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伊耿战攸伦，半斤八两
昨天与伊耿一起来向她汇报“盾牌列岛之变”时，马尔温还一问三不知，全靠被瓦里斯通知过的伊耿来解说缘由。
只一天功夫，他却像亲自去过攸伦军营一趟似的，很多连老玫瑰都不晓得的秘密也被他说了出来。
“开尔文学士告诉我的，”马尔温愣了愣，道，“他原是绿盾岛切斯塔家族的学士。切斯塔伯爵被铁种杀死后，开尔文学士又开始为攸伦服务。”
丹妮看了边上的派洛斯学士一眼，不知该说什么了。
龙石岛短时间内换了三任主人，唯有派洛斯学士稳坐鸦巢塔。
那个开尔文也一样，岛上的主人换了，他依旧管理鸦巢，甚至正大光明地把攸伦的秘密告诉其他学士。
癫狂如攸伦，也没杀死学士，为何？
因为他也离不开学士。
攸伦肯定想隐瞒自己的秘密，千防万防却简简单单的被自家学士泄了底。
这可真是够讽刺的。
学士懂医疗，识文断字，会管理城堡，计算领地赋税，驯养乌鸦，打理鸦巢，接送信件......
连奉行烧杀抢掠之古道的铁种，也患上了学士依赖症。
就像人类离不开小麦与水稻，现代人离不开手机与电脑，维斯特洛贵族也离不开学士。
学士庞大的隐势力和情报网，不会因为学城破败而消失，它们已然成为维斯特洛这片大陆的一部分。
若把维斯特洛比喻成一个人，学士就是人体内的神经系统。
“让奥莲娜夫人找伊耿去吧，我用不着她效忠，高庭的力量对我没意义，对伊耿却是巨大臂助。
伊耿有翼龙，几百斤野火丢下去，怎么也烧死那只大章鱼了。”
丹妮还是拒绝救援高庭。
其实，压根不用她提醒，老玫瑰已给风息堡送了一封信。
或者说，除了龙石岛的丹妮，风息堡伊耿、君临的蓝道塔利、艾林谷的小指头都收到老玫瑰的求援信。
向丹妮、伊耿、蓝道求援好理解，丹妮与伊耿有龙，蓝道本人就在君临，有机会带领角陵将士拿下瑟曦。
但老玫瑰向指头叔求援，就非常有意思了。
老婆子在指头叔身边也安插有间谍，第一时间就得知珊莎与伊耿秘密订婚的事——河湾事变之后，伊耿才公开宣布自己的志向和“真龙联盟”。
老玫瑰要挟指头叔：若不说服伊耿救援高庭，就向世人举报他谋杀乔佛里之事。
呃，还记得乔佛里大帝的“紫色婚礼”吗？
爱民如子、仁义礼智信的乔佛里大帝，很不合老玫瑰心意。
其一，乔佛里是疯王二代，疯子都很难被掌控，至少远不如托曼容易控制。
其二，老玫瑰总算是小玫瑰亲祖母，为了孙女的幸福，也不想让她嫁给疯王二代——老玫瑰本人也为自己的婚姻幸福努力过（ps）。
而小指头也需要更大的混乱，两人便联合导演了一场紫色婚礼，把“丹妮想让他再活五百年的”乔大帝给药死了。
现在，老玫瑰要用这件事威胁指头叔，逼他劝伊耿救援高庭。
对龙女王，老玫瑰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她的主要目标还是伊耿——奴隶湾的消息还没传来，老太婆对翼龙与巨龙的区别没明确的认知，只以为伊耿的龙叫“黑死神贝勒里恩”，就真与贝勒里恩一样猛。
那么，这事怎么就能威胁指头叔呢？
指头叔已经投靠了伊耿，瑟曦恨死他了，杀个乔佛里，也只是让她更恨他。
老玫瑰的举报对象不是瑟曦，而是提利昂！！
老玫瑰不知道提利昂已经知道他们陷害他了。
指头叔却怀疑提利昂已经知道他陷害过他了。
——指头叔与提利昂还没照过面，却与伊耿交流过很多次。伊耿的态度、语气、无意间透露的信息，让指头叔猜到自己暴露了多少秘密。
所以，老玫瑰威胁指头叔，指头叔压根不理睬。
只不过伊耿与提利昂都不笨，接到老玫瑰的求援信后，不用指头叔劝说，他们自己就开始认真讨论，要不要冒一次险。
就像丹妮说的，高庭的效忠对她没啥用，对伊耿却几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金箍棒。
分量特重。
“谷地一系的力量过强，在‘真龙联盟’中占据的比例太大，引入高庭保持平衡很有必要。
更重要的是，攸伦站在瑟曦那一边，早晚与我们对上。”提利昂很理智，帮伊耿做了最好的选择。
伊耿也很有决断，立即做出决定：救援高庭。
......
要问攸伦的海怪从何而来，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那时，他化身伊森·韩特，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大金字塔上偷盗龙蛋与龙之号角。
两颗龙蛋，他自己留一颗，另一颗给了新吉斯铁军团。
新吉斯人之所以没黑吃黑，抢走攸伦的龙蛋与号角，只因为攸伦知道进入瓦雷利亚废墟的航道。
为了探索瓦雷利亚废墟，新吉斯预备了十条长船，和一支铁军团中队——一千名战士。
另外还有两千奴隶水手。
至今，新吉斯也没等到探险队归来。
他们也永远等不到了。
除了攸伦自己的聋哑人小弟，铁军团与水手全被他献祭给了风暴之神。
攸伦得到的回报便是烟海（ps）中的一只海怪。
刚得到的海怪个头并不大，只十来米长的触须，巨象那么大的躯干——放在现在社会，估计会把它当成大王乌贼。
从烟海回到铁群岛的万里海路上，攸伦不停打劫海船，用船员的灵魂与鲜血献祭风暴神，把船员的尸体喂海怪，它的个头才越来越大，最终到盾牌列岛之变时的20米长的触须。
盾牌列岛献祭青亭岛舰队和数千高庭士兵后，那只海怪再次进化，与之前相比，有了质的提升，
野火，不一定管用......
提利昂与伊耿各提一百斤级的野火弹赶到高庭时，正见到海怪和前几天一样，半个身子潜入曼徳河，墨黑斑点的暗红脑袋也露出水面四分之一，三条布满弩炮创口和烧焦疤痕的触手如神灵的巨鞭，疯狂抽打巨石城墙。
那场景，就像熊孩子用脚猛踢妈妈装奢侈品服饰的衣柜门。
面向河道的城墙下，有供河船往来的城门洞，门洞前有沉入河水的铁栅栏阻挡。
栅栏早经扭曲变形，不堪大用。
起初海怪还把一根触手伸入城门洞，如捣药杵般疯狂捣鼓。
但城门洞上方石壁开凿有杀人洞，高庭守军可以往杀人洞里倾倒滚烫的金汁和点燃的火油，海怪挨了一顿狠的，便不敢在把触手伸进去了。
伊耿与提利昂骑龙从天而降，让城内绝望的守军癫狂欢呼，也让城外的铁民惊怒大叫:“巨龙来了，龙之母背信弃义，来参加七国内战啦......”
呃，伊耿偷袭拿下风息堡的事，在七国高层引起不小轰动，但普通民众对此知之甚少，这会儿都以为龙女王与光明大护法来了。
伊耿与提利昂借着云层掩护靠近高庭，压根没耽搁任何时间，俯冲而下，以近乎偷袭的方式，对海怪发出致命一击。
低空俯冲投弹，命中率非常高，两枚野火弹分别砸在海怪脑袋与一支触手上。
“boom-booom！”
两团妖冶的绿色花朵在海怪身上绽放，巨大的绿焰冲击波直接就炸烂海怪一只触手。
它那牛皮般紧绷坚韧的脑袋，也出现一个冒着紫红色血液的大洞。
“嗄——————”海怪口腔里喷出汽笛一般的水汽，哀嚎着沉入河中。
嗯，野火遇水也能燃，但没法在水底燃烧，海怪没被一发入魂，便也不会再被烧死。
可以看到铺满绿色妖艳火焰的河面之下，暗流涌动，泥沙翻滚，大片紫红污血映衬的河面上的绿火越发诡异。
“呜呜呜————”
不等提利昂与伊耿懊恼，高庭城下，突然响起一道苍凉高亢的号角声。
像是数千个灵魂在嘶吼，听到号角声的提利昂与伊耿，直觉骨头似乎要燃烧一般，灼热的火焰由内往外炙烤他们的血肉；又似从地狱中伸出一万只幽灵的鬼爪，攥住他们的灵魂，凝固他们的思维。
提利昂双眼充血，嘴巴里喷出丝丝缕缕的焦糊白烟，好似脏腑被烤熟了一般。
伊耿更惨，白眼珠子一翻，就晕了过去。
若非龙鞍有皮带固定身子与小腿，他就摔了下去。
“嘶嘶————嘎————”
两条翼龙是主要的攻击对象，但它们的表现却远比龙背上的骑士更亮眼。
只狂叫一声，便摇头摆尾，向远方逃去。
下方的攸伦目瞪口呆，一脑门问号：为何连巨龙都能控制的缚龙者，却只让翼龙嘶鸣了一声？
难道......
攸伦心中惊怒，仔细观察巨大号角表面闪烁金光的符文，一圈圈符文依次亮起，但其中几个符文却黯淡无光。
坏事儿了，我的号角坏了！
如今已经掌握大男巫冥想法的攸伦忽有所明悟。
攸伦震惊，提利昂与伊耿也震惊。
“这日子真没发过了，本以为离开奴隶湾后，能打打正常人的战争，谁知维斯特洛也是个神魔战场。”侏儒哀叹连连。
他还是感慨早了。
等长夜来临，他就会发现，维斯特洛才是真正的神仙乱战之地。
“不是说缚龙者号角坏了吗？”伊耿抹去上唇边的鼻血，面色苍白道。
“的确坏了，我们的翼龙没失控。”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高庭，高庭有火油弹，可以配合翼龙投弹。”伊耿问。
两人灵魂受创，需要休息，他们这会儿正降落在高庭南方五十公里的一处苹果园。
第624章 《三国演义》中的基础战术
“要不要去高庭？”伊耿问。
提利昂凝眉思索片刻，缓缓摇头道：“殿下，你不能去。”
“为什么？”伊耿不解道。
“此时高庭没我们的人，你去会很危险。”
“奥莲娜夫人在信中明说了，只要我来救援高庭，她就带领提利尔家族向我效忠。”伊耿道。
提利昂苦笑道：“你忘了，玛格丽、梅斯·提利尔都落在我老姐手里。
维斯特洛的权力游戏，与奴隶湾的奴隶战争不同。
奴隶战争没有来回横跳，所有人都会忠于自己的理想，或者维持奴隶制，或者反对奴隶制，否则他们便不会参加那场战争。
权力的游戏不一样，这里没有绝对的盟友与敌人，
若攸伦愿意用玛格丽、梅斯、洛拉斯和高庭的未来，交换我们两人的性命，估计老玫瑰半分犹豫也不会有。”
“这......应该不会吧？攸伦杀了她两个孙子啊！”伊耿一脸怀疑。
“我教过你——除了你自己，谁也别信。”提利昂深深看了对面青年一眼，沉声道：“若维拉斯与加兰两兄弟没死，老玫瑰反而更值得信任，因为那代表高庭还有玛格丽与洛拉斯之外的继承人。
可若是瑟曦杀了玛格丽、梅斯和洛拉斯，奥莲娜夫人将再无一个直系血亲存活，她与我们合作的意义又在哪呢？”
伐木累都没了，还奋斗个啥？
伊耿怔了怔，突然道：“你这样说，是不是等你面对类似情景时，也会这么选择？”
“这......”提利昂呆住了。
半响，他垂下眸子，低声道：“我不会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所以我随你离开了奴隶湾。”
伊耿眸光一闪，心里已明白提利昂的选择。
侏儒让伊耿不要去高庭，却也没放弃救援高庭。
他自个去了。
“我老姐肯定愿意用十个玛格丽换我的小命，若她手里有十个玛格丽的话。
但我知道这点，老玫瑰不知道，就算我老姐提议交换，她也不会信。”离开前，他笑嘻嘻着对伊耿说。
很可惜，时隔三个小时，提利昂再次飞到高庭上空时，战斗已经从城外蔓延到城内。
城门失守，两万铁种如同来自地狱的霉菌，蔓延进这座满是阳光、玫瑰和葡萄藤的花园之城。
精美屋舍上黑烟滚滚，街头巷尾到处是喊杀与哭嚎声，宫殿城邦之中不断上演杀戮与强健的恶行。
金色的暖日之下，尽染冰冷的死亡与暗沉的罪恶......
“怎么这般快？”提利昂悚然动容。
猛然间，龙背上的侏儒瞳孔收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攸伦早就能一波拿下高庭，他在等他们，等翼龙！！！
从盾牌列岛之变到今日，已经过去五天。
攸伦两万大军，加上一只触手长到能缠绕城墙的海怪，却四天时间也没拿下防御空虚的高庭。
这正常吗？
见到那只摆在地面上，比城墙还高的海怪之前，提利昂以为高庭城池坚固，可现在......
持有龙之号角的攸伦在等他们主动上门。
侏儒吓出一身冷汗，也不再奢望冒险下去把老玫瑰捞走了，调头就往风息堡飞。
他没猜错，攸伦就是在等他两的翼龙。
龙女王发过誓，长夜结束之前，不会插手七国争斗，若她不背誓的话，就不会来高庭，能救高庭的只能是翼龙。
龙之号角控制翼龙难道不该手到擒来吗？
好吧，人算不如天算，翼龙它来了，号角也吹响了，可号角坏掉了。
发现号角控龙技能失效后，攸伦心中怒极，这回算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海怪给重创了。
号角在城墙下再次吹响，城墙上的守军失魂丧魄，浑浑噩噩瘫软在地，攸伦一声令下，受创的海怪再次钻出水面。
不再是熊孩子踹门，海怪直接爬上城墙，七根触须疯狂抽打，如成年人穿着大头皮鞋踩地上的毛毛虫，把城墙上的士兵全部压成血糊糊的肉泥。
号角吹响的同时，还有五百个耳朵灌入银汁的壮汉挺身而出，搭建旋梯，爬上城墙，打开城门......
这是一场完全的不对称战争。
又是海怪又是魔法号角，这让“夏天里的”高庭骑士怎么打？
“唉，这见鬼的世界，对普通人越来越不友好了！”回到风息堡，侏儒苦涩对伊耿道。
“幸好我们也不普通，有龙！”
伊耿在万般无奈中寻到一点儿安慰。
现在，他有点怀念丹妮姑姑了。
当日在托洛斯，班尼的屠龙者号角更可怖，方圆三公里的生灵皆进入摄魂夺魄状态，可丹妮姑姑一声清啸，立刻让他们回复清醒。
“让伊利里欧再招募一批火法师，两百斤野火炸不死那怪物，就两千斤，四千斤！”提利昂发狠道。
“唉，瓦里斯伯爵只单方面给我们来信，我们却找不到他。
否则，让他活动活动，看能否从君临的炼金术师工会偷运一批野火出来。
你说过，那里埋了几十吨野火，对吧？”伊耿问。
“不止几十吨，我怀疑有几百上千吨，疯王......唔，你爷爷当年可是准备火烧君临呢！
君临多大？
五十万人！
没几百吨哪够。”提利昂思索着道。
伊耿皱眉道：“你听谁说的，烧君临？太疯狂了。”
——你爷爷不就是疯中之神吗？
提利昂心里吐槽一句，随口道：“我老哥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错。”
“弑君者......他该说我爷爷要毁灭世界，他杀他是为了拯救世界。”伊耿语气轻蔑。
“随你怎么想，”提利昂不在意地耸耸肩，道，“赶紧把高庭沦陷的事告诉你姑姑吧，再问问看，有什么应付龙之号角的好法子。”
——知道了。
龙女王只说了简单一句话。
至于对方龙之号角的法子......
硬抗吧！
这两天，她更加繁忙了。
因为她的龟丞相来了。
老乌龟游了一个多月，终于在昨天夜里，把丹妮的十五吨瓦钢锭送到阿斯塔波。
当时丹妮人在弥林，老龟不想暴露身份，只能潜入海底，对趴在大金字塔上睡觉小绿哞叫一声——灵魂上的呐喊。
上次在葛多荷，小绿见过老龟一次，他虽不懂老龟要做什么，却还是第一时间与丹妮龙灵。
然后丹妮便大半夜的，骑龙回到阿斯塔波。
没有惊动任何人，丹妮把老龟引到阿斯塔波城西10公里外的乱石滩。
当着丹妮的面，老龟很痛快地张开嘴巴，把瓦钢锭全吐了出来。
“一共60块，不多不少，我走了。”把身上的蟹王壳甩在地上后，老龟说道。
“走啥，大老远跑一趟，你不想见识一番我与贝勒里恩的生死大决战？告诉你，她如今正在波拉什。”
“贝勒里恩本体被封印在烟海之底，现在那个是分魂吧？”老龟摇头道。
“那是祂非常重要的一个分魂，足以让祂损失惨重。听到祂哀嚎，难道不能让你有些复仇的快|感？”丹妮笑道。
“是你消灭祂一道分魂，我在一边看着能有什么快|感？”
“是呀，不亲自参与就谈不上复仇。”丹妮笑眯眯点点头，顺理成章地提议道：“不如你留下来，我们合作，组成一个‘反贝勒里恩联盟’？”
“我得回洛恩河......”老龟迟疑道。
“回去当缩头乌龟？”
——我留下难道就不是缩头乌龟了？
老龟木然。
“你怕什么？凡事有我顶在前头，你躲在海里呐喊助威，安全得很。”
“我不怕，只是......”老龟面包车那么大的脑袋不自然地伸缩几下，嘟哝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成了！
丹妮心中叫一声“欧耶”。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大计划，只不过工程量太大，仅凭人力没法施展，现在你来了，正好！”
“什么计划？”老龟好奇道。
“弥林上游的黑龙江......”刚说了这一句，丹妮突然想起一件事。
塔姆告诉她：谋划神灵时，最好不要把计划宣之于口，甚至不要起念头。
科霍尔的黑山羊就是前车之鉴。
布林登与布兰前后两代三眼乌鸦谋划拉赫洛时，也特意把她叫到“世界的边缘”。
这样一想，她立即把大黑灵魂拉入体内，进入圣母模式，神力荡漾，在她与老龟之间形成一片“七神神域”。
“母神啊，你——”
丹妮的动作熟稔轻松，边上的河中老人却惊骇难言。
“如此浩瀚的神力，你哪来的？”
老龟没认出七神马甲。
上次在葛多荷，丹妮与蟹王战斗时，老龟离得有点远，感受远不如此时真切。
“捡来的。”丹妮乐呵呵道。
“捡.......”老龟深绿龟脸扭曲，“难怪蟹王栽在你手里。”
“我有个计划，几乎专门为你准备的......”丹妮收起玩笑之色，迅速把自己水淹七军的法子说了一遍。
——任何看过《三国演义》的人，只要见到弥林边上那条千里大河，都会有种冲动。
丹妮老早就起了冲动，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这里没一年四季，河水也就不存在雨季与旱季之分，水势很平和，不多不少，尴尬不已。
除非修大坝蓄水！
可奴隶湾总共也才一百多万人，像杨广那样，调集数百万民伕搞基建，完全不可能。
这个世界凭人力就搞不出大工程。
幸好，这世界也很魔幻。
龙女王只是说出三国演义中的基础战术，连三流大将也懂的招式。
可老龟却吓坏了。
“太恶毒了，几十万人啊！”祂瞪大簸箕大的绿眼睛，满眼都是惊恐。
丹妮不乐意了。
“你们当年禁咒淹城，瓦雷利亚死了一百多万人，老弱妇孺都有，我只在战场杀敌，怎么就恶毒了？”
第625章 龟丞相
丹妮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容，道：“别假仙了，你们当年可比我过分几十倍。”
“所以我们遭了报应！杀死的生灵太多，有伤天和，母神才堕入深渊，繁荣的洛伊拿文明才国运消颓，一夕之间，在极盛状态下覆灭。”老龟哀叹。
“连‘天和’与‘国运’都出来了，你这老龟有点道行呀？”丹妮古怪道。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上次在葛多荷，谈论杀害对世界有贡献的蟹王的危害时，你讲的气运之道。”老龟道。
“可我没说国运......算了，”丹妮摆摆手，言归正传，“有什么罪孽，我一人承担，你干不干？”
“动手的是我啊！”老龟皱着脸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在古老的......”
喜欢讲“来学士”、“包学士”、“杨学士”、“管学士”等《学士系列故事》的龙女王卡住了。
老龟几万岁了，比现今最古老的国度还古老，没法骗...咳咳，没法用故事帮祂启迪智慧啊！
没奈何，龙女王只能开始架空。
“在古老的异世界，有一位名叫‘黄帝’的女王，她集结万众，发誓推翻‘蚩尤’大奴隶主的统治。
一条叫‘应龙’的巨龙赶去相助，期间应龙杀人无数，可他身上无一丝罪孽。
最后黄帝更是代天封敕，一言而定神位，应龙以大功德成就祖龙之位，也即是巨龙之主神。”
最后，龙女王总结道：“参加正义的战争，杀再多人也有功无罪，所以，你不会遭报应，反而会有大成就。”
“这故事听着太假了，我才不信异世界有什么黄帝、蚩尤和应龙呢！”老龟十分睿智地摇头道。
唉，这老龟...太精明了，龙女王好不容易讲了个真故事，竟没骗过祂！
“故事是真的，道理更真，你的功德之说也是从我这听来的，为何不信专家的话？”龙女王正色道。
老龟不信应龙的故事，却很相信专家。
闻言，不由迟疑起来：也许，龙女王讲了个假故事，但里面关于功德的理论却没错？
参加正义的战争，也是行正义之事，有功德很合理呀！
这样一想，老龟有些意动了，问：“如何分辨这是一场正义的战争呢？
上次洛伊拿大战瓦雷利亚，是因为瓦雷利亚沿洛恩河，一路侵占属于洛伊拿的领土（ps），似乎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啊！”
“此言差矣，”龙女王仰天长叹道，“评判一场战争正义与否，其实非常简单，胜者为王，王者必为正义。也即是，谁赢谁正义。”
老龟......
“那你算不算正义？“祂干巴巴道。
“当然，”龙女王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这一路走来，我一直赢，一直赢，便一直正义。
若你肯配合，最后一场大决战也有赢无输，简直没比我更正义的了。”
老龟无言。
其它不提，若祂真愿意配合龙女王的计划，她还真的赢定了。
那，要不要为正义而战呢？
老龟犹豫片刻，点头道：“我愿留下...匡扶正义！只是这种正义，真有功德可拿？”
“这才对嘛，”龙女王笑眯眯点头，反问道，“若胜利者没功德，他能胜利？或者说，一个受到上天眷顾的功德之人，他会失败？”
“这......”老龟瞪大绿色的眼睛，傻了。
想了好一会儿，老龟也没从“功德”这个圈子里绕出来，祂只能无奈感慨，自己的智慧果然不如圣灵。
呃，其实龙女王在偷换概念，先不提这个世界有没有功德，假若一个身具大功德之人去做不义之事，耗尽功德，也会失败。
一个没功德的人做正义之事，积累功德，也能成功。
很快的，丹妮与老龟相互发下神圣誓言，组成同盟，共同对付羊蛋。
嗯，必须发下神圣誓言，否则事到临头老龟要“放下屠刀，回头是岸”，那她不得哭死？
这也符合冰与火之歌世界的习俗，瓦德弗雷与罗柏联盟也发过誓......唔，这个例子很不好。
篡夺者之战中，狼、鱼、鹰、鹿也有盟誓。
发过誓，成了盟友，丹妮对未来的弥林之战有了百分百的把握，心情顿时轻松一大截，笑问：“除‘河中老人’，你可有名字？”
“没有，这就是我的名字。”老龟道。
“你可以叫我‘丹妮’，我却觉得叫你‘河中老人’有些怪。”丹妮道。
“‘老人’、‘老翁’、‘老龟’都可以，你随便叫。”老龟道。
丹妮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笑呵呵提议道：“既然咱们已经成为盟友，那联盟中也得有主次关系。
我为主，我抗雷；你为辅，你从旁协助，对不对？”
古今中外，那个联盟没盟主的？
“嗯，所以呢？”老龟也认可了丹妮的说法。
“我为女王，该有女王之手。在国朝政治上的女王之手不提，但我还有个身份，超凡界女巫之王。
女巫之王也该有超凡的女王之手，我觉得老人你挺合适。”丹妮说完，就用真诚与期待的眼神看着老龟。
老龟似乎被她的诚意打动，轻轻点头道：“就凭你此时掌控的神力，也有资格称‘女巫之王’，不过我们只是临时结盟......”
“你就当个临时的女王之手，联盟结束，誓言完成，你随时可以挂冠而去。
在此期间，联盟里也就我们两个，你也没什么责任。”丹妮立即道。
老龟仔细一想，也就几个月的功夫，挂个“女王之手”的名号也不算什么。
毕竟，龙女王神威滔天，连蟹王都炖了，还是“反羊蛋联盟”中的主力，当她的“一人之下”也没辱没祂洛恩河河神的名头。
“可以。”祂说。
“很好，现在我就叫你‘龟丞相’了。”丹妮有些急切地说了一句，又感慨万千道：“龟丞相，多顺口，听着多亲切啊！”
国王之手不就是丞相？
叫祂“龟丞相”有什么毛病？
龟丞相本人没半点意见，欣然接受了被龙女王亲切称为“龟丞相”的事实。
龙女王看着自己龟丞相那小岛般巨大的身躯，自信满满：有了龟丞相，还要啥海怪哟！
龟丞相被龙女王热情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缩了缩脖子道：“陛下，天快亮了，我该去弥林了。”
丹妮抬头往东方看去，天空黑洞洞，沉甸甸，哪有半点太阳的影子？
“哎，不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龟丞相你帮忙呢！”
“什么事？”龟丞相疑惑道。
“我想学习水魔法，不知你能否教我？”丹妮一脸期待的问。
在塞外绿先知之坟，吃下鱼梁木籽糊后，她的环带第二魂与九色漩涡主魂结合，生出环带第三、第四、第五魂——分别对应一条龙魂，一共三个因龙灵出现的半独立灵魂。
第一魂以大巫师冥想法为根基，初步窃取一丝羊蛋的火之歌；第二魂掌握绿先知冥想法，正在凝聚风之歌。
第三、第四、第五魂却一片空白，只用来龙灵太浪费，她有心多掌握三门顶级冥想法。
毫无疑问，论水系魔法，再也没人能与禁咒淹没城市的洛伊拿人相比。
刚从维斯特洛回来时，丹妮还找过昆廷·马泰尔。
昆廷是娜梅莉亚的直系后人，他们理应继承了洛伊拿水巫师的魔法。
这不是妄想，当年娜梅莉亚带领一万条船渡过狭海，来到多恩阳戟城，为原始野蛮的多恩带领大量先进技术，其中就有水魔法的知识。
因为多恩多沙漠，娜梅莉亚还让水魔法师用魔法灌溉良田。
但娜梅莉亚之后，多恩的水魔法便不再显现于世，多恩人奇怪的洛伊拿习俗，也比没影儿的水魔法有名。
丹妮起初只以为维斯特洛是魔法荒漠，多恩马泰尔后裔没天赋。
她询问过昆廷，昆廷直言，马泰尔家族一直保留先祖的魔法传承，但从没人学会过。
然后，通过老巴传讯，丹妮尝试向道郎亲王借阅一份水魔法秘籍。
本以为会费很大功夫的，谁成想道郎豪爽的吓人，直接把一整套水魔法书籍送到女王角。
呃，龙女王还不知道她的黑徒弟是一条沙蛇。
她连大巫师冥想法都传授给萨蕾拉（沙蛇原名，在丹妮这，她叫拉蕾萨...莫名想到孙行者和者行孙），道郎还在意自家那没人能修炼的水魔法？
看过马泰尔家祖传的水魔法秘籍后，丹妮才明白洛伊拿水魔法的根由。
那不是自然魔法，而是一套系统的水神牧师修行之术。
简单来说，洛伊拿的水魔法师不是魔法师，而是一群牧师，洛恩河母亲那一神系的牧师。
他们的魔法也不是凭自己的力量撬动魔力海，而是借用母神之力的神术。
就和大|麻雀借用大黑的圣母之圣疗术一样。
若有一日，大黑出了意外，大|麻雀再虔诚也没法使用一个圣疗术。
同理，洛恩河母亲都陷入永恒的沉睡，洛恩河神系凋零残破，水神的神术自然再也用不出来。
故而，丹妮在多恩马泰尔家没找到自己想要的顶级水系冥想法。
“一个人只能掌握一种冥想术，因为人的灵魂有其极限，就像一片地基只能建一栋房子。
你不会不知道这点，可你已经有最顶级的大巫师冥想法，怎么能学水魔法？”龟丞相疑惑道。
“我的灵魂特殊，‘地基’广大，可以多盖几栋房子。”丹妮道。
龟丞相叹息一声，道：“圣灵的天赋真让人嫉妒。”
“你似乎不奇怪？”丹妮奇怪道。
“连掌握多种法则之歌的存在我都见过，你不过只多学一种冥想法而已。”
“那你愿不愿意教我？”
第626章 神龟大坝
龟丞相神色迟疑，却并没恼怒，道：“陛下，其实你的要求很无礼。”
“我们是盟友，相互帮助不很正常吗，怎么就无礼了？”丹妮先惊喜，又疑惑。
老龟这么说，就证明祂的确掌握顶级的水系冥想法。
“母亲传授我们的冥想法涉及水之歌的部分权柄......你是圣灵，天赋远比我强，若学会母亲教我的冥想法，你将比我更有机会凝聚水之歌。”
“现在，我还掌握一部分母亲分给我的水之歌。若有一日你凝集水之歌，我手里的那部分水之歌将消失。
没了水之歌，即便我还有洛恩河河神的神性，也会失去大半控水的能力。”
龟丞相很坦诚，把事情的缘由解释的一清二楚，声音中充满尴尬的无奈。
丹妮想了想，问：“你还记得真神的责任吗？还是你告诉我的，真神掌握法则，吟唱法则之歌，让世界正常运转。
现在，水之歌失去主人，世界的运转出现故障，偏偏我们的世界还在坠落。
上一次长夜到今日，才过去八千年。
八千年对人类来说很长，但对这个存在千万年的世界，却几乎是转瞬之间。
你活得比我久，说说看，上上次大劫距离上次长夜有多少年？
因为法则不完整，世界堕落的速度更快了。”
老龟抬起头，望向群星隐没的漆黑夜空，良久良久。
就在丹妮以为老龟准备装死蒙混过去时，祂苦涩出声，道：“你说的没错，我已经活了五万年，但上一次的长夜还是我第一次遇到世界坠落之劫。”
“......我教你。”
老龟用牛叫一般的声音，向丹妮唱了一首歌，在她环带第三魂上烙印下108种符文组合成的......洛恩河。
没错，她的环带第三魂成为一条环形的洛恩河。
唔，就像把平面地图上的洛恩河剪下来，然后把图纸环一圈。
老龟始终没在人前露面，赶在天亮前潜入深海，一路游到弥林。
学会洛恩河水魔法，丹妮再次出现极度缺乏修行时间的烦恼。
她很想丢开一切，回到开辟在南方大山里的“五龙洞”，潜心修炼一百年。
一百年后，她有信心遇神杀神，遇魔降魔。
可惜，别说一百年，她一天的空闲也没有，凌晨时分就叫来无垢者，把瓦钢锭运到铁匠铺。
800套模具早已准备好，丹妮与大黑龙灵，进入铁匠状态，用了三天时间，分批次把60个瓦钢锭，一共15吨瓦钢熔成铁汁，灌注进沙模，再由铁匠大师将胸甲粗胚锻造成精美的铠甲。
嗯，800个模具代表800位瓦钢军士。
斯芬克斯像里灌了太多普通钢铁，丹妮梦寐以求的5000瓦钢猛|男没法实现了。
800瓦钢军中有500个无垢者，两百五十个马人，剩下的五十个才是龙之母卫队中的圣骑士。
无垢者无家庭、无传承，丹妮养他们一辈子，他们为龙女王效忠一辈子，500副瓦钢铠会永远是女王侍卫的制式套装。
250个马人来自丹妮的卡斯，最精锐的咆哮武士，卡丽熙的绝对心腹。
这批铠甲也将是卡拉萨精锐咆哮武士的传承套装，不会属于某个人，或某个家族。
只有最后50副铠甲，大概15套会被丹妮赏赐给麾下功勋卓著的小弟。
比如，红龙旗的近卫军统领——琼恩·波顿，自由之翼骑兵统领——疤背西蒙，碎镣伯爵克莱昂......
另外35套会交给有武力没功勋的圣骑士。
嗯，一定要是信仰七神、品格高尚的圣骑士。
800套铠甲，只有15套会外流，成为奴隶湾贵族的传承之宝，丹妮希望她的后代能一直牢牢掌控750套铠甲。
瓦钢坚硬近乎不朽，故而瓦钢铠比普通钢铠薄很多，重量至少轻一半，平均二十五斤，加上武器，大概35斤左右，锻造800套铠甲用去14吨，还剩一两吨瓦钢（一共17吨，但老龟只运了15吨，余下的是丹妮用巨龙多次空运回来的）。
丹妮打算再拿出一吨瓦钢，锻造5斤重的杂种剑400柄。
骑士穿普通铠甲，配瓦钢剑。
防御也许弱了点，但攻击并不比瓦钢军士低。
还余下一千多斤瓦钢，丹妮考虑给小绿也弄一套护住脖子与胸口的肚兜铠。
之前只有小白与大黑有龙铠，但小绿如今也成了魔法龙，还曾在葛多荷吸收一部分神性，负重量日益剧增。
在阿斯塔波待了几天，八百套铠甲与1200柄瓦钢剑还没锻造好，丹妮留下大黑配合铁匠继续工作，她骑着小绿返回弥林。
嗯，奴隶湾三城分别有一条巨龙，弥林大黑，渊凯小白，阿斯塔波的小绿，小金与小红随丹妮，丹妮去哪他们就跟去哪。
还有18条翼龙分散三城，辅助巨龙巡视空域。
丹妮只在弥林稍作停留，就又一路赶到弥林东边150公里的巨龙镇。
也即是琼恩·波顿当日接到龙女王命令，去拉札招纳羊人建立的小镇。
在白龙江边，距离黑龙江与白龙江交汇处大概30公里。
龟丞相已在那等待多时。
丹妮的计划也很简单，在白龙江一处狭窄河道修建一座大坝。
若在之前，那样的工程没十万苦工努力个三五年，压根不可能建成。
但现在不一样了，丹妮有龟丞相！
琼恩·波顿原本带领近卫军在黑龙江与白龙江交汇口屯田，随便修建另一座小镇，女王镇。
在龙女王的计划中，女王镇会在弥林大战中阻挡从拉札河过来的玉海佣兵联盟。
弥林大战之后，女王镇也不会拆除，它将是黑龙江与白龙江流域的政治中心。
奴隶湾三城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比两个韩国加起来都大，但人口才一百七十万（加上十几万羊人移民）。
黑龙江与白龙江流域丰饶的土地压根没得到开垦，女王镇专为了开发那片土地准备的。
......
三天前接到龙女王的命令，琼恩·波顿带领八千近卫军离开女王镇，几乎与丹妮同时到达那处狭窄的河道。
河道从一条峡谷中穿过，最狭窄的地方只有40米宽。
而龟丞相的身体长45米，宽30米，漂在河面，宛若一座浮岛。
“我要在这修建一座拦水大坝，一周内完成。”丹妮对琼恩·波顿道。
“陛下，我们这只八千人，恐怕办不到......”大囧苦着脸道。
“办不到我叫你们来干什么？”丹妮淡淡一笑，向河面吹了声口哨。
“轰隆隆......”碧绿的河水之下突然升起一片巨大的黑影，接着，水花四溅，露出如梁柱般粗长的狰狞骨刺，之后，表面长满厚厚水草与贝壳的陆岛浮出水面。
“哞——”龟丞相鼻子喷出两根合抱粗的白色水柱，声音似牛，犹如火车的汽笛拉响。
“这...是什么怪物？”琼恩波顿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七神在上，好大一只海怪！”
“乌龟，那不是海怪，是乌龟。“
“圣母啊，它看起来很像传说中的河中老人！”
周围的龙之母近卫军将士也失声惊呼，有些洛伊拿族裔的士兵甚至说出真相。
“龟丞相，这位是负责修建大坝的琼恩·波顿爵士。”丹妮向老龟喊了一嗓子，又对身边看傻眼的大囧道：“河中巨龟就是洛恩河的河中老人，现在是我的龟丞相。
从今日起，直到弥林大战结束，你和近卫军都要守住这个秘密，不要对附近的羊人说。”
“我明白了。“
琼恩看向老龟的眼神满是敬畏，对龙女王的态度更是敬如仙神。
——传说中的河中老人已堪传奇，此时，这位传奇竟是女王的首相，说明了什么？
丹妮在行军桌上打开一张建筑图纸，指着一处拱桥道：“龟丞相把身子横起来，河水就被挡住了。
你们以他的身子为地基，堆码巨石与沙袋，可以在最短时间内修建一座拦截河水的大坝。
但这项工程很大，没个合理的借口，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起疑。
故此，我们对外宣称，将在此处修建一座跨河大桥。”
“陛下，您要蓄水淹盟军？”边上的赫曼·陶哈惊呼道。
“猜到了？”丹妮笑着点头。
琼恩·波顿手指在堤坝与弥林间划了划，迟疑道：“是不是要靠近点？至少十公里以内，效果最好。
此地距离弥林至少两百公里，蓄再多水，流到弥林也所剩无几了。”
丹妮抬起下巴向大胡子赫曼点了点，道：“赫曼见到大坝，立即猜到我要水淹大军。
盟军那么多将领，也不个个愚蠢。
若从翼龙上看到河中大坝，能猜不到我的目的？”
“但距离太远，效果只怕不会很好。”大囧道。
其实，除了三国演义，现实战争中的黄河、淮河大决堤，一般都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以水灾羁靡敌人的行动力，打乱敌人的既定战略。
真正被大水冲走的......呃，也许后世将领都读《三国》，都会派人勘察地形，驻军之地也会选在高地。
若没老龟，丹妮掘开弥林河堤，也只能把敌营泡在水里，让对方的象兵、骑兵冲不起来，但直接淹死十万盟军，几乎不可能。
除非像波顿说的，在敌营外十公里处修堤坝蓄水。
可对方有翼龙骑士，瞎子也能察觉河面异常吧？
“放心，我们有龟丞相，祂会‘赶水之术’。”丹妮笑着对两个骑士道。
当年洛伊拿人用水魔法淹没瓦雷利亚城市，也不是凭空生出大水，洪水的水量全来自洛恩河。
安排好“神龟大坝”的事，丹妮又一次回到阿斯塔波。
老囧回来了。
第627章 半路遇金刚
老囧这次没遭瘟，除瘦了些，眼神也更明亮了些，与去时几乎没变化。
“陛下，幸不辱命，这次一共寻访到六处翼龙巢穴，全绘制在地图上。”
一边说着，老囧一边掏出一卷牛皮纸地图，在桌面摊开，推到丹妮面前。
她翻看大致看了下，老囧离开二十多天，飞行几万公里......地图标记的面积大概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繁杂的飞行路线之外，大部分都是空白。
也幸亏老囧是大贵族出身，受过最高等的教育，还精通阵战之道，懂得绘制地图。
换丹妮手下那些奴隶出身的龙骑士去，估计连东西南北的方向都摸不清。
地图上一共有九处被红叉标记为沼泽地，老囧去了索斯罗斯两趟，第一次寻到三处被杰妮光顾过的龙巢，这次又找到六个有成年龙的沼泽地。
丹妮发现龙巢间的距离很远，最近的两个也超过80公里。
翼龙很能吃，翼龙群日常消耗大，需要的捕猎范围广。
雨林可是自然资源最丰富的地方呢！
丹妮把视线从地图上移开，问：“有什么险恶之地，或者，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老囧想了想，摇头道：“我一直按照您教的法子，一切都顺着银王子（老囧的阴影龙）的感觉走，它往哪飞我就老实跟着去，晚上我要休息，也是它选择落脚地。
在雨林大半个月，我没脱过铠甲外的纱衣，再不怕蚊虫叮咬，也没下过一次河。
幸亏雨林多雨，有时一天遇到好几场。按照您说的，在一千米以上的高空洗澡，没生病。”
丹妮在地图上点了点，又问：“大概多少条龙？”
“从天空中，用望眼镜远远观看，至少20条体长30米以上的沼泽龙，十条体型20米以上的阴影龙。
还有两片沼泽地，龙巢中翼龙的体表为绿白相间的斑纹，只十几米长，但它们的肉翼宽大有力，应该可以驮人。
我觉得，只论赶路与空对地投掷野火弹，那种斑纹龙更优秀。
沼泽龙大则大，但行动迟缓，还吃得多。
十条普通沼泽龙的口粮差不多等于养一千五百匹高等战马（正规骑士用的良马），若长时间饲养一百条沼泽龙......
长夜将至，只怕富裕的奴隶湾也会感到吃力。”
五十万人的君临，也只三千金袍子。
这说明铁王座也只养得起三千常备军——金袍子的职责包括警察、都城守备、王宫守卫、帮国王王子欺压良善等，常常不够用。
又比如临冬城，史塔克在极限状态下，至少能征兵三万，但临冬城的守备才一两百人。
艾德只带了几十个护卫去了君临，结果临冬城守备空虚，导致刺客有机会刺杀布兰。
天可怜见的，布兰可是住在最核心的主堡。
守夜人的新赠地、旧赠地面积加起来相当于1.5个韩国，却养不活区区一千守夜人，还得靠七国贵族支援物资。
即便是各种开挂的龙女王，她的龙之母卫队不也在屯田吗？
除了无垢者，连马人也得放牧养活自己。
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国王也没能力保持万人以上的常备军。
一百条大肚皮的沼泽龙，小国寡民的城邦，还真养不起。
“斑纹翼龙食量如何？”丹妮问。
“大概在沼泽龙的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老囧道。
“唉，若翼龙也能学会魔法，食量能减少七成。”丹妮叹道。
斑纹翼龙吃的少，负重也少。
扔百十斤的野火弹的确够用了，可野火弹稀少，多数情况下还得扔火油弹。
火油弹当然是多多益善。
丹妮就希望能有一种翼龙，吃的比马少，飞的比巨龙快，负重比沼泽老龙还多。
可惜，这只是妄想。
唔，也不知羊蛋的血魔法能不能造出一种新翼龙。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留在奴隶湾，还是回维斯特洛？”丹妮问。
之前老囧可是承诺要帮她打完弥林之战的，但现在他立了大功，可以赎身而退了。
老囧明白龙女王这是好意。
主动给他台阶下，但这会儿他也知道在小恶魔的帮助下，伊耿混得风生水起，连真龙联盟都搞了出来，似乎不缺他一个。
“我留在弥林，帮您统领骑士团，等打退盟军再回去。”他说。
丹妮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放你几天假。伊耿要成亲了，我实在抽不开身，你这个义父可不能缺席。”
“唉，一转眼，殿下都要结婚了，若雷加王子还在......”
老囧摸了摸自己发量稀少的头顶，唏嘘的感慨，又不自禁想到他的银王子。
丹妮的行动力非常强，老囧归来当晚，她便趁着夜色离开阿斯塔波。
第二天清晨，她进入异大陆，飞过大片河道与平原，终于看到号称“绿色地狱”的雨林。
从新吉斯到索斯罗斯大陆也就八百公里，之后再往南方飞四五百公里，便正式进入雨林范围。
更直接点，阿斯塔波距离第一处龙巢所在的沼泽地，也就四千公里。
呃，四千公里也不算近了。
老囧之所以去了那么久，是因为他在“漫无目的”的飞。
他的活动范围其实也就几十万平方公里而已——大半个四川省。
你若去了纽约，把纽约每一处景点都仔细看一遍，估计半个月都不够玩的。
可你若只横穿纽约，即便骑着自行车，也就一两个小时的功夫。
进入索斯罗斯大陆，丹妮立即闯进一片片雨雾迷蒙的世界。
不仅是空气中的湿热雾水，还有一种活跃的魔法因子，如浓雾一般笼罩她的心灵。
怎么说呢......
就像a世界的法则掌控者，进入法则完全不同的b世界。
索斯罗斯的魔法因子与厄索斯大陆的、与维斯特洛的都有所区别。
越往南飞，这种区别就越大。
丹妮很想知道，若一直往南飞，到底能飞到哪？
清晨，天光大亮，丹妮似乎被一片绿色的海啸淹没。
从来没这一刻，她觉得绿色也能这般浓，这么干净，这么鲜活。
视野之内，四面八方，都是各种层次的绿：一株株参天大树的橄榄绿，灌木丛的茶绿，不知名花草的豆绿、春绿，树枝新芽的嫩绿，地面苔藓的深绿，沼泽水面的墨绿，水草的荧光绿......
幽静碧绿的森林是那么的宁静，红毛猿猴和金刚鹦鹉的叫声清晰可辩；风景如画的森林又是那么的喧嚣，动物与鸟类的啼叫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活像是在开丛林演唱会。
丹妮想到辛巴，狮子王辛巴的片头曲。
——曲子的作家一定去过雨林！
这里的空气也格外清新，有着浓浓的树木清香味道，丹妮觉得自己的肺从来没这么快活过。
巨龙从雨林上空掠过，下方森林里的动物惊惧大叫，疯狂逃窜。
那场面，就像派出所的公安，半夜突袭了村头的麻将馆。
由此，丹妮也见识了一遍雨林中的生物。
狮子、猴子、十几米长的丛林蟒、货车那么大的河马、长嘴鳄......这些正常的野兽就不提了，太多猛兽地球上压根没有。
比如，母猪大的斑纹蜘蛛，蛛丝连狮子都网住了。
又比如，与牛一样大的蛇蜥，公鸡的脑袋，穿山甲的躯干，蜈蚣的八条腿......
当年在魁尔斯码头的小斗兽场，丹妮见过猎狗大的蛇蜥，她还想着，总有一日要让这种生物见识见识她燃烧的华夏之魂。
呃，经历灰鳞病、血瘟连续两场瘟疫之后，她缩了。
面对魔兽病毒，流口水的华夏之魂也嘴巴干巴巴。
“嗖——“
丹妮正怀着好奇、畅快、得意的心情，赶羊一般驱赶林中猛兽，突然的，一道尖锐的划破空气的啸声由远及近，速度快得吓人，好似一道黑色闪电撕裂天空。
“**！怎么连这种东西也有？！”丹妮侧头一看，就大骂出声。
与她一直龙灵的大黑不用转头，翅膀猛地用力加速，躲过如弩箭般射来的椰子树。
没错，就像普通人投掷标枪一般，百米开外，一只体型接近三十米的黑猩猩，拔起一棵十米高的椰子树，树根还缠扰一坨簌簌抖落泥沙的黑土。
就像普通人从园子里拔一撮小葱般简单。
“吼吼吼吼——”
偷袭失败，大猩猩直立身子，两颗火车头那么大的拳头，擂鼓似的捶打城墙般宽厚的胸膛，嘴巴里发出冲破云霄的吼叫。
“太乱入了吧，连金刚都出来了？”
丹妮提醒大黑拉升高度，看着在下方雨林怒吼连连的黑猩猩，心中又震撼，又觉荒谬。
金刚身子很高，接近三十米，可雨林中的古老巨树更高、更繁茂，完全足够把黑猩猩掩盖，让丹妮之前没注意到它的鬼祟行为。
大黑在三百米的高空，绕大猩猩飞了两圈。
然后龙女王进入五重龙灵，灭魂一击发动。
“咄——”
“嗷呜——”原本跳着脚怒捶胸膛的金刚，双眼翻白，哀嚎一声，重重往后栽倒在地，压塌几棵望天树，晕了过去。
“呃，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也是个银样镴枪头。”
丹妮得意一笑，却也没驱使大黑靠过去。
解除五重龙灵，绿先知第二魂分出一个念头，瞬间落入下方大黑猩猩的眉心。
“吼吼——”双眼翻白晕过去的大猩猩，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原地一蹦四五十米高，伸长手臂，抢篮板球似的，想捞大黑的腿，却距离大黑依旧两百多米。
呃，那货的在装死。
不过嘛......
绿先知念头如一颗子弹，穿过裂纹斑驳的灵魂之壁——之前五重龙灵好似巨锤捶打城墙，没砸踏城墙，却也让城墙布满裂缝。
第628章 收个金刚当宠物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在装死，大威天龙——”
顺着金刚灵魂之壁的裂缝，绿先知念头如游鱼般钻入。
一颗绿星落入意识空间，化成龙女王银甲蓝袍金色披风的光辉骑士王形象......呃，若不喊那句沙雕台词的话。
“吼——”金刚回以震天咆哮，火车头一般的拳头，一下子就把口号喊了一半的龙女王锤爆。
嗯，金刚似乎不是凡物，它的灵魂极其凝练，不仅抗住五重龙灵一击，还能以巨大猩猩的形态反抗外来入侵的意识。
龙女王的确爆了。
爆成一团雾，又迅速化为一条巨龙——与小白龙灵的状态，倏忽间冲入金刚张开的大嘴巴。
“妖孽，吃我一击！”
在金刚门面前，灭魂一击再次发动。
“嗡——”大猩猩墨绿色的灵魂空间在轻轻震动，大猩猩形态的灵魂如虚幻，体表竟似水波一样泛起涟漪。
大猩猩的眼睛出现蚊香似的晕眩波纹。
它真的晕了。
“唰——”
英姿飒爽的骑士王再次出现，这一次，她手中多了一柄烈焰熊熊的长剑，银白肉翼合拢为剑柄，白龙嘴巴张开成剑格，龙口吐出50米长的火焰剑刃。
——这是小白！
她与小白没有结束龙灵，只不过小白化为一柄剑，被她擎在手中。
“这，才是真正的大威天龙！”
“刺啦——”
骑士女王轻轻一划，50米长的烈焰之剑如热刀切黄油一般，将晕眩的金刚的脑袋切下。
“嗷呜————————”
真正的撕裂灵魂，大猩猩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茅屋般巨大的脑袋在叫，失去脑袋的躯干也在叫。
与嘴巴无关，哀嚎源自灵魂。
骑士女王右手的白龙剑晃动几下，火焰剑刃倏忽消失，白龙剑柄换成黑龙。
只一瞬间，龙女王切换模式，由小白换成大黑。
依旧是双翼合拢、尾巴曲卷的剑柄，不过剑刃并非火焰，而是大黑伸长的脖子。
骑士女王再轻轻一甩手，黑龙剑剑刃拉长，剑刃前端为大黑脑袋，就好似大黑的脖子无限延伸。
嘴巴大张的狰狞的龙首，充气般膨胀。
与此同时，还有一连串闪烁金红光芒的神秘符文在龙嘴上下颚之间形成。
“吼！”最终，剑刃前端的龙首飞到大猩猩的脑袋边，如同贴了一层符文膜的嘴巴，一口将其吞下。
“咔咔咔......”就像机械齿轮有序地运转，龙嘴中的符文也快速排列组合，将猩猩的脑袋封印成一颗金色的符文光球。
“呜呜呜————”失去头颅，金刚的灵魂躯干叫声更凄凉，脖子上也渐渐出现一颗虚幻的脑袋。
“哗啦啦——”如锁链抖动，黑龙剑剑刃迅速回缩，从数百米长缩短为正常的三尺长剑。
龙女王一挥手，黑龙剑消失，神态悠然地看着大猩猩道：“现在，你是我的召唤兽。解除灵魂防御，让我为你疗伤。”
“吼吼——”金刚虚幻的脑袋向她发出不屈的咆哮，双拳高举，再次捶了过去。
“找死！”龙女王冷笑。
也不见她什么动作，扑过来的金刚突然栽倒，抱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嚎叫，似痛苦到极点。
龙女王只冷笑连连，看着它泣血痛嚎。
也不知过去多久，金刚看她的眼神再无一丝桀骜，全是哀求与恐惧，龙女王才收了神通。
这儿只丹妮一个念头，在现实世界她也没闲着，骑着大黑环绕森林一圈，把千百只猛兽聚在一起。
控火术下的龙炎如一条毛毯，把下方的生灵覆盖。
烈焰在这片千万年没人打扰的原始雨林焚烧，上千野兽在火中哀嚎、死亡。
泼天灵质进入金刚意识海，快速修复它灵魂撕裂的创伤。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为了这个宠物，丹妮也算满手血腥了。
嗯，很早之前，从里斯一个瓦雷利亚后裔家族，丹妮抢到一只海怪号角。
海怪早已死亡，号角失去作用。但号角里面的符文，本身就有极大的价值。
控制海怪的魔法出自大巫师一系，丹妮要掌握不知多轻松。
只不过一直以来，她从来没遇到一只海怪，空有屠龙术却施展不出。
今个儿在雨林遇到大金刚，她本打算将其撂倒之后就离开。
虽然它偷袭过大黑，但丹妮对前世金刚的莫名情感，让她愿意放它一马。
可它竟然还懂的装死......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货智慧高！
本来龙女王还看不上这种不会魔法的傻大个，偏偏它不停向她展示自己的才华，似乎在说：你看我多棒，不收了当小弟太可惜。
龙女王无可奈何，只能接受它的“投效”。
即便如此，她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因为她不确定控制海怪的封印能否对金刚有效。
结果很喜人，金刚灵魂的人头保存在信仰之池，轻轻“捏一捏”，金刚本体比戴了紧箍咒还惨。
“唉，这体型，放在战场上绝对的大杀器，可隔着海......”丹妮看着老老实实蹲在林子里发呆的金刚，无奈叹口气，摆手道：“去吧！”
“吼吼——”见丹妮真打算丢下它离开，金刚却站起身嚎叫起来。
“怎么？”丹妮不明所以。
金刚向她招招手，然后蹦蹦跳跳往一个方向跑去。
雨林传出轰隆隆的闷响，似乎发生了地震。
丹妮心中犹豫，她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索斯罗斯的，得早去早回，没时间搞雨林奇遇。
但金刚似乎很热情，见大黑没跟过去，便又停下，嗷嗷叫着招手。
丹妮决定去瞅瞅。
“你快点，我没时间耽搁。”
“嗷嗷！”金刚回应一声，双手双腿并用，速度果真更快了。
大概往东南方向跑了两个小时，七八十公里，大黑与丹妮在天上闲得无聊，大金刚却气喘如牛，蹲在峡谷里一条涓流边豪饮。
“和你说，若没好的宝贝献我，你就惨了。”丹妮恶狠狠威胁它。
“吼——”金刚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迟疑。
又半个小时，金刚顺着河流钻入一条深谷。
丹妮在天上飞，先一步看清它的目的地。
她惊讶的看到了人，野人！
这是一座葫芦形的峡谷，谷口通道狭窄细长，金刚无法走进去，只能攀岩狭道两边的山壁。
但葫芦肚很大，住了上百户人家，还有一片经营惨淡的小麦地。
索斯罗斯大陆有野人，丹妮早就知道，这事儿不是秘密。
当年古吉斯帝国在索斯罗斯海岸边修建殖民城邦时，还逮捕过一批野人，但吉斯人认为他们智力太低，不配做奴隶。
随着古吉斯、瓦雷利亚修建的沿海城市很快消亡，厄索斯大陆上的居民也没再见过斑纹人。
嗯，索斯罗斯人皮肤天然有棕色与白色相间的条纹。
他们的鼻子也宽阔扁平，很像猪鼻子。
丹妮此时亲眼所见，古书上的记载没有错，骨架宽阔，肌肉虬结，双臂很长，垂落膝盖，前额倾斜，足以让二鹿羞愧的巨大方下巴——不看猪鼻子，似乎更像猩猩。
“似乎是亚人种。”丹妮嘀咕。
斑纹人的茅屋用泥巴糊茅草建成，低矮破旧，比乡村里的茅房还不如。
在看到茅屋前晾晒的腊肉时，丹妮瞳孔猛地收缩，心脏激烈跳动几下。
那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刨开肚皮，取出内脏，烟熏晾干......就像天朝人过年办年货，腌制的腊肉、腊鸡鸭鱼。
人头还留着，头皮紧紧贴在骷髅上，眼眶黑洞洞，干枯如老树皮的嘴巴瘪瘪的张开......
——斑纹人食人！
“喔喔喔......”
下方蓬乱黑发的斑纹人也看到天上的巨龙，数百个野人举着长矛与骨刀向天空呼喊。
丹妮能感觉到，斑纹野人没敌意。
也许，他们把巨龙当成落单的翼龙，就和金刚那憨货一样。
“吼吼——”
这会儿金刚终于攀岩爬过葫芦峡谷的入口，左手吊在石壁上，身子悬空，张头朝山谷内怒吼连连，还用空着的右手捶打自己胸口。
它似乎在挑衅谁？
肯定不是野人，野人不够资格。
“嚯嚯嚯......”
不过野人见到金刚后的反应却很激烈，上百个用兽皮缠住胯部的男野人手持石刀、骨矛、弓箭等武器，组成松松垮垮的阵列，大声威吓着向金刚逼近。
“吼吼——”金刚的回应也很干脆，迈开大步，冲到野人之中，像小孩子踩蚂蚁一般。
“吧唧吧唧......“
能不能护花不知道，但野人的确被碾落成泥。
血糊糊的肉泥。
就像普通人走在路上踩了一滩鸟屎。
“法克！”丹妮脸都绿了。
mmp，跟着你跋山涉水，跑了百余里，就让我看这个？
就在丹妮恼怒，准备给那黑厮一个教训时，异变突起。
在葫芦谷底部的石壁上，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四五十米高。
第一眼看去，好似峡谷后方山脉间的罅隙。
在山洞外，野人用石块堆砌一圈三米高的石墙，很奇怪，石墙没有进出口。
此时，巨洞突然飞出千千万万只白色蝙蝠，电饭锅锅盖大小，如洪水从洞内流泻而出，乌云一般向追着野人施暴的金刚覆盖过去。
“唧唧唧......”蝙蝠嘴里发出如幻觉一般的刺耳声响，明明能听到，却感觉是幻觉，丹妮隔着老远，也脑袋微微发晕。
“吼——”金刚放弃哀嚎着四散奔逃的斑纹人，狂吼一声，向白蝙蝠迎了过去。
“嘭嘭嘭！”蝙蝠群中，金刚屋顶般巨大的手掌胡乱挥舞。
那场景，就像你的大腿上有一千只饱吸鲜血的蚊子趴在一起，你一巴掌拍下去。
血污的肉酱飞溅，金刚黑色毛发染得暗红。
“那是吸血蝙蝠？”丹妮恍然。
第629章 福金与雾尼
“唧唧唧......”白蝙蝠如乌云笼罩天空。
金刚挥舞手臂，大开杀戒，奈何蝙蝠太多，很快就落在它的身子上，覆盖在皮毛表面，密密麻麻，看得丹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肉眼可见的，白色蝙蝠乳白透明的肚皮开始鼓胀，胀大成暗红的皮球。
它们在吸金刚的血，速度还贼快。
金刚疯癫，在身上胡乱抓挠，拍烂肚皮圆滚滚的白色蝙蝠，血浆四溅。
这是一场消耗战，蝙蝠用数量换金刚的血量。
蝙蝠无穷无尽，把山谷的天空都遮蔽大半，金刚终究是血肉之躯。
其实情况比丹妮猜测的更糟糕，白蝙蝠不仅能吸血，还同时向金刚体内注入让肌肉麻醉僵直的毒素。
“嗷嗷——”金刚向龙女王求助。
“等会你要从洞里找不出一些好东西，就死定了！”
咒骂一句，丹妮进入五重龙灵，灭魂一击发动。
“叱————”
大黑的身子僵直了一瞬，五重龙灵解除，灵魂归体，他又恢复正常。
下方峡谷，下起一场蝙蝠雨，噼里啪啦，如冰雹砸落在地。
让丹妮惊疑的是，死亡的蝙蝠只占很少一部分，多数蝙蝠仅像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还在地面挣扎。
“这不是一般的吸血蝙蝠！”
心中一动，大黑俯冲而下，龙炎喷吐。
控火术下，龙炎由水柱形状变成杀伤范围广大的扇形。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落在河道边的蝙蝠，在龙炎中爆豆子般炸开。
赋灵——
丹妮震惊难当，这里的蝙蝠果然不一样，与之前烧死的千余猛兽相比，它们的灵质密度更丰富。
而且，落入识海内的灵质雨里，夹杂极其稀薄的神性。
如春天里，河堤两岸随风飘扬的柳絮般稀薄，但确确实实有神性。
“洞里有邪神！”
龙女王目光灼灼，简简单单一句话，既说明的缘由，又给对方定了性。
邪神嘛......
“妖——孽，出——来——受——死！”
见到有利可图，龙女王干劲十足，先四重龙灵，对地上的蝙蝠连续三次灭魂一击，又指挥金刚，让它冲入山洞。
唔，她没再烧蝙蝠。
蝙蝠落了一地，落在野人茅屋上、院落里、麦地里、河面上......
除非野火燎原，焚烧整个山谷，否则烧不光落在各处的蝙蝠。
可丹妮也不想摧毁野人的家园——虽然存活下来的野人正对她和大黑龇牙咧嘴，挥舞手中武器，跃跃欲试。
“咚咚咚......”满身血污肉泥的金刚大踏步奔跑，都不用丹妮催促，它原本的目标似乎就是山洞。
“莫要杀死祂，不管是什么东西，带祂出来！”丹妮赶忙给金刚下令。
“吼——”金刚真的很聪明，闻言，竟在山洞门口顿了顿，向巨龙方向点点头，才钻进去。
山洞里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嗷嗷痛叫，也没五颜六色的魔法辉光，只过去大概三分钟，金刚左手托着一块磨盘大的黄色岩石，右手提一只公交车大的蝙蝠走出来。
与金刚巨大的手掌相比，就像左手掌托举一块橡皮擦，右手提一只老母鸡。
大蝙蝠皮肤也是乳白色的，但表面有鲜艳的血色条纹。
“七层地狱啊，什么怪物？！”
若只是蝙蝠精，个头大一些也不能让丹妮惊奇。
可蝙蝠耷拉着的脑袋，分明是一个人！
之前的吸血蝙蝠，脑袋都长得很像狗，但被金刚提在手里的蝙蝠......它的脑袋就像蚌壳，里面有半个人——半个身子隐没在壳里。
蚌壳脑袋里有一个皮肤湿腻的女人，身子呈灰白色，有血色网状经络覆盖皮肤表面，躯干前凸后翘，引人遐思，脑袋却鸡皮鹤发，宛若活了一万年的老妪。
“呜嗷————”
见到蝙蝠精，斑纹人都不淡定了，有妇孺老弱跪在地上哭天抢地，也有勇敢的男人、女人嗷嗷叫着冲向金刚。
“吼——”金刚哪会跟他们客气，抬起屋顶那么大的脚板，直接就压了上去，留下一个个湿哒哒的巨大脚印。
血浆碎肉黏满褐色的土地。
勇士死光，剩下的懦夫瘫在地上哀哭。
对葫芦谷里的斑纹人来说，这是一场惊天大浩劫。
连自家神灵都被捉住，生死未定......
“吼——”金刚挺胸，顾盼自雄，耀武扬威。
“嘶嘎——”大黑鄙夷地瞥了它一眼，落在山洞外的石头围墙上。
丹妮站在龙背上，向黑猩猩招手，道：“金刚，把蝙蝠精拿过来。”
“呼噜噜......”看着十几米外的小小人儿，金刚鼻息稍微急促，金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
它跃跃欲试。
大黑感知敏锐，血湖般的竖瞳立即升起如实质的璀璨红光——半神灵魂之力外显，一串火星子从嘴巴里冲出，只飞到十几米外，烤焦金刚的一撮浓眉。
“蠢货，过来！”大黑声音低沉，邪恶。
呃，都不用龙妈附体，他自个儿就进入史矛革模式。
金刚城墙一样厚实的身板，竟哆嗦了两下，后低眉垂眼的走到大黑跟前，蹲下身，把两只手掌中的事物托举到与龙女王视线齐平的地方。
学会海怪号角中的魔法符文之后，丹妮便晓得“怪兽号角”控制怪兽有重大缺陷。
——以威服人。
双方并非真正的伙伴关系。
海怪若能干掉主人，毁掉号角，夺回那份被分裂的灵魂，就能重获自由。
所以，主人必须时刻警惕怪兽的反噬。
这种技能对她来说真有点鸡肋。
嗯，易形者的动物伙伴也会反噬主人，比如六形人瓦拉米尔，他与梅姨斗法失败，灵魂遭受重创，影子山猫看到机会，立即咬断他的喉咙。
抛开杂念，丹妮开始观察金刚的战利品。
磨盘大的黄色石......不是石头，而是狗头金！
很可能，洞**有一座金矿。
“你认为我需要这个？”丹妮指着狗头金问。
金刚点点头，神色疑惑。
似乎，它在惊疑她没为黄金欢喜。
丹妮摆摆手，让它把金块扔掉，又将目光注视到蝙蝠精身上。
“人？妖？”
她依次用瓦雷利亚语、通用语、古语，和半生不熟的夷地语问了一遍。
柔软“蚌壳”里的老女人没有回应，但祂枯萎如老树皮的眼帘动了动，露出一对灿若星辰的复眼。
复眼星星点点，密密麻麻，闪烁妖冶之光，不可怕，却非常......
就像一万条蚯蚓在你面前缠绕成一颗球，你不害怕，却感到渗人，脊背发凉，起鸡皮疙瘩。
丹妮咽了口唾沫，正考虑要不要直接一把火烧烤得了。
“——”祂说话了，声音苍老，却婉转动听，如最美妙的音乐。
丹妮听不懂，却知道祂说的是什么了。
源语！
就见丹妮紫罗兰的眼珠颤动几下，好似一滴墨水滴入清水池中，墨色晕开，紫罗兰被墨黑取代。
接着，一点点墨黑从眼球表面浮现、脱离......就好似丹妮的眼睛里飘出一团团墨水，她的眼睛再次恢复清澈的紫罗兰之色。
“呱呱呱......”墨水汇聚在一起，化为一只巨大的乌鸦。
乌鸦环绕丹妮飞了两圈，最终落在她肩头，叫道：“陛下，您找我？”
这是丹妮从绿先知庇护所带回来的渡鸦。
森林之子第二次生命的乌鸦，被丹妮命名为福金与雾尼（ps）。
丹妮第一次踏上维斯特洛大陆时，三眼乌鸦曾分化出一个念头进入森林之子乌鸦体内，远隔千万里，通过乌鸦对她施展了“绿先知的低语”。
那只乌鸦在丹妮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通过她的眼睛进入她的意识海——其实丹妮有所感觉，只是她掌握大巫师冥想法才十几天，对超凡力量的了解不足，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绿先知能把乌鸦送入她的意识海隐藏起来，丹妮得到乌鸦后，也能“开门揖盗“，将福金与雾尼纳入意识空间。
因为作为森林之子第二次生命的乌鸦，是由灵魂与魔力构成的实体，也可以转化为包含魔力的灵魂状态，也即是灵体。
就像丹妮孵龙，用火焰为巨龙塑造血肉之躯。
新生幼龙的身体，也是由火焰之力与灵魂凝聚而成。
只不过巨龙没法像渡鸦那样，在实体与灵体间自由转换。
若渡鸦死亡，灵魂消散，便会固化为血肉之躯。
某个死在丹妮手中的倒霉蛋，不就被守夜人给炖了吗？
因为自己的亲身经历，丹妮老早就猜测布林登的大乌鸦能化为灵体，但她以为这是三眼乌鸦的专属技能，直到她带着福金与雾尼离开维斯特洛。
离开那片属于森林之子家乡的土地时，两只大乌鸦如漏气的皮球，体内的魔力迅速流失。
丹妮以为它们要挂了，急得不行。
结果福金告诉她，她们不会死，只是不能再化为灵体。
至于失去的魔力，原本就属于三眼乌鸦。现在离开旧神领域，魔力物归原主。
然后丹妮就起了心思：乌鸦能不能接受她的魔力呢？
她当时有两种冥想法，对应两种魔力：绿先知魔力，火巫师魔力。
试验的结果让丹妮很高兴，乌鸦虽排斥火魔力，却能接受她的绿先知魔力。
丹妮也很失望，布林登能通过乌鸦释放魔法，可她的绿先知技能多是被动的，被动的灵魂强韧，被动的灵魂不灭......
但她还抱有希望，通过绿先知魔力让乌鸦适应她精神力，未来再一点点适应她的火魔力。
毕竟，魔力=精神力+自然元素
“阿福，这妖怪说源语，你帮我翻译下。”丹妮指着蝙蝠精，对大乌鸦道。
第630章 就该学法海的
“呱呱——”大名福金、小名阿福的乌鸦朝蝙蝠精叫了一声。
蝙蝠精用复眼诧异看了乌鸦一会儿，抑扬顿挫的回答一句。
“陛下，它很惊奇能在这遇见森林之子，它还向您问责，为何要帮大猩猩攻击它。”
“问责？”
丹妮冷笑道：“它是什么东西，为何认识森林之子？还有，大猩猩为何要针对它？”
片刻后，阿福道：“在祂晋升伟大光辉的不朽神祗前，曾遍游主物质界。
曾跨越多恩臂，到落日之地，与真诚善良的森林之子打过交道。
可恶的黑猩猩妄图抢夺祂的山洞，今日之前，双方已经有过多次争斗。”
丹妮皱眉，这阿福怎的觉悟这般差，一心偏向外人？
“阿福你主意下语气与自己的立场。”
阿福愣了愣，道：“我只是按照源语的内容真实翻译。”
“算了......”
丹妮无奈叹口气，问：“它说的是主物质界？”
“当然。”
“难道这里不是主物质界？”
“我不知道，我帮你问问。”
与蝙蝠精用源语说了很简短的几句话后，乌鸦惊叹道：“祂说索斯罗斯大陆只最初的一小部分属于主物质界，剩下的无边无垠的区域，全是随世界堕落而堕落的异世界。”
不等丹妮疑问，阿福快速解释道：“这位伟大异神的理论很新奇，我从来没听说过。
祂说在主物质世界周围存在很多附属的小世界，就像大阳周围有很多星星。
可惜从世界诞生起，主物质世界就在下降。
外层的异世界失去支撑之基，纷纷化为星辰，向主物质界坠落，最终形成这片法则迥异的索斯罗斯大陆。”
“你在母神那可听说过异世界——”说到这，丹妮突然顿住。
寒神不就是异神与黑暗门神的融合？
当初三眼乌鸦对异神的解释便是世界之外，但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似乎与蝙蝠精的说法有异曲同工之处？
若真的有繁星般的异世界环绕主世界，说明在久远的过去，冰与火之歌的世界等级非常......好吧，能级不一定高，但一定很有潜力。
也不知是这个世界的真神太废物，还是出了其它问题，结果一棵好苗子，恁是长出颗歹瓜——坛子养乌龟，越来越堕落，似乎就要进入最彻底的末法时代。
“哪些地方是主物质界，哪些地方是堕落的异界？”丹妮问。
阿福问过蝙蝠精后，道：“祂说你自己走一遍就明白了，异世界虽落入主物质界，但通过感知魔力海，还是能分辨出法则上的细微差别。”
丹妮轻轻点头，还真是这样。
“再问它，之前是什么种族，为何变成这幅德行。”
“它之前是个人类，奶白的肌肤，绿色的长发，修长纤细的肢体，令太阳也失色的容貌。它说在她年轻时，您在她面前犹如牵牛花之于百合。”
丹妮冷笑道：“她在找死！”
阿福连忙道：“陛下，它没有恶意......嗯，在源语的语法中，只是对自己容貌的歌颂。
但通用语带有太强烈的是非之分，就像你们人类，习惯对同类进行好坏善恶的划分，让我的翻译出了点问题。”
丹妮皱着脸想了会儿，还是不太理解阿福的话，却也点点头，揭过此事。
“你继续，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穿行在绿林与缤纷花海中的蝴蝶之舞中第三韵——’”
“what？”丹妮几乎要换成囧的囧脸了。
“源语就是这样。”阿福道。
丹妮叹口气，紫罗兰的眸子被黑雾笼罩，一连串如梦似幻的黑色泡沫从眼球浮现，在身前弥漫。
“呱呱......”又一只大乌鸦自梦幻泡影中聚合成型，落在她空着的左肩。
“大雾，你来翻译。阿福，你告诉她。”
“陛下，妖精叫彩衣，出生在50万年前，他们的种族有魁尔斯奶人的肌肤，瓦雷利亚人精致容貌，泰罗西人的绿色头发，安达尔人的高挑健硕身材。
以人类的审美观来说，是个非常优雅高贵的种族。
不过，人类不能说源语，她应该与森林之子一样，属于古老的遗族。
彩衣出生之前很多年，她所在的异世界就已经坠落。
这处峡谷和峡谷后方的山洞，是她族人的最后庇护所。
她之所以变成现在的模样，是因为在游历主物质世界期间，学了一些血魔法的知识。
她需要强大的力量保护族人，然后才成了如今模样。”
丹妮满意的点点头，大雾的翻译水平可比阿福强多了。
“这妖精显然不是斑纹人，怎么成了斑纹人的祖神？”她又问。
“呱！”大雾朝蝙蝠妖叫了一声。
贝壳脑袋里的老妪神色突然变得狰狞可怖，悠扬婉转的源语，也从流着花蜜的歌谣变成滴淌毒液的诅咒。
大雾道：“斑纹人是索斯罗斯大陆上的害虫，几乎吃光了所有来自异世界的失落人种。
她的族群也毁于斑纹人之口，所以要复仇。
这几十万年，她不断驱使峡谷里的斑纹人与附近的斑纹人交战。
方圆数百里内，曾有超过万数的斑纹人大部落，此时却只剩这峡谷里的几百人的小村落。
若非她需要信仰神力维持生命，早屠光此地所有人。”
持续几十万年的复仇，才毁灭方圆几百里的野人，这效率......
丹妮很想吐槽一句，又想到斑纹人也不只这一个地方有，也许数十万年来，不停有其它区域的部落迁移进来。
“行了，”丹妮向大猩猩摆摆手，“放开它。”
她急需神性与灵质养龙，这没错，但她也没失去自己的行事与做人的原则。
邪神与恶魔固然见之必灭，可蝙蝠精明显是个可怜人，人家也就祸祸周围野人，完全没招惹其他人的想法。
这次的冲突，也是金刚率先挑的头。
“吼——”金刚却使劲摇头拒绝。
“是你要强占别人的族地，还有理了？”
丹妮怒喝一声，就捏了金刚的“脑袋”一下。
“嗷——“大猩猩立马抛开蝙蝠精，躺在地上哀嚎打滚。
蝙蝠精恢复自由，立即向丹妮弯腰作揖，嘴里还说着感谢的话。
“吼吼——”金刚恢复过来后，站起身，先向丹妮委屈叫唤一声，又朝蝙蝠精怒吼一嗓子，再大踏步往后面石洞跑去。
丹妮以为那黑厮准备霸王硬上弓，赖在别人家不走了，便要再教训它一下。
金刚似有感应，在洞门口停下，向丹妮招手，嘴里还嗷嗷叫个不停。
“洞里有什么？”丹妮疑惑。
“吼吼！”金刚越发急切，跳着脚向她吼叫。
丹妮若有所思地瞥了蝙蝠精看不出表情的鸡皮老脸一眼，道：“阿福，你去洞里瞅瞅。”
话音刚落，大黑的危机意识忽然出现激烈波动，与他龙灵的丹妮第一时间察觉到，可不等她动作，蝙蝠精脖子上的蚌壳脑袋猛然打开，露出完整的赤果身体。
“boom!”
蚌壳内气爆炸响！
乳白色的雾气随着气流向丹妮与大黑快速席卷过去。
“吼——”大黑也不是吃素的，几乎在异变的同一时间，如水柱般的龙炎就向蝙蝠精喷了过去。
龙炎在白雾中烧出一条通道，直直覆盖在蝙蝠精脖子上打开的蚌壳内。
丹妮也下意识用出四重龙灵状态下的灭魂一击，“尔——”
“尔敢”这词刚说了一半，她便被白雾笼罩。
灭魂一击起了效果，但灭魂一击是针对作妖的蝙蝠妖发出的，攻击范围成锥形，锥形灵魂声波内，白雾“分子”颗颗爆裂，继而湮灭、消弭。
偏偏白雾属于大范围覆盖，丹妮的左右两侧，脚底头顶和身后，都有雾气，如之前的吸血蝙蝠群一般，向她弥漫而来。
白雾接触到皮肤，丹妮就察觉有异，明显有什么东西往她皮肤里钻，进入她的肌肉与血管，迅速蔓延全身。
体力与血液在迅速流失，精神也开始恍惚。
“什么鬼东西？”丹妮惊而不乱，下一瞬，紫色的眸子闪烁红光，熊熊烈焰自内而发，焚烧身体每一个细胞，煮沸血管里每一滴血液。
同时，她把大黑也拉入识海，五重龙灵，对自己的身躯发动镇魂一击。
灵魂声波如清水，洗涤灵魂与躯壳。
龙女王像一枚被点亮的灯泡，功率还越来越大，她的躯干从内到外透出金红火光，七窍有火焰喷出。
“呱呱呱......”两只乌鸦扑扇着翅膀逃离。
“弄死它！”放大黑灵魂归体，丹妮愤怒下令。
正面挨了丹妮一记灭魂击，还被大黑龙炎洗脸，本冲天炮一般窜上天空的蝙蝠妖正浑身浴火，摇晃着坠落下来。
“吼——轰轰轰！”
大黑狂吼一声，直接扑上去，张开大嘴咬住蝙蝠妖的贝壳脑袋，铁匠的釉红龙炎把峡谷映得惨红。
“吱————”
蝙蝠妖脑袋被锁住，着火的躯干与翅膀却疯狂挣扎、拍打，身上传出来自灵魂的惨嚎。
可很快的，声音渐渐虚弱，消失，只有焦糊的味道与龙女王身上散发的怒气，弥漫在峡谷底部。
“呱呱，陛下，救我......”
“呱呱，陛下，我好难受！”
两只乌鸦也中招了，如同喷了灭草剂的牵牛花，羽毛脱落，露出腐烂的血色鸡皮，噗通坠落在围墙上。
“唉，没救了，放弃乌鸦身体吧！”丹妮盘膝坐在龙背上，无奈道。
她此时的状态也不好，烈火焚身，把内衣、内衬与外面的袍服都烧毁，身上空荡荡的，脸上黑糊糊的，甚是狼狈。
更严重的是，蝙蝠精喷出的是含有寄生虫的瘴气，瘴气中本身就带有各种病毒。
就该学法海，见妖必灭的。
不过，她记得源语没法说谎，蝙蝠精为何能用源语欺骗她？
第631章 献出你的先人板板
“早知道，我就学法海了。只要是妖精，管它无辜与否，上来就大威天龙伺候。”
寄生虫与九成九的病毒都被烧死，可无论寄生虫还是病毒，都含有魔力，是一种微型魔兽，依旧有一部分病毒能适应火焰素之力。
龙炎对阴邪属性的“魔物”有特殊的破邪效果，可丹妮“控火术之聚火”，聚集的是元素之火，温度低于龙炎，对邪恶生物也无破邪加成——元素之力是中性的，没有“善恶”属性。
故而，丹妮的烈火焚身无法杀死全部病毒。
她自救无门，如何帮那两只可怜的大乌鸦？
不过森林之子乌鸦也不惧怕死亡，失去肉身后依旧淡定。
“为何源语能说谎？”灵魂空间内，丹妮好奇道。
源语是歌颂大地山川的语言，通过语言完美传递内心的情感。
森林之子曾告诉过她，源语不能违背情感与真实，故而她才对蝙蝠精的话没半点怀疑。
“也许祂活的太久，50万年，学会了说谎？”阿福不确定道。
这算什么？
丹妮木然。
大雾叹道：“陛下，可否把我们的灵魂送回维斯特洛？
融入故乡的大地、山川、树木，也是很好的归宿，只是不能客死异乡。”
“行，你们先去信仰之池泡着。我死了，你们也不会有事。”
丹妮灵魂之壁洞开，接纳两只翠绿色的乌鸦——彻底放弃乌鸦肉身后，她们反而显出乌鸦的灵魂本相。
嗯，森林之子在渡鸦体内开启第二生命，本就是渡鸦。
丹妮绿先知第二魂分出一个念头，化为小舟，让两只渡鸦乘坐。
主魂进入大黑体内与之龙灵，打开信仰之道，念头小舟顺流而下，须臾间进入一片浩瀚的乳白雾气的世界——七神信仰之池。
现实世界，失去灵魂的乌鸦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成两滩污臭的血水。
端的可怕!
丹妮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控制大黑龙炎，把血水烧成干涸的黑灰。
“呼噜噜......”不远处的山洞门口，传来奇怪的声音。
丹妮抬头看去，却是金刚那黑厮，正看着她的倒霉样咧嘴嘲笑。
待发现她望过来，金刚又慌忙闭上嘴巴，可惜它的肌肉在笑，一时间无法换成严肃脸，弄成一副微笑王子德安杰洛的经典笑容（黑人|拳手的猥琐微笑）。
“吼吼!”察觉龙女王的眼神越来越危险，金刚也不再别扭的微笑，赶忙往山洞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吼叫着向丹妮招手。
虽身体不适，但丹妮实在太好奇，洞里到底有什么，让蝙蝠精搏命挣扎？
她让大黑留在洞门口，自个托举一颗龙炎火球，跟金刚进入洞内。
洞口已然四五十米高，三十多米宽，可进入内部后，才发现石洞能更加广大，
几乎足够修建成一做小型飞机场。
地面间或有石柱耸立，还有房屋坍塌、仅剩祭坛遗留的巨大石头寺庙，庙宇后方有潺潺溪水流过，乱石之间还有奇异植物。
走过石柱、庙宇，跨过溪水，越过比丹妮还高的乱石，穿行在奇花异草间......大概往里走了一公里，转过一道弯，丹妮立即明白事情的缘由了。
无以计数的巨大骸骨，有规律地叠放在一起。
矮的有七八米，最高大的有四五十米，全都与金刚一个体型。
成百上千具骸骨，全属于大猩猩。
这是金刚的家！
“呜嗷——”金刚低下头，向丹妮哀哀的嚎叫。
“行了，这地方还给你了。”丹妮摆手道。
接着，她又苦笑，“也不知那蝙蝠妖说了多少实话，说了多少谎话。”
之后，丹妮原路返回，叫大黑进来，用龙炎把溪水煮沸，她泡在开水中，清理干净身上的乌黑与烧焦的衣袍。
全身焕然一新，她开始考虑体内的瘟疫病毒问题。
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只需引龙炎入体，可以焚烧一切不洁之物。
很早以前，丹妮都希望自己的抗火体质慢慢增强，有一日能免疫龙炎。
嗯，她能抗住普通火焰，却会被龙炎烧伤。
幼龙时期，小白与小绿曾多次在她脸上、手上撩出一片红彤彤的水泡。
随着她隔三差五的火烤自己，以及渐渐掌握火巫力，她的身体越来越适应火焰。
可她的龙也在成长，从小小龙长成小龙，也学会魔法，还有一条晋升为半神龙。
她身体的抗火能力的增长速度，跟不上龙炎威力的提升速度。
现如今她有控火术，基本不会再被龙炎误伤，但若以肉身硬顶龙炎，特别是大黑的龙炎，结果反而比几年前更惨。
“哗啦啦！”丹妮赤果果的从溪水里爬起来，湿哒哒的银发贴在她圆润的胸部，水滴顺着莹白如玉的肌肤滑落成线，流过腰部四块结实腹肌隆成的沟线......
在溪边一块光滑的巨岩上盘膝坐下，丹妮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要不要拼一把，来个烈火炼精金？
她是圣母，是可以赋灵的龙女王。
更重要的是，她还刚在塞外吃了鱼梁木籽糊！
鱼梁木籽不能增加天赋，却会让她的天赋完全觉醒。
布林登曾说，鱼梁木籽糊能节省她千年修行之功。
到现在为止，丹妮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极限是什么。
就像小马过河，不亲自下河走一趟，永远不会知道河水有多深。
“金刚，去——”丹妮回过头，却看到金刚那黑厮正“色眯眯”盯着她的身子看，看得入了神。
“蠢货，去山谷，把吸血蝙蝠的尸体收拢到一起。”她怒斥道。
“吼吼——“金刚表情茫然。
它有智慧，却听不懂太复杂的命令。
“大黑，留下一团龙炎，然后你出去教它怎么做。”丹妮无奈道。
很快，大黑飞出山洞，大猩猩小跑着出去，丹妮身边只剩溪水潺潺与一颗合抱大的亮红火球。
九色漩涡极速运转，控火术发动，薄如烟雾的龙炎从火球分离，顺着丹妮的毛孔渗入皮肉与血管，顺着她的七窍进入脏腑与骨髓。
渐渐的，丹妮全身被妖红的火云覆盖，她的皮肤开始发红，就像蒸熟的蟹壳。
红到极点，细腻光润的肌肤，开始如烤箱中的玫瑰，枯萎、失色、衰败、干裂。
丹妮承受不住龙炎的灼烤，全身的细胞濒临崩溃。
接着，她开挂了，信仰之池大开。
海量的灵质冲刷而出，一分为二，乙型活性灵质与圣母神力融合成治疗神力，进入她的**，修复被烧坏、正在被烧毁的细胞；非乙型活性灵质，如瀑布，灌入九色漩涡，大巫师明显根基缓慢膨胀，魔力快速提升，灵魂之力疯狂暴涨。
嗯，鱼梁木籽糊的一种肉眼可见的功效，就是让丹妮的灵魂与巨龙一样，可以“无限”吸收灵质（详见581章）。
而灵质，可以增强灵魂、提升魔力，俗称“升级”！
上一次弥林龙战，丹妮“吃”下羊蛋与红龙的部分神性灵质，除了让冥想法增加一丝火之歌的属性，还把她的巫力提升十倍，一下子逼近半神边缘。
也因为实力暴涨，她才敢“单”刀赴会，去塞外见布林登。
还是因为短时间内实力暴涨，即便吃下鱼梁木籽糊，她也没立即突破半神的最后一道关卡。
可现在，小命都快不保，也不在意什么“完美筑基”了。
根基虚浮就虚浮吧，至少人还活着。
不知过去多久，信仰之池中收集的属于蝙蝠妖的灵质耗尽。
可丹妮依旧没能完成火炼金身。
龙灵通知大黑，让他焚烧吸血蝙蝠的尸体。
当初从山洞飞出去攻击金刚的蝙蝠，数以万计。
小的也有巴掌大，大的差不多电饭煲锅盖那么大，灵质不仅贼丰富，还包含淡若柳絮的神性。
扔掉太可惜，丹妮便让金刚去捡尸。
几万只蝙蝠，它肯定捡不过来，主要是野人居民区的蝙蝠尸体。
大黑的龙炎也不是吃素的，可以焚烧山谷地面。
但丹妮还是不想烧掉野人的房子。
茅草房虽破，也是斑纹人一辈子辛苦累积的财富，连拆迁款也不支付，就烧人家屋子，太过分了。
“嘶嘎——”得到丹妮的指令，大黑咆哮一声，吓得野人闭门不出，金刚后退几步，才龙炎如泉水，冲刷堆成小山的蝙蝠尸体，又飞天而起，开始在葫芦谷肆意释放火焰狂潮。
灵质若滂沱大雨，滋养丹妮干涸的灵魂与躯体。
圣疗术的白光与龙炎的红炎交相辉映，肌肤上灼灼光辉，两眼间灿灿神芒，衬得丹妮宛若一尊圣洁的神祗，
“咕咚咕咚......”她的血液在沸腾，隐隐水流声从血管与骨髓中传来。
渐渐的，丹妮的肉身适应了龙炎，体内的瘟疫病毒如炼钢炉中的冰沙，刹那间消融不见。
但她还是没有突破半神。
不知道半神之后的风光如何，但她确定自己没有发生质变。
她需要继续升级。
蝙蝠妖之事提醒她，大巫师传承并非无敌，不到半神的她更非无敌。
羊蛋更不是她臆想的一盘小菜。
——若羊蛋一点儿把握也无，何必劳心劳力地搞远征？
丹妮的神志前所未有的清明，也许在这遇到蝙蝠妖是好事，让她从天下无敌的虚幻梦境中清醒。
“嘶嘎——”
大黑传来信息，除了野人茅屋区，葫芦谷已经被他烧成一片白地。
没吸血蝙蝠了。
不用他提醒，巨龙焚烧，她赋灵，自然知道蝙蝠已烧光。
“金刚，跟你商量个事儿！“丹妮就赤条条走到洞门口，对黑猩猩道：“我要你的先人板板，如何？”
**生灵体内的灵质最丰富，刚死亡的次之，腐烂程度越高，灵质含量越低。
骨头架子也含有灵质，只不过含量稀薄。
可金刚祖先的骨头千百具，再稀薄，总量也不会少。
而且，看金刚这黑厮的智慧与力量，八成也是一种富灵质奇幻生物。
“吼吼吼——”待明白龙女王意思后，金刚怒目圆睁，暴跳如雷。
呃，它真的在跳脚，跺的山洞微微震动。
第632章 还好，不是金刚芭比
“你的个头也够大，虽不是半神，却也算顶级传奇生物。”
丹妮不怀好意地打量黑猩猩，评估道：“有你一个，也许能替代洞内那些骷髅骨。”
“嘶嘎——“大黑立即目露凶光，虎视眈眈望向金刚。
“嗷呜——”大猩猩瑟缩一下，委屈的流下两颗碗大的泪泡。
那么大的个子露出这种可怜的表情，丹妮当下就心里一软，温声道：“我们坦格利安，也会在死亡后进行火葬。
而且，你看到了，山谷都快被骨架堆满，该清理清理了。
再说了，骨头烧掉还有骨灰。
你去洞里挖个坑，等会儿把你祖宗十八代全埋进去，祖祖孙孙团团圆圆，多喜庆。”
金刚眨巴着迷蒙的大眼睛，不哭了。
一刻钟后，巨大的石洞开始冒出浓郁的灰黑色烟气，金刚背对着洞口蹲在地上，茫然眺望远方焦黑一片的峡谷，呆呆傻傻，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洞内，丹妮的状态有些......奇特。
经过之前烈焰锻体的修行，龙炎不能再伤害到她，故而，此时她换上大护法神火、铁匠之焰、圣母圣炎三种神性龙炎。
大黑目前有三种神职，他原本的光明大护法，和铁匠、圣母。
三种神职对应不同的神力，不同的神力驱动不同的神性龙炎。
金色、釉红、乳白，三种神性龙炎化为一座三色莲台，龙女王身无片缕，盘膝其上。
嗯，本质上还是火梯术。
大黑龙炎喷吐，比森林还密集的尸骨在血红火焰中焚烧，燃烧的火焰形成一片火海。
而三色莲台就飘浮在火海上。
丹妮念头分化，一心多用，一边用控火术聚集莲台；一边用火梯术，让自己悬浮在莲台上；一边再控制大黑的龙炎，使热能不逸散；一边抽取烈火中的灵质；一边把灵质一分为二，乙型活性灵质与圣母神灵结合为圣疗之力，其余灵质灌入冥想根基。
狰狞黑龙伏在地上，口中时不时有龙炎左右横扫；火堆如茂林，树干粗的白骨爆豆子般哔啵燃烧，一点点化为灰白的余烬；火海之上，巨大的三色莲台随火而流，莲台上的龙女王闭目冥想，神态恬静，身洁如玉，不染尘垢，银发海草般在火焰中飘荡，圣洁威严，宛若火之女神。
“哗啦啦——”
火焰森林中白色的“树木”燃烧殆尽，骨架忽然坍塌，露出一具淡金色巨型骷髅。
超过50米之巨猿，根根肋骨好似擎天之柱，骨节表面并非其它骷髅的灰白（死亡时间太久）和玉白，而是淡淡的金色。
火光中，淡金色的骨头给人淡淡的威压。
普通龙炎不能让它燃烧。
丹妮睁开眼，惊疑不定的打量金色骨架。
“猩猩王，大猿王？恐怕生前是半神呢!”
丹妮欣喜不已，给大黑下令：用铁匠神火！
“嘶嘎——”大黑血湖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期待。
“我累......”他疲惫地说。
“唔，差点忘了，蝙蝠精的神性还没给你。”丹妮古怪一笑，打开信仰之池，将全部神性灌入大黑体内。
——忘记是假的，丹妮估摸着，这批神性不足以帮大黑开启神职，便准备带回家，分给小绿、小白、小金、小红的，结果被大黑察觉出龙妈不再偏心的意图。
如她所料，大黑没能开启第三个七神神职，大概还有20%的缺口。
蝙蝠精可能真活了几十万年，但它的神性却也真的弱。
加上几万只吸血蝙蝠，竟还不如一只蟹王神性多。
好吧，她太苛刻了。
蟹王属于有事业单位编制的“老总”。
洛恩河神系起码是“铁路局”那种级别的央企。
而蝙蝠精却是个体户，搞地摊经济的。
两者没法比。
得到神性补足，大黑眼中的疲惫一扫而光，雄赳赳气昂昂，抬高脖子，铁匠的釉红龙炎喷涌。
丹妮也同时用控火术，把龙炎化为金钟形状的熔炉，罩住金色骨架焚烧。
“哇，七神保佑...哈哈哈！”
下一刻，如预料中的那样，骨架在铁匠神焰中裂开、燃烧。
下一刻，丹妮就乐疯了。
果然有一种奇异的神性，稀稀落落撒入识海。
之所以说奇异，是因为这种神性竟可以被丹妮吸收。
别看丹妮每次屠神后神性都没浪费，那是巨龙灵魂特殊，来者不拒的，把所有神性当口粮吸收。
一般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能吸收一个神灵的神性：吸收者是半神，且自身的神性与吸收的神性没严重属性冲突，比如善恶、正邪冲突；或者，吸收者不是半神，但自身与那种神性极其契合。
比如，弥林龙战，丹妮吸收了从班尼那得到的羊蛋的神性。
又比如，在塞外，丹妮得到的“亚梭尔亚亥的天命”，琼恩不是半神，却可以完美吸收其中神性，甚至灵魂得到补完，成为圣灵。
同理，羊蛋也能吸收丹妮，亚梭尔亚亥也能吸收琼恩。
故而羊蛋谋划丹妮，亚梭尔亚亥更是从六千年前就开始设计囧的命运。
丹妮之所以认为此时得到的神性特殊，是因为它能被任何人吸收，无视属性冲突。
“为什么会这样？”她很疑惑。
她试探性的吸收一缕神性......
魔力总量没有增加，魔力的能级没增强，魔力也没多出什么法则之歌的属性。
羊蛋的神性让丹妮的火巫力发生质变，不仅能级提升，还多了一丝火之歌的气息呢！
然后丹妮再吸收一缕，一缕又一缕......
终于有了改变。
丹妮连连惊呼：“至宝，这才是真正的至宝啊！”
魔力没变化，变化来源于身体！
之前提升幅度太微小，丹妮没啥感觉，可当**力量增强十分之一后，任何武者都能察觉到身体的异变。
“这是什么类型的神性？”丹妮一边贪婪的吸收每一缕从骸骨内榨取的神性，一边思索。
首先，可以确定，这具尸骸的主人至少是半神，甚至领悟了部分法则之歌，否则神性不会在骨骼中存留这么长时间。
有了这个前提，那么就能进一步推导出，这种奇特的神性源自大猿王领悟的法则之歌。
“唔，很可能，金刚的先祖凝聚了一部分的力量之歌，或体魄之歌？”丹妮若用所悟。
“咦，怎么停了？”
正眯着眼感受力量暴涨的快|感，突然的，她发现自己再无法吸收力之神性。
“力量到极限了？可这才多大点力量？”
丹妮惊疑不定的捏了捏拳头，莹白如玉的小拳头似乎能......也就比之前强了一倍有余，别说一拳破碎虚空，连牛都打不死。
低头看看在身子，手臂圆润结实，匀称协调；胸也没变大，还是完美的水滴形，没变成方块状的铁疙瘩；揉了揉小腹，依旧柔韧结实，线条柔和。
还好，没沦为健身房出来的那种金刚芭比。
神性很奇幻。
“嘎嘣嘎嘣......”扭动几下肢体关节，出现阵阵脆响，好似身子生锈了，又像是刚出场的机械，需要磨合。
要知道丹妮的剑术已经到举重若轻的巅峰，即将踏入第三境界——举轻若重，现在反倒是刚学剑的新手，连第一境界的如臂使指都做不到了。
“看来回去后得辛苦几天了，不把剑术练回来，否则力量再强也不敢上战场啊！”
丹妮的确到了人类力量的极限。
这个世界很超凡，很魔幻，但等级太低，若没有混杂异族血脉（比如，巨人、半人马、金刚），普通人的力量极限是2.5——以健硕的成年男子，即贵族家训练有素的骑士（老百姓冬天挨饿，发育不全，不能作为参考系），为1.0的基准。
丹妮之前大概1.4左右，现在吸收了力之歌的神性，达到普通人极限。
嗯，魔化之前的魔山，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
阿多因为有巨人血统，差不多4.0的力量，打普通人，就和大人打小孩似的。
“轰——”
黄金骨架烧成灰烬，堆积的骸骨积木再次坍塌。
丹妮大概用去四分之一的神性，还剩四分之三。
“嘶嘎——”大黑海碗大的眼珠子，可怜巴巴望了过来。
“你要了没用......好吧，先把骸骨烧光，看看还有没有黄金骷髅。”丹妮无奈道。
巨龙很特殊，无论吸收什么属性的神性，都会转化为单纯的巨龙神威——提升巨龙的灵魂质量（赋灵提升数量）。
巨龙神威也有增强龙炎与体魄的附带作用。
给大黑一份力之歌，与给他一份其它神性没啥区别。
太浪费。
“吼吼！”金刚在嚎叫。
它的灵觉格外敏锐，似乎也察觉到洞内出现异变......异宝。
这会儿正借石洞拐角为掩护，探出头，毛绒绒的手臂护在额前，强忍焚金熔铁的热浪。
磨盘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丹妮。
“你这家伙，真是猴精猴精的，难道不是猩猩，而是大猴子？”
不知为何，隔着几十米远，丹妮也通过它的表情看懂它的想法。
“嘶嘎——”丹妮懂了，大黑便也懂了，朝着金刚怒吼。
丹妮心中一动，想到在介绍索斯罗斯的书籍上看到的内容，问道：“金刚，你是地头蛇，可知道哪里还有半神？”
据说，这片蛮荒大陆有很多黑暗邪神。
而金刚的祖先与蝙蝠精证明了这点。
烈焰呼啸，骸骨哔啵燃烧，金刚没听清丹妮话，只瞪着巨大的眼睛，茫然不解。
“大黑！”丹妮招呼大黑牌扩音器。
大黑暂停喷火，声音如雷地把丹妮的意思重复了20遍——连比带划。
呃，一遍金刚听不懂。
“吼吼！”金刚连连点头。
“找到后给你一分报酬。”丹妮许下承诺。
第633章 风中之神
蝙蝠精的最后一击给丹妮提了个醒，这个世界的半神也许会憋屈地被手持瓦钢剑的骑士砍死，可不代表祂们没有半点干货。
而弥林大战即将到来，考虑到杰妮不知藏有什么样的杀手锏，她打算更进一步，借金刚先祖的千百具骸骨突破半神。
虽有大巫师、绿先知、洛恩河水魔法三种冥想法，但这次丹妮的目标只是成为火系半神。
因为在上次弥林龙战后，她的火巫术就摸到半神的边。
可她想岔了，摸到边，并不一定能爬上去。
无以计数的灵质进入大巫师冥想漩涡，转化为火魔力，九色冥想根基缓慢膨胀。
可一直等到她吸收力之歌的神性，让力量大增，火巫术也没突破半神。
——反倒是血脉更进一步，渐渐适应了铁匠神焰。
就好似黑洞吞噬星球之后，出现喷射物质流的现象，等九色漩涡膨胀到一个极限，开始大规模往外喷射亮红色的魔力因子。
并非火魔力，而是最基础的魔力因子——魔力海中的基础物质，世界产生魔法的根源。
丹妮惊诧莫名。
不过在发现自己并没遭受创伤后，她也继续给九色漩涡赋灵。
如果把一个人的意识海比作一个宇宙，此时丹妮的九色漩涡如同现实世界中的魔力之海。
魔力因子喷射，等同于大规模的魔力潮汐涌动，这将导致宇宙内的魔力能级提升。
而宇宙内还有风之歌的绿先知冥想术，与洛恩河水魔法。
它们也跟着提升能级......
好吧，简单点来说，丹妮识海有三种冥想术，现在火巫术吃撑了，开始喷射高质量的“营养物质”，吸收这些营养后，绿先知与水魔法渐渐提升能级。
问题就出在这：丹妮对风之歌的领悟远超火之歌。
也即是说，改版的绿先知冥想术的境界，要高于火巫术。
她打算疯狂补充魔力，晋级火系半神，却意外的，先一步让绿先知冥想术大圆满。
山洞内凭空出现一圈微弱的龙卷风，如蚕蛹般环绕在丹妮四周。
她从风中聆听到无数庞杂无用的信息：有树叶摇动的声音，有野火的哭嚎咒骂，有田鼠啃食树根的声音，有鹦鹉在橡胶树上啼叫，有缠绕在蔓藤间的毒蛇吐信，有......
“嘭————“
识海内，环带第二魂在吸收无以计数的魔力因子后，猛然爆炸。构成绿先知冥想法的无数符文，湮灭成无色无形的风。
无数的符文化作无数的细小微风，无数的微风组成淡青色的风环。
绿先知的环带第二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流动不息的风之环。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长城黑门内，满是青色的飓风的世界——门神的神域，下层龙卷风的数量倏忽间减少了十分之一。
上层，飓风之上的那颗风之歌，其光泽暗淡了十分之一，气息弱了十分之一。
“唉，这一天来得好慢！我知道会有这一日，却不想它来得这么快。”
丹妮猛然惊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环绕身周的火龙卷，什么也没有。
“奇怪，我刚才似乎听到......”丹妮蹙眉苦思，“是门神的声音，祂在给我传音？不对，祂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好快，好慢......”
丹妮从聆听风之歌，到此时初步凝聚自己的风之歌，才将将一年的时间，好快。
从门神第一个吟唱风之歌，到出现第二个陪祂歌唱的生灵，已经过去了百万年、千万年......久远到不知岁月，好漫长的等待！
这种感慨，除了门神自己，谁也不会有，也不能理解。
“本想种西瓜，却得了个大南瓜。”
丹妮神色古怪，轻轻一挥手，贯穿山洞地面与洞顶的巨大风柱消失。
风柱内的缠绵的火焰渐渐熄灭，最终，地上只剩薄薄一层冒着火星的碎骨，整个山洞却被浓密的白色骨灰笼罩。
“阿噗阿噗——”原本黑毛的金刚，也染色成了长毛雪怪，还捂着鼻子不停打喷嚏。
丹妮下身的三色莲台已经很稀薄，却依旧飘浮在半空。
心念一动，风之环中的神力涌动，她的身体与身下的莲台似乎在一瞬间化为风，融入风中，随风而动，眨眼间，就飘过百米，来到大黑跟前。
他身上也落满白色的骨灰，成了一条白龙。
“嘶嘎——”大黑欢喜的叫了一声，为龙妈的晋升半神而高兴。
“哈哈哈，这下我可真的要上天啦！”丹妮自己也很兴奋。
火翼（天使之翼）不能让她飞行，因为火翼的根本原理只是火梯术。
火梯术能克服重力，让人悬浮。
就像热气球。
可气球只提供上浮的力量，若要飞行，全靠顺风，或者，在吊篮上安装一个螺旋桨。
“吼吼！”金刚指着地面残缺骸骨，激动大叫。
之前，拐角之后的内洞堆满了大猩猩的骸骨，此时空荡一片，只剩数百根长短不一的焦黑残骨。
本该累积厚厚一层的骨灰也没了，被突如其来的飓风吹到外洞，吹到洞外峡谷，撒的到处都是。
“哎，这就是火葬，你去挖个坑，把剩下的残骨埋了呗！”丹妮糊弄猩猩道。
金刚茫然。
丹妮没立即离开，她花了一点时间熟悉半神魔力与暴涨的力量。趁此机会，她还抱着寻宝的心态，在洞内搜查了一圈。
洞内有狗头金，却并非金矿，而是在倾颓的寺庙祭坛附近，摆放了大量的祭品，有狗头金、脑袋大的翡翠、脚后跟粗的钻石原矿......
丹妮只瞥了一眼，就从那等俗物之上挪开目光。
倒是寺庙遗迹中寻到的残缺壁画，让她很感兴趣。
壁画上，野人在祭拜山脉般高大的猩猩。
说明这处山洞的确属于金刚一族。
进入更内层的、满是蝙蝠粪便的石洞——大概是在蝙蝠妖的居所，丹妮发现小片区域内，魔力因子格外富集，几乎有长城的四分之一。
神域？
神祗活跃之地？
与长城一样，世界的尽头？
异世界的尽头？
终点？
研究了好一会，也没弄明白什么原理。
不过，她也猜到蝙蝠精强占猴精洞府的根本缘由。
放在末法时代，这样的洞府连她也会眼热。
......
一日之后，丹妮在山峰下，再次见到金刚。
那是一座四五百米高、山坡平缓绵延的翠峰，覆盖葱葱郁郁的古老森林。
正雨过天晴，满山绿意欲滴，空气中带着植物被水洗过后的清甜。
一只红头绿羽的金刚鹦落在黄菊丛中，个小嗓门大，啼叫声响彻山谷；又有一群长鼻猴吵吵闹闹，在香蕉树树梢追逐打闹。
似乎，这里与雨林其它地方没什么区别。
但若从天空往下看，可以见到山顶开辟出一片小村落。
就像浓密绿发之人，剃掉顶门那一撮毛。
此地距离金刚的葫芦谷大概有500公里，金刚跑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这会儿正累的像一条狗，躺在地上吐舌头喘气。
昨天清晨，丹妮遇到金刚，上午时随它去葫芦谷，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丹妮骑龙离开。
只用了一天时间，她就把克林顿标记的六片沼泽地全跑了一遍。
一共契约了二十条体长25米以上的沼泽龙，十条体型15米以上的阴影龙，以及五条12米—15米长的斑纹龙。
斑纹龙的确吃得少，而且速度比沼泽龙略快，似乎是一种性价相当高的坐骑。
可以弄几只回去试验一番。
收获这批翼龙后，丹妮发现羊蛋的契约魔法中有一个巨大弊端。
——太消耗灵魂之力。
将半神巨龙的一个念头化为符文，烙印在翼龙识海，借半神龙威压服翼龙。
这是控制翼龙的根本原理。
一个念头对大黑的负担不大，十个、二十个呢？
反正契约了一共五十多条翼龙后，大黑开始出现不适感。
否则丹妮这次不会才契约35条翼龙。
同时，她对带路党向'皇军'敬献的半神大餐更渴望了。
嗯，她这会儿与进村的鬼子还真没啥分别，而土著民金刚，就是“雨林奸”，是带路党。
“我没时间耽搁，快点上去把怪引下来。”丹妮催促道。
山上的雨水在此地汇聚成一挂七八米高的瀑布，阳光下，砸落的水花升起一弯淡淡的彩虹，大黑脚踩瀑布、头顶彩虹，半个身子浸泡在溪水。
下方，黑厮也蹲在小河边，俯下身大口大口喝水。
黄色的浑浊河水。
它也不怕闹肚子。
唔，似乎蝙蝠精的瘟疫喷射也伤不了金刚。
瀑布坠落，水声隆隆，却不能阻挡丹妮通过风把话传入猩猩耳中。
“吼吼——”金刚眼神暗淡，叫声也有些萎靡。
它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还一路跋山涉水，狂奔500公里，金刚也顶不住啊！
“那个邪魔由我来对付，不用你费多大功夫。”丹妮道。
“喔嚯嚯......”
“咚咚咚，咚咚咚......“
瀑布周围的密林内，突然传出野人的嚎叫声，和拍打皮鼓的乐音。
在丹妮惊奇的目光中，大概30多个脏兮兮的斑纹人走了出来。
他们先是举着大块狗头金与人头大的璀璨粉钻向金刚跪拜，献礼。
等看到上方彩虹下的魔龙，与龙背上的银甲骑士，又一阵喧哗，分出十来个人，用石斧把自己的左臂齐肘斩断。
鲜血飞溅，断口参差不齐，看得丹妮惊骇莫名。
剩下的野人开始很有韵律地拍打腰间的皮鼓，一个脏乱蓬松白发的老人越众而出，神色肃穆，扯掉腰间油腻的狒狒皮裤衩，抖着那干瘪腌黄瓜的玩意儿，向丹妮这边跳起充满蛮荒力量的奇异舞蹈。
十个断臂野人忍着痛，举起自己的断臂，奉献给丹妮和大黑。
第634章 天下第一剑
且说老野人神情庄重，跳起野蛮神秘的舞蹈，断臂人面向丹妮，举起自己血淋淋的断臂。
下一刻，丹妮就感到一股充满血与**的力量降落在自己身上。
这股力量说强吧，不足丹妮体内魔力的百分之一。
可说弱吧，力量的能级又略高于普通魔力，似乎是神力，能级又比丹妮体内风神之力低一大截，总量大概相当于大|麻雀戒食祈祷半个月。
这股力量没有主人，只要丹妮愿意，立即就能吸收了增强自身。
只思索片刻，她便恍然大悟：下方的野人在向她血祭！
她如今也是半神了，理论上能享受血祭——从血祭中获得真实不虚的力量。
有两种途径可以开启血祭邪神的仪式：当着邪神的面，无需知道祂的真名与样貌；诵念邪神的真名，向祂献祭，脑海中邪神的样貌越细致生动，献祭的效率越高。
献祭邪神，和给网红打款非常相似，你要给主播打赏，要么当着她面（直播平台）给钱，要么通过账号汇款。
说白了，你要把钱给对的人。
丹妮又若有所思......
巨龙的出现很突兀，忽而即来，可金刚个头那么大，又比她早到。
山上的斑纹人肯定注意到山脚下的金刚，故而带着厚重的祭品来向它献祭。
至于献祭金刚的理由......
古人祭祀神灵不就是为了保平安？
他们祭拜善神，祈祷善神的帮助；他们也拜邪神，祈祷邪神远离自己，亲近自己的敌人。
古往今来，皆如此。
结果意外遇到魔龙与丹妮。
斑纹人没为“铁皮神”准备祭祀之物，只能临时砍十条手臂献给她。
呃，铁皮丹妮的个头不大，理论上十条手臂够她嚼吃一顿。
斑纹野人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朴质无华。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嗯，下方挂着腌小黄瓜跳舞的老野人是个祭祀，他看出丹妮的半神身份。
若放在之前，她能控制体内每一丝魔力，和每一根肌肉的力量，但现在......
就像开屏的孔雀，肆意张扬自己的半神之威。
反倒是大黑，神力内敛，让斑纹人老祭司以为他只是“铁皮神”的翼龙宠物。
故而他们只向“铁皮神”献祭，大黑没得到半点孝敬。
丹妮侧头看去，金刚那黑厮还真的收起钻石原矿和狗头金。
毛绒绒的黑脸上竟有喜滋滋的猥琐笑容。
这憨货......
忽然，正跳着奔放的祭祀之舞的老野人瞪大双眼，面露惊恐之色，击鼓之人也僵直当场，鼓声戛然而止。
——斑纹人祭司感应到，“铁皮神”拒绝了他们的奉献。
在蛮荒的雨林发生这种事，就像在维斯特洛，主人拿出面包与食盐招待一位实力强大的客人，客人却拒绝食用一般。
这代表着什么？
要出大事啦！
呃，也的确要有大灾祸降临在山顶村落。
但真的只是巧合。
龙女王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当然要拒绝血祭。
——在她心中，接受血祭等于沦为邪魔。
“呜啊————”老斑纹人悲愤怨毒地嗷叫一声，迈腿就跑。
他都不管自己的伙伴，转身就往林子里钻。
其他野人怔楞片刻，也如被惊吓的麻雀群，四散入附近的茂密丛林。
“这是干啥？”丹妮呆了。
很快丛林里响起急促的擂鼓声，宣布此地正式化为战场。
就连鸟雀走兽也察觉到即将发生的大战，金刚鹦鹉不叫了，树梢摘果子的猴群缩起尾巴，眼睛骨碌碌乱转，谨慎的四处观望。
雨林竟变得格外的安静。
丹妮无所谓的耸耸肩，对金刚喊道：“蠢货，快去拉怪！”
金刚握着狗头金与大钻石，左看右看，蹲下身，一指头戳在河边黄土地上，戳出个水桶粗、一米深的坑，然后把它的珍宝放进去。
又伸出两根毛绒绒的黑指头，捻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盖在窟窿上，它才咧开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迈开大步，向山顶村庄冲去。
“嗡——”丹妮身后弹出两片洁白的天使光翼，纵身一跃，轻飘飘滑过三十多米，落在金刚藏宝之处。
磨盘大的石头被她一只手掀飞四五米远。
弯腰把那颗钻石原胚捞了起来。
人头那么大，入手沉重，不规则的菱角在阳光下闪烁淡粉色的光芒。
“嘿嘿，果然没错，这是一颗魔力宝钻！”
感受神力毫无阻碍地在钻石中扭动，丹妮喜笑颜开。
都没把石头盖回去，她纵身一跃，身后翅膀扇动，清风助力，好似一只大鸟，落回大黑后背。
打开挂在大黑后背上的皮囊，将钻石塞了进去。
在冰与火之歌的世界，龙晶是最常见的魔导材料，却并非最好的魔法物品。
还有极少量的天然水晶，在蓄魔、导魔方面的效率比龙晶更强，比如龙石岛魔网枢纽的那颗水晶球——马尔温从密尔购买的，花了七万金龙。
比魔力水晶更稀有的是魔力宝石，丹妮的“骑士王套装”，就有两颗小指头肚大的钻石镶嵌在铠甲肩胛骨处，也即是火翼的喷射孔。
又比如，梅姨脖子上那颗红宝石。
你几时见过梅姨使用玻璃蜡烛？
每次见那女人，她都双手拢在袖子领，红袍飘飘，婀娜多姿。
施法时从容淡定，风情万种，意态悠然，令人望而生畏。
而比红宝石更珍贵的......呃，更大个头的宝石。
“今个好运道啊，过来打野食，也能‘捡’到这么珍贵的一颗大钻石。”
看着远方奋力前进的金刚，丹妮心里美滋滋的。
唔，这也不是巧合，金刚来过这处山脉几次，每次都会有猪鼻子的斑纹祭司送来黄金与宝石。
老祭司懂超凡之力，特意挑选魔力钻石送给“老朋友“的。
谁知老朋友翻脸就不认人，收了祭品还要攻打他们的寨子。
不到半小时，金刚就从山脚冲到山顶，一路撞破四道猪鼻斑纹人的关卡，捏死、踩死、活吞上百野人勇士。
“吼吼吼！”
“咚咚咚！”
金刚站在山顶，村落中央的空地，向着后山方向捶打胸膛，怒吼连连。
丹妮骑龙在500米的高空往下看，村内似无寺庙，后山也只一片茂密榕树林。
正奇怪间，一道白泉自林中喷出，飞溅百米高，猛然展开，化为一片巨大的“渔网”，几乎覆盖小半个村庄。
金刚一直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挑衅对方的同时，也一直高度警惕，面对从天而降的大网，它不退反进，大踏步向蛛网喷出的地方跑去。
“轰轰轰——”
三十米高的大猩猩，一百多吨的重量，迈开长腿极速奔跑，地面似地震般轻轻震动。
沿途遇到的那些合抱粗的树干、野人茅屋，与马路边碰瓷的老爷爷没啥两样，轻而易举地被它撞折、撞飞。
金刚甚至做出一个武打片中才有的动作：高速奔跑，路过一根插在地上的长矛时，将其顺手捡起又立即投出去。
不过金刚拔的不是矛，而是村子外围一株四十米高的望天树。
树被连根拔起后，竟在山顶引起一片小规模的山体滑坡——望天树附近的两座茅屋地基坍塌，屋舍倾倒。
“嗖——”天空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
“吱——”林子里的怪物再次吐出一张网，却像落在急色和尚手中的小师太的丝|袜一般，轻而易举被望天树长矛撕开。
“boom!”
长矛落地处，连片树木被砸断，断枝与绿叶爆炸般飞起几十米高。
从天空往下看，郁郁葱葱的密林被“长矛”趟出一条路来。
“吼！”
金刚纵身而起，一跳四五十米高，如一发炮弹，直接砸在树矛十米外。
“吧唧——轰！”
震天轰隆声中，夹杂一声不起眼的...好似捏破青蛙肚皮的爆脆。
“吼吼！”金刚咧开大嘴，露出黑猩猩标志性的大笑，着向半空中的丹妮招手。
丹妮木然。
大威天龙还没来得及登场，妖精便被这黑厮一脚踩死了。
下去看过之后，才确定那是一只双人床那么大的蜘蛛精。
如同被手雷引爆的新鲜牛粪，花花绿绿的肉汁飞溅在周围的树干树叶、岩石地面上。
就连金刚的脚底板，也沾了厚厚一层肉泥。
丹妮捏着鼻子，让它把肉泥刮下来。
也不搜集残尸了，趁着尸体还是热乎的，赶紧龙炎焚烧。
灵质的数量还勉强合格，但神性就少的可怜了。
别说蝙蝠精，与被幼年期大黑烧死的不朽者比，也差了些。
不过，大黑总算开启第三职业。
犹豫了很久，丹妮在陌客与战士之间选择了......战士！
不确定陌客的神力能否涉及死亡领域，但大战将至，战士对大黑、对此时的丹妮的帮助都太大了。
果不其然，战士神力下，大黑龙炎的威力再次提升。
铁匠神火有利于改变物质原有的形态，从固态到液态。
战士的神火为清澈的紫色，与丹妮的眼睛一种颜色，神火的性质为爆裂和破坏。
战士神力还大幅提升大黑肉搏的能力。
丹妮有种预感，长时间用战士神力温养身体，大黑的爪子和牙齿会变得更坚硬、更锋锐，体魄也会随着增强。
理所当然的，神职除了转化特殊神力，还会赋予大黑相应的知识：维斯特洛数千年历史中，所有虔诚信仰七神之战士的战斗经验。
包括历代“拂晓神剑”！
这代表着，丹妮距离扶**神剑（ps）只差个**了。
第635章 生命之树
丹妮化身战士，沉浸在神职带来的无数玄妙非常的剑技之中，贪婪吸收与她相契合的剑道真意，忘记了时间，忘记身处何地，甚至忘记了自己。
可金刚还没忘记自己的报酬呢！
“吼吼！”那黑厮露出讨好的笑容，向大黑靠近两步。
“干什么？”丹妮睁开眼，淡淡道。
在她睁眼的一瞬间，似乎有千万道璀璨到锋锐的光华，从紫色眸子里激射而出，金刚脸上的猥琐笑容僵硬，脚步顿住，惊疑不定的揉了揉眼睛。
再看，却又无一丝异常。
它才咧开嘴，露出粘着血肉碎片的白牙，指着了指烧焦的地面，又指了指自己。
一个念头进入金刚识海，丹妮向金刚的魂核释放一缕缕力之歌的神性。
肉眼可见的，它的灵魂染上一丝丝金色，身上的黑毛染上金色的条纹。
丹妮瞳孔一缩，那些条纹似乎在手臂、胸口、大腿、额头等部位组合成一个个符文......
她记下那些个符文。
四分之三的神性，金刚足足吸收了二分之一多一点才饱和。
比丹妮高一倍。
不过在现实中，金刚依旧是黑猩猩，身上没立即出现金色条纹状的毛发。
“吼吼吼！”
那货的力量也不知翻了几倍，异常兴奋，使劲捶打胸膛，嘴里吼叫连连，方圆几十米的空气也跟着震动，远方的山谷回响它的嚎声。
“我走了，”丹妮摆摆手，让它安静下来，神色严肃地吩咐道，“我教给你一项任务，自今日起，你要当个流浪金刚，替我周游索斯罗斯大陆。
尽可能的寻找邪神，标记位置，等我下次回来，再带你一一狩猎。”
“记住，你可以挑衅邪神，但不能把祂们都打死了。”
看看它一招灭掉蜘蛛精的架势。
金刚虽不是半神，但这个世界的半神本来就不怎么超凡。
以凡屠神，并非难事。
以金刚火车头那么大的拳头，一拳擂下去，山也得抖一抖，普通半神哪经得起它一拳一脚？
最后，丹妮诱惑道：“找到越多的邪神，我给你的回报也越大，就像今天一样。”
她这次算下了血本，以等量的力之歌神性，换取蜘蛛精的垃圾神性。
不过金刚不是半神，除了力之歌神性，其它神性给它也吸收不能。
因为内容有些复杂，同样的话丹妮又重复了好几遍，等金刚脸上的迷糊换成了然，才问道：“你可听明白了？”
“吼吼！”金刚连连点头。
丹妮放心的笑了。
金刚虽不能说人话，但智慧当真不低。
为了让它上点心，她又谆谆教导道：“现在金刚家族就剩你一根独苗，不出去逛逛，找个老婆，过不了几年你们家就要绝种了。”
“呜呜呜......”
言未了，边上忽然传来呜咽的哭泣声。
却是之前向丹妮血祭的猪鼻子老祭司，又带着一群野人从山顶村落下来了。
“唔啊——”老祭司双手捧着一个巨大的木托盘，上面堆满|狗头金、玛瑙、琥珀、碧玺石等宝石。
但在宝石最上端，却是一小捆巴掌长的树皮。
金刚眼睛一亮，走过去一把就将托盘整个握在右手，拿到眼前，摊开手掌，神色迷醉地拨动那些珍宝。
然后它一脸嫌弃的嘟起嘴巴，一口气，把捏散的树皮吹飞。
好巧不巧，正好有一片老树皮落在大黑脖子上，丹妮下意识捡起来一看......不，是闻到那味道，有淡淡的、令她熟悉的苦味。
略一思索，丹妮就瞳孔收缩，面色剧变。
金鸡纳树！
这是金鸡纳树的树皮！
她都不知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从天而降的惊喜了。
“这东西，哪来的？”
她举着树皮晃动几下，问那个裸奔的老祭司。
斑纹人嘴里“哼哼哼”，语调粗粝，言辞简单，猪鼻子带出隆重的鼻息声。
一边说，还一边踮起脚，用干瘦的手臂指向某个方向。
他听不懂丹妮的话，丹妮也听不懂她的话。
但他们两人都明白各自的意思。
或者说，老斑纹人非常了解金鸡纳树的价值，也知道丹妮会需要它。
他也是为了保住家园，才向她敬献这种至宝。
唔，还是源自之前的误会——龙女王拒绝他的主动献祭。
在丹妮看来，理所当然，因为她不想学坏；可对老祭司，这却是敌对的信号。
而之后金刚闯山、杀人、破寨，乃至踩杀他们的祖神，更是验证了这一点。
却不想丹妮只为邪神而来，这会儿她都准备离开了，他却巴巴跑来，把斑纹人珍藏千百年的至宝拿了出来。
与地球上的金鸡纳树一样，这个世界的土著也在极力隐瞒“生命圣树”。
索斯罗斯距离厄索斯大陆太近了。
新吉斯南下索斯罗斯，仅有几百公里。
魁尔斯与索斯罗斯更只隔着一条十几公里宽的海峡。
也许斑纹人没能力去厄索斯，可厄索斯人去索斯罗斯很简单。
可去的简单，活着回来难。
因为索斯罗斯遍地瘟疫。
但去索斯罗斯的人多了，难免有细心的人发现斑纹人的秘密：野人部落似乎有一种神药，可以治疗疫病。
这只是一种没有得到验证的怀疑。
野人对自己的宝贝看守的很严密，至今也没人能确定神药之事是真是假。
现在丹妮确定了，索斯罗斯的野人还真掌握一种改变世界进程的宝贝。
丹妮拍拍大黑脑袋，飞上高空，金刚一把捞起棕白条纹皮肤的老野人，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在二十公里外，一座大概八百米的山峰半腰，有一座危险的鳄鱼潭，上百条湾鳄栖息在那。
很不幸，一丛金鸡纳树就在水潭边，丹妮过去时，正有一条十五米长的青褐色湾鳄在树下睡觉。
呃，不幸的是湾鳄。
金刚冲过去，就像普通人嚼红甘蔗，捞起一条活蹦乱跳的湾鳄就往嘴里塞。
脆生生，嘎嘣响。
剩下的湾鳄全吓跑了。
“似乎有点不一样。”丹妮站在树下皱眉思索。
叶子更大，成人巴掌大；树干颜色为暗紫色，而不是灰白色。
还有果子......咋这么大呢？又不是苹果。
“这个，怎么用？”丹妮指着树问老祭司。
老头上前几步，踮脚从垂落的树枝折断一小截，直接放在嘴里嚼。
一边嚼，一边一脸讨好地看着丹妮傻笑。
丹妮嘴角抽搐，这至少证明异世界的金鸡纳树没毒。
“你走吧！”丹妮重新爬上龙背，挥手让老人离开。
老斑纹人只退后十几步，并没下山。
之后丹妮大声吆喝，让金刚用手刨，硬生生刨出三颗碗口粗树苗，根系还连着一坨泥巴。
三棵树被榕树皮搓成的麻绳捆在一起，吊在大黑爪子上，丹妮又剥落一大捆树皮，决定离开索斯罗斯。
金刚站在潭水边，看着丹妮消失在晚霞中，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金鸡纳树一眼。
忽而走上前，他拔葱似的，接连拔了十几株，扎成一捆抗在肩上，大踏步离去。
老斑纹人这才跟在金刚后面，小跑着下山——他怕半路遇到湾鳄。
走了不到半里路，金刚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一把将老祭司捞在手心，向山顶村落疯跑起来。
“咚咚咚”跑回山顶，金刚左右看看，在最大的一栋二层木楼前停下，用粗大的指头在屋顶戳了一个洞，先将老祭司丢进去，又像捉鸡，把一个个惊恐看着它的野人捉起来塞进木楼。
人挤人，上下两层挤满了人。
然后金刚端盆子一般，把整栋木楼拔出地基，抗在右肩，左手提一捆金鸡纳树，大踏步离去。
嗯，它还没忘记藏在山下瀑布边的宝贝。
“嗷吼吼——”丢失钻石原矿，让它愤怒跳脚。
用了两天时间，金刚回到葫芦谷，先把木楼与金鸡纳树放在一边。
接着，它目露凶光，走到野人茅屋前，有一个算一个，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捻起来塞进嘴里生嚼活吃。
“吼吼——”填饱肚皮，金刚向木楼里的斑纹人吼叫，手还指了指树苗与野人的茅屋。
老祭司立即明白了金刚的意思，它要圈养他们。
在老祭司指挥族人种树的时候，金刚快快乐乐跑回石洞，躺在魔力因子最浓郁的地方，呼呼大睡。
流浪金刚？
不存在的。
丹妮在隔壁大陆奇遇连连，还顺利晋升半神，可她一来一去总共也就三天多的时间。
提着一捆金鸡纳树，大黑在旧吉斯附近追上翼龙群。
嗯，她昨天晚上连夜契约了35条翼龙，没带在身边，让它们先上路。
那群翼龙肯定不知道阿斯塔波在哪，但直接往北飞就行了，这不，还没到奴隶湾，丹妮便追了上来？
如果旧吉斯时，丹妮去下面的小镇一趟，给守军统领莫罗诺五颗青苹果那么大的金鸡纳树种子。
“你试着种种看，看能否种活。”
除此之外，还让这位跟了她好几年的自由之翼弓兵统领选了一条翼龙。
嗯，莫罗诺也有圣骑士之印。
之后，她又在群山之中的五龙洞埋下一棵树苗。
回到阿斯塔波，又在大金字塔上种下一棵树，最后一棵会被她带到弥林。
她离开的这四天，盟军没察觉到异常，奴隶湾无大事发生。
只一条消息让她很生气......
盟军东路军以巴亚萨布哈德为登陆点（ps），故她曾派使者去警告“上父”：尔等若敢助纣为虐，来日必有烈焰焚城之报。
那时她还没翼龙，使者骑马走的，好久都没消息传回。
她都以为路途艰险，那倒霉蛋客死他乡了。
两日前，他终于活着归来，却没了小吉吉。
嗯，上父没杀使者，却因为他的“狂言”将其阉|割。
就在她想着什么时候给海尔科隆的后裔一个教训时，老囧过来了。
“陛下，王子殿下的铠甲已经锻好，而他的婚礼将在五天后举行，我得出发了。”
见到丹妮完好无损，还带着翼龙群归来，老囧长长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向她告辞。
他要请假回一趟维斯特洛，为义子主持婚礼。
之所以等到今日，除了担忧丹妮安危，他也在等伊耿的瓦钢铠锻造好。
第636章 火之生命女神
丹妮想了想，道：“珊莎以北境女王的身份嫁给伊耿，带了好大一份嫁妆——虽然有点虚。
作为伊耿的姑姑，我也不能让坦格利安表现得太寒酸。
你等会去我的宝库看看，选一套合适的首饰，另外，再挑一只翼龙。”
“翼龙？”老囧疑惑，“选翼龙干什么？”
“送给侄媳妇呗!”
龙女王说的风轻云淡，就好似那不是一条翼龙，而是她从雨林带回来的金刚鹦鹉。
“这，太珍贵了吧？”老囧惊骇道。
丹妮走到围墙边，往下瞥了眼趴在金字塔石阶上晒太阳的众多翼龙。
满满当当。
她笑容古怪道：“珍贵吗？都快烂大街了。而且长辈送晚辈新婚礼物是维斯特洛的习俗，一条翼龙才勉强配得上我的身份。”
老囧正色道：“陛下，雨林并非无边无际，翼龙巢穴更不是无穷尽。
翼龙的生长周期也许不如巨龙，但也需要十几年才能成熟。
以您和盟军此时的翼龙消耗速度，只怕战局僵持个四五年，翼龙也会濒临灭绝。”
“僵持四五年？”丹妮眉梢一挑，没好气道：“五个月后，奴隶湾将再无战事，那些大块头的饭桶沼泽龙，我要全部让它们解甲归田。”
“料敌从宽啊，陛下！”老囧蹙额劝说。
“行了，我明白的，只一条翼龙而已，毕竟伊耿代表坦格利安，面子不能丢。”丹妮摆手道。
换句话说，姐不在维斯特洛，但这个**，却一定要装好。
送一条翼龙啊！
当年瓦雷利亚把女儿嫁给夷地天子，嫁妆就有一条巨龙。
丹妮不可能送巨龙，但一条翼龙还是拿得出手的。
见女王面有不耐之色，老囧也没再劝，毕竟，他不能阻碍一位姑姑对侄子的无尽关爱。
嗯，龙女王送珊莎翼龙肯定与史塔克关系不大，主要是她对大侄子的爱，不想他在北境女王的“庞大”嫁妆面前丢脸。
此次婚礼之后，连维斯特洛人也会见识到龙女王多疼爱这个唯一侄儿。
“珊莎小姐怎么获得龙骑士之印呢？让她来奴隶湾吗？”他疑惑问。
“不用，让她自个向光明大护法祈祷，或者在一位德高望重的修士主持下，向七神祈祷。”
“这能行吗？”老囧怀疑道。
“唉，所谓圣骑士的契约之印，就是借用大黑的神力降服翼龙。我的血盟卫向天马大黑祈祷，不也契约到翼龙吗？”
“可她似乎信仰旧神。”老囧又道。
“呃......”丹妮呆了呆。
明明珊莎是一名史塔克，偏偏她一直没把她当成北方人，这是何故？
“似乎，她改变信仰了。之前她与提利昂解除婚姻，找的便是修士。”丹妮迟疑着道：“你先把翼龙送她，若她还是信仰旧神，就建议她把翼龙转赠给布蕾妮。”
“无袍铁卫布蕾妮？”
“对，布蕾妮一直在谷地，这会儿应该成为珊莎的心腹护卫了。”
之后，在丹妮的推荐下，老囧为珊莎选了一条14米长的斑纹龙。
斑纹龙个头小，吃得少，好养活。
老囧离开了。
带着小翼龙，大包珍贵的礼物，和龙女王对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福，离开了奴隶湾。
大黑还专门护送他离开战区空域。
丹妮也再次回到弥林，除了时常出击骚扰敌人，她还为自己安排了繁重的锻炼计划，以尽早熟悉暴涨的体魄与半神之力。
一天24小时，她恨不得23个小时都在修炼。
嗯，成为半神后，丹妮忽然发现自己没了饥饿感与疲惫感。
她不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长时间”的睡眠。
刚开始她还没察觉到异常，等连续挥动训练用的40斤重剑500次，姬琪端来一杯橙汁和一叠子米糕时，丹妮才猛然惊觉，从离开金刚的洞府开始，她就没再吃过东西，也几乎没睡过觉。
半神的身体开始能量化，只要能从宇宙中吸收到魔力，她就不需要再像普通人那样“频繁”进食。
当然，她如果与之前一样一日三餐的吃饭，也不会消化不良。
半神吃得多了，也会长胖。
所谓能量化并非完全脱离物资态，只相当于多了另一套魔力消化系统。
至于休息，普通人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她仅睡一个小时就够了。
成为半神，并没多出毁天灭地的能力，但从生命本质上讲，她真的脱离了凡人的界限。
此时还看不出来变化，可等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乃至一百年、五百年后，她依旧容颜不变、精力不消时，再没人会认为她是普通人。
梅丽珊卓很早便达到这种状态，她吃饭，只因为她若长时间不吃东西，会被普通人当成异类。
丹妮也没拒绝五谷杂粮，除了与梅姨一样，不希望被其他人异类化，她更没法拒绝美食的诱惑。
在这方面，梅姨就比不上她了。
梅姨一个女奴出身的苦修缚影士，吃饭完全是为了填饱肚皮。
丹妮却是女王，每一日、每一顿，都有天下最好的厨子掏空心思，为她烹饪美食。
若让丹妮天天啃黑面包就凉白开，她也会与梅姨一样不吃不喝。
......
“阿福，大雾，你们感觉如何？”
再一次火烧乌鸦后，丹妮关切地问两个倒霉的森林之子。
“有些累，我需要休息。”阿福焉头搭脑地说。
“我很好，陛下可以再烧我一次，不，十次！也许，我不怕烧。”大雾抖擞精神，展翅高叫。
“奇怪，为何你与阿福的火炕属性差这么多。”丹妮疑惑道。
“每个生灵都有属性偏向。”阿福道。
“可你们都是森林之子......”
丹妮嘀咕一句，就伸出右手。
控火术之聚火。
带有几颗薄薄的淡黄老茧的掌心，猛地升起三寸高的金黄火焰，纯粹的火元素之力。
接着，她左眼眶紫色的眸子闪过一道黑芒，“呱——”
金黄火焰摇晃几下，很诡异的，焰心出现一只寸许大小的黑鸦，红色的眸子，黑色的羽毛，正张嘴啼叫。
随着火焰晃动，黑鸦的身子也如烟雾一般变幻不定。
她的灵质在火焰中消散......
“啵！”不知过去多久，焰心中的乌鸦如气泡般炸开，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丹妮的识海内，“嘭”的一下，一只虚幻的乌鸦凭空出现。
却是之前在掌心被火焰灼烧的大雾。
赋灵发动，甲型意志灵质蜂拥入识海，被大雾长鲸吞水般吸收，她透明的身体渐渐变得凝实如初。
“这一次与之前不同，我似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大雾茫然道。
“失去记忆？为什么会这样？”丹妮连忙问。
难道赋灵次数太多了？
不对呀，甲型意志灵质能增加灵魂强度，只会加强记忆。
甚至帮人从老年痴呆中恢复过来。
当然，接受她的赋予的灵质越多，越容易受到“丹妮的低语”的影响。
只不过“丹妮的低语”是主动技，她不发动，对方与正常状态没任何区别。
而丹妮这会儿只想救活两只渡鸦，并不想控制她们——她们很老实，不用控制，也一直听话。
“陛下，继续，我总觉得这不是坏事。”大雾道。
“你都失去记忆了，还不是坏事？”丹妮大惊道。
这乌鸦烧糊涂了吧？
“失去记忆，等于开启新生。”
阿福声音幽幽，语气中有一种历尽沧桑的疲惫与萧索。
“我们在渡鸦体内开启第二次生命，但牢记生前记忆的我们，又算什么第二次生命呢？”
丹妮反驳道：“难道像普通易形者一样，变成野兽才算？”
阿福摇头道：“不，那种被兽|性支配的状态更糟，我们期望的是更纯净的......新生。由人变成新的人，算轮回吧！“
丹妮皱眉。
在她看来，记忆是灵魂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失去记忆，或者改变记忆，那她都不在是她。
轮回重生也不如当个死鬼，继续赖活着。
不过，森林之子似乎不想继续当“之前的自己”。
“大雾，你不后悔？”她最后确定道。
“我想开启真正的新生命。”大雾道。
丹妮再次伸出右手，摊开掌心，点燃三尺元素之焰，大雾的灵魂进入其中焚烧。
大量的灵质从大雾身上飞出，又立即被丹妮吸收，储存起来。
又重复之前的过程，丹妮问：“如何？”
“缺失的记忆更多了。”大雾道。
“继续？”她问。
“陛下，你不用再问了，我可能失去这段记忆，没法回答。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请一直继续下去。”大雾道。
她们此时在干啥？
丹妮想根据“生命源于火“的理论，让乌鸦从死亡中复活！
在这个世界，火代表生命，火中蕴含生命的力量，火焰可以创造生命。
大黑、小白、小绿、小金，都是从火中诞生的奇迹。
他们原本只有生命印记，赋灵让生命印记孵化成灵魂——龙魂。
龙魂在火焰中汲取生命的力量，以火焰铸造肉身，然后诞生于世。
乌鸦有灵魂，她能否也能在火焰中重铸肉身呢？
之所以出现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只因丹妮有一种特殊的神性——火中创生。
她是半神，当然有神性。
从一开始，丹妮的特殊的体质就赋予了她在火中汲取生命之源的能力。
具体表现就是孵龙。
能直接用火焰创造活龙的，有且只有她一人。
丹妮最常用的“本命技”赋灵：在烈火焚烧中，汲取灵魂因子。
——为什么每次赋灵都要用火烧？
便是这个道理了。
赋灵，只是“火中创生”这一天赋中的一个分支。
也正是这种近乎天生神灵的天赋，让丹妮成为很多人和神觊觎的目标。
成为半神后，这种天赋具现化为神性。
若丹妮继续开发这种能力，提升这一神性，总有一日，可以将神性转化为神职。
独一无二的神职，甚至可能为这个世界增添一种全新的法则之歌。
而这，才是世界意识最希望的超凡者修行方式——世界给你天赋，你补全世界法则。
关于神性（个人理解）
神性是神祗的选择，是能力的发展方向。
神性相当于你在大学选专业，继而增加的专业能力。
神职却是被认可的职位。
被人类（信徒）认可的信仰神职，如七神。
被天地认可的自然神职，如河神、土地神、山神。
但你有了某种专业能力，就可以谋求相应的职位，比如，师范专业的去当老师——获得教师职位。
这个过程即是以神性凝聚神职。
现实世界，你没教书育人的能力，把你放在教师岗位上，你也干不好。
奇幻世界，你没掌控河流、行云布雨的能力，可只要有了河神的神职，能立即获得及格线上的行云布雨的能力——神职中自带基础的专业知识。
也即是，神职可以催生某种神性。
当然，只有自己掌握的东西才是自己的，若失去神职，很可能紧跟着失去相应的神性——除非你在任职期间，从头开始，认真学习这一专业，也许能诞生属于自己的神性。那么，今后失去神职，也能保留那部分神性。
比如，天蓬元帅和猪八戒。
天蓬能控制天河之水；被打落凡尘，失去神职，老猪只能与沙和尚在水里五五开。
沙和尚是谁？
卷帘大将，压根不是“河道专业”的。
又比如，大黑。
大黑是半神，也有神性，他的神性随着神职增加而增加，但若去掉七神的名头，大黑立即失去铁匠、战士、圣母的能力，神性跟着全部消失。
而丹妮恰恰相反，她明明不是七神，却通过龙灵，一直在践行神职之道。
她学习神职中的知识，努力提高自己在这一专业的能力，即便未来某一日七神教会完蛋，她也有战士和圣母的神性。
可能要问了，大黑为何不学呢？
两个原因，第一，七神代表人类七种形态，与巨龙不契合。
第二，丹妮是圣灵，天生与宇宙法则相合，巨龙脑瓜笨，连成为半神也千难万难，更从无一条龙领悟法则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