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嘚瑟
昌义是深怕老头受了凉，别看着一路，马上要到平港倒了，“今日外面的风大，裕大人还是回去休息的好。” 裕大人笑着，“不碍事，老夫的身子骨很好，周大人刚才在看什么？” 昌义沉默，的确，老头的身子骨不错，“本官在看家乡的方向，出使几个月，本官终于回家了。” 裕大人双手握着栏杆，也跟着眺望远方，随后风太大，呛到了风咳嗽着。 昌义吓了一跳，他也不看了，扶着裕大人回去。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昌义带领的使团回了京，回京要先进宫复命，出去的时候，使团没几个人，回来带回来周边各国的使团。 提前接到了消息，已经都安排好。 昌义复命留下了调查的结果，随后得了赏赐出宫了，虽然没升官，但也得了不少的金银。 皇上看过周昌义带回来的东西，笑着道：“你临走说的话，他领会的很好。” 太子接过来，也笑了，“是啊，虽然知道大概，已经很难得了。” 这份调查，不仅有各国的民生，还有对人口男子的估算，男子代表了力量。 皇上道：“先与周边各国合作，慢慢的渗透。” 太子勾着嘴角，“儿子明白。” 昌义出了宫，浑身轻松，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了，拉开马车帘子也不嫌弃冷，抱着暖炉看着京城的景色，出使周边各国，见的各国建筑多了，最后不得不说，还是自家的建筑最好。 回到家，昌义飞快的下了马车，急冲冲的往主院走，丁管家都被甩在了后边。 丁管家跟着昌智两口子回京，回京后依旧是大管家。 昌义没等丫头撩开帘子，自己拉开帘子进去，屋子里的人不少，看着娘越来越富态，又看着媳妇和闺女，心终于踏实了，“娘，不孝儿子回来了。” 长时间不在家，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昌义是愧疚的。 竹兰示意赵氏赶紧扶昌义起来，“你是为朝廷办事，娘都理解，可不许说不孝，快让娘看看，瞧瞧这脸被海风吹的，都破了皮。” 昌义的脸的确不好，没保养过，脸上最直观了，皮肤也黑了不少，“回来养养就好了。” 周老大问，“你一时半刻不会出使了吧。” 昌义点头，“不会了，这次周边各国使团来京，礼部有的忙。” 而且他的官职不高，这一次能出去已经不容易，肉不能都让他吃了，他该退的时候要退，反正最大的肉已经吃到嘴里。 赵氏是最开心的，谁不希望丈夫陪在身边。 竹兰想着，现代的时候，她去过不少的国家，却没去过附近的国家，看着昌义自信的模样，昌义见识多了，自信是从内而外的，“在家就好好的养养。” 昌义笑着，“娘，我还带回来不少的东西，我们是先一步轻装回京，明日运送的队伍会进京。” 竹兰道：“你啊，出去花不少银子吧。” 昌义摸了摸怀里，“没花多少银子，我们每出使一个地方，都会送我们一些特产，选的都是能放的住的带回来。” 明辉热切的看着二叔，可长辈们都在说话，他不敢插嘴，只能拉着明嘉等二叔闲了去听故事了。 昌义对昌智道：“还没恭喜你。” 昌智笑着，“二哥在家不出去了，明年一起恭喜也不迟。” 昌义一听，呦了一声，“有自信好，那就到时候一起恭喜你。” 昌义没看到昌忠，“娘，小弟呢？” 竹兰道：“在吴家，吴鸣去礼部，每日都会给你小弟留下课业，吴咏会看着你小弟，他现在没回来，应该是没做完课业。” 昌义摸了摸鼻子，“吴鸣对小弟真严格。” 竹兰却高兴，“严格一些好，吴鸣对你小弟十分的用心了。” 聊天中，时间过的快，书院的孩子们也下学了，明瑞见到爹，直接扑了上去，挺大的孩子被爹抱起来，随后不好意思了。 晚上周书仁回来，拍了拍昌义的肩膀，“回来就好，辛苦了。” 昌义鼻子一酸，“不辛苦。” 吃饭后，周书仁示意昌义去休息，有什么话不急着谈。 次日，昌义休息，正好也是书院休沐的日子，昌义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人，不管是明云，还是玉露几个姑娘，都想听国外的见闻。 昌义看着儿子闺女和侄子侄女，笑着对娘道：“以前没注意，今日儿子才发现，咱们家的三代兴旺的很。” 竹兰也是想听见闻的人，笑眯眯的，“是啊，而后三代的孩子会更多。” 都是债啊。 昌义摸了摸鼻子，压力有点大，见都等着他说，笑着从第一个附近出使国开始讲，昌义先是从地理位置，然后是一些文化，最后才是衣食住行。 明腾提问，“武艺呢？二叔，国外的将士武艺如何？他们与咱们的武将比试过吗？” 昌义勾着嘴角，“自然要比试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是实力自然要露出来。” 明腾满眼的羡慕，“二叔真好，能到处走。” 昌义揉了下明腾的头，“你光看到好的，使臣很辛苦。” 小心谨慎，所有的话都要仔细想了又想才能开口，也很危险的。 户部，周书仁的心情好，户部谁都能感觉到的，邱延道：“你家二小子成功出使，还带回来了周边各国的使团，这份功劳不小。” 周书仁谦虚的很，“他还是太年轻了，你可别夸他，该飘了。” 邱延，“......” 他其实并不像夸的，酸都来不及。 周书仁眼巴巴的看着邱延，邱延后悔死了，早知道不开口了，笑着道：“你家二小子未来可期，我十分的看好他，这一次出使显现了你家二小子的谋算，我是真羡慕。” 周书仁笑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我家二小子打小就聪明。” 只是他没来的时候，聪明没用在正地方。 邱延深深的看着周书仁，他已经看穿周书仁的嘚瑟。 周家，昌义听丁管家的话，“你说有位裕大人来府上拜访？” 丁管家回着，“是的，二爷。”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听戏
昌义去前院见了裕大人，老头养了一晚上，脸色红润了许多，“裕大人，您怎么没休息？” 裕愓放下手里的茶杯，“本官想逛一逛京城，却又不想麻烦礼部的官员，左思右想，本官与周大人私交不错，所以就厚着脸皮来拜访，想请周大人带本官逛一逛京城。” 话音一落就推了推桌子上的礼盒。 昌义也没多想，“可以，不过，要等一会，我要去换一身衣服。” 裕愓没想到这么顺利，笑着点头，“我这里感谢周大人了。” 昌义示意裕大人先喝茶，随后让丁管家和娘说一声，然后回院子换了衣服。 竹兰听了管家的话，表示知道了，孩子们就不高兴了，正听的起劲呢！ 竹兰对孙子和孙女道：“你们也都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明云带着弟弟妹妹们起身，“奶奶，我们先走了。” “嗯。” 今日的天空飘着雪花，周府的马车上，裕大人闻着茶香，有些走神，昌义叫了两声都没人应，也就不开口了。 裕愓回过神，撩开马车帘子，笑着道：“我去周府的时候，看到了一处正在建设的府邸，好像分割成了几部分。” 昌义明了，“原来是张氏一族的府邸，后来一场大火烧毁了府邸，地方控制着浪费就分割卖了，今年有旱灾，停工了，还是入了秋又动工的。” 裕愓惊讶，“大火一定死了不少人吧。” 昌义愣了下，也是，海外商人可不会关注这些，裕大人国家的商人打探消息回去，不知道也正常，“原来就是空置的府邸，没有死人。” 昌义顿了下问道：“大人可想从哪里逛起？” 裕愓思考了一会，“周大人也知道，我们两国的建筑不同，所以想多看一看京城的建筑，周大人带我四处转转吧。” 昌义微笑，眼里却深思，“好，那我们就四处逛逛。” 徐州，昌廉忙活完，揉了揉肩膀，年末的海务司很忙，心里十分的遗憾，今年不能够回京城过年了。 相对于昌廉的被重用，赵吉是被边缘化的官员，干的都是一些零碎的活，繁琐还不出政绩。 赵吉听到声响，抬起头，“你今年过年可会回京城？” 昌廉与赵吉仅仅是面子交情，“不回。” 赵吉习惯了昌廉的语气，笑着道：“我听我娘子说，你成亲七八年了。” 昌廉皱了下眉头，他的确和楚楚成亲有些年，以前是没圆房，他不喜欢与赵吉谈家事。 赵吉又自言自语的道：“我的娘子有孕，我啊希望还是个儿子。” 屋子里的官员，一听纷纷恭喜，有羡慕的官员，“多子多福好啊。” 赵吉笑着，“说来，周大人只有两个闺女。” 屋子内的官员愣了，仔细一想还真是，周大人成亲多年只有两个闺女。 昌廉面容冷了，“本官就喜欢闺女。”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些话，这还是第一次当着他面提起，想到媳妇来徐州参加宴席受得气，脸色更冷了，自己有没有儿子，爹娘都没问过。 家里，楚楚等人走了，也不装了，气的脸都青了，“周家不纳妾，我生不生儿子用得着她们替我操心，刚才用过的茶杯都给我摔了。” 以前还收敛一些，最近越发的蹬鼻子上脸，竟然敢上门暗讽她不生儿子，想想就的要炸了。 婆子小心的道：“太太别动怒，为这些人动怒不值得，别气坏了身子。” 楚楚委屈啊，以前在京城，这些话别说当面对她说了，背后都没人议论传到她耳朵里，在徐州，她开始听了没在意，后来解释了，现在一些老太太也不知道谁给的脸敢来她面前当长辈，左一句为她着想又一句想帮她。 楚楚气的胃疼，呸，不要老脸的，管事管到周府了，“我要给娘写信。” 她要和婆婆说委屈，至于亲娘就算了，亲娘一定催她生儿子。 京城，皇上溜达出宫，先去了户部，周书仁一言难尽，皇上喜欢上了出宫，几日不出宫都难受，“臣见过皇上。” 皇上笑眯眯的，“朕带了衣服来，书仁去换了。” 周书仁习惯了，“是。” 出了户部，周书仁询问，“皇上今日想去哪里” 皇上拿着扇子，“今年我们去听戏。” 周书仁，“嗯？” 皇上眯着眼睛，出来习惯了，还是宫外好，“朕这几日仔细想了想，朕这一辈子错过太多，幼年被困在后宅，大一些被送回封底依旧困在宅子内，不装傻了，一心谋算，等战乱起没日都是到刀光剑影，当了皇帝更是困在了政殿朝堂。” 顿了下继续道：“现在朝政交予太子，朕倒是清闲了许多，出宫走走，有滋有味的。” 周书仁微笑，他可不会同情，皇帝啊，有什么可同情的，他只是觉得，他接触皇上多了，史书文字记载的皇帝不知道真实是什么样子，他所接触的，皇帝也是有血有肉的。 马车到了戏园，冬日里听戏的人最多，对于戏园，周书仁是不爱来的，相对于京城都很喜欢过寿庆祝请戏班子，周家就不怎么喜欢，请戏班子也是有数的。 周书仁先下的马车，昌义的马车正好路过，看到了爹，昌义示意马车停下，“爹，您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户部吗？ 周书仁还惊讶呢，“你今日怎么没在家里休息？” 昌义已经下了马车，“儿子带裕大人在京城四处看看。” 话音落下，裕愓也跟着下了马车。 周书仁这边，皇上最后下的马车，昌义一看傻眼了，他说爹怎么没在户部待着，原来是和皇上一起。 皇上注视着昌义身边的老者，裕大人，他知道是谁了，“一起听戏？” 昌义自然是愿意的，抓过头看着裕大人，忙小声的介绍着，“前面的我父亲，户部侍郎，另一位。” 皇上没想暴露自己，接了话道：“朋友。” 昌义差点咬到舌头，还好稳得住，“嗯，这一位是我父亲的朋友。” 裕愓挑眉，笑了笑，“不会打扰两位吧！” 皇上道：“不打扰，听戏还是人多热闹的好。”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试探
周书仁与皇上等人在二楼的包厢内，皇上坐下询问，“刚才听裕大人说话，一点口音都没有，这不知道，还以为裕大人不是使臣，是我朝的大臣。” 周书仁听了这话，余光瞄着裕大人，别说，不仅没有口音，就连长相和气质都很像，要知道，他也见了不少的使臣，附近国家的也见了一些，哪怕头发都是黑的，可气质是骗不了人的，一看就是外国人。 裕大人一点都不慌，笑着回道：“是吗，我自己都没注意。” 皇上深深的注视着裕大人，随后转过头，看着下放唱戏。 昌义这个时候没有他开口的份，老老实实的坐着，心里却疯狂的很，他竟然有一日能和皇上坐在一起看戏，还坐的这么近，想想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周书仁不喜欢听戏，见到皇上指尖点了下桌子，周书仁随意的聊着，“裕大人逛京城，已经逛了不少地方吧。” 裕愓好像看戏入迷，反应有点慢的回着，“是，已经逛了不少的地方。” 周书仁笑着问昌义，“你可带裕大人去荣园附近看看？” 昌义，“去过了，我们顺着一路逛的。” 周书仁对着裕愓继续道：“荣园是皇上修建的，日后会是皇家园林，裕大人要是明年末来，说不准就竣工了，到时候就有机会去园子里逛逛了。” 裕愓手僵住了，“是吗，可惜老夫年事已高，这一次出海遭了大罪，日后回国没机会来了。” 周书仁目光深了深，“那真是太可惜了，说来荣园是有来历的。” 昌义有些发懵的看着爹，爹为啥一个劲的提荣园？ 裕愓好像很有兴趣一样，“哦？” 周书仁低声道：“荣园本事前朝荣氏一族的府邸，一场大火毁了，皇上建朝一直留着地方，就是想等一等是否有活着的荣氏一族人，可惜这么多年过去，荣氏一族好像真的被灭族一样，皇上为了纪念荣氏一族，所以修建了荣园，还以荣氏一族的荣当了园子的名字。” 裕愓啊了一声，随后垂了垂自己的腿，“人老了，腿脚不行了，腿还抽筋了。” 周书仁微笑，随后不继续说下去了，转过头看着下放唱戏，他是没有欣赏的细胞，只觉得唱戏的声音烦人，可皇上喜欢，硬撑着受罪。 都说陪皇上是荣誉，呸，他是真不稀罕。 不过，周书仁觉得今日的收获够大，裕大人，说来，他原本对使臣不关注，问都没问过儿子，现在回去可以多问问儿子了。 皇上心思有些飘，说来，这个裕大人不撞上来，他也会找机会见一见，因为裕大人所在的国家，正是荣氏一族海外的位置，他已经派人去查探，查探的人还没回来，使臣倒是先到了。 他让周书仁直白的试探，刚才他的心思一直在裕大人的身上，裕大人几次的不自然，他看得清楚，哪怕不是荣家人，也和荣家有关系。 一场戏，坐着的四个人都心不在焉，各自想着事情。 一场戏结束，皇上起身，“朕还有事先回宫了。” 周书仁紧忙道：“皇上，臣可否回家？” 皇上看着周昌义一眼，同意了，“嗯。” 裕大人忙起身见礼，等皇上走了，裕大人道：“人老了，出来有一会了，已经十分疲惫，我就先回去了。” 周书仁微笑，“本官这就派人送大人回去。” 等裕大人走了，昌义和爹坐在自家的马车内，“爹，这个裕大人有问题吗？” 周书仁，“嗯，问题不小。” 有的时候，直白的试探很有用，尤其是对老狐狸，越是拐弯抹角，老狐狸越有经验，反而直白的试探，戳人心底。 昌义有点发傻，“探子吗？” 周书仁微笑，“不是，你和我说一说裕大人的情况和家族。” 昌义也觉得刚才自己的回话有点傻，清了清嗓子，“这个裕大人的家族很庞大，只是逐渐有些没落，百年前在朝为官的不少，现在没几个了，这一次出使好像是裕大人家争取的。” 周书仁听到这些消息已经足够了，没意外，裕家就是外海的荣家，如果没有荣园的建立，昌义的出使，海外荣家依旧不会派人回来。 回到家，周书仁脚步轻快，放了将近半天的假，他就喜欢放假，哼着曲要回去见娘子。 昌义忙伸手拉着爹的衣服，“爹，您别急着走，儿子有事想询问您。” 周书仁，“你先放手。” 昌义干笑的松开手，“儿子的手自己抓的。” 周书仁哼了一声，他才不信，依旧没转方向，“你娘听了也没事。” 昌义，“.......” 这老头时刻的粘着娘。 主院，竹兰已经休息好，正拿看书，听到脚步声，“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 周书仁将经过简单的说了，随后坐在一旁，拿过媳妇手里的书，“又在看药理？” 竹兰嗯了一声，“看进去了，挺有意思的。” 周书仁放下书问昌义，“你要问什么？” 昌义忙坐直了身子，“儿子这次出使见识了许多，儿子觉得对外商带来的奴仆要严格控制。” 周书仁挑眉，“你看到了什么？” 昌义拧着眉头，“儿子看到了不少外商将奴隶当畜生用，打骂都是轻的，吃的用的都是最差的，有些奴隶还生了病，传染给了本地人，所以儿子想应该控制起来，不应该让这些奴仆与海港的百姓接触。” 竹兰看着昌义笑着，昌义有善于发现的眼睛，还有敏锐的危机感。 周书仁摸着胡子，“你不用担心了，太医院已经准备明年在所有海港附近建立见检查衙门。” 昌义愣了下，“太医院？” 周书仁笑着点头，“嗯，就是太医院，在太医院设立了医疗部，全国的大夫都能调动起来，你所发现的，太子殿下已经注意到，还特意在海港规划了一片区域。” 所以说，太子殿下是真的不错，太子殿下继位也是一位不错的帝王。 昌义有些蔫吧，“儿子，儿子以为能的一些功劳。” 竹兰笑着，“你已经很不错了。” 昌义有了精神，“娘，儿子真的很不错吗？” “嗯，我儿才刚入仕途就有如此政绩，娘看好你。” 昌义心里的失望没了，他年轻。 皇宫内，皇上叫来了施卿，“派人盯紧了裕愓。”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单独留下
皇上又询问着，“胎记可有消息？” 施卿摇头，“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皇上嗯了一声，示意施卿可以下去了，等施卿离开书房，皇上问太子，“你这边可有消息？” 太子回着，“有一些消息也不多，只查到，当年的大火，当年那家人逃了，只是这家人并不是富余人家，两个两个婴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皇上也没抱多少希望，这家人能给孩子喂奶，可见生活的条件，“你继续查。” 太子点头，随后道：“如果裕大人就是海外荣家人，该如何对待？” 皇上，“静观其变就好。” 太子懂了，其实父皇并不想认海外荣家人，也是，当年分出去了，仅仅只是后路，而京城的荣家才是父皇认可的。 晚上，周书仁才说了裕大人可能是海外荣家人。 竹兰挑眉，“如果昌义不出使，荣家人不可能会回来。” 说到底，还是分出去了，海外的荣家已经彻底融入了国外，从这么多年没消息就能看出来，海外荣家并不积极。 周书仁惊讶，“你这话是肯定了裕大人就是荣家人？” 竹兰点头，“打赌吗？” 周书仁，“不打，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从年纪上算，这个裕大人是和娘一个辈分，应该是当年去海外的之中之一，就像你说的，海外荣家不积极，只有从京城出去的荣家人才积极。” 竹兰叹气，“这么多年的海外生活，与国外人通婚嫁娶，海外的荣氏一族早就已经不是荣氏一族了，血脉几代的传下去，应该在海外扎下根。” 所以这么多年没回来过，很正常。 周书仁扯了扯嘴角，“而且说不准很希望京城的荣家都没了，皇上抱着的匣子里面一定有秘密，海外荣家应该想独吞了秘密。” 竹兰眨了眨眼睛，“咱俩好像只往坏处想啊。” 周书仁侧过头，“实在是海外荣家没有让人往好了想的举动。” 竹兰不想谈论荣家了，反而更关心昌义，“这人还是要有长见识，昌义的见识对了，也不看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这孩子的聪明也终于用在了正地方，我都要忘了以前昌义的样子了。” 周书仁，“昌义的确改变了很多。” 二房，昌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氏披着外套坐起身，“你想什么想的睡不着？” 昌义索性也坐了起来，“我在想我们几个兄弟，老四会是正统的科举出身，老三就不用说了，已经去徐州当官，而我只有加倍努力才行，日后想升官比老三和老四难，爹说我的资历还轻了，想升官要熬几年。” 这才是让他睡不着觉的原因，熬几年啊，哎！ 赵氏想了想道：“你换个想法，以前你只是白身，当年都能一步一脚印的走，现在也能，你自己都说自己欠缺很多的，正好熬几年补不足。” 昌义听了这话，心里的烦躁消散了不少，握着媳妇的手，“你说得对。” 赵氏心里想着，婆婆说读书明事理，的确如此，她读书多了，懂得道理也多了，以前的她可不会说出这些话，只会从别人身上想原因，从来不会从自身上找，“睡吧，时辰不早了。” 昌义躺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反而赵氏没睡着，听着丈夫呼吸声，忍不住勾着嘴角。 次日，竹兰去了宁侯府，闺女已经从国公府搬回了侯府，“快让我看看琳熙，琳熙记不记得外婆。” 雪晗笑着，“自然是记得的。” 竹兰弯着眼睛，知道闺女哄她的，抱着外孙女，“你最近可去看过国公夫人？” 雪晗叹气，“去了，喝了不少药，依旧没怎么好转。” 竹兰觉得老夫人挺不了多久了，入了冬就生了病，一直没见好，“国公怎么说？” 雪晗小声的道：“爷爷好像认命了，上次去爷爷说不忍看到奶奶遭罪。” 竹兰，“国公夫人挺好的人，可惜了。” 雪晗也难受，“二叔想要尽孝，爷爷没让，奶奶越遭罪，爷爷越怨二叔，二叔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一样，如果不是有孩子，我也要去国公府的。” 竹兰道：“要不孩子我带回去，你多去国公府，国公夫人对你不错。” 雪晗回着，“我和容川说过了，容川和公爹的意思，我去也照顾不了，让我照顾好孩子。” 竹兰一听，雪晗和容川有商量过就好，“你心里有数就行，如果有事就将孩子送回来。” 雪晗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奶奶真不行了，孩子的确送回娘家最让她放心，“希望能挺过年。” 礼部，昌义这一次出了风头，汪大人已经说了几遍，最近低调一些，所以昌义很老实的看书，别的什么都不管。 吴鸣过来，“你要是又不懂的就随时问我。” 昌义示意吴鸣坐，小声的道：“你不去争吗？” 这次使臣进京，多少礼部官员想争的。 吴鸣摇头，“我就不争了。” 他在礼部是熬资历，又不是扎根在礼部往上爬，上次出使的政绩已经够用了。 昌义也就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吴鸣笑着，“二哥放心好了，二哥也听说多了两个部门吧。” 昌义点头，“昨日爹已经和我说了，还说老四遇到好时候了。” 这也是他昨晚急躁的原因，老四的运气不错，正是朝廷需要人的时候，只要上了榜，未来不用愁。 皇宫，皇上皱着眉头，“你说张扬纳了四个妾室回皇子府？” 柳公公，“是，四个妾室的身份都不高，都是一些举人和秀才家的闺女，最高的才举人。” 皇上眯着眼睛，张扬的举动有些反常，“派人查一查这几户人家，张扬盯紧一些。” 柳公公，“是。”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使臣大部分已经陆续离京，而张扬也在刷存在感，皇上接见时辰，张扬接二连三的纳妾，张扬也是京城热议的人物。 而裕大人并没有跟着使臣一起离开，因为染了病，所以留了下来。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发现
时间一转就到了礼部休沐的日子，竹兰早上起来就知道昌义拉着昌智窝在了书房。 竹兰更满意的了，昌义入仕途太过顺利，运气也出奇的好，可正是太顺利有些浮躁了，示意宋婆子送一些汤水过去，冬日屋子里都是火盆多喝些汤水更好。 宋婆子很快回来，“四爷在教二爷，老身看二爷写了不少。” 竹兰弯着眼睛，“老二出使两趟，这心一直没静下来过，现在终于静下来了。” 宋婆子眨了眨眼睛，她是真佩服主母教育孩子的能力，有的时候看似随意的一两句话，都能让几位爷想很久，“老身也感觉到二爷的沉稳了。” 竹兰示意宋婆子坐，“你也别站着了，屋子里就咱们两个坐一会。” 宋婆子知道主母是个心慈的，对她好，“是。” 半个时辰后，竹兰听了王管家的汇报，“你是说裕大人来了？” 王管家回着，“来了，二爷请人去了书房。” 竹兰摸着手里的棋子，裕大人染病留下，这是病好了？竟然来他们家，竹兰不知道裕大人怎么想的，“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些果子送过去。” 书房，昌义示意裕大人喝茶，“大人的病好了？” 昌义真没多想，老头的年纪在呢，他以为水土不服病了也正常，只不过，自从他回京后，他就没争差事，一直很老实的学习，所以不知道商谈的如何，对老头来府上更是疑惑。 裕愓回来就没想过离开，这次能成为使臣回来，还是他花了代价的，当年出海的几个，只有他一人活到现在，其他的几个不是老死了，就是出意外死了，为何他一直留着，那是裕家想知道秘密。 京城的本家和海外的嫡支，这些年其实已经远了，本家不信任海外的嫡支，所以当年小公子才没跟着离开，家主深怕海外的嫡支害了小公子。 至于什么秘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海外的嫡支想要，但是他知道当年留下的六娘知道，谁能想到，家主不信任他们，却最信任六娘。 昌义见裕大人不说话，“大人？” 裕愓，“一时走神，已经好了许多，前些日子。” 说到这里顿住了。 昌义嗯了一声，本来看书的昌智也抬起头，以为是他留在这里不好说，站起身，“二哥，我先回院子了。” 裕愓忙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对，我前几日去抓药，在医馆看到了一个妇人。” 昌义和昌智满头的问号，问妇人怎么问到周府了，昌义问，“可是我家的人？” 不应该啊，自家抓药不会去医馆，家里会自己备着不少的药材，都是顶好的。 裕愓也觉得运气是神奇的，他正想着要不要和皇上摊牌，就遇到了像六娘的妇人，一打听，竟然是周大人家的，“是府上出嫁的大小姐。” 昌智傻眼了，这根大姐有什么关系？ 昌义差点呛了水，“裕大人什么意思？” 裕愓道：“我只是觉得府上的大小姐很像我认识的人，所以想像周大人打听下，您的祖母可姓荣？” 昌义眯着眼睛，荣姓，多么敏感的姓氏，直勾勾的盯着裕大人，猛然脑子回想起上次爹试探裕大人的话，也是一直说着荣园，瞪大了眼睛，“祖母的姓氏不知，只知道村子里的老人喊祖母为六娘。” 裕大人手都哆嗦了，他这些年没敢娶亲，为的就是能回来，可海外的本家不放他，随着海贸，他安排了人手回来，带回来的消息也有限，只知道皇上建了荣园，他才彻底有底气回来。 在京城仔细打探过，也知道靠自己找难，又怕是不好的结果，所以一直忍着，现在竟然遇到了。 随后，竹兰就见了裕大人，然后去叫了大闺女回来，剩下的等大闺女到了说。 雪梅进来，裕大人就直勾勾的看着，随后哆嗦的道：“像，真像。” 竹兰也看着大闺女，忍不住心虚的摸了摸手腕，能不心虚吗，她也是灯下黑了，明明家里有个像婆婆的，她还非要画画像，然后画的在脑子里就印象深刻了，也就不觉得闺女像婆婆。 现在看裕大人的样子，应该很像了，她的画像画的有些太美。 雪梅吓了一跳，“娘，这是？” 竹兰道：“没事，你先去二房。” 雪梅不明所以还是听了娘的话，“嗯。” 竹兰见昌义不离开，瞪了一眼，昌义想留下，而且明显娘什么都知道，心脏砰砰的直跳，娘这是间接承认自家和荣家有关系啊，“娘。” 竹兰一看，知道这事瞒不住了，摆了摆手，愿意待着就待着吧，昌智也顺利的留了下来。 竹兰对着裕大人将自家婆婆是谁，皇上已经知道的事讲了，最后道：“荣家的嫡支还有人活着，皇上已经在找，只是当年荣氏一族灭族，虽然参与的家族死的死灭的灭，但是还有活着的，所以一直没公开。” 竹兰顿了下继续道：“大人是当年活下来的人，知道的一定比我婆婆留下的文字多，所以您已经在我这里证实，还请大人进宫与皇上坦白。” 竹兰好奇当年的事，但是吃瓜有的瓜能吃，有的瓜只能看着。 裕愓站起身，“老夫这就进宫见皇上，对了，老夫名为荣裕愓，排行第四。” 竹兰想了想，“四舅公。” 裕愓心情很好，至少有荣家的血脉留下来，而且没利用荣家，也走了今天这样的位置，周书仁，他打听了很多，现在知道是自家的，心里有自傲，果然是荣家的血脉。 裕愓本来飘着的，现在好像有了根一样。 昌义和昌智都听傻了，直到裕愓离开，昌义才狠狠的拍了弟弟的腿，昌智疼的跳了起来，“二哥，你打我干什么？” 昌义回神，“不是做梦，竟然是真的，娘，咱们家真是荣氏一族的后代啊！” 竹兰翻白眼纠正道：“咱们家姓周，可别在你们爹面前说姓荣，你们会挨揍的。” 周书仁躲都躲不急，巴不得一辈子不公开，不用一辈子卖命。 皇宫内，裕愓的动静，皇上一直都知道，前脚进了周府，皇上就知道了，现在来了皇宫，皇上明了，这是从周家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然后周书仁也被叫进了宫，周书仁无奈，这年底了，他真的很忙，皇上还一个劲的拖后腿。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舅
周书仁到的时候，裕愓已经到了一会，周书仁没进书房门，就听到了哭声，侧过头看着柳公公，“谁在哭？” 哭的这么伤心，听着都让人心酸。 柳公公对周书仁很客气，要知道他这个位置，只有被人讨好的，但是对周书仁，他不客气不行，哪怕太子登基，周大人也是要被重用的，太子殿下一直惦记周书仁的，“裕大人来了。” 周书仁演技很到位，惊讶的很，心里却什么都明白了，这是来找皇上摊牌的。 柳公公笑了笑，“皇上等着大人。” 周书仁进了书房，裕愓正跪坐在地上哭，老头是嚎啕的哭，哭的是心里的委屈和怨恨，上次见到裕大人的头发白发还不多，这次见到，头发白了不少，也是，留在京城看着荣园，日思夜想的煎熬，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熬心啊。 皇上见到周书仁，“别行礼了，过来坐。” 周书仁也不愿意跪，利索的走了过来，“皇上，这是？” 皇上也不指望陷入回忆的裕愓解释了，将裕愓与他说的说给周书仁，“荣裕愓，当年离开逃去海外的几人之一，只有他还活着，其他人都死了。” 周书仁心道，如果不是他和竹兰来改变了许多，这位估计也不会回来，等过几年这位死了，荣氏一族的秘密真的成了秘密。 皇上继续道：“海外的荣家嫡支，已经不能称之荣家，裕愓说，几代都与国外的家族联姻，海外荣家已经被掌控，以前还有京城的本家，海外也不敢有太多的举动，本家被灭族，海外荣氏一族彻底脱离了本家的掌控，而且还惦记着京城本家的秘密。” 周书仁眨了眨眼睛，这比他想的还阴谋啊，至于荣家的秘密，周书仁想到了皇上抱着的盒子，“荣裕愓，海外荣家不是改姓了郁，这名字。” 皇上拿笔写了荣裕愓的名字，又写了海外荣氏一族改的郁姓。 周书仁明白了，“同音啊。” 皇上点头，“这一代的字就是裕字辈的。” 周书仁看着已经逐渐平静的裕大人，“能活着挺幸运的。” 皇上也觉得，如果不是其他人都死了，海外的荣家想知道秘密，这位估计也活不成。 周书仁问，“这么说来，海外荣家不知道本家的秘密啊。” 皇上心里松了口气，现在秘密是他的了，点头道：“秘密只有最早的家主知道，海外荣家的家主死后，京城的本家就守着秘密，所以海外荣家只知道有秘密却不知道是什么。” 周书仁摸着胡子，“幸好荣氏的家主有远见没信了海外荣家，否则一个都活不成了。” 皇上唏嘘，随后摸着没放下的笔，眯着眼睛，背叛，现在在他的眼里，海外荣氏一族已经不是荣家，而是别国的人。 裕愓哭够了，老头哭的挺狼狈的，打着嗝，随着柳公公清洗下才回来，这哭出来了，心里空空的，“当年我不敢成亲，怕留下把柄，所以这些年一直独自一人，我这次回来日后也只是一人，我想回荣园。” 那是他的家。 周书仁看着桌子上已经配对的玉佩，一块应该是裕愓的，一块是娘留下的。 皇上问，“当年荣氏一族灭族，你知道多少？” 裕愓眼里都是恨意，他不是石头人，荣氏一族不仅有他的族人，还有父母兄弟，亲朋，“姚氏一族，张氏一族，皇室，还有很多。” 顿了下将所有参与的家族都说了。 周书仁不意外，只是意外，裕愓将姚氏一族第一个说出来。 显然皇室也注意到了，“姚氏一族？” 裕愓恨啊，“是，姚氏一族几代都是荣家提携的，这是背主，姚氏一族知道我们荣家不少的秘密，否则，我们最后不会只逃出几个人，皇上，姚氏一族狼子野心，他们最会背主，这等小人不该留。” 他们荣氏一族知道独木难支，自然要找可靠的盟友，哪怕王朝昏庸，荣氏一族也有不惧皇权的底气，但是养了多年的狗反口，还是主谋，恨意滔天了。 周书仁看着裕愓赤红的眼睛，这是想吃人啊。 皇上早就有心理准备，姚氏一族一点都不意外，皇上更恨，小儿子被换走，姚氏一族的忤逆之心，的确该死，“还不到时候。” 荣裕愓愣了下，随后冷静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他能说的都说了，随后看向了周书仁，“我是你堂舅，我和你母亲是堂兄妹。” 周书仁傻眼了，“亲的？” 裕愓笑着，“对，亲的，我爹最大的，我小叔是最小的。” 周书仁恍恍惚惚的，所以他还真有亲戚在，他以为又是一个同族的族人，万万没想到，还有个堂舅舅在，“堂舅？” 裕愓眉开眼笑的，“哎，我并入嫡支排行为四，你喊我四舅就好。” 周书仁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嗯，很香，“四舅。” 皇上抽搐着嘴角，周书仁这语气很怀疑啊，笑眯眯的，“书仁，现在依旧不是认人的时候。” 裕愓动了动嘴角，的确不是认人的时候，他更不能暴露，当年参与的人知道他活着，他就危险了，“我还是在使臣馆待着。” 皇上道：“现在还在找小舅舅的后代，所以不易公开，等小舅舅的后代找到了，到时候就没顾忌了。” 他怕所有都公开，小舅舅的后代就危险了，现在盒子里的秘密只有他知道，那么找小舅舅的后代就更积极了。 裕愓懂，“全听皇上的。” 皇上今日的心情好，以往谜团都清楚了，也知道该如何对待海外荣家，时辰不早了，皇上不留了，现在没公开留裕愓太久不好。 周书仁站着没动，想到昨日媳妇念叨宫内的点心好吃，直勾勾的看着点心。 皇上：“......书仁为何这么看着点心？” 周书仁厚着脸皮，“臣在户部忙，这么久了肚子有些饿，所以厚着脸皮讨些点心。” 皇上大手一挥，“一会装一些回去。” 周书仁高兴了，“那臣告退了。” 裕愓目瞪口呆的，皇上的东西能直接要？别看他刚才悲伤忘了君臣，清醒后，说话也是小心的。 皇上笑骂了一声，让柳公公多装一些。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去世
晚上，竹兰就吃到了宫内精致的点心，御厨就是御厨，与府内的厨子高了不止一个档，边吃边听周书仁说宫内的事，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子，“还真多了个便宜舅舅。” 周书仁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说我要是像娘该多好。” 他其实挺嫌弃自己的长相的。 竹兰仔细瞧了瞧，“谁说不是呢！” 周书仁，“.....” 他自己嫌弃是一回事，媳妇嫌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瞪眼。 竹兰笑眯眯的，“嫌弃也不能离了，就这么凑活过吧！” 周书仁哼了哼，“再说翻脸了啊。” 竹兰才不怕，“翻呗，如果你想分开睡的话。” 粘人啊，越来越粘人，以前一起睡天热了也会互相嫌弃，中间隔着睡，这两年倒好，热天也凑你身边。 周书仁眼睛瞪的更大了，想说分开就分开，可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君子不与女子一般见识。” “呵呵。” 次日一早，竹兰和周书仁刚起来，宋婆子进来道：“昨晚宁国公夫人去了。” 竹兰穿衣服的手顿了下，“什么时候走的？” “子时的时候，今个一早国公府就来送信了。” 竹兰穿好衣服叹气道：“也免得受罪了。” 瘫在床上病着，每日都是煎熬，早走了早解脱了。 宋婆子继续道：“外面下了大雪。” 竹兰等着窗帘拉开一看，雪还真不小，透过玻璃，雪花挺大的，“这日子不好。” 周书仁也穿戴好了，“好不好对国公府也没影响。” 竹兰一想也是，权贵阶层，下人多，丧事依旧会办的很隆重。 吃早饭，周老大依旧是懵的状态，昨个昌义知道了，竹兰最后也不能落下老大，老大可是长子，索性加来昌礼都说清楚了。 周老大不能和媳妇说，只能自己憋着，一晚上想的有点多。 昌义和昌智也恍恍惚惚的，本以为就是乡村出来的，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牛的亲戚，四舍五入，那就是和皇上有些亲戚啊。 昌智也终于明白为啥梁王每次见到他都想揍他，还硬忍着了。 竹兰吃了饭就丢了雷，“宁国公夫人去了。” 昌义愣了下，“今年的事还真多。” 昌礼问，“娘，我和您一起去？” 竹兰点头，“嗯。” 吃了早饭，周书仁和昌义一起坐马车走了，先去户部，然后送昌义去礼部。 马车上，昌义抱着暖手的炉子，“爹，您就真没什么想法？” 周书仁哼了一声，“你爹我还不想累死。” 昌义闭嘴了，明白了，老爷子是真不想沾荣氏一族的光，又一想也对，老爷子自己就很厉害了，不沾光周家也不差。 周书仁严肃的道：“你可别给我起什么花花肠子，你要是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多年不动刀了，别以为他砍不下去。 昌义后背发凉，“儿子没想法。” 咳，没想法是不可能的，现在是真没想法，老爷子是真能下手的。 宁国公府，竹兰到的不算早，国公府又是一片白，车来车往的，竹兰下马车雪已经下了半尺厚了，裙摆都是雪。 国公府很利索，昨晚就已经都准备好了，到了摆放棺木的大厅，宁侯爷和宁世子正跪着烧纸，后面还有宁志祺几个孙子孙媳妇。 重孙子辈的也都跪着，宁国公没见到。 人来人往的，还没排到竹兰，太子和太子妃一起来了，跪着的都起身了。 太子上了香后道：“母后一会出宫。” 如果不是昨晚得到消息，母后就晕了过去，刚才会与他一起出宫。 宁侯爷愣了下，“昨晚老太太走的挺安详的。” 娘活着也是受罪，这些日子病着，他做儿子的看着心里都煎熬，老太太都要脱像了，其实走了也好，不用遭罪。 太子直接无视了二舅，对于外公外婆，他其实亲近的不多，他是太子，与外家过分亲近不好，所以一直保持着距离，外公外婆也守着距离，所以也没多大的感情。 主要他不是意外外族的人，后来因为小弟的关系，对宁国公府关注的多了，加上他是真的忙，这份感情就更少了。 但是没感情，不代表不迁怒，没错，他迁怒二舅。 太子等太子妃与宋氏说完话，开口道：“孤去看看外公，一会就回宫了。” 宁绪，“好。” 竹兰这边也准备离开了，雪晗和容川陪在两侧，竹兰道：“你们不用送我。” 雪晗道：“昨日奶奶去的突然，有些乱，我没来得及将琳熙送回去，娘，一会您去侯府将琳熙接回去，我和容川要留在国公府。” 竹兰一听，“好，我去侯府接琳熙，琳熙有我照顾，你们可以放心。” 雪晗呼出口气，昨晚真的太突然了，她和容川都没来得急安排闺女，她一直等娘过来呢！ 很快到了国公府门口，竹兰对雪晗两口子道：“天寒地冻的，你们也照顾好自己。” 容川道：“娘，我会照顾好雪晗，您不用担心。” “嗯。” 竹兰上了马车，直接去宁侯府，到了侯府，管家直接带她去了雪晗两口子的院子，昨晚雪晗应该交代收拾行李，她进来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竹兰抱着醒了的琳熙，问着奶娘，“没哭没闹吧。” 奶娘小心的回着，“没有，小姐一直都很乖。” 她就没见过比小姐更乖的孩子，只有饿了或是难受的时候才哼唧。 竹兰亲了下外孙女，然后将外孙女包起来，“我们走吧。” 国公府，张扬来的晚，太子已经离开了，张扬来的时候正好和皇后遇到了。 皇后这个时候哪里会注意到张扬，本来就是假儿子，现在皇后一心都在去世的母亲身上，更是直接无视了张扬走了进去。 皇后无视五皇子，来的官眷都愣了，这无视亲儿子，太奇怪了。 张扬不在意，没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他一定会难受，现在不在意，真的不在意，现在他都不针对张景宏了，都是假的半斤八两的，都是鸠占鹊巢的人，他也没身份去怨恨。 齐王妃看的正着，拉了下齐王，“我怎么看着哪里奇怪呢？” 齐王不觉得奇怪，反而注视着跪着哭的皇后娘娘，他这个嫡母真厉害，明知道都是假儿子，还能忍，难怪这么多年，母妃就没占到过便宜。 齐王妃抓心挠肝的，现在闲下来了，她挺喜欢八卦的，京城各种八卦，枕边人明明发现了秘密却不告诉她，脸色不好看了，“哼。”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有些不对
齐王侧头，拧着眉头，他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王妃了，摸了摸鼻子，难道是他想纳人进府，王妃先察觉到了？ 徐州，董氏默默的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不跟王八生气，可还是忍不住要发火，只能想着婆婆的回信，婆婆说了，狗叫听听就行，比跟狗较真，这还是这么多年，婆婆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骂人。 董楚楚想到这里噗呲笑了。 下边还在劝说的赵吉娘，脸色不好看了，在家拿捏媳妇习惯了，这周大人家也没长辈跟来，她动了心思，自家闺女还没许人家。 而且她来儿媳妇说，董氏成亲多年只生了两个丫头，心里更是活了。 赵吉娘，“我老婆子也是为你好，女人要有个儿子做依靠，不能生儿子，还是早些打算的好。” 董楚楚忍够了，如果不是看在赵吉和相公同出翰林院，又一通来徐州当官，她早就撵人了，现在还拿婆婆的姿态跟她说话，呸，她亲婆婆都没这么说过她，“大娘，这里是周府，不是你们赵家，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过过脑子的好，别倚老卖好，而且你是谁？人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赵吉娘听傻了，眼睛瞪的圆圆的，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掀她脸皮，“你，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董楚楚嗤笑一声，“我敬你是长辈你才是长辈，我不敬你，你又是谁？还想当我的长辈？你回去问问赵大人，他敢不敢，还有我生儿生女，我婆婆都是没说什么，您老还是闭嘴的好，别等着我写信告诉我婆婆，让我婆婆跟你说道说道。” 赵吉娘目瞪口呆的，还想说什么，老太太身后的婆子吓傻了，紧忙拉着，脑子清醒了，周大人娘子和善久了，她们都差点忘了，周大人的爹是户部侍郎了。 董楚楚等人走了，出了一口恶气。 京城，施家，施老爷子看着儿媳妇，“我就出去买些东西。” 虽然儿子将他困住，他的银子，儿子并没有收走，他手里有不少银子，这银子在手，他就想花出去了，眼瞧着过年，想给孙子买些礼物。 施家从儿子这辈改换门庭了，孙子的未来比他爹顺畅，施老爷子心里有火，烧的他待不住了。 姚瑶按了按眉心，相公三年考核结束了，评了上等，已经接手商部的差事，只等着明年入商部，今年一早就跟着梁王去平港办差去了。 老爷子故意等相公不在府上找她的。 姚瑶拧着眉头，“爹，你也看到了，外面正下着大雪，您的身子骨不好，这万一受了凉，我没办法和相公交代。” 她也不希望公公生病的人，嫡母和公爹活的越久越好，又不用她照顾，又都是婆子和丫头，别影响相公仕途就好。 施老爷子也没指望一次就成，笑着道：“的确，下大雪不能出去，那我就先回去了。” 姚瑶总觉得公爹的话有些不对，不过，她的事挺多的，“嗯。” 周家，竹兰看着明静和琳熙玩，单方面的明静想引起琳熙注意，竹兰看着小孙子，每次见到都觉得特别的喜庆，“老大媳妇，明静是不是又胖了？” 李氏幽幽的道：“这小子与儿媳一样，喝水都胖。” 明静人不大，啊啊的喊着，可惜，琳熙太小了，没一会就没精神了，秀气的打着哈欠有些困了。 奶娘守在一旁一直心惊肉跳的，深怕小公子伤到小姐，现在见小姐困了，松了口气，“淑人，小姐到时辰睡觉了。” 竹兰，“你抱下去吧。” 明静见妹妹被抱走了，不高兴了，飞快的趴着，“啊，啊。” 李氏捞起胖儿子，“别喊了，妹妹要去睡觉，你说你，精力怎么就这么足？” 说到这里，李氏有些郁闷，除了明云和玉露，其他的几个儿子精力特别的足。 赵氏道：“娘，我听说。” 竹兰疑惑，“你听说什么？” 赵氏小声的道：“我听说太子要纳妾？” 竹兰瞪大眼睛，“这事谁说的？” 不是，太子根本不会纳妾啊，这个节骨眼上了，太子根本不可能分出心思去纳妾，当上皇帝纳妃不好吗？ 赵氏，“我也是听说，听说吴大人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反正不知道怎么传的，传出太子要纳妾。” 竹兰抽了抽嘴角，这吴小姐都出来了，纳的就是吴小姐了，吴大人，竹兰仔细回忆着，京城吴大人不少，“你说的是哪个吴大人？” 赵氏道：“海务司的吴大人。” 竹兰知道谁了，京城海务总司的海务司吴大人，“无稽之谈。” 吴大人的嫡女怎么可能为妾，侧妃还可能，而且就像她想的，吴家又不傻，太子登基走纳妃多好。 赵氏惊讶，“那怎么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竹兰哼了一声，“因为要先消灭未来的敌人。” 吴小姐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个大美人，这个时候太子府的后宅，自然警惕了，现在传出去，吴小姐要么进太子府，要么有损名声。 赵氏瞪大眼睛，“不会吧，以前不停安静的吗？” 竹兰，“那是以前。”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清楚，太子会登基，这不，太子府的后院女人就警惕了。 晚上，徐州，董楚楚将今日的事说了，“日后我也要远着赵家。” 昌廉，“日后对他们一家子不用客气。” 说来，他也来气，自从赵吉在衙门说了他只有两个闺女后，这起心思的人不少，如果不是他有爹的规矩顶着，他还有的烦。 楚楚要的就是相公这句话，“我知道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国公夫人出殡的日子，难得的好天气，只是国公夫人刚下葬，宁徽就病了。 雪晗回娘家，瘦了一大圈，“哎，我就是来看看琳熙。” 竹兰问，“你还要回国公府？” 雪晗点头，“爷爷的精神头也不好，二叔又病了，大嫂要忙活府内，还要准备年礼，我要多帮帮她。” 雪晗顿了下继续道：“我瞧着二叔有些不对。” “怎么不对？”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师父
雪晗示意奶娘抱着闺女下去，等屋子里没下人了才道：“这都病着了，手里还拿着佛经，手上的佛珠也没离开过，如果不是病的下不来床，一定会跪着念经。” 竹兰懂，“这是心里承受不住煎熬，找精神寄托呢！” 雪晗觉得娘说的话有道理，继续道：“我大嫂就怕人想不开出家了。” 竹兰笑了，“出家不可能，宁徽的身子骨不好，寺庙可没那么多的药材供他，他想念经赎罪，又不想轻易的死了，所以不会出家。” 雪晗愣了下，“还是娘看的透彻。” 竹兰心道，宁徽如果真的想死，老夫人去世的时候他就不会活着，现在不仅活着，还有精力去念经，就说明舍不得死了。 雪晗坐了一会就离开了，竹兰拿着蜡烛做假的梅花，往年她弄的都是小的，今年弄了个大的，还差一点完成了，等小厮搬到院子里。 竹兰坐在窗边欣赏，“没到梅花开得季节，咱们府上倒是先开了，虽然是假的。” 宋婆子笑着，“这离远了，跟真的一样。” 竹兰眉开眼笑的，的确像真的，看到雪花，惊讶了下，还挺应景的，竟然下了雪，竹兰注视着外面有些出神。 看到丁管家拿着帖子进来，竹兰才回神，接过帖子，原来是便宜舅舅裕大人在京城买了宅子，想新年能有个家。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可领！ 竹兰摸了摸帖子，自从上次这个便宜舅舅来过后，就没接触过了，“准备一份厚礼。” 裕愓的新家，南城的二进宅子，裕愓站在院子内，十分的不满意，嫌弃，骨子里的嫌弃，南城商贾居多，这不是他想要的家。 只可惜西城不是他能卖的，他现在还是外国的使臣，虽然现在已经辞了，最后是挑挑选选只能在南城买。 裕愓确认没有什么可添置的，让管家看着宅子，等吉日的时候搬进来。 荣裕愓出了府门，走在南城繁华的街道上，心里一动，想亲自去买一些灯笼等过年用的东西，今年的新年，他不是一个人，他也有血脉想连的人，想到血脉，裕愓抿着嘴。 裕愓进了灯笼铺子，随着海贸与各国的交流，灯笼铺子也不停的创新，生肖灯笼精致的有用琉璃做的，只是出奇的贵，但是挂起来比普通的灯笼在黑夜里亮，权贵之家也会购买。 裕愓手里的银钱不少，这么多年自己一人，随着他想要回来，已经分批次的送到了京城。 裕愓皱着眉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老者，等想多看几眼，人太多了，已经找不到了。 反倒在铺子内，见到了周家的几个孙子，没错，他认识，他曾偷偷的去书院门口等过。 明云的手里正拿着兔子属性的琉璃灯笼，一眼就喜欢上了。 明腾眨了眨眼睛，“大哥，你给婉姐姐买的？” 明云没承认也没否认，摸了摸琉璃兔子的耳朵，转身去找掌柜的付账，三十两银子，真的贵的要死。 明腾倒吸了口气，大手笔，他就舍不得这个银子，同样有未婚妻，他的年纪还小，咳，也舍不得这个银子只为了一个礼物，他想了想买了个普通精致一些灯笼，还不到一两银子。 冉浔无语了，“你对你未婚妻也这么抠？” 一两不到的银子，亏明腾拿得出手。 明腾翻着白眼，“我还小，这样正好。” 裕愓听得真切，忍不住笑了，他还真喜欢这个抠门的小子。 转眼就到了裕愓搬家的吉日，昌义没有休沐，昌礼代表周家去的，顺便将昌义的礼物也送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年关将至，官员也要封笔放假。 周书仁从政殿出来，脚步轻快，明日就能休假了，出宫的路走到一半，周书仁遇到了宫内读书的几个皇孙，最大的是太子长子，皇长孙，今年八岁，然后是齐王的嫡长子七岁，小一些的应该是太子的庶出次子了，今年好像五岁最小的了。 还有几个是几个皇孙的伴读了。 周书仁能感觉到这些孩子打量他，还是皇长孙道：“周大人可是要出宫？” 周书仁心里想法很多，皇室下一代已经渐渐长大了，想到媳妇说的传言，心里叹气，脸上笑着，“是，长孙可是下学了？” 皇长孙张旭昊点头，“今日下学早。” 张旭昊对周大人很好奇，从小就被父亲带在身边，听到不少关于周大人的赞许，忍不住多看周大人几眼，见周大人含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 周书仁余光打量着其他人，太子次子抿着嘴，人不大，却已经有很多的心思，感叹着，皇室孩子都早熟，算来，太子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 宫内，皇室和太子知道周书仁与几个孩子遇到，太子试探的道：“周大人学识渊博，眼界非常，教导的孩子都很出色，如若能指点旭昊几个也是好的。” 皇上勾着指尖，对于孙子一辈的教导，他必须承认没有儿子们教导的严格，“你是想让周书仁教导旭昊吧。” 别说其他几个了，齐王的就算了，齐王闲散王爷了，孩子不出色才平安，至于太子的庶子，更不能越过嫡长子。 太子笑着，“儿臣的确有这个想法，周大人的确是好的师父。” 皇上没吭声，好师父是好师父，但不是适合。 太子没得到答案，也没急，他也只是想多透露一些想法。 太子府，太子妃从儿子的嘴里知道见过周大人，笑着问，“你可喜欢周大人？” 太子的一些想法，她还是清楚一些的。 旭昊点头，“周大人很厉害。” 太子妃笑了笑，示意儿子去换衣服。 施家，姚瑶无奈得很，自从公爹出门一次后，就想多出门，“不行，爹，年前您不能再出门。” 施老爷子遗憾，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多年没出门，十分的渴望出门，他十几岁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叹了口气，现在的京城变化太大了，他想多看看，只能告诉自己不急，能出去一次，日后机会也会容易。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新的一年
京城的年味越来越近了，周书仁休息在家，齐王来了府上。 齐王喝着茶，“周大人的茶可不好讨，说是请本王喝茶，一直等到年底，周大人不会是一直躲着本王吧。” 周书仁，“王爷说笑了，您也知道户部常年都在忙，尤其是今年，户部又多了个商部，加上年底，臣的休沐都占了。” 齐王放下茶杯，“说到商部，户部增收了许多。” 周书仁，“......没增收多少，户部依旧缺银子。” 他可知道，商部只在户部挂一年，后年商部就单分出去，想想就肉疼，今年收银子多喜悦，后年心就有多痛。 齐王突然道：“本王发现，大人的秘密不少。” 周书仁就知道齐王一直盯着他，还是梁王殿下的态度，让齐王生了疑惑，“说来，殿下的秘密也不少，不，应该不算秘密了，这年底了，臣听了不少殿下的流言。” 齐王僵住了表情，他是个爱颜色的，以前他有争的心，还算克制，加上需要王妃的支持，也不敢太放肆，现在他不想亏待自己，随心所欲起来的同时，王妃比他更随心了。 以前王妃还惦记皇后的位置，惦记儿子当太子，现在王妃不惦记了，对他也不客气了，这次纳妾，闹了许多。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现金/点币等你拿！ 齐王抹着鼻子，王妃带孩子回了娘家，硬气的很，“都是流言。” 周书仁呵呵，“哦。” 周书仁送走齐王，回了院子，就见媳妇紧锁着眉头，“怎么了？” 竹兰将两个礼单递过去，“你看看吧，上面的是太子妃的，下面的是太子府刘侧妃的，都是重礼。” 周书仁看着礼单，太子妃出身好，娘家富余，礼单厚实也说得过去，只是着刘侧妃，“这也太厚实了。” 光这份礼单就上千两了。 竹兰，“也不知道怎么了，前几日雪晗去太子府，太子妃还和闺女说起你，现在刘侧妃又送了重礼，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书仁有股不好的预感，随后又皱着眉头，“这份礼，算了，年假都不消停，我给太子写个帖子。” 竹兰，“不好吧，再怎么也是侧妃，还是有儿子的侧妃，日后太子登基，那就是皇子，你要是直接将礼单还给太子，得罪人啊。” 周书仁道：“这礼不能收，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太子妃送代表了太子府，这侧妃有些过了。” “还是人心太浮躁了，这太子还没登基，太子的妾室就按耐不住了。” 周书仁，“交给我，有心里有数。” “嗯。” 周书仁是个有效率的，直接写了帖子送给太子，太子还没封笔，晚上回府看到了帖子，太子诧异，周书仁竟然主动给他写帖子，要知道，周书仁哪怕掩饰的好，也是躲着他的。 次日一早，周书仁就接到了回帖，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太子说的茶楼。 周书仁先到的，茶泡好了，太子也到了，“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心情好，“坐。” 周书仁亲自给太子倒茶，太子愣了下，“大人今年过于殷勤。” 周书仁笑了下，随后摸出一张礼单递过去，“臣惶恐。” 太子昨日收到周书仁的帖子就查了，所以不意外，拿过礼单看着，脸色都没变过，上次流言，他就气恼过，还不满太子妃，如果没有太子妃的不过问，流言不会传的这么厉害。 说来，还是父皇透露禅位，太子妃也有些急了，说来真冤，他从未想纳吴小姐，可他的后院就草木皆兵了。 现在这礼单，太子觉得对后院的敲打还不够，“礼单孤收回了。” 周书仁松了口气，还是要解释清楚，“臣不知有何值得关注的，臣一心终于皇上。” 太子明白，都是因为他，他夸赞周书仁的次数多，后宅的女人自然多想，他还没登基就开始拉拢人，还真是心急。 周书仁和太子没坐一会，太子很忙，出了茶楼，就遇到了施卿，周书仁见到施卿身边的老者，太子也注意到了。 施卿忙见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随后又道：“下官见过周大人。” 太子询问着，“施大人这是？” 施卿道：“臣带着家父来茶楼喝茶。” 太子也就问了一嘴，随后上了马车离开，周书仁也要离开，施卿道：“大人一起喝一杯茶？” 周书仁想了想，“好。” 随后又回到了茶楼，感觉施老爷子一直看着他，施卿忙解释，“这位是户部侍郎周大人。” 未来的户部尚书，他虽然还没进户部，知道的消息不少，只等太子登基，周大人的官职就变了。 施老爷子忙道：“见过周大人。” 周书仁对老爷子很好奇，他可知道这位一直被施卿关着的，今日竟然带出了门，瞧着父子二人关系好像缓和了许多，“施卿的能力不错。” 施老爷子已经知道儿子明年入户部下的商部，正六品官职，从商贾到官身，一路儿子很顺畅，现在还留在了京城，他很高兴，现在见到户部侍郎，忙道：“施卿欠缺的还很多的，当不得大人夸奖。” 施卿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关乎施家未来，爹现在的表现不错，所以他才会带着老爷子出门。 周家，竹兰询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周书仁道：“后来遇到了施卿，所以就多聊了一会。” “张扬窝在皇子府，施卿也轻松了。” “嗯，不过，张扬还是有些异常，这才多久，纳了快十个妾室了吧！” 竹兰也没数过，“反正没断过，还都是身份不高的。” 周书仁的直觉告诉他，反常的背后就是憋着大的。 竹兰道：“礼单解决了？” “嗯，解决了。” “昌廉的信到了，你看看。” 周书仁接过媳妇递过来的信，看着信上的内容，“这小子今年一年不错，平级是上等。” “他也有烦心事，都拿他只有两个闺女说事，你也给他回封信，说一说，孙女孙子都好，这是缘分。” 她就怕念叨的久了，产生了心里暗示。 周书仁，“我这就去写。” 今年的新年过的与往年一样，新年过后，京城最关注的就是春闱了，过了年，周书仁的心思也在昌智和族内的后生身上，周书仁亲自指导，族内的几个后生受益匪浅。 时间很快，越关注春闱，一眨眼就到了考试的日子。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发现
今年参加春闱的举人运气不错，过了年后，寒风都少了，据说是建朝以来最不遭罪的一回。 说来，定都京城，每年春闱真挺遭罪的。 周家春闱经验十足，所有的东西年前就准备妥当，就连族内后生参考用的都是周府准备的。 这就是有家族的好处，族内有当官的，尤其是京城当官的，科举进京不用抢客栈休息不好，也不用担心吃食，睡得好休息好，还能私下得到经验，答题的经验，押题的经验，这都与普通考生拉开了距离。 对于周家这种，出了榜眼又有探花郎的女婿，儿子还是进士的，这都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所以，周氏一族的后生精神面貌好，信心十足的进了考场，一点都没有忐忑和不安。 周书仁没请假去送，开年了，全国上下到处都是要银子的，谁都想从户部多抠一些银子，周书仁很忙。 竹兰倒是去送了，见到儿子和族内后生进入考场，竹兰才放心的回府。 苏萱与婆婆坐一辆马车，心里十分的担忧相公，“娘，这天气这么冷，相公不会受凉吧。” 竹兰，“今日的天气算好的了，你爹春闱的时候才受罪，考试出来病了不少，你放心好了，昌智的身子骨不错。” 竹兰反而担心族内几个年岁大一些的后生，年纪越大，抵抗力反而低一些，不过，这个时候就看命了。 有的时候，运气真的不好说。 苏萱觉得自己会吃不好睡不好了，搅动着手帕，见娘一脸的平静，忍了忍没继续开口。 竹兰回到府上，就见到了杨文，惊喜的很，“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这小子自从去了海军，就没回来过，信件也很少，如果不是她送去的东西都有人接收，她都要派人去看看了。 杨文摸着头，“一直没假期，这不刚得了假，我就赶回来看姑祖母了。” 竹兰心疼的看着杨文这孩子，“黑了，瘦了。” 这不是说假话，杨文是真的黑了，虽然摸着结实，可也瘦了不少，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的苦。 杨文眼里的精神十足，“姑祖母我上船舰了，我跟着船舰在附近海域转了一圈，还遇到了海盗，如果不是他们跑得快，一定被炮火打沉了。” 竹兰一听得了，男孩子没有不喜欢武器的，瞧瞧兴奋的样子，哼了一声，“你能休沐几日？” 杨文有些不好意思，哪怕脸的皮肤是黑的，也能看出脸红了，“有一个月的休沐。” 竹兰惊讶，“这么多？” 杨文边扶着姑祖母走，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耳根子都红了，“我带来了爷爷的信给您。” 竹兰疑惑了，大哥怎么不直接写信给他，拿着信回了主院才打开看，一看明了了，“你看过信了？” 杨文声音弱了几分，“嗯。” 竹兰笑了，“算着日子，你爷爷他们应该快到京城了。” 杨文红了红脸颊，“嗯。” 竹兰笑道：“你爷爷也是为你操碎了心，你这年纪的确该定亲了。” 杨文耳朵又红了，竹兰也不说了，这孩子脸皮薄，还是等大哥来的。 杨文问，“表叔今日春闱，本来昨日就该进城，只是有事耽搁了。” 竹兰道：“你表叔一定高兴你惦记他，你这些日子好好的在家里养着，等过几日就能见到你表叔了。” 杨文摸了摸脸，一摸脸粗糙的很，海风吹的，“好。” 考场内，昌智已经拿到了考题，快速的看了一遍考题，随后心思没在考题上，反而想着隔壁，刚才才知道，他隔壁是太子侧妃刘氏的亲弟弟，自然是对方介绍的。 这个安排还真是巧了，说来，年后有不少人想登门拜访，都被家里给推了，还有人邀请他的帖子，也被爹给推了。 昌智抿着嘴，这些人将他当成了竞争对手，他还是京城热门的人选，上一次考了第二，这一次他可不想出意外。 户部，周书仁一看到了李大人就头疼，已经连着堵着好些天，拿着折子就要银子，“大人，尚书大人在。” 随意别堵他了。 李钊摸着折子，“你当我愿意来烦你，今年西南边境不安稳，西南的驻军装备该换了，还有粮草医药。” 周书仁，“停，你一下子让我拿出这么多银子不可能，你跟我掰扯，我也跟你掰扯，南方去年大雨不断，冲毁了田园堤坝和道路，这些都要银子，各处的建设也要银子，用银子的地方多了，不止兵部需要银子。” 周书仁看着批了银子折子，他的头就嗡嗡的。 李钊心里遗憾，“那就将皇上批的银子先给我。” 周书仁心里翻白眼，这位就想多弄一些银子出来，“这个有，明日，明日一早你派人来取。” 李钊有的时候真喜欢周书仁，有的时候真讨厌周书仁，以前萧清掌控户部的时候，他还能时不时挖一些银子出来，现在周书仁改了不少的规则，什么都按照规矩办，想从周书仁手里抠出银子费劲。 周书仁送走了李钊，长吸一口气，想想工部核算下来的银子，脑子更疼了，去年发了一笔小财，还不够工部的，可工部是利民的，要给，兵部西南估计有战事，也要给，海军不能少了，还有许多，头疼。 下去，施卿在商部，他是闲职，目前干的就是归纳，商贾已经陆续登记，他干的就是繁琐的细活，一点点的分类，自从施卿入商部一直干这活。 施卿也任劳任怨的，只是今日，施卿眯着眼睛，翻看着手里登记的册子，随后站起身找出前些日子登记的册子，仔细看着两户商贾，摸了摸，他为皇上干了几年，看得多了，对什么都警惕。 拿着两本册子，想与郑大人请假，随后顿住了，以前在翰林院最方便，庶吉士入宫很正常，他现在到了户部想进宫难，皇上单独召见他太惹人怀疑。 施卿抓着册子又坐下了，叹了口气，抿着嘴，日后他见不得光了，只能等到晚上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被盯上了
晚上，皇宫内，皇上拿着两本册子，“你怀疑这两户商贾与张氏一族有关联？” 施卿道：“上次周大人的孙子抓的女子，当时调查商贾消失了，臣一直查着，商贾经营的生意，生意的往来，户籍所在，臣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两户登记的商贾经营相似，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似，就有些太巧了，臣觉得可以查下去。” 施卿知道皇上急着查又消失的张氏一族，哪怕明面上依旧是齐王查，暗地里还是要靠探子。 皇上对施卿很满意，“你派人去查。” 施卿领了命，拿回册子，“是，臣一定会查清楚。” 皇上等施卿走了，陷入了沉思，上次周书仁的孙子误打误撞发现了张氏一族的痕迹，他就想过张氏一族会不会成了商贾，现在有施卿的发现，十有**了。 皇上眼底冷意，还真舍得，也是，张氏一族可不像荣氏一族这样的世家，有傲骨和气节。 皇上见太子走过来，收敛了眼里的冷意，询问着，“你前日说，太子妃和你侧妃都有娘家人参加了今年的春闱？” 太子，“是，太子妃的堂兄，上次没考上，今年继续参加，刘氏的弟弟今年第一次参加春闱，冉氏的侄子也参加了。” 对于后院，太子关注的也不少，有能力自然会用，没有能力，他也不会提拔，不过，刘氏的弟弟的确不错。 皇上嗯了一声，“今年竞争挺激烈的，朕看了各州送上来的名单，也不知道周书仁的四儿子会不会像他哥哥一样争气。” 太子笑着，“等成绩出来就知道了。” 皇上嗯了一声，想到了裕愓，年后他出宫特意遇到了几次裕愓，每次裕愓都提子嗣，皇上知道裕愓的心思，裕愓这是看周书仁子嗣兴旺，所以动心思过继了。 只是周书仁的儿子，周书仁不会过继的，哪怕白身的老大，那是长子，长子过继，辛苦培养的长孙也成人家的了，裕愓倒也清楚，提了多次周书仁的二孙子。 周家，周书仁还不知道自己孙子被惦记，周书仁累了一天，正享受着媳妇的头部按摩。 竹兰先说着府上的事，又提了，“国公爷年后的身子就垮了，全靠精气神挺着。” 周书仁唏嘘的很，谁能想到才两年，国公府会变成这样，“老国公是想挺到太子继位。” “不过有失也有得，现在国公府看似走下坡路了，但也让皇上和太子放心。” 周书仁也赞同，太子的多疑一点都不比皇上少，现在国公府弱，太子登基会惦记着，等下一代起来就好了。 只是周书仁顿了下，下一代正好赶上太子儿子们长大。 竹兰又道：“我听闺女进宫回来说，皇后想让宁志祺的次子，宁旸给太子的嫡长子当伴读，国公爷给推了。” 周书仁，“推了好，皇后是念着国公府，国公爷是不想参与进去。” 竹兰笑着，“雪晗说，老国公这些日子一直拉着重孙子辈的细心教导。” 周书仁心道老国公看的远，不参与就对了，伴读不是好当的，“皇上也算是长寿的了，我看太子也是长寿相，太子的长子和太子不同，皇上成亲晚，所以太子的年纪不大，可太子的长子今年就八岁了，不，已经过了年，现在九岁了，太子要是个长寿的。” 剩下的话周书仁没说，但是也表达清楚了，哪怕太子的长子立为太子，与太子的境遇大不相同，情况不同，未来就大不同。 现在太子能顺利登基，那是多方面使然，当然最重要的一点，皇上成亲晚，太子年纪真不算大，如果皇上成亲早，太子年纪大了，太子可不一定能守住现在的心态。 竹兰手顿住了，“而且太子的子嗣颇丰，未来真说不准，我记得你说过，太子比皇上野心大。” 现在的皇上已经是明君，太子野心大想超越，现在还好，未来呢，谁也说不准，权利太迷人。 周书仁握着媳妇的手，“我能感觉到太子盯上我了，他认定了我是能帮他实现野心的，而且，太子有意让我教导他的嫡长子。” 这才是他最怕的，他要是真教导了太子的嫡长子，他就是太子嫡长子的恩师，虽然他估计看不到太子哪个儿子继位，但是，他怕啊，怕因为教导，让他的子孙成了嫡长子一派的。 皇恩能给你，也能收回去，他怕被迁怒，如果未来的嫡长子顺利继位，一切好说，周家富贵荣华，可没继位呢，日后嫡长子一旦犯错，那就是他这个恩师的错，一定迁怒他没教导好，周家一定倒霉！ 竹兰吓了一跳，“太子与你说的？” 周书仁摇头，“没说，我也能感觉得到，年前闺女去太子府，太子妃不是提起过我，加上刘侧妃的举动，我心里就有想法了。” 周书仁能想到的，竹兰也能想到，帝王无情，用的最多的技能就是迁怒，“你要想想法子啊。” 现在是皇上还没禅位，皇上没这个意思，太子即位直接下令呢？ 周书仁按了按眉心，“我觉得我日后多个头疼症挺好，你说呢？” 竹兰，“......亏你想的出来。” 周书仁幽幽的道：“本以为皇权交替，加上功绩和与皇上一表三千里的关系，我以为稳赢了，现在才发现，到处都是坑。” 竹兰抿着嘴，“辛苦你了。” 周书仁笑着，“还成，不辛苦。” 他可还有亲儿子要护着长大，为了亲儿子也要努力。 春闱的考试很快结束了，竹兰亲自去接的昌智，竹兰在马车内，苏萱等不及下了马车。 大门打开，先看到了周氏一族的后生陆陆续续的出来，后面才是昌智。 苏萱见相公憔悴的模样，心疼的不行，急忙亲自上前扶着，“可是哪里不舒服？” 昌智呼出口气，“我还成，现在就饿得慌想睡觉。” 苏萱，“娘也来了，咱们这就回家休息。” 昌智一听娘来了，“快走些，别让娘等急了。” 竹兰这边已经和几个后生说了话，知道几位身子还成，忙让他们上了马车休息。 昌智上马车，竹兰递过去热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昌智舔了下嘴唇，喝了热茶，缓了一会神才道：“让娘惦记了。” 竹兰，“看你好好的，娘就高兴了。” 自家的运气是好的，平平安安的考完，她可知道，今年也有考到一半被抬出来的。 昌智想了下道：“娘，我身边的位置是太子府刘侧妃的弟弟。” 竹兰现在听到太子府心就提着，“可有问题？” 昌智摇头，“问题倒是没有，就是儿子听说过他，也是今年的热门。”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交了个朋友
晚上的时候，竹兰才和书仁说了刘侧妃的弟弟，“难怪刘侧妃蹦跶的厉害，这是家里有能人。”
昌智和她说了刘侧妃的弟弟，回家她就让宋婆子去打听了，刘家这一代的人才不少，最出色的就是今年参加春闱的刘公子。
周书仁，“没底气也蹦跶不起来。”
竹兰小声的道：“我觉得你儿子这一次很在意名次，这小子越在意越藏在心里。”
回来没跟她说考得如何，她就有数了。
周书仁哼了一声，“上次第二，这小子十分的在意，只是这次想第一难。”
他承认自家老四学识不错，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所以周书仁的猜测成真了，成绩没出来前，周书仁正好在宫内，下面送榜给皇上，他站的位置好，皇上也没让他避嫌，一眼就看到名次了。
回来周书仁也没说什么，皇上给他看那是宠信，他却不能说出去，有数就好了，就连媳妇都没告诉，反正放榜就知道了。
放榜的日子，一大早，吃了早饭，昌智这回不在家里守着了，与周氏一族的几个后生去看榜。
丁管家也跟去了，这次竹兰没去，她在家里招待大哥。
前些日子，杨竹木和媳妇到京城了，两人来了就住在京城的杨府，竹兰陪了两日，随后的日子，大哥和大嫂就自己逛京城。
今年放榜，一大早，杨竹木夫妻就来周家守着了。
杨竹木笑着，“今日让我想起妹夫春闱的时候。”
当时他紧张的要死，直到名次下来，还觉得不踏实。
竹兰笑着，“是啊，当年咱们可没现在的条件。”
杨竹木失笑，“当年南城的宅子还卖了高价，现在这个可没人会上门求买。”
说话间，丁管家跑进来，喘着气，“大喜，大喜，四公子第三名。”
竹兰还没开口，杨竹木咧着嘴，“昌智真争气，比昌廉的成绩好。”
竹兰觉得昌智又失望了，第三不错的成绩，可对于想第一的学霸，还是失望的。
竹兰又问，“其他人呢？”
丁管家已经喘匀了气，“明清公子没上榜，明山公子踩了尾巴，其他几位都落榜了。”
竹兰心想，今年的竞争着激烈，根据说平，明真几个也不错，可惜没上榜，“对，还有孟杰和冉家的大公子呢？”
丁管家记得主母交代的，都记下了，回话道：“孟杰公子也是倒数的，冉家大公子在十五名。”
竹兰最后才问，“第一是谁？”
丁管家道：“刘颂公子第一名，第二名是江南的少年天才，十六岁，王祗公子。”
竹兰道：“传下去，这个月月钱翻倍。”
丁管家和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高兴，不仅仅是为了得到喜钱，而是为了府上又有公子走上仕途，周家越来越枝繁叶茂了起来。
剩下的周老大安排，等了一会来报喜的，今日是周家的好日子。
户部，周书仁送走了恭贺他的，邱延最后一个来的，“你好像早就知道？”
“没，我今日才知道。”
知道也不能说知道，他要是承认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来。
邱延一想也是，“那你怎么不高兴？”
今年的竞争多激烈，等成绩的时候，京城都围着谁第一下注，周四公子是热门人物，第三名，那是前三不是，已经是很好的成绩。
周书仁道：“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
邱延心道，周书仁是出息的儿子多了，所以不在意了，心里更羡慕了。
周书仁则是想，他先知道成绩是一方面，另一方便则是见得多了，激情没了，昌廉的时候，他还日日盼着呢，现在淡定！
周书仁反而心烦的事，昨日太子留下他说话，话里话外太子的长子多聪慧，这是对他传递消息呢！
周家，昌智等人很快回来了，昌智是失望的，一次比一次退步，去刘颂交流后，他也是心服口服的。
苏萱察觉到相公的失落，安慰着，“还有殿试呢。”
昌智精神没打起来多少，他自认读书厉害，骨子里是有傲气的，看着媳妇担忧的目光，强笑了下，“对，还有殿试。”
两次的打击，他有些心里没底，对于状元郎说不出口了。
昌忠是个人精，以前小还会说四哥你考不上状元，他来考，现在被吴鸣哥管着，跟着谁就学谁的人情世故，本就有精通人情事故的父母，又有吴鸣带着，昌忠的成长是迅速的。
昌忠觉得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说，不鼓励，也别刺激四哥，“四哥，我看明真哥几个一直闷着也不是个事，你和他们熟，你和他们多聊聊宽慰宽慰？我觉得他们年纪不大，有咱爹科举的年纪做榜样，他们应该振作起来，你说呢？”
昌智听着小弟的话愣住了，他第三的成绩在明真几个严重顶好的成绩了，有了对比的，心里倒是好受一点，又一想，最后一场了，他可不能泄气，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家族，终于想起明真几个对他的期盼了，他要带着他们的一份去参加殿试。
昌智死劲的揉着小弟的头，“你小子倒是长大了不少。”
以前说话可气人了，现在还担心他了。
昌忠呼出口气，他觉得吴鸣哥说的对，什么事都比想的太满，想的太好了，落差大了，打击的是自己，四哥就是这个样子，参考前自信满满的，现在霜打的茄子一样。
竹兰一直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欣慰的看着小儿子，小儿子都长大了。
杨竹木眼底羡慕，“妹夫会教导孩子。”
竹兰弯着眼睛，“大哥教导的也不错，杨文很好。”
杨竹木咧着嘴，“所以你好好的给相看相看，你哥哥我是个没本事的，拜托你了。”
竹兰，“嗯。”
施家，施老爷子回了府，这是年后与儿子争取到的，他每个月可出府两趟，这个月就等着放榜出去呢！
姚瑶等老爷子平安回来，松了口气，“爹。”
施老爷子今个高兴，他对周大人家很关注，不仅儿子在户部，他才知道，周大人教导过儿子，所以打心眼里希望周大人家好的，“周大人的四儿子真不的了，我在榜单下听人议论，今年的竞争十分的激烈，京城许多十拿九稳的竟然没上榜，周大人的儿子排了第三，厉害。”
姚瑶早就已经知道榜单的名次了，“的确厉害，我想殿试的成绩也差不了。”
施老爷子顿了下道：“我认识了个朋友。”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臣不敢
姚瑶拧着眉头，不信公爹才出去几次就交了朋友，眼里有些不耐，“爹，咱们家已经不是商贾，当年相公该断的都断了，您又和他们联系起来了？”
施老爷子忙摆手，“不，不是，我没联系过，我是交了新朋友。”
姚瑶，“谁啊？”
施老爷子道：“上次出门的时候认识的，我们在戏园子一起听戏来着，他是外国的使臣，说是辞官了，喜欢京城就留下了，还在南城买了宅子。”
姚瑶知道公爹去过戏园子听戏，只要不是以前交往的商贾就好，“我会和相公说的。”
施老爷子点头，今日就是为了坦白的，因为他想约人来府上。
周家来往恭喜的人很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书仁得皇上和太子信任，来的人多了，裕愓来就不打眼了。
裕愓招手对周老大道：“我有点事和你母亲说。”
他不好直接接触书仁，只能和杨氏说了。
周老大示意小厮带舅姥爷过去，随后继续招待客人。
竹兰见了裕愓，“四舅，您有什么事吗？”
裕愓看了眼屋子内的婆子和丫头，竹兰示意都下去，等屋子没外人了，裕愓道：“我前些日子在戏园子交了个朋友。”
竹兰可不认为交个朋友值得说的，“这人有问题？”
裕愓对于杨氏有了更多的认识，他自从知道周书仁是六娘的儿子，他就打听了不少消息，周书仁爱重妻子，那是京城的热谈，他更多的是注意到杨氏是贤内助，还是很有头脑的贤内助。
裕愓眼里赞许杨氏的反应，也没绕弯子，“嗯，有些问题，年前在灯笼铺子就见过一回，没想到会在戏园子碰上，所以就故意搭话，都是喜欢看戏的，就成了朋友。”
竹兰心道，这一定是打听过了，“京城的谁啊？”
裕愓道：“施大人，就是与你们府上有些渊源的施卿，施卿的爹。”
竹兰坐直了身子，“四舅觉得施卿的爹长的像谁？”
这位可是见过荣氏一族人的，还见过张氏一族的人，这位活着那就是活的认人工具！
裕愓有些拿不准，“这人上了年纪脸部变化有些大，我只记得皇上小舅年轻时候的长相，我记忆深刻的就是眼睛了，皇上小舅的眼睛像老夫人。”
竹兰一惊道，“当年娘救下的孩子是有胎记的。”
裕愓知道，皇上都告诉他了，“我也有些拿不准，我打听过，施家几代经商，商贾世家，所以我也没和皇上说，我就想自己先打听打听，现在与你说这些，就是想打听些施家，你们还知道什么？”
竹兰一时半刻没回神，缓了一会才道：“四舅打听的是真的，施家几代经商，我记得施卿说过，施卿的长相随了他母亲，其他的施卿很少提，不过我觉得，施卿的爹活着，施家老一辈应该还有人活着，仔细查查就知道了。”
裕愓失望了，他以为周家知道的能多一些，“那你让周氏一族去查吧，周氏一族在平州，我的人对平州了解不多。”
竹兰，“成，我写信回去。”
还可以拜托赵家去查，对于平州，赵家想查没有查不到的。
竹兰等裕愓走了，还走神，她觉得太巧了，应该不可能吧，就像四舅说的，施家是商贾，当年孩子不是托给普通人家了吗？
竹兰等周书仁回来说了，“你说要不要和皇上说一声，皇上调查会更快。”
周书仁都惊呆了，“还有这个转折？”
竹兰没好气的道：“不是惊讶的时候，问你要不要和皇上说一声？”
周书仁，“我觉得四舅没想说，他有他的道理，荣氏一族骨子里傲气，我想四舅心里不知道多纠结，他愿意怎么查就怎么查吧，反正他也不会瞒皇上多久。”
说到底，因为施家原是商贾，加上施卿妻子的身份，老爷子有些受不了，哪怕普通的百姓，老爷子都会接受的良好，这个调查也是老爷子转过劲的过程。
竹兰小声的道：“如果猜测成了真，我的天，天翻地覆啊，施卿的妻子是姚氏一族的嫡女！”
而且孩子有两个家族的血脉，这热闹就大了。
周书仁，“.......我要是没记错，施卿因为张扬还中了药，子嗣有些艰难？”
竹兰，“.......”
她希望四舅是多想了，否则，呵呵，后面真有的闹了。
施家，施卿也知道爹交了新朋友，媳妇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这位使臣，“竟然和周大人家有来往？”
姚瑶道：“嗯，乔迁之喜，周大人的长子去送了礼，今日还去周府贺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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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卿松了口气，“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姚瑶也是这么想的，相公说了，不许公爹和以前的商贾朋友来往，知道使臣与周大人家有来往就放心了，“是啊，爹的意思还想请人来府上。”
施卿摇着头，“还是让他们在戏园子多交流吧，不急着请人来。”
“嗯。”
次日，皇宫内，皇上示意太子继续处理，随后对要跟着一众大臣出宫的周书仁道：“你陪朕到园子里走走。”
几位大学士羡慕的看着周书仁，丁大学士的嫉妒都实质了。
周书仁扛得住，不被妒忌是庸才，“是。”
太子看着父皇，抿了抿嘴。
到了园子，皇上示意柳公公等人不用跟着，带着周书仁到了亭子内，“太子想让你教导旭昊，你可清楚？”
周书仁，“......”
清楚，但是皇上太不按常理出牌，太直接了。
皇上不看周书仁的变脸，继续道：“而且朕知道，你这个老奸巨猾不愿意，你害怕。”
周书仁一直不崩的脸终于崩了，“皇上，臣不敢。”
心脏乱跳啊，皇上是想吓死他吧！
皇上心里哼了一声，还知道怕，太子念叨了几次，他就知道老狐狸感觉到了，却继续装傻，开始没多想，后来带入老狐狸的行事，知道老狐狸怕什么了。
皇上没生气，“朕不得不说，你想的够深远。”
周书仁瑟瑟发抖了，“没，没皇上看得透。”
他的小心思多隐蔽啊，皇上几句话全说明白了。
皇上沉默，正是因为此事，他也顺着周书仁的顾忌想了，一想也难免想多了，他本以为禅位不用管了，孙子还小，他不用操心，可顺着周书仁的顾忌想下去，吓到了自己。
皇上心情很复杂了，所以真没生周书仁的气，“你也提醒了朕。”
太子年纪真的年轻，如果在位三十年，四十年呢？太子很看重大孙子，他对儿子了解，太子登记一定会立大孙子为太子的，日后太子的儿子会更多的，不能想了，又忍不住多想了。
周书仁跪的膝盖疼，可还是要跪着！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敬畏之心
周书仁出宫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还是一瘸一拐的出宫，跪了有多久，周书仁细算着，第一次跪这么久，还好他的棉裤还没换下，否则腿非得风湿不可，冰凉的地面太凉了。
出了宫门口，不管守门将军的诧异，被谨言扶着上马车，上了两次才爬上去。
到了马车内，周书仁打了个冷颤，也顾不得腿有多疼了，阵阵的寒意从心尖布满全身，冷，还有冷汗，后怕啊！
刚才皇上面无表情的，没叫他起来，那也是敲打他，皇上警告他，皇恩给了就要接着，更是告诉他，皇恩能给他也能收回来。
周书仁缓了一会神，摸了摸已经肿起来的双腿，脸也冷了，这就是古代的皇权，皇帝至高无上，更加的反思自己这几年的行径。
周书仁闭着眼睛，心里嗤笑了一声，他还是有些放松了，也有些自得了，果然，他还是属于凡人加俗人一个。
顺风顺水的仕途，功绩傍身，加上与皇上一表三千里的关系，皇上的优待，哪怕他依旧谨慎从未暴露过，可自己内心有没有变化，他还是清楚的。
这一次一棒子彻底敲醒了他，只是脸上更冷了几分，警告自己，皇权至上。
很快到了户部，周书仁的腿已经下不来马车了，他的这双腿从未遭过这么大的罪，还要忍着疼移动。
谨言看着面带微笑的大人，莫名的觉得，大人有些不同了。
周书仁深吸一口气忍着疼，“扶本官下来。”
谨言小心的扶着，感觉到大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宫内发生了什么，紧张的很，“大人，可要叫大夫？”
周书仁摆手，“不用，走吧。”
这个时候交大夫，这不是打皇上脸面吗？既然皇上罚了，他就要受着，赏罚都是皇恩。
户部见到的官员都愣了，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这可是周大人，一看就是挨罚了。
周大人都挨罚了，更不用说他们了，他们不懂，今日不是为了西南边境入宫的吗？难道是因为银钱？
周书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刚撩开裤子，门开了。
萧清抱着暖炉进来，从怀里拿出了药膏递过去，“擦擦吧！”
萧清顿了下继续道：“这药膏很好用，本官一直用着。”
以前的户部艰难的很，他倒是想躲，可躲不开，皇上发怒，跪的时辰长也是有的。
周书仁刚想谢过大人，只是没等开口，萧清忙道：“本官许久没用过了，也不知道药膏还好不好用。”
周书仁的谢卡在了嗓子眼，心里算了下，呸，何止许久没用过了，这药膏早就过期了，干巴巴的，“没多严重，不用摸了。”
萧清拿回药膏，默认了药膏不能用了，拉过椅子坐下，按了下周书仁的腿，见周书仁疼的脸都绿了，才幽幽的道：“可是长记性了？”
周书仁忍着疼，“大人将手拿开，下官就长记性了。”
萧清又用力按了下，“看来还是没长记性。”
周书仁愣了，“大人。”
萧清示意屋子内的人都下去，等屋子里没人了才道：“本官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周书仁盯着萧大人，这老头虽是尚书，撒手权力特别的干脆，可他从未小看过，抬头等着萧大人继续说。
萧清有些幽深的眼睛直视周书仁，“你没有敬畏皇权之心。”
周书仁心里咯噔一下，“大人说笑了。”
萧清锐利的目光好像刚才是错觉一样，抬起头，“别否认，你对皇权有谨慎，却少有敬畏，刻在骨子里的敬畏，本官第一次替你打掩护就发了。”
但是他是震惊的，还以为自己发现错了，可几次后，他知道，他没想错。
萧清不给周书仁说话的机会，“所以本官知道，你早晚有一日会被罚，皇权是要敬畏的，臣子逃不开皇权。”
说完，萧清站起身拍了拍周书仁的肩膀，周书仁聪明，明白他未尽之言，他能帮周书仁的只有这些了。
周书仁半天才回神，原来如此，皇上不仅仅是皇恩，真正要敲打他的是敬畏，对皇室的敬畏，以前皇上对他有滤镜在，现在滤镜依旧有，却不那么多了，因为皇上想禅位，跳了出来，所以发现他的问题啊！
皇宫内，皇上回来坐着也没开口，皇上罚了周大人，宫内都传遍了。
太子几次抬眼看父皇，他想不通父皇为何会罚周书仁，厌弃，不会的。
皇上看到太子观察他，开了口，“周书仁有荣氏一族的血脉，不管找不找的到送氏一族其他的血脉，周书仁也算得上荣氏一族的人。”
太子愣了，“是，儿臣知道。”
皇上继续道：“朕希望荣氏一族经历磨难后能安稳，你不用想让周书仁给旭昊当师傅了，朕希望周书仁能为纯臣。”
皇上说的已经很直白了，太子回味过来了，父皇是以为他将周书仁划给旭昊啊！
太子沉默，他好像的确有了这个心思，只是以前不明显，现在父皇说破了，也正视了自己的心思，“儿子，儿子只是想像父皇一样给旭昊最好的。”
皇上明白，正是明白才后怕，说来敲打了周书仁，也庆幸他发现得早，“你的确爱重太子妃，但是你和太子妃，与我和你母后不同。”
他和皇后经历的太多了，同生共死过，又一路荆棘，他们的感情不是顺风顺水太子和太子妃能比的。
太子别看爱重太子妃，可后院也没少去，他这个儿子可没有他的情，从对岳家的感情上就能看出来，岁月熬人心。
太子想否认，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儿子真的想给旭昊最好的。”
皇上摆手，现在最好的，未来呢，赌不起。
晚上，周书仁回家，竹兰就闻到了周书仁身上的药味，看着丈夫走路的姿势，“你的腿怎么了？”
周书仁示意丫头们都下去，“别担心，已经上过药了，皇宫的药就是好，已经消肿不少。”
没错，就是皇宫的药，他回府没一会，就有小公公来送膏药了，见到膏药才彻底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一遭过去了，还彻底解决了给皇孙当师父的事。
最重要他知道自己一直隐藏的问题，日后也不会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