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假招供
孙海川看见船越的样子，真的是如释重负。
这几天船越夫人也找过他，说船越武夫好久没有回去睡觉了。
他随口说道：“夫人说你很久没回去睡觉了，今天不然就回去一下吧。”
船越点了点头：“是该回去睡觉了。”
孙海川点了点头，冲着船越施礼后离开了办公室。
刚刚下楼，他也是如释重负一般，一个多月的人，应该不是一楼那位，还好。
每天孙海川都准时的去给一楼的同志复查，知道五天之后，船越再次来到那个房间，那个人可以开口说话了。
“我来问你，你……”
没等记录的问，他先说话了。
“我是地下党，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之久，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发送情报，接收情报。”
船越的脸色又好看了许多，明显这个人看样子也是能招供的。
“那你说说跟你接头的人是谁，你的情报主要来源是谁，你们的密码是什么，你把情报都发给谁了？”
那人冷哼一声。
“也亏着说你们是特务机构，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什么意思？”
“我都跟你说了，我干了两年之久，现在我这么多天不回去，他们已经启动应急机制了，我之前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报废了，即便是我跟你说了也没有用。”
李云立刻疯了似的，他凑到那人进前，用他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上那位。
“你可不要耍花样，对于你的了解我们也是有的，你如果不配合，我们有一百种办法让你说。”
“哎，你不就是说用刑么，那就用，反正我的命也是你们给救的，随便。”
这种回答的态度，不免的让船越想起了那种药物。
他再次跟孙海川确认了一下那种药可能有的功效。
孙海川说：“我真的不敢确定，不然的话咱们试试，不过你得按照我的剂量来，千万不能多了。”
“放心吧。”
李云跟船越两个人嘀咕了两句，带着人出去了。
没多久，他便拎着一壶药回来了，一进屋就把药给那人灌了进去。
时间过了大概半个钟头，船越再次走进房间。
他发现，那人的身体开始冒出冷汗，两只眼睛的神色开始变化，逐渐的没有了光泽。
孙海川在门口盯着看。
船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连芳。”
“女人的名？”
“我妈给我取的。”
“你的代号是什么？”
“铁鹰！”
“任务！”
“将城防图跟地下暗道的图纸想法带出去。”
“什么地下图纸？”
“是我们历时一年，在南京地下挖出来的地道，过段时间会有人从城外攻进城内的。”
船越一听这个消息立刻警觉了。
“有时间么？”
“没有，待定。”
“你们的密码？”
“随即的。”
“你跟谁联系？”
“没人跟我联系，我的消息都来自于你们宪兵总部。”
船越咯噔一下。
李云明白了，这是说宪兵队那边有他们的内应啊。
他也问了句：“能不能具体点，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言语了，半天后才说道：“我没见过他，不过据说他叫李云。”
纳尼？
船越差点懵了，李云就在他身边站着，而且他之前确实是在宪兵队待过，难道就这么想把自己的得力干将变成同犯？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船越就真的傻掉了。
孙海川感觉这位同志有点奇怪，按照他的分析，这份药吃过之后的反应该是满身虚汗，浑身上下略有抽搐才对。
可是自己的这个同志除了出汗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反应，而且他的眉头始终保持着锁紧，那就证明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思维。
他没有昏迷。
孙海川心里有了想法，他感觉这个人应该是没有变节，似乎是非常有经验的再跟敌人周旋。
他心中不禁的惊喜了。
船越也不是白给的，对方这么说话，他也感觉到自己似乎被骗了。
他立刻终止了审讯，气呼呼的带着记录表回到了办公室，把李云单独叫到了里边说话。
而孙海川继续再给他做药后的检查，看他有没有特殊的反应。
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都没有，唯独是他的脸上似乎有着那么一点喜悦，又充斥着那种视死如归的慷慨。
孙海川被感动了，他深切的看了眼那副满是伤痕的躯体，自己却不能说话。
这时候，那人说了句话：“你是中医大夫吧？”
孙海川点头。
“好好的给日本人干，他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随后他放声大笑，那是一种嘲笑，嘲笑孙海川这样给日本人当狗腿子的人，嘲笑那种没有骨气的人。
孙海川放下了手里的医药箱，帮他换了个药方，让黑衣人待会交给李云，自己却从特务总部的大门走了出去。
他知道，此时此刻船越跟李云正在楼上看着他，但是他这次出来只是为了在门前转悠一圈，告诉在附近的同志，里边的人没有变节。
但是，没有人出现，几分钟之后他又回了特务总部。
接连几天的时间，船越几乎每天都在攻克眼前这个人，但始终未果。
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找时间把他干掉，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一块铁，不管威胁利诱，还是接下来残酷的用刑，始终没有掰开他的嘴。
孙海川感慨，想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可是没有人再跟他接头了。
疯子哪去了，小野呢，曹德军呢？
不过奇怪的是，李云这些天还真是在城里四处寻找地道，但事实证明，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
直到半个月之后，特务总部又来了几个商人，为首的是董先生，还有商会的几个人。
他们刚进到这里，就被李云给扣住了。
连同孙海川的同志一起关进了地牢。
“孙大夫，现在我要你把他们统统的毒死，要慢性毒药。”
孙海川不知道船越武夫要做什么，他不能不做，因为他需要拖延时间，等待上级来联系自己。
忽然间，特务总部的外边传来一阵阵混乱的枪声。
有人来打特务总部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船越的危机
枪声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随即人就散了。
李云狼狈的从外边跑回来，但他的两个手下，抓到了一个人，这人也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大佐，刚才不知道哪来的这么一伙人，这就是他们的同伙。”
船越武夫低声道：“其他的都跑了？”
“跑了。”
船越武夫立刻跟了出去，眼看着一楼大厅里放的那个人，已经奄奄一息，嘴角的血还在流淌着，呼吸变得异常的急促。
船越说道：“孙大夫，立刻把他给我救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孙海川附和着说了声好，背着药箱就冲下了楼。
他下楼之后，站在那人身边，把了下他的脉搏，感觉这人还能活，立刻拔出银针开始抢救。
但是，那人冲着孙海川嘲弄般的一笑，低声说了句：“想要救我？没门？”
孙海川不管他的话有没有说完，手里的一根银针已经刺进了他的大穴，这是为他止血的。
而此时，那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着李云喊了一声。
“兄弟，我对不住你，你一定得把咱家老二给救出去。”
说完话他奋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脑袋一歪就死了过去。
孙海川极力的施针，这是船越武夫见过他施针用针最多的一次。
那人几乎变成了流血的葫芦，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他的血止住。
现场的所有人都在想法子帮他活过来，可是就连孙海川这样的神医也没有办法搞定。
最后，那个人还是死了。
孙海川认得此人，在张爷的身边，他一直帮张爷忙前忙后的，可是这次出来，他穿的可是军统的定制皮鞋，用的手枪是正经的美式手枪。
船越武夫眉头紧锁，用他自己的余光看了眼李云，似乎心里正在想什么。
而李云却无辜的想跟船越解释什么，但他最后还是收住了。
毕竟船越没有问他什么，他如果自说自话，那岂不是不打就招了么。
孙海川说道：“大佐，这个人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船越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将那具尸体先抬出去。
可他身上的物件，让船越武夫心里一惊。
他再次将目光转向李云。
“他身上的武器可是你们军统之前配发的？”
李云仔细的看了眼，眼珠子嘀哩咕噜乱转。
他看了眼孙海川，孙海川冲他挤咕了一下眼睛。
李云说到：“我们之前是配发了一些这样的装备，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嗯，那好吧，全当他是军统的人，你今后可要小心了，估计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
“是是，谢谢大佐关心。”
李云逃过一劫，好在船越不是那种被人一说就倒戈的二货。
经过这件事儿，孙海川还是有点不自在。
因为之前张爷说过，他只要想找自己，那就一定能找到。
第二天，孙海川将配置好的毒药给了船越武夫。
船越带着孙海川跟李云下了地牢，见到董先生跟那些商人之后，船越摆出一副假慈悲的样子。
“诸位，对不住了，现在情况特殊，所以我想暂时留你们在这里，不过有件事情我得跟你们说一下。”
众人都在等着船越说话。
船越立刻将矛头转向了董先生。
“董先生，你对我们的照顾船越铭记于心，但是你干的那些坏事，我们可不能苟同。”
董先生本来是想找船越要港口驻军通行证的，没想到被他全都扣住了。
他问了句：“大佐，我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难道你不知道么，你的那批货到底是什么，我想我不用说了吧？”
“大佐你什么意思？那货不是你放给我们的么？”
“哈哈，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倒打一耙，不过我可不是那种人，你的货是被人劫走的，本来我们是为了当地的国民好，不让他们沾染那些毒性东西，打算把它销毁了，可你董先生却说货找到了。”
董先生这回明白了，看来张爷说道是对的，日本人也想要这个东西，他们就是为了祸害百姓，从百姓的兜里骗钱。
他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货么，我告诉你那些货到哪了。”
船越非常警觉的等着。
董先生在向他摆手，示意让他到跟前他再说。
船越笑了：“自己做的坏事还怕见不得光？我这样问你，就是为了让你身边的人全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好，我告诉你，那匹福寿膏被我做成了麻醉药，送给了我们自己的部队。”
“什么？”船越有点发疯，他狠狠的说了一声：“你胡说，南京城已经封城这么久了，你是怎么把它运出去的？”
“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
董先生说完话之后，只顾着自己坐回了原来的草甸子上。
而其他的商人也跟着做了过去，有人问他：“你真的把福寿膏做成药了？”
“真的。”
“那我们手里还有不少货，要不一起做成药送走吧。”
董先生说：“那得看船越大佐放不放咱们出去了。”
船越武夫吃了硬茬子，他转身看了眼李云。
“给他们吃药。”
孙海川做的药，是用的正常剂量，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个人十几天之后就会被活活的折磨死。
他不想，但是他又不能不这样做。
当天晚上，孙海川心急如焚，他最希望的就是疯子他们能够联系道张爷，两伙人一起动手，那么特务总部里被抓来这些人全都能给带出去。
船越武夫的办公室里，却传来了刺耳的电话声。
孙海川特地拿了新研究的药丸去找船越，刚到门前，他就听见船越在电话里用日语说话。
“冰塔计划恐怕有困难，我想现在就回国，立即实行我的复苏计划。”
“船越，你给我听好了，你找的那个中医大夫已经没有用了，请尽快把他给控制起来，这个人很危险。”
“他跑不了，但是他手里掌握着很多咱们需要的东西。”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战斗，我们要完成伟大的战斗计划，如果你不能完成冰塔计划，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那就请你立刻自刎谢罪吧。”
电话被挂断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隐秘传递
船越狠狠的将电话扔在了桌子上，从石川死了之后，他似乎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般。
每天如同勤奋的公鸡，天天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可是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完全将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孙海川听到了他的电话之后，刚要转身离开，忽然间发现在走廊尽头的黑影里站着一个人，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海川。
孙海川顺手敲了敲门。
“进来。”
孙海川进屋之后，那个人影也跟着进了船越的办公室。
“大族这是我最近整理的药方，全都给你拿来了，上边写了所有药品的功效。”
船越武夫一改常态，连看都不看的就用火将孙海川手里的资料给烧了。
“没用了，孙大夫，现在我命令你，二十四小时都不许离开特务总部，我会让李云派人看着你。”
“大佐这？”
“没有理由，因为我现在要重启对你的身份调查。”
孙海川突然间愣住了。
难道刚才电话里所说的事儿都是真的，一开始船越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随后，船越武夫直接安排李云将孙海川带到了楼下，给他关进了宿舍里。
孙海川的宿舍就是一间房，里边出了生活设施之外，也只剩下他带来的两本医书。
李云进屋之后，一脸狡诈的问道：“孙大夫，看来你的历史还真的挺多的啊。”
“哎，随你怎么说吧，反正现在大佐那边是心情不好，不一定哪天就得轮到你了。”
“嘿嘿，老子问心无愧，他日本人也是人，凭什么抓我？”
“那我也问心无愧，我还给船越大佐办了那么多事儿，他们不一样把我软禁了？”
“你不一样，因为有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
孙海川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又想明白了，这家伙大概是在咋呼自己呢，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没人知道，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还都在外边活的好好的。
“有人供我了？那之前死掉的那个人不也管你叫二哥么？”
“他那是胡扯。”
“那供出我的人也是在扯淡。”
两个人僵持不下，孙海川不知道这李云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感觉李云是想在日本人面前展现一下他自己，所以他打算拿自己垫背。
看来这个人真是随时随地的都能冒坏水儿啊。
忽然间，孙海川想到了一件事儿，就是船越武夫提到的那个什么冰塔计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来这是船越武夫近期要极力完成的。
他前思后想，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可是自己根本就出不去，怎么办？
每天，他只有上厕所，吃饭的时候才能算是自由活动的，可其他之间，自己是完全被监控的。
他在想，一整夜都没想好，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用自己特有的笔记，在他常看的书上标记出来了。
几天后，他从书上扯下来几页纸，直接扔进了厕所浑塘子里。
当天他不停的去厕所，告诉别人自己是拉肚子。
其实，他就在等掏粪的老头来。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听见后巷的胡同里有木轮车的声音。
他立刻起身，又从书上扯下来几页纸上厕所。
他身后有人跟着，只得先进了厕所的蹲位，刚进去就发起了牢骚。
“我说，你们白天的时候没有找人来收拾厕所么，这大粪都要溢出来了，你看我用的那些纸都飘上来了，我这纸还往哪扔？”
“你就凑合吧，过两天把您的证据凑足了，就可以给你换地方了。”
孙海川冷哼道：“给我换地方，老子给太君做了那么多事儿，难道他们就这么不相信我么？”
“这可是大佐的意思，我们就是站岗的，有事儿我们也是出力的，做决定的还得是别人。”
不一会，说话那位道：“你就把厕所门开着吧，我们俩害怕你跳粪坑里自杀了。”
这些对话，门外推粪车的老头全都听见了，他点起手里的烟袋，咕嘟咕嘟的冒着烟，烟味飘进了茅厕的里。
孙海川心里安慰了，他出来的时候还特地说了句：“你们快点吧，难道你们自己不用厕所么？真是的。”
说完话，孙海川回到了宿舍，心中就在期盼自己同志的到来。
巷子里的老头收拾完了尽头的厕所之后，推车走到了特务总部的门前，故意摔了一跤，将粪车的大粪撒了一地。
此时，门口站岗的两个日本兵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抬起手里的枪托子就打。
不一会，李云从里边跑了出来，看到门口的老头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过是走路都驼背，满脸污垢的臭老头。
“混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在这里把车弄撒了？”
“老总对不起，我刚才绊了一跤，谁也没想到这车就……”
“赶紧收拾了，要是一会太君火了，小心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哎哎！”
老头急忙点头答应，那边他又迅速的收拾起来地面上的乱脏。
特务总部里边跑出来一位日本兵，跟李云交涉了几句，李云连连点头，收了两张票子。
随后他跟老头说道：“刚才太君都怪罪下来了，我给你说了情，正好我们里边的茅厕也满了，你就给一起收拾了。”
“那钱呢？”
“混蛋，你都把门口弄成这样了，还要钱？”
“没钱也不能白干呀？”
“你干不干，不干我就让太君给你抓起来。”
老头苦恼万分，一瘸一拐的推着车进了特务总部，那车上的味道简直让人难以承受。
到了后门处的厕所，他开始收拾，将里边掏的干干净净的。
李云叫人开了后门。
“你还是从后门走吧，再走大门太君就不高兴了。”
老头推着车从后门离开了，等他回到城中的垃圾房之后，里边出来两个人。
“疯子，找到孙大夫了么？”
“坏了，他好像被鬼子给软禁了，现在我明白他之前为什么一直被人家盯着了。”
“怎么了？”
“先不说这个，你们得帮我忙，从着里边把用过的纸都给找出来，他告诉我的意思，消息都在那上边。”
“啥？”那两个人都暂时的打了个停，随后开始搜寻。
第五百八十五章 交代实底
孙海川坐在房间里安静的等待着，他期盼前来的疯子能够看明白他画的东西。
疯子跟春野两个人将收集回来的纸全都单独捡了出来，先不说味有多么让人难受，就是将那些纸张一点点的展开都非常有难度。
毕竟是已经湿透了的纸张，他们足足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才将所有的纸张都给整理好了。
春野问了句：“这么多纸，咱们怎么分？”
疯子看了眼所有找出来的纸张之后，微微的紧了紧眉头：“把跟医书有关的书页都给弄到一起，其他的再单独分类。”
两个人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将所有的书页全都分好类了。
但他们奇怪的发现，所有分好的纸张上边，居然没有任何的特殊符号。
春野直挠头道：“他这是给咱们传递了什么消息？”
疯子正在试图解读他们弄出来的纸张，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
页码的数字不太够用，纸张上边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也不对，按照之前的密码来解读也不对。
“怪了，这家伙难道是故意的？”
“为什么？”
“他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们他被软禁了，他现在也危险了？”
春野疑惑道：“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不会吧，即便是危险了，船越那个人不从他口中弄出点消息的话，他是不会罢休的。”
“那就不对了，这些纸张上怎么什么标记也没有呢？”
春野想了半天，他忽然间发现有一张纸上写了两个字——秘方。
秘方下边是什么方子，春野明白中药知识，但是他也没看明白下边的白龙丸的配方是啥意思。
疯子说：“秘方两个字是用钢笔写的，难道他是告诉咱们，消息是用钢笔写的？”
春野灵光一现：“对，他之前都是用毛笔写方子的，那这个钢笔写的东西就是他要表达的东西？”
两个人开始在书页上寻找，老半天也没有找到钢笔写的其他字。
忽然间，疯子看到了一个字上边，印刷体外侧居然是用钢笔做了描红。
难道是这个意思？
“快，把所有字都好好看一遍，凡是有用钢笔进行描红的字都给记录下来，然后咱们组合。”
他们从十几页的书当中摘取下来近二十个字的描红字。
将这些字按照顺序组合，随后又进行合理的排列。
“冰塔行动？”
“那是什么？”
“应该是鬼子的行动，他最后还告诉咱们准备进行终极搏斗。”
春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孙大夫要跟我们表达的，是要大闹特务总部，跟他们进行最惨烈的搏斗。”
“杀进去？”
“对，之前二组组长还在里边，应该是没有变节，还有董先生他们南京很多商行老板都在，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咱们把他们都给救出来。”
春野沉默了。
疯子接着说道：“现在孙海川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冰塔行动的消息，那就证明他还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这个行动的消息，终极搏斗，他的意思大概是要跟鬼子血拼，把他们的主要实施人物全都干掉，那这个计划他们就没法实行了。”
春野诧异道：“盲打？”
“对！这可能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春野考虑再三，随后说道：“要不然我在用小野的身份进去试试？”
“不行，你现在应该在济南城，如果你冒然出现在船越的身边，那你跟海川可能都会出问题。”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特务总部里，孙海川继续闹肚子，没事儿就往厕所里跑。
他出来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尽可能的了解任何跟冰塔行动有关系的话。
次日清晨，他的房门被人推开。
他在房里睡觉还没起床，等他看清楚来人之后，心里顿时茫然了。
船越手里抱着一份档案，身后还跟着李云同两个士兵。
一进屋，船越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句。
“孙海川，孙大夫，你的档案里，三五年到三六年为什么是空挡？”
说话间，船越直接将档案扔到了孙海川的面前。
他搓了搓眼睛，顺手翻开了自己档案，认真的看了眼。
随后，他笑了：“你这档案记录的不对啊，我的档案最清楚的不是在济南城么？”
“这是从南京档案中心拿来的，你既然给我们工作，那就给你记录档案，可是这份档案，为什么跟济南的档案不一样？”
孙海川知道船越早就开始怀疑自己了，而现在他想卸磨杀驴，总得找个理由。
但是他不想这么早就把游戏结束，最起码得让疯子他们彻底开始行动之后，才能跟他亮出底牌。
李云在船越的身后说了句：“大佐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你的身份了，三天之内，你的底我想就会明朗，倒不如你现在就说出来，兴许大佐心情好，还能对你从轻发落。”
孙海川笑了：“我跟大佐是同事，是朋友，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合作的一直很愉快，我们都有共同的愿望，在我们两个面前，我想还没有你李队长说话的份儿吧？”
船越回头看了眼李云，示意让他离开。
孙海川紧接着又说道：“你等等，你说你能调查清楚我，那我也得告诉你，我同样知道你是谁。”
“什么？”
孙海川说：“别看你是军统的人，从你来那天我就怀疑你不是真心的跟大佐一起工作，你说你带回来那个地下党，为什么不一枪打死他，怎么就那么巧，子弹会卡在他的肋骨中间，你说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呢？”
这句话好像是霹雳一般，刺激这李云的心里。
他立刻冲着船越解释：“我真不是他说的那样。”
孙海川接着说：“还有那个之前撕掉的人，可是叫你二哥呢。”
船越又回头看了眼李云，厉声喝道：“请你出去，到我办公室门口等着。”
孙海川冷笑一声，稳稳的坐在那里，翘起二郎腿一声不吭了。
船越直勾勾的盯着孙海川。
“现在我可以直接选择杀了你，但是我想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 破冰计划
孙海川非常诧异的看着船越。
“不知道船越大佐到底给我一个什么机会？”
“从李三枪之死开始我就怀疑你，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你有问题，当时是曹队长没有跟我说实情，时间久了，我发现你的医学造诣确实是天才的档次。”
“过奖了。”
“之后的电侦队的事儿，我同样感觉是你做的，但那件事儿还是曹队长去查的，所以你还没有事儿。”
孙海川面无表情，他不做声。
船越接着说：“直到李先生事发，引出曹队长居然有问题，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有很大的问题，加上后来那些事情，一点点的累计，我身边还有什么人能把消息传出去？”
孙海川已然不说话。
“我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你没有任何的变换，直到三木君开始怀疑你的时候，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居然还能让你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你还真是人才啊。”
孙海川叹气道：“我说大佐，你是不是把我给想歪了，我就是个大夫，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又能毒杀李三枪，又能狙杀电侦队长，还能干那么多的事儿，我怎么就那么能耐呢？”
船越冷笑一声：“因为你是一非常厉害的特工，也是技术非常全面的地下党。”
孙海川这是头一回听见船越说他是地下党，也是船越头一回直接了当的当面揭穿他。
但是，他为什么还说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为什么还要避讳着别人，跟自己交谈这些事儿。
孙海川冷笑道：“大佐的意思是？”
“我告诉你要给你一个机会，是跟我回日本，这几天就走，到了日本，我就不会在怀疑你，之前你做过的事情，一笔勾销。”
孙海川仰天大笑：“大佐你是不是误会了，张嘴怀疑闭嘴怀疑的，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做过什么不要紧，我带你回日本就是要完成我的人生目标，而且你的身份，现在总部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我无非就是爱才，需要你手里的东西，这才把你留下了。”
孙海川无奈的摇头道：“那你为什么不听总部的？”
船越冷道：“难道刚才你没听明白？”
孙海川说：“明白了，可是这个机会……我想我得考虑一下。”
船越冷道：“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对不起了，你就得到地牢里去了。”
说完话，船越起身，凝视了孙海川良久，这才转过身去离开了。
孙海川长出一口气，他从一抖里翻出根烟，狠狠的吐出了一口烟圈。
他知道自己在船越武夫的身边已经走到头了，自己也应该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船越只给他一天的时间，如果同意的话，或许还能有几天的时间。
那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拖，尽量把地下室的那几位全都弄出去，最好在搞明白冰塔行动是个什么鬼。
想好这一切，孙海川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己房间的门前，让门口的两个守卫给弄了点茶，慢慢喝，慢慢的哼着小曲。
第二天的日报上，出现了一个大字标题。
“破冰计划正在开始，地下党集结大量人力，准备对南京日军特务机关进行清扫。”
这是个非常违反常规的命题，也是明着告诉日本人，近期要有大的行动。
正所谓兵不厌诈，他们真正的使出了一个大招，来迷惑敌人。
船越见到这份报纸之后，再次找到了孙海川。
“你看看这条新闻，这是什么意思？”
孙海川看着报纸，摊开双手笑了。
“我整天在屋里待着，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那你如何决定？”
孙海川叹气道：“跟你离开了这里，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乡，见不到我的老婆，见不到……”
“到了日本，我再给你找个老婆。”
“好吧，我跟你去，但是咱们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待会我给你写个清单，这些东西你必须想法子提前运回日本。”
船越武夫点了点头，低声道：“好，我就依了你。”
孙海川给他写了大量的药材，加起来足够他们撞上一卡车的了。
这么多的中药材，就是为了制作最开始的药物进行储存使用，后续的药物，还得他们从国内往那边进。
船越问道：“你这些东西我们怎么能快点搞到？”
孙海川说：“你地牢里关的那些人，他们要是全都出去忙活的话，可能一天就能给你凑齐了，如果出去一个，那就得个三天五天的，而且这些东西，我想还不用你掏钱。”
孙海川的话让船越眉头紧锁，点了点头，立刻出了房门，跟李云嘀咕了几句。
李云也同样是点了点头，带人出去了。
疯子那边，已经联络到了南京城中的爱国人士，经过多方打听，他们了解了关于冰塔计划的蛛丝马迹。
春野急忙赶了回来，附在疯子耳边嘀咕道：“老酒缸这几天要带人来南京，还有，他说冰塔计划他们也得到了消息。”
“是什么？”
“说是，要在南京实施一个特殊的实验计划，就是毒气弹实验，选择的人群是两条街道，到时候是要封锁的。”
“他奶奶的，这真是丧尽天良了，就这事儿还能让他干成了咱们的工作就是失败的。”
春野说：“老酒缸说了，咱们的任务就是想法子把特务总部的自己人给弄出来，至于引诱他们出兵，截胡他们的资源，都由他们想法子。”
“那特务总部在这件事儿里起到什么作用？”
“不管了，反正老酒缸已经说了，咱们就准备好好的干一下子就得了，反正打个过瘾的。”
疯子眉头紧锁：“城中的敌对势力不小啊，咱们得做好安排，从哪进，从哪出，怎么样把人都带出去？”
春野也点头，此时，曹德军背着枪从外边回来，三个人为一个小组，坐在城中隐秘的民房中看着地图，各自说出自己的想法。
随后，曹德军主动要求去特务总部打头阵。
疯子摇头道：“不行，除了海川之外，就你的枪法准了，你必须给我当好狙击手，掩护我们安全的撤离。”
第五百八十七章 突围1
疯子带人已经在城里开始准备了，日本人的封锁越来越严。
在城里行走，随时都有可能被查。
反倒是孙海川在房间里天坐着，好像是一只蛤蟆，也只能看见他面前的那点天空。
船越武夫对孙海川的监管又加了人手，他知道，这个人不光是对他非常重要，对地下党人更为重要，不光是他在自己身边搞到了多少情报，最主要的是他那一手堪称神迹一般的医术。
与此同时，船越武夫不顾上司的反对，依然要继续自己的计划，将孙海川带回国内，想要发展他所谓的康复事业。
而在孙海川答应了船越跟他回国的事儿，无非也是缓兵之计，他真的希望外边的同志们能够看到他的消息，尽快的搞清楚什么冰塔计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疯子等人还在外边忙活，而这时候他们也面临着麻烦，城里的检查越来越严格，他们就是平时出门上街都有点费劲了，身上不能带枪，所有的消息都得小心的藏好，要不就记在心里。
晚上，他们更不能出门了，只要上街，就一定有人过来全身搜查。
春野会说日语，一般来说这样的事儿都会交给他去做。
他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接触能够说得上话的日本人，从他们的口中弄出冰塔行动的具体目标。
日本川本会社门前，聚集了大批的黑衣人，看上去都是日本的特务。
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还有不少的人，紧锣密鼓的忙活着搬运一些黑色的木箱子。
不一会，从黑影里开来数量军车，停在了商社门前。
“大家速度快点，这些东西务必在天亮之前出发，所以你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把他们彻底装上车，不能有半点耽搁。”
“是！”
春野躲在黑影里，他不知道这些人都在运送什么，但他蹲在一家民宅的门后，一声都不敢出。
就在此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来了两辆军车，商社门前的那些人刚要打开后车的箱板往上装东西的时候，忽然间发觉从车里边出现了十多个黑洞洞的枪口。
一时间，枪声大作，川本商社的门前血流成河。
黑衣人全都倒在血泊之中，刚刚装好箱子的汽车，被那伙来人开走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等到日本宪兵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找不到任何人跟踪迹。
第二天一早，疯子急匆匆的从外边赶了回来，他见到春野就立刻推着他进了屋里。
“春野同志，你马上通知下去，凡是参加此次营救行动的人，今天晚上务必到特务总部后巷的第三家院里集合，切记不要让敌人注意到。”
春野问了句：“那里白天安全么？”
“老酒缸已经派人进去盯守了，我们已经买通了李云手下的两个人，告诉他们是做黑市的，你们进去不要说别的，就说自己是来买货的，他们就会放你们进去。”
春野点头，立刻跑出去散发通知。
可他走到了一半，忽然从外边回来了。
“疯子，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知道了么？”
“知道了，日本人在城里的五家商社全都遭到了洗劫，这事儿突然，他们没有准备，估计是吃了大亏。”
“那这会不会影响咱们今晚的行动？”春野有点担心。
疯子说道：“放心吧，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既然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也不差今天晚上再发生这样的事儿。”
春野点了点头，再次走出了房门。
而疯子却坐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他在思考，思考的是他们之前的部署有没有问题，哪怕是一点点的疏漏，都会影响整个计划。
还有那个冰塔行动，这日本人到底要搞什么。
难道真的是那些商社要运送的货物？
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孙海川当天又被船越叫到了办公室，船越毫不避讳的问了声：“昨天的枪声你可听见了？”
“听见了。”
“有何感想？”
孙海川笑了：“那又能有什么感想，战争吗，打打杀杀的不太正常了么？”
船越一脸的痛苦说：“这回我不走都不行了，昨天晚上城里的五家日本商社全都被洗劫了，关乎到下一步计划的货物全都被洗劫一空，我这个临时的特务总管，估计得切腹谢罪了。”
孙海川笑了：“你这不都要回国了么，不如咱们就今天走了得了，省的你在这还得被人家怀疑，搞不好他们还真得让你不好过。”
船越叹气道：“我也想啊，可我还在等一个人，只要他到了，咱们就立刻出发。”
“你等谁？”
“这个人跟你应该是老相识了，他是三木大佐。”
孙海川愣住了：“三木大佐？”
“对，我走了之后，三木少佐就接替了我的位置，新调去的那位不过是去镀个金就走了。”
孙海川笑了，原来他们日本人也玩这套，看来是有关系有门路的人，还是有一定的优势条件的。
正想到这里，孙海川发现，船越武夫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估计是他最近的生活起居不太正常，加上他也算的上时运不济，所以显得就非常的困惑。
孙海川双眼微闭，嘴里却哼起了小曲。
船越武夫叹了口气：“好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想不会超过三天，咱们就得启程了。”
孙海川哼着小曲，下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内心是焦急的，因为他意识到了，鬼子的那匹货物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不是运往东北的害人的玩意，就是扣掉董先生的那些福寿膏同样的货色。
他又想到了张爷，那个家伙不是说随时想找自己，随时都能来么，这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直到天近黄昏，孙海川被船越请去吃饭，桌上有董先生跟地窖里的几个商人。
船越先说到：“之前孙大夫跟我提过，说是要放你们出去，我没有同意，因为抓你们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是上边非要扣下你们。”
董先生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为了让你们的商业活动暂时停止一下，因为我们在你们的运输通道上，要进行大量的运输。”
所有人都不言语，孙海川更是装作傻子一般，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就等着船越发话开饭。
船越武夫淡淡的一笑：“今天请您们出来吃饭，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呢，马上就要回国了，也不想让你们在这里呆的久了，所以打算放你们出去。”
包括董先生在内的几个商人全都傻了眼：“你放我们出去？”
“对，难道你们还不相信？”
“相信，但我想没那么容易吧。”
船越武夫瞪了眼说话的人，最后强挤出来一丝笑意说：“你想的也对，但是这事儿对你们来说比较容易，只要你们每家给我们弄一条船，供我们运送货物到达指定的仓库就可以。”
董先生噗嗤笑了：“大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们提供了船，你还得说缺少货物，在让我们把货物给你补齐，说实在的，你需要什么我太清楚了，只可惜，我上回那匹货物半路又被人截了。”
船越武夫似乎被人家看透了，他双目迸射着怒火盯着董先生看，嘴角不停的贼笑。
孙海川还是不言语。
船越看了眼他，又起身叹气道：“好吧，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大官，没有什么直接放掉你们的权利，所以给你们出了这两招，只要你们照做，我就有说服上边的理由，把你们放出去，可你们不同意，那我也没有法子了。”
其他的几位商人都在询问董先生，日本人到底要什么。
董先生毫不忌讳的说道：“福寿膏！”
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走到半路的船越忽然间停住了，他笑着对董先生他们说：“如果你们想出去的话，还有一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叫你们的家里人带着枪来救你们。”
说完话，船越放浪的笑了。
孙海川看着一桌子的酒菜也没人吃，他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可那些菜刚刚放进口中，他随即就吐了出来，到了一口酒漱了漱口。
其他人也正想夹菜吃东西，孙海川严肃的说道：“菜里有毒，都忍一忍吧。”
所有人把筷子都放下了。
孙海川也知道，自己之前给他们配过慢性毒药，这里的毒药是加量的，只要是他们吃了，立马会暴毙身亡。
他在想，如果这些人能够跟自己一起出去，他会第一时间给他们解毒。
就在这个时候，特务总部的后门又响起了木轮车的声音，老头边走边跟巷口的守卫说话。
“今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掏粪了，以后就见不到几位了，多谢这么多次的照顾啊。”
孙海川一听是疯子的声音，加上那股子浓郁的烟草味，他明白了，同志们或许就要在今晚动手。
可惜的是，日本人的冰塔计划到底是什么，他们还没有个答案。
突然间，从后门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闷闷的惨叫声。
孙海川心中一震，他与在座的人压低声音说道：“想出去的，一会跟我走，千万不能掉队。”
第五百八十八章 突围2（完）
所有人都已经震惊了，而此时的李云也凑了过来，他冲着孙海川等人吼了一声。
“大佐有令，如果今天谁敢不吃光这里的菜，就让他以后永远都别吃菜。”
李云的语气非常的强硬，转头看了眼孙海川。
孙海川冷笑一声：“你说的也包括我？”
“孙大夫当然不能包括了，你是要跟大佐回国的人，如果你出问题了，我就没法子交代了。”
孙海川笑了，他知道李云这个王八蛋迟早都得收拾了他，日本人的手是借不上了，但是今天晚上，他完全有机会让他彻底消失，省的以后祸害爱国人士。
孙海川借口去了一趟厕所，还真怪，这回他去厕所，没人去跟着他，几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几个商人身上。
孙海川走到后门，顺手将后门的锁给打开了，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从院子里投出去一条悠长的光线，转眼之间，从外边闪身进来十几个人。
为首的就是疯子，他低声与孙海川说：“里边的人都在哪了？”
“外边有几个，地牢有两个。”
“好，一会你带路，人带出去之后，你就跟着我们走。”
说完话，疯子从后腰拔出一把枪递给了孙海川。
孙海川大摇大摆的走回了桌子前，而疯子他们却躲在了阴影里，小心翼翼的向大楼靠拢。
从后门进来的另外十几个人，沿着宿舍的后墙绕进了黑影里，立刻将院里的守卫清理掉五六个。
孙海川走到李云的跟前，发现他跟其他的几个人，正在强行给董先生他门嘴里塞东西。
“李云，你就让他们自己来吧，不吃也不能硬塞。”
“哎，这可都是大佐的命令，我不敢违抗啊。”
“大佐怎么说的，他说如果他们不同意的情况下是吧？”
李云的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转悠了半天，咧嘴笑了。
“那你看他们现在算不上是违抗么？”
孙海川琢磨了一下：“按理说应该是违抗，可是这子时没过，你得给人家留点时间吧。”
李云知道孙海川在故意跟他扯淡，他也冷笑了一声，凑近了孙海川的身边。
“孙大夫，我敬着你，是因为你当初在大佐面前跟我站过队，你又是大佐要带走的人，所以我一直没跟你动怒。”
李云背着手，眼睛一瞟一瞟的说：“可你不能拿我的礼让当成我的无能吧，你当我真的不敢动你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要往自己的后腰伸，去拔他那把手枪。
可此时的孙海川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手腕处，一根银针已经刺进了他的要穴。
紧接着，孙海川手里的枪口顶住了李云的胸口。
“你说我要是手一抖，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就变成屁了。”
李云傻了，他的脸部肌肉在哆嗦，哭笑不得，另一只手准备去掏身后的匕首，可同样是被孙海川一针给按住了，他傻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此时，特务总部的门前，来了几个人，绕过灯光明亮的地方，走进了黑影，连同门口的机枪与岗哨全都给拿掉了。
李云身边的那几个人还浑然不知，此时的疯子他们已经在他们身后动了手。
这些人死的无声无息，而李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的弟兄一个个死在安静之中。
孙海川笑了：“怎么样，你叫唤一声？”
“不不不，我不叫了，听你们的发落。”
“态度不错，待会给你带走，自己把袜子脱下来塞嘴里。”
“啊？”
“啊什么啊，快点的。”
虽然他的双手被银针给刺中了，但是脱袜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将袜子塞进口中，孙海川也不客气，将李云的皮带就给解了下来，将他的双手给缠上了。
有名同志看着他。
孙海川与疯子说道：“大楼里多是办公的日本人，而宿舍里的人应该在几十个，他们不好对付，得多拍些人。”
“放心吧，这回咱们来了不下百十来号，就这些鬼子还不够咱们看得呢，更何况咱们是在暗处。”
说完话，疯子带人就冲进了大楼，进了大楼之后，有人发现了他们，枪战随即响起。
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大楼里伤的伤死的死，船越武夫再次重伤，双腿被打穿了，两只眼睛朦胧的看着蹲在他跟前的疯子。
疯子问道：“告诉我冰塔计划是什么？”
船越笑了：“没什么，冰塔计划没有你们东北的731恐怖，他不过是将一批福寿膏免费发放下去，后果我想你们就应该知道了。”
疯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安排人将船越给搀起来准备带走。
可就在此时，船越黯然一笑，抽出腰间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窝，很疼，他是怎么忍受的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多时，城内的马路上脚步声混乱，几队日本兵纷纷往特务总部这边赶。
可是他们都是没走到特务总部附近，就被人给拦截了。
激烈的枪战在城内大范围的扩散，震彻整个南京的黑夜。
疯子从地牢里将二组组长给救了出来，两个人亲切的握了手。
孙海川问道：“咱们来了多少人？”
“我不说是一百来个么？”
“那城里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估计是老酒缸带人来了吧？”
孙海川诧异，眉头紧锁，寻思了半天也不对劲。
老酒缸的秉性，不会直接进城的，他起码得在城门口放上两枪，打开缺口后才能再进来，现在这个打法不像他的作风。
疯子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得尽快离开，城南就是鬼子的步兵团，如果他们冲过来了，咱们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好，咱们这就走。”
临走的时候，李云还蹲在那里呜呜直叫。
疯子问了句：“这个人有用么？”
孙海川摆了摆手：“罪人！”
“砰！”
李云喊着自己的袜子仰面倒下了。
而孙海川等人沿着城中的小路，一口气跑到了城北。
路上发现交战的地方，双方是日本兵跟一伙穿着便衣的人。
孙海川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张爷。
难道真是他来了？
他们刚到城门口二百米远的地方，躲进了黑影里。
城门处的士兵都已经进入了掩体，估计是接到了电话指使，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可就在此时，城外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机枪手榴弹的声音不绝于耳。
孙海川笑了，他知道，这才是老酒缸的作风。
疯子摘掉自己的礼帽，挠了挠头笑了：“没想到老酒缸还真来了。”
“他说来就一定能来，不过是他总爱迟到，凡是吃到的仗，他都赢了，我们在数十个数，他就应该把城门破了。”
“十九八七……一！”
“轰隆！”
厚重的城门被炸开，城里边的机枪开始扫射。
疯子冲着拳头啐了口水：“同志们，不能让城外的同志受伤害，咱们冲出去。”
城里的百十来号人，拎着手枪就冲了出去，两面夹击将门口的鬼子给干掉了。
见到老酒缸之后，孙海川说道：“咱们赶紧走，城南的鬼子部队马上就上来了，跟他们正面交锋咱们吃亏。”
“对对对，那里有上千人的兵力。”董先生也说。
老酒缸看了眼身边的这几个人，转身就要走。
忽然间，孙海川想到了一件事，在船越的桌子上，他似乎见过一张名单，那上边写的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他转头就往回跑。
疯子愣住了，老酒缸吩咐道：“渔船的同志，都跟孙大夫上去，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是！”
春野跟疯子冲了出去。
孙海川回到特务总部的时候，里边还是一片混乱，地上死尸一片。
上了楼之后，他见到了船越的尸首，船越夫人趴在他的身上哭泣。
孙海川没有顾得上那些，从船越的文件袋里找到了那份名单，随后停了下说：“夫人，这就是战争，接受现实吧。”
说完话，他急匆匆的走掉了。
可是他刚到门前，七八个黑衣人冲着孙海川就要开枪。
孙海川感觉自己躲闪不及，眼瞅着就得被对方击中，他顺势躲了下，抬手就是一枪，放倒了一个，可是在那个后边还有一个，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他刚要动弹，一声枪响从远处传来。
就停门口的人喊道：“小心，有狙击手。”
孙海川知道这是曹德军，他立刻冲出了大门，一颗手雷扔下掩护，自己迅速冲向了北门。
一边跑，身后的敌人一边追，敌人一边追，曹德军一边放冷枪。
直到孙海川出了城之后，他见到了曹德军扛着枪也冲了出来，在他身后也跟着数名日本兵。
孙海川举枪就打，放倒了数个日本兵。
他们迅速离开了……
数日后，张爷在城外三十里的山中找到了孙海川，近十两军车的物资送到了这里。
一下车张爷就主动找到了孙海川。
“孙大夫，怎么样，我说想找你就能找到你，咱们之前商量的事儿还算数不？”
孙海川紧皱眉头说：“算数是算数，最好是你这些东西捐献给前线，能一分钱不要最好。”
“嗨，我张爷还是那种贪财的人么，你放心，所有的费用都我一个人承担了。”随后张爷贴在孙海川耳边嘀咕了一句：“我说，城里那几仗我给你们拦路拦的不错吧？”
孙海川惊到了：“你们？”
“当然是了！”
“你们怎么进的城？”
张爷笑了：“你们怎么进的，我们就怎么进的。”
孙海川感觉张爷说话似乎有点狂躁，他便有点不满。
“你这个人还真是看人太底了吧，你有那么厉害么？”
张爷自己拉过一个板凳坐下了，从衣兜里翻出一根雪茄叼上了。
“你给我点根烟，我让你看个更厉害的。”
孙海川不知道所以然，顺手就给他点了烟。
张爷乐了，冲着装货的车上摆了摆手。
车上下来了几个人，赵美莎，徐来，老梁……
（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盗公文4
孙海川最后嘱咐了一句：“动完手之后，一定要来告诉我一声，还有，你们千万不要硬拼，给他点教训就行，让他受点伤什么的，不然的话你们不是鬼子的对手。”
“知道。”
年轻人看似很浮躁，但孙海川能够感觉到他比上次见到他成长了很多，略显沉稳了。
让几个毛头小子去做这样的事情，孙海川也是抱着非常矛盾的心里让他们试试。
这样做虽然很危险，但总比他们自己出去乱打乱砸一通要好的多。
等几个人走了之后，孙海川还是深思熟虑良久，决定去找船越，尽可能的推波助澜，让自己的计划更加容易实现。
想到这里，孙海川收拾了东西，接诊了两个患者之后，他背着药箱出了医馆。
来到宪兵队的办公室，小野在办公室里紧锣密鼓的忙活着，将孙海川先前搞出来的那些废旧文件全都收拾了起来。
“孙大夫今天这么早。”
孙海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窗外：“已经不早了，再等会就午时了。”
小野笑道：“对了，刚才大佐来找过你。”
“他来找我？”
“说是曹队长那边交上去一堆档案，想让你过去帮忙对比下，现在宪兵队的人手不够用。”
孙海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待会就上去。”
他知道，这估计是船越武夫要看自己跟曹德军两个人伪造的那些档案。
孙海川将药箱放在了办公室，将自己的办公桌收拾了下之后，转身出了门。
刚到船越的办公室，他发现曹德军在里边跟船越两个人说着什么，说的好像是非常认真。
见到孙海川进来，船越拿出两份档案扔给了孙海川。
“孙大夫，这里有几份档案你帮忙看看，我们两个感觉这档案有点问题。”
孙海川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眼神已经飘香了曹德军。
曹德军的反应非常快，将手里的档案交给了孙海川。
“你看看吧，我跟大佐的建议是一样的，这两个人的来路有点诡异，这些都是前次在青山头下边抢莫家东西的人。”
孙海川接过档案看了眼，这些东西都是他写的，看个开头就知道接下来所写的东西是什么。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两遍，表现的也非常的认真。
“大佐，这两份档案打眼一看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能是孙大夫对破案之类的事儿不太了解，那也好，这几份档案先放在我这里，回头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说完话，船越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他跟孙大夫简单的说了下船越夫人的身体状况，又说了些关于孙海川日后在宪兵队的工作。
孙海川欣然接受之后，从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传令兵。
此人到了船越跟前就嘀咕了几句，船越立马皱起眉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传令兵走了，船越武夫瞅着曹德军却变得非常的气氛。
“曹队长，进来城内的治安越来越差了，你这个警队队长怎么干的，外边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城里又开锅了？”
对于船越突如其来的变化，曹德军早有心理准备，不是因为他曾经计划好了，而是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孙海川没有问什么情况，三个人静静的对视着。
良久后，船越低沉的问道：“曹队长，你就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呃，等着大佐训话呢。”
说话间，曹德军个孙海川两个人从座上站了起来。
船越哼了声：“就在刚才，龟田教授跟于大夫在自己的诊所，居然被几个路边的混混给收拾了一顿。”
“啊？还有这事儿？”曹德军故作惊讶，带起帽子就要出门。
船越冷道：“别去了，你们警队有什么用，门口站着四个人都没把他们几个人拦住，你去了就能抓到人了？”
“那也得去看看啊。”
“去看看？哼，等你去了，黄瓜菜都凉了。”
船越起身，用自己的余光撇了眼孙海川，脸上的表情稍稍的回落了一些。
“孙大夫接着忙你的吧，我跟曹队长过去看看。”
孙海川连连点头，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首先是几个家伙动手之后，没有被任何人逮住。
其次是看这船越的意思，这是要到于氏医馆去，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跟着船越出了他的办公室之后，两名守在门口的宪兵将船越办公室的大门用铁链锁上了。
这是另孙海川特别意外的，居然守备的如此严密。
他跟着船越两个人下了楼，刚到二楼就见到了小野站在三人面前。
小野冲着船越行礼道：“大佐好，您这是要出去呀？”
“嗯，你一定要跟孙大夫好好的学习，他学会了可都是你的。”
“放心吧大佐，小野君一定将良好的医学学会，将来待会祖国，造福祖国人民。”
船越点了点头。
孙海川心中暗笑，你们这帮犊子在中国的土地上打杀抢掠，老子还能把医术传给你们，让你们回去治疗自己的人？
可是孙海川面上也得给船越些许薄面。
“对呀，医学无国界，只要是能够造福大家的都是好东西，只要小野喜欢学习，孙某一定会潜心教学。”
船越武夫点了点头，带上两个宪兵从楼上下去了。
孙海川叫过来小野：“你看看着大佐今天是怎么了？”
“刚才听说于氏医馆被几个学生给闹了，龟田教授跟于大夫都被不同程度的打伤了。”
“这么严重？”
“可不是怎么，我都在想是不是要跟大佐他们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孙海川还真巴不得这小子跟着一起去呢，小野这个混蛋在自己身边就跟狗屁膏药似的，几乎是形影不离，自己去哪他都得跟着。
趁着船越离开了，自己正是进他办公室搞到公文的好时候，可是这小野……
孙海川皱起了眉头，到底应该怎么样把小野给弄走。
第一百七十八章 擦肩之隙
孙海川开始计算了，自己如果顺利的从窗户进入船越的办公室，那需要从走廊翻出去，上房顶之后，潜入船越的办公室。
这个时间加上搞到公文的时间，加上拍照，需要两刻钟。
如果从正门进去，两个宪兵是没法子打发走的，也不能把他们两个弄翻了，除非再有更大的事儿，宪兵队的人集体出去，那样的话船越的办公室也不一定能够离开把守的。
所以，孙海川基本上确定从房盖上走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小野。
“小野君，我再医馆里有两本书需要拿到这里来，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帮忙跑一趟？”
“好啊。”
“一本是我的良方纲要，那是我写的，另一本是我的教学笔记，应该是让我放在我徒弟徐来那里，他要是找不到就让他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多找找。”
“呃！”
“那家伙整天丢三落四的，找不到很正常。”
小野听了孙海川的话，从你宪兵队急匆匆的跑去海川堂。
这下算是把他支走了，从宪兵队到医馆需要步行来回一刻钟，剩下的就看徐来怎么跟他拖延了。
本来那个什么教学笔记是没有的东西，徐来也一定说没有。
小野如果说有，徐来的脾气一定会给他找，这样会拖延点时间。
事不宜迟，趁着船越刚走，孙海川还有时间进入他的办公室。
这天已经是黄昏深处，正是鬼子探照灯没开，视线也不是很清楚的时间。
他从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窗户，向窗外看了眼，院子里的鬼子都各自忙碌着回去吃饭，换岗的人也懒踏踏的没精打采。
他趁着天黑，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从里边锁好，从窗户飞速爬了出去。
上了房顶之后，找到船越办公室的窗户之后，单臂悬在半空，将船越房间的窗户打开，他翻身进了房间。
取出手电，孙海川简单的看了眼船越的办公桌里的抽屉，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随后，他直接走到保险柜跟前。
这东西，他曾经专门训练过如何开启，不能说是随便就能打开，但对他来说基本上没有打不开的保险柜。
嘎达嘎达几声响，孙海川用自己的万能钥匙将保险柜轻松的打开了。
这里边有几根金条，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也没有必要去拿。
随后有两张卷好的地图，上边也都写着绝密。
难道是这两张地图？
孙海川细致观察地图的样式之后，在屋里将地图展开，上边的蜡封被扯断了。
他看了眼之后，这是鬼子绘制的防区地图，很细致，要比自己人绘制的地图细致的多。
孙海川拿出小相机连续拍了几张，随后将地图又卷了起来，用小火将蜡封烤紧。
保险柜里翻来翻去，也都是一些日常的文档，特殊的还真的没有多少。
孙海川有点纳闷了，难道这船越平日里连一封绝密公文都没有么，这不现实啊。
可是当他找到保险柜最下边那一层的时候，一张薄薄的信纸，上边盖着大印，是绝密两个字的四分之三。
孙海川将信纸拿了起来，那上边也就简单的几句话，书写方式，格式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唯独一点是在落款处写着编号。
这个编号让孙海川非常纳闷，这号码是如何编排的。
随后他又将两个地图的卷角翻开，发现上边都有编号，而且编号是紧连着的，唯独是这文件的编号跟地图相差了十几个。
这特娘的是怎么排的，如果说是地图后边有十几分绝密文件，那这份绝密文件就是最新的，那被人抢走的绝密文件，该是顺号排下去的。
孙海川是这样想的，可是他的目光却被那张信纸吸引住了。
上边写的是近日，有电侦队专家前往贵处，请务必做好迎接跟安全防护工作。
这么说这份文件是电侦队出现的时候来的，那就证明从那时候到现在，船越手里的绝密文件并不多。
之所以他能对那个传令兵的死那么在乎，就证明他手里的东西一定是绝密。
综合考虑之后，他将绝密文件拍了照，迅速将东西都给归位了。
他打算从窗户再出去，忽然间发现屋里留下了他的脚印。
孙海川立刻回去擦拭，可当他擦拭干净之后才发觉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本身船越的办公室脚印多很正常，之前他跟曹德军来过，还有小野也来过。
现在擦得干干净净，只要有点思维的人，发现了定会怀疑。
孙海川又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在地上又踩了几个脚印，然后从床下边找到一双大概是船越的靴子，在房间里按了数个脚印。
看上去还算是自然的脚印之后，孙海川擦拭了窗台的脚印。
他刚要探头从窗户爬出去，却发现自己的办公室灯光被打开了。
坏了，大概是小野那家伙回来了，这家伙速度也太快了。
孙海川只好待在船越的办公室里，等待时机再回去。
可是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办公室的情况，那小野的身影一直在里边忙活着。
孙海川有点急，这船越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这要是逮个正着，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明白了。
好的不来坏的来，他不过是想想，宪兵队大门被打开了，一辆车从外边回来。
船越跟曹德军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船越跟曹德军两个人一声不吭，急匆匆的往楼里走来。
孙海川急了，他迅速跳上窗台，看清楼下的人没有注意到他，立刻窜上了房顶，将身下的脚印擦干净，关上了窗。
眼瞅着自己的办公室里人影攒动，估计是小野还没忙活完。
孙海川只能趴在房盖上等待时机，忽然间他想起厕所里有窗户，完全从厕所跳下去，走出去。
想好这个他从房盖上蹑手蹑脚的凑到楼角，探头往下看了眼，厕所没人，他飞身下去，从厕所里走了出去。
当他抬头一看居然是女厕所，而且这里是三楼，正是船越办公室的楼层。
这层没有男厕，船越上厕所都得去二楼。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想到一起了
孙海川心中一直在考虑待会遇上了他们应该怎么说。
他用水冲了下手，故意没有擦干净，急匆匆的往楼下走。
刚转过楼角，正碰上走上楼来的船越跟曹德军。
“孙大夫？”船越愣了下：“怎么走的这么急？”
孙海川略显羞涩道：“没什么，刚才去了个厕所。”
“去厕所？”
“对对。”
船越抬头看了下楼层：“这层是女厕，你？”
“别提了，刚才楼下有人，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就上来……”
船越摇摇头笑了，走到办公室门前开了锁，跟曹德军两个人进了办公室。
孙海川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见到小野在那里继续收拾这屋内杂乱的文件。
其实，这些文件都是之前办公室的主人留下的，估计是没有什么大用了，孙海川也一直没有收拾，但没想到小野这家伙这么勤快，居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孙大夫，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孙海川心里咯噔一下，纲要能拿来是对的，可是什么教学笔记，自己根本就没有写过，他是从哪来的？
孙海川只淡淡的嗯了声，跑到自己的桌前看了眼，发现还真是两本东西。
可是当他见到那本所谓的教学笔记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我那徒弟到底还是学艺不精啊，我要的是教学笔记，他把他的笔记给拿来做什么。”
“哦？那是他的笔记？”
“对呀，这孩子一天就知道吃玩，学习也不认真，你看看这笔记让他做的，漏洞百出。”
小野笑了：“那要不我再回去取一下？”
“不用了，等我晚些回去再说吧。”
这件事儿算是过去了，孙海川也算是铤而走险，不过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接下来就得是鬼子他们倒霉的时候了。
孙海川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看笔记，不时的在徐来的笔记上圈圈点点的。
小野站在一旁看得极其入神，看到入神的处，还会念叨出来。
孙海川笑了：“你还真是挺好学的，以后有机会我会教你点医术，不过现在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在中国，尤其是中医这样的传统技能，都要看徒弟的资质。”
“资质？”
“对，所谓资质一来是要聪明，二来是要看为人，尤其是为人特别的重要，如果这个人光是聪明，那师傅未必能收，如果这个人为人一流，即便他有点呆傻，那这样的人作为任何一个师傅都愿意将他留在身边。”
“那要是呆傻的话，岂不是学不了高深的东西了？”
“这东西也是要分高度的，你聪明可以学到三，他笨可能只学到二，但是你为人不好，我是不会教你到三的，或许只能传授你一二也就到头了。”
孙海川的一通解释，小野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噗嗤笑了。
“孙大夫，小野君自认为为人尚可，我也特别希望日后能够跟随孙大夫学习博大精深的中国医学。”
孙海川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两个人说完话，孙海川继续为徐来批改着笔记。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认真，那是因为徐来这个孩子是他从半路捡来的，从小看到现在，平时里看不出他如此用工，但这份笔记却证明了这孩子一直在努力。
这一点，是作为师傅的孙海川非常欣慰，也是非常开心的事情。
直到深夜，小野说是要回宿舍睡觉，孙海川这才放下手里的文稿，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听见走廊里有人走路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办公司里还是那样的空旷，没有任何人。
没多久，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孙大夫，一夜没睡啊？”
孙海川听得出来是曹德军的声音。
他急忙开了门，见到曹德军一脸疲惫的样子。
进到办公室里，曹德军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仰头就倒下了。
他闭着眼睛说道：“这大佐一天天的，精神头真足，说是龟田教授被人家打破了脑袋，说什么也得把这几个人揪出来。”
“啊？还有人故意跑到于氏医馆伤人？”
“谁说不是呢，我看是他们之前就应该有仇，不然的话人家进门二话不说，问清楚了谁是龟田谁是于大夫，连话都不说就直接动手了。”
孙海川心中暗道，到底是几个毛头小子，还真不按自己的套路来，不过人已经打了，船越已经调出去了，这也算是成功了。
“曹队长，那人抓到了么？”
“嗨，还抓个屁，他们被打的爹妈不认，问他们什么他们都记不清楚，这还让我去抓？”
“说的也是，这特么去什么地方抓。”
孙海川帮曹德军找了件薄毯子盖上，曹德军冲着他笑了笑。
“我看啊，这人你也就象征性的找找得了，咱们还不如集中精力找找那个杀死鬼子传令兵的家伙。”
说了这话，曹德军猛地坐起身来，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孙海川看。
他随即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现在屋里边就咱们两个人，我还真有点想法跟你说。”
孙海川点头，回头又将办公室的门从里边锁了，随后将电灯关了，点起了台灯。
“曹队长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曹德军淡淡一笑：“杀死传令兵的人，我是想从死牢里随便拉出来一个顶替得了，省的船越老鬼子整天的折磨我，我们警队总共就那么些人，哪有多余的人跟他扯犊子。”
“曹队长说的倒是在理，可是传令兵身上可是少了东西啊，你推出来的人一旦交不出来东西，那鬼子的刑头一上，他不还得把咱们全都召出来？”
曹德军皱起了眉头，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的。
忽然间他猛地定住了，回头看向孙海川。
“既然你档案都伪造了，咱们怎么就不能伪造一份加急电报？”
“那要不是加急电报呢？”
“绝密文件？”
“如果真的是绝密文件怎么办？”
曹德军挠头了，这件事儿他还真是没有想明白。
“绝密文件我也没见过长什么样，即便是伪造也得有个模子啊。”
曹德军陷入了沉思，而孙海川却趴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第一百八十章 替死鬼
天色大亮，孙海川跟曹德军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酣然的睡着。
小野早晨来敲门的时候，很长时间也没有敲开。
直到中午的时候，孙海川才打开了房门，他手里拿着自己批改过的徐来笔记还有自己的纲要往外走。
曹德军也叼着烟卷坐在那里醒觉。
“孙大夫等我一会，我回去洗把脸，晚点去医馆里找你。”
“好，我也会去换身衣服，这一夜也确实有点疲惫了。”
孙海川说着，蓬乱着头发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小野一如既往的进入了办公室开始收拾起来。
当他进屋之后，发现纸篓里堆满了废纸，他捡起几张看了眼。
上边写的都是孙海川所说的中医要诀之类的，但都被他用笔给涂花了。
小野认真的看过了每一张废纸，随后将这些纸张收拾好了一遭扔了出去。
出了宪兵队的孙海川跟曹德军两个人在路口分开了。
回到医馆，孙海川将自己批改好的笔记交给了徐来。
“拿回去好好看看，记个笔记都能乱记，用药的问题绝对不能错，不然的话会死人的。”
“知道了师傅，我这就回去看。”
“对了，你留着晚上看吧，白天我还有事儿，一会你得坐诊。”
“是师傅。”
徐来帮忙端来了洗脸水，随后又拿了身换洗衣服。
老梁也非常主动的将换下来的衣服拿了出去。
孙海川问道：“你要给我洗衣服？”
“之前都是徐来洗，现在他不是要坐诊么，老头子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我来洗吧。”
孙海川点了点头。
此时，他听见后院有人也在洗衣服。
他从厅门出去，看见赵美莎自己在水井外边用木盆正在洗自己的被单什么的。
“哎，赵小姐，那被单都是我的，你怎么给洗了？”
“哼，再不洗就长虫子了，自己也不闻闻都一股子馊味了。”
孙海川被她说的略有羞涩。
徐来憋着笑，老梁还是非常和气的说道：“我东家的意思是不想让你动手洗衣服。”
“那他来洗？”
老梁也被赵美莎给一句话噎住了。
孙海川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露胳膊挽袖子的凑到进前，打算从赵美莎的手里抢来自己的被单。
赵美莎横了他一眼：“还抢，我看你还是干好你的事儿吧。”
孙海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门外的患者开始进门，孙海川迅速的换上了衣服，接诊了几名患者之后，自己钻进诊室。
他在那里将那份用日文写好的绝密文件用蜡封了，随后塞进了自己的内兜里。
从诊室里出来之后，背着药箱出了门。
刚出门就见到来找他的曹德军。
“东西做好了？”
“做好了，我让赵小姐写了些日文，我照样子写了上去。”
“希望老鬼子看不出来。”
“就是看出来也不要紧，有问题都是那死犯的事儿。”
“对，到时候我就看住他得了，要是有什么不对的立马解决了他。”
两人急匆匆的往城北方向走，那里是警队前身的死牢所在。
那里边还关着不下十几个的死囚，现在还贵警队管理。
见到曹德军来到门前，看门的两个警员立马行礼。
“曹队长大驾光临，狱长今天出去了。”
“我昨天不是跟他说好了么，他这个时候出去搞什么？”
“他说今天您来，一大早的去市场买菜了。”
“我考，我是来办正事儿的，也不是来吃饭的。”
“那我们？”
“快去把他叫回来，事情紧要，要是因为他耽误了，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两个看门的相视一番，其中一个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另一个急忙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曹德军，想要递给孙海川的时候，孙海川摆了摆手。
两人在门前等了一支烟的功夫，那狱长手里拎着两大捆酒菜回来。
眼看着他一头的汗水，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孙海川只想笑。
曹德军严肃的问道：“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白天不好好的当班，跑去市场干什么？”
“这不是听说您要来么，你看看，这都是你爱吃的。”
曹德军点点头：“正事儿要紧，东西先放下，晚上请弟兄们吃吧。”
“别啊，我这可是一片心意啊。”
“心意我领了，那就当我请你们大伙吃饭，还是昨天跟你说的事儿，进去给我找人。”
狱长急忙把东西放下，头前带路，走到死牢的最后一间屋。
这里的味道确实让人呼吸都困难，想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不是死囚死的一样快。
狱长站在那死囚面前低声说道：“毛驴子，给你的机会都给你了，现在曹队长也来了，下边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牢房里边坐着的是一个满头散发的老者，嘴角不停的流着哈喇子，看上去疯疯癫癫的。
“曹队长来了？这是要放我出去么？”
“昨天不都跟你说好了么？”
“让我去顶包，要是我不死就赚到了，要是死了，就算我提前了？”
“对。”
“行，反正都是死，跟你们出去还有机会活，那我就跟你们出去。”
这家伙不二话，双手只一较劲，手上的木枷直接掰开了。
孙海川心中咯噔一下，这家伙好大的力气，这特么出去要是镇不住他，那不得让他跑了？
“二位放心，毛驴子我是不会跑的，即便是跑我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不然的话就这个破牢房还能管的住我？”
狱长也是一头冷汗，冲着曹德军直点头。
曹德军听说过这位犯人，之前因为错手伤了自己心爱的人，导致其死亡之后，就自愿蹲在死牢里。
开始是想只求一死，后来想通了，想要赎罪，说是如果能活着出去，就去守护者自己心爱人的坟墓。
说白了，他还是内心没有解脱，没有个机会让他自己从阴影中走出来。
曹德军将一切说好之后，将手里的那份文件塞进了毛驴子的怀中。
“记住，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你用这个东西来换钱。”
“好。”
孙海川言道：“切记，不要说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钱，这样的话可以保你安全。”
“好。”
曹德军贴在孙海川耳边问了句：“上边写了啥？”
“全线出击。”
第一百八十一章 假戏一定要真做
曹德军对孙海川的说法感到非常惊诧，他冷得看了眼孙海川。
“你写的？”
“对。”
曹德军盯着孙海川看了良久，不经意间噗嗤的笑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
“瞎写的，我在想既然是绝密，那一定是连船越想都想不到的，说实话我也是胡乱写的。”
曹德军摇摇头，又跑到死囚跟前交代了几句，随后从怀里翻出两块大洋掂量了下。
“只要你活着，我不禁放了你，这两块大洋也是你的。”
死囚嘴角微微的翘起。
“还有，你千万不要想多了，做出跟我们说法不一样的事儿，那样你必死无疑。”
死囚还是冷哼了声。
说实话，如果按照他的手段，这家伙只要给他点机会他就能从诸多士兵的眼皮子下边跑掉。
可是看守他的警员都尝试过，就是给他放到门口一天没人看着他，他照样还是到点回到牢房睡觉。
一切都计划好了，孙海川的公文完全是按照编号，按照他见到的那几个绝密文件编写的，而且落款都是南京司令部。
起初，孙海川还在担心曹德军会不会不配合自己。
之所以他说出文件的内容，就是不想让曹德军对他有任何的疑惑，而是对他有所认可。
在孙海川看来，两个人都是为自己各自不同的战线奋斗着，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侵略者背后做出对民族对国家有易的事情。
为了让事情变得逼真，孙海川还特地跟曹德军两个人探讨了下，如何能让船越接受警队抓到杀人凶手的存在。
毕竟之前警队的无能也展现在了鬼子面前，虽然是很多事情都跟在鬼子身后去做，但战斗力明显的太过低劣。
“孙大夫，你给出个主意，我们警队就这么几个人，大佐那边能信他就是杀人凶手？”
孙海川笑了：“带上几个宪兵，让他们去抓人，功劳给他们，你做个证人，那样一来可信度可以大幅度提升。”
曹德军点了点头，冲着孙海川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笑容。
这个笑容体现出来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真诚，似乎与孙海川之间产生了某种默契，或者叫心照不宣。
当日下午，曹德军集合了警队，放出风去说是有线报证明已经找到了杀人凶手的下落。
整整两天的时间，警队都在四处胡乱放枪，加大了执勤力度。
第三天的时候，警队全员出动，部署在城外的小路上。
而曹德军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宪兵队，找到了船越武夫。
“大佐，天大的喜讯，我们的人找到了医院杀人的凶手。”
船越武夫根本没有正眼看曹德军，只低沉的说了声：“那就去抓好了。”
“大佐，请恕在下无能，警队的人手不够，我想请您再给派点支援。”
此时的船越武夫仰头看了眼曹德军笑了。
“警队那么多人，连一个杀人凶手都抓不住？”
“大佐你想啊，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掉那么优秀的帝国士兵，那他的手段得有多么的高明？”
“你的意思那是个高手？”
“一定是，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您看？”
船越放下手里的文件长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他手里有我们重要的文件，这件事儿还得是你们警队去做。”
说完话，他拿起电话喊来了伤情刚刚复原的小井。
小井来的很快，见到船越之后立刻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儿。
船越将曹德军要去围捕杀人凶手的事儿吩咐了一遍。
“具体计划，你们两个人去商量，我只要结果，人必须抓回来，要火的，文件必须找回来。”
船越冲着曹德军跟小井两个人摆了摆手，他自己又看起了手里的文件。
曹德军连忙施礼。
出了门之后，小井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曹队长，这次希望你不是放烟雾弹，我可以把一个小队的人全都拉出去，人么？”
“小井少佐，人我已经确定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黑市上买到的消息。”
“有多少可信度？”
“九成。”
小井点了点头，转身就下了楼。
到了后院拿起手里的哨子，紧急集合了三十多个宪兵。
随后，他带着这队宪兵正准备上车。
曹德军急忙制止道：“少佐，咱们行动要隐蔽，你这开车不合适吧？”
“那步行？”
“当然啊，还要隐蔽进行。”
小井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用日文喊道所有士兵下车。
当天傍晚他们就在城外跟警队的人汇合了，按照曹德军跟小井两个人在车上的合计，在他们计划的那片区域布下了天罗地网。
黄昏之后，很多宪兵都有点不耐烦了，小井更是趴在草丛里趴的火冒三丈。
“曹队长，你还要我们趴多久？”
“少佐，再坚持再坚持，没猜错的话他今天一定会出现。”
可是当天，他们蹲到了早晨，目标依旧是没有出现。
小井就差把曹德军吃了。
曹德军非常认真的说道：“少佐放心，这事儿绝对不能差了，我那一年的饷银担保。”
“混蛋，你说还什么时候来？”
“我派人在这里盯着，咱们傍晚再来，士兵们回去睡觉。”
小井用手里的枪指了指曹德军。
他们又连续蹲了两天，小井彻底怒了，直接跑回去找了船越武夫。
船越武夫也满是不爽，将曹德军一通骂。
曹德军拍着胸脯说道：“大佐再给我三天时间，那家伙一定会出现，他手里的东西不可能不卖，想要卖东西就必须走咱们埋伏那条路。”
“好，就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再没有动静，你这一年都别想有钱花了。”
船越也确实火大了，关键是自己的宪兵一下子出去三十多个，陪着警队在草地里趴了三天，换成谁心里都不舒服。
他们又等到第三天的傍晚，小井已经要放弃了。
曹德军故作紧张道：“还没到子时，再容我……”
“混蛋的家伙，我就陪你等到子时，到时候你就等着我到大佐那里投诉你。”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小路的尽头还真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一身凌乱不堪，手里拎着个酒壶，一边喝着，一边美滋滋的哼着小曲。
“来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绝密全线出击
孙海川回到了医馆里，一连几天，每天都是在医馆里呆半天，去宪兵队呆半天。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他感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自己主动去了上回跟疯子说好的接头地点。
这回是城北的一处枯井附近，他到了那里之后，在枯井口摆上三块完整的青石板，三个时辰后再回来，那疯子就会在那里等着他。
他见到了疯子之后将自己设计的绝密文件内容跟疯子说了。
疯子听了之后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个做法非常好，不过这事儿涉及到调动部队，如果没有准备时间，恐怕这个便宜咱们占不到。”
“那如何能尽快的通知到上级，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这就不用你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看病，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搅局。”
“对了，于氏医馆的事儿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上边已经有了初步断定，那里八成是七十六号组建的。”
“七十六号？”
“对，上月刚刚组建的日军间谍机构，机关长土肥圆贤二，这个机构对咱们威胁很大，所以必须要把这里的七十六号的势力想法子铲除了。”
说到这里，孙海川将小野的出现跟疯子说了。
疯子皱起眉头：“这个人我不清楚，不过从表面上看他应该是船越老鬼子派到你身边的眼线，所以你可得千万小心。”
孙海川点了点头。
“对了，你的文件上所写的时间，能不能再改了？”
孙海川摇了摇头。
疯子立刻起身道：“既然是这样，我这就回去准备，先召集民兵跟区小队，再差人去找大部队，把事情说了。”
两人商议妥当，孙海川这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回到医馆之后，赵美莎在厅里坐着看他的那本千金要方。
这本书可是孙海川的宝贝，因为那是他专用的密码本，虽然外人看不出什么，但这也是他必须要保守的机密。
他伸手将书攥在了手里。
赵美莎仰头看了眼孙海川：“你干什么？”
“没什么，这本书你不能看，你也看不懂。”
说着话，孙海川便没有好气的将书收了回去。
而赵美莎满脸的不愿意：“这又是吃了什么枪药了，不就是本破书么，书摊上有的是。”
“那你去买啊，我这本可是祖传的。”
“切，谁稀罕。”
说完话，赵美莎直奔后院，居然帮老梁收拾起饭菜了。
炒菜的时候，她还在一旁一个劲儿的说：“多放点盐，咸死那个吃枪药的。”
老梁无奈的摇头笑了。
孙海川不急不忙，将这本书特地放好了，随后又将他诊室的抽屉给锁上了。
曹德军那边，损失了两名日本兵之后，那家伙被小井给摁住了。
粗暴的小井甚至都想用枪直接解决了那家伙，曹德军将他拦住了。
“少佐，咱们出来可是说好了，他绝对是不能被枪毙的，必须要带回去活的去审问。”
“哼，等审完了我亲手毙了他。”
那人面无表情，曹德军无奈的摇头道：“那是不行的，因为咱们不知道他把文件放哪了，或者说他有没有看到里边的内容。”
等他们把人带回去之后，船越武夫主动的跑到地牢里，亲自的审讯起这家伙。
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烙铁等等一系列的刑罚全上了。
曹德军一个劲儿的再问：“招不招？”
这边说着，那边还得给那家伙使眼神。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家伙真是顽强的够呛，这一套刑罚下来他居然毫无恼怒跟苦闷的感觉。
“你说，杀了宪兵之后，你把他身上的文件弄哪去了？”
“不知道，俺就知道有个物件能换点钱，所以已经被我卖了。”
“胡说八道，你要是一会儿被我们搜身收出来，小心我们收拾你。”
两个警员将这家伙直接拉入地牢，该用的刑罚都用了，可他依旧是顽强的像块磐石。
船越低头沉思着，不知道这家伙在憋着什么屁。
忽然间，船越起身大声好气的说道：“既然审不出来，那这个人就没有用了。”
“不是的大佐，这个人非常的厉害，绝对符合凶手的特征，再说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杀过宪兵队的人。”
船越缓缓的起身：“行你们也辛苦了，你跟小井两个人换班调查吧，争取让他把该说的全都给咱们说出来，还有那文件，千万火急。”
船越起身带了两个鬼子兵离开了。
而地牢里呆着的小井早就受不了了，见到船越走了，他也起身离开了。
曹德军这下可是撒欢了，整个地牢里除了犯人就是他的同门好基友。
口供先写好了一般，随后让那家伙更加服气咱们，这样一来也符合正常程序，又保住了曹德军的俸禄跟上班时间。
等到所有的事儿全都按照程序走了之后，就是找不到什么所谓的秘密文件。
船越恼怒了：“你说你们两个堂堂的大老爷们，怎么这么久还搞不定？”
“大佐，不是我们无能，是那家伙的嘴太硬了。”
“再硬的嘴我们也撬开过，他的嘴怎么了？”
“因为人家什么不要，就是要钱，只要是咱们能够给上足够的价格，我想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船越放下了面子，终于一本正经的说道：“好，既然要钱不是么，我给他十块大洋，买他手里的东西。”
曹德军立马点头道：“放心吧我这就去跟他谈。”
再次进入地牢，那家伙居然又被关进了牢房里。
“不行，他还得带出来，我得跟他好好谈谈。”
曹德军的意思就是给钱，给他足够的钱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十块大洋，一分不少的交给了那个人，那家伙还真是说出了文件所藏得地方。
“好，如果我们去了找不到的话……”
“你们一定找不到。”
“你？”
小井也愣住了，没想到这家伙信心十足。
“你们必须的带我去，等我把东西找到了，你们必须放我走。”
曹德军看了眼小井，小井也冷哼了句。
“想跑没门，不带我们去，你也别想活。”
第一百八十三章 鬼子出征
小井跟曹德军带着自己的人带着那家伙出了城，在距离城北树林还有二里地的时候停住了。
那家伙阴笑的回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东西取出来，不过你们不要跟上来。”
“什么？我们等着你跑么？”
“我这身上又是铁链又是脚铐的，我能跑到哪去？”
“那我们去哪找那份文件？”
“我会给你们留记号的，我插上木棍围上一圈的地方，那里就是了，不过你们得等我走出去三里地之后才能去拿，否则的话，你们永远都别想得到文件。”
说完话，他拖着沉重的脚镣，带着手铐往树林走去。
小井哼道：“这人也不过如此，还让我们等他走出去三里，他插完木棍我们就冲上去。”
曹德军不言语，老老实实的等着。
不一会，小井拿出了望远镜，看到那家伙开始插木棍，这边一摆手十数名宪兵一拥而上，枪口全都对准了那家伙。
等到了地方，那家伙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们会玩这套，告诉你，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现在开始插木棍，你们给我退回去。”
小井不信，还真的派人在插好木棍的地方翻看起来。
居然真的没找到任何的东西。
小井一脸愤怒，想要发火，可是任务在身他一声不敢吭，转身离开了。
回到原处之后，曹德军言道：“等吧，等把东西找到之后再去追他，就算让他三里地，他带着脚铐手铐，能跑多远？”
“对，到时候我们开车追他。”
等了许久，小井真的调来了摩托车，三四辆摩托车拉着警员跟宪兵一溜烟追了过去，而后边真的从插有木棍的地方找到了文件。
小井细看了眼文件，他先是紧张，因为绝密两个字可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看的，而后他又放松了，这算是完成了船越大佐的任务了。
可是摩托车追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就扭头回来了。
曹德军手里拎着一副脚铐，一副手铐。
这两样东西都是被硬生生的力量给扯断的，绝对不是用钥匙打开的。
“这家伙是什么构造，怎么这么厉害？”
小六子在曹德军耳边嘀咕。
曹德军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小井抱着文件急着回去邀功，而船越武夫看了文件之后，一脸的痛苦，嘴里一通谩骂。
“军部这帮废物，这样作战不是等着被打么，现在是坚守同化的时候，哪里是继续扩大战区的时候。”
小井不明白，轻轻的问了句：“老师，咱们？”
“抽调七成兵力增援前线。”
说完话，船越直接将文件用火烧掉了。
“老师您这是？”
“全当没见到过这份文档，我们只出七成兵力，只有这么多，警队还得出二十个人，这事儿让曹队长去动员吧。”
千算万算，曹德军没算到这点。
他当初偷摸的将孙海川的文件打开看了，他也懂得日文，里边所写的东西跟孙海川所说的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现在船越武夫的做法，明显是带着自己的个人想法。
小井问了句：“大佐，这上边写的什么？”
船越恶狠狠的横了眼小井。
小井立马知道什么意思了：“老师，学生知道错了，不该问的不问。”
曹德军也不敢言语，只合计着自己要怎么从自己的警队抽调人手，给小井的出征不对当舔头。
从宪兵队里出来，曹德军一脸晦气的去了孙海川的医馆。
孙海川见了曹德军的样子立马觉得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
“该死的船越，真是个老狐狸，算计来算计去居然连军部的意思都敢违背。”
“他？”
“没什么，就是连我们警队的人他都打上了主意。”
“怎么，让你们警队的人跟着出征？”
“你说城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再给他分一半，我特么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孙海川还是非常轻松的说道：“这也没什么大事儿啊，你死牢里不是还有十几号人么，再去找几个作奸犯科的人，一遭填充进去不就结了。”
曹德军如梦初醒，被孙海川这么一说心就活了。
“没想到，你这一介大夫居然有这么多心眼？”
“嗨，这不都是你曹队长的事儿么，要是别人的事儿我连问都不问。”
曹德军伸出大拇指，连说他的办法好。
当晚他就按照孙海川的说法，把死牢里的人全都拉了出来，并告诉他们只要跟着出征，活着回来的话之前的罪行一笔勾销。
这样一来，他还真是凑齐了几十个人的临时警队。
不到三天，这伙人整装待发，浩浩荡荡的往城南方向离去。
孙海川长出了一口气，这档子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希望上级能给这伙鬼子沉重的打击。
可接下来曹德军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按照船越武夫的经验，这事儿只要是传回来，出城的鬼子遭到了沉重打击的话，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曹德军。
到时候就要看曹德军到底怎么才能把自己摘除干净了。
当晚，城里打打杀杀的动静闹得很大。
赵家依旧是被动挨打的局面，但是此次他们的损失相比之前小的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提前做了准备，还是他们在莫家真的有内线。
莫老爷的这一招破釜沉舟来的太猛，估计他把自己这么多年积存的力量全都拿出来了。
等到城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孙海川站在门前，仰望着夜空，心头不免会升起一丝丝的对苏区的怀念。
就在此时，在他面前出现一个黑影。
“你要的东西我又给你找到了一些，这是东西。”
孙海川见到来人带着一定草帽，手里拎着一个小布包。
他接过东西看了眼问道：“这是谁的？”
“当初留给六姨太的安家钱，她给卖了，我想你们找到李家的六姨太，从她那里能找到不少的线索。”
孙海川笑了：“上回给我们的镯子我们还没找到苗头，这回这个靠谱么？”
“你出钱，我出力，成不成那可不是我的事儿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帮派里的内鬼
孙海川笑了，从怀里翻出三块大洋交给了对方。
“这次先给这些，等上回镯子那边有了线索再给你另一部分。”
“好，你孙大夫我信得过。”
黑影消失了。
孙海川将东西拿回了诊室，认真的看了眼，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金制发簪，上边的雕工堪称一流，就是拿到当铺里换来个住处也不是问题。
收好东西，孙海川就等着梁瞎子带回来手镯的消息。
次日，方管家跟三姑爷开着车来找孙海川去府上给莫家的伤员看病。
刚进莫家的院子，莫四小姐跟她形影不离的李金锁两个正闲聊着。
莫老爷也坐在院子里稳稳的喝着茶水。
“莫老爷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确实不错，孙大夫今天要费心了，府上的护院伤了不少。”
“放心吧，今天的药也已经带齐了，都涂过药之后，只要是外伤都可以在短时间内痊愈。”
“你办事儿我放心，不过今天晚上我要去城西平房区，那里有当日赵家留下的自己人，这回我非得把赵永奎那个王八蛋的根儿都挖出来。”
“莫老爷您这是真的要大动干戈了。”
“哼，他不给我那些货一个说法，我就没完。”
“可是城西平房区里多半都是普通百姓，你这又要怎么区分？”
“那个好办，普通百姓在我这里都有过登记，只要是对不上号的，我全都当赵家的人一遭收拾了。”
孙海川真的感觉到了莫老爷的霸气，之所以连赵家都怕他，是因为他现在正在玩命，而赵家却是在观望。
或者说，他们帮派里讲究的就是这些东西，赵家不想跟莫家发生任何的摩擦，或者说赵永奎真的欠莫老爷天大的人情。
莫老爷招呼过来莫四小姐：“晚上城西平房区要有事情发生，你去把你的同学都通知一遍，别让我们误伤了人就不好了。”
“爸爸，你让我去？”
“当然让你去，你的同学你不去谁去？”
李金锁抢到前头道：“莫老爷，四小姐的同学我都认识，我跟着她去吧。”
“好呀，有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姑娘，我还真挺放心的。”
她们刚要走，莫老爷直接说了句：“我们行动时间是子时初，跟他们说就是子时开始。”
孙海川不明白莫老爷这样做为什么，可是莫老爷见到莫四小姐跟李金锁两个人离开了，他长出了一口气。
“只怪我这女儿心地善良，别人说什么他都信，加上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不知道世道险恶，恐怕莫家的事儿多半是被她漏出去的。”
“难道你刚才是在试探他们？”
“算是吧，今天我要亲自出洞，看看这个李金锁到底是什么来路？”
孙海川明白，这李金锁可是曹德军的表妹，即便他不是**那边的人，也会跟曹德军书哦很多事儿。
加上上回莫家走货的事儿，警队的人为什么会有备而来，估计跟她也脱不出什么关系。
孙海川将事情前后重放了遍，他觉得自己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曹德军是**，李金锁同样是。
可是当天晚上，莫老爷跟着自己的七个金刚护卫前往了城西平房区。
这里一到晚上就安静的让人费解，唯独是两间房的灯是亮的，一个应该是李金锁家的，另一个就是曹德军的家。
莫老爷坐在车里看了看表，时间刚到他便说道：“撤退，今天到此为止。”
这句话可把莫家的人搞得晕头转向的，不是说要进攻么，这怎么说变就变了。
不一会，莫老爷凑到孙海川耳边道：“你可以看看这四周的草丛里，早已经布好了局，我就是再傻也不会上当的。”
船越武夫笑了：“这人走的真不是时候。还得等他呢么久。”
就在此时，从平房区里跑出了数名黑人，他们沿着大路一直跑向了城门，叫了路费直接飞奔出城。
“莫老爷，孙某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您说吧。”
“您这么做，真的能够找到你想见到的人？”
“该来的今天就会露出马脚不该来的，他就是日后我心头的一块疙瘩。”
说实话，孙海川真的没有搞清楚莫老爷具体的方案，也没搞出来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坚守，那就他一直坚持的理由。
子时，莫家的护院全都压低了声音非轻松的走进了平房区。
这几个大金刚真不是白给的，就短短的几天功夫，把城里掀了个底儿朝上。
说实话，孙海川也是在到处寻找漏洞，但是他一处都没有找到。
不一会，有人从外边送进来了一样东西，莫老看了眼仰天大笑。
“原来是她，我就说什么谁让都不能让莫四小姐知道。”
“那莫老爷今晚让他们来这里提高警惕，就是逢场作戏？”
“可以这么说，晚点的时候，我会直接找那两个家伙好好的谈判。”
一整天，孙海川被莫老爷绑在了穷人区，想出都出不去。
没奈何，他只得跟莫老爷再唠了几句嗑，莫老爷冲着身后拍了拍手。
从里边跑来一位年轻的护卫。
“小的都准备好了，估计晚些时候，赵家掌柜的要来。”
“这个正常，如果自家后院起火，那到时候救火可就来不及了。”
莫老爷拍了下桌面：“快去快回，晚上我还真得好好的跟那个丫头聊聊。”
“莫老爷是怎么知道那家伙就是内奸的？”
“他不是内奸，但是他比内奸还可恶，所以必须除之而后快。”
平房区里安静的让人大气不敢喘。
就在这个时候，平房区里边又跑出来几个人影，当下孙海川就看见了，他无奈的要了摇头，告诉莫老爷。
“那间屋子里人头攒动，该不是在秘密集会？”
“待会进去就知道了。”
孙海川笑了：“你看现在还不如让你的几个金刚进去看看，或许能够直接抓到李金锁的把柄。”
“好，那就进去，来人把里边说话的那个亭子给包围了。”
莫老爷下手确实是黑，这也是帮派里养成的习惯，所有的帮派都是如此。
没多久，又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
车上缓缓的走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