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出气
琳熙在太子妃耳边小声的道：“这永安国公府小姐一直盯着您。”
太子妃用不琳熙说也感觉到了，永安国公府有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不说太子没有娶侧妃的意思，就是有也不会是永安国公府。
太子妃想到丈夫心里怅然，太子对她不是不好，只是他们夫妻少了浓情，才成亲本该浓情蜜意，却入成亲多年一般。
太子妃见琳熙继续盯着，疑惑“怎么了？”
琳熙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卓大人新婚妻子的头面好生眼熟。”
太子妃是有玲珑心之人，“可是有不妥？”
“哼，我二舅母给三表姐设计了一款头面，当时叶伯爵夫人见到了成品，今日竟见到有六分像的头面。”
太子妃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眉头微微皱起，她不喜永安国公府，不仅仅因太子不喜，她个人不喜，“我记得你说过周三小姐要及笄了。”
琳熙，“是啊，二舅母送给三表姐及笄的礼物。”
太子妃拍了拍琳熙的手，她觉得不是伯爵夫人所为，堂堂叶伯爵夫人不会那么蠢。
玉雯一直留意琳熙，见琳熙与太子妃说话，二人时不时看向叶莹，手无意识的晃动着茶杯。
玉蝶看在眼里，见过五妹妹的算计，小声的问：“玉雯，你在想什么？”
玉雯眨着眼睛，“我想怎么给姐姐出气。”
玉蝶心头颤了下，感动妹妹的维护，又怕玉雯搞事情，她的直觉告诉她，安静的玉雯才可怕！
茶宴都是未婚小姐，定亲是少数，大部分都未定亲，女孩子多了攀比也多。
首饰必然成为讨论的主话题，叶莹的头面在玉宜和琳熙的有意引导下，成了焦点。
兵部尚书的孙女李小姐道：“这套头面真好看，我也想有一套。”
玉宜，“李姐姐可问问叶莹哪里打造的。”
李小姐是真心喜欢，她自然不会带同一款，询问哪里打造的给她设计一款，“周妹妹说得对，我这就去问问。”
李小姐没邀玉宜一起过去，李小姐清楚周侯府与荣安国公府的二三事！
琳熙凑过来，“不告诉哪里打造的就是小气，为了永安国公府和伯爵府的脸面，想来叶大小姐一定会告知众人的。”
玉宜，“叶小姐带出来就是想分享，自然乐得告知。”
玉蝶，“.....”
明明她才是最生气的，结果姐妹维护她，她还是静静看着好了。
叶莹是聪慧的，一人来询问，她只以为头面的确好，人多了就知道不对了，贵女执着首饰不是说说的，叶莹脸白了。
卓娅关心嫂子，“嫂子怎么了？”
叶莹，“没事。”
她后悔带头面出来，她不该在太子妃茶宴带出来，今日小姐身份都高，她拒绝不了。
太子妃瞄了一眼看好戏的琳熙，嘴角也忍不住上翘。
宴请结束后，玉宜上马车却留下了贴身大丫头，大丫头并没有跟着回府，玉雯心知肚明丫头干什么去了。
回到家，玉蝶急冲冲回了二房，玉雯几个则是去了主院。
竹兰知道玉宜和琳熙做的事，心里就不气了，反而等着看戏，觉得不对看向玉雯。
玉雯：“奶奶为何盯着孙女看？”
“我意外你没动手。”
玉雯，“长幼有序。”
竹兰，“......”
她才不信玉宜动手玉雯就算了！
赵氏听女儿说完，冷着脸拿出头面，“没几日就是你及笄了。”
玉蝶怕娘气大伤身，“娘，您别生气。”
赵氏哼了一声，“我们为什么不带，娘还要送帖子给永安国公府。”
玉宜和琳熙引导，茶宴后自会明白叶莹的头面怎么打造的，她的确不好当面计较，那就大大方方的带出来，京城女眷自由计较，她看叶莹还有和脸面出门。
玉宜的大丫头回来，“掌柜的会直言不讳。”
玉宜起身，“奶奶，我和玉娇回去休息了。”
竹兰，“好。”
玉雯也起身离开，竹兰对着清雪感慨，“都长大了，我没用武之地了。”
清雪，“小姐们都很好。”
竹兰也骄傲，她教导的啊！
女人之间消息传递最快，竹兰特意让人盯着，掌柜的没隐瞒，叶莹头面的来处都清楚了，手段的确恶心人。
随后众位小姐陆续接到周侯府的帖子，参加周三小姐及笄。
永安国公府也接到了帖子，国公府很诧异，因消息在小姐们口中传开，世子妃并不知道，与相公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让女儿参加。
卓娅不想去，叶莹就更不想去了，可世子妃的话要听，叶莹是长孙媳代表国公府，装病都不敢。
周侯府已经准备玉蝶及笄的宴请，玉雯则算好日子拉着明辉一起出门。
明辉摸不透玉雯心里想的，不如直接问，“你甚少出门，今日要带哥哥去哪里？”
玉雯笑着，“哥哥说错了。”
“哪里说错了？”
“明明是哥哥带妹妹去长见识。”
明辉坐直身子，“五妹妹，你别坑我啊。”
他可不想挨训！
玉雯噗呲笑了，“放心好了，妹妹不会坑哥哥的。”
明辉不安啊，玉雯怎么看都像是去搞事情，“要不你先给哥哥透透底？”
“妹妹去踩人的。”
明辉，“？”
玉雯却不再说话了，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帕子，明辉的心却提了起来，几个年纪小的妹妹，他从不小瞧从小懒懒的妹妹，别看妹妹整日懒洋洋的，脑子十分的好使，他见过四叔考玉雯，他有些被打击到！
明辉有些想回府，“你怎么不找小叔叔？”
玉雯，“小叔叔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明辉，“......”
妹妹和小叔叔到底算计了什么？他有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
周侯府，竹兰也换好了衣服，“我们也走。”
清雪失笑，“五小姐一定不知道您什么都知道。”
竹兰挑着眉头，“这场戏一定好看。”
她就知道玉雯这丫头憋着大的，什么玉宜出手她不好出手，明明这丫头有别的打算，她让清雪盯着，这丫头不仅自己搞事情，还拉着昌忠一起。
清雪问，“您真不带其他的几位小姐？”
竹兰，“带了她们，我是就该暴露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你猜
明辉看着茶楼，“现在可以说为何来这里了吧！”
玉雯，“今日吴公子包了这间茶楼，办了一场比赛，走吧，咱们进去。”
明辉想到小叔叔，今日不知道要坑谁了。
今日翰林院休沐，进入吴公子邀请了不少人，卓古瑜等人都在。
昌忠见侄女到了，“过来这坐。”
吴世恒笑眯眯的，“安和县主。”
明辉还有什么不明白，未来驸马也是知情人！
等人陆续都到了，吴世恒上了台，“今日不像以往比诗词，我们换个新的玩法，今日以守擂为主，看到四个台子没？一炷香的时间比拼，会由守擂成功的四人决赛。”
规则很简单，守擂题目不限，题由守擂人出。
吴世恒继续道：“一共就四个台子，谁先上去？对，忘了说彩头，今日比赛我组织自然有我出，王之行的真迹一幅。”
听到奖励，众人惊了，王先生是前朝人，他的字留存不多，现在一幅字画至少价值五百两！
顾昇刚才一直没说话，他知道吴公子是个爱玩的，今日的比赛他不意外，反正吴公子组织过，他意外这一次的彩头！
玉雯没吭声，明辉瞪大了眼睛，这幅字画不是挂在四叔书房吗？又仔细看了看，没错了，就是四叔书房的那幅！
明辉见已经有人上了擂台，“妹，我上去试试？”
玉雯语气幽幽，“不急，有上场的机会。”
明辉也没多想，“的确不急，我等一等。”
玉雯转过头，“顾公子可想试试？”
顾昇不爱出风头，年后他就更低调了，听县主问话，“县主想要这幅字画？”
玉雯，“我想要。”
顾昇沉默一会，轻轻的道：“嗯。”
明辉，“？？”
昌忠坐着一动没动，他就知道这丫头全算计到了，反正早晚这幅画会回来！
玉雯不再说话，看着擂台上不算有人下去，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余光瞄向卓古瑜，这位会上去的。
卓古瑜在京城高调，一些喜欢很容易打听，卓古瑜的一手好字就是临摹王先生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卓古瑜终于动了，这位对自己自信，本就是个爱名的，挑了中间的台子，中间守擂的公子是戚家公子，已经守擂一会，卓古瑜挑了个最难挑战的。
而楼上的包厢，竹兰看着下边的比赛，又看了看二楼看热的公子小姐们，京城这些公子很会玩。
楼下，玉雯突然开口，“哥，你准备好。”
明辉愣了下，“啊？。”
玉雯眉眼弯弯，“我先去挑战。”
说着，玉雯起身直奔着卓古瑜的擂台而去，戚家公子已经下了擂台，语气意外，“县主也想挑战？”
玉雯笑着，“我的确想试试。”
卓古瑜脸色不大好，安和县主为何来挑战他？安和县主看不起他？还是觉得能比得过他？
戚家公子笑了，“当然能试，吴公子说茶楼的众人皆可挑战。”
没规定男女，县主挑战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卓古瑜，赢了胜之不武，输了乐子就大了！
玉雯心里感谢封号，如果没有封号在，封号带给她太多的方便，她站出来也没人会说什么。
卓古瑜心里发沉，“我自愿认输。”
玉雯挑眉，“卓大人看不起女子？”
今日不小小姐在茶楼，他心里的确轻视女子，却不能说出来，“没有。”
玉雯伸出手，“那就请卓大人出题。”
卓古瑜不说了解安和县主，却也知道这位不是高调之人，现在特意来挑战他，一定有问题，他皱着眉头并没有得罪过安和县主，“还请县主莫要为难我。”
玉雯心道我就是故意为难你，夫妻一体没毛病，何况当初就是永安国公府的算计，玉宜姐出手了，她不屑继续难为叶莹，自然找源头。
卓古瑜见都看着他，脸涨红了，不管比不比他都觉得难堪。
玉雯不吭声直到卓古瑜脖子红了，才开口道：“那我请人替我比。”
卓古瑜面容稍缓，“谁？”
玉雯示意明辉哥过来，明辉，“......”
所以这才是妹妹带他来的目的，从始自终妹妹就没想自己比！
明辉能怎么办，只能走上前，对着卓古瑜道：“卓大人请。”
卓古瑜深深的看着安和县主，玉雯笑容不变，示意卓古瑜出题。
卓古瑜不去小瞧周明辉，思量什么题能难住周明辉。
吴世恒低声问昌忠，“明辉能行吗？”
昌忠也不清楚，“一会就知道了。”
顾昇心里怪怪的，从安和县主起身为难卓古瑜，他就感觉到怪异，他不说多了解安和县主，却清楚县主不喜欢麻烦，今日故意找麻烦，只能卓古瑜惹到了安和县主。
现在听吴公子和周公子的谈话，更坚信了猜测，可能今日的比赛就是局！
顾昇正想着，前面已经有了胜负，只见明辉拱手道：“卓大人承让了。”
卓古瑜僵着脸，“周公子少年英才。”
明辉心道，你出什么题不好，非要出数算，余光看向笑眯眯的玉雯妹妹，玉雯妹妹猜到了？
玉雯示意明辉哥上擂台，她回到座位上，并不是她猜到卓古瑜会出数算，全因她的误导，戚家公子不离开，她表现出学识，结果卓古瑜自己想多了。
竹兰在楼上看的精彩，对着清雪道：“这丫头不得了。”
今日的局一步步算计，可谓算无遗漏了。
清雪也惊讶，可能周家几位小姐，五小姐才是最不能惹的，不同于四小姐的阳谋，五小姐下手更狠。
卓古瑜并没有离开，不是他不想走，直接走了会显得没度量，哪怕心里恼火也等着结束。
顾昇也上了台，没去挑战明辉，明辉数算很好，一直出数算的题，擂台守住了。
最后的四人比拼，明辉还是有欠缺的，最后败了，顾昇赢了。
吴世恒将画递给顾昇，“恭喜了。”
顾昇拿着画目光寻着县主，结果县主和周公子已经离开。
街上，卓古瑜见到安和几人，快步走上前，目光盯着安和，“我可有得罪县主？”
玉雯弯着嘴角，“你猜？”
等三姐姐及笄会知道为什么的！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活的长久些
周侯府马车上，明辉托着下巴，“妹，你真够直接的。”
玉雯轻笑着，“对卓古瑜这样的人直接能省麻烦。”
明辉无语，“你只说有得罪也没解释。”
“反正三姐及笄他会知道为何。”
最近头面的事在京城小姐口中传开，叶莹不敢主动说出来，卓古瑜是男子更不会知晓。
明辉抖了抖，“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难怪说女人心眼小时如针尖。”
玉雯懒得理明辉，闭着眼睛休息。
竹兰跟在后一起到的家，明辉和玉雯愣住了，竹兰对孙子孙女摆手，越过他们往院子里走。
玉雯眨了眨眼睛，奶奶什么都知道啊。
永安国公府，卓古瑜今日丢了脸，对于十分在意脸面的人，回家还是没忍住发了火。
叶莹吓了一跳，“今日出门还高高兴兴的，吴公子难为你了？”
卓古瑜对妻子是满意的，将今日发生的事讲了，“故意针对我。”
叶莹手里的茶打翻了，她最近几日也不好过，就怕她干的事传到婆婆耳朵里，还好最近婆婆身体不舒服没出门，她想着过几日淡了就没人提了。
卓古瑜关心的问，“可有烫到？”
叶莹用帕子擦干手上的茶水，“没有。”
“说谎你的手都红了。”
“茶水泡了一会不算热，真没有烫到。”
卓古瑜查看的确没事才放下手，“你小心一些。”
叶莹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她后悔打造头面，她真没想到县主不针对她，反而针对相公，早知道就不该嫉妒县主。
她又想起定亲后婆婆说漏嘴的话，捏了捏帕子。
京城有太多人看不上卓古瑜了，卓古瑜当初的高调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不知道多少家的公子暗恨，烦死卓古瑜的臭显摆，今日的乐子够笑话许久。
转眼到了玉蝶及笄的日子，周侯府请了许多客人见证。
京城女眷来了不少，郭氏这个未来婆婆最早到的，竹兰见郭氏开心的模样，开口道：“我可要多留玉蝶几年。”
郭氏，“老夫人，我可盼着早些娶儿媳妇呢！”
竹兰笑而不语，郭氏真怕周侯府多留玉蝶几年，“您别吓唬我啊，您多留玉蝶几年，我家源博要挨多少揍啊！”
竹兰笑出了声，“真成亲了，源博的揍也不会少挨了。”
郭氏笑着，“成亲就不一样了，他折腾也是折腾自己的。”
没成亲，她要帮着张罗，成亲后儿子孝敬岳父要靠自己！
女眷陆续到了，屋子里十分的热闹，周家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自己庞大的人脉。
小姐们聚在一起说话，卓娅和嫂子一起来的，卓娅疑惑的道：“嫂子，她们怎么看着我们偷笑？”
叶莹笑容有些僵硬，她今日真不想来，“不用管她们。”
卓娅自己脑补道：“一定是嫉妒哥哥跟着太子，嫉妒我可能成为侧妃。”
叶莹，“......”
玉蝶及笄礼的时辰到了，玉蝶随着赵氏走出来，女子及笄很重要，赵氏有过经验，玉蝶格外的紧张。
等结束后，玉蝶回去换衣服，赵氏亲手给闺女带上头面，“玉蝶长大了。”
玉蝶看着镜中的自己，“女儿永远是娘的小棉袄。”
赵氏拉起闺女，“去吧，今日是你的好日子。”
玉蝶抬起手摸着头上的头面，眉眼弯弯，“好。”
玉蝶换装出来，众位小姐看到头面，李家小姐道：“真漂亮。”
戚家小姐有心进太子后院，永安国公府的心思她清楚，很高兴踩一脚，“赝品就是赝品，只是有些人的手段格外恶心。”
今日与戚家小姐一样心思的不少，一人一句卓娅听明白了，转过头看向嫂子，只见嫂子脸色发白。
卓娅心里咯噔一下，嫂子果然是故意的。
叶莹捏着帕子死死的盯着周玉蝶的头面，她以为周玉蝶会将这套头面压箱底，结果这么重要的日子大大方方带了出来，心里的侥幸没了。
玉宜见叶莹的反应嘴角微勾，她没有出言讽刺叶莹，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今日的效果够了。
玉蝶及笄顺利结束，客人陆续离开，玉娇最高兴了，比划着叶莹的脸色。
永安国公府，卓娅回府就发了火，叶莹被数落了，卓古瑜回家知道经过，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卓古瑜忍着火气问，“为什么？”
叶莹流着眼泪，“为什么，你不是娘心里理想的媳妇，我。”
卓古瑜抿着嘴，心里的火气化为了叹息，他知道娘子未言的话，说到底永安国公府种下的因。
次日早朝，周书仁感觉叶伯爵偷看他好几次，下早朝，汪苣都感觉到了，啧啧两声，“昨日热闹伯爵知道了。”
周书仁，“再不知道就是傻子。”
汪苣，“孩子的教育很重要。”
这一回伯爵府被自家小姐坑惨了。
周书仁没理继续感慨的汪苣，反而问，“老爷子的病好些了吗？”
汪苣脸上发苦，“一直反反复复的好的不彻底。”
周书仁，“换季节的时候多注意些，老爷子年纪不小了。”
汪苣叹气，“我会注意。”
出宫，周书仁见齐王的护卫不知说了什么，齐王马车不坐了翻身上马离开，众人疑惑不知齐王府出了什么事。
周书仁到户部没多久，消息就传开了，原来陈家老爷子没扛过病魔去世了。
周书仁挺敬佩陈老爷子的，齐王有今日老爷子功不可没。
陈老爷子去世，周书仁亲自上门祭拜，陈府见到齐王，齐王一脸的沉痛。
老爷子的身后事很风光，陈家沉寂没没落，除了陈氏一族的族人，来祭拜的不少。
陈老爷子的去世，太上皇有很多感慨，来户部找了周书仁，“朕想抓他的错处都抓不到，陈家有他是幸运的。”
周书仁心道，何止是幸运，瞧瞧楚王和梁王的母族，再看看陈家。
太上皇叹气，“都走了，朕熟悉的人陆续都走了。”
周书仁沉默了，他这些年也送走了许多人，“是人都有那么一天。”
太上皇侧目，“你要活的长久些。”
哪怕周书仁退下去，有周书仁在他死了也安心，他承认他几次噩梦，心里越发的迷信这些！
下午，周侯府，竹兰见到消瘦的明瑞心疼极了，“受苦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运道
竹兰的话落下，赵氏眼泪流的更凶了，如果不是屋子里的人多，赵氏已经仔细检查儿子了。
明瑞本就不胖消瘦特外明显，衣服穿着空荡荡的感觉，脸色苍白眼眶的青色格外明显。
竹兰示意明瑞坐，伸出手握住孙子的胳膊，一摸没多少肉了，“怎么瘦这么多？”
还好孙子眼神格外亮，精神头还可以。
明瑞心虚知道瞒不住，“孙儿在外生了一场病，好了怎么样都没养回来。”
竹兰更心疼了，“你们一路辛苦，再养也不如在家里舒服，老二媳妇别哭了，赶紧去叫大夫给明瑞看看。”
赵氏擦干眼泪，“儿媳这就让人请大夫。”
林晴紧张的看着相公就怕相公留下什么病根，明瑞见妻子急的直拧帕子，安抚的看着妻子，林晴才慢慢放下不安。
竹兰没光等大夫，“这一路看来收获颇多。”
明瑞语气怅然，“孙儿自觉见识广知百姓苦，这一次出门才发现孙儿见的太少，从孤儿身上孙儿才知有太多看不见的苦。”
都说现在已经有盛世之态，可孤儿的数量依旧很多，有的州收孤儿也有条件限制。
竹兰，“会慢慢变好的。”
明瑞抱着闺女，捏着闺女的手，“奶奶，有的州拒绝收女孤儿。”
男子和女子的地位差距，他这一路见了太多的不公平，因有女儿，他的感概格外的多。
竹兰，“奶奶很高兴你能发现问题，只有发现才能去改变。”
明瑞眼睛发亮，“孙儿明白。”
大夫来的很快，仔细给明瑞诊脉，明瑞病是好了，一路赶路身体发虚需要好好的养着，大夫开了补身子的方子。
竹兰心疼孙子，让孙子先去休息，有什么明日再谈，明瑞抱着孩子回二房，竹兰翻看孙子一路的笔记。
笔记写着孙子的所见所闻与感悟，她从字里行间看出孙子对教育的重视。
二房，明瑞将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娘，刚才大夫的话您也听到了，儿子没留下病根，您别哭了，快看看儿子给您带回来的礼物。”
说着，明瑞示意小弟劝劝娘。
明枫拉着娘的袖子，“娘，大哥回来了，您该高兴才对。”
赵氏眼泪控制不住，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心里就是难受，“好，好，不哭。”
明瑞不缺银钱，成亲娘给了他一些产业和银钱，在家又有月钱，加上以前他自己攒的，手里银钱充足，出门带了不少银钱，一路买了不少礼物。
赵氏喜欢刺绣，摸着双面绣的白玉扇子，“花了不少银钱吧。”
明瑞笑着，“娘喜欢就好。”
赵氏的确喜欢，都说闺女贴心，她家的儿子不比闺女茶，买的礼物都是她喜欢的。
明枫也喜欢自己的礼物，“谢谢大哥。”
林晴更不用说了，心里甜蜜蜜的，相公心里有她才会记住她的喜好。
明瑞挺累的，赵氏没抓着儿子不放，示意儿子回去休息，明瑞抱着闺女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热水已经烧好，明瑞先去泡澡。
林晴在外面等着，等相公出来亲自给相公擦头发，“一会好好的睡一觉。”
明瑞道：“我不在家辛苦你了。”
林晴摇头，“我不辛苦，娘才辛苦。”
她嫁入周侯府如嫁入福窝，奶奶对婆母真心，婆母对她也当闺女一般，相公不在家婆母对她更细心，她每次见到舅母，舅母都问大伯母家的明辉，有女儿谁不想嫁入周侯府。
晚上，周书仁回来知道明瑞还在睡，示意昌义别叫醒明瑞。
昌义也心疼儿子，看过儿子让儿子好好休息，对着媳妇道：“那些银票给明瑞，这孩子手里没多少银钱了。”
赵氏估算过礼物的银钱，“明瑞买礼物不会花光银钱。”
“我听娘说明瑞一路给各州孤儿院花了不少银钱。”
赵氏想说这是出差去了，还是做善事去了，想到各州的孤儿，叹气道：“我明日拿给明瑞。”
昌义心情很好，“早知道明瑞有这运到，科举让他参加好了。”
“真参加科举，估计没儿子什么事了。”
昌义一想也是，“哈哈，你说的对。”
周家几房，大哥的几个儿子，明云是长孙占据侯府重要资源，现在已经能自己立起来，明腾是有封号的侯爵，明辉和明静有两个哥哥不用操心。
三弟的儿子年纪小，四弟的儿子如四弟也不急，只有他儿子需要资源。
现在好了，他也不用着急了。
次日，周书仁在早朝见到了荣恩卿，荣恩卿能上朝显然皇上授意的。
朝堂的大臣或多或少打量荣恩卿，这位出去办差小半年，一回来就上朝，都猜测皇上的用意。
皇上没当朝谈论，留下荣恩卿，还留下了周书仁等几位大臣。
到了政殿，皇上转动着珠串，“朕昨晚想了许多。”
以小看大，各州孤儿的情况映射了整个州的管理，有让他欣慰的，也有让他气愤的。
皇上继续道：“这是荣侯写的折子，众位爱卿好好看看。”
轮到周书仁的时候，折子上不仅写了各州孤儿的情况，还写了各州经济和百姓生活情况。
难怪皇上让荣恩卿上朝，这不单单是孤儿的事。
皇上背着手，“我国地大物博，朕在京城不能看到整个天下，朕又想起水贼一事，官官相护让朕心痛。”
殿内的大臣们格外安静，呼吸都轻了许多，屋子里的各位都遇到过送礼的，收没收只有自己知道。
皇上也没想刨根问底，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过分他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书仁看了一眼荣恩卿，荣恩卿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皇上敲打了几句，拿出基本名册，“大家都看看。”
周书仁熟悉啊，这是孤儿实习的名册，五日记录一次，翻看着名册，孤儿开始实习有些手忙脚乱，熟悉后效率就上来了，周书仁见到女孩子的名册仔细查看，女孩子干活细致，评语都不错。
皇上见都看完道：“短短几日朕看到孩子们的潜力，更看到了庄子教育的重要。”
几位大臣也看到了，都明白皇上的意思，改变要开始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决定
皇上有了决断行动力竹兰都咋舌，好像昨日才听荣恩卿负责庄子的改建，短短几日大变了样子。
竹兰再去庄子的时候，庄子外围到处都是忙碌的人。
汪蔚见到奶奶，“奶，岳父，您们来了。”
竹兰笑着，“这里改建够快的。”
动工的时候她来过一趟，这才几日地基都打完了。
汪蔚道：“皇上给了改建期限，多派了匠人又请了周边的百姓才有今日的进度。”
竹兰已经看到图纸，改建是大工程，这里日后不仅仅收留孤儿，还会招收想要学习一技之长的孩子们，皇上很务实改建的并不奢华，图纸重要实用。
汪蔚看着前面忙碌的百姓，想了想道：“奶奶前面人来人往有些危险，我陪您在外围转转？”
“好。”
她心里惦记，才特别过来看看。
汪蔚捞到盯工的差事，因为岳家不管未来如何，打下基础的是周侯夫人，两个人盯工，他就是内定的一个。
竹兰到处看着，庄子没一起改建，一个一个来，免得千人的孩子没地方学习，当初她为了省银子不求美观的房子，现在都拆了。
这一回朝廷出银子改建，竹兰想到交出去的账本有些怅然。
周老大听到娘叹气，“娘，您没事吧。”
竹兰，“没事，我就是什么都不管了有些感慨。”
周老大也怅然了，以前他帮着娘来往几个庄子，现在他也没事干了。
汪蔚没吭声，他不知道如何劝解，自从皇上下旨改建后，太多人盯着这里，捞好处的，求名利的。
竹兰转了一圈准备回城了，她来给汪蔚带了些吃的，将吃的留下示意汪蔚别送了。
汪蔚看着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去继续忙碌。
汪蔚的同僚羡慕的道：“有个好岳家就是不一样。”
汪蔚笑了笑，他的确因为岳家得利不少。
回到家，竹兰刚下马车见到明瑞，“你怎么在家？”
荣恩卿领了差事拼未来教学的先生和请师傅，而明瑞也得了好处，明瑞整理皇上让人编辑的书籍，谁让明瑞教导孩子时间长，明瑞有经验，加上她的关系，还没人针对明瑞。
明瑞，“孙儿回来取落下的笔记。”
竹兰笑着，“快去忙吧。”
明瑞点头，“嗯。”
周老大等侄子坐马车走了才道：“现在荣恩卿单独办差没入礼部，最近有人向儿子打听来着。”
竹兰脚步没停，“你都怎么说的？”
周老大憨笑着，“一问三不知。”
竹兰笑着，“挺好。”
这些人猜测很正常，谁让皇上只让荣恩卿办差没让礼部插手，单独分出来是可不能的，至少现在不是分出来的时候，皇上只是不想麻烦才没让礼部管。
礼部内的斗争激烈，皇上懒得看争斗不想影响效率。
回到主院，周老大，“娘，儿子先回去了。”
“嗯。”
周老大担忧的看着娘，就怕老太太心里难受，最近他和妻子轮流守着娘，见娘神色还不错这才放心离开。
礼部，昌义成了香饽饽，自从他分权出去后，哪怕因侯府没人小瞧他，对他也不亲热。
现在可好，他办差的屋子就没断过人，他格外想念未来亲家，虽然亲家不想看到他！
昌义看着二皇子，哦，还有他的跟班纪大人，他对纪大人没多少情绪，这位纪大人做跟班做的很到位，这也是一种本事。
昌义叹气，“二皇子，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二皇子笑着，“我就是过来喝茶。”
昌义心累，他最近喝茶喝的有些多，一点都不想喝茶了。
纪德明面上不显心里嫉妒非常，他正经科举出身，而周昌义全因有个好爹谋划，周昌义没走科举却有了如今的官级，而他靠自己可能一辈子都爬不到周昌义的官级。
纪德明压下心里的嫉妒，认真听着二皇子说话。
昌义算得上大风大浪走过，什么人没见过，纪德明掩饰的再快，他还是感觉到了，反正他被许多人嫉妒不差纪德明一人。
皇宫，周书仁与皇上下棋，皇上开口问，“你说谁担任第一任院长？”
周书仁语气轻飘飘的，“皇上心里有人选。”
皇上，“与你聊天真没意思。”
“那臣告退？”
皇上哼了一声，“朕本意是请父皇担任第一任院长，院长只需要挂名就好，父皇拒绝了。”
周书仁垂下眼帘，“女子学院的院长也只挂名？”
“你永远会抓重点。”
周书仁放下棋子抬头道，“太后暗示过臣妻子，臣自然要为妻子问问。”
皇上嘟囔着，“哪里是暗示，明明是明示。”
周书仁道：“所以女子学院的院长有实权？”
皇上，“嗯，朕给女子学习的机会，自然需要懂的人管理，老夫人一直做的很好。”
周书仁心想媳妇听到一定高兴，“臣谢皇子。”
皇上继续下棋，“这是老夫人该得的。”
他就没小看过女子，杨氏的能力他是认可的，女子实习册子，他看清楚许多，这是一场改变，对女子地位的改变。
皇上嘟囔着，“希望朕的决定是对的。”
周书仁心里骄傲的不得了，他影响了皇帝想法，“您的决定会被后世歌颂。”
皇上笑着，“别留下骂名就好。”
周书仁语气坚定，“不会，您是好皇帝。”
皇上眉头一挑心里舒服极了，难得周书仁这么正色的回话。
周书仁下完一盘棋结果皇上示意再下一盘，余光看向批奏折的太子，啧啧，皇上很多压榨太子。
等周书仁出宫天色都暗了，这个时候还到下衙门的时辰，谨言问，“侯爷直接回府？”
“嗯。”
今日周书仁回家早，示意谨言回去休息，神情愉悦的往主院走。
竹兰听到脚步声，“回来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提前回来？”
竹兰，“户部不忙？”
周书仁摇头，“我出宫直接回的家。”
竹兰观察书仁笑着道：“有好消息？”
周书仁点头，“帮我拿衣服。”
竹兰一看架子没挂衣服转身去衣柜拿衣服，帮着挂好脱下来的官服。
周书仁边换衣服边将得到的消息说了，“皇上给的准信，高兴吗？”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有孕
竹兰自然高兴，太后暗示皇上没跟准信，她也怕有变故，现在有了准信，她的心能踏实了，“我有太多的想法想要实现了。”
周书仁换好衣服，“太后不担任院长，其实挺让我意外的。”
竹兰道：“庄子改建太后暗示我时，我也意外。”
周书仁，“不管如何，结果是好的。”
竹兰心情愉悦，“这是女性地位提高的重要一步。”
周书仁笑着，“加油。”
两口子聊天说到了孩子们实习情况，孩子们实习是有工钱拿的，船厂和药坊都属于朝廷工钱不低，孩子们赚的工钱归了孤儿院。
周书仁道：“你先别高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女孩子学习的。”
竹兰脸色的笑容淡了下来，“是啊，在农家女孩子懂事就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到了年纪换回一些聘礼，我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周书仁，“慢慢来。”
竹兰笑容没了，“附近村子有问庄子收不收学生，他们带去的都是男孩子一个女孩子都没有。”
男孩子偷偷爬墙去偷听，女孩子就没接近过庄子。
她让人在庄子门口立了板子，上面有字和药材图案，来看的女孩都很少，她一口气堵在了心口难受极了。
周书仁见饭菜端上来，“别想了，我们先吃饭。”
竹兰摇了摇头不想了，“好。”
二人的晚饭很简单，野菜汤，凉拌野菜，一盘鱼，主食两碗米粥，吃了晚饭又去园子走走，他们现在十分注意身体健康，为了多活几年。
次日，竹兰吃了早饭，清雪拿着新的报纸进来，“刚送来的报纸。”
现在京城的宣传报已经改为七日一期，还接受长期订阅，到日子会送到府上，不用拍下人排队去买了。
报纸内容也越发的丰富，第一页是政务宣传或是朝廷大事，第二页一些重要的事，第三页才文章等，最后才是一些杂谈消息。
杂谈消息也是赛选过的，被选上会给一些银钱，银钱不多几十文上百文不等。
竹兰翻看完，上面大事就是京郊庄子的改建了，还提了孤儿去实习的成果等，已经提前宣传了。
周侯府各房都有订阅，竹兰翻看没让清雪收起来，她要好好的想想。
“奶奶。”
竹兰抬头，“毛毛躁躁的慢点走别摔了。”
玉娇放慢了脚步，“奶奶，您看孙女没摔倒。”
“真摔倒有你哭的，说吧，你一大早过来干什么？”
玉娇对着手指，“孙女想出门。”
“就你自己？”
玉娇摇头，“不是，还有上官璃。”
竹兰问，“你们两个小姑娘出门干什么去？”
玉娇皱着小鼻子，“孙女听说洋铺子来了稀罕乐器，所以想去看看。”
“去吧，多注意些安全。”
“我就知道奶奶最好了。”
说着就高兴的跑了，竹兰直瞪眼这丫头又忘了不能跑，嘟囔着哪里有姑娘样子。
清雪心里想，还不是老夫人您惯的。
竹兰看懂清雪的眼神，咳咳有些心虚，哎，谁让玉娇是最小的孙女，她难免会多宠着一些。
玉娇去上官府接上官璃，上官璃上了马车开心极了，“你要是不来接我，我都出不了门。”
玉娇，“我够意思吧。”
上官璃抱住玉娇，“你太够意思了。”
玉娇哎呦一声，“你抱的太用力了，你快松手。”
上官璃松开手，“就你娇气。”
“说的你不娇气似的。”
上官璃趴在车窗边，“哎，我许久没出府了，出来的感觉太好了。”
玉娇同情上官璃了，“你的课业也太多了。”
她以为姐姐对她要求够严格了，与上官璃一比，她瞬间得到了安慰！
上官璃伸出自己的手，“瞧瞧，我的手心还有红印子，哎，太子妃的母族不好当，我娘要求我更严格了！”
玉娇倒吸一口凉气，“你娘真打啊。”
上官璃点头，“还好我娘现在没心思管我，否则你来接我，我都出不了门。”
“怎么回事？”
上官璃动了动嘴角，还是忍住没吭声，笑了笑。
玉娇转动着眼睛，上官夫人没心思管上官璃，说明有比上官璃更在意的事，心里有了思量。
上官璃紧张了，玉娇比她聪明，她怕自己让玉娇发现什么，啊啊，她后悔出门了！
一个时辰后，竹兰意外玉娇回来，“你还是第一次出门这么早回来。”
玉娇兴奋极了，“奶奶，我告诉你个大消息。”
竹兰没往心里去，这丫头最喜欢首饰和热闹，她不觉得有什么大消息，不过还是配合的问，“什么大消息？”
玉娇觉得奶奶敷衍她，可心里装不住事，还是讲了，“太子妃有孕了。”
竹兰眼睛瞪大了几分，“还真是大消息，你从上官璃嘴里知道的？”
玉娇得意的扬着下巴，“是啊，她今日可奇怪了，我就炸她几句得到了消息，她让我不要外说，说等过三个月就会公开的。”
竹兰告诫玉娇，“你不许再和任何人说此事。”
“我姐姐也不行吗？”
“不行。”
竹兰心想还好屋子里只有清雪一人，点了点玉娇的鼻子，“你啊。”
玉娇捂着鼻子，“孙女记住了。”
竹兰心想，太子妃有孕身上的压力没了，太子去年秋日大婚，成亲许久太子妃没动静，她不知道宫内问没问，宫外可有不少人盯着。
不过，孩子没生下来，太子妃身上的压力依旧很大，不知道太子妃有没有福气一胎得子。
玉娇转着眼睛，“奶奶，太子妃有孕会不会有侧妃了啊！”
竹兰瞪着孙女，“既然回来就回去写大字。”
玉娇吐了吐舌头，飞开的是离开了屋子。
周书仁晚上回来，竹兰分享了消息。
周书仁还真不知道，“最近我时常在宫内，还真没发现太子多喜悦。”
“倒是瞒的紧。”
“是啊，如果一举得男就更好了，太子的位置更稳固。”
竹兰又道：“下午明瑞给我带了编辑好的书，我看过了。”
周书仁好奇了，“你觉得如何？”
“挺好的，内容更丰富也更细致了，你要不要看看？”
“好。”
周书仁没急着看，吃了晚饭又转了一圈锻炼身体才回来看书，每一本书都挺厚的，古代的书很贵，是一般家庭能买得起的。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想写文章
周书仁仔细将书翻看一遍，“书不错，明瑞只带书回来，说没说书院招收学生束脩需要多少？”
竹兰摇头，“他没说，束脩的银钱不好定。”
孤儿读书不用任何银钱，学成后赚的银钱慢慢还，如果想百姓招收学生要收束脩的，有的规矩一开始就要立下，免得日后无尽的麻烦。
周书仁放下手中的书，“这个分寸不好拿捏。”
竹兰勾着嘴角，“这是荣恩卿操心的事。”
“对，这是皇上给荣恩卿的难题。”
竹兰道：“二皇子成亲的日子定了，我听昌义说二皇子每日都在礼部，这是对自己的婚事多不上心？”
二皇子在礼部闲着，也不愿意去未来妻子家走走，相对于太子对太子妃的上心，二皇子妃的脸面不好看。
周书仁，“最近几日李大人脸色的确不是很好。”
竹兰幽幽的道：“这场婚事苦的是李家小姐。”
周书仁心里叹气，换了话道：“今日下早朝柳老大人又提商量玉蝶成亲的日子。”
竹兰无语，“昌义又干了什么？”
周书仁失笑，“源博又送礼了。”
玉蝶及笄后柳老大人提过，他说不着急，只是柳老大人言语有些欲言又止，可见老大人对源博的行为也是又气又无奈的。
竹兰笑出声，“老大人也心疼了。”
周书仁，“我觉得这一次冤枉昌义了，昌义不舍得玉蝶早出嫁，不会主动挑事了，这一回估计源博想早成亲送的。”
“昌义收女婿孝敬收的心安理得，这一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周书仁哼了一声，“玉蝶早成亲也是昌义的锅。”
现在好了收礼物多了，退不能退的，收下又窝火，周书仁不同情二儿子。
竹兰也生气，“怎么办？”
周书仁摊开手，“我也没办法，哪怕昌义脸皮够厚，柳老大人与我多提几遍，我也扛不住的。”
两家结亲，周侯府不能一直拒绝。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满京城都知道太子妃有孕，太子的子嗣关乎国家，百姓是高兴的，太上皇和皇上爱重百姓，都是百姓心中的好帝王，太子是下一任帝王，太子有子嗣百姓为皇室高兴。
有高兴就有不高兴的，皇上是嫡长子，太子是嫡长子，皇家嫡庶分明，想谋一谋太子子嗣的，结果人还没送进太子后院，太子妃就有孕了，不知道多少人希望太子妃一胎得女。
而周家也有喜事，周书仁终于松口商量玉蝶成亲的日子，昌义再生气也没办法。
周侯府，郭氏喜气洋洋的登门，“老夫人，您看选哪一日商量成亲？”
竹兰翻看郭氏递过来的吉日，柳家还真急，都是最近的吉日，“五日后如何？”
既然松口了再拖拖拉拉没必要，不如干脆一些。
郭氏，“我也觉得五日好，那就说定了？”
说着，郭氏看向赵氏，见赵氏含笑，心里更加欢喜，她是喜欢玉蝶，周侯没松口她不觉得什么，现在松口还不情愿，她心里就不舒服了，现在赵氏也高兴，她心里踏实了。
赵氏看向婆婆见婆婆点头，接话道：“说定了。”
郭氏连连说好，心里想着源博这几次讨好走对了，儿子也有自己的聪明。
郭氏又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赵氏亲自送出的门。
郭氏上马车无语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源博，“娘进周侯府没多久。”
“五日后商量成亲的日子，你将心放到肚子里吧。”
柳源博尴尬了，“娘，我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
郭氏斜了一眼，“你娘我不是为难儿媳的人。”
儿子抠是抠对她这个娘是大方的，她没女儿源博却十分心细贴心，她并不生未来儿媳妇的醋。
源博摸了摸鼻子，“最近伯父不想见到我。”
郭氏噗呲笑了，“你连续送礼物，周大人怎会看不穿你的小心思。”
柳源博，“哎，最近我都不敢登门了。”
“我以为你长了个铁头呢！”
柳源博心道，他面对未来岳父打怵，他有铁头也没用。
玉蝶的院子，玉蝶正追着玉娇作势要打玉娇，“让你打趣我。”
玉娇人小跑的不慢，“我说的是实话，三姐姐，我真准备好东西给你添妆了。”
说完见三姐姐脸更红了，玉娇接着道：“三姐姐，妹妹真羡慕姐姐先收及笄礼又要收添妆。”
玉蝶撵不上玉娇，站着看向玉宜，“你不管管？”
玉宜，“玉娇说的哪里不对吗？”
玉蝶指着玉宜姐妹两个，“好啊，你们两个专门来打趣我的！”
玉宜笑着，“三姐姐过来坐，你撵不上玉娇的。”
玉蝶跑累了，气呼呼的坐过来，“你该管管玉娇了，瞧瞧她哪里有小姐的样子。”
“她的礼仪还不错，她像三姐姐。”
表面功夫做的特别好！
玉蝶噎住了，“我说不过你。”
玉宜对着妹妹眨眼睛，玉娇跑过来，“三姐姐，小妹给你赔礼了。”
玉蝶，“哼，你们姐妹两个欺负我。”
玉娇笑出声，“我们是关爱三姐姐。”
下衙门的时候，翰林院门口，顾老大难得年后亲自接人，见弟弟上车也不说话问，“有心事？”
顾昇反问，“大哥看好地了吗？”
顾彦，“看好了。”
弟弟送了他宅子又送了他一些地，他手里还有伤退的银子，打仗的时候也摸过敌方尸体，他运气不错得到些东西换了点银子，所以他手里有些银子，思前想后准备多买一些地。
顾昇，“看好就好。”
“你还没说你有什么心事？我帮不上你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顾昇幽幽的道：“我今日听周大人说周侯府三小姐商定成亲的日子。”
顾彦试探的问，“你要不要请媒人去说亲？”
顾昇，“没到时间。”
哎，早知道当初拒绝人的时候就不说的没有余地了，话说回来，如果有余地他的日子也不平静。
晚上竹兰两口子吃完晚饭，周书仁被媳妇看的心里发毛，“怎么一直盯着我？”
竹兰凑近书仁，“我是风清先生对不对。”
周书仁，“对，怎么了？”
竹兰拿过今日的报纸，“我有了皇上认可的马甲，我是不是可以用风清先生写文章？”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无稽之谈
周书仁因身在高位，他的一言一行都容易被过分解读，不仅仅是他，在朝为官者都未写过文章在报纸上发表，听媳妇想写文章好奇了，“你想写什么文章？”
竹兰摸着报纸，“我想写些是关于教育的文章，现在各州已经推广我整理编辑的书籍，风清先生已经被不少人知道，我先写些试试水，日后这个马甲能做很多的事。”
周书仁沉思一会，“我有机会和皇上说一声。”
虽然是皇上承认的马甲，可利用这个马甲还是要皇上允许的。
竹兰觉得皇上不会在意，“好。”
周书仁又道：“你最不喜欢古代文章，你确认能写好？”
竹兰斜了一眼，“见得多了文章也是能写的，何况我以内容取胜。”
周书仁，“你求求我帮你啊。”
竹兰乐了，“你知道咱家最不缺的是什么吗？”
周书仁沉默了，家里最不缺读书人，媳妇不用求他帮忙！
竹兰笑过后叹气，“报纸上能读懂文章的都是读书人。”
百姓能认字就不错了，读懂文章难！
周书仁也无奈，古代可没有义务教育，各州读书人很少，报纸为何发展的慢，还是读书人少订阅人都是读书人。
百姓中也有订阅的，可经济条件摆着，百姓订阅的并不多，更多百姓会在城墙下听官差读报纸。
而且一期报纸要有内容，最后多方衡量七日一期。
次日，早朝周书仁心里惦记媳妇的事，正走神听到有人参荣恩卿，余光看向荣恩卿。
荣恩卿很镇定，他清楚为了拉他下去，这种算计不会少。
皇上听后问荣恩卿，“你可有话要说？”
荣恩卿上前一步，“臣认为纯属无稽之谈。”
什么与民夺利，呸，他的确行过商贾，那是他没参加科举前，现在侯府的确有自己的盈利，那是太上皇给的，他心一点都不亏，那是荣氏一族金库换的！
皇上对着参奏的大臣道：“的确无稽之谈。”
参奏的大臣懵了，不是皇上，他的确查到荣恩卿行商了啊！
殿内大臣多了思量，不管皇上的维护，还是别的用意，拿与民夺利参荣恩卿走不通。
周书仁心里呸了一声，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腻歪，朝堂不单单为百姓，众位高官还为背后的家族和利益，这些争斗他刚接触还觉得有意思，这些年见得多了，他都麻木了。
周书仁看向皇上，啧啧，这个时候他的确佩服皇上，明明不耐烦还是要忍着！
早朝结束后，荣恩卿被单独留了下来，周书仁一看得了，他还是等明日吧！
汪苣小声的道：“荣恩卿最近太惹眼了。”
“嗯，所以碍眼了。”
汪苣左看右看后凑上前，本就是胖子撞了下周书仁，周书仁差点没摔倒，汪苣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事吧。”
周书仁无语，“你又胖了。”
汪苣尽量抽吸缩肚子，肚子依旧没变化，有些尴尬，“我现在喝水都胖。”
周书仁，“......你刚才要说什么？”
汪苣道：“我想问问你，明瑞还只是秀才没科举，他现在跟着荣恩卿等一切结束，明瑞你怎么安排？”
他其实更想问，嫂夫人才是功臣，现在让荣恩卿负责，嫂夫人能得到什么？
周书仁什么人一眼就看穿汪苣的想法，“皇上心里有数。”
汪苣心思一动，咧着嘴笑着，“那就好。”
不说两家是姻亲，就是多年的朋友，他也希望周侯府得利的，他爹说书院早晚会从礼部分出去，日后发展起来空出的职位就多了，汪家目前参与不进去，只要有周侯府，汪家不用去争。
汪苣想着有些心酸，一个家族的当家人不好当，为了家族繁荣操碎了心。
京郊，明瑞来看庄子改建的进度，与姐夫聊天，“进度很快。”
汪蔚，“嗯，再有半个月基本差不多改建完。”
“这边完事就可改建女子书院了。”
汪蔚笑着，“女子书院占地小改建容易。”
两张改建的图纸，男子书院占地广，建筑更仔细，女子书院占地少了一半。
明瑞因为有女儿感触多，加上从小家中的教育，他看着两张图纸叹气，地位不平等，如果不是皇上给机会，女子书院占地会更小。
汪蔚又道：“束脩可定好了？”
“还没有，荣侯正挨个村子走访。”
汪蔚道，“最近村民也来询问过，他们知道日后会招收学生很高兴，又担心束脩太贵。”
明瑞问，“没有人问是不是免费的？”
“怎么会没有，还有人说孤儿能免费学习，他们又不是在这里吃喝为何不能。”
“你怎么回的？”
汪蔚笑着，“我按照岳父话回的，孤儿做工会还欠的银子，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结束，并不是免费的，日后对外招收学生都会收取束脩。”
明瑞道：“一定有人说也可以先读书日后还银子。”
汪蔚点头，“的确有人这么说。”
明瑞笑了笑，束脩一定要收的，一开始就心软日后不仅仅是京郊几个学技术的书院，心软的结果不利于发展，技术书院要慢慢自给自足良性发展，所以不能心软。
明瑞呆了一会回京城，他最近很忙见到街上摆摊有精巧的玩具，明瑞示意停车走到摊位前买了拨浪鼓等玩具。
一共花了是百文钱，觉得一边木雕的生肖有趣又买了几样，随后指着几个阁楼模型对老板道：“老板手艺不错。”
老板笑呵呵的，“都是糊口的本事入不了公子的眼。”
明瑞却不急着走了，询问老板，“老板可会雕南方精巧的庭院？”
老板有些为难，“我没那个本事，公子也看出来我的手艺粗糙，不过公子想要我爹估计可以。”
明瑞，“好，明日我再过来会带上图纸。”
老板迟疑了，见都递过来的银角子立马应下，“好，明日这个时辰小人会在这里等公子。”
明瑞刚要转身上马车，见到骑马的小叔叔，“小叔。”
昌忠翻身下马，“你不忙了？”
明瑞点头，“我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现在帮着跑跑腿，小叔也刚回来？”
昌忠脸色有些不自然，“嗯。”
明瑞，“怎么了？”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好爹
昌忠没吭声，吴尚恒骑马过来，“他的马儿受惊了，差点撞到赶路的马车。”
明瑞警惕了，“马怎么会受惊？”
昌忠抹着鼻子，“骑马的时候窜出个野猫，马儿有些受惊没什么大事，你看我和马儿都好好的。”
说完还瞪了嘴快的吴尚恒一眼。
明瑞拉过小叔叔确认没受伤才放心，“真没撞到马车？”
吴尚恒笑着，“没撞到，不过马车内的小姐被吓到了，你小叔叔赔礼来着。”
昌忠不想看到吴尚恒，今日不答应吴尚恒去跑马也不会出事，“我们回府。”
明瑞示意小叔叔一起坐马车，昌忠将马交给小厮，上马车后，昌忠咦了一声，明瑞看过去，“小叔看到了什么？”
昌忠，“刚才过去的马车，就是我差点撞到的。”
明瑞见到一辆半旧的马车，马车跟着两个家丁，还有一个婆子坐在马车外，一看就不是大家的小姐出行，“看样子是从外地进京的。”
下人一脸倦色，明显赶路疲惫所致。
昌忠，“嗯，说话的口音是南方的。”
明瑞见小叔叔放下马车帘，“回家侄儿不会帮你隐瞒。”
昌忠，“别啊，你忍心让你奶奶担心吗？”
明瑞，“呵呵。”
昌忠，“......”
哎，侄子长大后一点都不可爱了！
竹兰知道后的确担心，忍不住数落，“你要是出事能要了我和你爹的命。”
昌忠，“娘，今天是意外，您要相信你儿子的骑术。”
竹兰问，“今日差点撞到马车可有赔礼？”
“赔过了。”
竹兰见儿子没有多说的打算，瞪着儿子，“你最近老实些。”
昌忠赔笑，“儿子老实在家待着。”
昌忠说到做到，说不出门就在家窝着，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玉蝶成亲的日子定下了，柳家想今年娶新媳妇进门，因荣裕愓没满周年，又觉得冬日成亲遭罪，最后商定明年开春成亲。
定了成亲日子，玉蝶瞬间长大许多，比以前稳重了，不再张罗上街反而用心学习管家。
这日赵氏带着玉蝶出门，回来抱着一个大匣子。
竹兰看着三层的匣子，“你又定制首饰？”
赵氏眉眼弯弯，“娘，您看看。”
竹兰的确好奇，打开一看，一层是簪子，一层是镯子，最后一层是精巧的首饰，“大手笔啊。”
赵氏，“我翻看嫁妆单子觉得首饰少了，柳家底蕴深厚，长媳家世也好，所以儿媳又买了一些添上。”
竹兰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个小盒子，将盒子递给赵氏，“本想着等玉蝶出嫁前给你，今日就给你拿着吧。”
赵氏清楚这是婆婆给孙女添的嫁妆，“谢谢娘。”
她没矫情的推迟，婆婆给每个孙女都有准备，她推迟太假了。
竹兰又道：“我听昌义说你要带玉蝶去看她的嫁妆铺子和庄子。”
“让玉蝶认认陪嫁的下人，好能熟悉庄子的产出，免得日后被下人糊弄了。”
“挺好，你想的很仔细。”
赵氏道：“儿媳都是和娘学的。”
竹兰又道：“玉蝶成亲，你们二房就剩明枫了。”
“剩下明枫，我和相公就轻松了。”
竹兰心里算着，大房还有两个儿子要娶妻，二房玉蝶成亲就剩下明枫，时间过得还真快，孙子辈的都要嫁娶了。
次日，李氏抱着孙子希文来主院，小家伙刚离开娘，现在特别粘李氏。
竹兰仔细看了看，“胖了一些。”
李氏将孙子放下，小家伙甜甜的叫了人，李氏才道：“我的心思都在希文身上，希文的饭食是我亲手做的。”
她对自己厨艺很得意，孙子离开冉婉嘴里上火吃不进去饭，她想法子给孙子做好吃的，孙子不仅没瘦还胖了。
竹兰问，“文月怎么没跟你过来？”
李氏道：“她正写大字说写完自己过来。”
“文月的性格像她爹。”
李氏点头赞同，孙女板着脸特别像大儿子，还是软软的孙子可爱，见孙子竖着耳朵偷听，笑出声，“希文的性子不知道像谁见谁都先笑。”
竹兰，“儿子像娘，有些像冉婉。”
李氏突然道：“我听刘佳说亲家母也去草原了。”
“早知道和冉婉一起走了。”
李氏摇头，“走不到一起去，明腾说亲家公换了地方任职。”
竹兰还真不知道，想来刘荆干的不错，“说来，我有几日没见安潇了。”
李氏，“明腾教安潇启蒙，小人才多大就启蒙，我说明腾还不听。”
“我看明腾在家里闲的。”
荣裕愓没去世，明腾有差事忙忙碌碌不觉得时间快，现在清闲下来觉得时间慢了。
李氏哼了一声，“他闲得慌怎么不学刘佳？刘佳在院子里开了一块地种菜，我也没见他去帮忙。”
“那是种菜用的？我以为刘佳要种花苗用。”
李氏，“刘佳向我请教来着，的确种菜用。”
竹兰心道什么婆婆带什么儿媳妇，“我明日与你陶伯母礼佛，你去吗？”
李氏摇头，“儿媳就不去了。”
“那好，明日我带玉宜去。”
大儿媳妇忙着孙子，二儿媳妇忙着教闺女，苏萱不喜欢礼佛，几个孙女只有玉宜能陪她了。
礼部，昌义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抱着得来的手札。
纪德明一直在门口等着，“周大人。”
昌义，“你有事？”
纪德明拿着笔记道：“这是二殿下让下官给您的。”
昌义最近帮儿子寻木雕的手札，他几次请工部工匠吃饭，为的就是手札，二皇子这是知道了？
纪德明见周大人没接，“大人，殿下也想出一份力。”
昌义笑了笑，“本官已经得到了，替我谢谢殿下。”
如果殿下自己有想法开一门新课，他还能佩服二皇子，可现在呵呵，他有多蠢才让二皇子插手，欺负他儿子只是秀才？
纪德明笑容有些僵硬，周昌义就这么走了！
昌义才不怕二皇子，他没有把柄又有他爹在，二皇子不能拿他怎么样。
昌义回了屋子，小心的翻看手札，为了这些手札，他不仅请客还花了不少人情，为了儿子一切都值得！
他没有爹的能耐，却能尽量满足儿子想要的，想到儿子欣喜的样子，嘴角上翘着！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差距
皇宫，周书仁翻看着荣恩卿的账册，上面记录着一笔笔支出的银子，这些银子走的国库，从户部支出，改建没花多少银子，大头在书籍上。
皇上道：“荣恩卿说需要两年才能良性发展，你觉得呢？”
周书仁合上账册，“荣侯有自己的生意经，他说两年臣信他。”
皇上幽幽的道：“当初父皇给荣恩卿的商队，他的确经营的不错。”
他没关注过，如果不是前些日子荣恩卿被参，他也不会多过问，问过才知道，荣恩卿每年收入有多少，让人眼红。
周书仁觉得经过被参一事，荣恩卿会收敛，尤其是现在有了不错的差事，荣恩卿十分会权衡利弊。
皇上又道：“朕看了你夫人写的文章。”
周书仁不意外，他和皇上说起就有心里准备，昨日媳妇才将文章送出去，笑着道：“我还想帮着娘子润色，娘子没用我。”
皇上问，“那谁帮忙的？”
周书仁道：“明辉。”
皇上挑眉，“你家的孙子都不错。”
周书仁也得意，“孩子学习自律，臣没怎么费心。”
“这么说就欠打了。”
“还不允许臣显摆显摆？”
皇上挥手，“朕还有事，你回吧。”
周书仁站起身问了一句，“皇上，臣娘子的文章如何？”
皇上抬眼，“不错。”
周书仁更得意了，“臣就知道臣娘子有大才。”
皇上不耐烦的挥手，等老狐狸走了，皇上拿出文章，真没想到杨氏对教育还这么有见解，这还只是试水的文章，可见杨氏的确有才能。
太子起身，“父皇？”
皇上放下文章，“你弟弟要是有大格局，朕将书院交给他也放心，可惜。”
太子一听知道二弟干的事父皇都清楚，他并没有打压二弟，他至少时不时给些压力，静静看着二弟犯蠢就好。
说来，同样的排行，二弟比齐王差远了，说来还是爷爷和父皇管理的朝局不同，二弟成长环境过于幸福。
晚上，周书仁听着昌义说为了明瑞花多少心思，很耐心的听完，开口道：“你来暗示我对你不够好？”
昌义，“.......”
周书仁又道：“还是想让我帮你谋划？”
昌义吓得想跪了，“爹，您误会儿子了。”
竹兰看不过去眼了，“你儿子都多大了还欺负他。”
周书仁哼了一声，“多大也是我儿子。”
昌义，“......”
竹兰噗呲笑着，“行了，你有功夫和我们说，不如多和明瑞说说。”
昌义摸着鼻子，“儿子不好意思。”
为儿子谋划应该的，他脸皮再厚不好意思当儿子面说。
周书仁，“所以好意思向你爹我说？”
“您为儿子付出许多，儿子想与您分享，您一定感同身受。”
周书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着，“你确认工匠心甘情愿给的手札？我可不想明日在朝堂上被人参一本。”
古代传承手札是宝贝，关乎一个家的未来，能进入工部的都是大师级别，更重视传承了！
昌义，“儿子保证对方心甘情愿。”
“那就好，行了，你也回吧。”
昌义，“！！”
他还有话和爹说的！
周书仁见儿子憋屈的离开，眼底都是笑，等昌义出门，对着媳妇道：“现在知道当爹多不容易了。”
“是，是，孩子们都知道你最不容易。”
周书仁摸着胡子，“明瑞对于教育的确有天赋。”
竹兰也笑了，“是啊，这孩子很适合做教育。”
周书仁也是俗人，他也期望后背能在史书上留名，想一想，小老头更高兴了，还哼起了小曲。
次日，竹兰带着玉宜去礼佛，坐在马车内，竹兰拿过孙女的手帕，“你的绣工越来越好了。”
帕子上的兰花跟真的一样。
玉宜见奶奶喜欢，“孙女也给奶奶绣几条手帕。”
“不用，绣多了伤眼睛，奶奶不缺帕子。”
她喜欢也不会让孙女绣，府内养着绣娘，哪里用孙女给她绣。
玉宜，“奶奶，您真好。”
竹兰笑着，“你们也好，都是有孝心的好姑娘。”
几个孙女各有特色，孝心却是一样的。
说话间与陶氏汇合，陶氏带了消息，“我儿媳妇回京住一阵子。”
“回来尽孝？”
陶氏点头，“儿子惦记老爷子，让儿媳妇回来看看。”
竹兰问，“你不高兴？”
陶氏的确不高兴，“儿子写信回来说在外任职孤单。”
竹兰反应一会，“所以你长媳还带着任务回来的？”
陶氏，“嗯，濯平是汪蔚的长子，所以不会离开京城，儿子意思将濯清送过去。”
她也心疼儿子，儿子只有汪蔚一个孩子，儿子后院女人不少缺孩子，儿子想念孙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没有孩子的府宅太安静。
竹兰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问道：“老爷子怎么说？”
陶氏道：“公爹不同意。”
两个孩子，濯平是长需要严格教导，濯清为次被宠的活泼可爱，那是府中开心果，她都舍不得。
竹兰心想回去问问玉露，“老爷子身子好些没？”
陶氏，“好些了。”
随后竹兰聊天的兴致不高，陶氏也有心思，二人闭目养神。
到了寺庙，竹兰最近一直锻炼身体，她走动的多爬山也轻巧不少，到了山顶缓一会就恢复了。
陶氏要去祈福，竹兰想了想也去给家人祈福。
半个时辰，玉宜一直跟在竹兰身后，竹兰与陶氏去听大师讲经，示意玉宜自己到处看看。
玉宜道：“孙女去后面看风景。”
“去吧。”
玉宜带着丫头和婆子离开，路过殿内见一位小姐重重的磕头，她听着都疼，这位小姐抬起头额头红红的。
玉宜愣了下，这位小姐长的真好，看着年纪不大，等日长开了一定是大美人。
丫头见自家小姐站着不走，问，“小姐？”
玉宜见殿内的姑娘已经起身，笑着道：“我们走吧。”
后山，玉宜对寺庙很熟悉，很快找到安静的地方看风景，示意丫头们也休息一会，继续欣赏山间美景。
她喜欢四季的景色，要说最喜欢，她更喜欢秋日的炫丽。
“姑娘，您没事吧。”
玉宜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刚才的姑娘正坐在石头上，贴身的丫头帮着揉膝盖。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可惜罗老夫人
玉宜没有过去询问，姑娘明显不想让人注意到，明明膝盖难受也忍着没吭声，额头上的红印子还没下去，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有什么目的。
对于可能的麻烦，玉宜不想招惹，看了一眼将头转了回来。
没过一会，姑娘带着丫头离开了，临走看了玉宜这边一眼。
时辰不早了，玉宜去寻奶奶又见到刚才的姑娘，她没觉得有缘，寺庙看似很大其实就几个人多的地方，在寺庙讲究缘，玉宜反而最不信在寺庙遇到的缘。
见奶奶出来，快步上前，“奶奶，陶奶奶。”
陶氏十分喜欢玉宜，“等久了吧。”
玉宜上前扶着奶奶，回着，“没有。”
竹兰拍了下孙女冰冷的手，这春日寒气还是重，“我们这就下山。”
“嗯。”
听讲经文人陆续走出来，“周侯夫人。”
竹兰回头认出人，笑着，“刚才没见到你。”
罗家老夫人快步上前，“难得见到夫人礼佛。”
竹兰笑着，“是啊，我不像老夫人您喜欢礼佛。”
这位罗家老夫人人不错，接触过几次人大气，可惜罗家家风过于迂腐，罗老大人简直是朝堂上固执的代表，她一直可惜罗老夫人，一辈子为丈夫操持后宅不说，还好帮丈夫缓和关系。
罗家老夫人手里捏着佛珠，“我喜欢礼佛静心。”
竹兰心道的确需要静心，否则有这么个丈夫非把自己气死不可，罗大人后院妾室也不少，明明罗家没多少家底。
想到这里，竹兰心想女子嫁错人毁一辈子，罗家现在靠的都是罗老夫人嫁妆盈利。
陶氏道：“有机会一起来，我邀请竹兰十次有九次不来。”
竹兰接话，“你来的太勤快了。”
罗家老夫人笑着应下，最近几年她什么都心烦，恨不得撒手什么都不管，可不行，儿子像足了相公，只有礼佛她才能得清静。
陶氏注意到罗家老夫人身后的姑娘，“这位是？”
姑娘长的好，额头上的红印子有些碍眼，好好的姑娘额头怎么了？
罗家老夫人才注意到重外孙女的额头，笑着道：“这是我家三姑娘的女儿纪蓉，刚回京城。”
陶氏笑了笑，她对罗家不了解，对姑娘笑了笑。
竹兰介绍玉宜，“这是我四孙女，玉宜。”
玉宜对纪蓉点头，纪蓉也笑了笑，两个姑娘这就算是认识了。
玉宜的性格做不错刚认识就亲热拉着人说话，依旧扶着奶奶，一行人说话间下山很快。
几家马车区别很大，竹兰家底丰厚找工匠设计马车，一眼看过去是最好的，汪家马车也不差，只是大家族规矩重显得更大气，最差的就是罗家马车了，哪怕保养的好也有些旧了。
竹兰上了马车，将马车帘子放下，“可惜了。”
玉宜问，“奶奶可惜什么？”
“可惜罗家老夫人这么通透的人。”
又一想如果不通透，老夫人可能早就抑郁离世了。
玉宜，“孙女不喜欢罗家。”
她见过几次罗家小姐，少了鲜活气，她还听说罗家嫁出的女儿死也是夫家人，绝对不许和离。
京城官家小姐和离是有的，真心疼女儿的不少，建朝就允许和离与女户，并不是摆设的。
竹兰只对罗家老夫人感兴趣，其他的人她没关注过，书仁十分讨厌罗老大人。
回家，还没等竹兰派人询问玉露，玉露带着孩子回来还没走，听到她回来，带着两个孩子来了主院。
竹兰见孙子抱着濯清不撒手，“我听说了。”
玉露松开小儿子，示意两个孩子出去玩，等孩子出了屋子才道：“奶奶，孙女舍不得孩子。”
哪怕有两个孩子，她也没过分的偏心谁，都是她儿子。
竹兰道：“我听你婆奶说老爷子不让。”
玉露没敢去问老爷子，得到消息回家找奶奶拿主意，听了这话眼睛有亮光，“真的？”
“嗯，我敲你婆奶也不舍得。”
玉露，“再不舍得也偏向儿子的，我婆婆回来多说公爹辛苦，说不准就倒戈了。”
竹兰道：“孩子不想离开娘，谁也没办法。”
汪家孩子少个个是宝贝，濯清不想走谁也没办法。
玉露想了想，“孙女知道了。”
竹兰又道：“你婆婆回来，你可有数？”
玉露眉头微微皱起，她没和婆婆相处过，她本想借着儿子与婆婆相处，现在怕儿子和婆婆相处久了，婆婆真抱走濯清，“孙女有两个儿子。”
这是她的底气，婆婆不会难为她，哪怕五年之约过了，婆婆也不会回来挑事。
又过了几日，竹兰写的文章在报纸上发表了，竹兰除了订的报纸，还派下人去排队买报纸，足足买了二十份。
昌忠，“娘，您买的也太多了。”
竹兰摸着报纸，“这是你娘是风清先生的证据，我连没润色的手稿都留着，等一会将报纸封存等日后值银子！”
想想日后有人发现研究报纸，她胖脸有红光，她在历史上也留下痕迹，为了笔墨更浓重一些，她要多写文章。
昌忠噗呲笑了，娘喜欢吞东西，他知道娘封存了不少，种类十分的丰富大到摆件小到精巧的首饰，娘总说这是留给子孙丰厚的财富。
竹兰喜滋滋的翻看报纸，“看见没，今日你娘的文章排在第二版面第一的位置。”
昌忠，“是，是，娘最厉害了。”
竹兰摸着下巴，“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能给稿费就好了。”
可惜给报纸写文章的都求名，报纸不缺发布的文章，反而是一些趣谈稀缺，所以才会付银钱！
昌忠失笑，“娘也可以写些趣谈。”
竹兰摇头，“不，不行，这个马甲要端的住。”
她这个马甲没站稳的时候，不能降格调！
竹兰请了匠人来府上封存报纸，给儿子闺女都封存了两份，等匠人来了，滋滋滋的安排着。
昌忠静静的陪着娘，他虽然没成亲，娘封存的七份有他的，他喜欢看娘为他忙碌，希望娘一直这么有精神。
竹兰在家高兴，不知道外面看到今日报纸的反应，知道竹兰是风清先生的不少，众人反应很大！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意义
户部，周书仁也在看着报纸，眼底的骄傲怎么都掩藏不住，我媳妇就是厉害。
户部的报纸不少，邱延看够感慨，“这位风清先生大才。”
京城风清先生的书卖的很好，据说已经加印了几次，现在还能写文章不得了。
周书仁胡子上翘，拿起茶杯美滋滋的喝着茶，嗯，他就喜欢听别人夸他媳妇。
邱延又道：“这位风清先生有这般见解也不知道是何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呢？大人，您说皇上会不会请他为官？”
周书仁，“不会。”
邱延激动了，“大人知道风清先生是谁？”
他怎么才反应过来，皇上多信任大人，大人知道很正常。
周书仁反应过来自己回答的肯定，摸了摸胡子，“不可说。”
邱延心里有了思量，知道的人一定不少，很多人都好奇风清先生，却没有人提过，显然不想让人知道风清先生是谁！
各部都订报纸，汪苣是知情人的，看到报纸傻眼了，还，还上报了？可是面对全国的报纸，没有皇上允许他不信！
汪苣恍恍惚惚的听同僚议论，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突然站起身引得身边同僚注意，发觉自己反应过激尴尬笑着，“没事，你们继续讨论。”
有人试探的问，“你知道风清先生？”
汪苣摆手，“我哪里知道，我坐久不舒服才起身。”
他受的刺激有些大，不仅仅杨氏写文章，他在意的是皇上的态度，又想到周书仁说的改变，汪苣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要缓缓。
礼部，昌义听着同僚讨论，他心里骄傲，风清先生是他娘，娘想写文章他也惊讶，惊讶过后觉得理应如此，书都出了还差文章？
何况他一直都知道娘有多厉害！
同僚见昌义也不吭声，“你不好奇？”
昌义心道我真不好奇，面上道：“与其好奇谁是风清先生不如好好看看先生的文章。”
同僚赞同的道，“你说的对。”
昌义端着茶壶走出门，还能看到三三两两讨论的同僚，目光落在纪德明身上，这位正翻看着报纸。
这位不是没本事，真没本事中了进士，在礼部差事办的不错，安排下去都能完成，可惜了。
纪德明捏着报纸，深吸一口气，最后放下报纸，他想到顾昇，别看他跟着二皇子，京城的公子对他依旧不客气。
反观顾昇，顾昇时常进宫，还有未来驸马做朋友，顾昇哪怕名声不好，也没人故意为难。
他现在唯一安慰，周侯府没动作，他的确猜错了，想到顾侯府就想到周大人，好出身就是好，周大人的儿子只是秀才就能办差，他想捞点功劳都没机会。
周侯府，竹兰封存好报纸，荣恩卿上门了，还带了一些新鲜的吃食，“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过来？”
荣恩卿道：“束脩定下了。”
竹兰正色，“女学生的束脩多少？”
她更关心这个，书院不会缺男学生，哪怕有束脩为了儿子的未来，父母咬牙也会出了，女孩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正想和你聊聊，男学生的束脩定了，女孩子不好定，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竹兰知道荣恩卿到处走访，“走访的结果不好？”
荣恩卿苦笑，“嗯，我试探的问过，都说女孩子学了也是浪费，不如在家里干活等着嫁人。”
“没有想送女儿学习的？”
荣恩卿道：“也有，有的希望能免费，有的问束脩多少，但是不多。”
有的村子一个没有，有的村子一两个。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他很喜欢女儿希望给女儿最好的，同时也清楚，那是他有身份和条件，换位思考，他也会深思熟虑。
竹兰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意外，“等女子实习结束，我准备让成绩不错的孩子去各村收药材，顺便讲一讲她们实习的工钱，你觉得呢？”
荣恩卿笑着，“甚好。”
见到有利，会有人家该变主意。
竹兰又道：“书院还没改建完，女学生的束脩先不急。”
“好。”
竹兰心想这真是难题，不能不收束脩，还要保证有女孩来，皇上也知道其中的困难，这是对她的考验？
如果成了院长招不到学生，不仅仅是丢脸，还会失去皇上给的机会。
这些都是小事，大事是女孩子会错失提升地位的机会。
荣恩卿说了不少办差遇到的困难，竹兰认真听着，也会适当的点出关键，这就是写了文章的好处，以前荣恩卿也敬她，却不会直接和她说。
果然实力决定地位，荣恩卿现在不仅仅是敬她！
次日早朝，周书仁下巴高高的，任谁都能看出周侯心情好，知道内情的人眼底复杂，更郁闷的是，知道内情的都在高位，意味着不能亲自写文章。
想想日后一个女子的文章时不时出现在报纸上，他们却只能看着，这种感觉真不好，更让人郁闷的是杨氏写的还不错，见解也独到！
他们不会认为文章是周书仁口述，这事不经查，文章出现在报纸上，显然皇上允许！
皇上上朝注意周书仁一副我骄傲的样子，没眼看了，他是真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夫妻。
早朝结束后，周书仁还是遗憾的，因为不能明着炫耀，想拉知道内情的说几句，他眼神刚看过去没等他开口，已经快步离开，摆明不想和他说话。
汪苣乐呵呵的，“别看了，也就我能陪你聊聊。”
周书仁，“和你聊没成就感。”
汪苣无语，“怪我知道的太多？”
“还真是。”
汪苣安慰自己，自己不能打人，现在的周书仁他惹不起！
周侯府，竹兰刚吃了早饭没一会，陈太妃来了。
陈太妃坐下道：“你说我的话本能不能出现在报纸上？”
竹兰，“啊？”
不是，太妃你这刺激受的有些大！
陈太妃自从写话本被追捧别提多自信了，她还喜欢找一些小姐书生话本的刺，玩过宫斗的人，言语讽刺十分的犀利，她觉得自己的话本最好，所以陈太妃就想她的话本是不是也能出现在报纸上。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茫然
竹兰看着一脸期待的陈太妃，指了指自己，“太妃，我写的是文章。”
陈太妃，“我看了，所以问你我可不可以。”
竹兰摊开手，“我写文章皇上允许的，所以太妃该明白去问谁。”
陈太妃抿着嘴，“我写的是话本，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竹兰指了指天，“这事可以进宫问问皇上。”
趣谈都有了，话本也不是不可以，主要看皇上的想法，对于大权在握的皇上，很多事实施起来很方便。
陈太妃不太想进宫，“你没有别的办法？”
竹兰摇头，“没有。”
这是报纸没有皇上允许，没人敢接陈太妃的话本。
陈太妃拧着眉头，“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你是有大才的结果只能用风清先生写文章，我也只能用言先生。”
竹兰心道女人的确不容易，然文章和话本不同，哪怕话本收欢迎，想在报纸上写还是有困难的，尤其是京城报纸是面对全国各州的，报纸传递皇上的想法，朝廷的决策，她觉得皇上不会同意话本出现报纸上。
趣谈和话本不同，趣谈收集多出自百姓，从而得到百姓的一些想法，而话本讲情爱等等！
陈太妃见杨氏不说话，她心里的火热慢慢降下来，“哎，我不甘心啊。”
竹兰开口，“您可以去问问。”
陈太妃来的时候没去问儿子，因为她清楚儿子会说什么，来问杨氏，杨氏是女子，还写文章上过报纸的女子，她希望得到意见，还希望杨氏能帮帮她！
可惜杨氏说得对，天下是皇上的，皇上不允许，她请再多点人帮忙也没用。
陈太妃没急着离开，反而道：“你的文章出现在报纸上，我儿子夸赞了你。”
竹兰嘴角上翘，“真的？”
陈太妃点头，“真的。”
竹兰心情愉悦，谁不喜欢听夸奖，她能得到齐王这个层次的夸奖，不仅仅是对她的肯定，还是对她思想的认可！
竹兰的文章上了报纸，风清先生更出名了，还得到了许多学子的认可，结果就是书铺的书卖的更好了，一本书可不便宜，书铺老板高兴坏了，风清先生的书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同时纷纷好奇风清先生是谁！
周家还在书院的几个男孩，听着同窗的议论诡异的十分沉默。
明静抿着嘴，他真想说风清先生是我奶奶，又叹气，知道不能说真憋得慌！
明凌和明枫两人坐在一起，终于到上课的时辰，只是见先生拿报纸进来，兄弟两人对视一眼，独醒的感觉挺好！
又过了几日，京城依旧无人知道风清先生是谁，风清先生越神秘，讨论的声音越多。
而竹兰已经从喜悦中走出来，她惦记未来能不能招收到女学生，准备去京城周边的村子走访。
玉宜想要跟着，玉雯难得主动提出一起，竹兰就带上了两个孙女。
京城是国都，京郊的百姓日子过的不错，从屋舍和穿着上看，家里都有些家底。
马车帘子没拉上，透过玻璃窗清楚看到外面的景象。
玉宜抿着嘴，“村子里玩闹的都是男孩，孙女没看到女孩。”
自从进入村庄，她就一直盯着窗外，哪怕心里有猜测，真看到心里很不舒服。
玉雯，“奶奶，我们要下马车吗？”
竹兰点头，不过没让车夫停在家境看似困难的人家，她去走访而已无用，哪怕一文钱不收，这样的人家也不会送女孩子去学习技术，她从不想看固执的思想。
她现在去劝说，说什么都白费，只有村子里有人送女儿去学习，学成见到工钱，才有动摇想法，哪怕是为了银钱。
马车停到里正家，京郊的百姓对马车是有认知的，从马车就知道是否是权贵。
里正在家，竹兰下了马车，里正愣住了，“这位太太？”
竹兰道：“借口水喝。”
里正没多想，“请进。”
竹兰进入院子，这家的女主人迎过来，知道是借水喝，忙让孙女去烧水。
竹兰没进屋子，坐在院子里的，看到玻璃窗，又看了看女眷戴的首饰，心里有数了，“家中有读书人？”
里正娘子笑着，“有，几个孙子都读书。”
竹兰又看向几个女孩，因为竹兰一行是女子，女孩没避开，反而里正回避了，“你的几个孙女都多大了？”
里正娘子回着，“最大的十四已经定亲了，小的八岁。”
竹兰见几个姑娘乖巧的很，笑了笑，“你有福气。”
里正娘子摆手，“有啥福气。”
她更希望多几个孙子，孙女早晚要嫁人。
竹兰道：“孙女贴心。”
里正娘子不认同，却也没反驳，她在京城街上见过贵人的马车，面前没带多少首饰的老太太，哪怕面容和善，她也不敢什么都说。
竹兰又问，“你孙女可识字？”
里正娘子心里疑惑，却也回了，“并不识字。”
竹兰心里憋得慌，家中几个孙子都去读书，竟然孙女没一个识字的，“你可知孤儿庄子？”
里正娘子精神了，“知道，当家的说等改建好，会送没有天赋的孙子去学习。”
“孙女呢？”
里正娘子愣了，眉头皱紧，“孙女早晚嫁人。”
等学成差不多该出嫁了，送孙女去学习不是便宜外人了？而且她也不愿意花银子送孙女去学习，有这个以前不如多送孙子去学习，日后有个安家的本事。
玉宜和玉雯异常的沉默，她们投胎好，生来就是官家小姐，有疼爱她们的父母和公平的爷爷奶奶，她们从小开蒙识字，琴棋书画样样要学，奶奶更是开拓她们的眼界，她们真的太幸福了。
竹兰目光越过里正娘子，看向站在里正娘子身后的姑娘，“你可想学本事？书院能学刺绣，医药等，不仅读书识字，还能学会算数等，你可想学？”
里正娘子想开口，竹兰一个眼神过去，里正娘子瞳孔一缩，她被锐利的眼神吓到了。
姑娘想也没想的回答，“我听爹娘的。”
竹兰看向几个年纪小的，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女孩子又被不平等对待，更加的早熟，几个小的这时眼底是茫然的，她们没想过学习。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银钱
竹兰没吭声，她等着几个女孩的回答，几个女孩对视一眼后回答，“听爹娘的。”
院子里格外的安静，几个姑娘有些慌了神，她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竹兰扯了扯嘴角，女孩子从出生就被传授思想，她只能安慰自己听话也是优点，只要说服家里的长辈，她们就会听话，她觉得女子书院最重要的课应该是改变女孩思想。
里正娘子心中忐忑，面前的老太太明明在笑，她却害怕，“您。”
竹兰笑着，“水已经喝了，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着站起身，清雪忙上前扶着。
里正娘子起身相送，见马车走远才拍着心口，“吓死我了。”
里正这时出现，“都说了什么？”
里正娘子将刚才的谈话说了，里正很精明，“这是为了书院而来。”
他十分关注周边的动静，孤儿庄子从成立到现在，他了解七八分，自然知道改建的书院有教女子的。
里正娘子，“当家的，你想什么呢？”
里正转过头看向几个孙女，“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说完就离开了，也没告诉自己娘子他想什么。
马车出了村子，玉宜问，“奶奶，不多问问吗？”
竹兰，“不问了，下个村子去秀才家。”
玉宜抿着嘴，“奶奶，我们周氏一族在京的女孩可以送来读书。”
竹兰自然想过，当年老大从家族带来几个族人，这几个族人陆续接了家眷过来，京城的族人多了起来，等开学会送去书院。
竹兰道：“族人家中的女孩不同担心。”
周氏一族凝聚力很高，书仁在家族地位超然，哪怕不用书仁开口，她是院长，族人也不会抵触。
章州，玉霜和流枫亲自送娘出县城，马车到了县城城门，夫妻二人满眼的不舍。
胡氏却觉得轻松，她终于要回京城了，挥着手，“你们回吧，等我到京城给你们写信。”
流枫只有一个娘，他希望能奉养娘，自然希望娘在身边，“娘，您回京城就一个人，您还是留下吧。”
玉霜和婆婆相处的不错，婆婆只帮她带孩子，从不插手任何事，哪怕有人偷偷劝婆婆纳妾，婆婆都给怼了回去，对她十分的维护，她不希望婆婆走，“娘，您留下吧。”
婆婆留下能帮她挡不少事。
胡氏心道可别，她可待够了，如果不是小孙子小，她去年就想回去了，“我年纪还不大，你们不用惦记，如果想我就多给我写信。”
流枫听出娘语气的欢快，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不您带兆夕回京？”
胡氏也喜欢孙子，但是她不想带孩子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回吧。”
说着，示意车夫赶车离开，她要回京和亲家母讨论设计的首饰，她闲着的时候画了不少。
流枫两口子眼睁睁看着马车离开，玉霜噗呲笑了，“娘怕咱们撵上，你瞧马车走的多快。”
流枫也笑了，“我们也回吧。”
二人没带孩子送行，怕孩子会哭闹，出来一会惦记孩子们。
玉霜道：“婆婆和我娘通信特别的频繁。”
“娘和岳母有共同的爱好。”
玉霜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娘设计的比县城首饰铺的好。”
流枫也佩服自己娘的眼光，握住妻子的手，“等我给你设计一款。”
“你有时间？”
流枫现在浑身透着轻松，“有的，我身上最终的胆子轻了，能多陪陪你和孩子。”
玉霜靠着相公的肩膀，她看着热闹的街上，“变化真大啊。”
她还记得刚来时候的冷清，现在街上多了许多的摊贩，百姓的脸色也少了麻木。
流枫，“日子会越来越好。”
晚上，周书仁回来看着屋子里有些暗，询问的看向站在门外的清雪，“夫人在休息？”
清雪回着，“老夫人心情不好。”
周书仁听了走进去，就见媳妇一动不动的坐着，凑过去道：“不是早有预料？”
竹兰，“想象和亲眼所见感觉不同。”
“好了，别想了，我饿了。”
竹兰揉了揉脖子，“那就吃饭。”
说着示意清雪摆饭，她下地在屋子里走了一走，坐的时间久了浑身难受。
周书仁换好衣服，饭菜已经摆好，洗手坐下道：“告诉你消息，你会感兴趣。”
“什么消息？”
周书仁，“皇上允许陈太妃写话本，但是。”
竹兰接话，“但是不能在现在的报纸上，皇上打算办另一种报纸？”
“对，皇上听了陈太妃卖话本得的银钱，还派人去调查过，觉得办新报纸能赚银子。”
竹兰笑了，“有你的推动吧。”
周书仁啃着鸡腿，边吃边点头，等咽下鸡肉才道：“皇上比我想的要开明。”
竹兰，“你的功劳。”
书仁的思想影响了两代帝王，现在正影响着太子，同时他们是幸运的，并不是所有的帝王都能受影响。
周书仁问，“最近没见你写文章？”
竹兰，“不易过多。”
她如果连续写文章，对他们夫妻不好，慢慢来她不着急。
次日，陈太妃又登门了，这次是邀请，“你要不要一起写话本？用新名字写。”
竹兰摇头，“我很忙，而且我没有写话本的天赋。”
编故事只是见得多，并不代表她有写话本的天赋，她要是写话本一定没滋没味的。
陈太妃可惜，“你很会讲故事。”
竹兰笑着，“太妃这回如愿，可高兴了？”
陈太妃，“高兴，怎么不高兴。”
她比皇上小很多，感谢当年皇上成亲晚，她身子骨还不错，现在只希望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竹兰道：“等报纸出来，我一定订阅一期不漏。”
“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
她不仅订阅，还会多买，对，还要找太妃签名，等未来的时候都是后辈的财富！
陈太妃风风火火的走了，要去想新的话本，还说要写个大悲的，全因竹兰说过悲剧永流传。
竹兰和孙女说了会有新报纸，她没有隐瞒的意思，估计现在京城都传遍了。
玉雯直接问，“登报的话本会给银钱吗？”
这个竹兰还真不知道，估计不会吧，这个时候能登报多大的荣耀。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秘密
如竹兰猜测的一样，新版的报纸可以投话本，不会有任何的稿费，对于投话本的人而言，他们更想出名不在乎稿费。
新办的报纸周书仁提了连载，因为新办了报纸，还多了几个职位，管理的是个从七品，其他不入品级的若干，稀罕的依旧不少，全拿这些职位当跳板，希望日后能负责正规的报纸。
最近几年报纸办的风生水起，多少人盯着，可惜皇上不允许争斗，皇上紧紧的捏着宣传部，整个部门都是皇上的人。
这日，雪梅终于回京，竹兰，“我以为你们会托到秋日回京。”
雪梅心虚，“哎，孙子粘人，我舍不得。”
所以日子一推再推，她回京孙子一定上火。
竹兰理解隔辈亲，以前雪梅两口子多潇洒说走就走，现在舍不得孙子了，“姜磊每次来都念叨你们不舍得回京。”
雪梅更心虚了，“这几年不离京了。”
“嗯？”
雪梅道：“这次回来公婆苍老了许多，相公想留在家里多陪陪二老。”
竹兰很久没见亲家了，“的确该多陪陪他们。”
雪梅继续道：“公爹让相公派人回老家选地方。”
竹兰一听，“你们多照顾些。”
雪梅点头，“嗯，相公的意思顺便接大哥家的孙子进京。”
“你的想法呢？”
“我同意了，这次回来见公爹苍老的模样，我心里感触也挺多的，当然我能接受的是孩子，大伯哥的儿子就算了。”
她同意带个孩子来京城陪着公爹公婆，为的是避免老两口的遗憾，她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雪梅留下吃的饭，说晚上再过来，吃过饭就回家了，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竹兰将雪梅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各房，有一些上好的木料，还有刺绣等。
下午，李氏来主院，“娘，今年公爹的生辰大办吗？”
竹兰，“不了。”
李氏又说了最近府内的一些大笔支出，竹兰听后感慨，“想要体面的过日子，各种花销省不了。”
家里的下人多，每个下人都有月银，一年十二个月，家里喜事翻倍，各种吃穿用度，光下人一年就是一大笔银钱。
李氏管家更有体会，“咱家宴请少，省了一大笔支出。”
竹兰笑着，“的确省了。”
李氏道：“没有家底的官家难过。”
她现在代替娘出门应酬，见的更多了，所以她最佩服婆婆了，周家最开始的家底婆婆积累的。
竹兰突然问，“最近明辉没出门？”
李氏对明辉很关注，这种关注多年养成的，“您也觉得奇怪？儿媳正纳闷呢！”
竹兰，“他的性子能这么安静不像他。”
李氏赞同的点头，“相公试探过，什么都没试探出来，我观察了两日他整日在书房。”
竹兰没继续问，孙子长大有自己想法，她刚才问一句只是奇怪罢了。
李氏却更上心了，与婆婆又说了一会话才离开，出院子转到去明辉的院子，李氏穿过园子不得不感慨，当年荣氏一族的族地真大，皇上一分为二给了公爹，周侯府占地也很广的。
家里孩子都有自己的院子，因各房没有妾室，府内还空了不少的院子。
李氏到了明辉院子，小厮见到人忙上前，“夫人您来了。”
李氏，“这么大声传消息呢？”
小厮低着头，“不敢。”
李氏哼了一声，她才不信，这时明辉迎出来，“娘，您这么忙怎么是空闲来看儿子？”
李氏快走几步挤开儿子进入书房，扫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书桌上正写着字，怀疑的问，“你藏了什么？”
明辉，“娘，儿子在家您也不踏实，这样儿子明日就出府。”
李氏瞪眼，“让我知道你干什么坏事，看我不让你爹抽你。”
明辉，“真没干坏事！”
李氏勉强相信了，她还有事没时间和儿子斗智，虽然她斗不过，哼了哼带人走了。
次日，陶氏带着儿媳妇林氏拜访，竹兰笑着问林氏：“好几年没见你，在外面一切可好？”
林氏回着，“让您惦记了，在外一切都好。”
她对杨伯母一直很有好感，可惜没碰到杨伯母这样的好婆婆，也感激伯母影响了婆婆，自从婆婆和杨伯母交好，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陶氏开口道：“她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竹兰早就注意到了，“回来还惦记我，怪不好意思的。”
林氏拿过盒子，“您喜欢画画，这是我寻得染料，希望您喜欢。”
竹兰喜欢啊，“谢谢，我很喜欢。”
陶氏，“你喜欢就好。”
随后的话题围绕京城的一些八卦，或是竹兰询问南方趣事。
陶氏突然道：“对了，罗家女儿远嫁的地方，正是我长子任职的州。”
竹兰一听，“那个罗家的三姑娘？”
陶氏点头，“嗯。”
“那还真巧了。”
陶氏看向儿媳妇，林氏开口道：“罗三姑娘早就去世了，从去年纪家闹出不少事。”
竹兰惊讶了，“竟然去世了？”
林氏，“去世五年了，纪家已经再娶，去年不知道闹出什么事，纪家再娶的娘子病了，今年纪姑娘回京了，罗家派人去接的。”
陶氏又道：“罗家三姑娘就生了一个女儿。”
竹兰已经能脑补宅斗了，“不是好欺负的啊。”
她没说人名，屋子里的都知道说的是谁，那我纪姑娘是有手段的。
陶氏带着林氏刚走，玉雯拿着帖子来，“奶奶，大公主请孙女去跑马。”
竹兰，“多注意安全。”
几个孙女都会骑马，都是在庄子学的，玉蝶的马术最好，玉雯不爱动也没见骑过几次，她真不放心。
玉雯不想去，可不去不行，谁让她成了安和县主，大公主的邀请要去的，“琳熙最高兴了。”
竹兰笑出声，“她的确最高兴，最近正被禁足呢！”
自从容川不忙了，将琳熙宠上天了，父女两个联手和雪晗斗智，结果这次惹火了雪晗，父女两个都被禁足在家了。
外孙泽儿来透露，容川被撵去书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