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他才是离不开的人
弱小的国家，瞪大了眼睛，而海上强国脸色变幻着，这次是升级的船舰，短短的时间升级，显然显示了国家的力量。
昌义眯着眼睛，“这应该就是我爹说的自豪感。”
吴鸣注视着外国的商船，“还不够，这只能震慑附近的国家。”
昌义失笑，“不能一口就吃成胖子，我爹说什么都要一步步的来。”
他自从入了礼部后，他和爹谈话的时候多了，不像以前，他都不敢去打扰爹，他羡慕昌廉随时能找爹，现在他也可以了，才体会爹的很多话看似简单，都是名言。
吴鸣握着栏杆，“所以干爹要在户部待着啊。”
昌义，“.......”
他爹为了能多弄一些银子，一文钱都算计，更是细化了户部很多的流程，这人心真黑，竟然想让爹一直在户部待着！
张景宏走过来就听了这句话，抽搐着嘴角，他不知道周大人日后，他只知道，他是离不开户部的，这辈子就要在户部待着了。
京城，竹兰去了宁侯府，她给闺女亲自带一些李氏做的酱菜，这是李氏前些日子做的，李氏这一胎馋，觉得厨娘做的不好吃，非要自己做，所以给雪晗做了一些。
雪晗迎着娘，闻了闻，“嗯，这个味是大嫂做的。”
“这都能闻出来？”
她是闻不出来和厨娘做的有什么不同，吃倒是能吃出来，李氏做的的确好吃。
只是李氏怀孕，她也没让李氏多做，多带一些给怀孕的雪晗，已经是她的私心了，全家的就算了，周家一大家子主子太多，做多少也不够吃。
雪晗嘿嘿笑着，“当然不是闻出来的，容川遇到大哥了，然后回来跟我说的，我就算着日子什么时候好，娘今日不来，我也会让婆子回去取的。”
竹兰失笑，“你在侯府不出来，容川也不回去了。”
雪晗摸着没隆起的肚子，“他是担心我，只要回来眼睛都不离开我，干什么都不让，好像我是琉璃容易碎一样，娘，没自由啊。”
竹兰拍着闺女的手，“我懂，娘体会过。”
雪晗想到娘怀小弟的时候，笑了，爹爱娘。
竹兰进来就看到做好的衣服，“你给孩子做的？”
“不是我，这是俞氏送来的，她昨日来看的我。”
竹兰拿过衣服，翻过来看着针脚，“这女红真不错，一点的针脚都没有。”
雪晗示意丫头婆子都出去，小声的道：“我公爹知道后，特意让一个婆子过来，其实水婆子已经检查过了，可容川和公爹还是不放心。”
竹兰，“侯爷是怕俞氏有歪心？”
雪晗拿过娘手上的衣服，递给娘果子，“俞氏小心思多，却也不敢，她没那么蠢，我公爹怕有人借着俞氏的手制造矛盾，宁家二房三房要是决裂了，对宁家是打击。”
竹兰看着闺女侃侃而谈的模样，“听你这些话，娘对你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雪晗反映了下，撒娇的道：“娘，女儿还要爹娘撑腰的。”
竹兰心道，年纪还是小，等过几年，可就撒不出娇了。
下午，竹兰才回家，回来换了衣服，“老大，找我有什么事？”
周老大扶着娘坐下，“娘，中午的时候，我和容川一起吃的饭，他跟我说了些关于施卿的事。”
竹兰惊讶，“你和容川怎么遇到的？”
容川不是应该在翰林院吗？中午怎么出去了？
周老大忍不住笑了，“容川趁着中午休息的时辰，他去给妹妹买礼物，说什么像爹学的惊喜。”
竹兰脸皮够厚，听老大说，她脸都不会红的，“然后你们就一起吃了饭？”
“嗯，聊天的时候，容川说他查到施卿，施卿正在喝调理身子的汤药。”
竹兰不意外容川会查到，施卿又是跟着张扬的，所以查施卿很正常，“施卿生病了？”
周老大回着，“开始容川以为是给施卿的儿子，安儿，后来发现是施卿自己喝，可施卿又不像身体不适。”
竹兰猛的想到，施卿是张扬信任的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少，施卿不会也中毒了？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但是不对啊，当时张扬是在梁王府中毒的，施卿可没跟去，竹兰忍不住假设，如果施卿也中了毒，那么就说明，张扬又中毒了！
所以只要知道施卿是不是中毒就可以了，一旦证明，她的猜测就成立！
周老大看娘变了脸，“娘，您想到了什么？”
竹兰也没瞒着老大，老大这些年已经能担事，日后早晚要分家，免得遇到事担不起来，她有意识的让老大练心。
周老大张大了嘴巴，磕磕巴巴的，“娘，娘，如果您的猜想是真的，施卿也子嗣艰难？”
竹兰嗯了一声。
周老大反应过来，“五皇子不是说毒解了吗？施卿为何不找五皇子帮忙，偏偏自己偷偷着喝补药？如果不是容川发现，谁也不知道。”
竹兰摸着下巴，“只能说明，这毒根本没解药，造成了伤害很难恢复，所以他才没找五皇子帮忙。”
这个猜测是最合理的，别管施卿是不是皇上的刀，为了后代，施卿也会请求张扬的，张扬为了忠心自然不会推托。
竹兰觉得自己的猜想就是真相，张扬的毒非但没解，反而又中毒了，原来是子嗣艰难，还是有希望，再次中毒，呵呵，这回应该是绝嗣了。
周老大半天没缓过神，这个消息太惊人了，“娘，这只是猜测吧！”
“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行了，你知道就埋在心里，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周老大胆颤，他当然不敢说，他应该是家里胆子最小的了，忍不住看着娘，娘依旧神色如常，好像刚才说的不是大事一样，周老大清楚，自从老二入了礼部，娘很多事都会掰碎了告诉他，娘在锻炼他。
周老大拍了下脸，他是大哥，他是大哥，默念了几遍，心里的慌张少了许多。
竹兰一直观察着老大，还是很满意老大的恢复速度，见到宋婆子回来，竹兰心里清楚，宋婆子故意带着丫头们走，这也算是养成的默契，宋婆子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她很会把握尺度。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希望被认可
晚上，竹兰将猜测告诉周书仁，“你要不要试探试探施卿？”
周书仁想都没想否决掉，“问不问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竹兰本想说谁说的，她还布局了呢，后一想，周书仁说的对，的确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们就是看戏的，并不想参与进去。
周书仁心里惦记着，“今日船舰了，也不知这一路能不能顺利。”
“出使的是邻国，又不是远海国家，一路南下还算安全。”
周书仁，“明日休沐，我也能好好歇一歇，这几日是真累，哎，银子，银子，我满脑子都是银子，百姓的赋税不能涨，为了发展经济，商贾的税收降了一些，还好有海贸的收税补上来，对，还要加上去年的盐税好看了许多，否则，国库还不知道怎么才吃紧呢！”
“现在的国库存银已经不错了，前几年户部才苦逼。”
刚从十年战乱修养声息，又是接连大战，后又是水灾的，经济也刚起色，户部才是真的苦逼，别看一年收税不少，用银子的地方更多。
周书仁拉高了被子，“不想了，睡觉，睡觉。”
竹兰打掉捏她肚子的手，这人自从她长胖了，真拿她当肉呼呼的抱枕呢！
次日，周书仁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早饭都结束一个时辰了，吃过早饭，周书仁在院子里溜达，他哪里也不去，深怕出去遇到人，这一日的休沐又毁了，以前的经验太沉痛了。
吃了早饭，躺在摇椅上，拉过毯子盖在身上就不动了。
竹兰从四房回来，就看到丈夫又要睡，“......还没谁够？”
周书仁眼皮都不愿意睁开，“嗯，你去四房干什么去了？”
竹兰坐在椅子上，“这不是前几日丁管家送来信，老家的宅子重新动工了，昌智两口子想提前回老家，我就问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周书仁精神几分，“他们想提前回去？”
“嗯，昌智沉淀多年，现在只需要复习，所以他想回老家与族内要参加乡试的多交流，帮一帮族内的秀才们。”
周书仁睁开眼睛欣慰的道：“这孩子终于长大有成算了。”
他也想过，只是一直没时间与四儿子聊，自家走的太快，族内也要多拉扯一些，免得断层太严重，照成族内一直靠着自己家，他希望是互助，而不是担上整个家族。
竹兰，“昌智的意思是不等雪化回去，免得雪化了不好走，一会会来与你说。”
周书仁彻底精神了，“明嘉和玉雯不带走吧。”
“嗯，两个孩子留下。”
周书仁坐起身，“我记得你说姜升也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昌智这边定了日子，我就和雪梅说。”
周书仁刚想开口，昌智就进来了，昌智看着披着头发，随着扎着的样子，愣住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爹。”
周书仁没在意自己形象，他今日怎么自在怎么来，“嗯，你娘跟我说了，你已经明白太独的人走不远，我很欣慰你能意识到，我和你娘在京城等着你回来。”
昌智看着二哥走上仕途，他的内心也无比的希望得到爹的认可，所以他就想，他没走上仕途能为这个家做什么，现在得到了认可，昌智心里的火燃烧的更旺，“爹，儿子一定取得好成绩回来。”
“嗯，那你什么时候走？”
“十天后。”
周书仁想了想道：“这一次慎行也跟着你回去。”
加上上次给昌智的人，两个身手好的跟着，他也能更放心一些，不仅仅是为了昌智，还有族内的一些后生，那都是周氏一族的星星火苗，可别还没燃起来就掐灭了，他会哭的。
昌智并没有欣喜，反而心里提着，爹越重视他的安全，说明越危险，老爷子这么多年算无遗漏，他觉得要和娘子说，都带一些人回去，还好娘子的陪嫁中也养了不少伸手好的小厮。
书院，明云将姜笃不懂的讲解了一遍，确认表弟会了，才拿起书自己看，现在古流枫先一步考了秀才，他还要等。
还好姜笃升上了甲字班，想到乙字班的明腾，磨着牙，明腾这小子不上进，还有冉浔，他要是不督促，这两人能在乙字班继续混两年。
乙字班，明腾打了一声喷嚏，“也不知道谁念叨我。”
冉浔看着小伙伴，“估计是你大哥。”
明腾抖了抖，大哥现在天天抓着他读书，太可怕了。
董展闷着头继续读书，姜笃去甲字班了，年初的时候他也试了试，成绩太靠后，抿着嘴，他可没明腾的底气，尤其是小姑姑和小姑夫出京上任后。
董展原本是想跟着小姑姑一起走的，小姑夫没让，他留京城才是对的，可是没有小姑姑在，他是周府唯一的外人。
冉浔注意到董展的神色，董展的心思很好猜，寄人篱下不好受，看着手边的书，想了想拿起来认真的看，他比董展幸福多了。
周家，周书仁依旧没躲了懒，快到中午的时候，刘荆来了。
周书仁换了衣服，“今日大理寺不是休沐的日子，你请假了？”
刘荆神色疲倦，点着头，“嗯，已经请假几日了。”
周书仁心知，两家定了姻亲，刘荆却从未亲自上门，这次来一定是有事了，“你可有什么事与我说？”
刘荆心里的愤怒的，他的两个儿子，老大今年要参加乡试，二儿子今年参加的童生试，二儿子比大儿子聪明，这次院试成绩第三，这一届竞争大，能考上第三，二儿子未来可期。
刘荆喝了口茶水，才道：“你也知道我家小儿子很有天赋，也是这一届最小的秀才。”
周书仁自然知道，周家还送了礼，要不是自家的孙女和刘荆的二儿子年岁差的大，他都想亲上加亲了，“有人看上你家小儿子了？”
刘荆脸色又沉了沉，“嗯，成绩出来后，就有人找我聊过。”
周书仁明白，一定聊的不愉快，说不准还威胁威胁刘荆，刘荆不比周家，他有皇上在背后撑着，又有足够的政绩，而刘荆在大理寺本就小心，这些年一直在熬罢了，“谁家？”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刘荆小儿子
刘荆也没藏着掖着，他今日来就是寻求解决的，“梁王妃的娘家，祝家。”
周书仁见刘荆一直盯着他，“就算没有周家的关系，你家小儿子出色也一样被惦记，这男女其实都一样，太出色没有能护着的家世，都挺悲哀的不是吗？”
刘荆默默的收回目光，刘家在京城没根基，这就是最大的弊端，除非他甘愿舍弃了京城去地方，他好不容易爬进来的，又怎么会舍弃，如果不是和周家定亲，他可能就妥协了，但是现在有希望。
刘荆脸色疲惫，他已经与之周旋几日，“还请大人帮忙。”
周书仁，“找个家世更好的其实就解决了。”
刘荆牙疼，他要是有周书仁的底气，他早就寻了，何必亲自来周府，还打扰周书仁休沐，“我也知道。”
周书仁咳嗽一声，“你等一下，我去问问我娘子。”
说着，周书仁就回了后院，进了屋子问，“我前些日子听你说，宁婷还没选好人家？”
竹兰抬起头，“没选好呢，国公夫人让雪晗也多看看，雪晗就跟我说了，我也帮着寻呢，怎么，你有合适的人家？”
宁家的要求可不好达标，长相不能太差，还要有上进的本事，最关键的事家世要简单，不能扯上各方势力，能选择的就更少了。
周书仁点头，“刘荆家的二小子，虽然不是长子，却天赋不错，现在也到了合适的年纪，又是今年院试第三，长相咱们都见过，你看如何？”
竹兰眨了眨眼睛，“宁婷是宁国公府的重长孙女，会不会太低了？”
周书仁，“宁婷本就不可能高嫁，现在的宁国公府又要小心谨慎，你说能选的还有谁？”
竹兰默了，的确，宁婷不可能高嫁，门当户对的定亲的定亲，要不就是太小，“我先给闺女捎个信，看看国公府的回应。”
周书仁觉得基本能成，他是希望刘荆好的，琢磨着娘子这边不行，他就去找宁绪聊聊。
刘荆好奇周书仁心里想的哪家的闺女，刚才周书仁的反应明显就是有合适的人，他心里是期盼的，娶个家世好的，对小儿子好。
周书仁回来道：“这是谁还不能说，我这边等消息，有消息告诉你，你拖一拖，算了，我明日上朝见到祝大人聊两句，帮你拖一拖。”
刘荆心里的滋味别提多复杂了，周书仁说得多随意，说找祝大人聊聊就能聊，“谢谢，太谢谢了。”
“我们是姻亲，这有难处该出手帮忙是应该的。”
刘荆心道，如果能成人情欠大了，周家不缺钱财，缺人情，人情债难还，算了，让小儿子还吧，他是没多少能力偿还。
刘荆离开没一会，雪晗就送消息回来了，说是晚上的时候等容川回来一起去国公府吃饭询问，明日能有消息。
宁国公府，国公夫人别提多宝贝雪晗了，“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没满三个月不用回来看我们吗？”
雪晗忙解释，“奶奶，当然是有重要事了。”
国公夫人脸色一变，以为又出事了，“跟奶奶说，谁欺负你了。”
雪晗摇头，“奶奶，我是为了宁婷来了，您说让我帮着留意，我这不是有人选了，所以就和相公回来了。”
国公夫人也急重孙女的亲事，宋氏想在宋家找，她不想将大孙女嫁回宋家，宋氏已经是长孙媳妇，没必要让宁婷嫁回去，而且两大世家绑的太紧也不好。
国公夫人急忙问，“谁家的？”
雪晗将刘家的境况讲了，重点是今年院试的成绩，她接到娘的信，第一时间去询问了公爹，正是公爹觉得有可能，她和容川才回来。
国公夫人一直都是看世家，真没考虑过像刘大人的官家，侧过头去看相公。
宁国公笑着，“我这边打听打听，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绩，的确不得了。”
国公夫人笑了，相公有打听的意思，说明有门，等饭后，国公夫人道：“我以为你会直接回绝了。”
宁国公，“我说了，我要打听打听。”
这时官家进来，“今日刘大人去了周大人府上，周大人家的婆子去了侯府。”
宁国公笑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看来，刘家的小儿子的确不错。”
国公夫人心里翻着白眼，什么时候派人去打听的，她竟然不知道！
次日的早朝结束，周书仁抬脚就走到祝大人身边，“祝大人。”
祝大人眯着眼睛，他一直让人盯着刘家，自然知道刘荆昨日去了哪里，“周大人不觉得管的有些多？”
周书仁一点都不在意祝大人的语气，“没办法，谁让是姻亲呢。”
祝大人嗤笑一声，“周大人倒是一点弯子都不饶。”
周书仁叹气，“谁让户部的事情多呢，本官很忙。”
祝大人哼了一声，“周大人既然忙就赶紧回去，本官也有事，先行一步。”
周书仁目的达到了，他来说两句只是为了托几日。
汪老爷子走过来，“你怎么招惹他？”
周书仁没解释，反而问，“老爷子找我可有事？”
汪老爷子见周边大臣，小声的道：“我最近得到消息，四皇子在寻荣家后人，所以与你说一声。”
周书仁眨了眨眼，“怎么还寻上荣家后人了？”
汪老爷子摸着胡子，“因为皇上很在意荣家，你时常被召见，就没有什么消息？”
周书仁，“......”
说是给他提醒，根本就是来向他打听消息的。
汪老爷子很在意京城势力的变化，现在别看乱却也算得上平衡，可荣家真有后人，这就不一样了。
周书仁，“老爷子，我是真不知道消息，皇上在我面前很少提荣家。”
大部分都是套他的话。
汪老爷子心里遗憾，周书仁不会骗他，如果不想回答会像刚才一样转移话题，拍了拍周书仁的肩膀，“其实老夫觉得，你很会说，时常和皇上说一说，皇上会高兴。”
周书仁呵呵，您还真含蓄，就是说他脸皮厚很会怕马匹呗！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收获
一眨眼就是三日，竹兰亲自到了刘府，因为是周家牵的线，刘家的家世有太低，所以竹兰得到国公府回信就去了国公府，国公夫人拖她亲自去刘府。
竹兰到刘家，马氏知道来意后，整个人都傻了，小心翼翼的问，“我刚才没听错，淑人说的是宁国公府？”
竹兰挺喜欢马氏，马氏的性格和李氏很像，笑着点头，“你没听错，的确是国公府的小姐，年纪比刘珅小几岁，却也正合适。”
马氏拿着帕子拍了拍胸口，“淑人，您让我缓一会。”
老爷去周府后，回来告诉她经过，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消息，没想到，周家觉得合适的小姐，竟然是国公府的千金！
竹兰眼里带笑，明腾和刘佳定亲后，马氏和李氏来往特别的勤，二人性子又差不多，关系好得不行，瞧瞧刚才的动作，都很像呢！
马氏好不容易缓过神，“淑人，我们家该做什么？”
她可不傻，这好事必须应下啊，现在急着定下来。
竹兰笑意更浓了，“我来就是通个气，你这边没问题，我好回国公府消息，然后你家请个媒人登门就行。”
马氏咧着嘴，这个时候的喜悦是藏不住的，“我们家同意，同意。”
竹兰玩味的道：“你不问问刘大人？”
马氏顿了下，“对，对，我去前院和老爷说一声，淑人先稍等。”
竹兰点头，示意自己喝茶吃点心就可，等马氏走了，心里想着，刘珅的亲事定了，刘大人的假期也能结束了。
马氏回来的很快，走路都带风，“我们家老爷如我一样激动。”
竹兰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了，一会还要去国公府回信。”
马氏忙道：“淑人先别走。”
竹兰已经起身，询问着，“可还有事？”
马氏有些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们家很难找到合适登国公府的媒人，所以我家老爷说，想请您保媒。”
竹兰笑着，“好，那你选个日子，我好登门。”
马氏紧张握着的拳头松开，她深怕淑人以为他们家得寸进尺，“谢谢，谢谢淑人。”
竹兰出了刘家直接去了国公府，见了老夫人，“刘家请了我当保媒的人。”
老夫人猜到了，“那我就等着你来。”
竹兰点头，“老夫人，我就先回去了。”
国公夫人也要孙媳妇说一声，也就没多留，“好，我让婆子送你。”
竹兰离开后，老夫人就叫来了宋氏，前两日差刘家已经和宋氏通了气，“亲事基本定了，只等着走礼了。”
宋氏的目光没那么短浅，尤其是知道刘珅的确不错后，她是满意的，“宁婷的亲事让奶奶操心了。”
老夫人的确去了一块心病，“剩下的就该你操心了。”
宋氏瞪大眼睛，“奶奶。”
老夫人抬手，“你已经出了月子，身子骨养的不错，日后国公府交给你管，一会账册都送到你院子里。”
宋氏不激动是假的，这是掌家权，雪晗嫁过来就掌了侯府，她心里特别的羡慕。
国公府是婆婆管，婆婆一直犯错，奶奶就收了一部分婆婆的管家全，交给她一部分，现在都交给她了。
老夫人有些累了，“你回去吧。”
宋氏点头，“是。”
杜氏很快知道的消息，脸都白了，她这个未来的国公夫人掌家权彻底没了，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时间很快，接下来的日子，竹兰这个媒人做的不错，两家定亲也顺利，刘家和宁国公府定了亲，祝家也只能作罢，唯一惊讶，宁家竟然选了刘家这么简单的人家。
两家亲事，还是让京城讨论了几日，宁婷是国公府的小姐，代表的是国公府，也是有人盯着的，只是国公府一直不松口，现在低嫁，让人摸不透。
徐州，董氏接到了京城送来的东西，两辆马车，上面大部分都是吃的用的。
董氏先看了婆婆写的信，又看了送来的单子，笑着对闺女道：“你念叨的果子来了，奶奶给你们送来好多。”
玉宜已经适应徐州的生活，只是依旧瘦了很多，听到果子小姑娘馋了，“娘，洗果子吃。”
董氏心疼的摸着闺女的头发，闺女想京城的家，到这边又生病，遭了不少罪，“好，娘这就洗果子。”
这果子刚洗玩，赵吉的娘子带着小儿子来了，董氏招呼着，“来得巧了，我婆婆送来的果子，你也尝尝。”
赵吉的娘子羡慕的道：“你婆婆对你真好。”
她没少听董氏提杨淑人，开始她不信，后来听得多了，真情假意还是能分辨的，她才信了，现在看着难得的果子，羡慕。
董氏浅笑着，“是啊，婆婆对我跟亲闺女一样，我这连生两个闺女，婆婆都向着我。”
说着，董氏看着赵吉小儿子一个一个吃着果子，心里抽痛，因为天气的关系，来徐州的船晚了几日，果子坏了不少，好果子真没多少。
这徐州的港口刚建，徐州其实不是特别的繁华，他们所在的县城，想吃新鲜的果子也不容易的。
京城，皇宫内，周书仁揉着肩膀跟在萧大人身后出了政殿，前面的是王爷和五皇子，身后是几位大学士。
周书仁能听到几位王爷之间的谈话，本来不想听，听到荣家，忍不住多听了几句。
齐王语气讽刺，“老四啊，听说你找荣家后人，这都找了些时日，可有收获？”
梁王眼皮子都没抬，“二哥说话越来越不过脑子，父皇找了这么多年都没结果，我才找几日。”
楚王嗤笑着，“老四谦虚了，你可养了不少的能人。”
梁王黑着脸，“三哥慎言。”
齐王凉凉的道：“那老四说说冯家的家财都哪里去了？”
梁王心里骂着两位人面兽心的兄弟，“二哥三哥还真默契，这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二人什么时候练手了，我可要去找太子聊聊了。”
齐王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他试探过了，老四没有任何的头绪，他也就放心了。
张扬则是想快些回府上，今早妾室身子不适，他急着上朝，所以没留下来等结果，他迫切的想知道，是不是他渴望的。
周书仁听完后，看样子，几位王爷都很重视荣家，否则不会打探消息。
快到宫门口，遇到了容川，周书仁明显感觉到几位王爷的目光停顿了许久，上一次容川亮了爪子，让不少人意外。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大戏
容川给几位王爷见礼后，随后跑过来，“爹。”
周书仁点头，别看容川现在越来越越有气势，那也是他女婿，到了他面前还是要乖乖的叫爹，“嗯，皇上等你着，别耽误了。”
容川点头，随后又与几位大人见礼，这才快步的离开。
李钊这个时候凑过来，“周大人有个好女婿。”
“自己养的女婿的确好。”
李钊，“......”
都说女婿是半个儿，周书仁女婿就是儿子。
周家，竹兰听了宋婆子的话，想了想，示意宋婆子带大夫去张景宏家，姚馨生孩子是早产，据说是走路滑倒，至于为何滑倒，她知道的不多，孩子还是顺利生下来，一直细心的样子，可春风刺骨，还是生了病。
竹兰不好去张景宏府上，让宋婆子去一趟合适。
张景宏府上，姚馨急的满头是汗，她第一次当娘，亲娘出不来侯府，身边只有婆子，相公没在家，她真慌了神，她没忘记为何滑倒，在自家的府上都有被收买的人，更不用说外面的大夫了。
她真怕景宏人没回来，儿子的命先没了，记得景宏说有困难可以去周府求助，她只能应着头皮去求助。
姚馨见到宋婆子，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真怕周家不帮忙，她真没人可求了，至于姚瑶，算了，谁不知道施家跟着五皇子。
宋婆子跟着大夫进去，孩子闭着眼睛哼唧，十分难受的样子，宋婆子皱着眉头，鼻子嗅了嗅，脸色变了，亲自动手拿起孩子的被子，又脱了孩子的衣服。
姚馨瞳孔紧缩，看着宋婆子和大夫说了两句话，指使着婆子端温水过来，拧了帕子给孩子擦身子。
大夫已经把好脉，心里有了数，“凉气入体，又沾染了虚弱的药，才会高烧不退，我这边开些汤药先喝两日。”
姚馨牙齿紧咬着，“谢谢，谢谢。”
大夫去写方子，宋婆子已经收拾好孩子，开口道：“可有洗好的细棉？”
姚馨忙道：“有，有。”
宋婆子拿到细棉闻了闻，确认没味道，又给大夫看了看，才给孩子裹上，“日后就用细棉做衣服，穿的时候，多洗几遍，最好用热水多烫一烫，孩子以前的衣服和被子都丢了吧。”
姚馨眼睛通红，“记下了。”
她的心里恨极，五皇子心狠，孩子生出来了，也不放过孩子。
下午的时候，宋婆子才回来，竹兰听了过程，“孩子可好一些？”
宋婆子道：“孩子吃了药一个时辰后，体温就降下去许多，已经能喝奶。”
“那就好，就怕一直高烧不退。”
竹兰心惊，宋婆子来回来两个消息，第一个是姚馨滑倒是认为，第二是孩子病也是人为，看来，只要张扬没孩子，就会一直盯着张景宏的孩子。
皇宫内，容川忙完手里的差事，抬头就能看到皇上一点点的磨着一块玉石，玉石雕刻难，大师级的也有失手的时候，而且不容易，他见到的已经不是上一次的一块了。
皇上感觉到容川看到，抬起头，“你想学？”
容川摇头，他雕刻过印章，知道雕刻有多难，“臣只是见皇上换了一块，所以多看了几眼。”
皇上抑郁，他以为雕刻很简单，可想得好动手难，“上一块废了。”
容川没继续问，反而皇上想说，“你不好奇朕刻的什么？”
容川，“臣的确有些好奇，皇上已经刻有些日子。”
皇上手已经累了，“这是朕母亲的玉佩，后来碎了，朕想亲自雕刻一块带到皇陵。”
母亲死后，唯一留给他的就是这块玉佩，他一直珍藏着，可惜装傻的时候，为了测试他是不是真的傻了，故意当着他面摔了玉佩，哪怕他捡了回去，也不能复原成原来的样子。
建朝后，碎的玉佩就随着母亲迁入皇陵，他亲手送了进去，所以他就想，他死后也要带一块。
容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里还涨涨的难受，总觉得皇上不应该这么坦然的不在乎生死，“皇上，您要长命百岁的。”
皇上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吃过不少苦，当了皇帝又熬心，他是不敢奢望长寿。
晚上，竹兰语气兴奋，一种能看大戏的期盼，好像期待贺岁档大电影一样，“你听说没，五皇子府的妾室怀孕了。”
周书仁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他真不知道，回家见媳妇特别的高兴，以为有什么喜事，没想到，“真的？”
竹兰心里是认定张扬绝嗣的，所以这个操作，头上绿的发亮，“下午的时候传的沸沸扬扬的，我知道的算是晚的。”
周书仁和媳妇想法一样，他都不用去证实施卿，他也觉得张扬绝嗣，“呵呵，我等过两日，我一定亲自去恭喜张扬。”
竹兰也微笑着，“你一定要多说几句恭喜，语气要特别的真诚。”
周书仁点头，“放心，绝对真诚。”
竹兰唯一遗憾，“不能亲眼看戏，你说，今日几位王爷会不会亲自去道喜？”
周书仁，“我不得，太子殿下也会去。”
竹兰道：“要是有个显示屏能观看就好了。”
她听了不少太子和几位皇子互怼，可惜她看不到，这可比参加宴席女眷互相算计有意思多了。
五皇子府，张扬脸色特别的难看，“四哥，你要是来恭喜的弟弟欢迎，你要是来打我脸的，大门开着，好走不送。”
梁王拉了把气的站起来的老五，“你瞧瞧你这脾气就是急，咱们是亲兄弟，正是亲兄弟，你四哥才直接和你说，换了外人，谁关心你。”
张扬想吐血，你们暗示孩子不是我的，还关心我，噗，不对，根本不是暗示，而是直接跟他说的，一想想就黑脸。
齐王冷笑，“上次你小妾流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安排的，正是如此，我们才关心你，也免得混淆了皇上血脉。”
乔家脱离老五不是秘密，这上次流产，他们自然也知道了真相，所以对老五的身体怀疑。
梁王看着一动不动的太子，“太子大哥，你也说几句。”
太子看着几个弟弟，“你们说得对！”
张扬，“......”
齐王等人，“......”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还有人知道
次日早朝，周书仁入了大殿，特意抻脖子看了一眼最前面的位置，一眼就看到张景宏一点都没有为人父的喜悦，脸黑的能滴墨。
周书仁感觉前面的萧大人挪了下位置，只能缩回来脖子，他也没想多看，就是想确认下，哎，如果有媳妇说的显示屏就好了，现在一切只能猜。
齐王余光看着老五，自从乔家离开老五，上次流产又是老五安排后，他就认定了老五身子有问题，昨日试探后，老五不是装的，妾室真的怀孕了，不管是不是老五的，他认为不是老五的就对了。
梁王也在看着老五，又扫了一眼偷看老五的二哥，两兄弟对视一眼相视而笑，老五的身子骨还是有问题的好。
楚王也在琢磨着，怎么能恶心老五，又不能失了皇家的脸面。
皇上到了，皇上扫了一眼地下的儿子们，在张扬的身上顿了下，他是知道张扬绝嗣了，他初听到消息，以为是张扬给自己安排的，当时的心情一言难尽，这都能往自己头上按，后来查清楚，他的心里复杂，张扬这颗棋子真是被用的淋漓尽致的。
张扬感觉到父皇看他，抬起头的时候，父皇已经移开目光。
早朝结束后，周书仁就被萧大人扯着官袖拉走了，周书仁无奈，小声的道：“大人，您可以松开了。”
萧清哼了哼，“本官以为你的毛病改了，看来，你该的不彻底。”
周书仁心虚摸着了下鼻子，“日后不会了。”
萧清先到的，他看到了几个皇子之间的剑拔弩张，周书仁还敢看戏，还抻脖子，“哼，赶紧走，户部一堆事。”
周书仁笑着，“是，大人您先请。”
周家，雪梅来看娘，还带来了不少的布料，顺便做一些开年穿换的衣服。
竹兰注视着颜色，“你给你公婆做的？”
“是，公婆的衣服去年下地损耗不少，这养了一冬又胖了些，我待着也没事，就给二老做几身衣服。”
竹兰见到闺女手指的针印，“你刚给姜升做完，你也不歇几日。”
雪梅甜笑着，“娘，做衣服又不累，女儿已经很享福了。”
竹兰嗯了一声，她也明白，闺女不休息给自己找事做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昌智两口子和姜升已经走了几日了，闺女和女婿没分开过，这一次分开小一年，心里不舍也惦记。
雪晗这时走进来，“大姐也在啊。”
雪梅惊讶，“你能出侯府了？”
雪晗咳嗽一声，“那个我就出来一会，一会就回去。”
雪梅失笑，“侯府也是紧张你。”
小妹现在是侯府的金疙瘩，宝贝的不得了。
竹兰示意小闺女做，询问着，“你怎么来了？”
雪晗摊开手，“女儿实在是在侯府待不住了，这侯府除了公爹院子，就没有女儿不熟的，所以就回来和娘说一会话。”
雪梅没吭声，别看是亲姐妹，可她和小妹的感情真没那么深，小妹不大，她就出嫁了，多年都在婆家，后来和娘住的近一些，爹又科举走了，加上相公是秀才与侯府差距太大了，她没登过侯府的门。
竹兰多了解小闺女啊，“说吧，你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雪晗怀孕没怎么孕吐，一共有反应没几日，吃得好，孩子也消停，拿着果子吃了几口才道：“昨日晚上五皇子府特别的热闹，几位王爷去了，最后还请了太医。”
竹兰心里遗憾不能看现场直播，口不对心的道：“五皇子的流言不少，这个孩子皇室重视是应该的。”
雪晗咬果子的动作顿了下，噗呲笑了，“对，皇室对着孩子的确重视。”
竹兰询问着，“容川现在还忙吗？”
雪晗也没瞒着娘，“已经不忙了。”
相公给自己出气，还是有分寸的，已经不插手了。
竹兰自从知道容川接触宁家势力后，她就猜想，宁侯府这一支的势力日后应该是归容川的，哪怕容川恢复身份，这应该是宁家给皇上的诚意。
雪梅坐在一旁边做衣服边静静的听着，娘和妹子说的话，她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失落吗，她不失落，她没那么大的本事所以不参与，静静的听着，安静的生活挺好。
雪晗说了一会话，才发现屋子里少了人，“娘，宋婆子没在吗？”
竹兰点头，“昨日姚馨孩子病了，张景宏离京没法子求到府上，你爹和张景宏同在户部，这些年也多少庇护与他，昨日宋婆子过去一趟，今日再去看看。”
雪晗，“张景宏的能力一定不错。”
否则爹才不会这么护着，爹喜欢聪明，有本事，识时务的人。
竹兰点了下闺女的额头，“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雪晗嘿嘿笑着，“娘，家里的果子比侯府的甜。”
“那就走的时候多装一些，这些果子是前几日徐家送来的。”
雪晗也没客气，“好。”
下午，宋婆子才回来，宋婆子道：“张大人府上抓到了下药的丫头。”
“你发现的？”
宋婆子摇头，“张大人娘子昨晚抓到的，今日又将府内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遍，发现不少东西。”
竹兰心想，周家的后院应该是最干净的了，“孩子可还好？”
“昨晚体温没升高，今日精神了许多，大夫给看过，孩子养一养就没事了。”
竹兰心道，周家救了这个孩子，“你也劳累一天日，回去休息一会。”
“是。”
宋婆子没推脱，她是真的累，张家里里外外的检查，她一刻都没闲着，她这次去张家发现的是要汇报的，所以特别用心。
京城的大街上，梁王已经致仕的大臣府上出来，脸上不甘，他将能想到的前朝大臣都想到了，询问过后都没有线索，梁王难免有些烦躁。
这马车刚行驶没一会，突然停住了，梁王语气很差，“怎么回事？”
侍卫道：“前面是姚侯府，今日姚侯府有宴请，宴请看样子刚结束，府门口都是各府的马车，马车当了路。”
梁王一听，撩开车帘子，官眷正陆续的出来，所以马车才拥挤在一起，梁王的目光落在姚侯府，“这姚家是百年的京城世家。”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缺人
侍卫回着，“不止百年，姚家一直在京城。”
梁王自然知道，前朝后期，姚家手握兵权，这京城要问荣家的事，姚家应该会知道。
只是想到前些日子父皇折腾姚文琦，梁王勾着嘴角，姚文哲。
周书仁进宫，他今早递了折子，皇上召见他。
周书仁到的时候，柳公公示意内殿有人，周书仁只能等在外殿，等了一会，内殿的门开了，周书仁见到姚哲余走了出来。
今日的姚哲余，让周书仁多看了几眼，姚哲余一改颓废，眼里又有了光彩，笑着打招呼，“周大人。”
周书仁，“姚世子。”
姚哲余示意周大人进去，皇上等着。
周书仁点了点头，往内殿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姚哲余不断弯曲的背脊又直了，没等琢磨明白，已经迈入内殿，“臣叩见皇上。”
皇上沉着声，“平身。”
周书仁动作有点慢，他没惹皇上不开心，他的折子是关于户部设立新部门的，户部的部门不少，还是太杂了，他想慢慢细分化，不仅是为了效率，还为了清晰明职位。
所以，皇上压抑的怒火与姚哲余有关。
皇上拿过折子递给周书仁，“你的折子朕看了，你说的朕也明白，只是爱卿，现在并不是设立的时机。”
他自然知道细致化的好处，可没人，对就是没人，他几次清理，造成了缺人的局面，当然如果用一些混的世家子弟，的确可以解决问题，可他不愿意，他早就想清理蛀虫，怎么会继续放蛀虫。
皇上一想起来，这些年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是棋子，他就想吐血。
周书仁开始没明白设立个部门，只是分化差事而已，怎么就时机不对，观察皇上的脸色后，懂了，皇上几次清理，应该还有名单，所以没人啊。
周书仁道：“臣明白。”
皇上想到乡试，脸上有了一丝的笑模样，“建朝多年一直在休养生息，这建朝后的孩子们都长大，今年的童生试不错，朕很期待今年的乡试。”
周书仁嘴角上翘，国家强大，谁不欢喜，“臣也期待。”
皇上与周书仁聊了两句，心头轻快几分，“听说你儿子已经离京？”
周书仁无语，为什么每次都是听说，明明周府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是，今年周氏一族有几个秀才也一起参加乡试，所以提前回去交流。”
皇上知道周书仁对自己家族投入多少心血，周氏一族起来靠的是周书仁，“爱卿也多年没回去过吧。”
周书仁顿了下，脸上面露伤感，“是，臣出来就没回去过，每次家中大事祭祖都是老大几个回去。”
皇上听了也不会放周书仁出京，周书仁要是出意外，谁给他管银子，周书仁入了户部，萧大人省心，他更放心。
周书仁等了一会皇上也没开口，“.......”
如果面前的不是皇上，他会忍不住动手揍人的！
一刻钟后，皇上等周书仁离开，柳公公见皇上示意他出去，飞快的溜了出去。
柳公公估算着时辰，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殿内只剩下皇上一人，回忆着姚哲余的话，姚哲余跟踪去姚侯府的人，没敢抓人，却了解所在位置。
皇上闭着眼睛，很快睁开，森冷的眼睛不带任何的感情，他倒要看看，是不是如他所猜测的人。
下学的时候，周家的马车内，明云手里攥着帖子，明腾好奇的问，“大哥，谁给你的帖子啊，给弟弟瞧瞧成不。”
明云递过去帖子，明腾打开一看，眼睛放光，“哥，请你去骑马啊，哥，我也去，你带我去吧。”
姜笃心里一动，他还没骑过马，侧头看着大表哥。
周家的男孩没有不喜欢马的，都不是文弱的体质，很喜欢骑马，自家的马不少，好马却没有，都是退下来的马匹，而且养马的院子小，只能坐着溜达，男孩子觉得不过瘾。
京城马场不小，马场不仅广，马匹都是好马，京城内的公子都很喜欢去马场。
明云心动，也喜欢，可还是收了帖子，“在外面骑马太危险，不可。”
明腾想反驳，对上大哥冷冷的眼神，很怂的讲话咽了回去，心里还是不甘心。
回府上，明腾下了马车就去主院了，明瑞瞧着大哥，“二哥一定去找奶奶了。”
明云不觉得奶奶是好说话的，“奶奶很有原则。”
明瑞失望，他也想骑马，骑好马，叹了口气，哎！
明云失笑，他喜欢现在的明瑞，以前的明瑞将太多的事担心里，身上也扛了太多的责任，自从二叔当官后，明瑞更贴切年纪，多了几分活泼。
主院，竹兰听着明腾念叨马，等不念叨了，才开口，“你大哥说得对，骑马太危险。”
万一出事怎么办，明云安全是赌不起的，至于明腾，那就更不许去了，她可不想明腾自己伤了自己，这小子胆子大，真遇到好马，敢去挑战。
明腾最后一丝的希望灭了，奶奶开口不允许，那就真的没希望了，“奶奶，那我回去了。”
竹兰，“其实你想骑马也不是不可以。”
明腾猛的抬头，“奶奶，你说什么条件孙儿都答应。”
“其实也不难，乙字班前三，等杨文到了，让他带你们去庄子骑马。”
明腾跳了起来，他能骑马了，又呆了，“杨文哥要来？”
“嗯，应该快到了。”
周书仁下衙门的时候，遇到了太子殿下，巧了，二人要去的是一个方向！
第一千零四十章 冲天的大火
周书仁的马车和太子的马车并行，车帘子是拉开的，太子也没有停车的意思。
太子靠在马车窗边，“周大人下衙门回府？”
周书仁心里却想着，今日的太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是，臣回家。”
太子轻笑着，“以前户部的大臣住在户部是常有的事，自从周大人任职户部后，已经很少有住户部的时候，六部中户部和礼部都是一到时辰下衙门。”
周书仁心虚，好像都是他带的头，可他有底气啊，“户部的办事效率很高。”
太子殿下笑了笑，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太子道，“孤到了。”
周书仁愣了，因为错开马车后，他看到被官兵围住的府邸，这座府邸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同于荣府的废墟，这里虽然荒废，建筑却是完好的。
太子殿下已经下了马车，周书仁抻着脖子回头看，太子整合护京营的将军说话，等走远了，周书仁才收回脑袋。
这座宅子是张氏一族的祖宅，当年张氏一族满门抄斩，宅子就被占有了，建朝后，占据宅子的一家死于破京，皇上登基，这座宅子谁敢要，谁敢住，所以就一直荒废着。
另一头，昌智一行到了山县的县城，昌智下了马车，揉着自己的腰，“这许久不出门，疾行赶路还不适应，换身都不舒服。”
苏萱刚出京城就惦记儿子闺女，等赶了几日路后，苏萱什么都不想了，“自从嫁给你，我就没东奔西跑过，我比你更难受。”
尤其是为了快速回去，行李并不多，行驶的马车飞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姜升也下了马车，“今日有客栈住，昌智，我们先进去吧。”
昌智看着里里外外忙活的小厮和丫头婆子，“先不急着去客房，咱们先在下面吃饭，这一天都没吃口热乎的。”
苏萱有些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又想到热汤，挣扎下，“好，先吃饭。”
这间客栈是县内最好的一间，客栈的人很多，苏萱一行人进来就引起了注意。
姜升有些不自在，他很不适应被这么多的目光审视打量，看向昌智，昌智却十分自然的点了菜，已经拿着小二送来的热茶烫杯子。
昌智察觉到姐夫的不自在，先将烫好的茶杯递给媳妇，然后才递给姐夫，小声的道：“姐夫，你要习惯。”
他知道姐姐和姐夫无大志，可一些场合还是要习惯的，姐夫来京后一直读书，他们兄弟几个也没拉着姐夫出去，这次不同，姐夫跟着他一起，这些审视的目光会一直伴随着。
姜升抿了口茶，点着头，“我会适应。”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京城，周书仁回来就看到媳妇在逗玉雯，“今日是你赢了？还是玉雯赢了？”
竹兰看着趴着不动的孙女，笑眯眯的，“自然是我赢了，这丫头喜欢吃甜食，她不围着院子走两圈，没糖果吃。”
周书仁同情的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孙女，以前孙女没落到媳妇手里，媳妇不管，现在惨了，被捏住了命脉，只能老实的运动，摸了摸孙女的小脑袋，“咱家还没人能斗的过你奶奶，你还是认命吧。”
玉雯慢吞吞的坐起来，“爹爹说，爷爷也怕奶奶，孙女听奶奶的话。”
周书仁，“.......”
这几个臭小子，没少在孩子面前引论他。
很快饭菜好，周家正准备吃饭，管家慌张的跑过来，“火，大火，老爷，冲天的大火。”
周书仁心里咯噔一下，“哪里着火了？”
管家咽了下口水，“西边的方向，不知道是谁的府上。”
竹兰一听，“赶紧派人去看看。”
竹兰随后跟着周书仁到了院子，站在自家的院子都能看到冲天的火光，竹兰心揪的同时，又松了口气，幸好离周家远一些，这宅子连着宅子，真怕烧连片了。
周书仁示意老大搬桌子过来，随后踩着椅子上了桌子，仔细辨认着方向，周书仁抿着嘴下来。
周老大忙问，“爹，你感觉是谁家？”
周老大看着远处的大火心里恐惧，这一把大火根本不给人逃的机会，太恐怖了。
周书仁开口道：“应该是张氏一族荒废的府邸。”
太子去放火的？不，没有皇上的命令，太子可不敢烧了以前的张府。
周老大愣了下，他知道张府，当初路过的时候，他还想谁家这么奢侈，这么大的宅子竟然荒废了，后来打听后，他想都不敢想了。
周老大声音有些大，“怎么就着了？”
见爹看他，忙闭上嘴巴，这气没喘匀，抢到了，不断的咳嗽着。
周书仁不想谈，“好了，回去吃饭。”
周家所有人吃饭都心不在焉的，经历这么多，单纯的李氏都知道不简单，虽然不恐慌，却感觉压抑。
饭吃到一半，管家回来禀报，“烧着的是荒废的张氏府邸，府外有官兵守着，所以小厮没敢靠近。”
周书仁心思飞快的转动着，“守着的官兵多吗？”
管家回着，“很多，小厮汇报几步一个官兵。”
周书仁有些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烧了张府，这要烧应该早就烧了，留到现在明显就不想烧，现在却又给烧了，周书仁示意管家下去。
晚饭结束后，都回了院子，竹兰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有官兵？”
周书仁点头，“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太子，看到了官兵守着，一直没想头要干什么，没想到是放火，这场大火没人扑灭，庞大的建筑群，要烧个一两天了。”
竹兰对这场大火很恐惧的，“现在看到这场大火，我能现象到荣氏灭族的大火了。”
周书仁嗯了一声，“我就是想不通，皇上为何突然放火。”
竹兰也想不明白，“要说恨，当初张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应该已经结束了。”
别说周书仁不明白，整个京城的人都不明白，自从大火冲天而起，都派人来打听。
几个王爷知道太子亲临后，更是亲自到了。
齐王在茶楼找到的太子，齐王也没废话，“父皇的命令？”
第一千零四十章 冲天的大火
周书仁的马车和太子的马车并行，车帘子是拉开的，太子也没有停车的意思。
太子靠在马车窗边，“周大人下衙门回府？”
周书仁心里却想着，今日的太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是，臣回家。”
太子轻笑着，“以前户部的大臣住在户部是常有的事，自从周大人任职户部后，已经很少有住户部的时候，六部中户部和礼部都是一到时辰下衙门。”
周书仁心虚，好像都是他带的头，可他有底气啊，“户部的办事效率很高。”
太子殿下笑了笑，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太子道，“孤到了。”
周书仁愣了，因为错开马车后，他看到被官兵围住的府邸，这座府邸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同于荣府的废墟，这里虽然荒废，建筑却是完好的。
太子殿下已经下了马车，周书仁抻着脖子回头看，太子整合护京营的将军说话，等走远了，周书仁才收回脑袋。
这座宅子是张氏一族的祖宅，当年张氏一族满门抄斩，宅子就被占有了，建朝后，占据宅子的一家死于破京，皇上登基，这座宅子谁敢要，谁敢住，所以就一直荒废着。
另一头，昌智一行到了山县的县城，昌智下了马车，揉着自己的腰，“这许久不出门，疾行赶路还不适应，换身都不舒服。”
苏萱刚出京城就惦记儿子闺女，等赶了几日路后，苏萱什么都不想了，“自从嫁给你，我就没东奔西跑过，我比你更难受。”
尤其是为了快速回去，行李并不多，行驶的马车飞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姜升也下了马车，“今日有客栈住，昌智，我们先进去吧。”
昌智看着里里外外忙活的小厮和丫头婆子，“先不急着去客房，咱们先在下面吃饭，这一天都没吃口热乎的。”
苏萱有些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又想到热汤，挣扎下，“好，先吃饭。”
这间客栈是县内最好的一间，客栈的人很多，苏萱一行人进来就引起了注意。
姜升有些不自在，他很不适应被这么多的目光审视打量，看向昌智，昌智却十分自然的点了菜，已经拿着小二送来的热茶烫杯子。
昌智察觉到姐夫的不自在，先将烫好的茶杯递给媳妇，然后才递给姐夫，小声的道：“姐夫，你要习惯。”
他知道姐姐和姐夫无大志，可一些场合还是要习惯的，姐夫来京后一直读书，他们兄弟几个也没拉着姐夫出去，这次不同，姐夫跟着他一起，这些审视的目光会一直伴随着。
姜升抿了口茶，点着头，“我会适应。”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京城，周书仁回来就看到媳妇在逗玉雯，“今日是你赢了？还是玉雯赢了？”
竹兰看着趴着不动的孙女，笑眯眯的，“自然是我赢了，这丫头喜欢吃甜食，她不围着院子走两圈，没糖果吃。”
周书仁同情的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孙女，以前孙女没落到媳妇手里，媳妇不管，现在惨了，被捏住了命脉，只能老实的运动，摸了摸孙女的小脑袋，“咱家还没人能斗的过你奶奶，你还是认命吧。”
玉雯慢吞吞的坐起来，“爹爹说，爷爷也怕奶奶，孙女听奶奶的话。”
周书仁，“.......”
这几个臭小子，没少在孩子面前引论他。
很快饭菜好，周家正准备吃饭，管家慌张的跑过来，“火，大火，老爷，冲天的大火。”
周书仁心里咯噔一下，“哪里着火了？”
管家咽了下口水，“西边的方向，不知道是谁的府上。”
竹兰一听，“赶紧派人去看看。”
竹兰随后跟着周书仁到了院子，站在自家的院子都能看到冲天的火光，竹兰心揪的同时，又松了口气，幸好离周家远一些，这宅子连着宅子，真怕烧连片了。
周书仁示意老大搬桌子过来，随后踩着椅子上了桌子，仔细辨认着方向，周书仁抿着嘴下来。
周老大忙问，“爹，你感觉是谁家？”
周老大看着远处的大火心里恐惧，这一把大火根本不给人逃的机会，太恐怖了。
周书仁开口道：“应该是张氏一族荒废的府邸。”
太子去放火的？不，没有皇上的命令，太子可不敢烧了以前的张府。
周老大愣了下，他知道张府，当初路过的时候，他还想谁家这么奢侈，这么大的宅子竟然荒废了，后来打听后，他想都不敢想了。
周老大声音有些大，“怎么就着了？”
见爹看他，忙闭上嘴巴，这气没喘匀，抢到了，不断的咳嗽着。
周书仁不想谈，“好了，回去吃饭。”
周家所有人吃饭都心不在焉的，经历这么多，单纯的李氏都知道不简单，虽然不恐慌，却感觉压抑。
饭吃到一半，管家回来禀报，“烧着的是荒废的张氏府邸，府外有官兵守着，所以小厮没敢靠近。”
周书仁心思飞快的转动着，“守着的官兵多吗？”
管家回着，“很多，小厮汇报几步一个官兵。”
周书仁有些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烧了张府，这要烧应该早就烧了，留到现在明显就不想烧，现在却又给烧了，周书仁示意管家下去。
晚饭结束后，都回了院子，竹兰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有官兵？”
周书仁点头，“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太子，看到了官兵守着，一直没想头要干什么，没想到是放火，这场大火没人扑灭，庞大的建筑群，要烧个一两天了。”
竹兰对这场大火很恐惧的，“现在看到这场大火，我能现象到荣氏灭族的大火了。”
周书仁嗯了一声，“我就是想不通，皇上为何突然放火。”
竹兰也想不明白，“要说恨，当初张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应该已经结束了。”
别说周书仁不明白，整个京城的人都不明白，自从大火冲天而起，都派人来打听。
几个王爷知道太子亲临后，更是亲自到了。
齐王在茶楼找到的太子，齐王也没废话，“父皇的命令？”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吓唬
楚王心有余悸的看着远处的大火，太子在的这个茶楼包厢好，正好能看清整个火场，“二哥不是废话吗？没有父皇的命令，太子怎么敢私下放火。”
梁王知道护京营的兵进了城，也知道围了荒废的府邸，还没等想明白，结果就来了，他觉得父皇越老越任性了，而且这两年，父皇的手也沾满了鲜血，梁王抿着嘴看着火光。
太子没吭声，目光一直盯着远处的火光，突然来了一句，“你们不觉得远处的风景很美吗？”
齐王等人都盯着太子，美？他们看到的都是血腥，好像地狱之火一样，太子竟然说风景美！
张扬，“.......”
所以，太子才是最狠的角色？
太子放下手里的茶，笑的格外晃人眼，“孤说的不对吗？多美的景色，世间少有。”
齐王等人互看一眼，然后退后了一小步，一定要和太子拉开距离。
皇宫内，皇上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直注视着远处的火光，沉默了许久与柳公公说道：“今晚的景色真美。”
柳公公打着哆嗦，不，他一点都不觉得美，他只觉得逐渐昏暗的天空，像是吞人的巨兽，火光好像巨兽的眼睛，一大片的建筑烧的连成片，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皇上拢拢披风，他心里有一头凶手，火光，喊叫声，却觉得畅快，突然笑了起来，寂静的城墙上回荡着笑声。
柳公公腿肚子哆嗦，这次是吓的，又不敢开口，只能等着。
皇上笑够了，心头的郁气终于散了，随着远处大火，“当年抄斩的尸首在乱葬岗？”
柳公公小心的回着，“是。”
皇上冷笑着，柳公公缩着脖子。
周家，周书仁在院子里一直看着远处，听到脚步声，“两个孩子睡着了？”
“嗯，已经睡着了。”
周书仁想到明嘉也头疼，“明嘉太活泼了。”
竹兰也心揪，“这也就苏萱能带的了。”
周书仁想着小孙子，也是头疼的，这孩子不仅好动还淘气，这才住主院几日，今日不是碰碎的花瓶，明日就是打破了茶杯，吓得昌忠拒绝明嘉进屋子。
竹兰又笑着，“这孩子也就怕玉雯，玉雯小胖手按住，明嘉就不动了。”
周书仁胡子翘了翘，“咱们也回吧。”
竹兰抬起头看了一眼染红的西边，“这一晚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觉了。”
周书仁握着媳妇的手，“与我们没有关系。”
次日，周书仁上早朝，路过依旧燃烧着的府邸，他没让马车停留，透过车帘子缝隙看着站岗的官兵，很快收了回来。
到了宫门口，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周书仁一眼就看到了宁绪，“今日你也来了？”
宁绪眼神示意下，“不止我来了。”
周书仁顺着看过去，很多有爵位不用上朝的都来了，可见对这场大火的重视，深怕今日朝早错过了什么。
宁绪昨晚没休息好，火光起来，直接回了国公府，父亲也看不透皇上，但是有一点父亲可以肯定，皇上依旧没放下。
宫门开了，宁绪扯了下周书仁的袖子，“今日带耳朵就行。”
这次皇上的行为，他都心惊。
周书仁撵上了李钊，“李大人。”
李钊正想着事，停下脚步，“周大人叫我有事？”
周书仁觉得今日都关注火上，哪怕他找李大人，李大人也不会揪着他不放，“的确有事，我大舅哥的孙子不日来京，杨家的儿郎打小练武，本想去当海军，可年纪小一些，所以想去京城附近的军营磨练一年，还请大人说句话。”
李钊以为什么大事，这就是一句话的事，“成，我记下了，等孩子到了带给我看看。”
周书仁见礼，“周某这里谢过大人了。”
李钊也不好意思，当初没少坑周书仁，“客气。”
等到了大殿的时候，所有的大臣都安静了，因为皇上先到的。
皇上脸上一直带着笑，“众位爱卿昨日，不，今日也能欣赏到，昨日的美景美吗？”
周书仁，“.......”
皇上现在的样子好像疯魔的变态似的，他都听到身边有咽口水的动静了，吓的。
皇上点都不觉的他吓到了人，他的心情是真不错，枷锁，他给自己套的枷锁没了，他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呵呵，朕觉得今日的景色很美。”
周书仁无语了，皇上求您放过大臣们吧，您这几年年年见血，现在又像是变态一样，大臣们还不知道怎么想您呢！
张扬都惊呆了，瞳孔紧缩着，这样的父皇，他第一次见到，后背都出了冷汗，这可比昨日太子恐怖多了，难道因为太子像父皇，所以太子才在一次次算计中依旧安稳？
齐王低着头，想着外公的话，外公说父皇骨子里很疯狂，父皇表现的都是假象，齐王心头颤抖着。
梁王垂着眼帘，想到了舅舅人头落地的时候，他就站在远处，血，到处都是血。
楚王余光打量着平静的太子，太子的表情都没变过，依旧站在父皇的身侧，楚王想着太子越来越狠的回击手段，慢慢的收回目光。
早朝在皇上不错的心情中结束，皇上心情的确好，可大臣们的心情就不美了。
一下朝，好像有人追一样，走的都飞快。
周书仁与宁绪走在一起，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小公公，他目前也不想去见现在的皇上，可惜小公公已经开了口，“周大人，皇上召见大人。”
周书仁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周书仁，“........”
宁绪抬起手拍了拍周书仁的肩膀，然后飞快的越过小公公走了。
周书仁跟在小公公身后，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太子，忙开口道：“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心里是恶趣味的，今日早朝的时候，他站在高处将下面看的很清楚，老狐狸们都是面无表情的，有的很害怕，脸色都白了，开始的时候，父皇的确是想分享喜悦，后来就故意吓唬大臣们了。
周书仁摸着胡子，“太子殿下，臣可有哪里不对？”
太子笑眯眯的，“没有，周大人很好。”
周书仁心累，他为皇上卖命不是结束，这位继位，他依旧要卖命，太子真是将皇上学了个十成十，想想就胃疼。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吝啬的信任
周家，竹兰吃过早饭，用帕子当着口鼻，昨日张氏原府邸烧了一晚，现在还在烧着，京城上空浓烟不散，周家虽然离得远一些，味道还是有的。
管家上街回来，“今日京城行人甚少，只有急冲冲的一些马车形势。”
竹兰点头示意知道了，一场大火烧的京城人人紧绷，连年见血，都怕的很，尤其是普通的百姓。
竹兰对宋婆子道：“一会去张大人家看看孩子，替我捎一句话给姚馨，闭紧府门就好。”
宋婆子记下了，“是。”
赵氏开了口，“娘，我要不要派小厮去告诉胡氏一声？”
“通知一声吧，她没有消息来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慌乱呢！”
赵氏点头，对着身后的婆子交代一声，婆子出去了才道：“娘，我先回去了。”
“好，去吧。”
赵氏出了屋子，侧头看着冒烟的方向，白日看不到火光，却看到了活下的真容，浓烟滚滚，让人心里沉重，赵氏想念丈夫了，也不知道丈夫是否顺利。
海上，吴鸣吃了早饭在甲板上吹风，海天好像连成一线，看的久了，一点美感都没有，只觉得烦躁，不知道何事能到目的地。
吴鸣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
昌廉拉过椅子坐下，担忧的看着吴鸣，“你吃的也太少了，早上的白粥就喝了一小碗，这才多久，你都瘦了一圈。”
吴鸣也坐在椅子上，注视着昌廉，昌廉倒是没瘦，能吃能喝的，“我算好的，还有两个病着呢！”
昌廉理解，“我第一次坐船的时候也如此，现在习惯了，除了无聊一些，还是挺有意思的。”
吴鸣按着眉心，“虽然带足了吃食和干菜，在海上还是吃不惯，肉遇到风雨天会长霉，哪怕是干肉，一直吃鱼不行。”
昌廉撇嘴，“已经尽量能靠岸就靠岸补给了。”
吴鸣也知道，只是以前在家，吃的用的都是好的，这上了船有心里准备也不适应，“等回来就好了。”
张景宏走过来，昌廉看到开口，“你的胃口倒是不错。”
张景宏轻笑着，“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好养活，你不是说过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就是如此。”
他为了活命，一直适应，不是皇子也能活的很好。
昌廉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说的，我爹说的，让我激发自己的潜力。”
张景宏顿了下，“周大人让人佩服。”
昌廉点头，他爹的本事，他几辈子都学不完。
皇宫，周书仁恍惚，皇上不谈国事，竟然和他聊爱好，好像朋友一样，周书仁反而越发的警惕。
皇上展示着自己的画，“这是当年朕十五岁的时候画的，书仁你来看看。”
周书仁走进一看，沉默，皇上的画技真不怎么样，“皇上与谁学的？”
皇上摸着画，“朕自学的。”
皇上又拿出两幅画，“这两幅是这几年画的，其实朕画的画不多，一直都是朕亲自收着。”
周书仁心里道，您还知道自己没天赋画的丢人啊，“皇上，您为何给臣看这些？”
皇上收起了画，笑着道：“因为朕今日高兴，非常高兴。”
周书仁看出来了，“臣为皇上高兴。”
皇上觉得自己挺悲哀的，一个朋友都没有，小的时候没有朋友，装傻就更没了，后来成了皇帝，帝王不需要朋友，他从未与人分享过，今日因为高兴，却想任性一回，能想到分享的人竟然是周书仁。
周书仁一直默默的看着皇上折腾，发现了皇上的另一面，皇上还挺藏东西的，当然年纪越大，恶趣味越浓。
柳公公站在远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皇上，柳公公眼睛红了，皇上从未有过童真，老了，任性了，却看到了一点童真，他知道，今日过后，皇上又是以前的皇上，今日是唯一的任性。
皇上折腾一会折腾累了，揉了揉腰，“老了，折腾不动了。”
周书仁想了想上手去扶着，“皇上不老，您的身体还很硬朗。”
皇上摆手，“朕的身体朕知道，只可惜朕的抱负，不过没关系，太子很出色，他会继承朕的抱负。”
周书仁收回手，低着头，“臣惶恐。”
他是真惶恐，你丫的今日吓人没吓够吗，这么大咧咧的当着他的面说这话，这不是直白的告诉他，太子会继位吗？
皇上笑骂着，“你这老东西太精明，朕知道你有本事，也有胸怀，别以为藏着掖着朕就不知道，哪怕你精明，可眼神骗不了人。”
他也是仔细观察才发现，周书仁眼里很会藏，那又如何，为何他喜欢叫周书仁跟着议事，因为他想看周书仁的反应，哪怕周书仁不开口，可在关键的时候，周书仁还是会露出一些反应。
他很满意周书仁的强国之心，也正是周书仁的这个信念，他对周书仁的忌惮才少了一些。
周书仁心头是发颤的，这个时候一点在心里吐槽的心思都没有，皇上就是皇上，掌握着一个国家，将臣子控制在掌中，真要是关注一个人，怎么会被伪装骗了，他就是不知道，皇上发现了多少。
皇上看着面前依旧沉稳的周书仁，低声笑着，“希望你别辜负朕的信任，朕这个人吝啬，打小经历太多不愿意信人，所以朕从来只给一次机会，书仁要珍惜，朕痛恨背叛。”
周书仁心里忽上忽下的，稳了稳心神道：“臣会一直铭记于心，绝对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他的话是真心，他从未有过忤逆之心，他很喜欢家，这是他一直渴望的，虽然没有父母，他却做着好父亲，他想守护的从竹兰和儿子，扩大到整个家的每一个人，他感受着儿子的尊敬，孙子的崇拜，他是周家的顶梁柱！
皇上不错眼的盯着周书仁，拍了拍周书仁的肩膀，“朕累了。”
周书仁这一次格外恭敬的行礼，“是，臣告退。”
皇上愣了下，随后眼睛弯了弯，一直平静的眼里有了笑意，“嗯。”
太子等周书仁出去，才从隔间出来，“父皇很高兴？”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好皇帝
皇上大方的承认，“是啊，朕高兴，朕很高兴，周书仁从未真的忠于谁，别看他嘴上一直说忠于朕，其实他忠于的是他自己，刚刚，他第一次如此恭敬的向朕行礼。”
他见过的人鬼太多，多的他自己都数不清，他一直看的清楚。
太子开口，“他一直在为周家准备后路。”
皇上，“王朝都能更替，更何况是家族，为家族想未来才会留后路，这是远虑，也是对家的看重，他不留后路朕才不放心。”
太子动了动嘴角，“父皇是好皇帝。”
皇上明白太子的意思，“等你登上皇位就会知道，两全有多难，忠臣没有君王会不喜欢，可真的到选择的时候，你会明白。”
太子观察着闭眼睛的父皇，父皇在百姓心里威望逐年增高，建朝的时候，很多人恨父皇，可父皇是好皇帝，父皇心里一直装着百姓，装着江山，虽然朝堂上的官员惧怕父皇，但是百姓却越来越爱戴父皇。
太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做的如父皇一样好，但是他知道，如果真到了忠臣和江山难抉择的时候，他会如父皇一样选择。
周书仁出了宫，不知道这对恶趣味的父子聊了什么，周书仁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又仔细的回忆着皇上的话，本来他并未被皇上的恶趣味吓到，现在他是吓到了，皇上对他的信任太高了。
换了一般人估计早就飘了，所以他要稳住，稳住了才能赢。
周家，竹兰见到了杨文，“不是说过两日才到？”
杨文额头上都是汗，“姑奶奶，这次来只有我和小厮，所以脚程快一些，提前了几日。”
竹兰心知，这孩子一定日夜兼程了，也就仗着武艺好，胆子大，幸亏杨家的基因都高，常年练武身子骨有结实，否则才十几岁的孩子去当兵，她真不舍，“等院子收拾好了，一会去好好休息，饭菜好了叫你。”
杨文的小厮们已经去休息，杨文并不累，紧张的问着姑奶奶，“姑奶奶，今日的京城怎么了？今日京城行人很少，还都行色匆匆的。”
他入城门后吓了一跳，他记忆里的京城不是这样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竹兰，“昨日燃了一场大火，你刚才应该看到了，所以才人心谎谎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杨文的确见到了大火，他记得是废宅子，“一个废弃的宅子如果会让人心慌？”
竹兰没瞒着，“皇上父辈的祖宅，这里面的恩怨多，我简单说几句，你几下日后别多问。”
话落，竹兰就打发出去了丫头和婆子，才讲了恩怨，这不是秘密。
杨文瞪大了眼睛，这回懂了，“我日后不会问了。”
竹兰笑着，“别怕，其中的恩怨都知道，你记在心里就好，日后不要随便打听。”
“记下了。”
冉家，冉婉心里憋着气，拿着针线撒气，刘氏进来就见闺女一脸不高兴，惊讶坏了，“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冉婉吓了一跳，她很少发火，没想到会被娘看到，脸涨红着，“娘，女儿只是有些气不过。”
刘氏坐在一旁，她知道女儿的脾气，这一次一定是气急了，“你与娘说说。”
冉婉被娘看到，心里的气消了，“周明云接到了邀请骑马的帖子，与女儿交好的郑家小姐，今日送信给女儿，询问女儿是否接到了帖子，才知道不仅仅是公子，还有一些小姐去。”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看上明云了，自从爷爷致仕，冉家就势微了。
周家却不同，如竹子一样节节高，周家小姐已经加入侯府，板上钉钉的侯夫人，一对比，周明云是长孙，她听了不少闲话，觉得她配不上周明云。
刘氏搂过闺女，“你为这个生气不值得，周家是重情义是好的，你要过得好，过得越好，才是最好的报复。”
冉婉脸红红的，“娘，我就是听的多了，这是第一次生气，我日后不会了，我都明白，明云很好。”
新年的时候去周府拜年，明云与她说了不少话，已经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她能感觉到，明云心里有她，想到日后属于她一人，她不用和其他的女人分享丈夫，她理解讽刺的嫉妒心！
周家，竹兰在大房的院子内，等大夫诊脉，眼睛却瞪着李氏，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这眼看着过些日子就生了，李氏可好，为了吃的还敢疾步行走，回来肚子就不舒服了。
李氏缩着脖子，“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
大夫没吭声，转过身道：“有些动了胎气，孩子的动作大一些，需要休养几日，不过，最近也要注意一些，离生产的日子不远了，还是小心些的好。”
竹兰松了口气，让丫头送大夫离开，严肃的看着李氏，“你都多大了？孩子都生几个了，还不让人省心。”
李氏眼巴巴的看着婆婆，好久没见到婆婆对她凶了，这孕妇的情绪来的快，拉着婆婆的袖子，“娘，不是我馋，都是肚子的孩子。”
竹兰哼了一声，李氏眼泪就落了下来，“娘，您凶我。”
竹兰抽搐着嘴角，李氏的眼里不是梨花带雨一点美感都没有，最后还是心软了，本想要教训下李氏的，“好了，别哭了。”
李氏哭的伤心，相公要敢凶她，她一定伸手冲着脸去挠，婆婆可是一直护着她的，她知道，没有婆婆的悉心教导，没有婆婆的护着，她依旧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妇，婆婆在她的心里地位是最高的。
竹兰无奈了，明明她该生气，她也是担心李氏出事，拿过帕子，“好了，不凶你了。”
李氏睁开眼睛，抽了抽鼻子，“真的？”
竹兰，“嗯。”
李氏嘟囔着，“娘都不笑。”
竹兰捏着李氏的胖脸，“你别得寸进尺。”
李氏嘶了一声，“疼，疼，娘真的疼。”
竹兰松开手，转身就要走。
李氏忙道：“娘，桌子上的点心，我能吃吗？”
竹兰，“......”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密道
两日后，原张家府邸内的火彻底熄灭，远远汪府，全是焦炭灰尘，可守在外面的将士却没有离开，依旧轮班站在府外看守着。
晚上的时候，竹兰疑惑的道：“火既然已经灭了，府外的将士为何还不离开？”
这两日一直议论纷纷的，都是猜测原张氏府邸为何要看守。
周书仁心里早有猜测，“我觉得皇上想要找什么，毁了更好去发现不是吗？现在可没有阻挡的了。”
竹兰想到一种可能，“你说张氏一族的人当年真的没有活口全部被灭族了吗？”
周书仁，“这就不知道了。”
竹兰想的也只是猜测，算了，还是不想了，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儿子们，“昌智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周书仁的目光从书上移开，“他们轻装走的，现在已经一半路程了吧。”
竹兰，“我都想回去看看了。”
“等日后不危险的，我们回去看看。”
至于致仕的时候，他应该折腾不动了。
竹兰点了下头，随后又聊了家里的孩子们，两人从相识就是老夫妻的状态，这么多年操心一大家子，哪怕年轻的心态也老了，二人现在就是老夫妻的生活状态，大部分聊的都是孩子们。
东北的山村，晚上来了，昌智一行才赶路到山村，找了一户人家，等谈好，丫头婆子收拾好屋子，昌智才扶着娘子下了马车。
昌智道：“小心点，路滑。”
苏萱借着灯笼的光看着脚下，“已经提前离开，还是算错了，路上的雪化的太快了，到处都是雪水，这路真难走。”
昌智也郁闷，“现在已经有快一半的路程，忍一忍就到了。”
苏萱嗯了一声进了屋子，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风餐露宿的赶路，虽然不娇气，也有些受不了，坐在铺好的垫子上，有些没精神。
这时屋外进来个妇人，妇人进来道：“我们正在吃饭，婆婆让我来询问，贵人们可需要羊肉，今日新杀的。”
苏萱没精打采的眼睛，有了几分的神色，“要的，还有多少羊肉我们都要的。”
张三妮心里欢喜，“好的，请随我来。”
婆子拿着荷包跟了上去，婆子问，“可还有些新鲜的野菜？我们都要的，对，刚才我听到了鸡叫声，家里的养的鸡卖吗？”
张三妮顿了下，“我要问问我婆婆。”
今日的羊是昨日山上跑下了狼咬伤了，白日的时候眼看着养不活才杀的，否则家里不会杀的，本打算拿去县里卖，天色已晚准备明日去，家里就来了借住的客人。
一个时辰后，苏萱等人才吃了晚饭，炖的羊肉和鸡汤，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饱了。
次日一早，苏萱等人准备出发，走的时候，又买了些肉和粮食。
姜升先一步出来，看到站在房檐下的娃娃，大的拉着小的正好奇的看着，笑着转身进了屋，进屋拿了点心。
昌智跟了出来，“姐夫。”
姜升已经将点心分给几个孩子，笑着道：“昌智，我有些像姜笃几个了，我还是第一次离开他们这么久。”
昌智也想儿子闺女的，谨慎走过来，“四公子，马车已经好了，咱们该启程了。”
昌智点头，转很扶着媳妇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房檐下的妇人，只觉得眼熟，转念想不起来上了马车。
张三妮是闺女拿点心给她，她才出来本想道谢，没想到见到了认识人，周家四儿子周昌智，这么多年，她以为忘了，可还是记着，她从未回过老家，现在有儿有女挺好的。
只是有些恍惚，竟然是周家，一队的马车，光护卫就有**个。
男孩拉着娘的手，“娘，你想什么呢？”
张三妮笑着，“娘在想，冬子日后要努力读书。”
男孩点头，“嗯。”
京城，竹兰坐在马车去宁侯府，路过烧毁的府邸，大门早就拆了下来，院子外站岗的将士依旧很多，院内也有不少的将士，正分成很多队查探着院子。
竹兰到了宁侯府，今日容川也在。
雪晗挽着娘亲的胳膊，对着容川道：“你去忙你的，我陪着娘。”
容川见礼，“娘，那我去忙了。”
竹兰等容川走了，才问闺女，“容川今日忙什么？”
雪晗也没瞒着，“今日容川要跟着太子去办差。”
雪晗示意身后跟着的婆子丫头都不用跟了，等走远了一些才小声的继续道：“娘，我听公爹和容川说，皇上要查密道。”
竹兰侧头看着闺女，“你偷听的？”
雪晗摇头，“不是，当时公爹和容川聊天的时候，我一直在的，他们没避开我，所以我就想，这是公爹想借着我给咱家传消息呢。”
竹兰心想能让皇上这么彻查，很显然刺激到了皇上的神经，拍了拍闺女的手，“我知道了。”
雪晗继续道：“容川偷偷的跟我说，太子手里拿着整个京城的地图，这几日京城都会有护京营的士兵巡逻搜查，让我多采购一些吃食，说不准过两日会封城。”
竹兰抽搐着嘴角，皇上和太子是真信任容川，也是，亲儿子亲弟弟，可容川这小子心却向着周家，偷偷告诉雪晗，也是希望周家知道，这哪里是女婿，就是儿子啊！
雪晗继续道：“娘，你也多买一些吃食吧。”
竹兰摇头，“不行，你们宁侯府可以多买，周家不能，会引起连锁的反应。”
她提前知道心里有数就可，没必要做的太多。
雪晗想想也是，“娘心里有数就好。”
“放心好了，家里的吃食够。”
雪晗噗呲一声笑了，她差点忽略了娘喜欢囤东西，这么一想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竹兰继续道：“而且京城不能乱，粮食一定会保证供应的，你也不用多操心。”
雪晗点头，“嗯。”
皇宫内，周书仁等人出了政殿，就遇到了进宫的姚侯爷，周书仁看着姚文琦，姚文琦已经有了一些白发，仔细算来，姚文琦没有他的年纪大，好像还小了几岁，也是，姚哲余才多大。
可现在瞧着，姚文琦跟他差不多的样子，这一回不知道皇上要如何折腾姚文琦了。
李钊无语的推了一把周书仁，“走了。”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灭门
周书仁收回目光，今日萧大人没在，他代表户部留下的，刚才他注视着姚文琦，身边就剩下个李钊，“我大舅哥的孙子已经到京城了，你看什么时候带给你看看。”
李钊摸着胡子，最近兵部有些忙，“等过一些日子，我给你去信。”
周书仁挑眉，想到一直守着张氏府邸的士兵，点头道：“好。”
李钊问，“户部真的挪不出银子了？”
周书仁想到杨文，忍了忍，“真挪不出来了。”
李钊撇着嘴，“你在本官的心里那就是财神的化身。”
周书仁，“......我还谢谢你的评价？”
李钊心里是真这么想的，自从周书仁进了户部后，户部虽然依旧抠，可该给的银子很痛快，不像以前，户部是真没银子，该的银子都分几次，拍着周书仁的肩膀，“你要想想法啊。”
周书仁无语，“等使团卖了船舰回来就有银子了。”
李钊翻白眼了，“能不能卖还两说，就算是卖了，回来也要几个月。”
周书仁呵呵一声，不等李钊飞快的走着。
政殿内，皇上无视了跪着的姚文琦，拿着折子一本一本的看着，殿内很安静，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姚文琦一动不动的跪着，头一直低着，他依旧连续几日没休息好，当日冲天的大火，他站在高台上一直望着，大火燃烧着建筑，同样燃烧着他，好像烈火灼烧着他的皮肤一样，日日不得安眠。
“前朝建国时期，你的祖先是荣家帐下的将士。”
姚文琦紧绷的心弦，“是，当年祖先是荣将军帐前的守卫。”
皇上手里的折子没放下，“你的祖先几代积累才有了今日的姚家，不，应该是有了前朝末期鼎盛的姚氏一族，荣氏一族没落，姚氏一族手握兵权，真是风光。”
姚文琦后背已经湿透，额头上的汗水滑落眼里，眼睛很不舒服，却不敢去擦拭，“姚氏一族开的城门。”
皇上自然记得，当时大军围了京城，正准备攻城，姚氏一族投诚，打开了京城的大门，当时的京城已经乱了，死了很多人，却不是他所带领的大军所杀，“当时的京城，你们姚氏一族一家独大。”
姚文琦后背又弯了弯，“皇上，姚氏一族当日效忠与皇上，姚氏一族只忠于皇上。”
皇上忠于放下手里的折子，注视着姚文琦，轻笑一声，“朕记得，朕一直记得，只是你爹当时只说了效忠没发誓，怎么样，你要不要发个誓？”
姚文琦抬起头，“皇上，臣愿意发誓。”
“好，你发吧，朕听着。”
姚文琦心里打着转，举着手指，“臣发誓，如若背叛皇上，姚氏一族不得好死，万劫不复。”
皇上嗤笑一声，“朕勉强认可了，行了，你也回去吧。”
姚文琦心里七上八下的，拖着麻木的腿艰难的出了政殿。
等姚文琦走了，皇上叫来柳公公，“可以动了。”
柳公公低着头，“是。”
次日，张氏原府邸进入了更多的士兵，外面的士兵将宅子围的更严实，看不到府内的情况。
又过了两日，本就人心谎谎的时候，出了命案，一家被灭了门，上下三十多口无活口。
竹兰听到消息，愣了半天，“姚氏一族的一个分支？”
周老大手都在抖，今日他正好路过，看到官兵围着才知道上下三十多口都死了，这还仅仅是主子，管家等管事的也死了不少，活下来的只是一些年纪小的丫头和小厮。
他第一次遇到在京城敢灭门的，现在他的手脚都拔凉，“娘，太吓了，这里是京城。”
竹兰没被吓到，反而想了很多，光姓氏就够了，姚氏一族的族人啊，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宫内，她记得书仁回来说过，皇上召见过姚文琦。
竹兰安抚着大儿子，“别怕，咱们府上有皇上赏赐的人，你现在去与管家说一声，府内除了必要的采买所有人不要轻易出府。”
周老大愣愣的看着娘，娘的反应太镇定，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是，娘，我这就去。”
竹兰心想，皇上对姚氏一族动手了，在皇上的心里，姚氏一族应该是诛九族的，提前斩杀了，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呸，皇上可不会有心理负担，何况在皇上的眼里，姚氏一族是罪族。
户部，周书仁知道消息的时候都愣住了，皇上到底查到了什么，下手如此之狠。
这个消息传得很快，京城很快都知道了。
梁王本来还想去寻姚文琦问问荣家的事，他才知道，姚家和荣家有些渊源，没想到，姚氏一族就出了灭门案。
梁王妃拧着眉头，“王爷，您觉得是谁做的？”
梁王沉思着，“不会是齐王等人，尤其是现在明显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我们谁都不敢动。”
梁王妃心里一紧，想了想，“那会是谁？”
梁王心尖颤抖着，“会不会是父皇？”
父皇折腾姚文琦，他了解父皇，父皇心里一定厌弃极了姚文琦，幸好，他没去找过姚文琦。
齐王听到消息就骑着马到了陈府。
陈老爷子这几日请了假，正在逗鸟，侧过头，“殿下来了。”
齐王拉过椅子，“外公，您对姚氏一族了解的多吗？”
陈老爷子转过头，“不多。”
“外公觉得谁做的？”
陈老爷子放下手里的鸟笼子，“你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齐王沉默，的确有数了，“为何？父皇不是已经收拢了姚侯府的兵权？”
他看着父皇一点点吞噬了姚氏一族的兵权，瓦解了姚侯府的势力，现在姚侯府就是没了牙的老虎，姚世子更是成了父皇手里的养的猫，父皇为何对姚氏一族动手？
陈老爷子叹气，“你该了解，你的父皇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
齐王看着外公，他其实心里有猜想，一直有个势力，他查过，没查出来，现在明了了几分。
陈老爷子继续逗着鸟，“你，算了。”
“外公想说什么？”
陈老爷子，“没什么。”
次日一早，京城内贴了告示，京城封了城。
宁侯府派了管家过来，“我们侯爷说，尽量别出门，守好府门。”
竹兰示意管家送人出去，叫来老大，“今日孩子们就要去书院了，派身手好的小厮守着府门，查看院墙。”
周老大看着娘严肃的表情，手心出了汗，“娘，我这就去安排。”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安排
竹兰等老大出去，心里是镇定的，还是站起身来回的走动着，太子这几日又一直在四处查密道，突然封了城门，说明密道找到了，而且已经把控住了。
京城一定窝着不少人，现在要关门打狗了。
人在死亡面前的潜力是巨大的，而这些暗藏的人，更是属于疯狂的一类，抓到是死，为何不拼一把，所以周家所在的区域就是垫背的最佳人选。
竹兰的心里咚咚直跳，对着宋婆子道：“去各院通知一声，让李氏等人带着孩子来主院待着，府里没事的丫头们都回自己的屋子，锁上所有的门。”
宋婆子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几个丫头，随后紧忙出去。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各房脚程都很快，已经到了主院，李氏额头上都出了汗，可见走的有多急。
竹兰示意李氏坐下，深怕真出了什么动静，李氏吓得早产了，目光落在李氏的肚子上，还好李氏的身子骨不错。
赵氏的胆子说大，缺也小的，因为惜命，紧张的握紧了帕子，“娘，出了什么事？”
竹兰看着大孙子，对着站着的孙子孙女道：“你们也都别站着，都坐下。”
等孩子们都坐下才解释了京城封城，宁侯府传来消息的事。
竹兰猛的想到张景宏，真要是出事，对于张景宏府上也是危险的，按了按眉心，来回走动着。
这时谨言回来了，还带了几个士兵回来，“主母，老爷让我来回守着，这几位士兵是宁世子派来的人。”
竹兰心里滚烫滚烫的，宁侯爷传消息是因为姻亲，容川那是真将他们当爹娘。
竹兰问谨言，“街上的情况如何？”
谨言道：“街上倒是巡逻的将士，京城附近的几个守城营都进了城。”
竹兰呼出口气，对着谨言道：“你去张大人府上看一看情况，如果张大人府上没人，你就带张大人的夫人和孩子回来。”
现在看来目前还没有开始搜查，目前还有时间。
谨言，“是。”
竹兰又道：“对，你和慎行的妻子，我已经让人接过来。”
刚才宋婆子走，她又叫了管家过来，管家亲自接雪梅一家，顺便将谨言慎行的妻子接过来，还派人去了吴家。
竹兰暗了暗眉心，冉家不用操心，太子会有安排，刘家也不用操心，刘家和宁国公府定了亲，自前向后没有遗漏，竹兰才心里踏实。
谨言心里感动，他心里何尝不惦记。
户部，京城的各部外都守着将士，邱延来回的走动着，他十分担心家里，“周大人，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啊。
周书仁按着眉心，他才是最担心的，他误打误撞没少拉仇恨，反观邱延，邱家真不会成为目标。
邱延见周书仁不吭声，也不多问了，他问了也白问，周书仁知道也不会说。
京城的街上，容川骑着马跟在太子的身边，他的腰间配了剑，容川有点恍惚，他是翰林院的文官，这些日子却跟着太子到处查密道，这转变有些大，而且太子竟然一点都不避讳让他知道查到的所有密道，虽然事后会被封死，可这信任也太大了。
太子余光见容川心不在焉的，“怕了？”
他知道自己以身犯险了，可他不出面，不能一网打进了京城内所有的耗子，只有他出面，才会吸引目光，也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这不是胆量，这是谋略，也是他对自己的考验，血的洗礼，才能让他真的成长，让他更明白什么是帝王。
容川摇头，“臣不怕，臣只是有些不明白。”
太子失笑，“不明白什么？”
“您对臣太信任了。”
说完，容川都愣住了，他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心里话！
太子哈哈笑着，一母同胞就是不同，这是血缘上的信任，拍了拍容川的肩膀，“孤日后，最信任的只有你。”
容川傻傻的愣了神，等回神，太子已经骑着马领先一步，飞快的骑马跟上去。
太子听着马蹄的声音，眼睛看着四周，父皇最在意的两个儿子在一起，父皇赌不起，所以暗处都是人。
姚侯府，姚文琦一动不动的坐着，死死的盯回来汇报的人，城门封锁了，密道被找到了，闭着眼睛，想到被灭门的三十多口，他前脚发了誓，后脚皇上就让他应验，现在的境况，赌不起，他的后路被封了。
姚文琦闭着眼睛，唯一庆幸，人在张氏府邸燃烧的时候，一天一日走了。
周家，谨言很快回来，“张太太被施家的人先一步接走了。”
竹兰知道人去哪里也就放心了，“嗯。”
雪梅安抚着公婆，她也害怕，街上到处都是将士，“娘，出大事了吗？”
“没事，你也别紧张，只是搜查，很快就会过去。”
正说着，管家跑了回来，“刚才在府门口停到好像追什么人，主母，我让小厮守在主院。”
竹兰也紧张了，“好。”
京城的街上，将士已经开始将可疑的地方搜查，有的地方已经空了，有的地方还有人，反抗逃跑的。
太子的前面已经全是尸体，太子面不改色冷冷的看着遍地的鲜血，他想过京城窝藏了不少人，没想到会这么多，刚才数了数将近百人，这还不算分散制造混乱或是想拉垫背的去死的。
容川的剑上是血，眼睛紧盯着四周，深怕一个松懈还有隐藏的人。
太子对着一队人马，“向四周搜索。”
守城的将军领命带队去搜查，留下的人依旧警戒着。
太子也没动，这个时候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了安全不适合走动。
周家，竹兰一动不动的坐着，她听到了声响，果然周家拉的仇恨度，是目标，还好周家的小厮武艺都不错。
竹兰看着明云几个，满意的点头，明云这个长孙很有担当，并没有害怕的失了分寸，明腾几个表现也不错，让她意外的是玉霜几个也很镇定。
外面的声响很快就停了，竹兰等着谨言回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