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胃口真大!负心汉
“她?”闻言,君慕浅不为所动,“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不是苏诗阮忽然跑出来,她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初代圣元女王是谁。
虽然他是一只狐狸,可他都已经长出了五条尾巴,早就不是那些带着狐臭的幼狐了。
相反,因为他曾经无意中吃了一朵素心莲,身上还会自带一股莲香。
“不是你。”君慕浅知道白澈误会了,她摆了摆手,“我是想到了苏诗阮,你不是说她是你们王的玩物么?”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昨夜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原来如此。”白澈的眸中泛着了然的笑,他斜靠在墙壁上,“我就说,这世上不可能有女子讨厌我。”
“那你可真的是够自恋的。”君慕浅不置可否,“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大可死了这条心。”
明知道苏诗阮和御痕这条蛇在西方荒漠等着她,她还要赶上去自投罗网?
白澈是怎么觉得她就一定要跟他走?
君慕浅瞟着白澈,心想,这只九尾狐狸果然是印证了貌美无脑这个词。
容轻连她都觉得笨,要是碰上白澈,估计可能看都不看就走了。
算了,她放弃把白澈到时候送给容轻的念头吧,还不如去找一只别的小狐狸,最好是没有化成形的。
白澈总觉得小美人儿看他的目光十分的不对劲,先开始是那种看智障的眼神,后来又像是在看一块躺在案板上的肉,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狐狸毛下的皮肤冷飕飕的。
奇怪了,白澈索性给脸上也覆了一层皮毛,将面容完全隐住之后,他才好受了一些。
“小美人儿,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他故作悲伤地叹了一口气,“我对你的心那可是天地可鉴,你怎么能如此拒绝我的好意?”
“停一停。”君慕浅抬头,桃花眸微微弯起,似笑非笑,“请你要先记住,你是一只狐狸。”
狐狸这种生物,可是最喜欢骗人的。
她可是清楚地知道狐狸的本性,因为在大千的时候,曾经就有一只狐妖想要骗她。
说着是要骗色骗钱,实则是想吃了她,好炼化她的修为。
结果,不妙的是,那只在发现她是个女子后,气怒地吼了一声“你就是个负心汉”后,一溜烟跑掉了。
君慕浅很是遗憾,她其实还挺喜欢那只狐妖的……毛。
火红色的,十分想扒下来,然后她就可以给自己做件衣服了。
“狐狸怎么了?”白澈更是伤心,“狐狸也有爱人的权利,狐狸也有心啊。”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小美人儿,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可以把我的心给你挖出来。”
闻言,君慕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啊,挖吧,我等着,最好能挖出九颗来。”
九尾天狐,可是有九条命。
“呃……”这一下,白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握拳掩唇,低咳了两声,狐狸眼眨了眨,“小美人儿,你未免也太心狠了吧?”
“嗯。”君慕浅收回视线,“恭喜你,你终于发现了。”
“别这样啊,小美人儿。”白澈叹了一口气,他上前一步,“这样,只要你和我去西方荒漠,你提什么条件我就答应?嗯?”
最后一个“嗯”字,十分的百转千回,又低又沉,酥酥麻麻得让人心痒痒。
白澈想,他不信他都使出美人计了,小美人还能抵抗得了。
他虽然是九尾狐,但倒是不怎么使用媚术,因为他对自己比较自信。
然而……
君慕浅端详了他一会儿,最终下了一个结论:“你唱歌应该不好听。”
一个音都能拖那么长,还上下几个调,要是出去唱歌,指不定吓死人。
白澈:“……”
他发现,他好像遇到了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
难道,真的要破例用媚术?
可是一旦使用媚术,对双方的影响都很大,万一……
就在白澈有些犹豫的时候,君慕浅打断了他的思绪:“说实话吧,你让我去西方荒漠,究竟是什么原因。”
苏诗阮与她无关,白澈也不过和她见了两面,一切都不成逻辑。
听到这句话,白澈的神色才终于肃穆了几分。
他沉默了一下,才轻笑了一下,缓缓道:“我需要你帮我,杀了御痕。”
君慕浅霍然抬头,目光如刀刃一般望了过去。
杀了御痕?
御痕可是兽尊,相当于人类之中的灵王!
她一个灵宗,怎么去杀兽尊?
就算她的实力不止于表面,但也不可能和兽尊相抗衡。
灵宗之上的每一级,都是天壤之别!
遑论灵王和灵宗之间的差距了,那根本就不是可以想象的。
虽然,灵兽是不像人类,可以开灵脉。
但是君慕浅现在还没有把她的神脉带给她的天赋玄通研究出来,光靠着神脉,也是不可能将兽尊压制住的。
“如何杀?”君慕浅扬了扬眉,“你既然能在御痕的眼皮子底下伪装了那么久,实力也不会比他弱多少吧?为何不自己动手?”
诚然,九尾天狐已经是极其稀罕的灵兽,但是也并非不是每种蛇都比九尾天狐弱。
最强的蛇烛九阴,可是比真龙还要强的存在。
“但凭我一个人,是杀不了他的。”白澈抿了抿唇,“御痕的修为是二级兽尊,而我却只是九级神兽,虽然只差了两级,但根本打不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会忍辱负重地变成一条青蛇,来隐藏自己真正的身份?
若是被御痕知道,他是九尾白狐,他根本活不到现在,就会被剖了心,剥了皮,连带着修为也被御痕化为己有。
灵兽是可以靠着吞噬其他灵兽的兽丹,来增长实力的。
故而,在西方荒漠中,御痕永远是最强的,因为他会每隔一段时间,吞噬掉一些灵兽。
而这些灵兽,就是御痕认为会威胁到他地位的存在。
也不是没有灵兽反抗过,但是因为御痕的实力太高,又有三大将领忠心耿耿地守护,根本没有第二只灵兽能和御痕相提并论了。
君慕浅眯了眯眸子,悠哉地倒了一杯茶,语气淡淡但很肯定道:“你有计划了。”
而且这个计划,是见到她后,才定下来的。
白澈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御痕虽然玩物很多,但只有苏诗阮是固定的,我想请你,从苏诗阮身上下手。”
“怎么下?”君慕浅喝着茶,“苏诗阮都让御痕来抓我了,定是巴不得杀了我。”
不过,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苏诗阮若是真的对容轻一往情深,疯狂地连一手建立的圣元王朝都不要了,这么一个痴情女子,居然会和御痕搞到一起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白澈抿唇一笑,狐狸眼挑着,“怎么样,去不去?”
君慕浅沉思了片刻,估计了一下利弊之后,缓缓点了点头:“可以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就算有什么危险,她也能利用天遁术瞬间离开。
那样子的话,就算是兽尊也无法抓住她。
白澈摸了摸下巴,很是愉悦:“小美人儿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都会满足你。”
“我要……”君慕浅抬眸,“御痕的兽丹。”
白澈的狐狸眼骤然眯起,半晌,他轻笑一声:“小美人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
整个华胥大陆,也就御痕这么一个兽尊。
兽尊的兽丹,那可是所有灵兽求之不得的东西,包括他在内。
若是能将御痕的兽丹吞掉,他定然能够突破兽尊,再长出一条尾巴来。
君慕浅神色自若,从容不迫:“你若是不同意,刚好一拍两散。”
“呵……”闻言,白澈笑了,“难道我就不能把你直接带走?”
“你大可试试。”君慕浅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她眉目淡然,但给人一种凌厉之感,“我不想的事情,没有人强迫得了我。”
“……”
屋内静默了片刻,白澈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好!”
笑罢,他深深地看了紫衣女子一眼:“只要你帮我杀了御痕,他的兽丹就是你的。”
御痕一死,西方灵兽必将群龙无首,他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去找那件东西。
左右和那件东西比起来,御痕的兽丹,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成交。”君慕浅这才起身,她抚了抚袖子,淡淡道,“走吧。”
刚好,她也想和苏诗阮玩上一玩。
西方荒漠。
苏诗阮无聊地靠在美人榻上,动作慵懒。
她打了个哈欠,眼中水雾朦胧,粉色的唇瓣开合:“来人——”
“诗阮姑娘。”
很快,就有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美人榻上的女子微微地弯了弯身,算做行礼。
“嗯哼……”苏诗阮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她动作优雅,“痕呢?”
听到这句话,侍女的眼中掠过一抹厌恶,但还是答了:“王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讨厌。”苏诗阮有些不悦了,“不是说好的这个时候回来陪我么?”
侍女的神色更加轻蔑了:“诗阮姑娘若是不高兴,可以自己去后山找陛下。”
“大胆!”苏诗阮柳眉一竖,娇声呵斥,“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奴婢不敢。”侍女虽是这样说着,但毫无敬意。
“好,很好。”苏诗阮不怒反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去找痕的话,岂不是无法遂了你的愿?”
闻言,侍女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慌。
“我这就去找。”苏诗阮神态雍容,哼了一声,“希望你不要后悔。”
“诗阮姑娘,奴婢……”侍女这下彻底慌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诗阮竟然真的要去找御痕来高她的状。
“看样子,你的原身是兔子。”苏诗阮笑意盈盈,伸出手来将侍女的下巴半挑起来,“我也不知道烤兔子的滋味是如何,你就在这里等着,看看一会儿痕会不会为了我弄死你!”
最后三个字,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带着一股冷意。
侍女打了一个寒战,慌忙道:“诗阮姑娘,请您不要……”
然而,苏诗阮根本没有理她,直接拢起衣服,离开了房间,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君慕浅也正好跟着白澈来到了西方荒漠核心处的峡谷中。
然而,就在她刚进去的时候,忽然——
“泠泠——”
一直悬挂在腰间的混元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君慕浅的神经骤然一紧,这意味着……
白澈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小美人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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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概轻美人能出来?
其实也没有几天小黑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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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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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杀人不成反被打脸!来了
混元铃只是响了一下,白澈虽然注意到了,但却并不在意。
本来就是一个铃铛,响才是正常的。
君慕浅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摇了摇头,声音淡淡:“没什么,就是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眸色,却稍稍地深了几分。
而眼下白澈已经重新变成了碧灵的模样,身姿婀娜高挑的绿衣女子,腰肢纤细,不堪一握。
闻言,他愣了一下,复笑:“小美人儿,你不会是看到这么多灵兽,怕了吧?”
怕?
君慕浅扫视了一眼周围,见到果然有不少灵兽在朝她这个方向望着,目光之中有好奇,惊异以及警惕。
不过更多的,还是不屑和轻蔑。
在御痕居住的这个峡谷之中,并非是所有灵兽都有资格进入,只有达到神兽,能幻化成人,才能有初步进入的资格。
若想跟白澈一样成为将领,更是难上加难。
也就是说,她这一眼看去的数百多人,全部都是神兽。
难怪就算是宗门三首,也不敢轻易踏进西方荒漠的核心处半步。
也幸得这些神兽没有想要攻占其他地方的想法,否则若是他们倾巢出动,恐怕大陆上皆无敌手!
华胥千年前的古战场,已经惨烈如此,但依旧没有灵兽的参与。
“别怕,小美人儿。”白澈只当她是怕了,他微低下头来,低声笑笑,“怕的话,你就抱紧我。”
君慕浅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变回原形让我捏一捏,我兴许会抱一下你。”
这只死狐狸,可真是打得好算盘。
“原形有什么好看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白澈轻咳了一声,“还是人形好,姑娘们都爱我,我就不觉得孤寂了。”
他勾唇一笑,魅惑横生:“你说是不是,小美人儿?”
君慕浅不答,而是抬眸看了看前方,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白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那里啊,是御痕修炼的地方,你要去转转么?”
“主意不错。”出乎他的预料,君慕浅竟然点了点头,“反正你也说了,是御痕想要我,正好去看看,他要我做什么。”
以御痕的地位,苏诗阮虽然成为玩物的时间最久,但是依旧只是一个玩物罢了。
他真的会为了苏诗阮,大费周章地派白澈去抓一个人类?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位兽尊还有别的目的。
而且,就算是不为了这个,她也要去那里一趟。
君慕浅眼眸深幽,瞳底泛起了微微的波澜。
紫霄开了之后,混元铃也有了更多的功能。
刚才的那声响,代表着它发现了无主的宝贝,而且是很罕见珍惜的存在。
就算不是先天灵宝,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此好机会,她不会放过。
好东西看见不要,那就是王八蛋。
“小美人儿,你不会是因为水土不服,连脑子都坏掉了吧?”白澈微微不可思议道,“御痕想杀你给苏诗阮解恨,你还要凑上前去?”
听到这句话,君慕浅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你脑子才坏了,你要是不答应,我们还是可以一拍两散。”
“好,好,我答应。”白澈无奈,举手投降,“以后小美人儿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他真的是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偏偏还没有什么办法。
于是,众灵兽就看着他们的碧灵大人带着一个人类女子,朝着后面走去。
等到两道身影彻底消失,他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兴奋地开始窃窃私语。
“哎,你们看到没,咱们碧灵大人终于铁树开花了!”
“当然看见了,啧啧,没有想到啊,碧灵大人原来喜欢女子,难怪我兄弟向她示爱,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碧灵大人可是三大将领之首,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等普通灵兽,不过……”有神兽欲言又止,“我一直以为,碧灵大人是心悦王的。”
此话一出,嘈杂的声音停了一下。
沉默了很久,才有别的神兽接话道:“嗨,别提了,碧灵大人跟了咱们陛下那么久,陛下都从未将她召入房中一次,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哟,人类的诗句你倒是还用的不错。”他旁边的一个女性神兽翻了个白眼,“要我说,就是陛下眼瞎,放着碧灵大人不要,非去喜欢什么那个苏诗阮。”
“也不知道这个人类哪里好了,让王那样爱怜她。”
提起苏诗阮,神兽们神色各异。
尤其是其中的女性神兽,都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小声点吧,要是让苏诗阮知道了,估计又要去王那里告状了。”一位年老的神兽叹了一口气,“没看到上次就是因为有姐妹不小心弄破了她的裙子,就被王丢到地下岩浆之中去了。”
听到这句话,众神兽皆默然。
他们虽然都不怎么喜欢苏诗阮,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也不敢去得罪她。
“诶!”忽然,有一个神兽的眼睛亮了一下,“我刚才好像看到苏诗阮,也朝着后山走去了,你们说,她会不会又和碧灵大人撞上?”
“哈哈哈哈,活该!”闻言,其他神兽都大笑了起来,“其他两位将领大人是男性,还吃苏诗阮那一套,不过碧灵大人可是火眼金睛,苏诗阮要倒霉了。”
苏诗阮根本没有料到,她不过是心血来潮出来找御痕告个状,都能碰见她最不想碰见的人。
她装作没有看见那抹绿色,脚步一转,就准备回去。
但下一秒,她前面的路就被挡住了。
“苏诗阮,你这是要去哪儿?”白澈笑吟吟,“我看你的样子,不是要去找王么,一起去好了,你说是不是?”
苏诗阮并不知道碧灵是白澈假扮的,也一直以为碧灵就是因为讨不到御痕的欢心,才对她百般刁难。
她忍着怒意,抬起头:“碧灵,你到底还要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说着,眼泪就直接流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羞辱她了吗?”白澈看得惊奇不已,偏头问道,“小美人儿,你听到我哪一句羞辱她了?”
“自然是没有。”君慕浅微微一笑,目光意味深长,“别来无恙啊,初代圣元女王。”
听到这句话,苏诗阮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
她猛地抬起头,瞳孔瞬间放大,显然是吃了一惊。
但旋即,苏诗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咬牙吐出两个字:“是你!”
“是我。”君慕浅微微勾唇,“这么惊讶?不是你在背后捣鬼,害我被抓来的吗?”
“我捣鬼?”闻言,苏诗阮冷笑一声,也忘了自己还在委屈流泪了,“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捣鬼?”
她可什么都没有做,是御痕自己要替她报仇解恨的。
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她做这个贱丫头的祖宗都绰绰有余,犯的着那么小心眼去和一个贱丫头计较?
想到这里,苏诗阮傲然地抬了抬头,眉目间的神色讥讽不已:“你不是很嚣张吗?你不是很张狂吗?怎么样,不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她一想到她的容郞居然被一个贱丫头玷污了,她就恨不得把这个不要脸的贱丫头碎尸万段!
“哦——”君慕浅缓缓点头,并不动怒,反而朝着白澈挑了挑眉,“你看,她不哭了。”
白澈闻言大笑:“还是小美人儿厉害,让她不哭就不哭。”
他可真的是对苏诗阮没有半点耐心,如若不是还要在御痕面前蛰伏,他早就捏死这个人类了。
动不动就掉眼泪,也不知道天天委屈给谁看。
“你们,你们竟然……”看着两人熟稔的举动,苏诗阮这才明白过来,事情似乎没有朝着她预想的方面发展。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手指颤抖地抬了起来:“碧灵,你居然背叛了王!”
“苏诗阮,你是真的有病。”白澈微哼一声,“别动不动就给别人扣莫须有的帽子,我看你才是貌美无脑,不,无貌也无脑。”
话罢,他恍然一笑:“也对,你的脑子里就只有怎么能在和御痕的时候更开心一些,对于其他事,是个傻子也很正常。”
君慕浅一听,忍不住一笑。
这只死狐狸,没想到嘴巴这么毒,偏偏还不带脏字。
“碧灵!”苏诗阮被这一句话气得要死,“你说话注意一点!”
她冷冷地笑了:“而且、而且我看的很清楚,你就是和这个人类搞到一起去了,怎么,王看不上你,你就自甘堕落了?”
“苏诗阮,胡说八道什么呢?”白澈被呛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和御痕搞到一起去了?
虽然他化为一条雌性青蛇近千年,但骨子里还是雄性,他只喜欢美人儿啊。
“心虚了吧?”苏诗阮接着冷笑,“御痕让你去抓得罪我的人,你反而对她言笑晏晏,走,我们现在就去御痕面前对峙!”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紫衣女子,心中轻哂,羊入虎口还不知道,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等解决了这个黄毛丫头,她就可以踹了御痕,去找容郞了。
君慕浅眼皮一跳,她是真的不能理解,以苏诗阮这种性子,是怎么一手建立起圣元王朝的。
这次一接触,她才发现苏诗阮就是一朵菟丝花,离了男人根本活不了。
“走就走。”白澈不耐烦了,绿色的眼眸冷了下来,仿若冰封,“苏诗阮,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的是你碧灵。”苏诗阮冷冷地看着二人,“还有你,贱丫头,我那天没有杀你,是害怕脏了我的手。”
“今日,有御痕在,你绝对跑……”
“啪!”
后面两个字没有说完,苏诗阮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
巴掌的力度不小,白皙的肌肤瞬间红肿一片。
一时间,苏诗阮呆到了那里,都忘了要说什么。
君慕浅淡然地收回手后,然后取出了太霄之中的生生造化泉,仔细地洗了一下:“轻美人没说错,确实挺脏的。”
那一巴掌速度之快,连白澈都看愣了。
他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小美人儿不仅性子火爆,这打人也很是利落,有点可怕。
“贱丫头!贱丫头你竟敢……”苏诗阮捂着脸,声音都变了,尖利无比,“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她活了一千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甩她巴掌。
“现在容郞不在,也没人护得了你。”苏诗阮眼神厉然,“那刚好,今日我就替容郞杀了你!”
说着,她已握掌成爪,身上灵力涌现,直直地朝着紫衣女子袭去。
君慕浅没有任何反应,神色波澜不惊,好似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攻击。
而白澈带笑的双眸一寒,正欲出手,忽然,大地猛地震颤了一下。
“唰——!”
苏诗阮的神色一变,攻势瞬间收回。
下一秒,三人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君慕浅的眼眸骤然眯起。
这气息……
不妙!
第183章 手撕苏诗阮!新娘子?
这是一股带着十分厚重血腥味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强势,而又凌厉。
这股气息的首当其冲者,就是君慕浅,因为发出气息的身影,就刚好落在了她的对面。
君慕浅缓缓抬头,这才看清楚身影的模样。
那是一个身形极为高大的男人,他有一双的竖瞳,瞳底有着灰色的花纹,色彩浓郁。
而这双花纹竖瞳,此刻紧紧锁着紫衣女子,丝毫不动。
御痕。
即便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西方灵兽的掌控着,君慕浅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方才御痕在落地时,才化为了人形。
而就在那一刹那间,君慕浅看见了他的灵兽形态。
虺蛇。
蛇类之中,绝对排名前十的存在。
书上记载,虺蛇修炼三千年后,可以化身为蛟,蛟再修炼三千年,可以化身为龙。
虺蛇有剧毒,而且它性情残忍暴虐,经常吞噬其他生物,以来助长自身。
君慕浅眸色渐深,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难怪,白澈不敢暴露自己九尾天狐的身份。
御痕并不是普通的蛇类,而是虺蛇,若是他发现了白澈其实是九尾天狐,定然不会容许其活到现在。
“御痕!”在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苏诗阮瞬间惊喜万分。
她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直接跑了过去,声音委屈:“你终于出来了。”
御痕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了这里站着的人,还有这个陪了他近千年的苏诗阮。
他收回了视线,嘴唇扯了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怎么了?”
“这个人类她欺负我!”苏诗阮含泪抬头,模样楚楚可怜,“御痕,你帮我教训她!”
愚蠢的女人才对付女人,像她这么聪明的才知道从男人下手。
苏诗阮暗暗冷笑,这个贱丫头一定死定了。
“欺负本王的宝贝儿?”御痕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紫衣女子,“是她么?”
君慕浅并不言语,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虺蛇虽然很强,但并不是最强的,而且,虺蛇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
她前世,也不是没有见过虺蛇。
君慕浅轻轻地瞟了一眼身旁的绿衣女子,啧,白澈真应该庆幸,御痕的本体不是九婴这种蛇。
倘若是九婴,就算他是长出了九条尾巴的九尾天狐,也不一定能干的过。
不过既然是虺蛇,那就很方便了,刚好,她还有一样东西没有用。
“怎么不说话?”御痕眼尾的兴味更浓了,“碧灵,她不会是个小哑巴吧?”
“不是。”白澈对着御痕,也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小美人儿的声音可好听了。”
“小美人儿?”御痕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碧灵,本王一直都觉得你不像我族,因为你这么多年了,都还是孤身一人。”
闻言,白澈的神色紧了紧,但声调却是漫不经心:“我当然不像你,我对情爱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兴趣。”
他对他的功法十分的有信心,除非修为极高的存在,才能透过他的变化看出他的真身。
御痕,还差了一点,那么眼下说出这样一句话,定然是在诈他。
“这本就是我族的修炼正途。”御痕瞥着他,“难怪你从来都不答应本王的心意,原来你爱慕的竟然也是女子。”
听到这句话,苏诗阮愣了一下。
难道不是碧灵没能引起御痕的注意,因此嫉恨于她,所以才对她百般刁难?
怎么现在却成了御痕想过和碧灵在一起,碧灵却没有答应?
“那又如何。”白澈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轻哂一声,“我对男人,就是一点兴趣也无。”
“然也,然也。”御痕大笑,“是很好,所以……”
他声音微顿,唇边笑意加深:“你带回来的这个人类,送我好了。”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一愣。
君慕浅挑了挑眉,她突然觉得,苏诗阮好像失策了。
“你要了?”白澈有一瞬间的迷惑,“你要什么?”
“本王说得还不清楚么?”御痕这次,抬起手来指了指紫衣女子,“她。”
“什么?!”君慕浅还没有什么反应,苏诗阮先是惊叫一声,“她?”
怎么可能?
御痕把这个贱丫头抓回来,不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吗?
怎么会这样!
“是的,宝贝儿。”御痕微笑,竖瞳中花纹流转,“你不开心吗?”
“御痕!”苏诗阮终于变了脸,她咬牙,“我不开心,你不能这么做!”
现在容郞不认识她,被这个贱丫头迷惑,她能依仗的就只有御痕了。
但居然,御痕也看上了这个人类?
“哦,本王的宝贝儿不开心啊。”御痕点了点头,“那好吧。”
苏诗阮转怒为喜,她声音愉悦道:“御痕,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御痕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所以抱歉,宝贝儿你没用了。”
他仍笑着,但笑容很冷,疏离漠然。
这一句话看似满含情意却冷漠至极的话,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泼下。
苏诗阮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的容色瞬间惨白,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干净净。
“御痕,你……”苏诗阮的声音颤抖着,似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她一定是听错了,对,一定是!
“我说,我不要你了。”御痕终于收了笑,他一把将苏诗阮甩开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下听明白了吗?”
猝不及防之中,苏诗阮倒在了地上,皓腕上蹭出了几道血痕。
可她像是没有感觉到这股疼痛一样,呆呆地看着他,水眸中泛起了晶莹。
“哧……”白澈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啧啧,苏诗阮,你怎么这么可怜?”
他算是待在御痕身边最久的一个了,早就清楚了御痕的性子是什么,可惜这个无貌无脑的人类,还自以为抓住了御痕的身和心。
君慕浅垂眸,也看着苏诗阮,微微摇头。
堂堂初代圣元女王,为了能保持青春和容貌,不惜来到西方兽尊的身边,到最后还被人家抛弃了,何其可笑。
这时,极乐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了,她结结巴巴:“慕、慕啊,兽尊,你面前站了一个兽尊!”
她要瞎了,九尾天狐还不够,这又蹦出了一个兽尊来,她家宿主到底都招惹了一些什么东西。
极乐总感觉,她最近瑟瑟发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君慕浅勾了勾唇:“我知道啊,你想不想出去,说不定人家这时候饿了。”
“我才不!”极乐气鼓鼓,“我刚才可听到了,人家想要的人是你。”
自从跟了这个人类,她就发现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君慕浅不置可否,“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也是。”极乐想了想,认同道,“毕竟,你这个人有毒,一般人可受不住你的性子。”
“咳咳咳……”君慕浅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她冷笑一声,“等一会儿,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毒。”
“不了不了。”极乐一看情况不对,立马蔫了,“我继续修生养息去了,修为还没有恢复呢嘿嘿嘿。”
说完,就再也不开口了。
君慕浅眼眸微深,她确实不知道,御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抓她来,是为了让她顶替苏诗阮的位置?
活在梦里么?
君慕浅偏头,避开了御痕望过来的视线,即便如此,还是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不……不!”苏诗阮还是不能相信,她尖叫出声,“御痕,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崩溃地抱头大喊:“我可是陪了你九百多年!九百多年你知不知道!”
对一个女子来说,十年都已经十分宝贵,何况是九百年!
她这一生都倾注在了御痕身上,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九百年而已。”御痕神色淡淡,他扯唇笑了笑,“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你难道都忘了?”
听到这句话,苏诗阮的神情一滞,她捂着脸哭泣:“是,是我先对你有想法,我想保持青春才来找你,但、但是……”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道:“但是你若是对我没有一点情意,怎么会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我们……”
“宝贝儿,别瞎想了。”听到这句话,御痕似乎有些无奈,“这世上,最不能长久的就是情意了。”
“今天本王可以喜欢你,明天就能喜欢别人,宝贝儿,你实在是太傻了。”
苏诗阮听得一懵。
“本王和你在一起,一来是对你刚开始有点兴趣,二来……”御痕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歉意,“是因为你的体质乃是玄阴之体,对本王的修炼有极大的好处。”
顿了顿,补充道:“可能本王确实喜欢过你那么一两分钟,但宝贝儿,你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好吗?”
苏诗阮彻底懵了,她呆坐在那里,双眼空洞。
看到这一幕,君慕浅瞥了白澈一眼,传音入密:“这就是你让我看的?”
“不错。”白澈勾了勾唇,哂笑一声,“早就想看苏诗阮倒霉了,真是活该。”
御痕也喜欢美人,苏诗阮只能算得上清秀,眼下有小美人儿这样的倾世之美,御痕自然就看不上苏诗阮了。
苏诗阮也真是蠢,居然就直接将小美人儿的影像传给了御痕。
君慕浅没说什么,眸光动了动。
“行了。”御痕似乎已经用尽了耐心,他扬声喊了一句,“殊然,带本王的宝贝儿下去休息,那顺便,以后就让你来照顾她吧。”
话音一落,“唰”的一下,地面上便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青年,模样普普通通,但鼻子却是很与众不同的红色。
“多谢陛下。”殊然行完礼后,直接就将还呆愣在那里的苏诗阮提了起来。
下一秒,他直接化作一只雄鹰,飞向了高处。
荒漠三大将领之一的,赤腹鹰。
“终于解决了。”御痕拍了拍手,竖瞳中漫出了几点笑意,“碧灵,你去告诉其他兄弟姐妹,让他们都赶紧动起来。”
白澈因为苏诗阮倒霉,心情好了不少,语气也平缓了一些:“做什么?”
“自然是准备喜事。”御痕大笑,然后,他抬起长腿,缓缓地朝着紫衣女子走了过去。
这条蛇,不会是准备拿她当祭品,吃了她吧?
君慕浅神色微寒,七星挽月鞭已经浮在袖口,随时准备掠出。
“本王在这里等了几百年,终于等到了。”御痕弯下身子,缓缓开口,“我的新娘。”
第184章 开启虐渣模式!说杀就杀
君慕浅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御痕斗一斗,顺便利用他巩固一下修为,然后打不过就利用天遁术离开的准备了。
但这一声“新娘”,让她差点把极乐都给从身子里弹了出去。
白澈更是惊得一个踉跄:“你、你要成亲?”
等等,难道小美人儿的魅力这么大么?
连流连花丛的御痕都要迷途知返了?
可是自古以来哪有灵兽和人类成亲,御痕这是疯了还是魔障了。
然而,御痕并不理睬白澈,他用他那双蛇瞳紧盯着紫衣女子,越看越满意:“本王的新娘,你叫什么?”
君慕浅深吸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她生生压抑住体内的暴虐之气,眸光凉寒如水:“你想死?”
新娘?
这条蛇难道是跟苏诗阮待久了,也生出了妄想症?
就算加上前世,她的年龄也超不过一百五十岁,还等了几百年,做梦呢?
听到这三个字,御痕并不动怒,反而大笑起来:“本王的新娘性子真是火辣,不过本王喜欢!”
君慕浅神色一冷,飞袖一样,直接祭出了七星挽月鞭,猛地锁住了御痕的胳膊,不让他再进半步。
而自身,则是右脚后撤。
“咚——”的一下,直接暴退了十几米。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连御痕,也难得地愣了一下。
“看来,本王的新娘很是不喜本王。”竖瞳微微一眯,御痕看了一眼缠在他臂膀上的紫色长鞭,“这鞭子不错,不如送给本王当嫁妆?”
说着,胳膊抬起,竟是猛地一用力!
古铜色的肌肤上青筋跳动着,看起来十分狰狞。
“唰——”
御痕笑着,直接就着相连的这个姿势,将紫色的鞭子扯了回来。
君慕浅眼神微微一变,因为她发现,她的身子竟然真的就完全摆脱不了这股大力,只能跟着向前仰去。
找死!
紫衣女子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虚影,但很快就隐去了。
而在虚影出现的这一刹那,忽然,空中就出现了数道蓝紫色的利刃,尽数朝着御痕袭去。
御痕只是看了一眼,竖瞳中浮起了几分兴趣。
等到那些利刃靠近,将要割破他皮肤的时候,他才慢慢地动了,然后……直接将那些蓝紫色的利刃全部给握住了。
而另一只手,还在拽着七星挽月鞭的一边。
君慕浅的双眸蓦地一沉。
这是她从极乐那里学来的天赋神通万仞凤神斩,但是以她目前的能力,最多只是百仞。
她与兽尊之间的差距,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这已经不是神脉或者是先天灵宝可以弥补得了的了,这根本就无法反抗!
“本王的新娘,虽然你动作确实比较快。”御痕似乎心情极好,笑纹深深,“但是这点招数,还不够看啊。”
话罢,他的手骤然握紧。
“砰——!”的一声响,那些蓝紫色的利刃,竟是直接化为了虚无!
御痕唇边弧度加大,拽着七星挽月鞭的手又一用力:“乖乖地到本王这里来吧。”
“御痕!”白澈终于回过了神,他神情大变,“你做什么?”
他当初定下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幕!
御痕怎么就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娶小美人儿当新娘了呢?
“没看到本王正在和本王的新娘交谈呢么?”御痕手中动作不停,漫不经心道,“碧灵,别让本王再说一遍。”
“本王容许你在本王面前偶尔放肆,但你也不要想你就可以违背本王的命令。”
那双竖瞳骤然摄出一道凌厉的光来,竟在空中化为了实质,连带着空气都阵阵作响!
白澈蓦然一惊,迅速退了几步。
下一秒,他原来站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深坑。
而跟让人心悸的是,深坑周围的土地上顿时浮起了丝丝白烟,显然是被剧毒腐蚀了。
白澈倏地抬头,眼神已然冰冷至极。
御痕轻轻冷笑一声:“碧灵,还不快去准备?”
白澈皱眉,没有动,但是也没有出手。
“罢了。”御痕也不在意,“那就让你看着好了,左右你也不是没有围观过。”
这一次,他也不再手软,又加了一个力度。
另一只大手扬起,就要将紫衣女子抱入怀中。
但就在这一刹那间!
御痕的动作顿住了,他的视线缓缓掠下,在看到一团金红色的火焰时,眼神凝固住了。
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火,但是他感觉到了一股危险,这种危险让他也不敢轻易上前。
金红色,这是一种太过神圣的颜色,让人无法直视它的光辉,风华无比。
御痕竖瞳中的花纹飞速流转着,最终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眉目生寒的紫衣女子,继而缓缓地笑了:“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没想到,本王的新娘还是一个御灵师。”
君慕浅的手掌之中燃着混沌之火,眼神冷静,但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却又着细汗沁出。
又一次,祭出了目前她所拥有的混沌之火的全部力量。
果然,哪怕她已经突破到了灵宗,拥有了神脉,却还是无法完全掌控住这威慑茫茫鸿蒙的万火始祖。
君慕浅清楚,如果她再强行动用几次的话,混沌之火定然会反噬她。
而这样做,也会加速混沌之火恢复灵性。
可是她现在并没有全部的把握,可是收服完整的混沌之火。
但君慕浅宁愿被混沌之火反噬,也不想被御痕这条虺蛇碰到。
出乎意料,御痕竟然笑了。
他便那样放开了紫色的长鞭,然后抬起双手,鼓了鼓掌。
“啪,啪,啪。”
“好,很好,果然不愧是本王等了这么久的新娘。”御痕放肆大笑,“虽然本王有些迫不及待想和新娘你在一起,但是本王却不喜欢强迫人。”
君慕浅并不言语,她微微眯眸,目光仍然森寒一片。
“碧灵。”御痕扬声,“给本王的新娘安排一个好地方,先生养着。”
听到这句话,白澈皱紧的眉这才舒展开来,他冷冷应道:“知道了。”
“我的新娘,我会等着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御痕想要执起紫衣女子的右手,但在瞬间就被躲开了。
他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倏尔低笑一声:“不过放心,你很快就会爱上本王。”
君慕浅微抬双眸,冷冷一笑。
御痕因为这恍若罂粟盛开的笑稍稍地怔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神色间深以为然,缓缓地笑:“爱得无法自拔……唔!”
他猛地向后退去,因为那股金红色的火焰竟然暴涨了几分。
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火焰内道道金焰,嘶嘶地鸣叫着,让他不许靠近。
紫衣女子仍站那里,神色漠然。
那双天然风流含笑的桃花眸中,此刻却是笑意尽敛,刹那间冷意翩飞。
火焰已经蔓延到了她的手臂上,愈加得暴虐。
“哈……”御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回见了,我的新娘。”
说完,“唰——”的一下,下一秒,原地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君慕浅拧了拧眉,在确定周围没有那股让人胆寒的气息之后,才将混沌之火重新收入了体内。
缓缓吐息了几次,才终于喘过来一口气。
君慕浅抹了一把汗,索性直接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她从太霄之中取出了水囊,慢慢地喝着,平复着体内灵气的躁动。
从头到尾,御痕都没有用半点灵力,仅仅凭着**的力量,就已经难以相抗。
灵王与灵宗的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小美人儿,你没事吧?”白澈走上前来,神色间有着些许担忧,“虽然御痕让我把你安置在这里,但是若是你想,我可以把你送走。”
“不必了。”君慕浅微微摇头,“御痕既然说了那么一番话,就说明他最近不会动我,已经来了,总不能功亏一篑。”
虽然她并不知道御痕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让她当他的新娘,但目前并没有什么危险,她便没有走的必要。
“好吧。”白澈无奈地摊摊手,“你知不知方才我见到你竟敢和他直接动手,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
君慕浅瞟了他一眼,凉凉道:“碧灵大人,快给我安排一间屋子,我要修炼了。”
方才只是轻微的交手,就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现在时间紧迫,她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行行行。”白澈叹了一口气,“修炼狂魔,走吧。”
君慕浅足足在这里待了半个月的时间。
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御痕没有来打扰过一次,反而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而她利用这十天的时间,进入到紫霄之中开始修炼,最终成功地将修为稳固在了一级灵宗巅峰。
加上一系列底牌,四五级灵宗她也能轻易一战。
君慕浅并没有忘记她还停留在这里的目的,一个,是帮助白澈杀了御痕,不过眼下御痕不在,这个目的倒是搁浅了。
那么另一个……今晚倒是可以去探探。
君慕浅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然后用混元铃敛住了自己的气息后,悄然出门了。
虽然混元铃指出了宝贝的方位,可是后山也是个很大的地方,一晚上恐怕还找不完。
君慕浅并不急,她慢慢地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一些负责夜间巡逻的神兽们看见了她,不仅没有追责,反而恭敬地行礼。
长夜慢慢,灯火冉冉。
放眼望去,能看见远处的山峰连绵一片。
黑夜之中有雾朦胧而起。
核心之处也不代表着绝对的安全,灵兽好斗,血性十足。
君慕浅走得虽然慢,但并不代表就是放松。
没几步,像是有所感觉,她停住了脚步。
“是你!”也就是在这时候,侧边忽然传来了厉声尖叫,“是你,你终于出来了!”
紧接着,就有一道身影从前方扑了过来
君慕浅眯眸,身子一侧,后退了一步。
“咚——”的一声响,那道身影就扑到了地上。
君慕浅低头,接着月光才看清,是十天未见的苏诗阮。
可现在的苏诗阮,哪里还有当初娇嫩华贵的样子?
她穿着十分破旧的衣服,上面有着数道口子,像是被利爪撕开来的。
原本姣若秋月的脸,此刻也失了原本的光华。
“苏诗阮?”君慕浅眉梢一挑,“你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怎么搞成了这样……”听到这句话,苏诗阮彻底地爆发了,“是你!都因为你!”
她爬起来,眼中满是泪水,但带着彻骨的恨意:“如果不是你,御痕就不会抛弃我,将我赐给那只赤腹鹰!”
“我也不会沦为他们兄弟二人的玩物,狼狈至此,都是你!这个贱人!”
闻言,君慕浅轻哂:“和我有什么关系,别自作多情。”
“就是你!”苏诗阮的面容扭曲了起来,神色狰狞,灵力再度涌现,飞快朝着紫衣女子袭来,“我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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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容轻说:哦,是么?
“嗞啦——”
空气之中,发出了嘶嘶的声响。
君慕浅这一次可没有给苏诗阮动手的机会,早在苏诗阮出现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这朵菟丝花想要杀她。
所以,毫不犹豫地握掌成拳,对着苏诗阮的腹部就打了下去。
虽然只是一拳,但有着道道拳影紧随其后,连成一片。
从外面看去,竟是无数拳。
这是君慕浅惯用的玄阴拳,但是附着了一缕混沌之火。
这样一来,一寒一热,威力比原本的玄阴拳大了十倍还不止。
但君慕浅并没有想着靠玄阴拳就能收拾得了苏诗阮,毕竟,苏诗阮还是灵尊,比她要高了一个大段。
率先出拳,只是因为她在先前听到御痕说,苏诗阮的体质竟然是玄阴之体。
虽然体质越阴,修炼玄阴拳就越适合,但是同样,玄阴拳若是打出去,对偏阴女体的伤害也是极大。
在加上混沌之火,更是不能小觑。
这一拳,足够阻碍住苏诗阮的攻势。
但!
君慕浅在打出一拳,还没来得及抽出七星挽月鞭的时候,就看见苏诗阮的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种极度的痛苦。
仿佛伤到了要害一般,唇边也流出了一丝鲜血。
她本是在空中漂浮着,但在君慕浅那一拳之下,苏诗阮竟是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从空中坠落,狠狠地摔了下去。
“嗙!”
苏诗阮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瞬间,痛得连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住,鼻尖一酸,泪流不止,捂着自己的肚子,便叫便打滚:“疼,好疼,疼死我了。”
苏诗阮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竟然流出了很多污浊的鲜血,把绿草都染黑了。
看到这一幕,君慕浅稍稍地愣了一下。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并不觉得她有那个实力一拳就将一个灵尊打成这样。
诚然,她从公仪墨口中知道,苏诗阮的天赋并不好,灵根十分的普通。
但苏诗阮毕竟还是灵尊,怎么可能被她这个灵宗打出血来?
不,不对……
君慕浅的桃花眸微微一眯,苏诗阮这个样子倒不像是被她伤到了,倒像是……怀孕了,结果腹部受伤,导致了小产!
怀孕?
君慕浅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算一算,从苏诗阮被御痕赏赐给殊然开始,才十天而已。
就算赤腹鹰很厉害,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胎儿都还没有成形,也不可能就直接被她打落啊。
“疼,怎么这么疼。”苏诗阮捂着自己的小腹,眼泪流得更凶,她哭着嘶吼,“你这个贱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君慕浅皱了皱眉,然后蹲了下来,淡淡道:“苏诗阮,你都怀孕了,你还跑出来,不怕赤腹鹰出来抓你吗?”
“说谁呢?”听到这句话,苏诗阮气怒不已,旋即,她愣住了,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怀孕?
她怎么可能怀孕!
她明明早就给自己的身体下了禁术,永远都不可能怀上孩子的。
毕竟,御痕也只是一个灵兽。
可是,若是没有怀孕,她的腹部为什么会这么疼?
苏诗阮惊骇不已,她愕然地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她的破烂的裙摆竟然直接被鲜血浸湿了。
血,她流血了……
“啊啊啊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苏诗阮尖叫一声,“滚开,赶紧给我滚开!”
她似乎已经有些疯癫了,语不成调:“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圣元女王!”
“安静点。”君慕浅淡淡,然后瞬间抬手,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我认识的圣元女王,可没有你这么恶心。”
女王?苏诗阮也配?
“咳咳咳!”苏诗阮冷不丁地被呛了一下,在剧痛之下,她似乎才终于回过了几分神。
“你……”她眼中渐渐有了焦距,在看清楚蹲在她面前的人是谁时,又惊又怒,“贱人,你又要做什么?”
“让你闭嘴。”君慕浅神色不动,语调慵然,“本来想卸掉你的舌头,但是你刚流产,想必还有很多话要说。”
虽然苏诗阮这个人很恶心,但她腹中即将诞生的孩儿是无辜的。
君慕浅眸色微深,她在无意间,竟然扼杀了一条小生命,这是罪孽,会减损气运。
“胡说八道!”苏诗阮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是一声尖叫,“我没有怀孕,更不可能流产!”
能让她诞下麟儿的,只有容郞一人,其他人都不配!
君慕浅轻笑一声,眼神戾冷:“你体质偏阴,又和御痕在一起那么多年,阴寒入体,有孕已是不易,这次你流产之后,要想再怀上胎儿,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说不定,你此生都没有孕育的可能了。”
她虽然并不是医师,但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够了,你这个贱人!”苏诗阮忽然冷笑一声,神色间竟然带了一些傲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想离间我和容郞还有御痕!”
听到这句话,君慕浅眉心微拧。
她站了起来,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诗阮,好整以暇:“脑子有病,就快去治。”
“哈哈哈哈,我果然说中了,你都恼羞成怒了!”苏诗阮大笑起来,“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吗?”
她轻蔑地呵了一声:“我根本不可能怀孕,因为我要为容郞守身如玉,除了容郞,我怎么会为其他男人生儿育女?”
“不要以为你编出这么一段谎话来,容郞就会信你!”
听到这么一番大言不惭的话,君慕浅摇了摇头。
容轻还真是惨,竟然会摊上这么一朵烂桃花。
“守身如玉?”君慕浅目光如若刀刃,“你都和御痕还有他的手下在一起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守身如玉?”
“为何不行?”苏诗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义正言辞,“只要我还没有后代,我的身子就是干净的,这就是守身如玉!”
君慕浅笑了,她边笑得肩膀都震了起来:“我今个儿可算是知道了,这个词的新解释。”
“苏诗阮,你是真的不要脸。”
苏诗阮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贱人,你说什么?”
明明就是自己不要脸,天天想要巴结别人的男人,还好意思说她?
“我说你,不要脸。”君慕浅唇边笑意敛去,眸色冰寒,“我猜,你是一边心甘情愿和御痕在一起……”
苏诗阮的脸色大变。
“然后,另一边又开始想容轻,开始哀叹自己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却不给你一个眼神……”君慕浅冷冷,“苏诗阮,作为御痕随时可以丢弃的人,你也配说自己冰清玉洁?”
“你不愧是这世上最不要脸的人。”
话音一落,苏诗阮已是怒不可遏:“你这个贱人,你胡说什么!”
她的心思,竟然全部被说中了!
是的!
她是心甘情愿和御痕在一起!
她也是真的爱着容郞,想要和他在一起。
可这两者有冲突吗?
她又不爱御痕,她的心从头到尾只是容郞一人。
但忽然,苏诗阮的脸色一白。
不……她好像真的怀孕了。
但并不是她自己怀上的,而是那只赤腹鹰强行把还未成形的胎儿放入了她的体内,就在前几天!
脑海中有着零碎的片段一闪而过,苏诗阮的唇哆嗦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
只是后来晕过去再醒来后,身体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便忘记了,因为她一直在等着御痕来接她。
她完了……她不干净了,她没办法和容郞待在一起了。
苏诗阮惨白着脸,瘫在那里,什么气焰都消了。
君慕浅挑了挑眉,看来,苏诗阮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过这与她无关,今夜她也没想着要收拾苏诗阮,她要先去找混元铃发现的宝贝是什么。
抬腿一迈,君慕浅便欲朝前走去。
但就在这时,脚底忽然一紧。
苏诗阮匍匐在那里,死死地抱住了紫衣女子的脚。
她眼神怨毒至极,目光凶狠,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贵女模样。
“我这一生的所有念想,都被你毁了……”苏诗阮惨然一笑,咬牙吐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滚!”君慕浅看都没看,也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一脚甩开,“我嫌你脏。”
“滚哼……哈哈哈哈哈!”苏诗阮依旧死死地抱着,怎么样不松手,即便她的心口处已阵阵作痛。
她忽然诡异一笑:“那就一起滚好了!”
说着,苏诗阮猛地抬起手,不知道朝着哪里挥出了一道灵力。
下一秒!
“哗——”
一面巨大的水幕突然升起,紧接着,那水幕竟然朝着她们二人席卷而来。
君慕浅眼神微凛。
苏诗阮用上了全部的力量抱住她,以其灵尊的实力,她是无法甩动的。
而这水,似乎就是从后山而来,带着丝丝的寒气,悄然入骨。
御痕修炼的寒潭么……
君慕浅的眉目舒展了开来,也便没有躲避,任由那水将她包裹起来。
“唰!”
水幕卷着两人迅速掠去,又飞快地回归了原位,哗啦哗啦全部落到了水潭之中。
而后,重归寂静。
深蓝色的寒潭之中,连一点波纹都没有泛起,仿若一潭死水。
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莹辉。
两人就这样从原地消失了,这边的动静,竟然没有引起任何神兽的注意。
苏诗阮很清楚这里的机关,所以她知道怎么抵达寒潭的底部。
那个贱人必然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她完全可以让其触发机关,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等到重新落在地上之后,苏诗阮咳嗽了一声,这才松开了手。
她从灵戒之中拿出了一颗四级的回元丹咽了下去,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
“小贱人,不要得意。”苏诗阮终于又能重新抬起下巴,她冷笑一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苏诗阮从来不说谎。”
君慕浅并没有理睬苏诗阮,目光在周围环顾了一圈,最终确定,这是寒潭的底部。
有意思,她眸光微动,那么混元铃探测的宝物,是否有可能在这里?
“不过,在你死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苏诗阮神情高傲,“你只知道我爱容郞,不惜为他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却不知道容郞也是爱极了我。”
君慕浅这才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吗?当年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盏灯。”苏诗阮更加得意,“还告诉我,那盏灯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让我等他回来。”
顿了顿,她眼中的笑都溢出来了:“我们情比金坚,你就不要妄想插入我们之中了。”
“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淡若冰雪,凉薄如月,“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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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狠狠打脸!开始追妻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水潭底部响起来的时候,犹如一缕清风缓缓而来,飘落在地。
浮着丝丝的冷意,却又带着几分柔暖。
君慕浅的身子蓦地一震,她有些微微地不可思议,惊愕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可能,不是说好了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解除那种状态,现在才过了一半多的时间!
而且,就算容轻真的醒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西方荒漠可距离燕归城十分的遥远,便是她和白澈赶路,也赶了十天之久。
君慕浅紧了紧眉,又像周围看了看,可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无可抑制地有几分失望,莫非是自己这几天想了他几次,所以出现幻听了?
君慕浅轻轻叹气,她就说,他是不可能来的。
没良心的人,等他醒来,她也要晾他一段时间。
但显然,这并不是幻听了,因为苏诗阮也听见了。
只是因为她太过得意,根本没有仔细去分辨声音的来源,只当是君慕浅说的。
“不是吗?”而在见到紫衣女子一脸惊愕,受伤的模样时,苏诗阮的神色更加嘲讽了,“那难不成,你以为容郞真的喜欢你?”
“我可以告诉你,像容郞这种人,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低贱的黄毛丫头!”她唇边浮起了讥诮之意,冷冷说道,“你不要以为他在走火入魔的时候对你那般贴近,一旦他清醒过来,他就会一脚踹了你。”
君慕浅没言声,皱起了眉。
因为现在的君尊主,在认真思考怎么晾一晾容轻才好。
所以苏诗阮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见,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然而这幅模样,映在苏诗阮眼中,便是呆住了,伤心无比。
苏诗阮忍不住笑了。
反正这个贱人也不知道千年前发生了什么,容郞又不在,无法证明她的话之真假。
只要她从中作梗,就能让其灰溜溜地离开容郞身边。
到时候,容郞还是他一个人的!
苏诗阮自觉她的目的已经达成,胜券在握地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的好,别再那般恬不知耻,死皮赖脸地凑到容郞身边,听到了吗?”
君慕浅回过神之后,听到这么一句话,有些匪夷所思。
她恬不知耻,死皮赖脸?
虽然她喜欢美人,可是也从来没有硬扒着一个人不放。
君慕浅看着苏诗阮那张得意至极的脸,顿了一下,开口了:“你……”
但是,已经有另一道声音先她一步响起。
“听到了。”声音越来越近,仿若有碎雪飘来,越来越凉,“每一个字,我都很清楚。”
“谁?!”苏诗阮的脸色瞬间一变,看向紫衣女子的目光惊讶至极,“小贱人,不是你在说话吗?”
这里可是御痕修炼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那一次她缠着御痕要了半天,御痕也不会吧入水的机关告诉她。
然而,君慕浅却根本没有理苏诗阮,她的眼神凝固了。
风流含笑的桃花眸定定地看着一个地方,一瞬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眸中倒映出一个挺拔的身影来,一如初见的模样,绯衣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模样一如昨日。
半张银色面具从鼻梁上方将他的脸齐额遮住,掩盖了他摄人的容色,只露出了一双幽深的重瞳,和绯润有泽的薄唇。
墨发未绾,从肩头垂落,几缕发丝贴在冰冷的面具之上,映衬着白皙的肌肤。
他的眼眸是那样的冰凉,脸部的弧度也看起来十分的凉薄。
他就是那样简单的长身玉立在旁,无人能忽视他的风华。
绯衣风华,颠倒天下。
君慕浅看着,又想起了那八个字——其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几乎已经忘了上一次她见到他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了。
她神情微微恍惚,一时之间,竟然不能辨别出是真是假。
苏诗阮看见她怔怔地看着一个地方,拧眉不悦道:“你愣什么?我在问你话呢,你……”
声音戛然而止。
苏诗阮猛地呆住了,旋即,她脸上的血色再度褪了个干干净净。
仿佛被人凌空恶狠狠地打了一拳,身子不自觉地朝着后面退去,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不,容郞怎么会……
容轻抬眸,便那样看着紫衣女子,一动不动,随后眸光渐深。
君慕浅这个时候,倒是终于回了几分神,她也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在等天荒地老。
苏诗阮却彻彻底底地愣在了那里,因为她竟然看到,那双向来不沾染任何情绪的重瞳,此刻却浮起了几分柔和。
不,不可以!
“容郞!容郞,现在才是你对不对?”苏诗阮激动了起来,“你可知,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一千年的岁月,如果不是还有御痕陪伴着,她早就疯了。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一想到这些,苏诗阮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她想让他靠近她,告诉她这么多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这时,容轻忽然开口了,嗓音清清淡淡,道了两个字:“过来。”
苏诗阮神情一振,惊喜万分,也忘记了流泪,立马上前,然而——
“不过去。”君慕浅瞟着他,微哼一声,“你不是我的轻美人了,我们解约吧。”
她现在发现,她还是比较喜欢走火入魔时候的容轻。
那种状态下,容轻简直就是个自学而成的天才,一切本领都被激发了出来。
不仅知道怎么疼人了,还会说好话哄她开心。
这才是她心心念念的美人嘛!
君尊主寻思着,她要不要拿个榔头敲上去,然后看看能不能让他觉醒一下走火入魔时期才有的技巧。
闻言,容轻的眸中飞快地掠过了一点浅淡的笑,他又道:“蠢慕慕,过来。”
君慕浅:“……”
好了,她现在可以确定,以前那个可爱的美人是彻底消失了。
她还是希望能看到,他委屈兮兮地喊她慕慕。
咳咳……君慕浅眸光微闪,她倒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走火入魔时候所做的一切了。
不过瞧他这般淡然从容,想必是没有当时的记忆了。
“干什么。”君慕浅看了苏诗阮一眼后,有些不情愿地上前,“公仪墨不是说你要在沉夜的墓中待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么?”
容轻侧眸看她,他的眉目终于舒展了几分,神色淡淡:“这就要问,你是用什么点燃的灵柩灯了。”
君慕浅这才恍然。
她点燃灵柩灯,用的是混沌之火。
虽然灵性很弱,但毕竟还是孕育出十大本源之火的万火始祖,比幽冥鬼火要厉害了不少。
但是他难道没有想过,倘若她没有混沌之火,一个只有空壳子的灵柩灯,如何有用?
容轻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慢声道:“在灵柩灯的底部,藏了一缕幽冥鬼火,想来偃师忘记告诉你了。”
如果用是幽冥鬼火,他定然要睡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复原。
但最后,他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彻底压下了暗面。
威力能在幽冥鬼火之上的,只有一种火了。
容轻已经看出来了,但他并没有去说。
君慕浅一噎:“你这些朋友,可真是不靠谱。”
“嗯。”容轻微微低头,唇边似是漫开了一分浅笑,“这一次,蠢慕慕很靠谱。”
醒来之后,他也听暮霖讲了他意识迷离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这一路上,若是没有她,不可能那么顺利。
容轻沉默了一下,呼吸轻不可闻:“辛苦了。”
“为美人效劳,荣幸之至。”君慕浅勾了勾唇,心情舒畅了几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啊,轻美人,你还记不记得……”
“容郞!”
尖利的叫声,把还没有说完的话打断了。
苏诗阮握紧拳头站在那里,咬着下唇:“容郞,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她猛地提高了声音,大声控诉道:“这么多年了,你回来都不找我,可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怎么能这么做!”
容轻这才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苏诗阮的身上,微微蹙额:“我认识你?”
苏诗阮一愣,君慕浅差点就笑了。
没有第二句话,比这四个字更太打脸了。
她听着,都觉得苏诗阮的脸疼。
“容郞,你……”苏诗阮不能相信,她慌张万分,“我们可是情……”
后面的话,却怎么都无法再得意的说出来,因为当事人就在此。
而果然——
“情比金坚?定情信物?”容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淡冷,“爱你一个?”
每听到四个字,苏诗阮的脸色就白了一分。
明明以前容郞不是这样的,她也靠着这样的手段驱逐了一些想要和她争抢容郞的女人,而他也从未反驳过。
“不动你,是因为本君视你若无物。”容轻微抬双眸,眉目冷冷,“你也配?”
三个字,让苏诗阮彻底失声。
“交出来。”容轻淡淡。
“不,容郞……”苏诗阮还在死撑,她咬着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君慕浅微诧。
她知晓容轻向来不怎么爱说话,更不爱用声势逼人。
他太过冷漠,立在云端俯视着其他人,情绪也不曾外露。
怎么这一次,他动了如此大的怒火?
容轻眉梢微挑,瞳色更冷,指尖泛起了点点莹光。
下一秒,“唰——”的一下,一个小物件就从苏诗阮的身上飞了出来。
那是一条细线,看起来普普通通。
君慕浅却是看出了这是什么,灵柩灯的灯丝。
没有灯芯,灵柩灯无法长时间点燃,但是灯丝却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君慕浅神色一冷。
难怪当初苏诗阮说只有她能救容轻,原来她竟然将灯丝从灵柩灯上解了下来。
这么说来,苏诗阮也早就知道容轻会出现那种状况?
容轻并没有将那灯丝收入掌心,任由其漂浮在空中,然后手指一点——
“砰!”
那条细线直接就湮灭了。
“不——”苏诗阮嘶叫出声,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这可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她唯一的东西,就被毁掉了。
“恬不知耻,死皮赖脸。”容轻眉目不动,声音淡漠,“你对自己的评价,很是贴切。”
“我没有。”苏诗阮委屈兮兮,“我是真的爱你啊容郞。”
君慕浅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了,容轻竟然是在给她出气。
可她也没被苏诗阮怎么样,几句话而已,口头上的便宜,她根本不在乎。
“太脏。”容轻再度抬手,双眸冷冷清清,指尖再度浮起了莹光。
虽然淡,但带着十足的压迫力。
苏诗阮大惊失色,她咬了咬牙,直接燃烧了生命灵源,拼着全力冲向了一个地方。
“咔嚓”一声,有暗门打开,她大喜,瞬间就掠了进去。
君慕浅反应很快,她迅速上前,就要追着苏诗阮而去。
但是这时,有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她的腕骨。
头顶上,是他带着几分笑的声音。
------题外话------
容轻:眼见着有人又在背后搞鬼,能不生气么?
追妻路,正是开始~
第187章 他的来历!容轻害羞【3更】
容轻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君慕浅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回头看他,状似不解,桃花眸微微弯起:“你指的什么?”
莫非,他对他意识迷离期间还是有着记忆?
这个时候要来找她算账?
不过,她好像也没趁着他走火入魔的时候做什么。
“你说呢?”容轻环抱着双臂,垂眸看她,瞳中神色不明不清。
“你想让我说什么?”君慕浅眸光转了转,忽而勾唇一笑,“你是不是不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了?”
闻言,容轻微微眯眸,他的神色仍然从容,看不出半点不对劲。
但是君慕浅却注意到,他的耳尖泛起了浅浅的绯色,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瞧起来,倒是颇有点害羞的味道。
等等,难道……
君慕浅神情一振,该不会是他根本没忘,还记得清清楚楚吧?
这走火入魔,果然与众不同!
“轻美人?”她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般,眼尾含了几分笑,“轻美人,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容轻低头,见她双眸弯成了月牙,其中霞光潋滟,仿佛有碧水流动一般,点点滴滴落了下来。
他一向晓得,她很美。
无论是安静的时候,还是嚣张的时候。
那种明艳的美,不掩张狂,带着十分强势的冲击力。
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心尖一颤。
“你姑且说说……”容轻静静地看她,语气轻缓悠然,“我对你做了什么。”
“喂,是我问你好不好?”君慕浅不笑了,她紧绷着脸,“轻美人,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她现在十分的后悔,她没有东西能将当时他走火入魔时候的表现给刻录下来。
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就能放给他看了。
否则,光凭她嘴上说,他不承认该怎么办?
到时候,她岂不是也得落个苏诗阮那样被打脸的下场?
不干不干,本座不能干这么丢脸的事情。
君慕浅瞅着他,她早就知道,他这个人太过口是心非,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哦——?”容轻微微挑眉,眸底的笑已经能看得很清晰了,“但是我想从你口中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他神色微顿,声音缓缓,五个字很明了:“你说,我就听。”
君慕浅又一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娑罗花香,让人很是舒心,神经都放松了几分。
她这才想起来,与天域毗邻的佛域之中,就种了很多娑罗树。
每到花期的时候,总能闻到这种花香,沉静醉人,却又带着至高无上的佛威。
朗朗佛声传来,更让娑罗花飘向远方。
佛域,她也没有去过。
但若是能够重新回到虚幻大千,一定要上去看个究竟。
不过,这一次,君慕浅可没有被眼前人的一张脸就吸引住,她挑衅地看着他:“我不说,你当如何?”
如果他记得,那么他就是故意在逗弄她。
如果他不记得,那么他就是在套她话,她不会上当的。
听到这句话,容轻似是有几分无奈,他微微摇头:“不如何,我不会强迫你。”
他眼眸幽深,这个丫头,这个时候倒是较上劲了。
这下,倒是有些棘手了。
顿了一下,容轻又开口了,神色恢复了正常:“我没有给过她什么定情信物。”
“啊?”君慕浅还在琢磨着怎么试探他到底知不知道先前的事情,而今听到这么一句话,难得地愣了一下。
容轻言简意赅:“刚才。”
“你说苏诗阮?”君慕浅想了想,这才恍然,“这当然了,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容轻眉心微蹙。
所以,他这是多此一举了?
“不过……轻美人,你这是在特地给我解释么?”君慕浅眼眸上挑,唇边含笑,“轻美人你说,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她看事情一向很透彻,因为见过的人太多了。
她甚至只是凭着别人的几个眼神和动作,就能知道他们对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能很清楚地分辨出,谁对她是真感情。
但是,她却看不透容轻。
也不能说是看不透,至少,她无法判断出他在想什么。
君慕浅有些迷惑,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似乎也挡住了他的心。
闻言,容轻的眸色一深,眉目却依旧从容。
他不答,只是道:“我是怕你多想。”
语气一顿,口吻淡然:“毕竟,你是蠢慕慕。”
君慕浅:“……”
她真的是控制不住她体内的暴虐之气了。
闪开,她要走火入魔了!
“轻美人,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君慕浅无趣道,“你还不如接着走火入魔算了。”
“嗯?”听到这句话,容轻的声调扬了扬,似乎极为愉悦,“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还是更喜欢那个时候的你。”君慕浅凉凉地看着他,“我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容轻的重瞳眯了起来,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瞳底似乎有血色浮现。
“是啊。”君慕浅勾唇一笑,眸光流转,“圣元女王说她要嫁给我,我还遇见一只蛮可爱的狐狸,他的耳朵特别软,捏起来可舒服了,哦对了,还有……唔!”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她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双眸微睁。
“!”
容轻神色第一次不自然了起来,他翩长的睫羽微微地颤动着,瞳孔也有瞬间的收缩。
“别闹了。”他偏开头,声音顿了顿,“要检点一些。”
他微微握了握手指,即便已经分开良久,他也仍能看受到——
十分的温暖。
像是火焰,把血液点燃,烤得心脏都热了起来。
他有些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容轻低眸,头一次感觉到了困惑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此漫长的岁月中,还从未有过如此的感受。
“行,不闹了。”君慕浅一撩衣服,动作潇洒地坐了下来,“我倒是还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很好,她决定了,她不再出手了。
她看他能忍多久。
心中轻哼了一声,大不了,她就跟苏倾璃凑凑活活过了。
实在不行,天天顺那只蠢狐狸的毛也不失为一种快哉的生活。
容轻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我先去的圣元。”
君慕浅挑眉。
“然后发现,你并不在。”容轻淡淡,“我看了一下,发现你是来这里了,所以也便来了。”
“看了一下?”君慕浅有些意外,“你怎么看到的?”
这可是二十多天前的事情。
容轻“唔”了一声,嗓音温凉:“记不大清了,好像是跟别人曾经学过的一招,可以让短时间内的画面重现。”
君慕浅闻之一震,她眼眸深眯:“轻美人,你老实和我讲,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公仪墨和沉夜,似乎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来历。
她见过他出手,但没见过他用灵根。
有些事情似乎抓住了,却很是虚无缥缈。
容轻深着眼眸看她:“我是什么人,你在意么?”
“不啊。”君慕浅摇了摇头,“对我来说,你只是你,容轻而已。”
容轻微微一怔:“只是我么……”
这么一被转移话题,君慕浅就把要问的事情给忘了。
她歪了歪头:“所以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嗯。”容轻这一次却是答道,“是来找你的。”
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又续道:“看看你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君慕浅:“……”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为什么清醒之后的他,反而不会说好话了呢?
难道说,他隐藏的一面太深?
“轻美人,你果然不解风情。”君慕浅放弃了,她嘀咕一声,“我当初怎么就想不开和你赌了呢。”
她就算是和一块石头去赌,她也不该找他。
果然是美色惑人,千不该万不该,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过——”容轻仿佛没有听见后面那声嘀咕,他慢悠悠道,“没想到,你倒是挺快活。”
不仅吸引了一只九尾天狐,还把向来残暴的虺蛇给迷住了。
容轻拧眉,为什么提起这个,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君慕浅没答,她也不知道脑子怎么转了一下,突然问:“你当时真的把灵柩灯给了苏诗阮?”
闻言,容轻神色微顿。
他好不容易把那个碍事的人给弄走了,怎么这个时候又被提起来了。
早知道,以前就应该让暮霖杀掉,也省的惹出这么多祸端。
“不是。”容轻眸色凉寒,浮着浅浅的杀意,“我没有把灵柩灯给她,我给的是她的弟弟苏庭清。”
他看着她:“我和苏庭清相识,当初离开华胥之后,托他保管。”
话罢,又道:“苏诗阮,什么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苏庭清,他连苏诗阮的名字都不会知道。
君慕浅一怔:“那她的手中怎么会有灵柩灯的灯丝?”
“偷盗罢了。”容轻微微阖眸,“这对姐弟的天赋都不出色,也就止步灵尊,无论如何,活不到现在。”
“真正建立圣元王朝的,是苏庭清,不过,他无意于权势。”
君慕浅微微点头。
想必是苏诗阮趁着苏庭清不注意,将灵柩灯的灯丝剪了下来。
毕竟,若是拿走一盏灯,动作会太大。
苏庭清既然对王权富贵没有念想,这也让苏诗阮着了空子。
果然,像苏诗阮这种没了男人就活不了的菟丝花,怎么可能有那种迫力让他人臣服?
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苏庭清早早死去,苏诗阮却靠着御痕活了下来。
还真是……
“太不要脸了。”君慕浅感叹一声,啧叹了一声,“连自己弟弟的东西都抢。”
说到这里,她猛地顿住了。
她倒是忘了,这种人还真不少。
慕芷,可不就是。
“我刚来到这里,便看到你们进入了寒潭之中。”容轻的眸光淡扫,“所以我也跟着下来了。”
虽然已经清醒过来,可是他身上的天机反噬还有不少。
现在他无法一眼将这里的全貌看个透彻,直接找到出路。
很显然,没有机关,是无法从寒潭底部出去的。
“可惜,被苏诗阮给逃了。”君慕浅叹了一口气,“她应该很熟悉这里。”
她意味深长道:“不知道在地面上的时候,你听见了没,人家可是为你‘守身如玉’一千年呢。”
想起这个,她就觉得好笑。
“守身如玉?”容轻不置可否,“不是和兽尊在一起?”
君慕浅笑了:“那没办法,说不定人家就是觉得你不如兽尊。”
她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勾着唇笑:“可惜了,公子的容貌,可是举世无双。”
容轻定定地看着她,尾音扬起:“慕慕想说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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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浅:口是心非的性子随了谁?
柿子温笑:我夫人。
云歌:……胡说八道
君临:哎哎,那招不是我的吗!什么时候被偷学了?!
容轻:(冷着脸,不说话)
轻美人在慢慢开窍之中,你们期待的反攻要来了!
提庆祝大家情节人节快乐鸭~
这种节日对单身贵族来讲,实在是太不友好了,默默飘走……
第188章 追妻三百六十计!【1更】
君慕浅耸了耸肩:“我是说,苏诗阮她眼睛真的瞎了,你这么美,她怎么就看上兽尊了?”
容轻微微沉默一瞬,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字眼,他淡淡道:“我也不需要她看上我。”
“也是。”君慕浅点了点头,突然兴致勃勃道,“就咱俩你还带什么面具,快摘下来。”
容轻微一挑眉,没有任何动作,就任由紫衣女子将他脸上戴着的面具缓缓摘了下来。
面具离开的那一瞬!
那种已经超越了性别界限的瑰丽之美,终于再度展现在人的眼前。
瑰姿艳逸,俊美绝伦。
肤如白玉,薄唇长眸。
君慕浅看着这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容,神情微顿。
在他走火入魔的时候,她与这张脸几乎朝夕相处,日日得见。
可再一次看到,还是忍不住被惊艳。
而这时的容轻,是与先前那个妖异魅邪的他完全是两个极端。
在这么一张足以令天下人疯狂的脸上,却只有冷凉清寒的气息,更是生出了极大的反差。
君慕浅有瞬间的迷惑,还想再接着看时——
忽然!
“轰隆隆——”
一声巨响传来,湖底的地面猛地震动了起来,大有一种天崩地裂的趋势。
君慕浅因为踮着脚尖,身子一个没有稳住,直直地就向着下面倒去。
容轻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也将她的腰肢一揽,直接将她整个人都带入了怀中。
与此同时,他抬头,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双眸微微眯起。
地面还在晃动,但两人却像是被固定住了,竟是一动都没有动。
君慕浅这才终于清醒过来,她眼神变了变,声音冷沉:“御痕?”
听白澈说,御痕在告诉核心之中的全体灵兽说他要成亲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这些天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但这里毕竟还是这位兽尊的领地,想必有人进来之后,他也会感应到。
“不。”容轻眼眸一冷,声音淡淡,“是有人开启了这湖底的机关。”
他微微蹙眉,总感觉心情有些不太舒服,好像空了一块什么。
但他知道,现在被打扰了,他有种轻微的烦躁。
而且,更烦躁的是,他不知道这烦躁从何而来。
“那看来就是苏诗阮了。”君慕浅了然,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先前你让她没了半分面子,又直接断了她的臆想,想必她这是恨上了你,想要把你搞死。”
苏诗阮虽然是一朵只能靠着男人而活的菟丝花,但她也确实是个很有心机的人,眼下湖底的机关被启动了,他们若想出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君慕浅凉凉地瞟了一眼容轻:“你方才要是不拉着我,她还不一定能跑得了。”
虽然在燃烧了生命灵源之后,苏诗阮的速度更是要快上不少。
可是就算如此,她至少也能跟着一起进到那个通道之中。
刚刚流产的女子,纵然是修炼者,身体也会弱上不少。
容轻眼神淡淡,瞳中的情绪也褪了下去:“不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君慕浅叹了一口气,“可是她活着,迟早是一个祸害,我看人,一向很准。”
一千年的等待,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且不说苏诗阮是否真的对容轻一往情深,当着喜欢人的面被狠狠地打脸,以她这种好面子的人,定然是会陷入疯魔之中。
“嗯。”容轻点头,很是淡然,没有什么感情,“那便杀了。”
“先出去。”君慕浅快速扫了周围一眼,冷静道,“只有那里还开着,从那里走。”
她抬脚,刚想朝前迈去,却发现她竟然无法动弹。
什么情况?
君慕浅低头,这才发现有一双手将她的身体固定住了,不让她动弹。
她瞅着他,眼神不善:“你干什么?”
什么都没有表示,就对她这样,委实过分。
姑娘家的腰是随便可以揽的吗?
君尊主有些苦恼,他到底对她是个什么态度?
这么久了,他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
“哦——”容轻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很是坦然,“那是方才,我怕你摔了。”
君慕浅:“……”
很、好!
“呵。”君尊主冷笑一声,一把把她腰间的手给拍了下来,咬牙,“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待到死都没有人理你!”
说完,她也不看容轻是何反应,直接转身,脚在地上一踏,迅速就从那扇唯一开着的门掠走了。
容轻:“……”
他望着紫衣女子离去的地方沉默了有几秒,眉心微蹙,半晌——
“暮霖。”
“在,主子!”声音是从脑海中传来的,但很显然,眼下暮霖却不在这里。
容轻重瞳深眯,嗓音淡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同我讲。”
他总感觉,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不知道在何处的暮霖听到这句话,傻眼了,“主子,你说的是什么?”
难道,是慕姑娘把主子走火入魔时候的真正表现全部说了?
不会吧,他怕他的小命儿没了,可是一个字都没提。
“罢了。”容轻顿了一会儿,眉目间浮着一抹淡淡的烦躁,“她方才和我说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是什么意思?”
暮霖:“……”
他家主子到底是一窍不通,还是在装傻?
应该,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捉摸不透,于是暮霖只能委婉道:“很明显,慕姑娘生气了,她在说反话呢。”
“反话?”闻言,容轻若有所思,“所以,她的意思其实不是让我待着,而是让我跟着她?”
废话!
暮霖当然不敢说出来,他正色道:“是啊,主子,慕姑娘为了能让您醒过来,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您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他只能帮到这里了。
而且这一次主子醒来之后,他看出来他家主子有些变了。
似乎,变得可以让人接近了。
暮霖猜想,大约是主子走火入魔的时候,和慕姑娘的接触变多了,所以哪怕是忘记了,潜意识中还是有的。
自然而然,就改变了不少。
想到这里,暮霖热泪盈眶,慕姑娘简直就是渡苍生的佛啊,连主子都能收下。
不过……倒也不在意料之内。
毕竟,对主子真心的人,到现在也只有慕姑娘一个。
并且,他必须要承认,慕姑娘在容貌上,那和主子是相当的配!
“表示?”容轻稍稍地沉吟了一下,而后淡淡道,“你且说说。”
“咳咳咳!”暮霖又傻眼了,“我怎么说?”
“怎么才能……”容轻蹙眉,停了一会儿,像是在斟酌着用语,“让她比较欢喜。”
生气了,好像只能哄?
暮霖差点栽倒。
他算是明白了,他家主子这是在向他询问如何把姑娘搞到手呢。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您顺着慕姑娘的意思来啊。
暮霖想了想,怕他家主子不能理解,于是道:“都说要抓住心,才能抓住胃,主子你不如给慕姑娘亲手做一顿饭?”
做饭?
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容轻微微颔首,眉目舒展开来:“你说的有道理。”
暮霖抹了一把汗,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这个属下当的太不容易了,现在又多了一项任务,还得为他家主子怎么哄姑娘开心出谋划策。
要知道,他也是什么经验都没有啊。
“咦?”想了一会儿,暮霖忽然挠了挠头,疑惑道,“主子会做饭吗?”
**
君慕浅离开之后,走了有一会儿,才停在了一个安全区。
自从苏诗阮将机关打开之后,湖底就变得危险重重,通道内尽是陷阱。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波及到。
君慕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却并没有人跟着一起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是有些生气,气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他也不拒绝她,反而还在贴近她。
然后,君尊主就气得坐到了地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她还真没见过他这样的。
“本座真的是栽了!”君慕浅手握成拳,猛地砸在了地上,眉目冷冷,“长那么好看还对本座那么好,结果依然冷情得要死,真是气死人。”
话音一落,忽然传来了“咔嚓”一声响。
君慕浅低头一看,发现她竟然一怒之下,把地板给拍碎了。
仔细一瞧之后,她眯了眯眼,这地板竟然是空心的?
手指轻轻地将碎片拨开,君慕浅又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她几乎是瞬间就断定,这下面还有着别的天地,而且,恐怕连御痕都没有发现。
君慕浅起身,从袖中唤出了七星挽月鞭。
旋即她腕骨一翻,“啪”的一下,紫色的长鞭就狠狠地抽在了地上。
“咔嚓,咔嚓——”
地板上出现了更多的裂缝,朝着周围蔓延开来。
下一秒,君慕浅就将灵力凝聚于脚底,然后微微一用力。
“哗——”的一下,地板就全部碎掉了,石块往下落着。
君慕浅神色平静,迅速稳住了身体,也随着石块一起下落。
不管那个惹她生气的人了,她要一个人去玩了。
**
另一边。
苏诗阮神色兴奋,看着面前的一幕,无可抑制地叫出声来:“死吧,赶紧死吧!”
就在刚才,她再一次利用机关,将那个小贱人和容郞隔绝了。
机关能够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在湖底相遇。
而且,她在这里能看到湖底的全部方位,这样一来,她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小贱人弄死。
就算容郞拒绝了她又怎么样?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只要她献身,容郞一定会接受她。
那么现在……
苏诗阮忽然笑了一笑。
------题外话------
宝贝儿们情人节快乐。
我帮轻美人问:情人节把媳妇惹生气了怎么办?
回答的都有奖么么哒~
如果超过十五个人,再抽一个宝贝儿送周边抱枕(づ ̄3 ̄)づ╭
【限正版】
第189章 大机缘!打脸高手容轻【2更】
这些年,她别的倒是没有进步,但是知道如何讨男人欢心。
那个贱丫头不过十六七岁,毛都还没有长齐,在这方面定然不如她。
苏诗阮眼中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她捂着唇,忍不住笑了起来。
“御痕,真是谢谢你了。”苏诗阮自言自语,“如果没有你帮我,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
她撩了一撩头发,觉得自己十分的风情万种:“就让我用你教我的,再去找容郞。”
苏诗阮又盯着眼前的画面看了许久,最终安下心来。
她看到绯衣男子朝着一条路走过去之后,抿唇笑了笑。
这样就好了,她的机会来了。
苏诗阮想了想,然后身上灵力涌现,凝聚起来。
“唰——”的一下,一阵白雾闪过,再看时,原地的人已经变了一个样。
“虽然讨厌这个贱人,不过不得不承认……”苏诗阮看了看自己的脸,满意地笑了,“这幅皮囊还当真是举世无双,人间少有。”
“容郞,你会爱上我的。”她低语,转身走了出去。
**
而此刻,君慕浅已经到了下面。
她目光四下一扫,发现这个地方的模样,竟然同地面上的寒潭结构十分的相似。
这是一座庭院,庭院之中也有一处水潭,而水潭的旁边还有一间茅草屋。
屋子看起来已经有很长的年代了,但令人惊异的是,它并没有任何倾颓的趋势。
“哗啦哗啦——”
君慕浅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水潭之后,有着瀑布湍急而下。
流水击打在石块上,溅起一圈一圈的水花,继而流向潭中。
石壁陡峭,光滑无比,不可攀岩。
这里给人一种极为静谧的感觉,但沉稳之中,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种无上的大气。
水潭和茅草屋之间,放置着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
君慕浅微微凝眸,走上前去。
来到石桌前,她看到石桌上铺着一张棋盘。
棋盘是直接刻在石桌上的,而上面的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势均力敌,各不相让。
君慕浅低头仔细一瞧,身子不觉微微一震。
因为她发现,那棋子竟然不是实物,而是人为用不知名的力量印上去的。
她只是这样看着,恍惚之中,面前就映出了两道模糊的身影。
看不清楚,但仙风道骨。
两人一执黑棋,一用白棋,落子如飞。
横马跳卒,车攻炮轰,一时之间,竟难以分出胜负来。
到最后,成了一盘死局。
而后,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个人都离开了这里。
这棋局,也遗留至今。
君慕浅伸出手来,抚上了这已经不知道被定在石桌上多久的棋局。
在感受到掌心之中那细微的纹络时,心中微微一动。
旋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陡然一变。
君慕浅猛地后退两步,离得远一些去观看着棋局,刚好能看情楚全势。
“道,这是……道!”她越看,越觉得震撼,“难怪无法再走下去,原来是道!”
什么人,竟然能凭借着下棋,悟出一条道来?
而且,这两人居然还在用彼此的道,在对抗相争!
道,通俗来讲,是万物万物运行的轨迹。
道,自然也,天地之始,万物之母。
大道无形,生于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大道,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而在大道之中,又有无数条其他的道。
鸿蒙破碎后演化混沌,残留的三千道鸿蒙紫气,演化为了三千大道。
大道形成后,又演化了三千混沌神魔。
他们生而就掌控一道,如盘古大神,掌控的是力之大道。
盘古,也是大道之子。
故而,盘古大神是最强的存在。
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但能不能悟出来,就要看悟性了。
君慕浅眼神沉凝,她前世的时候,并没有感悟出属于自己的道。
因为道这种东西委实虚无缥缈,而且,还要看运气。
不过这棋局,倒是给了她一些感悟。
君慕浅微微阖眸,仔仔细细地将这棋局在脑海中仔仔细细地又过了一遍,才彻底舒出来一口气。
她并不知道曾经在这里下棋的人是谁,但她仍旧很是感激。
就是这么一局棋,让她离着未来的道又近了一步!
“多谢了。”君慕浅微微躬身,缓缓道,“两位前辈。”
棋局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丝毫微变。
但是此刻的君慕浅,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她又对着棋局拜了一拜,这才离开了桌子,走到了那间茅草屋之中。
因为长久没有住人的缘故,房间的角落中落满了灰尘。
屋内的东西也十分的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柜。
这应该是曾经那两个下棋者里,其中一个人居住的地方。
君慕浅头一次,怀着一种敬仰去打量着这间屋子,即便这间屋子内,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去注意的地方。
目光缓缓流转,但忽然,定在了一个地方。
君慕浅眼神微微一变,她走上前去,看到在床边的那面墙上,有着两行小字。
她伸出手来,将上面的灰尘扫去,眸光瞬间凝住。
“奉天承运御道统,总领万仙镇八方!”
一句话,霸气十足。
“这讲的是……”君慕浅想了想,脱口,“玉清圣人元始天尊?!”
原来如此。
君慕浅微微了然,看来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人,所信奉的就是玉清圣人了。
不仅如此,这个人一定是神脉天赋者。
传承之神,定然也是玉清圣人门下。
“果然厉害。”君慕浅神色微肃,“能悟出自己的道。”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那个地板竟然是中空的,她也不会来到这里,得到大机缘。
这座庭院里没有一物被破坏过,估计她是第一个下来的人。
君慕浅心想,她是不是还需要感激容轻让她生气,要不然她也不会去捶地。
不过,她委实有些太不稳重了。
都是活过百年的人了,还会因为这种事情气恼。
“看来,本座需要修身养性了……”君慕浅嘀咕一声,慢慢地走出了屋子,将门关好。
她抚了抚袖子,准备离开这里了。
因为她方才看过了,瀑布后面就是石壁,并没有什么山洞。
不过,她已经很知足了。
君慕浅望了望上方,袖中鞭子甩出,勾了过去,足尖点了点,就准备借力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
“泠泠。”
又是一声极为清脆的铃响,但是比起先前那一次,要急促了不少。
来了?
君慕浅的动作瞬间一顿,眉梢一挑。
下一秒,她的意识已经沉入了紫霄之中。
而这个时候,蓝衣月正躺在树上,一本书将他的脸盖住,显然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呼吸绵长。
“小鬼。”君慕浅虽然知道打扰他人清梦是个不好的行为,但是她现在确实有急事。
蓝衣月的睡眠很浅,只是一声,他就醒了过来,神色有些茫然:“怎么了,尊主?”
作为暂时看守混元铃的一条流苏,他真的是太清闲了。
因为蓝衣月很苦恼地发现,尊主根本用不上他。
虽然他不能文不能武,但是他知道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可是人家貌似也什么都知道。
一下子,失去了用武之地。
“混元铃又响了。”君慕浅瞅了一眼蓝衣少年头上竖起来的一根呆毛,十分想替他拔一拔,“你可能知道它到底感应出来了什么?”
按照蓝衣月的说法,虽然她打开了九霄,但还不能被称作混元铃的主人。
所以,有些东西她还不能从混元铃中得知。
“又响了?”蓝衣月揉了揉眼睛,呆毛更翘了,“尊主,你现在在哪里?”
“一个庭院。”君慕浅收回了七星挽月鞭,“我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混元铃响了。”
蓝衣月点了点头:“那我看看。”
他看了一眼之后,神色就是一变:“这里有着残留的神威。”
“神威?”闻言,君慕浅眯了眯眸,“你是说,这里有先天灵宝?”
先天灵宝众多,分别为三千魔神所拥有。
只不过,因为鸿蒙那个年代太过久远,这些先天灵宝到底传自于哪一个,她是不知道的。
而前世看的那本书,也没有写。
“**不离十。”蓝衣月声音缓缓,“就算不是先天灵宝,也跟先天灵宝分不开。”
“有趣。”君慕浅倏尔轻笑出声,“小鬼,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太有意思了,居然会有这么多先天灵宝。”
她手中的七星挽月鞭,血域域主手上还不知道几件,而眼下,竟是又出现一个。
听到这句话,蓝衣月蓦地悚然:“是啊,为什么会这么多……”
“不过,我已经将这里转了个遍。”君慕浅拧了拧眉,“倒是没有发现先天灵宝的存在。”
她有七星挽月鞭在手,对其他先天灵宝的感应也就越深。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除非!
君慕浅双眸一动,她的感知被隔绝了。
而若是如此,那么就意味着她要找的东西在……
目光缓缓地落在了瀑布击打的水潭上,君慕浅的瞳底泛起了浅浅的流光。
果然,是水下了。
**
虽然君慕浅的离去,让容轻没有想到,不过在和暮霖短暂的交流之后,他也走了出去。
刚出去后,容轻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道路被动过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绯衣男子走得虽然很快,但很是沉稳。
他步伐轻盈,似闲庭信步。
没有多少光亮的湖底,却生生地被他走出了一种漫步在云端的超然脱俗,遗世独立之感。
男子身姿颀长,高大挺拔。
绯衣锦绣,天纵绝艳。
苏诗阮看着看着,就痴了,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容郞……”
她几乎是忘了她是怎么爱上这个男人的,她只记得,就是在千年之前的战场上,那惊鸿一瞥之下,就永远无法忘记了。
然而,她那么爱他,他却从来都不看她一眼。
苏诗阮的眼中又浮现出了几分不甘,她不断地自言自语:“容郞,你会爱上我的,一定会的。”
话罢,她咬了咬牙,就冲了出去。
现在湖底光线太暗,只要她不说话,不露情绪,容郞一定分辨不出来。
容轻忽然顿住了脚步,偏过了头。
在他的视线之内,就出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
苏诗阮看着那一张没有被遮住的摄人容颜,右脚一歪,就倒了过去。
然而,预想中的温暖怀抱并没有出现。
但是,她也没有倒在地上,身子反而直了起来。
下一秒,咽喉处就是一紧。
苏诗阮一愣,她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人距离她竟然还有五米之远。
便见容轻抬着手,将苏诗阮控制在了空中。
没有任何接触,因为实在是太脏。
“咦……?”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么,苏诗阮忽然惊骇了起来。
------题外话------
关于这章讲的大道,其实不懂也没啥问题,因为我也有些纠结,涉及到了一些道家典籍。
本来不打算加进去,不过想着终归是玄幻,还是写了~
还有一更,会晚一些~(容我去吃个饭)
可怜的我今天的情人是电脑_(:∠)_
第190章 苏诗阮死!这是……【3更】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忽然这么暴怒?
在感受到那股滔天的威压时,苏诗阮惊在了那里,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就算是在刚才,她说了那些话,他也没有将任何情绪外露,依旧淡然自若。
但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在生气?
喉咙处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苏诗阮惊骇欲绝,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如当初在燕归城荒漠附近,他也是用这样森凉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个随时可以斩杀的蝼蚁。
苏诗阮也根本没有料到,她的伪装在容轻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就算是闭着眼睛,容轻也能感觉出,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君慕浅。
他的感官向来很强,可是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深冽。
这不是她。
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容轻眸中杀意渐深,也没有任何犹豫,手指瞬间合拢。
“啊!”苏诗阮惊叫一声,身上传来一股剧痛。
她本以为她要死了,但仔细一瞧,却蓦然发现她又重新变回了自己原有的模样。
衣衫褴褛,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半点贵女的模样。
“容郞,你……”苏诗阮看着站在那里的绯衣男子,忽然明白了过来。
他的暴怒,竟然是因为她变成了那个小贱人的样子!
只是因为这样,就生气了吗?
一个向来眉目淡然,从容不迫的男人,因此而怒,这不应该……
苏诗阮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居然会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她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他面前?
她对他的爱是那么的彻骨,为什么他就看不见呢?
“容郞,容郞……”苏诗阮忍不出啜泣出声,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
她为了他,等待了一千年。
又为了能让他在回来之后,一眼就认出她来,被御痕哄骗成了他的玩物。
她扔下了整个圣元王朝,对自己下了禁术,只为他一人!
而如今,他却想杀了她。
“你不该——”容轻的双眸是望向这边,但瞳底却什么都没有倒映出来。
漆黑一片,仿若深渊,沉沉似夜。
声音凉寒如雪,冷意彻骨:“变成她的样子。”
这一点,他无法容忍,也无法不在意。
苏诗阮呆住,眼泪无声地流着。
“她是她,独一无二。”容轻淡淡,杀机凛冽,“她说,你留不得。”
听到这句话,苏诗阮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容郞,你当真要为了一个黄毛丫头杀我?”
容轻没言声,他眉目微凉,只是伸出了手指,在空中轻点。
“不,你不能杀我。”苏诗阮感觉到她的生命灵源将要流逝,忽然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大声喊道,“庭清!庭清让你好好地照顾我!”
反正容郞也不会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一定会看在她弟弟的面子上,日后好好地保护她。
然而,苏诗阮失策了。
容轻的神色没有半点波澜,直接下了最后的杀手。
“不——”
“轰隆隆!”
苏诗阮的惨叫,直接被一连串的巨响给埋没了。
地面再一次剧烈地震颤了起来,比第一次的震感更强。
而随着震感而来的,还有极细的嘶叫声,像极了某种兽类的咆哮。
容轻的重瞳瞬间深幽,他收回了手。
“砰!”
苏诗阮应声倒地,她的脖子已经断了一半,气息微弱不已,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她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容……郞……”
她是不是该感谢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他没有把她彻底杀死?
但如果是这样,她宁愿死在他的手中。
容轻并没有看苏诗阮一眼,而是朝着一个方向迅速掠去。
速度很快,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震动还在继续,湖底出现了坍塌之势。
苏诗阮能感受到,有着石块从上面掉落,砸在了她的身上。
完了。
她闭上眼,感受着生命在慢慢流逝。
她果然要死了,若是如此,这千年的所作所为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苏诗阮意识模糊,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中的时候,忽然——
湖底又多出来一道身影,正是消失了十多天的御痕。
他上身没有穿任何衣服,古铜色的肌肉蓬起,上面有着道道的黑色条纹。
而他的头上,此刻出现了一双犄角。
不,也不能算角,因为没有完全张全。
幸亏苏诗阮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了,否则她肯定又会被吓得尖叫起来。
御痕神色冷冷,眉头紧皱:“苏诗阮,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任何回答。
御痕更加烦躁,大步上前,将躺在地上的人提了起来,这才有些意外地发现她脖颈处的那道伤痕。
“啧,真是可怜。”他凑近,开始替她疗伤。
但神色,却很是不耐烦。
令人惊异的是,那断裂的伤口竟然真的在慢慢愈合。
苏诗阮悠悠转醒,身子忽然一愣,让她打了个哆嗦。
等她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大跳。
“行了。”御痕瞧见她这幅模样,声音冰冷,“快说,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不过是出去找成亲那日要用的东西,就离开了这么短短几天,这里就出现了如此之大的状况。
御痕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带着苏诗阮来这里。
“御、御痕!”苏诗阮劫后余生,哭得撕心裂肺,“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她不爱容郞了,他都要杀了她。
而唯有御痕,还会在她将死之前来救她。
御痕,才是她最爱的人。
苏诗阮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看到眼前的人越来越不耐烦。
“快说!”御痕猛地禁锢住她的下巴,“你干了什么?”
这里除了苏诗阮,没有人知道。
所以,御痕根本就没有怀疑到别人身上去,因为另外两个人他都无法发现。
一个,有着混元铃做掩护。
一个,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痕,痕!”然而,苏诗阮根本不听,她只是哭着大叫,“带我走!快带我走,这些人都想杀我!”
“带你走?”御痕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显然已是怒极,“白日做梦呢?想都别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苏诗阮打晕了过去,然后回到了地面之上。
“殊然。”御痕冷冷扬声。
“陛下。”赤腹鹰将领迅速出现了,在看到御痕手中的人时,愣了一下。
“给本王看好她。”御痕将苏诗阮丢了过去,“再跑出来碍眼,本王唯你是问。”
苏诗阮,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只会阻碍他。
而他,绝对不能被阻挡!
成与败,就在此一举了。
“是。”殊然恭敬地答道,直接扛起昏过去的苏诗阮,再度不见了踪影。
“现在……”御痕的竖瞳眯了眯,“该去看看本王的新娘了。”
说完,他便大步的离去。
**
而此刻,湖底的那座庭院之中,水潭深处——
一场战斗,悄然而生!
“尊主,小心!”蓝衣月出声提醒,“在你右边也有!”
君慕浅眸光一凛,快速地偏过身子,手中的七星挽月鞭猛地一扬。
“啪——”的一声,耳边又传来了阵阵嘶吼声。
鼻尖有着血腥味漫了开来,鲜血将水染了个半红。
不过,这并不是君慕浅的血,虽然她也受了伤。
她双眸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东西”,缓缓吸了一口气。
她猜得没错,混元铃感受出来的宝物,确实就在这水底之下。
但既然有宝,那么也就有着看守它的守护者。
一群赤鱬。
赤鱬,人面,音如鸳鸯,食之可以疗病。
赤鱬的长相十分可怖,就是因为它有着一张人脸!
饶是君慕浅这般沉着稳定的人,突然在水中遇到这么一大群长着人脸的鱼,也有些心惊肉跳。
赤鱬的攻击力并不大,但是咬人却很疼。
而且,这些赤鱬极多,一时之间,她无法护及全身。
“尊主,要不然放弃吧。”蓝衣月也有些忧心,但是他没有实体,也只能待在九霄之中。
“您可以等修为提高了,再来。”
“不——”君慕浅微微摇头,迅速地在斩杀着周围的赤鱬,“这与修为无关,而且,动静太大了,恐怕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可是……”蓝衣月欲言又止,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烛照和幽荧!”
“什么?”君慕浅没听清。
“所以兽类在这两个圣神面前,都要退散。”蓝衣月说,“尊主,您把那两个……叫出来,这些赤鱬自然而然地就退走了。”
“嗯。”君慕浅若有所思,“只是不知道小男孩和小女孩也有圣神的威慑力么?”
说着,意念一动,就将两个在太霄之中睡觉的小家伙们给弄了出来。
“嗷——!”幽荧是被冷醒的,她委屈道,“哥哥,你坏坏!”
“闭嘴,跟我有什么关系。”烛照也是受害者,他睁开眼一瞧,难得地懵了一下。
什……什么鬼地方!
“哇,好多小鱼鱼啊。”幽荧惊喜,但旋即她皱着小眉头,“为什么长得都这么丑?”
她上前一步,想要捏起一条鱼看看。
但是就在她刚刚靠近,那些赤鱬“嗖”的一下,全部都跑掉了。
幽荧:“……”
她长得这么可爱,这些小鱼鱼为什么要跑?
“喂,人类。”烛照看着周围,很是不高兴,“是你把本神弄出来的?”
幽荧这才注意到,紫衣女子在旁边漂浮着,小眼睛顿时一亮:“大姐姐,你是在练一气化三清吗?”
君慕浅:“……”
她,只是在游泳。
一气化三清恐怕还没有那个能耐,连门都入不了。
不过,太阴和太阳的威慑力确实很大。
那些赤鱬虽然还想过来,但是碍于有幽荧和烛照在这里,只能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
“干得漂亮。”君慕浅扬眉一笑,“等回去,给你们摘桃子吃。”
说完,她就快速朝着下方游去。
“桃子?”幽荧挠了挠头,“哥哥,你爱吃桃子吗?”
烛照环抱着双臂,高冷地说:“我只吃九千年的蟠桃。”
“诶,可惜你吃不着了哥哥。”幽荧极为高兴,“你现在这么矮的个子,树都怕不上去。”
“幽荧!”烛照的脸又黑了,“你想被打吗?”
“哥哥打不着。”幽荧扮了个鬼脸,“我去找大姐姐,不理你了。”
哼了一声后,就跑掉了。
君慕浅此刻,已经抵达了最底部。
那里,漂浮着一团金色的光晕,缓缓流动着。
她游过去,刚想用手接触那金色的光晕时,却听得蓝衣月厉声道:“尊主,别碰!”
“你若是碰了,血精骨肉都会被消磨掉!”
听到这句话,君慕浅的眼神微微一凛。
金色的,还消磨血精骨肉。
她喃喃:“这是……”
------题外话------
一万二更新完毕~
那就看看明天轻美人到底怎么哄尊主吧,宝贝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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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三光神水!容轻护妻!【1更】
日、光、神、水!
君慕浅的瞳孔缩了缩,一时间,饶是她也无法平静下来。
日光神水,乃三光神水之一。
三光神水,存在于先天灵宝八宝琉璃瓶中,妙用无穷,不增不减。
这是一个难得有记录的宝物,在鸿蒙时代,为玉清圣人元始天尊所拥有。
分别为是金色的日光神水,银色的月光神水和紫色的星光神水。
日光神水,消磨血精骨肉。
月光神水,腐蚀元神魂魄。
星光神水,吞解真灵识念。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闻风丧胆,令人畏惧。
但是!
一旦当金色的日光神水,银色的月光神水和紫色的星光神水合三为一,那么就是天底下第一治疗的圣药!
可以解除一切诸毒,克制一切所谓的“无药可救”的毒,还可以治疗一切伤口和疾病。
甚至肉白骨,活死人。
便是生生造化泉,也远不能及!
因为,在三光神水之中,还孕育了三种不同的天地法则——
毁灭,轮回以及造化!
可生可死可灰飞烟灭!
“尊主,这是日光神水。”恰巧在这个时候,蓝衣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绝对不可以用**接触。”
君慕浅缓缓点头,表示了然。
这只是日光神水,若是月光神水,她这一上去,魂魄都会被腐蚀掉。
但是,为什么日光神水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应该存放于八宝琉璃瓶中么?
只有在八宝琉璃瓶中的三光神水,才是安全的。
难不成,八宝琉璃瓶碎了?
想到这里,君慕浅眼神微微一变。
八宝琉璃瓶是先天灵宝,除了在开天辟地之前诞生的三千混沌神魔,根本没有人能够毁掉先天灵宝。
退一步讲,若是八宝琉璃瓶真的碎了的话,为何月光神水和星光神水不见了踪影?
除了八宝琉璃瓶,可没有第二样东西能够收服得了三光神水了。
遗落在外,若是落到有心人的手中,必成祸患!
君慕浅稍稍沉吟了一下:“混元铃是否可以把日光神水收起来?”
她并不知道混元铃是什么级别的法宝,但是能在内部自成九霄,又拥有生生造化泉、小蟠桃树这种宝物,定然不会简单。
“自然是可以。”果然,蓝衣月笑了一下,“哪怕是纳天袋,在容纳物品上,也不如混元铃。”
纳天袋,也是一件记录在册的先天灵宝,此袋内含空间法则,可以容纳天地。
“不错。”君慕浅颔首,旋即又拧了拧眉,“不过,我用混元铃将日光神水收起来后,又该放到何处?”
闻言,蓝衣月沉默了一下,想了想才道:“这样吧,尊主,我帮您把它放在第四霄中,那里不会有任何事情,不过……”
顿了顿,他有些犹豫:“不过那样一来,您就无法在短时间内动用日光神水了,必须等您有实力进入第四霄后,才可以。”
“无妨。”君慕浅笑笑,“左右我现在也用不到它,而且,若是事事都要靠外物的话,那么本座可真是白活了。”
蓝衣月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微微动容之下,道了一个字:“好。”
下一秒,君慕浅意念一动,那团漂浮在水中的金色日光神水便“唰”的一下,没了踪影。
“嘶嘶——”
“吼!”
那些赤鱬见到它们一直守护的东西竟然就这样不见了,焦躁不已,忍不住发出了怒吼的声音。
这个时候,它们都竟然无视了幽荧和烛照的威压,亟要朝着紫衣女子袭去。
“丑小鱼鱼,叫什么!”幽荧插着腰,凶巴巴道,“不许叫听到没有?”
然而,以幽荧现在的模样,哪怕是凶着一张脸,也可爱至极。
“本神真的是好久都没见过这么丑陋的生物了。”烛照高冷地皱眉,“人类,快点让本神回去,本神要洗洗眼。”
君慕浅将日光神水收起来后,听此便点了点头,刚要将两个小家伙重新弄回去的时候,忽然!
“吼——”
一声更加沉闷的兽吼声,响了起来。
“大大大……”幽荧指着紫衣女子的身后,小嘴巴张得极大,结结巴巴了半天,终于蹦出来三个字,“大丑鱼!”
烛照适时地捂住了自家蠢妹妹的眼睛:“别看了,看完你会做噩梦,到时候我就打你。”
君慕浅的神色微微一凛,她猛地转身,朝后看去,瞳孔有瞬间的收缩。
那一条极为巨大的赤鱬,身子足有十丈之长,鱼身前的那张人脸,更是恐怖至极。
在漆黑的水底猛然出现之后,君慕浅心头一跳。
她看出来这只赤鱬和方才攻击她的赤鱬群,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阴和太阳现在只是两个小屁孩,烛照和幽荧对其他兽类的威慑力,根本无法影响到这只巨大的赤鱬。
如果不是亲自从那水潭之中跳了下来,君慕浅怎么也无法相信,这看似很小的水潭,底下竟然能容纳如此之多的生物。
在书上的记载中,赤鱬的起源是青丘的英水之中。
如果时间往前推上个几十万年,白澈这只九尾天狐就应该住在青丘了。
赤鱬常年游于深水之中,与其他族类相交甚少。
君慕浅很明显地能看出来,这些赤鱬已经算不上灵兽了。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凶兽。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凶兽的攻击力要比灵兽大,破坏力也强。
但很遗憾的是,凶兽不像灵兽可以变成人形,也没有灵兽的智慧,灵智十分的低下。
不过凶兽也不是随意就会发起进攻,只要不惹它,仍能相安无事。
君慕浅眼神微寒,她冷静地思索着对策,估计着自己的实力。
“吼——!”一片寂静之中,这条巨大的赤鱬又发出了一声吼叫。
君慕浅瞬即后退,右手抬起,直接召唤出了混沌之火。
不论如何,水中的生物,总是怕火的。
但是,让她甚感意外的是,这声吼似乎不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这条赤鱬发出吼叫之后,先前攻击她的赤鱬群竟然全部退了开来,连踪影都没了。
看样子,它们都很怕这条巨大的赤鱬。
而后,君慕浅就看到这条赤鱬朝着她缓缓地游了过来。
她眉头微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这条赤鱬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悲伤。
仿佛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要将她淹没。
一时间,连君慕浅也被这悲伤所感染,心脏微微疼痛。
“嘶嘶……”奇迹般的,赤鱬游过来之后,并没有攻击她,而是慢慢地低下了它的头。
君慕浅这才看清,这张人脸上面,竟然有着无数条疤痕。
沟壑纵横,狰狞可怖。
若是不曾被这深水所腐蚀的话,应该也是一张很美的脸。
她神色微动。
是了,虽然不知道日光神水为什么会遗落在这里,但是在日光神水落在这深水之中后,尽管不会溃散开来,也依旧影响了这里的生物。
这些赤鱬,深受其害。
君慕浅忽然就想起了生活在深海之中的鲛人。
同样是异类,鱼和人的结合体,但是鲛人却要比赤鱬幸运了很多。
一个,美到极致。
一个,丑陋不堪。
“吼吼——”赤鱬低声叫着,悲伤感更重。
君慕浅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看着这条赤鱬,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丑鱼……”幽荧忽然开口了,“它在哭。”
“有什么好哭的。”烛照不甚在意,“不就是长得丑了点吗?”
哭?
君慕浅眼眸微深,顿了顿,她还是将手放在了赤鱬的头上:“你在哭什么?”
“啾啾……”赤鱬似乎激动了起来,它激动地叫着,当真如同鸳鸯一般。
“本座傻了。”君慕浅按着额头,有些无力,“本座听不懂鱼说话。”
“啾啾啾!”但那条赤鱬却像是听懂了什么,更加激动。
“大姐姐,你听不懂没关系呀,我讲给你听。”幽荧却是兴奋了起来,她眉飞色舞道,“大丑鱼说,其实它原来不是鱼。”
君慕浅挑了挑眉,眼尾含了几分兴味:“那你是什么?”
接下来,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了。
赤鱬一个劲儿地在叫,然后幽荧开始转述,君慕浅也终于得知了这其中发生的一切。
赤鱬说,它原本是人,但是因为犯了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时间太久,它已经忘记了它到底犯了什么错,又是谁让它变成了鱼身人脸的凶兽。
但是它还记得,它有一个姐姐。
赤鱬说,它被困在这底下,大约是回不去了。
而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没有别的生命出现。
“大丑鱼想让你帮忙去看看它的姐姐还在不在。”幽荧高深莫测道,“如果你答应的话,它就把它最宝贵的东西给你。”
“姐姐?”君慕浅这下倒是愣了一下,“你姐姐叫什么?长什么样?在哪里?”
赤鱬的身子摆了摆,又鸣叫了两声。
“大丑鱼说它忘记了。”幽荧傻眼了,“它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君慕浅:“……”
这让她怎么去看?
何况,谁能保证它心心念念的亲人还活着?
而且,她最关注的是,是谁把人变成了赤鱬,这该是多么通天的能力?
“抱歉。”君慕浅叹了一口气,“我很想帮你,但是我做不到。”
诚然,她也可以应下,左右这条赤鱬也不知道。
但是希望这种东西,有时候是生,有时候却是死。
“啾——!”赤鱬急了,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因为它委实过于巨大,动的时候,连带着地面和池水也在颤动。
君慕浅的身体一倾,手中的七星挽月鞭瞬间甩出,勾住了一块水底的巨石,才稳住了身体。
“大姐姐,它又说了。”幽荧却很是自在,“你肯定能够找到它姐姐的,因为你有那条鞭子。”
“它还是人的时候,见过这条鞭子。”
闻言,君慕浅怔了怔:“七星挽月鞭么……”
可它记得楼星寻说过,七星挽月鞭是随着一块天外陨石掉落在大乾境内的。
“啾啾!”赤鱬叫着,眼睛很亮。
“好,我答应你。”君慕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我不能保证,能够完成你想要的。”
得到了这么一句保证,赤鱬这才停止了摆动。
然后,它张开了嘴。
下一秒,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就被它吐了出来。
“啾——”赤鱬依依不舍地看了紫衣女子一眼后,就掉头缓缓离开了。
“这是什么?”君慕浅将那颗珠子拿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无功不受禄啊。”
虽然,她没有看出来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
若她真的见到了这条赤鱬的姐姐,就把这颗珠子给人家吧。
想罢,君慕浅对着幽荧和烛照招了招手:“回去吧。”
得到了日光神水,已经在预料之外了。
现在,她可以回去了。
君慕浅吐出了一口气,开始朝上游去。
就在马上要浮出头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直接将她拉了起来。
动作极为地凶狠。
君慕浅的呼吸瞬间一窒!
------题外话------
和编辑说了一下,《祸世》的最后一章发错了,但是碍于有些宝贝儿已经定了,所以不能删。
等我写完同样字数的番外后,编辑会解锁,然后再进行替换,到时候会说~
我真的是造孽啊……发现月泠寒和舞珺瑶好像写不了那么长。
你们接下来要看谁的呢~
再写写小时候的轻美人?
第192章 人工呼吸,哄你开心
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扯了上来。
君慕浅的眼神骤而凌厉,身体就迅速给出了动作,手指屈起,下肘高台,亟要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狠狠一击!
但下一秒,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她微微怔了一下。
就是这一怔,她整个人又被带入了水中。
“!”
猝不及防之下,君慕浅直接被呛了一口水:“咳咳咳……”
搞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游回来,他又把她按回水里是怎么回事。
这分明就是谋杀!
这人的气量不会那么小吧,她不就是把他给一个人撂了么。
不过很快,君慕浅又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口鼻并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才终于喘过气来。
还没等君尊主感叹一声,她终于活过来的时候,下一秒——
一个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撂翻了。
差一点,就又呼吸不过来了。
君慕浅:“……”
她是不是真的被赤鱬吓到了,所以现在脑子还没有灵醒?
但这还没完!
紧接着,一个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绯衣男子紧紧抿着唇,重瞳中是暗藏的暴风雨。
他看着他,显然动了怒。
君慕浅愣了一下。
轻美人……不会是又走火入魔了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她不应该在这里。
想到这里,君慕浅抬起右手,挡住了她的,然后右腿忽然一个用力,手掌在地上一拍,直接翻身而起。
容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紫衣女子会突然起来。
等到一切再度静止的时候,又变了样。。
她一只手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握着七星挽月鞭。
但是这么一下,饶是容轻,都怔了一下。
然而,他毕竟修身养性多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重瞳瞬间幽深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紫衣女子。
眉梢微挑,仿佛再问——你要做什么?
君慕浅神色微顿,她有些尴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她方才才做了决定,准备晾他一段时间,让他憋着。
结果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又成这样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他在水下偷袭她,还想灌她水,差点没让她去见阎王爷。
“你刚才想要干什么?”想到这里,君慕浅眼神立马不善了,故作凶狠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按照容轻的性子,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应该真的待在那里,要么就自己走人。
他居然会来找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闻言,容轻微微蹙眉,他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以为你被赤鱬拽了下去,溺水了。”
在感受到那股震感时,他查看了一下,发现来源是这里。
虽然池水很深,但对于容轻来说,也只是一眼就能望到底,自然也就看到了那些赤鱬。
不过,他并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关心则乱”。
所以,没能看完全部的事情经过,就义无反顾地下水了。
听到这句话,君慕浅一愣,手下意识地松了开来。
“所以——”容轻眸色深深,说得风轻云淡,“方才准备救你。”
“救我……”君慕浅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瞅着他,有些心虚。
原来容轻是来救她,她还以为他要谋杀她。
“嗯。”容轻应了一声,眸底掠过一抹浅淡的笑,“不然你以为,我方才要做什么?”
君慕浅可从来都不会把话藏着掖着,她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
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她道:“哦,我以为你看上我了,赌局也要自愿认输。”
那种情况之下,不能怪她有这种想法。
要不是因为发现了是他,她真的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然后把这个人打得不能人道。
果然,此话一出,容轻看着她沉默了。
寂静了有半晌,他忽然开口:“这么想,倒是也没有错。”
这一回,轮到君慕浅沉默了。
她觉得,她可能真的是在水下,把脑子给整坏了。
不仅如此,连带着耳朵也坏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来?
君慕浅幽幽地望着绯衣男子,好一会儿,才吐出来一句话,口吻犹疑:“你肯定不是容轻,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越说,她就觉得越有可能,她仔细地上上下下查看。
容轻眉目之间,浮起了一丝好笑,他也看着她,轻叹一口气:“你在想什么呢?”
夺舍?
可还没有人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能,也不敢。
君慕浅又是一愣。
因为她发现,他的面部表情竟是比以前鲜活了不少。
这一刹那间,他好像已经不是那个立于九天之上,俯瞰众生的容轻了。
他在这一刻,跌入了凡世之中,周身是十丈软软红尘。
君慕浅终于能够感觉到,容轻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有了烟火气息,不是那么地高高在上,不入凡尘了。
一时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没有溺水。”末了,君慕浅放低了声音,开始解释,“我是在往上游,你都看到了赤鱬,没有看到其他的么?”
容轻仍抓着她的手,眸光深深,声音也低了下来:“不知道,大约是……”
顿了顿,他微抬起头,又是一叹:“我害怕了。”
是的,他害怕了。
头一次,出现了这种情绪。
他看见她在水里,潜意识中就觉得她可能发生了什么。
这一句话,让君慕浅的心忽然狠狠地颤了一下。
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冲击感,让她的耳膜在战栗着。
“你为什么会害怕?”君慕浅看着他,似是在逼视,又在逼迫着他回答,“容轻,为什么?”
容轻的脸上有瞬间的迷惑,他似是真的在认真思考,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思考出来。
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只是道:“我在担心你。”
因为什么在害怕?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这到底是……
忽然间,耳边莫名地回响出了两个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女声,男声皆有,很是熟悉,但又很陌生。
一道略带焦急,一道沉着冷静。
“轻儿这样,该怎么办?”
“无法,只能靠他自己了,放心,他毕竟是我们的孩子,让他去……”
“……”
忽然,声音到这里,就断掉了。
君慕浅的眼神骤而凝固了,因为她看见绯衣男子的眉紧紧地蹙了起来,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美到震撼人心的面容上,竟然尽是痛楚。
“容轻?”君慕浅一惊,她以为是她把他给压住了,急忙起身,“你怎么了?”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无事。”容轻咳嗽了几声,容色苍白了几分,“不是天机反噬,放心。”
“你的身体……”君慕浅将他扶了起来,欲言又止,“真的没有其他的问题么?”
她总有那么一种不好的预感。
容轻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
调息了一会儿,问道:“饿了么?”
“啊?”君慕浅没想到他转移了这么一个话题,她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秒——
“咕噜咕噜……”
肚子叫了。
君慕浅默默地在心中给自己的胃记了一笔,然后淡定道:“饿了。”
火星在夜风中四射,眼下已经处于深秋,天气凉了不少。
能吃一口热乎乎的东西,实在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情。
君慕浅坐在一块石头上,托着腮看着身边的人在翻转着手中的树枝,意外不已:“你居然还会烤鱼?”
她实在是不能相信,容轻居然也会做这种凡尘之事。
闻言,容轻抬眸,嗓音淡淡:“不算会,只是记得以前看过一次。”
君慕浅:“……”
她真的是佩服他的学习能力,看一次就能会。
她也自诩天才,不过在某些事情上,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如他。
不过,这也没什么,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全能的存在。
君慕浅饶有兴趣地看着容轻还算熟练的动作,想了想,问道:“你怎么想起给我烤鱼了?”
方才,容轻问她饿不饿,她以为他要带她去吃什么满汉全席。
毕竟上次在天机城的时候,她真的是印象深刻。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容轻居然把她带到了西方荒漠内围的森林之中,然后用了一些树枝来,开始烤鱼。
君慕浅必须庆幸,这些鱼不是赤鱬。
虽然说吃了赤鱬的肉,可以治病,而且听说味道也很鲜美。
但是一想到那条赤鱬居然是人变的,她就受不了了。
“嗯——”容轻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声音波澜不惊,“哄你开心。”
“咳咳咳咳!”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君慕浅直接被呛住了,容色通红。
容轻微微挑眉,他空出一只手,很适时地替她拍了拍背。
“咳咳……”君慕浅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她眯了眯眸,“这不是你自己想到的吧?”
虽然她感觉到他好像已经在开窍了,不过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闻言,容轻蹙眉:“为什么不能是?”
“肯定不是。”君慕浅瞟着他,“是的话,我的名字都倒过来写。”
容轻:“……”
他怎么有种,被嘲讽的感觉?
“轻美人,你都为我洗手做羹饭了,还这么……”君慕浅找不到合适的词,顿了一下,“你就真的……”
“真的什么?”容轻已经将鱼烤好了,递过来,“吃吧。”
君慕浅把后面的话又咽回肚子里了,嘀咕:“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就是块石像。”
她可算是看明白了,他不是对她没有感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君慕浅将烤鱼凑到鼻子间,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鱼皮焦黄,鱼肉肥嫩。
有着金黄色的汁液在鱼身上流动着,看起来十分的美味。
君慕浅没想到,容轻第一次烤鱼,居然就烤得这么好。
居家好男人啊,她在内心感叹了一声,然后就下口了。
再然后……
君慕浅咬着鱼,目光幽幽地看着坐在一旁的绯衣男子,很是哀怨。
“好吃么?”容轻看着她,然后伸出手,直接撕下来一片,也放入了口中。
“……”
两人都沉默地看着对方,一时间陷入了无语之中。
君慕浅觉得,容轻一定是故意的。
先前没能把她谋杀得了,现在要用鱼来毒死她!
要不然为什么卖相这么好的鱼,结果吃到嘴里的时候,那叫一个酸爽。
“别吃了。”还是容轻先打破了沉默,他将那条烤鱼丢掉,“等下次做的时候,让暮霖先试试。”
本想着哄她开心,结果这么一下,事情倒是办砸了。
果然,别人的办法不靠谱,那么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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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追妻火葬场!化龙
“慕慕……”
“慕慕?”闻言,君慕浅挑了挑眉,“怎么这次不加一个蠢了?”
鬼知道,蠢慕慕这个昵称是怎么被发明出来的。
真的是把人叫着叫着,就叫傻了。
容轻这一次,却是没有什么停顿,他偏头望着她:“因为你想要,我便这么做了。”
那双重瞳依旧幽深,但这一刻,却仿佛有星星散落在其中。
被这一双眸子注视着,好似漫步在没有彼岸的银河。
君慕浅怔了一下,旋即,她桃花眸弯了弯,笑得风流肆意:“这么说来,我想要什么你都给么?”
唔,也许今天他真的是受刺激了?
所以把身体的本能给激发了出来?
可是这样,似乎还不够。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君慕浅拧了拧眉。
不,她不觉得容轻是真的不懂这些,不知道如何去抒发感情,倒像是……
她看着绯衣男子,眼神渐渐凝重。
倒像是他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君慕浅有些不能理解。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没有七情六欲?
就算是诞生于混沌的三千魔神,也不可能做到无情无欲。
可是,在今天之前,她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容轻有半点旁的情绪。
真是有些奇怪了。
君慕浅歪着头,若是让她和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来交心,这场赌局,可真的不好打。
容轻微微颔首,淡然的嗓音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他缓缓道了四个字:“只要我有。”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说出来后,却好似有什么曾经空了的东西,在这一刻终于回满了几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人的心尖也忍不住一颤,即便说出这几个字的人,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君慕浅微微动容。
这是他第二次,给她立下了承诺。
如果说上次那句——有他在,她不会死,是因为她和他的交易。
毕竟,倘若她死了,他就需要去重新找第二个人。
以他的性子来讲,宁愿保着她不死,也懒得再去找别人,徒增麻烦。
但这次——只要她要,只要他有,就已经不能用交易去亵渎了。
这是需要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君慕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桃花眸弯成了弦月,泛起一缕霞光。
如果说先前她还不能看透他,那么现在可以了。
他对她,和她对他是一样的感情。
虽然还不能用爱来定义,但是喜欢,定然是有的。
看来,她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不对。
忽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君慕浅清醒了几分,眸中的笑也迅速敛去了。
她可不能被这么几句话就诓到了。
虽然她自诩风流潇洒,喜欢天下美人。
但不得不承认,容轻才是她真真正正的追过的。
结果,他明明已经也对她有了感情,但就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她憋了好久,以为自己在自作多情。
偏偏就是她快冷下来的时候,他又开始靠近。
当真是若即若离,可不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只要他不说出来他确实喜欢她,那么她就接着晾着。
想到这里,君慕浅凉凉地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还是走火入魔去吧。”
那个时候的轻美人,又可爱又撩人,真是怀念。
说完,君慕浅站起了身,就欲抬脚离去。
依旧是没有走掉,就被身后的人攥住了手腕。
她回头看他,视线落在两人的交接之处。
“你……”容轻微微蹙额,“又生气了?”
“没有呀。”君慕浅气定神闲,她勾了勾唇,“我可欢喜了,你看见没,我都笑了。”
很好,让她也玩一回口是心非。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一点爽。
闻言,容轻轻轻挑眉,稍稍地沉吟了一下,才道:“我不信。”
“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君慕浅心说这开窍开的真不是地方,她也挑眉,“我可不像你,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不过她必须要承认,她这一次就是不一样了。
容轻垂眸望着她,眸色幽深:“那你……”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
“唳——”
一声极其尖锐的鸣叫,瞬间响彻了整个夜空。
“赤腹鹰?”君慕浅蓦地抬头,眼神沉凝,“这么晚了,它这么叫是什么意思?”
御痕麾下的三大将领,除了青蛇碧灵是九尾白狐白澈假扮的,另外两个是一对兄弟。
赤腹鹰殊然,和夜刃豹冷纹。
他们对御痕忠心耿耿,就算是御痕让他们自杀,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去办。
也正是因为有赤腹鹰和夜刃豹的存在,御痕的地位才无可撼动。
要想杀掉御痕,必须先除掉殊然和冷纹这对兄弟。
君慕浅对此没有丝毫的心里障碍,她杀的人从来都不少,更不用说是两个替御痕办事的走狗了。
从白澈的口中得知,殊然和冷纹两只灵兽都是七级神兽,比他要弱了一筹。
而这对兄弟也听从御痕的指令,帮这位兽尊去抓捕其他蛇类灵兽。
蛇类灵兽都是阴属性,修炼的天赋玄通,和她镜月宫的功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好比,两者都可以从其他同种族的生命中,汲取力量,从而充盈自身。
而镜月宫,一向是禁用这种类型的功法的。
但是,这世上不缺贪婪之人。
君慕浅闭了闭眼。
她当时得到消息,镜月宫上上下下,除了在外的弟子,全部都被云洛然抓了起来。
为的,就是夺取他们的修为。
可是,她救不了他们。
她的实力没有达到帝君那样的高度,她无法将七大宗门全部灭掉。
“紧急集合。”容轻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他抬眸淡淡,“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
“原来如此。”对于这个,君慕浅倒是不怎么担心。
就算御痕的鼻子再灵,也不可能知道她去了湖底,顶多知道她被苏诗阮带了下去。
“走吧。”容轻神色不动,“紧急集合之后,灵兽们便会从核心出发,开始向外围巡查。”
“等等。”君慕浅愣了一下,“谁说我要走了?”
虽然说苏诗阮的失宠在她的预料之外,但是这样一来,反而方便她将御痕杀死。
“不走?”听到这句话,容轻眯了眯眸,带了几分危险,沉淀在其中。
“哦——”君慕浅想了想,“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御痕要娶我来着?”
话音一落,她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分。
君慕浅若有所觉地偏头,瞅着身边人。
容轻淡淡:“你确实没有说。”
“所以我不能走啊。”君慕浅坦然,“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听到这句话,容轻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语气之中,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凉寒:“你果真要嫁他?”
这一刻,仿佛有着另一种情绪破土而出,但当事人还犹自不知。
“咳咳咳……”君慕浅咳嗽了起来,“我怎么可能嫁给一条和苏诗阮玩了一千年的蛇?”
而且,御痕长得那么丑,她根本看不下去好不好。
一瞬间,寒气消散了。
“哦?”容轻尾音微扬,“那你待如何?”
“当然是……”君慕浅声音顿了顿,唇边含笑,“杀了他咯。”
杀一条罪恶多端的蛇,不仅不会惹来罪孽缠身,反而会增长气运,得到功德。
“杀了?”容轻的唇角微微扬起,又被他压下去,“你现在的修为,可只有灵宗。”
“然也然也,但是,谁说杀人一定要凭着修为了?”君慕浅勾了勾唇,“我能活到现在,实力是一方面,靠的还是脑子。”
君尊主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一不小心,说出了她的前世。
而听到这句话,容轻的眸色深了几分,看向紫衣女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
忽然,他开口了:“慕慕。”
“怎么了?”君慕浅看他,有些微诧。
容轻望着她许久,嗓音清冷:“你和我以前听过的一个人有些像。”
“是么?”君慕浅却是没想那么多,她眼尾含了几分趣味,“听过你都能记在心里,看来你很喜欢她了?”
既然是像,理所当然就认为是女子了。
闻言,容轻神色微顿,眸光骤深:“喜欢?”
是……喜欢么?
喜欢又是什么?
君慕浅方要开口,却在这时,又是一声尖锐的“唳——”响。
伴随着这声鸣叫的,还有豹子的吼叫声。
“灵兽出动了。”君慕浅神色凝重,“我必须得回去,御痕不知道你来,你找个地方先自己玩着。”
然而,容轻却没有动,他目光平视前方,声音淡淡:“嗯。”
“你现在可不是走火入魔的时候。”君慕浅不放心,又叮嘱了他一句,“万事要小心,明白了吗?”
容轻又“嗯”了一声,平静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那回见咯。”君慕浅潇洒地挥了挥手,足尖在地上一踏,就朝着前方暴掠而去。
容轻在原地伫立良久,随后也走了。
这个时候,君慕浅还不知道,某人找了个什么玩的地方。
等到知道的时候,差点没抬起一脚。
因为她刚回到白澈给她安排的住处后,眼神就凝固了。
御痕,就在屋子前站着,一双蛇瞳森冷危险。
看见她出现之后,他声音森然道:“本王的新娘,这么晚了,你去了什么地方?”
君慕浅瞬即就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要将她压倒。
不过,有着混元铃在身,她轻而易举地就将这股威压卸去了。
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她淡淡道:“你不知道?”
御痕的眼神更加阴冷,脸上有着鳞片在一隐一现。
看到这一幕,君慕浅的神色微沉。
蛇是有鳞片的,但是御痕脸上出现的鳞片,明显不是蛇鳞!
已经快要变成龙鳞了!
化龙。
蛇化蛟,蛟变龙。
她眼神变了变。
莫非,御痕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即将成为龙了?
在灵玄世界之中,没有人见过龙,也没有人能证明龙的存在,更没有人能证明它们存在。
龙,可不是亚龙这些生物能够比拟的。
听到这句话,御痕不怒反笑:“本王的新娘,你可知道,今夜这里出了叛贼。”
“不知道。”君慕浅声音淡淡,不为所动,“还有,我不是你的新娘,说假话,迟早要死。”
她冷笑一声:“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晚在外面,你最好问问你的好玩物。”
御痕沉默了一下,半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王不希望这个叛贼就是你,你也不想被本王杀掉。”
君慕浅眯了眯眸。
“所以,好好休息吧。”御痕忽然朝着她走了过来,然后俯下了高大的身子,气息阴凉森寒,“毕竟明天,可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
“找你的苏诗阮去。”君慕浅直接侧过了身子,眼神冰冷,“对你,我没有任何兴趣。”
“看来本王的新娘是吃醋了。”御痕大笑,“放心,没有人能够阻止本王娶你。”
“本王,也绝对不允许出错。”
下一秒,御痕的神色倏尔诡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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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了一个道理——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云歌:(╯‵□′)╯︵┻━┻这不是我亲生的,一点他爹的情商都没有遗传到,怎么抱孙子
柿子:(气定神闲)再生一个,这个不要了。
容轻:……
君慕浅:亲爹亲娘!
fg倒了没关系,明天接着来~
如果真喜欢,请支持正版,要不然真的难以走下去
也感谢一直支持正版的宝贝儿~
第194章 可爱的吃醋!这也叫龙?
瞧见那笑,君慕浅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她从来都不认为,御痕说要娶她,当真是看上了她。
一见钟情是有,但在这条性情残暴、嗜杀无常的虺蛇面前,根本不存在。
御痕娶她,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目的。
只是这个目的,她现在还无法弄清楚。
君慕浅眼神冷冷,就那样看着这条蛇。
现在她只能确定,在御痕口中所谓的大婚来临之前,他绝对不会杀了她。
这对她来说,未免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瞧见紫衣女子避着自己,御痕也不恼。
他只是笑,笑得意味深长:“本王的新娘,明天你就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本王是最相配的。”
相配?
君慕浅的眸光微动,她眉梢挑起,轻笑一声:“我只喜欢美人,你,太丑。”
她倒是想看看,御痕是不想杀她,还是不能杀她。
挑衅而已,她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今晚你受惊了,就好好地待在这里休息吧。”御痕的蛇瞳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什么,而后拍了拍手,“碧灵,你来陪着本王的新娘,千万要看好了。”
君慕浅闻言,眉梢挑得更高,让白澈来看着她?
难道御痕还不知道,白澈在暗搓搓地准备怎么杀了他?
“知道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了白澈懒洋洋的声音,“赶紧去找你的叛贼吧。”
话音刚落,“唰——”的一下,高挑的绿衣女子就出现在了屋子前。
君慕浅不得不承认,白澈假扮女子,比她装成男人还要更胜一筹。
瞧那身段,那面容,当真是一个美人了。
她捏着下巴,心中啧叹一声,
“别让本王失望了。”御痕瞥了一眼白澈之后,这才大步离开。
等到御痕离开之后,白澈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上前去,将紫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关心道:“小美人儿,你没事吧?”
天知道,在他听到御痕回来,小美人儿又不见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狐狸毛都吓得竖起来了。
不过幸好,小美人儿自己回来了,御痕也没有发怒。
“我会有什么事。”君慕浅轻笑一声,“苏诗阮而已,还奈何不了我。”
如果是先前,也许她还会对这位所谓的初代女王多留一份神。
但现在的苏诗阮,她看都看不上眼。
不用她出手,没有了男人的苏诗阮,就活不下去了。
“苏诗阮?”听到这句话,白澈的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杀意,声音森然,“她果然是活腻了,我去杀了她。”
御痕已经不要苏诗阮了,现在的苏诗阮就是丧家之犬。
至于殊然和冷纹?
白澈冷笑,不过是把苏诗阮当成了生育工具罢了,苏诗阮还真以为她能上天。
“不,不用杀。”孰料,君慕浅竟是摇了摇头,她瞟着白澈,“你把她杀了,谁明天去替我大婚?”
“你还真打算成个亲?”白澈皱了皱眉,“御痕未必就是看上了你,小美人儿,我建议你还是……”
“这么简单的事情,连你这狐狸脑子都能看出来,我会上当?”君慕浅丢了个鄙视的眼神给她,“进屋说,有些事情我还需要问问你。”
“狐狸脑子怎么了,狐狸才是最聪明的生物。”白澈的脸先是黑了黑,旋即又笑了起来,“小美人儿是不是想通了,想与我一起修炼?”
“想啊。”君慕浅环抱着双臂,微微一笑,“可是,你敢吗?”
白澈沉默了一下,求生欲让他退缩了,吐字艰难道:“……不敢。”
小美人儿太暴力,他惹不起。
他就是犯贱,看见美人儿就想上去搭一搭话。
可奈何,终归是碰了壁。
“不敢就好。”君慕浅转身,推开门,进到了屋子里。
但是刚一进去,她的脚步就顿了一下。
“小美人儿,怎么了?”白澈也跟了进来,他神色委屈兮兮,“大晚上的,你不会让我就睡在外面吧?”
“赏你一个地板。”君慕浅拧了拧眉,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
她怎么感觉她这屋子有些不对劲啊,倒也不是让她感受到了危险,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不过,今夜她本来就没打算睡觉。
有一只死狐狸在旁边,她可睡不着。
“小美人儿,真是无情。”白澈轻叹一口气,“不像我们九尾狐,这若是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你也说了,那是爱上了。”君慕浅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我又不爱你。”
她若爱了,不止一生,而是永世。
不过,对于九尾狐的记载她也倒是知道一些。
传言,青丘九尾狐乃吉祥之兆。
一是为王称帝,国家昌盛。
二就是爱情忠贞,婚姻美满。
但是因为某些事情,到最后的时候,九尾狐已经被妖魔化了。
然而,其实不知,九尾狐拥有着七窍玲珑之心,纯净无暇。
一生一世,只爱一人。
想到这这里,君慕浅突然道:“死狐狸,你有爱的人么?”
闻言,白澈稍稍地愣了一下,但也只是片刻,旋即他低低一笑,神情慵懒:“我怎么会有爱的人,我可是众多姑娘的心上人,梦中对象。”
君慕浅眼眸深眯,在瞬间就判断出来,白澈在说谎。
但是白澈不说,她也不会去问。
“你可知道,御痕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君慕浅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刚接触到床榻的时候,眉心又是一拧。
怎么回事,她怎么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功法?”白澈想了想,随后恍然,“御痕是蛇,自然是太阴属性的功法咯。”
一直和苏诗阮在一起,也是因为她的体质是玄阴女体,对蛇类的修炼有着很大的帮助。
“果然是太阴属性么……”君慕浅的眼眸深了深,“那么,御痕吞噬的那些灵兽中,最多的是否也是蛇?”
“小美人儿真是聪明啊。”白澈扯着唇角笑,“不瞒你说,现在整个西方,能找到的蛇类灵兽,都已经没了。”
御痕太过贪婪,命赤腹鹰殊然和夜刃豹冷纹大肆追捕灵兽。
但当然,同源同族的灵兽对他的帮助更大。
蛇类,自然难逃一死。
听到这句话,君慕浅微微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御痕居然抱了这个目的。”
果然,这条虺蛇当真是凶残至极。
“什么目的?”白澈怔了一下,“小美人儿,你已经知道了?”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御痕是想将我身上的太阴之力转移到他身上。”君慕浅神色淡漠,“不然,你以为成个亲而已,还需要找什么东西?”
御痕在找的,必然是能够转移太阴之力的东西。
不过,恐怕御痕的想法要落空了。
因为这一世,她还没有开始修炼《太阴诀》最核心的功法。
君慕浅勾了勾唇,她终于明白御痕为什么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有着狂喜的表情了——
是因为御痕,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太阴之力。
不过真可惜,这太阴之力根本不是来自于她的。
一部分,是幽荧,而另一部分,却是七星挽月鞭。
就算她真的被御痕抓住了,御痕也得不到半点太阴之力。
“竟是如此?”白澈的脸色一变,他眉目一沉,“我还以为,他是想把你当成第二个苏诗阮。”
“打住。”君慕浅眼神冷冷,“别把我和她放在一起,恶心。”
“那现在怎么办?”白澈有些烦躁,开始在屋子里踱步,“御痕这么看重明天的成亲仪式,肯定不会让你逃跑。”
“我不是说了么?”君慕浅依旧平静,“苏诗阮,不然你以为我还让她活着做什么。”
对待一而再再而三想杀她的人,她从来不会手软,自然是……利用个干干净净。
“可是如何让苏诗阮代替你成亲?”白澈皱眉,“她被殊然和冷纹看得死死的,还在残着呢。”
“秘密。”君慕浅勾唇一笑,“既然你想要杀了御痕,那么你就要听我的。”
听到这句话,白澈也笑了。
下一秒,他“唰”的一下,就变回了原身。
一头及腰银发,外加两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
唇红齿白,肌肤雪白。
眉间一点朱砂,睫羽细密。
君慕浅瞧着他这个样子,手又痒了。
他要是变成原形,让她揪揪毛,她就心满意足了。
“要我听你的,也行啊。”白澈并不知道君慕浅心里在想什么,狐狸眼眨着,很是十分欠扁,“小美人儿,跟我一起修炼,怎么样?嗯?”
话刚一说完,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席卷了全身。
哪怕是有着狐狸毛,都冷得一个哆嗦。
白澈缓缓地打了一个寒颤,十分不解:“小美人儿,你这里放了冰块吗?”
“没有,滚。”君慕浅毫不客气,“不听拉倒,我一个人也能行。”
她独来独往惯了,以前执行宫中任务也是独自一人,加了别人,反而会拖腿。
“我听,我听。”白澈委屈不已,他凑了过来,讨好道,“小美人儿不要生气,我耳朵给你揪好不好?”
他小的时候,只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心肠再狠的人,也会原谅他。
果然,他看见紫衣女子的神色顿了一下。
君慕浅看着他:“那你……”
“变回原身给我玩好不好”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听到了“砰”的一声响,白澈给倒在了地上。
君慕浅沉默了一下,才斟酌道:“你,有软骨病?”
白澈整只狐狸都摔懵了,他睁眼一瞧,声音颤抖了起来:“小美人儿,你后面……”
“我后面怎么了?”君慕浅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
这一看,她懵了。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白澈这才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有人。”
吓死……狐狸了!
“……”
一秒钟后,屋子里就多了第三个人。
“轻美人,所以……”君慕浅眼角抽了一下,“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容轻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他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垂眸淡淡:“嗯。”
君慕浅一噎,然后由衷地夸赞道:“你真的厉害。”
她可以确定,容轻今天绝对是吃错药了。
“小美人儿,这谁啊?”白澈有些好奇,“这是你说的那个比你还美的人吗?”
可惜脾气也不怎么好,居然一上来就摔他,什么仇什么恨啊。
“嗯。”君慕浅瞅了一眼容轻。
“既然是小美人儿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白澈伸出手来,“九尾狐白澈,初次见面,请多……”
白澈的身子蓦地一僵,这人是不是真的跟他有仇?
握个手,为什么使这么大的劲儿,这是要把他的骨头捏断吗?
“容轻。”容轻淡淡,神色看不出来喜怒。
“你们……”君慕浅有些诧异,“握个手要这么长时间吗?”
结果,话音刚落,两人的手就松开了。
“小美人儿,你这个朋友他真的是……”白澈揉了揉自己的狐狸爪爪,心里委屈得直冒泡。
他刚想告状,就接触到了一道凉寒的视线。
某只狐狸顿时瑟瑟发抖,捂住了自己的毛。
太凶了,他想哭。
“对了轻美人,你不是要养只狐狸么?”君慕浅意味深长一笑,“眼下就有一只,你看你要不要?”
白澈一懵,还想养他?
闻言,容轻不答,而是抬眸看她:“你想?”
“不想。”君慕浅很是嫌弃,“太蠢了。”
白澈眨了眨眼,咦,这个红衣美人看他的目光好像不那么冷了。
难不成,美人都是善变的?
“嗯。”容轻也没察觉到,他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依旧惜字如金,“明天?”
“明天我要送御痕一个大礼。”君慕浅桃花眸含着几分笑意,风流多情,“轻美人,看戏吗?”
容轻嗓音淡淡,但绯唇却止不住的上扬:“慕慕邀请,却之不恭。”
“等着吧。”君慕浅挑眉,“一场大戏,保准精彩。”
白澈没言声,他看着两人,狐狸眼眨了眨。
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
今天,注定是值得被西方灵兽载入史册的一天。
因为他们的王,终于要成亲了。
虽然娶的是一个他们看不上的人类,但既然是王喜欢的,那么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至少,比那个苏诗阮要好。
于是,全体灵兽兴致勃勃,都开始布置婚礼现场。
整个大峡谷,一时间喜气洋洋。
红绸满地,灯笼高挂。
这是人类的礼节,可见王对新娘子的看重了。
而且,为了能够有一个举世无双的婚礼,御痕还命人建造了一个高台。
合共九九八十一阶白玉台阶,代表着美满和睦。
按照人类的规矩,成亲一般是在黄昏时刻。
在婚礼没有开始之前,灵兽们就围在了那高台之下,神色皆是兴奋。
“有生之年,能看到王结婚,真是高兴。”
“可不是,当初啊,我还以为王会娶那个苏诗阮呢,这幸好没娶。”
“啧啧,也不知道苏诗阮今天来了没有,嗨,估计是没来,另外两位将领对她可是疼得很呢。”
“听说啊……”
嘈杂纷乱的声音,全部都飘进了苏诗阮的耳朵里。
她咬着粉唇,神色怨毒。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类就轻而易举地抢走了她所有的东西?
一个黄毛丫头,还想成为御痕的妻子?
做梦!
苏诗阮心中暗暗冷笑,她才是御痕该娶的人。
碧灵说了,会帮助她偷龙转凤。
她虽然不怎么信碧灵,但死马当活马医,这个机会,她不能失去。
望了一眼灵兽群后,苏诗阮悄悄地离开了。
今日,御痕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好。
“殊然。”御痕瞥了一眼外面,笑道,“让猴族把他们的猴儿酒都拿出来,今日要一醉方休。”
“是,王。”殊然很快就下去执行命令了。
“可惜了,要牺牲这么一个美人。”御痕摇头一笑,“不过,本王也不急这一时。”
“马上,本王就可以成为……”御痕的手指喉咙,脸上浮出一抹森然的笑。
“这世上第一条龙了。”
与此同时,说出这一句话的,还有君慕浅。
------题外话------
白澈:我特喵真的是太无辜了!
做一只狐狸好艰难嘤嘤嘤。
华胥大陆进入倒计时,因为多余的情节不会写,所以时间会有个大跨度。
百宗大战即将开启……,慕芷也要开始露面了~
第195章 大婚!虐渣来了!【1更】
化龙。
这是每一条蛇都梦想的事情。
但是古往今来,几乎是没有一条蛇能够办到,除了钟山之神烛九阴。
烛九阴,人面蛇身,其暝乃晦,其视乃明,是谓烛龙。
可是这一次,君慕浅能很明显地发现,御痕只需要一步,就真的能够化龙了。
虽然,这一步,可能比前面九十九步的难度都要大。
但总归,御痕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这世上唯一的龙?”而听到这句话,容轻微微抬眸,“你真的以为,没有龙?”
“不,我自然不能确定。”君慕浅摇了摇头,她淡淡道,“龙、凤、麒麟是否真的存在,也没有人知道。”
至少,虚幻大千现在已经没有这三个种族了。
然而,龙、凤、麒麟在洪荒时代,可是最强的种族。
到现在,竟连一只都没有剩下。
虚幻大千没有,那么自它而产生的下位面,就更不可能有了。
“若有……”容轻环抱着双臂,垂眸望着她,嗓音淡淡,“你想见么?”
“嗯?”君慕浅挑了挑眉,“难不成,你还认识祖龙、元凤、始麒麟?”
容轻不置可否:“你说的这些,是最初龙凤麒麟三族的族长。”
言下之意,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了。
“这就是了。”君慕浅一笑,“我没必要为这些虚无缥缈的生物再多添一分神,看眼前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容轻竟然轻轻地浅笑了一下,颇有些意味深长:“说得有理,的确是虚无缥缈。”
“我怎么觉得……”君慕浅神色微顿,有些匪夷所思,“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着乐呢?”
这个表情,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古怪之感。
而且她发现,现在容轻的情绪果然更多了,都会笑了。
“没有。”容轻淡抿薄唇,神态自若,“你会错意了。”
“我不觉得。”君慕浅瞅着他,“你肯定在心里念叨了我。”
“哦?”闻言,容轻的眉梢微微挑起,“那你倒是说说,我念叨了你什么?”
“还能有什么?”君慕浅叹了一口气,“说我蠢咯,不过说真的,轻美人,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我蠢的原因?”
这一下,容轻的神色倒是认真了许多:“为什么?”
“因为我这么聪明的人,这世上就只有一种人会说我蠢。”君慕浅挑着一双桃花眸,氤氲出几分笑,“轻美人,你就是这一种人。”
容轻眉心微拧:“我是哪一种?”
“哪种都不是。”君慕浅收了笑,微哼一声,“我去演戏了,你自个儿玩吧。”
木头。
苦行僧都比他好。
她再跟他说一句话,她名字就倒过来写。
说完,君慕浅也不再多留一秒,身形一动,直接掠走了。
容轻蹙额,他可以很确定,她又生气了,而且还是他惹的。
但是,他却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追上去的话,她恐怕会更气。
半晌——
他薄唇微启,缓缓开口:“暮霖。”
“在在在!”暮霖立马答道,“主子,又怎么了?”
现在的暮霖,极为害怕接到他家主子的传音,但是没有办法,他主子一说话,他不管在哪儿都能听得到。
容轻默然了许久,才淡淡道:“又生气了,怎么办?”
“啊?”暮霖有些傻眼,“主子你又把慕姑娘惹生气了?”
这才多长时间?
他主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愚笨之人啊。
“嗯。”容轻睫羽微低,“你的方法,一点都没用。”
暮霖:“……”
这,绝对不能怪他。
这只能说,他家主子英明神武聪慧异常但是在男女方面,已经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了,而是一无所知。
但偏偏!
他家主子还不知道,自己在无心之下,做了什么。
“主子,我也不知道。”暮霖挠了挠头,“要不然,你直接问慕姑娘?”
熟知,此话一出,他家主子沉默了。
好一会儿,容轻才又开口,是命令的口吻:“你没用了,把他叫下来。”
虽然这个“他”没有说是谁,但是暮霖已经明白了,同时有些心塞。
“是,主子。”
结束通讯后,暮霖才唏嘘一声。
哎呀,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出来了,他家主子以往避“那个人”都来不及,现在居然主动叫人家下来。
经过此事,他更是是对慕姑娘由衷地敬佩了。
**
而此刻,另一边。
“碧灵,你可千万不要骗我。”苏诗阮虽然已经坐在了她想要的位置上,但是仍然很警惕,“万一你一会儿又去告诉御痕,我岂不是着了你的道?”
闻言,白澈轻哂一声:“苏诗阮,你是真没脑子还是装傻?我若是想宰了你,现在就能,你信不信?”
说着,他的指尖已经出现了一根银针。
“我信,行了吧。”苏诗阮恼怒至极,但也不敢说什么,“你真的确定,我到时候不会被御痕杀掉?”
就算她能够顺利嫁给御痕,到时候先盖头的时候定然还是会被发现。
“看来你是真的没脑子。”白澈神色淡淡,“御痕此次娶亲,可是以天道为誓的,只要你登上了那个台子,就只能是你。”
他不得不承认,小美人儿的计谋就是在他之上。
按照他的想法,苏诗阮被御痕虐待了那么多年,定然是避之不及,结果还想着成为人家的新娘,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那就好。”苏诗阮喜上眉梢,“那个小贱人呢?有没有把她送给那对恶心的兄弟?”
如果不是她那晚身体受了伤,不能受孕,恐怕又会被赤腹鹰和夜刃豹折腾一回。
这个仇这个恨,等她成了御痕的王妃,一定要报!
白澈的神色瞬间转冷,他没有答话,而是冷笑一声:“管好你自己,不过为了防止你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还是不要动的好。”
“碧灵,你想做什么?”苏诗阮刚想尖叫一声,就发现她的嗓子出不来声音了。
“这是小美人儿吩咐的。”白澈微微地笑了,“苏诗阮,希望你喜欢接下来的事情,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听到这句话,苏诗阮心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后悔?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后悔的就是你们!
得罪了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哦,对了。”白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美人儿让我给你吃个这。”
不由分说,他拿出了一颗黑色的圆珠,直接强制性地塞进了苏诗阮的嘴里。
苏诗阮惊慌失措地掐着自己的嗓子,想吐出来,但是奈何黑珠已经滚进了她的肚子里,没有任何办法了。
“真乖。”白澈笑了一下,“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希望你能愉快。”
苏诗阮怨毒地看着白澈的身影渐渐消失,努力让自己的愤怒平复下来。
忍一忍,她马上就要成功了。
**
君慕浅和容轻分开之后,就混入了观礼的兽群之中。
她假扮起灵兽来,倒是不会被发现。
毕竟,她的斗灵有属于自己的意识。
现在的她,在其他灵兽看来,就是一只蝴蝶。
而恰好,极乐这个时候在她脑海里兴致勃勃地开口了:“慕啊,一会儿我有大展身手的机会吗?”
“应该有。”君慕浅观察了一下,眼神微凝,“从这里过去,我需要借助你的速度。”
她的速度也很快,但是还比试比不上极乐。
“没问题。”极乐很是兴奋,“包在我身上了。”
君慕浅微微颔首。
白澈应该已经完成了她交给他的任务了,看来,苏诗阮已经吃下了当初她得到的那枚六瞳狼蛛的兽丹。
六瞳狼蛛的兽丹中,也含有剧毒,但是这个剧毒,针对的却是灵兽。
虺蛇的毒性很高,但同样,也惧毒,
一旦御痕体内的毒性被引发,就是他自己,也不能够承受的了。
她让白澈提前封住了苏诗阮的经脉,这样一来苏诗阮就不能察觉到那是六瞳狼蛛的兽丹。
这样一来,等到御痕想转移太阴之力的时候,就不得不将六瞳狼蛛的兽丹也收入体内了。
君慕浅勾了勾唇,桃花眸微微挑起,她忽然有些期待,一会儿的场面了。
不一会儿,吉时就到了。
御痕就站在台下,一身红色的喜服,将他衬托得威严无比。
没有了蛇鳞和狰狞的黑痕,这位兽尊倒也算是很英俊了。
御痕的目光缓缓扫过旁边观礼的兽群,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但由于太过兴奋,他没有仔细去追查这股不对劲。
“新娘子来咯——”
为了保证婚礼严谨按着人类的习俗来,御痕还专门派冷纹去周边的人类村庄,请了一个喜娘过来。
因为现在这里围着的都是人形神兽,所以喜娘并不知道她误入了一个兽窝,满脸的喜气洋洋。
御痕抬头看去,冰冷肃穆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恍然,带着隐隐的期待。
凤冠霞帔,璀璨夺目。
女子步态雍容,气质华贵。
虽然带着红色的盖头,但也不难想象其模样是如何的明艳动人。
御痕想象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了几分犹豫。
他虽然御女无数,但没有见过那种绝色。
若是这样毁掉,当真是让人懊悔不已。
不——
御痕的眼神冷了下来,只要他能够成为真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不能为了眼前的小利,而失去了未来的一切。
御痕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新娘子在两个兔族侍女的拥簇下,缓缓地踏上了石阶。
而苏诗阮并不知道御痕心中所想,她每走一步,内心都十分的忐忑。
隔着盖头,她也能感受到几股视线一直跟随着她。
冷静,冷静,没人能够发现的了你。
苏诗阮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走。
御痕看着女子缓步向他走来,竟也生出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站立难安。
他已经分不清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娶这个人类,还是想要化龙。
九九八十一个台阶,被苏诗阮走得极为缓慢。
地下的神兽群,也都激动不已,等待着她登上最后一阶,站在他们的王身边。
君慕浅也抬头看去,神色漠然。
终于——
苏诗阮的脚踩在了高台之上,不仅是她松了一口气,其他几个人也一样。
“本王的新娘,终于来了。”御痕抬手,接过了那只白玉柔荑。
旋即,他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心中有了几分疑惑。
怎么感觉,这感觉有些熟悉?
可能是他肖想太久了,御痕依旧没有多想,他笑了起来:“本王的新娘,我们马上就要行祭天礼了,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
苏诗阮恨不得尖叫出声,来表示她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
但是她说不出话来,让她差点被气死。
该死的碧灵,走了还要这么欺负她。
苏诗阮并没有看到,御痕冰冷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果然,以这个人类的性子,是不屑回答他的。
御痕终于放心,一把将自认为的新娘直接搂入了怀中。
台下的君慕浅看到这一幕,勾唇一笑。
而白澈,此刻就站在她的身边,有些微微不可思议,传音入密:“小美人儿,原来你让我封她的口,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错。”君慕浅淡淡,“要不然,计划可就白费了。”
“厉害,太厉害了。”白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美人儿,若是与你为敌,下场一定很惨吧?”
闻言,君慕浅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你可以试一试。”
“怎么会……”白澈勾着唇角笑了一下,伸出手就要揽她的肩膀,“我喜欢小美人儿还来不及呢。”
“别动。”君慕浅皱眉,“来了。”
听到这两个字,白澈的神色一凛,视线落在了高台之上。
“今天,是本王的大婚之日,在此,与各位同乐。”御痕的声音扬起,传遍了整个峡谷,“虽然本王的新娘和本王不同族,但是本王会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话音一落,众神兽的神色激动了起来,都开始鼓掌。
“好!”
“陛下英明!”
“我等誓死追随陛下!”
“那下面,就请诸位入座吧。”御痕笑得邪佞,“今日,注定让你们……难以忘怀!”
话音还未落,众神兽还处于极端的兴奋之际,就听得高台之上,忽然——
“轰——!”
听到这个声音,神兽们震惊地抬头看去,蓦然发现不知何时,铺满红绸的高台竟然被黑色的墨云所笼罩了。
“咔嚓,咔嚓——”
“唰!”
下一秒,云层汇集,有着紫黑色的闪电,在云头浮动着,耀眼灼目。
又是“轰隆隆”的一声响,便见高台竟然脱离了地面,悬空而起!
而在高台的周围,出现了五个浮动着的光球。
“怎么回事?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快,快去救陛下!”
一时间,很多神兽都慌了。
“诸位!”但这时,御痕的声音又传来了,“在进行酒宴之前,本王要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
“本王的新娘方才跟本王说,她要助本王……化、龙!”
这两个字,让所有灵兽的惊到了那里。
“本王必须要感谢新娘的牺牲。”御痕神色似是很沉痛,但蛇瞳中的疯狂却是无法掩饰住,“本王,会记着你一辈子的。”
下一秒,他就抬起了手,直接催动了那五个光球。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叫,御痕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猛地扯下来怀中人的盖头,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苏诗阮,怎么是你?!”
台下的神兽,也因为这一个变故,齐齐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回事?有碧灵大人看着,新娘子还能被掉包了?
“你这个贱人!”御痕的面色瞬间阴冷了下来,宛若修罗,“说,你把本王的新娘弄到哪里去了?!”
“我……”苏诗阮能说出话来,但身体被不知名的力量撕扯着,她疼得只能流泪。
“贱人!”御痕直接扇了她一个巴掌,愤怒地大吼,“人呢?”
“找我啊?”一道慵懒淡然的声音,笑得风流肆意,“在这呢儿。”
御痕猛地转头,瞳孔瞬间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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