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案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孙传庭不是已经战死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真的和我想的那样,孙传庭是诈死潜逃,最后投降了孙传庭?
对,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孙传庭肯定是这样做的,就像那卢象升和洪承畴一样,孙传庭肯定是诈死投降。
可恶,真是可恶!”
崇祯静静的走在马路上,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一惊将孙传庭骂个半死。
崇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靠着自己才想出来的东西就决定了孙传庭。
不得不说,妄自揣摩是崇祯最大的缺点。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现在的崇祯已经成了亡国之君,但是他的本性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崇祯在大街上转悠了一阵,便回去了。
现在的崇祯已经没有任何想要逛街的心情,在见到孙传庭之后,烦躁的厉害。
回去之后,崇祯直接去了书房,任谁叫都没有出来。
崇祯闷在书房当中,发泄着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脾气。
……
赵文走出了御书房,在陈东来的陪同下在宣镇的街道上转悠了起来。
这是赵文平日里最喜欢干的事情。
接到上面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如今已经是下午,马上就是黄昏,正是晚高峰的时刻。
现在的宣镇已经有了早高峰和早高峰两个人流高峰期。
宣镇当中的这些百姓,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宣镇的工厂中工作的。
其中,很大一部分百姓是在宣镇城中居住,在城外的工厂上班。
以前的时候,因为没有公交车之类的公共交通工具,所以在宣镇外面的工人们基本上都居住在工厂的宿舍楼里面。
现在,城中有了公交车等公共交通之后,这些在工厂中的工人们下午下班之后也会坐上公交车回家。
赵文在很早之前规划宣镇的布局时,就考虑到了公共交通的问题,所以在规划的时候就留出了公交车的路线。
除过公交车的路线之外,赵文甚至还留出了电车的路线。
只不过,如今还没有上马电车的必要。
公交车是赵文很早之前让宋应星弄出来的烧柴公交车,在没有石油的现在,烧柴公交车是最合适最方便的公共交通工具。
赵文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前面,当十字路口上面的交通灯变成绿色之后,一辆公交车从赵文的面前缓缓而过。
交通灯也是赵文弄出来的,现在的宣镇,几乎每个路口都有交通灯。
为此,赵文甚至还出台了交通灯的法律法规。
不得不说,有了交通灯之后,宣镇的交通也井然有序起来。
不井然有序没有办法,交警的处罚力度可是非常严厉的。
宣镇也有交警,只不过目前是巡检充当的。等交通规模变大之后,赵文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将其独立出来。
赵文看着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公交车? 露出了笑容。
“终于有了后世的影子? 虽然只有一丁点? 但也是好的!”赵文心里暗暗的说道。
当人行道上面的绿灯亮了之后? 赵文带着陈东来以及亲卫走过了人行道? 到了道路另一边。
走了没多长时间,赵文觉得有些饥饿? 便来到了一家酒店吃饭。
赵文没有选择单间,直接坐在了大厅中吃饭。
因为不是饭点? 所以大厅中的人并不多,只有零零星星七八个。
赵文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陈东来跑到柜台那里,给赵文招呼饭菜。
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 陈东来站在了赵文的后边。
饭菜上来还有一段时间,赵文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静静的等待着。
在赵文等待的这段时间当中,几个衣着普通的男人坐在了赵文旁边的桌子上。
陈东来以及站在赵文旁边的亲卫从他们进来起,就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们? 就算这些人静静的坐在那里,陈东来以及赵文的亲卫都没有放松? 依旧死死地盯着他们。
“听说了吗?二道巷子的刘老汉的闺女被人给强暴了,刘老汉的姑娘倒是个刚烈性子,被人强暴之后便上吊自杀了。
可怜刘老汉只有这一个闺女,后半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过,该怎么生活。”坐在东面的那个汉子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人,开口说了起来。
此人的嗓门很大,就算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也遮掩不住。
赵文听着此人的声音,眉头不由得仅仅皱在了一起。
“你这算啥,我还知道强暴刘老汉闺女的人是谁!”坐在这个汉子对面的人一脸神秘的道。
“是谁?”
桌子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一脸的好奇。
这个汉子端着腔,就是不说,让桌子周围的人好奇的厉害。
这个汉子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小声说道:“是二道巷子巡检所巡检卢正意干的,刘老汉的闺女是三天前晚上被人强暴的。
那天晚上,刘老汉没在家。我那天晚上从外面回来,刚好经过刘老汉的家门口。
那个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就看到了一个神色慌张的黑影从刘老汉家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我当时以为是贼呢,就躲了起来。结果第二天,就传出刘老汉的闺女被人强暴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是卢正意干的呢?你怎么就知道那人是卢正意呢?”
桌子周围的人一脸疑惑的询问起来。
“我怎么知道?嘿,我告诉你们,我当时看到他的脸了。
刘老汉家门口就有一个路灯,我当时看的一清二楚,绝对没有哄骗你们。”这个汉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二道巷子巡检所巡检虽然是个芝麻绿豆的官,但是你们也知道,我朝没有吏员,几乎都是官员。
卢正意好说不说也是二道巷子的巡检,他干嘛要做出这种自损前途的事情?没有必要啊!”
“是啊,卢正意平日里看起来还算不错,再说了,他都已经结婚了,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桌子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起来。
“这谁知道呢?你们也知道,我家距离刘老汉家不远,也就是前后脚的距离。
当时我刚刚路过刘老汉的家门口,就听到后面有动静。
幸亏我当时站的地方没有路灯,再加上当时天比较黑,所以卢正意没有发现我。
说一句难听的,要是那个时候我被卢正意发现了,我还能活?
可惜刘老汉的闺女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结果被卢正意这个王八蛋给糟蹋了。可怜刘老汉,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尤其是那个卢正意,前天刘老汉家的闺女上吊自杀后,他还假惺惺的带着一批人去刘老汉家里勘察了一番。”这个汉子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既然你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不去刑局报官呢?刘老汉好歹是你的邻居,平日里也没少帮你的忙!”一个汉子询问道。
“你知道什么啊?这个卢正意以前是军队上面的,脚上挨了一刀,有些残疾,所以退了下来。
听说卢正意以前立过不少功劳,你说我报官有用吗?在我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赵文听着这桌子人的声音,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虽然赵文不清楚事情的真实经过,可是听这几个人的言语,赵文也听清楚了事情的大概。
赵文在听到这件事情的前半部分时,原本还想命令刑部关注此事,尽快将此事查明,还那个刘老汉一份正义。
可是,当赵文听到这件事情的后半部分时,赵文直接改变了原本的想法。
赵文要亲自督办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当中的这个卢正意是军人出身,那么赵文就不得不谨慎一些。
赵文对着陈东来说道:“让店家将饭菜撤了吧,回宫吧。
对了,这几个人都给盯紧了,尤其是那个!”
赵文指了指之前一直说话的那个汉子。
陈东来刚才也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也猜到了赵文的心思。
“遵旨!”陈东来小声的道。
“没有朕的命令,先不要轻举妄动。”赵文说着便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赵文也没有了逛街的想法,直接回到了皇宫。
回到皇宫之后,赵文便让人将如今的刑部尚书找了过来。
如今的刑部尚书是一个叫做金何东的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跟随赵文的时间比较早,能力也很强。
“见过陛下!”
金何东站在御书房中央,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赵文道:“平身吧!”
金何东站直了身子,静静的等候着赵文的下句。
“朕听说二道巷子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有没有这回事?”赵文看着眼前的金何东。
金何东思索了起来,半晌之后,开口说道:“陛下,此事臣并不知情。
二道巷子虽然在宣镇,可是二道巷子的案件卷宗送上来也要经过各个部门。经过这些部门也是需要时间的,最起码也要五天的时间。而且,案件没有结案,卷宗也不会送上来。
臣这几天一直在整理各地送上来的案件卷宗,可是却没有见到二道巷子送上来的卷宗。”
二道巷子虽然名字是个巷子,可却是一个比较大的区域。
二道巷子里面一共有两千多户人家,将近一万口子人。
在二道巷子中有一个巡检所,巡检所里面一共有三十多个人手,卢正意便是巡检所的巡检。
金何东说的也不错,二道巷子如果有什么案件,案件卷宗送上来最起码也要五天的时间。
而刘老汉闺女的事情发生也不过三天时间,案件卷宗自然没有送上来。
赵文听着金何东的声音,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爱卿先下去吧,这几天给朕盯紧了,一旦有二道巷子的卷宗送上来,就立刻禀报给朕。”
“臣遵旨!”金何东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当金何东离开之后,赵文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陈东来,“将殿前司佟统领王七给朕找来!”
王七是殿前司统领,殿前司肩负着监察百官的职责。虽然现在的殿前司没有以前的锦衣卫那么有权势,可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存在。
没多长时间,王七便来到了御书房中。
“朕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交给你……”
赵文看着站在御书房中的王七,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陛下,您就放心吧,臣一定完美的处理好此事!”
王七冲着赵文信誓旦旦的保证,随后退出了御书房。
……
当天晚上,一封密封的信封放在了赵文的案头。
这封信封中装的正是二道巷子刘老汉闺女一案的卷宗。
这封卷宗正是王七搞来的,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这份卷宗是抄写件。
王七站在御书房的中央,对着赵文说道:“陛下,臣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卷宗抄写了一份,臣敢保证,这封抄写的卷宗和原件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痕迹都一模一样。至于原件,臣原封不动,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到达刑部。”
赵文点点头,说道:“朕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七冲着赵文行了一礼,随后退了出去。
赵文将信封拆开,将里面的卷宗取了出来。
根据卷宗上面显示,刘老汉的闺女叫做刘金瓶,年龄十六岁,尚未出阁,是刘老汉唯一的女儿。
卷宗中显示,刘金瓶是上吊自杀身亡,至于具体的原因,并不知情。
卷宗上面有着详细的经过,说在三天前,刘老汉不在家,有小偷偷摸跑进刘老汉的家中,因贪图刘金瓶美色,故而见色起意,强暴了刘金瓶。
刘金瓶不堪大辱,于第二天上吊自杀。
因为证据有限,所以不知道究竟是谁所为。
卷宗的书写人正是二道巷子巡检所巡检卢正意。
赵文看着卷宗上面的内容,不停的冷笑着。
看到这里,赵文也越发的肯定那个汉子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真得。
眼前的这封卷宗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在赵文看来,这封卷宗有着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这封卷宗送上来的时间太早了,也太快了。
从案件发生到完毕,这个卢正意总共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这个速度,快的有些不太正常。
第七百七十二章:事情真相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总共只过去了三天的时间,这个速度就已经结案,实在是有些太快了。
赵文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如果说这件事情刚开始的时候赵文还有些怀疑,但是现在赵文可以肯定,事情十有**就是那个汉子说的那样。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卢正意就不能轻饶,必须严惩!就算是我的旧部,也不能纵容。”赵文喃喃说道。
赵文将手中的卷宗合上,心里盘算起来。
片刻之后,赵文让人又将王七找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王七刚刚走出皇宫没多长时间,在赵文派出去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又急忙返回了皇宫。
赵文看着急匆匆走进御书房的王七,开口道:“将你找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因此轻视!”
王七虽然不知道赵文要将什么事情交给他,但却重重的冲着赵文点点头,:“陛下,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陛下交给臣的任务!”
“既然如此,那朕就放心了!”赵文开口说道:“事情主要是这个样子的......”
赵文将之前遇到的事情给王七说了一遍,王七听着赵文的声音将赵文的声音死死的记了下来。
对于王七来说,只要是赵文的任务,不管是什么,都必须按时且认真的完成。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爱卿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件事情给朕差个水落石出,在查的时候尽量不要被外人知道,要保密。”赵文看着站在御书房中的王七,一字一句的说着。
“臣领旨!”王七冲着赵文行了一礼,随后走出了御书房。
王七下去之后就来到了殿前司的衙门当中,将殿前司当中的主要骨干召集了起来。
在殿前司的大厅当中,王七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他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主干,开口说道:“陛下交给了咱们殿前司一项任务,是让咱们查一件案子。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以为只是一件小小的案子你们就不放在心上。只要是陛下的任务,不管任务大小,你们都必须给我认真对待。要是谁敢浑水摸鱼,就别怪我不认人了!”
“属下不敢!”
大厅中的这些骨干冲着王七说道。
王七点点头,再次说道:“事情主要是这样的......”
王七将赵文交给他的事情详细的给这些骨干说了一遍。
“你们记住了吗?在办案的时候都给我小心一些,不要让别人知道,要是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就别怪我了!”王七看着站在大听中的这些人。
“大人? 您就放心吧,这种事情我们肯定手到擒来,您就听我们的好消息吧!”一个年龄不大的骨干信誓旦旦的冲着王七喊道。
“大人? 没错,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们吧? 我们肯定完完美美的将这件事情办好!”
大厅中的这些骨干都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行了,你们下去吧!”王七冲着大厅中的这些骨干摆摆手。
很快? 大厅中的这些骨干们便纷纷走出了大厅,处理王七交给他们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二道巷子的巡检所中? 巡检卢正意在自己的班房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脸上满是焦急。
“我这心里怎么一直心神不宁呢?刘金瓶已经被我办成了铁案? 刘老汉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卷宗也上交上去了? 只要批文下来,一切都没事了,我怎么没来由的紧张呢?不应该啊!”卢正意一脸急色的自言自语。
“大人!”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卢正意急忙走出班房,往外面看去。
只见一个手下朝着自己这边急匆匆的跑来。
卢正意看着这个手下,急忙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人,二道巷子东边有人家进贼了。”这个手下冲着卢正意说道。
“进贼了?”卢正意说着走到了院子中,冲着前来报信的手下说道:“组织人手? 过去勘察一下!”
卢正意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 前来报信的这个手下也急忙跟在卢正意的身后,前去召集巡检所中的人手。
没多长时间,卢正意便带着巡检所中的人手朝着外面走去。
卢正意刚刚带人出去,几个衣着普通,长相也很普通的人出现在了巡检所的门外。
等到卢正意远去之后,这几个人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巡检所里面。
……
与此同时,几个衣着普通的男人来到了刘老汉的家门口。
刘老汉的闺女刘金瓶死了没几天,刘老汉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
他家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就像是没有人居住一样。
这几个衣着普通的男人在确定了这里就是刘老汉的家时,便开始敲打刘老汉的家门。
“嘭嘭嘭!”
敲门声很大,往里面传去。
过了好长时间,刘老汉才从里面将大门打开。
刘老汉将半个身子探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这几个人,开口询问道:“你们是谁?”
刘老汉的头发眉毛胡子都是白的,脸上的皱纹很深。
再加上爱女突然出事,现在的他,就像是冬天的枯木一样,面无生气。
“至于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我们能将玷污你女儿,使得你女儿自杀的凶手找出来!”为首的一个汉子站了出来,冲着刘老汉说道,
刘老汉一听这话,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刘老汉的闺女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当时巡检也来过,说要将凶手找出来。
可是到现在,都了无音讯,什么声音都没有。
“你们真的能将凶手找出来吗?你们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刘老汉脸上的兴奋持续了没多长时间,便变成了怀疑。
刘老汉虽然非常希望能将玷污自己女儿的凶手找出来,可是刘老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门口的这些人,毕竟门口的这些人,刘老汉可是一个都不认识。
为首的汉子看出了刘老汉脸上的怀疑,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怀疑什么,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的,我们的来历你不用知道,但是我们能将逼死你女儿的凶手找出来。相信我们,我们对你没有恶心。”
刘老汉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忐忑不安。
他非常想弄清楚逼死自己女儿的人是谁,可是眼前的这几个人又让他怀疑不已。
刘老汉的内心开始挣扎起来,很长时间之后,刘老汉心一横,说道:“我女儿已经没了,我现在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只要你们能将逼死我女儿的凶手找出来,你们要我干什么都行!”
“这个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将逼死你女儿的凶手找出来。”为首的汉子说道。
为首的这个汉子叫做陈林,是王七手下的一员干将。
长相非常普通,属于那种扔在人群中找不到的类型。
别看这人的样子不咋地,可是他的能力却不是吹牛的。
陈林在刘老汉的带领下,走进了刘老汉的家。
陈林一边走,一边询问道:“你将你女儿出事前到自杀前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说一下,你女儿当时的状态,以及说的话,所有和你女儿有关的事情都说一下!”
刘老汉不知道陈林为什么要这样问,可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女儿出事那天,我刚好没在家,出去办事了。
当时,我家只有我女儿一个……”
刘老汉详细的说了起来。
“我女儿是趁我出门后自杀的,在我出门前,我问过是谁强暴了她,可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的哭泣,不停的摇头。
我当时就不应该出去,我当时就应该待在家中。”刘老汉一说到这里,突然痛哭起来,脸上满是自责。
陈林听着刘老汉的声音,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一个女的被人强暴了,就算她的性格刚烈,也不至于在自杀之前不说出强暴她的人的名字。
除非强暴她的人用某种事情威胁过她,让她不敢说出这个人是谁。
又或者说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很高,让受害者不敢说出来。
陈林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两个结果。
陈林在刘老汉的家里待了一会儿,询问了一些详细的事情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赵文也让人将之前吃饭时遇到的那几个人送到了王七那里。
这些人被送到王七那里之后,王七便开始对这些人进行详细的问询。
当然了,这些人没有犯什么罪,所以王七还是以利诱为主。
在银币的诱惑下,这些人事无巨细,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王七拿到这些人的证词,以及派出去的人手反馈来看,强暴刘金瓶的人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卢正意了。
王七将关于此事的详细信息装订起来,拿到了赵文那里。
在御书房中,赵文看着手中的信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看完之后,赵文看着站在下面的王七,“你能肯定吗?”
王七肯定的点点头,“陛下,虽然现在没有确定的物证,但是有人证,再加上臣的调查结果来看,卢正意的嫌疑非常大。”
“既然如此,那就将他抓起来吧!”赵文合上手中的册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臣遵旨!”王七冲着赵文拱拱手,随后退了出去。
等王七离开之后,赵文又将摆放在桌子上另外一本册子拿了起来。
这本册子正是卢正意的身份资料,也是赵文让王七搞来的。
根据记载来看,卢正意原本是宣镇的一个边军,在赵文成为宣镇总兵之后,便参军入伍。
在赵文领兵救援京城之围时,被建奴的弓箭射中右腿,留下了病根,不得已之下离开军营,成为一个训练新兵的教官。
后来,他又离开了军营,成为了二道巷子训练所的巡检。
卢正意在当兵的这段时间中,一共击毙建奴五人,俘虏三人。
赵文放下手中的册子,接着开始批阅奏折。
在二道巷子巡检所附近的一个宅院中,巡检卢正意正坐在大厅中和自己的媳妇说着话。
卢正意的媳妇可不是普通人,卢正意的媳妇乃是刑部侍郎的亲闺女。
虽然现在的刑部权利远远比不上大明的刑部,但是刑部侍郎却是货真价实的刑部的二把手。
卢正意的媳妇叫做苏敏,为卢正意生了一儿一女。
“今天所里没有什么事吧?”苏敏坐在卢正意的旁边,柔声问道。
卢正意长出一口气,说道:“你也知道,巡检所就是这个样子,平日里鸡毛蒜皮的事情数不胜数,虽然忙,但是也没有什么大事。”
“只要没什么大事就好,只要没什么大事就好。”苏敏回道。
“对了,你在巡检所的任期也快满了,再加上你以前的功劳,这次说不定能直接进入刑部。
等过一阵子,父亲到陛下那里给说道说道,说不定真的能将你调到刑部去。
你毕竟是军人出身,陛下对军人可是没的说。跟随陛下的那些人,到现在哪个过的不好?
宋虎赵大牛他们,以前也不过是穷边军,如果不是他们跟随陛下的时间早,他们能有今天?还成了国公?
那些被陛下封侯的,我看里面还有一些是你曾经的故旧。这些人都能成为侯爷,真是运气好!”苏敏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随着齐青田将封赏的名单发布出来,封赏名单也被众人熟知。
“唉!”卢正意长叹一口气,道:“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虽然当时陛下只是宣镇总兵,但是手中的武器可不含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被一个建奴用弓箭射中了我的腿。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我也不会那么早得退伍。
如果没有退伍的话,我现在怎么着也是个侯爷!”
卢正意的脸上满是后悔,他后悔当初的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武器那么强大,怎么还能被建奴用弓箭射中自己的腿。
第七百七十三章:金何东的猜想
“我的运气是真的不好,要是我的运气好的话,当年没有被那个建奴射中右腿,我现在最起码也是个侯爷,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只是个小小的巡检所巡检!”卢正意一脸苦涩,不停的叹气。
“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只要你能够调入刑部,以后也会有出头之日,不比那些公侯伯差!”苏敏安慰着卢正意。
“唉,不说此事了,不说此事了!”卢正意冲着苏敏摆摆手,岔开了这个话题。
卢正意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小口的喝着茶杯里面的茶水。
可是,刚喝了两口,卢正意的手就不停的颤抖起来。
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茶杯里面的茶水被卢正意抖出来不少。
苏敏看着卢正意这个样子,开口问道:“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手抖成了这个样子?”
卢正意深吸一口气,道:“没事,没什么事,只是今天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啪啪啪!”
就在这时,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卢正意心里没来由的哆嗦了起来,手中的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
“啪!”
茶杯接触到地砖,应声而碎。
“什么人啊?这么没眼力见,哪里有这样敲门的!”卢正意的媳妇苏敏一脸不满的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
卢正意来不及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苏敏跟在卢正意的身后,朝着外面走去。
片刻之后,卢正意站在了大门的后面。
看着眼前的大门,卢正意深吸了几口气,随后将手放在了门栓上。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一行站立整齐的人马出现在大门外面。
看到这些人的第一眼时,卢正意心里哆嗦了起来。
卢正意沉住心,询问道:“你们是谁?来我这里干什么?”
为首的那个人正是之前找刘老汉打听情况的陈林。
陈林看着站在大门后面的卢正意,问道:“你就是卢正意吧?”
卢正意点点头,“我就是卢正意,你们是谁?找我干什么?”
陈林这不废话,将腰间的铜制腰牌取了出来,在卢正意的面前开始晃悠起来。
“我们是殿前司的,我手中的这个腰牌你清楚吧?”陈林摇晃着手中的铜制腰牌。
王七的额头上开始有冷汗冒出,心里不停的思考着。
“该不会是那件事被人发现了吧?可是,就算是被人发现,也应该是由上一级来抓我,不应该是由殿前司来抓我。
殿前司主要负责监视百官,我这芝麻绿豆的官,不可能入的了他们的法眼。
该不会是有别的事情找我吧?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不是那件事!”
短短的时间里,卢正意想到了很多。
卢正意竭尽全力说服自己,这些人找自己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可是,当陈林开口之后? 卢正意发现自己想错了。
“刘金瓶认识吗?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你也不要选择反抗了。我知道你之前当过兵,而且还杀过不少的建奴。
但是? 我们这些人也都不是吃素的,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多费手续。”陈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林的这句话就像是天上的雷霆一样击中了卢正意一样? 让卢正意直接愣在了原地。
卢正意开始慌乱起来?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也不认识什么刘金瓶,你们搞错人了!”卢正意一脸慌乱的道。
“是啊是啊? 我相公是二道巷子巡检所的巡检? 不认识什么刘金瓶。”站在卢正意身后的苏敏也帮腔解释。
“搞没搞错我们已经弄清楚了,不劳你们想了。
卢正意? 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再挣扎了。不然的话? 小心没有好果子吃!”
陈林说罢? 将腰间的大黑星取了出来? 开始在卢正意的面前比划着。
卢正意当然认识陈林手中的大黑星。
卢正意看着陈林手中的大黑星? 咽了一口唾沫。
“这样吧,我跟你们去,但是你们不能打扰我的家人!”卢正意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能服软。
“好,我答应你!”陈林点点头。
卢正意转过身子,对着苏敏说道:“你放心吧,我去办点事情,没多长时间我就会回来!”
卢正意说罢,便走出了家门。
陈林见卢正意识相,也没有将卢正意绑起来。
看着卢正意离开的背影,苏敏的心里忐忑万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殿前司的人找上门来。
殿前司虽然没有锦衣卫的名声大,但是稍微了解新朝制度的,都知道殿前司是个怎么样的机构。
苏敏心里不停的想着,她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犯了什么事情。
苏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她坐上家中的一辆马车,在下人的驱赶下,往自己的娘家而去。
苏敏的父亲是刑部侍郎,是刑部的二把手,叫做苏墨良,追随赵文的时间也不短了。
没多长时间,苏敏便来到了娘家的大门前。
此时,天已经黑了。苏墨良也回到了家里,正坐在大厅中喝着茶。
刚喝了没几口,下人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苏敏回来了。
苏墨良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呵呵的道:“让她赶紧来见我,对了,除过她还有谁?”
苏墨良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因为只有一个苏敏,所以苏墨良非常疼爱这个闺女。
现在一听苏敏回来了,立刻高兴了起来。
下人看着一脸笑容的苏墨良,道:“老爷,只有小姐一个,没有其他人。”
“这可就奇怪了,以前回来的时候,就算卢正意没来,但也要带着我的外孙,今天一个人来,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苏墨良的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就在这时,苏敏跑进了大厅。
她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苏墨良,当下就哭了出来。
苏墨良见到女儿这个样子,也知道出事情了。
“爹!”苏敏一下子扑进了苏墨良的怀中。
“出什么事情了?”苏墨良看着怀中的苏敏,开口问道。
苏敏哭哭啼啼的说道:“爹,刚才门口来了一伙人,说是殿前司的,直接就将他带走了,连原因都没有说!”
这里的“他”指的就是卢正意,苏墨良不用询问也知道。
苏墨良一听这话,眉头紧皱。
“殿前司?直接被殿前司带走了?他们手中可有圣喻?又或者说,他们可有圣旨?”苏墨良询问道。
苏敏摇着头,道:“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苏墨良摇摇头,随后松开怀里的苏敏,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着。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殿前司虽然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可是却没有随意羁押抓捕审讯官员的职责。
虽然殿前司和前朝的锦衣卫有些像,可是在权利上,根本就比不上前朝的锦衣卫。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朝中的大臣们便没有上奏取消这个机构。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就算卢正意只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官员,但殿前司也没有权利随意抓人。
听你说,殿前司没有圣喻也没有圣旨,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这个权利?”苏墨良一脸凝重的分析着。
能当上刑部侍郎的人,绝对不是蠢人,苏墨良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分析出了很多东西。
“爹,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啊!”苏敏摇着头,哭诉着。
“你是如何确定他们就是殿前司的人马?可看见他们的身份证明了?”苏墨良再次问道。
苏敏道:“我看到了他们的腰牌,腰牌是铜的,上面写着殿前司几个大字,上面还有……”
苏敏说着当时看到的腰牌上面的特点。
听着苏敏的声音,苏墨良也肯定了下来,“那应该就是了,听你说的,他们应该就是殿前司的人马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殿前司的人马会抓卢正意这么一个芝麻绿豆的官!”
苏墨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
“爹,我也不知道啊,殿前司虽然不像锦衣卫那么狠,但是这种机构,都是一邱之貉,要是不及时将他弄出来,恐怕会出事啊!”苏敏再次哭诉着。
听着苏敏的哭诉声,苏墨良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出去一趟!”苏墨良说着便走了出去,朝着外面而去。
没多长时间,一辆马车跑出了苏家的大门,朝着远处狂奔。
苏墨良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刑部尚书金何东的府邸。
苏墨良坐在马车中,不停的想着苏敏的说辞。
没多长时间,苏墨良便来到了刑部尚书金何东的家中。
金何东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看着自己面前坐立不安的属下,笑呵呵的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火急火燎的?”
“大人,我的女婿出事了!”苏墨良也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你的女婿?我的你的女婿是那个二道巷子训练所的巡检吗?他能出什么事?”金何东毫不在意的问道。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刚才的时候,我女儿过来找我………”
苏墨良说着就将之前的事情详细的给金何东说了一遍。
金何东听着苏墨良的声音,一脸凝重。
金何东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不停的思考着。
苏墨良看着陷入沉思当中的金何东,也没有打扰,只是坐在金何东的旁边静静的等着。
良久之后,金何东终于说话了。
“之前的时候,陛下将我找了过去,询问了一下二道巷子的事情。
陛下问最近二道巷子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最近二道巷子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我那里也没有二道巷子送上来的卷宗啊。
你那个女婿是二道巷子的巡检,该不会陛下说的事情真的和你那个女婿有关吧?”
听金何东这么一说,苏墨良也想起了什么。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从二道巷子送上来的卷宗。
因为我那女婿就是二道巷子的,所以我就关注了一下。
只不过因为是在下午收到的,所以还没有送到大人那里去。”苏墨良将今天在刑部衙门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是,当时卷宗上面的内容我也看了,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再说了,那个死者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没有找到凶手,但是陛下不可能这么关注吧?更何况,还出动了殿前司?”苏墨良一脸纠结的说道,
“啪!”
就在这时,金何东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祸事了,大事不妙了!”金何东直接站了起来,在大厅中来来回回的走着,脸上满是焦虑。
苏墨良看着自己的上官是这个样子,有些想不明白。
“大人,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苏墨良一脸的疑惑。
金何东没有回答,脸上和额头上开始有冷汗流出。
没多长时间,金何东的身体便开始颤抖起来。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当今陛下不会是这种人,当今陛下不会是这种人。
当今陛下还年轻,正值壮年,太子已经册立,尽管册立大典还没有举行。
太子还年轻,陛下没有道理这样做,陛下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如今的朝中的官员,重要职位上的官员,年龄都比陛下大,陛下没有必要这样做啊,没有必要啊。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陛下熬都能将朝中大部分官员熬走,陛下没有道理这样做啊!
而且新朝刚刚建立没几年,功臣还没有册封呢,陛下再着急,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啊!”
金何东不停的念叨着,他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身上的冷汗扑簌簌的流着,鬓角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缕一缕得。
金何东就像是刚跑完五公里越野一样,大口的喘息着。
苏墨良看着这个样子的金何东,实在想不明白金何东猜到了什么。
金何东的样子将苏墨良急得就像是一个猴子一样,不停的抓耳挠腮。
“大人,您想到了什么?给属下说一说啊,我那女婿还有救吗?”
第七百七十四章:朕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苏墨良一脸焦急的看着面前着急忙慌的金何东,实在猜不出来金何东说的到底是什么。
“大人,您怎么了?”苏墨良急忙询问起来。
金何东看向苏墨良,道:“没怎么,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和你女婿的事情有关,只是我不敢确定。”
金何东重新坐了下来,一脸凝重。
“大人,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苏墨良问道。
金何东道:“你可知道洪武年的那些事情?”
金何东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苏墨良的身体就像是触电一样,一个激灵,开始颤抖起来。
苏墨良能当上刑部侍郎,肯定不是普通人。
洪武年间的事情很多,可是影响最大的就是洪武皇帝诛杀功臣的事情。
“咕噜!”
苏墨良咽了一口唾沫,不可置信的看着金何东。
“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洪武皇帝诛杀功臣的事情?这不可能吧,当今陛下没有道理这样做啊,现在立国没几年,陛下不可能这个时候就诛杀功臣啊。
而且,如今陛下都已经准备封赏百官了,陛下不可能前脚将百官封赏了,后脚就将百官收拾了。”苏墨良不相信的说道。
金何东一脸愁容的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你别忘了,当今陛下可是摧枯拉朽般将天下拿到手中的。
陛下从起事开始,每走的道路,都出乎意料。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人能猜到的?
不过,我觉得,陛下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做,不代表以后不做。
这次殿前司毫无征兆的抓人,很有可能就是陛下为了后面的事情做准备。
洪武年间的时候,锦衣卫原本也不过是洪武皇帝的仪仗,可后来呢?”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陛下真的有这种想法吗?”苏墨良一脸焦急的问道。
苏墨良没有金何东想的那么深,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这个金何东的脑洞也是真的大,赵文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赵文让殿前司抓这个卢正意,是因为这个卢正意以前是赵文手下的士兵。
再一个,就是因为卢正意是苏墨良的女婿,赵文害怕出现徇私舞弊的现象。
如果这个卢正意以前没有当过兵,也不是苏墨良的女婿,赵文根本就不会出动殿前司,只会交给刑部,严加审查。
赵文也想不到自己这番操作会让这个金何东想的这么多。
“谁知道陛下有没有这种想法,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如今,马上就是封赏文武百官的时候。陛下在这个时候出动殿前司,估计很有可能就是敲打敲打。”金何东沉着脸,道:“这样吧,你先回去吧? 我出去一趟? 去一趟刘大人那里,看看刘大人怎么说。”
金何东嘴里的刘大人正是刘文众。
金何东以前在刘文众手下干过事,属于刘文众的老部下。
金何东说着便让府中的下人将马车赶了出去。
没多长时间? 金何东便坐着马车来到了刘文众的府邸外面。
现在的刘文众还没有睡觉? 正坐在书房中处理着从议政院带回来尚未处理完的事情。
金何东站在刘文众的家门前,敲响了刘文众家的大门。
一个门童打开大门? 探出半个身子? 一脸疑惑的询问道:“你是谁?”
“我是刑部尚书,我有要事要找刘大人? 还请赶紧通报一声!”金何东冲着这个门童急忙说道。
金何东是刘文众的老部下,为了避嫌,一般情况下,金何东是不会来刘文众这里的。
可是? 今天的事情在金何东看来? 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行,我现在就去禀报!”门童急忙转过身子? 朝着里面跑去。
“嘭嘭嘭!”
刘文众的书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刘文众放下手中的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进来吧!”刘文众放下手中的茶杯? 看着房门。
那个门童推开房门? 对着刘文众道:“老爷? 刑部尚书来了,说有要事。”
刘文众一脸好奇,喃喃道:“金何东除过公事之外,几乎很少找我,怎么这次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了?”
刘文众虽然好奇,但也没有拒绝。
“带着他先去前厅吧,我随后就来!”刘文众冲着门童说道。
门童急忙又朝着外面跑去。
没多长时间,门童来到了大门外面。
门童看着站在大门外面一脸焦急的金何东,开口道:“我家老爷让你在前厅等他,跟着我来吧!”
门童说着就将金何东领了进去,坐在了前厅当中。
门童给金何东端来一杯茶,放在了金何东旁边的桌子上。
可是,现在的金何东根本就没有喝茶的心思。
金何东看着前厅外面的道路,心里焦急万分。
就在金何东即将坐不住的时候,刘文众出现在前厅的外面。
“你虽然是我的老部下,可是平日里除过公事之外,几乎很少来我这里。
这大半夜跑到我这里来,有什么急事啊?”刘文众走到金何东的面前,一脸平静的问道。
金何东看着走过来的刘文众,急忙站了起来。
“见过大人!”金何东冲着刘文众行了一礼。
刘文众摆摆手,坐在了主位上,“行了,你我也不是什么外人,行礼就算了吧!”
“坐啊,还站着干嘛?”刘文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何东,开口说道。
金何东道:“大人,我坐不下。今天,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人。
事情是这样的,刑部侍郎苏墨良有一个女婿,叫做卢正意,这个卢正意是二道巷子巡检所的巡检。
前几天的时候……”
金何东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刘文众。
刘文众一边听着金何东的声音,一边思考了起来。
“你是说,那个卢正意被殿前司的人带走了?而且还是毫无征兆的带走了?”金何东说完之后,刘文众老爷金何东,询问道。
金何东重重的一点头,“大人,就是这样的。殿前司的人马毫无征兆的就将这个卢正意带走了。
这个卢正意虽然只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官员,但是我朝没有吏员,卢正意好说不说也是一个官啊。
按常理来说,就算卢正意犯事,也应该由我刑部羁押,然后由法院审讯。不管怎么轮,都轮不到殿前司,更何况卢正意还没有犯什么事。
大人,您说陛下是不是想敲打敲打咱们这些官员……”
金何东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
可是,换来的却是刘文众的哈哈大笑声。
金何东愣在了原地,他实在想不通刘文众为什么要笑,尤其是在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
“你啊你啊,很早之前我就说过,你要改改你那疑神疑鬼的性格,你就是不听,你就是不听,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刘文众指着金何东,笑骂道,丝毫没有将金何东的说法放在心上。
“大人,您这话是何意啊?”金何东不明所以。
“陛下刚刚升任为龙门堡守备时,我就追随了陛下。
对于陛下的性格,我不敢说绝对的了解,但也了解个一二三四。
陛下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至于敲打敲打官员,这更是无稽之谈。
陛下的来历我不说你也明白,陛下一身傲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说句难听的,陛下根本就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刘文众正色道。
“可是!”金何东迟疑的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陛下为什么要让殿前司拿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陛下这么多年以来,可曾随意羁押抓捕审讯过官员?陛下可曾像前朝那样,因为自己的喜好而肆意杀戮官员?
这些事情都没有吧?陛下从来没有采用不正当的手段处理过官员吧?而且,陛下的胸怀不是你能想象的。
陛下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震慑百官,因为没必要,没有一分一毫的必要。再说了,光是陛下的来历都已经足够了,哪里还需要这种方式?
至于你的疑惑,我只能这样说,肯定是这个卢正意犯事了,而且还被陛下知道了。
刚才听你说,这个卢正意以前当过兵,是一个退伍军人。再加上他的丈人是刑部侍郎,所以陛下让殿前司拿人,也很正常。
估计,要不了几天陛下就会下诏说明此事,你就慢慢的等着吧。”刘文众没有一分一毫的担心,详细的给金何东解释着里面的事情。
“可是,可是……”金何东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什么来。
“行了,没什么可是了,你先回去吧。”刘文众冲着金何东摆摆手,随后走出了前厅。
看着刘文众离开的背影,金何东叹了一口气,只好走出了前厅。
……
第二天一大早,刘文众拿着一封奏折,来到了御书房中。
“陛下,这是封赏大典的安排,还请陛下过目!”刘文众将手中的奏折交给了走下来的陈东来,同时冲着赵文说道。
陈东来将刘文众的奏折放在了赵文面前的书桌上。
赵文拿起刘文众的奏折看了起来,“可以,爱卿制定的仪式可以,就按照爱卿说的去做吧!”
“既然如此,那臣就放心了!”刘文众长出一口气,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要是放在以前,刘文众说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基本上都会离开,可是今天却停在了这里。
赵文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刘文众,不用想也知道刘文众肯定有事。
“爱卿啊,有什么事吗?”赵文问道。
刘文众道:“陛下,倒是有一件事情,只是这件事情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什么不知道开口的!”赵文毫不在意。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臣今天早上听人说,陛下让殿前司拿了一个官员。
所以,臣就想来问问,这个官员犯了什么事,竟然惊动了陛下,让殿前司拿人。”刘文众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种事情放在大明,相当于一个官员跑到皇帝那里去,问皇帝,你是不是让锦衣卫抓人了?你凭什么让锦衣卫抓人诸如此类的话。
赵文用手中的毛笔顶端顶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刘文众。
赵文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刘文众问这事的原因。
赵文在设立殿前司的时候取消了羁押抓捕审讯官员的权利,只剩下一个监察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朝中的官员对这个殿前司并没有多少反感。
自从殿前司设立之后,赵文也没让殿前司处理过官员,现在冷不丁的抓了一个官员,南面让朝中的官员敏感。
毕竟前朝的锦衣卫和东厂的权利让这些官员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殿前司没有拿人得权利,说实话,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朕根本就不会让殿前司拿人,至于朕为什么让殿前司拿人,爱卿看看这个吧!”
赵文从桌子上抽出一本册子,交给了陈东来,让陈东来交给了刘文众。
刘文众拿过册子,翻看了起来。
这本册子上面记录的正是卢正意案件的详细情况。
看完之后,刘文众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册子交给了陈东来。
“现在知道朕为什么要让殿前司的人拿人了吧?这种事情,你觉得朕交给刑部合适吗?这个卢正意,色胆包天,强暴了良家妇女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可怜那个刘金瓶,因为害怕卢正意的身份,竟然上吊自杀,最后连卢正意的身份都不敢说出来。
卢正意是刑部侍郎的女婿,如果将这件事情交给刑部办,爱卿觉得合适吗?更何况,此人以前还是军人出身。
身为一方巡检,不思为百姓排忧解难,竟然还知法犯法。这种人,朕如果不当成典型处理,那就真的对不起天下百姓了。
爱卿回去吧,过几天,朕会将此事明发天下,到时候朕会将此事移交法院处理。”
第七百七十五章:你断无生机可言
“爱卿先回去吧,过几天,朕便会将此事明发天下,公布出来,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赵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刘文众,开口说道。
刘文众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冲着赵文拱拱手,退了出去。
看着刘文众离开的背影,赵文轻笑着摇了摇头。
根据这件事情来看,这些官员还是非常害怕锦衣卫的。
怎么说呢,在绝大部分的时间中,明朝的锦衣卫还是比较可以的。
如果不是有锦衣卫在手,恐怕明朝的皇帝早都成了睁眼瞎。
锦衣卫监察百官的职责还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赵文为什么要保留锦衣卫这个职责的原因。
赵文在御书房中接着批阅奏折,中午的时候,赵文吃过午饭,在陈东来的陪同下,又开始在宣镇的大街小巷中溜达起来。
刘文众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并没有着急将这件事情告诉金何东。
至于被殿前司抓起来的卢正意,被赵文关押在了距离皇宫不远的大牢中。
这个大牢是赵文很早之前设立的,关押的主要对象是俘虏头目这种人。
至于其他的犯人,有专门的牢房。
因为殿前司没有专门的大牢,所以卢正意便被殿前司关押在了这个大牢中。
卢正意被陈林带走之后,当天晚上就从卢正意的嘴里将所有的事情翘了出来。
卢正意虽然是军人出身,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过惯了轻松日子,当殿前司的人手将刑具摆到卢正意的面前时,卢正意什么都说了。
卢正意蹲在牢房中,死气沉沉。
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也变得灰扑扑的,没有光泽。
卢正意的脸上满是后悔,他后悔当初那天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
“唉,唉,唉!”
卢正意不停的叹着气,牢房中满是他的叹气声。
叹着叹着,卢正意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我不服,我不服,凭什么我的运气就这么差,凭什么当初和我一起当兵的都成了侯爷伯爷,而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检,凭什么?凭什么,我不服,我不服!”
卢正意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着。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那几个狗东西找我喝酒,在我面前炫耀他们的爵位,我也不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不服啊!!!”
在干几天前,卢正意的几个故旧突然派人邀请卢正意,要请卢正意喝酒。
请他喝酒的这几个人以前和他是一起当兵的,后来卢正意因为受伤退伍,而这几个人却一直留到了现在。
请他喝酒的这几个人现在不是侯爵就是伯爵,卢正意本来是不想去的? 毕竟这些人当中? 就他的职位最小,只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官。
可是,卢正意再怎么不想去,也架不住人家三番五次的派人邀请啊。
卢正意实在架不住那些人的邀请? 便应了下来。
卢正意去了之后,看着以前同一个锅里吃饭的人现在都是高高在上的侯爵和伯爵,卢正意心里非常不舒服。
再加上现在的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卢正意在吃饭的时候,只能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那些故旧离开酒楼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坐着豪华的马车,可是卢正意却只能不行。
虽然卢正意家中也有马车,可是一般情况下卢正意是不会将马车赶出来的。
再说了,那天卢正意家中的马车也没在家,被卢正意的媳妇坐着出去游玩了。
卢正意喝完酒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醉醺醺的卢正意在一摇三晃的往家里走去,不知道怎么得,他来到刘老汉的家门口。
好巧不巧,刘老汉的闺女刘金瓶刚刚扔完垃圾回来。
在酒精的刺激下,再加上之前在酒桌上的闷气,卢正意精虫上脑,直接冲进了刘老汉家,将刘金瓶给强暴了。
当他从刘金瓶身上起来之后,酒醒了一大半。
他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刘金瓶,心里慌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卢正意便冷静了下来,他凭借着自己的身份,用刘老汉威胁刘金瓶,不准将此事说出来,否则就弄死刘老汉。
刘金瓶不谙世事,为了自己的父亲,只能答应下来。
卢正意离开刘老汉的家时,还警惕的观察了周围。
他以为没有人撞见,可谁知还是被人给看到了。
卢正意蹲在牢房中,一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便万分后悔。
就在他连连叹气的时候,赵文出现在牢房的外面。
“你就是卢正意?”赵文看着牢房中的卢正意,面无表情的道。
卢正意抬起头,看向赵文,脸上出现兴奋的光。
“陛下,陛下,陛下您怎么来了?”卢正意一脸激动的冲着赵文喊道。
“朕怎么来了?朕来看看,当初朕手下的精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赵文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卢正意说道:“朕实在是不想说你,你好歹也是朕带出来的军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难道将军纪军规都忘了吗?你难道忘了当年朕是怎么给你们说的吗?难道当初朕给你们说的那些话,被你全当成了耳旁风了吗?”
赵文一脸阴沉的看着卢正意,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一个老兵身上,而且还是追随自己比较早的老兵。
卢正意听着赵文的声音,跪在了赵文的面前。
“陛下,罪臣没有忘,陛下当年的教诲罪臣一直记得,罪臣一直记得,罪臣不敢忘,罪臣不敢忘!”卢正意冲着赵文,连连说道。
卢正意的脸上满是后悔,现在的他,在看到赵文的时候,只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赵文。
“罪臣对不起陛下,对不起陛下啊!”卢正意回道。
“你那是对不起朕吗?你那是对不起那个被你玷污的黄花大闺女!
朕问你,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是怎么做出这种事情的?
当初退伍的士兵不是你一个,当初你们退伍的时候,朕告诉过你们,不管你们处在什么地方,身负何职,你们都不要忘了,你们曾经是一个兵。
一日为兵,众生为兵。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记住士兵的职责,都必须记住士兵的使命。
可是你现在呢?你现在都记住了吗?你将这些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记住,什么都没记住,全都忘了,全都给朕忘了!”赵文黑着脸,痛心疾首的对着卢正意说道。“朕问你,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出来?
更何况你还是保护一方安定的巡检!”
卢正意结结巴巴的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陛下,罪臣觉得不公平,当年罪臣也是和他们一起入伍的,当初他们还没有罪臣击毙的建奴数量多,罪臣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们都成了侯爵和伯爵,而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检!”卢正意哭诉着脸,冲着赵文说道。
“不公平?你还觉得不公平?朕问你,你是当年京城包围战负伤的,退伍之后,当了一年的新兵教官。
后来,你便成了二道巷子的巡检。从你成为二道巷子的巡检到现在,过去了多长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只是一个巡检,你难道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你是朕带出来的兵,只要你踏实肯干,就算你没有立下多少功劳,那你能升迁,可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巡检?”赵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卢正意。
这几天里,赵文让王七调查了一下这个卢正意。
在赵文看来,就算这个卢正意有些残疾,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他没有立下多少功劳,但是看在他的出身,光是熬资历也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检。
王七用了没几天就将卢正意的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
根据王七的调查结果来看,卢正意这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可是他的嫉妒心实在是太强了。
不光是嫉妒心强,还喜欢在背后打小报告,到处嚼碎嘴。
而且,他还总觉得当初自己如果没有退伍的话,现在肯定也是一个大官。
在这种心理之下,卢正意就看不起他的同事,甚至在上官那里,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正是因为卢正意的这些臭毛病,所以卢正意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检。
“你善妒,喜欢嚼碎嘴,自命不凡,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从来不将上官放在眼里。
朕告诉你,就算你是朕的兵,就算你的岳父是刑部侍郎,可是如果你不改你的性子,你还想升迁?做梦去吧!
就算将你放在军队上,就你这性格,你能成为侯爵和伯爵?可能吗?
当年和你一起入伍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到现在,有几个被朕封赏成了侯爵和伯爵?”赵文指着面前的卢正意,沉声说道。
在赵文看来,这个卢正意性格上有很大的缺陷,就算他当年没有退伍,现在也不可能成为侯爵或者伯爵。
“虽然你没有直接害死刘金瓶,但是刘金瓶却是因为你而死。
朕不会因为你曾经是朕的手下而饶过你,按律处置吧!
唉,要是你有点自知之明,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赵文叹了一口气,赵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卢正意。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晚了。
在赵文这里,对于官员的处罚是非常沉重的。
尤其是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更是重上加重。
这次,赵文打算将卢正意的这件事情当成一个典型来处理,所以卢正意断然没有活着的道理。
随着天下战事的平息,赵文也将目光放在了国内。
而这次卢正意的这件事情,便是赵文整顿官场的一个信号。
在天下战事平息之后,赵文便想着对天下的官场来一次整顿。
天下刚刚拿下来没多长时间,整顿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不能在刚开始的时候将所有的龌龊扼制住,那对于整个天下来说,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是一场灾难。
“今天晚上朕会安排你的媳妇儿子等亲人来看你,好好和你的亲人叙叙旧吧!”赵文说罢,便转身离去。
看着赵文离开的背影,卢正意跪在了地上,大声痛哭了起来。
这哭声中满是后悔,满是悲痛。
“罪臣对不起陛下,罪臣对不起陛下啊!!!”卢正意冲着赵文的背影,不停的大呼。
赵文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大牢。
当赵文的背影消失之后,卢正意趴在地上,不停的哭着,鼻涕眼泪流了一地。
……
当天晚上,卢正意的媳妇苏敏、他的丈人以及他的儿子女儿被赵文送到了牢房中。
在来的路上,送他们的人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全都告诉了他们。
苏墨良站在牢房外面,看着跪在牢房里面的卢正意,红着眼睛,喝骂道:“卢正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畜牲,你枉为人子!”
卢正意抬起头,呆呆的看着苏墨良。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亏你还是一个巡检,真是丢人,真是丢人啊!”苏墨良没有停歇,依旧在骂着卢正意。
只不过,苏墨良的声音当中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以及痛心疾首。
“相公,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苏敏扶着牢房的柱子,冲着牢房里面的卢正意不停的喊着。
苏敏的儿子女儿也扶着牢房的柱子,冲着卢正意不停的哭着。
卢正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卢正意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痛哭。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原本还想着,再过一阵子,将你弄到刑部衙门来。
毕竟你曾经是陛下得兵,毕竟你当初还有军功在身,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啊。”苏墨良指着卢正意,沉声呵斥着。
卢正意没有反驳,只是不停的痛哭。
“唉,此事被陛下接管,恐怕你断无生机可言啊!”
第七百七十六章:京察
“卢正意啊卢正意,我以前以为,你只是性格有些缺陷,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这种事情你都能做的出来?而且还是在你的辖区之内,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苏墨良指着牢房中的卢正意,破口大骂。
苏墨良冲着卢正意不停的磕头,现在的卢正意,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的哭泣着。
卢正意的儿子和女儿扶着牢房的柱子,失声痛哭,看的卢正意心疼不已。
“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原本还想着将你调到刑部去,毕竟你这么多年以来,在二道巷子做的还不错,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苏墨良转过身子,不再去看卢正意。
……
苏墨良出来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已经接近了地平线。
天地昏暗了下来,晚高峰来临,街道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街道上的这些百姓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他们和往常一样,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苏墨良看着街道上的行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苏敏跟在苏墨良的身后,脸上满是泪水,身子还随着哭泣不停的抽搐着。
“走吧,卢正意活不了了!”苏墨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难过的说道。
苏墨良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现在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哭泣,苏墨良的心里也不好受。
“爹,能不能救救他啊?!要是他没了,孩子的父亲可就没了!”苏敏拉着苏墨良胳膊,不停的哀求着。
苏墨良一脸难受,“女儿啊,你以为我不想救卢正意吗?我也想救啊,可是现在能救的了吗?
这件事情是陛下亲自负责的,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说动陛下放了他吗?”
苏墨良摇摇头,他也想救下卢正意? 可问题是这件事情是赵文亲自负责的? 苏墨良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 也不可能将卢正意从赵文的手中救下来。
苏墨良带着自己的女儿以及外孙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与此同时? 宣镇大律院的主官以及大律院中的主要负责人被赵文找到了御书房中。
赵文在登基之前,将抓捕和审判的职责一分为二,分别交给了刑部和大律院。
在赵文这里,等级最高的是**院。
可是这个**院是制定律令以及审核案件的? 并不参与审讯。
次一级的便是宣镇大律院? 主要负责宣镇当中大型案件。
卢正意这件事情是赵文亲自过问的? 所以赵文就打算将这件事情交给大律院处理。
大律院的主官和各部是一个等级? 主官是尚书。
大律院的尚书叫做蒋丞文? 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蒋丞文跟随赵文的时间也不短了? 因为为人刻板,正直以及不好说话? 所以就被赵文任命为了大律院的尚书。
蒋丞文在宣镇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管谁说话? 都不好使,有时候就算是赵文? 也拿这个蒋丞文没有办法。
蒋丞文站在御书房中? 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陛下!”
赵文点点头,“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蒋丞文站直身子? 告了一声谢。
“今天找爱卿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交给爱卿。”赵文说着让陈东来将桌子最上面的册子拿给了蒋丞文。
这本册子正是卢正意案件的卷宗? 上面记录着事情的详细经过。
蒋丞文从陈东来手中接过册子,看了起来。
蒋丞文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册子,呼吸声清晰可辨。
赵文也没有打扰蒋丞文,自顾自的喝着桌子上的茶水。
良久之后,蒋丞文将手中的册子合上。
“陛下的意思是将这件事情交给大律院?”蒋丞文询问道。
宣镇中最高的是**院,可是**院不负责审判之事。
虽然大律院负责宣镇的审判之事,可是在宣镇的大律院下面,还有大律堂。
像卢正意这种等级的案件,基本上是由大律堂来审讯。
“没错,原本这件事情应该有大律堂审讯,可是朕像将这件事情当成一个典型来处理,所以朕想将这件事情交给大律院来处理。不知道爱卿能不能办好此事?”赵文问道。
蒋丞文说道:“陛下,以卷宗上面的内容来看,这个卢正意还是陛下以前带出来的士兵。
陛下,臣的性格您也知道,臣可不会看在他曾经是陛下的士兵而饶过他。”
“爱卿放开手处理,朕这次打算将这次的案件当成一个典型来办。所以,交给爱卿刚刚好!”赵文说道。
“既然如此,那臣就接下陛下的旨意!”蒋丞文回道。
“对了,爱卿先别急着离开,待会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爱卿。”赵文看着准备离开的蒋丞文,急忙说道。
蒋丞文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站在了御书房的旁边。
赵文对着身旁的陈东来说道:“去将刑部尚书以及王七找来,朕有事情要交给他们!”
陈东来急忙带着赵文的命令往外面跑去。
片刻之后,王七和金何东来到了御书房中。
王七和金何东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站在那里,听着赵文的吩咐。
赵文看着两人,道:“今天将你们殿前司、刑部、大律院聚集到一起,是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们。”
御书房中的这些人看着赵文,脸上满是疑惑。
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赵文到底要交给他们什么事,竟然还将殿前司、刑部以及大律堂集中在一起。
“在洪武年间的时候,洪武皇帝实施京察,每三年考核一次。后来改成十年,再该成六年。
至于这个京察是什么,朕不说你们也能明白。今天朕交给你们的事情和京察差不多。”赵文缓缓的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赵文这番话就像是往平静的湖水中投掷了一块石头一样。
御书房中的这些官员一脸震惊的看着赵文,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赵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产生这种想法。
如今立国不过三年时间,一切都欣欣向荣,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在这些人看来,这个时候如果京察的话,难免会耽搁时间,影响各行各业的恢复。
整个御书房中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说话,里面的这些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看着赵文。
“诸位!”赵文打断了寂静。
“诸位,朕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们无非想的就是害怕朕实施的这件事情会影响天下的生产恢复,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因噎废食,该做的都必须要做!”赵文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些人看来,却震耳欲聋。
“陛下,不知道陛下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如果采用前朝的京察的话,不仅繁琐而且还非常容易引起官员的争斗,对于当地的生产生活影响非常大。
如今天下刚刚平定,西南的兵马还没有撤回来,去往西南官员刚刚走了没几天,这个时候要是京察的话,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金何东站了出来,一脸凝重的冲着赵文说道。
明朝的京察主要是吏部主管的,如果吏部看不惯哪个官员,那么这个官员很大程度上会被穿小鞋。
“朕所说的这个京察不是以前的那种京察,以前的那种京察非常浪费时间,而且效率低下。
在这次的京察当中,朕打算将殿前司、刑部以及大律院集中在一起,然后成立一个部门。
然后从这个部门中派遣人手,成立巡视组,到各地巡视。这次的京察由朕负责。
其中,殿前司的人手负责侦听消息,刑部负责拿人,大律院负责审讯。
这次巡视的地点是那些平定时间比较长的地方,至于刚刚拿下来没多长时间地方,暂时还不用。”赵文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御书房中的众人听着赵文的解释,也逐渐明白了过来。
像赵文说的这种京察,御书房中的这些人还从来没有听过,可是听赵文的解释,行动起来也不是很难。
御书房中的这些人都在思考着赵文的这个办法。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虽然新朝只建立了三年时间,但是有些地方已经被咱们拿下了不止三年。
在这次的京察当中,宣镇山西河南等是处理的重点,必须将这些地方当中的害群之马挖出来。”赵文拍打着桌子,掷地有声的说着。
“等卢正意的事情处理之后,朕便会昭告天下,声明此事。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赵文看着御书房中的这些人。
赵文已经拍板而定,御书房中这些人也不好说什么。
“臣等领命!”御书房中的这些人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爱卿们就先退下吧!”赵文冲着御书房中这些官员摆摆手。
“臣等告退!”
御书房中的这些官员退出了御书房。
看着这些人退出去的背影,赵文喃喃自语了起来,“希望这次的京察当中,能安然无事吧,不要再发生什么大事了!”
赵文的希望注定要落空,赵文不知道的是,在半年之后,一场惊天大案会让他愤怒不已,差点将殿前司变成锦衣卫,采用铁血的手段来处理。
……
赵文处理完了一天的事情,走出了皇宫,又开始在街道上溜达起来。
如今的已经是夏天,所以大街小巷中的烧烤铺子也支了起来。
后世的赵文无法拒绝烧烤,就算来到这个时代,也是一样无法拒绝。
赵文来到之前经常吃的那家烧烤摊,因为赵文每次来穿的都非常朴素,再加上刻意的遮掩,所以摊主并没有认出赵文。
也是,在这些百姓的印象当中,皇帝吃的都是锦衣玉食,怎么可能会来吃这种路边摊。
“呦,您来了?还是老地方?”摊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赵文,笑眯眯的吆喝着。
赵文也是一脸笑容的道:“对,没错,还是以前的老地方。至于烤串,也按照之前的规格来吧!”
赵文说罢,便自顾自的朝着里面走去,坐在了那张赵文最熟悉的桌子旁。
陈东来等人跟在赵文的身后,等赵文坐下来之后,他们便坐在了赵文周围的桌子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没多长时间,赵文要的烤串便被端了上来。
烤串有烤腰子,烤牛羊肉,还有烤腊肠等等,再还有一壶带着米香的米酒。
烤串上面的油还滋滋的冒着,再加上上面的孜然,香的赵文不停的咽着口水。
赵文看着眼前的烤串,食指大动。
赵文二话不说,拿起一串烤腰子,等稍微凉了之后就往嘴里送。
自从赵文纳妃之后,赵文每天晚上痛并快乐着。
每当赵文有空了,赵文就会找一些东西补一补。
烤腰子被摊主处理的很好,没有什么腥气。
一口咬上去,滋滋冒油。
赵文吃一口烤腰子,再喝一口米酒,好不自在。
唯一有一些不自在的就是没有人能和自己胡天海地的唠嗑。
后世的赵文,就是一个普通人,和朋友吃烧烤时也没有什么身份差距,所以胡天海地的聊天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赵文是皇帝,赵文虽然想胡天海地的和人聊天,可是哪里有人敢坐在赵文的对面和赵文胡天海地的聊天?
就算是李小颖,在和赵文说话时,也要顾忌很多。
当了皇帝之后,赵文不管说什么,都要考虑考虑再考虑。
有时候虽然只是赵文不经意的一句废话,可是手下的人却会当真。
就比如前一阵子,赵文正批阅奏折,忽然想吃海鱼。
当时赵文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也没在意。
哪知道没过几天,各种各样的海鱼便源源不断被送到了宣镇。
经过那次事情之后,赵文便明白了,以后不管说什么话,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不管什么时候,国人所处的社会永远是人情社会。
从古到今,从来都没有变过。不管赵文愿意不愿意,都必须面对,这是没有办法逃避的。
赵文吃着烤串,享受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单独时光。
赵文也马上步入中年,中年人得烦恼,赵文一个都没有落下。
虽说赵文不用担心孩子,媳妇,房子,车子,票子,但是担心的事情却要比这几项更多,更大,更繁杂。
第七百七十七章:喜欢看报纸的赵文
虽说赵文不用担心孩子,媳妇,房子,车子,票子,但是担心的事情却要比这几项更多,更大,更繁杂。
赵文也像后世的中年人一样,几乎很少有自己的时间,就算赵文是皇帝,也是一样。
赵文吃着烤串,喝着米酒,心情也愉悦起来。
赵文的饭量一直很好,没多长时间便将桌子上面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再给我来十串烤腰子,十串羊肉串!”赵文冲着正在烧烤炉旁边忙碌的摊主大声的喊着。
“得嘞!”摊主回了一声,随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烤串放在了烧烤炉上,开始翻动起来。
“陛下,您已经吃的够多了,还是少吃点吧,马上就要睡觉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啊!”陈东来站在赵文的身后,一脸担忧的对着赵文说道。
赵文毫不在意的道:“没事,朕也就吃这么一两次,没有什么问题!”
陈东来见赵文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跑到摊主那里,让摊主少放点辣椒和油。
陈东来回到了赵文那里,如同一个侍卫一样,恭恭敬敬的站在赵文的身后。
没多长时间,赵文要的东西被摊主送了上来。
等烤串凉了一段时间,没有那么烫的时候,赵文拿起桌子上的烤串,接着吃了起来。
这次,赵文也没费多长时间就将桌子上的烤串吃的一干二净。
吃完之后,赵文让陈东来结账,而自己擦了擦嘴,带着侍卫先走了出去。
陈东来结完账,急忙追了上来。
“陛下,该回宫了!”陈东来冲着赵文小声说道。
赵文摇摇头,道:“在宣镇中转一会儿再说吧,现在时间还早!”
现在的时间放在后世,也不过是晚上十点多。
晚上十点多,后世的人还有一大部分没有睡觉,正享受着夜生活。
赵文带着侍卫在大街小巷中转悠着,遍布宣镇各地的绿灯将宣镇照的通亮。
在路灯出来之后,宣镇的夜晚便明亮了起来,宣镇的夜晚也没有以前那么宁静。
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小摊,这些小摊上到处坐满了人。
手持铁尺的巡检在街道上不停的巡逻着,防止发生意外之事。
现在的宣镇? 可以说是这个天下间最安全的城市,不敢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安全系数也是很高的? 一个人走夜路,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赵文在陈东来的陪同下? 在大街上转悠了一阵之后便回到了皇宫。
回宫后,赵文没有急着睡觉? 又开始处理奏折。
夜逐渐的深了? 赵文坐在椅子上,坐的屁股疼。
赵文站了起来? 将手中的毛笔放下? 伸展了一下身体。
赵文走出御书房? 看向夜空。
满天星辰挂在天空上,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天上的月亮从古到今都没有变过,可是这片土地却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朕相信? 要不了多长时间,朕就能实现朕对天下的规划。”赵文信心满满? 冲着天空说道。
陈东来急忙送上一个马屁,“陛下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肯定能将这片地方变得更好。”
“行了,别贫嘴了? 准备洗澡水吧,朕要洗漱睡觉了!”赵文冲着陈东来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赵文吃过早饭之后便接着来到了御书房中。
在御书房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今天的新报纸。
赵文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在处理政事之前,都会看一看当天的报纸。
随着新朝的建立,报社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如今的报纸,已经有很多版面。
有时政,有志怪轶事,有古籍新说,也有新编故事等等。
总而言之,如今的报纸包罗万象,该有的基本上都有。
因为报社的规模日渐庞大,由此还诞生了大量的自由撰稿人。
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不仅能出名,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稿费,这让那些传统的读书人趋之若鹜。
原本的时候,这些传统的读书人对于话本演义这种文章非常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这种文章就是最垃圾的垃圾。
可是现在,随着报纸的深入人心,这种观念也被改变,有很多读书人加入了这个行列。一时间,话本演义多了不少。
对于这种情况,赵文是持鼓励态度的,文艺的兴盛对于百姓来说,也有很大的好处。
赵文坐在椅子上,看着今天的报纸。
报纸的头版头条便是“卢正意”一案。
在昨天的时候,大律院尚书蒋丞文就将这件事情通知了报社,让报社通报出来。
如今人证物证都在,蒋丞文也不用浪费时间再做调查,毕竟这卷宗是赵文给的。
在报纸上,蒋丞文还说明了大律院准备审理此案件,放在十天之后,对这个案件进行审理。
赵文看完头版头条,接着往后面翻阅,翻到了后面的话本演义部分。
赵文看着上面的内容,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古人尤其是明朝的读书人,写的话本小说是真的厉害,不仅通俗易懂,而且还非常有意思。
明朝的话本演义之所以如此兴盛,是因为和当时明朝的科举制度分不开。
科举制度初创于隋朝,在唐朝发展。
在唐朝的时候,科举制度还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款款,对于考试的范围也没有过分的要求。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一首写的好的诗而被考官看重,中的进士的人也大有人在。
就算科举不第,但是因为一首诗被统治者看重,当得大官的人也大有人在。
正是科举制度的宽松,所以就有很多学子希望能凭借一首诗而高中进士。
长此以往之下,很多学子便钻研此道。
唐诗的兴盛不敢说和这个有百分百的关系,但也是分不开的。
宋词的兴盛和方式的商业是分不开的,社会的富足,财富的累积,再加上当时皇帝对于读书人的放纵,所以这些读书人便有了时间琢磨这些东西。
再加上宋朝的科举制度基本上是继承唐朝的,所以宋词才能如此兴盛。
明朝时,诗词歌赋成了小道,八股的形成,使得诗词歌赋在仕途上彻底的失去了用武之地。
文人士子的侧重点便从诗词歌赋转移到了八股文章上面。
为了能中的进士,文人士子不断的琢磨文章。
长此以往之下,对于诗词歌赋便会放下。
八股对于文章得体裁规格等等要求严格,能写好八股文章的人,在处理话本演义时,更是手到擒来。
所以说,明朝的话本演义便非常兴盛。
赵文饶有兴致的看着报纸上的短篇小说,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古人的想象力还是非常丰富的!”赵文放下手中的报纸,长叹一声,一脸感慨。
也是,如果古人的想象力不丰富,哪里会有《西游记》等这种名著出现?
第七百七十八章:神秘的老道士
赵文看完报纸,便开始批阅奏折。 赵文面前的奏折数量要比还没有将天下拿下来的时候多上不少,可是数量也没有大明皇帝时期的奏折数量多。 毕竟有很多不重要的事情都被赵文交给两院处理了,能让赵文处理的事情确实不是很多。 赵文往御书房中一坐,就是一天,赵文的屁股只要挨着椅子,短时间之内就别想站起来。 下午的时候,赵文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疲倦。 还没等赵文走出御书房,刘文众便来到了御书房中。 “陛下,封赏大典之事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陛下看是什么时候开始?如今,各方武将已经到达宣镇,除过远在海外的郑一官和洪承畴毛承祚等人没有到达之外,剩下的能到的基本上都到了。” 还没等赵文开口询问,刘文众就说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安排吧,这事情拖不得啊!”赵文回道。 “陛下,两天后是一个吉日,要不就放在两天之后吧?”刘文众问道。 赵文点点头,“行,听你的吧,就放在两天后吧!” “陛下,还有一个事情!”刘文众没有走出去,而是再次开口询问了起来。 赵文问道:“爱卿可还是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有。立储一事也应该尘埃落定了,立储大典也该举行了!”刘文众说道。 “早办早结束,这样吧,等封赏仪式完成之后,再举行立储大典吧!”赵文也没有反对,直接说道。 刘文众长出一口气,虽然赵文早都已经将赵铭宇当成了帝国的接班人,可是一直没有举行立储大典,就这么吊着,也不是一回事啊。 俗话说,迟则生变,虽然现在赵铭宇的地位牢不可破,可万一呢? “陛下圣明!”刘文众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大声呼喊道。 赵文摆摆手,“行了,爱卿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出去吧,朕有些累了,出去转一转!” 赵文说着就往外面走去,刘文众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便退出了御书房。 赵文走出御书房后,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出去转悠,而是来到了后宫。 赵文来到了赵铭宇居住的院落中,打算看一看自己的儿子。 赵铭宇如今年龄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快十岁了,如今马上就要被赵文立为太子,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居所——东宫。 但是因为年龄小,所以赵铭宇大部分时间还是和李小颖住在一起。一般来说,立储之后,太子就应该居住于东宫。 赵文刚刚踏进大门,就听到了阵阵读书声。 赵文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赵文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没多长时间便来到了前院中。 只见赵铭宇坐在院子里面的一张桌子后,手中拿着一本书,大声的朗读着。 在赵铭宇的面前,坐着一个中年书生,中年书生一手拿书,一手拿教鞭,眼睛不停的在赵铭宇的身上扫动着。 这个中年书生就是赵铭宇的任课老师之一,主要负责教授国学。 赵铭宇的学习任务还是比较重的,从早上要一直学到天黑。 赵铭宇不是普通的孩子,所以赵文便不得不加大教育力度。 赵铭宇要学习的东西很多,除过国学之外还要学习数学科学等等一系列的内容。 赵文站在院子前方,看着坐在那里一板一眼读着书的赵铭宇,脸上满是笑容。 “想当年,朕这么大的时候,一提起读书就头疼,没想到我儿子竟然能坐的住!”赵文笑眯眯的感慨道。 “陛下天资聪颖,乃是生而知之者,那些凡夫俗子也教不了陛下什么!”陈东来送上了一个马屁。 虽然赵文知道溜须拍马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好听啊。 赵文笑呵呵的道:“什么生而知之者,那都是哄人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生而知之者,有的只是勤能补拙!” 说话间,赵铭宇读书的声音忽然小了下来,原来是赵铭宇看到了赵文。 “爹!” 赵铭宇冲着赵文喊了一声,随后急忙朝着赵文这边跑来,脸上满是笑容。 赵铭宇的老师也反应了过来,他急忙站了起来,跑到赵文这里,冲着赵文行了一礼。 赵文蹲下身子,张开怀抱,赵铭宇直接扑进了赵文的怀中。 “爹,您怎么来了?”赵铭宇仰着头,一脸兴奋的问道。 一般情况下,赵文是很少来赵铭宇这里的。 赵文摸着赵铭宇的头顶,说道:“今天来看看你学习学的怎么样了!” “爹,我今天背下了不少的东西。爹,您要不要听?我给您背!”赵铭宇说着就开始给赵文背了起来。 赵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背着书的赵铭宇,不停的夸赞着。 赵铭宇的老师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也是笑容。 “都说陛下和太子之间父子情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铭宇的老师暗暗的想着。 “好了,今天就背到这里吧。今天来你这,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再过几天,等封赏大典完成之后,便是你的立储仪式了,这几天做好准备。”赵文抚摸着赵铭宇的头顶,开口说道。 赵铭宇道:“爹,那我这几天还读书吗?要不这几天先暂停下来?” 赵铭宇脸上满是期待。 赵铭宇也是个孩子,孩子哪里有不喜欢玩的?所以赵铭宇就像忙里偷闲,看最近这几天能不能休息休息。 “你这小鬼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吗?”赵文点了点赵铭宇的鼻尖,笑骂道:“看在你最近学习刻苦的份上,就让你读半天的书。 这几天之内,下午就不用上课了,为立储仪式好好准备一下吧。” “谢谢爹,谢谢爹!”赵铭宇欢呼雀跃起来。 “今天的书还要读,你赶紧去读书吧!”赵文指了指院子里面的桌椅,看着赵铭宇。 赵铭宇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的朝着桌椅走去。 赵文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朝着坤宁宫走去。 李小颖是当今皇后,又是赵铭宇的母亲,此事告诉她也是正常。 没多长时间,赵文便来到了坤宁宫中。 此时的李小颖正坐在坤宁宫的大典中,手中拿着一份今天的报纸,津津有味的看着。 虽然赵文没有定死李小颖的活动范围,但是李小颖觉得,自己是皇后,就应该有皇后的样子。 在李小颖的传统观念中,抛头露脸的事情还是少做,所以李小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皇宫中,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报纸。 李小颖书香门第出身,对于文字一类喜欢也比较正常。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赵文看着坐在主位上,一脸笑容的李小颖,笑问道。 李小颖听到赵文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报纸,站了起来,“没什么,报纸上面的故事罢了!” “说实话,报纸上面确实有些不错的故事!”赵文走到李小颖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赵文坐了下来,拉着李小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我已经决定过几天就举行立储大典!”赵文看着李小颖,开口说道。 李小颖稍微愣了一下,随后道:“怎么这么着急?他年龄还小,什么时候都行!” 虽然赵文很早之前就决定将赵铭宇立为太子,但那只是口头上的约定,立储大典一天没有举行,事情就一天不能彻底的定下来。 李小颖作为赵铭宇的母亲,心里自然忐忑。 李小颖长出一口气,放松了心,“铭宇这孩子就喜欢玩闹,前几天竟然还爬上树掏鸟窝,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哈哈,这才证明他身体好!”赵文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 …… 刘文众从议政院的大门走出,坐上了在议政院外面等候依旧的烧柴小汽车。 烧柴小汽车很早就制造了出来,只不过烧柴小汽车现在的产量还不是很大。 毕竟工厂还是以生产卡车为主,主要供应军队。 再加上赵文对烧柴汽车进行管控,所以在如今的宣镇,能坐烧柴小汽车出行的人屈指可数,除过赵文以及赵文的家人之外,也就是几个对宣镇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才有坐烧柴小汽车出行的资格。 刘文众作为赵文手中的头号文臣,尤其是李小颖的干爹,当然有资格坐。 烧柴小汽车和那种老爷车比较像,前面的引擎盖圆头圆脑,体积比较大。 汽车尾部还有一个储存煤气的铁管子。 刘文众坐在烧柴小汽车中的后排,闭目养神。 “嗤!” 司机突然踩下了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起来,刘文众在惯性之下,身子往前。 幸亏现在的速度不快,再加上刘文众系的安全带,不然的话,刘文众肯定会撞到前面的座位上。 刘文众一脸阴沉的对着司机说道:“怎么回事?” 司机急忙转过脑袋,一脸抱歉的道:“大人,这不是小的故意的,前面有人挡道,好像是个道士!” “有人挡道?道士?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文众心里的愤怒也消散不少,毕竟这又不是司机故意的。 刘文众顺着前挡风玻璃往外看去,果然有一个道士站在车前面。 “大人,确实是一个道士!”司机再次说道。 司机说罢,便将脑袋伸出车窗,便冲着前面大声呵斥,“唉,你是谁?杵在哪干什么?赶紧离开!” 在汽车的前面,一个头发花白,年龄在六七十岁上下,脸上满是皱纹,穿着满是补丁、灰扑扑道袍的道士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这道士左手拿着浮尘,右手拿着一个破了一个大洞的幡旗。 “说你呢?赶紧走啊!”司机再次开口呵斥道。 道士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 刘文众投过前挡风玻璃,看着这个道士,一脸的古怪,“这道士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大人,我下去看看!”司机说着就走下了汽车,来到了道士的面前。 “嘿,你这道士是瞎了眼不成?竟然敢在这里一动不动,你就不怕将你撞死了?我再给你说,车上的人可是刘大人,你赶紧给我滚!”司机冲着道士喝骂了起来。 可是,道士依旧不为所动。 “嘿,你这老道士,真是不知好歹!”司机说着就伸出手,去推道士。 司机的手狠狠的推在了道士的身上,但是,这个道士纹丝不动。 司机不信邪,加大的力量。 可是,不管司机怎么加大力量,这个道士依旧没有动弹。 司机脸色凝重起来,将手从道士身上挪开。 “这人有古怪啊!”司机暗道。 坐在汽车中的刘文众从汽车上走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道士,沉声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你这是在等老夫吗?” 刘文众不是傻子,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刘文众也反应过来,这人肯定是在这里等他。 也是,刘文众每天回家的路线都是固定的,有心人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道士的眉毛挑了一下,半眯着眼睛,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挤出一句话,“当今议政院的主事人刘文众刘大人!” “是老夫,你找老夫何事?!”刘文众问道。 “当今太子!”道士没说别的,只挤出了这几个字。 刘文众更疑惑了,这个故作神秘的老道士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立储大典还没有举行,但是宣镇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赵铭宇要被立为太子了。 这个道士跑到这里来,故作神秘的找自己说这事,到底想干什么? “自秦以来,凡开国皇帝的太子,无一善终者!”道士又开口了。 刘文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没错,这个老道士说的没错。 秦朝时,公子扶苏被胡亥赵高设计害死,汉朝刘邦的太子刘盈在自己母亲的控制下,做了一个短命鬼。 隋朝的太子杨勇被杨广害死,唐朝的太子李建成被李世民害死,宋朝的赵匡胤还没来得及立太子便在斧声烛影当中没了声息,明朝太子朱标地位稳固,没有人和他争抢太子之位,可却得病而亡。 虽然这个道士说的不是很对,但也**不离十。
第七百七十九章:难道是诅咒吗?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刘文众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道士。 这个道士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刘文众不太相信这些,可是现在经过道士这么提醒,也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我这话没有什么意思,也没想说些什么,只是世事难料,福祸相依,年龄尚小被立为太子,恐怕祸大于福啊!”道士再次说道。 道士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停的冲击着刘文众的心理防线。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竟然还敢当中咒如今的太子,这话要是传到陛下哪里去,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刘文众的司机不信这个邪,指着道士的鼻子,开口喝骂道。 道士只是冷冰冰的瞥了一眼司机,又冲着刘文众说道:“从古到今,凡开国皇帝的太子,几乎没有好的下场。 其中,更以前朝诡异。懿文太子朱标乃是洪武皇帝的嫡长子,倍受洪武皇帝宠爱。 懿文太子早早的都被洪武皇帝立为了太子,而且,太子的地位非常稳固。 洪武皇帝的其他的儿子对于懿文太子来说,没有一丁点的威胁,整个朝堂之间,没有任何人质疑,几乎整个朝堂都支持懿文太子,他的那些兄弟们也都服他。 懿文太子没有历史上的夺嫡遭遇,也没有人和他挣。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懿文太子肯定肯定会成为下一个皇帝。 可是结果呢?洪武二十四年八月,懿文太子奉洪武皇帝巡视陕西,于第二年返回金陵。 出发之前,懿文太子身体强健,没有病症,回来之后,身体也非常强健,没有病症。可是,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竟然突然说没就没了,这里面的原因,谁能说的清? 毛难道大人不觉得当今太子殿下非常像懿文太子吗?” 道士脸色平静,一字一句的说着。 “住口,妖言惑众!”刘文众开口呵斥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找死吗?还是说你嫌弃自己活的时间长了?神神叨叨的,哪里有道士的样子?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以为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滚,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赶紧给我滚。”刘文众指着道士的鼻子,破口大骂。 刘文众很少这样失态,如果不是这个道士说的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刘文众也不会这样骂人。 “唉!!!” 道士没有说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大人,此人虽然疯癫,但是并无道理啊?”司机看着道士离开的背影,开口说道。 刘文众瞪着司机,冷声道:“太子之事岂是你我能置喙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刘文众说罢,便转过身子,回到了烧柴汽车当中。 刘文众活了大半辈子,人老成精,这个道士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将刘文众给哄住了。 但刘文众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短时间之内便恢复了过来。 刘文众不相信这个道士会无缘无故的在这里等着自己,然后说出这种话。 这个道士这样做,必定有所目的。 如果刘文众在这个时候相信了,那么便落入了这个道士的圈套。 其实刘文众现在已经有些相信了,可是刘文众不能当场承认,因为这里面的代价关系实在是太大了。 回到家之后,刘文众心里依旧想着这些事情。 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心思。 匆匆的吃完饭之后,刘文众便来到了书房当中,思考着这些事情。 想着想着,刘文众便觉得,此事还是给赵文说一声。 刘文众取出几张宣纸,铺在桌子上,开始写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文众便带着奏折来到了御书房中。 赵文看着站在御书房中的刘文众,打了一个哈欠。 “爱卿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赵文看着刘文众,开口问道。 刘文众将奏折从怀中取了出来,看着赵文,说道:“陛下,臣昨天下午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件事情,臣回去之后,思来想去,觉得此事事关重大。” “什么事啊?”赵文开口问道。 刘文众将奏折交给了走下来的陈东来,道:“陛下,这件事情臣已经详细的写在了奏折上,还请陛下过目。” “好,朕就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爱情这么早就跑来找朕!”赵文将奏折从陈东来的手中拿了过来,看了起来。 刘文众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全都写在了奏折上面,事无巨细,原原本本的还原了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赵文的脸色还比较正常,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就扭曲到了一起。 “嘭!” 赵文狠狠的拍打着桌子,喝骂道:“妖言惑众,这是妖言惑众,这根本就是在妖言惑众!” 赵文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在桌子后面来来回回的走着,不停的喝骂着。 赵铭宇是赵文儿子,作为一个父亲,谁能忍受一个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 这不是在咒自己的儿子活不了多长时间吗?这不是咒自己的儿子快要死了吗? 不管是谁,只要他是一个父亲,他都无法忍受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 赵文很少发火,可是这一次,赵文是动了怒。 “妖言惑众,妖言惑众,该死,该杀!”赵文大声的喝骂着,语言激烈。 御书房中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静静的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些太监和宫女们很少见到赵文这样发火。 刘文众看着怒火中烧的赵文,有些后悔。 可是,现在奏折已经送到了赵文这里,后悔也已经晚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陈东来急忙开口劝说赵文。 片刻之后,赵文调整了一下子自己的心态,冷静了一些。 “刘爱卿,朕问你,哪个妖言惑众的道士在哪?朕要问问他,朕和他有什么仇,他要如此咒朕的儿子?!” 刘文众摇摇头,“陛下,臣也不知道,臣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也让人调查了一下,可是直到今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朕还就不相信了,在宣镇当中还有朕找不到的人!” 赵文看向陈东来,道:“让王七来找朕,朕有要事要交给他!” “遵旨!”陈东来说着就往外面跑去。 没多长时间,王七来到了御书房中。 在来的路上,陈东来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给王七说了一下。 只是王七没有看到刘文众的奏折,所以就不知道赵文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而发怒,只知道赵文现在非常愤怒。 “行了,别行礼了!”赵文看着准备行礼的王七,有些不耐烦的道。 王七站直身子,没有询问,等待着下文。 “看看这个!”赵文将刘文众送上来的奏折交给了陈东来。 陈东来拿着奏折,交给了王七。 王七打开奏折,详细的看了起来。 “咕噜!” 看到一半的时候,王七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开始有冷汗流出。 同时,心里不停的埋怨着刘文众,“刘大人啊刘大人,您这是想干嘛啊?您这不是故意刺激陛下呢吗?您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故意找刺激呢? 这种事情能告诉陛下吗?这种事情能给陛下说吗?这不是咒太子呢吗?这谁能忍啊! 刘大人啊刘大人,您聪明一世,怎么会犯这种毛病?您就不能事先和我们这些人通通气吗?” 王七合上手中的奏折,将其交给了陈东来。 “陛下,这个道士绝对是妖言惑众之人,陛下乃是千古不出的圣人,岂是一个小小的道士能置喙的?臣觉得,应该将此人抓起来,好好审讯一番!”王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恶狠狠的说道。 “朕就是这个意思,朕将此事交给爱卿了,在立储大典之前,务必将此人给朕抓起来!”赵文说道。 “臣定当及时完成陛下交给臣的任务!”王七冲着赵文保证。 …… 走出皇宫之后,王七凑到走在自己旁边的刘文众身旁,问道:“刘大人啊,我的刘大人啊,这种事情您之前怎么不和我们这些人通通气呢?这是要命的事情啊,您怎么这么鲁莽?” “唉!”刘文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关心则乱。我也是太过着急了,只想将此事及时禀报给陛下,没有想那么多!” “刘大人啊,您再怎么急,也不能直接告诉陛下啊,陛下乃是九天神龙下凡,您这样上奏上去,就不怕触怒了陛下? 更何况,要是太子以后……” 王七说了一半,便闭上了嘴巴。 后面的他,王七不说刘文众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以后要是太子登基了,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为人臣,忠君事!老夫心里无二意!”刘文众道。 “刘大人,话是这样说的,可是这个事不是这样做的啊!!! 刘大人,如今马上就是立储大典了,您要说也要等立储大典结束之后再说啊。 您这个时候告诉陛下,万一陛下信了,不举行立储大典了,该怎么办?”王七看着刘文众,一脸苦涩。 刘文众就像是被雷击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糟了,老夫忘了这茬了!”刘文众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 “祸事了祸事了,真的祸事了,老夫真的没有想到这茬。 陛下和太子父子情深,远超历史上的任何皇帝和太子。 要是陛下听信了我奏折上面的内容,为了太子的安危,不举行立储大典,那我岂不就成了罪人?”刘文众一脸慌张,满是后悔。 他后悔自己有些太着急了,太着急将此事禀报给赵文。 “老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关心则乱,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刘文众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异常的后悔。 “刘大人啊,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咱们还是及时将那个妖言惑众的道士找到再说吧。”王七无奈的道。 …… 赵文走出御书房,在御花园中到处乱转起来。 此时的赵文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再批阅奏折。 都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了,赵文怎么可能会有心情? 赵文在御花园中不停的乱转着,心里想着刘文众奏折上面的内容。 “秦朝的扶苏,汉朝的刘盈,蜀汉的刘禅,东吴的孙策,隋朝的杨勇,唐朝的李建成,宋朝的赵匡胤,明朝的朱标……”赵文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这些人无一例外,几乎都没有善终,难道说从古到今,凡开国皇帝的太子,都没有好下场? 朱元璋的儿子朱标,没人和他争抢皇位,当时的他也正值壮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朱标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 不应该啊,之前的时候,朱标还跑到陕西巡查去了。朱标是朱元璋的嫡长子,从小就跟随朱元璋奔波,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可是,他就是在正值壮年的时候突然离世,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历史上的清朝努尔哈赤起兵之后,继任的皇太极和多尔衮之间满是阴霾,不知道真相如何。 就算是皇太极,也是突然暴毙。 康熙登基之后,太子被废,也不得善终,他的儿子也为了皇位大打出手。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如果只是巧合的话,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吧?巧的不能再巧了。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诅咒吗?” 赵文想不明白这一切,他抬起头,看着天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非常的神秘,都无法用常理解释清楚。 到如今,赵文都无法解释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穿越过来的。 赵文心里想着刘文众奏折上的内容,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散着心。 “对了,此事要严加封锁,禁止传出去,告诉王七和刘文众,不准他们外传。”赵文看向陈东来,沉声说道。 “遵旨!”陈东来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朝着远处走去。
第七百八十章:故事讲的真精彩
王七和刘文众走出了皇宫,还没等他们离开,陈东来就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两位大人,陛下有令,此事禁止外传!”陈东来冲着两人说道。 王七和刘文众冲着陈东来拱拱手,异口同声的道:“谨遵陛下命令!” 当陈东来离开之后,王七看向刘文众,问道:“刘大人,那个道士的来历您到底清不清楚?” 刘文众摇摇头,“不知道,我并不知道那个道士的来历,昨天下午,放衙回家的时候……” 刘文众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七站在刘文众的旁边,听着刘文众的声音,眉毛紧锁。 “这个道士确实有些古怪啊,大人的家宅不敢说人尽皆知,但知道的人也不少,这个道士不去大人的家宅找大人而是在半路里等着,这里面确实有古怪啊。”王七喃喃说道。 刘文众道:“老夫也知道有古怪,可是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呢?行了,咱们两个也别说这些事情了,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这个道士找到再说吧! 如果有需要老夫的地方,告诉老夫一声,老夫一定会用尽全力帮助你!” “一定!”王七回道。 …… 王七回到殿前司衙门之后,便将手中几乎所有的人马都撒了出去。 这些人出去之后,去了昨天刘文众遇到那个道士的地方,并且以此为中心,朝着四周搜查。 这种笨办法显然没有什么作用,搜索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任何效果。 天黑下来之后,殿前司的人马也在宣镇中搜索着,因为刘文众提供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殿前司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连着好几天,殿前司的人马都快将宣镇翻遍了,可就是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两天后,封赏大典如期而至。王七也不得不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的手下,毕竟王七还要参加封赏大典。 今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赵文穿戴着冕服,召开了大朝会。 在金銮殿的皇位上,赵文正襟危坐,十二旒冕冠端端正正的带在赵文的头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开国立朝起至今日已三年矣……” 按照惯例,先念叨一番当年的不容易以及这些功臣的不离不弃和努力。 虽然这些话没有什么营养,可却是必不可少的。 大殿中的这些官员听着陈东来的声音,津津有味。 “今特封赏文武百官,刘文众郑国公,宋应星科国公,孙元化工国公。” 郑国公这个名号自古就有,而宋应星的科国公和孙元化的工国公则是赵文自己弄出来的两个国公。 主要是为了奖励两人在科学和工业上的造诣以及贡献。 这三人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满是兴奋。 这个世界上有谁会不喜欢功名利禄呢? 这三人穿着朝服站了出来,冲着赵文三叩九拜,三呼万岁。 将这三人封赏完之后,接下来便是文官的侯爵和伯爵。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文官的侯爵和伯爵也纷纷站了出来,冲着赵文三叩九拜。 这时候,金銮殿里面的文武百官都是笑呵呵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毕竟这是封赏大典,大殿里面的官员又怎么可能会不兴奋?不高兴? 封赏大典不光如此,等宣读完所有受功领赏的官员之后还会有宴席。 宴席结束之后,赵文还会派遣专人前往这些勋贵的家中宣读给他们的圣旨,以及袭爵等等事宜。 文官完毕之后便是武将,第一个受封的是五大三粗的赵大牛。 “赵大牛魏国公!”陈东来扯着嗓子大声的喊着。 赵大牛来到大殿中央,冲着赵文三叩九拜,高呼万岁。 “宋虎卫国公,刘五齐国公,王七韩国公!” 宋虎刘五王七等人站了出来,冲着皇位上面的赵文三叩九拜。 毛文龙站在武将梯队的中央,在他前面的人是宋虎这些人。 毛文龙看着在大殿中朝着赵文行礼的这些人,心里莫名其妙的忐忑起来。 当初的时候,赵文曾经说会保证他一个国公,之前通知他的时候,也说明了会给他一个国公,可是现在,一直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毛文龙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毛文龙不是圣人,当初他投靠赵文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能过上好日子,能当大官。 现在一直听不到自己的名字,毛文龙心里难免会胡思乱想。 “燕国公毛文龙!” 就在毛文龙胡思乱想之际,陈东来的声音响了起来。 毛文龙一个激灵,开始兴奋起来。 毛文龙深吸了几口气,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来,来到了大殿中。 “臣拜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毛文龙郑重其事,朝着赵文三叩九拜。 等毛文龙拜谢结束之后,陈东来再次念了起来,“郑一官海国公!” 郑一官的爵位名号也是赵文开辟出来的,郑一官从投靠赵文之后,一直都在大海上,为赵文开拓海外领地,海国公这个称号名副其实。 因为郑一官没在,所以今天来的人是郑一官的儿子郑成功。 郑成功的名字原本叫做郑森,郑成功这个名字是后改的。 现在的郑成功已经是个半大的少年,他站在金銮殿中,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接下来,便是武将的侯爵和伯爵。 整个仪式差不多持续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时间,陈东来终于将封赏人名单以及封赏爵位朗读完毕。 接下来,便是赵文举办的宴席了。 赵文从皇位上站了起来,招呼了一声大殿中的新晋勋贵,随后朝着外面走去。 大殿中的这些勋贵簇拥着赵文,来到了中和殿里。 赵文的宴席是位于中和殿里面。 赵文坐在中和殿的皇位上,文武勋贵坐在大殿的两侧,从大殿里面一直坐到了外面。 宴席采用的是分餐制,每个勋贵面前都有一张摆满饭菜的桌子。 赵文坐在皇位上,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眯眯的冲着大殿中的勋贵喊道:“诸位,满饮此杯!” 大殿中的官员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所有的官员都乐呵的吃着酒菜。 毛文龙放下手中的酒杯,满面红光。 “毛兄,一路走到现在,不容易啊!”坐在毛文龙旁边的王七端着酒杯,笑眯眯的冲着王七遥相敬酒。 毛文龙端起酒杯,回敬王七。 “王兄,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啊,幸好修成正果了!”毛文龙笑呵呵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殿中的文臣武将们推杯换盏,兴高采烈。 赵文也乐的高兴,没有太过于拘束这些官员。 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等吃喝的差不多了,这些人便在赵文的安排下,离开了皇宫。 王七刚刚走出皇宫,一个殿前司的人员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当他看到走出来的王七之后,便急忙凑了上去。“大人,那个道士找到了。” 王七看向这个人,道:“走,先回衙门。” 没多长时间,王七便来到了殿前司的衙门当中。 殿前司当中的主要骨干已经在衙门中等候多时了。 当王七进入殿前司的衙门之后,这些骨干便冲着王七拱着手,道着谢,“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王七拱着手,回了一礼。“好说好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大人,找到了!”王七的手下大将陈林冲着赵文说道。 王七神色一紧,看向陈林,“确定?怎么找到的?什么时候找到的?他人现在在哪?” “大人,不是我们找到的,是他来找我们的。 如果不是他找我们,估计我们永远也找不到他们。”陈林开口说道。 “他现在在哪?”王七长出一口气,松懈了不少。 “大人,在咱们的一个据点当中!”陈林说道。 “走,先去看看他!”王七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王七在宴席上喝的不多,现在人还比较清醒。 王七在骨干的供卫下,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去之后,王七坐上殿前司专门的烧柴小汽车,朝着远处而去。 没多长时间,烧柴小汽车停在了一个小酒楼外面。 这个小酒楼是殿前司的一个据点,属于殿前司的产业。 一个年过中年的男人站在酒楼的外面,静静的等候着。 当烧柴小汽车停在了小酒楼的外面时,这个中年人急忙凑到了烧柴小汽车的旁边。 这个中年人是这个据点的掌柜。 王七从小汽车上走下来后,中年人凑到赵文的旁边,冲着赵文说道:“大人,道士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在大厅中吃着饭。这个道士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太过古怪的地方,就是有点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何方神圣,竟然敢说出这种掉脑袋的话!”王七一脸阴沉的走进了据点当中。 刚刚走进据点的大厅,王七便看到了一个衣着破烂,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道士坐在大厅中大吃大嚼。 王七深吸一口气,又到了这个道士的旁边。 道士就好像没有看到王七一样,依旧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桌子上的饭菜非常丰盛有鸡有鱼有鸭。 道士的吃相非常难看,左手拿着一个鸡腿,右手拿着筷子,不停的在桌子上的饭菜中翻动着。 “你就是那个道士?”王七站在这个道士的后面,一脸冷意的道。 道士没有说话,依旧自顾自的吃着桌子上的饭菜。 “呵呵,有意思,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我殿前司虽然没有锦衣卫那么声名赫赫,但也不是个什么良善的衙门,一般的官员,见到我们也发怵,可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道士竟然还有心情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我不知道该说你是胆子大,还是该说你无知呢?”王七冷声说道。 道士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鸡腿以及筷子,胡乱的摸了摸嘴上的油渍。 “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们,就凭借你们这些人,还想找到我?怎么可能?”道士一脸讥讽的道。 王七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这个道士能说出那种话,肯定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 可是王七没有想到,今日一见,才发现此言不虚啊。 这个道士不嚣张且狂妄的厉害,根本就没有将王七放在眼里。 “呵呵!”王七冷笑一声,“狂妄,狂妄,确实狂妄。也是,如果不狂妄的话,你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 道士脸色平静,眼皮子抬也没抬,“我说的都是事实,从秦朝开始,几乎所有开国之君的太子都没有善终的。” “你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要什么?”王七眯着眼睛,眼睛里面满是杀气。 “我不想要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要。”道士回道。 “什么也不想要?呵呵,这话说出来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王七冷笑道。 道士没有说话,在大厅里面转悠了起来。 一边转悠,一边说,“当年我还没有下山的时候,为着天下算了一卦。 当年是天启五年,根据卦象来看,差不多二十年后,这片天下将会有一场大劫。 皆时,天下陆沉,流血漂橹,尸横遍野,千里无鸡鸣。 天启七年的时候,我又为这天下算了一卦。 可是,这次的卦象当中突然有了变数。这个变数我不知道是什么,我算了好几次,都没有算出来。” “然后呢?”王七面无表情的看着道士。 道士道:“然后我就下山了,崇祯元年的时候,建奴流贼等等势力揭竿而起,大明江山风雨飘摇。 这种现象和我当初算得第一卦的卦象非常像。 可是,这种场景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 当今陛下出来的时候,天下似乎又有了转机。这个时候的现象,非常符合我的第二卦。” “呵呵,精彩,精彩!”王七冷笑着,“我长这么大,听过不少的故事,可是我之前听的那些故事,完全比不上你今天讲的这个故事。 故作神秘,故作高深,说的云里雾里的,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到底是谁?说这个事情的目的何在?别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来搪塞!” 王七行伍出身,基本上不太相信这种云里雾里的事情。 道士的一番话对于王七来说,和放屁没有两样。
第七百八十一章:阴谋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道士云淡风清,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王七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道士,也懒得和他废话。 “将他抓起来,送到陛下那里去,我还就不相信了,陛下还治不了你了。”王七一脸阴沉的说道。 在王七的眼中,赵文就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赵文做不到的事情。 站在大厅中的手下说着就朝着道士围去,道士看着扑过来的人手,道:“不用,我自己会走!” 道士说着就自顾自的往外面走去。 王七带着手下跟在这个道士的身后,走到了外面。 为了能及时将这个道士送到皇宫,王七将道士放进了小汽车中。 在放进小汽车之前,王七让手下的人将道士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在确定没有任何武器之后,才将他放进了小汽车中。 如今的宣镇当中基本上都是水泥路,小汽车行驶在宣镇当中万分平稳。 道士坐在小汽车里面,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就好像坐过一般。 没多长时间,道士被送到了皇宫的外面。 此时,天色已晚,皇宫已经落锁。 如果是普通的官员的话,很有可能进不了皇宫。 可王七的身份摆在这里,还是有资格夜晚进宫的。 没多长时间,皇宫的偏门打开,王七从偏门中走了进去。 在走进去之前,他让手下的人看好道士,等候他的消息。 赵文吃完宴席之后,便在御花园中散着步,消化着肚子里的饭食。 赵文马上就要会寝宫睡觉了,一个小黄门便来通报,说王七正在御书房外面等着赵文。 虽然王七能在夜晚进宫,但这并不代表王七就能在皇宫中乱转。 “他可说因为什么事?”赵文看着这个小黄门。 小黄门摇摇头,“陛下,没有,王大人他没说什么,只是说有要紧事!” “这个时候跑来找我?会有什么事?”赵文一脸疑惑,说着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赵文刚刚到达御书房的外面,王七便迎了过来。 “陛下,那个道士找到了!”王七郑重的说道。 赵文停下了脚步,脸色一凛,眼中满是冷意,“当真?” “臣不敢欺君!”王七回道。 “他人现在在哪?”赵文问道。 王七回道:“陛下,他现在就在宫外,陛下若是想见,现在就能见!” “好,带他来见朕!”赵文冲着王七说道。 王七冲着赵文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没多长时间,王七带着那个道士来到了御书房。 赵文坐在御书房的主位上,看着站在下面的道士,脸上闪动着寒光。 “行了,不用让他跪了!”赵文冲着押着道士的人手拜拜手,开口说道。 押着道士的那些士兵将提起的脚又放了下来,只是将手放在道士的肩膀上,控制着道士。 王七站在道士的前面,他指着道士,对着赵文说道:“陛下,此人就是那个道士!” 赵文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道士,头发花白,六七十岁上下。 看上去和风仙道骨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你就是那个说我儿活不了多少年的妖道?”赵文眯着眼睛,阴沉着脸,阴沉沉的问道。 道士一脸平静,“我不是妖道,我也没说太子活不了多长时间!” “放肆!”王七转过身子,冲着道士大声的呵斥着。 道士冷冰冰的瞥了一眼王七,说道:“我当时只是说,从秦朝开始,凡开国皇帝之太子,皆不得善终,并没有说陛下的太子活不了多长时间。” …… 与此同时,在一片看不到边的草原上,一个头发斑驳的中年人站在一座小山丘上,他看向南方,自言自语道:“草原只能是草原人的草原,草原不能臣服于汉人。” “大汗,您的办法真的行吗?赵文不是皇太极能比的,此人精明绝伦,有传言,称其为九天之上之人,万一被赵文发现,恐怕咱们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一个衣着华丽,和中年人年龄差不多的人站在中年人身后,一脸凝重的问道。 中年人转过头来,说道:“胡和鲁,相信我,这个办法一定可以的。 此前,我从科尔沁那里探得消息,说赵文要立皇后的儿子为太子。 可是你别忘了,海兰珠也是赵文的妻子。而且海兰珠还为赵文生了好几个孩子,其中还有一对龙凤胎。 如今,赵文马上就要立太子了,你说布和那个老头子对那个位置就没有想法吗?难道布和就不想让自己的外孙坐上那个位置? 布和肯定想,只是他不敢说出来,甚至都不敢表现出来,布和已经老了,已经是一只没有爪子的鹰,现在的他,只能躲在王宫中等死了。 我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将布和心里的想法挑出来,说起来,我还是在帮助布和呢!” 胡和鲁一脸疑惑,“大汗,您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您的这个计策真的可以吗?我这心里总有些忐忑,当年后金侵吞草原,咱们还有招架之势,而且臣服于咱们的部落也有很多。可是,如今整个草原都几乎全都臣服了赵文,咱们真的可以吗?” “呵呵,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只要挑拨起赵文和布和之间的矛盾,让布和和赵文生出间隙。事情就大有可为! 赵文曾经给了布和一批武器,被布和安排在了他的亲卫营当中,这些武器虽然数量不多,但要是落在了咱们的手中,对咱们的助力非常大。 赵文虽然让草原臣服于他,可是别忘了,草原这么大,他想要凭借着武器的厉害,掌控草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不是布和这几个软骨头,我草原怎么能落得如此境地?”中年人说到布和时,脸上满是阴狠。 “这次我派人以太子之事挑拨赵文和布和的关系,你说赵文能忍住愤怒吗? 到时候,赵文肯定会愤怒无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开国皇帝会允许别人插手自己册立太子之事,尤其是一个外人。而且赵文还非常喜爱那个孩子!”中年人阴沉沉的说着。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更加阴森起来。 中年人转过身子,张开臂膀,冲着天空大声喊了起来,“草原只能是草原人的草原,我林丹巴图尔定能重现祖上的荣光!” …… “陛下,从秦朝开始,凡开国皇帝的太子,几乎没有善终的。这不是我乱说,而是真真正正的,陛下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实就摆在那里!”道士一脸平静的对着赵文说道,没有一丁一点的害怕。 赵文听着这个道士的声音,气的他浑身发抖。 这个道士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自己要是将赵铭宇立为太子,那赵铭宇就活不长了吗? “满嘴喷粪,胡言乱语!”还没等赵文发作,王七就已经忍不住了。 “陛下,臣以为立刻将此人打入大牢,上刑审讯!”王七冲着赵文一抱拳,一脸愤怒的道。 赵文深吸几口气,平缓着自己的心情。 “先将他押下去,先将他押下去吧!”赵文冲着王七摆摆手,连连说道。 “陛下,就这样饶过他?”王七有些想不明白。 这个道士都骑在赵文头上拉屎了,就这么轻飘飘的处理了,就能忍得住这口气? “按照朕说的去坐吧!”赵文再次开口道。 见赵文执意如此,王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叹着气,将道士带了出去。 看着道士离开的背影,赵文陷入了沉思当中。 “太巧了,太巧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巧合?! 朕前脚告诉刘文众在封赏大典之后就举行立储大典,后脚就冒出来一个神秘的道士,这实在是太巧了吧。”赵文心里不停的思考着。 在很早之前,赵文就已经准备将赵铭宇立为太子,只不过那个时候因为一系列的事情,所以赵文就没有操办立储大典。 之前刘文众来征询赵文的意见之后,刘文众就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并且刊登在报纸上。 从刘文众刊登这个消息到这个道士出现,前后不过了了几天的时间。 “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不可能这么巧!”赵文不停的摇着头,眼睛眯着,眉头紧皱。 没多长时间,王七回到了御书房中。 “陛下,已经处理妥当了!”王七回道。 赵文点点头,看向王七,“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陛下,不是我们抓到他的,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王七回道。 “自己送上门来的?”赵文眉头紧锁,隐隐约约之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王七说着就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说给了赵文。 赵文听着王七的声音,越来越觉得此事诡异。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赵文看向王七。 王七想了一会儿,说道:“陛下,此事臣觉得非常古怪。这个道士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之前报纸上都刊登了,再过几天,就要举行立储大典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不得不让人将他和立储大典联系起来。” 赵文也非常赞同王七的看法,赵文道:“接着说下去,你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 王七清了清嗓子,声音大了几分,“太子是国本,如今的太子也是聪明伶俐,体格强健,德行言论在众皇子中是最好的,年龄也是最大的。外臣也都非常看重太子,觉得太子不管什么地方,都是完美无缺的。 不管怎么说,当今太子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有之一。立储大典之事不光是陛下关心,我们这些臣子也非常关心,毕竟太子乃是国本。 这个时候,这个道士说出这种话,在臣看来,很有可能就是想破坏掉陛下的立储大典!” “然后呢?你觉得谁会这样做?”赵文问道。 “陛下,这个臣就不知道了……”王七说着说着便开始出汗,额头上的冷汗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往下流。 王七意识到,这件事情就是一滩浑水啊。 王七之前的时候执掌刑房,掌管刑法律令,现在又成了殿前司的统领,所以在这种事情上比普通人敏感。 这个道士的出现,直指立储大典,其目的就是想要破坏立储大典。 要是这种事情放在别的皇帝身上,王七觉得就算这个道士说破了天,其他皇帝也不太可能会相信。 可是赵文不同,赵文在对待赵铭宇的时候,可不是一般的皇帝能比较的,就算是整个历史,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对自己儿子这么好的皇帝。 赵文对赵铭宇的关爱是不容置疑的,在王七这些人看来,甚至都能达到溺爱的程度。 赵文对赵铭宇如此培养,如此关爱,突然来了一个道士说,赵铭宇要是被立为太子就活不了多长时间,这让关爱赵铭宇的赵文能静下心来? 赵文能不愤怒?能不茫然?心里能不忐忑? 虽然这种事情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可是在王七看来,放在赵文这里,却不得不思考思考。 所以说,整不好,道士的这番话真的会让赵文打消举行立储大典的心思。 而且这个道士选择的人还非常的准确,整个宣镇的人都知道刘文众是文官第一人,也是最早追随赵文的文官,也是当今皇后的义父。 所以说,刘文众对立储大典的看重,对太子的看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已经超过了赵文。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刘文众就没有和其他人商量此事,而是直接让刘文众将此事传到了赵文那里。 这个道士确实不凡,竟然算准了刘文众不会和其他官员商量此事,而且将此事传到赵文耳朵里。 如果刘文众和手下的官员商量一下,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将此事传到赵文耳朵中。 就算传到了赵文耳朵中,估计已经是立储大典之后了。 如果这个道士在民间散布关于此事的谣言,最起码也要十来天才能发酵起来,才能传到赵文的耳朵中。 而通过刘文众,则是速度最快的。毕竟刘文众是赵铭宇名义上的外公,在这种事情上,要比别人关心太多太多。 “一环套一环,环环紧扣,高人,高人!” 王七越想越多,越想越多,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王七身上的冷汗扑簌簌的往下流着,身体不停的颤抖。 虽然王七是国公,可是王七不觉得觉得自己掺和进了这种事情,能毫发无损的活下来。 这种事情,从古到今,都是修罗场。 “陛下,臣臣臣以为,这个道士的目的是是是打消陛下举办立储大典的念头。”
第七百八十二章:希望不是你吧
王七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哆哆嗦嗦的冲着赵文说道。 虽然这件事情王七并没有参与,但是现在王七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所以王七不由自主的有些不太自然起来。 赵文将王七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并没有什么反应。 “行了,爱卿先下去吧!”赵文冲着王七摆摆手,让王七先下去。 王七松了一口气,冲着赵文拱拱手,急忙退出了御书房。 退出御书房之后,王七看着天上的月亮,不停的喘着粗气。 “究竟是谁,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还想用这种办法来破坏立储大典,真是想不到!”王七摇摇头,朝着外面走去。 等王七离开之后,赵文对着御书房中服侍人员说道:“你们都退出去吧,朕想静静!” 陈东来朝着赵文行了一礼,带着御书房中的人员退出了御书房。 赵文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中,桌子上台灯将赵文的脸照亮。 赵文的脸上满是阴沉,刚才王七想到的事情赵文也全都想到了,甚至还要比王七想的更多。 “在立储大典之前突然出现一个身份不明的道士,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出现的时间非常可疑的,身份也非常可疑。 殿前司虽然没有锦衣卫那么多的权利,可是想要在宣镇当中找到一个人,也不是很困难。 可是,从道士出现的那天起一直到封赏大典,都没有任何发现。如果不是他自己找上门来,殿前司的人员真不一定能及时找到他们。”赵文心里不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夜渐渐的深了,可是赵文却没有任何睡觉的心思。 窗户外面的虫鸣声响彻不停,天上的月亮照在房顶上,就像是落了一层霜一样。 “啪!” 赵文狠狠的一拍桌子,脸上满是愤怒。 “到底是谁,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赵文怒声大喊。 赵文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这个道士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准确了,准确到每一步。从拦截刘文众开始,几乎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当中,到底是谁!”赵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脸上满是阴狠。 “此人的目的肯定是想要将立储大典搅黄,他将我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搅黄立储大典对他有什么好处?” “搅黄立储大典,对谁好处最大?好像对谁的好处都不大!” 赵文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联。 赵文关掉桌子上的台灯,走出了御书房,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赵文低着头,心里想着这些问题。 在马上到达寝宫的时候,赵文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人。 “不可能吧,不可能会是她吧。她的心思比较单纯,不可能会有这种谋划。 再说了,她在宣镇当中,除过后宫的人之外,几乎没有认识的人,她也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赵文想到的这个人就是海兰珠,因为在赵文看来,如果他真的免除了立储大典,对她生的儿子利益最大。 因为,只要一天没有举行立储大典,那么海兰珠的儿子就还有机会。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海兰珠在宣镇几乎不认识什么人,只有后宫的那些人。 自从赵文搬进皇宫之后,海兰珠也很少出去过,所以在赵文看来,海兰珠不可能会认识道士那种人,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不可能啊,从海兰珠生下孩子的那天起,我就透漏过,她生下的孩子不可能成为太子,海兰珠也不是蠢人,她不可能想不明白这里面的一切。 李小颖是皇后,铭宇是嫡长子,不管是在礼制还是年龄,又或者是其他方面,铭宇都是非常合适的继承人。 在外朝,没有不夸赞铭宇的。海兰珠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和所有的官员为敌啊。 而且平日里,她也没有这种想法。到底是谁呢?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赵文停在了寝宫的门口,他看着被陈东来打开的寝宫大门,迟迟没有进去。 赵文在寝宫的外面不停的踱着步子,心里思考着这些问题。 赵文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北方。 “该不会是他们?”赵文眼睛眯了起来。 赵文走进了寝宫,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这些事情。 …… 第二天一大早,赵文吃过早饭之后,没有想往常一样处理政事,而是去了海兰珠所在的宫殿。 海兰珠的宫殿在李小颖宫殿的旁边,毕竟海兰珠在后宫中的地位一个比李小颖的地位低。 此时的海兰珠刚刚吃完饭,正在宫殿的院子里散着步。 赵铭景和赵铭瑄在宫殿中的空地上和宫里的太监宫女玩耍,至于海兰珠第二次生的孩子,如今夜能走路了,在奶娘的帮助下,在宫殿里面的院子里学着走路。 赵文刚刚走进宫殿的院子,正在空地中玩耍的赵铭景就发现了赵文。 “爹爹!” 赵铭景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朝着赵文跑来。 虽然赵文非常喜欢自己的大儿子,但是对于赵铭景以及赵铭瑄,赵文也是一样喜欢。 赵文蹲了下来,将赵铭景抱进了怀里,赵铭瑄也扑进了赵文的怀中。 “爹爹,您今天怎么来了?”赵铭景仰着小脸,看着赵文。 赵文摸了摸赵铭景的额头,笑道:“我今天有点时间,所以就来这里看看!” 赵文说着便站了起来,一手拉着赵铭景,一手拉着赵铭瑄,朝着里面走去。 正在院子里散步的海兰珠看着走过来的赵文,也快步走到了赵文的面前。 这几年里,海兰珠的性格也被压下去很多,如今的她,和当初刚刚嫁给赵文时候的她,简直就是两个人。 “见过陛下!”海兰珠站在赵文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冲着赵文行了一礼,一个福身恭恭敬敬的站在赵文的面前。 不管怎么说,海兰珠都不是皇后,虽然赵文平日里对海兰珠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但海兰珠也不可能像李小颖那样随和。 “都老夫老妻的,还行什么礼?”赵文松开赵铭景和赵铭瑄,将海兰珠扶了起来。 “这几天怎么样啊?有好一阵子没有来你这里了。”赵文拉着海兰珠的手,朝着里面走去。 海兰珠任由赵文拉着自己的手,一边走一边说,“还好吧,臣妾最近这段时间过的还可以!” “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你父亲了吧?要不朕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回草原看看?!顺便再将铭景带上?”赵文看向海兰珠。 海兰珠一听这话,直接蹦了起来。 自然海兰珠性格压下了不少,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海兰珠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海兰珠从离开草原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过一次。 这么多年以来,海兰珠一直在宣镇生活着。 说实话,离开草原这么长的时间,说不想回去是假的,海兰珠做梦都想回去。 片刻功夫,海兰珠冷静了下来。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赵文,“真的吗?陛下,臣妾真的可以回去吗?” 不是海兰珠不相信赵文,实在是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了。 “我乃是九五至尊,还能骗你不成?说让你回家探亲,就让你回家探亲!”赵文说道。 “多多多谢陛下!”海兰珠哆哆嗦嗦的冲着赵文行了一礼。 海兰珠实在想不到,自己出嫁之后,竟然还会有一天能回去。 不是海兰珠激动,实在是这种情况太小了。 从古到今,几乎没有这种例子可寻。 “谢什么啊,你好久都没有回去了,这次回去一趟理所应当,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赵文笑道。 “这几天你就好好准备一下,等立储大典结束之后,就去草原吧!”赵文说道。 赵文在说立储大典这四个字的时候,咬的非常重,显然,赵文是在试探海兰珠。 海兰珠没有听到这些,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看着海兰珠的反应,赵文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此事和她没有关系!”赵文看着海兰珠,心里想道。 站在赵文旁边的赵铭景和赵铭瑄仰着头,看着赵文,“爹爹,我们也能去外公哪里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赵文摸着两个人的头顶,笑眯眯的说道:“可以啊,这次你们两个都可以去,去了之后,在草原好好的玩一下,回来的时候给爹说一说草原上有些什么,好不好玩!” “好耶,好耶!” 赵铭景和赵铭瑄高兴的在原地蹦蹦跳跳。 赵铭景和赵铭瑄毕竟都是孩子,哪个孩子不喜欢玩?哪个孩子不喜欢逛? 以前的时候,吴克善来看海兰珠,曾经给赵铭景和赵铭瑄说过草原,所以两人就对草原非常向往。 现在,他们在听到自己能去草原逛了,怎么可能会不兴奋。 赵文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脸上满是笑容。 “但愿不是你吧,希望不是你吧,你应该没有那么蠢!”赵文看向草原的方向,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的道。
第七百八十三章:还敢嘴硬
赵文看向北方,自言自语的说道:“布和,但愿不是你吧!如果真的是你的话,我还真的不好办!” 其实,赵文并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布和所为。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布和,赵文也不得不相信这些。 赵文让海兰珠回草原探亲,最大的目的就是想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布和所为。 赵文看着宫殿中忙忙碌碌的海兰珠,思绪万千, 海兰珠并不知道赵文的内心想法,现在的她带着宫殿中的太监以及宫女在宫殿中忙碌着。 她的脸上满是笑容,离家这么长时间的她,终于能回去一次了。 赵文走进宫殿当中,看着忙碌的海兰珠,开口说道:“现在这么着急的收拾东西有什么用?现在距离立储大典还有几天呢,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啊。” 海兰珠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赵文,笑道:“我从来了宣镇之后就没有回去过,这次终于能回去一趟了,不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不得提前做好准备?要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到时候可要手忙脚乱了。” “再着急也不差这些时间,对了,到时候我还有礼物要交给你,你带给你父亲。 你父亲是我的丈人,你这做女儿的回家,我这做女婿的,再不济也要让你带点礼物回去!”赵文说道。 “行,到时候陛下将礼物交给臣妾就行了。”海兰珠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是有事就先走了。”赵文说着就离开了海兰珠的宫殿。 ...... 走出海兰珠的宫殿之后,赵文回到了御书房中,同时将王七找了过来。 在王七没来的这段时间当中,赵文静静的处理着送上来的奏折。 没多长时间,王七便走进了御书房中。 王七站在御书房中央,冲着赵文行了一礼,“拜见陛下!” 赵文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王七,“爱卿不必多礼!” “朕有一件事情要交给爱卿去办,这件事情只有交给爱卿办才合适,至于其他人,恐怕办不好这件事情!”赵文看着王七,开口说道。 王七不知道赵文要将什么事情交给他,但是也没有拒绝。“陛下只管吩咐,臣一定竭尽全力将这件事情完完美美的陛下办好!”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的时候,朕去了一趟海兰珠那里。海兰珠自从嫁给朕之后就没有回去过,在宣镇的这么多年当中,海兰珠难免想家,所以朕便让海兰珠在立储大典结束后回一趟草原,去看看他的父亲。 到时候,朕想让你负责护送海兰珠回去。”赵文看着王七,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七有些疑惑的看着赵文,现在的他有些搞不明白,护送海兰珠回草原这种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自从布和等人投靠赵文之后,北方边境安全了不少,到时候只需要配送一些近卫军士兵就行了,没有必要让自己去啊。 王七心里满是疑惑,可是想着想着,王七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也逐渐的明白了过来,整不好这是赵文已经怀疑到布和的身上了,这次让海兰珠回草原只是一个幌子,最大的目的还是趁机调查布和。 不然的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海兰珠回草原,而且还让自己护送海兰珠回草原。 “朕之所以让爱卿去草原,就是想让爱卿趁机调查一下布和,看一看布和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该有些心思以及不该有的小动作。”赵文说的云淡风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果然,陛下果然怀疑到了布和。也是,这件事情反过来转过去,就是布和的嫌疑最大,不怀疑他还怀疑谁?”王七暗暗揣摩着,同时冲着赵文行了一礼,“臣一定谨遵陛下的旨意!” 赵文冲着王七摆摆手,道:“爱卿先下去吧,下去之后,对宣镇好好的排查一下,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先给朕抓起来再说!” “臣领命!”王七说罢,便推出了御书房。 王七退出去之后,赵文就让人将刘文众叫到了御书房中。 不大功夫,刘文众便站在了御书房的大殿当中。 只不过,现在的刘文众神色不好。看上去疲惫的厉害,整个人看起来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就好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 赵文看着这个样子的刘文众,开口问道:“爱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可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刘文众摇摇头,道:“陛下,臣没有什么事情,臣一切都好,只是这几天因为担心臣那儿子的婚事,所以有些失眠罢了。 臣的儿子也老大不小了,可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所以臣就有些担心。 至于失眠问题,臣已经找过郎中了。郎中开了几副药,臣已经吃过了,这几天就能好。” 刘文众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这几天当中,刘文众确实没有睡好,几乎每一天晚上都会失眠,只不过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他的儿子的婚事问题。 刘文众愁的事情是立储大典的事情。 赵文对赵铭宇的关爱是不容置疑的,从古到今,还没有那个皇帝这么关爱自己儿子的。 虽然这样对于赵铭宇也非常好,但是又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呢? 刘文众害怕的是,万一赵文相信了那个道士说的,害怕自己的儿子出事,从而取消了立储大典。 其他的皇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道士刘文众相信,赵文是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毕竟赵文是真的疼爱赵铭宇。 虽然赵铭宇成为太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立储大典一天没有举行,在刘文众看来,赵铭宇的身份一天就不稳固。 这几天中,刘文众非常害怕赵文听信了那个道士说的,取消立储大典。 这几天当中,刘文众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虽然只有了了几天的时间,可是刘文众看上去就好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儿女的婚事操心一些也非常正常,可是爱卿不能太过操心了。俗话说,儿女自有儿女福,爱卿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赵文关心的说道。 刘文众冲着赵文拱拱手,告了一声谢。 “今天让爱卿来朕这里,是有一些事情要交给爱卿去做。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储大典的事情,虽然那个道士说了那些非常玄乎的话,但是在朕看来这都是一些放屁的话,所以说立储大典还是举行的,至于时间就按照之前的时间来吧。”赵文说道。 刘文众听着赵文的声音,眼睛一亮,一脸的兴奋。 刘文众害怕的就是赵文因为那个道士的那番话,取消立储大典,可是现在赵文都说了,立储大典按照原时间来举办,这让刘文众一下子松了不少气。 之前的时候,刘文众是想来问问赵文,立储大典还举行不举行,可是那个时候的刘文众不敢来问,毕竟当时的赵文还在气头上,再加上这件事情又是他捅上去的,所以说,刘文众还是有些心虚,不敢询问赵文。 “陛下,臣肯定会将立储大典给陛下办好,到时候如果有任何闪失,臣甘愿陛下任何处置!”刘文众冲着赵文,掷地有声的道。 赵文摆摆手,“朕不需要处置你,朕只需要你将立储大典给朕办好就行了。” “除过这个事情之外,朕还有一件事情交给你!”赵文在再次说道。 刘文众道:“陛下,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朕打算立储大典结束之后,让海兰珠回一趟草原,护送海兰珠回草原的人马朕已经安排妥当了。所以,护送之事,就不用爱卿操心了。 只不过,爱卿需要起草一封诏书。毕竟从古到今,很少有后妃回家省亲的。”赵文说道。 “臣遵旨!”刘文众冲着赵文行了一礼。 看着刘文众离开的背影,赵文叹息了一声,随后看向陈东来,“走,去一趟大牢,看一看那个道士!” 赵文说着便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陈东来跟在赵文的身后,带着几个侍卫了出去。 道士关押的大牢和之前关押李自成的大牢是一个大牢,毕竟道士是殿前司抓住的。 没多长时间,赵文便拉到了大牢中。 此时的道士还是那副样子,静静坐在大牢当中。 王七在将道士押回来之后并没有对道士上刑,毕竟赵文那个时候没有让王七动刑。 赵文让王七干的事情,王七会无条件的执行,可如果赵文没有说那么王七便不会越雷池半步。 道士的牢房和关押李自成的牢房差不多,床铺只是一个稻草堆。 道士盘坐在稻草堆上,闭目养神。 此时是夏天,虽然大牢中比较湿热,可是却要比冬天好上太多。 “说说吧,你是从哪里来的?”赵文站在牢房的外面,看着里面闭目养神的道士,开口问道。 道士睁开眼睛,就好像是大爷一样,依旧端着架子,轻轻的瞥了赵文一眼。 “我从该来的地方来!”道士轻描淡写的回道。 赵文一听这话,差点没被气死。 这个家伙肯定是那种骗人骗习惯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赵文深吸几口气,再次问道:“故作高深,故弄玄虚。告诉朕,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到宣镇的目的又是什么,说的那些话的意思又是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都说了,从该来的地方来!”道士再次回道。 “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赵文冷笑起来。 赵文也见过不少的犯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葩的货色。 “给朕上刑,朕要看看,这个道士的骨头究竟有多硬!”赵文指着大牢中的道士,怒声道。 跟在赵文身后的陈东来急忙将此事安排了下去。 片刻之后,七八个手持各种刑具的殿前司人手走进了牢房。 “陛下,殿前司的人手马上就要行刑了,陛下还是退避一下吧!”站在赵文身后的陈东来,冲着赵文说道。 赵文摇摇头,“朕就站在这里,朕要亲眼的看着这个道士。 行了,你们不用管朕,直接行刑吧。” 赵文冲着大牢中的殿前司人马说道。 牢房中的殿前司人马在听到赵文的命令之后,便开始行动起来。 不大功夫,道士被殿前司的人手挂在了墙壁上。 各种刑具不停的往道士的身上招呼。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道士还咬着牙强忍着,可是忍了没多长时间,道士便支撑不住了,大声的嚎叫了起来。 惨叫声在大牢中不停的回荡着,赵文听着道士的惨叫声,面无表情。 和其他的父亲一样,凡是涉及到自己孩子的事情,赵文的心便会变得坚定。 眼前的这个道士来历不明,虽然没有对赵铭宇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在赵文看来,他说的那些话,和实质性的伤害不差什么。 “啪啪啪!” 牢房中的刑具不停的往道士的身体落去,各种声音响彻不停。 “说不说?”赵文冷冰冰的问道。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道士嚎叫着回道。 “呵呵,嘴还硬,给我接着打!”赵文冲着大牢中的殿前司人手喊道。 牢房中的殿前司人手更加卖力起来,将道士往死里打。 道士身上的衣服被各种刑具抽破,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没多长时间,道士的身上便血肉模糊起来。 可就算如此,道士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大声的嚎叫着。 赵文站在大牢外面,静静的看着受刑的道士。 “我说,我说……” 突然,道士大声嚷嚷了起来。 “行了,停下来吧!”赵文对着牢房中的那些人手说道。 在赵文的命令之下,道士被牢房中的这些人手放了下来,放在了稻草上。 道士瘫在稻草上,不停的喘着气,不停的大口呼吸。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死猪一样,不停的故意着。 “说吧,到底是谁让你来的宣镇,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说的那些话又是谁教给你的,你背后的人又是谁?”
第七百八十四章:陈林的调查
“说说吧,到底是谁让你来的宣镇?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说的那些话又是谁教给你的?你背后的人又是谁?”赵文看着瘫倒在稻草堆上的道士,开口问道。 “咳咳,咳咳!” 道士咳嗽了两声,吐出两口血沫子。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他看着赵文,故弄玄虚的说道:“是谁你心里还不清楚吗?除过你那老丈人之外,谁还会希望你的太子出现危险呢?” 赵文一听这话,脸色一凛,眼睛中满是杀机,“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真是他让你这样做的?” “是不是重要吗?现在你心里不就这样想的吗?再说了,你说我这人说的话不可信,难道我现在的话就可信吗? 我说是布和,你相信吗?我说不是布和,你又能相信吗?相信不相信又有什么意思?又有什么作用?”道士盯着赵文,声音微弱的说道。 小夜灯听着道士的话,眉头紧皱,心里不停思考着这个道士所说的话。 “难道这个道士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真的就是布和干的?可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布和干的,那么这个道士怎么可能会让这个道士跑到殿前司那里去,而且还自投罗网,这一切都说不清楚啊。 如果真的是布和干的,以常理来看,布和应该在道士办完这件事情之后就将道士弄死,斩断和他的所有联系,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不仅没有斩断和他的联系,甚至还牵扯到了他的身上。 布和再蠢,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但是,不是布和,又会是谁?这个道士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万一他说的都是真的呢?万一真的是布和干的呢? 毕竟,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办成了,布和得利是最大的。” 赵文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这个问题。 道士看着陷入沉思的赵文,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人人都说,赵文赵皇帝是天神下凡,是天上的神仙,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赵文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是,今天一见,这个赵皇帝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真的就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如果真的有神仙的本事,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哈哈,神仙?哈哈,笑话,笑话,这是笑话罢了!” 道士哈哈大笑着,笑声中满是狂妄以及对赵文的讥讽。 赵文听着道士的笑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道士。 “让他闭上嘴巴!”赵文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开。 牢房中的那些殿前司人手将破布塞进了道士的嘴里,让道士闭上了嘴巴。 赵文走出大牢,看着天上的太阳,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又会是谁?如果是他的话,以布和的头脑,不可能露出那么多的马脚。” 饶是赵文,一时半会也搞不懂这里面的事情。 赵文在陈东来的陪同下,在宣镇的街道上转悠着。 赵文一边转悠着,一边想着这些问题。 好巧不巧,崇祯带着自己的媳妇和儿子也在宣镇中转悠着,而且还朝着赵文这边走来。 两人并没有发现对方,等两人走到跟前的时候,两人才发现了对方。 崇祯看着停在自己身前的赵文,直接愣在了原地。 崇祯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到赵文。 崇祯在面对赵文时的心理,是极其复杂的。 一方面,崇祯非常痛恨赵文,在崇祯看来,是赵文抢夺了他的江山。 另一方面,赵文又将他救了下来,而且还让他“死”了,既保全了气节,又保全了性命。 崇祯看着这个自己以前的臣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倒是崇祯的媳妇周氏反应比较快。 周氏急忙冲着赵文说道:“见过陛下,未能及时行礼,还请陛下赎罪!” 周氏说着就要躬身行礼。 赵文不想自己被外人认出来,便冲着周氏摆摆手,道:“不用多礼,平身吧!” 周氏告了一声谢,站直了身子。 崇祯脸色变了变,显然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媳妇这样称呼赵文。 “孙传庭这个人现在就在宣镇,他以前是你的臣子,当年他被我俘虏之后,不管我怎么劝说他,他都没有投降我,甚至还要殉国。 后来,如果不是你说他是诈死潜逃,估计他很有可能就殉国了。他是个好臣子,到现在都没有归顺我。有时间找找他吧,你们君臣两个好好说说话吧!”赵文一脸平静的说道。 崇祯一听赵文说起孙传庭,当下就气不打一出来。 “呵呵,找他就算了吧,我知道他还活着,我还见过他。”崇祯咬牙切齿的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赵文说着便在陈东来的陪同下,朝着前面走去。 崇祯回过头来,看着离开的赵文,不情不愿的嘟囔着,“呵呵,牛气什么?有什么好牛气的?” “陛下,崇祯不过是亡国之君,您留着他干什么?”陈东来回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崇祯,有些疑惑的问道。 赵文回道:“留着他自然有朕的道理,这些事情你就别问了!” 赵文说罢,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在宣镇中转悠了没多长时间,赵文便回到了皇宫里。 回到皇宫之后,赵文暂时将此事放了下来,开始批阅奏折。 与此同时,刘文众便开始安排立储大典的事情。 刘文众坐在议政院的会议厅当中,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官员,声音高亢的道:“诸位,立储大典时间不变,依旧按照之前的事情来办。现在距离立储大典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诸位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一定要将立储大典完完美美的办好。” “属下领命!” 会议厅中的这些官员掷地有声的回道。 议政院的这些文臣都是追随赵文时间比较早的官员,可以说看着赵铭宇出生且成长的。 他们这些人自然非常支持赵铭宇被立为太子,也非常拥护赵铭宇。 现在的立储大典,也正是他们所期望的。 会议持续了很长时间,刘文众将立储大典的事情详细的安排了下去。 最后,刘文众冲着会议厅中的官员道:“诸位,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还请诸位能竭尽全力处理好此事!” …… 第二天一大早,刘文众带着制定出来的流程等各种章程来到了御书房中,交给了赵文。 赵文看过之后,便让刘文众按照这上面的内容去办。 刘文众拿着制定出来的流程等各种章程走出了御书房,来到了议政院,开始按照上面的内容安排。 与此同时,王七将殿前司中的所有人手都撒了出去,在宣镇中静静的排查着。 除过选择殿前司之外,赵文其实还可以选择遍布在宣镇城中的巡检。 可赵文不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就选择了殿前司。 王七手下大将陈林穿着非常普通的衣服,带着几个和他一样普通的汉子在街道上乱转着。 “走,去那个客栈看看!”陈林指了指街道尽头的一个客栈,便带着身后的手下往前走去。 街道尽头的这个客栈是不大,只有两层,在宣镇当中,属于那种非常低档的客栈。 这种客栈的环境不好,地位不好,所以价格也不高。 陈林带着手下人走进了客栈当中,因为几人的样貌实在是太过普通,所以客栈大厅中那些吃饭的人就没有过分注意他们。 陈林一边往柜台走去,一边打量着大厅中吃饭的客人。 “几位,吃饭还是住店啊?”一个店小二来到了陈林的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陈林道:“吃饭吧,随便来点,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记住,不要太贵了,太贵的话,我没钱给!” “几位客官,你们就放心吧,我家店可不是那种宰人的店,虽然我家店不大,但是回头客可不少。”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陈林等人带到了角落当中的一张桌子旁。 陈林坐了下来,冲着店小二挥挥手,“行了,别啰嗦了,赶紧做饭去吧!” “得嘞,几位客官稍等!”店小二说着便往后面跑去。 陈林收回目光,在大厅中吃饭的这些人身上不停的扫动着。 陈林在王七手下干了很长时间,练得一双“火眼金睛”。只需要很短的时间,陈林就能根据一个人的穿着外貌以及身体的种种特征,分析出此人是干什么的。 陈林的这个技能不敢说百分百准确,但正确率也是非常高的。 看着看着,陈林的目光落在了处在他东北方,相隔两三个桌子的一桌人身上。 陈林眼睛半眯,仔细的打量着这桌子人。 也幸亏王七和他们之间的桌子上没有坐人,不然的话,陈林还不一定能将这些人的全貌看到。 这桌子上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体非常的壮硕,身上穿的窄口长衫,袖子到小胳膊那里,一双健硕的臂膀将袖子撑得鼓鼓囊囊的。 这桌子上一共有四个人,每个人豆皮五大三粗,健壮异常。 这些人的健壮不是那种肌肉发达,而是那种带着肥肉的健壮,是那种从小一直吃肉食的那种健壮。 这种健壮和肌肉发达非常好分辨,陈林通过这些人裸露出来的小臂,一眼就分辨了出来。 这几个人的长相也很有特点,脸盘比较大,下颌骨比较宽,比中原之人的下颌骨宽上很多。 “这些人是从草原来的!”陈林喃喃说道。 “大人,肯定是从草原来的,我都从他们身上问到了羊膻味!”坐在陈林左手边的一个手下回道。 “如今有很多从草原来的人来宣镇做生意,这些人从草原来也非常正常。”陈林说道。 陈林话刚刚说完,眼睛便有亮光冒出。 “不对,这几个人有些可疑!”陈林看着其中一个汉子的右手,一脸的凝重。 “你们看他的右手,右手虎口上很明显有非常厚的茧子,这种茧子只有常年拿刀的人或者农民才有。 可是,他们这些人又是从草原来的,草原上的农民少到几乎没有,所以,这双手,很有可能就是拿刀的手。 再看大拇指的第二关节处以及食指的第二关节处,这两个地方上都有厚厚的茧子,其他的手指几乎没有这么厚的茧子,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这个右手,是使用弓箭的手!”陈林一脸凝重的道。 “大人,说不定这些人是草原上那些贵族的手下呢?毕竟这些贵族的手下可有不少当兵的啊,有这些情况也实属正常! 最近几年里,能来咱们宣镇做生意的,基本上都是那些贵族或者贵族的手下。”一个手下回道。 陈林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小心一些总没有错,盯紧他们便是。” 说话间,店小二端着一个木盘子来到了陈林的面前,陈林需要的饭菜都放在这个木盘子上。 店小二将陈林的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在店小二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林一把拉住店小二,指着那几个汉子,小声问道:“他们几个人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店小二顺着陈林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几个正在吃饭的汉子。 “你说他们啊,他们是店里面的住客,住了没几天。 听他们说,他们是往宣镇贩卖牛羊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见到他们的牛羊。 他们这些人神秘的很,一天到晚,很少能见到他们。”店小二知无不言,不停的说着。 陈林的眼中满是炙热的光芒。 “行了,你先下去吧。记住,此事给我烂在肚子里!”陈林说着就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元,塞到了店小二的手中。 店小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元,急忙揣进了怀中。 “这位爷,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肯定不会给别人说,我肯定会烂在肚子里。”店小二见钱眼开,笑嘻嘻的冲着陈林保证着。
第七百八十五章:给我好好审讯
“行了,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陈林看向店小二,开口说道。 店小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手中死死的攥着银元,一溜烟的朝着里面跑去。 陈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几个汉子,虽然如今宣镇当中有很多从草原来,来宣镇做生意的人,但是陈林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些人有很大的嫌疑。 陈林对着身旁的那些手下说道:“你们将这些人给我盯死了,不要离开片刻,我去抽调一些人手过来。” 陈林说着就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陈林离开之后,他的那些手下一边吃着饭,一边盯着他们。 这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坐在那里,好像没有发现陈林的这些手下,依旧自顾自的吃着桌子上的饭菜。 他们桌子上的饭菜主要是一些牛羊肉,至于米面那些主食,几乎一样都没有。 他们这些人是从草原过来的,吃不惯米面这种粮食,只能吃的惯牛羊肉。 没多长时间,陈林就带着十几个手下走进了客栈当中。 为了不引起怀疑,陈林将手中的这些手下分成好几个批次带进了客栈当中。 在客栈中吃饭的那些汉子并没有发现事情的不正常,依旧自顾自的吃着桌子上的饭菜。 他们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骨头,就连他们脚下的地上也满是各种吃剩下的骨头。 陈林回到原来的地方,眼睛半眯,死死的盯着这些汉子。 陈林带来的那些手下坐在了这些汉子的周围,装作吃饭的客人,将这些汉子半包围了起来。 陈林没打算现在动手,现在的陈林还想再观察观察,没有万分的把握,陈林不想轻举妄动。 目前陈林,只是想用大量的人手将这些人监控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陈林监控起来的汉子们吃完了桌子上的食物。 “掌柜的,记在账上,到时候连客房钱一起给你付了!”那群汉子当中,一个络腮胡子站了起来,冲着柜台后面的掌柜的大声喊着。 掌柜的好像已经习惯了,只是看了他们这些人一眼,便取出一个账本,在上面写了起来。 这几个汉子朝着外面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到陈林他们。 陈林毕竟是专业的,如果这样就被这些汉子发现,那么陈林也不可能成为王七手下最厉害的骨干。 “走,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他们的来路真的不正,找个机会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陈林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人手说了一声,便跟在了这些汉子的身后。 陈林这些人很小心的跟在这些汉子的身后。 这些汉子似乎没有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没有发现陈林他们这些人,依旧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着。 陈林这些人干这行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些汉子想要轻而易举的发现陈林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些汉子在外面的街道上七拐八拐,不知道准确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这些人乱转的地方主要是在皇宫的附近。 跟在他们后面的陈林越发觉得这些人不正常。 “莫名其妙,这些人绝对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商人会在宣镇的街道上大摇大摆,毫无目的的乱转! 更何况,他们乱转的地方还是皇宫的周围。”陈林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着。 在陈林看来,这个世界上,哪个正常的商人会在宣镇的街头满目目的的乱走? “大人,这些人在街道上到处乱走,咱们该怎么办?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跟在陈林身后的一个是手下看着陈林,一脸的着急。 陈林道:“找个机会将这些人都抓起来,之前的时候我还不敢肯定这些人,但是现在我可以非常肯定,这些人肯定有问题。 没有人会在宣镇的街道上满目目的的到处乱走,更何况他们之前还给客栈的人说他们是贩卖牛羊的商贩。哪个商贩会是他们这个样子?他们肯定有问题! 哪个商人会在皇宫的周围乱转?这些人有很大的问题!” “在下知道他们有问题,可是咱们应该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将这些人抓起来?之前的时候,国公给咱们的命令是在暗中排查,咱们要是光明正大的抓捕这些人,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到时候咱们该怎么收场?”这个手下一脸疑惑的道。 陈林道:“走一步看一步,先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去哪,到时候找个好机会将他们抓起来。他们如果一直在大街上转悠,等天黑了之后再行动。如果实在不行,就直接抓。 至于暗中不暗中的,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眼前的这些人绝对有问题,如果说他们想要见识见识宣镇的新奇事物,也不至于在街道上乱转。” “通知下去,让所有人都等候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都不准擅自行动。”陈林冲着身后的一个手下说道。 这个手下急忙带着陈林的命令朝着周围跑去。 随着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太阳也即将坠入地平线。 黄昏的太阳将人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这几个大汉停在了距离皇宫不远的一个小巷子口。 这些汉子的目光不停的在面前的皇宫上大量着,甚至还拿出纸笔,记录着什么。 陈林站在这些汉子不远处的身后,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中。 “大人,动不动手?”跟在陈林身旁的一个手下问道。 陈林点点头,眼睛中露出一道精光,“动手,将这几个人给我抓起来!” 陈林说着就将大黑星从腰间取了下来,缩进了袖子中。 陈林身后以及周围的手下们也就急忙将自己的武器拿在手中,像陈林一样朝着前面的那些汉子而去。 前面的那些汉子们好像没有察觉到后面的陈林,此时的他们正聚精会神的书写着什么东西。 陈林距离这些汉子越来越近,陈林的眼睛眯了起来,就像是猎豹锁定了猎物一样。 “动手!” 当陈林来到距离这些汉子后面四五步的时候,陈林冲着周围的手下低吼一声,加快了速度朝着前面冲去。 这个时候,这些汉子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 这些汉子急忙将手往自己的后腰伸去,在他们的后腰处是他们随身携带的短刀。 可是还没等他们将手放到后腰的时候,陈林以及陈林的手下就将他们这些人包围了起来,手中的武器也杵在了这些人的腰上,同时卸掉了他们的武器。 陈林这些人非常敏感,当他们看到这些汉子将手往腰间摸去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腰间很有可能会有武器。 陈林将手中大黑星放在一个汉子的腰间,左手趁势将这个汉子后腰上的短刀卸了下来。 “老实点,你应该知道我们手中的武器是什么,你们给老子小心点,否则小心你们的性命!”陈林看着眼前这个还蠢蠢欲动的汉子,一脸阴狠的道。 可是,被陈林用大黑星怼着的这个汉子性格比较冲动,胆子也比较大。 他并没有因为被陈林用大黑星怼着腰间就害怕。 他侧着身子,瞪着陈林,怒气冲冲的大喊着:“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到底是谁?我们只是一些来宣镇做生意的牧民,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们是来宣镇做生意的牧民?真可笑,你如果你们真的是来宣镇做生意的牧民,那我们不仅不会对你们出手,甚至还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可是你们不是来宣镇做生意的牧民。至于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弄清楚!”陈林一脸阴狠的说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想要干什么?”这个汉子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 周围的那些百姓听到动静之后也好奇的朝着这边看过来。 “呵呵,有胆子!”陈林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大黑星砸在了这个汉子的后脑勺上。 瞬间,这个汉子就晕了过去,身子不自然的朝着后面倒去。 陈林趁势接住汉子的身子,他同时冲着周围的手下道:“走!” 周围的那些汉子的胆子可不大,他们被大黑星怼着后腰的时候,瞬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陈林等人很快就将这些人带走。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这些人被陈林这些人带到了殿前司的衙门当中。 同时,陈林也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王七。 王七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急忙赶到了衙门当中。 “大人,那些人已经被属下咱们关押在了衙门的后院当中!”王七刚刚从小汽车上下来,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陈林便迎了上去。 王七往里面走去,同时道:“搞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了吗?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他们来宣镇的目的是什么?” “大人,属下还没有弄清楚这些,属下刚刚将这些人带回来,还没来得及审讯!”陈林回道。 “那就赶紧去审讯这些人,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这些人的身份来历以及来宣镇的目的弄清楚。立储大典没多长时间就要举办了,要是在立储大典上出现什么纰漏,咱们殿前司怎么对得起陛下?”王七一脸的着急。 “大人,那属下现在就去审讯这些人!”陈林说着就朝着衙门的后院而去。 来到后院之后,陈林就去了关押这些汉子的地方。 殿前司虽然没有大量设置牢房,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殿前司当中就没有牢房。 在殿前司当中还有几个牢房,数量不多,关押这几个汉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林走进后院的这牢房中,看着被关押在牢房中的这几个汉子,一脸阴沉的喝问道:“你们都是谁?从哪里来的?来宣镇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来宣镇之后想要做什么?别给我说你们只是来宣镇做生意的牧民,你们拙劣的谎言只能骗骗一些市井小民,休想瞒过我!” “呵呵呵!”络腮胡子大汉站牢房中看着眼前的陈林,冷笑道:“呵呵呵,你猜的不错,我们不是来宣镇做生意的牧民。至于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你觉得我会给你说吗?” 络腮胡子虽然是从草原来的,但是汉话说的挺溜的。 陈林看着眼前的这个络腮胡子,道:“你的汉话说的不错,看来你在草原的地位不低啊。只是不知道你是从哪个草原来的?是科尔沁?察哈尔?又或者是喀尔喀?”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别做梦了!”络腮胡子冷声道。 “呵呵,嘴还挺硬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扛住我殿前司的刑具。虽然我殿前司没有前朝锦衣卫那么多的刑具,但是也不少。”陈林冷冷的威胁了一句,看向身后的人手,“弟兄们,让这些人好好享受一下咱们殿前司的刑具,让这些人好好大吃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殿前司的菜肴!” 陈林冷笑着,脸上满是阴冷的光芒。 对待这些人,陈林最擅长了! 说话间,站在陈林身后的那些人手便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走进了牢房中。 当时为了方便,所以陈林就将这些人关押在了一个牢房中。 现在,为了审讯方便,陈林也懒得将这些人分开。 这些人被陈林五花大绑着,除过两条腿还能动弹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陈林用绳子死死的捆着。 至于王七,则坐在殿前司衙门的后厅中,静静的喝着茶水,等候这消息。 王七已经很少亲自审讯犯人了,除非这个犯人非常的重要,不然的话,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王七的手下来进行审讯。 王七坐在后厅当中,不停的喝着茶水。 他的额头上有汗水渗出,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陈林还没有出来,王七有些着急起来。 “怎么回事?还没有动静吗?”王七皱着眉,自言自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