。
公孙瓒麾下人才的质量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他可以在数量上取胜。
此时公孙瓒麾下有大将严纲、鞠义,以及田楷、王门、单经、邹丹四将。
将情况与严纲等将说明后,公孙瓒急切的问到:“诸位,眼下该如何行事?”
未等严纲说话,鞠义便满不在乎的说到:“主公莫忧,给末将五千骑兵,一千弩兵,定能击退这群宵小!”
公孙瓒喜道:“此言当真?”
鞠义挑眉道:“自然当真,若是做不到,末将愿领军法!”
在来到并州后的这段时间,活跃在并州战场上的一直都是鞠义。
虽然鞠义的性格不讨喜,但看在他能打仗的份上,公孙瓒也就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听了鞠义的话后,严纲不住的对公孙瓒使眼神,只可惜公孙瓒并未看到。
公孙瓒直接从怀中掏出兵符扔给了鞠义:“你这便去执行挑选兵马,定要狠狠的教训一番这群乌合之众!吾不去攻打他们,他们反倒是联起手来攻打吾,岂有此理!”
鞠义拱手道:“末将领命!此番出战,必不负主公厚望!”
公孙瓒点头道:“单经,你担任副将一职,好生辅佐鞠将军!”
单经拱手道:“末将领命!”
说罢鞠义一甩披风,带着单经拱手离去。
二人离开后,严纲起身对着公孙瓒耳语道:“主公,鞠义虽然能打仗,但为人过于高傲,此举您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
想了想,公孙瓒感觉严纲说的很有道理。
公孙瓒低声道:“但我的命令已下,岂能朝令夕改?”
严纲叹息道:“主公,既然您不愿朝令夕改,那末将请求驻守阴馆!”
公孙瓒开口道:“也好,兵马你执行挑选便是。”
严纲拱手道:“主公,末将只要三千人!阴馆城池坚固,这三千士兵加上阴馆的士兵,足以挡住敌军的进攻!晋阳是您的根基,万不能有失,所以还是给您多留些兵马吧!”
听后公孙瓒拍了拍严纲的肩膀:“此去多加小心,待退了敌军,咱俩一醉方休!”
严纲听后心头一暖:“多谢主公!那末将这便去点兵了!”
公孙瓒点头道:“去吧,一定要多加小心!对了,将王门带去,叫他助你守城。”
严纲拱手道:“诺!”
随后,严纲便辞别了公孙瓒,点起三千骑兵朝着阴馆进发。
与此同时,鞠义亦是率部朝着定襄郡的善无城进发,打算在善无城外痛击他口中的那群“宵小”。
……
接到并州锦衣卫弟兄传来的情报后,吕布莞尔一笑,那便叫他们先狗咬狗吧!
要说这公孙瓒也够倒霉的,从冀州离开后,去哪不好,非要往并州去?!
长点脑袋的都能想明白,青州和并州,吕布岂能不将其收入囊中?
不知道这次再相见,公孙瓒会是个什么表情?
至于张杨,这一世吕布并没和张杨共事过,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莫逆之交的关系。
但吕布总觉得前世的吕布对张杨有所亏欠,所以只要张杨能活下来,吕布并不介意给他一个安度余生的机会。
毕竟这是个老实人,压根就不会搞事的那种老实人,给他个活命的机会也无妨。
对于马义、葛五、郑三等人,吕布压根就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乌合之众?不好意思,在吕布眼里,他们连众都算不上。
当然了,这不过是句玩笑,当不得真。
有句话说得好,叫作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如今吕布的心态,便是如此。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种低级错误,吕布又怎么会犯?
第四百四十六章 突袭雁门
且说公孙瓒部将鞠义率五千骑兵、一千弩兵星夜赶往善无驰援;
而公孙瓒的另一位部将严纲,也就是先前白马义从的统领,也在朝着阴馆方向增援。
与此同时,葛五、郑三、马义三家的兵马,亦是齐聚在善无城五十里开外,等待着公孙瓒的兵马到来。
并州这地方与其他州郡不同,此处的民风,彪悍的简直不能再彪悍了。
攻坚战?别闹了,双方交战的方式你猜都猜不到!
经过商榷后,双方以一个近乎荒谬的方式交战:约架!
没错,您没听错,就是约架!
双方挑个空旷的地,把各自手底下的兵马都拉过去,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马义提出的要求正中鞠义下怀,鞠义自是欣然同意,没有半点的犹豫。
这想破脑袋,鞠义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来。
人家大老远来的,非但没攻城不说,还约了个地方等鞠义。
这鞠义要是再拒绝,那可真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如此荒谬的方式,罕见,当真是罕见。
董昭得知消息后脸都气绿了,我们的人给你拦截援兵,你跑去跟人约架去了?
但张杨听后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有意思!麻了个巴子的,有意思!”【手动滑稽】
董昭都快急哭了:“主公,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张杨笑道:“公仁有所不知,这是并州的一个老传统了,但已许多年不曾见过,吾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了呢!”
董昭急道:“主公,这都要火烧眉毛了!”
张杨风轻云淡的说到:“可彼此之间是联手,而不是拜吾为主,吾并不能号令他们,不是么?”
董昭听后长叹一声:“哎,主公言之有理,那属下再想想办法吧。”
……
其实所谓的约战,不过是马秀使出的一个计策,放弃大好的优势而约战,这等蠢事只有马义才做的出来。
鞠义倒也实惠,耿直的带着麾下兵马前去了约定好的地点等候。
但已经超出了约定时间半个时辰,鞠义仍未见到对方的身影。
鞠义皱眉道:“单经,你不是说并州尚武,对约战很是推崇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这伙人到底来不来了?”
单经嗫喏道:“将军,这约战一事,也不过是末将道听途说,末将不是并州生人啊!”
鞠义想了想说到:“即是如此,那便再等他们一会,或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但鞠义又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看到对方的踪影。
失去了耐心的鞠义下令道:“全军听令,进驻善无!”
……
与此同时,一支万余人的兵马已经抵达了雁门关二十里开外的位置。
马义咧嘴笑道:“马秀,你这招可真够损的!”
马秀微微一笑:“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用兵一道,无非就是一个‘诈’字而已!虚虚实实,如是而已!”
马秀这段话,把这一辈子读的这点书都给用上了,可谓是β格极高。
果不其然,马秀话音落下,葛五和郑三二人都是一脸敬畏的看着马秀,心想若是此人是自己手下的军师该有多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马秀也不过是灵机一动想出的主意,这次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马义开口问到:“雁门关那边联系的如何了?”
马秀拱手道:“启禀家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马义摩拳擦掌道:“好!破了雁门关,阴馆便是囊中之物!”
马秀犹豫了一下后说到:“家主,小人觉得您该和张府君的手下通个气,毕竟人家在帮着咱们阻挡援军。”
马义点头道:“你写封书信叫人送过去便是。”
马秀拱手道:“诺!”
……
雁门关内,被严纲委派的王门带兵来此增援。
关内,王门和几个守将在喝着茶水聊着天。
由于身在雁门关要地,随时都可能发生战事,故此王猛等将便没有喝酒,选择了以茶代酒。
见已经快到了二更天,一个唤作赵关的守将开口道:“王将军,末将去查探一番。”
王门颔首道:“去吧,告诉弟兄们严加提防!”
赵关拱手道:“诺!”
随即赵关便握着佩剑朝着关头走去,但还未等他赶到,一阵喊杀声便传入了他的耳朵。
听后赵关心里“咯噔”一声,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喊杀之声?
想到这他急忙加快了脚步,足下生风的朝着关头跑去。
待赵关赶到关门之处,却见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关门大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百具士兵的尸体,不计其数的敌军正在肆无忌惮的屠杀着己方的士兵。
雁门关外,还有着一个个手持火把的敌军,将夜空映的火红!
赵关的脑袋轰的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容不得赵关多想,是迎战还是叫人,必须马上做出个抉择!
看着大敞四开的雁门关大门,再看着双方的兵力,赵关暗叹了一声,不再犹豫转头回去叫人。
随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赵关回到了屋中,见赵关这幅模样,王门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赵关喘着粗气道:“将、将军,雁门关关门大开,现在敌军已经闯进来了!”
王门听后脸一板:“此等大事怎能胡乱开玩笑?”
由于王门等将距离关头较远,所以他们并未听到喊杀声,亦是没见到那漫天的火光。
还没等赵关开口辩解,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闯了进来。
这士兵一边吐着血一边说到:“将军,关门不知被谁打开了,敌军已经入关。敌军实在是太多,兄弟们实在是挡不住了!”
说罢这士兵便倒在了地上,焦急的王门上前探了一下其鼻息,随即苦涩的摇了摇头。
“已经没气了!带兵,迎战!”王门下令道。
“诺!”屋内众将齐齐拱手道。
随即王门等将便聚拢兵马杀向了关头,这一路上,倒在血泊中的尸首随处可见。
王门见后不由得双目喷火,恨不得立即提刀屠尽这些狗贼。
待王门等将带着兵马赶到城墙处之时,他们不由得呆立在了原地。
局面的恶化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不知从何而来的敌军似是倾巢而出一般,关头、关内尽是身着甲胄、挥舞兵刃的敌军。
第四百四十七章 激战雁门
王门高声道:“诸位兄弟,收拢残部,誓死守关!”
“诺!”一众守将齐齐应诺道。
但说这话连王门自己都有些没底气,关门大敞四开,关内、关头随处可见手持兵刃的敌军,这如何能守得住?
即便如此,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王门也只能选择与雁门关共存亡了。
弃关逃跑,王门也未必能逃的出去。
退一步讲,就算王门逃出去了又能怎样?
天下这么大,何处是王门的容身之地?
公孙瓒看似大度,但实际上却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要是王门敢弃城逃跑,公孙瓒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击杀。
与其死在公孙瓒的追杀令下,还不如直接战死在雁门关来的痛快!
想罢王门紧了紧手中的长刀,杀气腾腾的杀向了随处可见的敌军。
王门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也算有些勇力,跟来犯的乌合之众比起来,王门便成为了其中的高端战力。
只见王门手中长刀上下翻飞,将一个又一个上前的敌军砍翻在地。
望着鲜血沾满甲胄的王门,三家联军的士兵俱是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脸上的惊恐之色无以复加。
王门见后立即提刀上前,继续砍杀着敌军士兵,躲闪不及的联军士兵直接被王门使刀给送上了西天。
王门的动作很是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感。
王门跟心明镜一样,现在可不是留力气的时候,能多砍一个算一个!
注意到了大杀四方的王门,葛五手下一个唤作张亮的小头目拍马奔向了王门。
但还未等张亮来到王门马前,王门身后的赵关拍马直取张亮。
“我来战你!”赵关高声道。
见赵关攻来,张亮毫无惧色,手中长刀袭出,好似一轮弯月般猛的袭向了赵关。
赵关面色不改,手中长枪刺出,稳稳的架住了赵关攻来的长刀。
随即赵关舞动长枪,寒光闪烁的枪尖直奔张亮的心窝而去。
张亮看后惊的眼皮一跳,赶紧抽身避开了这一枪。
得势不饶人的赵关趁势再攻,飞快的刺出几枪,大有一副将张亮斩于马下之势。
在赵关抢占了先机后,张亮陷入了泥沼般的处境当中,手中长刀压根就无法进攻,只能被动防守。
赵关虽然没有出众的武艺,但却有着谨慎的性格,这稳健的性格数次在战场上救了他的性命。
虽然占据了上风,但赵关仍没有半点大意,手中长枪上下翻飞,不断朝着张亮的心窝、咽喉等大险之地刺去。
完全陷入下风的张亮左支右拙的招架着赵关的进攻,不多时便是额头见汗,险象环生。
张亮的好友陈来见他身处险境,急忙挥刀击杀了身前的敌军,而后便拍马前去相助张亮。
正在与张亮激战的赵关突然感觉耳后传来了呼啸的风声,一枪架退了张亮后,只见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刀直奔他的腰间袭来。
赵关眼睛微眯,手中长枪猛的刺向身后,这才算是堪堪拦下了陈来的长刀。
就在这时,张良暴起发难,手中长刀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冲着赵关迎头劈下。
赵关咬紧牙关,手中长枪席卷而出,同时怒喝了一声“开”!
刀枪相撞,赵关和张亮二人都是被反震的力量弄的手臂微麻。
但他俩兵刃的相撞并非发出太大的响声,因为二人都是排不上数的弱三流武将,本身二人的力气也没有多大。
外加二人手里拿的家伙也都没什么分量,木质的兵刃能有多重?
一击过后,未等赵关喘口气,陈来的长刀便又杀至,赵关来不及举枪招架,只得抽身躲避。
但这一躲,赵关先前建立的优势立刻化作了乌有,所谓“风水轮流转”,这下该赵关被动招架了!
面对着张亮与陈来的合攻,赵关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葛五是黄巾出身,所以他手下的将领大多也都是黄巾余孽,这些人哪里会讲什么江湖道义?
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才是最终奥义,讲道义的人往往不会活的太久。
两把长刀不断朝着赵关身上招呼,刀刀不离要害。
赵关只得苦苦支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两人的攻击。
面对二人连绵不绝的攻击,赵关宛若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一般,被吹的东倒西歪,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王门刚才注意到了身处险境的赵关,但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刚刚张亮被赵关拦下后,葛五和郑三立即又派出几人上前围攻王门,王门的处境虽然比赵关要强些,但也强不到哪去。
但单兵战斗力这方面,无论是公孙瓒麾下的将领还是士兵,都比不上并州本地这些汉子。
公孙瓒的班底大多都是幽州或是冀州生人,当然,这不是说这两地的士兵比不上并州的士兵,而是在未经过系统训练的前提下,他们与成年刀口舔血的并州汉子无法相提并论。
张亮和陈来约战约猛,赵关却是愈发萎靡,因为二人已经接连在他的身上添了数道伤口。
此时的赵关面如金纸,嘴唇发白,目光涣散,浑身无力,已然是强弩之末,几近油尽灯枯。
其余几位雁门关守将的情况也大体相同,俱是陷入了被围攻的险境当中,难以自拔。
见手下迟迟拿不下王门,葛五皱了皱细长的眉毛,随即对着郑三和马义二人说到:“劳烦二位兄弟为我压阵,我去会会这厮!”
话音落下,葛五拍马舞刀直奔王门而去。
“都退下!让我来会会这厮!”葛五高声道。
葛五猛的一抖缰绳,胯下战马一声长嘶,随即便迈开四蹄奔向了王门。
“来将通名!”王门赶紧趁机喘了口气。
“云中葛五是也!”葛五高声喝道。
王门听后顿时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长刀,人的名树的影,葛五的凶名他早就有所耳闻,如今遇见岂能不多加小心?
至于能不能打的过葛五,此事王门心里也没底。
一眨眼的功夫,葛五便已经拍马杀至王门身前。
王门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直接提刀由下至上劈向了葛五的前胸。
但在葛五奔袭的路途中,他一直都在蓄势,借助马势发动进攻,这是武将的必修课。
如今来到王门身前,葛五手中长刀迎头劈向王门,呼啸的风声惊的王门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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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雁门陷落
“铛!”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两柄长刀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王门被震的身子一顿,反观葛五却是坐在马上纹丝未动。
王门的力气本就不如葛五,外加葛五借助马势劈出这一刀,王门自然不是其对手。
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王门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好悬没被震吐血。
葛五见后冷笑一声,不给王门任何喘息的机会,又冲着王门迎头劈出了一刀。
王门见后叫苦不迭,这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无奈之下,王门只得手中长刀横举,使了记“举火烧天”试试看能否拦下葛五这一刀。
未等兵刃相撞,葛五便立即将长刀翻转攻出,来不及变招的王门直接被葛五的刀背拍在了前胸上。
“噗!”
口吐鲜血的王门被葛五击落战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威武!必胜!”联军士兵为葛五喝彩道。
葛五面露得意之色,手中长刀直指倒地的王门。
王门被摔的晕晕乎乎,好半天才能看清东西。
葛五冷喝道:“降否?”
望着离脖子不到一寸的刀尖,王门惨笑一声,直接撞在了刀尖之上。
喉咙被贯穿的王门口鼻窜血,片刻的功夫便断了气。
葛五点了点头:“是条汉子!收敛尸首,将其厚葬!”
“诺!”葛五的亲兵拱手道。
……
与此同时,赵关仍在死死支撑着,但他的情况很不妙,看样子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被斩断一臂的赵关甚是凄惨,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血色。
张亮和陈来二人的人品并不怎么样,若是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俩敬赵关是条汉子,早就该送赵关上路而不是在这猫戏老鼠。
赵关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于是他咬牙死撑,用仅存的单臂费力的挥出一刀又一刀。
但没有受伤的赵关都不是二人的对手,就更别说断了一臂、已是强弩之末的赵关了。
赵关的攻击被二人轻而易举的化解,压根就不用耗费半点力气。
化解了赵关的攻势后,二人并不主动发起进攻,而是带着戏谑的笑容等待赵关的下一次进攻。
赵关虽是怒火中烧,但却拿张亮和陈来没有半点办法。
打着打着,赵关已经快要挥不动手中的长刀了。
突然赵关灵机一动,直挺挺的掉落战马栽向了地面。
失去了主人的战马惶恐的打着响鼻,不安的用前蹄刨地。
陈来看后啐了一口:“呸!这就死了?”
张亮也是意犹未尽的咂嘴道:“是啊,还没玩尽兴呢!”
陈来点头道:“罢了,割下他的首级回去吧!”
说罢陈来拍马向前,打算割下赵关的首级回去复命。
此时,异变突生!
未等陈来的长刀碰到赵关的脖子,趴在地上的赵关暴起发难,一刀削向了陈来的马腿。
陈来胯下的战马长嘶一声,直接将陈来掀翻在地。
赵关手中长刀猛的刺出,正中陈来的心窝,倒地的陈来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没等张亮反应过来,陈来便已经丧命了。
望着斜卧在地的赵关,恼羞成怒的张亮拍马直接在赵关身上踩了过去。
赵关此刻连动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就更被说躲避张亮的战马了。
战马呼啸而过,满身是血的赵关缓缓合上了眼睛。
此时赵关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反而尽是满足之色。
死前拉一个垫背的,值了!
张亮懊悔不已,早知道会这样,刚才搞什么猫戏老鼠的幺蛾子?直接将其杀掉不好么?
但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买,就算张亮场子都悔青了,陈来也没法死而复生。
望着趴在地上的陈来,张亮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突然射向了深陷愧疚当中的张亮。
由于分神,这支冷箭到了距张亮身前一丈多的位置之时,张亮方才发现。
但此时发现已经太迟了!不到三米的距离,别说是张亮了,就是一个绝世猛将也未必能躲得过。
张亮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惊恐之色,随即他便被这支冷箭给贯穿了喉咙,箭矢上的余劲直接将张亮带落战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倒地的张亮连抽搐都未抽搐,直接便落得个气绝身亡的下场。
这冷箭是谁放的无人得知,品行不端的张亮死于这支箭矢,或许便是天意使然。
这便是所谓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
与此同时,一个唤作申豹的雁门关守将亦是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跟随申豹数年的战马已经被斩断了马腿,申豹从马战改为了步战,身上带着数道热血长流的狰狞伤口。
但即便如此,申豹仍没有放下手中的长枪,依旧在竭尽全力的与上前的敌军战斗。
围攻申豹的联军并没有什么好手,只是胜在人多。
但申豹也算不上什么好手,一个未达到弱三流武将标准之人,能有多大能耐?
所谓蚂蚁多了咬死象,好虎架不住群狼,申豹被百余名联军士兵打的很是凄惨。
申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黄豆粒大小的汗水不断从申豹的额头上冒出,申豹尝了一口,是咸的。
申豹的脑门上青筋突兀,口中鲜血直流,他大口喘着粗气,拄着长枪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弟兄们都还在战斗,他怎能就这样倒下?
联军士兵见申豹没有发起进攻,立即疯狂地围了上来,想要将他斩杀夺取战功。
但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申豹咬紧牙关,手中长枪不断刺出,想要上前夺军功的联军士兵接连被申豹刺倒在地。
又刺死了十余名敌军后,申豹实在没有力气再挥舞长枪了。
申豹惨笑一声,半跪在地,口中喃喃道:“主公,末将只能为您做这么多了!”
随即申豹被围上来的联军士兵乱刃分尸,只留了个完整的首级作为讲来邀功请赏的证明。
在所有雁门关守将都被诛杀后,失去了指挥的士兵很快便被葛五等人率部击破。
公孙瓒的重要屏障——雁门关,就此失陷!
在马秀的建议下,葛五下令道:“各部打扫战场,埋过造饭,修整一夜,明日进攻阴馆!”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严纲殒命
由于葛五、郑三和马义三人手下大多都是散兵游勇,对雁门关各处的把守便相对没有那么严密,故此有不少残兵都逃往了阴馆。
得知雁门关失守的消息后,严纲好悬没背过气去,过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主公,末将无能啊!”严纲痛苦万分的说到。
“将军,还望节哀!”
“是啊将军!如今雁门关已经丢了,阴馆不容有失啊!”
“将军,整顿兵马夺回雁门关便是!”
屋内众将见严纲这幅模样,七嘴八舌的劝说道。
“诸位说的不错!严某就是哭死在这,也起不到半点作用!”严纲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传本将命令,各部整顿兵马,随本将夺回雁门关!”严纲高喝道。
“诺!”众将拱手道。
“尔等都下去整兵吧,本将得修书一封叫人送予主公。”严纲苦涩的摇了摇头。
清算过后,算上雁门关逃回的兵马,严纲麾下共有三千骑兵与三千五百步卒。
这些兵马当中,至少严纲得留下两千步卒守城。
冷静下来的严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据逃回士兵提供的情报,敌军至少有一万多人马。
除去留下用来守城的兵马,严纲麾下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兵马。
若是强攻雁门关,就算敌军有一万兵马,凭严纲这五千人也没法攻破雁门关天险。
即是如此,那就没法强攻雁门关了,因为强攻和送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但这句话并没有讲二分之一倍应该怎么之,更何况还是战损相差悬殊的攻坚战。
正当严纲纠结之际,斥候来报:“启禀将军,雁门关的敌军正朝着阴馆赶来。”
严纲听后急忙问到:“来了多少人?”
斥候嗫喏道:“将军容禀,敌军的人数太多,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弟兄们没法靠近查探。”
严纲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对斥候说到:“再探!”
“诺!”斥候拱手离去。
“本将欲分兵行动,诸位意下如何?”严纲询问道。
“但凭将军吩咐!”众将齐道。
“好!即是如此,这三千五百步卒全都留在阴馆,本将率三千骑兵前往雁门关!”严纲下令道。
“诺!”众将齐齐拱手道。
……
与此同时,杨丑和管亥二将正在前往雁门关的路上。
在接到了马秀送来的书信后,董昭很快便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阴馆的守军已经没必要阻截了,那便前去雁门关外守株待兔!
抵达了既定的埋伏地点后,杨丑撇了撇嘴道:“这董昭把咱们支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管亥摇头道:“此言差矣,先生这么做,便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咱们在此等候便是。”
杨丑不屑的说到:“等,等,就知道等!人家在攻城掠地,咱们却寸功未立!”
管亥听后直接别过了脑袋,跟此人争辩简直就是在浪费唾沫。
天色渐黑之时,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伍出现在了不远处。
昏睡的杨丑被一旁的副将叫醒,看后杨丑大喜道:“弓弩手准备!”
严纲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不知为何,这一路上他始终是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祸事要发生一般。
见了前方的地形,严纲高声下令道:“传本将命令,加速通过此地!”
说罢严纲一抖缰绳,战马加速朝前奔去。
杨丑手里攥着一张弓,正在聚精会神的朝着严纲瞄准。
管亥手中同样攥着一张大弓,但与杨丑不同的是,管亥手中的这张弓是三石弓。
待严纲进入了射成,杨丑立即射出了手中蓄势待发多时的箭矢。
离弦之箭带着破空声袭向了严纲,严纲将长刀护在身前,如临大敌般盯着朝着袭来的冷箭。
同时严纲下令道:“有埋伏,退回去!”
见杨丑放箭,管亥暗骂一声,这时候就放箭,就算射死敌军主将又能有什么用?
着的是哪门子急呢?等敌军都进来再放箭就不行?
骂归骂,但对于杨丑的箭术,管亥可以说是不可恭维,于是管亥也射出了箭矢。
果不其然,杨丑的冷箭被严纲一刀扫落,随即严纲便调转马头,准备率军撤退。
就在这时,转过身的严纲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了一股恶风。
未等严纲回过头去,管亥的箭矢便射入了严纲的心窝。
“噗!”
严纲口中鲜血狂喷,直接被箭矢上的余力带落了战马。
“中了!哈哈哈!”杨丑大笑道。
此时杨丑还不知道是管亥射中的严纲,他还以为是他的箭矢射中了敌军主将。
一旁的副将小心翼翼的说到:“将军,不是您的箭中了,是管将军的箭!”
副将的话音落下,杨丑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这也太特喵尴尬了吧?
杨丑刚要下令进攻,却看到管亥已经带兵冲上去了。
见此,杨丑的脸上不禁闪过了一抹怨毒之色,好你个管亥!
但现在也不是置气的时候,再愣着敌军都跑没影了!
于是杨丑下令道:“进攻!一个都不许放走!”
随即杨丑跃马扬枪,带着麾下士兵冲锋而出。
由于失去了主将,外加中了埋伏,所以严纲麾下的三千骑兵都成了惊弓之鸟,开始四下奔逃。
但在速度上,调转马头后再奔跑的战马与自山坡上奔袭而来的战马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没过多久,三千骑兵便被管亥和杨丑率兵围在了中间。
无奈之下,这三千骑兵只得扔掉了手中的兵刃请降。
当然了,这其中也不乏有对公孙瓒忠心耿耿的骑兵,但这些负隅顽抗的骑兵大多都落得个乱刃分尸的下场。
……
次日,葛五、郑三、马义三人开始指挥士兵对阴馆城发起进攻。
此时阴馆城内只剩下了三千五百守军,面对万余敌人的进攻,阴馆城的情况并不算太好。
葛五举刀高喝道:“全军进攻,今日必须攻破阴馆!破城之后,劫掠jy概不问罪!攻城!”
“杀啊!抢财帛,抢女人!”
在葛五的激励下,得了承诺的联军士兵怪叫着冲向了阴馆城。
看他们的架势,似是恨不得一口气将城门攻破,尽情jy劫掠。
【这章是存稿,老苍的爷爷生病住院了,老苍去医院陪护,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最近的更新时间就得看老苍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这个实在是没法确定。最近老苍手里一点存稿都没,老苍尽量保证每天两更,要是实在没时间,欠的保底章节就只能等爷爷出院之后再补上了,还望老哥们能够理解!抱拳了!】
第四百五十章 阴馆城破
葛五一声令下,数千联军士兵顶着大盾,扛着云梯对阴馆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待联军士兵进入了弓弩手的射程之后,阴馆城守将李雷高喝道:“弓弩手,放箭!”
“投石手,听本将命令行事!”李雷继续下令道。
李雷话音落下,城墙上的士兵纷纷松开弓弦,将准备多时的箭矢爆射而出。
乌泱泱的箭雨洒落,好似飞蝗漫天。
“嗖嗖嗖!”
箭矢的破空声接连响起,数不清有多少联军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但却没有一个联军士兵停下脚步。
看着凶悍如斯的曹军将士,李雷眼中的忧虑之色更浓。
联军士兵当中,葛五和郑三他俩的手下多是黄巾和山贼出身,而马义的手下,多是各地流窜的飞贼和大盗,他们干的就是刀口舔血之事,自然不会因为这点箭矢便被吓退了。
从天而降的箭雨落入接二连三的落入数千联军士兵组成的近十个攻城阵列当中,将阵型彻底打乱。
本身这些散兵游勇便不懂什么军阵,在阵型被打乱后,他们干脆各自为战。
联军的弓箭手们并未随着大部队一起冲锋,而是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点弯弓搭箭。
乌泱泱的箭雨腾空而起,飞上半空而后落向城头,
空中的箭雨异常密集,好似乌云蔽日一般。
弓弦响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断有箭矢穿过盾牌的缝隙将联军士兵射倒在地。
城头上的守军也不时有人中箭从城头掉落,而后摔作了一滩肉泥。
云梯被架在了城头,身披盔甲的联军士兵举着大盾开始攀梯而上。
“砸滚木礌石!”李雷下令道。
李雷下令后,巨石和横木被城头的守军一股脑的扔了下去,接连砸毁了数架云梯。
但即便是这样,李雷脸上仍没有什么笑容,因为滚木礌石压根就不足以支撑守城所用!
派人拆房子从中获取滚木礌石?李雷手下只有三千余名士兵,拆房子能拆多少?
从昨天开始,李雷便下令连夜准备滚木礌石,可准备的守城器械与此时消耗的相比,压根就是杯水车薪。
这场攻坚战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阴馆城的滚木礌石便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一个郑三麾下的先登将短刀别在腰间,头顶盾牌踩着云梯奋力向阴馆城头攀爬。
遮天蔽地的箭雨,沉重的滚木礌石,只要擦上了便是非死即伤。
但他咬牙克服了所有困难,只见其腾跳挪移,灵活的躲避着来自城头的攻击。
这个先登死士如同灵活的猿猴一般,空间有限的云梯却被他发挥出了无限的可能。
此人名为闵谦,猎户出身,自幼便随其父混迹山林,与野兽搏斗,与自然相对抗,故此身手十分的灵活。
余下的几步,闵谦快速爬过,沾满鲜血的大手死死的抓住了城墙边缘。
守城的士兵们俱是一愣,这怎么飞来一只都是血的手?难不成是敌军的手被砍断了?
紧接着闵谦一咬牙,手上发力直接跃过了城墙,傲立城头之上。
浑身是血的闵谦将短刀攥在手中,大吼一声:“杀!”
守城的士兵们浑身一震,无需李雷吩咐,他们立即围上前来对闵谦发起进攻。
闵谦挥舞短刀,接连砍倒了数个守城士兵。
“哈哈哈!今日你们都得死!”闵谦仰天大笑道。
说罢闵谦主动朝着守城士兵发起了进攻,孤身矗立城头,竟是叫他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郑三看后大喜道:“赏百金!若是不幸战死,那便送去他家中!”
郑三依稀记得闵谦是他的手下,但却记不起他的名字了。
随后,闵谦被李雷一枪刺死,饮恨于阴馆城头。
但与此同时,十余个联军士兵都登上了城头,怒吼着杀向了守城的士兵。
李雷一边指挥着守城,一边还得与登上城头的敌军交战,真可谓是分身乏术。
能够在此时便登上城头的,都是全军的佼佼者,李雷虽然武艺略高与他们,但想要解决他们却也得费一番力气。
联军士兵陆续登上了城头,逐渐占据了一方城楼。
虽然守城士兵数倍于他们,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依旧是选择顽强的和敌人展开血战。
随后,更多的联军士兵踩着云梯登上城头加入战团。
此时李雷已经完全无暇顾及云梯了,数个先登精锐将其围困,李雷只能被动招架。
越来越多的联军将士涌上了阴馆城头,双方在城头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经过一番血战后,李雷战死,阴馆城失守,守城一方的士兵俱是选择了跪地请降。
……
在接到爱将战死、雁门失守的消息后,公孙瓒如遇雷击般呆立原地许久。
好半天公孙瓒才缓了过来,雁门关和阴馆就这么丢了?
公孙瓒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可如何是好?
只丢失了一个郡倒算不得什么,可雁门关一丢,公孙瓒所在的ty郡和雁门关外的定襄郡便被隔开了!
这对公孙瓒的影响是致命的,此时公孙瓒麾下不过有七千骑兵和五千步卒,若是强攻雁门关,这点人估计都得打光了。
当初公孙瓒夺下雁门关,是以两万打三千,但即便如此,公孙瓒仍是在雁门关下填上了六千条性命,这个战损比太高,不是此时公孙瓒能够承受的。
但若是放任雁门关不管,鞠义所在的定襄郡便也成为了敌人的囊中之物。
鞠义手下有五千骑兵和一千弩兵,外加善无城的两千守军,共计八千兵马。
这八千兵马就这么被隔在关外,无疑是从公孙瓒身上往下割肉。
想罢公孙瓒打定主意,阴馆可以让,但雁门关必须要夺回来!
但这打仗讲究的是个循序渐进,公孙瓒觉得还是应该先夺回阴馆,然后在图谋雁门关。
一口气没法吃成胖子,步子大了就容易扯到淡。
于是公孙瓒带着田楷,领七千骑兵、两千步卒前去进攻阴馆,邹丹则是被留下领三千步卒守卫晋阳城。
虽然只留下三千步卒守城,公孙瓒对晋阳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尽管并州是个贫瘠之地,但晋阳作为并州的治所,修建的很是坚固,没有个两万人马压根就别想对晋阳造成什么威胁。
张杨在分兵后也没法调集动用两万人马,所以公孙瓒对晋阳一点都不担心。
点齐兵马后,公孙瓒再三交待邹丹小心守城。
随后,公孙瓒便骑着他心爱的白马,带着部下朝着阴馆进发。
第四百五十一章 甄宓有喜
在斥候探得公孙瓒率兵离开晋阳后,董昭立即向张杨献计道:“主公,如今公孙瓒已经率兵离开了晋阳,晋阳城内的兵马至多不过五千,这正是您取晋阳的大好时机啊!”
张杨听后说到:“晋阳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即便是兵力不多,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吧?”
董昭拱手道:“主公,只要您同意兵发晋阳,其余的事情交给属下便可!”
闻言张杨皱眉道:“可此事攻打晋阳,是否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董昭听后急道:“主公,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害’,况且公孙瓒已经与您交战,何来趁人之危一说?”
张杨点头道:“此言有理,那公仁欲如何攻打晋阳?”
董昭拱手道:“主公容禀,此番杨将军和管将军出征,我军非但没有减员,反而是增加了两千余名降兵,这便是一万两千余兵马;长子的两万兵马再派出一半,晋阳必破!”
见董昭一副斩钉截铁的态度,张燕犹豫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置便是。”张杨开口道。
“诺!属下必不辜负主公厚望!”董昭喜道。
……
幽州,蓟县。
194年6月,貂蝉为吕布产下一子,吕布为其取名为吕乾。
至于其中的寓意,吕布实在是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好,便沿用了八卦中的“乾”字。
吕布已经打算好了,以后再有儿子,依次按照坤、坎、离、震、艮、巽、兑的顺序来取名。
这样一来,直接就能搞定今后七个儿子的名字。
第八个咋办?等到第八个的时候再说!
要是生了女儿咋办?生了女儿再说!
社会你布哥,人狠话不多。
吕乾降生后,吕布大摆喜宴,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只要道一声“恭喜大将军”便可享用酒宴。
与此同时,在吕布的不懈耕耘下,甄宓与糜贞相继有喜。
喜出望外的吕布赶紧召来了李时珍等人,叫他们开些安胎的方子给二位娇妻调养身体。
次日,吕布召集麾下谋士议事。
并州的战火已经燃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故此吕布决定对并州动兵。
至于动兵的理由,并州本就是个无主之地,吕布想找个动兵的理由再简单不过。
此事一道诏书便能解决,天子刘辩命陈宫改任并州牧,即日前往并州赴任。
并州的大小诸侯们,接还是不接?
不接那就是抗旨,直接往死里打!
当然了,这个办法只能用于无主之地或是失德的官员,像陶谦所在的徐州,便用不了这个法子。
人家徐州刺史当的好好的,什么错都没犯,就算你刘辩是天子,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撸了吧?
此时吕布身边的谋士有王猛、刘伯温、贾诩、荀攸、陈宫、郭嘉六人,这便是吕布手底下能动用的所有谋士了。
思前想后,吕布只能把陈宫派往并州了。
并州人口稀少,以陈宫的能力,治理一州之地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并州都督,吕布打算叫张辽担任。
一来张辽是并州生人,老家是雁门的,对于并州的情况都比较了解。
二来徐庶在张辽麾下效力,吕布便能节省出一个军师来,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张辽是跟随吕布多年的老人,如今有了机会,吕布自然要对张辽进行提拔。
对于这个知根知底的属下,张辽的能力和人品都没的说,命其前往并州任职,吕布简直是再放心不过了。
当然了,并州还未收入囊中,此时说这些未免有些过早。
召集一众谋士前来,也正是为了研究并州这仗得怎么打。
“诸位兄弟,既然人都到全了,那便说说这仗该怎么打吧!”首座上的吕布开口道。
“主公,属下觉得这是一场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战斗,而且并州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谋士,只有张杨手下的董昭能算得上是个介于一流和二流之间谋士,所以这仗咱们赢定了。”陈宫径直说到。
“公台兄说的不错,但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并州民风彪悍,士兵多是悍不畏死之徒,与他们交战,还得多加小心才是。”王猛开口道。
“景略说的不错,谨慎些总不是什么坏事。”刘伯温抚须道。
一旁的荀攸与郭嘉并未开口,因为在他俩看来,这仗确实没什么可多说的,直接莽就完事了!
谋士并非都喜欢以少胜多、以奇致胜,像这种不需要耗费什么脑力便能赢得胜利的战斗,同样是谋士们所喜爱的。
有句话说的好,能躺绝不c,明明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大费周章呢?
“帮我我不c,不帮我我必炸”这样的情况毕竟只在少数。
听了众人的发言,吕布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不觉,自己的实力已经发展到谋士无法出谋划策的地步了么?
所谓的时过境迁,便是如此吧。
曾几何时,自己还在为了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困扰,如今,自己却已经成为言语间便能掌控一州命运之人。
想到此处,吕布不禁唏嘘不已,感慨颇多。
突然,吕布的目光注意到了角落中的贾诩。
此番定计,贾诩依旧保持以往惜字如金的传统,并未向吕布出言献策。
一般情况来说,贾诩都不会主动献策,大多都是吕布问到贾诩头上,贾诩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针对此事,吕布已经不知和贾诩谈了多少次,但贾诩每次都是满口答应,然后下次依旧是这幅模样。
后来吕布索性放弃了劝说贾诩,因为实在是劝不动。
见贾诩眼珠转动,吕布便知道这只老狐狸心中一定是又有了主意。
于是吕布询问道:“文和有何良策?”
闻言贾诩抚须道:“主公容禀,属下以为,在对并州动兵之前,可以在上党太守张杨身上做做文章。”
吕布听后眼睛一亮:“文和细细道来!”
一众谋士听了贾诩的话后表情不一,王猛、刘伯温、郭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露出了笑容,荀攸稍慢了一些,陈宫则是在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吕布看后暗道:“看来那句‘夫陈宫有智而迟’,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啊!”
虽然有人说这是对陈宫赤果果的污蔑,但有些时候,陈宫想事情的速度确实是比人慢了一些。
第四百五十二章 张杨的抉择
贾诩拱手道:“启禀主公,虽然属下和张杨并未打过交道,但都说此人忠厚仁义,主公不妨请天子写一道诏书送予张杨,叫他入朝为官。”
顿了顿,贾诩接着说到:“若是张杨欣然前来,这自是皆大欢喜之事;若是他不愿前来,对主公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主公您觉得呢?”
吕布听后笑骂道:“有如此良策,为何不早些道来?”
贾诩笑着摇摇头,将两只手插进了宽大的袖子当中不再言语。
吕布看后并未责怪贾诩什么,他就是这个性子,吕布说再多也是白费唾沫。
在贾诩献计后,吕布便没有指派兵马前往并州,好菜不怕晚,先叫刘辩给张杨下一道诏书再说。
吕布进攻后,刘辩麻利的写好了诏书,并加盖了玉玺,交由小黄门手中快马加鞭送至并州上党。
接到天子诏后,张杨欣喜若狂,直接派人召来了正准备出兵的董昭。
见了一脸懵的董昭,张杨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了董昭。
董昭接过诏书看后,脸色很是难看。
但沉浸在喜悦中的张杨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况且以张杨的性子,就算此时注意到了也不会过问。
阴沉着脸的董昭开口问到:“主公,您意下如何?”
张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天子召吾入朝为官,吾自是要遵循天子的旨意。”
董昭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冲着张杨问到:“主公,那我等又该如何?”
张杨笑着说到:“天子在诏书中提到了此事,命尔等今后受大将军管制,几日后大将军就会派人来接管上党和西河。”
董昭听后头都大了,眼看着并州就快到手了,自家主公却要这个节骨眼去蓟县做官?
正当董昭纠结如何劝说张杨的时候,张杨开口道:“对了,随诏书一同送来的,还有大将军的手书,大将军在信中言明,三日后,其麾下大将张辽会领兵五万前来并州征讨不臣,胆敢抵抗的皆按乱臣贼子处置,罪孽深重者夷灭三族。”
张杨话音落下,董昭的脸都白了,夷灭三族?那不成了家族的罪人了!
顿时董昭就明白了,大将军对并州势在必得,其双管齐下的行为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一个软硬兼施啊!董昭暗赞不已。
难怪大将军年岁轻轻,便已成就了一番霸业,如此手段和心性,当真是难得一见。
突然,董昭对转投吕布麾下充满了一丝期待,似乎在这样的主公手下效力,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此刻董昭还是张杨的臣子,所以董昭负责任的问到:“主公,您真的打定主意了么?若是您不想入京为官,只需收缩兵力至长子固守,一时半会长子城是不会被攻破的。”
张杨笑着摇摇头:“到了此时,做困兽之斗又有意义?入京为官不仅能保住性命,更能保住名声。公仁你也知道,吾这人一向视名声重过性命。”
话说到这,张杨便没再接着往下说,因为董昭能明白他下面要说的话。
董昭听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冲着张杨躬身行了一礼。
张杨摆了摆手道:“吾收拾一番便带着家眷前去蓟县,你将杨丑和管亥召回,在此等候大将军即可。”
董昭拱手道:“谨遵主公吩咐!”
张杨起身拍了拍董昭的肩膀:“公仁,这几年跟着吾,委屈你了!大将军是难得的明主,今后跟着大将军,你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董昭恭敬的说到:“多谢主公教诲!”
张杨再度笑着摆了摆手:“下去吧!吾也要收拾一番了!”
董昭躬身道:“属下告退!”
……
这日,在行军途中,公孙瓒突然接到了鞠义的来信。
原来鞠义趁雁门守备松懈,率部夺取了雁门关,如今已经在朝着阴馆赶了。
公孙瓒看后大喜,这可真是想瞌睡便来了枕头,正愁攻打阴馆的兵力不足呢,鞠义就赶回来了!
有了鞠义相助,公孙瓒的心里顿时就有底了,不复先前的愁眉紧锁。
与鞠义汇合后,公孙瓒狠狠的夸奖了鞠义一番,鞠义为人高傲,最爱听这些奉承话,并说了些大言不惭的话。
公孙瓒听后眉头一皱,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外加鞠义刚立下了大功,公孙瓒也不好出言责怪。
合兵之后,除去雁门关和定襄郡的守军,公孙瓒麾下共有一万骑兵,两千步卒和一千弩兵,合计一万三千余。
为何每次都要用一个“余”字?这是因为后勤士兵是不算在战斗序列当中的,但人家确实也是随军同行的,况且行军途中,没了他们还真不行!
虽然人家一般情况下不上阵打仗,但总不能不把他们当人算吧?再说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些后勤兵也是会拿着家伙加入战斗的。
得知了公孙瓒进军的消息,葛五、郑三、马义、马秀四人急忙聚在一起议事。
“这匹夫来的可真够快的!”葛五撇嘴道。
“谁说不是!这阴馆咱们才待上几天,这匹夫便坐不住了!”郑三附和道。
“秀儿,你怎么看?”马义将目光投向了马秀。
“容属下三思。”马秀拱手道。
良久,马秀喜道:“家主,属下有主意了!”
马义高兴的一拍大腿:“快说!”
马秀拱手道:“家主,咱们可以把阴馆城门打开,放公孙瓒入城。”
“噗!”
正在喝水的葛五听后,一口水全喷在了郑三身上。
郑三尴尬的抹了一把脸,这叫什么事啊?
“郑兄勿怪,在下实在是没忍住。”葛五一脸歉意的说到。
“无妨,些许小事罢了。”郑三赶紧说到。
“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放公孙瓒进城?那咱们去哪?”葛五瞪着马秀说到。
“我说葛兄,你可否听秀儿把话说完?”马义冷笑道。
“那你便接着讲!我今个儿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讲出花来!”
葛五的话语并不是太客气,因为马秀所说的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一旁擦水的郑三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也充满了对马秀的怀疑。
从始至终,只有马义一直站在马秀这边,而且无条件的相信马秀。
马秀对马义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接着马秀开始讲述他的计策。
单章说明
近期老苍的更新都是不定时的,因为爷爷住院了么,老苍有时候会去陪护,所以更新时间没法确定。
这个事老苍在前面说过了,可能有的老哥没注意到,所以老苍就又在这说了一遍。
因此给各位老哥阅读带来的不便,老苍在这跟老哥们道个歉,还请谅解!
每天保底的两更,老苍尽量更,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老苍怎么也能挤出时间来把保底章节码出来。
如果实在是赶不出时间来,欠的保底章节老苍会在忙完了之后补发,肯定不会差事。
其次,下一章,也就是453章空城计,是一个2700字大章,可能有的老哥不喜欢这种章节,会说老苍在水,所以老苍在这说明一下,不喜欢的请直接跳过,不影响阅读,也不影响上下文。
但请别说老苍在水字数,老苍不想每天挤时间出来码字还被说水字数。
现在的时间是3月26日4.18分,老苍什么时候睡的不太记得了,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然后1点多点醒了,码字到现在。
老苍也想睡觉,很想好好睡一觉,但怕起来之后去医院没空码字,耽误了老哥们看书,所以就熬夜码字了。
二更过会发,写了一半,弄完了就发了。
说这么多,就是不希望看到有老哥说老苍在水字数,因为这些都是老苍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
之前老苍也说过了,老苍的行文风格就是这样,想到哪写到哪,可能老苍写的很多东西都是个别老哥觉得没有的,全是废话,但是写作风格是很难改变的,总不能想到了不写吧?
最后,感谢理解。
如果可以的话,请多一些宽容,少一些苛责,老苍感激不尽!
祝各位老哥万事胜意,平平安安。
老苍继续去码字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空城计
马秀从容的说到:“诸位,放公孙瓒入城并无不可,难道诸位便不想一劳永逸,将公孙瓒留在阴馆城中么?”
葛五听后冷哼一声:“哼!说的轻巧!如何能把公孙瓒留在此处?”
马秀面不改色的说到:“我等在城中布下埋伏,再多做些陷阱,待公孙瓒入城之后立即关上城门,对其进行合围,保准叫他公孙瓒命丧于此!此计叫作‘关门打狗’,诸位觉得如何?”
随后马秀详细了介绍了一番这个“关门打狗”之计,听的葛五和郑三目瞪口呆。
二人听后都是拍手叫好,对马秀的计策赞叹不已。
看着前倨后恭的葛五和郑三,马义不屑的撇了撇嘴。
接下来马秀便开始布置作战任务:
首先,马秀从三家兵马中抽调了一批神箭手,专门负责狙击公孙瓒。
其次,马秀派人在离城门不远处挖了不少陷坑,里面放上削尖的木头。
最后,马秀将三家兵马布置在合适的地点,准备射杀公孙瓒后再行出击。
马秀的计策倒是还过得去,可有两点致命伤。
第一,阴馆城门大敞四开,公孙瓒又不是傻子,就这么率兵进入?在这唱空城计呢?
……
既然说到了空城计,那就不得不谈谈卧龙和冢虎的爱恨情仇了。
空城计梗概如下:曹魏派司马懿挂帅进攻蜀国,诸葛亮派马谡驻守失败。
司马懿率兵乘胜直逼西城,诸葛亮无兵迎敌,但沉着镇定,大开城门,自己在城楼上弹琴唱曲。
司马懿怀疑设有埋伏,不敢贸然进城,引兵退去。
儿时读三国,几乎所有人都对空城计津津乐道,称赞孔明的聪明才智和过人胆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孔明一比,司马懿直接便成了孔明的背景板。
司马懿的胆小和犹豫不决,更是被人笑话了许多年。
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在空城计发生之前,曹老板就已经逝世了,曹丕继位。
曹老板临终前交待曹丕,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启用司马懿,更不得给他兵权,此人野心太重,不得不防。
虽然曹丕和司马懿一向交好,但面对父亲“既用之,又防之”的临终遗言,曹丕不得不听。
故此司马懿一直都没有机会掌握兵权,直到诸葛亮挥师北伐,横扫曹魏诸将,无人能与之抗衡。
无奈之下,曹丕只得启用司马懿,任命他为大将军,出兵抗击诸葛亮。
当时蜀国的粮草运输队需要经过的一个地点,叫作街亭。
除此之外,街亭还是一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的军事重镇。
而看守街亭的守将,叫作马谡,没错,就是让孔明哭着给砍了的那个。
守将马谡只知死搬兵书教条,违背了诸葛亮的吩咐,不听从部下王平的正确建议,把军队安排在街亭沿线的山坡上,结果被魏国大将张郃包围在山上,断了水道,蜀军不战自乱,失了街亭。
以司马懿的手段和能力,又怎么会不清楚街亭的重要性?
街亭之战后,司马懿在原本防守空虚的西线部署了很多的兵力,使蜀汉从此失去了奇袭魏地的机会。
诸葛亮一看粮草没了,街亭也丢了,这仗打不打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下令全军撤退。
而撤退的代价,便是南安、安定、天水三城。
马谡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经过千难万险回到营地后,他的性命还是没有保住。
战后,诸葛亮为了申明法度,挥泪斩马谡,并自贬三级,行丞相事。
随后诸葛亮便带着蜀国的残兵败将开始了逃亡之旅,司马懿则是带着曹魏的虎狼之师追赶蜀军扩大战果,你逃我追好不热闹。
蜀国的军队也不少,一时半会想撤完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你不能空手走吧?粮草军械辎重是不是都得一齐带走?
扔了?啥家庭啊说扔就都给扔了?蜀国穷的叮当的,还在这扔东西玩呢?
无巧不成书,这么一耽搁,诸葛亮正好让司马懿带着十五万大军给堵在了西城。
当时诸葛亮身边并无大将,连士兵也只有五千,这其中还有一半多是运送粮草的士兵以及老弱病残,完全没什么战斗力。
诸葛亮想了想,便使出了空城计,将西城所以城门全部打开,吩咐老兵扮作百姓,拿着扫把装作打扫街道。
而诸葛亮则是尽显β王风范,戴着头巾,披着鹤氅,带着两个童子走上了城楼,开始喝酒弹琴。
没过多久,司马懿率十五万大军赶到,却见到诸葛亮在城楼上怡然自得的喝酒弹琴。
见西城四面城门大开,蜀军毫无防备,司马懿沉思片刻后道:“诸葛亮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此人一向是小心谨慎,如今西城四门大开,里面必有埋伏,我军不进入还则罢了,若是进入,定是死伤惨重。”
于是司马懿便带着魏国的十五万大军后退四十余里,诸葛亮成功的躲过了一劫。
但仔细想想,其实空城计一事存在很多疑点。
当时的背景是马谡失街亭后,诸葛亮辛辛苦苦建立的北伐防线全部瓦解,甚至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走投无路的诸葛亮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如果不能保全蜀汉大部队安全撤退,以后的蜀汉政权也就算是废了。
在这种情况下,诸葛亮只能选择以身犯险,为大部队的撤退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在此等危如累卵的情况下,诸葛亮还敢使用空城计,是因为他笃定司马懿会上当么?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诸葛亮知道,司马懿的才智不在自己之下,他俩对彼此的实力都心知肚明。
在当时,如果司马懿选择攻城,结果自然是为国大获全胜,一生宿敌诸葛亮也会被司马懿生擒活捉。
大多数人都认为司马懿太过谨慎而选择离开,白白错失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是这个说法完全没有说服性,道理很简单,西城才多大点地方?
就算有埋伏,又能埋伏多少兵马?
要知道司马懿可是足足带了十五万大军前来!在此等悬殊的实力对比下,即便是诸葛亮布下埋伏,也压根就没法改变结局。
司马懿还没到西城,诸葛亮就提前得到了消息。
换位思考,以曹魏的情报系统,司马懿又怎么会不清楚西城的底细?
作为三军主帅的司马懿,自然会对西城的兵力有一个大致的估计。
再退一步讲,司马懿完全可以派小小股部队进入西城前去打探,就算司马懿再小心谨慎,派些斥候进去总不过分吧?
但司马懿却是直接选择了撤退,丝毫没有探听虚实的打算。
道理很简单,诸葛亮就是在赌,拿着啊的性命和司马懿对赌。
为了蜀汉的未来,诸葛亮不得不倾尽所有去和司马懿赌命。
诸葛亮用自己的性命赌他不敢生擒自己,这可谓是一场豪赌。
他俩做了这么久的对手,对彼此的处境都是心知肚明。
一旦司马懿擒住了诸葛亮,那司马懿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别说加官进爵了,连好好活着都会成为一个奢望。
所以说司马懿不动声色掉头便走,并不是他看不出诸葛亮的计策,恰恰是因为他太聪明了。
司马懿知道,他和诸葛亮虽是敌人,但二人的关系却很微妙。
二人可谓是相辅相成,既能互相牵制,还得互相依赖。
如果诸葛亮这个一生宿敌不在了,司马懿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若不是曹魏诸将对付不了诸葛亮,恐怕司马懿永远也不会有熬出头的那天。
司马懿做事压根不会在乎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他一贯奉行“放长线钓大鱼”的方针。
故此司马懿不动声色的放了诸葛亮一马,同时也救了自己的性命。
司马懿也明白,日后此事传来了,他必定会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司马懿在乎这些么?
如果司马懿在乎名声,在乎这些虚无缥缈之事,那就不会有“三家归晋”的结局了。
有句话说的好:傻与不傻,就看你会不会装傻。
司马懿的装傻充楞,在三国中都是排的上号的。
在西城城门前,司马懿装傻放走了诸葛亮,同时保全了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真正的空城计,真正的高手过招,您get到了么?
【个人观点,仅供参考,如有错误欢迎指出!】
第四百五十四章 公孙瓒的莽
退一步讲,就算公孙瓒艺高人胆大,直接带兵入城,但此时公孙瓒麾下的兵马远超过三家兵马的总数,谁包围谁,犹未可知。
若是公孙瓒派些斥候进城,那马秀布置的伏兵和陷阱便全都失效了。
所以马秀这个半吊子军师的谋划,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尚且是个未知数。
……
这日,公孙瓒带着鞠义、单经二将来到了阴馆城十里开外。
“停止行进,派斥候前去打探情报!”公孙瓒下令道。
“诺!”鞠义拱手道。
说罢鞠义挥了挥手,十余骑斥候飞马而去。
不多时,一脸难色的斥候们纷纷折了回来。
其中一个斥候对着公孙瓒拱手道:“启禀主公,此时阴馆所有的城门都是开着的……”
公孙瓒皱眉道:“你当吾是傻子么?”
斥候听后急道:“主公,属下所言都是真的,不信您问问其余兄弟!”
于是公孙瓒将目光投向了其他斥候,结果其他斥候也俱是信誓旦旦的保证阴馆城门是开着的。
公孙瓒疑惑万分,不信邪的说到:“鞠义,随吾前去看看!”
鞠义拱手道:“末将领命!”
说罢鞠义便随着公孙瓒朝阴馆方向行进,结果阴馆城门的确是开着的。
公孙瓒满腹狐疑,冲着鞠义问到:“这些人搞什么名堂?”
鞠义想了想说到:“主公,所谓‘兵者诡道也’,或许敌军在城内设下了什么埋伏。”
公孙瓒思忖片刻后,立即对着鞠义说到:“召集兵马,就算这几个匹夫在城内布下了天罗地网,吾也得进去探一探!”
鞠义拱手道:“诺!”
在鞠义召集完兵马后,田楷对着公孙瓒劝道:“主公,不若派些斥候进城打探一番。”
公孙瓒摇头道:“葛五、郑三和马义三人的兵马加在一起,也不过是我军的一半,就算有埋伏又能如何?”
随后,公孙瓒命步卒在前、弩兵居中、骑兵位后,以此阵型缓缓进入了阴馆城。
见公孙瓒率麾下兵马入城,阴馆城中暗处的探子赶紧将此事报告给了马秀。
入城之后,公孙瓒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但公孙瓒还是下令道:“举盾,放缓行进速度!”
公孙瓒一声令下,两千步卒纷纷举起了大盾,将其护在身前。
但没等步卒走出多远,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前方的步卒纷纷掉入了陷坑当中。
掉入坑中的步卒连喊出“卧槽,谁在这挖坑”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坑底的尖木直接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有埋伏,列阵!”公孙瓒急道。
“主公,既然城中有埋伏,咱们还是先撤出去再做打算吧!”田楷劝道。
“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今日不拿下阴馆,咱们便都得葬身于此!”公孙瓒高声喝道。
待公孙瓒率部远离了城门,藏在暗处的伏兵现身将城门关闭,而后再度消失。
“主公,城门被人关上了!”斥候飞马来报。
“无妨,这些匹夫都藏身于城中,他们逃不掉的!”公孙瓒厉声说到。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公孙瓒就像是一个输光一切的赌徒,几近孤注一掷。
但眼下公孙瓒的情况并没有这么糟,若是一开始公孙瓒选择围城而不不过是入城,一切便都会改写。
只可惜公孙瓒不听劝阻,直接莽了进去,否则断然不会是眼下这种局面。
马秀派人布置的险境并未给公孙瓒一行人造成太大的麻烦,在第一批步卒掉落陷坑之后,其余的士兵自然有了防范,故此陷阱再想奏效便难了。
公孙瓒结好阵型,命麾下士兵缓缓向前推进。
一个二层的酒楼上,屋内二楼堆满了手持强弓硬弩的士兵。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待会公孙瓒过来,定要将其射杀!”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吩咐道。
此处,便是马秀留下的后手,同样也是马秀布下的杀招。
先前做出的所有,诸如打开城门、设置陷阱等,都是为了这些埋伏在此处的弓弩手做准备。
若是能够成功射杀公孙瓒,那马秀的一切努力便没有白费。
这首领下令后,所有屋内的弓箭手都是聚精会神,凝神屏息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公孙瓒。
他们心明镜一样,只要能射杀公孙瓒,今后便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仅是他们自己,子孙后代和家人亲族也会跟着沾光。
这样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他们怎能不好好珍惜?
怎么能区分谁射杀的?很简单,看看箭矢上刻的名字即可。
正在行进途中的公孙瓒突然被一股浓浓的危机感包围,公孙瓒立即提高了警惕。
因为在数年的征战当中,这种危机感多次救了公孙瓒的性命。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可能是本能反应,也可能是其他。
公孙瓒横过马槊护在身前,同时高声下令道:“白马义从,列阵!”
“诺!”一众白马义从齐齐喝道。
当然了,此白马义从非彼白马义从。
这支白马义从是公孙瓒来到并州后新创下的,虽然组成人员同样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但人数上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三百白马义从和三千白马义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但公孙瓒也没什么好办法。
穷极整个并州,公孙瓒才勉强搜罗到三百白马,而且这三百白马义从只能做到一人一骑,连个换乘的战马都没有。
公孙瓒不知道的是,先前的白马义从已经扩军至五千;
其统领,便是白马银枪赵子龙。
公孙瓒下令后,三百白马义从立即将公孙瓒护卫在中央,警惕着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虽然这支白马义从是新组建的,但其组成成员大多都是跟随公孙瓒的百战老兵,他们随时可以为了自家主公付出生命,无怨无悔。
但这三百白马义从,能够挡住即将到来的冷箭么?
答案是未必。
虽然三百白马义从骁勇善战,经验老道,但白马义从的兵种是轻骑兵,所以这三百白马义从不会配备盾牌。
在没有盾牌的情况下,轻骑兵就算以身挡箭,也未必能护住公孙瓒。
毕竟箭矢是从高空仰射的,而非平地直射。
在这种情况下,公孙瓒能否保住性命,就全都得看他的造化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公孙瓒殒命
又行进了一段路程,但公孙瓒仍未看到一个人影。
此时公孙瓒的心中很是忐忑,毕竟未知最让人感到恐惧。
公孙瓒甚至生出了退兵的念头,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城门已经被关闭,想安然无恙的退出阴馆城可不是什么易事。
所以到了现在,公孙瓒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不仅公孙瓒如此,其麾下的士兵也都是差不多的心态。
虽然说不上是人心惶惶,但也绝对没强到哪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不远处酒楼紧闭的门窗突然打开,上百张强弓硬弩从窗内伸出,直直的射向了公孙瓒。
好在这酒楼够大,要不然还真藏不下这么多的弓弩手。
“保护主公!”一众白马义从齐齐喝道。
公孙瓒亦是紧握手中马槊,全神贯注的盯着朝他飞来的箭矢。
“赶快把弩兵都调过来!”鞠义急忙下令道。
“嗖嗖嗖!”
箭矢的破空声接连响起,黑压压的箭雨直奔公孙瓒而去。
酒楼上弓弩手们没有只放一箭便退到一旁的,此时公孙瓒在他们眼中不是人,额,用词有些不当。
公孙瓒并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座唾手可得的金山。
只要能够射杀公孙瓒,今后便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在这种情况下,不傻的都不会只放一箭就作罢。
射杀了公孙瓒,便可以领到千金的奖赏。
千金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家人连同族人全加在一起,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有了千金的厚赏,那简直就是鸟枪换意大利炮!
但二营长拉来的意大利炮,可不是意大利生产的,而是老法研制成功后卖给了意大利。
至于洋码子?很简单点事,意大利人自己往上加的呗!
炮都卖出去了,人家想往上写点什么画点什么,自然无人干涉。
书归正文,黑压压的箭雨从半空降落,公孙瓒及一众白马义从都是如临大敌般的盯着即将落下的箭矢。
公孙瓒紧张么?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自己的性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换谁谁不紧张?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公孙瓒紧张也没有太大用处,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打落几支箭矢来的实在!
公孙瓒握着马槊的手已经沾满了汗水,入手尽是湿滑之感。
即便如此,公孙瓒也没有时间将手上的汗水甩一甩擦一擦,这功夫要是还敢分心,那脑袋就不用要了!
一支离弦之箭带着凌冽风声袭来,白马义从挥舞长刀将其断作两截。
随后,铺天盖地的箭矢倾泻而下,公孙瓒与一众白马义从纷纷挥舞兵刃,将身前护的密不透风。
马槊挥舞之间,一支又一支箭矢被打落在地。
但所谓“大将军不怕千军只怕寸铁”,弓弩在冷兵器时代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无解的bug,尤其是提前埋伏好的弓弩手。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是防不胜防的箭矢。
箭矢破甲入肉的声音响起,公孙瓒闷哼一声,脸上立即涌上了一抹潮红之色。
“主公!”一个白马义从声嘶力竭的喝道。
“无妨!老子的命硬着呢!”公孙瓒咬牙道。
到了这个关头,公孙瓒就是叫疼也没有用,还不如打肿脸充胖子,以免动摇军心。
接下来的时间,即便公孙瓒被白马义从护卫的密不透风,但却依旧是无济于事。
箭矢接连袭来,饶是公孙瓒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法挡住扑面而来的箭矢。
不消片刻,便有数只箭矢破甲而入,钉在了公孙瓒魁梧的身躯上。
剧烈的疼痛使得公孙瓒眼前一黑,险些没掉落战马。
眼尖的白马义从急忙扶住了公孙瓒,公孙瓒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深入骨髓的痛感使得公孙瓒脸上肌肉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此时公孙瓒的情况很糟,已经陷入了几近昏厥的境地。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公孙瓒的脸颊上。
箭矢上传来的巨大力量直接使得公孙瓒掉落战马,一众白马义从一拥而上,将公孙瓒护在中央,以免受惊的战马踩到公孙瓒。
扶起公孙瓒后,公孙瓒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睛,一字一顿的交待道:“今日公孙瓒命丧于此,此乃天意,天意啊!天欲亡吾,但吾心不甘!传吾命令,这群谋害吾的狗贼,一个不留!”
说罢,公孙瓒脖子一歪,倒地气绝身亡。
“杀!”
公孙瓒死后,其麾下士兵俱是红着眼对着不远处的酒楼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数百名弓弩手,尽数被堵在了酒楼当中,而后被公孙瓒麾下愤怒的将士们砍作了肉泥。
得知了公孙瓒殒命的消息,马义、葛五和郑三赶紧召集兵马,以应对公孙瓒部士兵的进攻。
随后双方在阴馆城中展开了激烈的巷战,这一战充分诠释了何为“狭路相逢勇者胜”。
鞠义、田楷、单经三将各展神通,一度将敌军杀的溃不成军,四下奔逃。
但在马义等人大棒加甜枣的手段下,逃离战场的士兵又纷纷折了回来,重新加入了战斗。
正当鞠义大发神威之际,葛五拍马赶至。
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两马一错蹬,二将便立即交上了手。
“吃我一刀!”葛五高声喝道。
话音未落,葛五高举的长刀径直落下,带着凌冽风声奔向了鞠义的脑袋。
鞠义看后不慌不忙,手中长刀横扫而出,同时口中低喝了一句:“开!”
“铛!”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两把长刀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二将的手臂几乎同时传来了酥麻之感。
一击过后,鞠义一抖缰绳,胯下战马迈开四蹄,径直朝着葛五奔去。
长刀寒光闪烁,鞠义杀气腾腾的奔向了葛五,脸上的杀机很是浓郁。
见了鞠义的架势,葛五不敢大意,他急忙将长刀护在身前,准备应对着即将到来的攻势。
两马相交,鞠义手中长刀毫无花哨的径直刺出,葛五提刀将其荡至了一旁。
但这一刀不过是鞠义的虚招,真正的杀招他还尚未使出。
只见鞠义双手盘旋长刀,以旋风之势,冲着葛五迎头怒斩。
刀锋将至,葛五已经能感受到那刀刃上传来了寒意。
但此时想躲也不是什么易事,故此葛五只得硬着头皮去接鞠义的这一刀。
第四百五十六章 突施冷箭
葛五的武艺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黄巾中的佼佼者,所经大小战斗上百,所以葛五做出了这种情况下该有的应变。
只见葛五俯身弯腰,借此发力,手中长刀由下至上的迎向了鞠义袭来的长刀。
“铛!”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的响声,葛五闷哼一声,显然是受了些内伤。
可受内伤总比丢了命要强,所以总体来说葛五还是赚的。
见葛五躲过了自己的杀招,鞠义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没想到这敌将还有些本事!
但战场上可不是愣神的地方,几个呼吸的功夫,鞠义便再度提刀攻向了葛五。
……
与此同时,田楷、单经二将也分别与马义、郑三交上了手。
田楷使的是枪,马义用的刀,二人枪来刀往,打的难解难分;
单经和郑三用的都是枪,两把长枪一攻一受,你来我往战的甚是激烈。
但打着打着,势均力敌的局面便被打破。
马义逐渐落了下风,被田楷打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另一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是郑三占了上风。
见马义颓势已现,马秀对着身旁一人问到:“马允,可能射杀敌将,解了家主之围?”
这马允,亦是马义的亲族中人,自幼苦练武艺,弓马娴熟,尤其是他的箭术,那是整个马家人都难望其项背的存在。
马允听后伸出手来比量了一番,而后对着马秀说到:“兄长,射中倒是可以射中,但因为距离太远,我也未必能一箭将射杀。”
马秀喜道:“能射中便好!只要你能射中敌将,家主便能斩了他!”
马允有些犹豫的说到:“但家主和敌将正在交手,我担心伤到了家主。”
马秀听后立即板着脸说到:“你且听好了,宁可射不中敌将,也绝不能误伤了家主!”
马允拱手道:“诺!我尽力一试。”
闻言马秀开口道:“如此远的距离,无需射中要害,只需交敌将中箭便可!射不到也没关系,但千万别伤了家主!待家主斩了敌将,定会给你记首功!”
马允拱手道:“多谢兄长栽培!”
说罢马允弯弓搭箭,聚精会神的朝着马义所在的位置瞄准。
此时马义与田楷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若无变故发生,马义落败丧命几乎已成定局。
田楷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寒光闪烁的枪尖上散发着一往无前之势,使得马义一阵胆寒。
紧接着,田楷手中的长枪直刺马义眉心,力竭的马义不敢硬接,只得侧身躲过这一枪。
田楷见后立即变招,手握枪尾将长枪横扫而出,这一击直接将马义砸落战马,随即马义“哇”的一下吐了一口血。
就是现在!弯弓搭箭的马允猛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矢,离弦之箭带着破空声直奔田楷而去。
田楷刚欲拍马上前将马义枭首,却突然感到身后一股恶风径直朝着他袭来。
田楷下意识的一侧身,这一箭直接射中了田楷的左臂,盔甲应声而破,箭矢结结实实的钉在了田楷的肩胛骨上。
“痛煞我也!”田楷惨呼一声,脸色顿是由红转白。
“神射,当真是神射!”观战的马秀喜道。
“只可惜没能要了这敌将的性命。”显然马允对这一箭并不是太满意。
“此言差矣!伤了敌将跟射杀了敌将并没有什么区别,左臂中箭,你以为他的性命还能保住么?”马秀宽慰道。
马允想了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中了箭伤,一条手臂无法发力,那战斗力自然会大打折扣。
这样的话家主想要再杀他定是不难,想到这马允便释然了。
不远处马义见田楷中箭,当机立断持刀砍向了田楷的马腿。
田楷战马的两条前腿直接被马义砍断,田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袋迷迷糊糊,被摔的七荤八素。
马义见后欺身而上,手中长刀高扬,而后冲着田楷迎头怒斩,这便是所谓的“趁你病要你命”!
见马义攻来,田楷面色不改,很是张狂的笑道:“哈哈哈!你们这些鼠辈,只会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想要老子的命?那便来取吧!”
说罢田楷咬牙硬挺,当手持枪直接荡开了马义攻来的长刀。
马义并未答话,而是再度持刀攻向了田楷。
虽然田楷的话说的很硬气,但他心明镜一样,无论如何他也撑不了太久了。
此时的田楷不复以往红润的面色,转而变为一种病态的苍白。
这是由于失血过多和耗费太多体力所造成的,现在的田楷,俨然已成了强弩之末。
左臂受了箭伤,一身武艺只能发挥出七成不到;
而且田楷与马义激战许久,虽然一度占据上风,但体力也消耗了许多。
最要命的是暗处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神箭手,谁能保证他不会放第二箭?
在这样的严峻形势下,田楷想要活命可谓是难于登天!
但死便死了,田楷并没什么可怕的,大丈夫马革裹尸又有何惧?
不过死也不能白死,临死了怎么着也得拉个垫背的!
打定了主意后,田楷一改守势,使出了以命搏命的打法,主动朝着马义发起了进攻。
见田楷主动进攻,马义并没有跟他硬碰,眼下这种情况,就是马义硬拖也能拖死田楷!
田楷每挥出一枪,左臂上的伤口都会涌出鲜血,断箭尚插在上面,马义自然不用着急。
马义越是不与田楷硬碰,田楷越是焦急,这么打下去他就得自己打死自己!
打着打着,田楷逐渐失去了章法,这便是所谓的忙中出错。
马义抓住了机会,一刀架开了田楷的长枪,随即长刀横扫,将田楷胸前砍的血肉模糊。
中刀之后,田楷之觉得眼前一黑,踉踉跄跄的朝后连退了数步。
未等田楷稳住身形,得势不饶人的马义欺身而上,长刀直刺田楷胸口。
田楷被这一刀洞穿了心窝,口中鲜血长流,气绝身亡。
此时另一处战场也已经分出了胜负,郑三枪挑单经,随即将其枭首。
截止到现在,对战的将领中只有葛五和鞠义二人尚未分出胜负。
但葛五败局已定,鞠义已经完全将其压制,落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第四百五十七章 董昭之谋
鞠义尽施生平所学,将手中长刀舞的虎虎生风,将葛五死死的压制住,不给他半点可乘之机。
鞠义高扬手中长刀,随即对着葛五迎头劈下,葛五避无可避,只得提刀自下而上与鞠义硬碰这一记。
两把长刀猛然相撞,鞠义暗中发力,不断的加着手上的力道。
只见葛五额头青筋凸起,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堪堪把鞠义这一刀给挡了下来。
一击过后,鞠义将长刀顺着葛五的刀杆滑下,四溅的火星伴随着逐渐升高的温度一同来临,葛五好悬没把手里的长刀给扔出去。
但这扔肯定是不能扔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扔刀跟扔命有什么区别?
可这不扔也不太好办,不扔手就容易让鞠义给削掉咯!
此时葛五的处境,就如同麻杆打狼一般,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电光火石之间,葛五迅速做出了反应,只见他左手猛的向上一抬,长刀尾部直接向上翘起,挡下了鞠义袭来的长刀。
随即葛五右手发力,将长刀旋转一圈削向了鞠义的脑袋。
不得不说葛五这一招干的很漂亮,这一刀不仅化解了他的危局,反而使鞠义陷入了险境。
鞠义眉头微蹙,心想事到如今,只能是以伤换命了!
想罢鞠义调动身形,将肩膀迎向了葛五劈来的长刀,随即鞠义手中长刀横扫而出,直奔葛五的脑袋而去。
葛五看后惊的眼皮一条,这人不要命了么?
但现在就算是葛五想换照也来不及了,鞠义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事到如今,葛五只能是将全身力气都使上,狠狠的将长刀劈向了鞠义。
只听一声兵刃破甲入肉的声音响起,葛五的长刀切入了鞠义的右肩,鲜血顿时流出,不消片刻便染红了鞠义的衣甲。
但与此同时,鞠义的长刀毫无阻碍的削掉了葛五的脑袋,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热血洒了满地。
葛五的无头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掀起了一片烟尘。
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同时以前提刨地,似是在以这种方式在宣泄情绪。
由于葛五这一刀的力气太大,所以即便是葛五坠马,他的长刀仍卡在鞠义的身上没有掉落。
鞠义咬牙将其拔下,剧烈的疼痛险些没把鞠义给疼晕了。
环顾四周,只见双方兵马混战在一块,打的难解难分。
鞠义低头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伤口,又望了一圈焦灼的战局,随即鞠义暗自叹了口气。
眼下这种情况,他只有撤出阴馆才能保住性命。
想罢鞠义打定了主意,直接拍马朝着城门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鞠义都在思索着如何才能破开城门,或者说是骗开城门。
但还没等鞠义想出离开阴馆城的方法,他的战马便掉入了陷坑当中。
骑在马上的鞠义直觉得胯下一空,紧接着便径直朝着陷坑中掉落。
鞠义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坑底磨尖的木头是那么的晃眼。
目呲欲裂的鞠义急欲脱离险境,但此时他的伤势和体力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故此鞠义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跌落陷坑,被坑底的尖木所刺穿。
随即,鞠义怒目圆瞪,气绝身亡。
至死鞠义也不曾想到,最后他竟是会落得个如此死法。
……
阴馆城中的巷战持续了许久,打到最后,公孙瓒麾下将士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马义等人的伤亡亦是不小:郑三死于乱军当中;马义断了一臂;近万兵马只剩下了两千余人。
看着心情低落的马义,马秀宽慰道:“家主,您大可不必如此。此战虽然您损失惨重,但公孙瓒全军覆没,后顾之忧已经消除。家中钱粮颇多,兵马没了再招便是!”
面色苍白的马义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而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事情已经这样了,不接受也得接受,这就是命!
见马义的脸色有所缓和,马秀拱手道:“家主,此役葛五和郑三尽数授首,其麾下兵马也是所剩无几,他们两股势力几乎可以算是名存实亡。待您招募够足够的兵马,他们俩的地盘便全都是您的!但有一事,还请主公多加小心,眼下并州的势力只剩下您和张杨,属下担心张杨会容不下主公您。”
马义听后脸色顿时就变了,此时张杨要是跟他来个黑吃黑,那这点家底就算全搭在里面了!
但有句话叫作怕什么来什么,未等马义的手下打扫完战场,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的传入了马义的耳中。
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颤,马义的脸上顿是毫无血色。
马秀急忙安慰道:“家主莫忧,来的未必会是敌人。”
但马秀说这话,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若来的是援军,在战斗结束后再出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马秀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光,这该死的乌鸦嘴!
不多时,五千骑兵将阴馆城的四处城门封锁,一个手持长刀的大将缓缓出现在了马义的视线中。
“奉大将军号令,征讨逆贼,马义还不快快下马受降?”管亥高声喝道。
管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原来在张杨离开上党之后,董昭便与管亥商议,替大将军清缴并州残余势力。
虽然都是投效,但空手投效和带着礼物投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董昭已经认命,打算今后为吕布好好效力;
至于管亥,这是一个心肠不坏的武将,既然是武将,那便不会对吕布有太多的敌意。
毕竟天下第一猛将的名头是吕布的,这是全天下武将都需要追赶和仰望的存在。
但杨丑却是颇令董昭担忧,因为在得知张杨前去蓟县赴任的消息后,杨丑便带着兵马来到了西河城中驻守。
董昭接连派去了数波探子叫杨丑回到长子议事,但进入西河的探子却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但有句话叫作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虽然没有和杨丑取得联系,但一个探子意外探得了阴馆城的消息。
探得公孙瓒与葛五等人在阴馆城激战的消息后,董昭拦下了跃跃欲试的管亥,叫管亥静候时机。
待公孙瓒与葛五等人拼的两败俱伤后,管亥才率兵杀出,这便是所谓的坐收渔翁之利。
第四百五十八章 井底之蛙
看着管亥与其身后盔明甲亮的骑兵,马义惨然一笑。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与虎谋皮的下场大多都是如此。
此时马义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只见他低着头说到:“愿降。”
听后管亥冷笑一声,眼中的杀机毫不掩饰。
“一个不留!”管亥高声下令道。
“匹夫安敢?”马义不可置信的问到。
“我已经同意投降了,为何这匹夫非要斩尽杀绝?”马义满脸的不解。
但回应马义的,却是管亥那把寒芒闪烁的长刀。
躲闪不及的马义直接被管亥削去脑袋,无头的尸体轰然倒地。
见势不好的马秀刚欲转身逃跑,管亥便拍马迎了上去一刀结果了他。
随后,城中各路兵马被管亥率部屠戮一空。
……
大胜而归的管亥回到长子后,董昭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喜色。
“大将军的部下几日内便会抵达,要想准备好咱们的礼物,便得将西河的杨丑给收拾了。”董昭皱眉道。
“出谋划策之事我可做不来,该怎么办但凭先生吩咐。”管亥很是光棍的说到。
“吾这倒有一个办法,但此法会让将军陷入陷阱,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董昭询问道。
“刀山火海亦是去得!主公已经去了朝中做官,不能叫大将军看轻了主公和咱们这些主公的旧部!”管亥斩钉截铁的说到。
其实管亥想的有些多,因为吕布原本也没打算接手一个完全统一的并州。
西河的杨丑,麾下兵马不过万余,离石城并非是城墙坚固的大城,城中的粮草器械也不足以支撑守城。
若是想要攻下整个西河郡,张辽压根就不用费太多功夫,实在不行就把离石城给围起来,杨丑要是想做困兽之斗,那便得做好饿死在城中的心理准备。
“好!即是如此,那将军只需如此……这般……”董昭开口道。
“此计甚妙!先生稍歇,我这便前去离石城会会杨丑!”管亥喜道。
“将军此行千万要小心,切莫给杨丑可乘之机。”董昭嘱咐道。
“诺!末将告退!”管亥拱手离去。
……
西河,离石城。
杨丑与几个亲信部将待在离石城的太守府中喝酒吃肉,欣赏歌舞。
但这些粗人也不懂得什么是艺术,什么是欣赏,看着看着便开始动手动脚。
一众女子虽然万般不情愿,但为了活命,她们只能选择笑脸相迎。
“张杨这厮简直是糊涂透顶!枉我先前还将其视作明主!”几杯酒下肚,杨丑怒道。
“将军息怒,此时您成功脱身,并占据西河,这才是您的高明之处!”一个部将奉承道。
“就是宣旨时老子不在张杨身边,否则老子将他和宣旨的太监一并给砍了!”杨丑怒不可遏。
“将军您消消火,末将敬您一杯!”
“喝酒喝酒!”杨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来报:“启禀将军,管亥求见将军。”
杨丑听后皱眉问到:“管亥?他不是与董昭那小白脸穿一条裤子的么?怎么来求见老子了?”
杨丑的一个部将拱手道:“将军,没准管亥是欲投奔将军。”
杨丑听后追问道:“管亥现在何处?带了多少兵马前来?”
前来禀报的士兵答道:“管亥现在城外等候,他只有一人一骑,并未携带兵马。”
杨丑等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叫他进来见我!”
报信的士兵拱手道:“诺!”
还未等这士兵走出门口,杨丑便再度开口道:“等等!”
士兵听后一愣,赶紧回身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杨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对着这士兵说到:“叫手底下的弟兄收了管亥的兵刃再放他进来!”
“诺!属下告退。”前来报信的士兵拱手离去。
不多时,管亥便被带到了杨丑所在的屋中。
“拜见将军!”管亥行礼道。
“不必多礼,赐座!”杨丑摆手道。
待管亥坐下后,杨丑淡淡的说到:“有何来意,直说便是。”
闻言管亥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杨兄,小弟此番前来是为了投奔您而来的!”
杨丑饶有兴趣的问到:“投奔我?你不是要与那董昭一同降了蓟县天子么?怎么又想投奔我了?”
管亥听后痛心疾首的说到:“杨兄有所不知,那董昭看似坦荡,背地里却是个十足的小人,他命我做这做那,最后我做的一切都成了他向大将军邀功请赏之物,我什么好处都落不到!”
顿了顿,管亥接着说到:“得知此事后,我便向董昭讨个说法,谁料这厮不压根就不承认有此事,听后我上前一拳便砸了董昭的脸上,打的这厮血流满面,而后我刚欲结果了这匹夫,他的亲兵便提着兵刃奔我而来,我赤手空拳,只得且战且退,仓促逃离长子前来投奔杨兄,还望杨兄能够收留小弟,哪怕是在杨兄帐下做个马前卒,小弟亦是心甘情愿。”
杨丑听后大笑道:“哈哈哈!我早就说过,董昭那厮只会耍嘴皮子,你和张杨还一直都不信,这下信了吧?”
管亥尴尬一笑:“杨兄教训的是,只可惜没早些发现这匹夫的真面目,要不然岂能容他活到今日?”
杨丑笑道:“此时发现也不晚,他董昭不是欲投奔吕布么?那便让他投,咱们只需固守西河即可,来日方长,迟早这匹夫有落在咱们手里的那一天!”
听了杨丑的话,管亥险些没笑出声来,固守西河?你怕是对大将军的实力一无所知。
何为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杨丑便是个很鲜明的例子。
想罢管亥说到:“杨兄说的甚是!若是有朝一日擒住了董昭,还请杨兄将其交由小弟发落!”
杨丑得意的说到:“不过是些许小事罢了,只要你好好辅佐我,我自是不会亏待了你。”
管亥听后举杯起身道:“杨兄,小弟敬您一杯!”
杨丑亦是站起了身子,管亥骁勇难当,有他在手下效力,今后冲锋陷阵的人选便有了着落。
喝光了杯中酒,管亥与杨丑交谈了一会后,管亥起身朝着杨丑走去。
“杨兄,小弟再敬您一杯!”管亥很是恭敬的说到。
“嗨,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还扯这些作甚?”杨丑笑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杨丑脸上的喜意却是无法掩盖,显然是管亥的行为让他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