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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黑锅txt下载     黑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7章 有情情未老

    二淡煮的宝马连连趁车。开得飞快,从府西街窜讲五一脯,一路又驶上了建北路,不但开得飞快,还闯了俩个红灯,奇怪的是简凡并没有出声制止,直驶到北郊口开阔地,又是一个急刹车,系着安全带的简凡身子不由地前倾了一大截才舒缓了惯性。

    嘭声,曾楠手重重地敲在方向盘上,像是发泄一般吁了口气。侧头、回眼、盯着无动于衷的简凡。简凡同样侧头,瞥眼,像是有几分心虚般地同样看着曾楠,俩个小人的目光如此地复杂,以至于彼此都有所看不懂。

    “你就不怕我撞车,把你也捎带上呀?。曾楠忿忿问,最看不惯简凡这种蔫不拉叽的样子,一问。简凡几分悻然,抿中轻声说着:“如果有你陪着,也不枉此生了,,最起码比简烈山强一点

    曾楠听得这话,霎时间有点气结,不过跟着看简凡的表情如此淡然,又莫名地有点感动,男女间的情感有时候很微妙、很微妙,妙到只可意会而无法言传,听到简凡这么淡淡的一句,不知道拔动了那根心弦,让曾楠又对眼前的男人,有了那么一份期待,有了那么一份倾心,最起码看得出,他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除者最起码,他心里还有自己”这种退而求其次的心理让曾楠稍稍得到了点平衡,稍稍消了点心头的忿意。

    说不清,也道不明,情之一字本就是谜。

    曾楠欠着身子,懒懒地靠到了驾驶座上。转移着话题问着:”有人托我转告你几句话

    “是李威吧?。简凡随口。肯定的语气。曾楠哑然失笑道,这倒不继续说了,反问着:“说你笨吧,你比谁都鬼,说你聪明吧,有时候笨得要命”对,就是李叔,知道他让我转告什么吗?”

    “一定是让你转告,要我及时置身事外。对吧?”简凡道。

    这一下让曾楠诧异了,又伸着,试图看简凡的表情,看不清楚时。干脆不客气地一把揪着,来了个脸对脸,那张脸上写着的不以为然,写着的是无所谓。曾楠看着沉吟了片刻释然道:“没错,说得对。李叔生怕你刚慎性子又揪着此事不放,所以让我转告你离这件事远一点。我又画蛇添足了啊,看来你比谁都明白,怪不得躲得远远的”。

    “谢谢了啊”替我谢谢他,送了我两千万,其实我就是有点奇怪。简怀钰的事李威这么上心。他们俩以前是沽是同谋?”简凡问道。

    曾楠此时像在揭底一般无所谓地说着:“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不过李威在美国安家落户没少受简家的恩惠着”。曾楠点点头,轻轻地你着:“主要是李叔在中间说了话,否则的话别说两千万,就两万你也未必拿得到,其实简怀钰对寻亲的事早有安排。找不找得到他都志在必得,只不没想到,你真找到了,而且还这么快,而且”简老爷子走得也这么快”哎,亲人到寻回来了,寻亲的倒没了。你说咱们办得这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他有什么安排?我原来想,他给钱是做个样子,没准是想找到大陆的亲人,没准是来个灭口什么的永绝后患。省得有人来分财产”不过后来越发展越不像,现在我倒觉得简怀钰比他那几个被汉语也不用说的兄妹要强多了。起码还有点人味简凡评价着,有点狐疑地说着。这之中的原委才是让他有点迷懵的,果真如此,听得简凡这么说,曾楠嗤鼻一笑,不屑道:“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你知道你挣了两千万。简怀钰得到了多少?”

    “多少?”简凡愣声问。

    “比他原来能继承的财产。多了一倍还多,详细数目我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几十亿总是有的,相当于简家在大原的所有投资曾楠撂了猛料了,听得简凡肚子里嗝应了一下,有点卖横还珠被人利用的那种感觉了。看着曾楠神神秘秘卖关子,一刹那的不悦之后,简凡又回复了原状,淡淡地问着:“你要给我上一课就开始吧,别拿金额吓唬我行不?。

    “吓你还用金额么?”曾楠支着脸前倾了一段距离,近近地盯着简凡,简凡没闪没避,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不料曾楠对这号表情实在没有暧昧之意,轻端着简凡的下巴一捋端过一边,尽是不屑之意,坐回了身子解释着:“其实也没什么,这个寻亲的事是简烈山最大的心愿。四子二女中有四个人都尝试过,不过都没有结果,恰恰简烈山寄希望最大的大儿子简怀钰没有沾过此事,都知道很难,而且这几个兄弟姊妹估计就知道简二驴的下落也不会告诉他爹,很好理解,一寻到亲人接踵而来的就是财产的重新分配,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应得那一份减少吧”

    “哦”这个,我理解,那这事,”和后来的寻亲又有什么关系?。简凡问。一副求教的眼神。

    “简烈山也并不糊涂,今年三四月份,他知道时日不多了,就痛下了个决心,立了个小最终遗嘱,大致内容是如果找不到他的亲弟弟简二驴。他将把自己从十二年前开始的在大陆的投资,全部捐给公益事业,还要把自己名下的存款一并捐给乌龙县,总额接近四十个亿,几乎占到简氏企业总资产的二分之一强了曾楠解释着,简凡插了句:“这是逼简怀钰,对吧?”

    “对”后知后觉还蛮聪明的哦,接下来的事你知道喽,就是多方下手。包括向地方政府施压。动用公安力量,还有从几地找来的私家侦探,包括重案队一共组成几个队伍都没有结果。其实你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也没人把你当回事,直到李叔出面做保,简家才下定决心把宝押到你身上”呵呵,有时候想想真可笑啊。多少人解决不了的难题。被我和你、加上个费胖子,再加上个小警察,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呵呵,,昨天晚上我和李叔通话小他都说你是奇人”怎么了?表情不对呀?利用归利用了,总比卫吧。,曾楠爽朗地笑着,看着简几的表情有点不对州”为众货又郁闷了,刺激了句。简凡摇摇头。心思明显不在这里,迷茫的眼里闪过几分恍然,自言自语着:“哦,我说呢,我一直找不着目的何在”不过,这中间还有个疑问啊,我要是找不到呢?”

    “记得在简堡乡吗,你自己都说了找不到不好意思拿钱,其实李叔都算准你了。就找不到损失都不会很大曾楠笑啐了句,说得简凡好不羞郝,悻然摸摸鼻子。无言了,不过曾楠话锋一转,又是指摘着:“其实就找不到也没关系,昨天听李叔说,其实简怀钰对寻亲最好的设想是找到死讯,毕竟这么多年了,十个人有八九都不敢想像简二驴还活着,就找不到死讯也没关系,,李叔说了,那怕咱们能找到他生活过的地方,以你的聪明,只要恢复原貌就够了”

    “过,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找着找不着,找得对不对。敢情都无所谓,那还找个屁呀?,小简凡反问着,曾楠粗口惯了,根本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一副神神秘秘地表情指点着:“想想,想想简怀钰为什么和大陆公安走得这么近?。

    “哦”我明白了,是要借助公安局的力量”只要找到点端倪,就能编个像模像样的履历;就即便是找不着。也编得出来,要是公安局出的,简烈山就不信也没办法,”然后用这个去说服他父亲改遗嘱?。简凡恍然大悟了,想通了,能指挥得动省厅的有钱人,万般无奈的处境下,真要编个什么履历骗过在病床上的父亲,当得是容易得紧,这是一个普遍的心理,你不相信儿子,总不能不相信公安局吧?

    “差不多应该是这样,不过你把他的计戈全改写了,原本成改是五五之数,他是做了几手准备,甚至于还提前要了那副恢复的画像。准备找个整过容的替身,以前简烈山的三儿子用过这办法,不过简烈山早防了一手,根本没有告诉过别人他弟弟天生有点小儿驻,所以一下子就露馅了”,其实我们乌龙回来,简怀钰就已经有了六七成把握,因为你找到了人。他成十足把握了”所以他对你是感激涕零,连你在病房踹他两脚都没介意,”曾楠解释着,手自然而然地叉在胸前交错着,说到此处却是眼里多了几分黯然,简凡揣度着,随着曾楠的话想着。想着那位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连说话抬手都成了奢望的简烈山。想着一院子站着的儿孙,都是心里揣揣着患得患失着自己那一份,想着病床前恭立的律师,想到简怀钰最后跪在父亲床前那份愧意,再看此时曾楠脸上的表情。简凡蓦地觉得身上有点发冷,轻声地,不确定地问着:

    “他逼他父亲了?否则不会用这么长时间才认亲。”

    曾楠又是微微一怔,很多关节不用说简凡就猜到了,看来这一次又猜准了。一怔一看简凡的脸色更黯,弱弱地点点头,叹着气说着: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不过我怕你日后真知道了,会归咎到我身上,其实找到人当天就确认了何盼回就是简二驴,从知道确切消息开始。简烈山就兴奋得根本无法入睡。病情开始恶化,简怀钰生怕父亲真的一下子闭眼这遗嘱悬着,就以此为挟,逼着他老父亲立遗嘱,把简氏企业在大陆、新加坡、日本的几处投资全部划到自己名下,”而且几地迫不及待的动手交接,也就是这事惊动了其他家人,都奔着大原来了”你看到了,都带着律师、保镖,这中间还要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了,李叔只是让我提醒你,别掺合到简家内部争财产的事里,拿上自己该得的,该干嘛干嘛去,在大原,除了简怀钰,他其他兄弟姊妹还翻

    说完了,长长的一经过说完了,曾楠几次看简凡,尽量地把简怀钰逼父亲签遗嘱的事简要带过,不过还是听到了简凡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完了再看简凡的时候,像受了一个重重的打击一样,呆若木鸡地看着车窗前,神情里,那还有得了两千万的喜悦。

    此时简凡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可怜的老人,垂死之际连儿孙都不愿意再见了;为什么要死死地拉住曾楠这个外人,恐怕也仅仅是想闭眼的时候,有朝思暮想的弟弟在床前守着,恐怕也仅仅是不想孤独而凄凉地离开这个世界”简凡想着,苦心孤诣地寻亲,却成了简烈山的催命符。一件成人之美的事,却成了助纣为虐,想到了那对隔了六十年才见面的兄弟一见之后就成了阴阳相隔,想得心里有点发冷,这桩桩件件,好似自己的亲手炮制一般。

    “对不起

    一只柔荑般的手伸过来,打断了简凡的沉吟,简凡无言地侧头,曾楠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上了自己的手,交叉着,牵引着,直贴上了自己的面颊。就见得曾楠有点动情地说着:“我一直没有看明白你”今天在简老爷子的病房我才看明白了小其实你的心里那么那么的善良。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那么难过,如果有一天,我要是病了,得了很重很重的病,你也会为我难过的

    女怕缠、男怕软,这软绵绵的情话说出幕,让简凡心里那份不忍又加深了几分,想了想,叹了口气。即便是难过,也糊里糊涂过了,又能如何,叹了口气说着:“回去吧,都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也管不着”好歹简老爷子也是安详地闭眼了。我们也不是出于歪心,我想他不会怪我们的,”简凡的脸,坐正了扭着车钥匙,这一次,总算心平气和的调着车头稳稳地开上了,边开边释然地说着:“别想那多了,反正你也得了两千万。这笔钱足够你逍遥半辈子了,高兴点,我不和你生气了,以后我都不和你生气好不?”

    曾楠有几分撒娇的味道,简凡无意识地避了避转移着话,说了句,高兴不起来呀,这钱拿得让人有点心虚呀

    二着是头仰着深靠着副驾座个,眼睛向前卜方有点发抑明省,像在思忖着这些天的事,像是考虑着巨资在手的去处,不过曾楠看来更像一副穷了不甘、富了犯贱的得性,微微地笑着不打扰了,车驶了不远。听得思考的简凡随意地问着:“哎,拆迁那事呢?我听说瑞丰苑项目董事长是闰嘉文、法人代表是雷涵洋,说白了就简怀钰手里的项目,不是他们使得坏吧?”

    “应该不是吧,开发商和拆迁是俩回事。就是他们使坏你也抓不着把柄,简家有的是钱。用钱买通谁也不犯法,想给他们卖命的人多得是”咱们不也算其中一个吗?”曾楠说着。不以为然了。

    不过这事想起来就让简凡犯嗝应,自言自语地说着:哎。这叫什么事啊!?拆迁户宋斌可怜、打死拆迁户的何亮也有可怜之处,一个是环卫工人,一个。是无业游民。俩个人都是草根阶层小人物,俩个人小人物一个。被打死,一个。将要为这事偿命。表面上看来是依法办事。可实际上呢,他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打死人?指使他们的、操纵他们的人,会受到法律制裁吗?我想不今,”还有,这个总后台不用说。肯定是简怀钰,那么这件事就成了叔叔指使亲侄打死了人,亲侄儿丧命,叔叔数钱,你觉得简怀钰对此会有良心不安吗?会受到首先谴责吗?我想也不会,亲爹他下得了手,何况这根本没感情的大侄儿,”

    简凡说着,像说一件不相干的事,像说一个传说,已然是全部、彻底地置身事外的感觉,甚至于说到这些连感情色彩也不带,听得驾车的曾楠也有点不舒服,不过反驳了句:”多少有点感情吧,以简怀钰的影响力,做个姿态多赔点钱不就了事了吗?凶手何亮只要他出面。判个过失杀人也不至于就非要死刑吧?要真那样,简二驴都过不了这一

    “你错了”,这件事谁也不会赔钱,不但简怀钰不会出面,甚至于连拆迁公司都不会给死者家属一毛钱,钱倒不一定就心疼,可责任谁也不敢担简凡肯定地做出了此生最直觉正确的一个判断,跟着又想到了凶手,更肯定地说着:“其他的案子我不敢保证公平,不过何亮的案子,肯定会秉公执法,肯定会判他个死刑,非法拆迁加上故意伤害,足够要他命了,否则不足以平民愤,简怀钰更不会插手干涉,因为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你难道没注意公安上的公开表态,这件事不管查到谁,都不会手软。一定要给拆迁户一个说法

    “你”曾楠看了简凡一眼,那眼神如此的清澈,就像已经洞悉了结果一样说得坚决肯定,曾楠想起了什么事,一踩刹车,车嘎然而止。吓了简凡一跳,侧头看时,曾楠有点怪异地看着简凡说着:“对了,你要这样说,有件事我就不敢瞒你了。”

    “什么事?”简凡惊讶道。

    “知道组织拆迁的是谁吗?。曾楠问。

    “不知道简凡摇摇头。

    “你是大事清醒小事糊涂小是商亚军,商大牙,你哥们曾楠爆料了。

    “哦,对对,唐大头说过,这货成什么拆迁公司经理了简凡霎时想起了钓鱼时唐大头显摆过商亚军的名片,一想到这茬,惊讶中带着几分释然,像豁然开朗一般笑笑了,奇怪地笑了笑,评价着:“是他就好了。完美的结局。这口黑锅扣他脑袋上。一切就圆满了,人是他找的,事是他干的,和别人无关,到时候拆迁公司罚俩钱脱责,照样能拆北深坊,没准有了打死人的事,接下来的事更好办了;开发商照样修房售楼,管房的照样收黑钱。这一条利益链没有任何损夫”完美,

    “可不,正抓他呢曾楠小声说道,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消息,不过说了这话小声地问简凡:“哎。简凡,他不是你朋友吗,这节骨眼你帮不帮他

    “不帮,这王八蛋该死,,你知道那家拆迁户多可怜,娘俩四处上告,到这会儿都没着落简凡肯定地说了句,很气愤,向来对商大牙也是一份利用关系。这当会儿态度当然明确了。简凡的态度一明确。曾楠的态度就不明确了,不但不明确,而且脸有几分难色,像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听得简凡说完这才小心翼翼说着:“那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不过说好了,别生气啊”。小

    “我现在已经很淡定了啊。想让我生气都没有那么容易,其实李威就不提醒,我也准备置身事外了,这根本不是我管得着的事简几无所谓了,从听到这事的经过之后。已经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了。不料曾楠轻声说了句:“这事你淡定不了”,唐大头把商大牙藏起来了

    “啊?什么?。简凡吓了一跳,整个人弹跳离座,嘭声哎哟撞到了车顶,捂着脑袋紧张地看着曾楠,曾楠做了错事一般说着:“不怨我啊。他不让我告诉你,他知道你对商大牙不感冒

    “不会吧,有事他不告诉我,反而告诉你?”简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是个玩笑。

    “不是,她托我打探点消息小一说是商大牙的事,我公司里的事商大牙不也多少帮过点忙么,我就帮他打听了打听,不过什么也没打听着,就知道现在刑警四队到处找他人呢”老唐怕你知道了生气。特意嘱咐我千万别告诉你”曾楠说完了,无辜地盯着简凡,生怕简凡暴跳如雷。不过怕什么就看到什么了,简凡是咚地一巴掌拍着前座,淡定不住了,直叫嚣着:“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赶紧找老唐”那草包又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了,这要牵进去谁救得了他”

    曾楠瞬间被简凡猝来的气势折服了,二话不说,一正身子一扭钥匙一踩油门,车像离弦的箭嗖声飞驰而走”(未完待续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第38章 做贼莫做枭

    建南路食尚家常饭店门口不远处曾楠停车的位置,曾楠不时看着腕上的表,仅仅过去了五分钟却觉得像一年那么漫长,此时担心的是简凡和唐大头俩人再互掐起来,这俩都个性得要命,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自己毕竟是个不光彩的角色,把唐大头的千叮万嘱秘密抖搂给简凡了。很多年了,很多时候总让曾楠免不了要回想自己跌跌坎坎走过的路,想想那些忘了的和还留在记忆里的朋友,还只有这俩位合不来又离不开的朋友一直如影随行。

    什么是朋友,或许经历过很多事的曾楠对此很有感触,在她看来,朋友就是你不需要的时候也许不会想起他,不过你需要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撇下你”,不管是唐大头还是简凡,不管的个人是什么性子。不过在这一点是雷同的。

    恰恰这样的雷同让曾楠担心。唐大头和商大牙臭味相投,肯定不会撇下不管;而简凡洞悉此事的厉害,肯定要让唐大头袖手旁观,依着俩人都很拗很直的性子,恐怕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问题,这结果”曾楠想像得出,不举来腿往干一架都是轻的。

    意外,对于曾楠绝对有几分意外,人出来了,老唐挂着拐,简凡搂着他的膀子,俩个人还是一如既往般地说说笑着,看样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出门的时候那个大头儿子追出来了,后面的菲菲忙着抱起来。三个。人在说说笑笑着,格外地亲密。

    是没有说?曾楠狐疑地看看,倒过来了车直停在门口,简凡临上车不忘搀了老唐一把,唐大头多年闲适已经发福得厉害,坐进空间狭小的宝马里还喘了口气,简凡拍上门回身坐到了副驾上,和菲菲招手再见着,曾楠边发动车边奇怪地看了简凡一眼,没说话,不知道俩人搞什么鬼。

    “哦”老唐,人在哪儿呢?”简凡故意回头问着,很随意。此时唐大头不但没发火,反而笑吟吟凑上来:“土马街那块,有个酒吧,叫地下情”

    “呵呵”上马街?那可是繁华区啊,哈哈反侦破意识不错,这叫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简凡笑着回过了头,曾楠驾着车前行着,又是有点诧异地看了简凡,可不知道这货刚才下车还一脸怒气,这转眼又成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了,估摸着八成又是忽悠住唐大头了。还没说话,简凡感觉到了曾楠的心事一般故意埋怨着唐大头:“老唐,你丫真不够意思啊,要不是我无意问曾楠你都不准备告诉我是不是?老商好歹也算我朋友嘛,你想知道点警务信息。你问我呀,我不比曾楠认识的警察多呀?”

    “老商到是就想找你,我没让他去,大牙这两年成社会名流了,白天换着车坐,晚上换着妞骑,我怕你假正经不想和他到一块,所以就没告诉你。”唐大头说得直接直白,曾楠一听这货形容社会名流的话。扑哧声笑了,简凡也笑了,笑着顺着老唐的思维问着:“哦哟,你说这社会名流,不会也看不起我们,嫌我们多管闲事吧?”

    “不不不,,绝对不会,北深坊那事抓了老商四五十号人,里头有几个是大牙的拜把兄弟,这会儿谁敢留他。连他都不知道该去哪儿,这会儿我听说来真格的,都他妈刑警队的,他也是没办法才找的我”我就把他送到车罗子开的小酒吧里了,,那地儿人乱,一般没人注意。”

    唐大头压低声音说着。这个地方简凡倒是听唐大头说过,是从保安褪化到街头拉皮条的车罗子和迷糊俩小兄弟,在唐大头的资助下不几年也鸟枪换炮了,开了个小酒吧,明里卖酒,暗地招嫖,兼顾都市男女的地下情生意,所以这名字就叫“地下情”酒吧,据说还是唐大头的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个名堂来。

    半个小多小时的路程不近,胡乱地聊着,很轻松,不过都是些闲事,这回聊简凡可就有点目的性了,不时地问着商大牙这俩年怎么挣钱,一听唐大头说,根本就是拉了一帮子痞子拆迁挣钱,这挣钱是按人头向拆迁发包方收费,下面的小兄弟挣出勤费,中间的大哥挣的钱叫“扒钱”按人头扒钱,而所谓的拆迁在老唐嘴里叫“逼迁”据老唐神神秘秘摆活着,只要身边有三二十个兄弟的。一个月“扒钱”能扒到两三万,而像商大牙这号大哥里的大哥,月收入怎么着也得有十来八万,一来二去时候长了,商大牙这地下赌场有几个成功转型了,全成了“逼迁”施工队,据说最壮观的时候能招来三五百号人,光能打架的“外流”就有一百多号人。

    再一解释外流,这是指户籍不在本地的闲散人员,打架没出事拿钱,出了事走人。这是相对于“杆子”人等的,什么叫“杆子”呢?又是指专门充人数在现场,逼迁时不动手打架,但会给你想一些诸如砸门、摔东西、墙上泼大粪、点一挂鞭炮往你家里扔的恶心办法,反正就是逼你迁。

    这些令人发指的行径到被唐大头绘声绘色讲出来,根本不觉得良心有什么谴责似的,反倒对商大牙现在的成就多少有点羡慕之意,不自觉地说起老子当年勇来了,要是当年那百把十号兄弟都还在,就干老商这会的生意,一年弄他个几百万小意思,肯定比这当会一家子累死累活开饭店要强上不少。

    曾楠笑了,直贬了句那你再树杆扯旗招兵买马不就成了?简凡也故意别了句,对呀老唐,再当回你的大哥呗,老商到霉了,你正好补上”

    不料这么一说,唐大头又想回来了,脑袋摇得像拔郎鼓:算了,弄逑不成,本来他想拉我入伙,我也有点动心,不过看现时会这样,还是没好果子吃,哥们都赔了一条腿了,别再惹了谁赔上老命可就哉不来了

    被老唐这句大实话说得又有几分莞尔,一笑之后又是有点胸口发闷,是被老唐说得这些故事搞得发闷,这些社会的阴暗面都是一种畸形的生活状态,就像这些逼迁施工队何尝又不是逼出来的?难道就有人天生愿意当婊子、拉皮条、搞逼迁?

    到了上马异,看看时间刚过十七点,天色还大亮着,车停到了酒吧对面的路面上,下车的简凡扶着车看过来,夜几…小降临,地下情坏没有蠢蠢欲动,不讨巴经有几位穿得幕背进出出小酒吧,嘱咐着曾楠车里等着,自己和唐大头跨过街面,到了酒吧门前,掀开珠帘,映入眼的先是和榴弹箱一般的柜台,杵着几层手榴弹似的红酒,一位穿马甲的小伙正调着果盘,老唐大咧咧一进门,手一搓一个响亮的响指,柜台里的人没动,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轻盈的女服务员迎上来,一看是唐大头,顿时花容绽笑,甜生生叫着:“哟,唐哥您来了。快请

    看来是熟客,简凡见得这小姑娘不过二十出头的光景,短裙红衣低胸高袜,一笑起来比柜台的酒颜色还暧昧,再看老唐,色迷迷地笑着,不过没应着坐下小指头一勾,服务员凑上来,就听老唐问着什么,服务员点点头示意着楼下,说完了要走,老唐没柱拐那只大手直来了个抓臀龙爪,在小姑娘的翘臀上生生捏了把,惊得简凡来不及出声阻止,只怕出什么意外,万一人家大喊非礼这脸可没地儿搁了,,不料什么也没有发生,被揩油的服务员仅仅是一仰身再一回头,呶呶嘴做了个鬼脸,又很拽地扭着腰肢进柜台里了。

    哟,这他妈不会是老姘头吧?简凡狐疑地看了自得其乐的唐大头一眼,跟着这货的步子,直进了酒吧的后墙拐角,一拐又是别有洞天,很陡的楼梯,灯光很暗,扶着老唐下台阶,随意地问着:“老唐,车罗子雇的这卖酒服务员还兼职卖淫?怎么你丫想摸就摸?”

    “哈哈”不摸白不摸,你以为酒好卖呀,不找几个骚点的服务员,人家谁来你这儿喝呀,又不上档次,还死贵死贵的老唐随意地说着,声音又压低了,唆导着简凡:“哎,才才那位怎么样?粉嫩水灵吧,今年刚二十,那张小嘴不光叫人甜,吹起来还舒服着呢,要不一会儿试试?保证五分钟让你爽歪歪了”绝对能给你老婆不一样的感受,嘿嘿,,想上了吧,哈哈

    昏暗中看不清面容,不过不用怀疑唐大头此时已经是淫笑一脸,简凡没敢答这句腔,知道这事是唐大头的专业,再扯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下了楼梯,却是一层地下室。一看窄窄的甭道两边各三个门六间小间,很让人怀疑这地方的用途小一到这地儿简凡转移的话题轻声说着:“这地方选得不太好啊,万一警察堵了门,那不成瓮中捉鳖了么?”

    “得了呗,就你聪明呀?那儿还有个暗门,上面只要有动静,下面眨眼就能溜了,老商就是搞地下赌场出身的,你以他那么笨?”唐大头指指其中的一间门说着,踱了几步到了了下一间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应声而开,屋子里透着昏暗的灯光,地下室很矮,简凡小心地低着头进了门,啪声门轻轻关上了,站在俩人身身边正是几年难得见面的商大牙,一脸胡茬子,满头蓬乱发,两眼红通通、耳牙白森森,再看地下室的矮桌上,放了一瓶二锅头已经喝了一半多,下酒的菜两样,花生米配榨菜,不用说,这位名流落魄了。

    “大牙,看看谁看你来了”,别这鸟样呀,啥过不去的,公安抓人都是个风头,避避风头就逑没事了,安生住着,这地儿住得不舒服了,哥再给你换个地儿,我就不相信谁找得着你唐大头直拍了拍高大的商大牙,一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样子,商大牙既感动又难过,直抱了抱了唐大头,动情地喊唐哥谢谢啦,我商大牙要躲过这一劫我以后得认您这个亲哥”

    俩人一个是义气深重、一个是感激涕零,男人腻歪起来不比女人差多少,简凡生怕唐大头扯起来没完,直拽着唐大头打发着:“老唐,你出去一会儿,,我和老商商量点事

    “商量什么事不能让我听着?”老唐还不走不,怏怏不乐了,简凡却是胸有成竹知道怎么对付这货,小声说着:“你到门口边调戏调戏小服务员,边望着风,,我和老商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总不能让老商跟耗子似的一直钻这儿吧?那有这样对兄弟的,何况还是商大哥”,去吧,忙你的去,这事都说了,武帮比你帮强

    “那行”,你们聊小唐大头再看商大牙也没反对,大大方方一挥手,简凡开门,直把这货不迭地推将出去。

    一闭上门,商大牙却是唐大头心眼多,知道简凡有话,可却不知道来意,眼睛滴溜溜转悠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抱拳谢了谢,还是那副江湖人士的客套。

    “来”坐简凡倒反客为主了,直伸手请着,一桌一床的小小房间,这个临时的避难场所充斥着一股陈腐之味,似乎简凡并不介意,等商大牙坐到了对面,却见得简凡已经是就着瓶子直灌了一大口酒,砸吧着嘴巴,眼睛很玩味地盯着商大牙,出声了:“商大牙,你知道你犯的事有多大吗?”

    商大牙点点头,不可能不知道了,就不知道事多大,可连着抓了这么多人,警察去了自己家里几趟小差不多认识的人都捋遍,就这架势都够吓人得了,一点头到奇怪了,舌头舔舔大牙诧异地说着:我们以前都这样啊,能拆就拆过去,拆不过去就强拆过去,打架伤人的事天天有,以前也死过人,只要老板出面,也就十来万的事,这回邪了啊,这咋就招来这么多警察?还他妈穷追猛打。拆房子的又不是我们一户,人家比我们还狠,我们拎根棍子,人家直接扛着榔头,还有拿关公刀的,我一兄弟被人敲断条腿,现在都没人管,找谁说理去,”这他妈警察纯粹不让我活了”小

    “好好”你也别喝了,咱们这不是一块想想办法不是,说说,这事的经过,谁让你们去拆的,这里头到底谁在坐庄。”简凡问着,没给商大牙倒酒,自弓去灌了一口小商大牙唉声叹气着,怕是这几日被警察追得狼狈不堪,说话也缺了条理性了,不过好歹对简凡是不遮不掩了”

    流程很简单,房皋一估价,拆迁公司向发包方按平米交纳保证金,这其实就是押金,一是防止拆迁公司中途撂挑子不干,二是出了安全事故时用来赔偿。正常都是大股东或者牵公旧到程后。开始找股东入大牙自称自只就是入股洲方,不过只占不到一成的股份,而且真正的大股东很多都是干股,而且这大股东很多根本就是把钱直接从空中提走不入账,提起这些,商大牙有些不忿,那意思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小卒子,而且也不管怎么说,这事也不该自己负责。

    问了这次的合伙的几个股东小商大牙却是面带难色,嗫喃着说了几个名字,一个叫江沁兵,这是所在区的区委副书记,一个叫许向南,是这公安分局的一位局长,还有一位房管局的公务员,包括商大牙一共六个股东,而除了商大牙,说起来还真都是社会名流,问到当天的事,商大牙又爆了一个猛料,北深坊这片拖了两个月没拆下来,搞得开发商也有点吃不住劲了,那天是开发公司的雷老板直接找得商大牙,允绿色∷小说的涉案嫌疑人交待出来的幕后指使人都叫:商亚军。

    简凡边喝着酒边捋着思路,这位雷老板,自然是简氏企业的雷涵洋了,而这里面的股东就复杂了,有区政府的、有公安上的、有房管上的,如果那一夜不是惊动了那么多刑警到场事态扩大了,说不定这些事还真能被这些来头不浅的人物压下去赔点钱了事,可现在既然压不下去了,恐怕现在矛头所向,也只能是面前这位涉黑人物了。

    商大牙说完了,期待地看着简凡,这数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几次躲藏都差点被警察提留走,看那惊恐的眼神,确实是害怕了,简凡最后一口酒灌进嘴里,没见到喉咙怎么动,一口酒就消失了,盯了了商大牙很久,这才开口道着:“老商,你比唐大头聪明,看得出来你也想清楚了”这事嘛,你死定了”

    商大牙使劲打个了嗝,憋得眼凸喉结动,不过看到简凡叉手而坐的样子,气定神闲,面色不惊,又是心中一凛。这中间的关节也想过不是一次了,不用怀疑都知道自己要顶这个缸了。简凡话虽难听,可说得没错,商大牙点点头,闭着眼,像认命了一样。

    “不错,有自知之明”其实也不重,不是你亲手打死的人,你也不在现场,你怕什么?是不是好容易混到了今天,一眨眼房子、钱、女人,一下子都要失去了,要进监狱吃公家饭当公务员了,有点胆虚?”简凡问。

    商大牙听得有点刺,不过这话正说到了心里,沉吟了下无奈地说着:“差不多就这样,你不知道这些人多黑。这次入股我也入了八十万,说不定这钱我一分都拿不回来,还是***那开发商姓雷那王八蛋,一出了事别说给我报酬,妈的他现在装得不认识我,我打电话都不接”这回我他妈惨了,又是当官的,又是房管上的,又是当警察,能抓的只有我了。哎”我也活了快四十年了,差不多活明白了啊,论钱的都不叫交情,也只有唐哥和你这号人,有难时候伸出手来的,那才是朋友

    “呵呵”别给我脸上贴金啊,这事我可帮不了你简凡笑着,看着这个丑陋的商大牙倒是也不缺几分可爱之处,最起码这话说得是不掺假。简凡这么一说,商大牙反而豁出去了,一抱拳:“能来看看,这就是交情,等我躲过这一关,再到国宾楼请你和唐哥啊

    “你躲不过去的简凡不以为然地说道,直指着商大牙:“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公安局不可能半途而废不给群众一个交待,你不黑不白,又有这么多人指证,正好扣上这顶黑锅,只有你到霉了大家才能安生,你说你躲得过去吗?”还有一个更难的问题,你们这交易都是见不得光的,你就想把谁拉下水,都是空口无凭,所以就抓了你,你也是百口莫辨,只荐老老实实坐几年

    嘭”一声重重响声,震得酒瓶骨碌碌滚到地上了,是商大牙被刺激得重重擂桌,跟着是两眼血红,眼珠往外直凸,恶声恶气喊着:“我他妈不服呀”

    “是吗?有这么人凶的胆气,还躲在这儿干什么?”简凡像故意刺激一般,又来一句。一句听得商大牙浑身力气无处使一般,颓然而坐。可不躲这儿又能怎么样,不服又能怎么样?

    “这样吧半晌简凡见时机已到。轻声劝慰着:“我不建议鱼死网破的结果,我有一个鱼不死撞破网的办法,不过得考验你的胆量了,方法不一定就好,不过比你窝囊成这个样子要强那么一点点。而且会让坑你的永远记住你,,想听听吗?

    商大牙瞪着血丝密布的眼睛小没有怎么考虑,立时使劲地点点头”

    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曾楠终于等得不耐烦了,直进了酒吧里,一瞅到唐大头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货正和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坐在角落里调情,调情幅度非常之大,几乎是毫无顾忌地又拧又摸那女人脸蛋和大腿上的肉,那女人水蛇般的胳膊直缠着唐大头,气得曾楠蹬蹬上前提着酒杯一杯子直泼到了唐大头脸上,拽着人起来问简凡人呢,一说在地下室,生怕有什么事,直拽着唐大头下了地下室,还真有变故了。敲了半天门没反应,叫来了服务员开了门,让唐大头目瞪口呆的是,房间里那还有人,一紧张摸到藏着暗门的房间,暗格已开,从这里可以直接出到酒吧的后门,不用说人已经走了,唐大头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合时宜地对着曾楠神色凛然地说着:“我这兄弟真他妈够意思,”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撒手不管的,有他帮忙,妈的多少警察都抓不着老商了”哎哟

    一声惨叫,却是曾插气极发威,一脚踹得老唐一个趔趄半跪到了地上,还没等骂出声来,曾楠早急匆匆飞奔着出去了”(未完待续,)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第39章 铤而出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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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堪其人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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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纷扰几时销

    趿趿踏踏杂乱的脚步声,一层控制了俩个人,二层控制了不知道几个人,郭元冲进来的时候还能听到叫喊声,很大,很诡异,有点心慌,生怕这干抓捕的刑警手没轻没重出个什么事故又要出麻烦,这干二十郎当敢打敢拼的小刑警虽然是队里的中坚力量,可也从没让人省心过。

    奔上了二层,看着亮灯的大客厅直接冲了进去,不过冲过去霎时又快步退了出来,惊声问着:“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一瞥就瞧见了几个裸身的男女,铐上了铐子还在鬼叫,像发神经病一样,沙发上披着衣服的,估计是警察刚刚给扔了件,叫也叫不醒,一问守门的队员,这事倒不是没遇过,不屑兼可笑地说了句:“嗨药了呗,下面俩是司机,上面五男三女,只有仨清醒的,剩下五个都嗨迷糊了……溜得冰,你看,还亢奋着呢,群.奸群宿呢,我们上来两个干一个,正来劲着呢……嘿嘿……”

    小刑警暧昧地笑着示意屋里,郭元悄悄一瞥,回头一巴掌扇到小警脑袋上,这小家伙是说吸食冰毒后引起的性亢奋,一群男女胡来呢,再看屋子里零乱的衣裤,红红绿绿白白一地,茶几上还摆着家伙什,看来是个聚众吸毒的窝点了,一沉吟安排着:“……调俩女警过来,叫救护车……三组,商亚军在里面么?”

    “不在呀……”里外对现场紧急拍照留证的喊了句,一眼扫过五男三女个个白白净净,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小姑娘,那有那个悍匪形象的商亚军。

    “各组注意……搜信号源,商亚军很可能藏在这个别墅里。”郭元步话里指挥着。

    事急之下,知道这是个窝点,刑警就没人客气了,握枪拎铐子,挨个着房间门连撬带踹,挨着搜索着房间,一层二层、楼顶、地下室、车库,翻遍了,连续没有发现目标人物的消息陆续传来,郭元干脆又指挥着用信号仪重新定位,奇怪的是,人虽然不见,信号源仍然嘀嘀指示着方位,沿着信号的指示,七八个外层搜索的刑警渐渐聚拢到了楼角的花圃边上,包围圈渐渐缩小,一拥而上拔拉开花丛……

    傻眼了,信号源倒是在,不过只是一部手机而已。

    “不会吧,这么拽,连咱们也玩上了。”

    一位刑警从花丛里捡回了手机,诧异地抬头望望,院墙并不高,不管是院里人的还是隔墙扔进来的都有可能,不用说被人玩了。

    “玩呗,有他玩砸的时候,赶紧通知郭队。”

    “也没白来啊,这群p场面你们谁见过。”

    “你丫不是想试试吧……哈哈……”

    几个刑警边开着玩笑,边拿着捡到的信号源回复队长,一放到郭元手里,队长同样是悻然一脸,摸着自己的手机回忆着刚才重案队追踪给的信号源方位,从gprs导航图上琢磨了片刻,明白了,这货是从丽华酒店现场不远开始打电话,一直牵着四队的鼻子牵到这儿来了,一省得自己四队好歹也是刑警身份,被人这么牵来牵去,实在又是一口气难往下咽着,不过现在这现场可离不开人了,过了不多久又清醒两个人,清醒了还是浑身痉挛,还有个一女两男估计是服食有点过量,直翻白眼吐白沫,不知道是吸成这样了,还是被警察吓成这样了,不过就这倒霉样子,实在不好处理了。

    一面汇报着支队、一面催促着路上的救护车的女警到位,正拔着电话的功夫,负责内层处理三组有位警员奔出来,附耳悄悄说了句什么,郭元一惊,跟着进了现场。那警员指着位刚刚穿上裤衩神情还有几分萎顿的人:“就是他。”

    “你叫什么?”郭元虎着脸问。

    “我爸是许向南。”那穿裤衩的神情虽有萎顿,可话里中气挺足。

    “我问你叫什么?”郭元瞪着眼又加重了声音,不客气了。

    这威势稍大了点,那二十郎当的年轻人吸溜着鼻子说着:“许孟东。我要打电话给我爸。”

    “不…行。你现在是嫌疑人。”郭元重重说了句,转身就走,还不忘回头指挥一句:“把他反铐上,衣服穿上,像个什么样子。”

    “嗨,我爸真是许向南,杏花岭分局局长……嗨大哥,别别,轻点轻点,咱们一家人,干嘛这么狠……”油头滑面的年轻人碰上铁面刑警了,不迭地告饶着。

    人被铐上了,那警员悄悄退出房间指着里头悄悄问着郭元:“郭队,没准还真是许分局长的儿子,他连分局副局长、政委都知道是谁,这个一般人编不出来。”

    “我也知道是真的……已经汇报支队了,现场的货都十几克够判他了,怎么,这么多人看着,你把他放了?别管他,就当不知道……这事只能糊时糊涂来。”

    郭元悄声叱着,那警员会意,只能懵头装迷糊全逮回去再说了。

    警车开进来了,救护车来了,随车的女警也来了,昏迷的俩位倒也不重,这种吸食过量的事经常见,派了几名警员随行去医院,剩下几位押上了警车,专业现场勘察取证又拉着警戒忙活上了,这个时候,郭元看了看时间,已经是22时55分了,也就是说,两个多小时里,要找的目标商亚军已经连拔三家,第一家是冲着开发商去了,第二家是拆迁公司,这第三家么,估计要应验在这个许孟东公子身上,那非法拆迁要和所在地的公安没关系,鬼都不信,这不用说又是一件私怨,搬不动老子,把他儿子捅进去再说……儿子出事,老子是铁定要乱方寸。

    暗暗地思忖着,看着萎顿的几人被押上警车,那梳着中分头还有几分未成年气质的许孟东哀求也似地看了带队的郭元一眼,郭元侧过脸,只当没看见,这年头老子好汉儿子软蛋的事见多了,仗着老子的势软蛋充好汉也见多了,不值得同情,就办得这事都不值得人同情,直待车走了,留下现场勘察和周围左邻右室取证的人员,郭员带着外勤暂时离开了汾阳别墅这个现场。

    “哎郭队,下一步怎么办?这小子够滑溜的啊,他这是要干嘛?”驾车的警员途中问着沉思的队长。

    “狗急跳墙,拉垫背的。”郭元不置可否来了句。

    “他那罪铁板钉钉,拉垫背的有什么用?”后面的警员插了句。

    “哎,你们还年青呀,你们真以为要是没有人暗中支持,就商亚军个痞子流氓,能支起这么大摊,办这么大事?他有多大本事,能拉走价值几百万的机械去干活?再说他有多大胆,敢非法拆迁还打死人……他这是要搅得沉渣泛起,让见不得光的事爆出来,万一真正的幕后有什么把柄落他手里,那他的罪可就轻多喽……否则只能让他当炮灰。”郭元感叹地说着,越看越像一种很高明但摸不着痕迹的手法,感觉看得越明白,不过好像更糊涂,像这个样胡搞瞎搞,岂不上在一定程度上让自己罪上加罪!?

    “郭队,不对吧,冤有头、债有主,他报复拉垫背的我信,可我就不信他敢去找区政府。”后面那位悄声说着,只当私底的玩笑,一车四人呵呵直笑。

    “要是他真敢去找……兄弟们抓他时候客气点啊,好歹算个爷们。”

    “哈哈……对对,张武说得对。”

    “屁话,私底别瞎扯啊。”郭元打断了几位刑警的笑话,直训斥着:“以后发现谁说怪话,队里的学习笔记,学习会议记录,包括心得体会,他一个人抄啊,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们,思想教育一点都不过关,认识的知道你们成长有问题,不认识的还说我这队长水平有问题呢………”

    侃侃地教育着,不过缺了几分力度,几个二十郎当的小警只是捂着嘴吃吃地笑,关于抄笔记纯属无稽之谈吓唬人的,真让这帮拿枪的手抄出来,恐怕连队长也羞于示人了………

    ………………………………

    ………………………………

    时间指向23时整,就在刑警已经收队,估摸着今天应该消停的时候,还就有不消停的人在忙活着……

    其实很多事就是窥一斑而知全豹,在汾阳别墅区路口暗处看到警车、救护车来来往往,不用进现场就知道这三杆子结结实实捅正着了,缓缓地驾着车一路慢慢沿着汾河路面向南行驶着,过了五仙桥,从北到南又是一个大转折,此时比刚刚开始的时候却是多了一分顾虑,不过箭上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除了往前走,简凡思来想去,似乎没有退路,或者退路并不安全。

    从并州路再南行四公里,到了蓝天宾馆不远的地方,街口处有人招手,简凡稍稍停车,那人拉着车门呼一下子坐到了车上,拍上车门,是商亚军,又递给简凡一部手机,互换着手机号,大慨是今晚快意恩仇的紧,商大牙边换手机号边乐颠颠说着:“……简凡不是我捧你啊,当过警察的****黑事是厉害,这几下真够味,直接捅人痛处了……刚才我给许向南打电话了,我说把老子送的礼都退回来,不退是吧?不退我就告诉他把他儿子送进去了……吓死他了,一个劲叫我商大哥呢……哈哈……**,这帮王八蛋要栽我手里,让老子坐十年都划得来,痛快……”

    简凡瞥了眼情绪有点过于亢奋的商大牙,泼着凉水道:“越来越险了啊,你现在惹得几个都是惹不起的人,下面这一位更惹不起,你想好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要是栽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救不了你。”

    “甭废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告诉我怎么整就行,剩下的我来办,不出这口恶气,憋都憋死我了。”商大牙恶狠狠地说着。

    “好,说情况,雷涵洋答应给你五十万,这是个漏子;王平阳是提供机械的人,同谋,也是个漏子;许向南没有漏子,可他儿子这漏子你知道;下面这位可是个区长,你们平时抓过他什么把柄没有?”简凡问着,一如从悬案中找突破口一般,找准了几个人软肋一击而成,此时又瞅上另一位了。

    “没有……这鸟人滑得泥鳅样,没少给这王八蛋上供,都送这儿来了,根本见不着人,我说都说不清……就争取这个拆迁项目吧,光王平阳通过我就送了两三回钱,都他**一方便面箱钱,都是他相好代收……你说这事搞得,我说出去吧,都没人相信……”商亚军咧咧了半天,说不成一章,说来说去,还是没有真凭实据。

    “这个女人叫什么?”

    “不知道。”

    “啊?你送钱都不知道人叫什么?”

    “我真不知道,知道是老江养的相好。”

    “有什么特点?”

    “特点……特点?特点就挺骚得呗,让哥们看就是个给钱就能操的b,老江还当个宝养着,没准给他戴多少顶绿帽了……真的,不骗你,我后来才听王平阳说呀,这妞原来是个售楼小姐,买房和卖房的不少老板都操过,操得都不待操了,送给领导操去了……哈哈……整个就是糊弄领导呢吗!?”

    “有点意思啊……呵呵,女人在这个上面的手段可是花样繁多了,时间来不及了,这样吧,就从这儿下手,把人钓出来……靠巧取和智取,千万别耍横,惊动了警察你们可全完蛋了啊……”

    一正一邪,好像很有共同语言,简凡在悄声说着,商大牙细细听着,不住地点头,车停到了离并州苑小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商大牙又像前几次一样,猫着腰下了车,换乘了辆自己的车,驶到小区自动门前,这片中档小区的门禁却是很严,保安看着车没有出入证不开门了,车窗里伸着手勾勾手指头,那巡视的保安背着手持着橡胶棍凑到了车前,撇着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指门房的大表:“十一准时关门,没有出入证,不是本小区住户车辆,请自便。”

    这难不倒见多识广的混江湖的,车窗里司机蓦地伸出手来,手指间夹着一摞纸币,笑着讨好地说着:“兄弟,行个方便……来会个相好,不方便人知道。明早就走。”

    保安愣了愣,一下子没敢接钱,司机的另一只伸出来了,是驾照和行车证,很坦荡地说着:“哥们,就行个方便,这小区的监控这么严,进进出出都录下来了,我不至于敢干坏事吧?不给您找麻烦……别装正经啊,谁不知道并州苑小区是个二奶小区,我们今儿不过就来得晚了点……”

    保安蓦地笑了,并州苑这儿的精品小户型住房,有不少住着有钱人金屋藏娇的娘们,偷机摸空来的并不稀罕,面前这事嘛,没准是那个二奶背着大爷又找了位小爷,这倒无所谓了,接过钱方便就来了,一摁自动门,门缓缓开了,车缓缓地驶进去了…………v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第42章 鸡鸣与狗盗

    夜深了,城市的喧闹慢慢地安静下来了,王平阳派出去的几拔人没有找到躲起来的商大牙,也安生了,除了接到了几处流氓打架的报警,出现场处置的警察,渐渐地都安生了,像是今天的事已经结束了………

    “能办到吧?”

    和商大牙一起进来的是位留着长的小痞子,一看被老商捂着嘴的女人只穿着睡衣,两条雪白藕节似的大腿露在外头,一挣扎连…重要部位也隐隐外露,而且下面黑丛丛一片,看得这小伙顿时热血贲张,暗道:“唷唷唷……这也不能热得连内裤都不穿吧?”

    “老不死的,活该………”

    “废话……哥们以前杆上找食的,十万伏都碰过,这才多少伏,就这事判了我两年多呢。”

    商大牙yin笑着着拍着,那位手下只顾流着口水看香艳场景,商大牙又是踢了一脚,叱喝着到家里翻相机什么的,这下子床上的男子急了,顾不上身边的女人、也不顾上身上的羞处了,直着身起来两手辞让着:“别别……老商,有话好商量,咱们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你这么整我,能有你什么好处……老商,听我一句……”

    ………………………………

    “呵呵……雷子说叫:破坏公共设施罪名,就偷电线电缆呗。”

    那,效果很明显,强拆、逼拆、血拆、北深坊的打死人事件只是一个缩影,今天晚上从暗处冒出来的这些要致商大牙于死地的事,也是一个缩影,这些无数的缩影,已经成为笼罩着神州处处的巨大阴影,被见怪不怪的老百姓,已经熟视无睹了。

    那么,商大牙呢?是消失了?是跑路了?还是又在密谋着冒什么坏水?

    前三件小事大张旗鼓,后几件却是悄无声息,雷涵洋、王平阳、许向南、江沁兵,再加上房管局的一位和据说是市府很有点关系,经常做开发和拆迁中间人的老板,一个一个被商大牙挨个捋了一番,有了前三件明日张胆的砸车、捅黑以及闯进家时,后面的几件就简单之至了,估计是几位股东已经开始通气了,这些已经习惯于幕后操纵和闷声发大财的人,最怕的也就是见光,有了这么个不顾死活的商大牙来回翻搅,还真把这几位镇住了。

    手下快步一闯,直推开卧室门,屋里一个男人惊惶地喊着你是谁,这下商大牙有谱了,直拖着这女人进了卧室,大胳膊一轮,女人哎哟声喊着叫了声,直扑到床上男人的怀里,此时的床上半裸着身子,微微发福的男子,浓眉大眼,依然官威十足,一看是商大牙,顿时怒发冲冠斥责着:“你要干什么?”

    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足以使资本活跃起来,百分之一百,足以催动资本泡沫,那百分之四百呢?

    “烦不烦呀,好几家呢,楼上还有呢……那快点拿出来,等着,我还得上楼通知呢……”

    对,应该这样,只怕见光,而不怕丢。简凡在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之后,心里的踟蹰又增加了几分,那个风流倜傥、学识过人、英俊潇洒的雷涵洋,虽然拽得有点欠揍,不过说起来和自己无怨无仇,这要是捅人一家伙,就不进局子八成在大原也呆不下去了,捅不出来还好说,万一捅出来,牵涉到这么多收款人,查不查得清,即便查得清办不办得了?都是个未知数……当然,也可以私下来,如果这东西足够重要,没准能把雷涵洋敲诈得内裤都剩不下一条。

    “没有没有……”

    什么都不是,在大原通往汾西的二级路上,一辆皮卡慢悠悠地前行着走着夜路,原本商大牙对于简凡这般谨慎尚存不屑,不过出了城不久和南城区小兄弟的通电话知道了有不少道上势力在四处寻找自己,这倒对简凡一触即走,脱身事外的办法佩服得无以复加了,干得虽然痛快,不过事后有点心虚,原本就警察在屁股后,现在是众的矢之,黑白两道的公敌了。

    “好,那我试着说服你……”

    ……………………………

    “那就是了,可你这样是要干什么?”

    ………………………………

    两个人向上,俩个人向下,下了负一层的找到了单元楼的表箱,没费劲就撬开了,寻着商大牙安排着八层802号的电表,拔拉着多用军刀拧上了………黑暗里,听到了俩个人的对话:

    商大牙乐了,却没想到有这等意外之喜,说是说,手还是不停地拍,同来的手下还真是手快,不知道早从什么时翻到数码相机了,劈劈叭叭灯光一闪,直把俩人羞得无以复加,商大牙又是捋着袖子诈唬了几句,逼着这四十多的老男人和二十多的小妞摆了几个姿势,只让手下拍了够这才扔了件衣服,叫嚣着让俩人出来。

    “这有什么商量的,挣了钱按股份分红,赔了钱按股份赔钱就行了,您说对吧?”

    商大牙一听把这伙人全干翻,再一听还有安全的地方藏身,这倒上心了,惊讶地问着:“好事呀,说说,豁出去了。”

    三分钟……五分钟……反而没有声音了,商大牙一急,拽着同行的手下附耳说着,一指门铃……那人边听边点点头,直接正正身子大大方方一摁。

    “看你妈了个x!?”商大牙一脚踢过去,示意着卧室:“去瞧瞧有其他人么?”

    江区长说得语重心长,不过话难投机对面这个流氓,那流氓眼神不住在身边的女人身上打量,看得江区长恨不得把女人直推到商大牙怀里自己走人,不过心里已经隐隐知道商大牙的来意,这当会这么大的糗事被人撞破,恐怕自己连回旋余地也没有了。

    “那这就简单了,长话短说,您是大股东,您当家,我只要一百万,我知道你现在也拿不出这么钱来,你给我银行卡、支票还有什么值钱东西吧,我也不敢要……这样吧,明儿早上八点以后等我电话,把钱给我准备送到指定地点有人接收,你也知道兄弟我要跑路也需要钱,等着急用,废话就不多说了,记住,只要现金……怎么样,没意见吧?”

    商大牙扬着手机,很拽地说了几句给恭身听着俩人,说完了一甩长发一扬手,俩个人大大方方,开门,走人,下了楼,四个人上了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并州苑小区,毫无阻碍地到了大街上……

    “别别……”江区长被激得说话了,浑身是八十老头吃黄莲,那叫苦也(爷),你说这逛娱乐场所不安全吧,可咋能想到金屋藏娇更不安全,这当会是被人逼上绝路,低声下气地说着:“老商,咱们可是没怨没仇,我可没害过你啊,不但没害过你,这俩年的拆迁项目可没少给你们……”

    意外之喜,商大牙没想到居然这位江沁兵区长今晚就下塌在这里,而对面的江区长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痞子能轻而易举地进了这个保安严密的小区。

    负一层,俩个人掐了电,得意地笑着,一位跑出去仰头看了看,断的没错,这才放心了,俩个人窝到楼梯拐角,等着……

    几句话皆是戏谑,商大牙逗弄够了才这欠欠身子,此时强势之势逆转,商大牙俨然一副区长当年教育他的样子撇着嘴正色道:“你真以为警察要抓我,我就吓得屁滚尿流躲起来,好让你们逍遥自在?……老江,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朋友,这两年你给的项目不少,不过这是不是人情你心里清楚,就这个地方,我来送钱就不止一回吧?哥们挣的辛苦钱不少都孝敬你了……我说得对吗?”

    “应该就好……北深坊拆迁我找的两拔一共去了将近八十人,这几天被警察提留走了六十多,兄弟们钱都没挣着,倒被先被雷子关上一通,没准动手的还得判几年,这劳务费、误工费、还有补偿什么精神损失费咱就不玩那么花样了,我就问一句,应该不应该给这些落难的兄弟们整俩钱安顿安顿,要不以后咱们怎么请人家干活,你说对不对?”商大牙侃侃说着,让江区长觉得怪怪的,好像这个草莽人物倒挺有义气似的。当然是不敢犟嘴,点头称是着:“对对……说得太对了,我也正想找你商量商量这事呢。”

    简单吧!?非常简单。没有人知道,这整个是一个诓人开门的连锁反应。

    字、

    “兄弟,说句话呀,接下来咋办?这娄子可全捅了,王平阳也是个老流氓,手底收罗的像我这号带队的不少,一个对一个我不怕,可要是都联合起来干我一个,我怕我明儿回去就是缺胳膊短腿,这帮人可比警察的消息灵……”商大牙不无紧张地问着,出城半个小时了,一直向前走着,简凡难得说一句话,此时好像有放破,商大牙话音刚落,简凡驾着车,缓缓地停到了路边,荒凉的路边,停车、熄火、提醒着俩人都关手机,慢条斯理抿了口水这才问着商大牙:“跟你那几人都走了?”

    绝对是业内人士的手法,拧了个镙丝电表稍稍一松,直接是徒手把红蓝粗线一揪,然后是虚触着,劈劈叭叭的电火花闪着,边闪这人边得意地解释着,一虚接一忽闪然后嘭一下没电了,他以为电表有毛病了,一准出来………

    现在二十三时刚过,好像这些办法都不能用,商大牙会使用那一种呢?简凡只是稍稍一想直接略过,饶你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想不出这类鸡鸣狗盗的把戏,或者对于商大牙能镇得住一位区长也不太担心,真正揪心的还是无意中从柔软时光西餐厅顺手牵来的那个包,又一次拿在手里细细数过,三十九张,细细一数时间跨度差不多两年,不用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否则雷涵洋不用这么慎重地放在随手的手包内层里。那重要为什么要随手带而不锁进个安全的保险柜里呢?

    镇住了的反应也各不相同,分局的许副局长下了命令,从分局治安上调来了一位经常和这些地痞交道的治安队长,带着人在四处寻找商大牙的下落,而自己却是无暇坐镇指挥,开始忙着找同行里的熟人打探儿子是被那个单位拘留了……而拆迁公司的这位王总,当天晚上是专门找了个陪洒妞请市发改委的俩位领导吃饭的,被商大牙这么一搅和,大大丢了面子,而且又趁这机会要撤回钱,那自然是不能答应了,万一这参股一堆事暴露,肯定又是无穷无尽麻烦,于是他这里的动作是电话邀约了藏在暗处的不少人,大的南城区商大牙经常出现的赌场、歌城以及桑拿洗浴中心都有不少人提着砍刀,在满大街寻着平时有点名气的痞子,见面就是一顿暴打,追问着商大牙的下落。这群浮出来的股东,恐怕就剩房管局和区政府的俩位老实点,开始筹措现金了。

    “呵呵……好啊,听你一句。”

    “对,没怨,也没仇,项目也没少给。”

    “老三,你行不行呀?”

    那男人万分羞态地披上睡衣,女人也吓得也跟着亦步亦趋出了外间,两个人坐到了沙发上,瞬间的慌乱之后,这会老实了,男人在不停地擦汗,女人紧紧地夹着两条腿,生怕*光外泄似地没来由的紧张。俩人都是惊恐地盯着一脸狰狞的商大牙,可不知道怎么着这人就进了自己家里。

    呵呵哈哈,都这份上了你丫还吓唬我……商大牙呲牙咧嘴笑着,手冷不丁一抽薄被,跟着是手机卡卡嚓嚓一响,那男人下意识地捂着脸部,一捂脸部又省得裆部露着一枪两弹不雅,赶紧捂下面,上上下下乱捂着手忙脚乱,偏偏这女人跟添乱似的紧紧搂着自己,匆匆一瞥又是白腿修长、**半露,就这照片要泄出去,想不大红大紫都不行。

    “对对……”江区长颓势已明,不迭地点头,像恭迎市级领导训话,老商话锋一转直入主题了:“没怨,没仇,我给钱你办事,我公平交易,我不是讹你来,不过有笔账得算算……这个项目最大的股东是你,还他**干股,挣了钱好说,你拿你的,哥们从来都不吭声……不过现在眼摆着出事了,挣不了了,您说这责任,是不是也应该按入股分摊呢?”

    ……………………………

    “那我怎么办?狠捞一把走呗。”商大牙破罐破摔,直接干脆了。

    商大牙来得快,去得也迅速,得意地说了句,起身就要走,这下江区长和相好同时急了,猝然站起身来作势拦了拦,江区长一脸紧张,指指商大牙的手机和那人手里的数码相机,期待问:“这个……这个……要不老商,我多给你钱,这个留给我……”

    “这就得了……那我们走了,你们继续,放心,一定不会停电了。”

    房间里,不理会女人水蛇般缠着胳膊问着老公老公怎么办的不停发问,江区长悉悉索索的穿着衣服,火冒三丈地骂着:“还能怎么办?准备钱吧,这人现在成疯狗了,见谁咬谁,这要是捅出个裸照门来,我得钟鼓楼上往下跳了………我说容啊,你长点心眼好不好,你这一开门,差不多得把我双开了……哎,气死我了……”

    “对对……”

    ………………………………

    “不干什么,串串门,就碰上你了,呵呵……”

    ………………………………

    “能能……一定办到。”

    “走了,除西餐厅砸车的,剩下几个跟我的都是外流,一人一万,这些人你别担心,只要他们身上有钱,你就别指望能找着人………再说他们没干什么,根本不惧。”商大牙道,这外流自然指得不是本地人,一撒钱都流窜了,等没钱时候再回来估计早天翻地覆变化了,而且根本没犯什么案子,似乎这份小心又有点过虞了。

    一分钟……两分钟……听到了屋里的趿趿脚步声,打电话声,可并没有开门……

    试图说服自己的简凡,现在开始琢磨雷涵洋的思路了,随身最安全,可同样也最不安全……如果很重要,他为什么随身,不怕丢么?……如果丢了、被偷了或者被抢了,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呢?正常情况下,吸引眼球的恐怕是皮夹里那一摞人民币,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钱被搜罗走,东西被随手扔进那个垃圾箱,而这些废纸般的小纸片当然要永远淹没了,如果这样想,仍然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嘿嘿……呵呵……哈哈……商大牙看得格外开怀,对面这位在之前两年长时间里,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是西装革履,官威十足,一下看到光着身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乐,笑了半天,笑得对面俩人毛骨怵然,女人拉了几把男人,让男人说话,可这位结结巴巴,半天还没组织好语言。

    “老商,你是个福将啊,干活比唐大头当年都利索,哈哈……前奏都完了,就等最后一场大戏开锣了,我现在倒也有几分把握了,只是我现在有点担心的是你本人……”简凡很有深意地说着,商大牙随手递了根烟,简凡也没拒绝,点着抽了口,辛辣辛辣地咳嗽了两声,就听得商大牙无所谓地说着:“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吧?现在我想让谁死,谁就不得好死。”

    穿着衣服,提着裤子,还不忘训斥相好的小妞两句,那相好自是吃人的嘴短,呶着嘴生闷气,不过看区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连安慰也没有一句,开了门急急促促地就跑,又是忿忿腹诽了句:

    “这……对,应该应该。”江区长一惊,心里想到什么,不过一看商大牙豁出去的样子,倒不敢犟嘴了。

    “不行,一走这事还要扣你头上,三年五年甚至更长都销不了,再说你被人掂记上了,恐怕没好日子过,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全翻船,以后就没人找人麻烦了……而我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舒舒服服,安安生生,不过我怕你胆怯不敢干。”简凡轻言细语,每次的话都微微带着挑恤和激将的味道。

    “什么叫杆上找食?”

    “啊……”地半声女人尖叫,不过刚响起就像被卡了脖子一般断了,跟着门再开,外门守着的人也进来了,边进门进摁车钥匙遥控。

    楼下商大牙开来的车叽叽一报警,守在电表箱旁的动手一接,楼上的灯蓦地亮了。

    很难为,简凡摩娑着凭证纸片,车窗下就是街边的垃圾筒,随手一扔一切就都消灭了,踟蹰了良久,纸片还在手上把玩着…………

    “江区长,你紧张什么?咱们不老熟人了吗?”商大牙谑笑一脸,这么一说,俩人更紧张了,商大牙凑趣着:“看来你们对我私闯民宅很不满意是吧?那要不我报警,投案自首?”

    简凡轻声地说着,声音几乎不闻,黑暗、荒野、孤车,这个没有星光的夜晚,简凡把最后的想法和盘托出,渐渐地安静了,无声了,只有俩支烟的火光闪着,俩个人都没有说话,这是一个大胆而邪恶的想法,商大牙像被吓住了,良久都没有吭声………

    门重新关上了,叫门的和商大牙分别躲在两侧,眨眼间听到了内门开了,跟着外面的防盗门“嘭”声,开了,一人拉扶手,商大牙强势挤着……这回,插进去了……

    当看到商大牙那辆长城suv几乎是毫无阻碍地进了小区,简凡丝毫不怀疑,即便这里的门禁重重,保安成队,照样拦不住像商大牙这号老江湖,这其中很多不足为外人的道的法门就连简凡也未必做得到,简凡当警察的时候就涉猎过很多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奇妙群众智慧,能干得丝毫不露痕迹,比如他会在你车上泼一层土制的易燃物,等你楼上着急下来的时候,门一开那就正中下怀了;比如他会冒充警察或者物业或者什么公务人员,给你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骗你开门;还有更简单一点的,直接在楼下扬扬快递件给你打个电话,照样赚你开门………

    “错了,几个小时前你过于悲观,刚过了几个小时你又过于乐观了……你吓唬得住一个区长,吓不住分局长,吓得住王平阳,你架不住暗箭暗枪,我当警察的时候对大原几个涉黑势力都研究过,现在比我在那几年更复杂,连一个拆迁公司都豢养这么多人,这事涉及到这么多势力,那一方都有理由杀人灭口了……”简凡轻轻地说着,很条理,对于了解底导情况的商大牙而言肯定不是危言耸听,其实一条命在市场上不值多少钱,只要你能找到躲在阴暗处的亡命徒,买条命很容易,商大牙就能找到,而且他知道,他认识的人差不多都能找到这样的人对付自己。”门口站的小伙,年纪不大,面相不凶,说得很随意,不冷不热两句抬腿就要走,里面的女人急了:“哎哎,大哥,我给你电卡,帮我插一下……”

    “谢谢啊………”

    可能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房地产开发,拆迁同样是一个暴利生意,基本估算是投入多少就能赚多少,这还是去掉一些无法入账的贿金及其他支出,纯利润就有百分之百,如果有关系有后台省却这笔不菲的支出后,那一个拆迁项目的利润能达到百分之四百。

    “呵呵……这个呀。我要的也没用,不过不会给你,您放心,我不会拿这个要挟讹你一分钱,哥们做人不像你没原则,像这种b事诈人钱我还不稀罕干………不过,我要是落到警察手里,这东西一定会落到警察138看书网啊,明天我可是一家一家要……要是想让我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我保证你们的下场不比我好……对了,提醒你一句,别耍花招,想耍花招先问问许向南家里出什么事了,别以为你们区长、分局长我就不敢碰你们,都他**一百来斤一根**一条烂命,谁怕谁呀?今晚上碰上你了,钓不出你来老子都准备到区政府放个**包灭了你们呢,想让我一个顶缸,做梦去吧……”

    想不到,或许简凡见了都想不到,1212幢四单元楼门,商大牙的一位手下只是在门把手是系了条很细的尼龙线,几个人抽着烟聊着天,系线地在单元门口蹲着,没过十分钟就有一家住户回家了,糊里糊涂开了门进了单元楼,门一开,被拉尼龙线的轻轻拽住了,只是轻轻磕了一下,没有关上,住户回家了,或许做梦也想不到,无意中已经引狼入室了,几个黑影从车下来,拉着虚掩的单元楼门闪身而进,第一层门禁突破了。

    这一第二步,断电引人。楼上,商大牙也在等着,商大牙虽然想事情想不太灵光,不过对于这类诓人开门的事从进小区的时候就有打算了,从楼下看到了要来的地方还亮着灯,大夏天就这会功夫,一多半住户家里都亮着,一断电正常情况下应该开门瞧瞧呀?再说现在自己俩人处在楼道里都是汗流浃背,这家里要停了空调,不得闷死呀?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第43章 无饵亦可钓

    “喂…商哥,我们快到了,您在哪儿呢?……哦,南内环桥那片啊,准确点的地址呢?……就在街口等着,好嘞,到了给你打电话,我们马上就到……王总给你捎的东西啊。”

    一辆深蓝色的商务型车里,副驾上一位络腮胡子的汉子挂了电话,又拔着号码,接通的功夫回头一瞧整装待发的七八位兄弟,光膀子的、脖子上蔓延着纹身的、手里拿着蝴蝶刀把玩的,都是刚刚被召集起来的,大早上迷瞪着眼一个劲呼呼抽烟,把车厢里熏得烟雾缭绕,看这架势训斥了句,精神点,再他**弄不住商大牙,老子铁耙名头都得坠了……有人在不屑地说着:“没事铁哥,不就一个商大牙么,今儿兄弟们逮着把他俩大牙拔了。”

    “小心点啊,老商也不是软蛋,昨晚上我听说把汾阳别墅那个溜冰窝捅了……”另一位有点紧张地说着。

    “可不咋地,这王八蛋成疯狗了,逮谁跟谁呲牙,里头有杏花分局长儿子,回头肯定得咬咱们……”旁边坐的一位,颇有远见,为出事以后的无法善了担忧了,只怕这城门失门要殃及池鱼,像商大牙这号害群之马,自然是得除之而后快。

    “操家伙,准备好………”铁耙哥斥了句,电话通了,小声地说着方位,连拔了两个电话,看来今天的阵势不小。

    确实不小,南内环桥的丁字路口,向东是汾河沿岸、向西是老城区,南北一条环街通衢的大道,铁耙自东而来,南北各有两辆载人的面包车循着方位,向着街头气势汹汹地扑来……这是什么地方?商大牙怎么会选择在这里?铁耙电话询问老板王平阳时候才得知,敢情这货狡兔三窟,在南街苑某小区还有个家,发家之前住过的地方,不过却是不知道详细住址,看这样,八成这家伙就躲在这一带,怪不得在南城区一晚上没有找着人,电话里,王平阳早去了拆迁公司,一夜没休息好,恶狠狠地安排着……一定把人给我揪回来……从半夜开始,又是分局长、又区长,再加上房管局的那位,陆续把压力压向了这里,只期待着这俩伙黑吃黑能把事情毕其功于一役,毕竟商大牙还是拆迁公司的人,毕竟这些人王平阳自觉都惹不起,毕竟也只有他出面好像更合适,这当然就责无旁贷了……………………………………………………………………………从南内环向东直线距离不到一千米,银苑中心的大楼,楼顶上,打完电话,依然龟缩在楼沿后的商大牙抬头看看简凡,此时的简凡一直架着望远镜在看丁字路口的方向,虽然说今天的意图是要把这些人全钓出来,不过究竟怎么钓?钓出来怎么办?商大牙依然是懵然无知,轻轻凑到简凡身边,向远处看看,又看看时间,八点零五分,此时的街刚刚热闹起来,虽不在市中心,可一个丁字路口来往的车辆也不少,从这里看去,人像小蚂蚁、车像火柴盒,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告诉他们……把钱送到车号晋ao3213上,一辆老式的黑色普桑……快点,好像他们快到了。”

    简凡头也不回地说着,望远镜里,看到了一辆商务车停在街边,离所述的目标正好隔着一个红绿灯。

    没等商大牙说,电话就响了,依着简凡的话安排着,干脆利索地挂了电话,有点不放心地问:“简凡,来送钱的铁耙这个鸟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那是个四和尚一代的老炮,蹲了七八年刚出来,你小子能耐不小,只要人藏在大原,他总有办法把你刨出来,铁耙这个大号就这么来的……”“那……他怎么不把我刨出来呢?我要混你们那条道,没准他们得叫我钢耙。

    呵呵……”简凡莫名地笑了笑,不屑之意同样很浓,商大牙倒不是这个意思,凑上来小声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晋ao3213谁的车?人行不?这帮货现在找不着我,气肯定要撒他们身上………”听到此处,简凡蓦地回头,正看到了商大牙紧张兼无措的表情,像是江湖末路的爷们,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外加了一个不是同道的,怎么着说也有点紧张,不料简凡卸下望远镜递给商大牙说着:“既然翻盘,就要有翻盘的本钱,他们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你自己看吧。”

    商大牙拿着望远镜,有点不解简凡眼中的玩味,不迭地架在两眼上望着丁字路口的方向,一望,一个激灵惊诧了一声,望远镜差点从楼顶上跌下去………接上火了………一千米外的现场,电话一通知铁耙知道了具体车辆,一挥手,车哗门滑开,对决向来都采取这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光是铁耙这辆车,从南北两个方向下来的车同样来了七八个人,抄钢管的戴拳箍的、报纸包着西瓜刀的,三拔人一拥而来,霎时临街一阵慌乱,嘎嘎嘎几声都是慢行的车辆刹车的声音,这三拔人横穿过了路面,三个方向包围住了目标普桑车,王老板的交待是毫不客气,不管是商大牙还是商大牙雇的人来了,都是先收拾回来再说,只要在大原不怕撬不出下落来……人群瞬间而至,普桑里果真有人,俩个人,像是宿醉刚醒一般揉着不太相信眼前景像的眼睛,跟着一急,嗒声锁上了车门,一群人两面车窗围着,刀身砰砰敲着车窗、钢管嘭嘭捅着车窗,一圈狰狞的脸围着在大叫……下车下车……滚下来……商大牙在不在?……别动,敢动弄死你……火了,外面的人火了,车玻璃报销了几块,里面的看样也火了,猝不及防猛一开车门撞倒了俩人,恰如出笼猛虎的俩人分向而出,拳、肘、腿、膝来了个近搏动作,拳封眼、肘捅颈、膝顶肋、腿扫人,几个连贯的动作干脆利索,仗着人多势凶的铁耙一群人,根本没想过还会有反抗,霎时被俩人放倒了五六个,二十几个人的包围圈瞬间向大扩了几倍,在躲着车里俩人拼命式的打法……刚刚退却,操着家伙再要上前,却不料驾驶座上下来的那位一脸凶相,腾声抽出来一样东西,大喊:“别动……警察。”

    准备来了集体冲锋的痞子们愣生生刹住了脚步,两眼不信地看着面对二十几个持械兄弟还凛然威风的人,是警察?还有枪?“兄弟们,假的……**他们……”铁耙当先一人,抄着砍刀赤膊带头往上冲来,不料“砰”声一枪响起,铁耙愣生生地顿住了步子,心里重重咯登一下,眼睛定格在那人高举的手上,似乎还能看到枪口的清烟,这回真吓着了,打倒在地的更吓着了,直抱着头,不敢稍动,那位鸣枪示警的警察警证已经在手,高举着,大喊着:“都别动……谁动打死谁,双手抱头,蹲下……”咣当……铁耙手里的刀掉地上了,两眼瞪着,看着枪口朝自己而来,下意识地抱住了头,那警察回头又喊着同伴打铐子,那一位身手也让这位,嚓声铐了一位,绕着车门嚓又是串了一位,三副铐子倒拖了六个人,这当然是警察没错了,围观的人群之外稍稍多了点,可不知这时候谁聪明,大喊了一句:“快跑……”除了在最前面的铁耙反应稍慢了点,后面的一哄而散,围观的观众却是不敢阻拦这些恶人,俩位警察满地撵鸡仔一般把一群追得满街乱跑,好歹又拧回仨人来………五辆车、九个人都扔下了,平和的街道顿时成了闹市,一控制局势,又是前前后后上百的看客渐渐聚拢起来了,第一个出警点的110队伍不到三分钟就到现场了,只不过此时,连现场也挤不进去了…………………………………………………………商大牙也吓着了,这回也真吓着了,吓得心肝是扑通、扑通乱跳,那个人高举着开枪,吓得商大牙后脊梁背一阵痉挛,看来确实是一群乌合之众,二十几人,被俩人追得满地乱窜,这么悍,同行里不少有揣着这家伙,不过敢这么大白天当街放枪的可真没见过,就听说过的,基本都被拉上刑场挨枪子去了,震惊着霎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回头看沉思着的简凡,万分崇拜地问着:“哟哟……简凡,这是便衣警察吧?”“不是警察,谁敢当街开枪?找死啊。”

    简凡说道。

    “你调出来对付他们的?”商大牙立马一副讨好的样子,崇拜媚意更浓。

    “是你调出来的。”

    简凡神神秘秘笑道。

    “我?…我敢吗?”商大牙这会讪笑着,以为是简凡开玩笑。

    “还真是你调出来的。

    我问你,你在南街苑小区是不是有处房产?”“是啊。”

    “是不是从丁字路口过七十米后那个胡同里进?”“是啊,那是以前开麻将场的地儿,这几天我都没敢回去。”

    “这个路口是你回家的必经之路,对吧?”“对呀?……这……哦……”商大牙连回答几句,一说必经之路两眼一愣脑子里灵光一现,明白了,指着出事的方向大眼瞪小眼,紧张地问:“这……这便衣警察是藏在这儿抓我的?”“对喽,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别说这儿,你在南城的家、还有公司、还有你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有人监控,只要你一露面就没跑,下面这俩就是刑侦大队的外勤,这警察和你见过的片警不一样吧?”简凡揶揄地逗着问。

    “厉害厉害……”商大牙怵然动容地说着,不过瘾,又回头看了看现场,穿警服的已经到场了,没来由的嘿嘿笑上了,看了一小会儿,笑得更厉害了,待回头把望远镜还给简凡,看样笑得直打颠,边笑边说着:“我明白了,这是蹲在这儿准备抓我的警察,我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就你知道,然后你把他们送警察枪口上了……对吧!?……哈哈,这事办得,真他**过瘾,我说你在这儿等着看什么呢,敢情是看笑话呢!?哈哈……厉害,服了服了……”商大牙边笑边拍拍简凡的肩膀,乐得合不拢嘴了。

    简凡笑了笑,回身走着:“走吧,只要落网几个,王平阳这一屁股事就沾上了,刑警队可没有派出所那么容易摆平,出了这事,许向南他也不轻易扯进来……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根本没有给你钱的诚意,就是准备横来把你往死里整,这要是普通人呀,早被他们打个半死拖回去了,用不了一会儿他就知道你的下落。”

    “**,活该他们倒霉……”商大牙背后快步跟了上来,楼沿离楼口楼梯不过十几米,骂骂咧咧地不忘提醒爬着铁栅从人孔往下钻的简凡小心点,俩个人从楼顶直下来站定,简凡倒不需要装扮,商大牙站定了,先摸着屁股兜里的长沿帽子,一扣脑袋,胸口挂着的墨镜一戴,口袋里一绺胡子一贴,连标志的俩大门牙也堵上了,就这么草草一来,你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帅到惨不忍睹的大牙哥,装扮着的时候商大牙想起简凡说今儿是要把几个全钓出来,这么着一整算是把王平阳拖住了,就那些领了俩辛苦钱的兄弟,不用说肯定会像交待自己一样,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把王平阳交待出来,这道理懂,可是……商大牙兴奋之后又有点怀疑地问:“下面咱们找谁?这几个人可是一窝,一个人出事肯定都知道了,没准现在就已经知道了……咱们再钓,谁还敢出来?”“要是昨天嘛,可能没人理你;要是今天早上吧,没准还都指着王平阳能把你收拾利索了……不过现在嘛,由不得他们了。”

    简凡同样有几分得意地说着,转身不疾不徐地走着,听得商大牙有点不太理解,不过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先前尚有点担心,现在倒没有这份担心了,惊讶和狂喜过后,又有几分凛然地不时瞥眼看前面镇定自若,大大方方出门,还和保安微笑示意的简凡,心里暗自嘀咕上了:这警察肚子里坏水是多啊,怪不得黑社会只敢和他们攀交情,不敢和他们斗………………………………………………………南环路口的事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平息下来,糊里糊涂就是一个当街开枪事件,这还了得,不到半个小时,市局督察处调查的就上门来了,一边关着捕回来的一干痞子在突审,另一边倒把开枪的警员隔离起来调查上了,没办法,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些涉黑人员被警察降着,而警察却是被制度降着,原本四队准备出勤到几处查访商亚军下落的事,因为这事也耽搁下来了。

    不过从询问室急匆匆奔回来的刑警小武却是带给了正在院子里来回踱的郭元队长一个惊讶的消息,附耳草草说了作句,郭元眉一挑讶声问:“什么?确认吗?”“应该没错,他们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找,半夜才回去,一大早有消息又被拉出来了。”

    小武说着,是刚刚发生的案表。

    “呵呵,比咱们还敬业……走,看看去。”

    郭元快步走着,俩个人进了临时滞留室,戴着铐子,寸发很短而络腮胡子却很长的嫌疑人相貌很凶,不过此时是眼睛滴溜溜转着几分狡黠,就这表情,预审员都知道恐怕不会有什么真话,一进门小武递上了嫌疑人的资料,郭元草草一看,有点惊讶地看看嫌疑人:“哟?失敬了啊,你行你能当元老了……怎么着?现在准备变本加厉?和警察对着干?”“不不……警察大哥,误会,误会……都是商大牙这个王八蛋害得,说让我们到车里送钱,谁可知道里头是警察……要知道是警察,还是刑警,再投会胎我也没那胆子不是!?”铁耙知道自己的简历,话里几分苦意,这都三四进宫了,这回可好,直接成袭警了,还没准被警察怎么摆治哟。

    “别油嘴滑舌啊,商大牙怎么可能知道那儿有警察?”小武叱了句。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哎对了,他打电话告诉我的,引着的去找那辆普桑的……真的警察同志,不信你看我手机,就那个号码,尾数是1247的那个……这王八蛋真他**损,这不害死我了么?……”“嘴干净点……”郭元训了一句,嫌疑人老老实实闭上嘴,这货这当会根本不恨警察,估计是要恨商大牙恨得要命了,道上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谁把警察掺合进来,谁就是公敌,铁耙自觉得自己恨之有理,被郭元一训悻悻然撇撇嘴,一副有点仍不服气的欠揍得性。

    不过也没有警察理他,像这号人,就再投一回胎,还是这种欠揍的鸟样,还别指望能改造过来。

    郭元训了句要着嫌疑人的手机,是装在袋子里的,翻着手机,看着通话记录,找到了那个号码,想了想,直接拔了过去,听着皱皱眉头,干脆把免提开了放着音:您拔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老铁,你也是个老江湖了,我听说不早改邪归正了吗?不也是在拆迁上混么?和商大牙还是同行,怎么,别光把责任往人家商大牙身上推呀?说说,谁指使的你,这里头有什么事。”

    郭元撂下手机,很平和的口气问着,这涉黑份子互掐不可能没有利害冲突,这个容易理解,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是,蹲点的选择很随机连队里人也未必清楚,可不知道这个商大牙是如何把祸水东引的,而且就面前的嫌疑人,三进宫都是故意伤害罪,不用使用职业敏感都知道这是个被当枪使的角色。

    没说话,那家伙抿抿嘴,脸上肌肉不规则运动着,眼睛斜觑过一边,这幕后,恐怕轻易不会说。

    “别给脸不要脸啊,你清楚我们,我们也清楚你,捅这么个娄子瞒得过去吗?我们能不查么?就你们这群,用不了一上午就底朝天了,痛快点,说说谁在背后给我们惹麻烦了,没你什么事,就敲几块车玻璃,轻点就是治安管理处罚,非要逼我从重处罚呀?”郭元连蒙带唬,侃侃几句,轻重暗示很明了,一看这货还在想,干脆转身就走,一走效果立现,嫌疑人铐子叮叮当当一响不迭地说着:“别介,我说,我们老板王平阳呗……这不用我说吧,现在谁有钱我们就跟谁干,警察同志,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车顶都没敲,玻璃都不是我捅的……不是我们袭警啊,是警察袭击我们,我们那干得过警察呀,一枪就吓懵了……”嫌疑人竹筒倒豆子一般,连交待带辨解全上来了,说了半天无非是给自己开脱,郭元安排着详细问下经过,这才独自退出了预审室。

    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商亚军,这个人连连搅和着越来越升级了,昨天晚上的事之后郭元就有预感着要出点什么事,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居然不在四队的辖区还专门找上了四队的外勤,就像故意挑恤一般,可明明是故意挑恤又让郭元难为了,王平阳这个拆迁公司老总的身份恐怕不是自己能动得了的,就报上去恐怕也不了了之,估计最终还是草草处理这群打砸抢的了事,越想这事好像越蹊跷,现在傻子也看得出来商大牙在报复,可就是看不出,这个有点傻得要当枪使、背黑锅的商大牙,怎么着就这么聪明了,一天一夜干了这么多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正思忖着,电话铃声响了,一看是简凡,放到了耳边直接说着,我正忙着呢啊,简凡,你别给我添乱,顾不上和你扯……“谁跟着扯了,问你句话,想要经费不?给你弄点怎么样?”电话里简凡像在逗人。

    经费虽然诱人,不过郭元此时心不在焉,没理会这茬:“笑话我们警察穷是吧,我们穷得有骨气……你还指望警察低声下气求你?哥缺钱了直接打上门要去。”

    “呵呵……郭队长脸皮厚了啊,越来越像警察本色了……”“不跟你扯了啊,改天我约你,今儿有事,正忙着呢……”“别挂,我再举报个坏人怎么样?”“你就别添乱了,你还举报?又想让我们替你整谁去?”“嘿嘿……整整商大牙怎么样?我知道他藏在哪儿……”“…………”郭元一惊眼一愣,吓了一跳,吧嗒一下子手一颤,手机没拿捏稳,赶紧地手忙脚乱捞住了差点掉地上的手机,慌乱中却是已经挂了,不迭地又拔了回去,紧张地听了几句之后,叱喝着队里的外勤,三辆车急匆匆直驶出了四队的大门。

    简凡的消息称:商大牙准备携款出逃。

    郭元被简凡骗过不止一次,不过每次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怀疑,仍然是不敢不信的态度,这一次,也一样,车驶出了四队,直驱北郊大运高速路口,因为简凡不但有消息,还给了这条准确的出逃路线………v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第44章 携款入圈套

    占地数十亩,楼高十四层,松阔的停车场像棋盘一样,摆着红白蓝绿黑各色车辆,粗粗数过,除了没有国产的那些实在不上档次的车,基本都顾得着车主的脸面,偶而抬头,十四层的大楼如刀削壁立的玻璃墙会闪着反射的亮光,让身处这个环境的人肃穆的威严中油然而生几分崇敬。

    什么地方这么拽?区政府呗,还能有哪儿!?

    准确地说是杏花岭区政府,之所以要把目光投射到这个很和谐的地方,是因为此时站在九层区长办公室人物,与不久前刚刚发生过的事有紧密联系。

    是谁呢?当然是江区长了。同样是一夜未眠,早早到了单位的江区长,就这么着在办公室里来回巡梭,一会拔弄着办公室中央干粗叶阔的盆景,一会深埋在舒适的老板椅里发呆,做得最多的动作是拿出手机来看时间,好像想给谁打个电话,思前顾后一番,又不打了,可过不了多久,又压抑不住慌乱,重复着先前的动作……不时地,还仰头叹着气,一副落寂的样子如此之浓。

    其实当官很难,特别是你处在很多人都觊觎的肥差上更难,原本杏花岭是个穷区,几家破产的国企留下了一大堆历史问题,很多年问题倒没有解决,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问题之后有巨大的契机出现了,房地产的热潮由内而外席卷而来,昔日的破厂房、垃圾场、滩涂地都成了开发商追捧的金饽饽,谁也知道穷庙富方丈的道理,话说这为官一任,富甲一方,那也是没错地,最起码江区长赶上了好年景,这么多年自比辖区的那家富户都不寒碜。

    难就难在,富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再富也得艰苦朴素;什么叫当官,当官这就是不管肚子里多少男盗女娼,表面上都得冠冕堂皇,不管有多大的问题和毛病,都能遮着不让曝光,而现在,遮不住,装不下去了,要被曝光了,江区长只觉得如同脑袋上悬了一口剑一样,坐立不安了。

    又一次忿忿起身,自责之后是腹诽着自己那个小相好光认钱不长脑,暗骂着拆迁公司的那位,越老越不牢靠,连个痞子都搞不定;最后连分局那位也骂上了,听说王平阳出事就把消息通知了那位,谁可知道那位穿着警服敢情就是唬老百姓的,越到这节骨眼上还越支支吾吾……黑的、白的,似乎都开始压不住,不敢压这个痞子流氓了。

    哧哧的手机震动声响了,江区长紧张地上前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一看是贴身司机的电话,紧张地接了下来,电话里司机只是说已经到地方了,江区长在这最后一刻,闭着眼,轻声说了句:

    “东西给人家……客气点,就说再给他这么多,问问商亚军愿意不愿意卖给我………”

    ………………………………………

    ………………………………………

    “嗯…好的…知道了…您放心,一定办到……”

    一辆红色比亚迪,车里司机挂了电话,重新发动了车,细看是位留着平头,脸上几处皱纹,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车开得行云流水,要是个懂行的看十成十有专业的水平,那车,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地向着高速路出口站的方向开来,过了遂洞,稍稍减缓了车速,司机像是搜寻什么人似的,张望着……

    “是这个么?”

    “不是。”

    “注意点,车里几个人……”

    “一个。”

    一辆民用牌照的2020,说话的俩个人目不斜视,不过都不时地瞟着倒车镜的方向,不时地看看时间,此时是九时三十五,在这里已经守候了四十多分钟,商大牙并没有出现,副驾上坐的大队长郭元正揣度着这货是不是逗自己玩呢,不过想来想去简凡应该没有这么不靠谱,就在把玩着手机准备再一次催催简凡问问情况时,奇事发生了……

    那辆比亚迪没有过收费站,直接开向刑警化装守候的车边,前后座的刑警职业性地缩头、矮身,车玻璃上的太阳膜贴着,外面看不到里面,不过让暴露了车里塞了四个人总是不好,刚刚矮身几个人看得又迷懵了,司机下车,手里提着手提箱,还凑到了车玻璃上看看里面是否有人……

    你躲、他还就不让你躲,没有理会,司机干脆敲敲车窗,又走到车前窗斜面,拎着箱子拍拍箱子示意着什么,已经看到车里人了,没法躲了,郭元干脆开门,伸着脑袋问:“干什么?”

    竖眉瞪眼、语不客气,不料没惹人反而让对方更谦恭了,笑着,谄媚似地笑着迎上来,直挤到车边,郭元推着那人胸:“嗨、嗨、干嘛呢?瞎瞅什么……问你干什么呢?”

    “哎,这个……我们老板……那个把这东西交给您。”司位客气谦恭讨好似地把箱子直捧着给郭元,郭元一愣:“给我?你认识我。”

    “不用认识,我认识车,没错……我知道你们是商亚军的朋友,我们老板专程安置了,车号不ae024么,错不了……您收好。”司机客气了,生怕拂了这些人兴致似的,郭元这倒傻眼了,伸笑脸人呢,何况人家还这么客气地送东西,一听商亚军的名字,这倒惊讶了,不动声色地接着东西,拎了拎,很重,随口问着:“什么东西。”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您和我们老板之间的事,我也不好知道不是?您收好。”那人客气地说着,这表情快赶上清宫戏里的奴才了,郭元拎着,回头看看队友们,都一时没主意,都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可不知道这人是谁,或者这人和要诱捕的商大牙又是什么关系,而且这人说话非常委婉,问了两句他干什么的,居然绕来绕去,啥都没问出来,只是笑、只是客气、只是谄媚,更不缺讨好。

    几个刑警互换着眼色,都看着队长,郭元也知晓大家眼光里的意思,都是征询是不是把人扣着询问,不过摸不清对方来路,又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不是不敢,而是怕功亏一馈,又打草惊蛇了,一念至此干脆把箱子往腿上一放,大大方方一“啪”声一扣锁,一掀,几个人的心脏瞬间像被抽风机抽了一家伙似地,喉咙里轻轻呃了声。

    是钱,是红通通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地码着。不但钱就在眼前,眼前那位男子也在,根本没有挪步的意思,笑着看着郭元,看着几个人面对钱的惊讶表情,很满意,不过脸上表现的依然很谦恭,小声说着:“我们老板说了,商哥要是把东西给他,再付这么多钱。”

    “哦……商大牙拿了你们老板什么东西?对吧……这个,我就当不了家了,不过我把话给你带到……嗯……这位大哥,我看您这身份,不像开这么个破车的啊……”郭元啪声合上了手提箱,揶揄的口气玩味地问着,眼瞟着使着眼色给旁边的人。

    “哎……好眼力,这车借的,不方便开老板的车……嗨,干什么?怎么了?”

    那人同哈腰说了句,不晓得车门骤开,俩人下来就架住了自己,这下子吃惊不小,刚喊了两句,就被俩小伙扭胳膊架人直塞进了2020里。

    郭元使着眼色,手下一位直接上了比亚迪,迅速地把车驶离了现场,俩辆车一前一后脱离了这个现场,遂洞外外围守候的又悄无声息地补上了这个位置。

    车驶了两公里停了下来,后座俩人挟着,只是铐上了还没开始审问,郭元问几句这家伙也是支支吾吾不吭声,干脆跳下车,直拔电话问着:“喂,简凡……你搞什么鬼,怎么有人把给商大牙的钱送我们这儿来了。”

    “傻蛋,那不经费到手了,罚没上缴之后,有返还比例的哦,嘿嘿……你们四队发了啊。”电话里简凡谑笑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商大牙人呢?”郭元愣了愣。

    “你审审这个不就知道了,这是商大牙同伙给他跑路钱,同伙一抓出来,顺藤摸瓜不就都出来了。”电话里简凡道。

    “哦,这倒是……也不对呀,他怎么把钱送到我们车上。”郭元又问,不厌其烦的求证细节。

    “哦哟……你问他呀,干嘛问我,我那知道……就这样,挂了啊,我正忙着呢……”

    “嗨,等等………”

    郭元再喊,电话已经成了嘟嘟的盲音,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车上的人,干脆上了车,一挥手:“归队,先审审这个……看看给嫌疑人提供资金是那路神仙,出手够阔的啊……”

    车提速了,慢慢汇入了进城的车流中,看不到踪迹了。

    …………………………………

    …………………………………

    “抓了?”

    “抓了。”

    “是不是江沁兵?”

    “可能么?这事区长会亲自出面呀?”

    “嗯,那倒是。办事的可倒霉了啊,警察见了钱,那是蚂蝗见了血,不吃干吸足一准不会放手……呵呵,简凡你可够损了啊,挖着坑让人家跳,还管杀不管埋……呵呵……”

    “………”

    简凡无语,商大牙笑得呲牙咧嘴,边咂吧着米汤磕着鸡蛋,边听到了高速路口江沁兵派去送钱的落网的消息,这件事办得很容易,一个电话,江区长还不敢不去,屁颠屁颠给警察送上门了,连商大牙此时也揣得出简凡的用意了,自己是个嫌疑人,和嫌疑人沾上恐怕没有什么好人,又有这么多钱,警察三挖两挖,挖到江区长身边,那后面的戏份就足了,不管他怎么演,总是和嫌疑人脱不了干系了。

    此时,俩个人身处在玉河路和平酒店的餐厅里,对外营业提供自助早餐,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早上的街市,补上了误过时了的早餐,简凡好像胃口不好,吃了小半碗便搁下了筷子,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所想。

    “哎简凡,给你,吃个鸡蛋……想什么呢,这么严肃……”商大牙倒是客气,殷勤地送过来碟子,剥好的鸡蛋。简凡笑了笑,看着商大牙,这份乐天不知愁的心绪倒是让自己羡慕得紧,斟酌了一翻言辞,干脆直接小声问着:“老商,还有什么要交办的吗?”

    商大牙脸上面容一整,笑容即逝,撇了撇了嘴,摇了摇头,只有俩人彼此才懂的意思。简凡有点黯然,商大牙似乎被这一句话说得更黯然。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时,简凡想了想,又是不确定地说着:“……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么做,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这不是命案,警察不会追得那么急,要是你后悔地话,现在走还来得及,就你现在手里的东西已经足够逼得他们自保了,只要你不回大的、不犯其他事被警察逮住,隐姓埋名没准也逃得过去……钱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一笔……”

    商大牙又摇摇头,神色虽然黯然,不过很坚决。

    “你要确定我得提前说清楚,这是玉石俱焚的办法,真落到警察手里,你还是要为自己办的事负责的,北深坊拆迁毕竟是你的召集的人,你带的头……”简凡轻声说着,不时了观察着商大牙脸上表情的变化,像在寻找一个端倪,是一个义无返顾的端倪,如果做不到义无返顾,那不如不做。

    这回商大牙终于有反应了,闭着眼,叹了口气,第一次如此严肃,叹着说着:“别说了,干吧,都这份上了,还回什么头?总比被人追着打着躲着藏着像个地老鼠强,总比想拼命也找不着地方强,出来混这么多年,也到还的时候了,不是被警察提留起来就是被他们整得死去活来,横竖都是栽,选也选个好地方,好歹站着当回爷们………谁也不谁贱,我这条贱命自己当得了家。”

    听着,微微动容,像当年看到唐大头豪气迸发一样,简凡心里有几分感动,无言地起身,拍了拍商大牙的肩膀,直出了餐厅,踱步到了总台,亮着身份证、银行卡道:

    “给我开一间商务包间,带小型会议室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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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鸿门有宴邀

    时间渐渐地走向正午,天气很沉闷,很燥热,玉河路行人稀稀落落,这个时间宁愿躲在车里家里吹空调,也不愿意暴晒在大街上炙烤。没人注意到两辆挂着巡警字样的依维柯前后停在街两头,车就停在和平酒店的两侧不远,车里,坐着整装待发的巡警,一位像是带队模样的在汇报着什么,步话挂上不久,一辆警车从控制的区域之后不远缓缓地驶过来,途经巡警所在地,鸣笛示意着,不过车没有停,直接驶进了和平酒店,停在酒店门厅处看到了一群熟人,车上的人下来,霎时间在门厅已经站了许久的一干人都迎了上来。

    是先到一步的江区长,神色里还有几分担忧,站在区长身边的是房管局刘涛主任,两侧一位是拆迁公司的总经理王平阳,康馨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雷涵洋,剩下一位是山海重机销售公司的总经理祁志航,几个人像在这里已经等了好久了,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几个人,除了体态都微微发福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相像或者相干的地方,或许没有人能想像到,是一个完整的股东团体,而且一个月前,平阳拆迁公司中标北深坊拆迁,就是在和平大酒店举行的,不过那时候,江区长和刘涛主任还是以幕后的身份存在的。

    浮出来了,准确地说是被同一个电话叫出来了,更准确地说是吓出来了,江区长随后就接到了商亚军的电话,直说把司机也扣住了,让江区长亲自来和平酒店洽谈生意,什么生意呢?江区长心知肚明,不敢不来;紧接着是王平阳,不用请都要来,不过这次学乖了,不用自己人了,通知许分局长人在这儿;还有一位是雷涵洋,商大牙一句话,包在我手里,要么你来,要么我报警……于是也跟着来了。另一位重机销售公司的总经理,也是拆迁项目的股东,不过却是抱着看事态的心思来的,几个人免不了相互通气,商大牙一天一夜左冲右突、胡搞瞎搞把这位稳坐钓鱼台的老佬搅得早乱了方寸,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面前这位分局长。

    对了,根本没有通知许向南,许向南自己来了,而且是带着分局直辖的治安队来了。

    挨个握着手客套了几句,相随着往酒店门厅里走,此时心思最重的恐怕就剩下江区长和雷涵洋了,现在看这架势许向南要硬来,有点希望商大牙就在酒店束手就擒,又有点害怕那些东西曝光,来之前江区长和许向南电话里隐隐晦晦说了不少,见面俩人使着眼色,彼此明白,那是拜托了的意思,而王平阳对这位警察恭谨的紧,三番两次出漏子,唯今之计也只能寄希望于许分局长能压制住这个痞子了。

    没说话,脚步急促直往电梯的方向走,挤进了电梯九个人神色各异,吃亏最大的王平阳此时已经气得面色泛白,怎么也没想到怎么着就惹上刑警了,来的路上公司已经通知有刑警队的去核实情况,这事吧,倒好处理,只是这个惹事的祸根不除,还没准要出什么事,又急又气,有点气急败坏地直咬牙切齿,凑到许向南身边问着:“许局,这小子不会再耍什么滑头吧?”

    “不管他耍什么滑头,只要他在这儿,那就是自投罗网。”许向南同样一肚子气,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被羁押在四队,又是吸毒、又是群嫖、用不了几天系统内一传开,这张老脸估计就没地儿搁了,此时恨不得抓着商大牙千刀万剐。“那个,许局……这个,还是保密点,先不要扩大,他手里有可能藏着我点东西……”雷涵洋隐隐晦晦地说着,江区长也正斟酌着此事,一听雷涵洋这么说,倒心里暗自忖度上了,微微有点吃惊商大牙的能量,连个外资企业的总经理也被套住了。

    不过看样许向南这警察年头当得不短了,侧头说了句:“只要把人拿住,他就有什么东西也不管用……你拿不着人,他就没东西都能兴风作浪,放心,我一定不给他机会拿出来。”

    话说得几分森然,听得这话江区长眼睛转了转,倒不吭声了,心里揣度着自己该怎么办,甚至于有点希望,那怕这东西落到许向南手里也比在商亚军手里要强一点,最起码还有商量的余地。

    雷涵洋也不吭声了,不过心里免不了患得患失,好在这位许局长看样已经想了万全之策,低声嘱咐着众人,有关拆迁的事,谁也别提,以防这家伙录音录像什么的;有关几个人参股的事更别提,万一这其中有猫腻,那等于授人以柄了,反正就一句话,咱们都应约来了,就看他来不来,人要在,一切都好办,迅雷不及掩耳抓人,抓着人剩下的事都好办………

    ………………………………

    ………………………………

    叮声电梯到了十二层,齐刷刷地众人都住口了,神色凝重地跟在许向南背后,趿趿踏踏快步直朝1206商务间走去,服务员一看气势汹汹的九个人还有警察,忙不迭地躲避着,到了门前,扭着门把手咣声推门而进,九个人涌到门前,霎时愣了愣……

    人在,是商亚军没错,正自斟自饮着一瓶二锅头,看着众人进来不急不慌抿了口,咂吧着嘴,又悠然地点上了一支烟,斜忒着眼瞧着众人,呲着大牙笑了笑。

    那笑,阴惨惨的让雷涵洋,让江沁兵莫名地打了个寒战,王平阳看到已如牢中之鸟的商亚军,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笑着,终于逮着人了,这回没跑了。许向南最谨慎,咚咚踢开两间相连的卧室四下搜寻着,床底、墙角、柜头、包括会议室上下都不放过,直到确认没有耍花样之后,直走到商亚军面前,瞪着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一次确认对方身上没有带什么这才坐下来,盯着,看着商大牙旁若无人喝白酒,突然间笑了,笑了笑道:“喝吧,喝完跟我走,你这么识趣,我都不好意思为难你了。”

    “好啊,我就准备跟警察走……给我五分钟,咱们把话说清楚行不行?别事后说我商大牙吃里扒外,担个罪名我不在乎,可别担上个骂名,让我以后出来怎么在道上混?”商大牙缓缓说了句,许向南稍稍诧异了下,倒没想到这货到事头会这么镇定,看着江区长、刘主任、雷、祁二位经理都站着,点点头,这四个人关上门,这倒坐下了,不过都看着商大牙,就看着,不吭声。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虽说同是股东身份,不过却是官商警匪因为利益的暂时媾和,在座的各有心思,王平阳的心思很明显,要借许局长的手除掉这个祸害,房管局刘主任倒无所谓,自觉得没什么把柄落到对方手里,就急也轮不到自己着急,无聊地夹了支烟放在鼻孔下嗅嗅,一副壁上观的态度。即便是心里真急的江区长和雷涵洋,现在也着急不得了,人就在眼前,可偏偏也有口难言,雷涵洋只盼着这货根本不知道自己包里东西的重要,而江区长却已经在思忖,如果商亚军今天被抓,不知道刘局长能不能把这家伙的嘴撬开,能不能把东西要回来……

    “都不说话啊,那我说了啊。”商大牙环视一圈,别人报之以他的都是厌恶的眼神,如果不是拆迁非要和群众打交道,如果不是非要借重这痞子的能量,恐怕在座的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人有什么交集,刚说了一句,像是烟酒刺激过渡,又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呸声吐了一口浓痰,让众人脸上厌恶之色又加重了几分,吐完了商大牙不紧不慢抹抹嘴看着这几位伙伴,嘴里不干不净说上了:

    “各位官爷、差爷,还有王总祁总雷总三位商爷,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各位都请来,大家做个见证啊,出事前,那天下着大雨,我他是真不想去,雷涵洋老总够意思,给加了五十万,非让人当天干完,回头我就想拖拖,实在不好找人……王平阳老总,您是非逼着我干完,得,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只能去,去前我还专门问了问许局长,许局长都说没事,给派出所治安队的都打招呼了,还说区长安排着,什么什么逑政治任务,根本没有拦……哎我就不明白了,怎么着就出了那么多警察?出就出吧,还把老子连窝踹了,你们知道抓了我多少,九十多个,这把兄弟我的老底都掏了,让不让人活了……你们说说,让我怎么办?”

    没人说话,没人接这茬,根本就没人承认,曾经和这个痞子有过交集,都眼瞟着许向南,许向南看看摊着手,说得怨气十足,表情万分无奈的商大牙,阴笑了笑,撇着嘴道:“你们是罪有应得,拆迁打死人了,你不负责谁负责?想往别人身上栽赃,可能么?”

    “对……我负责,没说过不负责,不过你们就没责任?”商大牙反问着,眼睛看向王平阳,瞪着眼问:“王总,你下得命令啊,哥们是替你跑腿,就抓你也得是主犯呀?”

    哼…呵…王平阳被气笑了,鼻子哼哼着,不屑地侧过了头。

    “还有你,雷总,你私底下买通我,给五十万……你也有责任吧?”商大牙又把眼光投向了雷涵洋,雷涵洋这个…这个…这个了几句,又不敢承认,又怕商大牙这货反脸,难为了半天,反正在这场合,那肯定是没法承认的,就不怕商大牙录音录像,也怕别的股东下不来台不是?毕竟开发商和这些人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知道你能吃得没屙得多,肚里没货……还有你啊江区长,你都说政治任务了,我们这群痞子流氓可是给政治、给政府、给区长您服务的啊,不能都见死不救吧?一出事都躲起来了……还有你啊刘主任,咱们可是老朋友了,每次有活我可没少给您上供啊,这不能出了点事,就装不认识我吧?这里头我就觉得祁总人还凑和,起码我打电话人家还说让我赶紧溜,要出事,冲这句话,祁总,我不找你麻烦啊……”商大牙朝着祁志航拱拱手,以表谢意,只不过这么一谢,剩余的人眼光都投向这位经营重型机械的老总,反倒让这人有点如坐针毡了。此时再看江区长和刘主任,俩人的面上尴尬得紧,刘涛私底下没少收这位拆迁流氓送的好处,而江区长是有把柄落人手里,俩个人都是有苦难言,只得悻悻地看了那位祁总一眼,没接这腔调。

    谁也不吭声,上来前许向南已经安置过了,今天的事是直接了当直取人,至于江区长和雷涵洋的顾虑,许向南也一口包揽,前提是只要人落到分局手里,任他有天大本事也无济于事。所以就都不说话了,只等着许局长拿人。

    “哦……我明白了,大家还是不认识我了。”商大牙此时像是恍然大悟,看着一干默不作声的人恍然大悟,似乎这些人到来,仅仅就为看看他的下场而已。说了这句倒有人说话了,是许向南,脱了警帽拿在手里,抚过鬓边被压得贴在太阳穴上的头发,轻蔑地看着商大牙说着:“聪明,早这么聪明就没这么多事了,大不了判你三年两年,说不定我们使使劲,还坐不了这么长时候,现在好了,非法拆迁是你组织的,敲诈康馨雷总是你干的,诈了五十万砸了辆凌志,还试图敲诈勒索江区长和王总……商大牙,你也不是混了一天两天,你自己算算,得判多少年?……知道为什么让你喝吗?喝吧,慢慢喝,没准十年八年你沾不着这玩意了……”

    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配着那身鲜亮的警服,这话说得镇定如斯,威风有加,根本就没把商大牙放到眼里,没有抓的原因估计是想尽情玩弄一下已进笼中的猎物。

    “哦明白了……还是想要我的老命,我说许局,给我安这么多罪名,你有证据吗?再说这入股你们拿的是干股,我那八十万可是真金白银啊。这个也不提了?”商大牙撇撇,像在耍无赖,不过有人比他更赖,许向南不动声色地笑笑:“股份什么的,我倒不知道,大家好像也都不知道……不过证据倒有办法,让你亲口招供怎么样!?”

    说着眼光里闪过一丝狠意,和警察打了十几年交道的商大牙暗暗打了寒战,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经历过、道听途说过的那些黑事,要说起来还真是如此,对付自己这号人恐怕不需要什么证据,死了都没人给你鸣冤。

    空气像僵住了,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也听得清清楚楚,而静止着的房间里,只剩下数双或焦虑、或狠辣、或紧张、或无助的眼神在左右动着,而且商大牙听到此处沉默了,闭了闭眼像是大限已到一般,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此时江沁兵区长有点庆幸没有和这痞子妥协,看来还是邪不胜正,毕竟警察还是能镇住这帮无法无天的痞子。

    事态渐渐走向明了,剩余五位股东的私下商议自然是抱成一团,拆迁的保证金是王平阳出面交的,这之中说起来是股份,不过刘主任、江区长和许局长都是干股,两个两成一个一成,剩下王平阳、祁志航和商亚军才是实实在在出资的人,王平阳此时也有点咂舌,看来还是老许够黑,不但要拿人,而且要把股份的事全抹了,反正这类黑事也不会有什么纸面协议。

    “别想了,走吧……藏的东西最好老老实实给我,你是个什么鸟自己还不清楚?几进宫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说话有人信吗?还想拿个什么威胁别人……”

    许向南看着商大牙发愣着,又戴回了帽子,似乎觉得已经兴味索然了,对面的对手简直称之不上对手。

    有不少人,暗暗舒了一口气,最起码江区长看这架势稍稍舒了一口气,孤注一掷宝押许局长,看来这步棋没错。

    许向南站起身来了,半晌无语的商大牙像从颓废中惊醒过来了,斜着眼,那眼睛由茫然轻而戏谑,就像经历过多次预审糊弄警察一样,带着几分胜利的谑笑,玩味地说着:“别急呀许局,我威胁不到谁,不过我手里的东西,谁也威胁得到,不想看看么?”

    “什么?”许向南神色一凛,瞪了商大牙一眼,直看着众人,江区长知道有所指,心虚地眼光闪烁着,雷涵洋有点紧张,不过表现得不太明显,剩下几位就迷懵了,迎着许向南的目光摇摇头。

    众人的奇怪表现让许向南无暇细查,直接冲着商大牙不客气地说着:“好啊,有宝就亮亮,倒省得我费事了。”

    “呵呵……你真是蠢到家了,就在你眼皮底,你都没有看到……”商大牙转身,站起来,一说这话许向南诧异四顾,这个也就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型会议室,除了一个圆桌就是一台壁挂电视,常见的商务套房没有什么稀罕,就即便有猫腻,从上来到现在几位主事的人都没有吭声,能有什么证据?

    正诧异着,商大牙摸着遥控,一摁,证据直接出来了,一刹那间,雷涵洋傻眼了,渐渐地包括许向南在内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傻眼了……

    第一个场景,西餐厅和雷涵洋的对话,雷涵洋正摆着:是啊,你问我怎么办?我还问你怎么办呢?咱们商议的是你们拆了付款,我问你,拆了吗?

    换了个场景,丽华酒店脑门锃亮的王平阳,陪着笑脸劝着在说:老商你看你这人,不就八十万入股钱嘛,我还能黑了怎么地,没事,明儿到我公司拿,要不打个电话,我给你送去……

    接下来是电话录音,和祁志航,祁志航在劝商大牙赶紧溜;和刘涛主任,刘主任却是哼哼哈哈,不过也露了个大馅,话里直说,这事呀,我当不了家,你得问江区长不是,惹得江沁兵回头狠狠剜了这位主任一眼……最后一截却是商大牙和许向南在电话里的叫骂,许局长阴阴说着,你什么东西,跟我谈条件,商大牙也针锋相对骂着:别拽啊,我惹不起你,我惹得起你儿子,快去看看你那王138看书网,吸毒被警察抓了,哈哈,是老子捅的……跟着是许向南气急败坏,不过立时话音又变得客气无比叫着商大哥手下留情的话,这话听得许向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几乎手就要往腰里摸,咬牙切齿地想了想,又把手缓缓放下了,两只血丝密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商大牙,这份怨仇,几乎要扑上来吃人了………

    嚓声,断了,敢情是一切都已经预备好的,此时再看连接的视频功放里放着什么播放装置,一断众人是面面相觑,这么多场景,谁就想矢口否认也难了……

    商大牙哈哈地笑着,看过许向南、看过江区长,看过昔日一群刚刚还同仇敌忾,此时却如斗败公鸡一般的众人,边笑边得意地说着:“……你们猜得对,我商大牙智商不高,当初没顾得上留证据,你们也很谨慎,今见面来了,谁他屁也不放一个……哈哈,我说你们这么聪明,怎么就没想到,我是一边办事一边下套呢?知道什么叫防不胜防了吧?……还有几样猛的,你们想不想看看,嗯!?”

    “别别别……别看……我……那……”江区长猛地插进了,结结巴巴说着,手作势欲拦,神情是紧张无比,好在商大牙留了面子,没有那不堪入眼的私密照播出来,商大牙再转眼看许向南的时候,许向南的手悄悄从口袋里伸出来,这个动作让商大牙微微吃惊,还以为这货要动手,眼睛微微一怔,不过却是看到了许向南掏出来的是一只无线步话,这当会,商大牙眼忒,轻蔑之色现着问:“怎么样?许局长,还准备抓我,抓了我,就不怕你们这一窝被铲了?”

    许向南两眼阴鸷地一瞪,步话轻轻放到了嘴边,瞪着商大牙,片刻的踌蹰,嘴唇翕动着喊着话:“目标在12楼,上来吧。”

    这是一个行动的信号,霎时间听到了警笛的声音,连十二层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让江区长和雷涵洋甚至包括王总、刘主任在内,都是万分惊惶,紧张地看着许向南,商大牙亮出来的东西免不了让众人投鼠忌器,而许向南像是根本不管不顾不一样,看样要强行抓人了。连商大牙现在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警察杀伐决断毫无留情,比这几个官商加起来都要难对付。

    “王总,没事,上来的都是自己人。”

    许向南向着王平阳说了句,像是看到了众的担忧,说话着缓缓地掏着腰间的枪,嗒地打开了保险,阴骛地盯着商大牙,商大牙愣生生打了个激灵,浑身一颤,不料许向南仅仅是作势,几分阴笑看着由得意又落回紧张的商大牙说着:“别指望吓得住我,也别指我给你翻身机会……知道我会怎么办吗?王总,一会儿治安队把人交给你,你看着办吧啊,这事和我关系不太大,你比我更需要他………别动,敢动我当场打死你,王总,把录像里的东西取走……”

    商大牙听得此言伸手就要握酒瓶,瞬间又被许向南枪口指着吓回了手,只得眼睁睁看着王平阳上前,沿着视频线拽出了壁挂顶上放置的硬盘播放器,直塞进口袋里,此时被众人环视着,个个眼底充血,恨不得噬之而后快,更惊惧的是那支枪,平平地指着自己的脑门方向,商大牙有点惊惧、有点惊慌失措般似的,嘴唇颤抖着,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被这么无耻的一群气着了,始料未及许向南会来这么一下,掌握这么多致命的东西要是真落到王平阳手里,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半晌,商大牙像是无计可施了一般,瞪着黑洞洞的枪口,看着许向南阴骛的脸、狠辣的眼,一字一顿地迸吐着:

    “哎……有人说你们是个顶个地黑,不见棺材不掉泪,一点都没错,我烂命一条能蒙这么多老大看得起,下这么大劲儿对付,这回我算值了啊。”

    说着,眼神清澈了,神情舒展了,即便直对着黑洞洞的枪,也不再恐惧,不再惊慌………似乎这话里有话,似乎这神情过于怪异,似乎这其中另一隐情,许向南微微觉得那里有点异状,可说不出来,稍倾,趿趿踏踏杂乱的脚步声上来了,许向南心里一轻,念头转了,那是分局治安队,都是为了今天的事亲自选拨出来的,只要把这个祸害交到他的仇人手里,那一切就画上句号了。

    门,咣声几乎是被撞开了,一队警察冲了进来…………v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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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呸做终了

    “放下枪……”

    一队整装的警察冲进了,自动沿门成了半圆形包围,当先一人虎背熊腰,虽未挟武器,不过气势端得不可小觑,一声虎吼,却是直朝许向南而来,许向南手微微一颤,软软地垂下胳膊来了,一脸愕然地盯着,都是不认识的同行,却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偏偏这时候有不懂事的,王平阳指着商亚军叫嚣着:“兄弟们,就是他,他就是商大牙,把他抓起来……”边说边回头看着一干警察都是睥睨的眼神瞧着自己,生生刹住了嘴,话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下子气馁了的许局长,又看看和自己一样懵然的众人,愣了愣,瞠目地、小声问着:“这…这…怎么回事?”

    “傻眼了吧王总,都说了你们不见棺材不掉泪。”会议主座上的商大牙嘿嘿笑着,贬了王平阳一句。王平阳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惊讶地看向许向南,许向南也懵了,现在心下有点惊讶无比了,信号是发给治安队的,直到现在警笛还在响着,可上来的人,却都自己不认识的人,瞬间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回头再看商大牙,却是几分得意的抹着嘴,谑笑一脸地看着自己,那笑刺激得许向南有点怒火上头,持枪的手臂,略略地换了一个姿势,微微往起抬了抬。

    “许分局长,再错下去,可就没有救得了你了……”

    有人在门外说着,门口的警察自动让路,进来了一位便衣,中等、削瘦的个子,不用说是这干警察的带队人。很普通的长相,唯一有所不同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犀利,许向南一惊,紧张地问着:“你们……那个单位的。”

    “刑侦四队,我是大队长郭元,北深坊非法拆迁致死人命案由我们全权处理。这里我们接手了。”

    郭元背着手,笔直地站着,瞥见了许向南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这才站出来提醒了一句,犀利的眼光直射向刚刚持枪逼着嫌疑人的同行,那眼光里多有几分复杂,如果说收点黑钱、和官商沆瀣尚可理解的,那么已经突破一个警察的底线就无法原谅了,看着许向南还在僵持着,手死死地握着枪,斟酌着语句,尽管平缓地说着:“往你身后和楼下看看……”

    许向南应声,狐疑地侧头,跨了一步,眼睛朝窗下一看,登时闭了闭眼,是督察,是白盔整装的督察,那辆专门带走警察的督察车就停在自己带来的两辆运警车边,自己的人恐怕现在都被压制到车里不许下车了,一刹那间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再抬眼,瞥眼却见得对面矮楼楼顶也有人,正架着摄像机,此时明白了为什么选在12层,这一层和对面的贵宾楼顶恰恰平视,视野开阔,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尽落眼底,可惜的是在房间里找来找去,却没有发现手脚做到了外面……慢慢地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同行,又看到商亚军脸上,商大牙这货已经是乐得快呲掉大牙了,随手一掏上衣口袋里的手机一亮,谑笑着:“……许局,你还是不够聪明,我还用整什么窃听么,只要把手机开着,您老的威风凛凛可都传出去了,对面还有录像的,您要是开了枪,说不定要赔我这条烂命了啊……哈哈……”

    “老实点,没你说话的份。”有位警察作势叱了句,商大牙立马一整笑容,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喏喏应是:“是,不说话……不过我不说话他们都不敢说了,多闷呀!?”

    是够闷的,许向南一脸阴沉得没有血色,渐渐听明白了事由的几人面面相觑着,江区长,刘主任战战兢兢互视着,不知道该说什么,雷涵洋弱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也同样紧张地看着堵门的警察,愣着眼,无言以对了,这几个人,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许向南,不过许向南也乱了方寸,握着枪的手一会紧,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张地看这队刑警,一会儿又是恶狠狠地看商大牙,目光游离着,一会儿颓废,一会狠色,狠色过后又有点万念俱灰……

    “放下枪……你总不至于当着刑警的面杀人吧!?再说你杀得了吗?”

    郭元冷声说道,进门的一队八人,虎视眈眈,手放在随时可以拔枪的位置,许向南黯然看了一眼,这当会恐怕已经成了同行的敌人了,没有多想,叹了口气,手一扔,咚声响起,枪直扔到了会议桌上,郭元侧身示意着,门口站着俩位督察现身了,许向南黯然地看看了商大牙,似有不甘,又看了看同伙,似有几分埋怨,不过说什么也晚了,一下子像苍老了十几岁,低着头,慢慢地踱出了房间,一前一后俩位督察跟着,消失了……

    就在此时,刺耳的警报声音,骤然停了………

    “嘿嘿哈哈……哈哈……”商大牙的笑声越来越喜、越来越大,指着如丧考妣的江区长、指着脑门秃顶的王平阳,指着尴尬一脸的雷涵洋,还有掏着手绢直抹额上细汗的刘主任,边笑边编排着:“……傻了吧!?吃屎了吧?我他求爷爷告奶奶,你们谁都不理我,好啊,那咱们公事公办,看谁他栽得惨,我还告诉你们,老子三进宫了,一多半兄弟现在还没出来呢,进了监狱那是老子的天下,整死你们几个………”

    越说越不像话了,训得江区长、刘主任几人是冷汗涔涔,听得一干刑警面面相觑,这号投案自首还这么拽的嫌疑人倒是少见,郭元像故意给商大牙说话机会一般,几句过后,插进来叱了句:“闭嘴,老实点。”

    “是,哥们听警察的。”商大牙立马闭嘴了,不吭声了,很配合警察的工作似的。

    郭元踱着步,挨个看过房间里的人,一个区长、一个拆迁办主任、一个开发商、还有俩个拆迁老总,每逢眼光射来都下意识地回避着,斟酌了片刻开口说着:“……北深坊拆迁引发的人命案凶手何亮已经落网,此案涉嫌幕后组织的嫌疑人商亚军已于一个小时向刑侦四大队投案自首,根据他提供的录像、实物证据,对于此案我们将延伸侦察,现在需要几位配合回刑侦四队做例行询问,几位没意见吧?”

    “这……没…没有……”

    “没有……”

    “………”

    除了说没有的,就是不说话的,郭元眼光每投向一个人征询,没说话的也紧张地点点头,看到了江沁兵区长,这位区长刚刚从惊魂中省过来,嗫喃着,好容易重聚起了几分官相官威,稍带着客气地说着:“……这个,这位警察同志,我……和什么拆迁案子扯不上关系吧?这个……我……”

    “呵呵……是吗?江区长,忘了告诉您了,刚刚我们截获了一个给嫌疑商亚军提供资金的嫌疑人,好像是您的司机,人和钱都在四队,这件事……总得说清楚吧……对了,您的事我们已经上报了市局,现在我们的领导估计把证物已经交接给了纪检委……您是让我客气地请呢,还是让我不客气地,那什么……”郭元隐隐晦晦地说着,一个客气,一个不客气,说得江区长紧张兮兮,看着一个挨一个都跟着警察出门了,这倒没的选择了,一脸苦色地跟着一位刑警,也出门了。

    笑了笑,郭元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位,商大牙知趣,起身,整整衣领,迈着稳健的大步直走到门前,两手平行,往前一伸,表情很郑重且肃穆,而且颇有英勇就义的豪气,就差说上一句:来,给哥戴上!

    不料郭元眯着眼笑了笑,俩位同行的警员看这货这个得性,都笑了,可没想到左躲右藏找不着人的商大牙最终却是自己投案自首了,手下拎着铐子要戴,被郭元拦住了,笑着说了句:“算了,人多,给商哥个面子大大方方从这儿走出去。”

    “谢了……”商大牙抱拳回礼,几分感激。

    “不用谢,要谢,谢谢你自己吧,那一位呢?”郭元道。

    商大牙笑了笑,悄悄指指隔壁的房间,大大方方抬步而走,前面走着,后面的刑警跟着,像随行而不像抓捕,拐过甬道进了电梯,几位刑警早知道其中的原委,得到了消息提前一个小时就埋伏到了这里,还真没有想到钓到了这蛇鼠一窝,此时倒对这个形迹落拓、相貌丑恶的嫌疑人没什么恶感了,直领着人,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

    …………………………………

    郭元轻轻地敲敲隔壁的房间门,应声而开了一条缝,尔后是门开了,直把郭元拉了进来。

    是简凡,标间的床铺有点零乱,看样在这儿窝了不少时候了,看样习惯性地又躲在幕后看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拽着郭元进门,本来是一脸笑意的,不料郭元瞪着眼,像瞪嫌疑人一般看着简凡,简凡这倒纳闷了,摸摸郭元脸蛋问着:“哎,郭队,别这个得性啊,经费给你了,在逃嫌疑人给你了,幕后指使人也给你了,你丫等着升职吧啊。”

    “蛋糕够大,我四队这么个小庙,怎么消化,你这是给我找麻烦。”郭元撇着嘴不屑地句,别说区长,拆迁办的,就那仨老总四队都未必处理得了。

    “别得了便宜卖乖啊,什么人呀!?”简凡斥着。

    “别管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自己清楚不?”郭元问,直拽着简凡要出门,边走边说着:“你个王八蛋,我说商大牙怎么变聪明了,搅得我们团团转,敢情背后有这么位狗头军师呀!?你让人直接通知的伍书记,现在老伍都坐镇我们四队等消息,让我领你什么情?……走吧,老伍让把你也带回去。”

    “带我……带我干什么?我可除了劝服嫌疑人投案自首,什么也没干啊。”

    “心虚了吧,吓死你小子,回去给你上手段……”

    “吓唬谁呀,就你们那俩下,条条框框限制的那么死,能有多大创意呀?看哥们这手靓不靓,一下给了弄了一窝。”

    “呵呵……这下子倒是确实不错,四队要出名了啊……哎,对了……你咋劝得商大牙投案自首呀,这货可是个老炮,顽固得很,今儿还蛮配合的……”

    “嘿嘿……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我伟大的人格魅力感化了他呗……”

    “呸……人格!?贱格还差不多,我都怀疑昨晚柔软时光西餐厅打砸抢你参与了啊……”

    “不可能,我搁旁边看着呢……天太黑,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啊!?…………”

    郭元一愣,哭笑不得地看着侃侃而来、丝毫无滞的简凡,知道这货肯定在背后冒坏水,可现在看来,不但冒了,而且就搁旁边看着事态发展呢,想了想,不知道是心里气愤昔日战友怎么就成了这得性,抑或是对这们哥们的行径十分不齿,瞪了两眼,抬腿朝着简凡就踹,简凡一弓身,一缩躲过去了,气咻咻地郭元转身就走。

    “嗨……郭队,你生什么鸟气,又不把你的车砸了,再说砸了保险公司赔呢,和你屁相干呀?”简凡在背后追着,嘻皮笑脸说着。还拽着郭元坐到了自己车上,郭元直看着简凡依然像平时见到的那样不当会回,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无语了。

    西餐厅的打砸、丽华酒店的讹诈、再加上汾阳别墅区里的吸毒窝点曝光,还要加上今天早上刑警被袭和江区长的送钱,其实这些动静有点大的事都是表像,真正地实质内容却是从这些事里一点一滴搜集商大牙和这些人串谋的证据,一俟证据到手,又以商大牙做饵把这涉案的一干人都引到了四队已经设好的埋伏圈里,让这些人自曝形迹、自投罗网,结果虽好,可这个过程和这些黑幕一样,同样是无法见光的……

    “哎,你又把个警察毁了啊,还是个分局长………”郭元想着其中的事,那些官、商都不值得惋惜,只不过印像很深的是许向南被刑警围住那份难堪和绝望,此时还有心有不忍。

    “切……都说放饵的可恶,可就没想想,自己为什么上钩么?”

    简凡驾着车,不屑地说了句,噎得郭元无话可说了,骂了简凡句什么,保持着沉默了。

    一路驶四西郊的四队,俩个人争辨说叙旧少,恐怕这身份迥异了,这隔阂也大了,快到四队的门口了,反而都不说话了,驶到了刑侦大队的门口,一瞧阵势不小,几辆挂着警牌的桑塔那、奥迪、现代、三菱警车停在院子外,估计是四队消化不了,上头来人了,车停到门口,郭元拍门下车,直奔回了队里,简凡迟一步,下车刚刚锁门,回头的功夫却见得队门口站着曾楠和唐大头,这就笑着打了招呼了,快步走了上来。

    事情,是一个多少小时通过曾楠向伍辰光详细说了过程的,几样关键的证据也是通过曾楠送给伍辰光手里的,这是一个必须的选择,也是自己唯一的选择,这事涉及到区长、拆迁办主任,甚至于还有雷涵洋凭单回执上那些人,恐怕自己一个人也惹不起………

    笑着趋步上来,刚到了面前不远愣了愣停下了,曾楠脸色有点难看,一个多小时前匆匆见面还没有难看,此时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让她左右为难的紧,旁边的唐大头却是二话不说,拄着拐,一瘸一拐怒气冲冲地朝着简凡走过来,简凡霎时明白了,把老唐惹了。

    果不其然,唐大头直到面前,顾不上身边不远还有警察站着,直揪着简凡的衣领直问着:“……你你你……你把老商送进去了!?……你你……你……”

    摇着简凡,两眼气得冒火,说话几乎失声,简凡一下子无言以对了,从来没见唐大头发过这么大的火气,这个大大咧咧的半路大哥,最忌讳的就是出卖别人和被别人出卖,此事发生在最信任的兄弟身上,岂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一见势头不对,曾楠一紧张快步跑上来,拉着唐大头,唐大头被曾楠拉开了,气得话不成一句,轮着拐要敲,又被曾楠伸手捞住了,唐大头语成不声地边撕扯边骂着:“什么东西!?老商把你当朋友,当哥们,当兄弟,你看不起他也就算了,这背后捅一刀算什么意思……b的,你还算人么?…呸…”

    撕扯中,已身成残废的唐大头被曾楠挡着,几次近不了简凡的身,情急之下重重一呸,一口唾沫直呸到简凡脸上,这下子,稍稍一愣,动作停止了,拉着唐大头的曾楠慢慢回头,那口唾沫正中简凡腮上,半晌简凡只是愣着眼,一动也没动。

    呸……唐大头干脆又来一口,直唾到了简凡的另一侧脸颊上,唾完了,这丫没啥动静,好不兴味索然,气咻咻地拄着拐,一瘸一拐扭头就走,看样是不屑和简凡为伍了。

    出卖,是唐大头眼里,这是出卖,对于这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江湖莽人恐怕简凡永远解释不清自己的所作所为,直看着老唐一瘸一拐的身影上了车,绝尘而去,还是傻傻地站着……

    “别怪他,老唐是个直人,事过了想通了就没事了……”一双芊芊玉手伸过来,捻着纸在帮简凡擦着脸颊,简凡顺手拿到了手里,悻然自己擦着,看了曾楠一眼,叹了口气说着:“我没怪他,他唾得对。”

    “其实你是怕他陷进去,才站出来的补到他的位置上,其实你在帮唐大头,也帮了老商,其实这也是个最好的结果,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把我撇过一边了,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我……”曾楠浅笑着,站得离简凡很近,温言细语地说着,有点崇拜或都眼热似的暧昧眼神看着简凡。

    “这是以出卖和欺诈为代价的,老唐不会觉得很好的。”

    简凡说着,抬头看着郭元在二楼招手示意,摇摇头,不待曾楠再腻歪句什么,直奔着进了四队大院,循着郭元的示意直上了二层队长办,一进门,大马金刀坐在队长位置上的伍辰光黑着个人,又像欠了人八百吊似的,搞得简凡稍愣了愣,还没吱声,伍辰光拿着手包已经起身,直走到简凡面前,很慎重、很严肃地看着,看得简凡好不懊恼,悻然说着:“又怎么了?我没做错什么吧?这帮人就是蛇鼠一窝,比打死拆迁户痞子还要坏,怎么,查雷涵洋又关系到警队的利益了?又关系到简氏企业的负面影响了?就没人想想,被打死的环卫工人可怜不可怜,被拆了房子没地儿安置的人可怜不可怜……”

    “你少给我讲大道理,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好歹也是个警察出身的,怎么不明白利害关系,怎么能和商大牙这号流氓分子搅和在一块?你这是在玩火,这次是玩好了没烧着你,玩不好那就是自残下场,你都结婚成家了,不好好当你的大师傅,瞎掺合这事干嘛,你也当过警察,你还不知道这些人有多黑,稍有不慎就是惹祸上身,波及家人,警察的事警察不会干,有你什么事,……真是吃饱了撑得。”

    伍辰光一如当年教训手下的小警,指头甩着,唾沫星飞溅着,那是一种气败坏的标志,几次指头咄咄看得简凡不迭地后仰脑袋,只怕这气急了巴掌就上来了,不过这么说,倒是让简凡无从辨驳了,能够侥幸把这伙几人拴到一起,那是因为这些人根本没有把商大牙放在眼里,要是知道背后有人这么支招,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掉进坑了。

    “回去吧,以后少到警队掺合,少和那什么唐大头接近……好好当你的大师傅,不想当大师傅,回来穿警服,别弄得这不黑不白,迟早要出事……就这……”伍辰光看话压住简凡了,又是咄咄逼人几句,转身要走,敢情把简凡弄过来,就是这么训斥一番,不过这训斥里多有几分关怀,让简凡倒无处去拂这位老领导的好意了,缩头站着,来了一个很客气地动作,赶紧地给伍书记开门,恭送。

    门一开,眼界开阔直看到大门站着还等着曾楠,伍辰光又有话了,回头瞪着简凡,甩手一指仙人指路,训儿子一般压着声音教训着:“还有……别和曾楠勾勾搭搭,让你媳妇知道了能有好事呀?你才挣了多少钱,就开始犯贱了,比你有钱的人多了,大原还数不着你呢………现在越看你越和你老丈人一个得性,当年他就是和李威老婆勾搭成奸,最后是弄得身败名裂,这就是前车之鉴……”

    又是义正言词地教育了几句,甩手而去,看样是直下一层的滞留室,要指挥此次的事件的处理,不过教育的这话余音绕梁,听得简凡一会迷糊一会惊醒,惊醒过来时,对着伍辰光的背景迸了一个字: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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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事能如愿少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地流逝,转眼间到了国庆………

    同一座城市里,不同的身份、不同的人,都有各不相同的圈子,不过这两个多月很多人在讨论着相同的一件事,北深坊拆迁事件。

    版本很多,不过传出来的大致和媒体报道的出入不大,或许是此事公安方面的高姿态起到了作用,或许是市委、市政府在雷厉风行处理此事上赢得了几分民心,但千夫所指的,却是被誉为“流着道德的血”的开发商和身上根本没人血的拆迁商。

    比较准确的消息是平阳拆迁公司因为此事被课以重罚,吊销了工商注册,并按拆迁户的意愿对所拆房屋作出了等价赔付,虽然该公司总经理王平阳少见露面,不过知情人都说这次栽得不轻,除了赔拆迁户的房屋,还有被打伤的拆迁户医药费以及各类民事赔偿,再加上被扣的几样重型机械,按国情考虑,这回要赔得当裤子了。

    七月份在小范围又流传了一件事,据说北深坊一案所在区分局长许向南受此事牵连,还有人传言是受他那不争气儿子吸毒一事的牵连,被内部处理了,行内人叫“下课了”。原本只是传言,不过八月初免职和委任正式文件传达下来,刑侦支队一位貌似闲职的副支队长走马上任分局长后,这才得到了证实,于是传言又拐了个弯,又集中到这位叫陆坚定的分局长,都在传据说此人是伍书记的司机出身,伍书记据说快退休了,在退休之前,肯定要突击提拔一批老部下什么的话。言下之意,倒不是非常深恶痛绝这类社会丑恶现象,谁也听得出,那是一种有点羡慕的语气。

    系统内仅仅是稍稍有点动静,而杏花岭区的动静就大了,本来拆迁户上访就搅得鸡犬不宁,北深坊出事后数日,却是连区长也失踪了,好在没过几天便传出消息说江沁兵区长参加市委组织的集中学习,由一位副区长代理工作。事情虽然并不复杂,不过只见到了因为北深坊事件负责领导责任的免职通知和一个“另有任用”的含糊字眼,如此暧昧的态度,其实连区办公室的秘书干事也猜出点端倪来了,恐怕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确实没有这么简单,又过了一个月,突然传出来了江沁兵区长因为贪污受贿、包*情妇被双规的消息,这个消息几乎是和新区长上任同时出来了,又对区政府大院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波动,不过此时大大小小的科长科员又开始打探新区长的出身、经历和秉性,揣摩着新领导上台后的动作,至于旧人江区长,放了两个月了,该嚼的舌根已经嚼完了,就他那点贪污、受贿、包*情妇的破事,放在如今这个社会,还真不算个什么事,你敢说你见过不贪污、不受贿、不养情妇的“三不”干部么?

    分局长换了、区长换了,据说房管局也大动了一下,还有消息说因为某个神秘人物的举报,市反贪局、检察院将立案侦察一批科局级干部,据说都是某房地商相关的要害部门,这些无法确证的谣言成了全市上半工作会上私下讨论的主要话题,无关的在暗自庆幸,有关的人人自危,纷纷猜测此事的来源,其中有不少人还真揣到了点门道,据说康馨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雷涵洋被警察带走滞留了48小时,之后就再不见踪影了,传说是辞职出国了,这年头人心难测,谁也保不齐人家临走了背后捅你一刀不是……毕竟现在当官的办事,吃得有时候确实忒黑了点……

    消息,很快也得到确证,房管局、国土局数位正副局长集体走马换将,有的被调离原职、有的被搁到了冷板凳上,有的名曰进了市政府某部门,其实根本没上班,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有搞清楚,这估计得一个漫长的查证过程,不过能确认的是,都和康馨房地产公司那位雷总走得很近。

    其实官位如ji、做官如嫖,说是风流自得,其实心里何时又未尝不是战战兢兢、处处自危!

    对了,说了这么多,您看明白了吗?

    其实呀,在这纷乱事件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运作着,把北深坊事件对警界、对于官场或者说对于大局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已经消弥的干干净净,现在所有人关注的是凶手的判决、关注的是那个倒霉透顶了的拆迁公司,已经没人还想得到此事引起的一连锁明里暗里的反应,也没有人还想得起北深坊未落实赔付的居民,更没人想得到,那位叫宋斌的死者仍未下葬,身后还有妻儿在为他上告、为他奔走、为他呼号,即便是有知情人偶而提及,听者也只能报之以一声同情、怜悯的叹息……

    ……………………………

    ……………………………

    10月2日下午,座落在晋原区的大原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庭,又一次迎来的座无虚席的审判,庭里里座无虚席,庭外人头攒动,来自各界的群众,包括羁押人犯的警察,车人把长风挤得满满当当,这是一次高规格的押送,十九位涉案嫌疑人,从看守所到法院审判,甚至于动用了刑警和特警沿路护送,市台、省台、市各大报社以及驻大原的各记者站,来了十数名记者,追踪报道着这一例轰动全省、网上流传了三个多月的拆迁人命案。

    “………法院经审理查明,7月3日凌晨零时许,大原市北郊北深坊南延路段,被告人商亚军、何亮等为牟取经济利益,纠集社会闲散人员对北深坊尚未签订拆迁补偿协议的宋斌、武文详等住户房屋进行非法强行拆迁,在争执过程中犯罪嫌疑人何亮持钝器将阻止的拆迁户宋斌击伤,经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经鉴定,宋斌系重度颅脑损伤死亡,其余受害人不同程度受伤………”

    静静地听着,扩音设备把法官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从庭内传到了庭外,聆听着的群众,守候的警察,驻足下的路人,都是肃穆的眼神,倾听着,像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像在为同样是草根百姓的一位罹难者挽惜。即便是有了今天这迟来的正义,依然掩不住心里对死者的挽惜和对身处这个世界的深深寒意。

    隔了一条街区之外,街口停着辆外围警式的警车,这里已经听不到庭审的声音,持续了三天的庭审,对于外人尚有看点,对于这些长年和嫌疑人打交道的刑警,已经是麻木不仁了,直等着庭审结束,一群人从法院里涌出来,大院里的警笛鸣起四起,解押的队伍缓缓出大院,三位同伴从人群中挤出来,直奔到车上拍上门时,警车里坐着的人才回头,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判了?”

    是郭元,边发动车边问着,上来的是肖成钢、平良德和队里的小秀才陈傲,国庆节放假今天兄弟几个聚聚,先到这地方听了一番庭审,郭元对商亚军倒是还有那么点兴趣,而剩下几位,恐怕是对那位何亮的归宿有兴趣。

    “判了……何亮死刑,说什么来着,还是锅哥猜得对,就这么大反应,不毙他都不行。有钱亲戚也巴不得他死呢。”肖成钢一副大仇得报,痛快淋漓的表情,想起那晚上的事就他**憋气,这回气顺了,先前倒生怕何亮是简怀钰的大侄被循私枉法了。

    “那商大牙呢?”郭元驾着车,头也不回,随意地问着。

    “主犯,是他召集的人,判了六年,附带民事赔偿……他是自首,又有立功表现,轻判了,下面讨论的都不服,觉得这家伙不毙也得个死缓。”平良德这位小警说着,凑到前座空上伸着脖子说着:“那傻*判完了,还咧着嘴乐呵呢。判了十几个人,就他在庭上表现的最嚣张,一点都不紧张……”

    “毕竟邪不胜正嘛,他再嚣张能怎么样?”陈傲接了句,同样是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

    对于商大牙,或许这是一个不好不坏的结局,如果没有后来的投案自首和立功表现,恐怕组织和参与这起影响如此恶劣的非法拆迁,判个无期都不过分。

    郭元侧头看了看,没吭声,表情很严肃,专心地驾着车开出了长风街路口,车慢慢地加速了,听着几个同行的讨论,特别是听到了平良德和陈傲这小警说着什么邪不胜正,正义伸张、大快人心的话,没来由的扑哧笑了声,一笑车厢里都侧眼、正眼瞧着驾车的郭元,肖成钢愣眼问着:“哟,咋拉郭队,我们又幼稚了?”

    “不幼稚,有点无知……呵呵,组织拆迁的平阳公司,老板取保候审了,估计多赔点就过去了,现在经济惩罚大于刑事惩罚;买通拆迁的康馨房地产和简氏企业是岿然不动,提到没提到,掺合都没掺进来。要说根源嘛,还是咱们卖地收钱的区政府,你们看有他们的事吗?撤了个区长又如何?新区长来了没准照样卖地收钱……呵呵,不过也算个好结果,好歹凶手伏法,要说法制施行嘛,这倒可以,不过正义就扯淡了……”郭元冷冷说道。说得仨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凉话从何而来,不过毕竟是此案的经办人,怎么说对案子了解肯定更清楚。

    “有点道理啊,这是咱们制度跟不上的原因,光有法治不够呀,钻漏子的太多。”陈傲接了句。

    “得了呗,就制度跟上照样钻空子,咱这是礼尚往来的国度,一见人情什么制度都靠边站。”平良德不同意驳了句。

    肖成钢的理论水平没这么高,不过对仨人的话都颇有感触似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一个不屑撇嘴一个,直说着:“怎么了这是?你们仨货怎么说话都像锅哥,莫名其妙……哎,郭队长,这段时间见锅哥了么?也不知道生了没有。”

    “你问我,我问谁去。”郭元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别看我,天天外勤,我那能见了……不过我可去大营盘吃过一顿,那胖丫可有意思了,一听我是重案队,咦,问长问短,吃了份快餐,愣不要钱,还给我饮料……真的陈傲,下回我带你去啊。”平良德又说了句,一听这话,郭元泼着凉水:“你们可去吧啊,老时正愁找不着女婿呢。”

    “对呀,小平,我给你介绍介绍?”肖成钢一听这话,乐了,平良德吃归吃,一听这可噎了一家伙,忙指着陈傲:“给他介绍,他比我帅。”

    “小子,给你脸不要脸……胖丫现在是大营盘的盒饭公主,你一入赘车房存款都有了,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好事呢……陈傲,哥改天领你去见见啊,没准你俩还真能一见钟情……”肖成钢大咧咧说着,乱点鸳鸯谱,郭元和平良德吃吃地笑着,胖丫要比陈傲粗一圈,恐怕见面得吓着。陈傲却是不知道这仨货打得什么鬼主意,不过嘴上却是说着去就去,谁怕谁,傍个款姐少奋斗二十年,这是时尚潮流什么的……三个人说话又扯到了简凡身上,说来说去都忙着各自的工作,还真是两个多月没见人了,肖成钢在骂着这货捞了一笔,整个就玩消失,生怕兄弟宰他似的;平良德接茬就说着,趁这俩天放假,咱宰他去呗,陈傲虽然和简凡不甚熟悉,不过对这个前警察也印像深刻,弱弱一问就简堡乡寻亲居然捞了两千万,直惊得瞠目结舌,羡慕得不得了……

    正说着,车嘎然而停,直停到了路边,三个人被惯性一推,都看向郭元,半晌无语的郭元指指路边:“这人不经念叨……看,相逢不如偶遇,看来买单的有了,吃大户怎么样兄弟们?”

    一指的方向停着辆皮卡车,几个人都认识是简凡那辆破车,霎时间都乐了,哗哗开门下车,四处看着,此时身处在解放北路上,熙熙攘攘的车流行人,可不知道这货车在,人去哪了,四下张望了片刻,平良德又摸着车上蹲坑常备的望远镜架着来回搜寻大户目标,不料还是陈傲这个眼睛感官比旁人灵敏,拽拽乱找人的肖成钢指指路对面福莱特餐厅问着:“你看……是不是?”

    “给我望远镜……什么眼神……”肖成钢踢了傻转悠的平良德一脚,拽过了望远镜,架着仔细看了看,不知道看清楚了没有,一架瞬间紧张地就放下了,然后又不相信似地又架到了眼睛上,半晌,无言地递给了郭元,郭元怕是早猜了个七七八八,而且差不多已经看清了,即便是架着望远镜也只是确认了一下,脸上笑着,递给了平良德,平良德一看……再一看……然后几分讪然的放下了,脸上的表情像见到了外星人一般的惊讶,陈傲眼睛好早看到了,诧异地问着:“怎么了?”

    “他在外面泡妞喝茶,老婆在家给他守家养娃。真他**幸福啊。”郭元笑着贬了句。

    “这不正常嘛,简凡这么有钱,没个红颜知己都说不过去。”陈傲看着,望远镜里是一位不认识的女人,不过偶尔一拢长发看得见是位漂亮妞,对面就坐着简凡,俩个人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陈傲正要问几位兄弟认识不,不料变故来了,一惊一乍听得是平良德鬼叫,一回头,却是肖成钢揪着平良德踹了一脚,又踹了一脚,边踹边骂着:“……真你妈能出馊主意,还找什么婚恋心理医生给他开导,这好了,连医生都泡走了……本来就出个轨,现在好了,出双轨了……”

    “肖哥,这能怨我吗?不你非让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肖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啊,出轨的你不找他麻烦,净欺负我这守身如玉找不着老婆的吧?”平良德挨了两脚,委曲地说着,这倒把肖成钢说笑了,郭元和陈傲听得此言,再一细问,敢情是俩人一听原委,俩人又是谑笑了损了肖成钢一番,给简凡介绍漂亮妞,这不等于肉包子打狗么?

    心理医生不在诊所,却在一个尽是情侣的餐厅和口患者喝下午茶,都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将发生什么事。

    “哦哟……这逑事闹得。”肖成钢思来想去,那里很不妥,摸出手机来的功夫,被郭元一手压住了,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扰,笑着示意众人上车,坐定了才对着悻然一脸的肖成钢和平良德说着:“做朋友心尽到就行了,非要讨人嫌呀?再说人各有自己的选择,你管得了吗?”

    “我不是怕他们俩口子出事吗?”肖成钢辨了句,话很实在,一位是同乡兼玩伴,一位同样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恐怕是不忍看到不愿看到的结局。

    “得了呗,简凡比你们心里都有主见,瞎操心,你们再活二十年能赶上他就不错,还替人家担心。”郭元说了句,驾着车,起步了,说得肖成钢多有几分懊丧。

    喧闹的街市、光鲜的福莱特餐厅、进进出出的俊男靓女,这个慵懒的午后,在这个情调浓郁的地方尝尝小吃喝喝下午茶,那将会是多么舒适和惬意的时光……平良德微微不舍地收回了眼光,车里是寒酸的装饰和呲眉瞪眼的同事,随时都有可能手机响起任务就来,又要赶赴那个事发现场,这生活相差何止千里万里,此情此景让平良德感慨颇深地说了句:

    “将来有了钱,我也不当警察了………”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第48章 心安做良药

    和传统古色古香的茶楼不同,座落在解放路的福莱特茶座乍一看像个市或者美容院,雕花的艺术玻璃门厅标着花绣的英文字母,弧形的窗檐和恭立在门口时刻准备躬身迎客的侍者看得出服务倍至,进门便是欧式的装饰,门栏、天花、楼扶,还有造型各异,绝无雷同的各色茶座,从喧闹的街市乍一进门,会让视觉顿时来个冲击,异国他乡的感觉油然而生。

    从传统的角度看,下午茶是个形式大于内容的东西,不过其出彩也就在形式上,比如餐具,不是纯银的,得用皇家道尔顿或者阿尔伯特精细骨瓷,最好是乡村玫瑰系列的,好配衬午后慵懒闲散的氛围。

    比如喝茶,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功夫茶或者品茗,最好是加糖加奶的印度大吉岭红茶。

    比如点心,除了果腹的火腿或者鸡蛋、烟熏三文鱼,更要有养眼的英式松饼,或者加上几份水果蛋糕和酥皮点心………对了,像这号高雅和品位象征的地方,别忘了音乐啊,特别忌讳不能用国产的音乐,在白领和小资的观点里,国产的音乐都缺那么点“1”,一定得理查德和莫扎特的曲子陪衬,最好是一曲委婉的《致艾丽斯》,让品着点心啜着奶茶的男男女女徜徉在这种慵懒而充满癔想的氛围里。

    比如此时,两眼闪着狡黠,轻声细语和成曼婷在说着什么的简凡看样就有点陶醉了,手里轻端着骨瓷茶盘,茶盘上精致的小茶碗,盛着深红浓郁的奶茶,与骨瓷上镶着的玻璃相得益彰,偶而间微微呼吸,能闻着馥郁的香味,耳听着轻柔的音乐,让人有点分不清,是茶的香味,还是对面美女的香味。

    茶座上的一份熏鱼去了一半,成曼婷看样胃口很好,叉着一块半圆的松饼抹着果酱,轻露着如贝编齿笑了笑,优雅地放到嘴里,不经意抬眼,又看到了简凡在凝视着自己,似有暧昧,又不是暧昧,似有笑意,又不是笑意,只是那么深沉,就像初恋情人一样凝视着,要是没脸上那道疤,要是不知道这人又结婚又出轨,成曼婷倒觉得,这种眼神对女人还是蛮有杀伤力的。

    或许知道那凝眸眼光中的隐含的意思,或许更知道,自己有足够的免疫力,成曼婷面对着微笑了笑,抿着嘴轻逗着:“简凡……你试图用眼神和我交流?咱们之间可还没有形成那种默契啊。”

    说话着眨着眼看着简凡,这段时间的心理咨询都是在饭店、茶座、音乐厅渡过的,关系越的熟稔,言语间越地随便,成曼婷一笑,简凡随之眯着眼笑,接着话点头:“对,您说的太对了,默契需要长期地培养。

    “是吗?”成曼婷怔色一问,茶碗放到嘴边微微顿了顿,像在咀嚼这句话是否有深意,瞥眼见简凡那种笑吟吟的样子,很像个奸商宰了肥羊一般,这倒转着话题爆了句:“不过没时间恐怕……”“为什么?咱们不挺好的么?”“是挺好的,不过我决定从下周开始不接受你的咨询了。”

    “那又为什么?医者仁心啊,成医生,你都治疗我这么长时候了,扔下我不功亏一馈了么?”“我实在看不出这种治疗有什么效果。”

    成曼婷轻声应对了句,看着简凡愣眼又装腔作势,干脆直说了:“你看啊,从第一次在我的心理诊所开始,这两个月零二十九天,平均每周两次,我们就是喝茶、吃饭、听音乐、品红酒,对了,还尝过一次你的卤酱肉,陪你钓过一次鱼……我怎么觉得我快被你钓上了?”呃……简凡轻噎了下,直着脖子看着直言不讳的成曼婷,那份促狭的笑意很浓,笑起来时候很漂亮,忽灵灵闪着眸子,透着知性和睿智,似乎对于简凡的心理已经一览无余,简凡呲笑了笑,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地说着:“成医生,其实我觉得咱们俩交往的蛮不错的,你这个知识渊博、说话风趣,人又有品位,我其实就想在你的身边熏陶熏陶,您对自己不至于那么没信心吧?我能搂草打兔子那么简单把你钓上?”前半句很正色,后半句很直白,一如这些天的谈话,成曼婷笑了笑,两手向外侧一摊,做势无奈地问着:“我对自己有信心,可我对你没信心。

    这什么名为治疗,实则无聊的事,能有什么效果?”“嘿嘿……差矣差矣,那不一样的,在你的治疗下,我这两个多月已经痛改前非了,你治疗得非常有效果。”

    “不会吧,就你?”“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呢?”“不会吧,据你说那位第三者非常漂亮,而且很迷人,这么长时间,你会忍得住?”“真的,她去美国了……忍不住也得忍呀……”“…………”成曼婷没料到简凡给出的是这个结果,乍一愣之后,又是忍俊不禁,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处得时间长了,也现简凡的特点了,就像大多数男人一样,脸皮厚,不过简凡是加外地厚,此时侃侃而谈的第三者一点脸红的意思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有若干次成曼婷都被他口无遮拦的话说得有点脸红,此时一笑之下又见简凡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成曼婷给简凡斟满了茶,加了块糖,转移着俩人的话题问着:“好吧,看来我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随你喽,只要你愿意花冤枉钱,我无所谓。

    “什么叫冤枉钱,该花得一定得花,我这人以前挺低调的啊,除了吃,干其他事都没什么品位,我自己嘛倒觉得活得蛮自在,不过呢,太低调太过了在乎自己怎么活,会让身边的人烦,特别是招女人烦……所以我决定改变,从你这儿呢,我就现很多我不懂的东西,比如你说什么什么美满的婚姻,是什么来着,一个聋男人娶一个盲女人,她看不见他龌龉、他也听不到她唠叨……”“那是萨谬尔说的,不是我说的……”“不管谁说的,这个婚姻观就蛮好的吗,跟咱们常说的,婚前睁大眼,婚后闭只眼是一个意思,太执著了,谁跟谁也过不下去不是?”“呵呵……完全正确,其实很多东西复杂到了极致就是简单得一目了然,婚姻双方的结合,很大程度上都是凑合。

    特别是婚姻失去刺激和新鲜感之后。”

    “所以说嘛,你都教会我怎么凑合了,怎么可能说没效果呢?呵呵……想想吧,以前穷得叮当响、口袋比脸都干净,那时候都能凑合过来,都这会了,不缺什么钱了,反倒凑合不下去了?”“嗯,勉强有点道理,那我祝福你们凑合到白头到老啊。

    几句成曼婷笑着应对,不止一次谈到这个话题,从简凡很正色神情里,并不缺少对妻子和家庭的依恋,每每这个时候,成曼婷很直觉地能感觉到简凡和他的妻子肯定有过那么一场很轰轰烈烈的爱情,否则不会这么依依不舍,通常情况下,一个男人会很有意识的回避在另一位美女面前谈自己的另一半,而简凡不同,从来不回避。

    对于这点,成曼婷既有欣赏,又稍稍有过点失望。

    失望什么?好像从这位心理医生偶而闪过的欣赏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对面坐着的这位,那种既不优雅亦不粗犷脸庞,略带几分苍桑;每每既不也不高雅亦不粗鲁的直白,总是一语中的;还有一段让人很羡慕神往的经历,这些东西,在女人眼里都是好奇,而好奇,就是一切的开始……其实这个飘扬着音乐,蕴含的暧昧的氛围着,让成曼婷很喜欢,有时候更愿意压制着理智让意想尽情飞扬,比如此时,成曼婷浅笑着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回放了无数次俩人的谈话经过,在寻找一种联系俩人感觉的那种端倪,模模糊糊,有所意会却无法言传的感觉,只说得清是自己喜欢的那种感觉,像有什么包围在自己四周,是一种安全感?是舒适,还是惬意,成曼婷无从辨识,只不过和简凡一样感觉俩个人在一起很轻松、也很愉悦,特别是看到简凡有时候童心大起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份开怀似乎很多年没有体验到了。

    俩个人,从婚姻谈到了生活,从生活谈到了各地见闻,从见闻又谈到了消费,从消费又谈到了美食,从美食又谈到中西的差别,时间缓缓地流逝,直到简凡出言提醒该结束的时候,成曼婷才省得这两个小时,又很快过去了。

    起身,买单,出门……简凡很大方请成医生上自己那辆破皮卡车,每每见到简凡驾着这辆车成曼婷就想笑,这当会又是笑了笑,坐到了副驾上一副安然地等着简凡送自己回家的样子,车倒进了街道这才问着:“简凡……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有问必答,包括私生活。”

    “不是私生活,我是觉得你低调得有点过了吧?”“有吗?”“没感觉吗?我接触的高调的人不少,拼命往自己身上镀金,衣食住行处处讲究到了细节,就透支也得过好日子,恨不得吃碗拉面也得左刀右叉配上干红,可你呢,恰恰相反,是属于那种吃鲍鱼也得夹个大饼的主,生怕别人瞧见似的……我有个朋友在唐皇酒店当部门经理,四星级的,偶而我说起我认识食尚的当家人来,他吓了一跳,直想让我引见你……”“唐皇?哦,知道,建南路不远,他们那食材是我供应的,南郊片区的屠宰场基本把货都给我们了,他们不巴结不行呀,开不了灶……”“呵呵……是么?我就奇怪你都这身份了,还这么低调呀?开这么一辆车?”“这是我买的第一辆车,那时候一加餐了后厢正好拉九餐桶,就这天气,比这还热,进店得一个人扛嗳,一上一下一身汗,我家底就这车挣的……对这辆车有感情了,再说我个大师傅,你总不能开辆宝马奔驰,后厢拉上两片猪肉,再整一堆猪下水吧……那不更寒碜么?”“呵呵………”成曼婷被简凡绘声绘色的大实话逗笑了,不时地侧眼看悠闲潇洒,心安自得地驾车的简凡,似乎对简凡的认识,又深了那么一层,直到了心理诊所的楼下,一路闲话笑语不断,又是颇觉得这路是如此之短,车刚停稳,成曼婷嗒声开门的功夫,简凡叫了一声,成曼婷回头,就见得简凡正抬着眼,想起什么来似的问着:“成医生,对了,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有问必答,除了私生活。”

    成曼婷笑着,学着简凡的口气。

    “不是私生活,我是想问你呀?比如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示爱,要让对方感受到我确确实实很爱她,我该怎么做?”简凡正色问着。

    咦?成曼婷心里微微一动,眼波流转,脱口而出:“你妻子?”“嗯……别考虑是谁。”

    简凡摇摇头附加着条件:“不要限定妻子、情人还是什么人,就把对方当成一个异性女人来看。”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了?”成曼婷脸上表现得很专业,不过心跳得有点不专业,心理医生最善于揣摩别人的心理,也最善于隐藏自己的心理,虽然侧身坐着,依然是那么一丝不苟,丝毫没有慌乱。

    “是个很漂亮、很聪明、很知性的女人。”

    简凡道。

    “那她和你……”成曼婷像在诱供。

    “嗯,这个,你就当她和我很熟悉吧。”

    简凡道。

    “哦我像是有点明白了……”成曼婷眼珠狡黠地转悠着,不知道简凡是不是在话里下套或者委婉地表达什么,只是觉得简凡的心理并不像普通人那么容易揣摩,想了片刻,干脆说着:“……这样吧,简单一点,不要想那么复杂,女人不管是貌若天仙还是丑比无盐,骨子里与生俱来都会有几分虚荣和世故,最好的示爱方式是给她一个颠覆性的表现,颠覆你在她眼中的表现,然后告诉她你喜欢她……比如像你这样已经没有经济压力了,最直接的办法是买一份昂贵的礼物,去测试一下能不能打开对方虚荣的心门……礼物此时其实就是你示爱的载体,女人在接纳礼物的同时其实接受了你的示爱,如果她拒绝……那一切就over了,没戏。”

    “哦……这倒是个简单直接的好办法。”

    简凡似有所悟,点点头。

    “哎,我可不是教你干坏事啊勾引良家姑娘啊……这是个普遍原理。”

    成曼婷笑着,将下未下车门,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问,简凡做着鬼脸未回答这个问题,成曼婷像心有灵犀一般笑笑,揶揄地问着:“能告诉我……是不是又瞄上谁了?”“嘿嘿……这个,这个不能告诉你……成医生,我就剩这么一点秘密了,再被你挖出来,我就无地自容了……”简凡讪笑着,第一次回避了这个问题。

    成曼婷揶揄地、很理解地笑笑,下车招手再见着,直看着简凡驾车起步,还不时地伸出手来在车窗之外招手,车走了很远,踱了很长时间才到了楼门厅前,成曼婷第n次望着车影消失的地方,心里的狐疑越多、焦灼越盛、来回地踱步着,解决过无数个心理问题的成医生此时有点解决不了自己的心理难题了,那扑通扑通在跳的心里,在起起浮浮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他要是在暗示我,我可怎么办!?”v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第49章 面面难俱到

    “进来,小心点,这个放阳台上……这边………”

    门咣当开时,简凡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指挥着后面的人,次弟进家的好几个,穿着工装,足有四五个人,大大小小的盆景流水介地从门外运送进家里,正在家中无聊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磕着瓜子的杨红杏有点讶色地看着忙前忙后的简凡,几次要出声发问,却不料简凡忙得连媳妇也顾不上,招呼着搬运小伙,放到了东西,结了运费,直把人客客气气地送出门,等回头再看杨红杏时,神神秘秘笑着,只等着老婆出声发问。

    不料老婆没说话,只是几分不耐烦的盯着,就那么有点烦燥地盯着,经期孕期包括更年期的女人,差不多都是这种烦燥的表情加上瞅谁都不大顺眼的眼光,简凡神神秘秘地一笑,赶紧解释上了:“哎哎……老婆你别生气呀,阳台上那是一株幸福树和雀梅,回头卧室里吊两盆小藤萝……有点绿色花花草草的,有益身心啊,我专门给你挑的……”

    “瞎折腾……昨天要学茶道摆了一摊,今儿又折腾盆景,你是那块料么?”

    杨红杏明显对手脚嘴巴都闲不住的简凡有点不耐烦,悻然一说,又坐到了沙发上,怀胎十月,这肚子大的出奇,一坐哎哟了声,紧张地简凡赶紧上前搀着,边搀边笑着说着:“谁天生就是那块料,还不都后天学的……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揣摩和学习如何优雅地生活,以前光顾吃,那是不对地,等你生了宝宝,咱们开始把生活来个彻头彻尾改观,做做生意,品品茶茗,听听音乐,儿子再大点,咱们出去散散心,各地逛逛,多好啊,是吧……想不想?”

    “优雅!?”杨红杏愣了愣,第一次从满是食材的老公嘴里听到了这个新鲜,有点奇怪地打量着简凡,似笑非笑地促狭样子,很像要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的前奏,不过好歹这份心意还算让杨红杏满意,不过想想从言行难一致的老公,摆摆手,把凑上来的简凡拔拉过一边:“得了……你浑身贱骨头,长不出那根雅骨来,安安生生别捅乱子就成啊。”

    “咦哟,怎么看你老公的,太伤自尊心了吧。”简凡一欠身,很郁闷地说了句,心里暗道,丫的,起反作用了,看来在老婆眼里的印像不是那么容易颠覆的,果不其然,简凡一辨,杨红杏吃吃一笑贬损着:“你妈说的啊,今儿上午还说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妈说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让我把你看严点,你从小就鬼大…呵呵……”

    精心设计没营造出浪漫氛围反倒勾起了陈年烂事,搞得简凡直翻白眼,心里直呼失策,老婆快生产了,老妈专程从乌龙来帮忙了,估计这婆媳俩闲在家没少扯旧事,一念至此,简凡哎声叹气着啧吧嘴,悻然说着:“你没事多动动身子,少动动嘴巴,我就纳闷了,人家婆媳是仇家就说不来,你俩还跟娘俩似的,什么小话都说,好像我成上门女婿了?她说话能听呀?她还想让你再多生俩呢……你同意不?”

    扑哧声杨红杏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是婆婆来大原之后常念叨的话题,而且还不时拿自己做示范,你看这很明显嘛,多生几个没准那个就有靠头了,一说这个就拿儿子举例,看看,原本说闺女有出息儿子没出息,现在倒好,有出息的出了门不回家,还就没出息的能靠得住……

    杨红杏笑着,不时地把梅雨韵的语录搬出来,这些年老妈最津津乐道的是以小时候的没出息和现在有出息相比,形成极力反差,以证明当**培养有成、教育有方,只不过听到老婆耳朵里,更感兴趣的却是乡下摸谁家地瓜、柜台上偷自家钱、和费胖子拽那位女同学的裙子被家长找上门了之类的糗事,说笑中不无取笑简凡的意思,而且这些事,似乎成了媳妇怀孕在家很好的乐子一般,瞅空就和老妈梅雨韵唠个没完。

    现在,简凡对那种聋男人娶盲女人的幸福婚姻倒是真有体会了,原本光俩口子在家还尚可,不过只要杨红杏那几位死党一来,或者有其他人来,原本知性达意的老婆就变得碎嘴长舌了,怀了十个月娃娃似乎性子也有点变了,越变越像唠叨起来没完的老妈了。

    “哎……”简凡叹了口气,听着老婆的乐滋滋地说着,这次老妈来带着的那双虎头鞋还是奶奶纳的底什么什么地,从做工到针线到绣花问了一大堆,简凡却是被嘴都插不上,每逢这时候,简凡总是喜欢钻厨房里,看来今天苦心孤诣想颠覆的感觉一点成效都没有,于是干脆把随手带回来的一样包装扔到沙发上,对老婆说着:“歇歇嘴,送你的礼物。”

    “咦?送什么礼物?又不过年过节……你就过年过节也没送过我呀?”杨红杏停下了唠叨,诧异地问了句,简凡转身往阳台走着,边走边说着:“逗你高兴高兴呗,省得你一天编排我抠门。”

    “哟……是个包包,杨红杏拆了包装,根本没有听到简凡说话,眼前只觉一亮。简凡进了阳台,鬼鬼祟祟地又伸头瞧着,老婆正捧着包,像小女孩第一次见到了芭比娃娃一般爱不释手,一看老婆侧头,赶紧躲了躲,就听老婆在大声喊着:“简凡这包多少钱?”

    “地摊上了买的,便宜货。”简凡靠墙说着,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知道你也不认识什么好东西……”

    杨红杏一听,倒觉得正常了,就像所有粗心男人一样,即便是简凡比别人强一点,也只是强在嘘寒问暧和对吃的食不厌精上,关心更多的是你吃饱了吃好了没有,要不就是关心存折上的数字增长了多少,这确实是一种幸福,不过泡在这种单调的幸福里久了,也不觉得有多幸福了。特别是怀孕期间这长长的一年,人胖得不像样了,脸上斑斑出得也不像样了,很少出门的杨红杏不仅对于幸福麻木了,甚至于身边的丈夫也多少有点麻木了,除了关心肚子里的宝宝,除了和相熟的蜜友、婆婆、老妈和刚出狱的老爸聊聊,几乎对身外的事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过此事稍稍让古井无波的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拿在手里那个包、那个女式的坤包,hermes包,很经典的黑红搭配颜色,匠心独具,柔软的皮质抚过是一种舒适的质感,纤长的提带那个优美的弧形,似乎能让人想起若干若干年前,还是青春靓美的少女时代,背着这样一个包招摇过市,没准会引起很高的回头率……

    “这死东西,故意让我难堪呢……”

    仅仅是眼前一亮,杨红杏又是心里暗暗道了句,没有感激,反倒多了几分埋怨,家庭破碎,父亲锒铛入狱,从人见人捧的官二代中落到普通草根,那份巨大的心理落差用了很长时间才调整过来,好在收获了一份艰难的爱情,好在这个多舛家庭总算破镜重圆了,只不过那本该无忧无虑,青春飞扬的少女时代,还到哪里再找得回来!?对了,还有这份礼物,谈恋爱的时候都没送过什么,结婚后除了交存折本也没送过什么,不送也便罢了,偏偏在这最不能送的时候,送了自己最不需要的东西……就这东西,现在还用得着吗?低头看了看凸起的,几乎遮着看不到脚尖的肚子,浑圆,几乎撑不住的衣领只能穿着大罩衣的肩膀,杨红杏撇着嘴笑了笑,那份飞扬的靓丽,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了……悻然翻着这个漂亮的包包里,丝巾、香水、珐琅,几样小物件,摆弄着,既有喜欢,又有无奈,可是就一点勇气都没有挎上包、系上丝巾,站到镜子前……

    一想现在自己丑得不配这个包了,一想起这还是个便宜货,杨红杏有点忿上心头,拿着东西往沙发边一扔,气着了……包翻滚了一下,又是让杨红杏眼前一亮,或者准确地说不是眼睛亮了亮,而是包上的标识反光,让杨红杏眼睛亮了亮……

    ………………………………

    ………………………………

    “坏了,弄巧成拙了……”

    简凡看着老婆把东西扔了,暗骂上成医生了,这主意看来并不怎么样,从结婚老婆就很体贴,说是接管了财政大权,其实就是放放存折本而已,从来不过问家里钱的去向,不但不过问,反而还隔三差五提醒着简凡别忘了关心乡下的爸妈和爷爷奶奶,简凡知道经事的人最懂事,恐怕自己媳妇比谁都懂得那份亲情的珍贵,虽然和自己老妈关系熟稔带来的副作用不小,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样总比婆媳妇合不来要强许多吧?

    虽然有时候免不了要唠叨,虽然有时候免不了有点小性子、虽然有时候免不了辨几句、虽然现在怎么样怎么丑,特别是怀孕愈久脾气慢慢越大,那怕就有一大堆问题和毛病,简凡还是觉得那里亏欠了老婆很多,那怕自己就在外面没有那档子烂事,依然是心里难得安生。

    结婚久了,或许真像成医生所说,失去的新鲜感了,慢慢走向麻木了……有时候简凡免不了想起,那个阳光初升的日子,站在队列里初识,那么高傲,那么跋扈的杨班长;想起课堂之上,俩个人眉来眼去,想起抗洪归来,那份还带着羞涩的吻,更想起了俩个人黯然离队,长街雨幕中的那个长吻……甚至于,甚至于在结婚前那段并不长的恋爱,现在想起来也是如此如此的神往,不管怎么样,总比现在在安逸中变得渐渐麻木要强……

    不过,好像变不了了,简凡有点颓然,蹲到了阳台的墙角,无聊地拔弄着幸福树盆景的土,幸福看来像这棵盆景树一样,缺乏养分的滋润和成长的空间,长得这么小……

    “简凡……”

    身后,有人再喊,简凡应了声,回头,看着挺着大肚子的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阳台门口,正看着自己,一应声,诧异地看着老婆的变得很正色的脸庞问着:“饿了?”

    “不饿……那个包你哪儿来的?”杨红杏突然问了句。

    “买的。”

    “花了多少钱?”

    “几十块呗,便宜货。”

    “骗人。”

    “没骗。”

    “就骗人了。”

    “就没骗,拿出证据来。”

    “嗯?……你当我和你一样没文化是不是?”

    杨红杏似嗔非嗔,剜了一眼,似嗔而爱,简凡心里一阵惊喜,这表情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笑而不语也不承认,像在考较老婆的眼光似的,杨红杏笑着道:“……hermes这个品牌创立于1837年,比lv还要早,奢侈品的内涵不仅仅是奢侈,还代表一种文化,你真以为我不认识呀?外层的标识容易仿制,可那个镶钻纯银的马蹄标志谁仿制得了?”

    “咦?我还以为我老婆多朴素呢,这个也认识呀?”简凡兴致来了,笑着站起来了,倚着墙,饶有兴致地看着杨红杏,杨红杏却是笑了笑道:“女人重穿大于吃,重外表过于内涵……我就不知道,舞云她们天天念叨我也知道了……这多少钱的包,款式挺好的,看不出来,你也会挑女人的东西哦。”

    “九万八……一点都不打折。”简凡做了个很拽的手势,对于实用主义者花钱买这么贵的奢侈品,确实有点心疼,不光简凡心疼,一听价格连杨红杏也有点咋舌:“啊?这么贵?”

    身份变了,似乎观念并没有多大改变,俩人都心疼。

    “嘿嘿……心疼了。”简凡笑道,看着老婆心疼,好像自己倒不心疼了,装腔作势说着:“咱们市里就这么一款,华宇奢侈品专柜,还就这一款,我听说这是独一无二的,每款标识后都有设计者的签名,放那柜里,没几个人敢买……嘿嘿,我就买了,我说我给我老婆的,咦哟,把那女老板感动得呀,多送了三样东西,就那丝巾香水什么的……”

    “送也白送了,我那穿得出去呀?”杨红杏几分欣悦,几分失落,不时地抚着肚子,简凡轻轻的搀着,直搀着坐到了阳台自己喝茶晒太阳的摇椅上,把老婆放稳了,放好了,小心翼翼地给老婆拢拢头发,眼睛如初恋般地深沉,直看着妊娠斑一脸,昔日英姿飒爽,此时膘肥体胖的老婆,很正色地说着:“老婆,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

    扑哧声杨红杏张着嘴哈哈大笑,这个迟来的爱的表白,除了可笑恐怕再生不出其他感觉来了,躺着笑着说了句:“别肉麻啊,买点东西就想讨好。”

    “你别笑啊,我说的是真的……这两天的咨询了一个婚恋心理学专家,她说婚姻会在失去新鲜之后慢慢僵化变得麻木,我问她有什么办,她说需要一个颠覆性的改观,我想了想呀,我们也确实需要改观,这几年老是关心生意,揣摩厨艺,很多时间有点忽略老婆你的感受了啊……现在我们终于熬出来了,钱也存着有点了,爸也出来了,儿子也即将出世了,我想呀,以后咱们确实需要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优雅一点,悠闲一点,逍遥一点………你说对不,杏儿,咱们以前那么难都牵着手走过来了,以后再怎么难,总不会那时候还难吧………”简凡给杏儿捏着肩膀,轻轻地摇着,轻轻地说着,说着的时候凑到了杨红杏脸上,不料却看到了两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下来,本来温馨无比,一下子搞得简凡手足无措,赶紧地拭着那颗感情丰富的泪,惊讶地问着:“这……哭什么?”

    “谁哭了!?”杨红杏又是欣喜又是感动,也不承认了,简凡笑着凑上来问:“那你同意我刚才的话么?”

    “嗯……”杨红杏仰面,点点头,不过又有点难色地看看自己的肚子,迎着简凡的眼光,不自然地摸摸自己发福的脸蛋,简凡笑着,轻轻作势亲了亲:“从某种角度上讲,女人怀孕的时候是一生最美的时候,闪耀着的母性的光辉嗳……而且这只是暂时的,一生完宝宝,一煅练,很快就恢复了,到那时候,咱媳妇一打扮又是美女一个,天下无双……”

    杨红杏听着,被这真真假假的情话说得眼热心热不已,似乎很久很久没有重温俩个人的温馨世界了,此时的黄昏如此如此地甜蜜,耳边响着丈夫的轻声慢语,心里浮着微微的感动,仿佛在这一刻,又回到了恋爱的时光,听着,笑着,仰面揽着丈夫的脖子,轻轻的、湿湿的,四片唇印在了一起,久违了的温馨又回到了彼此的感觉之中……

    哎哟……杨红杏正忘情地吻着,不料一声轻嘘,放开简凡了,简凡一惊问着:怎么了?

    “又踢我……”杨红杏抿嘴笑笑,幸福而无奈的眼神,指指自己隆起的肚子,是被肚子里的儿子打断了,简凡倒不觉得懊丧,抚过老婆的肚子,眉头一皱笑着压低声音道:“这小屁孩,吃醋了啊……呵呵……哎杏儿,预产期都快到了,怎么没反应呀?”

    “医生说这很正常,延迟半个月都有可能。”杨红杏道。

    “哦哟……这小东西,倒和他爹挺像啊。”简凡抚着,轻轻地抚着,像一件绝世奇珍一般,两眼放光,杨红杏随口问着:“还没出来,你怎么就知道和你像?不能和我像呀?”

    “我是说性格。”简凡道。

    “咦?没生你就知道性格?”杨红杏诧异道。

    “嘿嘿……当然知道,你看他和他爸样,一进到身体某个部位里,都不想出来……嘿嘿……”简凡的手不老实了,轻抚到了老婆的脐下某部位,yin笑着说着,杨红杏顿时省得了什么意思,拳头狠狠地擂着简凡,简凡呵呵笑着,头拱在老婆的颈间怀边,俩个人轻声细语嘻笑说着,说什么呢?恐怕都在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

    ………………………

    生活,充满了不可知,绵绵情话正延续着的时候,门光声响着,听到了老**声音,下午是俩家妈妈相跟着却逛街了,估计这会儿回家了,耳鬓厮磨的俩人听着声音,下意识地都松开了,杨红杏边叫着简凡扶我起来,还没起来就听到婆婆梅雨韵正喊杏儿了,问着简凡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都在呢……”简凡不耐烦地应了句,杨红杏也应了声,接着就听到梅雨韵的训斥:“……怎么了又?跟你妈说话都这么大声,我还没聋呢?嫌我烦了?嫌我烦我也不走,我来看杏儿和孙儿来了,要光你,我还不来呢……简凡,简凡,听到我说话了没有?回家也不收拾家呀?这给整得乱得………”

    杨红杏笑着,正慌乱地整着被老公毛手毛脚拽乱的衣服,现在自己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婆婆是呵护备至,老嫌儿子没照顾好儿媳妇,一天见面少不了几句提醒几句训斥,简凡翻着白眼腹诽着,拉着媳妇,从阳台回了家里,俩个人一现身,俱是一怔,跟着是面面相觑了一下下。

    为什么呢?此时梅雨韵正挎着那hermes包站在门口的大镜子前,晃来晃去看合不合身、漂不漂亮似的,敢情是收拾沙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做工精致,造型奇特的女包了,今天和丁伯母逛街,还买了身咖啡色女装,还别说,老**身架配这么个奢侈的包还真增色不少,最起码像半个贵妇人了。

    一瞧,二瞧,简凡和杨红杏瞧着,梅雨韵居然半晌没发现,等不经意回头看到了儿子儿媳妇俩人,这下子有点不意思了,一伸手臂亮相也似的,似乎等着俩人评价这身新衣服一般,杨红杏笑着恭维着:“妈……这身衣服穿着可年轻了好几岁呀?”

    “就是,跟我爸一点都不般配,嘿嘿……”简凡顺口道。

    本来还暗喜着梅雨韵一听儿子这么说,瞪了眼,没吭声,把包从肩上脱下来,有点爱不释手地放到了茶几旁边,眼光还不时的瞟着,望着儿子儿媳讪笑了笑:“这个包挺漂亮……简凡买的啊,我儿子从小就挺会挑东西的啊……”

    神色里有几分不舍,口气里又有几分酸酸的,就是娶了媳妇不疼娘的那种酸味,杨红杏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抚慰婆婆失落的心情,却不料简凡抢先一步,说上了:“妈你这手真快啊……回来也不打招呼,想给你的惊喜吧,你还自个就拔拉出来了……喜欢么?专门给你挑的。”

    杨红杏喉咙里一噎,眼睛凸了凸,气着了。直看着简凡若无其事地走上前,这瞎话随口就来,而梅雨韵一听,这当**霎时眉开眼笑,恍然大悟了,哦,敢情是这儿子和儿媳妇心疼自己,专门给自己买的……这一乐不打紧,一乐呵是直摸了儿子脸一把:“我说怎么跑了一下午不见面,敢情是给妈挑东西去了啊……”

    “妈,给你……放你卧室。”简凡说着,连包带包装都递给老妈,梅雨韵此时乐得开怀了,笑着接到手里,看了儿媳妇一眼,又埋怨着简凡怎么给妈买,没给媳妇买,杨红杏倒也知情达意,笑着安慰着,就自己现在这样子,也出不了门不来,再说就守着大原,想买什么时候不能买……俩个小人左哄右劝,梅雨韵乐滋滋捧着东西回卧室了。

    妈一转身走,简凡有点心疼地直吸凉气,再回头,老婆的脸的拉下来了,刚刚勉强应了场面,这会儿不客气,拉着脸,进了卧室,闭上了门,简凡一惊赶紧追了进去了,杨红杏却是咬着下嘴唇,看样同样喜欢这个有点特殊意义的东西,不料被简凡顺手就送给婆婆了,心疼不心疼吧,心里有点不舒服。简凡不迭地拽着媳妇的胳膊说着:“……明儿我再给你买一个……”

    “你都说了,这是独一无二的。”杨红杏像在嗔怒。

    “有什么呀?hermes品牌里最贵的还有二十万一个包的,我给你挑顶级的,反正对老**爱,不能超过对老婆的爱,对不,你说?”简凡正色道。

    “得了,你都是我的,我还在乎个包呀,妈喜欢就给妈呗……等生完宝宝,我们一起挑去。”

    杨红杏扑哧一笑,凑上来亲亲老公,笑着说着,简凡看老婆这么理解,自然是高兴,不过还在吸着凉气,脸上的表情像是有点心疼,这下子杨红杏反倒不悦了:“简凡,你让我怎么说你,给你妈,你也心疼呀?至于吗?”

    “不是呀?你认识,她不认识这包呀,没准回乌龙上街买菜,敢拿这包装土豆大葱……”简凡苦着脸说着,杨红杏一听乐了,伏着丈夫的肩,笑得有点忍俊不禁,正笑着,老妈又在喊简凡,简凡门开了一条缝应了声问着:“怎么了,妈,一会儿我做饭,你歇着吧。”

    “我说什么呢,这包真不错,明儿再买几个这样的包,回头给桃花和你婶也捎上俩……”老妈大声说着。

    简凡呃声被噎住了,杨红杏再也忍不住了,不扶简凡了,一手扶着墙,一手捧着肚子,直笑得气喘吁吁,偏偏又不敢大声笑,笑了半天才回头看闭嘴不言,糗色一脸的简凡,指着谑笑着说着:

    “呵呵……这比装土豆大葱还有创意,还是你妈狠,看你怎么办……”

    愣了半晌,简凡也笑了,虽然这礼物送得有点阴差阳错了,不过错得蛮有意思,错得很有乐子,俩个人关上门,面对面笑着,好久了,似乎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大结局 莫论坏与好

    .各位观众,现在播报本以特约专访,10月2日下午3时,大原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我市北郊北深坊非法拆迁致人伤亡案19名被告人进行公开开庭审理,庭审历时三天,一审宣判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伤害罪、故意毁坏财物罪分别判处被告人何亮死刑、被告人武**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其余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至两年三个月不等,同时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

    该案件开发生以来,在社会上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省、市领导高度重视,明确要求迅速侦办案件,依法严惩凶手,并积极做好善后工作;杏花岭区政府第一时间采取有效措施,联合市公安局迅速展开相关工作,成立了调查侦破、善后处置等六个工作组,区政府组成了专门机构妥善处理善后事宜。大原市委对杏花岭区包括区长江沁兵在内的六名相关责任作出提请免职等处理决定,并对其立案调查……

    本台就此案专访了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盖天明同志,他指出,此类非法拆迁事件破坏社会秩序,情节严重,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法院一审依法作出的判决,体现了法律的公平正义,体现了市委、市政府对民生的倾注,体现了对此类犯罪依法从重从快的惩处…………

    …………………………

    …………………………

    笃…笃…笃的敲门声起,打断了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看新闻报道的蒋九鼎,随意地喊了一声请进,进来的是老搭裆,九鼎休闲酒店的副总,张凯,携同而来的是助理何芳璐,俩个人进门的时候微微怔了怔,此时的蒋总,与数月前惶然无助、四处奔走的样子又有所不同了,斜斜地躺坐在椅子上,倾身着身子,托着腮,很悠闲。正看着笔记本电脑,是新闻播报的声音,张凯顺口问了句:“蒋总,这都旧闻了,您还有这么大兴趣呀?”

    “呵呵……坐,坐……旧闻也有旧闻的看头嘛,其实呀,我回国这么多年,在这件事上才多少读懂了咱们身处的这个环境……还是简氏企业厉害啊,案子照查照办、地照样该征就征,楼照样该修还修,财富实力还是决定性的……非法拆迁的深层次原因是谁也知道,谁也不吭声,都眼不眨地看着拆迁公司背这个黑锅,我听说何亮还是简怀钰的亲戚,不过商人眼里只有利益,恐怕没亲情这一说了………”

    蒋九鼎关了视频新闻,随意发表了一句自己看法,何芳璐给俩位上司倒着水轻手放好,张凯笑而不答,此事虽然沸沸扬扬,不过事不关己,对于这些纯粹的商人当然是高高挂起了,与其关心事件的处理,倒不如关心关心下一任上台是谁。俩人笑着,蒋九鼎注意到了俩个人表情,微微一动,诧异地问:“怎么?看来你们俩有好消息告诉我?是和简氏企业合作的消息。”

    何芳璐笑着点点头,张凯接着话头说上了:“当然有,不光这个,我和九鼎休闲酒店的股东们私下通了点气,蒋总您能猜到结果吗?”

    “哦……一定又要赶我上架吧!?”蒋九鼎几分谦虚,又多有几分自得地说着,现在身兼两职,一个是九鼎的总经理、一个是九鼎卤酱食品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前者已经失去了控股身份,融资之后酒店开始装修,他这个总经理是徒有其名了。而后者却是独资的身份,出售一部分股份集资创建食品开发公司的时候,多数股东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不过连续数月销售量节节攀升的事实证明,这个决策是很正确的,不但正确,而且这边的成绩也更有利于挽回在酒店经营上的颓势。

    何芳璐依然笑着,作为助理更愿意看到老板走出低谷,张凯竖着大拇指,给了一个肯定的表示,笑着道:“我们专程道喜来了啊,几位股东商议之下还是决定推举您为继续任九鼎休闲酒店的总经理,毕竟您在这个位置上干得时间最长了,融资方,也就是您说的简氏企业的新掌门人,私下里向我们透露,基本同意,恭喜您啊蒋总,再过俩个月重装开业,我们这些老员工亲自来食品厂接您上任去………”

    “哦哟,我可就怕辜负大家的信任啊,不过我得谢谢大家,谢谢张总您,谢谢芳璐,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最难的时候你们都没有走,不是你们迎接我,而我要站到大厅门口迎接你们啊……”蒋九鼎说着微微有点动容,拱手谢了谢,张凯和何芳璐忙客气着,不过心里暗暗地也觉得这位蒋九鼎变化确实挺大,和以前趾高气扬的蒋二代比,此时要谦虚、和气以及圆滑多了。

    人都会变的,也是环境的原因了,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这么多年,蒋总已非昔日可比了。

    仨人随意地坐着,生意谈得不多,反倒是生活上的事说得多,蒋总一则关心何助理婚事,还不忘张凯儿子快高中毕业的事,嘘寒问暖,浑不似当年颐指气使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和霭可亲,原本蒋九鼎创建卤酱食品加工厂时,都觉得蒋九鼎是要淡出酒店经营另立门户,可没料到这个门户立得不错,反而给股东们增添了几分东山再起的信心,在张凯看来,这招以退为进,进得非常之好,最起码向股东们证明了自己的经营能力。问着问到了食品公司的经营,一俟蒋总日销量已经到了一吨以上,国庆节的销售更是翻一番,国庆节过后旺势不减,今天才十八号,已经超过上个月的销量了,说得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听得何芳璐和张凯也有点羡慕不已。

    正说着的时候,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随手接了电话,蒋九鼎一听是妹妹,嗯嗯应付了几句,只是来报喜的张凯和何芳璐识趣,起身告辞着,蒋九鼎放了电话,若无其事地把俩位老员工送至楼下,直看着车走,这才快步回到了三楼,直推开了财务室的门,看着妹妹蒋迪佳正蹙着眉,盯着一堆报表发愣,笑着问着:“佳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说话着走上前来,坐到了对面,不经意地看到了桌上扔着的包还是数年前在大原买的旧款,蒋九鼎心里有点酸酸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位从小娇生惯养,只知道朝爸妈哥哥要钱消费的妹妹,在有难处的时候比谁都知情达意,为了这个厂子,哥哥搬出别墅房子卖了,妹妹把数年攒下的钱也全拿出来了,这半年多从建厂到销售、到财务,事无巨细处理井井有条,而且只从厂里支出可数的薪水生活,不管怎么看,此时看着有点憔悴,已不复以前无忧无虑的妹妹,总是让蒋九鼎觉得亏欠了妹妹很多。

    不过好的是,现在总算熬出来了,前景一片大好。

    坐下来,蒋迪佳把一摞营销日报表递给了哥哥,示意哥哥看着,粗粗翻了几页,很给力的旬报曲线,几乎是直线上升的趋势,看了几眼,仿佛是看到了很美好的未来,蒋九鼎笑了笑:“怎么?哪里不对?”

    “不是不对,是对得有点过头了。”蒋迪佳略带狐疑的说着,女人心细,好像发现了其中猫腻似的,蒋九鼎又瞄了几眼,还是不太懂,奇怪地问着:“怎么?有货款没有回笼。”

    “不是没有回笼,是全部回笼,开业这接近四个月了,一分钱欠账都没有。”蒋迪佳再说道。

    “那库存压力大,不过呀?咱们现在可是零库存了。”蒋九鼎道。

    “对呀?这就是问题了。”妹妹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卖不出去的时候发愁,现在销售这么好,有什么愁可发?……我当时就憋了口气,就不靠着谁,咱们也能干成……爸妈下个月就回来,咱们俩都别说啊,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呵呵,怎么样?哥给你换个车啊,这两年哥不争气,活得不如人呀,让全家跟着受连累……”蒋九鼎一面哎声唷气,一面大难得解,说不出的轻松,本想兄妹俩轻松说几句,不料蒋迪佳蹙眉一拍报表,指摘着:“哥你别瞎高兴,你不觉得这事奇怪吗。”

    “有吗?”蒋九鼎不解。

    “你看啊……六月十八号投产,一直到七月三号,咱们销量几乎为零,还记得第一次开营销会吗?那时候咱们连流动资金都困难,还朝曾楠借了400万。到七月底仍然没有什么起色,不过销售了库存的六分之一稍多点,而八月份,一下子日销量就提高到了300公斤左右,九月份更奇怪,金鼎、常和、家美、香外香几家快餐订制不要肠衣的卤火腿、酱肘、脱骨肉系列,日销量到了九百公斤左右,月底连几家我们谈不下来的超市反倒找上门来要货来了………十月份你看啊,最高的一天,不带肠衣的半成品,销售了一千八百公斤……昨天,昨天更离谱,超市有个配货商,来把咱们的库存底全收拾了收拾,付得还是现金……”

    蒋迪佳边指摘,边说着,不时地看着哥哥,而蒋九鼎越听越迷糊,插了句:“这怎么了到底,不你说这不形式大好一片嘛,毕竟是罗家秘方的深加工,这个口味反馈回来的消息十个里有八九个说好的……”

    “是啊,太好了……没有一分钱欠账、没有一件库存更别说积压了、而且根本没出大原就销售一空了,你做过这么好的生意吗?咱们根本没有打罗家酱坊的旗号,你觉得品牌效应四个月就见效了?”蒋迪佳反问了句。

    “咦!?对呀?”蒋九鼎一听,看着妹妹疑惑的眼神,这倒上心了,一忖度还真是如此,太好了,太顺手,反而让人觉得那里很不对劲了,不过想不出哪里有问题来,奇怪地问妹妹:“那你?发现什么了?……这里不会有多大问题吧?”

    “我倒发现了点……今天上午我走了一圈,买回来的。”

    蒋迪佳说着,起身关上了门,复又坐回了座位,伸手从座位下提了一串东西,蒋九鼎一愣,却是一串盒饭,有七八盒,怔着眼看着妹妹一盒一盒摆到了桌面上,一个一个掀开了,答案就在里面,配份的小格子菜里,有的是卤火腿、有的是酱肘、有的是鸡块、有的是猪脸肉,都是九鼎的产品,卤酱肉的成色比普通机械加工的出来的肉类制品颜色要深几分,一眼便瞧得出来。

    “是啊,这个我知道了,他们不要肠衣的包装就是配份餐啊……虽然利润摊薄了,不过销量很大。”蒋九鼎说了句,这是正常道理。

    “对,那么哥你没想过,这几家大型快餐公司凭什么还巴巴找上门来要咱们的货,大原六个肉联厂、做火腿的二十几个公司,一百多个品种,人家凭什么选九鼎?更何况一根火腿比人家的价格还要高两毛钱?……别说好吃啊,要好吃直接吃六味斋的比咱们强得多,你总不会以为是你人品大爆发,人家巴巴找上门送钱来了吧?”蒋迪佳解释着,看着哥哥要辨,直接把理由也找了出来。

    “对呀?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奸,而且盒饭本就不挣多少钱,他们凭什么还选贵的?”蒋九鼎抚着下巴,思考上了,有点纳闷,光快餐公司的定量就占到了日销量的三分之二,要是这里面有问题,就不敢不重视了……可这么大好形势,又能有什么问题呢?蒋九鼎半晌想不出结果来,直接问着妹妹:“那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要有问题早说啊,千万别虚高,现在十台成型机开足马力了,别积压上几十吨成品,那咱们可惨了。”

    “那你说呢?谁撬得动这个快餐市场?谁能同时指挥得动几家快餐经营业主。”蒋迪佳轻轻说了一句,不像在揭开一个答案,而像在说一个故人,蒋九鼎一听,脑子里灵光一现,眼睛一凸,十成十地诧异道:“不可能吧?……他恨不得看着我倒霉呢?”

    “我也有点不大相信,不过我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这样的销量要持续下去,用不了两年我们就能收回成本,这等于是救我们蒋家一命。……要就凭着咱们招得那几位营销员,和咱们原来并不对路的人脉,您觉得能达到这种效果么?”蒋迪佳说着,看着哥哥。

    “是他!?”蒋九鼎思忖着,疑惑愈深,一想,干脆摸着手机,翻着电话号码,找到了金鼎快餐经理的电话直拔了过去:“……喂…钱总吧,哦,我蒋九鼎,卤酱食品开发公司的……别客气,我得好好谢谢你们,一直用我们厂的产品,下个月有个订货,您一定要来啊,我得请请钱总您啊……哎有个小事,钱总您当时怎么决定用我们公司的产品了,呵呵,别多心啊,我得谢谢谁把名气不大的九鼎介绍给你们了………”

    客套寒喧间,电话说完了,蒋九鼎愣着眼,十分不信,又不得不信地说了句:“是食尚,是食尚当家的张芸指定他们来的……这事邪了,他什么意思嘛……都准备给他股份,他都不愿意来……”

    食尚是谁家,蒋九鼎知道,没有别人,简凡。倒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个蹊跷,蒋九鼎疑惑着,盯着妹妹,像在征询答案,不料蒋迪佳轻轻地说了句:“哥,我想去找他。”

    声音几近不闻,蒋九鼎一惊,几分讶异地看着妹妹,清丽中带着几分愁绪,虽然依然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不过有点憔悴的面庞,几乎已经看不到曾经被优越宠得满面容光。听得说去找,哥哥眼光里有几分难色了,虽然没有说,不过意思很明显,人家已经结婚了,人家根本不理你了,还去找什么?

    “我没其他意思,就想见见他,就想说句谢谢……”

    此时,蒋迪佳似乎沉浸某种甜蜜但痛楚的回忆,轻声细语说着,数月前在困窘的时候,能想到可能帮到自己的人就只有他了,而那时候他好像也没有做,好像依然旧怨难忘,不过现在这个无心无意的发现,所有的一切又好像都是他干的,巨大的心理反差,往事历历免不了俱上心头,看着哥哥,蒋迪佳深深吁了口气,轻轻说着:

    “……几年前妈不让我和他来往,逼着我走,说他是个黑警察、说他和黑社会有染、说他有多么多么卑劣无耻,可我最终看到的是,他是作为警察中的英雄退役的,而和黑社会有染的是你和妈,差一点给咱们家带来倾覆之灾。你们说他卑劣,一次又一次置疑他、排斥他,可他在暗地里一次又一次帮着我们,连那份价值连城的卤酱配方也给了我们,现在又把我们名气不大的厂子抬起来,让我们坐享其成……可我做了些什么,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抛下他,一个人走了………我今天才明白,他不是不帮我,而是怕我感激他,怕我面对他的帮助难堪……我真的好悔,他是那么的爱我,我却扔下他就走了……”

    蒋迪佳说着,情不自禁,掩着一双泪眼,掩着嘴,泪如泉涌而来,抽泣着,泣不成声地说着,蒋九鼎轻轻揽过哭着的妹妹,拍拍安慰着,半晌才叹着气劝着:

    “别哭了……哥陪你去找他,我们当面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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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人成名了,见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兄妹俩同乘一辆车,哥哥驾着车好容易哄得妹妹止住了哭声,出了北郊厂门这才省得数月不见那位简总了,而曾楠又在美国玩得乐不思蜀,还真不知道上哪儿找人去。于是先到了最近的大营盘的店里,这当家的是位奇胖无比的老妇人,而且这里生意忙得厉害,敢情国庆后的招聘比平时还要火爆,半下午还是人来人往,时时保持着满座,蒋九鼎不经意地从配菜里注意到了这里卖的也是九鼎出产的卤味火腿,更确定了几分,不过那胖妇人顾不上招待,一问找简凡,骂骂咧咧,这臭小子,早当甩手掌柜了,一个多月都没来店里了,一打电话就说忙……不是忙着钓鱼就是忙着去玩,甭找了,到晚上直接找他家去没准能碰到………

    这儿没找着,干脆到了天朗名城小区找到了简凡的家,奇怪的是,家里居然没人,又到了分水岭加工场,这儿却没有一个的认识的人了,让蒋九鼎诧异的是,场子后的卤坊扩大了两倍,这里也渐成气候了,只是依然没有找到人,而且这里人连老板在哪都不知道,掌勺的也姓简,问来问去是乌龙第一锅的老伙计。

    没找着,蒋迪佳变得更黯然了,蒋九鼎这会倒有决心了,又想了个去处,没准寇庄店里人知道,说不定张芸知道,于是又转向到寇庄而来。对了,兄妹俩都没有提打电话的事,尽管电话号码都知道,俩人也都领教过简凡不冷不热的态度,要打电话没准一句话就把你搪塞了……

    寇庄,两年多除了墙壁粉刷过一次之外没有什么变化,蒋九鼎一路看过不少饭店挂得都是食尚的牌子,很难想像数年前一无所有的一个普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样就不知不觉地把种子撒到了大原这座城市而且还处处开花结果了。

    过程有多苦多难没人注意,不过结果确实够令人惊讶了,进了食尚寇庄总部的大门,虽显狭小,不过胜在效率,联系到的张芸笑吟吟地在门口迎接着这兄妹俩,进门一路介绍着,这里是净菜车间、这里是加工车间,二层整个都是蒸房、菜房,大下午还有定餐和配份出笼,一层弥漫着蒸汽,兄妹俩坚持要参观参观这个加工坊,张芸直领着二人进了二层,没有很听清楚张芸介绍了些什么,不过蒋家兄妹都看到想看到的东西:九鼎卤酱开发食品公司生产的火腿、酱肘,就另放着准备配菜。

    兄弟妹俩都不做声了,日报表上高窜的销售曲线,恐怕是因为搭上了食尚快车的缘故,这已经没有悬念了。

    张芸似乎注意到了,不过没有揭破,笑了笑,把二人请进了三层办公室,边倒着水,边笑着客气了句,看到眼睛红红的,很漂亮,不过却带着几忧色的蒋迪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似乎那微笑的眼神里,也找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呵呵……先别质问。我知道迟早二位要来,既然来了么,我就开门见山了,俩位是不是想知道你们产品的去向和原因?”张芸笑着提前开口了,打断了准备问句话的蒋总。

    时间,会让人改变的,此时落落大方的张芸,也很有个女经理人的风度了。一问之下,蒋家兄妹点点头,当然为此而来。

    “其实吧,也没什么,他就是嘱咐了一声,以后快餐的配份只用九鼎产出来的卤酱制品,我们几家联营的金鼎、常和、家美、香外香等快餐公司嘛,都是唯我们老板马首是瞻,他说一句话当然管用了,于是就用上了,说起来咱们是双赢,我们手工加工的虽然口味更好一点,不过产量不大,有了你们产品,手工就以腾出来专卖,价格还要稍高一点……”张芸解释着,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那超市……是不是也是他帮了忙了?”蒋迪佳突然问了句,哥哥倒不太相信了,看着张芸奇怪地问:“简凡!?不会真是他吧?超市不会买他的账呀?”

    “还真是他,虽然他能量不大,不过他背后的能量大呀!?”张芸笑着说着,似乎是一个笑话,兄妹俩没听很明白,张芸解释着:“……你也知道我们老板是公安出身,光现在食尚在寇庄和大营盘的销售加工点就有不少警察家属,万一真要巧合了,那个家属或者我们老板朋友什么的,正好认识辖区超市经理……警察说一句,又是上货不是什么坏事,你说他们会不会给这个面子呢?……对了,特警队和北郊三分局中秋节福利都是你们的卤味火腿啊……呵呵……”

    张芸说着就呵呵笑了,老板的生意做得是无孔不入,连警察口袋里的钱都盯上了,据说三分局新任局长是熟人,前脚上任后脚就把东西推销出去了,几天前见面,听说还有意向把生意往交警支队延伸,那个队伍基数更大,嘴当然更多了。张芸倒丝毫不怀疑,这生意十成十能做得进去。

    张芸笑了,蒋家的兄妹倒没有笑,先前被简凡拒绝的忿意此时是一点也没了,虽然没有同意注资,不过这个援手,要比注资多少都管用,市场多样化的条件下,现在实业的难点都在销售上,而简凡表面拒绝,暗地里却解决了一个最大的难题,这之中的感激,真让蒋九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其实你们不必太在意,这桩生意虽然帮了你们的忙,我们也稍有点赚头……原本我也不太明白我们老板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这么做,不过听曾楠说我们老板和蒋姐的事之后,我倒明白了,我想他应该是不想把生意和感情搅和在一起,而且他是个受谁点恩惠就没齿不忘的人,我的前一位老板楚秀女楚总两年前曾以赠送的形式把寇庄店给了他,前段时间听说楚总在英国投资证券不利,简老板直接把这份钱都还上了………”张芸身体倾了倾,有点不遗余力地在给自己这位老板歌功颂德,不过这位甩手掌柜确实也不错,把偌大的家业全扔给她这位经理人,这份信任那肯定是无与伦比的,说着又看到了脸上表情不自然的蒋总和蒋家小姐,张芸好像还怕俩人心有芥蒂似地补充着:“……今天我多嘴了啊,听说你们两家之间有过点误解,不过在我看来,我们老板还算个信人,最起码当年跟着他出道的厨师,除了适合留在食尚的,有很多人被他推荐到了咱们市的四星、五星酒店和大饭店里掌勺……你们不会认为他别有用心吧!?”

    一问这句,蒋九鼎赶紧地摆手:“不不不……我们知道了这事,就是想当面谢谢他。”

    “那很简单,我给他打个电话……”张芸说着,就要动手,蒋九鼎又是拦着不迭地说着:“不用,不用,这个电话上说不合适,我怕他不愿意见我们……那个,方便话告诉我们他在哪儿,我们去找……家里、大营盘、分水岭都不在,这个……”

    “你们真要找他?”张芸奇怪地问了句,蒋九鼎看看妹妹,蒋迪佳重重地点点头,像归心似箭一般。

    “我知道他在那儿……不过可别说是我说的啊,我们老板人不错,嘴巴不怎么好,说骂就骂人。”

    张芸又是奇怪地看着蒋家兄妹,小声说了个地方,这地方以及这地方的原委,让蒋家兄妹俩,又一次面面相觑,似乎在相互征询着,究竟该不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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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凡在什么地方呢?

    好地方,医院。准确地说在医院的门诊隔壁,正结算着账目,付了钱,看了看账单,老婆生产挑了家业内最出名的医院,西山女子医院,名院价不菲,看着一摞账单,丫的这生个娃这么贵,亏是顺产,要难产还了得?怪不得人家说生不起死不起呢。

    不过得子的喜悦倒压过了一切,现在当然没有这份担忧了。随手塞着账单出门,出了门兜里手机就响,这几日把得子的短信发了个遍,祝福的短信纷纷如雪片而来,特别是大学里走得最近的三个损友,费胖子是个丫头,黄天野老婆刚怀上,还没来得及结婚呢。老大薛翰勇却是被婚还没结,简凡得了个儿子这还了得,自然成了众的矢之,老大回复是:拽什么拽,哥要是不戴套,早儿女成群了……黄天野比较有远见,回复了句:哟,生个带把的啊,二十年后,又要有无辜少女遭殃了……费仕青比较有经济头脑,直接攀亲着:说好了,我家胖妞给你儿子当媳妇,将来你家财产都是俺闺女滴……

    这损友都是一边祝福一边不忘调侃,侃得简凡乐得颠儿颠儿的,此时还以为又是谁的祝福电话,一瞧却是曾楠的,放到了耳边一接,一听又是叽歪,不耐烦地说着:“……哎呀,你在美国都不忘骚扰我,我忙着呢,儿子刚生下来……正办出院手续呢……什么?你月底就回来,那你回来再说呗……嘿嘿……吓唬我?你也怀上了?你怀春了吧?…去就去呗,我可告诉你啊,简堡乡投资可没那么容易,场地、人员、选址都很麻烦…好了,好了,你回来再说………”

    好容易挂了这个电话,还没想着曾楠缠着要再去简堡乡什么意思,短信的声音又来了,只当是谁回了祝福短信,边走边翻看着,一看却不料把人看着不知不觉停下了。

    一条很有深意的短信:谢谢你的礼物,我想拒绝又不忍拒绝,茫茫人海中相识本就是缘,我很珍惜这份缘……顺便提一句,我以医生身份郑重警告你,在我未同意之前,你不得中断谈话疗程……

    看着渐露着笑意,是成曼婷的手机号,其实那天同时买了俩个hermes包,很贵的给了老婆,不料半路杀出个老妈来;一个便宜的做谢礼给了成医生,不料这么些日子才得到了回音,还是这么个颇有深意的回信,估计是这些天在医院忙前忙后没顾上去心理医生那儿扯淡,那妞坐不住了……这个结果让简凡有点哭笑不得兼贼心渐炽,想着成曼婷优雅的谈吐,婷婷高挑的身材,每每颇有深意值得玩味的眼神,这心里跟钻了只小兔似的扑通扑通直乱跳yin叫,站着的时候,不自然地摇着脑袋,有点yy某种或许、也许、非常有可能发生的场景……

    嘿嘿……看来女人都冲不破那份财富堆积的虚荣,就像男人抵不美女的诱惑一样,这心理医生,估计也有心理问题了。简凡暗笑着,舌头舔舔着外唇坏坏的想着,想了半晌,又想起老婆来了,直拍拍自己不大争气的脑袋,暗道着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越来越像没牙老太喝粥了,那叫一个无耻(齿)下流。

    努力地收着绮念,抹了抹嘴,试用着心理安慰自*着:得,这辈子他**就这得性了,反正男人都这样,结婚前是流氓,结婚后是更流氓,谁也不笑话谁不是,别让老婆知道就成………正暗道着,电话铃刷地一下又响了,吓得简凡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一看是老妈,这才省得还有正事要办呢,一接电话里老妈在大声叱着:死那去了,都等着出院呢,办个手续都能把你办没了………

    简凡一听拔腿就跑,直奔向二楼产房,等进了病房已经是一如常态,嘿嘿傻乐着,成了一个标准的父亲那傻样了,看着病房里,老婆已经穿整齐了衣服,半躺在床上哦哦哄着儿子,梁舞云和秦淑云俩人眼馋也似地看着,比自己生娃还兴奋,老妈和老丈母娘、老丈人也在等着,简凡说着办好出院手续了,上前拔拉着裹布,一脸皱纹的还没散开的儿子正眯着呼呼大睡,嘿嘿乐着要抱,不料杨红杏怕他毛手毛脚,不给,自己抱着下了床,简凡拎着鞋给媳妇穿好喽,开了门,一家子带俩朋友说说笑笑次弟出了产房,沿路几位医生都在笑着,问候着招手再见着,直出了门厅,七八个人分坐到了两辆车上。

    哇……地一声,襁褓里的儿子似乎知道要换环境,上车的一刹那扯着嗓子大哭上了,坐到了车里的杨红杏掀着衣服,喂着奶水,梁舞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笑话,哭声刚停,又是一阵笑声而起,哭笑声里,车缓出了医院,驶在医院的林荫道上,即便有哭声,谁也知道这是欢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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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注意到,就在门厅不远的停车场边,有一辆背对着的老式奥连轿车,车里的人正注目着这一行欢乐的一家上车。

    是蒋迪佳和哥哥,俩个人终于知道了简凡在女子医院,而且小心翼翼买了份礼品准备来探视一下,却不料正遇到了这行人的出院,停车时要下车的蒋九鼎被妹妹拉住了,手拉着,眼睛却从倒视镜里,一瞬也不眨地看着那一对,那幸福的一对,简凡不时的搀着那位女人,女人的怀里,抱着个孩子,不是幸福的一对,而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就这么看着,直到车出了医院才慢慢地放开了手,蒋九鼎叹了口气,无语,倒着车,半晌出了医院的门,那两辆车行驶的很缓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蒋九鼎又在刚刚出门的时候停下了车,有点挽惜地看着妹妹安慰着:“怎么碰上了,你反而不下车了?”

    “他们这么幸福,我不忍心煞那个风景。”蒋迪佳轻声说着,忧色被一种释然而代替,或许看到曾经爱过的人那么幸福,也同样替他幸福着。

    “改天我们再专程谢谢他吧……”蒋九鼎说着,放开了手刹车,准备走,又不忍地看看妹妹,妹妹的眼光一直盯着那两辆车,心里知道,如果是一真挚的感情,要放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今天看来,俩个人的,都没有掺假,与其说简凡心底纯良,倒不如说他是有点放不下妹妹,而妹妹,何尝又不是如此。

    妹妹没有吭声,蒋九鼎突然想了一个另类的劝慰方式,笑了笑隐晦地说着:“其实呀,男女之间的事没有那么复杂,你要真喜欢,真愿意不顾一切,哥支持你……他老婆和我妹妹比,可差远了……”

    “呵呵……”蒋迪佳笑了笑,不置可否,不过却是释然而无奈地摇摇头,黯黯地说着:“以前他不顾一切地爱我,我选择了逃避,而现在,即便我不顾一切地去爱他……即便我能重新得到他,也得不到那颗爱我的心了……”

    说着,黯黯地低下了头,悄无声息地拭去了眼角沁出来的一滴清泪,蒋九鼎默默地发动着车,也像前面消失的车那样缓缓地驶着,似乎生怕打扰沉浸在回忆中的妹妹,也就在今天,对于简凡的这个重新认识,让他对妹妹和简凡这一对璧人有了很深的挽惜,或许,一切本不该是这个样子,或许能重来一次的话,要比现在更好………

    车渐行渐远,骄阳渐渐消散了炽热的光,渐渐成了一轮带着光晕的夕阳,红得通透,美得醉人,像一轮绝美的缺憾挂在城市的边缘,即便没有人欣赏,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即便是有很多的缺憾,明天的生活,仍将继续………

    《全书完》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书海阁哦 !

写在完本后的话

    敲完了完》三个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老实说,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更好一点的感觉应该是留下很大的想像空间,有一种意犹未竟之意,昨天就完本前夕,有一位书友发了个评论,:再写下去真的成老太太的裹脚布了,还是清末民初山西大同鸭子铺小脚张家老太太的,长、臭冠绝山西………这句话够毒,不过说得是实话,从起初的信马由缰到现在,越写越感觉有所累赘了,人也累,心也累,写着写着就开始不知不觉走下坡路了,能看进去《黑锅》的人恐怕都有这种感觉,这本书第五卷小漳河一战结束最佳,多少带了悲剧英雄的色彩,一定使人有所难忘。如果这样说,第六卷的商战以及绑架案,就有点画蛇添足了,而结束卷的拆迁案,在第六卷之后又有点狗尾续貂了,实话实说,老常虽然不是江郎,可真的有点才尽了。

    这是为什么呢?

    这些日子我好好想了想,原因很多,主要还是本人思想上的问题,第一嘛,免不了想拖点、水点,多赚点烟酒钱、多存点私房钱,这是主要原因;二来嘛,老常这个俗人,贪图腐化享乐的错误思想严重,特别是六卷七卷写的时候正逢年节,玩的时候多,构思的时候少,缺乏了一惯的严谨和严肃性,实话实说,确实有点大失水准了;三来嘛,写点东西都讲究厚积薄发,而网络写手这一天追一天比撵狼还急,作为写手很少有充电的时候,这样一来,造成了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下的严重后果。原因还有很多,在此就不赘述了,完本之际,借此机会,向耐着性子看完的读者兄弟们说一声诚挚道歉。说实话,忽悠了大家一年多,花着大家订阅打赏给的银子,心里实在有点疚愧,

    还有一句话很想说一直没敢说,从进v就有了雷人情节,又是出轨又劈腿,我在q和书评区出现的越来越少,不是不出现,实在是怕人拍砖呀,只好躲在幕后悄悄看事态发展,咱这,评价好歹说得过去,我翻翻了网上流传的,特别是龙.空里的,那家伙,我去看了一次都不好意思再去了,要不是脸皮实在够厚,差点就得买瓶矿泉水把自己个淹死了………所以呢,在此我要给顶住巨大压力把完的兄弟们,给过我订阅、打赏、点击、收藏、评价的兄弟们,郑重地来个三鞠躬:

    一鞠躬:谢谢兄弟们的支持,没有大家的支持,我都不敢想我能写本书。

    二鞠躬:谢谢兄弟们的欣赏,没有大家的欣赏,我就写出来都得太监。

    三鞠躬:不知道该说啥,就谢谢,加上泪汪汪滴表情………v(-< 书海阁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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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介绍:
简介:
蒸、炒、煎、炸、炖,烩一锅佳肴美味。
苦、忧、喜、乐、哀,活一世精彩人生。
生活,就像一口锅。
我们,都是锅里的菜。
黑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黑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黑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