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告诉我，国子监到底谁嗦了蒜？
傅卿速度快若本来，手中长刀也刚猛无比！
秦无锋一阵头疼，在他的印象中，傅卿的实力稍稍在他之上一线。
方才被傅卿挤兑的忍无可忍，才愤然出手！
却不想傅卿没带战天刀在身！
秦无锋就多了新的念头，凭借的手中神剑秋水，对上没有先天在手的傅卿，一定可以占据上风！
不说击杀傅卿，至少打他个重伤也是很棒的。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初期凭借兵器的优势，他的确压制得傅卿节节败退。相信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在傅卿身上造成伤痕了。
可没想到傅卿拿到了元狂那把好刀，突然就变得这么猛！
秦无锋还是低估了这十几年来二人之间拉开的差距。
他是金属性体质，锋锐无比，天生就是练剑的好材料！事实证明，他也的确在剑道上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但傅卿是土属性体质，刚猛，厚重。按理说速度方面有些吃亏，不曾想却比他更快！
闪转腾挪间，竟能后发先至，总能抢先向自己发动攻势！
“铛——”又是一声金铁交鸣。
二人一触弹开。
傅卿又是突兀的出现在秦无锋的落点，又是一刀：“砍！砍！砍！”
秦无锋疲于抵挡，想要拉开距离，却被傅卿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黏上，没有任何机会。
被傅卿看得他是苦不堪言！
尤其是傅卿双手握刀，力量极大，震得他虎口发麻！
还有那嘴边的碎碎念：“砍砍砍！大哥砍死李！”
吵得秦无锋也是头皮发麻。
两人之间的战斗，根本就不像是武皇级别的对决！
除了那在空中闪转腾挪的本事，跟街头打架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
“来呀！刚才不是很牛吗？想要劳资的命？”傅卿眼睛通红，状若癫狂！
战天刀法本就是如此狂乱的一门刀法，他的强大之处，便是能够将对方强制牵引到自己的攻击节奏之中。
任凭你招式再精妙，反正跟我打，咱俩就互相砍！不是你砍死我，就是我砍死你！
当年傅卿已武王巅峰越阶对抗一品武皇修为的金山寺主持不明，就是靠着这战天刀法的无赖特性！
秦无锋实力本就在他之下，又岂是他的对手？
不一会儿，秦无锋便落入绝对下风，身上多处被崩裂的刀芒割裂出道道血痕！
“嗯？打我？告诉我！国子监到底谁嗦了蒜？”傅卿越战越猛，一刀强似一刀！
“告诉我！中州地界，到底谁嗦了蒜？”
被傅卿转移到山巅的莫轻狂等人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
这真的是武皇级别的战斗吗？
“那个……没想到傅校长他老人家打架这么，嗯，悍勇啊。”莫轻狂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勉强合用的形容词来。
傅卿这哪里是武皇强者？分明就是街边打群架的带头大哥嘛！
还什么国子监到底谁说了算？什么中州地界到底谁说了算？整个天玄帝国都是女帝说了算！
就这样的人，居然是天玄帝国最高学府的校长？
一旁的陈空转过脸去，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倒是寒烟儿忍俊不禁，轻笑道：“傅校长修炼的是战天刀法！这门刀法的精髓就是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不让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将其从头到尾压制到死。”
莫轻狂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个，马屁打鼾又是什么意思呢？”
听到这个，寒烟儿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傅校长总爱说这个……”
莫轻狂挠了挠头，傅卿这样的性格让他很喜欢，当年他莫大少，也是天南城所有地痞流氓的总瓢把子！
现在他觉得，傅校长就很有这个范儿！
特别是这句马屁打鼾，他念叨起来特别顺口，仿佛浑身都充满了暴躁的力量。
沉吟了一会儿，他实在没忍住，还是对陈空问道：“陈师兄，校长这句马屁打鼾，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听得莫轻狂的问话，陈空毫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变化，像是羞愧，又像是别的什么。
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咳咳……这个，应该是什么骂人的话吧，听说，是老师家乡的方言。”
莫轻狂了然点头，傅卿不是京都人士，据说是中州南部一个小城走出来的。
好像叫什么娄玄城。
“原来是这样，就为了这句振奋人心的话，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这娄玄城走上一遭！”
听着莫轻狂的喃喃自语，陈空知道，莫轻狂也是中了老师的毒！
此刻他真想跟莫轻狂说上一句：“师弟，咱们换个老师吧！”
起初他也怀着对天玄黄金一代第一人的憧憬和崇拜，坚持要拜傅卿为师，拒绝的郑韬的好意。
哪里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是这么个不着调的玩意儿？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陈空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再拒绝郑韬的橄榄枝了！
再看那天空之中，傅卿已经占据绝对优势！
不断迸发的刀芒将秦无锋身上白衫割裂成了布条状，里面暴露出无数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下颌修理得一丝不苟的胡须也被切割得奇形怪状，脸上也被割出多处裂痕。
“砍砍砍！”傅卿一刀快似一刀，一刀凶似一刀！
仿佛带着粘性，秦无锋挡不开，也躲不掉！
他的双手已经被傅卿砍得颤抖起来，全然麻木，几乎都拿不稳秋水神剑！
身上的无数伤口虽不致命，但也在时刻消耗着他的体力！
秦无锋有些后悔，这就是个疯子！我特么去招惹他干嘛！
现在好了，被他咬上了，如果继续这么僵持下去！说不定今天要被傅卿砍死在这里！
正在他准备壮士断腕，使用代价极大的秘术逃遁之时，异变陡生！
眼看着败局已定，傅卿的攻势连绵不绝，狂暴无比！
刀碎了！
二人仅战斗这么一小会儿，一刀一剑却是经历了千万次的接触！
元狂的刀虽然不错，毕竟不及神兵的档次，即便有傅卿的真气加持，依旧已经到达了极限！
哐当一声，刀身真就碎了！
傅卿双手握着仅存的刀把，跟秦无锋在空中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最后，还是傅卿老流氓反应快了一些，凌空一脚，踢在秦无锋的肚子上，将他狠狠踹入地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哥光芒万丈
秦无锋被打去地底，手中秋水神剑远远地抛飞，落在地面，没柄而入。
“马屁打鼾，一点也不经打。”傅卿从半空中降落下来，一脸嫌弃地扔掉手中的刀把。我不知是再说这把刀还是再说秦无锋。
众人鸦雀无声，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生平头一次见识到武皇级别的战斗。
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般华丽的武技对轰，傅卿的战斗方式，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原来皇级，是真的打架的！
秦无锋坠落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人形深坑。
当然，秦无锋也不过受了一些伤，痛是皇级强者，必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傅卿打死了。
只见那人形坑洞猛然爆炸开来，锋锐的剑气纵横四方，一个人影跃了出来。
是秦无锋！
他此刻浑身泥土，胡须杂乱，发丝披散，身上的白衫也被切割得七零八落，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已经用真气封住了身上的伤口，暂时不会有血流出来，倒是口中溢出的鲜血，显示着他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他目光如鹰隼一般死死盯在傅卿那张憨憨的脸上：“傅卿，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虽然傅卿手中武器已毁，但是秦无锋自己也有了不小的伤势，再战下去，也不是对手。
傅卿冷冷一笑：“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元剑宗副宗主，死了干系重大，你以为我打不死你？”
“你！”秦无锋顿时语塞！
其实傅卿说得没错，以傅卿方才爆发出的实力，真要击杀他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一个元剑宗，天玄帝国并不在意，毕竟女帝陛下坐镇，即便武皇层面只有傅卿一人，也能轻易镇压元剑宗。
主要是四大宗门同气连枝，傅卿若真在此地击杀了剑皇秦无锋，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到时候四大宗门联手施压，即便是女帝陛下，左右支绌。
东西南北呈包围之势，女帝一人，也难镇四方。
因此，傅卿这才放过秦无锋一命，只是将他打了一顿，展示一下肌肉。
毕竟徒弟大发神威，他这个当师傅的，岂能不露两手？
可是他想不到，就是他和陈空的这一手，更是加速了天玄帝国灭亡的速度。
自古以来，王朝末路出雄主，不是大吉，乃是大凶！
当然，此刻的傅卿等人也并不知情。
傅卿语气得意，一副劳资心情好，今天不杀你的样子：“带着你的人，滚吧！”
元剑宗的人马这才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傅卿能够如此轻易地击败他们心目中的战神秦无锋，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看到秦无锋坠落地面，元剑宗的众人甚至感觉天都要塌了。
好在傅卿还有理智，并未将剑皇就地击杀，还是顾全大局，放了他们元剑宗一条生路。
不同于元剑宗众人的如释重负，秦无锋却是一动未动，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想他堂堂剑皇，居然还要被人像狗一样施舍一条性命？
他一生习剑，宁折不弯！人生中两次奇耻大辱，都是在这中州！
一是在女帝面前跪拜，二是被傅卿在众目睽睽下击败！
卢清见秦无锋如此做派，当即便知道他是想不开！
未免秦无锋一时冲动再去做什么傻事触怒了傅卿，令他元剑宗人马全军覆没。
连忙上前扶住秦无锋，低声劝道：“副宗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秦无锋剑眉一拧：“我岂能甘受这奇耻大辱？”
“副宗主！咱们元剑宗新生代的弟子都在此处，不远便是镇西关，十数万大军驻扎！给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将元剑宗的未来都葬送在这里啊！”卢清苦口婆心的劝道。
秦无锋环视众人，元剑宗的众弟子那一双双充满求生**的眼神一脸希冀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决断。
他不由在心中暗骂：“一群没骨头的垃圾！也配做元剑宗的弟子？都该死绝了才好！元剑宗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废物，才会沦落到被国子监碾压！”
心中虽是这么想，但他也不能这么做！这些孩子，已经是天玄帝国出类拔萃的存在了，若是真的葬送在这里，元剑宗就完了。
突兀的，他看到那些弟子中有一双战意汹涌的眼睛！
那是林阳！
见识了皇级强者的战斗，林阳对于力量的渴望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当实力到达一定程度，生杀予夺，尽在一念之间！
好男儿，当如是！
真正的主角，绝不会因为挫折而被打倒，反而会激发更大的潜力和斗志，变得越来越强大！
看着这个新一代天赋最佳的林阳，秦无锋心中莫名一软！
从此是天之骄子，奈何处处被莫轻狂压制，现在莫轻狂更是拥有了风灵体，这个林阳，将来很有可能再也无法翻过这座山了！
好在他心性坚韧，不仅没有因此丧失信心，反而拥有了更加旺盛的斗志。
“罢了，就当为他忍这一回吧。”秦无锋暗叹一声。
从口中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撤！”
临走前，他冷眼看着傅卿，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神色极为不甘。
“傅卿，这次算你赢了！”
说完，整个人便消失不见。
待秦无锋离去，众人目送元剑宗的队伍离开视野，现场的气氛才逐渐缓和下来。
“嗯，完事儿了！散会！咱这儿不管饭。”傅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听傅卿下了逐客令，那些小门小派也不敢上前搭讪，一个个飞也似地逃离，生怕惹得这位爷不高兴，冲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倒是这次落叶王陵一无所获，不但折了幼麟榜第一的宝座，还平白失了一把宝刀的天刀门，最为无奈。
元狂看着自己手上的空落落的刀鞘，再看看地上那个只剩半截的刀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说出什么。
灰溜溜地领队走了。
傅卿自己也闪身来到国子监队伍之前，面带得色，笑出一口蜡黄的牙齿：“怎么样？”
莫轻狂这些新来的弟子们还以为校长这是邀功，刚要开口赞美。
却看到陈空李胜已经一脸古怪地闭上眼睛，撇过了头。
只听见国子监几位大宗师导师整齐划一地朝着傅卿同时鞠躬，齐声喊道：“大哥光芒万丈！”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上交给国家
新进弟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由发出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他们苦修十余年，又在擂台上奋力拼搏，从数千天才中脱颖而出，竭尽全力想要加入的，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国子监？天玄帝国第一修炼学府？
现在怎么看怎么像黑道组织！这个形色憨憨被人称之为天玄千年来最璀璨天才的傅校长，根本就是一个带头大哥啊！
傅卿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双手虚按一下，矜持地笑道：“基本操作，基本操作，不必如此。”
随后，他又看向一众学员，面色和蔼，丝毫没有方才战斗时那种疯狂：“各位同学，我是傅卿，你们想必听说过。我这个人比较随意，平日里大家可以叫我老傅，不要太拘束哈。”
好吧，这真是一点武皇强者的威严都没有了，一校之长，真的是这个德行吗？
傅卿清了清嗓子：“咳咳，好啦，在这里，我就简单说两句。这次落叶王陵，我们国子监可谓是大获全胜！在场的诸位，都有功劳！”
“在这里，我要着重表扬两位同学！这首功嘛，当然是莫轻狂！夺得落叶王的传承，大展我国子监神威！奖励回到内院会由郑院长亲自发放。希望其他的同学们也能向莫轻狂学习，为国子监效力，为帝国尽忠！帝国，是不会亏待你们滴！”
听着傅卿的话，众人满头黑线。
隐藏在戒指里的莫凡，心肝儿都在打颤！我是不是给这个货设定得不对？我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紧接着，傅卿又道：“其次，就是表扬小空空了。”
“噗——”众人果然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小空空？谁？
看那长年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陈空师兄脸上已经涨成紫色的样子，就知道小空空是谁了。
这个实力高强，性格淡漠地陈空师兄，居然还有这样的雅号？
莫轻狂终于理解陈空总是掩面不看傅卿的原因了，摊上这么个老师，谁都恨不得反出师门好伐！
傅卿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小空空，一人之力独占幼麟榜第一第二，强势镇压！为师老怀大慰！”
后面一句，是对着陈空说的，尽显亲昵。
不过陈空撇过头去，甚至看都懒得看这个老师一眼。
傅卿也不恼，继续道：“相信最新一期的幼麟榜，小空空将会登顶第一！这也是咱们国子监有史以来第一位登顶幼麟榜第一的学员！大家掌声鼓励！”
说着，他便带头鼓起掌来。
校长带头，学生们敢不跟着做？虽然觉得这很傻，但也没谁敢忤逆啊。
一阵不情不愿地热烈掌声经久不息，好一会儿才停歇。
傅卿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几个大宗师问道：“吴铭那老小子还活着没？”
“额……校长，吴副院长服下丹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相信不出一个月就能痊愈。”其中一个大宗师愣了一下，回答道。
“嗯，那就好！省的郑韬那老小子跟我闹别扭。了了，我们撤！”傅卿一挥手，带队撤离。
…………
回到内院，郑韬亲自来迎接了此次前往落叶王陵的队伍！
国子监的队伍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元剑宗，天刀门颗粒无收！
他们国子监，盆满钵满！
郑院长一高兴，大手一挥，每人奖励了一千积分！首功莫轻狂，奖励三千积分，陈空也不遑多让，奖励三千积分。
众人欢呼不已，没想到，就这一趟，便富裕了起来。
随后，傅卿揪走了陈空，莫轻狂也被郑韬领进房间里。
“坐。”郑韬指了指下手的椅子，示意莫轻狂坐下。
莫轻狂坐了下来，开口道：“老师，您是想问落叶王陵的事吧。”
郑韬还没有开口，莫轻狂便先说了出来。
对于落叶王陵的情况，郑韬肯定已经得到详细情报，但是，落叶王陵之内，莫轻狂在获得传承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没人知道。
“嗯，说说看。你怎么从那么多人的追杀中得到传承，又怎么成为，风灵体的。”郑韬点点头，给莫轻狂端过一杯茶。
现在他的心情那是大好，本以为陈空气运逆天，成就土灵体以后将在国子监一骑绝尘。
本来已经断绝了让莫轻狂与陈空争锋的念头，岂料莫轻狂也是气运加持的存在，一趟落叶王陵，竟然也整了个灵体回来。
这又令他重新升起了希望，老傅，咱俩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你徒弟有土灵体，我徒弟也有风灵体！
现在他看这个莫轻狂啊，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莫轻狂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将莫凡指点的躲避机关当作自己领悟，唾骂落叶王说成自己嫉恶如仇之外，其他并未隐瞒。
本来听到莫轻狂说自己嫉恶如仇，郑韬还想嘲讽一番，但随后听到《拈花宝鉴》和《落叶宝典》已经融合成了天阶功法《枯荣经》，郑韬整个人便霍然起身！
“真是天阶？”
“是天阶。”莫轻狂点点头，《枯荣经》的确是天阶功法。
郑韬闻言，大喜过望！那可是天阶功法啊！
国子监不是没有天阶功法，有，但是只有两门。
一门是皇室的传承功法，非皇室不可修炼。即便皇室放开禁制，准许国子监弟子修炼，但体质非冰属性也无法修炼那门功法。
另一门就是吴铭的那一门，但是功法诡异，对体质要求也是极为苛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练的。
应该说，绝大部分天阶功法，对于体质的要求都是非常独特的。
而傅卿的那一门《战天刀法》已是地阶顶级，可以算是国子监受众较大的最高级功法了。
听到莫轻狂的描述，郑韬已经断定，这门《枯荣经》就是天阶功法中极少数对体质要求不高的功法之一。
正是国子监迫切需要的！
他缓缓走近莫轻狂，拍着他的肩膀，双目放光：“好，好！轻狂，把《枯荣经》上交给国家，我们国子监还没有一本天阶功法镇场子呢！到时候我向朝廷为你请封一个爵位！”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得加钱
听得郑韬的话，莫轻狂身子不由地往后一缩，躲了躲：“老师，不必了，我修为上去了也能获封爵位的，不劳您费心。”
开什么玩笑？讨一个爵位就像骗我的天阶功法？
莫轻狂毫不犹豫地摇头！
上交？做梦！这是我九死一生得来的！这其中，我花费了多少心血……额，不是，老祖宗花费了多少心血？
怎么可能白给你们？
见莫轻狂这般做派，郑韬急了。
莫轻狂得到的这门《枯荣经》，正是解了国子监的燃眉之急，终于有顶级功法镇场子了。
无论如何，也得从这小子嘴里把这门功法撬出来！
一直以来，元剑宗有《剑经》，天刀门有《藏刀功》……四大宗门各有对体质要求不高的天阶功法。
唯独国子监没有！
这也是国子监这么多年来难以吸引到强大天才的原因。
我天赋高，却没有足够匹配我天赋的功法供我修炼，我凭什么来为你效力？
再加上国子监地位特殊，隶属于天玄帝国直辖。
所拥有的天阶功法是皇室寒家的家传绝学，想要获得传授，所需条件异常苛刻。
因此国子监每况愈下，年复一年，终于从建国之初天玄最强的修炼圣地，沦落到最弱的存在。
如果不是有女帝撑着，或许国子监连与四大宗门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了。
趁着此番国子监大发神威，莫轻狂多次立功，陈空强势登顶幼麟榜第一，如果能配合上天阶功法《枯荣经》，国子监定会名声大振，一扫颓势！
郑韬眉头微皱，他清楚这个弟子，实力是可以的，但无利不起早！如果说想让他付出点什么东西，必须得给他足够的好处。
莫轻狂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州人，对于天玄也没有太大的归属感，如果不是某些意外，此刻莫轻狂可能在元剑宗混的风生水起。
因此郑韬也没指望他的思想觉悟有多高。
想了想，郑韬道：“一千积分。”
一千积分？打发叫花子呢？
莫轻狂坚定拒绝：“老师！这可是弟子九死一生换来的！”
郑韬劝道：“但是你得到它，也是有其他师兄弟为你牵制掩护的功劳在啊！”
“可是，《拈花宝鉴》是我独立得到的！而且，没有我，谁也别想进落叶王陵，谁也得不到！”
“两千！”
莫轻狂闻言一愣，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千积分？”
“嗯！”
他艰难咽了一口吐沫，两千积分，加上此前奖励的三千，莫轻狂能有五千积分！
这么一笔巨款，比上陈空也不遑多让了。
莫轻狂有些意动，刚要开口答应，却被莫凡阻止。
“急什么？两千积分就把天阶功法卖了？你不记得，在兑换墙上，一门地阶高级的功法就值三千积分！”莫凡啐道。
莫轻狂这混小子就是没见过世面，三言两语就被郑韬这个老东西带到圈里去了。
“可是，老祖宗，真要狮子大开口，老师他能同意吗？”
莫轻狂想了想也是，地阶功法都值那么多，天阶功法能是区区两千积分就能骗走的？
但他还有有些吃不准，毕竟眼前这位，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还能咋的？不给也得给！让他加码！你正是缺乏资源的时候，地狱训练法，也是时候进入下一阶段了。接下来的一年，你要刻苦闭关修炼，达不到宗师，老祖宗我揍死你！”莫凡没好气地道。
他计划接下来安排莫轻狂继续使用地狱修炼法闭关，增强实力。
成为风灵体之后，莫轻狂的身体承受能力更强，潜力也更大，是时候进入下一阶段了！
届时所需求的资源更多！
他们不是炼药师，也没有专职炼药师，一应丹药都需要花钱购买，不多敲诈一点积分怎么行。
莫轻狂闻言打了个冷颤，此前三个月的训练，已经令他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现在听老祖宗说还要再加强一个阶段，果断放弃为便宜师傅郑韬着想的想法，坚决贯彻莫凡多拿多要的正确思想。
没办法，老师，不多换点东西，弟子可坚持不住那地狱训练法。
莫轻狂在心中暗暗向郑韬告了个罪。
“老师，不是积分不积分的事儿。您看，如果我将《枯荣经》交给内院，到时候师兄弟们肯定争相兑换！”
“到时候这门功法普及开，他的秘密就荡然无存，我这……“以后出去打架会吃亏的啊！”莫轻狂装作一副异常为难地样子。
郑韬闻言冷哼一声：“别跟老夫装！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会修炼这《枯荣经》？”
莫轻狂修炼的神级功法，郑韬从见他第一眼便知道了。
像莫轻狂现在所说的什么怕被人寻到缺点，大家吃亏的事，他是一丁点儿也不可能相信！
如果不是尊重战皇莫凡前辈，郑韬本人又是一个原则性较强的人，莫轻狂身上的神级功法早就被他严刑拷打出来了。
要知道，别说是国子监，就连整个天玄帝国，包括四大宗门在内，也没有一门神级功法的存在！
见没能诓骗到郑韬，莫轻狂讪讪一笑：“老师，就算我不练这《枯荣经》，我也总得学学里面的武技吧！到时候传出去，这么多人练了跟我一样的武技，我多没面子啊。”
郑韬乐了，笑骂道：“你这样的人，还在乎面子？”
莫轻狂神色夸张，瞪大了眼睛：“老师您不知道吗？弟子可是天南城第一公子，道上数得出一号的人物！”
“我看是天南城第一纨绔才对吧！说吧，你到底想怎样？”郑韬也不再跟他兜圈子，这《枯荣经》，他是势在必得！
如果莫轻狂再跟他支支吾吾，郑韬就不得不考虑好好整顿一下师门的规矩了。
他冷冷地看着莫轻狂，手掌缓缓捏出骨节地爆响，一副你再多哔哔，劳资就揍你的模样。
莫轻狂见状害怕地向后又退了退，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好容易稳住了身形，艰难地攒下一口吐沫，尽可能地不去想面前这位乃是武王强者。
硬着头皮直视郑韬的眼睛表达出坚定的信念：“得加钱！”
第一百四十章 揭面
最终，莫轻狂与郑韬达成共识，以三千积分出售天阶功法《枯荣经》的印刷版权。
待莫轻狂怀揣着六千积分美滋滋地走下星辰峰，郑韬抱着莫轻狂刚刚默写完毕，墨迹还未干的《枯荣经》笑开了花。
“来人。”郑韬招呼一声，门外进来一名侍者。
吴铭还在养伤，并未侍奉左右。
郑韬将手中的《枯荣经》交给侍者：“拿到外事处去，定价，就一万积分吧。”
“是。”
…………
莫轻狂下山，找到了寒烟儿的住处。
“烟儿，我要再次闭关一年。”莫轻狂略有些歉意地说道。
上次他连一声招呼都没打，闭关了三个月，气得寒烟儿好一阵没跟他说话。
这次莫轻狂觉得还是跟她事先说一声比较好，毕竟，他们的关系经过落叶王陵已经人尽皆知，寒烟儿几乎就是内定的媳妇儿了。
这次寒烟儿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不舍和委屈。
她不是那种希望情郎永远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她崇尚强者。
在原本莫凡的设定中，她爱上林阳也是因为林阳足够强。
莫轻狂闭关提升实力她是支持的，莫轻狂的未来，是星辰大海！上一次之所以生气，也是因为莫轻狂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这次莫轻狂特意前来报备，寒烟儿心中还是很开心的。
她乖巧地点点头：“嗯，我也准备闭关的。”
莫轻狂一愣：“你也要闭关？”
寒烟儿点点头，深情凝望着莫轻狂，美眸迅速被水雾遮盖：“对，我的实力太弱了，将来只会拖你的后腿。”
“我会保护你的。”莫轻狂摇摇头，看着寒烟儿伤心的样子，他有些心疼。
他伸手想要揩去寒烟儿眼角蓄出的泪水，却又有些踌躇，不大好意思触碰那吹弹可破的脸颊。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一位老祖宗护佑，本来寒烟儿的天赋比他还要好上一分。
因为莫凡的缘故，莫轻狂现在的实力，就算来十个寒烟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寒烟儿伸手握住莫轻狂停在半空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柔嫩的触感和丝丝濡湿令莫轻狂心神不定。
“你已经七品武师了吧，我还是二品，现在你已经是风灵体了，将来我会被你落得越来越远的。”
“前日在落叶王陵，听到落叶王下令追杀你之时，我多想陪你一起赴死？”
“但是我没有，我连落叶王陵都没敢进去！因为我知道，我进去只会让你分神，我的实力，为你提供不了半点帮助。”
“我只能在门外等待着你的信息，当我听到你与林阳等十名元剑宗弟子被困终点之时，我生怕你一着不慎被他们打死了！”
“你又是那么爱玩得性子，少不得要戏弄他们一番，万一失误，可是万劫不复。”寒烟儿泪水不断滑落，浸湿了莫轻狂的手掌。但是说到这儿，仿佛是响起了莫轻狂往日做得那些贱事儿，又有些莞尔。
莫轻狂看着雨带梨花的寒烟儿，正在出言安慰，又被寒烟儿打断：“你先听我说完。”
“后来得知林阳出来的消息，我的世界仿佛都黑了，你跟林阳是你死我活的仇怨。既然他活着出来，你恐怕是……”
“当时我就在想，我还不能死，我要为你报仇！有朝一日，我要将林阳碎尸万段，我要将元剑宗夷为平地！”
“幸好后来你回来了！从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重新恢复了色彩，我才终于明白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然后剑皇就出现了，多么强大的存在！他只凭一眼，我们便无从反抗！”
“当他一步步向你走来，扬言要带走你之时，我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我没有能力帮到你，在真正的强者眼中，我这个所谓的公主封号屁都不是！”
“如果不是傅校长及时赶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带走，以你与元剑宗的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修行的道路艰难险阻，我只想跟紧你的脚步，陪你去看星辰大海，也为了，有能力守护我们的国家！”
寒烟儿深情地告白泪流满面，浸透了面上的纱巾和莫轻狂的手掌。
莫轻狂头一次感受到女孩儿沉甸甸的那份感情。
他将寒烟儿拥入怀中，这是他十六年来从来未曾体验过的责任感。
这个女孩儿将心掏给了我，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负了她啊！
莫轻狂轻叹一声：“烟儿，我不值得啊……”
同时，他的心中也是哀叹一声。
起初从拈花王陵接近寒烟儿，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在京都立足的支点，拥有走进京都高层视野的途径。
随后在武举上夺魁，还以她的国家荣誉感为要挟，骗来了万年寒玉做报仇。
这个姑娘也傻傻地为自己求来了。
再到后来共同经历的刺杀，莫轻狂逐渐发现，自己开始很在乎她了。
起初接近她，一切都是老祖宗莫凡有目的的安排和谋划。
知道后来这个姑娘对自己越来越真诚，越来越在乎。
莫轻狂发现，自己也动心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爱上了这个至今还未见全貌的姑娘。
即便寒烟儿现在摘下面具，并不如传闻中的那么美，他也义无反顾。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寒烟儿侧耳倾听着莫轻狂的心跳，呢喃道。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莫轻狂喃喃的念叨着寒烟儿这句话，突然目光坚定地说道：“烟儿，我保证，将来绝不负你！”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莫轻狂还是强制自己离开。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莫凡给他的安排，必须争分夺秒的完成。
因为在元剑宗，还有一个一生的宿敌，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的超越他，即便现在，他终于占据了些许的优势。
“等等。”
在莫轻狂打开房门准备离开之时，寒烟儿叫住了他。
“你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子吗？”寒烟儿有些羞怯地说道。
莫轻狂从第一次遇见寒烟儿，他就知道，寒烟儿的容貌只给未来的夫君看，现在如此问他，便是将后半生都托付于他了。
“我愿意。”莫轻狂没有说我想，他认为，我愿意更能表现他对这份托付的认真。
果不其然，听到莫轻狂的“我愿意”，寒烟儿的眼圈又一次红了起来。
她缓缓抬起玉手，在耳后摸索了阵，面纱随风悠悠飘去。
一张精致又惊艳的绝美容颜，浮现在莫轻狂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一章 闭关
看着寒烟儿那张惊世绝艳的俏颜，莫轻狂的心反复漏了一拍。
京都第一美女，名不虚传。
“怎么？看呆了？”见莫轻狂一副花痴模样，寒烟儿面带羞涩，低声啐道。
莫轻狂点点头，拉住寒烟儿的手：“太美了，我都快舍不得离开了。”
寒烟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去你的，就会油嘴滑舌。滚去闭关吧。”
对于莫轻狂的反应，她是非常满意的。即便对自己的容颜非常自信，但在莫轻狂作出真实评价至少，她依旧心中忐忑。
现在莫轻狂的反应足以证明她的容貌令他痴迷，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但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女子，莫轻狂正处在飞速上升期，过于注重儿女私情，只会影响他的进境。
于是她愿意主动推开莫轻狂，放他去提升实力。
“好。”莫轻狂留恋地看了寒烟儿一眼，转身离去。
来到外事处兑换修炼所用的必需品，现在的莫轻狂比上次闭关之前更加富有。
所选取的丹药，也是更为高级一些。
穿过崇山峻岭，莫轻狂再次来到上次闭关的山谷。
“老祖宗，我准备好了。”
莫凡缓缓从指环中飘了出来，淡淡地道：“第二阶段了。”
“明白。”莫轻狂坚定点头，第一阶段的尝试已经令他深刻体会到所谓地狱训练法的艰苦。
但是这条路不能停，林阳还在虎视眈眈，元剑宗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也无力撼动。
他的力量还不足以前往元剑宗讨回公道，击杀宿敌。
他只能继续前进。
在多了一份属于寒烟儿的责任之后，莫轻狂的心境也有所改变，仿佛成熟了许多。
莫凡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些酸溜溜的。
欣慰的是莫轻狂终于有个天之骄子的模样了，酸的也是这个小孙子都要修成正果了，自己还是一缕幽魂。
“好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站到那里去，施展擒龙手！直到你能将这座瀑布的流水打得倒回为止。”莫凡挥去心中的杂念，指了一处地方。
说着莫凡的指示看去，那里正是瀑布落下的中心，有一块青石。
不知道存在了多久，被这瀑布打磨得光滑油亮，别说在上面施展武技，就是再上去，寻常人也难以办到。
上方的瀑布垂落数十丈，强大的冲力激起无数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莫轻狂瞳孔骤然一缩，他不是土属性金属性那样坚韧的体质，想要现在那青石之上，即便用真气护体，也是异常艰难，更别提施展武技。
不过他没有犹豫，将身上衣服脱下，赤膊着上身便向着瀑布走去。
只等他入水，便感觉到水流的力量远比他想象得更大！如果不是有真气维持着身体，莫轻狂早就被水冲走了。
他艰难地迈步，一步一步地朝着瀑布正下方的青石走去。
每走一步，水流的压力便越大，无数飞溅的水花绽放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脸颊生疼，浑身湿透。
莫凡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
在他的计划里，至少前一个月，莫轻狂都要为了在青石上站稳而努力。
水流直下数十丈的巨大冲击力，想要站稳并不容易，更遑论施展武技。
擒龙手是莫凡在不嶷山打败药圣，救出莫山后得到的奖励，是一门天阶武技。
他已经传授给莫轻狂，不过还未正式开始修炼。
擒龙手的攻击异常霸道，具有极强的控制力，出手间，可以将真气轰出，形成巨龙将敌人穿透或束缚。
单论攻击能力，已经与林阳的火神怒不相上下，更何况还有束缚控制的效果。
但现在，莫轻狂还没有资格修炼。
未达宗师境，真气无法外放，擒龙手的威力发挥不出百分之一，莫凡要求莫轻狂在瀑布下修炼，正是要锤炼他的真气。
莫轻狂继续向前迈步，他的步子也越来越艰难，前方的阻力太大，他的体内真气消耗急剧增长。
第一次，莫轻狂甚至连到达青石旁都没能做到，便被水流冲翻了身子，顺着水流裹挟出去好远。
莫凡没有出手救助，眼睁睁地看着莫轻狂在水中被崎岖不平的石头各种撞击。
这也是在锤炼他的体魄，并不是说拥有极致的速度，对体魄便没有要求了，莫轻狂的体魄极弱，是他的硬伤。
林阳拥有药圣的地狱魔焰进行身体锤炼，莫轻狂却没有，莫凡只能使用最古老的办法，用挨打，来提升莫轻狂的身体强度。
随波逐流了好一会儿，莫轻狂才从水中艰难地爬起来，身上有多处红肿淤紫。
就连额头上，也被磕出了血迹。
好在灵体强悍，并不致命。
莫轻狂手足并用爬到爬到岸上，取出丹药服下，一边疗伤，一边修炼。
方才与水流的僵持，莫轻狂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殆尽，天地间的风属性灵力极速汇聚，在愈合伤口的同时，也为他恢复体力。
莫轻狂已经拥有了风灵体，配合上神级功法，修炼速度较之从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至少翻了十倍不止！
这种将体内真气消耗一空再补满的方法，对于修炼有些非常显著的效果。
等一个时辰过后，莫轻狂重新恢复过来，他便能确切地感知到自己体内真气又多了一丝。
这次他没有再埋怨，现在他已经理解，将身体潜能极限压榨，正是地狱训练法的主旨。
等身体恢复完毕，不用莫凡催促，莫轻狂再次踏入水中。
…………
京都，宫城内。
女帝端坐垂帘之后，看着眼前已经摘取面纱的寒烟儿，淡然道：“摘了？”
“是。”
“确定是他？”
“确定！”寒烟儿点点头。
“嗯，你自己选的。”
“我不后悔。”
女帝没有再纠结之前的话题，冷冷发问：“你要入冰窟？”
“是，请陛下恩准。”寒烟儿跪拜下来，恭敬道。
“你可知道，冰窟九死一生。你的实力，还不足以在里面立足。”女帝的眼神依旧没有太多情感，只是淡漠地看着寒烟儿。
“请陛下恩准！”寒烟儿再次叩首，并未过多解释，脸上也与丝毫惧意。
女帝深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弹指飞出一块令牌：“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寒酥
寒烟儿拿了令牌，谢恩离开。
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女帝面露思索之色。
这就是爱情吗？
女帝有些茫然，她成名数百年，因天生冰心玉骨，从未有过动心的时候。
先天阴气郁结体内，带给了她强大的修炼天赋，却带走了她生儿育女的权力，同时也带走了她对于男女之爱的向往。
冰窟是寒家的禁地，对于寒家的寒冰血脉修炼有些极强的辅助刺激效果。
但是冰窟里面危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永久地成为里面的一座冰雕。
寒家历代祖先，有无数先人在冰窟中再也出不来了。而那些出来了的，最终无一不是修为暴涨，成为一时豪强。
寒烟儿的实力低微，即便天赋尚可，进入冰窟也无异于寻死。
以她的冰灵体，当年也是达到了武师巅峰才被准许进入冰窟。
但是寒烟儿的决绝，她也没有阻拦。寒家不缺天才，缺的是敢拼命的天才。
统治天玄这么多年来，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惯了，寒家再也没有出过什么惊才艳艳之辈。
女帝，仿佛就是最后的绝唱。
天玄帝国日薄西山，从她登基之后，甚至连四大宗门也敢挑衅皇室，天玄帝国的衰败，便是自此开始。
寒家的那些族人不明白，女帝固然强大，但她能镇守一时，却不能镇守一世。
在她之上，也还有更强大的人物存在，女帝，在天寒大陆上可并不是无敌的啊。
她突然感觉有些累，最近的事情很多。
莫轻狂与陈空的崛起之姿让天玄有了焕发新的生机的契机。
但是莫轻狂所提出的宰相王华是帝国奸细的说法，至今还未得到证实。
想到莫轻狂，她的思绪飘飞起来。这是一个惯于创造奇迹的小子，一如他的先祖，战皇莫凡一般。
莫凡成名女帝要更早，在女帝还在少女时期，莫凡便在那时横推天玄帝国整个时代。
几乎所有的天才，无论天赋修为是否在他之上，都被他一一击败镇压。仿佛他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战无不胜！
可惜无数的战斗为莫凡留下数不尽的暗伤，待女帝成名，登基称帝之时，莫凡已经退隐江湖，遗憾去世了。
因此女帝也并未与这位声名赫赫的豪杰天骄有过什么交集。
想到此处，倒是觉得有些可惜。
渐渐的，已经上百年没有睡过觉的女帝破天荒地选择小憩一会儿。
而这一觉，竟开启了一场奇异的梦境，或许就是莫凡动的手脚。
在修炼了《养魂经》许久以后，莫凡的灵魂力量进一步强大，已经有了媲美帝级的能力。
在莫轻狂与寒烟儿告别之时，莫凡将一丝气机锁定在寒烟儿身上。
他知道，寒烟儿所选择的闭关，必然是要进去冰窟，在他穿越之前，寒烟儿也是成功从冰窟中出来，一跃成为一代强者。
想要进入冰窟，就必须获得女帝的同意，寒烟儿必然会来恳请女帝的批准。
这个时候，莫凡的气机便趁机逗留在女帝的宫殿之中，寻找机会，进入梦乡。
“寒酥……寒酥。”清朗而温柔地呼唤，渐渐唤醒女帝沉睡的神念。
她睁开眼睛，惊愕地发现，这不是方才的大殿，自己正处在一片白雾笼罩的空间。
有人在呼唤自己的闺名？
寒酥，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知道她闺名的人，都在时间长河中逝去。
她的父皇，母后，她的叔伯们。
自从她登基以来，也再没有人敢于直呼她的名字。
“是谁？”女帝神色冰冷，眼眸中警惕不已。
“是我。”一个身着白衣，银发披肩的英俊男子从白雾中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女帝眼神如电，冷冷地看着他。
“我是莫凡。”莫凡笑了笑，挥了挥手，凭空在二人之间出现一套桌子。
两张石凳，一张石桌，桌上摆放着这一副白玉茶具，滚烫的茶水在壶中翻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莫凡？战皇莫凡？”女帝秀眉微蹙，方才还想到了他，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已经死去数百年了吗？这是哪儿？
“正是。”莫凡点了点头，抬手道：“请坐。”
陌生的环境令掌控欲极强的女帝非常不安。莫凡挥手间便能变幻出茶水桌椅，说明他对于这片空间有着一定的掌控力。
“这是哪儿？朕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帝没有听从莫凡的指示坐下，反而更加警惕。
莫凡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坐下来，为女帝倒上一杯茶水，缓缓推了过来：“这是有缘人才能到来的地方。”
装神弄鬼，是莫凡的强项。他的实力是不如女帝，但是在这梦境中，女帝也奈何不了他。
女帝是什么人？自然不会相信莫凡的装神弄鬼，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警惕：“你若真是战皇，应当死去多年，何故还是如此年轻的模样？”
莫凡笑了笑：“有的人活着，但她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一直活着。”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虽然还活着，却已经死了！”莫凡抿了一口茶，淡然道。
“放肆！朕活得好好的，谁能杀朕？”听得莫凡的话，女帝俏目含煞，冷哼道。
作为天玄的最高统治者，任何人对她都是恭维有加，从未听过咒她死的言论。
反复是因为女帝的情绪波动，整片空间都有些震动起来，石桌上的茶具开始摇晃，离奇的是，倒满的茶杯却没有一丝茶水洒落出来。
莫凡没有惊慌，再给自己续上一杯茶：“寒酥，你登基已经数百年。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个皇帝？”
莫凡一问，却是将女帝问得愣住了。
她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她要做这个皇帝？
当初父皇遗旨，便是命她即位，于是她还在武尊之时，便懵懵懂懂地登基称帝。
她从小没有接受过权谋的培训，自始至终，她父皇的皇位继承人第一人选也不是她。
她还有一个哥哥，可惜随父皇出征，一同战死了。
为什么当上了这个皇帝？父兄皆战死，仅剩自己了。
“父兄都已战死，朕只能即位。”
“那你可知，你父兄因何战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夺圣之战
莫凡这一问，女帝是知道答案的。
她的回答有些骄傲：“夺圣之战，父兄战死沙场！”
夺圣之战，是人族与妖族之间的战争。
天寒大陆上不仅拥有人族，还有妖族，除了人类的天玄，蓝焰两大帝国。妖族也建立了自己的国度，称妖国。
妖国实则并不与天玄接壤，因此绝大部分民众也不知道有妖国的存在。
直面妖国的，却是一向敌对的蓝焰帝国。
自古以来，两族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和生存资源，战斗无数，尸横遍野。
最后总是两败俱伤。
于是两族中的大能约定，每五百年开启一次夺圣之战，从武师到武帝，七个境界，各战一场。
以此来决定两族今后五百年里谁能分配到更多的资源，更大的疆土。这是决定两族命运的重要战斗，因此，被称为夺圣之战。
上一次的夺圣之战，天玄帝国先帝寒凌率领国内强者倾巢而出，包括太子寒风。
前往蓝焰帝国参加夺圣之战。
最终，虽为人族赢得胜利，却是重伤不治，天玄强者，几乎全军覆没，五百年来，武皇境界的空缺，至今也未曾恢复元气。
这也是天玄帝国就此步入衰败的主要原因。
莫凡冷笑了一声：“你真以为，你的父兄是战死在夺圣之战的战场上吗？”
女帝闻言，冰寒的眸中瞳孔骤然一缩：“你说什么？”
“你的父亲，寒凌大帝，兄长，寒风太子！并不是死在妖族手中，而是夺圣之战结束后，身负重伤，被蓝焰帝国密谋害死的！”莫凡淡淡地道。
“你……”女帝一时间无法接受。
她不敢相信莫凡说的话，她的父皇，皇兄，居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蓝焰帝国，所谓的自己人害死的？
自从有了夺圣之战，妖人两族的大规模战斗并不常见，但是小规模的摩擦一直没有停过。
不过都让直接接壤的蓝焰帝国抵挡了下来。
因此蓝焰帝国的整体国力，还要在天玄之上。
同时，蓝焰帝国的民众也多对天玄有所不满，痛骂天玄帝国是躲在蓝焰帝国背后享受和平的米虫。
蓝焰帝国也一直想要吞并天玄帝国，进一步整合人族的力量，对于天玄帝国也是颇有微词。
但是每一次夺圣之战，两国强者还是会精诚合作，为了人族的未来拼死一战。
莫凡所说的话，女帝怎敢相信？可她仔细考量，却又有些动摇。
父皇未驾崩之前，天玄帝国人才济济，强者如云。寒凌大帝更是号称天玄帝国建国以来最伟大的帝皇，国力直追蓝焰帝国。
她的皇兄寒风太子，也是一代人杰，不到百岁，修成武皇，同辈之间堪称无敌。
最终却为了人类战死沙场。
女帝得知消息的时候，有一些悲伤，但更多的是骄傲。
但是寒凌大帝死了以后，寒酥即位，四大宗门开始阳奉阴违，蓝焰帝国蠢蠢欲动，不断的向天玄塞进无数细作，探子。
更有甚者，按照莫轻狂的推断，天玄帝国的宰相，竟然也是蓝焰帝国的奸细！
女帝自即位以来拼命修炼，在天玄高层战力尽丧，风雨飘摇之际，突破武帝，强行延续了天玄的国祚数百年。
否则，或许早已被蓝焰帝国灭了吧。
“你是如何知道的？”女帝不敢相信，却又不敢不相信，她想求证。
“坐下说，事情已经过去数百年，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莫凡示意女帝坐下。
他在一步一步地占据主动，通过事情的牵引，一步一步让女帝服从他的指令。
像女帝这样占据至尊位多年的强者，怎么可能轻易屈服于人？只有这样通过她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来瓦解她内心的坚持。
莫凡不会用温暖去融化寒冰，只会用坚硬的攻击，去击碎寒冰。
女帝心中着急，她虽天生情感冷漠，却不是没有感情。
父兄在她幼年的生命中，还是占据了极大的份量，她拼命修炼，守护天玄，何尝不是为了守护父兄的基业不至于破败？
她还是坐了下来，冰冷的眼神中染上一丝生涩的焦急，静听莫凡的答案。
“我曾随你父皇出征，与你皇兄寒风乃是至交好友。当年蓝焰帝国伏杀先帝与寒兄，我在现场。”
“后来我因何回归家族便早早离世，就是因为那一战，我拼杀出来留下的一身重伤。”
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但这个消息，蓝焰帝国已经封锁，女帝也并不知情。
曾经的战皇莫凡有没有跟随寒凌大帝参战莫凡不知道，甚至以前都没有战皇莫凡这号人物。
战皇的出现，都是因为莫凡穿越，系统给安排的身份。
所以所要查明莫凡话语的真伪，根本无从查起。
再加上战皇壮年早夭，本就极不寻常，配合上莫凡所说的话，倒是让女帝觉得有几分可信的程度。
她的眼神多出了一丝生气，作出倾听状：“具体事情如何，还请……还请前辈详细告知。”
莫凡自嘲地笑了笑，演技炸裂，仿佛沉浸在当年那场惨烈的战斗之中：“当年，我与寒风得胜归来，发现先皇已经凯旋，但是身受重伤，在蓝焰皇宫中休养。”
“据传，先皇在夺圣之战中，力敌两位妖帝，一死一伤，先皇也因此身受重伤。”
“寒风向蓝焰帝国讨要丹药为先帝续命治疗，呵呵呵呵。”莫凡深深地沉浸到故事之中，发出凄然惨笑，“号称全民炼药的蓝焰帝国，竟然推说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先皇的伤势？”
“也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看先皇危在旦夕，寒风只得派人赶往国内取药。一日发出上百拨人，等了一个多月，竟然无一人归来！”
“后来才知道，都被蓝焰帝国拦截了。”
听得莫凡的话，女帝玉手成拳握的紧紧的，眼中有些酸涩，却没有泪珠滚落。
她不会哭。
莫凡叹息一声，继续道：“可惜我寒凌大帝！英雄一世，为人族倾尽所有，没能战死沙场，却死在了病榻之上。可惜，可悲，可笑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梦醒
莫凡神情激动，将手中玉杯捏碎：“先帝驾崩之后，一直忌惮于先帝的蓝焰帝国终于发难。”
“那一日，蓝焰皇宫，强者云集！寒风背着先帝遗体突围，遭受三名武皇围攻，身中七刀六剑八十一拳，惨死。”
“天玄一众强者，经历夺圣之战后，伤的伤，残的残，经有先帝之事，也都未曾复原，昼夜难寐。又被蓝焰伏击围攻。”
“蓝焰帝国早有预谋，养精蓄锐。有心算无心，天玄帝国所属，全军覆没！”
“我算是运气好，趁乱杀出，转战万里。回到天南城苟延残喘，奈何身负重伤，只得撒手人寰。”
“得知蓝焰帝国伏杀天玄众人，几大圣地大怒，亲自前往蓝焰帝国讨要说法。但事已至此，圣地也不能为了已死的天玄帝国覆灭蓝焰，将来的夺圣之战，谁来打？”
“因此也只是要求蓝焰帝国承诺，不得吞并天玄，索求了些许好处，便配合蓝焰封锁消息，当做了事。”
“迫于几大圣地舆论的压力，蓝焰帝国不能直接入侵天玄，只得派人假传先帝旨意，命你即位，暗中勾结四大宗门，许下重利，徐徐图之。”
“他们以为你一个女流之辈，难成气候，对付起来轻而易举。没想到你也算争气，突破武帝，强行延续天玄国祚数百年。”
听着莫凡的话，女帝的气息暴乱不定，似乎随时都要爆发开来。
桌上的茶水凝结成冰，周遭虚幻的白雾，也化作冰凌坠落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当真是蓝焰帝国害我父兄？”女帝神色冰冷，她不敢相信，蓝焰帝国居然会做出这样同室操戈的恶事！
但是莫凡所说，又极具可信度。
事实上，莫凡所言，除了将自己加进去，别无虚言。
这本就是他设计的剧情，只是为了博取女帝的信任，提前向她剧透罢了。
“蓝焰帝国一直对我天玄虎视眈眈，你难道不知？”莫凡叹息一声，将杯中冰凌化开，一饮而尽。
莫凡摇了摇头，十分应景的念出了前世流传千古的《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装x的机会。
听到莫凡念出的诗句，眼神波动了一下。
这首诗用来形容蓝焰帝国伏杀他父皇皇兄等一众强者的事再恰当不过。
本是人族同胞，为了人族气运繁衍应当同心协力，共同作战。
却不想为了一己之私，伏杀同胞，致使兄弟国家高层战力全军覆没，还使用各种小动作意图灭亡他国！
这样的内斗手段，用在自己人身上，如何不让亲者痛而仇者快？
女帝神情痛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前辈因何会在此处，与朕……与我道出这些始末？”
她不是性情冲动之人，听闻父兄被害便要叫嚷着去报仇。
相反具有冰心玉骨的女帝比任何人都更加冷静，她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天玄帝国内忧外患，国力衰微，根本无力与蓝焰帝国抗衡。
所以她迅速转移了角度，探寻莫凡死后数百年，却离奇出现在她面前的秘密。
莫凡见状，知道女帝已经对他的话相信了几分，这第一步，算是站稳了。
他笑了笑，厚着脸皮道：“不要前辈前辈地叫了，我与寒风相交莫逆，你叫我一声兄长，我也当得起。”
女帝神色一怔，却还是没能叫出口来。
莫凡没有勉强，饭要一口口一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解释道：“我已死去多年，但因功法特异，机缘巧合，残魂未灭，将来或有重生之机。”
“今日得见，或许是因你的思绪所致。我得到一些呼唤，故而出现在此处。”
莫凡所言半真半假，令女帝琢磨不透。
女帝将信将疑，死了数百年还能重生？她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近来莫家出了莫轻狂，逐渐有崛起之资，说不定也是这位显灵呢？
因为莫轻狂的出现，天玄帝国也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数百年来逐渐衰微甚至被四大宗门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国子监。
近些日子也屡立功勋，大放异彩。
这位战皇莫凡，或许真有什么神秘特殊的本事吧。
“我知道你还有诸多疑惑，将来有机会我会为你一一解答。时间不多了，我要走了。”莫凡淡然一笑。
保持悬念，合理留白，将会增加对方对自己的期待感！
说完，莫凡轻轻挥了挥手，冰凌溶解，白雾再起。
他的身影渐渐虚幻，慢慢地消散到漫天白雾之中。
他不能停留得太久，女帝可不比一般的武王武皇。
莫凡的灵魂强度虽然通过《养魂经》修炼增强了许多，甚至在武王武皇级别的存在面前现身，也有把握让其发现不了。
但是女帝毕竟是武帝强者，万一被其发现端倪，可就大事不妙。
且不说女帝会不会对他不利，至少对于他攻略女帝，左右天玄国运的计划，是非常不利的。
女帝看着这片陌生而神秘的空间，看着桌面上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和之前莫凡坐着的位置。
喃喃地道：“我该何时才能再见你？”
隐约的，迷雾中有声音传来：“你若入梦，我必来会。”
“你若入梦，我必来会。”女帝念叨着莫凡的话，周身的迷雾开始消散，石桌石凳也慢慢化为虚无。
女帝身下失去支点，一个不稳，险些倒地，她霍然起身。
人醒了！
睁开眼，自己还在大殿之中，身体在睡梦中剧烈抖动了一下惊醒了自己。
看着周围富丽堂皇的装饰和这空旷的大殿，女帝神色茫然：“原来，这是梦么？”
“可他为什么要来跟我说这些？”女帝秀眉微蹙，“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女帝心中思索良久，久久得不到一个准确地答案。
梦境的真实或是虚假，她都无从考证。
“战皇莫凡？”
“来人。”女帝收拾了一下心神，轻唤一声。
宫殿一侧立刻有侍女前来应命：“陛下。”
“去找花格，让他查一下，战皇莫凡！最好，能把天南城莫家查个底朝天。”
“诺……”
第一百四十五章 颜控夫妻
莫凡的心念缓缓平复下来，与女帝的初次交流圆满完成。
通过他催泪的故事，已经成功获取的女帝的一些信任，这是最好的开始。
不过可惜的是，寒家的女人都这样，未择定心上人便不会露出容颜。
梦境中的女帝依旧轻纱遮面，令莫凡大感失望。
转头看着瀑布中的莫轻狂，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进入水中了。
只见他一个趔趄，再一次被湍急的水流冲倒，被水流裹挟着在不规则的石头中穿行。
不过令莫凡欣慰的是，莫轻狂这次学得聪明了些，知道尽可能地避开水中巨石的锋锐部分，有些实在避无可避，也尽可能用身体的不致命部位去接触。
最大限度地降低了自身的伤害，朝向地也缩短了疗伤的时间。
莫凡点了点头，这才只是开始，运用大自然的力量锻造自身，是再好不过了。
未来至少还有一年，莫轻狂要在这种折磨中坚持下去。
眼看着天色已晚，莫凡虚幻的灵魂渐渐隐没在夜色之中。
…………
宫城外，相当靠近的一条街道，人称镇国街。
这条街道上居住的人家，无一不是朝堂重臣，帝国的支柱。
国子监武院院长郑韬的宅院，便也坐落在这条街上。
莫凡虚幻的魂体趁着夜色缓缓飘进郑韬的府宅之内。
以他现在的灵魂强度，整个京都城内，除了女帝陛下有可能，任谁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即便是他本人已到身前。
郑韬的府院不小，五进的一座大院，是女帝所赐。
此时家中点亮了烛火，家人正在堂中用饭。
莫凡来到堂前，不由地令他瞪大了眼睛。。
大堂中摆着一个小圆桌，桌上支着两根红烛，摆着几碟小菜，颇有几分浪漫温暖之感。
两个青年男女对坐桌前举杯互酌，巧笑嫣然，好不恩爱。
莫凡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是两个青年男女。
女子看起来二十出头，明眸皓齿，身段妖娆，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男子剑眉星目，相貌堂堂，一身白衣也是丰神如玉。
这就是令莫凡惊讶的地方，郑韬无子，除了莫轻狂，家中也与无后辈。
而且家里仆人很少，即便有，也不敢坐在主堂上吃饭。
如果不是灵魂的确认，莫凡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青年是郑韬那个老货！
那青年正是郑韬，在外郑韬保持着须发斑白的老人模样，在家，出人意料地竟是通过修为逆转容颜，保持这副翩翩公子的姿态。
那少妇也不是别人，正是郑韬当年中举后，再状元街被绣球砸回家的原配夫人。
算起来，二者都已超过百岁高龄，却保持着年轻的容颜，也是让人啼笑皆非。
“想不到啊，老郑你也是个闷骚的货。我当初这个人设是给花格的呀！并没有跟你有关吧！”莫凡心中大汗。
只听郑夫人饮上一杯，面色酡红，轻声道：“夫君，近来可有什么喜事？”
郑韬今天一回家便是一脸喜色，是不是还自顾自地乐呵两声，甚至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小菜，请她小酌几杯。
前几日，郑韬回府却是愁眉苦脸，一肚子烦心事的样子。
郑夫人不涉朝堂，修为也不算高，不过大宗师而已。
她的容颜是郑韬寻找各种奇珍异果为她维持的，这个丈夫，也实在是爱惨了他。
郑韬畅快地吧唧一杯，砸吧砸吧嘴，笑道：“夫人有所不知，今天我从那臭小子手里，弄来了一本天阶功法！以后啊，咱们国子监也有天阶功法镇场子了。”
郑夫人眼睛一亮：“那个臭小子？就是你收的那个弟子？本届武状元莫轻狂？”
郑韬听得莫轻狂的名字，脸色就沉了下来：“就是那个臭小子，一本破功法，当个宝贝似的，死活管老夫坑了三千积分走！一点也没有奉献精神。”
郑夫人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人家小孩子嘛，正在成长期，需要资源也是应该的。你这个做老师的，不说帮衬着点儿，孩子自个儿拼死拼活换来的宝贝，你还要去抢。”
“夫人，这小子，就是太过奸滑了！一点儿也不像我！”郑韬神色冷峻，一副严厉的样子。
郑夫人哑然失笑：“这是在家里，没让你训徒弟！话说你什么时候把孩子领回家来看看？听说，是个很出色的孩子呢。”
郑韬闻言面色缓和下来：“出色什么？自私自利，仗着有点修炼天赋，就目中无人！骗女孩子他最出色，来中州才多久，咱们京都最明媚的小花就被他小子摘走了。”
“哦？你是说九公主啊？这事儿我也有耳闻，美女爱英雄嘛。”郑夫人捂着嘴笑了起来。
“希望他将来真能成为我天玄的英雄吧。”郑韬叹了一口气。
对于莫轻狂的天赋，他是毫不质疑的，风灵体已经站在了天骄的行列，将来只要刻苦勤奋，最低下限也是一尊武皇强者。
就是这个品性，有待雕琢，太过自我，不易掌控啊。
说着莫轻狂，郑夫人没来由淌出出两行清泪：“亲传弟子半个儿，妾身没用，没能给你郑家留下个一儿半女。”
郑韬突然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揽住夫人的香肩，安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要夫人与我相守一生，我便心满意足了。”
抽泣了一会儿，郑夫人道：“那，抽个空把孩子带回来吧。如果妾身看着顺眼，便收来当个干儿子。听说，也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呢。”
“俊俏有什么用？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当年在天南城是个什么名声，收他当什么义子？收他当徒弟都丢尽了我这张老脸。”郑韬翻了个白眼。
“什么名声？小孩子年轻不懂事嘛！长得好看有错吗？当初你与傅卿花格跨马游街，要不是你长得最好看，老娘哪里会把绣球扔给你这个榜眼？”郑夫人没好气地指了指郑韬的脸，啐了一口。
“说得好像为夫没人要一般，当初那么多给我抛绣球的小姐，还不是因为你最漂亮，我当即便上门提亲？”郑韬反驳道。
听了郑韬的话，郑夫人也不恼，心里反而甜甜的，这也就是郑韬多年来费尽心力为她搜集保养容颜的天材地宝的原因了。
使得她百岁高龄，依旧如二十出头的小妇人般美丽动人。
同时郑韬自己在家里一直费力保持着年轻容颜的原因。
郑韬与这位夫人啊，都是视觉动物，纯颜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影帝莫凡
莫轻狂忍着牙酸看着郑韬和郑夫人恩恩爱爱了好一会儿，这才等到他们进入梦乡。
他缓缓凑进二人的卧室，施展入梦技能。
一片白雾中，郑韬的神志被莫凡唤醒。
“你是谁？”郑韬看着面前这个一头白发，相貌比自己还要英俊几分的青年，心中莫名有些不悦。
“莫凡。”
“莫凡？”郑韬瞳孔骤然一缩，仔细的打量了面前这个青年，与莫轻狂还真有两分相似。
“战皇莫凡？”
“是我。”莫凡淡然点头，随手幻化出一张石凳坐下，手肘一靠，一张石桌凭空出现在他手肘下方。
但是不同于对待女帝，郑韬面前没有石凳，桌上也没有茶水，莫凡只管让他站着。
在郑韬面前，莫凡必须端起架子，保持高人的身份，和更高的地位。
看到莫凡神奇的动作，郑韬更是心生惊骇。先前的不悦在此刻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既然是战皇前辈，长得这么帅，定然是应该的。
只是这位据传已经陨落多年的强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看他能够凭空造物的本事，修为恐怕深不可测，即便是女帝也无法做到。
难道，莫凡已经入圣了？
怀着满心的疑惑，郑韬恭敬行礼道：“原来是战皇前辈，晚辈郑韬，见过战皇殿下！”
“嗯。”莫凡轻轻地发出一个鼻音，算是应付了。
郑韬也不敢恼，继续恭敬问道：“前辈，敢问这是何处？据说前辈数百年前已经……”
莫凡略带深意地看了郑韬一眼，笑道：“数百年前？我已经死了，对吗？”
若是换作别人，还会有所疑虑，但是经过莫轻狂的接触，莫凡感觉到郑韬对他这个所谓的战皇推崇备至。
因此他选择由郑韬入手。
“看来传言有误，前辈仍然健在。”郑韬拱手道。
莫凡摇摇头：“不，本座确实已经死了。今日出现在此处，不过是感念你为我莫家所做的一切，特来感谢。”
说着，莫凡抬了抬手，一张石凳出现在郑韬面前，石桌上也出现了一杯茶水：“坐，喝茶。”
之前的下马威已经做到位，接下来，便要施恩了。
恩威并施，方能收服人心。
看莫凡再现凭空造物的神技，郑韬更为恭敬，小心翼翼地坐下：“谢前辈赐茶，至于莫家的事，都是晚辈该做地，莫轻狂这孩子，晚辈也很是喜欢。”
这句郑韬也不是昧着良心，莫轻狂虽然有些过于自我，但无论是修炼天赋还是战斗天赋都无可挑剔。
郑韬平日里多有贬低，实际上，内心别提有多稀罕这个宝贝徒弟了，这可是他将来跟老傅争脸面的本钱。
莫凡没有借坡下驴，继续端着架子：“该不该是你的事，谢不谢是本座的事。喝茶。”
说着，莫凡站起身，亲自给郑韬续上一杯茶。
郑韬见状慌忙起身，欠着身子扶着茶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莫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坐了回去。
看郑韬的样子，莫凡就知道，效果已经达到了，刚柔并济，不**份，也不落俗套。
“庇护血脉延续之恩，非是一杯茶水能报。今日，本座愿意为你解决一桩难事。”莫凡摸了摸根本没有胡须的下巴，高深地道。
他会有此一说，当然是算准了郑韬此刻的难事是什么。
郑韬是个知进退的人，懂得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
长生不老药，他要也要不来啊。
本来他有两大难题，一个是国子监没有天阶功法镇场子，已经被莫轻狂解决了。
另一个，便是关于宰相王华的事情，从状元街爆炸事件发生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他与花格一直被王华牵着鼻子走。
对于状元街行刺之事，王华却是供认不讳，声称是他孙子王宇所为，同时又有朝中一位官员出来顶罪，承认是自己为巴结王相，替王宇谋划。
一应火药，刺客进出城门路引，向韩猛发布任务的一应证据，都被王华揪了出来。
就连那日与王宇密谋之时所说的一字一句，也都被王华所掌握。
王华以此撇清了关系，那位顶罪官员诛九族。
出于王华的特殊地位，王宇被特赦，只罚他幽闭十年，静思己过。
郑韬和花格都能猜的出，那位官员是王华的替罪羔羊，但是却无可奈何。
这样的脏水泼在王华身上，根本没有多大效果。
即便证据确凿状元街刺杀是王华所谋，甚至，是他亲自动手，而且当着全天下的面杀了莫轻狂，天玄的民众也不会为了莫轻狂去让这位贤相抵命。
即便莫轻狂是刚刚挽救了帝国声誉的英雄。
王华在天玄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就达到了如此的程度。
这段日子，最让郑韬为难的，也就是这件事了。战皇莫凡虽然以战斗强悍著称，但郑韬还是想抱着试一试的念头问问，万一有转机呢？
果不其然，郑韬开口了：“本不该挟恩图报，奈何晚辈确有疑惑不解，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好，你说。无论是修炼上的，还是资源上的，本座皆有应验。”莫凡故作大方道。
郑韬摇摇头：“都不是，其实说起来，此事还与莫轻狂有关……”
郑韬将莫轻狂的言论和他最近头疼的缘故详细地跟莫凡说了一遍。
莫凡故作惊讶：“哦？莫轻狂这臭小子还有这等本事？”
“是啊，虽说轻狂性子跳脱了些，有待打磨，才智，天赋却是我生平仅见。”郑韬确有其事地点点头。
莫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郑韬不知道，他实际上夸的人，就在眼前。
莫轻狂，只不过是一个么得感情的复读机罢了。
好在莫凡无愧于莫轻狂老祖之名，面不改色心不跳，颇有些矜持地笑笑：“看来，我莫家中兴有望啊。”
郑韬附和道：“不出意外，必能重现前辈当年荣光。”
郑韬说得没有错，莫轻狂年纪轻轻，已经初现当年莫凡的无敌之资，同境界内，几乎没有敌手。
复兴战皇的荣光，也是指日可待的。
莫凡故作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话锋一转：“方才你是说，宰相王华，是蓝焰帝国的奸细？但是你们没有证据，对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张大善人
“是。”郑韬点点头，“请前辈指点。”
看到郑韬恭敬的样子，莫凡心中大为满意。
他此来，就是为了指点郑韬解决王华之事而来。
“把你们的调查结果，与本座细细道来。”
郑韬闻言，也不隐瞒。无论是出于本身对战皇莫凡的崇拜，还是爱屋及乌，从莫轻狂身上转移过来的信任，郑韬对于莫凡都不曾有太多怀疑。
“前辈，从三个月前，我们对于王华的调查，便已经秘密进行。在这期间，从我们掌握的信息如下：王华，北州人士，靠近边界，自幼家贫，父母被蓝焰帝国掳掠乱兵杀害，孤身一人藏于枯井之中逃得性命。”
“后刻苦求学，于十六岁科举考取文试状元，步入仕途，同时开始修炼之路。”
“进入朝堂后从底层小吏做起，事无遗漏，处置公正！每迁一地，必受百姓爱戴，万民相送。七十年前，官拜丞相，一直宰辅我朝至今，现年一百一十二岁，武王一品。”
“高中后与发妻相濡以沫，所住府宅乃陛下所赐，从不雇佣仆人。每年俸禄除了维持相府生活开销之外，尽皆捐给了平民们。”
郑韬将王华的基本信息说了出来。
“这么说，王华与蓝焰帝国血海深仇，断不像是敌国奸细啊。”莫凡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郑韬摇摇头：“不能肯定。正是如此的背景，才是最能掩盖他真实身份的保护色。此事莫轻狂也分析过，水至清则无鱼，越是干净，越容易脏。”
莫凡心中暗笑，哪里是莫轻狂分析的，这是我说的啊。
不过莫凡不能表现出来，继续道：“所以，你们怀疑他是敌国奸细。据你之前所说，王华指使杀手刺杀莫轻狂，但有官员顶罪，王华也对其孙王宇的罪证供认不讳，最后甚至请辞乞骸骨？”
“他哪里是请辞？根本就是以退为进！他话还没说完，满朝文武齐齐求情，说什么帝国离不开王相，陛下离不开王相之类的。”郑韬嗤笑一声。
“整个朝堂，仿佛都是他王家的了，陛下也请他就任，对于王宇所谓的罪责，也不过是重拿轻放了事。王华回家，还还想杀了他孙子以谢天下。最后还是被王夫人以死相劝，最终打断了王宇两条腿。”
“那名自首顶罪的官员呢？你们有没有审处什么来？”
郑韬摇头：“哪里有机会审他？当朝便自尽了。”
“这么说来，岂不是更坐实了王华伏杀莫轻狂的罪责？”
郑韬苦笑不已：“坐实又如何？他是个聪明人，身上太干净，就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别说是设计伏杀莫轻狂未果，就是他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击杀莫轻狂，他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这是他近百年积攒下来的民心啊！”
“所以因为这些脏水，你们再一次在调查他是否通敌的进程上停滞了？”莫凡问道，“既然王华本人毫无破绽，那你们有没有调查他身边的人？”
“即便他是敌国的奸细，情报也需要送往蓝焰，他与那些人接触过，再从中排查蓝焰帝国的接头人，这个你们不会吗？”
郑韬无奈：“我们当然做过，他这百年来接触过的任何人，包括他家里接触过的任何人，甚至家中拿出去过什么物件，我们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郑韬苦涩摇头，一直以头脑为傲的他与花格两人，被王华碾压了。
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得到的结果就是，要么王华不是敌国奸细，要么王华的智慧远在他们二人之上！
莫凡撇了撇嘴：“真蠢，把王华平日里经常接触的人，都跟我说一遍，你都记得清楚吧。”
郑韬叹息一声：“王华平日里深居简出，满朝文武绝大部分都是他的门生，但是下朝后，王华从来都是大门紧闭，从不见客！任谁来送礼都不收，反而会将其轰出去。因此往日来往相府最多的人。只有花格了，他们二人颇为投缘，常常一起切磋诗词。”
“王华做得很绝，几乎是一个清官的典范！就连被他救助过的百姓们，想要表达感谢，王华也不给任何机会，见都不见。关于此事，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故事。”
“什么故事？”莫凡眼睛一亮。
“很多年前，王华还外放为官的时候，救了一位被山贼劫道的行脚商人，不仅救下他的性命，为他取回了货物。”
“后来那位商人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是我天玄有名的巨贾，贸易范围遍布天玄与蓝焰两国。”
“发迹以后，这位商人不忘救命之恩，逢年过节必会前往王华府上赠礼感谢，却都被王华连人带东西扔了出来，从未收过一次。”
“但这商人也执着，王华不收。他便散给百姓，称是王相所赐。帝国何处出现天灾**，这商人也是倾力相助，捐献巨资。”
“人们都称他是天玄的第二个国库，更多的人称他张大善人。”
莫凡闻言哑然失笑：“你们都是傻子吗？这不明摆着就是接头人？”
“逢年过节必去拜会，这就是定时交换信息了！散财散物收拢民心。不也是王华惯用的手段？”
“还有这位张大善人生意遍布两国，有多少机会与蓝焰取得联系？最重要的，王华十六岁才习武，又两袖清风，他凭什么可以在百年之内修成武王境界？你真当做善事可以增长修为么？”
“他的背后定有一个巨大的财团支持，我断定，一定是这个张大善人！”
莫凡言之凿凿，他的断定不需要依据，这本来就是事实，张大善人就是王华与蓝焰帝国之间的联系枢纽。
郑韬却是没有恍然大悟的样子，而是一脸沉重：“前辈，您以为我们没有怀疑过这个张大善人？前段日子，张大善人又去相府送礼，傅卿亲自蹲守，他们的话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帝国的消息，甚至，我们左译右翻，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事后我们还悄悄地搜查了张大善人的府邸，一点记录消息的纸条都没有。在傅卿的眼皮底下，王华也不可能在把张大善人扔出去的时候做什么手脚。”
第一百四十八章 密码本？
“是吗？”莫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果他们不使用语言或者字句交流呢？”
郑韬愣了一下，不使用语言或者字句交流？那……
看着郑韬一脸懵逼的样子，莫凡淡淡一笑：“你们有没有观察过，那张大善人送的礼物，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个……不曾观察。”郑韬摇摇头。
“那些东西，一定有端倪！或许不是质量上的，但至少也是数量上的。”莫凡笃定道，“王华将东西退回，想必是一个不差，然后张大善人将东西散给民众，可以说是做善事，但换一种角度，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毁灭证据？”
莫凡的话仿佛突然为郑韬打开了一扇窗！
没错，张大善人将东西散给百姓，满大街这么多人，就是在变相地毁灭证据啊！
随后郑韬又问：“这个具体数目，下一次让傅卿注意一下便可，但这个数目，都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应该怎么翻译？”
莫凡道：“这个就要你们自己去推敲，只要找到密码本，就可以推敲出来。”
“密码本？”郑韬一头雾水。
“对，守着他们接触完之后，王华去干了什么，主要观察他去翻了哪些书。还有，被王华扔出去的东西，你们也要记住，这可能就是他传递给张大善人的信息。”
郑韬闻言，心中大骇！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如果真如莫凡前辈猜测地那样，王华此人的心机也太深了。
这般传递信息的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照这么说的话，这些年来，逢年过节，王华都通过这种方式向蓝焰帝国传递消息，天玄帝国在蓝焰帝国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这种感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想到此处，郑韬再也等不及：“前辈，再过几日便是中元节，想必张大善人还会前去相府送礼，我这就去与傅卿他们商议准备！”
莫凡点了点头：“去吧。”
说完莫凡挥了挥手，白雾散去。
郑韬眼睛猛然睁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和身旁已经熟睡的妻子。
“这是梦？”郑韬不敢置信，他居然在梦里梦到了战皇莫凡，而且他还为自己就现在遇到的难题提出了建设性意见。
郑韬的心中忐忑不安：“这是真的么？”
沉吟片刻，郑韬咬了咬牙，不管是真的莫凡托梦，还是自己梦中臆想，总归是有了新的思路。
目前他们的调查进程已经陷入停滞，别无他法，但凡有一点效果，也要尝试一番。
尽量控制着自己没有吵醒熟睡中的妻子，郑韬身影一花，便出现在了窗外。
身上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容颜也恢复了沧桑老者的模样，几个起落，消失在夜幕之中。
…………
国子监，文院的一处小院里。
“大晚上的你不搂着老婆睡觉，把我两叫来干什么？”花格坦露着胸怀，抱着一个酒葫芦一脸醉意地埋怨道。
方才他对着明月独酌，刚喝得兴起，就被郑韬火急火燎的拉到这儿来了。
一旁的傅卿却是睡眼惺忪，连连打着哈欠，一副刚从被窝里被拖出来地萎靡模样。
看着眼前两个不着边际的家伙，郑韬只觉得未来一片迷茫，咬牙切齿地道：“王华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被人当猴耍，你们还有心思睡觉？还有心思喝酒？”
说着话，他丝毫没能记起来，自己也刚睡梦中醒来。
“酒能令我清醒，就能更好的思索出头绪！”花格大言不惭地道，还咕噜咕噜又灌了一大口酒。
傅卿也是摇头换脑：“不吃饱睡足，怎么有精神对付王华？”
“难道你有什么新发现？”接着二人异口同声地发问。
郑韬点点头：“我刚才想到了一点！那个张大善人，一定有问题……”
随后，他将莫凡给他做得分析细细道来。
但是他没有提莫凡，可能是因为托梦这种事情太过奇幻，也可能是莫凡的存在他也没有底气，便决定暂时不提他。
听着郑韬的分析，花格脸上的醉意尽去，傅卿也瞬间清醒过来。
“你是说，他们通过礼品的数目，来传递信息？”花格满脸震惊。
他也是文试状元，自负才智更要在王华之上，可是近来被王华牵着鼻子走，令他备受打击。
现在听说王华居然还能想出这样神奇的传递信息的方式，令他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
以他的才智，怎么可能不理解郑韬所说的那种方式多么隐蔽？
还有那个所谓密码本的东西，只要通过特殊的数字组合，从既定的某一本书上寻找出对应的文字，就可以组合出想要传递的信息！
“嗯，就是这样。”郑韬点点头，他看出来，花格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不得不承认，他们三人之中，花格的应变能力是最快的，头脑为最好用。
花格直接转头，对傅卿问道：“老傅，那天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你再重复一遍？还记得么？最好把数量也记起来！”
傅卿不一会儿也明白了其中原委，点了点头：“我具体数目我大致还能记得。那日张大善人拜访，带了老参十支，珍珠一盒……”
“但是王华还是跟往常一样都没有收，当时，他将东西都扔了出去，顺带着把张大善人也轰了出去，一边驱赶，王华还一边怒骂着要张大善人以后不要再来了，还打翻了不少东西。”
“最后，张大善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将东西散给了百姓们。”
“等等？骂了什么？打翻了哪些东西？你可记得？”花格突然眼睛一亮，急急问道。
按道理，以王华武王级别的修为，扔出一些东西，别说是打翻了，就连震动一下都可以控制住的，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张大善人虽说是来送礼的，但却不是请王华徇私办事，再说其平日里也是多有极佳的口碑传扬于民间。
到底是多大的怒火，才会惹得王华堂堂一位武王强者连这点控制力都做不到了？
有蹊跷！花格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
傅卿沉思想了想，挠了挠头：“这个，还真记不大真切了。”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王华想要传递给张大善人的消息，玄机就藏在这打翻的礼品之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重现希望
“不错！你们想，王华是武王强者，到底怎样的愤怒，才会让他连这点控制力都做不到？居然会将东西打翻？老傅，你仔细想想，到底打翻了什么东西？”花格眼神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本来毫无头绪的事情，因为这个思路，似乎逐渐出现了转机。
他终于又有抓获这位多年老友的机会了。
傅卿尴尬挠头：“马屁打鼾！劳资当时根本没注意那个！”
“你好好想想啊！你跟过去那么久，你都发现了什么？”花格急了，一把抓住傅卿的衣服，双目瞪的通红，用力摇晃起来。
与王华的暗中交手一直以来都处于绝对下风的他好不容易抓住翻盘的机会，怎么让他不激动？
看花格的样子，郑韬也是一脸无奈，他非常理解花格的心情，但是他也能理解傅卿，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方面去。
就连大致记住了张大善人送了多少东西，也算是老傅有心了。
但此刻，郑韬的心里更多的是震撼。
花格虽然平日里乖戾张扬，却是他们之中心思最为细腻的，看他这样子，几乎已经深信莫凡所说的礼物传递信息的方法。
既然花格能够认可此事的合理性，那么这个猜测地可靠程度就非常高了。
他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莫凡，仅凭他的口头叙述，便可以推测出对方所使用的如此隐秘的方法，这是何等的智慧啊！
谁说战皇莫凡是一位只会打生打死的强者？人家还是一位深谋远虑的智者啊！
尽管他并不知道，莫凡并不是猜出来的，而是这个摩斯密码的桥段，本就是他亲手设置的而已。
郑韬上前一步，将情绪激动的花格双手扒开，安慰道：“不要急，过几天中元节，张大善人一定还会再来，到时候，老傅再去一趟便是，这回看仔细些。”
听了郑韬的话，花格逐渐平静下来，现在急也没有用，事已至此，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只得作罢。
傅卿点了点头：“马屁打鼾，这老小子够聪明。放心，老子中元节一定把这些玩意儿给他记清楚。”
“还有，到时候你还要跟进王华，看他赶走张大善人之后，去翻了什么书，也都记下来。”花格出言提醒道。
“好。”
“张大善人那边，我们去跟，他的修为一般，我和老郑，绰绰有余。”花格继续道。
天玄的黄金一代共事多年，三人之中，大方向一般都是傅卿把控，细节安排也是花格谋划，郑韬负责为二人查漏补缺。
三人性格使然，互相各展所长，也是相得益彰。
等交代完中元节对王华与张大善人的具体追踪事宜，花格又将敏锐的眼神投向郑韬，嘴里吐出一句莫名的话来：“老郑，你身边有高人啊。”
郑韬闻言一愣：“你在说什么？”
花格嘿嘿一笑，灌了一口酒：“老郑啊，不是兄弟我看不起你。就你的脑子，你还真想不出王华这出戏究竟是怎么唱的。”
“说罢，最近是遇到什么高人了？还是你那便宜徒弟又来给你这当老师的上了一课？”
花格的猜想是莫轻狂，毕竟王华是敌国奸细的事情还是莫轻狂提出来的，那日在鹿鸣宴上的激辩，在女帝面前的分析，都让他高看这个孩子一眼。
那脑袋瓜，太好使了！观察事物的角度，也与常人不同，想法更是天马行空。
如果说莫轻狂能够看出王华唱的这出戏，花格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听到花格的话，傅卿也是点点头，几个老兄弟相处上百年，谁不知道谁？
郑韬不是蠢，是为人处世中正平和，他想不到这种弯弯绕的。
郑韬也是心中一沉，方才他只想着尽快解决王华的事，急匆匆的拉了花格与傅卿出来商议。
也没想好一个合适的理由遮掩，只说是自己灵光一闪想了出来，搪塞而过。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两位老兄弟对自己的了解，他们果然能够猜的出不是自己的功劳。
他忘记了，面前这两位，也是天玄帝国最聪明的人之一啊。
不过任凭他们再聪明，也想不到，真正提供帮助的，竟然会是已经陨落数百年的战皇莫凡托梦指点。
还猜什么莫轻狂？
莫轻狂那小子是有些急智，但是比起他老师我来，可还有一定差距，比上他老祖宗莫凡，更是差远了！
不过，郑韬认为，莫凡的存在，最好不要暴露。且不知莫凡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下一次做梦还能否再梦见他。
而且这个事说出来就太过惊世骇俗，托梦？说出来花格与傅卿肯定不信。
倒不如顺着他们所想，承认是莫轻狂所说便可，把这份功劳安排到后代身上，莫凡前辈应当不会怪罪吧。
想到此处，郑韬点了点头：“被你看出来了，就是那臭小子来找我说的。”
“我就知道！你想不出来的！他人呢？”花格闻言大饮三口烈酒，笑道。
“他没跟来，打发他回去修炼了。”郑韬随口扯了个借口。
“我看你就是想独吞你徒弟的功劳！呀，老郑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老傅一脸的鄙夷，开玩笑地嗤笑起来。
郑韬也不恼，狠狠啐了一口：“放屁！我是那种人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徒弟莫轻狂就是那样的人，下梁已经歪了，上梁肯定不正！”花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郑韬一脸无语，老子还没教过那小子什么好吧！
话说那小子真这么天才？都不用老夫指点的吗？
看着笑作一团的两人，郑韬也是无奈至极，他们三个相识上百年，打打闹闹上百年。
每次商量个什么事儿，无论是多么严肃，最后都会被这两个老不羞整成这个场面。
叹了口气，郑韬消失在了夜幕中：“懒得跟你们斗嘴，老子回去搂着老婆睡觉了。”
花格与傅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嫉妒，他们二人单身多年，家里可没有良人等待。
“老傅，咱们喝酒……”
“干！”
…………
“啊糗，啊糗！”伏龙山脉的某处山谷中，莫轻狂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难道是着凉了？”他一脸茫然地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瀑布，不由多加了些真气护体，缓缓又朝瀑布中而去。
第一百五十章 相府送礼
中元节是天玄帝国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天玄帝国的盛事，天玄民众都会聚众欢庆，呼朋唤友地饮酒作乐。
而这一天，也是郑韬他们计划好再探张大善人给王华送礼的时刻。
傅卿早已躲藏在王府大院的树顶之上，身形被树冠遮掩，以他武皇级别的修为，如果不是刻意上树查看，谁也发现不了他。
他将神念向外困扰，街上的人潮熙熙攘攘，在王华府门口的人群尤为密集。
他们都知道，每逢佳节，张大善人必然会来王相家中送礼，届时王相不收之后，就会被张大善人散给百姓们。
因此每到逢年过节之时，就会有许多百姓来到王华府门口等候，若是能得到张大善人礼物中的一星半点，也能好好改善一下家中的生活了。
要说这张大善人送礼之事，在这京都也已经坚持了好些年，起初王华甚至都不允许他进门，闭门不开，都不搭理他。
可耐不住张大善人坚持啊，他不仅将礼品散给民众，还为国家多次捐献巨资，广有口碑。
甚至有些百姓也为张大善人请愿，希望王相能够见他一面，收取他的礼物，满足他的报恩之心。
后来王华也就渐渐妥协，打开大门，放张大善人进来。
他愿意像一个老朋友一样跟张大善人聊聊家常，听他给自己的节日祝福，却从来不会接受张大善人的礼物。
有时张大善人厚着脸皮请他收下，他还会将东西扔出去，并把张大善人赶出门。
这样的故事在这些年里，已经发生了好多次了，几乎成了天玄民众们的保留节目。
好些人是为了事后散出的礼物而来，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来看王相发脾气的热闹的。
傅卿的神念继续扩展，覆盖了周围的好几条街。
终于发现了张大善人的车队，正朝着相府的方向赶来。
张大善人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有些微胖，眼神中的精光不时闪现，说明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他的身后跟着一乘马车，拉着一批物品，因为隔的太远，傅卿目前也吃不准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数目几何。
街上的行人大多认得张大善人的车队，都善意地打着招呼：“哟，张大善人，又去给王相送礼啊。”
张大善人笑呵呵的，也没有端着他一介巨贾的架子：“是啊。”
“我说，这么多年了，王相哪里收过你的礼物？最后还不是要散给我们？干脆你就省了这一趟，现在发给我们得了。”有人调笑起来。
张大善人表情执拗，却也不生气：“那可不行，东西哟哟我给王相了，就是王相的。到时候会不会送给诸位，得王相亲自做主。”
“如果是我的东西，就是一张纸都不会给你们，别忘了，我可是商人！”张大善人面色夸张地道。
旁人都跟着笑了：“是，您是大商人，无奸不商。”
笑闹了一阵，众人也纷纷散开，为张大善人的马队让开道路。
玩笑归玩笑，张大善人在他们心目中还是有很正面的形象的。
如果不是傅卿在心中认为他是敌国奸细，就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奸猾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平易近人又很会说话的大掌柜嘛。
渐渐的，张大善人来到了相府门口。
他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冠，亲自上前敲门。
他的到来对于王华府上也是司空见惯，往日里大门不开的王家，今天总会破例开门，迎接张大善人。
王家没有佣人，相府内的一应家事都是一家人操持，张大善人的叫门，却是王华亲自来开门。
“见过王相，祝王相家庭美满，幸福安康！”见王华开门，张大善人恭敬地跪拜行礼。
却被王华一抬手阻止：“都说了多少次，生而为人，不需跪拜。”
“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人，应当的！”张大善人乐呵呵地笑着，也没有坚持，因为如果王相不想让他跪，他是真跪不下去的。
看到王相出面，门外的一众百姓也纷纷行礼：“见过王相，祝王相幸福安康，家庭美满。”
王华微笑着做了个环手揖：“你们能够过的幸福，就是王某的幸福。”
随后便带着张大善人进了门，站那儿看张大善人的随从们将东西一一搬进府中大院放着。
王华淡淡地道：“多少次了，我是不会收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若真要送，直接送给百姓们岂不方便？”
张大善人笑了：“王相，您有您的原则，在下也有在下的选择。在下是商人，哪能白送东西？”
“东西给您搁进府里来，这就是您的，您若是不要，在下再替您散给百姓们，那可就不是在下送的东西了。”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总是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王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回送的些什么东西？”
“嘿嘿，王相，今儿个给您送来黄阶功法七卷，新宰的猪肉十六面，东湖珍珠十三串，还有二品丹药六颗。恭祝您中元节快乐。”听得王华的话，张大善人拱着手，恭敬地说道。
随着他的手一指，一样样物事被抬进府里，摆放在大院之中。
躲藏在树冠之中的傅卿立刻细细记下这些数目。
自从有了将礼品散给百姓们的惯例，张大善人每次送来的礼物，都是当下百姓们需要的东西。
食物，功法，丹药，财物等等，都能够对百姓们有所帮助，王华也是乐见其成。
这大过节的，要吃好吃的吧，这猪肉就是。
寻常人家的孩子修炼需要功法丹药这类必需品吧，张大善人也准备了。
家境贫寒的人家需要财物改善生活，分得一颗珍珠都能舒舒服服地生活好一段时间。
可谓是考虑地方方面面极为周全。
等到张大善人的随从们将东西都搬了进来，王华这才点点头：“好，都送齐了？老夫收下了。”
“多谢王相。”
“现在老夫将这些东西转赠给各位乡亲，祝愿各位中元节快乐！家庭幸福，万事如意。”王华一挥手，大院内被张大善人辛苦搬进来的东西便被他随意地一股脑儿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