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0章 我想与你合作
摇光死了。
没有如枭雄那般热血沸腾，也无什么荡气回肠的惨烈。
从某方面而言，他死的很悲，被当做了弃子。
一处公园的人工湖畔，夏天独坐此地，沉默无言。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半，四周寂静无声。
皎洁的月色与微弱的星光洒落而下，一阵夜风吹拂，湖面上偶尔会激荡着波光粼粼，
夏天手腕一翻，从至尊戒的储存空间拿出一瓶酒。
打开瓶塞，仰头灌下一口。
如今大仇得报，按理说应该激动与痛快，可他并无太多的喜悦。
有的只是深深的空虚与迷茫。
杀了摇光又如何，死去的那些人也无法复活。
这些年来，他遭遇过许许多多的危机。
每一次都全身心投入到了对报仇的执念之中，不断徘徊在生死之间。
他也曾多次置之死地而后生投入到激战中，让生命之花一次次怒放。
更曾在生死之间品尝着以疯狂、激情、烈火、血水酿造的人世大酒。
亦曾在一次次生与死的对决之中感受着热血澎湃的激情。
但是，每一次死里逃生，每一次战而胜之，每一次热血冷却，每一次杀死敌人，他都感到了倦意。
天神组织、圣教、守护者联盟、君临、摇光……他一步一步杀到了今日，这些人和组织都成了刀下之鬼。
他是曾经的霸主，如今又被誉为华夏新武神。
许多人都将他当成了传说，羡慕他有如今之成就，却是没有知道，这些年来他内心之中的煎熬。
名利于他而言，如同粪土。
野心对他来说，无欲则刚。
报仇。
是他唯一的执念。
剩下的，就是疲倦。
坐在湖畔边，夏天已经将一瓶酒全部灌下。
脸上既有癫狂，也有落寞。
活着，到底有何意义？
独自一人的时候，夏天曾多次想过这个问题。
有人为了名利而活，有人为了理想而活，有人为了吃喝玩乐活着。
有人活着追求一个痛快，有人活着追求幸福，有人活着追求精彩。
而有的人，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夏天在这些答案里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曾几何时，报仇，是他活着的唯一动力。
可是如今，他又多出了一份责任。
他与一个女人有了结婚证，而且那个女人又有了他的孩子
还有小花、方香、小冰雪……都是他继续强大下去的动力。
“哈哈。”
夏天再次拿出一瓶酒，猛灌一口，对月长笑。
想到这些人，他原本有些落寞和彷徨的心态一扫而空。
他的心更加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
报仇不是唯一，但方向不变。
摇光虽死，可仍然还有诸神联盟这个幕后黑手。
他也无需在此地伤春悲秋。
心中的阴霾逐渐散去，夏天开始思绪摇光临死前道出的两个秘密。
前一个，是关于父亲明人的真正死因。
思绪半晌，他认为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夏天想到了一件事。
当初，守护者联盟去华桂地区剿灭创世联盟。
结果莫妮卡在不慎之下，被创世联盟的妖颜软禁了。
夏天不得不亲自前往。
在此途中，他遇见了一个叫清风的人，自称是明人的手下。
明人在陨落之前，就是他服侍身周，最后将明人的骨灰，送到了天龙门。
当初明人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想要杀死创世联盟的盟主妖颜。
后来他却放过了对方。
可是没想到，他却遭遇了偷袭。
清风曾言，偷袭明人的那个人，就是君临。
当时的夏天，也只是至罡大圆满，并没有往深处想。
可是现在的夏天，已经问鼎洞虚。
看待问题又有所不同。
明人真的是被君临偷袭重伤而亡吗？
不一定。
以他现在的眼界，已经不难推测出，明人即便没有达到洞虚，也相差无几了。
至少也在至虚第九阶位上下徘徊。
君临想要偷袭……真的很难。
摇光还差不多。
况且，即便重创，也不一定会……病死！
没错。
清风当时的话，夏天记得很清楚。
被偷袭之后的明人固然重创，但绝不致命，可是不知怎地，伤势不仅未有好转，而且还一天天的病重。
最终陨落。
“清风……”
夏天低声自语一声，眼眸之中涌动着重重迷雾。
那次之后，他便没有与清风见过面，不过却留下了联络方式。
摸出手机，翻阅着电话簿，很快找到了一个相关名字。
沉吟一下，他拨打了过去。
几秒之后，眉头微
皱，挂断了电话。
无法接通。
提示不在服务区内。
夏天深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疑惑暂时压下。
他想到摇光说的第二个秘密。
母亲夏九幽……未死！
种种念头纷沓而至，浮现脑海。
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
当初夏天曾幻想过，父亲明人未死，也抱着极大的侥幸与期待。
然而期待越高，失望越大，明人终究还是陨落了。
至于母亲夏九幽……执法者洛美亲自将她安葬的，
洛美曾言，她找到夏九幽之后，她还有一口气在。
洛菲并未将她安葬，而是答应她的请求将她火化。
火化之后，暗中托人将骨灰交给了明人。
洛美曾推测，如今明人的骨灰和夏九幽的骨灰应该在一起，只是少人有知道这件事。
夏天再次无声叹息了一声。
情绪有些低落。
在没有外人的情形之下，他无需掩饰自己的情感。
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一凝，缓缓转目，望去。
就在右侧，走来一个人。
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有着西方面孔的女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极为火爆，脸上的五官也勉强算得上精致，就像是一块白玉精雕细琢出来一般。
她的目标很明确。
摇曳着曼妙的步伐来到夏天近前，也不嫌弃地面是否脏，直接坐了下来。
“夏先生，恭喜大仇得报。”
她以极为流利的中文说道，但是没有看夏天，而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听到这声音，夏天挑了挑眉头。
“是你……那个打电话的人是你？”
闻言。
女子望来，“夏先生果然传闻那样，过耳不忘，我以前的真名叫克莱门斯，现在的真名叫爱丽丝。你称呼我爱丽丝就行。”
顿了顿，不等夏天开口询问，略加快语速，“你与摇光对决的时候，我就在暗中看着，之后你来了这里，我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出面见你，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冒险，毕竟，你真的能将摇光杀死，实在出乎了我预料。”
夏天目光一凝，“原来暗中之人是你。”
愕然听到这句话，爱丽丝愣住了，掩饰不知惊容，“你竟然察觉到我了？”
夏天不答反问，“找我何事。”
爱丽丝显然也是痛快人，开门见山道，“我想与你合作。”
第2881章 浅谈
“合作？”
夏天眯眼打量对方，目光之中是不加掩饰的审视。
看他如此，爱丽丝笑了笑，“对，你有强大的战力，我有信息渠道，了解诸神联盟的许多秘密，之前给你打电话透露消息，不仅是展示我的能力和诚意，也是对夏先生一个试探。若你仅仅是能够战胜摇光，而无法杀他，那么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合作。”
夏天的目光之中闪现一抹异样，不可置否道，“是否合作暂且不谈，先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嗯？
爱丽丝当即错愕，“夏先生，你什么意思？以你们华夏的传统，我帮了你，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为什么要杀我？”
“你是诸神联盟的人吧。”
说出这句话，夏天黝黑眸子凝视对方。
爱丽丝的脸色顿时变了，看上起颇为震惊，“这不可能，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来历？”
夏天依旧直视着对方，“很难猜吗？你能提前得知诸神联盟的行动，这属于即时消息，我想不出，除了内部之人，还能有什么能能够知道。”
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况且，摇光在陨落之前，曾说自己被当成了弃子，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想得到吧。”
他看似在笑，可眼中的杀意却是涌动起来。
“原来如此。”
爱丽丝流露一抹恍然，旋即正色道，“不错，我不仅是诸神联盟的人，而且这次被派出来协助摇光，准备杀几个人，他们分别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鲁道夫，以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老乔布，以及洛菲家族的老洛菲。”
顿了顿，又道，“之所以杀死他们，是为了震慑这些家族财团，杀死他们之后，然后再想办法伏杀你，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这叫杀鸡儆猴，也可以叫做打他们一棍子，再给他们一个甜枣。”
“哦？”
夏天感到有些诧异，没想到对方竟然承认了。
以他的敏锐思维，以及心灵模仿能力，能够判断出，应该不是说谎。
“你听说过class共享生物实验室吗，在1927年成立，到1999年的时候，已经成为全球规模最大的私人生物实验基地。”
爱丽丝的眼中流露一抹仇恨，又道，“但是在2005年的时候，这一任的实验室老板，埃尔索普.克拉克死于意外，实验室就此解散
。”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夏天，“那并不是意外，埃尔索普是我父亲，他是被人杀死的，就是诸神联盟……实验室的所有成果被人窃取，那些忠于我父亲的研究成员绝大部分也在事后死于各种‘意外’。”
夏天的神色之间并无太多波动，迎着对方的眼神，灌了一口酒，说道，“既然如此，你又怎么加入了诸神联盟，当他们是白痴还是傻子？”
爱丽丝苦涩一笑，“之前我说过，我的真名叫克莱门斯，我是埃尔索普的……儿子。”
“咳。”
夏天干咳一声，眼睛略微张大，打量对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
他自然不全信对方。
可对方既然敢说出来，那么肯定有据可查。
他决定且听且看且判断。
“没错，我以前和夏先生一样，是一个男人。”
爱丽丝恢复了冷静，淡淡道，“不仅我父亲死了，之后的几年，我家族的人也经常莫名其妙死于意外，我当时很害怕，就逃了出来，之后我整容、变性，换了一个身份，就在哈布斯堡家族一个药物公司上班，而且我继承了我父亲的强大基因，对生物学有一定的研究，一次偶然之下，我被哈布斯堡家族推荐进入了一个实验基地，成为其中一员。”
她直视着夏天，“那就是诸神联盟的实验基地。我用了五年时间，逐渐取得他们信任，到现在也勉强算得上核心成员，知道一些诸神联盟的秘密。”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但是我从未忘记仇恨，这次被派出当联络员，所以我决定冒险联络你，也是出现在你面前的目的，希望你能和我联手。我知道，我所说的这些，还不足以让你相信我，但是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能彻底一下子信任我，若是建立合作关系的话，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们华夏有句话，叫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夏天笑了笑，杀意收敛。
“既然如此，那我就暂时相信你，不过，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诸神联盟的详细情报吗？”
“你想知道什么？”
夏天沉吟一下，“很早之前，外面就传言，戈乾落到诸神联盟手中，毕竟是传言，无法证实，但戈乾是真的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
爱丽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去过几次
诸神联盟总部的实验基地，甚至见到了诸神联盟如今的会长，他叫马丁，那个叫戈乾的华夏人，被当成了试验品，被进行各种实验和改造，具体数据是什么，我还没有权限查阅。”
闻言。
夏天愣了愣。
他从对方的话语之中，听出了许多隐含着的信息。
“诸神联盟的实验室很多？”
爱丽丝望来，目光仿似能洞悉夏天心中所想。
她点了点头，“诸神联盟的存在，和外界的任何势力都不同，所有一切，都以实验室为中心架构，简单说，诸神联盟的总部，就是一个大型实验基地，可惜……我至今不知道其具体位置和地点，每一次进入和外出，都会提前让我沉睡，一觉醒来后，便到达目的地了。”
“竟然是这样。”
夏天感到有些意外，而后流露恍然，随即问道，“那个马丁是怎样一个人？”
“不知道。”
爱丽丝摇了摇头，“我仅仅见过他几次，但每一次见面，他都在做实验。”
说到这里，她眉头皱起，流露一丝畏惧，“怎么说呢，在我印象之中，他是一个极为疯狂的科学家。”
“疯狂？科学家？”
这一次，夏天真正感到了意外。
“对。”
爱丽丝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只知道，他喜欢做各种各样的实验，在我权限的浏览范围之内，就能看出他是一个疯狂的人，例如，他会将人体的部位和野兽进行嫁接，会将人改造成各种各样的形态，古武者、异能者、狼族、血族、幽刺家族都是他研究的方向和目标，他曾有一次坦言，他的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实验，其实都来自于电影。”
“电影？”
夏天生出了些许兴致，示意对方继续。
“例如，一些漫画超级电影，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真的制造过一个绿巨人，据说实力非常强大，也和电影中那样，那个绿巨人没有自己的思维，只有混乱和狂暴和破坏的**，也曾将人的骨头换成了两仪液态金属，试图制造出金刚狼那样的人物，不过他最感兴趣的，是古武者的内息和一些拥有自动修复异能的异能者。”
她直视着夏天，“诸神联盟的目的只有一个，研究再生之术，研究人体细胞秘密，研究基因构造，他们在窥探神的领域，想要永生不死。”
第2882章 神经群思潮
听闻爱丽丝的一番言论，夏天并未有太多意外。
也没有多少震惊。
爱丽丝看似透露了许多。
可事实上，这些信息并不算秘密。
“如果说马丁只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他怎么会成为诸神联盟的掌控者。”
夏天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想到的更多更深。
“他会不会只是一个挡箭牌？”
嗯？
爱丽丝愣了愣，随即果断摇头。
“不可能，只要是核心成员都知道，马丁是诸神联盟的掌控者，在五十年前就是。”
“五十年前？”
夏天讶然，而后道，“那上一任掌控者呢？又是什么身份，是死了，还是依旧活着？”
闻言。
爱丽丝苦笑一声，“你太高看我了，我只能勉强算上核心，怎么可能了解这些秘密。”
夏天点了点头，并不失望。
问道，“好吧，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又怎么与我合作？”
“我的确还知道一些秘辛，但我们只是初次建立合作，我还不能告诉你。”
爱丽丝直视着夏天，并不掩饰自己，“至于怎么合作……若是诸神联盟有什么行动，在不暴露我的前提之下，我会尽力传给你。”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夏先生，千万不要小看诸神联盟，这个古老的组织在数百年前就存在了，一直以人体做实验，虽然对长生之术没有多大进展，但仍然制造了许多成品且完美的血清，也就是基因药液，这些基因药液有着各种各样的作用，有的能让人力大无穷，有的甚至能让人生出异能，而有一些，真的能够延缓衰老。”
爱丽丝说着，顿了顿，又道，“此外，他们在很多方面也都涉猎，例如一些医学技术，在对人体改造方面非常先进，你看到摇光那只假臂了吗，那就是成果之一，数百年来，天知道他们都研究出什么令人可怕的东西。”
这句话倒是让夏天深以为然。
他从来不会小觑任何敌人。
这时，爱丽丝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临行之时，我送给你两个消息，第一，戈乾也极有可能被改造了，你要小心。第二，除了我所在的分部之外，我还知道另外一个分部，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将之摧毁，不过，最好三天之内告诉我答案，摇光死了，马丁肯定会警觉，有可能把我招回去，一旦我回去，里面信号隔绝，对了，你的号码不会变吧，我也是那个号码，但你最好不要主动联络我。”
夏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爱丽丝深深看了一眼夏天，转身离去了，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夏天依旧坐在湖畔，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眼眸闪烁不定。
也时不时浮现一抹疑惑。
自从与爱丽丝对话开始的那一刻，夏天就开启了许久都不曾用的‘心灵模仿’。
心灵模仿，并不是异能。
确切的说，是一种思维快速转换与替代。
再加上他超高的智商，能够很轻易辨认出，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
当然，这个能力有个前提。
那就是心灵模仿，必须是熟悉之人，至少也得认识，对这个人有个初步的印象。
这难不住夏天。
但凡遇到一些陌生人、或者是一些来历不明的人，他首先就会将对方代入到敌人的立场。
从而进行判断和推测。
再从对方说话的语态与微表情进行最后的确认。
现在他面临的是，他几乎可以肯定，爱丽丝所说的一切，应该都不是谎话。
她的语态表情，也几乎没有漏洞。
夏天相信，若是自己调查的话，她说的那些也一定有据可查，有迹可循。
但是。
夏天感觉她不怀
好意。
没有理由。
完全是一种源自于潜意识和下意识的直觉。
相比于主观判断和推测，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某种程度上而言，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强者，直觉很重要。
“欲擒故纵？还是兵不厌诈？”
夏天摸着下巴，眼睛嘘眯起来。
“若是如此的话，老子也给你唱一出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看看你究竟搞什么鬼。”
……
另一边。
离开公园的爱丽丝，很快钻进了一辆黑色轿车之中。
她面无表情，亲自开车。
行驶约莫十分钟后，打开车内的cd唱片。
车内立即传出了歌声。
这是一首乡村民谣，歌手的音质很美，犹如天籁。
但就在唱到中途时，伴奏响起，里面忽地传来连续的响指声音……这同样是伴奏的一种。
然而听到这声音时，爱丽丝的双眸顿时恍惚了一下。
下一秒，眼中精光一闪。
这幅模样，就像是打盹之人，猛地被惊醒过来一样。
“呼。”
爱丽丝深深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
片刻后，她放缓车速，一番操作，将耳机连接手机，同时拨通了一个号码。
甫一接通，恭敬道，“会长，我见过他了。”
“怎么样？”
电话对面传来马丁的声音，“他没有怀疑你吧。”
“应该没有。”
爱丽丝很冷静，也很自信，“见他之前，我自我催眠，我的一切没有任何漏洞，而且经得起调查和推敲。”
说到这里，沉吟一下，“不过我感觉，他的警惕心很强，不会轻易信任我。”
“这种事不急，慢慢来，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马丁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把你们交谈的内容与我说一遍，然后我们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是！”
……
啪。
实验基地中。
马丁挂断了电话，五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动着。
沉吟片刻，他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站起身向外走去。
很快来到一处地方。
并不是实验室。
而是一个空旷的大厅。
马丁并未进去，而是站在大厅外面，隔着玻璃望着里面。
此刻。
里面正在激战。
四个身高足有三米，肌肉块块隆起的壮汉，正在围攻一人。
这人身形修长健硕，有着一副东方人的面孔，相貌很普通，但他出手之间却极为凌厉。
整个人化作了一窜窜残影，不断游走在四个壮汉近前，一伸手，一抬腿，竟然伴随着风雷之音。
“轰”
四个壮汉身形魁梧，但并不显得笨拙，而且移动的速度非常之快。
其中一人直接虎跃而起，又粗又撞的腿像是一条铁棍般扫来。
而有着东方面孔的男子只是一个简单滑步，顺势扣住对方的脚踝，一拖一抖，借助着惯性和力量，将壮汉甩飞出去。
第二名壮汉已然攻来，如重炮般的拳头横扫男子头颅。
男子身形微摆，错身一记重拳轰击在对方胸口，如同闷雷扯爆了空气，一声痛呼，壮汉庞大的身躯竟然被一拳砸飞出去。
紧接着，单脚一蹬地，整个人虎跃半空，一记冲膝盖狠狠轰击在第三人的心口。
不等落地，半空扭腰摆腿，大开大合，重重扫在第四人的头颅。
“砰砰砰砰。”
说来话长，但这一切发生的极快。
若是用肉眼去看的话，四名壮汉几乎在同一时间横飞半空。
打飞他们之后，男子本想继续动手，可就在这时，他那双眼眸似野兽一般，猛
然看向一个方向。
正是马丁站立之处。
这是特质的单向钢化玻璃，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
但是这名男子仿似拥有超强的感知，仅仅通过目光便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哈哈，不错，非常不错。”
马丁大笑起来，同时迈步走向大厅入口。
大厅中四名壮汉刚站起，全都充斥着暴戾与疯狂。
可是在看到马丁之后，一个个顿时如遭雷击一般，规规矩矩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反观那名男子，则是以一种欣喜的眼神望着马丁。
“三号，感觉怎么样？”
三号。
正是被换了头颅的戈乾……身体是他的。
“我很好。”
三号的语态和摇光又有所不同，看上去并不像是被控制的木偶与傀儡。
他反而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望着马丁，“马丁，你有事么？”
闻言。
马丁的嘴角微不可查一抖。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实验很成功，非常成功。
将这个名为三号的试验品，续接到了戈乾的身体上。
完成了一次近乎完美的换头手术。
而且三号早已经经过了几轮洗脑和催眠，完全遵从于马丁的任何命令。
马丁为了以防万一，甚至对三号进行了一次记忆删除。
没错。
就是记忆删除，植入新的记忆。
技术核心便是，将人的所有记忆区，当成如同电脑里面的某块硬盘。
虽然做不到读取，但是能够将之强行删除，植入新的记忆。
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技术，而且成功率并不高。
好在三号成功了。
可是，昨天三号自动苏醒之后，却是出现了状况。
那些被植入的记忆似乎发生某些无法确定的错乱。
三号依旧遵从马丁，但并不是控制。
他将自己当成马丁的手下……或者是长辈？
而且有自己的自主意识。
这个意识既不是曾经的三号，也不是被植入的记忆。
即便马丁也搞不清究竟是怎样的状况。
不过作为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他十分清楚，人的脑域本就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禁区，无论发生怎样的变化，都不足为奇。
“咳，是这样的，过几日我给你找了个更加强大的对手，而且是我的敌人。”
马丁幽蓝的眸子直视着三号，“我需要你将他杀死。”
“好。”
三号很痛快的点点头，随即脸上流露出狂热之色，“马丁，跟我打一场。”
马丁的眼皮跳了跳，干咳一声，“我不是你的对手。”
“不对，昨天你没有出全力。”三号眼中战意凛冽，“我感觉到你很危险，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你出全力的话，我有可能会被你杀死。”
“我还有事。”
马丁很干脆的拒绝，“再忍几天，我们的那个敌人非常强大，他叫夏天。”
“夏天？”
三号皱眉，微微低头，随即抬眼望来，“我似乎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
愕然听到这句话，马丁的脸色一变，瞬间恢复正常。
“你听说过很正常，因为在你失忆以前，就是被夏天打伤的。”
他不动声色说了一句，随即摆摆手，“具体怎么回事，你可以问别人，你原本不叫三号，而是叫戈乾。”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转身的一瞬间，马丁的眼中再也无法掩饰惊骇。
别说三号被反洗洗脑和删除记忆。
即便没有，他也不可能听说过夏天。
马丁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于还是发生了。
神经群思潮现象！
第2883章 准备行动
诸神联盟在数百年前就以人体做实验。
有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无法解释的实验数据和现象。
不夸张的说，在很多技术方面，诸神联盟绝对走在了人类最前沿。
超越至少三十年以上。
神经群思潮现象。
这是诸神联盟内部自创的一个词汇。
大致的意思是，以局部分叉对中枢的影响。
通常而言，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分为两个关键部分。
其一是中枢神经系统，包含脑域和脊髓。
其二，是周围神经系统，包含中枢神经，脊神经和内脏神经。
无论是人的内部器官功能，还是人体的姿势、动作、举止、行为、思维、观念、情感，都会被中枢神经系统一致的管控。
一言蔽之，人的脑域中枢神经，就是一个总开关。
而人的思维总意识，同样源自于此。
但是。
有人曾提出了另一个无法验证的假想。
人的思维总意识，并不是完整的整体。
而是一种集思体。
简单说，人体有亿万万条神经的分叉，最后汇聚到了脑域，形成了中枢神经。
所以有了总意识。
那么，当一个人的头颅，装在了一具新的身体上，进行神经缝合之后。
究竟是头颅本人的意识，还是身体本人的意识？
究竟是头颅脑域中枢神经为主体，还是身体亿万万神经反向形成新的思潮？
为此，在九九年的时候，首个病例和志愿者出现了。
经过38个小时之后，手术获得巨大成功。
那位病人是一位全身瘫痪的计算机科学家，至今仍然活的好好的。
表面看上去，所谓的集思体假象被推翻了。
那位换头之后的科学家，如今仍然活着，依旧是科学家本人。
然而。
很少有人知道。
诸神联盟在很早之前，就做过无数次类似的手术。
并且换头手术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
不止如此。
神经群思潮现象，也出现了。
其中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换过头颅之后，并不是以头颅主人为主体意识。
而是身体的原本主人……再次‘苏醒’了。
当然。
这种‘苏醒’并不完全。
更像是头颅和身体神经发生冲突之后，形
成了一种混乱的人格。
回到办公室中的马丁，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
三号竟然对夏天这个名字感到熟悉，很显然已经激发出了反向思潮现象。
而且他苏醒之后，并不是被控制状态。
这让马丁感到了一丝巨大的隐患。
好半晌，他吐出一口气闷气。
决定再等等，再看看。
实在不行的话……马丁的眼中闪现一抹杀意。
……
清晨。
天光大亮。
夏天略显醉意离开了公园，找了一家酒店。
开了一间房之后，倒头就睡。
就在他熟睡途中，摇光被杀的消息，像是一阵狂风一般，极短时间之内传遍了全世界。
消息不知是从何处流传出来的。
最初只是一个小道消息，相信的人并不多。
但随着传播，越来越广，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暴。
摇光真的死了。
死在维也纳哈布斯堡家族庄园内。
被夏天亲手所斩。
当确认之后，立即引发了西方地下世界，以及华夏古武界的关注，纷纷打探此事详细的来龙去脉。
对于很多人和势力而言，这无疑是轰动性的消息。
上次两人昆仑之巅对决，引起全世界关注的目光。
那一战，夏天一刀将摇光劈落悬崖。
事后有人认为摇光死了，而夏天则被誉为华夏新武神。
可是不久之后，摇光竟然又现身了，对华夏古武界展开疯狂的屠戮。
整个古武界为此都战战兢兢，人心惶惶，生怕被摇光找上门。
所以当初有很多人提议，请求夏天出手。
只是当夏天从国外返回之时，摇光竟然又失踪了。
在很多人看来，摇光明显惧怕夏天。
可是……这才过了几天，摇光竟然‘又’死了？
而且死的无声无息？
以他的身份、地位、实力……难道不应该轰轰烈烈吗？
“已经确定，摇光真的陨落，暗网中甚至流出了两人激斗的视频，只是太模糊，不过可以肯定，那两个人就是夏天与摇光。”
“这一次，夏天坐实了华夏武神的宝座，都老实点吧，华夏古武界从此将进入新的时代。”
“我现在很好奇，那些曾经得罪过夏天的古武世家与隐世家族，他们是怎样的心情。”
这一天，全世界都在沸沸扬扬，无论西方地下世界还是古武界，都在纷纷议论。
也是这一天，不少人还知道了一件事。
如今的夏天依旧在国外，正和那个神秘的诸神联盟进行暗战与博弈。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万分期待，纷纷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
当夏天醒来的时候，已是到了傍晚六点。
他将手机开机后，立即收到了许多信息提示，有许多未接来电。
逐一翻看之后，他沉吟一下，先给夏千云拨打了回去。
又过片刻，他离开酒店，就近找地方随便吃了点东西。
就在当夜，他联络了爱丽丝。
刚接通，夏天主动道，“诸神联盟的分部在什么地方。”
“嗯？我还以为你返回华夏了，你真的要摧毁诸神联盟的分部？”
爱丽丝的声音中透着丝丝凝重，“你与摇光对决只怕也重伤了吧？夏天，千万不要小看那里，很危险的，不止你危险，我也会很危险，你要想清楚。”
夏天眼眸一闪，“这点伤并不碍事，诸神联盟的分部不可能有天神级高手坐镇吧。”
“我不清楚，但是不能大意，重要的是，若是没有我，你进不去，而且，你一旦动手，必须全部灭口，否则的话，我有暴露的危险。”
夏天挑了挑眉头，“怎么说？”
“那个分部在尼斯国，并且是地下实验室，想要进入，需要权限认证，否则的话，你一个人根本进不去。”
爱丽丝语态凝重，“你要想清楚，如果我暴露的话，只怕以后对你的帮助不会太大。”
夏天道，“那就将他们斩尽诛绝。”
对面的爱丽丝沉默了。
许久。
她深深吐出一口闷气，“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豁出去了，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在尼斯国的拉卡市大广场会和。”
“好。”
夏天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他的眼睛嘘眯起来，随即为自己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气。
他现在完全确定。
爱丽丝有问题。
刚才短短几句话，他在试探对方，对方同样也在试探他。
看似规劝他三思而后行。
事实上，她反复强调的，是她会暴露的可能。
倘若她暴露会怎样？
浓郁的厌恶从夏天口中吐出，蒸腾而上，遮蔽了脸庞。
第2884章 进入其内
尼斯国。
中东的一个国家，也是一个常年处于战乱中的小国。
但这个国家的资源异常丰富。
地理处于中东地区石油天然气最丰富的中心位置，还有各种黄金、钻石等矿脉。
除了本国各大势力的内战之外，还有很多国外势力介入。
不夸张的说，除了少数有限的区域之外，绝大多数地区，都处于战火纷飞状态。
此外。
这个国家的贫富差距同样很大，贫穷之人食不果腹，每天饿死、病死的人数不胜数。
而富人则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第二天上午，一辆沙漠越野车驶入了一个名为拉卡的城市。
一路不停，径直停在了拉卡大广场上。
夏天从车上跳下，面带微笑和开车的司机道了声谢，又塞给对方一沓美金。
司机是一个棕色皮肤的大汉，背上堂而皇之背着一把ak47……而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对此视而不见。
大汉满脸堆笑接过钱，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后，满脸高兴的驱车离开了。
夏天吐出一口气，站在拉卡大广场边缘打量四周环境。
四周的人来来往往，能够看到黑色与白色皮肤的人，不过这些人大多拥有武装。
更多的是本地人，他们神色麻木而呆滞，急匆匆走过。
周围的建筑也很破败，能够看到不少小孩向着路人乞讨，一个个面黄肌肉，瘦骨嶙峋。
空气之中，透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哪怕作为相对安全的区域，这里的流血事件也经常发生。
这时，夏天扭头望去。
右侧走来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女子，只露出一双看起来分外明亮的眼睛。
走至近前，她直言道，“夏先生，是我，很抱歉，我不得不小心。”
正是爱丽丝。
夏天上下打量她一眼，点了点头，“走吧。”
闻言。
爱丽丝似是一愣，“现在就走？你不需要休息吗，”
“不需要，速战速决。”
“好。”
爱丽丝深深看了一眼夏天，随即转身，“跟我来吧。”
当下，两人相随着离开拉卡广场。
途中，爱丽丝详细为夏天介绍相关信息。
“这个分部设立此地的主要原因，便是这里常年战乱，永不缺乏各种实验品，本地势力内战，外来武装介入，每
天都会死很多人。”
顿了顿，又道，“至于平民百姓的失踪，更是没有人会在意，寻常之下，实验室有专门的人手……这些人被称为捕手，去外面搜寻合适的实验品，然后秘密送入实验室，目前的情况是，我无法确定，外面有没有捕手，若我们进入之后，万一外面有捕手恰好回来……”
她略微加快脚步，继续道，“还有一点，想要进入实验室，还不能惊动别的住户。”
夏天皱眉，“别的住户？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知道了。”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止步在一个别墅小区前方。
“这里是拉卡市的富人区，也是最安全的区域，而实验室就在其中一栋别墅的地下。”
夏天眯眼望着，略显意外。
爱丽丝轻笑一声，“这里住着的不是本地大富豪，就是外来武装的头目，都有大量的护卫，我们的目标别墅也一样，是一个叫巴塞勒的本地富豪，当然，他已经被洗脑和控制了，当然，表面上他同样雇佣着大量的保镖保护自己。”
说到这里，她看向夏天，“所以我建议晚上行动。因为别墅小区中，别的住户同样有保镖和巡逻成员，惊动他们就不好了。”
闻言。
夏天沉吟一下，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晚上行动。”
时间如流沙。
当夜，两人潜入了别墅小区。
果然如爱丽丝所说的那样，小区内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保镖巡逻。
但在夜色的掩护下，并不能阻挡他们。
爱丽丝明显有着不俗的实力。
用她的话来说，身为核心成员，不止一次服用过成品完美基因药液。
对此，夏天并未去深究。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很快来到一栋独立的别墅外面。
这是一栋看起来极为常见的别墅，在这拉卡市最大的富人区内，这样的别墅随处可见。
别墅周围自然也有扛着枪的成员巡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分头行动，无声无息将他们全部解决掉。
期间并无任何波折。
并未在三楼主卧室中，夏天一掌劈晕了别墅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也是爱丽丝口中的本地富豪，巴塞勒。
爱丽丝在卧室中悉悉索索搜寻了一番，最后在衣架上一个上衣口中摸出了一张卡片。
她晃了晃卡片，“这是通行证。”
说话间，他来到卧室右侧立着的一面大镜子面前。
看她如此，夏天单手拎着昏迷中的巴塞勒也来到近前。
爱丽丝伸手现在镜子北面摸索了一下，随即详细叮嘱了一遍。
最后，她将卡片插入了镜子后面一个极其隐秘的凹槽之中。
唰。
这面镜子中间忽然亮起了一个小红点，而后变成一道红色光束。
夏天赶忙将巴塞勒挡在身前，并且用一只手撑开了他的眼睛。
红色光束射入巴塞勒的眼球之上，这是虹膜扫描，身份确认。
嘀的一声。
这面巨大的镜子，就像是两道门，无声无息自中间分离开来。
露出了后面的墙壁。
确切的说，并非墙壁，还有一扇不锈钢金属门，类似电梯的外观。
爱丽丝将镜子后面的卡片抽出，又在金属门旁边一个仪器上面一划而过。
嗡的一声，金属门缓缓开启。
爱丽丝望来，眼中涌现杀意，“杀了他，我们下去。”
喀嚓。
夏天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拧断了巴塞勒的脖子，并无任何不忍。
随即踏入其内。
爱丽丝轻车熟路操作一番，电梯猛地一沉，高速向下坠落。
“电梯门外有守卫，一会电梯门开启的时候，迅速将之斩杀，此外，这里还有一个自爆装置，我能将之彻底关闭，同时还有一个安全通道，并不是电梯，所以，即便我关闭不了自爆装置的话，如果速度够快，也可以从安全通道逃出，安全通道就在基地其中一间实验室内。”
说话间，爱丽丝抬起右臂，轻轻一按。
唰。
她胳膊上带着的腕表，竟然是一个投影仪，立即出现一个微型的立体建筑图。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记住这些位置。”
她点指着立体图几处位置，反复叮嘱和嘱托。
之所如此，是在博取夏天的信任。
否则的话，以夏天的智商，她若不跟着进入，夏天也断然不会深入其内。
夏天的实力很强，但并不是无脑。
若是被困在下面的话，任他实力通天也难有作为。
就在这时，两人感觉身体猛地一沉，有一种向上的感觉。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嗖的一声，夏天窜了出去，爱丽丝眼眸一闪，紧随而至。
第2885章 夏天，别来无恙
电梯外面是一个宽敞的金属走廊。
无论地面还是墙壁，皆一尘不染，充满了影视中的科幻氛围。
但是。
让夏天皱眉的是，走廊中并没有爱丽丝所说的守卫。
空空荡荡。
跟着窜出来的爱丽丝也愣住了。
并不是装的。
是真的愣住了。
因为这与自己预想的计划中并不符。
根本不存在什么接近夏天，在他身边卧底之类的计划。
目的很简单，无论夏天是否怀疑她，只要不留下漏洞，终究能找到一丝机会。
将他引诱进入任何一个分部，彻底将他困死。
爱丽丝最初与夏天所说的，只是初步暗示。
但她没想到夏天艺高人胆大，竟然真的要摧毁诸神联盟一个分部。
她将之告诉会长马丁之后，马丁也制定了两手打算。
若是真的能将夏天困死，那自不必说。
反之，万一……万一发生变数和变局，她会故意暴露自己……并不是暴露给夏天。
而是唱一套反间计，让诸神联盟认为她是真的叛徒。
如此一来，她便能进一步获取夏天信任。
当然。
在马丁的计划之中，后者的可能性极小
只要夏天踏入此地，留给爱丽丝一定操作的时间，便能将他彻底困死。
可是……通道中的守卫怎么不见了。
还有这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在爱丽丝的反应极快，低喝道，“不好，这里有变，立刻走。”
夏天的脸色也微变，同样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
随后毫不犹豫和爱丽丝踏进了电梯之中。
电梯关闭，一路向上。
若是他们选择停留，并且继续前走三十米，会有一个拐角。
拐角同样是通道。
但这里与外面不同。
通道地面上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鲜血几乎染红了地面。
不止如此。
就在尸体最前方，是一扇开启着的大门，大门内部便是实验基地。
这里的空间同样占地面积极大，有着浓烈的科幻风格，以及各种各样的高科技仪器和实验室。
但是。
偌大的空间之内，同样凌乱不堪，完全被摧毁了。
地面上，仪器上，同样躺着和挂着一具具尸体。
这些尸体中有穿着黑衣的保
安，也有穿着白大褂的实验成员。
无一活口！
从金属墙壁上留下的一道道刻痕，以及地面上尸体的伤口，可以看到出来，摧毁这里的是一个用剑高手，大多数人都是一剑毙命。
另一边，夏天与爱丽丝在电梯中，脸色都甚为凝重。
趁着空档，夏天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变的？”
爱丽丝摇摇头，旋又点了点头，“没被调入总部之前，我曾去过好几个分部实验基地，每一个实验基地的布置都差不多，无论发生任何事，电梯门口必然有大量的高手护卫，而且我闻到有浓郁的血腥味。”
夏天直视着对方，“是不是诸神联盟对你早就有怀疑了，只是没有点破。”
“存在这种可能。”
爱丽丝很坦然与夏天对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更不应该调离通道的守卫了。”
“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摧毁了这个分部？”
夏天眉头微蹙，推测出一个很不靠谱的可能。
他不知道，几乎道出了真相。
“这……不可能吧？”爱丽丝瞪大了眼睛，“除了我之外，难道还有别人隐藏着身份？”
“叮”
这时，声响传来，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人当即窜出，神色戒备打量四周。
并未有人埋伏，一切如常，巴塞勒的尸体依旧安安静静倒在地面上。
“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快速迈步离开卧室，向外走去。
然而。
就在他们刚从一楼大厅走出，便止住了脚步。
院落中，一道身影静静伫立此间。
这是一名男子，身形修长，相貌虽然普通寻常，但脸色肃然，没有一丝波动。
他静静站在地上，怀中抱着一柄剑鞘。
一双眼眸平静无波，平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恍若深邃无法探测的大海，表面平静，海底却酝酿着惊涛骇浪。
爱丽丝在看到这男子时，心头当即一惊，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
是他！
三号！
在马丁的计划中，夏天会与爱丽丝共同摧毁这个分部。
但是在中途的时候，三号会出现，然后与夏天展开激斗。
爱丽丝得到的最新命令是，让她见机行事。
若是三号能够杀死夏天的话，一切都好说。
若是杀不死，或者两人分不出输赢……那么爱丽丝会启动自爆装置。
自爆装置倒计时三分钟，爱丽丝有足够的时间逃离此地。
没错。
马丁就是这么狠辣与果断。
因为他始终感觉到，神经群思潮的三号，极有可能会变成一个隐患。
现在让爱丽丝不解的是……三号不是应该提前在基地等候吗？
他，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就在她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转之时，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夏天身上。
他忽然淡淡一笑，吐出一句话。
“夏天，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闻言。
夏天的眼睛嘘眯起来。
眼前这名男子虽然没有透发任何气势和奇迹，却是带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观感。
洞虚高手！
绝对是洞虚高手！
但他并不认识对方，“你是谁。”
“我？”
男子再次笑了，“我是戈乾！”
戈乾！
两个字。
夏天陡然变了颜色，眉宇之间先是凝重，转而疑惑，而后凝视对方。
他刚要询问，轰的一声，男子身上的衣服鼓荡起来，一道强大的气势透发而出。
气势中，既有对方的气机，也有气息参杂其中。
夏天的瞳孔不断的凝缩与扩张。
古武者的气机和气息，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断然难以模仿。
而眼前的男子，竟然真的是戈乾。
他已经从爱丽丝口中确认，戈乾的确落在了诸神联盟手中。
并且被当成了实验品。
此前爱丽丝更是提示夏天，让他小心诸神联盟派出被改造后的戈乾对付自己。
没想到这么快就灵验了。
各种思绪浮现脑海，夏天冷笑一声，“怎么？见不得人么，还带着面具？或者说你整容了？”
“面具？整容？”
戈乾愣了愣，随即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
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声音之中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与癫狂。
甚至，他完全不顾形象笑的弯了腰，笑的直抹眼泪。
夏天眉头挑动着，神色戒备。
好半晌。
笑声终于止住。
但戈乾的嘴角依旧止不住笑意。
这笑容却给人一种犹如厉鬼般的狰狞。
“不是面具，也没有整容。”
他盯着夏天，又吐出一句话，“我不过是被换了个脑袋而已。”
第2886章 你有这个资格吗
换了脑袋？
纵是夏天经历过大风大浪，见多识广，听闻这句话后，也不自禁错愕当场。
一双黝黑的眼眸盯着对方的脸颊。
似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
看他这幅模样，戈乾脸上的癫狂逐渐收敛，恢复了平静。
“你似乎不相信？”
夏天沉声道，“很难相信，既然被换了头颅，那不应该是你。”
这就是正常人的思维观念。
即便换了头颅，那么应该是头颅主人才对，而不是身体主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戈乾眼中闪现着异样。
“在我苏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还是我，而没有变成别人，不过，马丁那个老杂种，一直把我当成什么三号，我只好将计就计，然后被他派来杀你。”
他的话平平淡淡，可是蕴含着极大的信息量。
其中悲喜也未有戈乾自知。
在实验室中经历着生不如死的折磨，所以在得知马丁准备换掉他的头颅时，戈乾并未感到畏惧。
相反，对于他而言，死是一种解脱。
然后，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也不能说黑暗。
而是做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梦境。
当他再次醒来，便成为了马丁口中的三号。
但他自己却很清楚，他还是他，是戈乾。
并无多少改变，唯一不同的，是脑海中多出了一些零散的记忆。
这些记忆中，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古武的修炼与技法。
还有一些令他莫名其妙的东西……例如在潜意识中，似乎让他忠于马丁，听从马丁的命令。
可是这些潜意识，又怎能敌得过戈乾强大的意志。
他曾一个人孤守在长生之路，陪伴他的只有落寞与孤寂……那种意志绝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
马丁错就错在，对自己的改造技术太过自信了。
他自始自终都低估了一个洞虚强者的强大意志力。
尤其戈乾还不是寻常的洞虚强者。
抛开意志力不谈，戈乾曾是真正的……蜕凡高手！
蜕凡并不是境界。
而是华夏古武者对武道上的一种向往。
意为超越了人体极限，蜕去了凡人之身。
这虽然只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夸张，并不是修真修仙，但同样代表着另外一种意义。
例如，同为洞虚高手，被夏天杀死的天神西尔维斯特，以及天罗的井沢，只能算是传说高手。
而摇光、夏天、甚至包括纪宝瓶，同样在传说高手行列。
或者也能称
他们为半步蜕凡高手。
如此比较之下，就知道真正的蜕凡高手有多强了。
被割掉头颅的戈乾，并未真正的死亡。
他的神经系统与分叉，他的内息、武脉等等方面仍然保留着属于‘戈乾’的特性。
当他在短时间内被换上另外一个头颅后，就仿佛被堵塞在一条回路中的河水，猛然冲破了大坝。
三号被洗脑的脑域、被植入的记忆记忆一些催眠后的指令信息……直接被一股洪流冲垮了。
人体、脑域，是最为神秘的存在，无论发生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而戈乾的聪明之处就在于。
他无法确定自己该表现出怎样的一种状态，才能不被马丁怀疑。
所以他选择了最为简单的一种。
装失忆。
并且对马丁表示了一种本能的遵从。
因此。
当马丁说出夏天名字的时候，他也故意表达出，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他在试探马丁。
而马丁转身一瞬间流露的杀意，依然被他轻易捕捉了。
“派你来杀我？”
夏天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眼眸闪烁，“你去过下面的实验基地？”
“对，我在中午的时候就来了。”
戈乾抱着剑，脸上流露异样，笑道，“你不是已经下去过了吗，难道没看到吗，里面的人全都死了，被我杀的。”
闻言。
夏天瞳孔一缩。
很快流露一丝恍然。
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之前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若是外人摧毁地下基地的话，别墅主人巴塞勒没理由还活着。
这时，戈乾的目光落在夏天身旁，爱丽丝身上。
“所以，你身旁的这个人，要么真的是诸神联盟叛徒，只是这个叛徒早就被察觉，将计就计布下陷进。要么，她是马丁反间计的一环。”
以戈乾的智商，虽然没见过爱丽丝，但并不难推测出一些端倪。
夏天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斜睥一眼爱丽丝。
爱丽丝的脸上变了变，“夏先生，请你相信我，否则的话，我绝不可能见到那种情形之下，立刻让你退走。”
不得不说，爱丽丝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了最为正确的一步。
从某种程度上打消了夏天的一丝疑虑。
当然，这并不代表夏天完全相信她……其中很多细节都值得推敲。
戈乾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想到这里，夏天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下面那些人？”
“为什么？哈哈。”
戈乾嗤
笑一声。
脸上笑容之中再次浮现出了丝丝狰狞。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所以，这些猪狗不如灭绝人性的杂种，都得死，况且，既然我出来了，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说到这里，他猛地盯住夏天。
“追溯本源的话，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把宝石交给我，就不会有我们的对决，若我不受伤，也不会有那些生不如死的经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夏天冷冷面对，“我用命换来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你与我对决输了，反倒强词夺理……”
“够了！”
戈乾猛地打断，整个人充满了暴戾，“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的家乡被灭世，我带领所剩不多的族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求存而已，但是刚出来，就有一大半被鬼谷子斩杀，为了族人们能够活下去，我甘愿被他囚禁二百年，长生之路的二百年，是你们外界的两千年，大限之前，我走了出来，只想多活一些年而已……我付出那么多，难道连这么一点奢求都不能有吗？你们这个世界，自始自终都对我充满了恶意，刚出来还没多久，就惨遭各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夏天平静看着他，淡淡道，“别说什么我们这个世界，古老的记载中，每一个小世界中的人，他们的祖先都是这个世界的人。”
“嘿，我当然知道，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带领族人找到出口。”
此时此刻的戈乾，情绪极其不稳定，“夏天，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把宝石交给我，我饶你不死。”
夏天也笑了，“饶我不死？你有这个资格吗？”
“哧”
戈乾直接以行动作出了回应。
一步迈出，便自原地消失了，留下一道若隐若无的残影。
速度太快了。
一剑。
他的手中已经亮起了一道剑光，充满了不可揣测的力量，狠狠斜斩夏天的头颅。
空气在扭曲着撕裂，骤然响起噼啪爆鸣。
看似非常随意的一剑，却携裹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波动，瞬间爆发开来。
夏天不退反进，手腕一抖，刀在手。
气机流转，同样一刀劈出。
“锵！”
刀剑交击，似一道惊雷奔袭而下。
刀罡剑芒化作两道巨大的光柱冲天而上。
光柱又瞬间溃散开来，一道极其可怖的气浪骇浪爆发开来。
爱丽丝还不知道怎地回事，便被狂暴的气浪余波掀飞了出去。
哒哒哒。
紧接着，夏天手持着蛇刀退出去七八步，脸上气血上涌，神色变了又变。
第2887章 强大的戈乾
戈乾没有继续出手。
他单手持剑，点指着夏天，冷笑道，“我现在还有没有资格？”
夏天面色凝重，愈发凛冽，“看来你在诸神联盟的实验室中，也不是没有收获。”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我应得的。”
戈乾不紧不慢向前走来，声音轻缓，但杀意浓烈。
“上次你能胜我，不过仰仗着年轻气盛，而我年老体衰，无法发挥出巅峰战力，今日，我让你知道，何为蜕凡！”
嗖。
他整个人如同瞬移般幻灭，一剑迅疾递出。
夏天怡然不惧。
平乱决圆润自转，脚踩鬼影步，蛇刀劈出一道道刀芒，化作惊天长虹，照亮了夜空。
光芒耀眼，璀璨夺目。
“当当当……”
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一窜窜火花乍闪乍灭。
刀光与剑芒将两人笼罩，连成了一片，如同一朵巨大的烟花不断绽放与凋落。
这一切快如闪电，只是几个呼吸，两人便碰撞了上百次，超越了视觉反应。
他们的速度更是快若闪电，不断移形换位。
蛇刀与利剑不断撕裂出一道道刺目的寒光。
远远望去，就像是有一道道巨大的白色瀑布倒流而上。
那是刀罡与剑芒。
横空而过。
声势浩大。
气势磅礴。
这样一幕，自然惊动了别墅小区巡逻的武装成员。
有人远远的观望，也有不少胆大之人，向着这边聚集而来。
“轰。”
别墅院墙骤然轰塌开来，夏天再次被震飞出去。
滚滚尘埃激荡中，他直冲而上，空翻落地，冷冷凝视着前方。
他的招式技巧、战斗意识与经验，并不弱于戈乾，但是力量方面却差了许多。
哪怕三丹贯通，内息雄厚，激烈碰撞之下，让他再次吃了一个暗亏。
注视着对面的戈乾，他点了点头，“这就是蜕凡的力量吗，只是更加精纯？”
戈乾的眸子中射出两道暴戾的寒光，冷笑道，“蜕凡的强大，不是你能揣测的。”
“杀！”
夏天不再言语，一瞬间劈出十八刀。
刀罡破碎，又化作了密密麻麻微型刀与剑从天而降。
刀剑雨幕。
不止如此，最后三刀之后，刀身流转黑白二色。
三个犹如太极图般的轮盘化作三道残影极速冲出。
“剑域！”
戈乾感到了威胁，一声大喝，整个人突然消失
了。
唯有一道道剑光在剧烈跳动，像是滔天大浪在翻涌。
“哧哧哧”
仿佛万剑归宗一般，数不清的剑光迎向了冲天而降的刀剑雨幕。
这是无法形容的一幕。
但凡被惊动的人，还有那些巡逻的武装成员，全都被视野中的一幕惊呆了。
这一刻，他们仿佛都生出一种时间变缓的错觉。
他们看到了一道道白光如雷罚一般从天而降。
也看到了一道道寒光化作万千闪电冲天而起。
然后两者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极为短暂的一瞬间，爆发出了一道道如同闷雷在滚动般心悸声响。
最后像是火山喷发一般，炽亮的白色交织在一起，呈环形向外层层递进着扩散。
这是一副让人吃惊的画面。
无论从高空往下看，还是从地面网向上看，就像是一片微型的银河降落在了此地。
扩散状态的刀芒yui剑气，形成环状递进的一幕，实在令人太过震撼了。
场内，夏天与戈乾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尤其戈乾，身周的空气扭曲着，一道道剑光伴随四周，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尊古老的剑神。
“几日不见，你竟然又变强了，竟然达到了半步蜕凡的实力。”
戈乾凝视着夏天，傲然的脸上终于发生了变化，“给你时间，未必不能成为蜕凡。”
夏天并不答话，双眸似刀锋一般凛冽，滔天的战意爆发而出。
黑白两种光点自窍穴中浮现体表，勾连在一起，像是远古复苏的战甲一般披在他身上。
杀意冲天。
寻常之下，他很少用封神的第一形态与古武者战斗。
实乃太过耗费神秘能量了。
但是如今的戈乾明显比之当初更加强大，纯力量的对拼之下，连续吃亏，只能以神秘能量对敌。
同时，他也展开了自身的绝对领域。
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辐射而去。
戈乾冷眸似电，衣衫鼓荡，冷喝一声，气机开启，气势刹那攀升到顶点。
携裹着剑域向着夏天冲撞而来。
两者展开了最为激烈的大战。
……
另一边。
已经远远躲开的爱丽丝，脸色阴晴不定。
她虽然也见过天神级别的强者激斗，无非是异能对冲，看谁的精神力更加强大与持久。
而那些突破半神级，**强度达到天神的强者，则是完全的近身搏杀。
她是第一次看
到同为古武者，且是洞虚强者的对决。
她也终于明白，会长马丁为何那么重视古武者了。
说白了，无论异能者的天神级高手，还是近身搏杀的伪天神，都有很明显的短板。
但强大的古武者，无论近身搏杀，还是远程攻击……近乎完美！
他们的刀罡剑芒、他们强大的剑招与绝技，足以媲美异能。
他们近身搏杀能力，更加强大。
完全颠覆了她的观感。
无论夏天还是戈乾，简直太强了。
爱丽丝甚至怀疑，哪怕会长马丁，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离开。
立刻离开此地，将这里情形告知会长。
三号……竟然变成了戈乾！
这是集思体神经群思潮强势碾压中枢神经的例子……简直是万中无一！
爱丽丝慢慢后退着，生怕惊动激斗中的两人。
足足退了十几米，转身就跑，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逃离别墅小区后，并未停下，很快在路边抢了一辆车，轰然疾驰向着城市外面驶去。
同时联络了马丁。
电话甫一接通，爱丽丝便迫不及待说道，“会长，出事了，三号……不，戈乾他叛变了。”
“什么？”
听筒中传来马丁的声音，“你说什么？说清楚。”
“三号彻底觉醒了，他变成了戈乾，他，他……他把地下基地的人全都杀死了……”
她简短把事情的大约经过述说了一遍，“现在他们两个正在别墅中对决，会长，怎么办？”
“砰！”
爱丽丝没有听到马丁的声音。
耳畔只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嘟嘟提示音。
爱丽丝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完全能够想象马丁此刻该是怎样的情绪。
只怕心态已经炸裂了。
“嗡嗡嗡……”
爱丽丝刚挂断电话，立即又急促嗡鸣起来。
看到上面号码，她立即接通。
“你呢？你在那里？”
电话中传来马丁阴恻恻的声音，似在酝酿着暴风骤雨一般，“夏天没有怀疑你吗？”
“怀疑了。”
爱丽丝小心翼翼道，“但是，他的这种怀疑比之前要小上很多。”
“嗯？究竟怎么回事。”
“我……”
爱丽丝刚要说话，立即又被打断了，“你现在立刻回来见我，我要知道你们当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包括他们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是！”
第2888章 败的彻底
无论夏天还是戈乾，都没有在意爱丽丝。
在他们两人的眼中，无论对方有怎样的身份，是否叛徒，根本不重要。
对于戈乾而言，他既然出来了，就不打算隐藏。
这是源自于自身的实力，是强者的自信与骄傲。
不过对于夏天来说，却是越打越心惊。
自从晋升到洞虚之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每一天都在提升着。
虽然这种提升很微弱。
可是能清晰感知。
后来询问过纪宝瓶。
纪宝瓶告知他，这是晋升洞虚之后，对自身潜力的一种……展开和回馈的形式。
有的人耗尽了潜力，晋升到了洞虚，那么他这辈子也就尽于此了。
就如同摇光，五十年前就是洞虚了，生生磨了五十年，才堪堪半步蜕凡。
而夏天的潜力明显很充足，所以才能感觉到自己在增强着。
但这种增强并非无止尽，达到一定程度后，会遇到一个瓶颈。
而这个瓶颈，就是传说和蜕凡的区别。
一言蔽之，夏天曾连杀两位真正的天神级高手，为伪天神级也杀了不少。
几日前更是击败摇光……这让夏天自然而然生出一种无敌之姿。
现在面对曾经败给自己的戈乾，他根本没有畏惧。
别说什么蜕凡不蜕凡。
在他看来，境界是境界，战力是战力。
然而此刻，他明显感受到了压制。
全方位的压制。
戈乾的战斗意识和战斗经验并不弱于他，但是在力量上，又强过他。
对方的力量怎么说呢，就是更加精纯、刚猛、流畅。
就好比夏天是一块精炼的铁，那么戈乾就是一块锻造的钢。
如果夏天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手枪，那么戈乾就是大威力的步枪。
都有打死对方的可能，可是戈乾的机会更大。
这种压制让夏天很难受，以至于让他完全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两人的域场不断彼此冲撞，所在区域的空气完全扭曲了。
戈乾手中剑光灿灿，身周仿似时刻跟随着一道道剑光，看起来凛冽无比。
每一剑挥出，都会逆着夏天蛇刀的轨迹硬撼。
刀剑相撞的每一击，都像是惊雷在夜空中炸响，震耳发聩。
夏天展开鬼影步，整个人如同鬼魅般不断幻灭，刀光霍霍，气机流转之下，开启与封闭之间的转换快到极致。
连续碰撞三十次后，他的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戈乾同样不好受，脸色有些发红，气血上涌。
刀与剑交叉搭在一起，两人双目皆狠狠瞪着对方，同时灌注力量。
轰的一声，同时向后退去
后退途中，夏天哇的一声大口咳血，而戈乾的整条右臂也在轻颤着，险些握剑不住。
嗖嗖。
他们又同时扑上，大战重启。
戈乾虽然在力量方面虽然强过夏天，但是想要短时间内拿下夏天，那根本不现实。
刀光刺目，剑光璀璨，而后便有无数的刀罡与剑芒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短暂而又瑰丽。
但同样拥有可怖的威力，两人所在的院落已经变成了废墟。
哪怕一侧的别墅，也被刀芒与剑气扫过之后，留下一道道巨大的裂口。
激烈的大战持续不断。
两人足足高速对攻了半个小时，依旧无法分出胜负。
“夏天！你让我动怒了！”
戈乾浑身的衣衫都在剧烈鼓荡，周身萦绕着迫人的气势，手中利剑到剑罡暴涨，上面有星星点点在跳跃。
“呜呜……”
夏天并不答话，一步上前，蛇刀在他的挥动之下发出了爆鸣般的音啸。
一刀劈出。
刀芒一分为二。
一道白光茫茫，似天火降临苍茫大地。
一道乌光烁烁，如深渊地狱崩现人世间。
带着一股极其惨烈的毁灭气息。
戈乾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冷喝，“万剑归仙！”
他手中的利剑顿时光芒暴涨，随着挥动，剑域中密密麻麻的剑光皆涌动着滔天的寒光，将四周空气都扭曲了。
剑还未至，夏天身后的整栋别墅，竟然在余波之下，发出了喀喀喀崩裂声响。
剑光所过之处，无物可挡，似要摧毁一切有形之质。
黑白两道剑芒与之狠狠撞在了一起，顿时爆发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刀芒与剑芒直冲高空，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轰隆隆”
像是有一道道炸雷在接连不停的炸响。
两人方圆百米，瞬间化为了废墟。
本就不堪重负的别墅，就像是遭遇了炮弹洗地一般，在巨响中坍塌下来。
声势惊天的一击，夏天被震飞了出去。
而他的身周，还有一道道剑气撕裂着纵横。
紧接着，喀喀喀声响传出，封神第一形态……竟然破碎了。
夏天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这一刻的戈乾，简直强的可怕。
他手持利剑，携裹剑域，大开大合，紧随着夏天而来。
夏天身上出现了一道道可怖的伤口，有的地方连骨茬都露了出来。
但他没有丝毫畏惧，眼睛分外明亮，战意更加浓烈。
人在半空，三百六十度飞快旋转着调整中心，而后闪电般封闭气机，双腿连续踏空。
就在立于半空之上的瞬间
，又开启气机，俯冲而下。
出刀。
不断出刀。
到了他这种境界，任何招法技巧包括绝招，在平乱决的圆润自转之下，能够非常顺畅的在战斗中发挥。
说白了，所谓的绝招和普通招式，在他们这种境界中，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已经无需刻意融入。
笔直俯冲而下，如同一颗陨星坠落大地，蛇刀斜劈戈乾头颅。
“哼！”
戈乾冷哼一声，只是略微侧身，便避开了袭来的刀芒，根本不肯多浪费一丝力气。
而后便一剑向上撩去。
一剑挥扫，便带动着万千剑光。
“当当当……”
夏天头下脚上，从天而降，劈碎了所有袭来的剑光。
劈出了一道白色的通道。
最后当的一声，蛇刀与利剑狠狠撞在一起。
巨大的力量让戈乾接连后退，而夏天借力翻转身躯，双脚凌空连续踢踏。
“找死！”
戈乾冷喝，举剑就劈，带动着万千剑光，将周围的空气都扫的噼啪爆鸣开来。
夏天在半空展开鬼影步，身若蛟龙，翩若惊鸿，单脚如同一只鸟雀一般点在铁剑剑身之上，反手一刀向下撩去。
这一刀，轻飘飘不着力，看似极慢，却仿佛穿越了空间。
角度刁钻，刹那而至。
戈乾瞳孔一缩，举剑横在身前。
从某方面而言，在战斗经验和意识方面，戈乾仍然差夏天一丝。
他虽然是老牌强者，当年更是曾与鬼谷子这样的高手争锋，但那种激斗并不常见。
哪怕他原本在自己的世界中，高手也并不多。
夏天就不一样了，从弱小到强大，国外的八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战斗。
别小看这八年，生生死死不断徘徊，夏天的境界没有提升，全都用来磨练战斗技巧了。
“锵！”
刀剑相撞之下，火花迸射，声音似雷霆炸裂。
戈乾第一次被劈飞了出去，整个人化作一道抛物线，重重的砸进了别墅坍塌的废墟之中。
但他很快在滚滚浓烟之中，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一双眼眸凝视夏天，冷声道，“现在杀你，显得我不够大气，夏天，暂且让你多活两日，我会回到华夏，要在全世界人的面前，将你斩于剑下。”
话落。
他深深看了一眼夏天，而后迈大步离开此地，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夏天立于地上，鲜血顺着手臂滑落刀身，又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伫立此间，一动不动。
许久，他的身形踉跄一下，深深呼出一口气，看向四周黑暗。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第2889章 指路
“你倒是敏锐。”
伴随着声音，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女子穿着宽松的黑衣，从外表看不出什么。
但那双透过面具的双眸，却是分外明亮。
她一边走，一边好奇望来，“我若隐匿的话，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察觉，你是第一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夏天不可置否道，“戈乾不也察觉到了么。”
“戈乾能察觉，是我让他察觉的，否则的话，今天你有可能会死。”
黑衣女子一双眸子望着夏天，眼眸闪现丝丝异样，“与他对决，感觉如何？”
夏天沉声道，“败的很彻底。”
话虽如此，但并未气馁。
相反，夏天眼中依旧残留着战意，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或许能打败我，但想要杀我，没那么简单。”
“哦？”
黑衣女子面具后面的脸颊似笑了笑，“那你可知，君临依旧没有发挥出全部的战力，他在忌惮我。”
夏天一怔。
黑衣女子摆摆手，“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察觉到我的。”
“我并没有察觉到你。”
夏天微低着头，淡淡道，“之前你也说了，以戈乾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弃杀死我的机会，说什么现在杀我不够大气，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顿了顿，他轻咳几声，擦去嘴角的血迹，又道，“所以我推测出暗中应该还有人，刚才那句话，不过是随口一说。”
嗯？
黑衣女子也愣住了。
眼眸之中流转错愕，也浮现丝丝愠色。
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真的将自己诈了出来。
不过细想之下，她很快恢复冷静。
即便夏天没有出言试探，她也会现身的。
这时，夏天抬起头望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没有恶意。”
黑衣女子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我本以为能够钓出诸神联盟的马丁，有机会将他斩杀，没想到这条老狗藏的很深，不过……戈乾竟然被换了脑袋，而且看样子实力大进，竟然重返蜕凡了，这倒也有些意思，对于马丁那个疯狂的家伙而言，戈乾这种特例，一定能够再次引起他的兴趣……”
天眼眸一闪，“你似乎很了解马丁？”
“呵呵。”
黑衣女子眼眸中浮现一缕笑意，“你不必试探我，告诉你也无妨，马丁其实不算什么，充其量，也就是脑子不正常的科学家，我想杀他，只是想逼出他身后站着的人。”
夏天微微一愣。
“他背后站着的不止一个人，其中一个是诸神联盟上一任会长，名为布鲁斯，实力很强，而且是一个可怕的人。”
可怕。
夏天脸色变了变。
能从黑衣女子口中说出‘可怕’两个字，完全可以想象对方的实力定然无比强大。
“他是西方世界，少有修炼斗气，并且晋升天神的高手。”
黑衣女子凝视着夏天，“斗气，从某方面而言，已经与我华夏的内息同属本源，但是斗气更加狂暴，从本质上来说，他和我华夏古武者已经没有多大区别。”
在西方，修炼斗气的人并不多。
并非西方人看不起斗气。
而是斗气很难修炼，对身体的负荷非常大。
但凡斗气修炼有成，绝对是超级高手。
夏天能够想象，一个以斗气晋升天神级的高手，必然拥有极其可怕的战斗力。
“除了布鲁斯，马丁背后还有谁？”
“还有一个很神秘的影子，我调查多年，只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还不能做出论断。”
黑衣女子摆摆手，“不说这些了，倒是你……”
她一双眼眸透过面具望着夏天，“你想不想更进一步，达到蜕凡级。”
嗯？
夏天怔然，继而眼眸炽亮了几分，“你有办法？”
“我没办法，但我可以为你解惑一些关于蜕凡的信息，给你指明道路。”
这才是黑衣女子现身的真正目的，“在此之前，别人有没有和你说起过相关信息？”
夏天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曾翻阅过一些古籍，对于蜕凡的记载，大多都模糊不堪，云里雾里。”
事实上，夏天在长生门也询问过门主古海。
她的回答耐人询问。
蜕凡，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和文字形容的体悟。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玄而又玄。
没有修炼方法，没有道路可走。
悟了，就是悟了。
而达到蜕凡之
后，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让内息变得更加精纯。
而且古海曾坦言，让夏天暂时不要考虑蜕凡。
那样对他没有多大好处，并且会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就简单与你说一下，首先，在古时候，是没有我们当世境界精细的划分，总体划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普通高手、金塔高手、传说高手、蜕凡高手。”
顿了顿，黑衣女子又道，“而在普通高手中，又细分为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三流高手……也就是说，世间绝大多数习武者，都被囊括进了普通高手的行列之中。”
夏天神色专注，竖耳倾听，生怕错漏一个字。
“而金塔高手，在古时候，其实就是超一流高手，相当于霸主级人物，能做坐镇一方，称霸一方，用我们现在的境界来划分的话，至虚境，都是金塔高手，当然，你也知道，在我们华夏古武界，其实至圣和至虚是一个境界，前五阶位依旧是至圣，从第六阶位开始，便是至虚，也就是说，至虚第六阶位就算是金塔高手了。”
“从至虚第九阶位开始，便算是踏入了传说级高手的行列，这个范围也很广，超越第九阶位，例如还有一个三气归一的状态，世间绝大多数天才，都被卡在了归一的道路上，无法晋升洞虚，包括西方那些**强大超越半神的人，即便是洞虚强者、天神级强者，也都被囊括在这一类中。”
说到这里，她直视着夏天。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在古时候，这才是传说级的划分，至虚第九阶位开始，等同于传说传说前期，归一和伪天神是传说中期，晋升洞虚和天神，也仅仅是传说的后期。”
黑衣女子深深呼吸一口气，“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古武者渐渐察觉到这个境界的划分并不合理，因为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困在了传说中期，想要进入后期，堪比登天还难，所以才有了将至圣划分为两个小境界，也将传说后期单独拿出来，成为另一个大境界，也就是洞虚。”
“但是，我们保留了蜕凡这个说法，蜕凡，顾名思义，在古人眼中，蜕凡就是超凡脱俗，蜕去了凡人之身，超越了人体极限，可是你我都知道，人就是人，不可能修炼成仙，或许可以延长寿命，但绝不可能不死，所以……这就有了一丝矛盾，我们的理解与古人的理解，发生了本质的不同。”
夏天下意识问道，“有什么不同？”
第2890章 论道
古人对蜕凡的理解，与当世现代人对蜕凡的理解，有什么不同。
其实夏天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推测。
但他无法肯定，仍然询问出声。
“我且问你，你认为古人很傻吗？”
黑衣女子的眼眸之中充斥着异样，“在他们眼中，蜕凡级就是那种举手投足可以翻江倒海的存在，一见光寒十九州，剑气纵横三万里，虽然是夸张之语，可你想一想，你在昆仑之巅劈出的那一刀。”
夏天的双眸陡然一缩。
旋即沉默了。
现在想起，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当时处于很奇怪的状态之中，那种状态，便是清醒着的天人合一。
那一刻的夏天，感觉自己融入了那一方天地大势中。
一刀祭出，携裹天地之力。
少顷。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说道，“你的意思是……古人的蜕凡级，其实是化脉成轮？”
“对。”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又叹息一声。
她的眼眸涌现丝丝向往，“古武者通过丹田凝聚内息，又通过武脉流转全身，可以将内息化为劲气、罡气、刀芒剑气等等。”
顿了顿，又道，“最终的目标，是将这条武脉，再化作一条内息天轮，这个内息天轮，是连接外界的一道桥梁，这道桥梁的作用，便是让古武者在出手之间，真的能够携裹天地之力……这就是化脉成轮。”
她直视着夏天，“这才是古人眼中真正的蜕凡，而你当时在昆仑之巅那一刀，就是古人真正的蜕凡一击，可惜的是，化脉成轮并无修炼之法，或者说，即便有修炼之法，也早已失传，我们当世所谓的蜕凡，并不是如此。”
说着，再次深吸一口气，“当世，洞虚境已经达到了尽头，前方无路可走，或者说，路已经断了，可是，同为洞虚境，为何仍然有高下之分，你有想过吗，你为何能杀死同境界的强者？”
不等夏天开口，直接给出了答案。
“因为的你的战斗经验、战斗技巧、反应速度、内息雄厚程度、以及所拥有的绝招与底牌，超越了对方。我说的对吧。”
夏天沉吟着，旋即点了点头。
“可是，你再仔细想一想，真是如此吗？”
嗯？
夏天一愣，而后眉头微蹙。
“你要知道，到了我们这种境界，除非一些特别强大的底牌，寻常的绝招绝技与普通招式几近没有多少区别，都能融会贯通，你与摇光同为半步蜕凡，为何你能战败他？本质是什么，真的是战斗经验比他强，战斗意识比他厉害吗？”
说到这
里，她再次给出了答案，“并不是，真正的本质区别，是内息！”
“内息？”
“对，内息。”
黑衣人耐心为他解惑，“你三单贯通，内息雄厚……你要知道，内息雄厚所代表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你能在激斗中坚持更长时间，能够磨死对手，而是在雄厚内息的推动之下，你每一次出手的力量，都能保持均衡，如此之下，你们每一次气机的交锋，领域的碰撞，刀剑的交击，都会大过他一线，长时间激斗，便会此消彼长，所以你才能战而胜之。”
顿了顿，她再次叹了一口气，“我们无法化脉成轮，所以只能在内息上做文章，内息雄厚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让内息更加精纯……这，就是我们当世古武者的蜕凡级，让内息雄厚而精纯，可即便如此，世间也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步，因为已经路已经到了尽头。”
她向前走了两步，打量着四周夜色，轻声道，“你们刚才对决之下，你有多少次被戈乾震飞了出去？每一次将你震飞，你的内脏便会遭受一定创伤，久而久之，又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就如同你能战败摇光，而戈乾同样能将你战败，你要知道，刚才他并未使出全力。”
“如何让内息更加精纯？”
夏天问道。
“想要内息更加精纯，需要无漏。”
“无漏？”
夏天皱眉，继而道，“无漏之身？”
“并非佛家的无漏之身。”
黑衣女子笑了笑，“佛家无漏之身讲的断去一切烦恼，清净法为无漏。”
顿了顿，又道，“如果要用语言来描述的话，我们古武界的无漏，指的的乃是精气神的无漏。”
夏天的眼眸闪了几下，似有些明白了什么。
可仔细琢磨的话，又隔着一层层云雾。
“达到洞虚境，便能随意开启和封闭全身气机，那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我们是用什么方法开启和封闭气机的？”
愕然听到这句话，夏天愣住了。
对方这句话，也把他问住了。
如何开启和封闭气机？
没有任何方法。
达到洞虚后，自然而然就能做到。
只需念头一闪一转便能做到。
就仿佛变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如同行走坐卧般寻常。
思绪间，黑衣女子的声音传来。
“精气神的无漏也一样，你达到了，悟了，便懂了……届时，雪山和气海两处大穴，会生出一种类似过滤网般的作用，不断提炼内息，让其愈发精纯。”
说到这里，她似笑了笑，“其实我们华夏的洞虚强者并不少
，但绝大多数都在探索蜕凡的途径，有人效仿佛家的清净法，与世无争，有人则常年闭关，试图不去沾染俗世红尘气，也有人与世隔绝……可惜，成效并不大，绝大多数人，不是失败，就是老死。”
夏天低眉垂目，眼眸之中闪现一丝失望。
黑衣女子的一番话，让他了解了其中诸多细节。
但是，对于实力上的提升，帮助并不大。
看他如此，黑衣女子似能洞悉夏天内心念头，说道，“我说了这么多，让你明白其中一些关联，所以，你想要晋升洞虚的话，有两条路可走。”
嗯？
夏天眼睛一亮，目光灼灼。
“你曾在昆仑之巅劈出那绝世一刀，即便你知道，可能这辈子都斩不出相同的一刀，可是……”
黑衣女子凝视着夏天，略显不满，“可是你为何不去参悟呢？当时是怎样的感觉，怎样的体悟，自身是何种状态，身体的穴位、内息、武脉、丹田气海在当时有着怎样的细微变化？”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顺着这条道路参悟，即便你没可能化脉成轮，但绝对让你有所得，那一刀不重要，当时的状态、感悟与自身的微变化才是最重要的。”
夏天错愕，旋即沉默。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当时的体悟，但是并未多想。
在他看来，只有清醒状态的天人合一，才能斩出那一刀。
若是深想的话，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执念。
可是黑衣女子的话，就仿佛当头一棒，直接打醒了他。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若坚持不懈参悟的话，绝对是让自身达到无漏最快的办法。你是空有空山而不自知，可知有多少人羡慕？”
“此外……”
黑衣女子凝视着夏天，“除了至尊戒之外，另外三大神物也在你手中吧？”
闻言。
夏天瞳孔一缩，豁然抬头。
黑衣女子的声音清清冷冷，“别问我是从哪儿得知这个消息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四大神物在你手中，为何不参悟？”
“你不会真的认为，所谓的四大神物，只是开启长生之路的信物吧？一直都有传言，若是集全四大神物，便能开启玄妙之门，你觉得这个门……就是长生之路的门？”
说到这里，黑衣女子像是训斥晚辈一样，“我虽然不知道其中蕴含着怎样的秘密，但我翻阅过许多古迹，能够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四大神物集全之后，定然有惊天大秘，也许其内有成为化脉成轮的修炼之法也说不定。空有一座座宝山，自身天赋潜力更是顶级，你却一直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第2891章 各有打算
黑衣女子走了。
夏天依旧不知道她是谁。
有着怎样的身份与来历。
但她的一番话，不亚于当头棒喝，让夏天震耳发聩。
古武者的修炼，不是影视和小说中修真修仙那样，打坐冥想，或者感悟什么天情道心。
需要实打实，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而且要长期持久的练习。
直到……将这种练习融入到了骨子里。
而最高境界便是，吃、喝、做、卧、行、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在修炼。
夏天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达到了这种境界。
虽然平日里看不到他练武，可是他的呼吸之间，行走之间，早已经将各种桩法与呼吸吐纳融入到了一起。
即便如此，他每日清晨依旧坚持不懈的打拳。
偶尔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冥想过关于昆仑之巅那一刀。
闲暇之时，他也不是没有研究过一直刻印在脑海中那些密密麻麻的印记……那是在异空间内，另外三大神物破碎之后得到的。
他也从那些手印之中，有过一定的收获。
例如那巨大的星图，便是从中推衍而来。
如今又让他推衍出了镇魔式，以及轮转式。
但是这些还不够。
戈乾的再次出现，以及此前一战，带给他偌大的压力。
夏天不难推测出，戈乾离去的话，虽然看似找了个借口……但他一定会那样做。
若他发出挑战。
那么夏天便无路可退。
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夏天做不到。
这无关面子，而是身为一个强者的尊严。
“呼”
夜色之中，他吐出一口气闷气，而后迈大步离去。
他决定听从黑衣女子的建议。
暂时先将一切恩怨放下，去华夏的各大名山大川，走一走，看一看。
在此期间，不仅参悟昆仑之巅那一刀的感悟，也同时参悟脑海中那些繁杂晦涩、犹如符文一般的手印。
……
另一边。
离开后的戈乾同样闪动着身形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直至走出很远，他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而他的身上，已然被汗水浸湿了。
他之所以最后被夏天一刀劈飞了出去。
并非是被抓住漏洞。
而是在那一刻，一股令他无比森寒的杀意，刺在了他的背上。
那股杀意太过庞大，也太过突然，以至于让他整个人的身
躯猛地一僵。
也幸亏他反应及时，否则就不是被劈飞出去，而是险些被斩了脑袋。
重要的是，那一道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他被劈飞废墟中的时候，竭尽全力开启气机……竟然找不到源头。
戈乾立即明白了，这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这让他又惊又怒！
怒之怒，如今的他虽是依旧不复巅峰，但是已然能够打出蜕凡级的力量，然而竟然有人在暗中狩猎和威胁他。
惊之惊，他有一种直觉，对方并未离开，就在暗中。
但他仍然无法察觉与感知。
明明白白告诉他……老实点！
“夏天……”
戈乾的眼中闪现阴霾，“真让我小看你了，哪怕时至今日，竟然还有护道者，又有多少人在你身上落子？”
离开长生门之后，收服柳河山与夏铭，他对夏天已经算是较为了解了。
尤其在柳河山口中，听到了太多关于夏天的经历与秘辛。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也是蜕凡……”
戈乾脸色阴晴不定。
“嗡嗡……”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手腕传来震动。
戈乾目光一凝，神色冷厉。
手腕上带着一个金属手环。
这个手环是他在苏醒之后便被戴在手腕上。
紧贴着皮肉，而且并无豁口。
戈乾不知道手环是如何被戴上去的。
而且不知是用何种金属打造，非常坚硬。
他试过好几次，根本难以摘掉。
此刻就是这个东西在震动，也让戈乾感到一种心烦意乱。
同时也有丝丝不知名的心悸浮现心头。
这时，手环停止了震动，但是他的手机却嗡鸣起来。
手机也是诸神联盟特意配着他的。
戈乾并未丢掉。
因为在他的计划中，会将实验基地所有人全都斩杀殆尽。
之后，若是能杀死夏天的话更好，若杀不死，便嫁祸给夏天。
若是操作得当，诸神联盟并不会知道他的状况。
他有足够的时间离开，或者继续潜伏……抽冷子给马丁一刀，将他碎尸万段。
拿出手机，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沉吟片刻，眼眸闪现一抹厉芒，选择接通。
“戈乾，如何了？”
电话对面传来马丁的声音。
“失败了。”
戈乾努力摆出曾经的状态，说道，“那个叫夏天的人很厉害，我虽然打败了他，但被他跑了，而且我们在激
战时，实验基地的大多数成员都死了。”
“失败了？”
马丁的语态之间并不算太惊讶，反而传出一丝惊喜，“也就是说，你能打败他？”
“是的。”
“好，太好了，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马丁的态度令戈乾略显错愕。
思绪间，马丁说道，“你虽然失忆了，但是也应该知道，你在失忆之前，就是被夏天打伤的。”
顿了顿，他又道，“你无需回来，现在我交给你另外一个任务，去华夏，追杀夏天，也将他身后的势力逼出来。”
闻言。
戈乾再次一愣，紧接着说道，“好，我现在就动身。”
“记住，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前提，时刻保持联系，你手上带着手环是一个感应器，若是我有急事联络你的话，手环会震动。对了，明天清晨我会派人给你送去相关证件和手续。”
“明白。”
挂断电话后，戈乾的脸色变得森寒，眼眸之中更是时不时涌现杀意。
……
同一时间。
华夏。
京城。
由于时差的缘故，京城此时正是下午三点。
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之中，一位女子正独自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一边品茶，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女子看上去的年龄并不大，似三十余岁的样子。
相貌也甚为普通，而且也没有什么气质，甚至让人一转身就会忘记。
不过，若是夏天在这里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
古海。
女子正是长生门的门主，古海。
她竟然入世了。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上到楼来，迈大步走至近前。
压低声音道，“门主，刚才传来一则紧急消息。”
古海将茶杯放下，轻声道，“什么消息。”
“刚才有人卖给我们一则消息，是一个雇佣兵头目，他说在在尼斯国拉卡市的康斯山庄富人区内，发生了一场超人般的激战，是两个人对决，把别墅都打成了废墟。”
顿了顿，又道，“得到这个消息的天网，立即启动了相关成员搜集信息，经过查证后，认出其中一个是夏天。”
“夏天？”
古海眼眸一闪，“然后呢？”
“他和一个不知名的超级高手对决，好像未分胜负，目前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闻言。
古海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说道，“密切关注此事，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第2892章 我是长生门的门主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来，华夏古武界并不平静。
一个月前，摇光陨落，引发关注。
风波还未平息，紧接着，戈乾宣告自己的归来。
再次让古武界暗流涌动。
而且不久后，有人也发现了夏天的身影。
但他的一举一动，让整个古武界纷纷议论，暗自揣测。
因为。
他并没有出现在世俗之中。
而是游走在华夏的名山大川之间。
许多坐落在山林中古武门派中的古武者，偶尔之间总是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独自一人，攀爬山峰。
或站在山巅遥望天地。
或看那云雾交错，许久不肯离去。
若说世界上的名山大川，当属华夏最多。
十大山脉横贯东西。
三山五岳名震全球。
有万山之祖的昆仑，有封禅之地的泰山，亦有被誉为天下第一仙山的三清山……
说起华夏的名山，实在太多了。
夏天听从了黑衣女子的建议。
将一切暂时放下，怀着一种平静的心态，走过一座座山峰。
当他再次来到昆仑之巅，天都峰决战之地，站在山崖边，遥望下方云海时，虽然再也没有那种感悟，却也有所收获。
这一个月来，他不断体悟曾经劈出的那一刀。
也时不时参悟脑海中的手印。
他无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观感。
每当站在山巅，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他的心灵便会发生变化。
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心灵升华与净化吧。
这也让夏天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宽阔。
心灵上的宽阔。
他仿佛忘记了一切，徘徊在天地间。
陪伴他的，只有这山，这水，这天，这地。
并不会感到孤独。
相反，会有一种心灵放飞的满足。
群山中，体悟人生。
迈越中，凝固心性。
一次次站在山巅遥望天地，感受天地大势的浩荡，感受自己的渺小，感受着心灵一次次的蜕变。
夏天的实力没有增强多少，黑衣女子指明的两条道路，仍然让他无法成为蜕凡。
但是，他在冥冥中却感知到，自己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饿了，以野果野味为食。
渴了，以山泉为水。
累了困了，以天地为席。
走过了山，接下来便是水。
大河滔滔之地，也经常能看到他
的身影。
在此期间，他见过许多奇景。
有的大河崩腾咆哮，犹如玉龙盘绕，有的怒浪滔滔，似要倒击九重天。
他看到过雷击海面，也见过巨龙吸水。
奇观异景令人神往。
雄山险峻凌厉，川河绵延浩荡。
大好河山，壮丽多姿。
……
就在夏天游历名山大川之时，华夏古武界却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因为。
戈乾在宣告自己归来之后，既没有对古武界出手，也没有针对夏天。
他不知通过怎样的渠道，竟然在京城买了一套四合院。
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
越是这样，越让人们感觉到，无论夏天还是戈乾，两人似在酝酿着什么。
“大人，我已经打探过了。”
厅堂中，夏铭一脸的殷勤，“夏天那个小杂……咳，他还在游历山川，不知在搞什么鬼。”
另一边站着的柳河山也附和道，“守护者联盟也废了，如今被三教盟取而代之，不过三教盟也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戈乾宣告归来的当天，便放话出去，让柳河山与夏铭来见自己。
没过多久之后，他们便现身了。
并非两人有多忠诚。
而是他们很清楚，如今华夏古武界之中，已经换了天地，以夏天为尊。
戈乾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两人就像是地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根本不敢露面。
而戈乾，是他们唯一的靠山。
不过是相互利用。
“天庭呢？”
听闻两人的话，戈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气，“夏千云没有在四周派人监控吗？”
“监控是肯定监控的。”
柳河山分析道，“如今大人主动将自己放在明处，又在京城之地，他们肯定会在暗中监控，但也仅此而已了。”
“唔……”
戈乾放下茶杯，刚要说话，忽地目光一凝，猛地站起。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自外面传来。
“戈先生，古海前来拜访，如有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语气轻淡无波，仅仅听在耳中，就会给人一种宁静致远般的错觉。
“什么人！”
柳河山与夏铭皆变了颜色，齐齐冷喝，同时窜动身形，到了外面。
然而令两人惊诧的是，院落中并无别人。
戈乾走至了门口，淡淡道，“人不在这里，在院外，你们去将人请进来。”
听到这句话，柳河山与夏铭当即错愕。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难以掩饰的震惊。
要知道，他们所在之处，乃是四合院第三进院子的厅堂中。
而声音竟然源自于……院外。
两人都是至虚第九阶位的超级高手，很清楚那道声音能够精准传入他们耳中，意味着什么。
“愣着干什么。”
戈乾眉头微皱，略显不满。
“是。”
两人当即回神，继而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望着他们背影，戈乾的脸色阴晴不定，随即转身返回厅堂，重新坐下。
“等了一个月，终于出现了吗？”
他回归华夏一个月，之所以没有任何动作，并非戈乾改邪归正。
而是他在忌惮。
也在等待。
当初刚从长生之路走出，他自有一股天然的优越感。
然而没多久，他便遭到了毒打。
华夏古武界，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且不说表面上的摇光，夏天，耳家这些高手，还有许多不出世的高手隐在暗中。
甚至更有长生门这个神秘的存在。
尤其在实验基地被当成试验品的那段时间，戈乾真正意识到，绝对不能用以前的眼光和心态，来看待和面对当今世界。
如今，他高调的姿态回归，等的就是某些人。
思绪间，他站起身，重新泡了一壶新茶，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待。
约莫三分钟左右，夏铭和柳河山回来了。
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人。
这是一名女子，无论衣着装扮还是相貌气质，都极为普通，若是走在街上，就是一个无法引人注意的路人。
“戈先生，久仰大名。”
女子面带微笑，主动抱拳开口。
戈乾站起身，抱拳还礼，随即做邀请状，“请坐。”
同时对柳河山与夏铭一使眼色。
两人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甘的退了出去，并且将房门关闭。
女子迈步坐在戈乾对面，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好奇之色，认认真真打量戈乾。
对此，戈乾并不在意。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将一个空茶杯放至对面，亲自倒茶。
随后坐下，戈乾问道，“请问阁下是……”
“古海。”
女子直言不讳，“我叫古海，戈先生大概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不过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想必戈先生有所耳闻。”
“哦？”
戈乾眯眼望去，流露一丝好奇，“那我倒是洗耳恭听了。”
古海笑了笑，“我是长生门的门主。”
第2893章 老实点
我是长生门的门主。
愕然听到这句话，戈乾陡然一惊。
内心之中激荡阵阵波澜。
当初他就曾在摇光口中得知了长生门的存在。
知道这是一个极其神秘而强大的门派。
后来抓进实验基地，成为试验品。
但是也经常在马丁口中听说过关于长生门的信息。
而在一个月前，马丁更是给了他新的任务，追杀夏天，逼出长生门。
总而言之一句话。
无论是长生门还是长生门的门主，早已经在戈乾的心灵之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等了一个月，竟然会等来长生门的门主。
一时间，心绪流转，各种念头纷沓而至。
同时强压内心情绪，再次抱了抱拳，“古门主，久仰大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戈先生客气了。”
古海开门见山道，“戈先生，到了你我这样的境界，我们无需彼此试探绕圈子，你认为呢？”
闻言。
戈乾眼眸一闪，“还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
古海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同时说道。
“原本早就想拜访戈先生的，可是戈先生毕竟曾被囚禁于诸神联盟，所以我不得不耗费一些时间调查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抬眼瞟了一眼戈乾，轻声道，“例如，我现在知道戈先生曾被诸神联盟当作试验品，最后更是被换了头颅，甚至知道你与夏天在一个月前那一战的细节……”
说着，顿了顿，“我现在很好奇两件事，希望戈先生能为我解惑。第一，戈先生有没有如同摇光那样，仍然被诸神联盟控制着；第二，即便没有被控制，戈先生有没有和诸神联盟私下合作。”
戈乾面色不变，不答反问，“古门主，你看我的状态像是被洗脑控制的样子么，况且，我在他们那里遭受过生不如死的折磨，我会和他们合作吗？”
古海直言道，“据我所知，你在回到华夏之前，曾和诸神联盟的人接触过。”
戈乾脸色微变，随即道，“不错，我与他们接触，只是给我一些相关证件，否则的话，我不能坐飞机，也乘不了船……而且，那只是将计就计，诸神联盟并不知道我此时的状态。”
古海淡淡一笑，“戈先生，你太小看诸神联盟，也太小看马丁了。”
嗯？
戈乾的眼睛嘘眯起来，“什么意思？”
“我都能查到你与夏天动手之前所说的那番话，你认为马丁查不到么？”
戈乾终于变了颜色，“你……你是暗中那个人！”
“嗯？”
古海愣了愣，旋即流露恍然，“你离开之后，的确有一个黑衣人出现了，但那不是我。”
说着，流露沉思
之色，“看来当时你已经察觉到了他，所以才退走……”
戈乾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戈先生，不要小看现代的科技。”
古海直视着对方，“你们激战之时，至少有五个以上的监控录下了当时的场面，而有些技术，能让画面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能通过你说话的嘴型辨认内容，你身处的年代，是科技高度发达的年代，除非你隐居深山老林，否则你不会有秘密存在。”
迎着微微变了脸色的戈乾，古海又道，“你说马丁不知道你的状态，你将计就计……呵，你怎么又知道，马丁不是在将计就计呢。”
戈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想要辩解，又无话可说。
对方简简单单几句话，牢牢占据了主动，让他颇为憋屈。
“呵，即便古门主说的都对，那又怎样呢？”
古海摇了摇头，既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有占据上风的得意。
她一如既往的平淡与平静。
“这就要看戈先生如何选择了，像你们这种情形，最后会发展成怎样，我们不妨推测一下。”
顿了顿，又道，“以戈先生的智商，只怕用不了多久，也能察觉到这一点，那就是，最后你们双方会形成一个互相利用的默契，都不会将此事点破，戈先生既想利用诸神联盟的资源，又想杀掉夏天，而诸神联盟自然也想利用你的身份，以及在华夏古武界的影响力，从而达到目的。”
她直视着戈乾，“我并不奢望戈先生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也不去劝说什么，诸神联盟那样对你，你应该与我联手共同对付，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我还是要奉劝戈先生一句，最好不要与虎谋皮，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既然来到华夏，那就要遵守华夏的规矩，不得伤害普通人，不能在闹市动手，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家人，不要无缘无故生事端，古武界也需要规矩，需要平衡与平稳，不得破坏。”
愕然听到这番话，戈乾脸色为之一变。
眼眸嘘眯，变得危险，声音渐冷。
“古门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认为是威胁，那就当作是威胁好了。”
古海缓缓站起。
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甚至还有几分土里土气。
她的语态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字里行间却是说不出的强势。
“戈先生应当知道，即便是蜕凡，也有强弱之分，无漏之上，还有无垢，若你不遵守规矩，我便杀你。”
说话间，转身，迈步向外走去。
唰！
戈乾也猛地站起，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一双眼眸凌厉之极。
强者如他，何曾被人如此威胁与蔑视。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提前上前。
可是现在的他，同样不复
刚走出长生路那时的傲然。
连遭挫败，又在试验基地遭遇生不如死的经历……从某方面而言，戈乾的心态的确发生了转变。
变得有些畏首畏尾。
尤其是古海最后一句话，让他忌惮到了极点。
没错。
即便是蜕凡，也有强弱。
无漏之上，还有无垢！
“我不信你能强过我多少。”盯着古海的背影，戈乾寒声道，“更不信你达到了无垢。”
“那你可以试试。”
古海止步，转身望来，目光平静，“戈先生，若是推测不错的话，你从你们的世界来到外界，遭遇鬼谷子的时候，你只怕也只是个很普通的洞虚境，连蜕凡都未达到，甚至，在你们的世界，普通洞虚就是尽头。”
“你……”
戈乾陡然变了颜色。
“我怎么知道的？”
古海笑了笑，“很简单，因为我们长生门的传承，比你想象的还要久远，重要的是，门中的古卷上，有关于你的记载。”
戈乾的神色之间涌现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外，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在我们华夏古时，根本没有无漏与无垢的说法，你应该与鬼谷子交过手吧，他才是真正的蜕凡，出手之间，携裹天地大势，所以我能够想象出，外面两千年来，应该有不少人误入长生门，而你就是从那些人口中，得知了无漏与无垢的说法，你说入世只是为了求存，真的如此吗？连鬼谷子都死了，哪有什么长生续命之法，你不过是觊觎真正的蜕凡之法而已，何必自欺欺人。”
说完这句话，深深看了一眼戈乾，重新转身，迈大步离去。
当她离开厅堂之后，才有声音传来。
“你高调现身，不就是等待主事之人吗，现在我可以给你答复，只要你遵守规矩，我们不会插手你与夏天的私人恩怨，至于我们长生门和诸神联盟之间的战斗，也希望你置身事外，说句不客气的话，戈先生，你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强，无论是我们长生门，还是诸神联盟，都能轻易将你杀死。好自为之吧。”
“砰！”
戈乾的面色狰狞扭曲，一双眼眸涌现着狠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喀嚓喀嚓声响传来，紧接着轰的一声，整张桌子碎裂开来，上面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戈乾脸色铁青，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恨欲狂。
然而，在愤恨之下，掩饰着的是畏惧。
他怕了。
“来人！”一声历喝。
伴随着脚步，夏铭与柳河山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的碎屑后，两人的脸色变了变。
“给我放话出去。”
戈乾转目望来，一字一顿道，“我要挑战夏天！”
第2893章 老实点
我是长生门的门主。
愕然听到这句话，戈乾陡然一惊。
内心之中激荡阵阵波澜。
当初他就曾在摇光口中得知了长生门的存在。
知道这是一个极其神秘而强大的门派。
后来抓进实验基地，成为试验品。
但是也经常在马丁口中听说过关于长生门的信息。
而在一个月前，马丁更是给了他新的任务，追杀夏天，逼出长生门。
总而言之一句话。
无论是长生门还是长生门的门主，早已经在戈乾的心灵之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等了一个月，竟然会等来长生门的门主。
一时间，心绪流转，各种念头纷沓而至。
同时强压内心情绪，再次抱了抱拳，“古门主，久仰大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戈先生客气了。”
古海开门见山道，“戈先生，到了你我这样的境界，我们无需彼此试探绕圈子，你认为呢？”
闻言。
戈乾眼眸一闪，“还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
古海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同时说道。
“原本早就想拜访戈先生的，可是戈先生毕竟曾被囚禁于诸神联盟，所以我不得不耗费一些时间调查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抬眼瞟了一眼戈乾，轻声道，“例如，我现在知道戈先生曾被诸神联盟当作试验品，最后更是被换了头颅，甚至知道你与夏天在一个月前那一战的细节……”
说着，顿了顿，“我现在很好奇两件事，希望戈先生能为我解惑。第一，戈先生有没有如同摇光那样，仍然被诸神联盟控制着；第二，即便没有被控制，戈先生有没有和诸神联盟私下合作。”
戈乾面色不变，不答反问，“古门主，你看我的状态像是被洗脑控制的样子么，况且，我在他们那里遭受过生不如死的折磨，我会和他们合作吗？”
古海直言道，“据我所知，你在回到华夏之前，曾和诸神联盟的人接触过。”
戈乾脸色微变，随即道，“不错，我与他们接触，只是给我一些相关证件，否则的话，我不能坐飞机，也乘不了船……而且，那只是将计就计，诸神联盟并不知道我此时的状态。”
古海淡淡一笑，“戈先生，你太小看诸神联盟，也太小看马丁了。”
嗯？
戈乾的眼睛嘘眯起来，“什么意思？”
“我都能查到你与夏天动手之前所说的那番话，你认为马丁查不到么？”
戈乾终于变了颜色，“你……你是暗中那个人！”
“嗯？”
古海愣了愣，旋即流露恍然，“你离开之后，的确有一个黑衣人出现了，但那不是我。”
说着，流露沉思
之色，“看来当时你已经察觉到了他，所以才退走……”
戈乾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戈先生，不要小看现代的科技。”
古海直视着对方，“你们激战之时，至少有五个以上的监控录下了当时的场面，而有些技术，能让画面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能通过你说话的嘴型辨认内容，你身处的年代，是科技高度发达的年代，除非你隐居深山老林，否则你不会有秘密存在。”
迎着微微变了脸色的戈乾，古海又道，“你说马丁不知道你的状态，你将计就计……呵，你怎么又知道，马丁不是在将计就计呢。”
戈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想要辩解，又无话可说。
对方简简单单几句话，牢牢占据了主动，让他颇为憋屈。
“呵，即便古门主说的都对，那又怎样呢？”
古海摇了摇头，既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有占据上风的得意。
她一如既往的平淡与平静。
“这就要看戈先生如何选择了，像你们这种情形，最后会发展成怎样，我们不妨推测一下。”
顿了顿，又道，“以戈先生的智商，只怕用不了多久，也能察觉到这一点，那就是，最后你们双方会形成一个互相利用的默契，都不会将此事点破，戈先生既想利用诸神联盟的资源，又想杀掉夏天，而诸神联盟自然也想利用你的身份，以及在华夏古武界的影响力，从而达到目的。”
她直视着戈乾，“我并不奢望戈先生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也不去劝说什么，诸神联盟那样对你，你应该与我联手共同对付，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我还是要奉劝戈先生一句，最好不要与虎谋皮，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既然来到华夏，那就要遵守华夏的规矩，不得伤害普通人，不能在闹市动手，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家人，不要无缘无故生事端，古武界也需要规矩，需要平衡与平稳，不得破坏。”
愕然听到这番话，戈乾脸色为之一变。
眼眸嘘眯，变得危险，声音渐冷。
“古门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认为是威胁，那就当作是威胁好了。”
古海缓缓站起。
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甚至还有几分土里土气。
她的语态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字里行间却是说不出的强势。
“戈先生应当知道，即便是蜕凡，也有强弱之分，无漏之上，还有无垢，若你不遵守规矩，我便杀你。”
说话间，转身，迈步向外走去。
唰！
戈乾也猛地站起，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一双眼眸凌厉之极。
强者如他，何曾被人如此威胁与蔑视。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提前上前。
可是现在的他，同样不复
刚走出长生路那时的傲然。
连遭挫败，又在试验基地遭遇生不如死的经历……从某方面而言，戈乾的心态的确发生了转变。
变得有些畏首畏尾。
尤其是古海最后一句话，让他忌惮到了极点。
没错。
即便是蜕凡，也有强弱。
无漏之上，还有无垢！
“我不信你能强过我多少。”盯着古海的背影，戈乾寒声道，“更不信你达到了无垢。”
“那你可以试试。”
古海止步，转身望来，目光平静，“戈先生，若是推测不错的话，你从你们的世界来到外界，遭遇鬼谷子的时候，你只怕也只是个很普通的洞虚境，连蜕凡都未达到，甚至，在你们的世界，普通洞虚就是尽头。”
“你……”
戈乾陡然变了颜色。
“我怎么知道的？”
古海笑了笑，“很简单，因为我们长生门的传承，比你想象的还要久远，重要的是，门中的古卷上，有关于你的记载。”
戈乾的神色之间涌现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外，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在我们华夏古时，根本没有无漏与无垢的说法，你应该与鬼谷子交过手吧，他才是真正的蜕凡，出手之间，携裹天地大势，所以我能够想象出，外面两千年来，应该有不少人误入长生门，而你就是从那些人口中，得知了无漏与无垢的说法，你说入世只是为了求存，真的如此吗？连鬼谷子都死了，哪有什么长生续命之法，你不过是觊觎真正的蜕凡之法而已，何必自欺欺人。”
说完这句话，深深看了一眼戈乾，重新转身，迈大步离去。
当她离开厅堂之后，才有声音传来。
“你高调现身，不就是等待主事之人吗，现在我可以给你答复，只要你遵守规矩，我们不会插手你与夏天的私人恩怨，至于我们长生门和诸神联盟之间的战斗，也希望你置身事外，说句不客气的话，戈先生，你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强，无论是我们长生门，还是诸神联盟，都能轻易将你杀死。好自为之吧。”
“砰！”
戈乾的面色狰狞扭曲，一双眼眸涌现着狠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喀嚓喀嚓声响传来，紧接着轰的一声，整张桌子碎裂开来，上面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戈乾脸色铁青，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恨欲狂。
然而，在愤恨之下，掩饰着的是畏惧。
他怕了。
“来人！”一声历喝。
伴随着脚步，夏铭与柳河山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的碎屑后，两人的脸色变了变。
“给我放话出去。”
戈乾转目望来，一字一顿道，“我要挑战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