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森林夜谈
第196章 森林夜谈
“王城方面呢?”我笑着问。
欧根如数家珍:“整编后,重甲骑兵团全部取消,整合进组建中的火灵护**,此外一共有42个步兵师,16师没有算在其中,而南方有8个师,多是麦卡锡收编的俘虏,就是让你弄睡着的那些。”
“怎么才8个?”我问道:“那些叛军不是有60多万吗?还有原来那些呢?”
“哼,哪能都留下,那60多万和麦卡锡手下的40多万,打散重组,变成了32个师,南方只留8个师,其余的24个师,一部分去了东边,跟原来打共和党的那几个残师凑在了一起,拼成了9个整编师,交给了飞利普指挥,另一部分去了西边,正在忙着修补波多卡要塞,一共是4个,剩下的除了补充各处的军力,都是贝亚管理,哦,还有我身后这些,算上波多卡要塞,总计有16个师。”欧根算到。
中路军一共是16个师,那去掉波多卡的4个,还剩12个,12个师可是40万人,我撇撇嘴:“王城能装的开这么多军队?”
欧根摇摇头:“悬,除非圈占民房,又或者……驻扎在城墙附近,后者更可行一点,但时间长了影响士气。”
“搞毛啊?”
“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可贝亚那张嘴,紧的很。”欧根学着我,拿麦饼卷了豆子和鹿肉一起吃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这么说兵力都分散了?”
“是的,拒守城市,坚壁清野,焦土倒是不至于,可帝国已经没有村镇可言了,连一些小的城市,也都撤空了。”欧根说道:“军部和户部根据近30年内的战报,统计了一下,光是帝国和其他种族,因为战死而就地掩埋的,有200万之多。”
我一听,汗毛炸起:“200万?200万亡灵?”
“只多不少,有些战事记载的并不详细,已经无从查找,这还只是军队,有些平民也死于战火,那是没法统计的。”欧根说到:“魔法学院的老院长大人估计,这个数字,要再翻一倍,幸好,再往前的可以不用算了,因为骨骼埋在土里,30年的时间几乎都烂完了,就算没事,数量也不会太多。”
我哆嗦起来:“天啊,400万亡灵。”
“我们还是幸运的,各村镇迁徙前,都被强令开掘公共墓地和私坟,尸骸全部焚烧,这个数量更为惊人。”欧根冷笑道:“怎么?怕了?”
“怕的要死啊。”我笑着说:“你知道被亡灵伤到会怎么样吧?”
“当然。”欧根点点头,从身上摸出一个拳头那么大,黑乎乎的铁球:“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我纳闷道:“开花弹?”
“引线是特制的,一拽就炸,每个人都要配发。”欧根指着身后说道:“他们都有。”
“光、光荣弹!”我惊呆了:“可谁下得了手?是我我也想被……抢救一下。”
“不想变成亡灵,祸害自己的战友和亲人,那就必须这么做。”欧根喝了一口酒:“我们的武器,跟你们那些不一样,都是近身作战,被刺到被砍到,那是常有的事,卡罗,实不相瞒,帝国需要很多的火炮和你手里那种武器啊。”
我点点头,笑着说:“别找我,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是我找你要才对。”
欧根一愣,笑了起来:“是,没错,你得找我要了,啊,皇帝真是聪明啊,为了保护你,万王之城自然不惜给王城提供充足的火器。”
“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各个城市拒守亡灵,一但被攻破,立刻就会增加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亡灵,数量越打越多,这时候没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我摇摇头,拿起他那枚光荣弹看了看,引信已经没有了,是一个锥形的铁帽,欧根立刻提醒:“小心,那个铁帽,一拽就炸。”
我点点头:“这东西谁做的?”
欧根没说话,指了指我身后,我一看,是那名宫廷魔法师:“他们还会这个?”
“你当笛手的时候,曾经托西诺德进言,让会炼金术的魔法师,来制造武器,皇帝采纳了,而炼金术魔法师一直不受魔法公会重视,宫廷愿意招揽,他们来了很多。”欧根说道:“唉,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
“去他娘的天意,要是天意,怎么会弄出亡灵这么个乱子?”我扭头叫道:“宫廷魔法师大人。”
那名宫廷魔法师本来就竖着耳朵听着我们的交谈,立刻回过身:“殿下,您叫我?”
“来一下。”我招招手,指了指光荣弹:“这玩意你会做吗?”
“殿下,这个我是不会的,我大系统是火系魔法。”宫廷魔法师说道:“不过军队里有不少,您要是需要,我给您拿一个就是。”
我愣了一下,我又不打算光荣,要这个干嘛?
“不是,我是想拆开看看里面。”我说道,这种东西,我是不敢乱拆的,更何况它完全没有引信,等你反应过来拆错了,它早炸了。
宫廷法师笑着说:“那您得到工部去了,很多炼金法师,都在那。”
我点点头,把光荣弹还给欧根,突然想起他的铠甲非常结实:“你穿这身,拿这个好像没用吧?”
欧根冷笑一声,收回光荣弹,故意捋了捋头发说:“那可不一定。”
我撇撇嘴,真够狠的,我看向宫廷魔法师:“你陪我回王城吗?”
欧根也看向他,宫廷魔法师摇了摇头,指了指欧根:“不,我跟亲王殿下去万王之城。”
欧根一听,翻了个白眼,他这尾巴倒是没我的多,可是更麻烦,我决定帮欧根一把。
“这位魔法师大人,这个送给你,以后是一家人了,凡事多照应啊。”我把手腕上凡晶石手镯摘下来。
我算准他不敢要,怕跟我有牵扯,果然宫廷魔法师愣了一下:“属下多谢您的赏赐,不过还是不用了。”
我笑了起来:“哦?不用?”
“不用。”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那好吧。”我把凡晶石手镯转手递给欧根。
别看欧根不会魔法,但他知道这里元素真空的事情,他接过手镯,哼了一声:“你已经是个废人了。”
宫廷魔法师一惊:“殿下何处此言?”
我笑着说:“你试试看,你的魔法还管用吗?”
魔法师都是靠魔法吃饭的,没了魔法,毫不客气的说,都是废物,这也是魔法师最恐怖的梦魇,他吓坏了,连忙施展魔法,可是任凭他满头大汗,只是凭空比划而已,最后他拿起一块燃烧的木柴,想直接抽取上面的火元素,可也只放出两个火星:“天啊,怎么会这样!我的魔法!”
欧根很高兴看到这位魔法师吃瘪,估计一路上也没少被他威胁:“哼,你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那你现在连个魔法学徒都不如了。”
“不不不,两位亲王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宫廷魔法师急了一头的汗。
我笑了笑:“你听好了,这里呢,因为我建了一座凡晶石的城堡,方圆百里的魔法元素被我消耗一空,元素真空你听过没有?你召集不到任何的元素,如果没有这个手镯,你除了隔空取物的初级本事,什么魔法也不能用,不过你刚才既然拒绝了我的好意,那就算了,手镯我送给欧根了,你找他商量吧。”
欧根把玩着手镯,笑着收进怀里:“用的时候找我。”
宫廷魔法师一听,差点哭了,最后无奈的点点头,可以说,他已经完全被欧根控制了,而他是外人,凡晶石是不值钱,可万王之城的魔法区,绝不会给他用,就算他从欧根手里抢了去,可手镯里面的元素是有数的,用完了,还要去魔法区充,你光有手机,没有话费,我看你怎么打电话。
欧根对他笑着说:“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宫廷魔法师愣了一下,只能点头离开:“属下告退。”
欧根笑了起来,他也是够坏的,欧根敲了敲桌子:“列总管,过来坐。”
刚才那一幕列总管都看到了,他冲那个魔法师的背后冷笑了一下,走过来:“亲王殿下,真是痛快,这些家伙,仗着自己的本事,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有朝臣进宫面圣,竟然还索要贿赂,老奴也是敢怒不敢言啊,今天可算出了口恶气,老奴借这酒,敬二位亲王殿下一杯。”
“列总管哪里话,朋友嘛,来,干杯。”我笑着说道。
没了耳目,我们就放得开了,列总管叹了口气,掏出一封信:“殿下,这是密旨,您若是有心情了,便看一看吧,不然回了王城,对奏不合,怕是陛下要怪罪啊。”
我接过来:“还没好好谢您呢,让我来得及完成婚礼。”
列总管一摆手,眼圈就红了:“您这是哪的话,陛下有一首诗,老奴斗胆借来一用,‘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啊,这是人生四大喜事,老奴虽是个阉人,可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明知是您大婚,怎好搅局,要不是陛下严令,老奴不敢拖延,那等上三、五天,也是无妨的。”
欧根一愣:“什么?卡罗,今天是你大婚?”
我点点头:“伊诺克眼尖,婚礼开始前,就看见列总管在人群里了,可列总管一直等到婚礼完毕,才表明身份宣读圣谕,还为我和朱莉,留了一个小时,唉。”
欧根跟列总管一样,这辈子碰不了女色,列总管是没这个条件,欧根是脱不了那身盔甲,他咬着牙,拳头捏的咯嘣响,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昏君,何苦如此。”
我打开密旨看了一下,上面是召我速回王城,片刻不得耽误,而且不能带任何人同行,更不能跟任何人交谈半句,最后跟了三个‘速回’,哼,十八道金牌啊,我又不是岳武穆,至于吗?要是没跟本森深聊,我还以为皇帝给我建了风波亭呢。
“到底为什么召我回去?”我合上密旨问道。
我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想得到答案,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列总管嘿嘿一笑:“亲王殿下,您若不知,怎会跟老奴走呢?”
欧根笑着说:“卡罗,列总管不是外人,不用刻意隐瞒,陛下为什么急着召你回去?”
我看了他一眼:“不敢说啊。”
“确实不敢说呦。”列总管愣了一下,低头说道。
“什么事啊?你们两个吓成这样?”欧根说道:“我看了,今晚没月亮的。”
我把那张圣谕掏了出来:“你自己猜猜看,要是猜不出来,我可不敢告诉你。”
欧根皱了皱眉头,把圣谕接过来,对着火光读了几遍,先是楞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封密旨,最后都还给我:“我早就该猜到啊,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南方捷报传回,陛下亲手写了一封圣谕,用金丝绢、金箔和紫金匣包了三层,让老奴爬梯子,挂到了正殿那块‘正大光明’匾的后面。”列总管简单几句,虽然只是陈述事实,看似什么都没说,可什么都说了,那封圣谕,就是传位诏书,本森不愧为诸葛军师,庙算无敌啊。
“亲王殿下,阅后即焚。”列总管说道,我点点头,把密旨放进脚边的火盆中。
欧根想了一会:“卡罗,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可这事为何如此突然?他正直壮年,不该如此着急。”
“我也想知道,可谁敢问啊,再说了,我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得不知道多舒坦,现在好了,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叫来这么多人逼我,也不问问我想不想。”我郁闷的说。
列总管苦笑道:“殿下,天下谁人不想?您这是怎么话说的?”
“我就不想,你呢?你想不想?”我问欧根。
欧根冷笑一声:“看着都烦,谁想?谁想谁当去。”
列总管愣了一下:“好好好,两位殿下都是高风亮节,不图高位,可你们不想,这天下有大把的人想,远了不说,就南边那几位,他们可是想的紧啊,这不,想的命都不要了。”
我点点头:“那五个家伙,害得我杀了两次,追了上百公里!”
列总管愣了一下:“啊?杀了两次?殿下,这夜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您可莫要吓唬老奴啊。”
欧根笑着说:“列总管,不是吓唬你老人家,真是杀了两次啊,唉,卡罗,你说说,我也想听听具体怎么回事。”
我笑着把整个故事讲了一遍,列总管听得直拍大腿:“好啊,好!杀的妙,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位殿下,你们是不知道,就在你们出发的当天,那个叫尔文的军士进宫说有紧急军情,陛下单独召见,在书房里问了足足1个钟点,那尔文走后,陛下衣服都湿透了,老奴服侍他沐浴更衣,他直呼有惊无险,有惊无险,连说了好几遍,老奴一直纳闷,现在才算明白呀。”
欧根笑着点点头:“确实,要是没有卡罗一路追杀,怕是到现在南方也太平不了,哦,对了,卡罗的封号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封号?不是亲王吗?”
列总管摆摆手:“亲王是头衔,可亲王有单独的封号,欧根殿下是武亲王,您的还没定,要是按照顺序,您应该是忠亲王,可是不是按顺序来,这老奴就不敢乱猜了。”
“这还有讲头?”我笑着问:“有什么区别?”
欧根笑着说:“亲王也要分个高低啊,我估计也是忠亲王。”
列总管笑了笑:“从高到低,亲王一共8个封号,文、武、忠、孝、礼、廉、顺、和,都是世袭罔替,头一个是文亲王,亲王之首,末一个是和亲王,欧根殿下,排第二位。”
好,怎么排我都不是二货了:“嗯?明明就一个亲王,欧根怎么是第二位?”
“哦,这好理解,我是外戚,没有血缘关系嘛。”欧根说道:“所以你也不会是文亲王,其实你不必在意,咱们两个薪俸都一样。”
“啊,你早说啊,那随便了。”我心说亲王一共就两个,我跟欧根还分什么高低啊,薪水一样就行了。
列总管愣了一下:“薪俸?这……”
“列总管,咱们这位小亲王,可是个实在人。”欧根大笑道。
我笑了点点头,列总管也赔笑着:“实在人好。”
又闲聊了一会,欧根示意该休息了:“好了,卡罗,明天一早我就得去万王之城了,你一路多保重吧。”
“后会有期。”我笑着说。
“欧根亲王殿下,那老奴就在此别过了。”列总管也告辞道。
欧根一挥手,回去休息了,我和列总管走了几步,皇家近卫骑兵已经扎好了帐篷,中间两座,就是我和列总管的,列总管笑着说:“亲王殿下,时候不早,老奴伺候您打水洗漱,尽早安置吧。”
我一听,连连摆手:“唉,列总管,您有恩于我,就别跟我客气了,都是忙了一天,不讲究了,休息吧。”
列总管点点头,这才回了帐篷,我看着万王之城的方向,从这里还能看到魔法城堡的彩色光芒,心想,朱莉是不是也在那里看着我呢?
我回了帐篷,发现帐篷不大,但是床、桌椅、笔墨纸张都有,还有一盘果脯,这当了亲王就是不一样啊,住帐篷待遇也好的不得了,我看了看纸笔,坐在桌前,想给朱莉写封信,然后托欧根带给她,可一时间不知道写什么好,我看到了手上的戒指,把它摘了下来,戒环内也有刻字,朱莉会刻什么呢?
我对着灯光仔细看着,可上面写的竟然是俄语,‘katюшa’中间那个字母不认识,我的老天,这什么意思啊?
我静静地看着,猜测着些俄语字母,突然笑了起来,早知道跟朱莉学两句常用的了,可有个重要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怎么跟他们联系呢?
我熄了灯,坐在黑暗中,静静的想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我面前不远的半空中,出现了一条弧线!
第197章 三佑佣兵团
第197章 三佑佣兵团
我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条弧线,期初我以为是眼花,可那条弧线还在迅速延伸,很快成了个圆圈,明晃晃的飘在空中,我皱了皱眉头,魔法,可这是什么魔法?又是谁在施法呢?
圆圈突然闪了一下,成了一个窟窿,里面黑乎乎的,只听有人小声说话。
“唉,米希尔,连没连上?”
“闭嘴,小声点,让人发现就完了,卡罗,卡罗你在吗?”
“是不是睡了?”
“怎么会,卡罗是夜猫子,这才几点。”
“可他那边黑乎乎的啊。”
“要不我们点个灯。”
“不行,那边能看到,会被发现的。”
“我钻过去找找他。”
“呆着别动!”
……
我心里一惊,说话的是米希尔、精灵王、米拉王后还有朱莉和本森。
我不敢点亮灯火,怕帐篷外的人注意到,我小声说:“我在呢。”
“瞧瞧,我说他不会睡吧。”米希尔惊喜的叫道。
“达瓦里希,是我。”朱莉带着哭腔说道:“你的腕表联系不上了,担心死我了。”
“别哭,我没事,他们限制我跟你们联系,我只能把它毁了。”我说道:“列总管奉命盯着呢。”
“给。”一个东西从窟窿里掉了出来,我一摸,是个腕表,我赶紧把它塞进魔法阵里:“好,拿到了。”
“你们最好快点,这种空间魔法很耗魔力,他距离太远了,我撑不了多久。”米希尔说道。
又一个东西滚了出来,我摸了一下,是个木盒子,打开一摸,里面空荡荡的:“给我这个干什么?”
“达瓦里希,你要是不方便用腕表,就把信写好放在盒子里,然后放进魔法阵,我也一样,除非见过盒子,否则谁也拿不到。”朱莉说道:“你的魔法阵连通仓库,你需要什么,拿就是了。”
“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我惊喜的说道:“达瓦里希,你太厉害了。”
“长话……短说。”米希尔低声叫道,她有点撑不住了。
“我来,总督大人,信件必须加密,我和朱莉大人设计了一种密码,任何人写好后,会交由她加密,再由我加密,可保万无一失,您的信件就算被发现,也没人看的懂,方法很特别,但您应该看的懂。”本森急急的说道。
“我知道了。”
“达瓦里希,我爱你。”朱莉说道。
“戒指上的写的是什么?”我立刻问道。
“那是……”
黑色圆圈消失了,看来米希尔的已经支撑不住了,我高兴地摸着那个盒子,腕表太容易暴露,这可能是我和朱莉唯一联系方式了。
我立刻点亮灯火铺开纸,正要书写,可突然停了下来,纸就这么几张,是那些皇家近卫骑兵准备的,少上一张,怕是他们就会察觉到,说不定,这就是一种试探,我立刻把木盒放回虚空魔法阵中。
不过这纸笔我都动过了,原来的位置我又不记得,那就必须写点什么了。
我看着纸笔,突然感觉一切都要小心谨慎,说不定一步踏错,后果就将是毁灭性的,我想了想,随手默写了一篇《出师表》,就晾在那里,然后熄灯睡觉。
果不其然,次日准备出发,皇家近卫骑兵的队长就来了,他手里就是那张《出师表》。
“亲王殿下,这份文件您拉下了。”他捧着纸张,小心的说道。
我笑了笑,摆摆手:“哦,随手写着玩的,扔了吧。”
“是。”那个队长点点头,离开了,但他并没有扔,我看见他把纸一折,偷偷塞进了口袋里。
列总管也看到了:“殿下,那是……”
“哦,《出师表》,晚上睡不着,随手写着玩的。”我笑着说。
列总管点点头:“写着玩就好,这军中麻烦就是多,用了几张纸,都要有记录的,不怕您笑话,老奴上次身子不爽利,拿了几张纸善后,还让他们堵茅房门口逼着我签了个字,您说说这事,嘿嘿。”
他这是明着提醒我了,我笑着说:“唉,谁也不想这么麻烦,可军令如山倒,没办法。”
列总管说道:“欧根殿下一早就走了,他托老奴留了个口信,让您晚上休息时关好门窗,小心夜风,别着了凉,饮食也要多加注意,免得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靠,欧根可不是会婆妈唠叨的人,他要真这么说,就是让我晚上睡觉警醒点,吃东西小心有人下毒,我叹了口气:“嗯,我会注意的。”
队伍继续行进,没一会,列总管就打起了瞌睡,他睡觉很奇怪,睡前还特地往嘴里塞了块果脯,含着就睡着了,也不怕卡进气管里,我略一琢磨,顿时明白了,他是怕自己说梦话。
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普洛顿森林,我只在这里呆过一天,可这里也发生了很多故事,我想起了欧格雅导师,菲娜大人,麦金托什他们,高格和艾格,还有那个传令兵,米路,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呢?
菲娜大人或许在魔法学院教授学徒,欧格雅应该陪着米希尔,在去维克城的路上,高格和艾格估计跟在文娜身旁,要不就是缉捕犯了戒律的魔法师,麦金托什他们可能在站岗,哦,说不定还在放假,米路或许在闹脾气,因为所有的战马都要换成火灵,他的女朋友琳达可能要退役了……
思绪飘飞了起来,没一会我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列总管拍醒我:“殿下,殿下,快醒醒,这是您的人吗?”
我心里一惊,我的人?往窗外一探头,是,但又不是,我不敢表露任何的表情,因为窗外是老哈伦。
“长官,别误会,我们是雇佣兵,这森林不太安全,听说前一阵出了伙匪盗,还劫了一支商队,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老哈伦笑着对皇家骑兵队长说道,他也看到了我。
“不是我的人,没见过他们,我那没有雇佣兵的。”我摇摇头。
列总管仔细看了几
眼:“这些家伙,各个无法无天,说是雇佣兵,有时候还会做些无本的买卖,可得小心啊。”
“是吗?”我假装吃惊:“那赶紧轰他们走吧,结什么伴啊。”
“正是。”列总管站起身,打开车门:“唉,我说,让他们走,殿下发话了,不用结伴。”
皇家骑兵队长点点头:“是,可是……”
“可是什么?”列总管问道。
“他们的马车坏在路中间了,我们也过不去。”骑兵队长笑着说:“他们正在修,一会就完事了。”
“催他们快点,注意安全。”列总管话里有话的说道。
“是,请您放心,马车上我看过了,就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问过了吗?别是人贩子。”我大声说,小女孩一定是雪莉儿,马车坏的这么巧?她估计是有事,想跟我联系。
骑兵队长愣了一下:“这倒是没问。”
我拍了拍列总管:“走,下去看看。”
“唉,那可不行,要真是人贩子呢?”列总管拉住我说道:“这些雇佣兵还带着家伙。”
我抽出手枪,拉栓上膛:“怕他们,列总管你放心,来多少都是白给。”
列总管瞪着眼睛点点头,然后松了手:“您可小心啊,来人,护着殿下!”
我下了马车,拎着手枪看了看周围的人,老哈伦戴着一顶奇怪的软羊皮帽子,帽子大小正好包裹着头顶,耳边垂下的皮带很长,一直搭在肩膀上,腰带上挂着一柄剑,背后是一张弓,他冲我点了点头:“官老爷,您多包涵,我们马车坏了,马上就修好。”
“什么官老爷,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位是亲王殿下!”跟着我的皇家骑兵队长立刻大声斥责道。
“呦,那可了不得。”老哈伦赶紧跪下行礼:“给您行礼了。”
“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问。
“哈伦,我是三佑佣兵团的副团长,也是灶头。”老哈伦点头哈腰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三佑?”
“是啊,天佑,地佑,皇帝陛下保佑,三佑。”老哈伦比划着说道。
骑兵队长一听就火了:“大胆!”
“唉,老百姓嘛,哪懂这些,陛下是天子,护佑天下万民,指着皇帝陛下保佑,也是没错,不能光让陛下保佑我们啊,是不是?”我笑着说,什么‘三佑’,明明是‘三又’,那就是‘汉’字,雪莉儿估计直接用暗号作为佣兵团的名字,还绞尽脑汁起了这么个由来,不容易啊。
“车上是什么人?”我问道。
“是我们团长,雪莉。”老哈伦说道。
“胡扯,你们团长这么小?不是绑来的孩子吧?”我还没张嘴呢,这个骑兵队长就替我问了。
老哈伦连连摆手:“唉,长官,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她真是我们团长,我们这个佣兵团,以前那可是接过不少大买卖,雇主没一个不挑大拇指的,只不过我们老团长前不久死了,就留下一个孙女,我们只好带着她,东奔西走混口饭吃。”
“真的?”皇家骑兵队长不相信的问道。
“谁拿这种不吉利的事骗人,不信您自己去问。”老哈伦说道,我点点头,跟骑兵队长说:“走,问一下无妨。”
我走过去一看,雪莉儿的马车确实是坏了,马车横在路中央,车轮断了,还陷在土坑里,几个老兵把马车上堆着的各色行李卸在了路边,用石头支起马车,正在修理,一看我们过来,就都站起身,站在一边,骑兵队长打开车门,让在一旁,我一看,确实是雪莉儿,她正瞪着眼睛看着我,装的好像很害怕。
“别怕,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问。
“丽、丽雪。”雪莉儿说道。
“多大了?”
“9岁。”
“这些人,是你的……呃,部下吗?”我问道。
“不是。”雪莉儿一张嘴我就愣了,怎么不按剧本来?骑兵队长也听见了,吓了一跳,正要伸手摸剑,雪莉儿说道:“他们是我爷爷的部下。”
“这孩子,怎么说话大喘气。”骑兵队长松了口气。
“你们要去哪?”
“哈伦爷爷说,要去王城,看看有没有活接。”雪莉儿说道。
“你们是从北边过来的?”皇家骑兵队长审问道。
雪莉儿点点头:“他们不让佣兵团进,说要是不加入他们的军队,就不能让有武装的人进去。”
故事编的合情合理,可旁边的骑兵队长不依不饶:“你爷爷什么时候死的?”
“上个月,他胸口被坏人射了一箭。”雪莉儿说道。
“那你父亲呢?”
“去年葡月,被野兽咬死了。”雪莉儿眼眶红了起来,真狠啊,父亲说女儿被野兽咬死了,女儿也说父亲被野兽咬死了,这一家子,唉。
骑兵队长一看雪莉儿咧嘴想哭,赶紧后退了一步:“殿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我瞪了他一眼:“啧,问这些干嘛,看,把人家团长都弄哭了。”
骑兵队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哪知道这小家伙命这么苦。”
老哈伦走过来,苦着脸说:“唉,就这命,人家给钱,我们卖命,死了也怨不得谁,我们这个团,刚开始那有上百人,现在,老的老,小的小,好长时间没接到活了,人家看不上。”
“你要雇佣我们吗?”雪莉儿抹着眼泪问道。
骑兵队长眨眨眼,看向我,意思是你说了算,皇家骑兵一共八人八骑,还得分出一个驾驶马车,虽然战斗力全国前三,但人数终究是少了点,骑兵队长也一直表现的有点神经过敏。
“护送我们去王城,多少钱?”我笑着问。
老哈伦立刻说:“便宜,便宜,40个金币。”
“多少?40个金币?你怎么不去抢?这就是顺路的买卖!”骑兵队长一听,就急了。
“算了算了。”我掏出一个钱袋,数出50个:
“给,这是50个金币,护送我们到王城。”
老哈伦立刻把头上那顶奇怪的帽子脱下来,捧到我面前,我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
皇家骑兵队长笑着说:“哦,殿下,就这规矩,他虽是副团长,但他是灶头,灶头是他们这行的黑话,就是管饭的人,也就是说,团里一切他说了算,您把钱放在他帽子里,然后他把帽子打好结,挂在您的马车上,活不完,他是不能把钱拿走的,但是价格说好了,那帽子谁都不能动了,您要是没到地方就不想用他们了,把那帽子摘下来,还给他就是了,但钱是不能退的,反过来说,要是他们死光了,那这钱,他们也用不到了,不过您是雇主,要是有这个能力,别让他们暴尸荒野就行了。”
“要是他们不想干了呢?”我笑着问。
“那他们就会直接走人,帽子、钱都不要了,不过这帽子很特别,那是他们的饭碗,灶头头上要是没戴这种帽子,那没人会雇佣的。”骑兵队长说道。
我点点头,把金币放在他帽子里,老哈伦立刻满脸欣喜的把帽子系好,打了个很复杂的结,挂在我的马车上,然后大声呼喊道:“伙计们,赶紧修好马车,来活啦!”
众老兵齐声高呼,我点点头,回到了列总管那,列总管虽然下了马车,可没敢离开太远,一直跳着脚看着。
“殿下,您不是说不理会他们吗?这是……”列总管指了指马车挂着的羊皮帽子。
“看那小女孩怪可怜的,这不,我们的队长阁下,又把人家弄哭了……”我指了指骑兵队长,他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列总管瞪了他一眼:“你可真会惹麻烦,早知道让希尔伯特来了。”
“我也不想啊……”骑兵队长委屈的说道。
“这一群真是雇佣兵?怎么年纪都那么大?那个,跟我岁数一般大了,还能干这行当?”列总管指着老哈伦问道。
“列总管,他们都是专业的,您可别看那位长得面善,可绝对是见过血的狠角色,错不了,一看就是常年吃这碗饭的,而且很守规矩。”骑兵队长保证道。
我笑了笑:“唉,列总管,话不能这么说,老马还识途呢,年纪大了,自然有年纪大的好处,老人吃的盐比年轻人吃的饭还要多,那吃的不是盐,都是人生阅历啊。”
“呦,您这是夸老奴呢。”列总管笑着说。
我笑着点点头,我什么时候说你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车队才上路,老哈伦抽出6个人在后面殿后,其他人都在前面,雪莉儿的马车也在后面,剩下的人都在前面,而左右都是皇家骑兵,看来骑兵队长还是不太放心,所以侧翼没用佣兵团的人。
等队伍离开普洛顿森林,时间已经是晚上了,扎营休息自然不再话下,骑兵队长跟老哈伦聊了一天,套了不少话,才算是彻底把心咽到肚子里。
老哈伦很敬职,跟骑兵队长商量了一下,在外围布置了岗哨,而骑兵队长只在营地里放了1个哨,我坐在篝火边,跟列总管、骑兵队长、雪莉儿和老哈伦一起吃着晚饭,雪莉儿和老哈伦是被我叫过来的,列总管虽然不太乐意,可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老哈伦把剑放在一边。
“这么说,你们是居无定所喽?”我笑着问。
老哈伦点点头:“是啊,干这行没固定的点,哪里有活往哪走,这不,家当都是随身带着,唉,我们去过的地方多着呢。”
“那以后怎么办?带着孩子到处跑也不方便吧?”我试探着问。
“嗯。”老哈伦为难的说:“要是我们这十几个老兄弟,那都无所谓,吃一口少一口的主,什么时候归了位,要是能碰上个发善心的雇主,把尸首给咱捡全活喽,扒个坑埋了就算是好命了。”
“哈伦爷爷说要到了王城,就找个人家把我嫁了。”雪莉儿不高兴的说道。
列总管一听就被逗乐了:“哈哈,你这年纪怕是找不到夫婿啊。”
“你娶我吗?”雪莉儿看着我问道,话一出口,骑兵队长就喷了:“啥?”
列总管笑的肚子疼:“亲王殿下,您还没纳侧室,收了也无妨啊,晚上有个暖脚的也好啊。”
“唉,那可不行,怕是家里的那位知道,打到王城来。”我开玩笑道,列总管似乎对这方面的事很感兴趣,不过雪莉儿不会想打着我侧室的旗号,在我身边落户吧?这要是让朱莉知道,诸葛军师能被醋淹死。
“侧室?我不当小老婆。”雪莉儿生气的说道,这次骑兵队长也笑了,童言无忌,谁说不是呢。
“唉,玩笑了,玩笑了。”老哈伦摆手道。
我笑着对雪莉儿说:“娶你是不能,要是给我做个妹妹,那还是可以的。”
雪莉儿想了想:“妹妹?你没有妹妹吗?”
“我啊,我现在没有亲人喽。”我这话是说给列总管听得。
列总管想了想:“殿下,您的亲王府已经是安排好了,您要看着称心,多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那是无妨的。”
我笑着看了看雪莉儿:“怎么样?你愿意吗?”
雪莉儿看了看老哈伦,又看看我,最后点点头:“这样我就不是哈伦爷爷的累赘了。”
“呦,瞧着小嘴,多会说话。”列总管看着老哈伦,伸出手来:“你要是愿意,那拉拉手吧。”
老哈伦一听,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丽雪不用跟着我们东奔西跑,已经是她的福分了,这位官老爷……”
“是亲王殿下!”骑兵队长板着脸。
“是是是,殿下,殿下,您让她伺候,是她的福气,管口饱饭就成,要是您看着对心思,纳成个侧室,那我们老团长也能闭眼了,我替我们这些老兄弟们,给您磕头了。”老哈伦说完,翻身就要拜我,我赶紧把他扶起来:“唉,哪的话,我是看她有股子机灵劲,陪我说说话也好,不会亏待她的,到了年纪,我找个富贵人家嫁了就是,嫁妆少不了。”
“听见没,你们碰上好人了,还不赶紧谢恩。”列总管笑着说。
“谢谢您喽,官老爷。”
“我再说一遍,是亲王殿下!”
第198章 好色的列公公
第198章 好色的列公公
这一下,皆大欢喜,只不过列总管这个老不正经的,还是以为我想收了雪莉儿做侧室,他小声对我说:“殿下,您这眼光是真不错,这年纪还小,等过几年这身条抽开了,保证是个美人胚子,不过您可得等好几年才成。”
我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认个妹妹……”
我还没说完,列总管就笑着连连摆手:“您放心,老奴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讲,就是陛下那,这也都是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儿,您以前是总督,那能娶13个,现在可是亲王,除了正室和平室不能变,侧室那根本没规定,您想纳几个侧室就能纳几个侧室,哪个也不敢嚼舌头根子。”
我眨眨眼,嚯,球队教练改足协主席了嘿,毁了,这不越抹越黑嘛,为了防止他继续来荤的,我只好叉开话题:“对了,你刚才跟那个灶头,说拉拉手,是什么意思?”
“嗨。”列总管利落的一抖袖子,把手藏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指着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每一行,也有行规,我是问他这姑娘卖不卖……”
“啊?”我愣了,何着刚才防了半天的人贩子,你就是个人贩子啊:“可你跟他说的是拉手啊?”
“这种下作之事,您自然是不知道的,实不相瞒,老奴年轻的时候,曾做过御奴监,就是给宫廷买奴隶的小官,年纪大的不要,只要孩子,喏,就像这么大的。”列总管冲雪莉儿使了个眼色。
“宫廷买奴隶干什么?”
“女的当宫女,男的要是体质好,背景干净,就是侍卫,要是不够格,就咔嚓。”列总管比了比自己裆部:“跟老奴一样了。”
我想了想:“那这拉拉手……”
“嘿,这买奴隶可不能跟买白菜一眼喊价,你说2个金币,我还80个银镚,那不行,人家根本不理你,得暗里叫,你想卖,我想买,那就开始划价,两个人握住手,往手上盖一块黑布,然后通过捏对方的手指头,商量价格,不能出声,要是没谈拢,你也不能把价喊出来,那是毁人家买卖。”列总管比划着:“没有黑布,就用袖子了,两个人袖子接一起,那就开始商量了。”
“这买奴隶还这么讲究?”
“嗨,讲究什么呀,买牲口也用这法子。”列总管摆手笑道。
“那现在买卖奴隶的不少吧?”我问道。
列总管摆摆手:“少多喽,就算有,宫里也不敢买,现在的奴隶那都什么呀,御奴监那个官早没了,奴隶就三种,一种是官奴,这些奴隶以前都是官宦人家,当家的做官犯了错,家里人跟着受牵连,交由户部去卖,头一茬,那是最好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那自有户部办得官窑去收,拉去当窑姐,第二茬,也是女子,但是姿色平庸,又或者年纪大了,一般就放到市场上去卖,第三茬就是剩下的,年轻力壮,让军队有钱的军士买了当斥候,上阵玩命去,其他的没人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头上套个皮口袋,就都捂死了。”
我听得心里一阵恐慌:“还有两种呢?”
“第二种就是自己卖儿卖女,又或者卖老婆,卖自己的,10多年前就下过禁令,不让私下买卖奴隶,可总有活不下去的,这事,拦不住,最后就下了道新令,卖可以,得交税,买也行,10个金镚买的,要是拉去做苦工或者干皮肉生意,那只能赚20个金镚,然后就得放了。”列总管摇头道:“不过这新令也是管明不管暗,签死约的,扣住就是不放的,那多了。”
“签死约?”
列总管叹了口气:“比如说买个奴隶5个金镚,那卖的想多卖钱,就签死约,可以拿十个金镚,可契约上写1000个,这么大的数,干十辈子也还不清,这不就成死约了嘛。”
我点点头:“最后一种呢?”
“那种就是战俘,远了不说,您破的那共和党,以前抓住的多了去了,按律都是就地斩杀,可总有图小便宜的,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当奴隶卖了,换几个小钱花花,这本不是大事,可买的心知肚明,不敢把契约签死喽,怕那些当共和党的奴隶鱼死网破,把买卖双方供出来,就都签成活契,那些共和党干一段时间苦力,就能自由了,不光自由了,身份也干净了,您说这事。”列总管低声说道:“东边那些新封的将军,没一个干净的,卖10个金币,底下的人拿2个,剩下的8个都是他们的。”
艾尔莎就是这种情况,我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些奴隶确实不能要。”
列总管笑着说:“您要是有兴趣,得空老奴带你去南市逛逛,有的是可心的玉人,还没许过人家呢。”
这怎么又绕回来了?你是个公公,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苦笑着点点头。
“哦,说不准您还能碰见熟人呢。”列总管坏笑着说。
“熟人?”我愣了。
“啧,就是南方那几个总督的家眷,您收拾的那仨混小子,听说户部一直没卖出去,一是没人敢买,二是,买了没用,都是些少爷秧子,干不了活,买了糟蹋粮食。”列总管说:“不过户部手里的,可不比野市上的,契约上写的明白,生死无论,弄死了没人管,以前也有有仇的,特意花高价买回去,往死里弄,就图一个解恨。”
这是让我买来抽着玩啊?没这嗜好:“算了,就那几块料,买了也是糟蹋粮食。”
“嗯,那是,像艾勒和摩卡那些东西,确实没用,可您是不知道,那多伦的两个闺女,是一对孪生,漂亮!水灵!还没许配人家,户部一直压着没出手,想叫个高价,还有波洛克的长女,虽然嫁了人,可姿色也是数的上的。
”列总管翘着大拇指笑着说。
得,又绕回来了,你老人家某些地方不会没处理干净吧?
我笑着问:“亚米加没女儿吗?”
“有,不过您赶不上了,四个,都杀了,要不怎么说皇恩浩荡呐,罗西卡公爵有恩于陛下,自然不能让他的后代受辱,全杀了。”
这还皇恩浩荡?也对,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哪受得了这个,死了还落个干净,不过这事就是想当然,人家说不定还觉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您可是各部的上行走,您要想要,随便给个价,让下面的人交差就是了。”列总管笑着说。
“对了,我一直搞不明白,那一堆上行走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啊?您还不知道啊?那可了不得啊,上行走,就是说,您跟那几位部长一样,有时候还有监督他们的作用,只是在部里没有实际的工作,不过是为了区别,加了个上行走,明着说您是他们的副手,可您是亲王之尊,他们哪敢说个不字,陛下这是历练您呢。”列总管说道。
我琢磨了一下:“就是说,我可以管理所有部门,但是没必要在那办公。”
“就这意思,老奴还以为您知道呢,您这5个上行走,外加一个护国将军,欧根殿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列总管低声道。
“列总管,我叫你老列你不介意吧?”我笑着问。
“呦,瞧您说的,您这么叫,老奴那脸上多光彩啊。”列总管笑的很调皮。
“老列,就像欧根说的,陛下年纪又不大,身体还挺好,这时候是不是太早了,就算我十年才学会他那些本事,可他也不过50来岁啊,正当年啊。”我低声问道。
列总管看了看周围,其他人看到我们两个交头接耳,早就挪到了旁边的火堆,列总管低声说:“年纪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这身体,唉,老奴本不该说,可您不是外人,陛下练习宫廷秘术,就是那血术,身子糟坏了,虽然……那事是没问题,可不能再有子嗣,欧根殿下您是看见的,那身盔甲,睡觉都不能脱,不然立刻丧命。”
我皱了皱眉头:“他是九五之尊,练血术干嘛?”
“嘿,您以为陛下这日子好过啊?防刺客呗,老奴还替陛下挡过两刀一箭呢,这血术,每个人练都不一样,对身体的损害也不一样,陛下本是想防身,随便练了练,可这事奇了,竟然身体金刚不坏,刀砍剑戳那是一点都伤不了他,下毒都没用,而且长寿呢,三百岁,不成问题。”列总管笑着说。
这不有病吗?能活三百岁,还金钟罩铁布衫,百毒不侵,简直无敌了,他还让个屁的位置,那是皇帝位啊,又不是街道居委会主席,不开玩笑的说,一但坐上去,那绝对懒着不想走,他不会是康熙吧?当太上皇当习惯了?可我不是乾隆啊。
“唉,真是搞不明白,他干嘛拉我趟浑水。”我叹了口气。
“殿下,听老奴一言,这种恩典,那不知道是几百世修来的福气啊,您碰上了,那就要顺天应命,可不能逆天而行啊,您要是登了大宝,大权在握就不说了,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娇妻美眷更是多不胜数,美不胜收,哦,您夫人,您孩子,那也是世上独一份的荣光啊,朱莉伯爵夫人,您一句话,皇后啊,您要是得个女儿,那就是公主,要是个儿子,说不定就是太子,就连老奴,嘿嘿,也能跟着沾点光不是。”列总管笑着说。
明白了,我说你怎么突然倒向我这一边了,也对,他要是得罪我,等我当了皇帝,他岂不是惨了,可皇帝表示出要传位给我,他自然要跟我拉进关系:“老列呀,谁不希望身边有个什么都懂得人给帮衬着,要真坐了那个位置,别说老婆孩子,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啊,也就是你了,你可得给我多出主意,封个爵位,那还不是你说句话的事嘛?”
先暗示着,宦官我可不敢用,大不了回头封你的侯爵什么的,退休享清福去,一把年纪了,没有子嗣,油里没他,水里没他,也不容易。
列总管含着泪点了点头:“这世上对老奴好的,也就是陛下跟您了。”
“唉,怎么说着哭起来了,好日子在后头呢。”我安慰道。
列总管擦了擦眼泪,彻底倒戈了:“哦,忘了跟您说了,陛下下旨,您的亲王府,就在欧根殿下旁边,府里的家什一应具备,仆役一共48人,都是宫里出来的,其中36人是宫女,12人是宦官,护卫就是这些皇家骑兵了,虽然少了点,但身手都是最好的,这可都是陛下给您精挑细选的。”
精挑细选这个词,他故意拖了个长音,明白了吧,加上这8个皇家骑兵,皇帝一共派了56个人盯着我,要亲命了,快两个排的兵力了。
“好好,没想到陛下安排的这么周到。”我笑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列总管也笑了笑:“这时候不早了,老奴熬不了夜啦,先告退了。”
“慢走,晚安。”我笑着摆摆手。
老列走了,可那名骑兵队长还在,他正跟老哈伦海阔天空的聊着什么,而雪莉儿则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还孩子气的说上几句,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我凑了过去:“聊什么呢?”
“殿下,属下在听哈伦讲他年轻时候的冒险,真是有意思啊。”骑兵队长笑着说:“他们去过的地方太多了。”
我笑了笑:“哦,是吗?”
“是啊,不瞒您说,三佑佣兵团,以前可真称得上是一个团啊,经历过4任团长,个个身手都是这个。”老哈伦比了个大拇指吹嘘道:“就这一
伙子兄弟,走南闯北,那是打过上千的盗贼,杀过屠村的异兽,何等的威风啊。”
“话说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们?”
“嘿,低调,佣兵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名声大了,那有的不成气候的佣兵,为了扬名立万,就来捣乱,轻的抢你买卖,重的那直接就是截杀啊,哪敢乱报名头,名头那就是个招牌,以前那是兵强马壮,行不行,你打眼一看,就知道靠谱,现在不一样了,再不报个万儿,怕是得饿死喽。”老哈伦笑着说。
骑兵队长脑子估计不好,他竟然信了:“是啊,人怕出名猪怕壮。”
“可不是嘛。”老哈伦附和道。
“你们以后怎么打算?”我笑着问。
“唉,老喽。”老哈伦摸了摸雪莉儿的脑袋:“安顿下这孩子,我们想散伙。”
散开招收人马,我笑了笑:“几个月后,有场大战,你们知道吧?”
“当然,都传烂了,这佣兵的生意,也算是到头了。”老哈伦看着快要熄灭的篝火说道,语气颇为伤感。
骑兵队长想了想:“你们这么好的身手,不如从军吧,就你们这资历,最低是个伍长。”
“不行,佣兵的规矩,到死不能吃军粮。”老哈伦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殿下,佣兵就这规矩,一共5条,其中就有不能吃军粮,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骑兵队长说道。
雪莉儿插嘴了:“那当然,佣兵一不能干白活,二不能价高背主,三不能吃军粮,四不能逼人入伙,五不能弃伙改灶。”
“嘿,这孩子记得怪清楚的。”老哈伦笑着说:“是啊。”
“这都什么意思?”
“就是说,第一,不能白白帮人干活,干活就得收钱,拿钱就得卖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第二,要是接了活,不能因为别人给的多,就背叛雇主,第三,当过兵可以干这行,但干了这行,就不能再当兵了,第四,收人入伙可以,但不能逼人家入伙,第五,进了一个灶,生是这个灶的人,死是这个灶的鬼,你可以洗手不干,但不能再进其他佣兵团了。”老哈伦说道:“不过这都是老规矩了,现在的年轻人,不讲这些,看雇主肥,顺道宰了都有。”
“我看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干嘛不招新人呢?”骑兵队长问道。
“不是不招,没钱啊,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本事没多少,饭可不少吃,养不起啊,那三十来岁的来路不明,也信不过,再说了现在谁干这行?”老哈伦说道:“以前也有些年轻的,到了一个村镇,看上了村里的姑娘,宁可当倒插门的女婿也不走了,你能怎么办?你不能逼人入伙啊。”
“那你们都没家室?”骑兵队长惊讶的问。
“没有,干这行不能拖泥带水,也有想成家的,可家里人不愿意跟着吃这个苦,只能弃灶离伙,我们老团长当年是路过西科城,跟一个姑娘好上了,当然人家姑娘不愿跟着走,第二年,再回西科城的时候,嘿,孩子都满月了,可是成不了家,又不能误了人家姑娘,只能把孩子抱走养活,后来那孩子长大了,本以为能成团里的顶梁柱,谁知道死在野兽嘴里了。”老哈伦看着雪莉儿叹了口气:“丽雪也是一样,老团长家里就留下这一根独苗啊。”
雪莉儿可能是想起本森,抽泣了起来,我挥挥手:“来,到哥哥这来。”
雪莉儿可怜的点点头,坐在我身边,我抖开披风,把她包了起来,揉着她的臂膀,安慰着,雪莉儿顺手就往我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骑兵队长叹了口气:“唉,都是命。”
“谁说不是啊。”老哈伦点点头。
众人沉默了一会,我看篝火即将熄灭,就摆摆手:
“好了,早点休息吧,哈伦团长,营地的安全就靠你了。”
“那是自然,请您放心,您这说不定是我们最后一单买卖,怎么也不能落了三佑几十年的名头。”老哈伦连连点头。
“你是跟哥哥一起睡,还是……”我笑着问。
“我才不当你小老婆呢。”雪莉儿扮了个鬼脸,跑到了老哈伦身边。
骑兵队长一听,捂着嘴笑着说:“殿下,属下告退。”
回了营帐,我摸了摸口袋,是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估计是雪莉儿的笔迹,真不愧是诸葛军师的闺女,这字写的那叫一个漂亮,不过臭毛病也随他爹,你有事写纸条就写纸条,整个四六断句干嘛?学校没教这个呀。
我伴君侧,出谋划策,佣兵不散,各行其责。
交通不顺,飞艇可行,私费采买,师出无名。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需借亲王护国之愿,行举暗卫组建之实。
我琢磨了一下,雪莉儿跟我猜的一样,她留在我身边,老哈伦虽然说要散伙,可那都是演戏,实际上是到处招兵买马,所以,问题来了,他们虽然身携巨款,可不能表露出来,而且亡灵入侵,陆地走不了,只能用飞艇,那飞艇,可不是谁都能买的,所以一切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得借用我这个亲王的名头,拜托他们不要散伙,给他们钱,帮他们弄飞艇,让他们组建一帮子雇佣兵,理由就是保家卫国,部队名字都取好了:暗卫。
这个雪莉儿,脑子真不是一般的机灵,虽然这骈文写的不押韵,但已经很不错了,话说本森真的没教她?
第199章 独一无二的亲王府
第199章 独一无二的亲王府
次日启程,离王城越来越近了,雪莉儿这个不当我小老婆的妹妹,被我一把果脯,改口叫了哥哥,众人看着我们都是满满的笑颜,唯独列总管笑的有点过分了,公公,您能不能正经点?
来到王城附近,雇佣也到此结束,这些老兵是不能进王城的,怕让人认出来,老哈伦取回马车上的帽子,把钱拿了出来,分给大家,然后看着帽子,叹了口气,没有戴在头上,而是塞进了马鞍上的背包里,雪莉儿跟她这些爷爷们告别,马车上的行李也分了,真正是准备散伙的样子,骑兵队长看着直皱眉头:“可惜啊,这些老伙计,从此就算是埋没了,若能加入帝**队,就凭这些人,那能练出一支雄师啊。”
列总管也叹气道:“到岁数喽,打打杀杀也是嫌老了点,再说没人没钱,不散伙怎么办?这马上就要打大阵仗,找个地方或许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我假装气恼,一拳砸在马车上:“诸位,等一下!”
列总管吓了一跳,奇怪的看着我,老哈伦正在找雪莉儿的行李,他估计等我这话已经很久了,他看了看我:“官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就这么打算散伙了?”我问道。
老哈伦看了看周围的人,笑着说:“是啊,这天下没有不散的饭辙。”
嗯?不是筵席吗?怎么改饭辙了?
“你们都是闯了一辈子的人,我且不说你们还能过几个月的安稳日子,难道你们舍得让我妹妹的爷爷,在天上看你们废了这三佑的招牌?你们就愿意从此埋没乡里?”我大声说道。
老哈伦的副手霍伯特眼里含着泪花,将行李一把丢到地上,激动地擂着胸口:“我们也不想,可我们有什么办法?”
要是奥斯卡颁奖,你这表现,至少是个最佳男配角的提名,深刻,到位!
“殿下说得对,帝国正是用人之际,你们不如从军吧,我来举荐。”骑兵队长也苦劝道。
“不行,我们是佣兵,到死都是,不能吃军粮,就算解散了也不能。”老哈伦说道。
骑兵队长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帮着劝劝。
我想了想:“这样,我雇佣你们。”
“您雇佣我们?”老哈伦愣住了:“官老爷,您愿意收留丽雪,就是帮了我们一个天大的忙,不用再施恩于我们。”
“不是施恩,是雇佣,你们是雇佣兵,到死都是,拿钱卖命,天经地义。”我说道。
列总管走过来耳语道:“殿下,恕老奴直言,您可不能让他们看家护院啊,陛下那……怕是不好交代。”
“老列,放心,看家护院用不着他们,用他们那是浪费了,他们都是当军官的材料,得让他们拉出一支军队,为国效力才行。”我说道。
“嗯,殿下说的没错,无论是雇佣兵还是军队,都是保家卫国。”我的皇家骑兵队长,你真是神助攻啊。
“那您雇佣我们干什么呢?”老哈伦都听到了。
“打亡灵,保卫人类,就用你们三佑雇佣兵的名号!天佑,地佑,陛下保佑!”我大声说道。
几个老兵凑在一起假装商量着,最后老哈伦说道:“那好,不过您也看到了,我们就这十几个老伙计了,你说怎么打?”
“不,你们不用打,你们去各地招募人手,训练他们,把你们这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他们,指挥他们跟亡灵作战,武器,我给,钱,我出,我还有飞艇,能让你们在亡灵泛滥的时候,从天上往来于各个城市,你们的任务就一个,哪里需要援手,就救援哪里。”我说道:“三佑的名头,也能响彻整个大陆,而你们就是英雄!战争结束,我奏请陛下,给你们加官进爵,三佑佣兵团,那将是陛下御封的天下第一佣兵团!”
列总管琢磨了一下:“好办法啊,军队不能擅动,但他们是雇佣兵,不受节制,哪里需要,就去哪里,这可是好事啊,一但壮大起来,那就是救命的急先锋啊!”
“是啊,说不定其他的佣兵团,有样学样,都会站出来,为帝国效力。”骑兵队长高兴的说道,你想什么呢?人家不白干活,行规第一条不就说了嘛。
老哈伦琢磨了一下,看向身后的人:“你们说呢?”
老兵们自然是按着剧本来,纷纷同意了。
雪莉儿也抱着我,煽情的说:“谢谢哥哥,我爷爷也会高兴的。”
老哈伦把帽子重新掏了出来,郑重的递到我面前:“如此大的生意,我也没接过,这要花的钱,恐怕不是个小数目,我们也信得过您,这帽子太小,您不如赐个信物吧。”
我点了点头,可马上愣住了,信物?我哪有啊?
列总管看到我为难,就笑着出主意:“殿下,您现在是亲王,5部的上行走,在军部更是护国将军,您写封手谕就行了,等陛下赐了印信,再盖也不迟。”
“嗯,好主意。”我点点头,回到马车,摊开纸笔,写了一封手谕,其实就是委任状,以我帝国亲王的名义,委任三佑佣兵团,自行招募训练雇佣兵,保家卫国,抗击亡灵,所到之处,望各地官员配合云云。
写完后,我签下大名,放在老哈伦的帽子里:“城南十里,是一个废弃的农场,那曾是我东征南讨开始的地方,你们就用那里做个据点,有什么需要,就来亲王府找我,我叫卡罗,飞艇还需要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就四处招收佣兵,进行训练吧,来,清点武器和金币吧,账目可要做好,要是真有模有样,我随时给你们追加。”
说完,我就从魔法阵中,拿出了大量的军火,手枪、步枪、火烈剑、骑兵盔甲、火灵的恶魔之卵总共500套,另外还有10万金币,可拿出来后,我就傻眼了,这一堆,让人家怎么带走啊?雪莉
儿的马车跑十趟也运不走啊。
骑兵队长一看:“殿下莫急,不如让他们在这看着,我们回城,给他们雇几辆马车,让马车行来这运就是了。”
“好主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都交给他们,能行吗?”列总管耳语道:“万一拿了跑了怎么办?这些东西武装起来,军队都不是对手啊。”
我笑着低声说:“就得给他们显眼的,到哪都有人盯着,军队打不过,还有魔法师呢,不行我亲自清理门户,给他们就不怕他们不办事,再说了,这些老佣兵还算地道。”
列总管一听是这个理,笑着点头道:“还是您想的周全。”
“哦,哈伦团长,这些盔甲,有可能跟军队冲突了,你们需要做个标记,免得乱了。”我说道。
“这您放心,我们会在所有盔甲上漆上三佑的标记,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哈伦说道。
我假装教了一下恶魔之卵怎么用,又简单说了一下步枪和手枪,最后才跟他们告别,钱给不给都无所谓了,本森做了2000万的亏空给他们当军费,武器弹药其实就藏在他们那些破行李里面,不过飞艇,得尽快了,我得进王城找大陆商会,哦,杜克不是跑回来了吗,找他正好,给老哈伦他们订做几艘小的运兵船,嗯,架上些火炮好像也不过分哦。
一路进了王城,列总管指着骑兵队长对我说:“殿下,少陪了,老奴得进宫复命,就由赛门队长送您去亲王府吧,过几天是小朝会,您到时候得进宫见驾。”
“不去我那歇会?”我笑着问。
列总管一听,赶紧摆手:“您是舟车劳顿,老奴就不打扰了,老奴得回去复命,怕陛下等的急了怪罪下来。”
我点点头:“那好,老列,我就不留你了,慢走啊,得空来我那玩啊。”
“来日方长,免不了上您那蹭几顿好的。”列总管笑着说道,他离开马车,换了马,就打马直奔皇宫,跑的骑兵队长赛门说:“殿下,现在回府吗?”
“不急,去大陆商会那里。”我吩咐道。
“是。”
车驾到了大陆商会在王城的分部,我看了看雪莉儿:“一起去吗?”
雪莉儿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拉着她的手,进了大陆商会,赛门已经去里面让人见驾了。
几乎是立刻,杜克副会长就来了,他看了我一眼:“欧根亲王在哪?卡罗大人,您怎么追到王城来了?”
他还以为来的是欧根,我追到王城?他妈我是被绑架来的,我没事追你个奸商干什么?哦,害我挨鞭子的事啊,你等着,我早晚找茬还给你。
“放肆,这位就是亲王殿下。”赛门阴着脸说道。
嗨,你怎么到哪都这句?这多不好意思,嘿嘿嘿嘿……
杜克愣了,吊着嗓子尖叫道:“亲王?谁?就他!”
“你说什么?”赛门把手拍在剑柄上,杜克马上闭上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奇怪,温妮一点都没告诉他?
我冷笑了一下:“杜克副会长,不会以为我没事冒充亲王诈你玩吧?”
杜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只不过……”
“参见亲王殿下。”一行人立刻跑了过来,把杜克推到一旁,跪拜道,语气颇为欣喜。
“免礼,起来吧。”我一看,南希夫人,做女鞋生意的那位。
“亲王殿下莅临,我等不甚荣幸,请进。”南希夫人立刻站在一旁,让开路,还白了一眼杜克副会长,意思是你挡道了。
杜克完全懵了,只是傻笑:“哈,里面请,里面请……”
“殿下,多日不见,您身体可好?”南希夫人使劲套着近乎,估计旁边的都是商人,她是唯恐别人不知道我跟她很熟,不过这花花轿子众人抬,我也笑着说:“南希夫人,都是老熟人了,不用客气,生意可好?”
“托您的福,敝号蒸蒸日上。”南希夫人引着路说道:“不知您大驾光临,可是有公干?”
“啊,没有公干,一是来找你们副会长,商量点小事,二是看看咱们的生意。”我笑着说,这暗示很明显了,我跟南希是合伙人,南希一听,自然高兴万分:“还请上座,我立刻让人拿账本,然您过目。”
“啊,账本就不用了,我还信不过你吗?你简单说说就行了。”我笑着说,我得看看能拿多少分红,总花家里的钱,也不是个事。
南希夫人一听,立刻流利的把账目报了一遍,总之一句话,我能分30多万。
“很不错,日后我们还要精诚合作啊。”我笑着说。
南希夫人立刻点头称是,其他商人也都急了,纷纷冲南希夫人使眼色,南希夫人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殿下,若您不忙,我为您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大陆商会的上层会员。”
我笑着点点头,南希夫人介绍了一圈,都跟她可以说是同行,有做女装的,有做女包的,还有做珠宝首饰的,而且几乎都是垄断,不过他们垄断的都是针对贵族的生意。
不过我帮不了你们了,我总不能画个lv就说这是名牌吧?谁理我?我可真是小看了他们,这些人看中的是我这块金字招牌,话一出口,都想让我当幕后老板,得,算是开了女装一条街了。
“好吧,诸位既然有如此美意,南希夫人,就劳驾你替我打理了。”我跟他们不熟,但南希夫人肯定认识,她一定会帮我出谋划策。
“不甚荣幸。”南希夫人说道。
杜克咳嗽了一声,意思是你们完事了就请走人吧,南希夫人笑了笑:“诸位,亲王殿下公务繁忙,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众商人站起身,连连称是,每个人临走的时候,还给
我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封信,看得我很是纳闷,南希夫人也是,她笑着说:“亲王殿下,小小心意,望您笑纳。”
我笑着点了点头,不会每人给了一张金券吧?挺好,收着,我看了看雪莉儿,她立刻一扫,装进了随身的挎包,杜克副会长笑着说:“卡罗大人,这都是怎么回事……”
“放肆,这位是亲王殿下!”赛门额头青筋暴起,似乎这一句快成他口头禅了。
杜克愣了一下,看了赛门一眼,对我笑着说:“您是不是让您的……”
让他退下?我也想,可他是皇帝的耳朵,我办不到,我笑着说:“放心,他不是外人,这位是赛门队长,皇家近卫重甲掷弹骑兵,陛下为我安排的侍卫。”
杜克愣了一下:“您真的是亲王?他们不是您的……”
“我是皇家近卫重甲掷弹骑兵,天字团,正蓝营下属小骑队长,伍长赛门!”赛门气的不轻,杜克到现在还以为他是假冒的,他掏出信物晾在手里,那是一面闪亮的金牌,上面有他的番号和名字,嗯,体面。
我笑的想,正蓝营?嗯,一个团八个营,这是把八旗那套搬出来了,看来皇帝也没闲着。
杜克咽了口吐沫:“亲王……殿下?”
“嗯。”我抬了抬眼皮:“刚封的,刑、工、吏、户、礼,5部的上行走。”
“还有护国将军!”赛门得意的说道。
杜克倒吸了一口冷气:“亲王殿下恕罪,我还以为……您是开玩笑。”
“谁拿这种事给你开玩笑,我找你有正经事,飞艇能不能赶工几艘小的?”我问道。
“小的?多小?”杜克问道。
“每艘能乘500士兵和马匹,上面要有火炮,速度还要快。”我说道:“先给我来1艘,急用,后续嘛,我也不知道,看情况。”
杜克想了想:“没问题,80万一艘。”
我愣了一下:“80万?你还要钱?”
“嘿嘿,您怕不是自己用吧?”杜克笑着说。
我翻了个白眼,赛门在旁边,他知道我没法跟他讲理:“好,质量必须过关,火炮也是。”
“这就抱歉了,火炮我们没有,您得自己想办法。”杜克说道:“大陆商会不卖武器。”
我点点头:“好,多长时间能交货?”
杜克算了一下:“这不好说,矮人族还未交付关键技术的图纸,就算交了,最快也要20天。”
我点点头,蒸汽机缩小是个难关,需要时间:“送到南城门十里外的废弃农庄里,接货的人是三佑佣兵团的团长,叫哈伦。”
杜克愣了一下:“佣兵团?”
“对,雇佣兵。”我说道。
杜克点点头:“好吧,钱……”
“十天内给你。”我说道。
“还需要什么?”杜克问道。
“这样吧,你去那个废弃农庄,问问哈伦团长,他需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你就给他,我来结账。”我说道。
杜克可能是看到了商机,他笑着点点头:“卡罗……啊,亲王殿下,晚上赏脸吃个饭?”
“没空啊。”我笑着说,跟你吃饭?还去猎魔公会那?我是吃饭还是吃气?歇着吧。
“我这刚来王城,府里还没安置妥当呢,过两天,你上我那去,我请你。”
杜克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那我可等您好消息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我先走了,有事来亲王府找我。”
杜克也跟着站起身,鞠了一躬:“我送您。”
出了大陆商会,赛门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笑了笑:“怎么了?”
赛门憋了半天,终于说:“殿下,请恕属下直言,他们是商人,您宴请他们,是不是……”
“嫌我掉价啊?”我笑着说:“商人怎么了?你要跟着我,以后什么人都能见得到,哦,给哈伦团长的马车雇了吗?”
“您放心,已经派人去了。”赛门说道。
“走,打道回府。”我说道。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我的亲王府,下车一看,确实是在欧根的府邸旁边,不过我记得欧根府邸旁边是个没人住的空院,我一看,我这亲王府,连个招牌都没有,这也就算了,可那套没人住的空院,荒废多时,破败不堪,门口有两个宦官服饰的人,正拿着扫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这跟欧根的府邸一比,高下立分,不对,说‘高下’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简直是天壤之别,皇宫和贫民窟的区别。
我皱了皱眉头,雪莉儿看着旁边欧根的亲王府:“哥哥,是不是走错了?”
赛门也觉得不对劲,叫来扫地的宦官:“这里是亲王府?”
那个宦官年纪不大,他懒洋洋的指了指旁边:“喏,那才是亲王府。”
“那是欧根殿下的亲王府……”赛门自然认识欧根的地盘。
“您不就是找欧根殿下吗?”宦官奇怪的问:“就那,错不了。”
“不是,我是找卡罗殿下的府邸。”赛门说道。
“谁?卡罗殿下?没听说过啊,怎么又蹦出个卡罗殿下?你听说过吗?”宦官问自己的同伴。
另一名宦官摇了摇头:“从没听过,卡罗是谁?挺耳熟的。”
我眨眨眼,这亲王当的也是头一号了,雪莉儿尴尬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问你,这里是谁的府邸?”我忍不住了,直接问道。
宦官耸耸肩:“我哪知道,我们就是奉命打扫这里,至于这破院子是谁的,我可不清楚。”
第200章 井中残骨
第200章 井中残骨
一队皇家近卫重甲掷弹骑兵,各个大眼瞪小眼,最后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哭笑不得的说:“错不了了,就这了。”
赛门挠了挠脑袋:“会不会列总管搞错了?”
搞错?他才没搞错呢,要是富丽堂皇,倍儿有面子,他能一溜烟先跑回皇宫?就是这,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两个宦官楞了一下,其中一个问:“阁下是哪位?”
我指着面前这处破院子:“我是此间主人,帝国亲王,卡罗·娜·丹克。”
宦官愣了一下,看了看赛门,赛门这次没敢说他的口头禅,而是四处乱看,宦官陪着笑脸说:“阁下莫不是疯了?这冒充帝国亲王,可是欺君的大罪,要株连九族的。”
“呦,是吗?”我假装惊慌的大声说道:“我不知道,有人给了我这个,说我是亲王了,我就来了。”我掏出圣谕:“这位公公,您有见识,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宦官刚想伸手去接,可看了一眼上面撕碎的蜡印,就立刻趴在地上:“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另一名宦官也跪在地上,脑袋磕的山响:“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平身。”我抖开圣谕笑着说,好,一副对联出来了,上联是:小人该死,下联是:陛下万岁,横批:平身。
两名宦官站起身,自然而然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我为了方便,把圣谕拿近了,让他们看个仔细:“是真的吧?你们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没底了。”
其中一名宦官看的冷汗直冒,眼睛瞪得老大,僵在那里,而另一名则赶紧低下头:“确实是真的,小人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我看着赛门,笑着说:“看来列总管没骗我。”
赛门脸色难看的笑了一下,没敢接话,这时候,旁边欧根府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闹剧,他们看了我一眼,立刻有个人走过来:“卡罗大人,您怎么在这?”
“尔文,哈,好久不见了。”我笑着说。
“快快,里面请,欧根殿下出门了,也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尔文笑着说道:“唉,你在这处废宅门口干嘛?”
“我就不去了,欧根短时间回不来了。”我指了指自己的亲王府说道:“我嘛……我这不是回家嘛。”
“啊?这房子你买了?”尔文惊讶的说:“嘿,哪个缺德的卖的?这不骗人吗?这房子不吉利,卡罗大人,您让人坑了。”
赛门愣了:“不吉利?怎么不吉利了?”
“你不知道?这房子不就是那年那位住的房子吗?”尔文瞪着眼说:“多那什么啊。”
好嘛,你听听,我一直有‘那个总督’的名号,哦,现在估计是‘那个亲王’了,那个亲王,住了那年那位那什么的房子,呵呵,真是相配啊,‘那什么’到底什么意思啊?
赛门哆嗦了一下,指着破院子说:“这就是那一家?”
“哪一家?”我没精打采的问。
“我的天啊,这房子是鬼宅啊!”赛门脱口而出,可马上把嘴闭上了,这房子皇帝赏的。
我笑了笑:“尔文,给我详细说说吧。”
“卡罗大人,真不瞒你,这房子啊,死过好多人,几十年前,这是军部……啊,那是还不叫军部,叫统战部,这就是统战部部长的家,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让先王给免了官,说是要……”
“抄家灭门。”宦官提醒道。
“等一下,统战部?” 我皱了皱眉头,先王也是穿越人士?
尔文点点头:“是啊,以前的官制和叫法都不一样,作用也不一样,那时候兵权都在贵族手里,王手里虽然有兵,但只是用来守卫皇宫和王城,哦,皇宫以前叫王庭或者宫廷,王要是打仗,就会下令给统战部,由他们传达给贵族,调动他们的军队,统一指挥作战,所以叫统战部。”
我点点头,有点我国春秋时期的意思:“那么说,以前也没有刑、工、吏、户、礼这5部了?”
尔文挠了挠头:“没有,不过那5部以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这点,都是欧根亲王教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嘿嘿,那也不少了,我两眼一抹黑,对了,那个统战部部长后来就被抄家灭门了?”
“不完全是,他知道要出事,把大门一锁,在家中后院放火,烧死了自己不说,还把家人、私兵和仆役都烧死了,听说死的时候,府中不停的传出惨叫哀嚎,还有……”尔文似乎是有点害怕,他抱着膀子:“还有乐器的声音,很、很多人都在合奏。”
大爷的!我吓得退后了一步,看着这处府邸,顿时觉得阴气逼人,皇帝吃错药了?让我住这!当我是能镇宅的貔貅吗?
众人都是浑身寒气直冒,谁知雪莉儿说道:“死都死了,怕什么?”
赛门一看,佩服的点点头,小声说:“真不愧是佣兵团养大的。”
“卡罗大人,这位是?”尔文问道。
“我妹妹,丽雪。”我笑着说:“这房子以前的主人真有这么惨?”
尔文点点头:“可不是嘛,有时候我们闹着玩,打赌输了的,要进去逛一圈,他们说,隐约还听见了弹奏乐器的声音呢,你快把这房子退了吧。”
“退?退不了喽,陛下赏的。”我撇撇嘴说。
尔文差点咬到舌头:“谁?皇帝陛下?”
我把圣谕递给他,尔文看了一遍,立刻卷起,高兴的向我行礼:“亲王殿下!向您致敬!”
“嗨,免礼,免礼。”我摆手道:“咱俩客气什么,都是跟欧根在波多卡转过的人了。”
尔文笑着把圣谕还给我,指了指‘鬼宅’:“那您……”
“住呗,不然呢?”我故意瞄了一眼手上的圣谕。
尔文苦笑了一下:“那……祝您好运了。”
我拍了拍他:“行了,忙你的,等我这收拾完,回头带兄弟们上我这吃饭。”
“是,遵命!”尔文笑着说。
我开玩笑道:“记得带兵器啊
。”
尔文笑着点点头:“需不需要我们陪您趟一圈?”
“免了。”我抽出手枪:“要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活捉了炖百鬼汤!”
一名宦官说:“其实只要不去后院,就没事。”
“是啊,后院的房子看起来都烧塌了,虽然破墙碎瓦早就清走了,可到处是污迹。”另一名宦官说:“殿下,我们还没来得及打扫。”
“没事,看看去。”我抬头一看,门口空荡荡的,又撇了一眼欧根的大门上面的匾额,对宦官说:“你们谁写字好看?拿羊皮纸给我写上‘亲王府’三个字,贴到门框上面,醒目一点。”
赛门一听,冷汗直流,指着:“殿下,写在羊皮纸上?贴、贴上去?不如我找人刻一块吧?”
我笑了笑:“花那钱干嘛?就用羊皮纸,越寒酸越好,要的就是这范儿。”
说完,我迈步走进府邸,其实心里也哆嗦,只是为了面子不敢表露出来,两名宦官赶紧随后跑进来,吆喝众人来行礼,我摆摆手:“你们继续吧,你,把这个找地方供起来。”
被我点名的宦官立刻捧过圣谕:“前厅有专用的架子。”
我点点头,四处逛了一圈,宅子不小,房间很多,甚至还有一间房子,墙壁上挂着圣光明教的圣光明浮雕,下面是祭坛,看来以前的主人也是信徒,宫女和宦官都住在中庭东边的房屋里,那是给仆役们准备的,赛门的人则是住在前院,守卫着大门,皇家近卫骑兵们放下行李,就布置了岗哨,以便让我的府邸从门口看起来还是那么回事。
可走到后院,我就有点想骂人了,满地是灰尘和焦炭的碎片,除了一口井,没有任何建筑,我施法把这里清理干净,看着一片地基叹了口气:“就算在这盖房子,怕也没人敢住吧?”
雪莉儿牵着我的手,笑着说:“哥哥,你胆子真小。”
“没有的事,就是心理别扭。”我说道。
“那你敢不敢盖栋房子,住在这里?”雪莉儿大声说,她还暗中捏了捏我的手指,我愣了一下,胆大也没这么大的吧?我转念一想,是啊,这院里子的每个人,都是监视我的,我要是住在这,他们敢进来?怕是咳嗽一声都能立刻吓跑了。
我笑着说:“那你敢吗?你敢我就敢。”
“谁不敢谁是胆小鬼。”雪莉儿笑着说。
“好。”我挥手,把绿荫石苑复制了一套,回头一看,一群仆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指了指新的房子:“以后我就住着了。”
赛门不知我和雪莉儿有小心思,他劝道:“殿下,前面房子多得是啊。”
“不喜欢那些旧房子。”我说道:“哦,给我搬点家具进来。”
“我要住楼上!”雪莉儿兴奋地指着三楼说道。
“行,随你。”我点头道:“那我就住二楼了。”
赛门一看我们两个打定了主意,就没有再劝阻。
我走到井前,捡了个小石子丢进去,探头听了听:“呦,没水啊。”
“枯了呢。”雪莉儿说道。
“殿下,院里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里有井,看来已经枯了很久,我们都是去城里的大水井打水。”一名宫女说道,我一看,嚯,长得真是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嘴角还有一颗美人痣,再一瞧,这些宫女都不差,总算皇帝还有良心,没挑容嬷嬷那样的给我,不然晚上撞见,真能吓一跳。
“哥哥,能把它打通吗?”雪莉儿问道。
我一琢磨,井枯了,估计就是常年没人打理,淤堵了脏东西,那只要掏出来就行了,我点点头,用魔法把井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丢在一旁,上面是些湿土和杂草,下面都是淤泥和一些焦炭、碎石头之类的东西。
“有水了,太好了。”雪莉儿高兴地叫道。
“把这些清理掉。”我指着那些污物说道,几名宦官刚刚点头,我就发现那堆污物里面的东西不太对劲,挥手让他们先别动,我看了一眼雪莉儿,笑着说:“妹妹,你先回房间,收拾一下吧,看看家具怎么摆放。”
雪莉儿立刻点头,我点了几个宫女宦官跟着,想了想,又让其他宫女离开,只留下宦官们和赛门,我走到那些淤泥前,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赛门,打110报警。”
“是。”赛门立刻应道,可马上愣了:“呃,殿下,您刚才说什么?”
“啊,我是让你去趟治罚厅,说错了。”我翻了个白眼,赛门愣了一下:“治罚厅?”
我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淤泥:“这玩意,你认识吗?”
赛门走过来一看,立刻皱着眉头:“天啊,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半个骷髅,要不是看见我熟悉的牙齿,我都不敢确定,我说道:“要命了,你们听着,这口井的水不干净,禁止使用。”
赛门立刻去找治罚厅了,其他几个宦官也看清了是什么,各个哆里哆嗦,交头接耳,刚才在门口扫地那个宦官说:“殿下,您还是换间屋住吧,房前有井非常不吉利,井中还有这玩意,晦气啊。”
“换屋?换宅子才对,要不你替我跟陛下说说?”我白了他一眼问道。
那个宦官立刻不说话了,我拍拍手:“行了,你们怎么闲聊,我都不管,楼上是我妹妹,谁要是吓到她,我饶不了你们。”
众宦官连连点头,我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保护现场什么的,我就不用说了,他们就算是抬家具路过,都恨不得贴着墙边走,能离那堆淤泥多远,就躲多远,这下好了,本来这宅院就是恐怖故事会,现在人骨一出,就算是没根据的流言,也得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实了。
没多久,治罚厅就来人了,领头的还是我熟悉的大胡子伍长,不,他升官了,百夫长,我笑着说:“大胡子兄,你来了。”
他一看到我就敬礼道:“亲王殿下,向您致敬,治罚厅百夫长威尔奉命前来公干。”
原来他叫威尔,我点点头:“免礼,你看看这个。”
威尔走过来,看了一下:“殿下,请您退后。”
我点点头,退后了两步,大胡子威尔冲手下一摆手
,一个士兵提过来一个很长的布包,打开后,从里面抽出一副长筒的皮手套,威尔带上手套,开始在淤泥里翻捡起来,又有士兵展开一张白布,铺在地上,威尔干的非常认真,也很仔细,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把淤泥里的人骨都挑了出来,不过多是些碎骨头,大胡子威尔摇了摇头:“怕是只能找到这些了。”
他是在干验尸官的活,这可不是个养人的工作,就说这淤泥的味道,本来没什么,他一翻,就有恶臭散发出来,威尔仔细看了看那些骨头,最后拿起那小半个骷髅,让士兵用水冲洗,洗过几遍,威尔点点头,放下骷髅,脱下手套:“殿下,残骨不全,男女年岁都无法辨识,但能确定有几十年以上了,骨殖焦黑破裂,估计是被火灼伤,慌乱间坠入井中,这与86年前结案的统战部反叛案吻合。”
我点点头,跟我猜的差不多:“好,这些残骨怎么处置?”
“按照新的法令,必须销毁,以防亡灵作乱。”威尔说道。
“我来吧,退后。”我抬手施加炎龙术,烘烤骷髅,直至枯骨化成白灰,然后施法聚在一起:“好了,这应该没事了,劳驾你们带走安葬吧。”
大胡子威尔愣了一下:“安葬?”
“对啊,就算是骨灰,不也得找地方掩埋什么的嘛?”我说道,难道现在都是烧完了一扬了事?
大胡子威尔叹了口气:“殿下,您有所不知,是有新的坟地,用来安葬骨灰,可这具不行,这是叛逆的啊。”
“那怎么办?”
“反叛者,挫骨扬灰。”
“拉倒吧。”我说道:“多少年前的事了,况且它死在井中这么久,也是对他的惩罚了,现在还是入土为安,说不定还能少一个怨灵呢。”
大胡子威尔想了想:“好吧,我服从您的命令。”
说话也巧,突然一阵大风,把那些本就不多的骨灰都吹飞了,我愣了,真是命当如此,不管死的是谁,这你可怪不到我了。
大胡子威尔尴尬地看着我,我摆摆手:“都是命,算了。”
“如果您没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就回去了。”大胡子威尔说道。
“嗯,辛苦了。”我点点头:“对了,现在治罚厅谁是部长?”
大胡子威尔看着我苦笑道:“这个,还没有命令呢,刑部部长让我暂管,等新的部长定下来再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金币递给他:“给。”
大胡子威尔摇摇头:“殿下,行贿一金,就是一鞭,您忘了?”
“没忘,这不是贿赂你,是让你买点用得着的东西,以后验尸,记得用厚白布做成面巾,遮掩口鼻和头部,一是保护自己,二是防止你自己的头发和汗液落在尸体上,用完就要烧毁,每次验尸,要用在嘴里含一块生姜,鼻下抹麻油,完事要用烈酒冲洗双手,点一个火盆,浇上醋,从上面跨过去,用醋挥发的蒸汽消毒,还有,你得弄身白大褂……呃,白色长袍穿,免得蹭到衣服上。”
总算《大宋提刑官》没白看,还记得一点,我说完,把钱塞进他手里:“记住喽。”
大胡子威尔立刻点点头:“是,这笔钱的支出明细,我会向户部报备,谢谢您的提点。”
“嗨,报哪门子户部,这是你们治罚厅自己的费用,花完了找我要。”我大方的说道,其实我并不是想拉拢他,只是看他工作认真,怕他染上什么疾病,到底有没有尸瘟我不知道,不过讲卫生肯定没错。
治罚厅的人收拾东西走了后,赛门问道:“要不要把院子重新打扫一遍?”
我点点头:“算了,把这些淤泥清除出去吧,哦,给我找点酒来。”
赛门看了看旁边的宦官,那名宦官苦笑着摊了摊手,意思是没有,我又掏出一些金币:“你们谁是管事?”
宦官笑着说:“殿下,我们都不是,宫里只说让我们过来打扫,还说带着行李住在这,其他什么都没说,看来是让我们服侍您没错了。”
我看向赛门:“要不你先代管一下?”
赛门点点头:“是,一定不辱使命。”
我把钱递给他:“没那么严重,这一大群人都得吃饭,采买生活用品都要花钱,你帮我安排着,伙食标准就按你们的来,花完了找我要。”
我又掏出8支手枪和一些弹匣:“这些你给弟兄们分一下。”
赛门立刻把钱放在一边,笑着接过手枪,我教哈伦的时候,他就看会了:“嘿,这可是好东西啊,希尔伯特营长有一支,常见他炫耀。”
“营长?升了?”我笑着问。
“是啊,天字团,正黄营千夫长。”赛门说道:“原来的病了,年纪也大了。”
我笑着说:“你快去买酒吧,再买些熟肉,还有蜡烛。”
“您是不是要……”赛门指着那口井。
我点点头:“叛逆不叛逆我管不了,刚才你也看见了,本来说好了安葬,可一阵大风,真是挫骨扬灰了,虽然不知道它是谁,可摆点酒食,算是诚心道个歉了。”
“是,我立刻去办。”赛门说道,他对旁边的宦官说:“你,跟我来。”
我回房间转了一圈,雪莉儿已经都安排好了:“哥哥,你看,这是你的书房,这是卧室,这里……”
“好,不错。”我看了看那些家具,虽然很考究,但都是旧的,不过擦得都很干净,看来这些宫女、宦官手脚还是很麻利的,至少家具钱省下了。
“哥哥,是不是看见骨头了?”雪莉儿笑着问:“我看见治罚厅的来了。”
“嗨,怕吓着你。”我笑着说。
“我什么没见过啊,佣兵团一年总得死几个。”雪莉儿无所谓的说道。
我笑了笑,她还真入戏,好吧,不害怕就行,不过这小姑娘胆子可是比我大多了,说实话,晚上睡这,窗外就是那口井,我还真有点发怵。
没一会,赛门就回来了,我在井沿上摆上盘碟,放好冥食,把酒围着井边撒了几圈,心中暗暗说:你们的死跟我和雪莉儿无关,吃完了抓紧投胎,别出来害人。
谁知这一弄,惹了祸了。
第201章 要命的密码
第201章 要命的密码
刚刚祷告完毕,赛门就一溜烟跑了进来:“殿下,来客人了。”
“客人?”我愣了一下:“谁?”
“看起来像是大陆商会的人,好多马车,像是来送礼的。”赛门说道。
“送礼的?”我突然想起雪莉儿手里的那一摞信,不是给钱了吗?还送?唉,送吧,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我笑着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我去前厅见他们。”
赛门立刻走了,雪莉儿听到后,把那些信掏出来给我:“哥哥,这就是礼单。”
“礼单?”我愣了,不是金券吗?
我随手打开一看,还真是礼单,里面没有金券,也是,我是亲王了,送金券确实不大好看,我看了一遍,虽然没有温妮给我送人的东西好,但看起来也是很丰厚了,尤其是南希夫人,送礼真是送到了心坎上,清一色的金银器,烛台、碗勺、茶杯,一应俱全,还有丝绸衣物、毛皮被褥等等等等,一句话,都是上档次的高价生活用品,这些东西都是我急缺的,来的时候我连床毛毯都没有。
当然,有会送礼的就有不会送礼的,还有人送了很多古董,唉,又是古董,算了,摆客厅装门面吧,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亲王府,就是摆个假的,估计也没人敢说出来,至少别在我面前说出来就行。
到了前厅,我才发现,送礼的都是仆从,白天那些商人一个都没来,我笑了笑,也好,省下一顿饭了。
雪莉儿把每个箱子都看了一遍:“大陆商会真是有钱呢。”
“那是,这帮人精得很,这东西可不是白送的。”我笑着说:“有特别的吗?”
雪莉儿递给我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叠金券,又指了指一个箱子:“金券一共36万,那一箱没在礼单上,是那个南希夫人临时加送的。”
金券就是分红了,至于那个没有名录的箱子,我打开一看,都是孩子用的东西,估计是给雪莉儿的,瞧这眼力价:“嗯,都是给你的,来试试这衣服。”
雪莉儿走过来,拿起一件衣服比了比,然后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一看,后面几十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礼物,顿时心知肚明,指着其中两箱黄白之物:“赛门,给大家分一下。”
“谢亲王殿下赏赐!”众人齐齐跪拜道。
嚯,这一声叫的够齐整的,我刚进门都没这待遇,赛门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殿下,怎么分啊?”
雪莉儿偷偷一笑说:“我哥哥的的意思是让你每人一份,以后谁干的好,再碰上这种事,就可以多分喽。”
赛门立刻照办,所有人都喜笑颜开,雪莉儿拿起一面雕着花的银镜子,借着反光,看了一眼身后乱成一团的人,小声说:“哥哥,那个嘴角有痣的宫女,你要多注意,其他人都没敢问我的来历,唯独她一直想套我的话,她可能知道你的底细。”
我点点头,长得最漂亮的那个,我这妹妹怎么来的,除了近卫骑兵,这里应该没人知道,他们连谁要来住都不知道,那个宫女奇怪于雪莉儿的来历,那自然对我有一定的了解,那她很有可能是皇帝派的眼线,至于多嘴,那不可能,宫里的人或许都八卦,可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放在你身边怎么样?”我拿着一个漂亮的布娃娃,一语双关的问道。
雪莉儿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好。”
我转过身,冲那名宫女招手,笑着说:“你,过来。”
这下她的表情比分到金银更高兴了,立刻款款走了过来:“殿下,您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我叫梦。”
“梦?就一个字?”我奇怪的问。
“是的,殿下,进宫不准许用以前的名字,您叫我梦儿也可以。”她笑的很甜,很可爱,声音也很柔软。
“你带我妹妹,去试一下这些衣服,再叫人把被褥送到后院,她挺喜欢你的,你就负责照顾她吧。”我说道。
梦点头称是,但眼神里撇过一丝失望,让你趴身边盯着,你还不高兴?为什么?哦,让我叫她梦儿,咦,小狐狸精,幸亏扔给雪莉儿了。
“走吧,梦儿姐姐。”雪莉儿倒是自来熟,抱着布娃娃,把梦忽悠走了。
赛门走过来报告说:“殿下,都分完了,其他的放哪?”
“点清数目,用得到的就用,用不到的随便找个空屋一放就行。”我随便道。
赛门虽然是皇家近卫骑兵的伍长,可也是个粗人中的粗人,而且我猜他没成家,那些嵌银的珠宝首饰,有的是发卡,有的是头饰,有的手镯,他竟然把自己的那份放在脚下踩扁,然后像折纸一样一叠,径直塞进军装口袋,怎么感觉跟捡了两个易拉罐一样?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叫人抬着箱子离去了。
晚饭可以称之为杰作了,有个宦官在御膳房待过,他拿出了看家的本事,把简单的食材做的如花似锦,味道自然没的说,还精心的摆了盘边,我说了是我和雪莉儿两人单独在后院用餐,可菜做了十几人份都不止。
雪莉儿看着雕了花的土豆,感觉无从下嘴,我笑了笑,对上完最后一道菜的梦说:“这饭谁做的,很不错,不过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还有,菜太多了。”
梦立刻点头称是,但是站着没走,我愣了一下,去饭店吃饭最烦就是有服务员在旁边站着看,虽然人家是热情服务,可终归有些别扭,我看了看她:“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梦愣了一下,转身离开了,雪莉儿说道:“哥哥,他们吃饭跟我们不一样。”
“嗯?怎么说?”我喝着开胃的酸辣汤问。
“你是
他们的主人,主人吃完,才轮到他们吃,而且这菜不会浪费的,都是他们的。”雪莉儿说道。
我眨眨眼:“啊?你的意思是说,外面的人都饿着等我们吃完?”
雪莉儿咬着鸡腿,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算时间啊,厨房我看过,一共8个人做饭,这么一会就能做出这么多菜,已经很快了,哪有功夫再做自己的?我听做菜的宦官说,按宫里的规矩来。”雪莉儿说道。
我叹了口气:“这毛病以后得改啊。”
“不止呢,你没发现只有梦儿姐姐一个人上菜吗?”雪莉儿说道:“她在楼下试吃过,才端上来的,为了试毒。”
我猛然想起欧根让列总管传的话:吃东西小心。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叹了口气,在万王之城吃饭,都是同桌而食,还能聊个天,现在就两个人了不说,楼下还有个试毒的,真是万分的别扭。
“哥哥,快吃吧。”雪莉儿提醒道。
我和雪莉儿三口两口吃好,就把梦叫了上来:“好了,撤了吧。”
梦立刻叫人来撤了剩菜,我让雪莉儿去玩,自己则去了前厅,找赛门,赛门的人开饭已经好一会了,看来他们不受我们的影响,奇怪的是,他们吃饭很别扭,一共八个人,4个人一组,两组人吃的完全不一样。
“殿下。”赛门咽下嘴里的食物,赶紧站起身行礼,我笑着说:“哦,来看看你们,你们吃饭好奇怪啊。”
“是的,皇家近卫重甲掷弹骑兵吃饭有特别的要求,要是战时,吃的都一样,每个小队总会有人先吃,其他人后吃,可要是卫戍站岗,则不能吃一样的,免得中毒。”赛门说道:“就算没人投毒,万一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也不会因为闹肚子全体离岗,人有三急嘛。”
看来防止下毒,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大家都有自己的方法。
“这样啊,确实是个问题。”我自言自语道。
赛门问道:“殿下,有什么不妥吗?”
我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他们给我做了一大桌,等我吃完再吃剩的,那个叫梦的还试毒,真是……别扭。”
“殿下,这很正常。”赛门笑着说:“莫说您是亲王,我见过子爵都有这样的,哦,希尔伯特营长回了家也这样,为了安全嘛,至于吃剩菜,对他们来说,不但不是羞辱,还是一种赏赐,您无需介怀。”
我看他一眼,撇了撇嘴:“实在不习惯,有办法解决吗?”
赛门想了想,摇了摇头,有个骑兵笑着说:“殿下,我们这方法不就挺好的吗?”
“胡闹,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赛门瞪了他一眼,我摆摆手:“不,他主意挺好的,就这么办。”
赛门愣住了:“殿下,您是亲王啊。”
“欧根也是亲王。”我说道,我见过欧根吃饭,从没发现哪里别扭,只不过一碗滚烫的热粥直接灌下去,看着有点非人类。
“欧根殿下……”赛门苦笑着说:“他是个军人。”
“我还是护国将军呢,我也是军人,就按你们的方法来,大不了分两锅吃饭就是啦。”我说道。
“可是……这事有规定啊。”赛门说道:“您也吩咐我让他们跟我们一样,可人家不听,说要宫里的规矩来办。”
我笑着问他:“到底你是管事,还是他们是管事?你说了算,这里不是皇宫,把那些毛病都改了。”
“是!”赛门说道,我点点头,刚想走,赛门突然问:“殿下,您能不能抽时间去军部,调些人来。”
“调人?什么人?干什么用?”我问道,军部只有军人,调他们要干什么?还嫌我这眼线少啊?
“这里有点大,我们除了岗哨,还要负担巡逻,人手怕是……”赛门苦笑着说。
“巡逻?在家里巡逻?”我翻了个白眼:“有这个必要?”
“当然。”赛门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用巡了,大门一锁,谁进的来?留个人听着门就是了。”我说道。
赛门愣了一下,不过没有拒绝,他点点头:“是,我明白了。”
回了房间,雪莉儿正跟在跟梦在楼下玩,我示意她们继续,就自己上了二楼,有雪莉儿在楼下放哨,有人想上来,她一定会示警,但要是想使用腕表,那是不可能的,楼上楼下听的很清楚,我掏出朱莉给我的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有信,我高兴的不得了,那是一张四指宽的羊皮纸条,我小心的拿了出来,听了听楼下,雪莉儿还在腻着梦,于是迅速收起盒子,打开纸条。
这一看,我顿时蒙圈了,密码!可这都是什么啊?只见纸条上10个字一行,一共7行,写的都是‘乾坤震巽’之类的玩意,八卦!这就是本森加的密?对了,朱莉还加了一层,这不搞我吗?还说我能看得懂,这怎么可能?
我把纸条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上面写的是:
坤乾坤坎坤巽乾乾乾震
兑乾乾巽巽坤兑巽巽震
艮坤乾巽兑巽乾巽坤震
坤坎乾乾震巽震巽巽坤
震巽坤乾坤震坤坤乾乾
震乾乾乾坤坎乾巽巽震
震巽巽坤震巽乾离震乾
我看的头晕脑胀,诸葛丞相,知道你精通奇门遁甲、阴阳八卦,可你不用拿八卦玩我吧?这哪是密码,简直是乱码,熊猫烧香,不,孔明烧香啊!
我又不是国家安全局密码信息处的,想算出密码,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寻找破解点,原文是朱莉加密的,然后由本森再次加密,那么要想知道原
文,必须先破了本森的,朱莉的方法我大概能猜得到,估计是我们才知道的四角号码和摩尔斯电码,想到这,我愣了一下,四角号码?
四角号码是把汉字拆开,用4个或5个数字表达一个汉字,而莫尔斯码,则是简单的点和横,如果用莫尔斯码表示数字,那就是5个点和横加起来,比如0,那就是5个横;1,则是点、横、横、横、横;2是,点、点、横、横、横;3是点、点、点、横、横,以此类推,这些密文,每行10个字,如果每一行表达一个汉字的话,那恰好是5个数字,也就是5组,比如第一行,拆解开就是,‘坤乾’‘坤坎’‘坤巽’‘乾乾’‘乾震’。
可这些玩意,怎么代表数字呢?
“哥哥,下来陪我玩嘛。”雪莉儿突然叫道。
我吓了一跳,赶忙把纸条收起来,只听到雪莉儿跑上楼,她看到我紧张的表情,立刻楞了一下,然后不漏声色的说:“哥哥,我们下棋吧。”
“下棋?”我愣了,拇指扣住中指关节:【雪莉儿,我忙着呢。】
“是啊,梦儿姐姐,你把棋盘拿上来吧。”雪莉儿叫道。
我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孩子,下会棋也好,算了换换脑子吧。
可梦把棋盘拿上来的时候,我差点吐了,我本以为是象棋,可梦拿的是一张围棋棋盘,呵呵,这我哪会,就会背个‘金角银边草肚皮’,啥意思都不知道。
“哥哥,你会吗?”雪莉儿笑着问。
我苦笑着摇摇头:“要是5子棋,我没问题,我的天,这哪来的?”
“殿下,这是大陆商会的人送的,是陛下发明的,没想到宫里都很少有人会玩,可小郡主却是位高手,奴婢可不敢跟她下了。”梦笑着说。
小郡主?哦,我是亲王,雪莉儿是我妹妹,她以为雪莉儿是我亲妹妹,所以叫成了小郡主,至于下围棋……
不用解释了,皇帝自然是会,雪莉儿怕是诸葛军师教的,我一看,棋盘是一整块水晶磨平的,做工真的很好,棋子更是了不得,宝石啊,黑子是红宝石,白子是蓝宝石,雕刻的一般大小,光滑铮亮,装棋子的罐子,一个是金的,一个是银的,让人爱不释手。
我想推辞掉,专心破我的密码,可又一想,或许雪莉儿对八卦也有了解呢?于是说道:“我在占卜星运,你们这一闹,全乱了。”
雪莉儿明显楞了一下,我赶紧施法道:【家里来信了,但是加了密,是你父亲用八卦写的。】
梦一听,吓了一跳:“殿下,请恕奴婢不知。”
我摆摆手:“你下去吧,下次没得到准许,不许上来。”
“是。”梦立刻离开了,我大声对雪莉儿说:“不许胡闹,帮我推演星运。”
“哦。”雪莉儿假装挨了骂,可表情却非常惊讶,我把字条掏出来给她看,雪莉儿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还给了我。
【八卦图什么样子?】我问道,我知道是个八边形的圈,可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雪莉儿拿起笔,画了一张八卦图。
我一看,心里顿时感觉明白一点,但说不清明白了什么,八卦一共是乾、坤、巽、震、坎、离、艮、兑,每一卦都代表一样事物,代表一个方向,还有特定的符号,我拿手指了指那些符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声说:“把我教你的再说一遍。”
雪莉儿吐了吐舌头,冲我做了个鬼脸,流利的背诵道:“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每卦三爻……”
雪莉儿后面的话我没注意听,只是看着那些符号,每卦都是三条线,有连有断,乾三连,乾的符号是三条横线,坤六断,坤是三条断开的,震,上面是两条断开的,下面是一整条,确实是‘仰盂’,艮则正好反过来,就像是倒扣的碗,离中虚,离中间是一条断开的,上下都是整条,坎则正好又跟离反着,兑上面是断开,下面两条是整线,巽又像是兑倒过来一样……横线,断开的横线,横线,断开的横线,这不就是点和横吗?这就是莫尔斯码!
我心中明白了,再看回密文第一行:坤乾坤坎坤巽乾乾乾震
坤六断,就是点点点,乾三连,就是横横横,两个一组,就是点、点、点、横、横、横,可跟莫尔斯码代表的数字比,多了一个,我又皱起了眉头,突然我发现,本森写的字条,大有深意,每组最后一个字,不是少个勾,就是缺个点,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是说,后面的字少一个,那刚才翻译的‘乾坤’二字,去掉最后一个,就是点、点、点、横、横,对应莫尔斯码就是个数字3,全部译成数字,那就是:
34308
10717
60105
40227
23550
20407
27202
再用四角号码翻译就可以了,不过这个工作量更大,你看着汉字拆成数字好办,可反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除非你能把很多汉字的号码都记住,就算这样,有些汉字的号码都一样,再把准确的字拼成一句话,这就更要命了,比如说40227,常用的字有:内、有、南、希、肉、巾,嘿嘿,你蒙去吧,不过别人困难,我和朱莉都没有问题,我们几乎都能背的下四角号码,几分钟后,我苦笑了起来,我亲爱的达瓦里希,你用这种复杂到顶的密码,给我写了七个字,‘达瓦里希我爱你’。
雪莉儿看到我如释重负的样子,笑了起来,我点点头:【破出来了,可这太麻烦了。】
我把方法告诉了她,可雪莉儿对四角号码完全不熟悉,她苦着脸,摇了摇头,突然看着数字,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占星历’。
第202章 夜哭
第202章 夜哭
【占星历?】我扣住手指,奇怪的问雪莉儿,雪莉儿比划了半天,我也没明白,她跑下楼:“梦儿姐姐,有《占星历》吗?我哥哥要用,要大陆商会印制的,其他的不准。”
我顿时吓了一跳,梦说道:“有啊,我记得有位公公有一本,我去借。”
我看向窗外,梦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雪莉儿跑上楼:“刚才那种密码,虽然更保险,但太麻烦,还是用作特殊情况吧。”
“你说的《占星历》是什么?”我问道道。
“《占星历》到处都有啊,今天适宜干什么,不适宜干什么,稍微懂点星象的,谁都会看啊,你又说自己会占星,没有《占星历》怎么可以,那书上有很多字,你把页码、行数和列数作为密码,再译成八卦传过去不就行了?”雪莉儿说道。
原来《占星历》就是黄历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雪莉儿继续说:“而且我年纪小,看书很正常,你多买一些书,定期换书就是了,谁知道是哪一本,通知家里换书,就用那种复杂的密码,说个书名就行,最好都是大陆商会的,这样家里也好找。”
“你父亲会吗?”
“这本来就是父亲告诉我的,他当然会啊。”雪莉儿竖起手指示意我禁声:“嘘,她回来了。”
我往窗外一看,梦拿着一本跟电话黄页一样厚的书跑了回来,可她刚走进后院,还没跑几步,就突然愣在原地,接着把手里的书一扬,瘫坐在地上。
我愣了一下,她看到什么了?
我立刻让雪莉儿待着,抄着手枪跑下楼,可眼前的一幕,让我汗毛倒竖,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半跪在那口井边,拿手遮着脸,直接啃食着摆在上面的冥食!如果只是个偷吃的人,恐怕还没什么,可无论那个年轻女子如何啃食,那些冥食,丝毫没变化,烧鸡她啃了好几口,上面连块鸡皮都没少。
梦满脸惊恐,看到我下来,连连拿手指着那个女人,我摆摆手,让她离开,梦可能是腿软了,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尖叫着跑了,我拉上膛,拨开保险,指着那个女人:“喂,你是人是鬼?”
那个女人被梦的叫声吓了一跳,然后听到我说话,扭头看了我一眼,张嘴说了几句,但我完全没听到她发声,只见她走了过来,看着我,笑着,然后冲我鞠了个躬,又张嘴说着什么。
“天啊,真的有鬼!她是鬼,不,是亡灵。”雪莉儿站在我身后,笑着大叫道。
“纳尼?”吓得我都会说日语了。
“抓刺客!”前院一声吼叫,一群人冲了进来,可当先冲进来的是个宦官,他一看面前的场景,腿一软坐在地上,然后跳起来又跑了出去:“妈呀,不是刺客,是亡灵!”
我翻了个白眼,就这点胆子,你冲进来干嘛?
这时候,赛门他们提着武器冲了进来,也都愣住了,赛门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天!”
“赛门,把武器收起来,站在那别动。”我说道:“她似乎没有恶意。”
女鬼有点害怕赛门他们,往一边靠了靠,雪莉儿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伸手摸了摸那个女鬼的手:“哥哥,你快看,她真的是亡灵唉。”
我一看,妈呀,雪莉儿的手已经戳进女鬼的手背里了:“小心。”
女鬼似乎也不喜欢雪莉儿这么做,她忙把手拿开,冲雪莉儿摆了摆手。
雪莉儿点点头,对女鬼说:“你别着急,我去画符。”
我一听,看向雪莉儿:“你还会那个?”
“怎么不会?”雪莉儿眨眨眼,跑回楼上,没多久,就跑了下来,手里拎着两条符咒,递给我一条说:“哥哥,按在耳朵上。”
“呃,羊皮纸?”不是得用黄毛边纸吗?还得用朱砂笔写,怎么是黑墨水?
雪莉儿耸了耸肩,拿起符按在耳朵上,我学着她的样子,也按着,雪莉儿说:“好了,你可以说了,我们能听见你说什么。”
那个女鬼惊讶的点点头,张嘴道:“你好厉害,通灵术都会啊。”
“你是谁?”我问道。
“我叫特蕾莎,谢谢你帮助我。”女鬼笑着说。
“你是井里的……”我心说这可真是跟鬼聊天了。
女鬼点点头,再次鞠躬致谢,笑着说:“我已经在那里面整整86年了,终于出来了,谢谢你,哦,另外谢谢你为我准备的食物。”
“不、不客气。”我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准备了。
“你是86年前,死在这里的人吗?”雪莉儿问道,她一张嘴不要紧,院子门口吓跑了一片看热闹的。
“是啊,小妹妹,你叫雪莉儿是吧。”特蕾莎调皮的眨眨眼,看来我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雪莉儿指着我说:“这是我哥哥,帝国亲王。”
我点点头收起手枪,拿着貌似也没用:“我叫卡罗,你住着?”
“算是吧,我已经是亡灵了,我死在这里,骨灰又洒在这院子里,只能呆在这了。”特蕾莎说都:“我去不了那个地方。”
“亡灵之国?”我立刻问道。
特蕾莎点点头:“是的,不过幸好没去,我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在那,已经化成怨灵了。”
“能详细说说那里的情况吗?”我急忙问道。
特蕾莎摇摇头:“我能感觉到他们在那里,而且每日每夜恸哭、咒骂着,但看不到亡灵之国里面,毕竟我进不去。”
我愣了一下:“这里就你一个吧?”
“是啊,其他人早就走了。”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有百八十个,我现在就带着雪莉儿搬走。
“好吧,反正这里以前也是你的家,既然你去不了亡灵之国,那住这也无妨,要给你准备个房间吗?”
特蕾莎笑了笑:“我不
能离开这个院子,我在这里已经很打扰你们了,刚才那个姑娘,好像被我吓到了,抱歉。”
我看向门口:“赛门,梦没事吧?”
赛门点点头:“没事,昏过去了。”
我撇撇嘴,这叫没事啊?
“找个医生给她看一下,这里没你们事了,休息去吧,这位以后就住这了。”我说道。
赛门吓得都乐了:“哈哈,您是说……她要住这?”
“这本就是她家,有什么不妥?”我笑着说,想让她走也不可能啊,不过有她在,我这院子彻底没人敢来了。
赛门只能点点头:“是。”
“哦,通知厨房,以后做饭有她一份啊。”我看着赛门他们僵硬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故意补了这么一句,果然,赛门一听,脚下一绊,差点趴地上。
“真是太感谢了。”特蕾莎哭着说:“谢谢你们。”
奇怪的是,她的哭声,就是不用符咒,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没事,一天三顿饭而已。”我摆摆手说道:“哦,你白天能出来吗?”
“当然可以,我怕吓到你们,所以下午就躲在井里,晚上见你们都休息了,就出来吃东西,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谁想到把那姑娘吓着了。”
“那……边吃边聊。”我指了指那些冥食,特蕾莎点点头,可突然扭捏起来,我一拍手,回房间搬了桌椅,又把食物放在桌子上。
“多谢。”特蕾莎坐在椅子上,这才慢慢吃了起来,不过她拿不起任何东西,只能趴在食物上啃食,动作本就不雅,被我和雪莉儿一看,更加不好意思了,雪莉儿笑着拿了些果脯之类的东西,拉了拉我,让我坐下陪着。
“听你刚才说,你父亲就是那个谋反的统战部部长?”我问道。
特蕾莎一听,就流了眼泪:“他没有谋反,是被人陷害的,王听信谗言,先是免了我父亲的官职,然后又下旨诛灭我们全族,当时院子里有很多人,还有我父亲的私兵,他们劝说我们离开,还说拼了命也要护着我们冲出去,可我父亲不同意,他说那正是敌人最希望看到的,后来,他就锁了院子,说要点火**……”
特蕾莎哭了起来,哭的异常伤心:“父亲抱着母亲、我,还有妹妹和哥哥,一个劲的道歉,他把火油一勺一勺的浇在我们身上,最后……”
雪莉儿也跟着哭了起来,我叹了口气,拍了拍雪莉儿后背:“回房间吧。”
雪莉儿固执的摇摇头:“我想听姐姐说完。”
特蕾莎哭了一会,止住眼泪:“抱歉,让你们也悲伤了。”
“没事,那后来呢?你怎么掉到井里了?”我问道。
“我很疼,挣脱了父母的怀抱,四处乱跑,当时就想用水扑灭身上的火焰,所以就跳进了井里。”特蕾莎不好意思的说:“是不是挺傻的?那是火油,水是灭不了的。”
我摆摆手:“条件反射而已,正常,要是我,可能还不如你。”
“还是不说那些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特蕾莎摆摆手:“抱歉。”
雪莉儿说道:“我哥哥是亲王,他能帮你们一家洗脱冤屈。”
特蕾莎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过去太长的时间了,那些害我们的人,也早就死了。”
“可你家人成了怨灵,如果平反,是不是会……呃,怎么说呢?”
“消散怨气?”特蕾莎问。
“对,就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或许会吧。”特蕾莎笑了笑:“你要帮我们吗?”
“尽力试试吧,案件太久了,我也没把握。”我说道:“实话实说,帮你们也是在帮我们自己,现在亡灵之国怨灵太多,亡灵之王很快就会苏醒,我们会被迫跟他打一场战争,如果能尽可能多的消散怨气,说不定会将战事延缓。”
特蕾莎想了想,同意了:“那好,我也会尽量帮忙。”
我笑着点点头,看来要找大胡子兄翻案喽,还是翻皇帝父亲判的冤假错案,难度可是不低呀。
‘叭’‘叭’
突然两声柯尔特的枪响,把我吓了一跳,走火了?不对,走火不能是两枪。
“你是什么人,擅闯亲王府,不要命了吗?”赛门喊道:“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我皱了皱眉头:“今晚够热闹的啊,雪莉儿,你陪她,我去看看。”
来到了中庭院,我发现宦官和皇家近卫骑兵,把一伙人围在了中间,两边人都是手持武器,互相对峙,中间还有个人腿上受了伤,枪伤。
“殿下,请小心,他们是刺客。”赛门一看我过来,就说道。
“我们不是刺客。”其中一人说道。
“哼,不是刺客?给他面镜子让他自己照照,你自己信吗?”我差点乐出来:“脸上蒙着黑布,手上拿着武器……”
“还是翻墙进来的。”赛门补充道。
“是啊,说,谁派你们来的?”我问道,貌似我惹了的都死了,没死的现在被当做奴隶,等着拍卖呢,这伙小冤家又是哪冒出来的?
一名刺客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了过来,赛门伸手拿过来一看,就伸到我面前,我撇了一眼:“你有点诚意好不好?这么点金子就想贿赂我?”
“殿下,这是金牌令箭。”赛门苦笑着说道。
“金牌令箭?”我愣了一下,拿过来仔细一看,一面刻着‘御赐’,一面刻着‘猎魔神机营’,后面还有部队番号,跟赛门那块差不多,皇帝的人?
“赛门,这玩意是真的?”我问道。
赛门点点头:“是的,他们就是原来的猎魔公会。”
呦,冤家对头啊,我冷笑着把金牌丢在一边:“我是谁你们知道吧?”
“知道,卡罗,帝国亲王。”
“咱们那事不是了了吗?你们没完了是吧?”我哼了一声。
“殿下,我们是为了消灭亡灵而来,刚才接到命令,您府邸里发现了亡灵。”猎魔神机营的人说:“我们也是不得已,怕惊走了亡灵,没想到刚进来,就被您的侍卫打了。”
我哼了一声:“打你们是给你们长记性,下次想进来,记得敲门!谁开枪打的?赏1万金币!”
赛门笑了起来:“殿下,我打的。”
“好,干的好。”我掏出一张金券递给赛门,赛门也没客气,道了谢就收了起来。
“殿下,亡灵还在您府中,之前确实是我们莽撞了,我道歉,请您让我们尽职。这也是陛下的命令。”
“不行,那位亡灵是我的客人,你想在我的府邸杀我的客人?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看在你们尽忠职守的份上,今天就让你们活着离开。”我说道:“赛门,轰出去,下次不敲门就翻墙的,先杀了再问。”
“是。”赛门愣了一下:“殿下,杀了还怎么问啊?”
“我自有办法。”我指了指后.庭院:“这不是问着呢吗?”
赛门哆嗦了一下,点点头,让人打开大门,准备把这些人丢出去,我看着他们心中说道,赶紧走吧,还有伤员呢,那么大口径的子弹打腿上,还没死算真你走运了。
“卡罗,你好大的胆子,敢违抗陛下的命令!”大门刚一开,就有个人站在门口大声喝问道。
赛门一看:“戒备!”
不是赛门反应过激,而是门口人太多了,足有几十人,而且是明火执仗,为首的声音耳熟,熟的让人想哭,猎魔公会会长,露西尼夫人。
“呦,露西尼,公报私仇来了?”我笑着问。
“你放屁!”露西尼夫人吼道。
“放肆!这位是亲王殿下!”这句话谁喊的,不用我说了吧?
“窝藏亡灵,亲王又怎么样?”露西尼毫不在乎的说道:“我们现在是猎魔神机营,奉陛下圣谕行事,我看谁敢阻拦。”
我掏出手枪:“有本事你迈腿进来。”
“你当我不敢吗?”露西尼大喊道。
我摇摇头:“你不敢。”
露西尼是真敢,她刚抬起腿,我就拿枪打在了她脚下:“呦,打歪了。”
露西尼立刻把脚收了回去:“哼,我看你有多少子弹!给我冲进去!”
这娘们真敢玩,我正在犹豫是不是下狠心击毙她,就听外面喊道:“都住手,传圣谕!”
嘿,老列来了,我松了口气,真杀了怕是我也不好过。
“传陛下口谕,猎魔神机营,不得跨入亲王府半步,违者诛九族!”列总管大声说道:“露西尼,陛下说了,念你尽忠职守,你带人包围亲王府的事,就暂时不追究了,若是再犯,两罪并罚!还不速速退下。”
“是。”露西尼手一挥,带人跑了,列总管走进来:“殿下,老奴来迟,让您受惊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没月亮啊,皇宫的千里眼运行不了,皇帝怎么知道的?
“多亏了尔文百夫长,他看到猎魔神机营暗中包围了您的府邸,就特地来报告,您没事就好了。”列总管笑着说。
“快请进,快请进。”我把列总管迎了进来:“您来的可真是时候。”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列总管指着门外。
我摆摆手:“来我这猎杀亡灵。”
“嘿!这帮混账东西,老奴一定上奏陛下,治他们罪。”列总管叫道,他以为露西尼夫人故意找茬。
“算了,算了,真有亡灵,就在后院。”我笑着说。
列总管哆嗦了一下:“啊?”
“看看去?”我笑着问。
列总管点点头,刚一抬腿,就愣住了:“不吓人吧?”
“长得还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列总管这才进了后院,刚一看见特蕾莎,就抖了起来:“真有亡灵啊。”
我把他们介绍给对方,特蕾莎总算是贵族,非常有礼貌的向列总管行礼,列总管点点头,小声对我说:“要不老奴给您把露西尼那伙叫回来?”
“免了,这姑娘又不害人,晚上聊聊天也好。”我笑着说。
列总管又想歪了,他翘起大拇指:“殿下,您可是这个呀,那是当今无二啊,这亡灵也敢……”
你这话我没法接啊,我苦笑摆摆手,把特蕾莎的事情说了一遍,列总管也愣了:“还有这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已经死了,她没事骗人干嘛?”我说道。
“嗯,有道理。”列总管说道:“那老奴即刻回宫,禀报此事。”
我点点头:“翻案重审,兹事体大,事关先王,陛下可能不允,劳烦您替我劝劝陛下,若是能还她家人一个清白,或许能少些怨灵,也是功德无量。”
“老奴明白。”列总管点头道:“那老奴就告辞了。”
“我送你。”
到了门口,列总管发现地上有张羊皮纸,顺手就捡起来,上面是个‘王’字,我和他同时抬头一看,嚯,上面本是贴了三张羊皮纸,各是‘亲’‘王’‘府’三个字,中间的‘王’字掉了,成了‘亲府’了,列总管不好意思的指着我的府邸:“您这亲王府,是陛下的意思……”
“嗯,挺好,宽敞,还白捡了不少古董家具,后院更是有个打着灯笼都没地找的镇宅之宝,偷鸡摸狗的都不敢来啦。”我笑着说:“替我谢谢陛下。”
列总管点点头,骑马走了,尔文他们也在门口,我笑着说:“尔文,多谢你们了。”
“殿下,哪的话,远亲不如近邻,都是街坊嘛。”尔文笑着说。
“明天来我这喝酒。”我笑着说:“让大伙都来。”
第203章 想翻案,滚钉板
第203章 想翻案,滚钉板
次日早上,我本想睡个懒觉,可雪莉儿硬是把我拖了起来:“哥哥,你不是说要给特蕾莎姐姐翻案吗?快起来!”
我只好起床洗漱,吃过早点,看到特蕾莎一个人坐在井沿上,想了想后,动手做了个石亭,里面还有石桌石椅,虽然特蕾莎对日晒雨淋毫无感觉,但总不能让她就坐在井边,正好,这后.庭院,也算成了一道风景,虽无花草树木,但是有凉亭、水井、还有一身蓝衣飘飘的年轻女子,若是让蒲松龄看见,怕是《聊斋》又要加个故事了。
我吩咐了几句,让赛门派几个人,跟着雪莉儿去大陆商会的书店买书,就带着‘尾巴’来了治罚厅,还没进门呢,治罚厅门口的守卫就看到了我,然后是一片鸡飞狗跳。
时间不大,治罚厅里除了关着的,都跑出来行礼。
我摆手让他们起来,有个领头的问:“殿下,不知道您有何贵干?”
“威尔百夫长呢?”我问道。
“他带人巡街去了,您找他有事?”
“哦,没事,我只是来看看,视察一下你们的工作。”我笑着说。
领头的吓坏了:“又视察?我就是个文书长。”
“又不是视察你一个,怎么?不行吗?”
“不是,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您上次视察后……威尔百夫长就临时接管了治罚厅,他把案子都重审了一遍,现在里面就关着几个小毛贼,您看……”
估计是我上次‘视察工作’,影响太坏,文书长都不敢让我进门了。
“你是要阻拦亲王殿下吗?”赛门问道。
“不敢,不敢,您请进。”文书长绷不住了。
我随便在治罚厅里逛了一圈,然后问道:“案卷都在哪?”
“卷房,一共有795万2841起案卷。”
我吓了一跳:“多少?怎么这么多?”
“近百年的案卷都有,自然会多一些。”
“近百年?盗窃案也要留这么久?”我愣了。
“不是刻意保留的,除了大案要案,盗窃之类的小案子,按规定只保留2年,若是收监,则是20年,如果是极刑,则是50年,只不过前面几任治罚厅部长太懒了,一直没清理,威尔百夫长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等下一任治罚厅部长上任再说,我们也不想保留这么多,卷房就那几间,全放满了。”
我点点头:“好,你给我找个案卷。”
“是,您要什么时候的,什么案子?”
“86年前,统战部部长谋反的那一件。”我说道。
文书长立刻愣了:“那一件?”
“对,那一件。”
“这个……”他为难了。
“怎么了?不会没有吧?”
“有是有,可没有钥匙,您看不了啊。”
“啊?锁起来了?”我问道。
“是的,那起案件涉及谋逆,必须加封条上锁,一共三把锁,一把是我们治罚厅的,钥匙在部长的办公室里,一把是刑部部长保管,还有一把……”他苦笑的看着我:“在陛下那。”
“锁得这么严?就是说,看不到了?”我问道。
“一份案卷,竟然锁得这么严?”赛门皱着眉头问道。
“那是谋逆的案子,岂能随便翻看?这样,您跟我来吧。”文书长带着我们去卷房,他说道:“那些案卷,除非陛下同意,否则连治罚厅部长也不能看,殿下,您看那些旧玩意干嘛?”
“翻案。”我说道。
文书长点点头:“哦,翻案啊。”
他猛地站住脚,回头看着我们,尖叫了一声:“翻案!”
我笑了笑:“闲的无聊。”
“不是,殿下,这玩笑开不得啊,那是谋逆的案子,要想翻案,得先滚钉板。”
我愣了一下:“滚钉板?”
“帝国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文书长耸耸肩,比划着:“这么长的钉子,尖的,嵌在铁板上,一共十万根。”
赛门瞪着眼睛:“这要是滚完了,身上10万个窟窿,还翻什么案啊?”
“杨乃武与小白菜啊。”我叹了口气。
“谁?”
“啊,没谁。”我摆摆手。
说话间来了卷房,文书长打开门:“请跟我来,在最里面。”
连续穿过几个堆满了案卷的库房,我们进了最后一间屋子,这里面跟外面不同,都是铁箱子,每个箱子上都贴着封条,写着什么什么案件,还都挂着锁,文书长指了指一口最小的:“您瞧,就是这个了。”
我看了看上面的一排锁:“真是锁着呢。”
“属下不敢骗您。”文书长说道。
“我问你件事,要是这锁坏了,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我坏笑着问。
文书长心惊胆战的看着我:“您、您要干嘛?”
我掏出手枪,笑着说:“你确定要在场吗?”
文书长咽了口吐沫,干脆利落扭头就走:“您稍等,我去请个假,哎呀,突然有点头晕。”
聪明人,我笑了起来,赛门擦了把冷汗:“殿下,您这么做,陛下怪罪起来……”
我看着他说:“喂,要滚钉板的,你不得先看看怎么回事啊,要是真有冤屈,滚了就滚了,要是没有,那冤的就是我了。”
“可是……”赛门还是吃不准我这么做,会不会惹麻烦。
“要不你也请假?”我笑着问。
赛门连忙摆手,我上了膛正要瞄准那三个挂锁开枪,威尔就冲了进来:“殿下!”
这一嗓子吓得我差点走了火,我一看:“呦,大胡子兄,不是巡街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掉脑袋的!”威尔挡在箱子前。
我收起手枪:“不是闹着玩,我要翻案,不得先看看这些卷宗啊?”
“翻案?”威尔转身看了一眼那口箱子上的封条:“翻这个案子?”
“是啊,昨天你不是在我那吗,那具残骨的主人,找上门来了,说一家人都的冤死的。”我说道。
威尔皱了皱眉头:“您这话,怎么听着这么……”
“瘆得慌是吧?”赛门撇嘴道:“还有更瘆得慌的呢,那个亡灵就在我们殿下卧房门口的井那,不走啦。”
威尔愣了一下:“竟然有这种事?”
“骗你我有什好处?”我问道。
“可这事……”威尔想了想:“这是谋逆的大案,要想翻案,不是不行,翻案的人,要先滚钉板,若是还活着,便是天意,才能翻案,此外还要陛下许可,因为此案涉及先王。”
“不能先看看案宗?”我指着箱子问道。
威尔摇摇头:“若是翻案的人滚完钉板,并且没事,也有陛下许可,才可开箱,案宗可以由主审官和陪审翻看,十天后开审,就这个流程了。”
“必须先滚钉板?”我问道。
“是的。”威尔看了看我:“您……”
我仔细想了想,若是没有冤屈,特蕾莎一家不会成为怨灵,当然,前提是特蕾莎没有消遣我。
“殿下,再考虑一下吧。”赛门劝道:“您要是想好了,那钉板我替您滚就是了。”
敞亮人啊,我心中暗自赞赏道,威尔一听,立刻摆手:“殿下,不是我为难您,若是您翻案,就得您滚才行,不能代替,他滚了钉板,那就是他翻。”
“呃,提前问一下,滚钉板能穿防弹衣吗?”我笑着问。
“防弹衣?”威尔摇摇头:“不能,上身必须**,若是女人,可穿薄衣遮羞。”
我猜也是不行:“那个……大胡子兄,那钉板有人滚过吗?”
“自然是有,凡是越级来王城告状,又或是状告伯爵及以上爵位大贵族,必须滚钉板才能翻案,如果涉及谋逆的案子,也是如此,滚过的人很多,或许曾经有活下来的,不过我没见过。”威尔摇了摇头。
“能参观一下那张钉板吗?”我问道。
“这没问题。”威尔立刻点头:“就在刑具房,但不是一张,是十张。”
来到刑具房,我看着那十张钉板挑了挑眉毛,真锋利啊,看着就疼。
威尔介绍道:“每块钉板4米宽,4米长,十块拼起来正好是40米,每块有铁钉1万根,每两个铁钉间隔两指宽的距离,莫说是滚,趴上去就咽气的也大有人在。”
赛门愣了一下:“不能少几根吗?”
“伍长阁下,要是多几根,那无妨,少了不行的。”威尔开玩笑道。
我想了想:“多几根没事?”
威尔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嗯,没事,《刑器令》上只规定铁钉不少于10万根,没说不能多,不过能活着滚过第一块板子的人,命就已经很大了,你再加几根,怕是滚过第一块的人都没有。”
我眼珠一转:“真的?那好,滚钉板,现在滚,再给我加铁钉,越多越好!”
赛门吓坏了:“殿下……”
“放心,我滚!”我笑着说。
威尔严肃的看着我:“殿下,这不是开玩笑的。”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我说道:“铁钉给我加满,一根挨着一根。”
威尔看着我:“殿下,您疯了?哦,我忘了说了,您可不能用魔法。”
“没疯,我也不用魔法,而且我保证滚完了我还能站起来。”我说道:“不过,你这钉板可要给我上心啊,我有洁癖,还有强迫症,所以钉板有三个条件,第一,都得用新钉子,第二所有钉子必须绝对一样高,第三,一根挨一根,决不能有空隙,哦,滚之前还得用烈酒消毒!”
“这都不难,您真的要……”威尔指了指钉板。
“滚。”我笑着说。
“我敬佩您的勇气,我这就去工部,给您做新的钉板。”威尔严肃的说道:“您可以趁着这个功夫,去选选木料。”
“选木料?选木料干嘛?”我问道。
赛门瞪了一眼威尔:“殿下,他是让您选棺材用的木料,您的棺材。”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威尔:“要不要替你也选一选?”
威尔摆摆手:“殿下,就算您是亲王,可要想翻这案子,按律也得滚钉板,我是不会受牵连的。”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幽默感的家伙:“走吧,我跟你一块去工部,免得你做的不符合要求,真把我害死了。”
赛门立刻拉住我:“殿下,您还是……”
“别劝,我还就告诉你了,我皮痒的难受。”我笑着摆摆手,滚钉板?还少了不行,多了没事?嘁,越密越安全,别看钉子锋利,可密集的钉子排在一起,就相当于一个平面,身体产生的压力,压在上面,每根钉子都是平均受力,会有事才怪呢,吴桥那些练杂技的都不玩这种老掉牙的玩意了,砸招牌。
威尔看了看赛门:“伍长阁下,您别劝了,殿下的为人我清楚,眼里揉不得沙子,莫说是钉板,就是刀山火海,看见有人受冤,也要出头的,您不如去宫里报个备,免得惊扰了陛下。”
赛门看了看我,咬着牙点点头:“好吧。”
“去宫里报备?为什么?”我问道。
“您这钉板要在皇宫门口滚啊。”威尔说道:“在院子里滚,不算的。”
我吓了一跳:“啊?唉,你刚才说了,可以穿裤子的。”
“当然可以,您放心。”威尔说道。
说话功夫,我和威尔来到了工部,工部部长叫华德,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
,但他拍马屁的功夫,实在是……呕。
“殿下,瞧您的说的,您是我们工部的上行走,您能来,我们巴不得呢,怎么能说是打扰呢?呵呵。”华德笑着说道,然后冲门口吼道:“喂,你们没长眼啊?殿下的茶呢!”
其实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威尔已经是见怪不怪,他板着脸,等着。
“我来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哦,大胡子兄,还是你来说吧。”我说道。
华德纳闷的看了威尔一眼:“殿下,何故跟他称兄道弟啊?莫非,你们……”
“就是看着他觉得亲热,已经叫习惯了。”我笑着说。
“哎呀,威尔兄弟,您看我……”华德立刻转变了态度。
威尔一摆手:“免了,公务在身,我是来请工部制作新的刑具。”
“好说,好说,我们的手艺您是知道的,要做什么?做多少?”华德笑着说:“保证用到身上,件件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威尔看着我笑了一下,华德这下可是拍马腿上了:“先说明,是给亲王殿下用的。”
华德的表情好像被人剪了尾巴:“啊?”
“亲王殿下要滚钉板,劳驾你们做新的。”威尔说道:“详细的要求,我会跟工匠直接说,要是有炼金魔法师,就再好不过了。”
华德还张着嘴巴呢,他闭上后:“大胆,这是亲王殿下,怎么能让亲王殿下滚钉板!”
“我要给一桩……”我还没说完,威尔就制止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必须如此,我也爱莫能助,唯一能帮殿下的,就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一套新的钉板。”
“这……”华德都蒙了,我笑着说:“正是如此,威尔,你先去吧,我还有事跟华德部长商量。”
华德叫来一名主事:“你听好了,立刻召集炼金魔法师,不,让军械院的所有人都跟这位威尔百夫长去,他让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出半点岔子,小心脑袋!”
“哦,华德部长,留一个炼金魔法师,会做开花弹的。”我说道:“把他叫到这来。”
“愣着干什么?没听到亲王殿下的命令吗?快去办!”华德叫道,威尔转身一走,华德就问道:“殿下,为何如此啊?”
“嗨,小事,有人含冤而死,找到我这,我自然要帮忙了,哦,不说这些。”我拍了拍他肩膀:“有没有那种发给士兵们的小型开花弹,同归于尽用的。”
华德点点头:“您稍等。”
说完,他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办公桌后面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还有一大卷羊皮纸:“殿下,这就是您要的东西,只不过还没起正式的名字,我们私下都叫国殇雷。”
我看了看,盒子里是四个样品,羊皮纸都是图纸:“这里面塞得都是火药?”
“是的,还有魔爆核,以前是魔法公会卖给我们,现在亡灵即将入侵,他们也把魔爆核的图纸交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做,你看,这就是图纸,炼金魔法师几乎一半人手都在做这个。”华德把一张图纸展开,捧了过来,我一看,竟然是魔法阵。
这时候,一名魔法师走了进来,他年纪不大,30岁左右,正拿一块抹布擦这手,一看到我们就叫道:“华德,你混蛋,那是机密图纸!”
“放肆,这位是亲王殿下,有什么看不得的?”华德叫道:“殿下,您多包涵,这家伙就这脾气。”
我摆摆手,示意不要紧:“你叫什么?”
那名魔法师没回答,斜着眼看了我一眼:“你是亲王?”
“是的,我叫卡罗,陛下新封的帝国亲王。”我笑着说道。
“哼,又是一个大米蛀虫。”魔法师冷笑道:“叫我来干嘛?”
“唉,费迪南德,给你脸了是吧?见了亲王竟然不跪,还出言不恭,你是不是活够了!”华德骂道。
费迪南德明显不买华德的帐:“瞎咋呼什么?有事快说,我忙着呢,日落前赶不完今天的工,又得加班。”
我笑着拿起一枚国殇雷:“这个你认识吧?”
“哼。”费迪南德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缺德。”
“你骂谁?”华德叫道。
“骂的就是你,亡灵就要来了,你不说组织大伙研究新式武器,搞这么个断子绝孙的破玩意,还要人手一个,不骂你骂谁?”费迪南德高声怒骂:“骂你都是轻的,老子炸死你!”
我看了看华德,原来这主意是他出的,虽然也是迫不得已,但他确实应该把重点放在研究新武器上,我一看这两位要动手,赶紧拦住:“二位,二位,别激动,费迪南德,能否请你帮我把这个拆开,我要看看里面的结构。”
“你拉开不就看见了。”费迪南德冷笑道,拉开?拉开就炸了。
“你!”华德又想发飙,我闭上眼睛,凝聚水元素,将水元素撕裂,形成寒玉,然后托在手上:“你也是魔法师,这个认识吗?”
费迪南德愣了一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寒玉!你怎么做到的?”
“殿下法力无边,区区寒玉,有何稀奇,没见识。”华德得意的说道。
“一边凉快去。”费迪南德挥手像赶苍蝇,他拿着寒玉问我:“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新式武器。”我笑着说道:“你把这个给我拆开,我立刻帮你做一件新式武器。”
费迪南德看着我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国殇雷,伸手就摸上面的引信,华德一看,调头就跑:“妈呀,炸了!”
“哼,摊上这样的上峰,我们也算有福啦。”费迪南德讽刺道:“殿下,让您见笑了,你手里那个是样子货,里面是空的,我这才是真的,你看。”
说完,他那手捏住引爆栓,拧了几圈,然后慢慢提了出来,我一看,他手上提着的,可以算是雷.管,不过挂着一枚凡晶石薄片,另一只手,握着弹体,弹体上有个孔,上面还有螺纹。
第204章 冤字当头
第204章 冤字当头
我点点头:“精巧,如何引爆?”
费迪南德指了指凡晶石薄片:“这就是魔爆核,魔爆核是新改良的,拉动引爆栓,就会激发弹体里面的火药。”
我抖了抖魔爆核的图纸:“跟这个魔法阵有什么关系?”
“你仔细看!”费迪南德说道。
我看着魔爆核,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你们把魔法阵刻在了凡晶石上!”
“正是,此前的开花弹,我们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可是没有他们的炼金公式,谁也刻不上去。”费迪南德说道:“好了,该说说你的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延长这种炸弹的引爆时间吗?”
“当然可以,开花弹本来是3秒引爆,华德为了让作战的士兵们不变成亡灵,所以让我改了魔法阵,把引爆时间……去掉了。”
“那就好办了,来,把这个装进去。”我指了指那块寒玉。
“这有何用?”费迪南德皱着眉头。
“这是我撕裂水元素,造出的寒玉,它可以被火系魔法激发,一但激发,周围全部冻成冰屑!”我说道:“把亡灵那些骨头架子冻成碎末,也没问题。”
费迪南德挑了挑眉,不相信的说:“吹牛又不用交税,那得试试才知道。”
我点点头,费迪南德挥挥手:“跟我来,我带你见识见识,工部最厉害的地方——军械院。”
我笑了笑:“不怕我泄密?”
“泄密?哼,你试试。”费迪南德惦着手里的‘国殇雷’威胁道。
刚出了华德的办公室,我就发现华德躲在旁边枯萎的灌木丛里,抱着脑袋在那哆嗦。
费迪南德一看,啐了口吐沫:“还不如个没毛的后生。”
我眨眨眼,没毛的后生?是说我吗?我摸了摸下巴,挠了挠脸,是说我。
“多大了?”费迪南德看我的表情不像是看亲王,倒像是看孙子。
“15。”我说道。
费迪南德皱了皱眉头:“你真是亲王?”
我点点头:“以前是总督。”
“总督?你是卡罗?”费迪南德惊讶的问。
刚才我自报家门的时候,你没听见?我笑了:“如假包换。”
“了不起啊,扎尔喀自治领真的有一栋凡晶石做的城堡?”
我掏出一块凡晶砖,递给他:“送你了,这就是造城堡用的砖头。”
费迪南德惊讶的抱着凡晶砖,很难得的笑了起来:“嘿,这一块,能造几千个魔爆核啊。”
“缺原材料?”我问道。
费迪南德点点头:“其实华德也不容易,天天往户部钻,拉着他们花天酒地,就想弄点这个,唉,难啊!”
“不早说,我这有的是。”我说道:“一会给你留个一、两吨。”
费迪南德差点被口水呛死:“吨?我的天啊!北方难道有凡晶石矿脉?”
“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魔法公会不让说,公会最高机密,其实告诉你们也没用,你们魔力太弱了,你不想想,我敢用凡晶石给我妻子盖城堡,那就说明,这东西在我那根本不值钱。”我说道。
费迪南德默默地点点头:“后生可畏啊。”
“还凑活,丹尼尔大魔导师你认识吧?”我笑着问。
“那当然。”费迪南德点头:“那是我们炼金术魔法师的佼佼者。”
“严格来说,这些凡晶石,都是他做的。”
很快,我就到了一个比足球场还大的露天空地,旁边有几间木屋,还有一些帐篷和桌椅板凳,只不过空地上满是弹坑,远处还有土墙,稻草做的标靶,我点点头:“武器试验场?”
“不,这就是军械院,不过说是武器试验场也没错,你还算有见识,帝国所有的武器,都是最先在这做出来的,并且在这个地方进行测试和改良,咦,人呢?”费迪南德看着周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大概去忙别的了。”我笑着说,做钉板用的着那么多人吗?看着附近留下的东西,最少有上百人在这工作,我竟然发现有一张桌子上,有一把拆散了的柯尔特手枪,有意思,哪来的?
“那个是一种小型火铳,皇家近卫骑兵送过来的,让我们看看能不能做出来。”费迪南德说道:“这火铳很有意思,结构也很精妙。”
“能做出来吗?”我问道。
“简单,都拆散了,正在给每个零件构画炼金公式,只是那种弹药不太一样,里面填的是火药,但跟我们用的不一样,这才是最大的难题。”费迪南德摇摇头:“我把这事上报了,可陛下竟然亲自下旨,说是不用管弹药,只要这种火铳就行了。”
这把手枪估计是我给希尔伯特的两把之一,皇帝知道弹药没戏,但还是尽力做出手枪,倒不是想抄这种技术,他知道没了弹药,手枪连砖头都不如,这么做,只是为了将有限的空中运输能力,尽可能的让给弹药。
我把手枪组装起来,掏出一个弹匣插上,拉栓上膛,拨开保险,对着前面的草人靶子扣动扳机,可是手枪只发出了一个异样的脆响,没有激发子弹,我皱了皱眉头,拉开套筒一看,撞针竟然断了。
费迪南德惊讶的看着我:“你会用这种武器?我们光是拆解它,就花了足足一上午,还不小心弄坏了一个零件,那个零件是我们做的替代品,没法射击,强度不够,这种火器用的金属看着是铁,但非常坚硬。”
我从魔法阵中掏出两把手枪和四个弹匣,放在一边:“那是钢,不是铁,这些给你们研究用,这叫手枪,只有我那才有。”
费迪南德惊讶的看着我,我又拽出四支步枪和两包子弹:“这是朱可夫步枪,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只不过是单发栓动步枪。”
说完,我填装子弹,瞄向远处的草人靶子,拉栓上膛,开了一枪,然后退出弹壳和子弹,接着把步枪半分解:“看明白了?”
费迪南德点点头,把手雷递了过来:“给,改好了,记住,三秒。”
我把手雷用隔空异物术丢了出去,费迪南德叹了口气:“你得拉上面的引爆栓。”
“知道。”我可不想在自己手里拉那玩意,万一紧张没扔出去,我们就都完蛋了,我用魔法将那枚手雷的引爆栓拉开,三秒之后,一声清脆的响声,手雷炸裂开来,周围冻成了一片白霜般的世界,费迪南德瞪大眼睛,拿着皮尺跑了出去,测量杀伤范围,最后做了记录:“半径足有20米。”
“只要增加寒玉的体积,威力还能更大!”我说道。
“那就太重了,扔不了那么远的。”费迪南德说道:“或许可以改良成开花弹。”
“这是一个方法,你在上面加个手柄,就能增加投掷距离,哦,麻绳或许更好,甩出去!”我比划着说道,听说抗战时期,**弟兄异想天开,弄出了个麻绳辫子版的手榴弹,投掷距离超远,可惜军工厂能力不足,威力欠奉,听说还有日本鬼子被那种手榴弹拍在脑门上,砸死了,但是手榴弹却没炸。
“还得做很多测试,那种寒玉只有你能做?”费迪南德问道。
我点点头,全天下就两个人能做,一个是我,一个是苔丝,我们都是暗影者,米拉王后或许也行,但魔力不足。
“刚才那块有铜币大小,我需要100枚,然后翻倍增加体积,每种要50枚,做到拳头那么大就行了,然后还要麦粒大小的,1000枚。”费迪南德说道:“都试过后,我才能确定到底该用那种,你说的手柄,也要测试。”
我笑着点点头,依照他的方法做了很多寒玉,费迪南德仔细称量过,然后分门别类放好,做了标记。
我看着他忙活着,问道:“要大的我明白,你要小的干什么?”
费迪南德指了指一个没有填装的开花弹:“像铁砂一样,填进去,或许威力更大,另外,我想试试用寒玉替换这种手枪的子弹头。”
我惊讶于他的想法,真是举一反三。
“大炮的炮弹作成跟子弹一样,炮膛里要刻膛线,打的更远,威力也更大。”我拿起一根手枪枪管说。
费迪南德看着我,苦笑起来:“已经试过了,炸膛了,死了2个。”
我愣住了:“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见到手枪后,就有人提出了这种构想。”费迪南德指着后面的一块竖着的大木板,上面挂着很多牌子:“我们也觉得这个方法是对的,所以会继续想办法,直到攻破那个难关,他们都在那,在那看着我们,不干出点成就,没脸下去见他们。”
我看着上面随风飘荡的小木牌,每个都有拇指大小,被麻绳穿着,挂在上面,上面都有名字,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从魔法阵中,掏出腕表,拨通了丹尼尔的号码,丹尼尔一接通,就惊讶的叫道:“卡罗,你跑哪去了?”
“我在王城,具体我不能告诉你,抱歉。”我说道。
“嗨,好多人都说你惧怕亡灵,丢下所有人跑了,有的人说的更难听,说你连妻子和孩子都丢下了。”丹尼尔叹气道:“你快回来吧。”
我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丹尼尔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皇帝?”
“好了,我时间不多,说要紧的,我在工部的军械院,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也需要他们的。”我把腕表递给费迪南德:“丹尼尔大人,这位是费迪南德,费迪南德,这位就是丹尼尔,费迪南德,你要记住,这种通话是不被皇帝许可的,如果被人看到,就会牵连到我,但是为了这面墙上的英灵,我给你这个机会,腕表暂时留你这了,我走了。”
说完,我从魔法阵掏出一堆又一堆的凡晶砖,转身离开了军械院。
回到华德部长的办公室门口,我看到威尔站在一堆钉板前:“殿下,已经做好了。”
我看了看钉板的密度和高度,完全符合要求,还拿手掌偷偷试了试,妥了。
“好了,抬到皇宫门口。”我笑着说,华德部长看的目瞪口呆,嗯?他换了条裤子?
钉板被治罚厅的人小心地装上马车,向皇宫门口运送,沿途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
“你看,你看,是钉板!有人要告大官!”
“嚯,这么密,这上去还不得立刻血溅当场!”
“没办法,咱们平头百姓,想要告他们,就得这样,也不知道是谁啊,这是得有多大的冤屈,才能往那上面躺啊。”
“唉……命苦,命贱啊。”
……
我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看了一眼威尔:“你说非得滚钉板才能伸冤的人多吗?”
威尔叹了口气:“殿下,多了不敢说,王城之内,七、八个怕是有的。”
我叹了口气,抬头恰好看见了一家棺材店,心中想起了一段乞丐都会的‘数来宝’:‘掌柜的棺材做得好,一头大来一头小,活人装里面好不了,死人装里面跑不了。’
我突然笑了起来:“呦,忘了挑棺材了,你稍等我一下。”
威尔点点头,当真以为我要买棺材,我走进棺材铺,老板一看外面的钉板,心知肚明:“小伙子,是你用吗?”
“是我。”
老板目测了一下我的身材:“这东西都是订做,估计你也等不了了,这样,我这有一具现成的,伙计们,抬上,给他送过去。”
“老板,人家交了定金,明天交不了货,我们可是要赔钱给人家的!”一个伙计急忙说道。
“让你们抬,你们就抬,哪那么多废话。”老板说道,他看了看我:“我看你是有莫大的冤屈,这钱就免了,算我一点心意。”
我笑了笑:“老板,棺材我不用,也用不着,我看你这有多余的棺材盖,能不能给我刻个字?”
“棺材盖?刻字?”老板点了点头:“行,刻什么?”
“刻一个斗大的‘冤’字。”
“拿我工具来。”老板二话没说,挽起袖子,
亲自拿着工具就开了工,时间不大就刻好了,还拿黑漆小心的把那个‘冤’字,涂得格外显眼:“看看,行吗?”
我点点头,掏出一把金币,放在旁边:“请替我搬到车上。”
“来,搭把手!”老板招呼伙计们,抬着棺材盖,走了出去,没好气的放到了治罚厅运送钉板的车上,还瞪了一眼威尔,威尔可能是见惯了这种目光,并没跟他计较,他捋着络腮胡子:“殿下,您这……”
我大声喊道:“我乃帝国亲王,卡罗·娜·丹克,伸冤无门者,随我来!我为你们伸冤。”
威尔傻了:“殿下,您要滚几遍啊?”
“尽力而行喽。”我笑着说。
等到了皇宫门口,赛门和列总管已经等着了,列总管看着棺材盖上斗大的冤字,还有车上密密麻麻的钉板:“殿下,您可三思啊!”
我脱了披风,放在一旁,笑着说:“那是,你放心,别说三思,我都想了七八回了,我给皇帝陛下表演一个亲王滚钉板。”
列总管叹了口气:“您这是何苦啊,唉,陛下说了,翻案,他没意见,但翻案的人,必须依照帝国律例,滚过这钉板才行。”
“哦,那么说,我滚完了,就能翻案了?好事啊,多谢你了,老列。”我笑着脱了外套。
列总管摆摆手,接过我的衣服。
“哥哥!”雪莉儿跑了过来,她后面还跟着梦和几个宦官、骑兵:“满大街的人都在说,亲王要滚钉板给所有人伸冤,真是你啊!”
我点了点头,小声说:“钻了点法律的空子。”
雪莉儿撇了一眼钉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笑着说:“耍赖皮。”
列总管看着我们说悄悄话,不解的低声问:“殿下,这钉板难道有玄机?”
“有,你试试。”我冲他眨眨眼。
列总管笑了笑:“原来如此,那老奴就试试。”
说完,这倒霉催的就拿手指往钉子尖上按,列总管哎呦一声,好悬没哭了:“殿下,这钉子都是真的啊!”
“我没说钉子是假的啊。”我挥手治好了列总管的手指。
“您这不是玩命吗?”列总管叫道。
“闲杂人等退开!”威尔喊道,他命人排好钉板,还照我的吩咐,拿酒冲刷了好几遍,然后大声喊道:“帝国亲王,卡罗·娜·丹克,因翻86年前统战部部长谋逆案,按帝国律例,需滚钉板,执行!”
我脱下衬衣,威尔走过来说:“殿下,得罪了。”
说完,他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看着他:“我说,你摸什么啊?”
“就是例行检查,您稍等,很快。”
“快点,冻死了。”大冷天光着膀子,还要让一个大胡子摸来摸去,实在不舒服。
“检查完毕。”威尔说道:“殿下,您可以开始了。”
看热闹的人黑压压一片,可是寂静异常,我走到钉板前,默念道:“牛顿,顿爷,帕斯卡,卡爷,还有我敬爱的物理老师,严哥,学生卡罗,今天要为民伸冤,请你们多多保佑。”
念完,我就小心的坐在钉板上,由于隔着裤子,毫无感觉,可往上一躺,我就跳了起来,周围发出一片惊呼,列总管也吓得一哆嗦。
我叫道:“我靠,这么凉!”
雪莉儿本来还在担心,一听这话噗嗤就笑了起来。
威尔翻了个白眼:“殿下,请您严肃点……”
“真的很凉啊。”我叹了口气,重新躺回钉板,然后手臂伸直,滚了过去,说实话,滚完第一圈,我就后悔了,头晕眼花不说,人体总有某些柔软的地方受不了,而因为刺痛,条件反射的躲避或者肌肉收缩,这就导致更多的地方给钉子刺破,所幸不严重,而且也消了毒,其实消了毒也有个麻烦,酒精刺激创口啊,没一会,我就滚完了,不过我晕的差点吐了,低头一看,全身都是血红的针眼,还挂着血丝,疼到不是很疼,刺痒的厉害,列总管走上来仔细看了一下:“殿下,您是怎么做到的?”
“压力除以受力面积,就是压强,压力不变,受力面积增加,压强就小了,钉子就伤不了人,你要是少些钉子,那我真不敢滚,要是这么密,谁滚都没事。”我笑着用腐蚀术治好了那些小伤口。
“压力……”列总管看着赛门:“你听懂了吗?”
赛门给我披上了衣服,笑着摇摇头:“不懂,反正挺有意思。”
“回头给你们细讲。”我向周围目瞪口呆的人们喊道:“凡有冤屈者,尽可一试。”
威尔也看出这钉板不对劲,他皱着眉头:“奇怪了,钉子多了反而没事,唉?殿下,您这不是钻空子吗?”
“法治不全,又不赖我,再说了,谁想翻案或者告大贵族,都得滚钉板,这本就是法律给他们留的空子,他们钻得,我钻不得?”我哼了一声。
威尔点了点头:“您可以翻案了,列总管,劳驾您向陛下禀报,治罚厅依法要对86年前的兵部部长一案重审,请赐予我们案宗钥匙。”
列总管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钥匙:“给,早就准备好了,刑部的那把,陛下也给要了过来,他知道亲王殿下不会有事,就是想看个热闹。”
我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拿亲王当猴耍吗?清朝没有这种杂耍?
“冤!”有个老妇人突然跑出人群:“我要告穆尔侯爵,他霸我家产,杀我丈夫啊!”
“状告伯爵及以上爵位贵族,需滚钉板。”威尔喊道。
我看了看那名老妇人:“要不我替她?”
威尔瞥了我一眼:“随便,您替她滚了,还得替她告,这事上瘾吗?”
“嘿嘿,不能么说,我这不是经验丰富嘛。”我笑着把衣服一脱:“来,快检查吧。”
“免了,一天滚两次钉板,您是真不嫌冷。”威尔笑着对我说。
“冤!”突然又有人大叫,我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接倒在钉板上。
第205章 排塞高手
第205章 排塞高手
“啊嚏!”我裹着被子,喝了口红糖姜水:“冻、冻死我了。”
“哥哥,你机关算尽,没算到感冒吧?”雪莉儿笑着说。
梦惊讶的看着我:“殿下,您滚了11次钉板,只是感冒,已经是万幸了,我小时候见过一个滚钉板的,死的那才叫惨呢。”
“亲王殿下,谢谢您。”特蕾莎飘在窗口,对我致谢。
“啊,没事,啊……啊嚏!”
“不如奴婢去请御医吧?”梦说道:“您这感冒实在是严重了点。”
我摆摆手,把碗递给梦:“是药三分毒,再给我来碗姜汤,多放点红糖啊,辣死我了。”
这时候,赛门在楼下喊道:“亲王殿下,治罚厅威尔百夫长求见。”
“快,让他进来。”我穿好衣服跑下楼,这感冒确实是严重了点,头晕脚软不说,眼都有点花了,有一只耳朵还听不见声音,不会失聪吧?
我来到前厅,看到威尔,只见他板着一张臭脸,我问道:“威尔,怎么了?你不是去开卷宗箱子了吗?卷宗呢?”
威尔摇了摇头:“没有卷宗。”
“什么?”我愣了。
“箱子里根本没有卷宗,只有半箱沙子。”威尔气呼呼的说道:“卷宗早就让人掉包了。”
“怎么会这样?”我心说这里面必定有问题,若是没有问题,怎么会没有卷宗?
“殿下,陛下下旨,命刑部部长为主审,吏部部长和列总管陪审,我当众开箱取卷宗,可是其中一把钥匙,根本打不开箱子,无奈只好请列总管奏请陛下,破锁开箱,可是箱子打开后,里面只有沙子,陛下盛怒,已经命人捉拿了刑部部长,明日中午送上断头台。”威尔阴沉的说道。
“呃,你等一下,这种事明显是有人掉包,抓刑部部长干什么?”我问道。
“因为那把打不开锁的钥匙,是刑部的。”威尔说道。
我愣了一下:“就因为这个?或许是时间太久,锁锈了。”
威尔摇摇头:“锁头与钥匙根本就不匹配,刑部部长海石兹保管不当,拿了一把假钥匙鱼目混珠。”
我叹了口气:“那把钥匙已经历经86年了,就算保管不当,也是前任的错,关他什么事,这下好了,本来是想消除怨灵,又得多一个,不行,不能让皇帝杀刑部部长。”
“殿下,我也是这意思,可属下官阶低微,无法面圣诉说什么,我想请您面见陛下,先把海石兹部长保下来再说。”威尔说道。
我点点头:“那好,事不宜迟,赶紧走,赛门!出门了!”
赛门也没带别人,只是自己跟着我,等来到皇宫门口,列总管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看到他问道:“老列,我想进宫,面见陛下,给刑部部长海石兹求个情。”
老列笑了笑:“陛下跟您真是一对妙人啊。”
这话听着好别扭,我挑了挑眉毛:“呃,什么意思?”
老列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一根正在燃烧,跟矿泉水瓶子一般粗的香,下面还有一米多长,列总管笑着说道:“传陛下口谕,殿下,陛下知道你身体抱恙,特许您免跪听旨。”
我点点头,列总管笑着说:“卡罗,感冒了就不要进宫传染朕了,朕任命你为治罚厅代理部长,即刻上任,十天,若能破统战部部长谋反一案,朕可赦海石兹无罪,如若不然,朕就用海石兹的人头,祭奠冤死的亡魂!”
我能破案就免了海石兹的罪,这我能理解,可破不了案,他就拿海石兹的脑袋祭奠冤死的特蕾莎一家?那海石兹不是更冤?等一下,听这话的意思,他知道特蕾莎一家是冤枉的?那我还破毛的案啊?好深的套路……
我没由来的打了个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列总管笑着说:“老奴不知,您瞧,陛下让我在宫门口等一柱香的功夫,若是此香燃尽,您还未来,就收回此命。”
我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威尔:“安排好的?”
威尔摇了摇头:“不是,属下考虑了很长时间,才来找您的。”
列总管笑着说:“殿下,今日不算,明日开始,十天。”
我点点头,看了看那柱香:“我知道了,呃,老列,你这一炷香能烧多长时间?”
列总管老脸一红:“可以烧到明天中午,这可是宫里最粗的了,陛下的命令。”
我笑了起来:“有意思。”
“幸好您来了,不然老奴就得冻死在这了,您要是没事,老奴回宫复命了。”列总管说道:“来人,收了吧,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威尔傻愣愣的看着我:“就是说,只要您在海石兹被斩首之前给他求情,陛下就会让您管这个案子?”
“都是算计好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治罚厅,勘察现场。”我说道,今天不算,那就能多争取一个下午。
威尔点点头,这次再去治罚厅,里面的官兵都跟死了亲爹一样,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我现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了,来到卷房,我打开那口箱子,里面果然全是沙子,沙子非常细密,已经结成板块,上面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威尔说道:“我看了一下,沙子已经结块,还生有暗黑色苔藓,估计时间有好几天了。”
我拿起一块沙子,仔细看了看,用手一捏,沙子立刻碎了,估计刚结块没多久:“这箱子有异常,难道没人发现吗?沙子和羊皮纸就算看不见,可放在铁箱子中,还是能感觉出来吧?”
“殿下,这箱子几十年都不曾动过地方了。”威尔指着箱子里面说道:“箱子内壁长了铁锈,可能这箱子放到这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嗯,这箱子谁锁的?能查到吗?”我问道。
威尔摇摇头:“没有记录,时间太久了。”
我点点头:“在王城,哪里有这种沙土?”
威尔苦笑道:“这是最奇怪的地方,这种沙土,只有南方才有,您闻一下。”
我愣了一下:“你直接说吧,我感冒,鼻塞。”
“哦,抱歉,有一股腐臭味,还有咸腥味。”威尔说道。
我点点头:“海沙?”
“应该没错,这沙子装进去的时候,就是湿的,可能是被海水浸泡过。”威尔说道:“箱子封存好后,任何人不能打开,慢慢的结成板块,生了这种苔藓。”
“箱子是密封的?”我问道。
威尔点点头:“当然,为了保存里面的羊皮纸,自然是密封的。”
我叹了口气:“钥匙呢?”
“在这。”威尔指了指旁边的三把锁,其中两把上面插着钥匙,已经被打开,而另外一把,锁扣已经断了,是被锯断的,此外,还一把钥匙,估计是刑部的了,我试了试钥匙,根本就插不进去。
“啧,毫无头绪啊。”我皱着眉头说:“威尔,以你的经验,我们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查起?”
威尔一听,苦着脸说:“殿下,您这就为难我了,我以前就是个巡街的小官,查案这种事,都是治罚厅部长和那些文书的事情。”
“这样啊,那你把那个文书长叫来。”我说道。
威尔点点头,把今早上的文书长叫了过来:“殿下,他就是文书长,叫奈登。”
“殿下。”奈登笑着向我行礼,文书隶属治罚厅,但不是军人,所以虽然穿军服,却不行军礼,领子上都是一个黑色的条块,以示区分。
我笑了笑:“还以为你请假了。”
奈登摆手笑着说:“那也得您批准才行。”
“咳嗯。”威尔咳嗽了一声,提醒我们办正事。
“哦,你来……”我指着箱子开了个头,奈登就摆手打断我:“殿下,这不忙,您不如先吃药吧,小郡主和一个叫梦的宫女,给您把药送来了。”
“啊?她们来了?好,让她们进来吧。”我点点头,有药就快吃吧,别硬撑了,感冒越来越严重了。
奈登立刻出门把雪莉儿和梦叫了进来,梦手里还拿着个小盒子,雪莉儿说道:“哥哥,你刚走,宫里就派人送药来了,你快吃吧。”
我点点头,把梦手里的小盒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呵呵,是我最讨厌的中药丸子,这颗黑药丸子,快赶上乒乓球那么大了,这怎么咽啊?
“劳驾,给我倒点水。”我说道。
“殿下,送药的公公特地说了,这种药必须整颗嚼服,不能喝水的,而且吃了立竿见影。”梦说道。
我差点没哭了,指着药丸:“这个,嚼服?还整颗?”
雪莉儿笑了起来:“哥哥原来也怕吃药啊,别怕,给你。”
我一看,雪莉儿递过来一块糖,威尔看着天花板,没由来的叹口气。
我怎么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糖吃,只好翻着白眼把大药丸子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嗯,真不愧是皇帝家的药,一点不难吃,味道就像是陈皮梅一样,不过感觉确实越来越通透,渐渐的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咳嗯。
“嗯,这药真管用。”我惊讶的说道。
“这是宫廷里的秘药,已经没人会炼制了,剩下的不多,听说陛下也舍不得服用呢。”梦看着盒子说道。
我点点头:“好了,丽雪你们回去吧,奈登,你看下这锁和这箱子。”
“殿下,我已经看过了,我认为应该先提审刑部部长,问一问他为什么要换钥匙,就算不是他换的,他或许也能知道点什么。”奈登说道。
有点道理,但是希望不大,86年前的钥匙啊,年纪比海石兹部长还要老,不过还是试试看,我点点头,突然听到梦轻轻的哼了一声,语气颇为不屑,我回头看去,发现她已经和雪莉儿扭头准备出门了,雪莉儿也听到了,她奇怪的看着梦:“梦儿姐姐,你怎么了?”
奈登脸上挂不住了,梦那声轻哼,明显就是讥讽:“等一下,你什么意思?”
“梦,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我问道。
梦转过身,低着头说:“殿下,军国大事,奴婢不敢多言。”
我摆摆手:“没事,你有什么看法,说就是了,说错了也没事。”
梦点点头:“殿下,事情的原委我也听到一些,大家都在说刑部部长换了钥匙,可奴婢一看,大家都错了。”
“啊?为什么?”我问道。
梦指了指那三把锁:“明明是三把锁不对。”
“胡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另外两把钥匙,一把由我们保管,一把是陛下保管,你什么意思?”奈登当场就火了。
我摆摆手:“奈登,先不要急,就事论事而已,梦,你为什么这么说?”
“殿下,请您看一下锁孔和钥匙。”梦拿起一把锁,重新锁好,把钥匙拔下来,又再次打开:“奴婢曾为德洛丽丝夫人管理过她的丝绸布料,那都是陛下赏赐的,全是珍品,都是小心的放在箱子里锁好,钥匙由奴婢保管,那些丝绸,要经常拿出去晾晒,以防霉变,可天长日久,锁头就会
生锈,很难打开,就是抹了油脂,也是一样,也应为如此,德洛丽丝夫人误认为奴婢疏于管理,还打过奴婢,几把用了2年的锁都这样,何况是86年前的。”
我愣了一下,对啊,铁会生锈啊,立刻拿起另一把锁:“这把钥匙是皇帝保管?”
“是,但不会是陛下亲自保管。”威尔说道,我扣好锁,拿起钥匙,重新打开,啪,锁簧清脆的响了一声,就利落的弹开了,治罚厅保管的也是一样,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是两把新锁,虽然外表看起来锈迹斑驳,但里面一点都没事,这明显就是有人做了旧,试想,治罚厅连续几任部长都是懒鬼,连案卷都不整理,又怎么会管这些锁着陈年旧案的锁头,这就奇怪了,我拿起刑部的钥匙和那边撬坏的锁,看了看……
我立刻问道:“威尔,牢里是不是关了几个小偷?”
威尔点点头:“没错,都是小事,过几天就该放了。”
“走,看看去”我笑着说道。
文书长奈登愣了:“殿下,这都时候了,还管那些家伙干什么?这锁到底有什么蹊跷?”
我摆摆手道:“去了你就知道了,梦,跟我一起来吧,丽雪你要不要先回家?”
“不要,我也想看个热闹。”雪莉儿笑着说道。
“那好。”我一挥手,威尔就带着我们来到了监狱,监狱在地下,一共两层,面积不算小,威尔介绍道:“殿下,上面一层,关的都是犯了小错的,牢房一共52间,每间能容12个人,下面一层,一般是关犯了重罪的,一共27间,不过现在都空着,以前……啧!”
威尔突然皱起了眉头,大声喊道:“妈的,人呢!”
立刻有两个治罚厅士兵从角落里钻了出来,看表情都是在睡觉,身上还有酒味,威尔立刻火了:“混蛋,值班时间竟然喝酒!”
两个士兵低着头没敢吱声,威尔哼了一声:“月俸罚半,再犯就小心你们的皮!”
“是,是是。”两个人连连点头,这一下,就扣了半个月的工资,听威尔话里的意思,下次再敢这样,就要挨鞭子了。
“殿下,请您恕罪,是我管教不严,我的月俸也罚半。”威尔说道。
我摆摆手:“你们为什么执勤时间喝酒?”
其中两名士兵没敢说话,奈登笑着说:“殿下,请您不要怪罪他们,这下面阴冷潮湿,这看守监狱的活,都是没人愿意做的,待上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能染一身的毛病啊,喝点酒,只是为了驱赶湿寒。”
我点点头:“干嘛不生个火炉?”
“嗨,没条件啊,这里建造的时候,就没考虑这些问题,这下面不通风,若是点木炭,怕是能中了毒,两年前就死过一个,一直想建个壁炉,可是户部……”奈登说道:“他们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我点点头:“不是嗜酒就好说,威尔,处罚就都免了。”
威尔立刻说道:“还不快谢谢亲王殿下。”
两个狱卒连忙道谢,我看了看屋顶,挥手打了洞,又招来石元素做了壁炉,又挂了两个火球进去:“喏,一个壁炉的事情,要从根源处理问题。”
奈登立刻笑了起来:“殿下,这可真是太好了。”
两名狱卒也乐的眉开眼笑,威尔说道:“快把囚犯的名册拿来,殿下要提审他们。”
一名狱卒立刻跑去拿来名册,我看了看,一共5个人,上面写着名字和年纪,还有犯了什么罪,以及什么时候释放,这5个家伙,都是小偷,不过不是杜美那种,都是开墙凿洞,上房揭瓦,还有一个是盗墓的,帝国对于盗墓的处罚并不严重,只是20鞭,关8个月,他们的刑期都快满了。
我合上名册说:“把他们都叫过来。”
威尔冲狱卒点点头,两名狱卒立刻把囚犯都放了出来,还给他们都加了脚镣和手铐,串成了一排,呼喝道:“老实点,跪下,给亲王殿下磕头!快!”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了:“叫你们出来,是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们要好好把握。”
这几个人一听,立刻一脸不屑的表情,其中有个胆子比较肥,吊儿郎当的说:“拉倒吧,我们再关几天就放了,赎个屁的罪啊。”
其中一个狱卒一听,立刻一拳打到他肚子上:“波文,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波文挨了一下,硬挺着闷哼了一声,我看着他说道:“你是金探子?是跑花灯还是白日鬼啊?”
波文缓过一口气后问道:“你怎么会我们的……”
我笑着说:“我当然会,杜美你认识吧?”
“哼,当然了。”波文说道:“她竟然把唇典教给你?”
我笑着说:“会排塞吗?”
波文不屑的笑着说:“怎么?堂堂亲王,想雇人排个塞?”
“没错,你们有谁会排塞,我高价雇佣,还能提前放了他。”我看着他们道。
其他几个人估计都认识,互相看了一眼,最后都下意识的看着波文,我笑着说:“看来大伙都推举你啊。”
波文得意的笑着说:“他们若是推埋、开天窗、开窑口,那是还行,可排塞,哼哼,杜美没给你说?她那手排塞的本事,可是我教的,不过她笨手笨脚的,也就探个金吧。”
“哥哥,这都什么意思啊?”雪莉儿纳闷的问道。
“小郡主,您还是别问了,这都是黑话。”梦说道。
“嗯,小妹妹,这个小美人说的没错,不过你哥哥会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波文说道。
第206章 鼠团
第206章 鼠团
狱卒一听,又想揍他,我赶紧挥手制止:“别打了,求人办事呢,客气点。”
波文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听说杜美当兵了?”
我点点头:“我的警卫员,一个月领40个金镚,住在总督府里。”
“40个……就她?”波文不相信的问道。
我笑着点点头:“就她。”
“她就一个金探子,能干什么啊?”波文瞪着眼睛说道,语气甚是不服,其他人有的微笑着摇头,有人不敢相信的低声讨论着,看来都认识杜美。
“她凭自己金探子的本事,训练我的军队。”我笑着说道:“还帮助欧根亲王和我躲避了一次军队的反叛,哦,你下次见到她,恐怕得给她让路行礼了,她嫁给了我夫人的卫队长,身份可不一般啦。”
波文一听,又气又恼,赛门问道:“殿下,她一个金探子,怎么训练军队?”
“半夜趁营地官兵熟睡的时候,摸他们的武器,让他们提高警觉性。”
“这样啊。”赛门点了点头:“我听希尔伯特营长说过这事,原来是她。”
“怎么样?你想不想像她一样?”我笑着问波文。
“我只会排塞。”波文嘴上没答应,但已经松了口。
我点点头:“解开他的脚镣,我要的就是你排塞的本事。”
“殿下,我也……”一个囚犯立刻说道:“我也想,但我是推埋的。”
推埋,就是盗墓啊,我又不是摸金校尉,找你干嘛?我想了想,指了指他:“也把他放开。”
“殿下……”
……
其他人三个一听,也都纷纷站出来,我笑着点点头:“好,你们都有什么本事?”
“我开天窗,上房揭瓦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皇宫我都进去过。”
“什么!”威尔一听愣了。
“嗯,好。”我笑着点点头。
“我,还有我,我开窑口的本事,在王城可是数得上的,什么样的墙,我看一眼,就知道哪里结实,哪里不结实。”
“嗯,放开他。”我看着最后一个:“你呢?”
“殿下,这小偷是个哑巴。”狱卒笑着说。
最后那个家伙笑着点点头,手掌摊开,手心里有两把钥匙,狱卒一看,吓了一跳,连忙看自己腰上的钥匙串:“嗯?都在啊,不是我的。”
我愣了一下:“这是谁的钥匙?”
那个小偷笑着把手一托,两把钥匙飘在了半空中,我心中一惊:“你是魔法师?”
他摇了摇头,赛门惊讶的看着他:“就你这本事,这里关的住你?”
会魔法的小偷用手指一点脚镣和手铐,脚镣和手铐全都断了,他指了指威尔,又指了指自己的嘴,两只手比划着,做了个吃饭的手势。
不会是想进来混牢饭吃的吧?我傻了,看向威尔,威尔很没脾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这钥匙是干什么用的?”奈登问道。
会魔法的小偷指了指我,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然后指了指钥匙,他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小偷想了想,做了个书字的手势,我立刻说道:“给他拿纸笔。”
狱卒立刻拿来纸笔,递给他,他躲开所有人写的几笔,把纸叠好递给我,我一看,他写的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我叫金姆。
还没等我问,他就用魔法暗中说道:【我是特殊体,聆听者,请不要表露出来,我知道你是想解决钥匙的问题。】
我点点头,把羊皮纸焚毁:“好,那你也跟着我吧。”
朱莉说过,世间一共有三大特殊体,我和苔丝是暗影者,朱莉和米拉王后都是以死灵系魔法作为大系统的魔法师,不过听米拉王后的意思,她不算是特殊体,而第三种,原来就是聆听者,可聆听者到底是什么呢?
赛门一看这些人都是本领‘非凡’,就打趣的问威尔:“这些家伙你是怎么抓到的?”
威尔叹了口气:“这4个是惯犯,王城一有盗窃案,先找他们一准没错,这个哑巴叫金姆,他……”
奈登笑了出来:“他也是出了名的,只偷威尔的钱袋,偷了还不跑,拿着钱袋站在旁边,等着威尔来抓,我还以为他脑子有病,原来是混牢饭吃。”
我也笑的肚子疼:“威尔,你还不如直接管他饭呢。”
威尔说道:“殿下,这几位爷,您要是愿意管,我还真是省心了,哦,还有那个杜美,不开玩笑的说,少了他们几个,王城能少一半的盗窃案。”
我愣了一下:“杜美也在你这挂号?”
“是啊,可惜明知是她,但没有证据,每次抓到她,她身上绝对搜不出赃物,还满大街喊‘非礼’,真是要命。”威尔叹气道:“抓贼拿赃,没赃物,就不能抓啊。”
“杜美?就凭你们?她一旦得手,立刻就会把钱全都分给贫民窟的人,你们上哪拿赃去?”波文冷笑着说道:“我们鼠团,那可都是劫富济贫的英雄好汉。”
“鼠团?”我立刻问道:“盗贼公会吗?”
“盗贼公会?”波文楞了一下:“干我们这行还有公会?”
我摆摆手:“那你们这个鼠团是怎么回事?”
“嗨,就是给
自己取的浑号,贫民窟老鼠多嘛,鼠团就我们5个,我是老大,会排塞,其他的也都会点,他们都是我教的,艾德蒙是老二,喜欢推埋,他叫盖文,是老三,专开窑口,老四吉斯只喜欢开天窗,杜美是老幺,金探子,我、盖文从小没了父母,艾德蒙是弃婴,吉斯还是贵族老爷的私生子,小时候被他那个后妈带到王城给扔了,杜美是被人贩子卖到这来的,我们5个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我年纪最大,杜美年纪最小,就这么排了个位子,都是各有各的本事,在贫民窟吃的都是百家饭,平时也不怎么联络,有时候也互相接济一下,后来杜美说不想干了,还说要离开王城去闯闯,没想到她竟然剪了头发报名参了军。”波文说道。
吉斯撇撇嘴:“说这些个干嘛?”
“哦?就你们五个?五鼠啊。”我笑着说,心里给他们排了排队,可是发现他们跟闹东京的五鼠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看了看威尔,也不像展昭,算了。
奈登突然问道:“殿下,您找他们到底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把锁?”我挥手说道:“你们跟我来。”
回到卷房,我指了指那三把锁和钥匙:“波文,帮我看看,这些锁有什么异常。”
波文看向威尔,把手一伸,威尔没脾气的扭头走了,没一会就拿回一堆东西,鼠团的哥四个一看,笑着都收了起来,原来是作案工具啊,波文的是一个毛皮包,不过看起来像是老鼠皮,他打开皮包,掏出一些开锁用的工具,对着那三把锁摆弄了一会,把锁全都拆零散了,最后点点头:“有意思,这三把锁都是新锁,但被人故意做了旧,其中两把钥匙也是如此,可这把……”
波文指了指刑部的钥匙:“这把确实是旧钥匙,但打不开任何一把锁。”
我点点头,看向梦:“看来梦说的没错,不是刑部保管不当,而是有人把锁换了,不,很有可能箱子也一起换了,如此说来……”
威尔哆嗦了一下:“殿下,您是说,陛下把箱子换了?可这箱子一直在这。”
“未必,他的这把钥匙由谁保管?”我问道:“总不能是陛下自己吧?”
“这就得问列总管了。”赛门说道:“我派人叫他来?”
我摆摆手:“先不要叫他,万一真跟皇帝有关,他也有嫌疑,不要打草惊蛇,我总感觉皇帝知道什么,波文,你能看出这些锁是什么时候造的吗?”
波文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但一定是新造的没错,不过我知道谁能干这个活。”
“啊,他!”老二艾德蒙立刻说道:“对啊,只有他会,古董他都能做旧,何况是几把锁呢。”
我笑了笑:“瞧,有线索了,走,带我见他。”
波文犹豫了起来:“殿下,您要抓他吗?”
“不,我要保护他,实话告诉你,要这三把锁和这口箱子都是他做的,那他现在很危险了。”我说道。
波文立刻说:“那快走吧,他一个人住。”
一行人立刻跟波文去了王城南边,来到一家古董店,可是我发现店铺招牌写错了一个字,‘古懂店’,波文也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我们跟在后面,只见一个老头,正在拿干草仔细包裹一只花瓶,他一看到我们,就有点生气:“波文,你带这么多人来我这干嘛?啊!好你个混小子,治罚厅!”
我笑了笑:“是啊,听说你会做古董,我们来见识见识。”
古董哪有做的?我只是拐弯抹角的说他做假而已,老头冷汗都下来了:“我……”
“啊,开个玩笑,只是有个案子想让你协助一下。”我冲威尔挥挥手,威尔把那口箱子和锁抱了过来,我问道:“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老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是。”
奈登立刻说道:“你可不要不认,要是你做的,你现在恐怕不安全了。”
老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拉开身后柜子上的抽屉,从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丢在奈登面前:“这才是我做的,你们拿的这些,手艺太差,内行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嗯,这是想模仿80年左右的锁具,可是心太急了点,做的不够火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我点点头:“果然有见地,哦,您怎么称呼?”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我叫修,您又是哪位?”
“我叫卡罗。”我笑着说。
修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你就是那个亲王?”
嘿,我说什么来着,那个亲王……
“你认识我?”
“王城谁不认识你?您滚钉板替我们老百姓伸冤,大伙都在夸您啊。”修笑着说:“托您的福,我这生意也是不错。”
我惊讶的问道:“啊?我没有买你的东西啊。”
“您又怎么会买我的东西?可别人会来买啊,买了送你。”修说道:“我算算,他们买了得有好几百件了。”
我撇撇嘴:“大陆商会?”
“不止,还有那些当官的。”修笑着说:“您就没发现家里很多古董都是一模一样的?”
雪莉儿和梦立刻笑了出来,雪莉儿说:“哥哥,真的是这样。”
“全是假的啊?”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还以为多少得有几件真品呢。
威尔不乐意了:“修,你知不知道制假是犯了重罪。”
修笑着摆摆手:“我制假?我这
店叫古懂,懂行的懂,不是古董,你仔细看看我的招牌去。”
威尔楞了一下,跑出去看了一眼,又板着脸回来了:“专业制作假古董,仿制名人字画。”
我大笑了起来:“人家这是明说卖假货了,这怎么算?”
威尔琢磨了一下:“制假贩假,若伤人命,斩首,若是骗取钱财,鞭40,罚没资产,可这个……”
“我的东西一不会伤人命,二不会骗买家的钱,古董就那么多,可谁都想要,这些就是让人摆在家里装点门面,他们拿去送人,虽不会说那是假的,但也不会说那是真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我这是手艺活。”修笑着说道:“只是怕你们治罚厅不讲理而已。”
“若是如此,那……”威尔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还得麻烦你仔细看看这箱子,能知道是谁做的吗?”
修点点头:“我这手艺是祖传的,有些人也会,各有各的方法,但手法没我的地道,我看看,或许会有些蛛丝马迹。”
说完,修就仔细看着那些锁具和箱子,最后拿起一把小刀,刮了些铁锈,放在灯下仔细看着,他嗅了嗅那些铁锈,最后拿手指捻起一些,放在舌尖上,突然,他一皱眉头,吐了出来:“呸呸,缺德。”
“能看出来吗?”我问道。
“嗨,刚入行的熊孩子,用尿泡的。”修说完,就倒了一杯水,使劲漱着口:“丢人显眼的玩意儿。”
我愣了:“用尿泡的?”
梦一听,掏出一块手帕使劲擦着手,一脸的恶心。
我也闻了闻手掌,可是没有尿骚.味:“为什么这样做?”
“这金属做旧,方法很多,最简单,最缺德的就是用尿来泡,架上一口大锅,锅里倒上尿,煮沸了,把要做旧的东西扔进去,煮上一段时间,再用羊皮纸和湿泥巴把锅口糊起来,等着发酵,一段时间后开封,用清水不停的冲洗,就成了旧的,只是买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人家要是知道这东西是这么做的,怕是会砸了他的店。”修摆手说道。
威尔立刻问:“那能知道是谁做的吗?”
修摆摆手:“我知道的那几家,都不会用这种烂方法,你们要想找,那也简单,煮尿,尿骚.味特别大,5条街都闻得到,顺着味找就行了。”
我立刻看向威尔:“你经常巡街,有这种地方吗?”
威尔想了想:“没有。”
修叹了口气:“干这活的人,也知道气味很大,所以不会像我一样,找个铺子就开工,不然邻居街坊都会骂的,他一定会靠近几个特殊的地方,掩盖气味,比如说城南的几个污池那,还有就是工部。”
我愣了一下:“工部?工部怎么了?”
“他们做火药啊,要收集墙硝,可只有老房子才会长那东西,后来有个家伙出了个主意,说是用尿硝,所以现在全城的尿,都会送到那去,那味,嚯。”修苦笑着说道。
“奇怪,我今天刚去过那里,怎么没闻到?”我看着威尔问道。
威尔摆摆手:“殿下,您说的是工部,他说的是工部的制硝坊,不是一个地方,制硝坊在城外。”
我点点头:“那好,出动人手,查访一下这几个地方。”
雪莉儿突然指着那个包满干草的花瓶:“这是在干什么?”
“啊,做旧呗,这叫包釉,包好后,放在炉子里烤,看起来就像是上百年的旧货。”修笑着说道:“哦,殿下,听说这也是买来送你的,您瞅瞅?”
“随便吧。”我叹了口气:“对了,您能不能抽时间上我那看看,看看有没有真货?”
修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指了指艾德蒙:“那你可用不着我,艾德蒙眼力比我好得多。”
对啊,艾德蒙盗墓的,这功夫自然是好的很,修指了指那口箱子:“能问一下,这箱子是怎么回事吗?”
“没问题,这是86年前,统战部部长谋逆案的卷宗箱子,没想到被人狸猫换太子,掉了包,刑部部长还因为钥匙不匹配,被皇帝预定了一个死罪。”我说道。
修一听,大吃一惊:“海石兹?”
“对,你认识?”
“那可不,他买了我一批货,还没给钱呢,殿下,您可一定要救救他,我这是小本生意,他要是掉了脑袋,我这钱就收不回来了。”修说道。
“啊,放心,他确实是冤枉的,箱子和锁都被换了,他那把钥匙是唯一一把真的。”我拿起刑部的钥匙,指着说道。
修看了看钥匙:“这把钥匙确实是旧的,看磨损,用的次数不多,哦,您说箱子被人换了?”
“是啊。”我打开箱子:“你看看。”
修一看里面的沙子,就皱起眉头:“海沙?”
“好像是。”奈登说道:“能看出什么吗?”
修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走到另一个架子前,上面堆得全是羊皮纸:“我记得有一卷记录有关用海沙做旧的方法,但是因为非常少见,我只见过我父亲用过一次,那时候我还小,他为了取海沙,特地带我去了南方。”
“你是说,这也是在做旧?”我愣了,这是玩的什么?换箱子的人,只是要让那些卷宗消失而已,随便装些东西,重量差不多就是了,毕竟箱子又不能随便打开,不过也有个奇怪的地方,那他为什么非要费事装海沙进去呢?毕竟海沙海边才有。
第207章 狄仁杰的老上司
第207章 狄仁杰的老上司
雪莉儿想了想:“哥哥,会不会是犯人想做旧,但是没有做完,不得已,才赶紧掉包?”
“啊,这小姑娘说得对,这种箱子是密封的,箱子外面和里面做旧的方法不一样,都用尿煮,也太明显了。”修搬来凳子,开始翻找资料:“做旧需要时间,有些活,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像这用尿来煮的法子,虽然快,但也得5天才行。”
“可这案子都放了86年没人管,怎么突然就被掉了包?”我说道:“我只是突然想翻查这个案子,而且……”
“是今天早上。”威尔说道:“您一来,就说翻这个案子,又去了工部,滚了钉板,下午就开箱,就算有人知道昨天下午我去您那调查井中残骨,也来不及啊。”
梦突然说道:“不,来得及。”
奈登笑着说:“嘿,你说说看。”
梦说道:“亲王殿下此前曾打闹治罚厅,这事连宫里都知道,大家都说殿下眼里揉不得沙子,路见不平一定会拔刀相助,或许跟这案子有牵连的人,害怕了,那时就决定把案卷箱子掉包,而事有轻重缓急,把箱子掉包,才是最紧急的事情,外表做旧,是防止文书们看出箱子古怪,里面做旧……啊!我懂了,他一定还准备了很多错误的文件,误导翻案的人,只是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开箱翻案了!”
我恍然大悟:“厉害啊,梦,你简直就是女版的狄仁杰啊!”
梦笑了笑:“殿下,您过奖了。”
雪莉儿突然不动声色的捅了我一下:“哥哥,狄仁杰是谁?”
“哦,一个破案的高手。”我笑着说,突然脸色一僵,这里除了我,谁会知道狄仁杰呢?梦怎么立刻就回答了?穿越者?又来了一位?
谁知梦笑着说:“以前就常听陛下夸奖刑部部长是狄仁杰狄阁老,说他破了很多案子,只是从没听过这个人。”
威尔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事,狄仁杰是治罚厅的文书吧?”
嗨,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想多了,我看了眼雪莉儿,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梦突然说道:“殿下,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说就是了。”我笑着说:“你一张嘴,案件进展的快多了。”
梦笑了笑:“治罚厅不是菜市场,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换箱子也好,再把那些错误的文件放进去也好,都需要进出卷房。”
我一拍巴掌:“有内鬼!”
奈登点点头:“是啊,那么沉的箱子,带进带出的,或许还进出了不止一次,就算做旧,也要工匠看看才行,只画图样,怕是做不出一模一样的,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出卷房的,那犯人一定要把箱子带出去,但是白天进出卷房的文书很多,少了东西立刻就能看出来,他一定是晚上带出去,给工匠看过,天亮前再带回来。”
“嗯,查一下最近卷房值班的人就知道了。”威尔笑着说道:“终于逮到一个。”
“啊,找到了。”修拿着一卷羊皮纸,走下凳子:“看,这就是用海沙做旧的方法,密封之处,若为金属,需用海沙,海沙滤水后,趁湿放入,静置数日,清理烘干,若是十年,则用海沙泡10天,若是20年,则为15天……嗯,80年,35天。”
修看了看箱子里面:“看痕迹,放了有4天左右。”
“果然跟梦推断的一样,是我处决了治罚厅部长和青皮帮之后,就立刻动手了。”我说道:“查一下那几天谁值班就知道了。”
威尔想了想:“殿下,如果我没估计错,这个幕后主使,怕是朝中的重臣。”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
“我曾多次问海石兹部长,什么时候能派新的部长下来,海石兹部长笑着说,陛下心中已经有一个人,那就是您。”威尔说道:“而知道这事的,只有5部的部长和军部的贝亚元帅。”
“对了,今天咱们去工部的时候,你为什么阻止我跟工部部长讨论案情?”我突然想起来:“是不是怀疑他?”
威尔点点头:“并不是怀疑,我只是隐约记得,86年前的谋逆案,主审是华德部长的祖父,您要翻那件案子,他心里自然不会舒服,据说他祖父审完此案后,就辞官了,没多久就病死了,这事当时闹得很大。”
“等一下,工部,用尿做旧,部长和元帅,华德部长的祖父,这不就串成一条线了吗?”梦说道。
我点点头:“那么说,华德已经有嫌疑了。”
威尔叹了口气:“可是没有理由啊,就算他祖父是奸臣,诬害了统战部部长,他顶多因此被贬职,但陛下非常信任他,不会这么做的,他又为什么冒险调换案宗的箱子呢?”
修笑了笑:“自以为是的人多得很,可能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吧?贬职,当官的都害怕。”
奈登很有感触的点点头:“那是,掉一级,月俸少很多啊。”
“他都是部长了,还在乎钱?权利和面子更重要一些。”修说道。
威尔点点头:“这就是作案的动机了。”
“对了,羊皮纸怎么做旧?”我问道。
“简单,用水将食醋稀释,喷洒后文火烘烤,只是墨迹不好办,以前官员用的墨水,都是东部的产品,共和党一闹,现在不好找喽。”修说道:“不过要是不讲究,普通墨水,熬煮一下,用削尖的木棒书写,必须是松木,那样也差不多,不是内行看不出来。”
“事不宜迟,恐怕要去华德部长家里搜一下了,去晚了,怕他销毁证据。”我说道
威尔立刻说道:“那需要陛下的旨意才行。”
“唉,不用急,纸张、墨迹只是两个必要的条件,还有一样至关重要,笔迹,就算是他爷爷写的,他也要找人模仿才行。”修笑着说道:“这样吧,我知道几个能模仿别人笔迹的人,我去问问,这么一箱子的文件,一天半天写不完的。”
“那好,分头行动,奈登,你去查文书的值班记录,威尔,你带人去工部的制硝坊查找线索,哦,带上鼠团一起去,说不定要干些翻墙凿洞的活,修,麻烦你去查找伪造笔迹的人,赛门,调你手下的皇家近卫保护他,其他人,我们去找列总管,求陛下下旨,搜查华德部长的家和办公室。”我立刻安排道。
奈登突然笑了笑:“殿下,我认为,我和威尔应该换一下,毕竟我……”
我立刻明白了,他也是能进出卷房的人之一,需要避嫌,我想了想:“好吧。”
威尔也点点头,众人立刻散去,各司其职,我带着赛门、梦、雪莉儿和金姆,走向皇宫,我看了看金姆,拇指扣住食指中指,暗中问道:【不如说说你的事吧,什么是聆听者?】
金姆不动声色的说道:【聆听者也是特殊体,三大特殊体之一,您是暗影者,暗影者是体质特殊,可以使用很强大的光系魔法,但天生惧怕纯正的光系魔法,您夫人是亡灵使,魔法体系特殊,她可以驱使亡灵,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魔法系统是亡灵魔法,这种人很多,但她的死灵系魔法特别精纯,甚至可以驱使亡灵大军,而我,是聆听者,脑力特殊,聆听者不需要使用魔法,就能听到任何人的心声。】
【哦,可以探测人的心灵啊,暗系魔法。】
【不,那种魔法,人心里想什么,才能看到什么,我不一样,你心里不用想,我就知道你想过什么,您……真的是过去的人?】金姆笑着问。
【厉害啊,这都能看出来啊,那么说……】我笑着问:【我对你没有秘密可言喽?】
【是的,不过您是一个好人,不然我也不敢告诉你,别人碰上我,一定会立刻杀了我,可您只认为这种事很好玩,我的老师是宫廷魔法师,他看我有魔法天赋,挑我当了学徒,可后来他发现我是聆听者,就割了我的舌头,没有舌头就当不了魔法师,他把我赶出了王城后,我四处游荡,看尽人心险恶,几年前,我老师死了,我才敢回到王城,但是不敢表明自己会魔法,我不能说话,没人愿意顾我干活,实际上我什么也不会,最后只好要饭吃,本来是住在贫民窟,可您把贫民窟的人都带走了,我也要不到了,我只好故意偷威尔百夫长的钱包,吃牢饭过日子,他人不错,从不打我,每次关足一个月就放出来。】
【唉,你也不容易,这样吧,你就留在我这,教我魔法。】我说道。
金姆苦笑了一下:【我?我是会很多,可您夫人教您,您都懒得学,我教您也是一样啊。】
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就是不想看魔法书而已,那些咒语太难背了。】
【殿下,我也是这么学出来的,没有捷径的。】金姆笑了笑。
我叹了口气,金姆笑了起来:【您的天赋非常强,像您这种天赋,别的魔法师怕是能嫉妒一辈子,可您自己不用功,这就没办法了,幸好您没有老师,不然会挨打的。】
我点点头:【我……尽量努力吧。】
【哦,有件事得给您说一下。】金姆说道。
【什么事?】
【这个叫梦的姑娘,她跟您一样,你们刚才说的狄仁杰,她是见过的。】金姆说道。
我差点坐在地上:【啊?见过狄仁杰!】
【是啊,我是聆听者,这错不了,她不但见过狄仁杰,而且那个狄仁杰,还是她的属下,她好像是皇帝呢,只不过她那个时代穿的衣服很奇怪。】金姆看着正在跟雪莉儿说笑的梦说道。
我哆嗦了起来:【她……叫什么?】
【她以前姓武,后面那个字我不认识,上面一个明亮的明,下面一个天空的空,别人都叫她媚娘。】金姆说道:【她可真是狠啊,以前杀过不少人。】
姓武?名字上明下空,那就是个曌字,还叫媚娘,狄仁杰还是她手下,谁不知道她是谁?要亲命了,身旁怎么放了这么个核弹头?武则天也穿越了?
我脚下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金姆赶紧扶起我:【你知道她?哦,确实是知道。】
“哥哥,你怎么了?”雪莉儿听到动静,回头问道。
“啊,绊了一跤,没事。”我拍拍手笑着说。
【你害怕她?】
【要亲命了,她是武则天啊,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帝!】我脉象都乱了。
金姆点点头,笑的很开心:【哦,好厉害啊,不过她本性已经变了,她后悔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想重新来过,上天一定是给了她这个机会,哦,你挺有女人缘的,她很喜欢你。】
【免了,我可受不起。】我说道:【对了,你能看透所有人,那谁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
【监视你?媚娘不是,那个赛门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所以寸步不离。】金姆说道:【哦,是不是你写的那篇《出师表》?他是觉得很有意思,偷偷收起来学呢,他很佩服你的文采,虽然写这《出师表》的人在万王之城当总参谋长。】
我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聆听者嘛,我也不想,而且我控制不了。】金姆苦着脸:【不好意思。】
【没事,陪我聊聊天也好。】我笑着说。
【看得出你心里不好受
,你想念朱莉了。】金姆说道。
我点点头:【有你这个知己,也是一份安慰了,很多不能说的话,都能跟你说。】
【也只有您这么想了,其他人一定是怕我看到他们心里想什么。】金姆说道。
【对了,那我还搜华德部长家干什么?你跟我去看看他不就行了?】我说道。
金姆点点头:【好啊。】
“赛门。”我叫住走在前面的赛门:“不去皇宫了,直接去华德部长家。”
赛门楞了一下,立刻点头:“是,走这边。”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华德部长的家里,可惜华德部长不在家,他的夫人倒是很热情的招待我们。
“殿下,您稍坐,华德约了户部的几位官员,我马上派人叫他回来。”华德的夫人说道。
【没想到啊,华德部长竟然是个清官,他自己掏钱请客吃饭,就是想从户部要点钱,维持军械院的研究。】金姆说道:【他夫人心里怨言不小,你看,他家里虽然金碧辉煌,其实穷的要死,哦,他夫人害怕你留下吃饭,因为没有好东西招待你,你上次送的东西,他们偷偷拿去卖了。】
我笑着说:“那就不打扰了,我去找他吧。”
华德的夫人好像暗暗松了口气:“这怎么好?您一定还没用过晚膳吧?不如……”
我赶紧挥手打断,你就别装了,清官一个,我真要留下来,你怕是更难做:“不必客气了,我有急事找他。”
说完,我想了想,从袖子里的魔法阵,掏出两块凡晶砖:“走的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一点北方的土特产,还望你笑纳。”
华德的夫人立刻站起身:“亲王殿下,您太客气了。”
“啊,应该的,华德部长做了那么多,我也是有耳闻的,您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来找我。”我说道。
华德的夫人有点感动,她红着眼圈,连连点头,最后叫来长子:“依夫,亲王殿下有急事找你父亲,你快带殿下去。”
依夫点了点头,引领我们离开了华德的府邸,金姆突然说:【是他。】
【什么?】
【就是他,换了装案卷的箱子,箱子现在他的房间里,华德什么都不知道,他贿赂了治罚厅的两个文书,把箱子偷偷换了。】金姆说道。
我点点头,有金姆在,什么案子破不了啊:【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金姆叹了口气:【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他想学他的曾祖,毛遂自荐,当治罚厅部长,他发现曾祖的日记中,记载了86年前的案件,他曾祖也说是被逼无奈,判了个冤案,所以他想翻案,故意把箱子偷了回来,翻看里面的卷宗,修白费功夫了,这孩子没找人作假文件,不巧,你正好滚钉板,两件事碰一起了,他还不知道出了事。】
【那他在箱子里放海沙干嘛?】我问道。
【工部那么多工匠,他又是部长的儿子,他想打个箱子还不容易?箱子是他自己做的旧,他跑去工部的制硝坊做的,而且我们忽略了一件事,就算想用海沙做旧,可去南方取海沙,几天内根本回不来,那海沙是他托朋友从南方运过来的,已经是1个月前的事情了,他只知道要做么做,才能做旧,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海沙要放很多天,他打算到了时间再把海沙取出来。】金姆瞪着眼睛说道:【你,信吗?】
【半信半疑,这也太离奇了。】我苦笑着挑了挑眉毛。
【你还真直接。】金姆笑了起来。
【对了,钥匙怎么回事?】
【除了箱子,还有锁和钥匙,依夫是一起做的旧,本来用不到了,他一但把案卷理顺,就会承认错误,然后翻案,那两个文书怕露馅,他们把三把钥匙要了过去,估计是他们换的吧?至于为什么刑部的那把开不了,他就不知道了。】金姆说道。
【这下麻烦大了,他闯祸了。】我摇了摇头:【祸还不小。】
【你打算怎么办呢?你打闹治罚厅那天,他也在场,看到你嬉笑怒骂,以暴制暴,以恶除恶,为民平冤,特别钦佩你。】
【你都问我了,那我肯定是没办法了,不行,这事不能找华德了,尽量把事情的损害缩减到最小。】我说道。
金姆点点头,我立刻说道:“哦,依夫,你还没吃饭吧?”
依夫20来岁,面白清秀,他点了点头:“回殿下,还没有。”
“走,一起吃个饭。”我摆手道。
赛门也愣了:“不去找华德部长了?”
“不去了,先吃饭。”我说道。
梦提醒道:“殿下,您还约了尔文百夫长他们……”
“哦,忘了,快,打道回府。”我拍着脑袋说道,时间还不算晚。
依夫本想回去,可被我硬拉着,回了亲王府,总算我忘了,其他人没忘,酒菜都准备好了,我赶紧去请尔文他们,尔文等人已经在等了,尔文笑着说:“殿下,我还以为您太忙了,给忘了。”
“我的错,我的错,真是忙得忘了,多亏有人提醒。”我笑着说:“来,哥几个,快坐。”
众人立刻打着哈哈,坐了下来,我也是自罚了三杯,表示道歉,众人聊了一会欧根亲王,把话题扯到了后院的特蕾萨,又把话题拐到了86年前的案子上。
这下依夫感兴趣了,他仔细的听着,时不时说出一些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案情,很快,尔文一句话,把依夫吓得脸色苍白:“殿下,海石兹部长怎么样了?听说因为弄错了开箱子的钥匙,进了天牢,明天就要斩首。”
第208章 国营奴隶市场
第208章 国营奴隶市场
依夫顿时吓傻了:“案卷的箱子被打开了?”
“你还不知道?是几十年前,这的主人谋反的案子,咱们亲王殿下为了翻案,中午就在皇宫门口滚了钉板,下午就开了箱子,可是箱子被人掉包了,唉,皇宫和治罚厅的钥匙都能开,唯独海石兹部长刑部的那把开不了,这下倒了血霉,天一亮,就得人头落地。”一个伍长说道。
“怎么会这样?”依夫冷汗都下来了。
我立刻施法道:【依夫,知道你惹的祸了吧?】
“殿下……我……”依夫站起来。
“嗯?怎么了?”尔文看着依夫问道。
“哦,没事,来来,喝酒,金姆,你带依夫去吧。”我说道,看向金姆:【稳住他,让他别慌。】
金姆点点头,冲依夫做了个请的手势,依夫顺从的跟着走了。
“嗨,上个厕所,瞧把这小子憋得,汗都下来了。”一名军官笑着说。
“人家是工部部长的公子,怎么能跟咱们这些粗人比,再说了,后院有个亡灵,谁不害怕。”尔文说道:“对了,殿下,海石兹部长是不是……”
“哦,他暂时没事,陛下让我负责,要十天破案,他没事的,案情有眉目了,放心吧。”我摆摆手说道。
一名军官摇摇头:“十天破案?殿下,您需要帮忙,可得言语一声,我们跑个腿还是没问题的。”
我点点头,告诉他们欧根替我守卫万王之城,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了,我跟他们一商量,干脆合个伙,把欧根的宅子封了,他们上我这来住,茶米油盐算我的,他们帮忙看家护院,尔文他们讨论了一会,就同意了,尔文他们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是因为欧根家里几乎没有值钱的东西,唯一能让小偷看得上的,就只有他房间里的几把长剑而已,简单,搬过来就是。
说到这,其他人也等不了了,直接散了酒席,开始搬东西,我怕欧根院子里真有损失,他回来后找我麻烦,就用魔法屏障罩了起来。
赛门一看,心里格外高兴,跟尔文他们分了分工,我又拿了些手枪弹药,交给尔文他们,让他们武装起来。
回到后院,依夫、梦、雪莉儿和特蕾莎坐在石亭里,聊着什么,金姆看了看我:【这孩子倒是实在,全说了。】
我笑着点点头:“依夫,案卷看的怎么样了?”
依夫站起身:“殿下,我马上归还案宗,请您依法缉拿我吧。”
“心是好心,事也是好事,就是方法不太对,你这么做,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会怎么样?”我问道。
“极刑。”依夫说道:“我……罪有应得。”
“你知道就好,不过这事既然落到我手里,就得换个结果。”我说道:“你先说说86年前的案子吧。”
“其实,我曾祖父的日记里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是冤案,他是被王身边的奸臣逼迫,才判了特蕾莎的父亲谋逆,事后,他就辞官了,但他一直懊悔不已,听说特蕾莎一家引火**,就服毒自尽了,我也是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他的日记。”依夫说道。
【哪里是打扫房间,是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卖了补贴家用。】金姆叹了口气:【不容易啊。】
我点点头,没有揭穿:“好吧,你立刻回家,把案卷整理好,还有你曾祖的日记,就以你的名字,写一份奏章,治罚厅那两个文书,我会处理的,什么时候能做完?”
“后天就可以,案卷我已经理的差不多了,正在搜集那个奸臣的证据,我发现他似乎还谋害过先王后。”依夫说道。
“哦?怎么回事?”
“您可知道海宝的事情?”依夫问道。
我立刻猜道:“先王后怀了当今皇帝,被人丢下海?”
“是的,我有证据表明,这事就是他干的。”依夫说道:“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我想把这两个案子理清楚。”
“好,那你放心去办。”我点点头:“需要什么,就来找我。”
“是,殿下,那我立刻回去了。”依夫说道。
依夫走后,雪莉儿叹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梦低着头说:“殿下,是我搞错了。”
“没事,分析案情,就要大胆假设推论,何况你分析的很对,我还怀疑皇帝呢。”我笑着说:“好了,你们休息吧,我去趟治罚厅,依夫好说,那两个文书可是得处理一下。”
金姆、赛门和尔文跟上我,回到了治罚厅,这一进去,就看见修、鼠团和威尔他们在一起,威尔看见我,赶紧说道:“殿下,奈登带人去看过工部的制硝坊,没有异常,鼠团进去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修也问过一些人,没人接过伪造笔记的活,我查过了文书的值班记录,有两个文书有嫌疑,已经带回来了,奈登正在里面审问。”
“不用审了,就是他们两个错不了。”我把案情说了一遍,威尔叹了口气:“这小子,真是会闯祸,真看不出来啊,华德部长可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我们进了刑具房,两个文书被捆在柱子上,奈登气急败坏的正在让人用刑:“给我往死里打,你们两个祸害,知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
“唉,奈登,停手。”我立刻说道。
奈登站起身:“这两个祸害,竟然把案卷的箱子给……给卖了。”
“是不是卖给华德部长的儿子,依夫了?”
“对,殿下,您已经知道了?”奈登问道:“我们立刻缉拿依夫吧。”
“他就不用抓了,这两个家伙,按律应该怎么处理?”我指着那两个皮开肉绽的文书问道。
威尔摇了摇头:“若是普通案卷,挺多是革职鞭刑,再关个几年,现在……恐怕是欺君了,您要是能出面,找海石兹部长求求情的话,或
许可能只诛三族。”
“殿下,饶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依夫说看完了就会还回来,没想到……”
我看了看那两个文书,其中一个已经昏厥了:“那三把钥匙是怎么回事?”
“小人也怕出事,要来了三把假钥匙,威尔百夫长回来后,把真钥匙放在了部长的办公室里,说是等海石兹部长他们到齐后再开箱,小人害怕出事,就把钥匙换了,谁知道当时一慌乱,可能是有一把钥匙又换了回去,小人不是存心害海石兹部长的。”
嗯,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想了想:“这样吧,先关起来,这鞭子也挨了,至于欺君,给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我来求情吧,尽量只是革职,这事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
“谢谢殿下,谢谢殿下!”那名文书立刻叫道。
我摇了摇头:“行了,案子算是暂时了了,大家回去休息吧,后天,等依夫整理完卷宗,我会带他见皇帝。”
威尔点点头:“那好,明天我们开始审理其他的案子。”
“嗯?还有什么案子?”我问道。
奈登笑着说:“殿下,您可是滚了11次钉板啊。”
“这样,威尔,你和奈登先处理着,搜集证据什么的,后天,我给你们找个靠谱的治罚厅部长,怎么样?”我笑着说,依夫你小子不是想当治罚厅部长吗?随你的愿了。
威尔和奈登连连点头,我一看包袱甩了,就带着鼠团把修送回了家,又给了他一些金币表示感谢,这才带着鼠团返回我的‘亲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的,刚贴上的‘王’字,又掉了下来,我吩咐赛门,干脆不贴了,是天意也说不定。
谁知一进家门,列总管已经等了半天了。
“殿下,你回来了,老奴等您有一会了。”列总管笑着说。
“老列,不好意思,治罚厅那边刚完事。”我笑着说。
列总管掏出一封圣谕,说实话,我现在看见这玩意儿都有点哆嗦了:“什么事啊?”
“卡罗·娜·丹克亲王接旨。”列总管笑着说。
我赶紧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下,陛下有旨,您是亲王,以后可以骑马进宫,持剑上殿,而且不用再跪拜了。”列总管笑着把我拉了起来。
听说什么持剑上殿,宫内骑马行走,都是无比的殊荣,没想到还能不用跪拜皇帝,真是太好了,我替我的膝盖表示感谢,我赶紧点点头:“谢陛下。”
列总管把圣谕打开:“那老奴就宣圣谕了。”
我点点头,列总管展开圣谕一念,我就傻了,皇帝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鉴于案情曲折,而治罚厅一干官员,竟在一天之内破案,特此嘉奖,现擢升帝国亲王卡罗,为治罚厅部长,其余官员赏千金,华德长子,依夫,诚实忠勇,刚正不阿,钦点为治罚厅副部长,赐子爵勋,其余人犯,交由治罚厅自行处置,钦此。”
我笑了起来:“好啊,陛下跟我想到一起了。”
“殿下,陛下一个劲的夸您呢,说您才来了不到两天,就破了一起大案,工部还上报了那种新型手榴弹的草图,没想到竟然是您的主意。”列总管笑着说道。
“啊,要不是费迪南德帮忙,那事也成不了。”我说道。
“这您放心,老奴还要去他们那传圣谕,封赏少不了他们的,就连华德部长,也跟着得了不少赏赐,哦,海石兹部长也被放了出来,没受什么罪,陛下还赏了他。”列总管说道:“对了,您明天有没有空?”
我想了想,明天本来就打算偷懒,于是点点头:“有啊,什么事?”
“有就太好了,老奴也请了假,咱们一块去户部看看。”列总管的笑容有点……贱。
“去户部?”我愣了。
“对啊,您不是要买奴隶吗?”列总管笑着说:“老奴帮您把把关,明天他们就要开市卖了,行市不等人啊。”
我一听,苦笑着点了点头,明明是你想去,算了,就当是玩了。
“那好,明天老奴来找您。”列总管高兴地说道:“老奴就不耽误您休息了,还得去传圣谕。”
我点点头:“赛门,调几个人护送列总管。”
列总管一听,连连道谢,这才出了门,我松了口气,终于能休息了。
一转头,鼠团都窜了进来,波文说道:“殿下,我们哥几个想回去收拾收拾。”
“明天一早就回来。”盖文连连点头。
“行啊,唉,你们可不能在到处作案了。”我提醒道:“你们吃穿住用我管,每个月跟杜美一样,40个金币。
波文苦笑着点点头:“您放心,既然有正当的路子,那些活我们不会再干了,而且贫民窟您都安置好了,用不着我们劫富济贫了。”
“那好,去吧。”我点点头:“对了,艾德蒙,我这里的古董……”
艾德蒙回过头,嘲讽道:“殿下,我看过了,除了放古董的架子是真材实料,其他都是假的。”
我哭笑不得抹了把脸:“好,知道了,你们去吧。”
鼠团立刻溜了,波文还吼了一嗓子:“吉斯,下来!有门走,你翻墙干嘛?”
“嗨,进了大宅院……我习惯了,我马上下来。”
……
我翻了个白眼,回到后院,雪莉儿她们正坐在凉亭里玩,梦和雪莉儿正在下围棋,特蕾莎在旁边支招,我苦笑了一下,雪莉儿跟诸葛丞相学过,棋艺或许不错,不过对手是武则天,恐怕……
“小郡主,我又输了。”梦说道。
我哆嗦了一下,武则天是故意的吧?
金姆看了看我,摇了摇头:【媚娘是真下不过雪莉儿,雪莉儿下棋很厉害,你别忘了
他父亲是谁。】
我叹了口气:“哦,你去休息吧,我让人给你找个地方。”
金姆笑了笑:【女皇帝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谢谢您,哦,您府里的人我都看了一遍,没人监视您,恐怕皇帝使了一招画地为牢。】
呵呵,真是管用啊,我笑着摇了摇头。
抛下下棋上瘾的三个人,我回到房间,写了一封信,告诉朱莉我一切安好,又用八卦四角密码把新的加密方式教给她,然后把信叠好,放进盒子里,送进了虚空魔法阵。
我从窗户看了看楼下的雪莉儿她们,估计一时半会是收不了局了,唉,好安静的一个晚上。
次日一早,列总管还没来,华德就带着夫人和儿子上门了,华德知道自己儿子作了业,可却被皇帝封了不小的官,特地带着东西上门感谢我,我陪笑了几句,就把他们一家送走了,刚送出门,列总管就一个人溜达着找了过来。
“殿下,早安呐。”列总管笑着打着招呼。
我自然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不过我一直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热心这件事,不过金姆立刻看穿了:【殿下,您要小心了,皇帝让他来,就是想让您处理掉那些叛党。】
【让我处理?】我愣了一下:【我怎么处理?】
金姆伸出两根手指,不经意的挠了挠脖子,我叹了口气:【让我买下,再杀了?】
【是的,那些家伙没人敢买,皇帝自己处理又显得气度有些小了,您下手最好不过,啊,您不用说了,我知道您下不去手。】金姆撇撇嘴:【不过这次恐怕不行了,您是要当皇帝的人,不狠可不行。】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我杀人,还得让我掏钱先买下,皇帝这是一箭双雕啊,真是老奸巨猾,我想了想,这么恶心的事,还是别带雪莉儿了,于是叫上赛门和尔文,带着金姆跟着列总管去了户部的奴隶市场,嘁,国营的……
刚走没多远,鼠团就跟了上来,波文他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殿下,我们回来晚了。”
“没事,既然来了,就一起跟着吧,今天就是玩。”我笑了笑,金姆眨眨眼:【您笑的真难看。】
列总管是熟门熟路,没多大时间就带着我们来了户部的奴隶市场,说是市场,其实就跟戏台子一样,前面还有几套桌椅,不过这会都空着,户部部长叫唐纳修,他和财政副大臣,也就是那个吸血鬼欧旺,早就在等我们了,立刻迎了过来:“下官参见亲王殿下。”
“免礼,唐纳修部长,多日不见,气色不错啊。”我笑着说道,欧旺曾经开玩笑,户部部长气色好不好,能直接看出国库的状况,他要是看起来病入膏肓,那国库一定是寅吃卯粮,反之则是有余钱,而且国库的钱越多,他的气色就越好,我觉得要是国库里的钱多的没地方放,这老家伙有可能还会返老还童。
唐纳修部长笑的很鸡贼:“还好,还好,毕竟是上了年纪,可不敢跟亲王殿下攀比啊。”
欧旺立刻笑了起来:“殿下,您什么时候也来户部视察一下工作?您去了工部,工部昨天晚上就被陛下赏了,您去了治罚厅,治罚厅立刻就破了大案,捎带着刑部也跟着沾了光,海石兹部长被放出来不说,陛下还御赐了一根龙头拐杖,说是可以上打昏君,下打奸臣。”
尚方宝剑?不是,尚方拐杖啊……
我笑着点点头:“这不今天就来了嘛,听说你们有不少好货色,我也想买几个,这不,我把列总管请来,给我把把关。”
列总管笑着说:“唉,那是,你们可不能拿孬东西糊弄殿下,杂家是老了,可这眼睛还亮着呢。”
“那是,二位,上座,上座!”唐纳修立刻把我们引到了前面的桌边,等我们都坐好,又安排人上了果脯和茶水,然后,唐纳修就抱歉的说:“殿下,请您恕罪,部里公务繁忙,我得……”
我点点头:“哦,不能打扰你们办公,你快去忙吧,国事为重啊。”
“是是,那我先走了,欧旺,你陪着殿下,中午一定安排好。”唐纳修说完,立刻就跑了,我一看欧旺,他看着户部部长的背影,表情幽怨不已。
“欧旺,看来今天这差事不好做啊。”我笑着说道。
欧旺叹了口气:“是啊,哦,我还没解释呢,今天可是不一般啊,唐纳修改了规矩,今天是拍卖,价高者得……殿下,您也不是外人,今天这事……”
【天啊,他们要让你买下全部的叛党,你带这么多钱了吗?】金姆说道:【1亿金币。】
我差点晕过去:“老列,欧旺,都是老熟人了,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交个底,今天不是让我来看热闹的吧?”
老列苦笑了一下:“殿下,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您是爽快人,那老奴就直说好了,今天是个局,一会拍卖开始,户部会把南方叛乱的所有叛党全部拉上来,而您……”
欧旺一看列总管张嘴了,也直言不讳道:“是的,您得全部买下来,然后处理掉。”
我点点头:“好说,为陛下分忧嘛,呃……都得杀?”
列总管笑了起来:“您要是舍不得,女子可以不杀。”
少杀一个算一个吧,我笑了起来:“嘿嘿,老列,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哈哈,殿下正值青春年少,所谓能者多劳,怎么会没法接,既然能接,就多接一些好了。”列总管大笑起来。
我看了看欧旺:“唉,也不早说,没带这么多钱啊。”
“这无妨,您可以先拍下,十日内结账就是了。”欧旺一看我答应了,立刻说道:“殿下,有些人你可能不认识,为了方便,一会开始后,先拍卖普通奴隶,后面才是他们,到时候我会提醒您,一共是37人。”
我点点头,指了指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叫价的安排好了?”
欧旺楞了一下:“您都知道啊?”
第209章 搞事情
第209章 搞事情
我笑着点点头:“拍卖这种事,我多少了解一些,给我个准数,大概多少?”
欧旺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1亿枚金币。”
列总管一听,也哆嗦了一下,看来皇帝也没给他交实底,他担心的看着我:“殿下,这……”
我想了想,决定动用聚宝盆,聚宝盆是随身带着的,做上一些黄金不成问题,不过我正好借机会联系一下朱莉:“金币怕是没那么多,我用黄金顶替吧,不过得让我联系万王之城。”
老列立刻说:“这您放心,只要我们两人在场,您怎么联系都成,但是,殿下,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不能说,您得有个分寸,别让老奴难做。”
“放心,就是聊聊家常,问问家里的情况。”我说道。
“那成,您聊多久都行。”老列点头道,他瞪了一眼欧旺,欧旺立刻点头:“是是是。”
我看向金姆:【派鼠团秘密去趟工部,找费迪南德要腕表。】
金姆冲波文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离开了。
老列看在眼里,笑着说:“殿下,才两日,就拉拢了不少能人啊。”
“嗨,治罚厅监狱里要的,小偷、入室行窃、偷坟掘墓,放在外面都是祸害,留我这跑个腿还行,管口饭,发两个钱而已。”我笑着说道。
欧旺指了指看台:“殿下,马上就开始了。”
这时候,一位户部的官员走上台子,开始宣布拍卖的新规则。
我见没什么营养,就看了看周围,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身后还有不少站着的,看来,都是今天陪我演戏的,无聊啊。
“对了,欧旺,有件事我一直搞不清楚。”我说道。
“殿下,您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欧旺看着我说道。
我摆摆手:“没那么严重,就是搞不明白各部的官职,你也知道,我朝会就参加了一次,人还认不全呢。”
“这好说,我简单给您说说,列总管,我要有说错的地方,就劳您补正。”
“没问题,你说,杂家听着呢。”列总管笑着说道。
“先说文官,一共是5部,刑部,部长海石兹,下属就是各处的治罚厅,王城的治罚厅,只是其中之一,虽然领头的也叫部长,其实官并不大,其他各处的治罚厅部长,任免权是吏部,唯独王城,只能由陛下任免,不过昨晚封了个副部长,这倒是头一次,他们只管平民,要是官员和贵族犯了错,就由海石兹初步审理,然后呈交陛下定夺。
然后是工部,他们那人数最多,掌管农具院、军械院、营造院等十几拨人马,除了研究军械,还要负责建造宫殿,为各部修缮办公处所,修补河堤等等,领头的就是华德,下面的叫参事。
吏部,下面是治吏司,掌管官员任免,发发月俸,报报奖惩之类的活,还能弹劾官员,陛下准许他们风闻奏事,也就是说听到传闻,也可以举报,现在的部长叫戈登。户部就是我们这了,掌管各地的钱粮、国库、税收,还负责铸币,不过陛下登基后,进行了一系列改革,领头的就是唐纳修部长,下面就是我们5个财政副大臣,我们分管军事、农业、内政和商业,我就是管商业的,不过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虽然唐纳修脸色好看了一点,但国库还是空虚的紧。
礼部就简单了,安斯部长,占星、祭祀、主持典礼等等等等。”欧旺如数家珍的说道,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糊涂了,皇帝似乎没有完全使用清朝的制度,还搞了个新旧合璧。
列总管笑着说:“殿下,回头我让吏部给您列个清单,大小官员、品级、干什么,叫什么名字,都写上,您一看就知道了。”
“嗯,好啊,其实也不用麻烦,我有事,找你们几个领头的就是了。”我笑着说,欧旺一听,立刻瞪大眼睛:“殿下说的是。”
我愣了一下,坏了,他误会了,我说的是找5部的部长,他一定是误以为我要提拔他,唉,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算了,就冲唐纳修滑的那样,我登位早晚也得换了他,欧旺毕竟有感情基础,唐纳修那也送了东西,可是连个水花都没起,这不,他配合皇帝坑我,可没开场他就跑了。
“武官就简单了,军部一伙子将军,不过他们平时也就是算算军饷,检查一下各部队的训练和装备情况,打仗的时候,贝亚元帅会根据实际情况,向陛下奏报合适的将领,陛下发给兵权,才能领兵出征,不过这些年,陛下有意削弱他们,几乎都是欧根亲王殿下在管理。”欧旺说道。
我点点头,似乎军部已经被架空了,除非欧根忙不过来,否则他们就是坐办公室而已。
“哦,殿下,您看,开始了,开始了。”列总管高兴地说道。
我这才把目光挪向看台,列总管和欧旺开始介绍那些上台等人喊价的奴隶,户部经营的奴隶市场,卖的不仅仅是犯错的官员家属,还有自己卖身的,不过卖给户部,价钱都比较低,简单来说,愿意卖给户部的,都是没人要,又急缺钱的,当然,也有不知道行情,卖错了东家,毕竟这事谁都是头一次,以为户部给的价会公道一些,其实不然。
周围的人也开始稀稀落落的叫价,不过情况并不乐观,因为奴隶的年龄都偏大,有些甚至干不了活,我从奴隶们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他们心里很矛盾,即不希望卖身为奴,又想有个买主出高价买了自己,好给家人一笔活命的钱。
突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价,我扭头一看,竟然是贝亚元帅,我连忙冲他摆摆手,贝亚元帅看到我,笑了笑,走了过来:“列总管,欧旺阁下,这么巧。”
“呦,元
帅阁下,快请坐,怎么有闲情跑这来了?”列总管笑着问。
贝亚指了指台上的一个奴隶,这时候,有人开价压过了他,他立刻说道:“5个金币。”
欧旺仔细看了一眼那名奴隶:“嘶,贝亚元帅,好眼光啊,这人会血术。”
“啊?”我愣了。
贝亚点点头:“也不瞒你们,这位是一名骑士团的退役骑士,可能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自己卖身为奴,我们得到消息,所以来帮他一把。”
“这样啊。”我笑了笑。
“6个金币。”又有人开价压过了贝亚元帅,听声音是同一个人,贝亚元帅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开价的人:“见鬼,怎么是他?”
列总管顺着贝亚的目光一看:“哼,这祸害什么时候回王城来了?”
“谁啊?”我看了看那个人,看穿着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他正坐在最边上的桌子前,不过有一点很过分,有一个年轻女仆,正趴在地上,让他当脚凳,哼,就冲这个,我们估计成不了朋友。
贝亚再次伸手叫道:“7个金币。”
“殿下,您早晚得跟他打交道,不妨今天就认识一下,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穆尔侯爵。”列总管辛辣的讽刺道:“如果说帝国所有贵族中,只有一个败类,那非他莫属,您瞧这德行……”
我愣了一下:“好耳熟。”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还替一个老妪滚了钉板,怎么今天就忘了?”列总管看着穆尔是咬牙切齿,眼冒火星:“那个老妪告的就是他!”
“哦,我想起来了。”我点点头:“他买那个老骑士干什么?”
贝亚已经满头是汗了,我们才聊了几句,价格已经被提到了15个金币,贝亚元帅咬了咬牙:“16个金币。”
穆尔侯爵听到后,看了一眼贝亚,不耐烦的哼了一声:“500个金币。”
我愣了,他这是明着跟贝亚元帅叫板,喂,人家是元帅,好歹给个面子啊,我摇了摇头,贝亚看向我:“卡罗……”
我笑了笑,军部的将军有九成都是骑士团的人,别看各个身居要职,可是穷的要死,贝亚一定是开不起价了,于是我挥手道:“1000个金币。”
列总管愣了一下,笑着说:“嘿,殿下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穆尔侯爵看了我一眼:“2千。”
“4千。”
“5千。”
“1万。”我微笑着看着他,他只要一出价,我立刻翻一倍,穆尔侯爵淡淡一笑,冲我点点头,不再叫价了。
贝亚元帅松了口气:“卡罗,太感谢你了。”
我笑了笑:“举手之劳,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位老骑士,身份特殊,骑士团不能让他成为任何人的奴隶。”贝亚说道。
“这样啊,那穆尔侯爵买他干嘛?”
“殿下,穆尔也修习血术,他一直在钻研血术的秘密,这样吧,回头我们去贝亚元帅那,跟您细说,贝亚元帅,殿下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中午可得上您那打打牙祭啊。”欧旺笑着说。
贝亚笑着点点头:“好说,好说,卡罗,牌子你先接着,回头请把这位老骑士带到酒馆来,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我点点头,看台上走过来一个人,他手里捧着个写了号码的木牌:“殿下,结束后,请凭木牌领人,切勿丢失,我们只认牌子的。”
“谢谢。”我接过木牌,放在桌子上。
没一会,欧旺就拍了拍我的胳膊,我仔细一看,台上站的是被我阉了的摩卡子爵,也就是波洛克公爵的长子。
“起价1000枚金币。”台上的主持没有做任何介绍,直接报了底价。
“1万。”我还没张嘴,就有人立刻喊道,我一看,又是穆尔侯爵:“那个……欧旺,这也是你们的……托?”
欧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不,怎么可能。”
列总管哆嗦了一下:“他疯了!摩卡也敢买?”
欧旺立刻说:“殿下,别急,后面的人会叫价的,摩卡是50万。”
我点点头,果不其然,身后有人喊道:“5万。”
“10万。”穆尔侯爵淡淡的说道。
列总管傻了:“这是谋反的钦犯,他不想活了?”
“20万。”身后的托再次叫道。
“30万。”穆尔侯爵立刻跟上。
“40万。”
“50万!”
欧旺吓得汗都滴在了桌子上:“殿下,他们不会再叫价了。”
我点点头:“51万!”
“60万。”
“61万!”我心说这货没完了。
“70万。”
再这样下去,光摩卡就得拍到天黑,我得出血本压住他:“100万!”
穆尔看向我,再次冲我点点头,然后停止报价,列总管和欧旺松了口气,可随后,我发现穆尔就是来捣乱的,每一个人,他都乱喊价,艾勒如此,波洛克的几个侧室如此,甚至连多伦的老娘,他都不放过,价格比预计的高出3倍不止,要是漂亮妞我能理解,你买人家老妈干嘛?这不砸场子吗?
列总管气得咬牙切齿:“我一定要禀报陛下,治他的罪。”
“老列,户部拿出来公开拍卖,那就是合法的,他愿意怎么叫,陛下是不会管的。”我笑着劝道,陛下恐怕还会谢谢他,让我掏了
更多的钱,无所谓,我金砖用聚宝盆做,到时候王城也弄出个元素真空,宫廷魔法师都成了废物,你可别怪我:“300万。”
穆尔再次冲我点头,示意多伦的老娘归我了,多伦的老娘显然不知道我是谁,她竟然有礼貌的冲我致谢,还冲我抛了个媚眼,一看这架势,列总管抿着嘴看着我,我叹了口气,大妈……您误会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事情不对头,只是看着我和穆尔侯爵,低声的议论着,三十几轮结束后,我已经花了3亿多金币,在场的人无不震撼,我擦了把汗,还剩最后两个。
这时候,多伦那对双胞胎女儿被驱赶了上来,这是压轴的,要两个一起卖,我一看,确实是漂亮,年龄都是15、6岁,头发柔顺,皮肤雪白,脸蛋非常精致,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身材更是没得说,丰乳翘臀,大腿紧绷,我正欣赏着,穆尔侯爵立刻叫道:“1亿。”
列总管啪的就拍了桌子,跳起来指着穆尔侯爵:“穆尔,你疯了!”
“列总管,原来您也在,今天阳光太毒,本爵爷竟然没看见您,得罪,得罪。”穆尔侯爵手搭凉棚笑着说:“您身旁这位是……”
列总管气的呼呼直喘:“还不行礼,这位是卡罗亲王。”
穆尔并没有行礼,他依旧冲我点了点头:“参见亲王殿下,殿下,您已经买了不少,不如这对双胞胎就让给我吧。”
我笑了笑举起手道:“不好意思,她们我还真舍不得,2亿。”
在场的人顿时惊叫了起来。
“殿下,何苦如此。”穆尔笑着说:“我看着这对玉人,也是喜欢的很,3亿。”
再喊下去,真要元素真空了,我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买单好了。”
欧旺立刻愣了:“殿下!”
穆尔笑着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户部的官员愣了,他拿着牌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尔看了他一眼:“混账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牌子送过来!等我过去拿吗?”
户部的官员看了看我,我笑着点点头,指了指穆尔侯爵。
穆尔拿到牌子后,还冲我笑着说:“殿下,承让了。”
列总管也懵了:“殿下,不可如此啊。”
我笑了笑,转头看了看身后,冲一个人摆了摆手:“你过来一下。”
那个人楞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点点头,他就是欧旺安排的托,他走过来,单膝跪下:“殿下,您有何吩咐?”
我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套脱了下来:“借来用一下。”
列总管立刻笑了起来,穆尔侯爵脸色大变,谁都知道我要干什么,我把手套戴在手上,向穆尔走了过去,穆尔侯爵看着我:“卡罗,你要搞什么?”
我笑着说:“搞事情啊。”
“你!我是帝国侯爵!”穆尔大声叫道。
“没错,你是,我是帝国亲王。”我说完,摘下手套,丢到他脸上:“决斗!”
穆尔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运气魔法,大声吼道:“你他妈耳聋吗?决斗!不死不休!我跟你!傻逼!”
“你!你敢侮辱我?”穆尔被我骂愣了。
我伸手打了他一耳光:“错,我堂堂亲王跟你决斗,是侮辱我才对!老子是给你个面子!”
穆尔刚想还手,我立刻一脚踹了过去,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我突然楞了一下,对了,他不是会血术吗?怎么让我欺负的这么惨?
“好,我们走!”穆尔缓过一口气后,立刻想带手下走人,桌子上的牌子也不要了,我赶紧把牌子收进口袋,任务完成,钱找穆尔要啊,我本想目的达到了,就完事了,可穆尔自己找死。
“卡罗,你等着。”他扭头放了句狠话。
我想了想,万一他暗地冲我下手呢,我没事,雪莉儿她们可是防不胜防,反正他也不是好人,干脆灭了他:“站住!”
穆尔立刻钉在原地,他扭头看着我:“你还想怎么样?”
“决斗,欧旺,列总管,是不是需要你们给我做个见证人?”我立刻问道。
列总管乐的快跳起来了,还把欧旺也扯了过来:“没错,决斗双方各找两个人作见证。”
我看着穆尔说道:“你快去找见证人吧。”
穆尔侯爵愤怒的看着我:“你疯了,陛下禁止决斗。”
我愣了一下,列总管笑着说:“陛下是禁止平民决斗,不是贵族,穆尔侯爵,您和亲王殿下没问题,放心吧。”
穆尔哼了一声:“卡罗,你自己找死,就赖不到我了,决斗的规矩你可知道?”
“你死,我活。”我笑着说。
“对,用长剑,不能用魔法呀,嘿嘿。”穆尔冷笑着说。
我愣了一下,剑?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手枪行不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穆尔就大笑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卡罗,你死定了,10天后,王城南门口!不见不散!”
我强装镇定的点点头,穆尔立刻笑着走了,欧旺和列总管也傻了,列总管傻呼呼地问:“殿下,忘了跟您说了,决斗不能……呃,您是魔法师,这……”
现在才说?你刚才帮我起哄架秧子的时候呢,老列,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我想了想,大不了我暗中用魔法使绊子,一剑捅死他,我撇撇嘴:“现学喽。”
欧旺差点吐了:“现、现学?”
第210章 吃帝国元帅去
第210章 吃帝国元帅去
众人都愣了,这时候,一个户部的官员走过来,怯生生的问:“欧旺阁下,刚才那个牌子……”
他的意思是穆尔肯定不会付钱了,是让我付,还是重拍。
欧旺瞪了他一眼:“混蛋,殿下买了那么多,送个赠品还不行啊?滚!”
我立刻笑了起来:“算了算了,别难为他,都是给陛下办事,一共37个奴隶,我一共凑个5亿给你就是了,不过没这么多金币,我用黄金支付,你核算一下是多少。”
户部官员立刻对我感恩戴德,他一算,哆嗦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列总管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列总管,金币等重于黄金,20枚就是一公斤,5亿金币,那就是2500万公斤,也就是2万5000……吨,这个……”户部官员自己都吓坏了。
欧旺一听,直接腿一软,跪在地上:“妈呀。”
“我地个姑姥娘,你不会算错咧吧?”列总管吓得家乡口音都出来了。
户部官员重新算了一遍,最后缩着脖子摇摇头:“没、没错。”
众人最后看向我,我愣了一下:“怎么了?干嘛这个表情?”
列总管张了张嘴,最后拉了拉欧旺的袖子,欧旺看了他一眼,张嘴道:“殿下,您……有?”
“说过得,我需要联系一下万王之城嘛。”我说道,反正元素用的不是我家门口的,我又不心疼,不过这通长途电话恐怕是历史上最贵的了,我得聊到天亮才行,一会泡杯浓茶。
“好好好,殿下,您快联系吧。”欧旺立刻说道。
我笑了笑,腕表还没送回来,我联系谁啊:“正好是饭点,不如先去贝亚那蹭饭吧,过期作废啊。”
列总管立刻点头:“这个主意好,吃完了在慢慢来,欧旺,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一笔钱,你总得给殿下一个准备的时间不是?”
“对对对,瞧我急的。”欧旺立刻赔笑着说:“天啊,10年的税收啊,这一下子……”
“5亿就10年了?每年才5000万?”我愣了,我怎么感觉小小的北方缴了大头呢?
欧旺苦着脸:“南方这几年不是一直没给嘛,东边又闹事,西部也打仗,真的是穷怕了,别人就不说了,工部那个华德部长跟抓贼一样,不论是唐纳修部长还是户部看门的士兵,见着了就请客吃饭,不去都不行,可是真没钱拨给他啊。”
旁边的几个户部官员立刻点头,一脸的苦大仇深,瞧,吃请还吃出冤家来了。
我叹了口气:“人家请客请的房子都快卖了,你们真是的……”
列总管笑着说:“先去贝亚元帅那,殿下您是不知道,那就是个铁公鸡啊,今天可算逮到他了,走!吃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欧旺一听,连连点头。
正巧金姆他们也回来了,金姆暗中冲我点了个头,示意腕表要到了,我冲他摆摆手:“走,今天开开眼,咱们吃帝国元帅去。”
金姆立刻乐了,他突然皱了皱眉头:【决斗你怎么办?】
【再说,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暗中说道。
金姆耸了耸肩,苦笑了两下。
赛门倒是一脸的自然,可鼠团有点害怕了,波文问道:“殿下,我们……”
“一起去。”我笑着说:“看见列总管没有?皇帝身边的人,他都打不着元帅的秋风,唉,你们以后可是有的吹啦。”
列总管没生气,笑着冲他们点点头:“那可真是能吹一辈子呢。”
“走了,走了,哦,把那个老骑士给我,其他人劳烦押送到我的亲王府。”我吩咐道。
尔文知道这些奴隶不一般,立刻说道:“殿下,不如我跟着去吧。”
我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户部的官员立刻给了我一摞文书,那是卖身契,我抽出老骑士的,剩下的递给尔文,让他一并带回。
“嗯,小心啊,都是钦犯!跑上一个我都得给你们陪葬。”欧旺立刻提醒那些户部的官员。
“您放心,有一队皇家近卫跟着呢,出不了岔子。”户部官员笑着说。
随后,一行人就来到了军部,贝亚元帅老早就在楼上看到了我们的蹭饭队伍,立刻带着一群将军跑下来迎接,可没想到,他们迎的不是我们,而是那名退役老骑士,元帅打头,一票将军在后,齐齐单膝跪下,对老骑士说道:“康德老师,向您致敬。”
老师?我都愣了,老骑士点点头,连连摆手:“唉,孩子们,快起来吧。”
我看了看列总管,列总管也摇了摇头,我问道:“呃,贝亚元帅,这位老骑士是你、你们的老师?”
贝亚突然冲过来,抱住我,勒了我个半死:“是的,卡罗,谢谢你。”
“嗯!不……客气,松……手。”我拼劲全力说道。
贝亚元帅刚松手,又一名将军走了过来……
谋杀啊,不想请客吃饭,也不用出这种损招吧……
“唉,好了。”我立刻后退:“贝亚元帅,就是吃你顿饭,不用报复我吧?”
贝亚笑了起来:“走,去霍尔那。”
“康德老师,我扶您。”
“一边去,还是我扶您吧。”
“我是你们师哥,闪开,老师,我扶您。”
……
一群将军立刻争抢起来,贝亚咳嗽了一声:“老师,我来吧。”
康德骑士笑了笑:“不用了,还走得动。”
我看了看康德,没有90岁,
也得80出头了,不过身子骨真是硬朗,虽然老态龙钟,但精神头绝对好得很,不过穿的衣服是补丁摞补丁,靴子也是如此,披风洗的都褪色了,披风的扣子还都丢了,用一根麻绳系在了一起。
霍尔在酒馆里打瞌睡,一看到我们,立刻站起来,他扫了一眼其他人,然后就当摆设,但看到我,立刻笑着说:“咦?卡罗,好久不见了。”
“嗨,霍尔,还好吗?”
“那是,好的不了得了,麦卡锡那老东西去了我姐那,十年八年估计都回不来,这下该我姐倒霉了。”霍尔笑着说:“听说你当亲王了?”
我点点头,把身边的人介绍了一遍,霍尔点点头,看向贝亚元帅:“贝亚,酒钱什么时候给?麦卡锡特地写信来催。”
写信来催?邮费那么贵还写信?贝亚到底欠了多少?
贝亚脸一红,推着霍尔到了旁边,霍尔扭头看了看我们,讽刺道:“行,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你良心过得去就行了。”
贝亚傻笑了一下,又拍了拍霍尔:“啊,大家请坐吧,今天我做东。”
我翻了个白眼,贝亚可能是又赊账了,元帅穷成这样,怕是不多见吧?
最大的桌子能坐十几人,康德骑士是上座,我和列总管坐在他左边,然后是其他将军,贝亚则坐在康德右边,鼠团自然不敢跟我们一桌,金姆也不想,他们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赛门也跑了过去。
霍尔做菜的速度很快,几个小菜立刻就端上了桌子,他拿过几瓶酒,又出了门,买了些现成的硬菜,然后就坐在了金姆那,跟他们推杯换盏起来,贝亚元帅拿起一双筷子,双手递给康德:“老师,菜齐了,您请用吧。”
康德叹了口气:“不要铺张浪费啊,你们也不容易。”
贝亚突然抽泣了一下,红着眼圈说:“老师,您过得这么艰难,我们竟然不知道……”
一群将军都把脑袋扭向一边,列总管笑着说:“瞧瞧,知道的是你们找到了恩师,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堂帝**队吃了败仗呢,哭什么,喜事,喜事啊。”
贝亚点点头:“来,我们举杯,敬老师一杯。”
康德笑着端起酒杯,只是抿了一下,他抱歉的说:“上年纪了,喝不得了。”
列总管那是自来熟,立刻笑着问:“老人家,贵庚啊?”
康德笑着对列总管说:“唉,您太客气了,贵什么庚啊,老不死的而已,今年正好111了。”
欧旺差点喷出来,尖叫道:“111岁!!!”
康德笑着点点头,我眨眨眼,真没看出来:“老人家,真是长寿啊,我还以为您80来岁。”
贝亚算了算:“我17岁入门的时候,老师就70多了,唉,我已经50了啊。”
“说你干嘛?老师快50的时候,大师兄才8岁,听说还尿床呢,嘿嘿。”有个将军笑着说道,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我愣了一下:“你们大师兄岂不是60多了?”
贝亚笑了笑:“卡罗,我们大师兄就是麦卡锡将军。”
我翻了个白眼,原来军部一帮子高官都是同门的师兄弟啊。
“对了,麦卡锡怎么样了?”康德问道。
“老师,他去了南方,为了抵抗亡灵,现在担任南路军提督。”贝亚说道。
康德笑着说:“好啊,都出息了。”
贝亚又拿起酒杯:“来,我们敬卡罗一杯,卡罗,感谢您救了我们老师。”
我站起身,摆摆手:“不客气,举手之劳。”
饮尽一杯后,我刚坐下,列总管就问道:“老人家,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啊?”
康德摆摆手:“唉,说来话长了,我退役后,就把骑士团交给了麦卡锡,然后想着回山里踏踏实实过日子,总得落叶归根不是,可没想到原来那个村子都没了,我心说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就自己在山头上,盖了个草棚,这些孩子也会派人送点钱和东西过来,年纪大了,花不了多少,就攒了一点,没想到经常有人上山给我送东西,让一伙强盗盯上了,唉……”
“啊?强盗?您没事吧?”我问了句傻话,有事还能坐在这?
“卡罗,老师的身手别说是强盗,几个营的正规兵,还是不在话下的。”贝亚说道。
几个营!这么厉害?我的天,强盗好可怜……
康德笑着点点头:“我并不想跟他们动手,都是些年轻的孩子,走到那一步,也是迷了心窍,就把东西都给他们了,谁知道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最后见我没钱,就要烧我的草棚子,我就教训了他们一顿,本以为他们不会再来了,可他们竟然叫了领头的来帮他们出气,哦,就是今天要买我的那个小子。”
“谁?穆尔侯爵!好啊,他竟然私通强盗,杂家一定参他。”列总管恶狠狠地说道。
我突然发现列总管跟穆尔侯爵很不对付,说不对付还有点牵强,他们有仇。
“啊,没事,他是会点血术,可是被我封了,现在就只会点剑术而已。”康德老骑士笑着说。
欧旺恍然大悟:“难怪,殿下跟穆尔动手,穆尔竟然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康德笑着说:“你们打架我看到了,他虽然血术没了,但是你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我封他血术的时候,不小心点断了他的肋骨,他想抬手伤你,触动了伤口,所以被你占了便宜,小伙子,你真的要跟他决斗?你可打不过他,他伤快好的差不多了。”
“决斗?”贝亚愣住了:“卡罗,你跟他?”
我点点头:“已经定下了,大不了我用魔法坑他就是了。”
康德摇摇头:“这可不行,决斗是骑士法则定下的
规矩,一开始只是互相切磋学习,谁想到成了贵族调节矛盾用的方法,还出了个生死决斗,你怎么能用魔法?况且,决斗前,都会有宫廷魔法师封住魔法,你又如何使用?”
“呃……暗器呢?”我笑着问。
“那就更不行了,你发起决斗,他来定地点和时间,还要挑选武器,本来有长剑、长枪、双刃斧三种可选,还有步战和马战之分,可我听到他只说用长剑,没有特地提出马战,那你只能用长剑跟他步战,哦,武器也得用他提供的,当然,双方都是一样才行。”康德说道:“你有胆量发起决斗,那其他事情,自然由他选择,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决斗的原因,虽然他不会给你一把破铜烂铁,但那武器你用的一定不顺手。”
“卡罗,赶紧想办法推掉,就算穆尔侯爵血术被我老师封了,可他是帝国第一剑术高手,麦卡锡不用血术,单是斗剑,根本赢不了他的。”贝亚说道。
我立刻后悔不已,原来他这么厉害,这下完了,谁知列总管立刻说道:“这可不行,决斗已下,殿下岂能推辞?这关乎陛下的颜面,好在还有10天时间,我立刻禀报陛下,派最好的剑术老师来教。”
现学?我就是开个玩笑,10天能把剑拿对了就不错了,卡罗这个小身板,真的很嫩。
康德摇摇头:“哼哼,谈何容易啊,我跟他交过手,他的剑术确实厉害,似乎跟很多人学过,综合了他们的剑技,又自己做了改进,我封了他血术后,他多次来找我,求我给他解了,他那种人心性不好,也不知道他的老师怎么会教他,我为了躲他,才下了山,想干点杂活混口饭吃,谁知道人心险恶,让人骗了,签了卖身契。”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射到了欧旺身上,欧旺赶紧摆手:“我真的不知情,我怎么敢?”
“对了,卡罗,你到底为什么跟穆尔侯爵发生矛盾?”一个将军问道。
我还想知道呢,他没事跟我别什么苗头,列总管笑着说:“诸位,昨天殿下在皇宫门口滚钉板的事,可都知道?”
“嗯,卡罗确实是做了件好事,为民伸冤,竟然滚了11次钉板。”
“是啊,卡罗,你是怎么做到的?听说你滚了11次,竟然只是感冒?用了魔法?”
我笑着摆摆手:“力学原理,你们来,你们也没事,我是钻了法律的空子,原来那张钉板,我趴上去别说滚了,立刻就得咽气。”
列总管笑着点点头:“殿下何等聪慧啊,这不,就因为为民伸冤,有人状告穆尔侯爵,夺家产杀害良民,殿下替人家滚了钉板,才得罪了穆尔侯爵,我看他今天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卡罗,难道不是因为我们老师?”贝亚问道。
我摇摇头:“不是这事,贝亚,我也不瞒你,后面一共37个奴隶,我都买下了,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贝亚楞了一下:“啊,难道是……”
“就是南方那5个总督的家属,陛下不方便,命我高价买下,处理干净。”我说道:“此事因我而起,也该因我而终。”
康德点点头:“有始有终,这话没错,南方5个总督,都是坏事做绝,连我这个住进山里的老头,都有耳闻,只是……唉,祸不及家人啊。”
我笑了笑:“君命难违,不过陛下准许我养着那些女眷,我养着就是了,亚米加全族已经被赐死,只剩下艾勒和摩卡,这我就没办法了,不过他们也该为自己的劣行,付出代价才是,天理公道还是要有的,神不为之,人为之。”
康德笑着说:“小伙子,你确实是配得上一名骑士的荣誉啊。”
“过奖了,路见不平而已。”我笑着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骑士啊,多好听,唉?他什么意思?
贝亚跟其他军官都笑了起来,贝亚笑着说:“看来我们要多个小师弟了。”
我愣了一下:“小师弟?我?别闹了,我是魔法师,就算想,也不能学血术的,两者犯冲。”
康德看了我一眼:“这么荒谬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呃,我的魔法导师,难道错了?”我问道,突然,我想起来了,这话不是欧格雅说的,她看我魔力低微,甚至还让我学习血术,这话是老撒加说的!
康德摇摇头:“学习血术,最注重品行,品行不端,血术反而有害,若是品行端正,真正配得上骑士的要求,那血术不但无害,反而有益,魔法和血术本来就不相冲,我的先师,就是两者都会。”
“您的意思是……我能学?”我笑着问。
“那就要你自审了,若是品行不端,修习血术,则是天罚降身,反之则无比强大。”康德说道。
列总管愣了一下:“唉,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
“哦,血术分好几种,宫廷和军队其实是一脉,只修术,不修德,就算是圣人去练,也得变成那样,我这一脉,重德而不重术,自然没事,不过各有千秋,宫廷所修习的那种,速度非常快,最多两年可成,不过对身体有害,我这一脉,速度是慢了点,但只要注重品行,自然无事,就像你们说的那个穆尔侯爵,他不但想让我解了他的封,还想拜我为师,可这反而会害了他,且不说他品行不端,教会了他,他会伤害其他人,我怕他学了立刻就得丧命。”康德慢悠悠的说道。
“可是我马上跟他决斗,十天恐怕……”我摇了摇头,别说他这种,就是皇帝练得,我也来不及,要两年呢。
“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我说的速度慢,也是因人而异,麦卡锡性格耿直,但有时候有些阴损,所以8岁入门,练了15年,贝亚中规中矩,10年出师,我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6岁起修习,用了足足30年,不过我的老师,他说自己只用了2天。”康德笑着说。
“啊?2天?”我愣了:“这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