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丧失信心的安东尼
海面上到处都是爆炸的声音,到处都是火光。
那些落入海水中的炮弹爆炸之后掀起巨大的水幕,朝着旁边的红夷舰船而去。
107火箭炮的准头不高,但是数量的优势,将准头不高的差距弥补。
文兴然举着望远镜看着面前的战场,脸上满是冷厉。
在文兴然看来,这些红夷都是自找的,就算全死了也不为过。
还没有到达战场的安东尼听到了这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脸色难看。
“这是什么声音?炮声吗?为什么炮声会响个不停,而且声音还如此巨大?”安东尼看向炮声传来的方向,一脸的震惊。
安东尼没有和赵文的舰队交过手,没有亲身经历过赵文舰队的厉害,所以他想象不出来,究竟是怎么的武器,会有这样的威势。
“炮声如此密集?难不成情报是假的,敌人打算全面进攻?不然的话,火炮的声音绝对不可能这样密集。”
安东尼还在用他们火炮开火时的规格来思考文兴然编队的火炮。
虽然很早之前,曾经有人给安东尼说过赵文舰队武器的厉害,可是安东尼并不以为然。
这个时代的风帆战列舰上面的火炮基本上都是黑火药驱动的火炮,这种火炮每开一炮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所以,安东尼根深蒂固的以为,前来他们海域的船只数量绝对不少。
“该死的,他们在骗我,他们绝对在骗我!”安东西站在甲板上,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旁边的桅杆上。
“听这架势,不可能只有十艘船只,十艘船只的话,火炮不可能这么密集,来犯之敌的数量绝对不少绝对不少。”
安东尼根本就不相信仅仅十艘船只,就会有如此密集的火力。
“这群人骗我,这群人真的在骗我。如果只有十艘船只的话,为什么会有如此密集的火力?我根本不相信只有十艘船只,这根本不是十艘船只表现出来的威力。”
安东尼站在甲板上,看向炮火传来的方向不停地大喊大叫着。
炮弹发出的各种声响,各种怪叫声,凄厉的叫声在安东尼的耳朵旁不停地响起。
安东尼听着这些怪叫声,开始慌乱起来。
安东尼也能称得上是身经百战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诡异的叫声,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炮的声音会是这种样子。
安东尼眼睛圆瞪,看向炮火传来的方向,随后下达了加速前进的命令,虽然安东尼手中的舰船数量不多,但是安东尼却想着,先去看看,如果真的不对劲,就直接跑路。
再说了? 那些在附近海域游弋的舰船可不能不管,最起码也要掩护他们撤退。
安东尼所率领的舰船,这些舰船上的水手都看向了炮火传来的方向。
这些人听着传过来的炮声? 有些心惊胆颤。
此时的西方,大场面的海战也不少? 可是很少出现这种密集的炮声。
这些水手没和赵文交过手,以前的时候? 他们总觉得逃回来的人夸大了赵文舰队的实力。但是现在来看,他们发现那些人说的并没有错,这种密度的炮火? 已经是很好的明证。
但是他们和安东尼想得一样? 现在敌人绝对不可能是十艘舰船来犯。
没过多长时间? 安东尼带着舰船来到了战场的边缘处。
他们出现的地方位于战场的后方,但是当他们赶上来的时候? 却发现已经有很多的船只开始往后移动,开始逃跑,开始逃命。
这些溃逃的舰船溃不成军? 慌不择路,有一些舰船甚至拥挤在了一起,堵塞住了退路。
现在的海面上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破碎的舰船,到处都是漂浮的木板? 到处都是硝烟以及火光。
游弋在附近海域的船只? 有三分之一的舰船被摧毁,被摧毁的舰船冒着黑烟,要么在海面上燃烧着,要么被炸毁,要么正在沉没。
总而言之,现在的战场是一团糟,是一边倒。
安东尼站在甲板上,极力的想要看清战场的前方,但是浓烈的硝烟以及火光阻挡了他的目光。
安东尼看着眼前的战场,不停的大骂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的这个样子,不可能是十艘舰船所造成的。十艘舰船,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威势。”
安东尼实在想象不出来,眼前的场景是由十艘舰船造成的,在安东尼的印象当中,想要造成如此恐怖的场景,最起码也得四十多艘一级战舰并排开炮才可以做到啊。
逃命的舰船疯狂的往后面逃着,就算这些舰船上的水手看到了安东尼率领的舰队,也并没有选择停下。
甚至有一些舰船还从安东尼所率领的舰队旁边穿过,如今这些舰船已经闻风丧胆屁滚尿流,他们根本就不敢对文兴然的舰队发起攻击。
炮火还在不停的响着,107火箭弹的发射架依旧发出凄厉的声音。107火箭弹划过天空,落在了安东尼旁边的海面上,巨大的爆炸炸起一道道高大的水花。
炮弹在海面上不断地爆炸,爆炸掀起一道又一道的涟漪,这些涟漪冲着安东尼的舰队而来。
让安东尼的舰队摇摆起来,安东尼站在甲板上,看着不断地爆炸的前方,心里惶恐万分。
“这究竟是什么武器,为什么威力如此巨大?这些武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武器?”安东尼不停地大声喊着,脸上满是呆滞,他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武器,安东尼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火力。
文兴然举着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战场,对于红夷,他没有任何怜悯。
文兴然率领的船只还在不停的攻击。
爆炸,火光,硝烟,以及破碎舰船的木板在海面上不停的出现,这些红夷船只被文兴然打的七零八落。
红夷们不停的往后面逃去,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打仗了的心思。在这种火力的威胁下,他们只想尽快的逃出去,他们再也不愿意面对这种火力。
安东尼看着眼前的场景,知道现在的军队已经没有办法再组织进攻,只能任由他们逃跑回去。
安东尼站在甲板上,万般无奈之下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当撤军的命令传遍舰队时,红夷们如同见到狼的绵羊一样,纷纷朝着后面逃去。
安东尼率领的这些舰队,已经被眼前恐怖的镜像吓怕了。
海面上的硝烟不停地弥漫着,安东尼闻着飘过来的硝烟,脸上满是惊骇。
“他们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这样看来,《天工开物》上面的内容也不一定是假的,这有可能是真的。”
安东尼惊叫出声来:“天呐,天呐,如果上面的内容真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东方帝国将会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存在,多么恐怖的存在?
天呐,我不敢想象,这个东方帝国实在是太可怕了。《天工开物》上面的内容真的是真的话,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军队去往西方。那西方该如何抵挡他们,恐怕西方的那些国家没有一个会是他的对手。”
安东尼拍着脑门儿,慌里慌张,两眼无神,举手无措。
安东尼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相信《天工开物》上面的内容,但是,眼前的战场告诉他,上面的内容不是空穴来风。
安东尼颓丧的坐在甲板上,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大腿,不停地叹息着。
逐渐下落的夕阳,阳光照在安东尼的身上,这夕阳就像红夷最后的辉煌,即将落入了大海之中。
历史上的这个时候,红夷的国势正处于飞速发展阶段,如果没有赵文的话,红夷在亚洲的势力还会进一步加强。
可是,谁让他们遇到了赵文,有赵文的存在,红夷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国势,也会如同流星一样落下。
文兴然举着望远镜看着逐渐远去的安东尼舰队,并没有选择追击。
文兴然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骚扰红夷,让红夷长个记性。现在,文兴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就没有必要再追击。
夕阳照射在海面上,文兴然收拾了一阵,随后率领舰队开始返航。
几天之后,安东尼回到了锡兰岛。
回到锡兰岛之后,安东尼便让士兵加紧修建工事,除此之外,安东尼还让人通知驻扎在其他地方的舰队,让他们赶紧回锡兰岛。
安东尼被文兴然的火炮吓得够呛,生怕文兴然冷不丁的出现在海面上,攻打他们。
此时的安东尼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再也没有了刚刚出发时的意气风发。
安东尼坐在长官办公室里。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地图,灰头土脸。
安东尼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让人去找惠尔斯。
没多长时间,惠尔斯来到了办公室里。
安东尼看着站在办公室里面的惠尔斯,问道:“那个《天工开物》翻译的怎么样了?”
在惠尔斯将《天工开物》安东尼讲了一遍之后,安东尼便让惠尔斯着手翻译。在安东尼出发之前,并没有让惠尔斯一起去,而是将他留在了锡兰岛翻译《天工开物》。
“长官先生,《天工开物》上面的内容实在太多了。我下去之后,便召集了大量熟悉汉字的人进行翻译,可是如今也只是将《天工开物》上册翻译完毕,而且还没有进行校对。”惠尔斯回道。
“快点吧,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翻译出来。书上面的内容,我敢肯定,都是真的,它们绝对都是真的!”安东尼回想起那天的战斗,身体忍不住的哆嗦着。
惠尔斯虽然没有参加那天的战斗,但是也听其他人提起过。
“长官先生,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天工开物》上面的很多内容都是虚假的。但是现在看来,上面的很多内容都是真的。”惠尔斯深吸一口气,语气略带颤抖的说道。
虽然惠尔斯实在不愿意相信《天工开物》上面的内容,但是事情已经进行到了现在,相不相信也不由他了。
惠尔斯也明白,《天工开物》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将会对他们造成怎样的影响。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安东尼瘫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忧愁地看着惠尔斯,说道:“你先下去吧,下去之后,赶紧将《天工开物》上面的内容全都翻译出来。翻译出来之后,将原本和译本全都带回国内,让国内的那些人都看一看,在这个神奇的东方,有一个怎样的怪物。
同时让国内的那些人决定,咱们是不是应该放弃这边的土地以及利益。虽然我知道这很难让他们接受,但是如今的现实就是这样,万一真的惹怒了这个东方帝国,这个东方帝国打算入侵咱们,以这个东方帝国的实力来看,咱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安东尼强大且骄傲的自尊心现在彻底的被文兴然打破。
安东尼能成为总督,最起码的战略目光还是有的。
一叶知秋,这次遇到的火力打击都不是安东尼能接受的,更别说这种船只再来上四五十艘,又或者七八十艘。
安东尼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只能将这里的土地和利益拱手相送。
虽然安东尼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承不承认也没有办法。
没多长时间,文兴然就率领着编队回到了爪哇,回到了巴达维亚的港口。
回到巴达维亚的港口之后,文兴然就带着这次作战得结果去了总督府。
毛承祚在知道这次的作战结果之后,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胜利的,如果是失败了,才会让毛承祚感到意外。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爪哇以及爪哇附近的海域都陷入了平静之中,一些都好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但是,毛承祚知道,真正的风浪正在凝聚当中。最长不过一年,最短不过五六个月,这里的海面上将会爆发一场大战。
第七百二十七章:电风扇
这次发生的事情对于毛承祚来说,也只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所以毛承祚并没有将此事上报赵文。
时间来到了七月底,已经是盛夏时分。
赵文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批阅着奏折。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御书房里的温度虽然不高,但还是有些闷,所以赵文就将办公的地点放在了凉亭中。
赵文手中拿着一封宋虎送上来的军报,军报上说,宋虎已经拿下了浙江以及福建,目前正在攻打江西。
除过宋虎的军报之外,赵大牛和刘五也送上了奏折。
如今的赵大牛,已经将广东拿了下来,正在和刘五一起攻打西南。
西南多山,烧柴汽车除过运输物资之外,几乎没有了用武之地。再加上山高林密,所以赵大牛和刘五的速度慢上很多。
赵文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站了起来,在凉亭中缓慢的踱着步子。
“派往朝鲜的官员已经过去了,预备役兵马也正在往朝鲜调动。国内的事情只剩下西南那片地方了,只要拿下西南,天下就彻底的平定了。”
赵文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思考着以后的规划。
“除过汉地十三省之外,其余的地方也要着手控制,哈密卫以西的西域,以及南疆西藏这些地方都要控制下来。”
之前的时候,赵文曾经派遣满桂领兵前往哈密卫。
哈密卫现在已经被满桂拿了下来,除过哈密卫之外,满桂的兵马还不停的往西边行进。
明朝对于西藏的控制其实并不严格,西藏和大明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一种臣属关系。
明朝的君臣对于西藏这片地方,似乎也不太在意。
来自后世的赵文却不可能坐视这片土地不管。
在赵文的打算中,这片地方以后是要下重手控制的。
赵文前一阵子派遣了一部分人手前往西藏,为后续平定天下进兵西藏做准备。
“如今的天下马上就要平定了,接下来就是恢复期了。”赵文坐了下来,长出一口气,接着批阅奏折。
凉亭外面的阳光刺眼,凉亭周围的树木被晒的有些蔫吧了,赵文虽然坐在凉亭中,暑意依旧不可避免的逼来。
赵文甩着袖子,扇着风,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滴着。
“真是太热了,要是有空调,该多好啊?”赵文摇摇头,一脸的无奈,赵文知道现在想要将空调弄出来有些不太现实。
想到这里,赵文突然停了下来。
“空调我可能整不出来,但是风扇却可以啊。如今的电动机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有了电动机,风扇不就出来了吗?”赵文这样想着,突然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陈东来。
“去将朕的绘图工具给朕拿过来,朕要绘制一些东西。”对着陈东来说道。
陈东来急忙往御书房走去,没多长时间,陈东来便带着绘图工具来到了凉亭中。
赵文从陈东来手中接过绘图工具,将桌子上的奏折分开,开始绘图。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赵文将电风扇的图纸绘制完毕。
电风扇的图纸其实非常简单? 无非就是一个电动机以及调节电流大小的开关和外罩。
这些东西对赵文来说? 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赵文将画好的图纸卷了起来,夹在胳膊下面,站了起来。
“去一趟研究院,让孙爱卿弄一些小玩意? 同时看看坦克怎么样了。”赵文对着陈东来说道。
等到赵文走出皇宫的时候,陈东来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了。
赵文坐上一辆小汽车,在侍卫的驾驶下,朝着研究院而去。
在赵文乘坐的汽车前后是几辆吉普车,这几辆吉普车将赵文保护在里面。
现在,宋应星已经将小汽车和大巴车制造了出来,只不过因为目前用处不多,所以数量并不多。
赵文乘坐的小汽车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面包车,毕竟面包车这玩意结构简单,空间大。
没多长时间,赵文的车队来到了研究院的外面。
然而宋应星并没在研究院里面,而是在研究院附近的坦克试验场地中。
赵文到达研究院,弄清楚宋应星的去向后,在侍卫的陪同下来到了试验场中。
此时的试验场中有两辆坦克正在同步试验,这两辆坦克在外表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两辆坦克的标号不太一样。
在试验场上有一个观察实验情况的高台,宋应星站在高台上,举着望远镜静静的看着试验场中的两辆坦克。
烟尘从坦克的下面卷了起来,朝天飞去。
“不错,不错,太完美了,太完美了,几乎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完毕了。”宋应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脸笑容的说道。
“什么太完美了?爱卿怎么这么高兴?”这时,赵文爬上了高台,笑眯眯的站在宋应星的身后。
宋应星听到赵文的声音,急忙回过头来。“陛下!”
宋应星急忙躬身行礼。
赵文摆摆手,说道:“不用如此多礼,朕刚才听爱卿说,太完美了,莫不是在说现在正在试验的坦克?朕记得朕上次来的时候,坦克的实验不是很顺利吗?”
赵文走到高台的边缘处,从宋应星手中接过望远镜,看向试验场中的坦克。
宋应星站在赵文身后,说道:“陛下,现在试验场中的这两辆坦克在外表上和之前的虽然区别不大,但是内外却有些不同。
第一次生产出来的样车,回去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但是小毛病却从来没有断过。
臣将这些小毛病统一了出来,终于将其彻底解决。如今试验场中的两辆坦克,就是改进后的。”
赵文点点头,“不错,你干的不错。不要害怕问题,不管什么问题,只要遇见了,就解决。有问题解决问题,问题才能越来越少。”
赵文看着望远镜中灵活的坦克,一脸的笑容。
试验场中的坦克不管是在灵活度上还是稳定性上,都要比赵文第一次见到的坦克好上很多。
“陛下,是不是该着手制造坦克工厂了?”宋应星问道。
赵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着手建造吧,建造的地点,工厂的规模等事情爱卿和工部财务部等部分商议吧,章程制定出来之后,只要没什么问题,就着手制造吧。”
现在的坦克在国内几乎没有了用武之地,估计等赵文大规模的将坦克生产出来,天下都平定了。
“对了,朕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赵文说着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陈东来,“将朕之前让你拿着的图纸给宋爱卿!”
陈东来急忙将之前赵文让他拿着的电风扇图纸交给了宋应星。
宋应星见赵文又给了自己图纸,当下就明白赵文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宋应星并没有询问,而是接过图纸,看了起来。
宋应星刚刚打开图纸,就看到了电风扇的设计图纸。
赵文绘制的电风扇图纸就是后世落地扇的样子。
宋应星在赵文手下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瞬间就看懂了图纸。
“陛下,这个东西是个扇风的吧?”宋应星拿着图纸,看向赵文。
赵文点点头,“没错,正是电风扇,扇风的。如今天气炎热,不想想办法是不行的。”
宋应星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突然颇为大胆的说道:“陛下,臣斗胆问一句话,如果将这个东西改变一下,能不能飞上天空?”
宋应星很早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付出实施。
现在宋应星看到了赵文绘制的电风扇图纸,不由得想起了这件事情。
赵文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爱卿啊,你这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想要飞上天空,最起码要再等几年时间。”
说实话,最传统的双翼螺旋桨飞机赵文还是能设计出来的,但是如今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石油。
烧柴发动机动力有限,体积大,再加上煤气罐的原因,不适合作为飞机的动力。
虽然赵文知道一些国内盛产石油的地方,可是以现在赵文的工业水平,还达不到开采石油的能力。
再说了,开采出石油之后还要炼化,这又是一系列更加复杂的工艺。
在没有形成市场之前,开采石油炼化石油只能往里面贴钱,而且还是海量的贴钱。
以目前赵文的状态,现在将石油开采出来,对于赵文的帮助实在是不大。
而且石油这些东西都是非常烧钱的,赵文虽然积攒了不小的家底,可是也架不住肆意挥霍啊。
所以说,目前开采石油对于赵文来说,确实不成熟,也不合适。
所以,赵文便想再等个几年,等所有的时机成熟了,再开始开采石油。
“对了,朕差点忘了一件事。电风扇这玩意好弄,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弄出来。
朕这次找你来,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那就是爱卿将这件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和工部商量商量,前往沿海之地勘察一下,准备建设联合制碱工厂。”赵文开口说道。
随着宣镇的工业发展,如今得宣镇对于三酸两碱的需求越来越大。
以前的时候,宣镇的碱来自于碱土矿,可是如今碱土矿已经满足不了宣镇的需求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陛下,该册立太子了
如今的宣镇在工业上无法和后世相比,但是却要比之前的工业规模大上很多。
工业规模的增大,带来的就是工业原料的上升。
三酸两碱是工业中最基础的工业原料,如今宣镇的工业水平上升,所以三酸两碱的需求量就会增加。
赵文之前的时候给过宋应星这些东西的制造流程图以及工业化生产的方式,所以赵文就想着将三酸两碱的工厂提前建造起来。
“联合制碱工厂建设在沿海的地方,但是盐酸、硫酸和硝酸的工厂却不能制造在沿海位置。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液体,运输起来比较危险。所以你和工部商量一下,将这三种酸的工厂建设在宣镇的周围吧。”赵文看着宋应星,开口说道。
宋应星点点头,冲着赵文躬身行礼,“谨遵陛下旨意!”
“今天找你的事情就是这些,现在你忙你的吧,朕就不打扰爱卿了。”赵文说着就带着陈东来等人往外走去。
宋应星急忙将赵文送了出去。
赵文走出研究院后,坐上汽车回到了皇宫中。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黄昏。这个时间,赵铭宇也放学了。
因为赵铭宇的年龄不大,所以赵文对赵铭宇的要求并不是很严格。
赵文回到皇宫的时候,赵铭宇正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在皇宫中肆无忌惮的玩着。在赵文的后宫中,赵文的这些儿子们之间并没有其他朝代那样隔阂很深。
赵铭宇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在皇宫中到处乱跑着,负责照顾他们的侍卫和宫女们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生怕他们出现什么意外。
赵文刚刚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
赵铭宇看着回来的赵文,急忙朝着赵文扑去,脸带笑容的叫着,“爹爹!!!!”
赵文弯下腰,笑着将自己的儿子抱在了怀里。
片刻之后,赵文将赵铭宇放了下来,将跟着赵铭宇一起玩的挨个抱了一遍。
“行了,你们自己去玩吧,小心一些。”赵文放下自己的孩子,笑道。
“爹爹,我今天在这里等了爹爹好长时间了,我今天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爹爹!”赵铭宇站在赵文的面前,扯着赵文的裤管,仰着笑脸,倔强的问道。
赵文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兴趣,他蹲了下来,摸着赵铭宇的脑袋,询问道:“什么问题?还要等你爹我?”
赵铭宇道:“爹爹,我今天听上课的先生说,咱们脚下的地方是一个球?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一个球的话? 那咱们不是就掉下去了吗?我真的不敢相信,咱们脚下的地方是一个球。”
教导赵铭宇的老师不止刘文众一个人? 刘文众是教导赵铭宇老师的总负责人? 在刘文众下面还有很多教授各种知识的老师。
“你的老师说的没错,咱们脚下的地方就是一个球? 这一点不容置疑。”赵文肯定的说道。
赵铭宇道:“老师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咱们脚下的地方就是一个球? 并没有说这是为什么!”
“咱们脚下的地方为什么是个球? 这个问题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想要将这个问题弄清楚实在是太麻烦了。
我虽然知道? 但是一时半会也给你解释不清楚,就算我能解释清楚,你也不一定能听明白。再等一段时间吧,等你将该掌握的知识掌握的差不多时? 我在给你解释吧!”赵文说道:“你现在带着你的弟弟妹妹们好好去玩吧? 我现在要忙了!”
赵文说罢? 便站了起来。
赵铭宇见此,也没有再缠着赵文,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离开了这里。
赵文看着自己儿子女儿离开的背影? 笑了两声,随后走进了御书房。
“陛下有点不像是一个九五至尊的皇帝啊,更像是一个仁慈的父亲!”刘文众站在御书房外面的拐角处,看着眼前的这是一幕,脸上满是笑容。
刘文众刚才的时候就已经来了,他正要给赵文禀报一些事情,却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所以刘文众就停了下来,没有去打扰赵文。
刘文众看着走进御书房的赵文,走了上去。
当赵文刚刚坐在御书房的时候,刘文众便来到了御书房里。
赵文看着走进来的刘文众,没有多想,开口问道:“爱卿可有什么事情吗?”
刘文众躬身行礼,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陛下,这是朝鲜王送上来的奏折,朝鲜王一脉已经离开朝鲜,坐上开往登州的船只,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达宣镇。”
陈东来将刘文众手中的奏折带到了赵文的面前。
赵文打开这封奏折,仔细的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赵文将这封奏折放在了旁边。
“朝鲜王到达宣镇之后一定好好的安排他们,朝鲜王是个识时务的人,对于这些人,咱们不能太过刻薄。”赵文开口说道。
如今朝鲜王已经投降了,不管怎样说,赵文也要好好安排他们,最起码也要让他们衣食无忧。
当然了,他们投降了赵文,那么就不能在朝鲜待下去了,只能来宣镇,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光杆王爷。
“这些事情臣已经安排妥当了!”刘文众恭恭敬敬的回道。
这时,赵文忽然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一脸奇怪的看着刘文众。
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刘文众自己就能处理好,没有必要拿给赵文。
赵文很疑惑,这件事,完全没有必要拿给自己啊。
赵文一脸疑惑的问道:“爱卿来朕这里,恐怕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刘文众道:“果然瞒不过陛下,臣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情!”
“那还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赵文说道。
刘文众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一脸凝重的说道:“陛下,该立储了!”
刘文众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文,似乎想要将赵文的任何反应看在眼中。
赵文听到刘文众的声音之后,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说赵文不想立储,也不是说现在立储时间有点早,而是刘文众今天这番话实在是有些太过突兀了,让赵文现在没有做好准备。
“陛下,如今天下马上就要平定,国家也逐渐走上正途,所以,是时候该立储了。立储之事乃是国本,国本不能动摇,还望陛下能早做准备!”刘文众接着说道。
从古到今,只要是皇帝正值壮年,大部分都比较排斥立储之事。对于正值壮年的皇帝来说,立储不就是再说自己的年纪已经大了吗?皇帝都是权利生物,对于权利非常敏感,一个太子的突然出现,会让皇帝跟不舒服。
刘文众看着赵文,心里也这样想着。
如今的赵文正值壮年,所以刘文众就害怕赵文心里会有这种想法。
赵文深吸几口气,说道:“爱卿说的没错,也是时候该立储了。”
刘文众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赵文竟然会这么痛快。
刘文众急忙跪了下来,冲着赵文三叩九拜起来。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刘文众一边冲着赵文三叩九拜,一边拍着赵文的马屁。
说一句实话,刘文众确实没有想到赵文竟然会如此干脆利落的同意这件事情。
赵文并没有其他皇帝那么多的想法,赵文也知道刘文众心里在想什么。
赵文不是秦始皇也不是汉武帝,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长生不死,所以这个太子早晚都要册立。既然早晚都要册立太子啊,还不如这次册立算了。
“行了,你先起来吧,什么圣明不圣明的,这件事情朕早都有了打算。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了,议政院和礼部共同办理此事吧。”赵文冲着刘文众说道。
刘文众重重的一点头,说道:“陛下放心吧,这件事情臣一定和礼部好好商议。”
刘文众说着就走出了御书房,脚步轻快的朝着议政院而去。
看着刘文众离开的背影,赵文笑了笑,随后忙了起来。
书桌上有很多的奏折,赵文拿起摆放在最上面的奏折批阅了起来。
时间缓缓而过,第二天一大早,报纸将册立太子的事情刊登了出来。
报纸上刊登的内容只有册立太子的事情,至于册立太子的时间并没有刊登。
册立太子的事情繁杂无比,不到一天的时间不可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完毕,甚至连册立的时间都无法敲定。
只不过这件事情赵文是同意的,所以报纸就将册立太子的事情刊登了出来。
册立太子的事情没多长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宣镇,几乎宣镇当中所有的人都在商量着这件事情。
在宣镇的一个小宅院当中,一个中年读书人拿着今天的报纸坐在大厅中静静的看着。
“早日册立储君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就能安定天下,赵文现在年龄并不大,但是有这种勇气,着实难能可贵啊。”这个读书人长出一口气,感慨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孙传庭。现在的他在宣镇买了一套小宅院,将自己一家人接到了这里。
孙传庭之所以这样做,其实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孙世瑞。
孙传庭想让自己的儿子考进宣镇的大学,所以就将家搬到了宣镇。
毕竟这里距离大学近,消息灵通。
孙传庭为了自己的儿子,从过了年之后就一直待在了宣镇。
原本大学的招生考试是在六月间,但是因为一系列的原因,安排在了八月中旬。
现在已经是八月初,所以说,距离考试的时间已经很近。
孙传庭放下手中的报纸,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的太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传统的读书人,孙传庭对于册立太子的事情一直看得都比较重。
在孙传庭看来,只有早日册立太子,才能彻底的稳定天下。
让孙传庭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的赵文还非常年轻,竟然就开始册立太子,这件事情真的让他很意外。
在孙传庭看来,赵文最起码也应该再过个十几年册立太子,毕竟历史上的开国皇帝,很少有如此年轻便册立太子的。
孙传庭在空地上转悠了一会儿,随后来到了书房里。
孙传庭的儿子孙世瑞正坐在书房中温习功课。
孙世瑞手中拿着一根铅笔,认认真真的在一张宣纸上算着数学题。
铅笔不是什么高科技东西,所以很早就被赵文给弄了出来。
铅笔这东西写出来的字没有毛笔写出来的好看,不可否认,铅笔的书写速度非常快,而且还非常方便,没有毛笔那么多的局限。
数学是一门需要大量计算的学科,如果用毛笔进行计算的话,太浪费时间以及纸张,没有铅笔来的实在。
孙世瑞看着桌子上的一本题策,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这本题策是今年大学发布的考试试题范围以及考试大纲。
这本题策中就包含着这次考试的试题类型。当然了,考试不可能从这本题策中选题,这本题策只是让今年的考生有一个心里准备。
孙世瑞认真的看着这本题策子上的一道题,脸上满是焦急,额头上满是大汗。
他非常想将这道题算出来,可是他的实力不允许。
这种类型的题,孙世瑞之前做出来过,可是之前做的那些题非常简单,和这道题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孙世瑞看着上面的文字,茫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其实这道题也不难,只是一个二元一次方程的应用题。这种题在后世,初中生都能轻易的解出来,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弱冠之年的孙世瑞,也毫无头绪。
孙世瑞的父亲是孙传庭,而孙传庭却是个非常传统的读书人。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学习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四书五经,对于这种算术题很少涉猎。
让孙传庭写写八股,孙传庭非常擅长,可如果让他做这种数学题,那是毫无头绪。
就算孙传庭在历史上声名赫赫,可是在数学题上也很难帮助到孙世瑞。
孙传庭看着正在认真学习的孙世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歇一歇吧,在外面转转,转完之后再开始学习吧,你看你额头上都满是汗水。”
孙传庭看着自己儿子额头上的汗水,开口说道。
孙传庭经历过科举,虽然不是大学的招生考试,但是孙传庭能明白孙世瑞的感受。
所以,孙传庭的就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一些。
孙世瑞放下手中的铅笔看向孙传庭,有些慌张的说道:“如今,考试距离现在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之前的时候,我很少接触这种类型的题目,如果不加紧时间准备的话,恐怕这次的考试,我很有可能会名落孙山。”
确实,以孙世瑞的底子来看,想要做出这种数学题的话,还是非常难的,毕竟他之前的时候从来没有接触过数学。
孙传庭走到孙世瑞的面前,看着桌子上放的书,询问道:“究竟是什么题,居然将你难成了这个样子?让我瞅一眼。”
孙世瑞急忙站了起来,站在旁边,指着书本上的那道题说道:“就是这道题,这道题非常难,特别特别难,我到现在都毫无头绪。之前的时候,我遇到过这种类型的题,但是那些题比今天的这个简单不少。
那个题目我能做出来,可是这个题我却做不出来。不仅做不出来,甚至还毫无头绪。”
孙传庭看了一阵这道题,看的他一头雾水。
“我记得这本书上面不是有答案吗?你可以看一下答案,看看答案是怎么做的。”孙传庭看向孙世瑞,开口说道。
孙世瑞摇摇头,说道:“我想自己做出来,我不想看答案,考场上的时候可没有答案。”
“但是,有些题如果实在不会的话,就看看答案吧。这种题虽然我没有做过,但是我觉得,这种题就和打仗差不多,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打不过就是要找援军。
所以,看看答案也不是什么坏事,没有必要那么紧张。你接触这种题型的时间也不长,做不出来很正常。”孙传庭不停的安慰着孙世瑞。
“对了,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听外人说,在大学附近,有一些大学学生开设的私塾,每年临近考试的时候,他们都会出来,专门给考生讲解题目,不如你去那里看看?”孙传庭忽然想起了什么。
孙世瑞眼睛一亮,急忙道:“这件事情可是真的?”
孙传庭道:“应该是真的吧!”
孙传庭也只是听人说的,所以不太确定。
每年考试的前几个月,大学里面的学生就会趁着这个功夫出来开办私塾,给考生讲解题目以及考试时的注意事项。
这几年随着报考大学的人数越来越多,这种现象已经形成了规模。
这种模式已经有了后世辅导机构的雏形,如果再发展几年,肯定会演变成类似于后世的辅导机构。
“如果是真的话,那我就去。”孙世瑞说道。
数学不是其他的科目,如果没有专门的老师讲解,除非自己有着非常高的数学天赋,不然得话,很难弄懂里面的道理。
第七百二十九章:考试
孙世瑞带着两个下人,在大学外面的街道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他带的这两个下人每个人都背着布包,布包里面是孙世瑞的学习资料以及自己的书本。
孙世瑞停在了一个巷子口,巷子口竖着的一块木牌吸引了他的注意。
木牌上面书写着“考试学堂”这四个大字。
孙世瑞看着这几个大字,很快明白过来,这里应该是自己父亲说的地方。
孙世瑞带着下人走进了巷子,刚走了没几步路,孙世瑞就看到了一个挂着巨大招牌的宅院。
宅院的门口还有两个工作人员,他们坐在门口的桌子后面,在他们的前面,是前来参加他们这个学堂的学生。
这些学生排的队非常的长,显然,这个“考试学堂”的诱惑力不小。
孙世瑞走到队伍的后面,带着两个下人排起了队。
过了好长时间,终于排到了孙世瑞的这里。
登记注册之后,孙世瑞带着下人走进了院子里。
像这个“考试学堂”的学堂在这条街道上非常多,大学对于这种现象也不会去管。
注册的费用不低,差不多将近一块银元。
教育不管在什么时候,代价都不低。
孙传庭是士绅出身,也颇有家底,一块银元对于孙传庭来说,不算什么。
其实,从古到今,寒门都难出贵子。后世高价补习班拉开了城镇和农村学生的距离,现在,这一块银元的费用拉开了考生的距离。
但是,在现在的宣镇,这种情况并不常见。
其实,赵文也尽力在避免这种现象。
孙世瑞走进大门,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很大,里面坐满了学生。因为人数比较多,所以只能将这些考生安排在院子里。
这些学生坐在院子里,院子里面的桌子非常低矮非常小,为了能容纳更多的学生,只能这样做。
在人群的最前方,站着几个穿着大学校服的学生。
在他们的后面,是一个挂着黑色木板的木架子,这块黑色的木板就是一个简单的黑板。
在黑板的前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几盒粉笔,在粉笔旁边的旁边,放着一本今年的题策,以及前几年的真题。
这些学生都是大学的学生,这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对于这种事情也是驾轻就熟。
后世的辅导班是分班分批教学,可是现在这些事情刚刚起步,所以也不可能有后世那么规范? 基本上都是现场讲解考试时的重点难点。
孙世瑞找了一个地方,让下人将自己的书本放了下来,然后站在那里。
因为孙世瑞进来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并没有他的桌子? 他只能站在那里拿着书本拿着铅笔。
前面的大学生还没有开始讲课? 他正在介绍一些关于考试的内容,孙世瑞以及坐在院子里面的学生静静的听着。
“诸位同学们? 有可能再过一段时间? 你们就能和我们在大学校园里面相遇。
大学的院系设置? 想必你们之前的时候应给已经清楚,我也就不再啰嗦了。
这个考试学堂是我们几个为了你们这些考生方便来办的。当然了,有些学生可能因为到来的时间缘故? 所以有可能听不到我们的所有内容。
对于这些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将我们讲解的内容编成册子? 分发给你们。这些册子不收费,免费提供给你们这些学生的。
而且? 你们这些考生遇到什么问题? 只要你们来找我们? 我们就会详细的解释。
在考试前的这段时间中? 这里一直都会有人。所以,你们完全放心我们……”
一个穿着大学校服的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面带笑容的说着。
孙世瑞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不满。
差不多两刻钟之后,穿着大学校服的年轻人将放在桌子上的题策拿了起来。
“诸位,我叫林炳中,现在请你们将题策打开到数学部分,数学是考试的难点,所以……”
林炳中左手拿着题策,右手拿着粉笔,开始讲了起来。
林炳中讲解的内容基本上都是难点,随着讲解的深入,黑板也逐渐被写满。
孙世瑞站在那里,拿着粉笔飞快的将黑板上的内容记录了下来。
整个院子里除过林炳中讲解的声音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所有的考生都认认真真的听着林炳中的讲解。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林炳中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书本和的粉笔,咳嗽了两声,说道:“诸位,今天的讲解就到这里吧,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明天接着讲解吧,对了,我刚才说的册子,明天会发给你们,还请你们不要太过着急。”林炳中开口说道。
孙世瑞有些意兴阑珊,他非常让林炳中接着讲下去,可是如今太阳已经逐渐偏西,也不适合讲解了。
孙世瑞只能感叹自己来的时间太晚了。
孙世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着那两个跟来的下人,朝着自家的方向而去。
回到家,孙世瑞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扑进了书房,开始整理今天讲解。
孙传庭没有打扰他,让厨房给孙世瑞留了一份饭。
孙世瑞一直忙到后半夜,等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之后,才感觉自己有些饥饿。
……
时间过得很快,终于到达了考试的前两天。
大学以及大学附近一下子忙碌了起来,开始为考试做准备。
不管什么时候,国人对于教育,总是最看重的。
大学里面的学生开始布置考场,宣镇巡检司也开始往大学调集人手。
大学外面的各种店铺,也为考试做着最后的准备。
这个时候,朝鲜王一脉也终于赶到了宣镇。
赵文在中极殿接见了朝鲜王李倧。
在中极殿的大殿中,赵文坐在皇位上,看着站在大殿中的李倧。
李倧穿着平头老百姓穿的衣服,人到中年,发髻松松垮垮,脸上满是皱纹。
在李倧的旁边,是李倧的那几个儿子。
朝鲜王之前是大明的封号,现在朝鲜王投降赵文了,所以不可能穿大明赐给他们的衣服。
“下臣见过陛下!”李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跪了下去。
李倧的儿子们也急忙跪了下来,冲着赵文行礼。
李倧不敢直视坐在皇位上的赵文,从离开朝鲜开始,李倧这一路上所见过的东西,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用马拉牛拖的烧柴汽车,硕大无比的宝船,就如同小山羊横在海面上。
用水泥建造高达**层的小楼,那种高度,是李倧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还有那不知道有多长的钢铁火车,尤其是火车以及火车上的电灯,更是让李倧到了极点。
李倧实在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长的车,而且竟然能拉这么多的人还能跑得这么快。
李倧也实在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不用蜡烛就能点亮的灯,而且还是那么的明亮。
一切的一切,让李总心里明白,如今的宣镇,如今的赵文,根本就不是他能抗衡的存在。
现在的李倧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当初的那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李倧静静地跪在中极殿的地面上,等候着赵文的发落。
李倧这一路走来,见识过太多不曾见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就像是滔天巨浪一般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赵文看着跪在地面的李倧,仔细地打量着。李倧这个人在历史上其实也挺有名的,但是怎么说呢?此人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
“平身吧!”赵文看着跪在地面的李倧以及李倧的那些儿子,开口说道。
“不敢,小臣不敢!”李倧摇摇头,不敢起来。
“有什么不敢的,朕又不会对付你们,朕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吧!”赵文再次开口说道。
李倧见此,也不好在推辞,趁势站了起来。
“赐座!”
李倧刚刚站起来,赵文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陈东来。
片刻之后,一把秀墩放在了李倧的身后。
李倧告了一声谢,恭恭敬敬的坐了下来。
李倧看了一眼赵文,随后飞快的将目光移开。
李倧实在想不到,赵文竟然如此的年轻。这么年轻的人,现在却是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势的人。
“朕已经让人在宣镇里面给爱卿选出了一片地方给爱卿修建王府,要不了多长时间,爱卿就能住进去了。”赵文说道。
李倧急忙道:“多谢陛下抬爱!”
说实话,其实李倧根本就不想要这个什么王府,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只能接受。
“爱卿要相信朕,朝鲜在朕的手中,将会变成一个非常富庶的地方,到了那时,如果爱卿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赵文不以为然的说道。
李倧还以为赵文这番话是在试探他,急忙解释道:“不敢,不敢,朝鲜自古以来就是天朝上国的疆土,小臣窃神器多年,如今回归天朝上国,小臣怎么敢再回去?”
李倧其实多虑了,以现在的李倧,赵文根本就不用试探他,因为现在的李倧,还不知道赵文试探。
“你能这样认为,朕心甚慰。这样吧,最近这段时间,爱卿就住在宣镇的驿馆吧。”赵文说道。
“多谢陛下!”
……
两天后,考试如期而至。
今天的宣镇,安静了很多,宣镇当中几乎没有人发出什么巨大的动静,就算是那些修建房子的,也停了下来。
街道上的行人,在经过大学的时候,说话声甚至都安静了不少。
孙世瑞站在大学门口,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子。
孙传庭站在孙世瑞的身后,看着前方的大学,说道:“进去之后,不要太紧张,放轻松一些,考试不是科举,进士三年考一次,而大学的考试是一年一次,所以这次考不上也不要紧,再来一年就行。”
孙传庭不停的给孙世瑞宽心。
孙世瑞不停的大口吸气,这种场面,孙世瑞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这几天复习的差不多,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考上大学。但是,能不能进政科学院,就不一定了。”孙世瑞说道。
“不管什么学院,只要能进去就好。政科学院相当于以前的进士,属于老虎班。但是其他学院也不差,能考上政科学院最好,考不上也无所谓。”孙传庭故作轻松的道。
其实,在孙传庭的眼中,能考上政科学院当然是最好的,但是考不上也无所谓,只要能进去就行了。
工作人员从大学里面走了出来,大学的大门也被打开。
考生们开始在大门前排队,拿着准考证以及身份证明。
半个时辰之后,考生们进入了大门。
这次的考生数量比较多,差不多有上万人。除过正门之外,其他的校门也负责考生进出。
孙世瑞坐在考场中,将自己的考试工具放在了桌子脚那里。
当开考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监考老师将试卷分发了下来。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语文的内容非常繁杂,涉及四书五经以及从古到今各种先贤典籍。
考试的时间也是最长的,差不多有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当中,考生不能吃东西,不能上厕所。
对于考生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但是,和传统的科举相比,还是比较简单的,传统科举考试可是三天。
语文对于孙世瑞来说,不敢说手拿把掐,但也是比较简单的。
孙世瑞在试卷上不停的写着,手下的毛笔速度飞快。
当收卷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考生们在监考老师的带领下,走出了考场。
当所有事情做完后,孙世瑞走出了校门,来到了和孙传庭约定好的地方。
孙传庭在约定好得地方已经等了好长时间。
“爹!”孙世瑞恭恭敬敬的冲着孙传庭行了一礼。
孙传庭将孙世瑞扶起,道:“今天怎么样?”
“爹,今天考试考的是语文,就是四书五经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我不敢说精通无比,但也是不差的,今天的这门应该稳了。”孙世瑞信誓旦旦的说道。
“稳了就好,稳了就好啊!”
第七百三十章:在美洲的钱谦益
孙传庭听孙世瑞说稳了,心里一下子轻松不少。
对于自己的儿子,孙传庭可是非常了解的,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孙世瑞是不可能这样说的。
“明天是数学,你的数学底子薄,明天的考试可不简单啊,你有没有把握?”孙传庭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对着说道。
孙世瑞跟在孙传庭的身后,说道:“应该有把握吧,考试题策上的内容我基本上都做了一遍,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就好,没有问题就好啊!”孙传庭长出一口气,轻松的说道。
“我记得考试还是一门科学,这门课程你有没有把握?”孙传庭接着问道。
孙世瑞回道:“差不多吧,有一定的把握。”
“只要有把握就行,只要有把握就行!”
孙传庭带着孙世瑞走出了人群,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一辆马车停靠在街道边,这是孙传庭今天特意租的马车,专门用来接送孙世瑞。
孙传庭带着孙世瑞坐上马车,离开了大学这里。
……
“这是什么狗屁地方?这是什么狗屁地方?这到底是什么狗屁地方?”
在一片树林中,一个穿着圆领衫的中年读书人,指着天,满脖子青筋的破口大骂着。
周围的蚊虫嗡嗡作响,天上的太阳不停的往外面投射着热量。
虽然是在树林中,可是温度并没有降低,空气闷热的厉害,中年人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
在他的前面,是一些穿着短打的年轻人或者中年人。
这些人手中拿着斧头,正在这片树林中砍伐着木头。
这些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长的细皮嫩肉,相当富态。
显然,这些人之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干过这种活。
穿着圆领衫的中年人看向这些人,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挥舞着。
“都给我干,今天晚上要是完不成目标,都给我小心点。”中年人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劈啪作响。
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手持斧头和一个年轻人站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面前。
他们两人你一斧头,我一斧头,不停的朝着大树的根部劈去。
可是,就算他们轮圆了胳膊,斧头留在大树上的痕迹却不明显。
富态的中年人挥舞了没多长时间,便气喘吁吁起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年轻人也累的不行,扶着大树? 大口的喘息着。
“朱常洵,赶紧给我快点? 要是太阳落山之前完成不了该完成的数量? 小心你的皮!”穿着圆领衫的中年人指着富态中年人,呵斥道。
富态中年人正是被赵文流放到美洲的福王朱常洵? 在他对面的年轻人正是他的儿子朱由崧。
在树林中砍树的人正是福王这一脉。
呵斥朱常洵的这个中年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找赵文想谋求一官半职的钱谦益。
对于钱谦益,赵文打心眼里恶心。这种人? 就算直接杀了? 也难以消磨赵文心中的愤恨,所以赵文就将钱谦益扔在了美洲。
现在的美洲还处于蛮荒之地? 比不上内地,钱谦益这种喜欢风花雪月的人到了这里之后,乃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钱谦益刚刚到达美洲的时候,被美洲的环境吓了一大跳。
虽然郑一官带着人手开发出了生存地? 可是除过生存地之外? 其他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荒野蛮荒。
这些地方野兽横行? 瘴气横生,有时候还能遇到野人。
吃的食物对于钱谦益来说,都是一些粗砾难以下咽的东西? 这让吃惯了精粮的钱谦益闹了好长时间的肚子。
在来美洲之前,赵文曾经给郑一官说过整治钱谦益的事情,所以郑一官到达美洲之后,在整治钱谦益之事上没有任何留情。
只要天气晴朗,郑一官就会让钱谦益带着人出去伐木,开拓居住地。
如今的钱谦益只是孤家寡人一个,除过陪他来的柳如是之外,再没有一个亲近之人,所以只能顺从郑一官的命令。
钱谦益是一个怕死的人,虽然环境很差,可是钱谦益却从来没有想过自杀的事情。
钱谦益现在待的地方距离郑一官修建的居住区域不远,只有两三里地左右。
这里距离郑一官居住的地方虽然比较近,但仍然是一片巨大的树林。
钱谦益正带着福王这一脉的人在这里砍伐着树木。
福王看着对着自己颐气指使的钱谦益,眉头皱起,一脸不满。
“钱谦益,以前的时候,你不过是我家的一条狗,不过是我家的一个奴才,你现在翻身做主人了,不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我呸,什么玩意!”
还没等福王开口说话,福王的儿子朱由崧就破口大骂起来。
朱由崧将手中的斧头横了起来,指着钱谦益,一脸阴沉。
钱谦益看着这个样子的朱由崧,没有任何害怕。
“呵呵,还真的以为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呸,你们现在狗屁不是,知道吗?你们现在狗屁不是,你们只是一群俘虏,只是一群俘虏。
你们朱家已经完蛋了,你们的天下没有了,你们这些人以后回不去了。你们还以为你们是以前的王爷吗?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给我好好干,不然的话,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钱谦益指着朱由崧和朱常洵这些人,没有留任何情面,破口大骂。
“你你你…”朱常洵指着钱谦益,脸色涨的通红,气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朱由崧想要骂,可是刚刚开口,钱谦益便威胁了起来,“怎么?还想骂我?好好掂量掂量吧,除非你们今天晚上不想吃饭了!”
“好好好好好好好………”
朱由崧一听钱谦益用这个说辞威胁他,一下子蔫了下去。
钱谦益在这里的地位可要比他们这些人高上不少,钱谦益要是让他们这些人吃不上饭,他们这些人还真的吃不上饭。
毕竟这些俘虏可接触不到郑一官,再说了,他们这些俘虏,郑一官也没放在心上。
朱常洵朱由崧等人被钱谦益逼得无可奈何,值得接着埋头苦干。
看着重新劳作的几人,钱谦益一挥手中的鞭子,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朱常洵这些人其实也没有反抗的心思,他们也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如果他们反抗,那么就吃不到饭。吃不到饭就意味着他们活不下去,这里是美洲,就算他们逃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只会死的更快。
钱谦益也知道这一切,所以说,对于这些俘虏,他并不害怕,也不害怕他们逃跑,更不害怕他们反抗。
因为他们只是俘虏,如果他们想活的话,只能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如果不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他们的后果只会更糟。
钱谦益手中拿着鞭子在这片土地上不停地晃悠着,福王一脉的人口并不多,其实只传了两代,一代是朱常洵,第二代是朱由崧。
福王一脉不像那些传承了几百年的亲王世家,没有那么多的人口,但是他家的恶奴比较多。
福王朱常洵是明神宗最疼爱的儿子,所以当初福王就藩的时候明神宗给了福王太多的东西以及人口。
这些人在福王的驻地,平时借着福王的名声耀武扬威欺压当地百姓,对于这些恶奴赵文并没有放过,也将他们一起弄到了美洲。
福王朱常洵和朱由崧挥舞着手中的斧头,不停地劈砍着眼前的树木,此时的他们两人就像是农民一样,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只是一些棉麻布衣服。
穿在身上,扎得生疼,对于他们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来说,这种程度的劳动,快要了他们的命,可是他们不劳动又不行。
“嘭嘭嘭!”
砍树的沉闷声响,在树林中不停的传荡着。
朱常洵砍了没多长时间,又气喘吁吁了起来。
他想要坐下歇一会儿,屁股刚刚挨在地面上,可是钱谦益就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走了过来。
此时的钱谦益有点像小人得志的样子,得理不饶人,得势不饶人。
也难怪,钱谦益在大明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当过几天大官。在大明,钱谦益做了半辈子的奴才,现在终于翻身做主人了,怎么可能会给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爷好脸色。
看着走过来的钱谦益,朱常洵急忙站了起来,接着挥舞着手中的斧头。
朱常洵不敢停下来,生怕停下来,又听到钱谦益那叨叨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太阳开始落下西山的时候,钱谦益将这些人集合了起来,往回走去。
没多长时间,钱谦益就将这些人带回了居住地。
郑一官构筑的居住地,其实是一个小城池,面积不是很大,但是也能容纳不少人。
在城池的外面,郑一官营造了好几处橡胶种植园林,目前,郑一官还在不断的扩大橡胶种植园的种植面积。
而今天钱谦益开发的地方正是郑一官以后打算扩建的橡胶种植园林之一。
虽然这里距离内地的距离比较远,但是美洲大陆上的物产比较丰富,这些人也并没有因为食物短缺而饿肚子。
郑一官这些人在来的时候,也带来了大量的粮食以及种子。
美洲大陆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种植粮食的地方之一,在去年的时候,郑一官就囤积了不少的粮食。
朱常洵一脉被钱谦益带进了城池,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
他们居住的地方位于城池的东北角,除过朱常洵这些人之外,还有晋王等和福王一起流放到美洲的藩王。
在他们的居住地外面,驻扎着郑一官手中的士兵。
因为他们是俘虏,所以他们居住的地方就比较简陋。而且,还有士兵看守。
看守他们的士兵其实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内斗,并不害怕他们逃跑,因为在这片美洲大陆上,他们逃跑往往意味着饿死。
当太阳落入地平线的时候,俘虏居住区上空飘荡起了饭香味。
月亮升上了夜空,美洲的月亮和内地的月亮在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
俗话说,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朱常洵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觉,他坐了起来,将床边的窗户打开,看向窗外。
朱常洵居住的房间和内地的房间差不多,但他现在并不是亲王,所以居住的房间也只能是普通百姓居住的房间。
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也格外的圆,朱常洵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在洛阳时的一切。
想着想着,朱常洵就有一些后悔,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竭尽全力支持洛阳的城防。
朱常洵心想,如果当初真的支持了城防,那么他自己会不会就不是这个样子?说不定那个时候赵文也拿不下洛阳城?
朱常洵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后悔。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朱常洵除过后悔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月光洒在地面上。为大地铺上了一层洁白的霜。
七八个年轻人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坐着两辆烧柴汽车,撕开了明亮的月光,朝着城池而去。
月光照在烧柴汽车上,反射着明亮的月光。
烧柴汽车的外壳湿漉漉的,那是夜晚升腾起来的露水。
两辆烧柴汽车进入了城市当中,这七八个年轻人从烧柴汽车上走了下来,朝着郑一官居住的地方而去。
郑一官居住的地方位于城池最中央,此时的郑一官正坐在书房中,处理着这几天的事情。
没多长时间,这七八个年轻人便来到了郑一官的书房外面。
这七八个年轻人通报之后,进入了郑一官的书房。
郑一官的书房不大,这七八个年轻人进去之后,瞬间拥挤了起来。
郑一官坐在书桌后面,看着进来的这七八个年轻人,开口问道:“勘察的怎么样了?那几个矿怎么样?”
一个年龄稍大得年轻人站了出来,他一脸兴奋的冲着郑一官说道:“嘿嘿,郑将军,我们这几天将您之前标记的那些矿全都勘察了一番,这些矿果然不同凡响,含量非常丰富。”
第七百三十一章:土著的胆子
“慢慢说,别着急!”郑一官看着这几人,开口说道。
书房中的这八个人是之前赵文给郑一官配备的工程人员,这几个人主要负责矿产。
他们在到达美洲的时候,郑一官就将他们派了出去,勘探之前郑一官发现的那些矿产。
“郑将军,您之前标记的那些矿产当中,各种矿物的含量非常多。其中还有两座银矿以及一座金矿,金银的储备量非常大,要是开采出来,对于内地的帮助非常大。”年龄稍大的这个年轻人笑眯眯的说道。
郑一官道:“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只要能帮助到陛下就行。”
“将军,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派遣人员前往那些矿场,准备开矿。早一点将矿开采出来,早一点将银子送回去。”年龄稍大的这个年轻人对着郑一官说道。
郑一官点点头,非常同意这个人的说法,“你说的不错,这些矿咱们要尽快控制下来。能早一点将里面的矿产开采出来,就早一点将里面的矿产开采出来。虽然我不太知道这些矿里面的矿产含量有多少,但是能早一点帮助到内地,那就早一点帮助到内地。
这样吧,你们几个人先下去吧,先制定出一个详细的计划来。到时候你们把计划书给我,我看过之后,便会让人协同你们开采这些矿产。”
这几个年轻人点点头,同意了郑一官的意见。
当这几人离开之后,郑一官又忙碌了起来。
现在的郑一官,可以说是美洲大陆上的一把手,全权负责美洲大陆的各项开发事宜。
如今的美洲大陆正处于郑一官的开发当中。所以说,郑一官手中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还是比较繁忙的。
时间来到第二天,钱谦益接着带着那些俘虏走出了城池,来到了外面的树林当中,接着砍伐里面的树木。
朱常洵这些人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在这些空地上重复着无意义且枯燥的动作。尽管如此,但是他们毫无办法。
郑一官走出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带着十来个荷枪实弹的随从以及几个拿着各种各样工具的工程人员坐上几辆烧柴汽车。
郑一官坐着烧柴汽车走出了城池,朝着远处而去。
郑一官所去的地方,不是其他的地方,正是后世巴拿马运河所在的地方。
郑一官之前回去的时候,赵文曾经让郑一官为开掘运河做准备,所以郑一官这次就打算去实地勘察一下。
之前的时候,郑一官也让人去过几次,可是这次郑一官打算亲自将勘探人员送去,同时去看看。
在郑一官的随从当中,有之前赵文佩发给郑一官的工程人员? 这些工程人员正是去实地勘察南北美洲交界的地方。
他们会在勘探这里的情况之后,拿出一个详细的计划? 发掘运河? 准备将南北美洲分成两个部分。
这个时候的美洲大陆,没有被西方人大规模的入侵。所以说这个时候的美洲大陆上? 原住民数量还是非常的多。
在郑一官的打算当中,以后运河的挖掘情况就由这些原住民以及从内地送过来的俘虏进行。
虽然这很残酷,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郑一官不可能将自己手中的士兵派出去? 用来挖掘运河。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 弱肉强食。只有厉害的人,才能站在食物金字塔的顶端。
郑一官坐在烧柴汽车上? 看着前方歪歪曲曲的道路,心里不停的想着以后发掘运河的事情。
之前的时候,郑一官让人平整过去南北美洲交界地方的道路。
但是因为人手有限以及物资有限,所以道路只是大概被平整了一些。
道路还是有些坑坑洼洼? 坎坎坷坷。
道路颠簸不已? 郑一官坐在烧柴汽车中? 也跟着汽车的摇晃而摇晃着。
郑一官所构筑的城池,距离南北美洲交界处所在的地方其实并不远。
也就是两天的距离,如果道路平整的话? 也就是一天的时间。
郑一官在出发的时候,携带了一些粮食和淡水。
再加上手中武器的强悍,所以说郑一官,并不害怕遇见什么意外。
再说了,郑一官所在的地方,西方的那些殖民者早都逃了,郑一官也遇不见他们。
时间缓缓而过,当最后一抹夕阳落下地平线的时候,黑夜如期而临。
一个简单的营地驻扎了起来,郑一官坐在营地中央的帐篷里,喝着热茶,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月光照在帐篷上,披上了银白色的月光。
在营地以东差不多将近一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坡,将近二十个光着身子,用草遮盖下体,头戴羽毛,手持长矛的野蛮人趴在小山坡上。
这些人正是当地的原住民。
这些人隐藏在山坡的丛林中,看着营地当中的火光,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些野蛮人在很早之前就曾经去过郑一官所驻扎的城池外面。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想进攻郑一官居住的城池。
其实,这些土著并没有多么善良。在遇到郑一官这些人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抢劫,能不能从郑一官这些人手中抢夺物资。
这个时候的美洲大陆并没有被西方大规模的开发,所以说土著的数量还是比较多的。
但是这帮人很机灵,他们并没有入侵郑一官所在城池,因为他们曾经见过郑一官和西方殖民者的战争。
这些人经常在郑一官所在的城池外面游荡着,郑一官也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只不过,郑一官并没有去管这些人。
这些人油滑的厉害,再加上他们熟悉地形,所以郑一官也很难将他们抓住。
现在的这些人来到郑一官的周围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想趁着黑夜偷摸从郑一官营地中弄点东西出来。
他们跟着郑一官已经跟了很长时间,从郑一官刚刚走出城池的时候,他们就跟上了郑一官。
这些野蛮人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再加上坑坑洼洼、坎坎坷的道路使得烧柴汽车的速度不快,所以这些野蛮人一直尾随在郑一官的后面。
郑一官似乎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依旧坐在帐篷里,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等时间来到后半夜,郑一官所在的营帐陷入了黑暗当中,整个营地也陷入了平静当中。
除过几个巡夜的士兵之外,整个营地鸦雀无声。
月亮开始往西边落去,这些野蛮人终于行动了。
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下了山坡,朝着郑一官所在的营地悄然摸去。
他们尽可能得让自己的步伐轻盈一点,尽量别发出声音。
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这些野蛮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终于,他们来到了营地外面2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他们趴在的地方,眯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前面的营地。
这伙人有十八人,都是身强力壮的精壮汉子。
领头的那个人脸上抹着各种各样的图案,肩膀上挂着一张弓箭。只不过这张弓箭非常的简陋。至于其他的人,则拿着长矛。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些野蛮人也知道自己不是郑一官这些人的对手,但是为了郑一官营地当中的战利品,他们选择铤而走险。
别看这些人只是土著,这些人依旧有着自己的想法。
这些野蛮人趴在地上,悄悄的往前面抹去。
月光映照在地面上,这些人将自己的身体贴着地面,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后的这段时间,这些野蛮人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这些野蛮人来到了营地外围的烧柴汽车上。
他们以前见过这些烧柴汽车,只不过距离非常远,只是远远的见过。
现在他们终于能近距离的看这些烧柴汽车,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这些人搞不懂这些烧柴汽车的动力,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
领头的摸着烧柴汽车的轮胎,脸上满是兴奋的光芒。
烧柴汽车的轮胎是橡胶制造的,摸上去有一种特别的触感。
领头的抚摸了一阵,极其不愿意地将手从轮胎上拿开。
又过了一段时间,领头带着身后的人,悄悄的往前摸去。
他们穿过烧柴汽车汽车所组成的包围圈,距离营地更近了一步
在营地中巡夜的士兵,这个时候并没有发现他们。
一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些野蛮人埋伏他们,二是因为夜色的缘故,这些人都趴在地上,很难分辨出来。
也有一部分轻敌的原因,因为这些人并不相信会有人敢对他们发动攻击。
这些野蛮人在领头的带领下,突然从地面上跳了起来,怪叫着朝着营地的各个营帐发起了攻击。
在营地中巡夜的士兵瞬间就发现了他们。
面对这些野蛮人,这些士兵毫不客气。举起手中的武器,冲着他们扣动了扳机。
这些野蛮人也不过是游兵散勇,哪里是这些士兵的对手。
当领头的被打死之后,这些野蛮人瞬间的慌乱了起来。
当死亡人数超过三个以上。这些野蛮人化作鸟兽散,四散而逃。
可是,在营地中巡夜的士兵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郑一官也被枪声惊醒,他手持大黑星,走出自己所在的营帐。
一个巡夜的士兵急忙来到郑一官面前,说明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郑一官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冷冷的说道:“将这些野蛮人全都给我抓住,一个都不要放走。记住,能别开枪就别开枪,这些人,我以后还有大用处。既然他们敢骚扰我,那他们就别想走了。橡胶园里面晒正缺人手,就将他们抓起来,扔到橡胶园里面,给老子弄橡胶去吧。”
郑一官做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于郑一官来说,连一件突发事情都算不上。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昨天晚上被打死的野蛮人头领被士兵们埋在了不远处。
至于那些被抓住的野蛮人,被这些士兵用绳子捆绑了起来。
营地当中的营帐等东西收拾了起来,郑一官来到这些野蛮人的面前,对着看押这些野蛮人的士兵说道:“将这些人押上烧柴汽车,送回驻地。”
“遵命!”一个士兵冲着郑一官大喊一声,随后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将这些野蛮人押上了一辆烧柴汽车。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郑一官接着朝着南北美洲交界的地方而去。
当天下午,郑一官来到了南北美洲交界的地方。
郑一官来的这个地方位于海边,郑一官站在海岸线上,举着望远镜看着眼前的海面。
“这里的不深,以后如果发掘运河的话,恐怕要先将这里进行挖深,不然的话,不一定能通的过船只。
陛下之前给我说话,以后还会有铁甲舰,我虽然不知道铁甲舰是怎么样的船只,但是从名字上来看,重量肯定不低,如果水面太浅的话,估计通不了航。”郑一官喃喃喃说道。
郑一官对于这条运河也非常看重,毕竟这是赵文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站在郑一官的身后,也举着望远镜看着海面。
这个汉子叫做吴郎,乃是这次勘探南北美洲交界处的主要负责人。
“将军说的不错啊,这里的水面确实有些浅,以后肯定要挖深。”吴郎开口说道。
吴郎说罢,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看向站在自己后面的工程人员。
“诸位,将工具都从车上取下来,准备实地勘探!”吴郎说着朝着工程人员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工程人员将所有的测量工具拿了下来。
这些工具和后世的勘探工具差不多,基本上都是赵文弄出来得。
虽然有些工具赵文弄不出来,但是最基本的工具,赵文还是能弄出来。
这些工程人员拿着这些工具,在海边勘探了起来。
勘探的速度很慢,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这里勘探完毕。
郑一官在这里待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下午便坐着烧柴汽车离开了这里。
郑一官主要是想亲自将这些工程人员送来,现在工程人员送过来了,郑一官也就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毕竟郑一官还要忙。
第七百三十二章:出兵虾夷岛
如今这个时代,想要挖掘运河,困难还是比较大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工具没有后世那么先进,如果这个时代要发掘运河的话,消耗的人力以及物力将会是一个海量的数字。
挖掘运河对于赵文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没有运河的话,从西边去往南边,要是走海陆的话,需要绕着美洲大陆转老大一圈。走陆地的话,运输的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所以说,发掘运河对于殖民东海岸来说,帮助还是非常大的。
铁路没有修通之前,陆地上的运行速度以及运输能力远远比不上海面。
再说了,发掘运河所需要的人力基本上都是当地土著。这些人只需要给饭就行,不需要给钱。
赵文是想将美洲大陆彻底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以后还要将自己的儿子分封过去,所以说,早一点挖掘运河,好处就能更早一点的体现出来。不管什么时候,这条运河肯定是要挖的,早挖晚挖都要挖。
郑一官回到了城池之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美洲大陆可以说是百废俱兴,郑一官每天需要忙碌的事情很多。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郑一官亲自管理,每天休息的时间都很少,但是郑一官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心生不满。
在郑一官忙碌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倭国正在发生着一场巨变。
八月下旬,洪承畴开始调集军队,准备进攻还没有拿下的北海道。
北海道在这个时代被倭国称为虾夷岛。
江户城一下子繁忙了起来,到处都是奔跑的士兵,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
这些士兵有一部分是投降赵文的野武士,这个时候的倭国还没有国家的概念,他们效忠赵文就像效忠其他大名一样。
每条街道上都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士兵,居住在江户城里面的百姓看着这些士兵,脸上也满是兴奋。
这些士兵对于出兵虾夷岛非常热衷。在他们的眼里,好像洪承畴是去攻打了他们的仇人一样。
好像虾夷岛上面的天皇以及德川家族等人是他们的仇人一样。
九月三日凌晨,天还没有亮,洪承畴趁着夜色走出了总督府。
洪承畴以前的时候打过仗,虽然此人在历史上的评价并不高,但是打仗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次,为了彻底消灭盘踞在虾夷岛上面的倭国天皇以及德川家的残余势力,洪承畴打算亲自督战。
他穿着一身铠甲行走在总督府外面的青石板路上,十来个侍卫围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与此同时,江户城外面的港口上已经聚集起了数量可观的战船。士兵们整整齐齐的站在甲板上静静地等候着出发的命令。
没多长时间,洪承畴来到了港口上。
坂田有井等人的这港口上已经等候多时,洪承畴来到港口上,先开始训话。
当太阳升上天空,整个天空大亮的时候,洪承畴的船队浩浩荡荡的朝着虾夷岛的方向而去。
洪承畴的座驾是一艘宝船? 他站在甲板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海面。
海鸟从洪承畴的头顶飞过,洪承畴心里平静无比。
在他看来,这次的战争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洪承畴的舰队一共有20多艘。人数大概在6000人左右? 其中一半人是来自宣镇的士兵,这些士兵的武器都是五六冲五六半之类的武器。
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投靠赵文的野武士,是这些人是由坂田有井所统领。
对于洪承畴来说? 这些士兵数量足够了。
洪承畴的座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更像一个在海面上移动的炮艇,上面到处都是武器。
坂田有井也在洪承畴的座驾上? 他站在洪承畴的旁边? 举着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海面。
“大人? 这次咱们肯定能将龟缩在虾夷岛上面的残余势力全部清扫干净。”坂田有井看向洪承畴。
洪承畴点点头,说道:“虾夷岛上面的残余势力不堪一击? 咱们手中的力量是压倒性的?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以前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巩固攻打下来的领土? 早都将虾夷岛上面的那些人消灭的一干二净了。”
洪承畴丝毫没有将龟缩在虾夷岛上面的天皇以及德川家的人放在眼里。
这个时代的虾夷岛,其实并没有被倭国统治下来。
这个时代的虾夷岛上面居住的人? 被倭国人称为虾夷。
倭国设置的征夷大将军? 里面的“夷”说的就是虾夷。
虾夷岛和倭国相比? 上面的生活环境比较艰苦? 这些虾夷人生活的方式几乎和原始社会差不多。
而且这些虾夷人野蛮无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时候的倭国人并不喜欢虾胰岛,也看不上虾夷岛。
但是在洪承畴的攻打之下,德川家以及天皇不得不撤离到虾夷岛上面。
在虾夷岛最南端,德川幕府沿着漫长的海岸线设置了大大小小,数量众多的堡垒。
与其说是堡垒,不如说是防备敌人入侵的烽火台。
倘若洪承畴率领着兵马攻打,这些烽火台就会在第一时间内将这个消息传到位于虾夷岛中部的德川家以及天皇那里。
在虾夷岛的中部地区,德川家和天皇居住在这里。
德川家以及天皇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还和居住在这里的虾夷人发生过冲突。
虾夷岛上面的虾夷人还处于刀耕火种阶段,所以不是德川家以及天皇的对手,被德川家手下的兵马打的连连败退。
倭国彻底掌控虾夷岛还要等到明治维新的时候,也就是两百多年以后。
这个时候的虾夷岛对于倭国人来说,并不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不是德川家以及天皇被洪承畴撵的没地去,他们肯定不会跑到虾夷岛上来。
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建设了大量的房屋以及防御工事,但是他们构建的防御工事对于洪承畴来说,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洪承畴的舰队在海面上浩浩荡荡的朝着虾夷岛而去。
江户距离虾夷岛的距离比较远,所以一时半会洪承畴还到不了虾夷岛。
……
“真是该死,真是该死!”德川家光跪坐在一座低矮的茅草屋中,脸上满是愤恨。
他在这里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了,从江户大溃败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年的时间了。
这几年的时间中,德川家光心情从来都没有好过。
德川家光是如今德川家的家主,也是第三代征夷大将军。
以前的时候,征夷大将军只是一个象征意义的称号,并不会正儿八经的征夷。可是如今,德川家光在洪承畴的压力之下,不得不“征夷”。
德川家光待的这个房子低矮无比,就像是粗制滥造出来的,大门上的门缝有一指之宽,木板也粗糙的厉害,上面满是倒刺。
房顶上面甚至连瓦片都没有,只是简单的用茅草将房顶上面的木板覆盖住。
德川家光的手下重臣松平信纲跪坐在德川家光的对面,开口劝道:“家主,明人有一句话,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心志,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如今的磨难不过是家主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只要撑过这段日子,那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德川家光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忧虑的看着松平信纲,道:“你觉得咱们还有机会吗?当年江户大溃败的场景到现在我都记忆深刻,你真的觉得咱们能反攻?咱们拿什么反攻?拿什么反攻?”
德川家光越说越气,最后直接站了起来,指向江户城的方向,大声咆哮着,“咱们拿什么反攻?咱们拿什么反攻?用刀剑和那些有着大炮的人硬拼吗?咱们怎么拼?咱们怎么能拼的过?
当年的江户大溃败,死伤无数,就这还不是那伙人的主力攻打咱们。要是他们的主力攻打咱们,咱们哪里有活下来的道理?咱们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德川家光说罢,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德川家光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反攻回去,在德川家光看来,自己这些人在这里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德川家光说的江户大溃败就是当初洪承畴手下的兵马攻打江户城时候的场景。
当初攻打江户城的士兵数量不多,虽然士兵数量不多,但是在迫击炮以及40火的轰炸之下,江户城很快失守。
慌不择路的德川家光也顾不上什么,将城中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逃亡虾夷岛。
“唉!”松平信纲长叹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德川家光。
此时的德川家光已经彻底的丧失了信心,他的心已经乱了,已经被洪承畴手下的士兵打的崩溃。
“那些从大明带来的人攻打我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那些野武士。这些人以前的时候,不过是狗一样的人物。现在投靠了那些人,自以为有了靠山,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这些人实在是太天真了,那些人不过是利用他们。等着吧,等以后吧,他们这些野武士肯定会被那些人消灭的一干二净。”
德川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相比于洪承畴这些人,德川家光更恨那些投靠了洪承畴的野武士。
这些野武士的投靠,让德川家光心里非常不爽。
松平信岗跪坐在德川家光的对面,深吸了一口气,“家主大人,虽然咱们现在的处境看起来虽然不是很乐观,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个样子就放弃。
明人有一句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虽然咱们被逼到了虾夷岛上,但是至少咱们现在还活着。咱们现在如果规划的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反攻回去。”
“呵呵。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这种话说出来真的毫无意义。
能不能反攻回去我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没有必要用这种话来搪塞我,也没有必要用这种话来安慰我。
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样子你我都清楚,没有必要再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德川家光挥挥手站了起来,有些烦躁都说道,随后朝着外面走去。
现在的德川家光心里满是阴云,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脸上满是冰霜之色,现在的局势已经让他彻底的死心。
回想当年,德川家光成为第三任大将军时,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可是现在,不过是一头即将病死的老虎。
巨大的反差让德川家光好长时间都无法缓过来。
德川家光在外面溜达着,他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人群,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在距离德川家光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一片由茅草屋形成的院落,这片院落是如今的天皇居住的地方。
虽然说现在的天皇没有任何权利,只是一个傀儡,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尽管现在的德川家光已经被逼到了虾夷岛上。
在院落的前厅里,一个衣着华丽,不到二十岁的少女静静坐在大厅的主位上。
这个少女正是如今倭国的天皇,被称为明正天皇。
明正天皇是倭国的第八位女皇,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傀儡。
明正天皇是第二代德川幕府大将军德川秀忠的外孙女,是如今的德川家光的外甥女。
所以说,德川家光平日里对她也还不错。但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明正天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
明正天皇坐在大厅得主位上,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将近四十岁的老妇人。
这个老妇人是德川家光专门安排过来,负责照顾明正天皇的侍女。
明正天皇的年龄不大,她看向这个侍女,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老妇人愣了一下,道:“天皇陛下,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还请陛下不要乱想,大将军自有办法。”
明正天皇长出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
历史上的明正天皇是一个性格温润婉良的女人,说白了,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性格。
第七百三十三章:德川家光的退路
明正天皇没有再开口询问,低下了头,看着放着桌子上的书本。
德川家光在来虾夷岛的时候,携带了一些书本。平日里,明正天皇要是无聊了,正好可以用来消磨时间。
这片区域中聚集当中,德川家光手下的士兵差不多有两万人左右,其中还有一千多忠于他的武士。
在这片区域中,原本的虾夷人被德川家光奴役,为了耕种田地。
倭国人对于虾夷人的态度,那是从心底里鄙夷且看不起。
这些虾夷人连简单的政权的都没有,根本不是德川家光的对手,所以只能任由德川家光奴役。
德川家光来到了简易的皇宫中。
德川家光站在大厅里,冲着坐在主位上的明正天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明正天皇虽然是他的外甥女,但也是天皇。天皇没有什么权利,只是傀儡,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明正天皇看着朝自己行礼的德川家光,急忙道:“快快起来吧!”
德川家光告了一声谢,趁势站了起来。
“大将军快快坐下吧。”明正天皇指了指大厅两侧的椅子,对着德川家光说道。
德川家光坐在了大厅旁边的椅子上。
等德川家光坐定之后,明正天皇开口问道:“不知道大将军来我这里所为何事啊?”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天皇陛下,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德川家光随口问道。
明正天皇摇摇头,“都不错,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明正天皇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眼前的人虽然是她的舅舅,但也是幕府大将军,所以就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明正天皇也只能说一切都舒服。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德川家光唱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今天来天皇这里,是想告诉天皇一件事情,那就是再要不了多长时间,天皇就可以怡佳江户了。这里的苦日子再过不了几天!”
明正天皇一听这话,眼睛中满是亮光。
虽然她的脸色隐藏的很好,但是眼睛中满是向往。
显然,明正天皇也忍受不了这种生活。
德川家光在这里又待了一段时间,便退了出去。
走出去的德川家光没有立刻回屋,而是带着几个随从在外面转悠着。
此时的德川家光根本就不想回去,那矮小的房屋让德川家光心里憋屈不已。
德川家光带着随从来到了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小山上,这座小山是德川家光居住地的制高点,德川家光也在这上面修建有瞭望塔。
德川家光登上高五层的瞭望塔,往远处眺望。
“不知道在这里还能待多长时间?”德川家光一脸的沉闷。
顺着德川家光的目光往南的虾夷岛南海岸线上,驻扎着德川家光带过来的士兵。
在虾夷岛最东南的海岸线上,驻扎着三千多名士兵。
这三千多名士兵蔓延在四十公里的海岸线上。
统领这三千名士兵的统领是德川家光手下最信任的将领阿部忠秋。
在东南海岸线有一个周长一公里的小城堡,这个城堡就是阿部忠秋的驻守地。
阿部忠秋率领着五个武士以及三十多个士兵在海岸线上巡逻着。
因为暂时没有战事,所以阿部忠秋并没有穿着铠甲,只是穿着非常普通的外衣。
“咱们在这里已经待的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反攻回去。那些人实在是太强大了,武器强大到不可思议啊。”阿部忠秋停了下来,站在一块岩石上? 看着前方的海面,一脸后怕的道。
当初的时候? 阿部忠秋率领了一部分武士和士兵和洪承畴派出来的士兵交过手。
可惜,结果很惨,刚刚触碰到一起,阿部忠秋的队伍就崩溃了。
阿部忠秋手中有一直“铁炮”(倭国将火铳称为铁炮)部队? 可是他手中的铁炮部队就像是废物一样,没有屁用。
“大人? 那些人是从大明来的。我不知道咱们和他们有什么仇?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对付咱们?当初的时候? 攻打朝鲜的人是丰臣秀吉。可是? 丰臣秀吉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后来? 咱们也封锁了海岸线? 也再没有招惹过大明,我想不明白?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咱们。”一个武士一脸疑惑的说道。
阿部忠秋转过身子,看向这个武士? 一脸苦涩的道:“谁知道为什么,而且? 这些人虽然是从大明过来的,但却不是大明朝廷。
我之前听说? 这些人乃是造反的,好像是造了大明的反,听说造反的人是大明最有权势将军。”
阿部忠秋喃喃说道,在和洪承畴相互抵抗的这些时间当中,阿部忠秋也弄清楚了一些事情,只是不太详细罢了。
“松田景,明天之后,你率领一部分人将咱们的防区检查一边。”阿部忠秋对着这个问话的武士说道。
松田景点点头,“谨遵大人命令!”
阿部忠秋说罢,便带着身后的人手接着转悠了起来。
天上的太阳渐渐往西落去,最热的一天也过去了。
阿部忠秋踩着晚霞回城,就在他刚刚来到驻地外面的时候,驻地外面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小船只。
阿部忠秋看着突然出现的船只,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会有船只出现呢?”阿部忠秋急忙带着人来到了海边上,目不转睛的看向那几艘小船。
德川家之前手中还有一些战船,可是后来几乎损失一空,只剩下数量不多的战船。
最近这段时间中,阿部忠秋也没有往外面派遣过船只,所以当阿部忠秋看到突然出现在海面上的船只时,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海面上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船只,这些船只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的船只!”阿部忠秋一脸凝重的道。
“怎么办?咱们现在怎么办?”松田景一脸急切的问道。
松田景也见识过洪承畴手下的士兵的厉害,现在的他看到这些船只时,之前经历过的事情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先别着急,先别着急,先看看再说!”阿部忠秋站在海岸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海面上的船只。
这几艘船只不是风帆战列舰也不是福船,更不是宝船。
这几艘船只乃是洪承畴手中用来侦探敌情的鸟船,鸟船的体积很小,但是速度很快。
这几艘小船在距离海岸线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一艘鸟船的甲板上,一个穿着铁甲的士兵站在那里,手中拿着望远镜,朝着阿部忠秋看去。
这些士兵正是洪承畴派遣出来的,因为距离宣镇比较远,所以赵文换装的时候,这些人并没有换上新式军装。
“再往前半里,贴近海岸线!”举着望远镜的这个士兵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身子,冲着后面的水手喊道:“弟兄们,告诉他们,咱们来了!”
这个士兵说着就将背在背上的五六冲卸了下来。
鸟船朝着海岸线而去,当来到半里地的时候,这个士兵举着手中的五六冲冲着阿部忠秋那边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枪口冒着火光,子弹带着呼啸声朝着阿部忠秋那边飞去。
可是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又有海风以及鸟船的颠簸,所以子弹飞到一半就不知去向。
子弹没有击中阿部忠秋他们,但是枪声将他们吓得不轻。
阿部忠秋听到这枪声后,脸色发白,转身就跑。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将领的样子?
当初江户大溃败的时候,阿部忠秋的手下有很多人就被五六冲打死,当时五六冲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阿部忠秋头也不回,就往驻地跑去。
“哈哈,一群怂货,弟兄们,返航!”这个士兵的狂笑声在海面上不停的回荡着。
此时的洪承畴距离虾夷岛还有好几天的距离,从江户城到虾夷岛的距离可不近,一时半会也过不去。
此时的洪承畴站在宝船的甲板上,静静的看着海面。
“再有四天的距离,就能到达虾夷岛了。这次,我要将你们全部拿下!”洪承畴眼中满是自信,右手狠狠的拍在了面前的船舷上。
……
差不多两天之后,阿部忠秋派出去给德川家光传信的人终于到达德川家光这里。
德川家光坐在自己那个破落的茅草屋中,手中拿着阿部忠秋送过来的军报。
“啪!”
突然,正在看军报的德川家光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德川家光脸色扭曲,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怒骂着,“这是欺人太甚!”
德川家光将手中的军报撕成碎片,将手中的碎片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德川家光觉得还不解气,又伸出右脚狠狠的踩在纸片上。
“这些明人真是可恶,这是可恶。我都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他们还不想放过我,还不想放过我,这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吗?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吗?”德川家光恶狠狠的骂着。
骂着骂着,德川家光突然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汗水扑簌簌的从德川家光的身上往外冒着,德川家光的脸色在一瞬之间变得苍白。
跪坐在德川家光对面的那些家臣们急忙来到德川家光的面前。
“家主,您不要紧吧。”
“家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万万不可如此动怒啊,家主!”
这些家臣关心的声音不停的在房间里回荡着,德川家光大口的喘着气,脸色逐渐好转。
良久之后,德川家光深吸口气,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那那那那棒棒棒人又来了,他们想要攻打咱们,他们不想放过咱们,他们不想放过咱们啊!!!”
德川家光说罢,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仰天长叹,“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啊,这是为什么啊!!!”
德川家光心里憋屈的厉害,原本好好通知倭国的他,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成了丧家之犬。
“什么?”
“怎么会这样?”
“他们现在到哪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咱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房间里面的这些家臣一时之间慌了神。
德川家光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德川家光心里本就慌乱无比,现在这些家臣在他耳边不停的叨叨着,更让他心烦不已。
“啪!”
德川家光狠狠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大声呵斥起来,“你们都给我必须,现在都给我闭嘴。你们慌什么?现在他们不是还没有攻打过来吗?他们还没有攻打过来,你们慌什么?你们有什么可慌的?”
房间里面的这些家臣看到发飙的德川家光,全都闭上了嘴巴。
良久之后,德川家光开口说道:“松平信纲,咱们现在手中还有多少人?”
松平信纲心里估摸了一阵,说道:“还有两万多人,其中,咱们手中的虾夷人大约在五万人左右。”
德川家光心里盘算了起来。
“虾夷人要是有五万人得话,那也不算太坏。”德川家光嘟囔了一声,急忙说道:“将这五万虾夷人往南方发配,给阿部忠秋补充人手,一定要在那些人到达之前将这些虾夷人补充过去。
将这些虾夷人补充过去之后,咱们就收拾收拾东西,接着往北面走。同时让留在南边海岸线上的战船往北面走,再让阿部忠秋他们撤退。
咱们去了北面海岸线之后,就坐船离开这里。
之前的时候,我听说有一些发明人一直往东,到达了一片大陆。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咱们就往那片大陆逃去。这里待不下去了,咱们要是待在这里,肯定活不下去。”德川家光的头脑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退路。
德川家光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让这些人虾夷人当炮灰,阻挡洪承畴的脚步。
在德川家光看来,自己肯定挡不住洪承畴的脚步,与其这样,还不如提前跑路。
德川家光根本就就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第七百三十四章:逃跑的德川家光
德川家光在房间里面安排着事情,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德川家光终于将事情安排的差不多。
德川家光所在的居住地很快动了起来,德川家光的手下们朝着虾夷人居住的地方跑去。
为了好管理,所以德川家光就将这些虾夷人聚集在了一起。
德川家光的手下来到虾夷人居住地之后,就开始将居住在这里的虾夷人分批次聚集。
其中,有很多虾夷人正在地里劳作,但是德川家光现在也管不上那些事情了,直接放弃正在耕种的农田,让手下的士兵将这些虾夷人聚集起来。
两天之后,德川家光让手下的士兵押送了差不多两万虾夷人往南边而去。
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德川家光暂时只聚集了这么多的虾夷人。
这个时候,洪承畴也率领着船队来到了虾夷岛外面的海面上。
海岸线上的阿部忠秋带着手下的人,站在海岸上,看着海面上这些船只,身体都在颤抖。
“来了,他们真的来了,他们竟然真的来了!”阿部忠秋看着海面上的船只,声音中满是恐惧。
“怎么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松田景站在阿部忠秋的身后,哆哆嗦嗦的问道。
阿部忠秋慌张的说道:“我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部忠秋慌了神,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部忠秋身后的这些士兵以及武士都开始慌乱起来,海面上的船只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威慑力惊人。
过了好长时间,阿部忠秋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传传传我命令,让所有人撤,让所有人撤。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赶紧撤!”
阿部忠秋说罢,转身就逃,恨不得自己会飞一样。
松田景等这些武士也急忙跟在阿部忠秋的身后,往远处逃去。
这个时候与其说是撤退,还不如说是逃命。
现在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抵抗的心思。
阿部忠秋说完话之后,便撒腿就跑。
阿部忠秋跑的很急,也很慌张,甚至连他的手下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部忠秋的手下们看到他撒腿就跑,也顾不得什么,也撒腿就跑。
整个海岸线上的士兵瞬间慌乱起来,往远处遁逃。
洪承畴站在宝船的甲板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海岸线,脸色平静。
他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海岸线,也看清楚了正在逃命的阿部忠秋。
但是,现在的洪承畴并没有着急让手下人登陆。
现在天色不早,阿部忠秋这些人跑了就跑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威胁。
虾夷岛就这么大,这些人再怎么能跑,也跑不到哪里去,等明天登陆之后,好好的围剿虾夷岛上面的这些溃兵。
至于留在海岸线上的那些船只? 阿部忠秋也直接将这些战船遗弃在这里。
在洪承畴战船的封锁之下,他们这些人如果开船的话? 只会死的更快。
洪承畴看着前面的海岸线上逃跑的倭国士兵? 脸色平静,似乎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在洪承畴的意料之中。
对于洪承畴来说,拿下虾夷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就没有必要兴奋。
洪承畴看了看天上逐渐西沉的太阳? 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喊道:“传令下去? 今天天色已晚,暂时停止前进,同时让军中百户以上军官找我!”
站在洪承畴身后的传令兵急忙将洪承畴的命令传达到了船上的旗手那里。
旗手将洪承畴的命令通过旗号传达了下去。
当洪承畴的命令传遍所有船只的时候,所有的船只开始减速。
当太阳彻底落下海平面,这些军官来到了宝船上。
在宝船最大的船舱中? 洪承畴坐在船舱的主位上。
船舱中放置着十几个烛台? 将整个船舱照的通亮。
这些军官依次坐在船舱中? 静静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洪承畴。
洪承畴环视一周? 见众人已经来齐,开口说道:“明天的战事对于咱们来说异常重要? 虽然凭借着咱们的实力,龟缩在虾夷岛上面的德川家光等人不是咱们的对手? 但是咱们也不能因此得意忘形。
明天天亮之后? 坂田有井率领手下士兵……”
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洪承畴对第二天的战事进行了详细的安排。
当所有事情制定完毕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的太阳准时升起,黎明出现在海面上。
休息了一个晚上的士兵走出了船舱,开始在船只的甲板上集合。
船只开始往海岸线靠拢,在距离海岸线不到一里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登陆的小艇从船只上放了下来,聚集在甲板上的士兵开始顺着软梯走下了船只。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小艇遍布整个海面,朝着海岸线开去。
这个时候,海岸线上的阿部忠秋早都逃之夭夭,只剩下一个又一个的空营房。
洪承畴手下的兵马在海岸线上开始集结,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时间,洪承畴手下的士兵全部集结完毕。
洪承畴也来到了海岸线上,他站在士兵的最前方,目光从这些士兵的身上一一扫过。
“咱们身后的虾夷岛是倭国天皇以及幕府大将军最后的苟且之地,只要咱们拿下咱们身后的虾夷岛,那么整个倭国就都落入了咱们的控制之中。”
洪承畴说到这里,看向站在士兵前面的军官,“按照昨天晚上制定的前进路线,前进!”
洪承畴的声音掷地有声,这些军官们带着麾下的士兵出发。
这个时候,阿部忠秋带着海岸线上的士兵逃跑了一个晚上。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尤其是在逃命的时候,更是无限的。
阿部忠秋逃跑了一个晚上,在今天早上的时候,遇到了德川家光让人送过来的那些虾夷炮灰。
这些虾夷炮灰由德川家光麾下的重臣崛田正盛率领着。
崛田正盛骑着一匹矮脚马走在最前面,率领着这些虾夷炮灰。
此时的他心情并不好,因为德川家光交给他的这个任务,看起来有些像是送死,
“唉,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幕府家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前几年还是高高在上的幕府大将军,现在却跑到了虾夷岛上,和这些虾夷终日为伴。”崛田正盛不停的叹着气,脸上满是忧虑。
就在这时,一道烟尘朝着崛田正盛这边而来。
崛田正盛看着朝着自己这边而来的烟尘,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崛田正盛急忙转过头去,冲着后面的人手大声喊道:“所有人听我命令,停止前进,所有人听我命令,停止前进!”
跟在崛田正盛身后的传令兵急忙将崛田正盛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可是,崛田正盛率领的人都是当地的虾夷,当地的虾夷在这个时代,连游兵散勇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会做到令行禁止。
一时间,崛田正盛率领的虾夷人拥挤在了一起,场面极度混乱。
崛田正盛看着后面混乱的场景,脸色通红,“真是该死,真是该死啊。这帮虾夷人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崛田正盛将所有的问题全都退到了虾夷人身上。
烟尘距离崛田正盛越来越近,崛田正盛惴惴不安起来。
他急忙从矮脚马上跳了下来,牵着矮脚马往旁边的树林中逃去。
有样学样,他后面的士兵呢跟着他一起逃跑。连锁反应之后,崛田正盛率领的虾夷人也混乱了起来。
虾夷人漫山遍野的溃逃,到处都是慌乱的吼叫声。
德川家光想到了虾夷人不堪一击,但是绝对想不到这些虾夷人会如此不堪一击。
阿部忠秋带着自己的亲卫武士刚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虾夷人。
阿部忠秋已经奔跑了好长时间,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停在了那里,看着前面漫山遍野的虾夷人。
阿部忠秋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呆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阿部忠秋额头上满是冷汗。
此时的阿部忠秋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稍微一有风吹草动都会让他风声鹤唳。
“大人,好像是虾夷人!”
紧紧跟在阿部忠秋身后的松田景看清了前面溃逃的虾夷人,急忙冲着阿部忠秋喊道。
阿部忠秋紧张且疲惫的脸上终于轻松了一些,他看向松田景,问道:“你可看清楚了?他们真的是虾夷人?”
“没错,他们绝对是虾夷人。”松田景信誓旦旦的道。
阿部忠秋道:“只要不是那帮人就好,可是我现在有些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虾夷人?”
“大人,先别管这些事情,赶紧跑吧!”松田景懒得去想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虾夷人,现在的他只想及时逃离这里。
“你说的对,告诉后面的人,绕开前面,从前面绕开。”阿部忠秋急吼吼的冲着松田景喊了几声,随后朝着旁边跑去,打算绕开这里。
阿部忠秋率领的手下也跟在阿部忠秋的身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崛田正盛蹲在一颗大树下,看着前方阿部忠秋的人马,脸上满是疑惑。
“这些人看起来好像不是那帮人,更像是阿部忠秋那帮人。”崛田正盛嘟囔了一句,看向自己后面的一个武士,“你过去探查一下。”
这个武士点点头,朝着阿部忠秋那边而去。
没多长时间,这个武士回到了崛田正盛的身边。
“大人,弄清楚了,这些人正是阿部忠秋大人的兵马,听他们说,那些人已经开始登陆,朝着这边来了。”这个武士一脸慌张的说道。
崛田正盛一听这话,脸上满是惊骇。
他是在没有想到,洪承畴这些人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武士慌张的询问道。
崛田正盛一口唾沫吐到地上,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逃命啊!”
崛田正盛话刚说完,便牵着矮脚马冲出了树林,骑着矮脚马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崛田正盛手中的倭国武士以及倭国士兵一看主将都跑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此时,洪承畴手中的兵马已经在海岸线上集结了起来。
洪承畴手下的士兵携带的武器基本上都是轻武器,唯一的火炮也只是40火。
对于洪承畴来说,这种程度的武器已经足够收拾德川家光了。
洪承畴手下的士兵开始朝着德川家光所在的地方快速前进。
而此时的德川家光也朝着虾夷岛北面逃去。
德川家光的队伍浩浩荡荡,在最外面的是他手中的那些士兵,最里面就是德川家的主要成员以及天皇一脉。
德川家光骑着一匹矮脚马,脸上满是愁苦。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生天,如果逃不出去的话,那么他们就再也没有活路可言了。
明正天皇坐在一架简陋的马车当中,脸上满是慌张。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到底在哪里。
在出发之前,德川家光给明正天皇说,要不了多长时间,自己这些人就能逃出生天,就能过上以前的好生活。
明正天皇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德川家光。
“前途漫漫啊!”德川家光长叹着。
松平信纲跟在德川家光的旁边,道:“家主,只要您的命令能彻底的传达下去,咱们说不定真的能逃出生天。只要离开虾夷岛,咱们就彻底的活了。
那些人要得不过是倭国而已,想必咱们离开之后,这些人应该不会对咱们穷追不舍吧!”
“不会对咱们穷追不舍?这话你还是收回去吧。当初咱们来虾夷岛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给我说的,可是结果呢?
如果这真的是真的,那么咱们也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德川家光垂头丧气的说道。
太阳缓缓的从天空上落了下来,德川家光的队伍也停了下来,开始安扎营地。
因为条件有限,所以德川家光安扎的营地非常的简陋。
这个时候,崛田正盛和阿部忠秋距离德川家光也没有多少距离。
第七百三十五章:彻底的完了
月亮挂在天空之强,德川家光坐在一个简陋的帐篷中。
也幸亏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然的话,单薄的帐篷还真的没有办法阻挡寒冷。
在德川家光的帐篷里面,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热气腾腾的蒸汽从茶壶中冒了出来。德川家光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刚刚喝进去,德川家光一口就喷了出来。
德川家光看着手中的茶杯,喃喃说道:“这茶水真难喝。”
也是,德川家光是倭国幕府大将军。可以说是执掌倭国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平时里喝的茶都是上等的好茶,现在喝的这种茶不过是陈年老茶。
在德川家光看来,这些茶水就像是破烂树叶泡的茶水一样。
德川家光在帐篷里呆了一阵儿,然后走了出去,在营地中溜达了起来。
松平信纲等亲信跟单德川家光的身后,德川家光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咱们现在到那儿了,距离北边的海岸线还有多远,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达。”
宋平新港接话道:“咱们现在距离北边的海岸线还挺远的。差不多还有七八天才能到达北边的海岸线。
如果快的话,四五天就能到,但是咱们携带的东西比较多,累赘也多,如果没有这么多的累赘,咱们的速度能快上很多。”
德川家光长出一口气,“通知下去。让军中所有士兵将能抛弃的东西全部抛弃,如今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到海边再说。”
德川家光也顾不上那么多的事情了,只要能够加快速度,德川家光什么都可以抛弃。
第二天一大早,德川家光便率领着队伍接着朝着北面的海岸线而去。德川家光离开之后,在德川家光原本的驻扎地留下了大量的东西。
太阳挂在天空上,德川家光骑着矮脚马埋头赶路。
这个时候,阿部忠秋以及绝崛田正盛距离德川家光已经没有多少距离。
当天下午,阿布忠秋以及崛田就来到了德川家光队伍的后面。
这个时候,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的队伍合在了一起。
在队伍的最前面,是骑着矮脚马的阿布忠秋和崛田正盛。
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已经能看到德川家光后面殿后的队伍。
德川家光因为逃的着急,再加上他之前派遣了崛田正盛增员阿部忠秋,所以就没有派遣夜不收。
德川家光手中的战马数量少的可怜,再加上都是一些矮脚马,就算他派出夜不收,也没有任何作用。
阿部忠秋看着前面的队伍,脸上满是欣喜。
“终于追上了,终于追上了!”阿部忠秋哈哈大笑起来。
他转过身子,对着走在自己旁边的崛田正盛说道:“前面就是将军的队伍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两人说着便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朝着前方冲去。
这个时候,处在德川家光队伍最后面的士兵也发现了这阿部忠秋以及崛田正盛。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是洪承畴前来围剿他们的士兵。但是等他们看清楚之后,才发现这些人乃是之前德川家光派出去的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
“大将军,阿部忠秋大人以及崛田正盛大人回来了。”
一个从后面前去的士兵来到了德川家光的旁边,冲着骑着矮脚马的德川家光大声喊道。
德川家光愣了一下,自言自语的道:“这两人现在不是应该在海岸线上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这两人被那些人给打败了,那些人追上来了?”
账单这里,德川家光心里大骇,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扭曲。
“赶紧让他们两人来见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德川家光冲着这个前来报信的士兵狂吼。
这个士兵急忙往后面跑去。
“他们两人出现在这里? 就代表着那些人已经追上来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真的惨了!”德川家光自言自语,一脸慌张。
跟在他旁边的松平信纲安慰道:“大将军,事情说不定不会这么严重。”
“不可能? 事情只会更严重? 不可能不会不严重。”德川家光打断了松平信纲的声音。
没多长时间? 崛田正盛和阿部忠秋来到了德川家光的面前。
德川家光看着两人? 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俩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按照我之前的计划? 你们不是应该在虾夷岛北面的海岸线等我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崛田正盛和阿部忠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这些命令是德川家光亲自下达给崛田正盛的。
崛田正盛一脸害怕,“大大将军? 那那些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别给我说这些事情? 我问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和他们交手?还有我那些战船呢?我那些战船在哪?我那些战船现在在哪?别告诉我? 你们没有将我那些战船弄回来!”德川家光冲着这两人咆哮了起来。
德川家光看着崛田正盛,质问道:“你们是不是将我的战船扔给了那些人?崛田正盛,你到底有没有将命令传下去?”
崛田正盛根本就没有到达海岸线,半路里就遇见了溃逃的阿部忠秋。
那个时候,崛田正盛虽然将命令告诉了阿部忠秋,但是事情已经晚了。
“我告诉了,我将大将军的命令传达下去了,只不过那个时候,阿部忠秋已经溃逃了。我是在半路里遇上了他,我没有办法。”崛田正盛一脸恐慌,急忙推卸着责任。
这个时候的德川家光处于崩溃的边缘,崛田正盛生怕德川家光将自己活劈了。
“你放屁,你根本就没有给我说!”阿部忠秋一听崛田正盛这话,直接喷了崛田正盛一脸的唾沫。
阿部忠秋也不是傻子,他也明白如果自己承认了这件事情之后将会面对什么。
“我根本就没有听你说!”阿部忠秋急忙摆脱责任。
崛田正盛眼睛整的老大,等着阿部忠秋。
“你才放屁,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你没给我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怼了起来,不停的将责任往对方身上推。
看着两人这个样子,德川家光就算是再傻,也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两人给我闭嘴!”德川家光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阴沉沉的低吼道。
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两人急忙闭上了嘴巴,脑袋低垂。
“我就问你一句话,我的战船有没有到达北面的海岸线?”德川家光再次问道。
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没有说话,嘴巴紧闭。
“说话啊?我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我的战船弄到北面的海岸线?”
看到这里,德川家光心里也清楚了,这两个人肯定没有将他的战船弄到北面的海岸线。
可是,这是德川家光唯一的希望,德川家光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
“你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将我的战船弄到北面的海岸线!!!”
德川家光歇斯底里的冲着这两人咆哮了起来。
这两人被德川家光的样子吓得跪了下来,冲着坐在战马上的德川家光连连磕头。
“废物,废物,你们两个废物。”德川家光双眼猩红,唾沫星子到处乱飞。
他的声音因为太过用力,变得沙哑起来。
德川家光跳下矮脚马,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朝着两人的身上狠狠的抽去。
两人不敢躲避,甚至连叫声的都不敢发出来。
“啪啪!”
皮鞭抽在两人身上,没多长时间就将他们两人抽的血肉淋漓。
德川家光将手中的皮鞭扔在了地上,蹲了下来,大口的喘气。
“将他们两人给我拉出去,杀了!”德川家光一脸阴霾,恶狠狠的说道。
被德川家光抽的不成样子的两人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德川家光。
“大将军,不能啊,不能啊。我们两个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啊,当初大将军刚刚上位时,我们的作用可不小啊,大将军!”崛田正盛一脸慌张的哀求起来。
阿部忠秋呢哀求道:“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还有机会吗?我今天饶了你们的性命,明天谁饶我的性命?”德川家光面若冰霜,冷声说道。
“将他们两人拉出去,砍了!”德川家光突然怒吼起来。
德川家光的侍卫急忙从旁边跑了过来,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拉了出去。
没多长时间,两道惨叫声响了起来。
惨叫声过后,他们两人的人头被亲卫拿了过来,让德川家光过目。
德川家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说道:“埋了吧!”
松平信纲看着德川家光,说道:“大将军,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德川家光看向松平信纲,道:“跑?往哪跑?咱们还能往哪里跑?
跑不了了啊,跑不了了啊。这两人将我最后的生路全都斩断了,我能往哪里跑啊?”
德川家光一脸苦笑,事到如今,德川家光逃命的心思已经彻底的没了。
虾夷岛就这么大,还能跑到哪里去?以前就在南边海岸线上的那些船只如果还在的话,说不定还能从北边的海岸线逃出去。
可是,现在战船都没了,到了北边的海边,难不成游过去吗?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松平信纲一脸慌张。
德川家光摆摆手,一脸落寞的道:“就地扎营吧,就地扎营吧。从江户开始,我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跑。
现在,我不想跑了,也跑不动了,也跑不了了。”
俗话说,哀默之心大于死。现在的德川家光就是这个样子,当所有的生路都被斩断之后,德川家光已经不想再跑了,因为跑也跑不了。
松平信纲看着现在这个样子的德川家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将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队伍彻底的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当营地安扎好后,德川家光坐在自己的营帐中,看着铺在桌子上的倭国地图,如同疯了一样不停的骂着,“我和你们有什么仇?我和你们有什么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没有骚扰过你们,丰臣秀吉当年虽然攻打过朝鲜,可是他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要对于我?
我只想好好的待在这里,我哪里都不想去,我不想和谁打交道,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德川家光咆哮了一阵,将腰间的武士刀抽了出来。
“当啷!”
武士刀被德川家光抽出刀鞘,发出清脆的声音。
德川家光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雪白的棉布,静静的擦拭着。
“好刀,好刀啊!”
德川家光跪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手中的刀,不停的叹息着。
德川家光不停的摸着武士刀,也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腹部。
他拿着武士刀,在自己的腹部前不停的比划着。
事到如今,德川家光最好的归宿就是刨腹自杀。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德川家光在这一个时辰中不停的比划着。
俗话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死亡。
德川家光虽然有刨腹的心,可是没有刨腹的胆子。
德川家光比划了这么长的时间,始终下定不了决心。
“我无能,无能啊!”德川家光将手中的武士刀往前一扔,大哭了起来。
“我无能啊,我无能啊。我竟然连刨腹的决心都没有,我竟然连刨腹的胆子都没有!”
德川家光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喊大叫。
鼻涕眼泪顺着德川家光的脸流了下来。
好久之后,德川家光站了起来,将扔在地上的武士刀捡了起来,插回腰间的刀鞘中。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德川家光跪坐在桌子旁边,借着桌子上得蜡烛,拿着一根毛笔,在一张纸上书写着。
德川家光认识汉字,也会写汉字。
他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良久之后,德川家光将手中的毛笔一扔,没有去看纸上的内容,整个人往后一躺,呆呆的看着帐篷的顶端。
第七百三十六章:德川家光的投降
德川家光写的东西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交给洪承畴的降表。
事情已经进行到现在,德川家光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现在的他,就算是将所有的兵马全都压上去,也不是洪承畴的对手。
德川家光呆呆的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心里杂乱无章。
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了自己当初刚刚成为幕府大将军的时候,想到了自己颁布的第一条政令,想到了很多。
以前的事情就不停的在德川家光的脑海中浮现。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阳光从营帐的窗户中照射了进来。
德川家光从地上站了起来,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
德川家光将桌子上的降表拿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他手下的重臣松平信纲刚刚来找他。
德川家光看着松平信纲,将手中的降表交给了他。
“你带着这它去找那些人!”德川家光说道。
松平信纲从德川家光手中接过降表,因为没有打开看,所以松平信纲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大将军,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松平信纲问道。
德川家光道:“还能是什么?降表啊,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咱们投降吧,咱们只能投降啊,咱们只剩下投降了!”
德川家光说罢,直接转过身子,走进了营帐中。将松平信纲扔在了原地。
“呼呼!”
松平信纲看着手中的降表,大口的喘着气。
其实松平信纲已经想到了德川家光要投降的事情,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速度会这么快。
松平信纲看着手中的降表,心情复杂。
有难过,有傲慢,也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去死,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怕死。
松平信纲虽然是德川家光手下的重臣,但是他也害怕死。
什么狗屁的武士道都是骗人的,能活下去才是真正的本事。
松平信纲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降表朝着远处走去。
没多长时间,松平信纲骑着一匹战马,带着几个侍卫朝着南边而去。
马蹄声敲打在地面上,松平信纲看着前面的道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个时候,洪承畴其实距离德川家光也没有多少距离,撑死也就是半天的距离。
松平信纲骑着矮脚马往前奔跑着,虾夷岛上面几乎没有像样的道路,所以松平信纲的速度并不快。
在聚集松平信纲差不多一里左右的位置上,一伙骑着战马的夜不收正在搜寻着。
这伙夜不收人数大约在二十人左右,被一个叫做曾海龙的人率领着。
曾海龙骑着战马,控制着战马缓缓往前。
“噔噔噔!”
几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到了曾海龙的耳朵里。
“这马蹄声不是我们胯下战马传出来的!”曾海龙很快便发现,听到的马蹄声不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发出来的。
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传来的这道马蹄声有些飘渺? 不是很清楚。
曾海龙将肩膀上的56冲摘了下来,一脸警惕的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所有人做好准备,切莫慌张!”曾海龙冲着身后的士兵喊道。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急忙将肩膀上的武器卸了下来,和曾海龙一样,警惕的朝着四周看去。
传入曾海龙耳朵中的马蹄声越来越大,曾海龙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朝着前方看去。
一道身影出现在曾海龙的前方? 曾海龙看着前方的身影? 警惕起来。
“前面有人来了? 咱们迎上去!”曾海龙说罢? 左手拿着56冲? 右手死死地拽着马缰绳,朝着前面而去。
出现在曾海龙前面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带着德川家光的松平信纲。
松平信纲也看到了朝着自己而来的曾海龙。
但是? 松平信纲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害怕? 甚至还有些高兴。
松平信纲一拽手中的马缰绳,让自己胯下的矮脚马速度慢了下来。
“投降,投降,我是来投降的,我是来投降的,我是来投降的!”松平信纲停了下来,他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冲着曾海龙这边大声的喊着。
松平信纲会说汉语,所以曾海龙他们也能听懂松平信纲在说什么。
曾海龙听着松平信纲的声音,眉头一挑,笑道:“投降?竟然头像了,真是没想到啊,竟然投降了?”
曾海龙戏谑的笑了几声,看向身后的士兵,“弟兄们,冲上去!”
说话间,曾海龙就率领着麾下士兵朝着前方冲去。
曾海龙根本就不害怕松平信纲耍诈,因为松平信纲的人数并不多,只有七八个人左右。
这七八个人在曾海龙看来,也就是比一般的狗能强上一点。
“吁!!!”
曾海龙一拽手中的马缰绳,停在了松平信纲的面前。
马蹄子下面的烟尘眯了松平信纲一脸,但是松平信纲并没有躲避,反而恭恭敬敬的躬着腰。
这个时代的倭国人身高都不高,说句难听的,一米六在倭国人当中,都是大高个了。
而松平信纲的身高连一米六都没有,只有一米五五左右。
曾海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汉,他从战马上跳了下来,来到松平信纲的面前。
曾海龙站在松平信纲的面前,差距就像是爹和儿子的差距一样。
曾海龙俯视着松平信纲,戏谑的道:“我刚才听到你说你要投降?是不是真的?”
松平信纲一脸谄媚,笑眯眯的道:“这位大人,不是我要投降,是我们的幕府大将军要投降!”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幕府大将军要投降你们,我们所有人都要投降你们。”松平信纲解释了一边。
“什么?”
曾海龙脸上满是兴奋,他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刚才的时候,曾海龙还以为只是眼前的这几个人要投降,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多人要投降。
“你没有骗我吗?你不会在骗我吧?”曾海龙有些不太相信。
毕竟之前那么长的时间,德川家光他们都没有投降,现在还没正儿八经的交战呢,这就投降了?
“这是幕府大将军的降表,我真的没有欺骗你!”
松平信纲见曾海龙不相信,将德川家光给自己的降表拿了出来,交给了曾海龙。
曾海龙看着松平信纲手中的降表,并没有接过来。
“我相信了,这降表你还是收起来吧。投降之事事关重大,这样吧,你们跟着我来吧,跟我去找我家大人吧!”曾海龙说着便翻身上马。
松平信纲也急忙翻身上马,跟在曾海龙的身后,朝着南边而去。
曾海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夜不收,这些夜不收在听到曾海龙的声音后,都急忙跟在了曾海龙的身后,将松平信纲包围在了最中间。
曾海龙这帮子人朝着洪承畴所在方向而去。
此时的洪承畴正骑着战马,在一群人的保护下朝着前面而去。
坂田有井跟在洪承畴的身后,脸上满是兴奋。
洪承畴看着一脸兴奋的坂田有井,问道:“你为什么如此兴奋?”
“小人兴奋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咱们马上就要将德川家光打败了,倭国马上就要被咱们全部拿下来了。”坂田有井笑眯眯的说道。
“一个小小的倭国而已,对于老夫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洪承畴信誓旦旦的说道。
洪承畴现在的心情也还不错,毕竟功劳最大莫过于开国,除开国之外,功劳最大莫过于开疆。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洪承畴觉得自己在倭国的所作所为就是开疆了。
“报!”
就在这时,一道嘹亮且豪放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一个骑着战马的士兵一脸兴奋的来到了洪承畴的面前。
“报,大人,德川家光投降了,他派出使臣送降表来了!”这个士兵来到洪承畴的面前,冲着洪承畴大声喊着。
洪承畴一听这话,急忙问道:“此话当真?”
“大人,小人不敢用这种话欺骗您!”士兵回道。
洪承畴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真的是德川家光派出来的使者?使者手中真的有德川家光的降表?”
“大人,虽然我没有见到降表,但是我见到了德川家光派出来的使者,肯定错不了。”士兵回道。
“好,既然如此,那赶紧让他来见我!”洪承畴兴致勃勃的道。
“遵命!”
士兵回了一声,调转方向,朝着前面而去。
没多长时间,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朝着洪承畴这边而来。
在这些士兵的中央,是拿着德川家光降表的松平信纲。
因为松平信纲的个子太低,所以洪承畴没有看到他。
这些士兵停在了洪承畴的面前,松平信纲从士兵当中走出。
“见过总督大人!”
松平信纲将德川家光书写的降表高高举过头顶,同时跪了下来。
洪承畴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松平信纲。
“你就是德川家光派出来的使者啊?德川家光真的要投降吗?”洪承畴云淡风轻的问道。
松平信纲跪在那里,脑袋低垂。“我正是幕府大将军派出来得使者,我手中的正是幕府大将军亲笔书写的降表!”
第三百三十七章:拿下虾夷岛
洪承畴骑着战马,看着站在下面的松平信纲,问道:“你真的是德川家光派出来的使者吗?德川家光真的想要投降吗?还是说这只是你们的缓兵之计?”
洪承畴冷冷的看着松平信纲,语气冷厉。
松平信纲不敢直视洪承畴,他将脑袋低下,战战兢兢的说道:“我确实是德川家光大将军派遣出来的使者,而且的德川家光大将军确实打算投降。如今的我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只剩下投降了。”
“这倒是稀奇啊,我听说你们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刨腹自杀。按理说,现在的你们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应该刨腹自杀才是,怎么会投降呢?”洪承畴一脸玩味的看着宋平信纲,戏谑的道。
洪承畴好歹也当了一段时间的倭国总督,对于这些事情还是了解一二。
宋平信纲被洪承畴这番话说的脸色通红。
虽然武士刨腹自杀是武士的最高荣誉,但最高的荣耀并不代表武士就喜欢刨腹自杀。
德川家光不想刨腹自杀,德川家光的手下们也不愿意刨腹自杀。
松平信纲将手中的降表高高的举过头顶,“大人这是我们幕府大将军的降表,还请大人过目!”
洪承畴从战马上跳了下来,站在宋平信纲的面前,将宋平信纲手中的降表拿了过来。
洪承畴将降表打开,眯着眼睛看着。
德川家光的字倒是不错,刚劲有力,但是字里行间却满是谄媚以及低三下四。
如果不是洪承畴知道这是德川家光写的降表,洪承畴还以为这是某个马屁精写来专门用来拍马屁的。
洪承畴看完德川家光的降表,将其合上,交给了身后的亲卫。
“你们幕府大将军的字写得倒是不错!”洪承畴背着双手,看着跪在地上的松平信纲。
松平信纲道:“不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来人啊,将他带下去!”洪承畴指着跪在地上的松平信纲,大喊一声。
话音落下,几个亲卫从洪承畴的身后走了出来,将跪在地上的松平信纲带了起来,往后面走去。
松平信纲不知道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但也没有反抗,只是顺从着走了下去。
松平信纲被带下去之后,洪承畴将手让人将麾下的各级军官将领带了召集了起来,商议受降之事。
当天下午,洪承畴手下的将领带着麾下的士兵朝着德川家光所在的地方而去。
第二天下午,德川家光以及天皇一脉的所有人被洪承畴俘虏。
自此,倭国全境被洪承畴拿了下来。
流窜到虾夷岛上的德川家以及天皇一脉几乎被洪承畴全部俘虏。
至于被德川家光祸害的虾夷人,洪承畴没有去管。
返程的路上,德川家光以及天皇一脉被洪承畴安排在了自己的宝船上。
这两人是倭国最重要的人,所以洪承畴便亲自看押。
因为德川家光是投降的,所以洪承畴对待德川家光还算可以,并没有像对付其他俘虏那样对付德川家光。
在关押德川家光的船舱中,洪承畴坐在德川家光的对面。
此时的德川家光静静的坐在洪承畴的对面,他对于现在的局势已经彻底的认命了。
“倭国的情况我不敢说全部了解,但是也了解一二。你虽然只是幕府大将军,但是你却是倭国真正掌权的人,就算是你们的天皇,也要听你的号令。”洪承畴平静的说道。
其实洪承畴很早之前就想见识见识这个德川家光了,这个德川家光竟然能将他们的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对于从来没见识过这种事情的洪承畴来说,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件事情在内地的历史上虽然常见,但是多数情况之下? 皇帝还是掌握实权的。
像德川家光这种纯粹将天皇当成傀儡的情况? 确实不太常见。
再还有? 倭国的天皇从诞生开始就好像很少掌权? 一个没有权利的天皇竟然能一直延续到现在? 洪承畴也很好奇这一切到是怎么做到的。
“这位大人? 您不用这样侮辱我? 我败了就是败了? 您不必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我。”德川家光倔强的将脑袋转了过去,不再去看洪承畴。
德川家光也会说汉语? 而且还说的不错。
在德川家光看来? 洪承畴这就是在侮辱他。
“说一句实话,我对这些事情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你不妨说一说。”洪承畴还没有死心? 接着问道。
“这位大人,我们倭国不像你们,地大物博,从最北面道最南面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倭国的面积太小? 横穿整个倭国要不了多长时间。
我知道,我们倭国的很多事情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就是一个笑话。但是你不可否认? 这正是倭国的真实情况,您来倭国这么长时间了,也知道倭国是个什么情况。
这里山多地少,适宜耕种的田地很少,粮食产量也很少,粮食的不足,就会导致人口数量不足。
人口不足,所以倭国就没有办法发动大规模的战事。我知道您瞧不上我们倭国,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们的战国时代,整个时代战死的人,恐怕还没有你们一场战事死的人多。
但是我们人少啊,我们耗不起,我们的士兵每战死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更别说是训练有素的武士。
天皇一脉绵延至今已经上千了,至于为什么没有改朝换代的,以我来看,是因为没有必要。
……”德川家光详细的说着和倭国有关的事情。
洪承畴听着德川家光的介绍,脸上满是认真。
洪承畴是倭国的总督,这些事情还是要仔细了解的,对于以后治理倭国还是比较重要的。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洪承畴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洪承畴刚刚走到船舱大门的时候,德川家光急忙叫住了洪承畴,“大人,等一下!”
洪承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德川家光,“什么事?”
“我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处置我以及我们的天皇?”德川家光一脸忐忑的问道。
“不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我说了算,这些事情是陛下说了算。我会将你们送到宣镇去,任由陛下发落。”洪承畴说罢,转过身子,往前走去。
……
洪承畴回到江户之后,便让人带着德川家光以及天皇等人往登州送去。
送走了他们之后,洪承畴便开始往虾夷岛那边派遣文官以及驻军。
这个时代的虾夷岛还相当于蛮荒状态,所以派遣过去的文官数量并不多。至于驻军,数量也不算多。
七八艘船只静静的航行在去往登州的海面上。
这七八艘船只正是洪承畴派出去用来押送德川家光以及倭国天皇等人的船只。
德川家光坐在第一艘船只的船舱中,因为不是宝船,所以船舱的空间不大,有些拥挤。
船只上的士兵几乎每个时辰都会来船舱巡视一番,害怕德川家光逃走。
德川家光坐在船舱当中的床铺上,看着船舱旁边的窗户。
德川家光居住的这个船舱靠着边,所以有一个小窗,只有人头大小。
窗户被德川家光打开,坐在船舱中能清晰的听到船舱外面的海风声以及海浪声。
现在的德川家光完全没有欣赏这些声音想法,现在的德川家光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到底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德川家光来到窗户旁边,看着窗户外面的海面。
“呼哧呼哧!”
德川家光大口的呼吸着,现在的他,内心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
距离倭国越远,德川家光的心情就越慌乱。
在隔壁的船舱中,是明正天皇。
因为年龄还比较小,所以和她住在一起的是之前照顾她的那个老妇人。
明正天皇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她并没有像德川家光那样慌张。
她静静的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不知道写着什么内容的书看着。
这艘船只处于船队的最前方,也是士兵数量最多的船只。
船只上除过国旗之外,还挂着全红的红旗。
船只上的红旗就相当于陆地上面的八百里加急,不管是什么船只,只要遇到,就必须让路。
几天之后,船队到达了登州外面的港口上。
洪承畴在之前的时候就曾经将这个消息传到了宣镇,所以登州这里的官员也知道这个消息。
当船队刚刚到达登州的时候,登州的官员便派遣出了士兵来到了港口上。
德川家光以及天皇毕竟是倭国的最高控制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登州的官员便派遣了大量的士兵,前去押送德川家光。
德川家光和明正天皇被这些士兵以及船只上的士兵弄到一辆烧柴汽车的车厢中,随后在一队队士兵的包围下,从码头往登州衙门而去。
剩下的那些人,也基本上被弄到了烧柴汽车的车厢中。
码头上的人看着如此大的阵仗,好奇心爆棚。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的士兵?”一个商人看着离去的车队,一脸疑惑。
“嘿,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我一个亲戚在衙门中当值。我告诉你啊,如今倭国已经被咱们给拿下了。倭国的什么征夷大将军以及倭国的皇帝都被咱们给俘虏了。
这些士兵,就是押送从倭国送过来的俘虏的。只是士兵的数量有点多,将这些俘虏给挡住了,没看清俘虏长什么样子。”站在商人旁边的另一个商人笑呵呵的说道。
之前那个商人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问道:“果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报纸上就会刊登此事!”这个商人信誓旦旦的说着。
商人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周围的人将商人围了起来,打听着消息。
商人一脸自豪的向这些人卖弄着自己的消息灵通。
德川家光坐在烧柴汽车的车厢中,这辆烧柴汽车的车厢上面焊着顶棚,所以德川家光看不到外面。
在德川家光的对面,是他的外甥女明正天皇。
在他们两个的周围,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没多长时间,德川家光他们便被带到了登州衙门当中。
洪承畴派出的士兵在登州衙门中完成交接之事之后,便返回船队,朝倭国而去。
至于押着德川家光的车队则朝着宣镇的方向而去。
现在的山东境内,官道基本上被水泥硬化了,所以烧柴汽车行走在上面,非常的安稳。
德川家光坐在烧柴汽车的车厢中,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德川家光不知道自己乘坐的烧柴汽车是什么,他一脸的好奇,非常想要询问。
可是围在他身边的士兵都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脸色,德川家光便没有去问。
明正天皇倒也能忍住这些事情,虽然她也好奇。
车队在到达山西南边的火车站后,德川家光等人换乘火车,往宣镇而去。
德川家光坐在火车车厢中,拘束的不敢动弹。
从坐上火车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再动弹。
德川家光没有坐过火车,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之前看到火车的时候,差点没将德川家光吓趴下。
在德川家光的眼中,火车就是一辆不知道有多长的钢铁巨龙。
他还以为火车是天上的神明,如果不是旁边的士兵拽着他,恐怕他早就跪了下去,冲着火车磕头了。
德川家光看向窗户外面,窗户外面的景物飞快的往后飞去,德川家光得脸上满是惊骇。
“太快了,太快了,速度太快了!”德川家光脸色煞白,大喊大叫。
坐在他旁边的士兵似乎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并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德川家光。
德川家光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心脏似乎快要跳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这都快要飞起来了!”德川家光双手死死地扶着面前的桌子。
这个车厢中的人几乎都是德川家以及天皇一脉的人,这些人数量众多,他们的反应大都和德川家光差不多,车厢中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着。
第七百三十八章:陛下,德川家光不能留
火车车厢中各种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着,德川家的人以及天皇一脉的人什么时候见过火车?
没有见过火车的他们,坐在火车车厢中,就像是见到神迹一样不可思议。
火车行驶在山西的铁路上,哐当哐当的声音一直没有消散。
夜晚降临,火车车厢上空悬挂着的电灯将光良投向车厢当中。
德川家光再次被电灯给震惊了。
德川家光看着头顶上的电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
他脸上的震惊从一直挂在脸上。
惊讶过后的德川家光安静了下来,不敢再乱动弹。
这一路上遇到的一切,都像是神迹一样,冲击着德川家光的心灵。
经过两天火车,德川家光终于到达了宣镇。
宣镇的繁华让德川家光打开眼睛,倭国最繁华的江户也比不上宣镇的一半,他出了宣镇火车站之后,眼睛就像是不够用一样,不停的看向宣镇的大街小巷。
士兵们押送着这些人走出火车站,火车站外面已经有烧柴汽车等候多时。
德川家光这些人被押上烧柴汽车,往皇宫附近的大牢押送而去。
说到底,德川家光也不过是俘虏,赵文不可能对他太好。
虽然是大牢,但是大牢的环境还算可以。
德川家光被士兵押送到大牢中,坐在大牢中的德川家光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现在的他只是败军之将,虽然投降了,但是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别人善待。
德川家光坐在大牢的床上,看着大牢顶端挂的一个电灯。
“想不到这里还有这种神奇的灯,一个小小的牢房都有,真是想不到啊!”德川家光唏嘘不已。
明正天皇处在德川家光旁边的牢房中,明正天皇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静静的看着书。
大牢外面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着。
其实,把守的士兵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宣镇这里德川家光人生地不熟,无法逃出去。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赵文还是安排了士兵看守。
此时的赵文和往常一样,批阅着送上来的奏折。
在他的手中,是一封宋虎送上来的军报。
军报上说,他现在已经将自己攻打地方全部拿下,整个东南沿海之地全都收复。
赵文放下手中的奏折,长出一口气,道:“东南一代全部拿下了,西南一代也快了。
西南多山,比较浪费时间,但是今年年底之前,肯定能将西南拿下,也是时候将京城拔除了。”
赵文看向京城的方向,目光炯炯!
赵文回过神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让人将德川家光以及倭国的天皇带过来,朕要见见他们!”赵文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陈东来。
陈东来带着赵文的命令来到了大牢当中。
没多长时间,德川家光被带进了赵文的御书房中。
德川家光留着月代头,一个地中海的发型,脑门锃亮。个子很矮,只有一米五多。
他身上穿着囚服,只不过囚服有些宽大? 套在他的身上有些滑稽。
明正天皇站在德川家光的旁边? 两人看上去有几分相似。
两人站在御书房中,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德川家光跪在地上,脑袋低下,身体拘谨,不敢有任何出格的动作。
德川家光明白,自己是生是死? 全在今天了。
要是今天惹怒了赵文? 那很大程度上就会没命。
为了活命? 德川家光不得不小心翼翼。
赵文挥挥手? “起来吧!”
德川家光和明正天皇站了起来? 恭恭敬敬的站在御书房中央。
“德川家光? 明正天皇?”赵文看向两人。
“正是!”德川家光恭恭敬敬的回道。
明正天皇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赵文。
“大皇帝陛下? 她有些不太会说汉话? 还请大皇帝见谅!”德川家康急忙解释道。
明正天皇二十岁不到? 放在后世只不过刚刚上高中,赵文当然不可能和她一般见识。
“无妨!”赵文摇摇头,接着道:“德川家光,不知道你对我朝有什么看法?”
德川家光被洪承畴俘虏之后,洪承畴详细的给德川家光说过现在的局势,所以德川家光现在也知道如今的内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英明神武,新朝强盛无比,在陛下的带领下,新朝定然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德川家光不停的拍着马屁。
赵文对于德川家光的马屁,不置可否,没有呵斥,静静的等着德川家光说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正天皇是你的外甥女吧?”赵文看向明正天皇。
“回陛下,正是如此!”德川家光回道。
“这可有意思,我记得你们的天皇为了血脉的纯净,不是只和家族内的人结婚吗?她怎么会是你的外甥女?”赵文问道。
赵文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只不过现在见到了德川家光,赵文便想求证一下,历史上记载的到底正确不正确。
德川家光解释了起来,“陛下,这是因为那件事情,当时的天皇如果不私自授予僧人紫衣的话,明正天皇也不会这么快登基……”
听着德川家光的声音,赵文也肯定了下来,后世的历史并没有错,明正天皇之所以能登基成为天皇,和“紫衣事件”有很大的关系。
明正天皇的母亲是第二代幕府大将军德川秀忠的女儿。
明正天皇出生时,当时的后水尾天皇正值壮年,按理来说,明正天皇登基的概率非常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正天皇是当不了天皇的。
可是,后水尾天皇有些不知好歹,竟然私自授予僧人紫衣。
“紫衣”是授予僧人荣誉和地位的象征,在德川幕府公布的《禁中并公家诸法度》中明确规定朝廷不能私自授予紫衣。
天皇想要授予僧人“紫衣”必须经过德川幕府的同意,如果德川幕府不同意的话,天皇就不得授予僧人“紫衣”。
向僧人授予紫衣是天皇的一大经济来源,所以后水尾天皇一次向七十多位僧人授予了紫衣。
当然,这种行动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考虑,也是尝试着向幕府的权威提出挑战。所以,德川幕府的反应也是很快。
后水尾天皇在德川幕府的逼迫之下,退位,让位于明正天皇。
这也是明正天皇为什么能这么小便成为明正天皇的主要原因。
“后水尾天皇还在吗?”赵文突然想起了这茬。
历史上的后水尾天皇活的还是比较久的,差不多活了有八十四岁,现在距离后水尾天皇死亡还有好几十年,按理说应该还在。
德川家光一听赵文这样问,立马不说话了。
后水尾天皇被德川幕府逼迫退位之后,便沉浸于寺庙当中。可是在江户大溃败的时候,德川家光来不及带走后水尾天皇,只将明正天皇等人带走。
“不知道还活没活着!”德川家光摇摇头。
赵文也没有追问其中缘由。
“行了,你们下去吧!”赵文看着站在德川家光旁边的士兵。
德川家光和明正天皇冲着赵文再次行了一个大礼,被带了下去。
赵文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当中。
赵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两人。
如果这两人顽强抵抗,抵抗到死的话,赵文可以将他们一刀杀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德川家光是投降自己的,直接杀了不太合适。
“算了,还是将你们先留着吧。”赵文说道。
德川家光在士兵的看押之下,走出了皇宫,往大牢的方向而去。
这时,朝鲜王李倧正带着自己的儿子在大街上乱逛着。
李倧走在大街上,看着被士兵围起来的德川家光,一脸的好奇。
“看样子是从皇宫出来的,还被这么多士兵包围着,想来应该是德川家光他们!
是了,听说今天早上德川家光就到了,估计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李倧看着士兵离开背影,心里不停的盘算着。
李淏看着发愣的父亲,问道:“父王,您在想什么?”
“叫我爹,别叫我父王。咱们现在根本就不是朝鲜王了,虽然有朝鲜王的名头。
咱们一家想要活的够久,就只能忘记咱们自己以前的身份。以后只能叫我爹,听到没有?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一趟皇宫。”李倧不满的呵斥道。
“是!”李淏急忙答应下来。
李倧说罢,一甩袖子,朝着皇宫而去。
赵文刚开始处理奏折,站在外面的小黄门走了进来,说朝鲜王求见。
赵文放下手中的奏折,虽然他不知道李倧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想要干什么,但也没有拒绝。
“让他进来吧!”赵文看着站在御书房中的小黄门。
小黄门走出御书房后没几个呼吸,李倧就走进了御书房中。
“拜见陛下!”李倧冲着赵文行了一礼。
“平身吧!”赵文冲着李倧摆摆手。
李倧站了起来,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陛下,臣听说今德川家光来了,本来想着去看一看我这个老邻居,可是到了之后,才被告知,说德川家光来了皇宫!”
李倧没有直接询问赵文刚才的是不是德川家光,而是拐弯抹角的试探。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刚才就是德川家光,你有什么事吗?”赵文问道。
“陛下,这个德川家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陛下,此人要尽快处理了,早一点处理,早一点安全,不能有任何拖延啊陛下!”李倧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就连眼睛都有些猩红。
“爱卿和德川家光有什么矛盾吗?”赵文问道。
李倧这番话不就是在说让赵文赶紧将德川家光杀了。
赵文转念一想,很快便明白过来。
曾经丰臣秀吉入侵过朝鲜,将朝鲜王从汉城一路追到鸭绿江边上。
可以说,朝鲜和倭国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
当年丰臣秀吉入侵朝鲜的时候,李倧亲身经历过。
所以说,李倧对于倭国有着非常大的仇恨。
虽然丰臣秀吉并不是入侵朝鲜的主谋,但是在李倧看来,只要是倭国人,都脱不了干系。
丰臣秀吉早都死了,现在这帐自然而然就得算到德川家光的身上。
“是不是因为当年倭国入侵过朝鲜啊?”赵文不着声色的问道。
李倧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赵文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所有的事情想明白。
反应过来的李倧急忙回道:“陛下,不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当年入侵朝鲜的是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光没有关系。
臣只是觉得这个德川家光不是什么好东西,陛下,倭国人都是一些尖嘴猴腮的蛮夷,这些人不服王化,心眼坏的厉害,陛下,德川家光更是这里面的佼佼者,要是将他留下的话,恐怕后患无穷啊!”
李倧死活不承认是因为倭国曾经入侵过朝鲜的原因,依旧在那里瞎扯着。
“朕知道这些事情了,至于如何处置德川家光,朕心里有数,你不用如此!”赵文开口劝住了李倧。
如果赵文不劝住李倧的话,说不定他能一直说下去。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朕已经有了打算!”
李倧见赵文决心已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了下去。
李倧退下去之后,接着处理奏折。
李倧的那番话赵文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权当李倧在放屁。
太阳落下地平线,赵文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御书房。
批阅了一天的奏折,赵文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酸痛。
赵文揉着自己的脖子,在御花园中溜达着。
陈东来静静得跟在赵文的身后,等候着赵文的吩咐。
“没想到这个李倧还是个记仇的人,丰臣秀吉入侵朝鲜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还没有忘记。再说了,这件事和德川家光的关系也不大啊。”赵文在御花园中缓慢的走着。
“陛下,李倧如此记仇,万一他对陛下有个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陈东来的声音小了下来。
赵文知道陈东来要说什么。
“不该有的心思?他敢吗?给他胆子,他敢有吗?”
第七百三十九章:该拿下京城了
“他也得有胆子啊,我就不相信朝鲜王真的有那个胆子。如果他真的有那个胆子的话,当初也不可能直接投降过来。”赵文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于赵文来说,一个小小的朝鲜王根本不足为虑。就算他有不该有的想法,但是他有那个实力吗,他有造反那个实力吗?
不是赵文看不起他,就算赵文放任他不管,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出来。
有时候,这种事情不是看他有没有那个心,而是看他有没有那个实力。
御花园中的路灯将御花园中的道路照亮,赵文在御花园的道路中慢慢的散步。
这是赵文近几年来培养出来的新习惯,每次批改完奏折之后,都会习惯性的在御花园中散步。
宣镇皇宫的御花园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陈东来静静的陪在赵文的身后,时刻等待着赵文的吩咐。
夜色渐渐的深了,赵文回到了寝宫中。
赵文躺在床上,脑海中里思考着后面的事情。
如今的天下已经差不多全部被拿下了,除过西藏那边还没有被拿下,剩下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经被赵文拿下。
以前大明通知的地方现在全成了赵文的领地,只剩下北直隶和京城还没有被拿下。
虽然北直隶以及京城还没有被赵文拿下,但是北直隶以及京城的百姓有很多都跑到了宣镇。
赵文在这些地方都有探子,所以当地的百姓如果想要来宣镇,当地探子就会着手安排。
在宣镇的工业化当中,人口永远是最重要。
对于这些百姓,赵文是非常欢迎。
“是时候将北直隶和京城拿下了!”赵文躺在床上,慢慢说道。
赵文躺在床上,脑海中思考着后面的事情。
现在的大明只剩下一个京城和北直隶了,也是时候将京城和北直隶拿下了。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皇宫中,崇祯在御花园中转悠着。
此时的崇祯年老了不知道多少岁,头发白了一大片,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不少。
双颊塌陷,有着很明显的凹陷。现在的崇祯看上去消瘦单薄的厉害,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
御花园中因为没有路灯,所以黑漆漆的,几个太监提着宫灯走在最前面,曹化淳以及吴承恩跟在崇祯的身后。
崇祯看着黑漆漆的御花园,不停的叹着气。
虽然京城和外界的那些联系已经被斩断,但是这并不是说崇祯就没有办法知道如今外界的情况。
在京城中,赵文派遣过来的探子几乎会将每一期的报纸带进京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崇祯知道不少外界的消息。
“整个大明好像只剩下京城以及北直隶这一片地方了!”崇祯一脸绝望的说道。
如今崇祯手中只有京城和北直隶这一片地方,就算崇祯想要逃命,也不知道该往那里逃。
对于现在的崇祯来说? 灭亡已经成了定局? 就算大罗金仙降世,也无法挽救将要灭亡的国家。
崇祯忽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 死气沉沉的说道:“祖训天子守国门? 君王死社稷。朕虽然不敢说有多么的英明神武,但是祖训朕一定要做到。”
崇祯说罢? 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曹化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皇爷,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几位皇子已经安排好了? 都安排到普通人家了。”曹化淳开口说道。
“唉,何必生在帝王家,何必生在帝王家啊!”崇祯不停的叹着气,语气中满是失落以及悲哀。
崇祯让曹化淳将朱慈烺等他的儿子女儿在京城中安顿好? 崇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路? 自己的结局不会很好,所以就想将自己的儿子女儿安排妥善,让自己的儿子女儿好好活下去。
历史上的崇祯也这样做了? 但是事情实在是太过仓促,所以他的儿子女儿基本上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这个时代,赵文久久没有攻打京城? 为崇祯留出了不少的时间。
崇祯是大明的皇帝? 但也是一个的父亲。崇祯从来没想过让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起为大明殉葬。
“皇爷? 几位皇子以及公主都安排妥当了,这些普通人家是锦衣卫很早之前设置的暗桩,除过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些暗桩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陛下可以完全放心。
过几天,我打算让这些人带着皇子和公主去宣镇。灯下黑之下,赵贼肯定不会发现。在宣镇待一段时间后,再去其他的地方。”曹化淳开口说道。
崇祯听曹化淳这样说,心里放松不少。
曹化淳的计划,崇祯也没有反对。
虽然说去宣镇有一定的风险,可是留在宣镇要远比在京城好。
在崇祯看来,到时候京城一到被攻破,各种乱兵肯定会冲击京城。
那个时候,生存的环境势必会非常恶劣。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
崇祯往前走去,步伐缓慢。
曹化淳跟在崇祯的身后,片刻都没有离开。
“最近京城中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崇祯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曹化淳说道:“皇爷,今天早上的时候,京城中又有一批百姓逃出城了。算上今天的,从这个月开始,京城中逃亡的百姓就没有停过,几乎每一天都有百姓逃离京城。”
“走吧,走吧,既然想走就都走吧。待在京城中也活不下去,逃走了好啊,逃走了好啊。”崇祯面无表情的道。“对了京城中的官员呢?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
“回皇爷,京城中的官员也有想逃出城,只不过这些官员都被挡了回来。
皇爷之前说过,百姓出城可以,但是官员不行,所以我这几天就将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全都撒了出去,负责此事。
今天早上的时候,礼部侍郎一家就想趁机逃出城去,只不过被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拦了回去。”曹化淳静静的说道。
崇祯的脸上满是狠辣,“哼,这些官员简直太可恶了。当初的时候,朕让他们想办法对付赵贼,可是呢?他们什么办法都没有。这也就罢了,没有对付赵贼的办法也就算了,毕竟赵贼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可是呢,这几年来,这些官员都干过什么好事?侵吞国库钱款,贪污**,可以说,大明现在能有这种场景都是拜这种人所赐。
崇祯的声音阴冷的厉害,听得曹化淳心里发毛。
虽然崇祯现在马上就是亡国之君了,但是俗话说得好,虎死威犹在。
崇祯现在还不是亡国之君,所以还是有办法对付这些官员的。
“将这些吃里扒外的官员都给朕抓起来,等京城失陷的时候,送他们上路。”崇祯一脸阴冷的说道。
曹化淳急忙说道:“谨遵皇爷旨意。”
“对了,这几天怎么没见到高起潜啊?他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崇祯忽然想到自己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高起潜了。
曹化淳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皇爷,高起潜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过了,我也没有见过他。昨天的时候,我去过高起潜的家里找他了,但是听他家里的仆人说,他们也不知道高起潜去了哪里。而且高起潜家里的财物基本上都被高起潜带走了,至于带到了哪里,他家的仆人也不知道。
皇爷,以我之见,高起潜说不定叛逃了!”
曹化淳这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一定根据的。
高起潜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了解但是曹化淳可是一清二楚,这是一个贪生怕死,极度爱财的人。
曹化淳根本就不相信高起潜会和京城共存亡,所以在曹化淳看来,高起潜很有可能叛逃了。
“呵呵!”崇祯冷笑起来,面若冰霜。
“真是好奴才啊,真是好奴才啊,朕实在是没有想到,朕的大太监现在竟然逃了。贪生怕死到了这种地步,真是没有想到啊。”
现在的崇祯有一种让人欺骗了的感觉,当初的时候,高起潜在崇祯面前待得时间不短,在那段时间当中,崇祯非常看重高起潜,就算是从崇祯潜邸出来的曹化淳都没有高起潜受宠。
如此看重的高起潜,现在竟然潜逃了,这让崇祯如何能安心?
“该死该死真是该死!”崇祯连连喝骂着,此时的崇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朕命令你及时处理此事,一定要将高起潜抓起来,抓起来之后,给朕杀了!”崇祯咬牙切齿的说道。
百姓逃离京城,崇祯还能不追究,官员逃离京城,崇祯可以现在不追究,但是对于高起潜这种身边人,崇祯一刻也忍受不了。
“谨遵皇爷旨意!”曹化淳急忙回道。
崇祯一脸阴霾的走出御书房,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是皇后居住的宫殿,之前的时候,朱慈烺还会在坤宁宫陪自己的母亲,可是现在的朱慈烺已经被曹化淳送出了皇宫。
所以,现在的坤宁宫中只剩下皇后以及一些照顾皇后的宫女太监。
皇后周氏坐在床边的梳妆台前,呆呆的看着梳妆台上的一面巴掌大的玻璃镜子。
这块玻璃镜子还是崇祯送给皇后周氏的。
周氏和崇祯的感情虽然比不上孝宗皇帝和张皇后的感情,但是也要比其他皇帝和皇后的感情好上不少。
崇祯走进坤宁宫的宫殿中,宫殿中的宫女太监们便急忙朝着崇祯见礼。
“平身吧!”崇祯对着这些行礼的太监宫女说道。
这番动静引起了周氏的注意,周氏急忙从梳妆台那里站了起来,来到了外面的宫殿里。
“见过陛下!”周氏朝着崇祯行礼。
“皇后不必多礼!”崇祯走到皇后周氏的面前,笑着拉住周氏的双手。
“好几天没来你这了,今天特意来看看!”崇祯拉着周氏的手,坐在了宫殿的椅子上。
“陛下能来臣妾这里,臣妾自然是开心的!”周氏坐在崇祯的旁边,露出一个高兴的表情。
虽然周氏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可是这个高兴的表情有些太过牵强。
崇祯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不对劲。
“皇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崇祯问道。
崇祯这句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国家都快灭亡了,皇后怎么可能会高兴?
就在崇祯后悔这样说话的时候,周氏开口道:“陛下,臣妾在想烺儿今天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唉,他也是朕的骨肉,你心疼他,朕也心疼他。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觉得他还能活下去吗?
赵贼是古往今来,最恶毒的贼子,你觉得赵贼能放过他吗?
我也是为烺儿好,他这一辈子没有当皇帝的命,朕只求他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行了。”
崇祯拉着周氏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崇祯对朱慈烺还是很看重的。
历史上的崇祯早早的就将朱慈烺立为了太子,对朱慈烺也是不遗余力的培养。
“陛下说的这些臣妾明白,可是臣妾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周氏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说着。
“这些事情你就别想了,朕安排的人都是可靠的人,这些人肯定会照顾好他们的,你就别担心了。”崇祯安慰着周氏。
周氏听崇祯这样说,也只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臣妾就放心了!”
“你有没有后悔嫁给朕?如果你没有嫁给朕的话,现在你也不用这样提心吊胆。现在的朕就像是活死人一样,不知道赵贼的那把刀什么时候劈到朕的脖子上。”崇祯问道。
周氏摇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崇祯,“臣妾能嫁给陛下是臣妾的福气,臣妾不会后悔,就算明天赵贼的兵马攻打京城,臣妾也不会后悔。”
周氏这番话让灰心得崇祯心情好了不少,崇祯将周氏抱在了怀里。
坤宁宫中的蜡烛静静的燃烧着,侍立在左右的太监宫女们急忙低下了脑袋。
宫外的夜色浓郁,整个京城静悄悄的,就连往常打更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显然,现在的京城已经到达了最终点,当赵文攻打京城的时候,就是京城最终崩溃的时刻。
第七百四十章:都怪温体仁
第二天的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整个京城便陷入了喧闹当中。
只不过,这种喧闹有些诡异。
京城的各个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百姓,这些百姓围在城墙门口,想要出城。
守城的士兵没有阻拦,将这些百姓一一放了出去。
在放这些百姓出城的时候,守城士兵眼睛不停的在出城的百姓生身上打量着。
在这些士兵旁边,还有高起潜派出来的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
这些人就是为了监视人群中有没有想混出城的官员。
崇祯走出了坤宁宫,他看着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的太阳,长出一口气,漫无目的的往前面走去。
昨天晚上,崇祯住在了坤宁宫。
要是放在以前,崇祯起床后肯定会忙着处理政事,可是现在的崇祯已经没有政事可以处理。
现在崇祯手中的地方都快没人了,官府都处理瘫痪状态,还处理什么政事?
如果不是曹化淳有几分能力,崇祯估计恐怕现在的皇宫也会陷入慌乱当中。
崇祯在皇宫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想要将皇宫的角角落落都看一遍。
崇祯明白,这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皇宫了。
京城中的那些官员,因为崇祯的旨意,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出不了城,只能待在家中不停的叹气。
明末的官员,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底线,好像国家的灭亡对于他们来说毫无关系一样。
在距离皇宫不远的一座三进宅院里,一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坐在大厅中,愁容满面,不停的叹着气。
距离皇宫不远的宅子价格不便宜,就算是京官,也很少有能买得起的。
这个中年人出身江南等地,家里是做生意的,所以财大气粗的将这个三进的宅院买了下来。
在中年人的对面坐着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中年妇人,中年妇人指着中年人,抱怨着:“何其东啊何其东,你好歹也是工部的一个侍郎,你之前干什么去了?如今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往外面跑,你现在还无动于衷,你到底在想什么?
昨天的报纸你看了吗?如今赵贼已经将天下基本上平定了,他的皇位眼看着就要坐稳了,咱家那里也被赵贼拿下了。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赵贼就要攻打京城,咱们要是再不出去,恐怕要和京城陪葬!”
何其东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他看向自己的老婆,无奈的道:“你以为我不想出城吗?我也想出城,可是现在我出不去啊。
陛下之前下达过旨意,禁止城中的官员出城,否则以投敌罪论处,你说我怎么出去?”
“你是不是傻?你说你是不是傻?如今的陛下马上就是亡国之君了,你怕什么?你怕什么啊?直接出去不就行了,你怕什么?之前的时候,我要出城,你还拦着我不让我出去。”妇人喋喋不休,不停的抱怨着。
妇人脸色难看? 在她看来,京城很有可能保不住,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 京城就会被赵文攻打下来。
到时候大军攻城? 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说不定连性命都保不住。
“妇人之见? 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吗?我告诉你,昨天的时候? 就有官员想要混在百姓当中混出城去? 可是后果呢?被曹化淳那个鹰爪孙带着人抓了起来? 一家老小全都关进了诏狱。
诏狱是什么地方我不说你也知道? 现在进了诏狱,你觉得他们还能出来吗?说不定他们现在都已经死了!”何其东眼睛睁大? 看着妇人。
“什么?竟有此事?”妇人大吃一惊? 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然你以为我不想出城?我早就想出城了!”何其东叹道。
“该死,真是狗皇帝,真是一个狗皇帝。自己快要没了,还要拉着咱们这些人陪葬,真是狗皇帝!”
妇人心里不爽? 气不过,直接开口喝骂了起来。
在妇人看来,只要是不让自己好过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你声音小点吧,现在朝廷马上就要没了,谁知道陛下会不会发疯!”何其东急忙呵斥道。
京城的乱象还在持续,城中几乎所有的商铺已经关门,除过赵文开设的那些商铺。
也不是说所有的百姓都想逃出城去,也有一部分百姓不想出城。
……
军事院的会议室中,赵文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
军事院的所有官员坐在会议桌的两旁。
这种设置是赵文专门弄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军事院里面的这些官员反对的声音比较大,毕竟和皇帝坐在一起开会,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可是,赵文执意如此,这些官员也不好再推辞。
“诸位,如今只剩下京城了,是时候将京城拿下了!”赵文环视一周,开口说道。
“如今咱们手中的正规军基本上都在外面,你们军事院拿出一个章程,看怎么攻打京城以及北直隶!”赵文问道。
其实赵文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赵文现在就想听听军事院里面的官员有什么看法。
一个坐在齐青田下面的官员站了起来。
这个官员以前是赵文军中的一个参赞,和赵大牛他们是一个级别的,叫做方奉德。
此人在军事上的本事不少,所以赵文就将他提拔到了军事院。
到了军事院之后,方奉德也做出过很多正确的决定,是一个本事不小的官员。
“陛下,京城以及北直隶对于咱们来说,不过是瓮中之鳖,举手之间就能拿下。
如今,新朝的正规军分布在西南以及东南一代。其中,赵将军和刘将军正在西南大山中追缴残敌。
西南大山多,山势险峻,一时半会拿不下来,所以这两部兵部不能动。
而东南一代,宋将军已经将东南一代拿了下来。所以说,如今宋将军手中的兵力刚好可以用来攻打京城以及北直隶。
从东南过来的话,宋将军可以走海陆,这样速度快一些。”方奉德看着赵文,说着自己的意见。
赵文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很有道理!
现在谁还有没有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听听!”
赵文看向其他人!
“陛下,臣也有自己的看法!”一个中年官员站了起来。
会议持续了一个时辰,敲定了出兵的各项事宜,唯独没有敲定出兵的主帅是谁。
“这次出兵京城,朕要亲自率领兵马!”赵文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掷地有声的说道。
会议室中的官员全都看向赵文,脸上满是错愕。
他们想不到赵文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亲自率领兵马前去攻打京城。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又很快明白了过来。
京城以及北直隶成了强弩之末,赵文又是皇帝,提兵攻打京城也非常正常。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赵文拍板而定。
“接下来的事情就按照刚才商量出来的办吧!”
赵文说罢,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军事院的官员们等赵文出去之后,急忙将刚才商量出来的内容制定了出来。
制定完毕之后,便将这些内容送到了赵文那里。
赵文坐在御书房中,将军事院交上来的内容批阅之后,又发了回去。
军事院收到赵文发回来的内容之后,便开始动了起来。
各项命令从军事院中传出,各种人员从军事院出来,朝着宋虎所在的地方而去。
在这次的计划当中,赵文是这次攻打京城的主将,宋虎是副将。
此次出兵总共率领兵马五万人,出兵时间为十一月中旬。
战事总共持续一个半月时间,赶在过年时刻结束。
这五万人马拿下一个如今的京城和北直隶,绰绰有余。
当天晚上,赵文又让人将刘文众叫到了御书房。
刘文众坐在御书房中,看着坐在上面的赵文,静静的等候着赵文的命令。
“爱卿啊,十一月中旬就要攻打京城了。这次让你来,朕有一件事情交给你!”赵文看向刘文众,开口说道。
刘文众还以为是配套的官员等事情,便急忙道:“陛下放心,京城以及北直隶的官员已经安排完毕,只要京城以及北直隶拿下来,官员立刻就能到位!”
赵文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个事情,朕是想让你亲笔写一封檄文!”
不管什么时候,出兵讲究的都是师出有名,哪怕是造反,也要弄一个像模像样的名头。
这次赵文是拿下京城,所以该有的檄文一定要有。
也正是因为目标是京城,所以赵文就想让刘文众亲自书写檄文。
刘文众的文采以及能力赵文是知道的,所以赵文交给刘文众也非常放心。
“檄文?”刘文众看着赵文。
“没错,就是檄文!如今只剩下京城和北直隶了,这次战事过后,天下就可以说彻底平定了,所以朕想将此事交给爱卿!”赵文说道。
“臣领旨谢恩!”
刘文众没有迟疑,没有疑惑,直接站了起来,朝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接下了这个命令。
刘文众明白,这篇檄文有很大的可能流传青史,如果写得好的话,说不定会像骆宾王的那篇《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一样,在历史上声名赫赫。
刘文众现在已经是议政院的管事,名垂青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谁会嫌弃自己身上的荣誉少?
刘文众退出御书房,在回议政院的路上就揣摩着这篇檄文该怎么写。
放衙之后,回到家里的刘文众都没有心思吃饭,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构思着檄文。
赵文给了刘文众五天的时间,刘文众觉得五天时间想要写一篇好的檄文还是有些困难的。
这五天当中,刘文众只要闲下来,就会构思檄文。
在第四天的时候,刘文众已经构思的差不多了,回到家之后,他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当中。
刘文众将一张洁白的宣纸平铺在书桌上,手拿毛笔,在上面笔走龙蛇起来。
差不多半个时辰,刘文众长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终于写完了啊,不容易啊!”刘文众感慨道。
檄文几乎耗光了刘文众所有的才学,整篇檄文气势磅礴,字字珠玑。
虽然比不上骆宾王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但也差不了多少。
第二天,刘文众带着檄文来到了御书房中。
赵文看过檄文之后,就让刘文众将檄文带到报社。
几天之后,报社的报纸开始在京城中出现。
刘文众的那篇檄文也在京城中流传开来。
崇祯坐在御花园里,手中拿着报纸,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报纸上的那篇檄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空气逐渐诡异起来,气氛越发的沉重。
站在崇祯旁边的曹化淳和吴承恩不敢说话,身体的幅度都在不断的变小。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崇祯一把将手中的报纸扔在地上,还狠狠的踩了几脚。
“赵文狗贼,欺人太甚!”
崇祯看向宣镇方向,破口大骂。
檄文虽然没有明着骂崇祯,但也将崇祯讽刺的不轻。
饶是崇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也差点没承受住。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崇祯悲从心来,身子一软,又瘫坐在了椅子上。
崇祯绝望的看着宣镇方向,嘴里不停得骂着赵文。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曹化淳和吴承恩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劝着崇祯。
“行了,你们起来吧,朕能扛住!”崇祯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
曹化淳和吴承恩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崇祯身旁。
“回去吧,朕有些累了!”崇祯从椅子上站起,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曹化淳和吴承恩急忙跟在崇祯的身后。
在回寝宫的路上,崇祯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就不应该听温体仁这个老匹夫的话,如果不是他,朕又怎么可能会走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他,赵贼又怎么可能会造反?这一切都是温体仁的错!”
崇祯心里不停的骂着温体仁,在他看来,现在的局势都怪温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