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拍一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好电影
“布冬，这样真不好请人啊。”王岳说道。
“我们一开始说过要请这帮废物了吗？要请也要请香江一流的演员，既然一流的请不来，花冤枉钱请这一帮仗势欺人的废物有用吗？”
“可是真按你说的，大陆演员和香江演员一个价，谁都请不来。”王岳苦笑道。
“现在我们人均收入低，电影投入不高，用大陆演员薪酬请不来他们，难道这代表我们以后也请不来吗？我看不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大陆电影要做的，是用好我们自己的演员，让人看见我们能用商业化的手法拍好主旋律的电影，至于以后的事，我相信他们会争相北上跟大陆导演、演员合作拍电影的。”苏布冬说道。
听了苏布冬的话，几个香江演员都是一副“静静看你吹牛啤”的表情，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至于他们几个，结清劳务，让他们滚蛋，还有这几天他们吃住行的花费要从他们的劳务里扣除。”苏布冬说道。
“你到底是谁？”杜德泽脑子再慢也反应过来，这年轻人的话仿佛大陆那帮人听着就是理所应当的，他是一个重要而且中心的人物。
“他是苏布冬，这部戏的投资人。”王岳终于把憋着的话给说出来了。
“投资人？你可想清楚了，要是没我们，你怎么可能拍好这部戏？”杜德泽说道。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大陆有这么多的优秀电影从业者，没了你们我们照样能拍好电影，没了张屠户，我还真就不信吃不了拔毛的猪。”苏布冬斩金截铁说道。
没想到苏布冬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掌声。回过头看时，发现背后的二楼走廊上站满了大陆演员。
许久以后，晓晴成为了影坛一姐，曾在自己的回忆录里这样写道：“谁也没想到苏布冬一语成谶，在短短十几年以后，香江电影逐渐衰落，开启了香江和宝岛演员集体北上到大陆拍片的时代。大陆演员的地位也显著提高……我永远忘不了苏布冬对大陆电影的自信。而当时在场的大陆演员，不论是在华夏影坛还是在世界影坛，都闯下了偌大的名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时楼下传来警笛的声音，四名民警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楼，“刚才有人报警这里有人打架，怎么回事？”
“钟叔，你怎么在这？”赵敏认出了带头的人，正是之前在王府井执勤的钟队长。
“赵丫头？大过年的跑密云玩来了？”钟队乐了，怎么自己在哪都能碰见赵敏。
“我是陪朋友来的，在里面呢。”赵敏指着苏布冬说道。“你咋也来密云了？”
“老头子说这边民警不容易，放他们假，让我来顶几天班。”钟队无奈说道。
“你的事还没在老爷子那销账呢？”赵敏听了也是无语。
“哪里有那么容易，那么大的案子，损失了好几名弟兄，连真凶是谁都不清楚……不说这糟心的事了，什么情况这是？”钟队问道。
“这几个香江人对我出言不逊，让我跟他们拍黄片，我朋友气不过跟他们打起来了。”赵敏一句话把这事情给定死了，“而且是他们先动的手。”
“呦呵，你男朋友挺能打的啊，是咱们哪个分局的小伙子，调我手下吧？”钟队一听，两眼放光，手下正愁没人呢。
“是外商，不是干咱们这行的。”赵敏说道。
“阿sir啊，我们被你们大陆仔给打了啊，我们是英国公民啊，我们要告到大使馆，说大陆欺负人啊。”杜德泽看见警察来了，让一个兄弟躺在地上装死，他管苏布冬是谁呢，非让苏布冬进局子坐牢不可。
“97你们就要回归了知不知道，还真把自己当英国人了？放着好好的华夏子孙不当，非要做英国二等公民？”苏布冬气笑了，自己想当华夏人不行，这帮孙子非要认洋鬼子当祖国。这事没法论，只恨自己刚才出手轻了。
“真是一外商？看不出来挺爱国啊。”钟队偷偷跟赵敏说道。
“必须的必啊，这家伙比华夏人还华夏人。”赵敏真不明白吃着资本主义饭长大的苏布冬怎么就养成了一颗红心向着大陆的好习惯。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些跟自己父母沟通的隔阂。
“有事回派出所再说。”钟队让民警将人铐起来，带回派出所审问。
“警察同志，刚才是这帮香江人先出手的，苏布冬是自卫。”有人站出来说公道话。
“警察叔叔，这帮香江人可坏可坏了，来了没几天，经常欺负我们服务员。”小服务员也站出来为苏布冬说话。
其他的演员什么的也是七嘴八舌的说着。
钟队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是大陆电影中经常能看见的熟面孔。
人民群众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坏还是分得清的。
“我们是香江公民，我们要找英国大使馆。”不死心的杜德泽大声喊道。
“你又没有外交豁免权，在华夏犯了治安管理条例就要接受管辖，懂不懂？”赵敏也是背过刑法的，没好气的说道。
“阿sir，我们冤枉啊。”香江演员叫屈道。
“我们公安还能冤枉好人咋地，没做坏事还怕进局子？”钟队觉得这几个人不对劲，没好气的说道。
就在拷住的香江演员中间，突然有一个人发疯似的大喊大叫起来，并且向民警拳打脚踢，几个人合着才把他制住。
“怎么了这是？”苏布冬纳闷，难道被自己打疯了一个？
“这是犯了瘾的表现。”钟队见多识广，嘿了一声，“看来今天抓了条小鱼啊。”
把没犯瘾的几个人送到警车上，先送回派出所审问，然后钟队让服务员打开有瘾的那名男子的房间门，对房间内进行了搜查。结果在他的包里发现了一小袋子。
看着那一小袋子，钟队在手上颠了颠，“够判刑的了。”
苏布冬对王岳和冯磊道：“就这种货色还需要我们请？打发乞丐的钱我都不想付给他！一分钱不要给他！鸦片战争才过去一百多年，香江也是因为这害人的东西割让出去的！他们这就都忘了？这帮人不知道自爱，我们要知道自爱！”
王岳也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事，垂头道：“布冬，后面你打算怎么办？”
“重新核定咱们大陆演员的酬劳，一天30块还要扣15块伙食费，你们也太黑了，就那饭菜，一天3块我都嫌贵！主要演员酬劳一天给500，次要演员一天100。跟大家说清楚，现在条件有限，但是一定要立足当前的条件，拍出一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电影。”苏布冬说道。
正说着呢，钟队离开了，苏布冬追上去问道：“警察叔叔，我不用跟你去派出所吗”
“自己找事呢是不是？赶紧滚蛋，下不为例，要充分认识到自己跟人打架的错误性和严重性，听到没？”钟队没好气的说道，出了这事谁有心情审问打架啊。不过赵敏好像是看上这小子了，这京城警花看上了一个外国华人，这消息要传出去，不知道多少年轻人的心要碎掉啊。
134.演个反派
苏布冬没进警察局，就打算跟着演员们回到片场看一会再走。没想到这时候冯磊对他愁眉苦脸道：“那个杜德泽演我们这部戏里面的一个反派，前两天都已经将远景拍好了，现在就差一个近景的两场戏了。现在他去了派出所，我临时去哪里找演员来替啊。”
赵敏玩笑道：“找苏布冬啊，他刚才横行霸道的样子多像反派啊。”
其他演员也都是有角色的，听着赵敏的话也上来打趣：“对对，挺像的。”
冯磊也不管苏布冬同意不同意了，让服装组拿来原本给杜德泽准备的衣服让苏布冬换上。边换衣服边给苏布冬讲戏。
**的衣服是米式装备，苏布冬穿上后还真有那么几分军人英挺的气质。服装给苏布冬穿好衣服之后，为了让人物显得真实，化妆组给他化了下装，把苏布冬许久没有剪的头发剃成了看得见头皮的平头，道具组又拿来了枪械给苏布冬装上。
不到20分钟，一个像模像样**军官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挺好，你说呢？”双叶觉得苏布冬穿制服的样子挺帅气的。
“不错。”赵敏表示同意。
这时一直猜测赵敏跟苏布冬关系的晓晴姐拉着赵敏问她也要不要触一次电？
赵敏连忙推手拒绝，说自己没有演过戏。晓晴说这场戏就是演被**追杀的一个村落，一对姐妹混在逃跑的人群之中。就是俗称的群众演员。
双叶拉着赵敏悄悄说了一句话，赵敏才勉强答应说试试。
第一场戏开拍，苏布冬的**军官骑着马出现在镜头里，让手下的士兵去拉壮丁。喊了一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这大概十几秒的镜头，拍了一个小时十几遍冯磊才喊卡。
苏布冬板着脸的样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演技，可是那种武人天生的气质跟军人又有相似的地方。冯磊和王岳都是部队大院出身，对军人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他们觉得苏布冬对角色把握挺准。
第二场戏是士兵拉了姜文远和他哥哥回来，苏布冬将人编进了自己队伍。姜文远不听话，苏布冬拿马鞭抽了姜文远几下。姜文远仇视苏布冬的眼神和苏布冬骨子里的那种草芥人命形成了一种对比。这次比刚才好了些，三四遍就过了。
苏布冬的戏到这就杀青了。
第三场戏开拍，赵敏拉着双叶穿着粗布服装不停的逃着。身后是东瀛兵，他们在逃的时候，双叶摔倒了，晓晴过去扶起了双叶，然后跟她们一起逃跑。
一颗无情的子弹穿过了赵敏的胸膛，双叶过去想扶起姐姐，但是也被无情的给杀害了。
晓晴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然后逃离了那里。
这里面双叶伏在赵敏身上的情绪有点找不对，冯磊一直摇头重拍，等于说全剧组的大家都在等着双叶一个人。双叶一着急，就想要不演了。便求教一样的看着苏布冬，让他想办法。
苏布冬摇头说道：“你自己决定要演，现在不演就是对大家的不负责任。”双叶有些委屈，因为苏布冬给了双叶一巴掌。
双叶不可置信的盯着苏布冬。苏布冬对冯磊说，可以开始了。
这次果然很顺利，双叶想着被苏布冬打脸的委屈，眼泪不停的涌出来，当子弹穿过她的胸膛，她伏在赵敏身上，想的还是刚才苏布冬的那一巴掌。脸上挂着泪水，眼神中还是不可思议。
王岳给苏布冬竖起一拇指：“你这演员情绪调动的厉害了，双叶入戏了。”
第三场戏顺利完成。全体剧组鼓起掌来，都说看不出双叶小小年纪有演戏的天赋。
双叶听到夸奖喜上眉头。但是嘟起嘴又不想理苏布冬。
苏布冬过去抱着双叶，笑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打你不对，你打我两下，算打回来好不好？”
“哼。”双叶嘟嘴。
“都夸你是演技天才呢，你演的很好。”苏布冬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逗了一会双叶，双叶终于决定原谅苏布冬，代价是陪她去游乐园一次。苏布冬痛快同意了。
往回返程的时候双叶和赵敏讨论着他们今天拍的电影。两个女孩第一次触电的感觉都很新奇，特别是赵敏，问双叶自己会不会成为瞩目的新星啊。双叶自己捂着嘴偷乐，说一定一定。
赵敏提议说今天反正也没事，晚上就去她们家吃饭。双叶瞅了一眼苏布冬，苏布冬点头。经过一天的相处，双叶和赵敏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
进了城，赵敏让苏布冬坐到副驾，她自己来开车。她将车开进一个部委大院，今天苏布冬为了给王岳撑面子，开了一辆劳斯莱斯，这车在部委大院可是稀罕玩意，都听说过就没见过，看见是赵敏开的车，纷纷问道：“赵丫头，你这是带男朋友回来了？”
赵敏脸色绯红，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把车开进大院路边停好，让苏布冬他们赶紧去她家。
赵敏她家住在一栋有红色罗刹风格的3层楼里面，她们家住1单元的2楼，穿过圆拱型的门楣，走上楼梯，赵敏家在右手。
“爸、妈，我回来了。”赵敏回家将羽绒服一扔，然后去餐厅找人。
苏布冬和双叶进了屋被屋子里那热烘烘的暖气给热到了，连忙也将衣服脱了，但又没地方搁，只好将衣服放在手上。
赵敏母亲穿着围裙走了出来，边走边抱怨：“死丫头，你今天也没说回家吃啊，我跟你爸都开始吃饭了。”
“阿姨好。”苏布冬和双叶见了赵敏母亲，连忙打招呼。
“小……小苏？”赵母眼神挺好，一眼认出了有一面之缘的苏布冬。
“这小丫头是谁啊？”赵母笑道。
“是我东瀛的表妹。”苏布冬说道。
赵母赶紧拿出过年备好的糖，让双叶抓一把吃。“现在还没吃饭吧？正长身体呢，别饿着，我去给你们做点饭吃。”赵母匆匆去餐厅，然后喊道：“她爸，她爸赶紧出来，有客人来了，你来招待一下。”
一个中年人从餐厅里出来，然后盯了一眼苏布冬，此人不怒自威。行事说话又带着军人的严肃作风。
“你叫苏布冬？来餐厅坐吧。”男人话不多，直接说道。
“先别进餐厅，先带客人去看会电视！”赵母拉着赵敏重新开始备菜，准备做一桌新菜。
“妈，干嘛啊这是，随便吃两口得了。”赵敏也是心大的，丝毫不以为意。
“闭嘴吧你可，我的小姑奶奶，你带人回来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今天啥准备都没有，菜都是昨天的，连妆也没画！咱家是没电话还是怎么着啊？打个电话回来会不会啊？上午就出去，一天也不见人影，你以为你还是小时候啊？长这么大连这点脑子都没有！”赵母边埋怨边洗着菜。
135.过年的过手
小双叶多懂事啊，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始终有点别扭，于是说了一句：“我去帮姐姐的忙。”于是双叶溜到厨房去了。
剩下两个人气氛更尴尬了。
“抽烟吗？”赵父拿出一包小熊猫，扔给苏布冬一根。
苏布冬接过烟，熟练的点着了。他瞅了一眼手中的这根小熊猫，竟然是特供品，他后悔没有问清赵敏她们家到底是什么来路了。本来苏布冬交朋友的时候心就大，忘记了路天他们这个圈子都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你做生意？”
“是。”
“东瀛人？”
“准确的说是东瀛华人。”
“你离我女儿远点。”
“叔叔你想多了，我就是跟赵敏来这吃个饭而已。”
两个男人话不投机，都开始抽闷烟。
一根特供的小熊猫本来过滤嘴就长，一根烟没吸两口就没了。
中年男人又想抽烟，苏布冬递出自己的中华，中年男人没有接，“抽不惯中华，太呛。”
于是苏布冬自己点了一根，中年男人自己又点燃了一根小熊猫。
“赵敏说你会点三脚猫功夫？”
“算是入门。”
“吃饭前要不要活动活动筋骨？”
“乐意之至。”
中年男人打开一个房间门，房间里面除了一个咏春的木人桩外在没有其他家具，地面是红漆色的木地板。中年男人将木人桩挪到角落，“还需要提前热热身吗？”
苏布冬摇头：“不用了，今天已经热过身了。”
两人互相一拱手。
“请。”
“请。”
拉开架势。
赵父气定神闲，给苏布冬一种莫名的压力。
对方不动如山，给他一种他不主动进攻自己就会输的感觉。
苏布冬忍了一口气，这是一种心境上的拔河，对方勾引他，他就越不能主动出击。
赵父的眼神看向苏布冬的身后，苏布冬一愣，难道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
“实战中走神，你已经死了。”赵父猛然攻来，拳势刚猛，苏布冬生出不可力敌的感觉。
于是侧身避过，谁知赵父早料知苏布冬的下一步动作，在苏布冬退去的方向，使了一招别马腿，苏布冬一下失去重心，向后仰倒！
苏布冬半空中强行扭转重心，手撑了一下身体，迅速弹起。赵父并没有放过苏布冬，又是一脚抡出。
苏布冬双手抵挡这一脚。赵父接连的攻势让他疲于应对，他从未有这种感觉。
“你太弱了。”赵父换了一口气。苏布冬不等他说完，自己终于主动攻了一次。
苏布冬右拳攻赵父面门，赵父双拳交叉一档，苏布冬化拳为掌，穿过赵父双拳。赵父向左侧头。苏布冬左手以手刀砍向赵父头部。
赵父双拳各划一个半圆，将苏布冬手刀弹开。
“有点意思了，你还不是那么弱嘛。”赵父眼前一亮说道。“我要动真格的了。”
赵父一提气，右拳似乎暴涨，他脚重踏地板，一拳挥出！
苏布冬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大力向后推去，向后仰倒。
“内劲！”苏布冬心中澄明，知道了赵父是练出了内劲的高手。一个翻跳起身，以丹田运气，将之前领悟的“坚劲”充斥上身。
“喝！”赵父又是一拳攻来，苏布冬硬接此拳！
赵父觉得拳头触感同以往不同，眼前一亮：“你也领会内劲了？”
“略懂。”
赵父刚才怕伤人，内劲只是用了六分，现在猛然将内劲提到八分。
“去。”
苏布冬刚硬受一记拳，身体并不好受，这次不再犯傻硬碰，错手而行，以掌刀平砍赵父脖颈。
赵父笑道：“雕虫小技。”肘部向上而扫，挡住手刀，顺势砸下，这一下砸实了，苏布冬非混过去不可。
苏布冬哪里敢怠慢，只有出一记撩阴腿，攻其要害。
这一肘，终是没有砸下来。
因为苏布冬的那一腿，也没有伸出去。
“好小子，若是经过实战厮杀，你这功夫还有的提升。”赵父的眼神终于带了那么一分肯定之色。赵父运气收手，苏布冬也收回了自己的腿。
“承让。”
“承让。”
两人依武人规矩相互致意。
“肯下苦功夫练国术的家伙，心性不会太差。”赵父说道。
苏布冬心中腹诽不已，这道理都教你一个人说了。
“上桌吧。”赵母在厨房大喊。
“吃饭去。”赵父此时还要保持威严，将眼中的赞许神色收了起来。
去洗手间洗了下手，赵父领着苏布冬到了餐厅。
此时刚过去不过20分钟，餐厅里已经摆上了四道菜：炸肉、炸藕合、凉拌猪皮冻及凉拌菜心。
“能喝酒不？酒量怎样？”赵父问道。
“酒量一斤，陪您的话，舍命。”苏布冬没来由想起《士兵突击》里袁朗的一句话。
男人嘛，不打不相识。
“好！”赵父点点头，开了一瓶显然是多年珍藏的酒。
刚一起瓶，酒香四溢。
赵母还在厨房里忙活：“你们先喝点吃点，我还有两道菜。小双叶也饿了吧，赶紧去坐下吃吧，这里阿姨自己忙活就行了。”
双叶找了边上的座位坐下，赵敏给双叶倒了一杯香槟。香槟牌子上有一个女子微笑着，下面写着女士香槟四个字。
双叶吓了一跳：“我不喝酒，有饮料什么的吗？”
赵敏笑道：“这就是华夏的饮料，我们这过年小孩也能喝这个的，这个没酒精度。”赵敏可没说这香槟是从年前鲁省驻京办专门送过来的，毕竟这个时代物流不发达，其他省的特产在京城并不一定能买到。
双叶依言舔了一口，发现里面除了气泡，还真是甜的。于是眯起眼笑道：“这个好。”
赵敏揉揉双叶头说：“是吧，一会咱们就喝这个了，管够。”
赵父拿出两个玻璃杯，大概能装2两酒的那种。给苏布冬满上，又给自己满上。
苏布冬刚想跟赵父碰杯，但是赵父自己却喝了一大口。苏布冬心说这么生猛的吗，于是连忙自己也陪着喝了一大口。
酒一下肚，跟之前宝岛高粱酒又是不同。这酒泔烈，入喉入火一般烧到胃里。
苏布冬觉得从胃部涌出一股暖流，烧的内里很舒服。
这时赵母端了一条鱼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桌上的酒，立马色变：“你怎么把闷倒驴给开了？这叫酒吗，这叫酒精！咱家缺好酒吗？赶紧换一种酒。”
苏布冬连忙打圆场：“阿姨，这酒挺好喝的。”
“他安什么心我难道不知道啊，这酒七十多度，他还是部队作风，想测你酒量呢。”赵母埋怨道。
苏布冬觉得自己一斤的酒量应该差不多能应对吧。谁知赵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于是趁赵父夹菜的时候他悄悄问赵敏：“你爸酒量多大？”
赵敏似笑非笑：“从小到大我看他拼酒，就没输过。”
苏布冬悚然而惊，自己这点酒量，恐怕不够他爸塞牙缝的。
等赵母坐下，一桌人也算是其乐融融，赵母和赵父对苏布冬和双叶来做客表示了欢迎，然后苏布冬就开始连连敬酒。
3杯酒见底，一共6两的量，苏布冬越喝觉的这酒越顺口。
但是他刚吃了一口白菜，筷子一歪，苏布冬就知道自己的酒劲上来了。
舌头也开始打结，眼神也有点散视了。
“才6两酒，我不至于就这样啊？”苏布冬觉得酒不太对啊，自己明明是1斤多的酒量，怎么从宝岛回来酒量还降了？
136.国术教头
“傻子，这是高度酒，你的酒量要算减半。”看出苏布冬不对劲，赵敏提醒苏布冬别硬撑。
赵父掂量了一下那瓶闷倒驴，酒已经见底了，于是说道：“赵敏，将啤酒搬一箱过来。”
“老头子你是疯了吗？你要灌死他啊？”赵母不乐意了，她这些年见过多少酒后出洋相的人啊。
“他说舍命的，搬！”赵父舌头也被酒精麻醉的大舌头。
赵敏搬了一箱五星啤酒，起开两瓶递给自己的父亲和苏布冬。
“苏兄弟，今咱哥俩高兴，以后我闺女你要多体谅……”
赵敏一拍额头，完了，自家老爹看来酒也差不多了，自己刚才白替他吹牛了。
苏布冬也是拍着胸脯震天响：“老哥放心，有我一口吃的，饿不着你闺女……”
桌上的三个女性哭笑不得的看着称兄道弟的两人。
…………
苏布冬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觉得口渴，起身找水喝，透过窗外发现天已经微亮了。
倒上一杯水，脑袋有些沉沉的，身上还有些淤青，他忘记了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了。
腹中饥饿，他穿好衣服，去食堂找了些东西吃。
老王找了过来，带了一个人。说是要找他。
苏布冬看着此人，长衫棉袄，脸面精瘦，眼神明亮，大约有七十来岁年纪。
“请问是您找我？”苏布冬问道。
“你跟我来。”老头也不说为什么来找苏布冬，但是身上总有一种苏布冬说不清道不明的“高人”风范。于是苏布冬就跟着去了。
在公司里找了一处僻静的空地。老人停下脚步。
“全力向我出手。”老人说道。
“啊？”苏布冬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是丁三爷替他找到国术师傅。于是连忙道：“得罪。”
摆出架势，以太祖长拳的“马步拦腰”起手，向老人胸前横打。
老人往前半步，后脚跟上，一拳击中苏布冬胸部。
苏布冬如遭雷击，心神俱震，当场将刚刚吃的饭全部吐了出来。
“底子还可以，是功夫没练到家。”老人轻描淡写的说道。“每日平旦随我练拳，晡时受击打训练。”
“？？？”饶是苏布冬有国学底子，仍是没听明白老人说的平旦和晡时是什么。
“就是寅时和申时练武。”老人也不废话，“给我找个落脚的地。”
苏布冬这才恍然真是来了个有本事的高人。苏布冬带老头子去自己住的那地，问老师傅这行不行？
老头说离地太高，接不着地气，不行。
苏布冬给李一白打电话，问现在宿舍楼哪里有空余房间，有还有没有一楼单间。
李一白说还剩一间，苏布冬便让李一白给自己留着，说有大师要住进去，让李一白找人收拾收拾，将家具什么的给配齐了。
李一白没弄清什么叫大师，但还是照做了。
老头坐在老王的门房那，跟老王讨了几杯茶水喝。老王觉得新鲜，有一句每一句的跟老头闲聊着。
老头没事就赶苏布冬：“行了，没什么事别在这杵着了，三先生说你很忙，除了练武时间不教我打扰你。”
苏布冬被老头那一手折服，问道：“还没请教老先生名讳，教我何种拳法？”
“李云轩。形意。”老头明显不爱搭理苏布冬，苏布冬不好说什么，跟老王说一会儿李一白那收拾好了房间就带着李师傅去房间休息，中午带他去食堂吃饭。老王应下了。
回到办公室，刘志已经来办理离职了，让苏布冬签字。苏布冬在意见书上写了同意两字，然后笑说道：“过年回来长胖了不少啊。”
“富在深山有远亲，大过年的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亲戚都来我家串门了。”刘志苦笑道。
“都是来借钱的吧？”苏布冬说道。
“谁说不是呢，都是亲戚，也不好不借。但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我估计这钱借出去就不好往回要了。”刘志无奈说道。
“这个需要你自己适应把握，我可就帮不了你太多了。”苏布冬说道。“对新公司你有什么打算没？”
“正在选址，你真同意我将几个战龙的人拉走？这算不算挖墙脚？”刘志说道。
“你以为是白让你挖啊，都是自己弟兄，待遇什么的别亏待人家，还有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事也要落实。”苏布冬说道。
“战龙年后也忙，要不要忙完这阵他们再过去？”刘志问道。
“滚滚滚，跟我矫情个屁。”苏布冬笑骂道：“有我在怕个毛。”
“那行，那我找张洋去了，他还要负责给我公司账户打钱呢。”
“你公司财务那要注意，找个放心踏实的人，还有就是今后公司要走自己研发技术的道路，靠别人的技术做起来，难免还是要受制于人。你说呢？”苏布冬问道。
“这些事你都跟我说过一遍了，我明白。”刘志现在一腔雄心壮志，恨不得立刻干出一番事业来。
苏布冬不好劝什么，毕竟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刘志用战龙投资的1000万创办了“联创科技有限公司”，主营电脑业务，二十年后，联创市值达到600亿港元。
……
下午二点五十五，苏布冬穿着练功服出现在上午的那个地方。地上的呕吐物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老头再一次出现在苏布冬面前，手中拿着一根刚削好没多久的教棍。
“站桩。”李云轩言简意赅。
苏布冬依言扎好马步。
“尾椎不正，大龙的神就不对。”李云轩拿教棍指着苏布冬的屁股，沿着尾椎矫正苏布冬的站姿。
突然老头扫了苏布冬的左腿一下，苏布冬腿连动也没动。
老头暴怒道：“你的肌肉感受到击打，会不会化掉别人的劲？你现在别光站着，脑子里开始想，什么都想！形意怎么玩？你脑子里要有东西!”
苏布冬不知道老头所谓的“脑子里有东西”是什么东西，但是就开始胡乱想起来。形意拳似乎小时候奶奶讲过来着，说当年有位形意拳大师拜访过他爷爷，两人交手后苏降龙对形意拳赞不绝口，说形意有“拳禅”。
苏布冬身上又刺痛一下，但是他身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反应。而苏布冬浑然不知，沉浸在站桩观想当中。
“还站着干嘛？”突然一声大喝，将苏布冬从观想中喊了出来。
蓦然一看，太阳都已经落山。老头看他的眼神跟看一个奇葩一样。
一边嘟囔着：“怪，怪，怪。”一边溜达着去食堂吃饭去了。
137.有人离开有人来
就这样过去一周，回老家休假的人也都归队了。战龙上下投入到新游戏的制作当中去。
而公司里面的人也逐渐发现他们的苏总在院子里练拳的秘密。有胆子大的问老头能不能也教教他们。老头让他们每天凌晨三点起，有几个人坚持了两三天就坚持不下去了。而几个退伍的特种兵战士倒是坚持下来了，于是每天清晨苏布冬就多了几个伴一起。
后来李一白觉得这样老被人看见不太好，就让人抽空在空地上搭起了一个活动板房。老头也没说什么。
这天，苏布冬早晨睡起来的时候突然身体内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把苏布冬吓了一跳，找老头问自己是怎么了。
老头检查了一下苏布冬的身体，淡淡说道：“不要管，等什么时候声音落下去，你就好了。”
苏布冬问这是怎么了。
“你功夫到时候了。”老头没说到火候，而是到时候。苏布冬跟老头交流总觉得是在跟古人交流。老头说话有时候自己要去想很久才能想明白。让苏布冬有些吃不住的是，从他体内出现声音的这天起，他每天下午都要被老人用拳头教育一番。每天被当成沙包打完，晚上回去还要泡一两个小时的药澡，几乎天天如此。
老人也不管苏布冬受不受得住，每天跟苏布冬的交流不过就是寥寥几句话。
这天早上练完拳，李一白带了三个人来见他。
孟军强、聂云竹、关山白。
是过年时白星先生跟苏布冬提过的老部下的关系。他们手底下各有十几号人。苏布冬讲了一下自己打算，成立一个影视基地。先期投资500万。让他们带人找地、找设计、找建筑公司。
苏布冬对三个人印象不错。或者说，苏布冬对军人的印象一直都不错。
后来从李一白嘴里才知道自己捡了多大宝。要不是裁军，这三个都是各军区的宝贝疙瘩。孟军强是某军王牌师最年轻的团职干部，聂云竹是八级专业技术干部，曾负责情资工作。关山白是总后搞基建的专家。
三个人，三个方向。苏布冬怎么都想不明白部队怎么会这些人放人走。不过这话他也只能是放在心里就是了。
领着一张支票，三个人告辞而去。苏布冬跟他们定下的时间是今年年底前影视城要有大致雏形，并且将路母侄子的联系方式交给了他们，让他们量才而用，这也算是对路母的一种交代。。
张洋来找苏布冬，抱怨苏布冬两天时间花出去1500万，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苏布冬问账上还有多少钱，张洋说够发工资的了。
苏布冬就知道活动资金不多了，就不再当那散财童子。等新游戏出来后资金回笼再说。
回到办公室，苏布冬接到海生的电话，问他周末有空吗，有一个诗人自己搞的小聚会，要不要一起去。
苏布冬说道：“诗人的聚会？我又不是诗人，去给诗人们添堵吗？”
海生嘿嘿一笑，说道：“去年年末北小刀来约稿，我把你的诗一块给他了，他说想要见见你。正好年后他就组织了一个诗人聚会，问我能不能邀请你去。”
“这是我的荣幸，可以蒙混进诗人的队伍里，但是你知道我，容易在陌生人面前露怯。”苏布冬半开玩笑道。
“你少来，谁不知道你啊。对了，据说聚会后会有一个舞会，你可以带一个女伴去。”海生少有的认真道。
“你准备带谁去啊？”苏布冬问道。
“我又不会跳舞，我带什么舞伴。”海生倒是实诚。
苏布冬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带谁去。正好老王又是一个内线电话打过来，说底下有一位小姐找他，说她叫林慕鱼。
林慕鱼的身后，是小山一般的行李箱。
苏布冬等了一个礼拜，终于等来了这个姑奶奶。
苏布冬提前已经跟公司的高层打过招呼，介绍过林慕鱼的学历背景，众人也没有什么反对之声。毕竟人是苏布冬自己选的。所以当林慕鱼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由苏布冬介绍给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惊奇于这个人，而是惊奇于林慕鱼竟然如此清纯靓丽。
苏布冬提议说要先带她去京城逛逛，谁知林慕鱼没有领情，反而直接去了各部门转转，将公司一年来所有的资料都要到手，对苏布冬说道：“现在开始，我要熟悉公司情况。随便给我找一个地方落脚就行。”
没奈何，苏布冬又给林慕鱼要了一间房。找人将林慕鱼那成山又贼重的行李搬进房间里。
等苏布冬下午练拳的时候，林慕鱼来找他要了他办公室的钥匙。说有些资料在他办公室才有。
苏布冬将钥匙给了她。
老头等林慕鱼走后，罕见的对苏布冬说道：“少年要惜身。”
苏布冬顿时觉得这老头也不是啥正经老头了。
等苏布冬练完拳，林慕鱼还在整理资料。有不少男员工听到老板配了一个漂亮女秘书，纷纷跑过来看，远远见过林慕鱼之后便脸红的跑开。
毕竟这个年代，只有在杂志上才能看见白色衬衣黑色丝袜配高跟鞋的办公室ol。
到了晚上，苏布冬体内的雷音突然如退潮一般声音渐渐没了声息。
双叶这时候找过来，说学校准备这周末来公司参观见学，并且拿了一封公函给苏布冬。
苏布冬打量了一眼公函，然后笑说自己差点忘了这事，就将这事扔给还在办公室处理资料的林慕鱼了。
林慕鱼也没说什么，打量了一下苏布冬，嘴角露出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然后就又低下头看资料了。
苏布冬给她倒了杯水，问道：“看了半天资料了，有什么想法？”
“战龙除了做游戏专业，其他的都不专业！”林慕鱼没好气的说道。“有钱不是你这种花法好吗？买《龙珠》的版权这些我不说了，就年前，你500万投资了一部电视剧，还搭上几台特技摄像机，投资1000万成立一个科技企业，500万搞一个看不见底的影视城，你预期回报率是多少，你占多少股份，这些都没有数据勘察和合同约定，我都在怀疑你这不是在做商业，是在做慈善吧？”
听着林慕鱼的抱怨，苏布冬没有生气，而是问道：“你知道去年战龙盈利多少钱？”
“一个亿？还是两个亿？”林慕鱼脑子有些混乱，一时记不清有多少了。
“纯利大概4个亿以上，现在到账的只有两个亿多一点，加上退税补贴之类的，估计去年挣了接近5个亿。”苏布冬说道。
“做游戏这么挣钱的吗？你战龙才开第一年啊！”林慕鱼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纯利4个亿意味着其实战龙如果通过合理避税、去国外收税少的地方开公司等方式其实能到手的更多。
138.关于战龙未来的一段讨论
“其实我有几个问题，但是一直没有人能够跟我商量。”苏布冬说道。
“我想想，是公司资金回笼问题以及如何有效进行投资的问题吧？”林慕鱼用手背托着下巴说道。
“还有其他的一些问题。”苏布冬侧坐在办公桌前说道。
林慕鱼将手中的资料整理了一下，然后抽出一张十六开的纸，拿出一支铅笔，说道：“我们来捋一捋。”
“其实资金回笼的问题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在我来之前已经研究过大陆的货币政策，现在是鼓励国内的产品出国挣外汇的，也就是说，你在国外挣的钱，换算成美元打到公司国内账户，央行会发行等额的货币打在你的账上。”林慕鱼画了一张图，上面美元和人民币按照汇率进行了换算。
“麻烦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将来可能出现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假若央行将来因为吸收不了太多外汇，进行外汇管制，战龙到时怎么办？第二个问题是，你投资的回报问题。你的投资思路我并不想去否认它，但是我实在看不出你投资电视剧、影视公司、影视基地、电脑公司的必要。这些钱的回报率我计算过，不足10%。所以如果我是财务总监，我会阻止你这种冲动投资的企业领导。第三个问题是，战龙定位的问题。这个跟前两个问题一脉相承的，战龙将来是否要走出去发展？如果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不正常的。因为资金被卡住了，正常的公司做投资他的外汇账户应该是收取自由的。”林慕鱼在纸上边画边记认真的说道。
苏布冬说道：“你不妨说说自己的意见，我想听听。”
“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可以容易解决，那就是注册一个离岸子公司，比如英属维尔京群岛、开曼群岛、巴哈马群岛……”林慕鱼一口气说了好多地方。
“香江可以吗？”苏布冬听了这几个群岛总觉得离自己太远。
“还不错的选择。”林慕鱼想了一下说道。
“第二个问题由我跟你解释。”苏布冬想了一下，然后酝酿道：“你已经看出来了，我的野心不仅仅是做一家游戏公司，即便游戏公司是战龙的主业……我想通过战龙，让世界认识华夏文化，认识五千年独有的华夏智慧。而且我计算这些利润的方式都是加上时间维度的。比如《西游记》我投了500万，我是以20年为期来看这笔投资。加上货币贬值，以及背后演员知识财产（intellectualproperty）的价值。这部电视剧有国家台在背书，艺术上有保证，而这些演员的肖像权是可以进行一定的商业活动的，在我看来，回报率将超乎你的想象。”
“加上时间因素吗……可是20年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呢。”林慕鱼有些不满意苏布冬的回答。
“也许不用20年，1年内你就能发现投资《西游记》并不是我的冲动投资，最多可以称是为情怀投资。”苏布冬笑着说道。
“好吧，如果1年内你的500万能变成600万，我就不再说你投资的事。”林慕鱼她好歹是商科毕业，在她看来苏布冬明显就是为自己的投资失误找借口。
“还有一件其他的事。记得你制作的盗版游戏盘吗？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由战龙控制一家公司，生产盗版游戏机和游戏盘？”苏布冬说道。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苏布冬！刚提了知识财产，竟然要侵犯其他公司的知识产权生产贩卖盗版？”林慕鱼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过苏布冬竟然会这样干。
“你应该知道，所有的资源是有限的——包括市场这一资源。如果我们不早一点进入市场，抢占资源，其他的人也会盯上这一块的。”苏布冬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可以，他真想不用走盗版这条路。
“这涉及到一个商业道德问题，如果被人发现，你会被整个游戏圈排斥的，你想过这点没有？”林慕鱼眉毛紧锁，好言提醒道。
“我想过这块了，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别人不发现是我们战龙干的？你说的那个离岸公司注资如何？”苏布冬说道。
“哎哎哎，怎么摊上你这种黑心企业家，还想将我这个有良心有道德的职业商业人士拉下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林慕鱼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真想仔细过，盗版确实不对，侵犯了其他人的知识财产权，可是我总觉得与其让盗版市场无序发展，倒不如让战龙控制的盗版企业成为整个行业的话事人，这样在打击盗版的时候，能够更为精准一些。再一个就是这块的利益不赚白不赚，以中国现在的游戏市场，正版的进不来，能进来的又太贵，以盗版的价格优势，能够慢慢培育出一块游戏市场，以京城、沪市等华夏主要城市及省会城市为主，然后逐步向下一级市场扩散。”苏布冬罕见的严肃表情。他情知自己今天的决定若是将来被人发现，不说让他身败名裂吧，估计会让战龙的品牌受损。但是偏偏盗版又是癣疥之疾，现在看似无关紧要，但是一旦盗版市场扩大，对战龙来说受到的伤害最大。所以他才想在一开始就跟旗下的盗版做切割，玩一出障眼法。
“你的野心够大啊，还想控制产业链？从游戏研发到卡带制作和市场拓展吗？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决定帮你一把了。不过你这样玩不够，要玩我们就玩大的。”林慕鱼眼镜中闪过一丝光芒，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只有遇到她觉得有挑战的事情她才会摇身一变。她在纸上写了她的一些想法，苏布冬又将自己的想法在纸上进行了修改，两个人的思路一碰撞竟然擦出更闪亮的思想火花。
毕竟来自后世信息大爆炸的年代，苏布冬懂得一些商业上的一些实例，加上林慕鱼的解读，原本苏布冬还不知道那些公司如此做的目的在哪里了。于是被他成为“女中小诸葛，堪比隆中对”的一张草图被绘制了出来。
早上6点多，双叶找到了还在兴致讨论的苏布冬还有林慕鱼，双叶撇了撇嘴，将买好的早餐给了苏布冬：“苏苏，你的早餐。我不知道她吃不吃的惯豆汁，就没给她买。”
林慕鱼笑道：“姐姐我减肥，不吃早饭，倒是你在还发育，记得多吃哦。”林慕鱼特意将发育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双叶气炸了，但是看林慕鱼那魔鬼一般的身材自己羡慕不来，只好比了比自己的拳头，回去拿书包上早读课去了。
苏布冬拿着早餐，对林慕鱼笑道：“一起吃点？”
林慕鱼眨眨眼：“你不怕小丫头炸毛？”
“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这时双叶原路折返，探出头来，威胁苏布冬道：“不准给她吃一口，否则我以后都不理你！”
苏布冬愕然。林慕鱼掩嘴而笑。
139.那一日,他们遇到战龙
即便是聊了一个通宵，苏布冬和林慕鱼还是意犹未尽，两人都觉得对方能体会自己的意思。
林慕鱼问苏布冬是怎么考虑公司未来的。
苏布冬说了一下自己的构想。
“我希望公司未来不设太多的部门，实现扁平化的管理，也就是说每个高层都有一条最短的指挥链条——最完美的形式是三级。目前来看，战龙这方面做的还不错，但是考虑到将来公司规模变大，维系这种模式有很大的难度。再一个是员工的工资，现在我给他们的跟他们创造的利润并不匹配，甚至可以说还是有些低了，我想进一步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要让他们有参与感，成就感，他们的工资提高了，战龙的社会地位、社会价值都能提高。所以未来我想每年对公司员工进行一次分红，奖励他们这一年的辛劳。还要做的是企业文化的建设，就是除了钱，能在公司获得什么，这个同样是很重要的，他们要对公司有归属感，有忠诚度。让日子有过头，未来有奔头，这才是一家企业长盛不衰的秘诀。最后是做一家有社会责任的公司，需要战龙去做一些公益事业，将自己创造的价值去回馈社会”苏布冬说道。
林慕鱼对苏布冬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说道：“没想到你想的还挺多，我挺支持你最后一条的，‘服务社会、奉献社会，并帮助提高社会’，前行之路，将有同伴，同行之后，如果你们被人看做傻子，你会如何？”
“我会坦然做一个这样的傻子。”苏布冬说道。苏布冬知道这样的情况，那就是现在或者以后的华夏，当一个人有钱了，去做慈善，大概率的会被许多人看做是一个傻子。
这是一个社会价值观重塑的过程。
赚到的钱当然越多越好，但是赚到的钱如何去花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赌桌上一掷千金，倾家荡产，有的人沾染不良习惯，积毁销骨。被社会铭记的永远是那一种身怀社会责任的商人。司马迁在史记中将这种人称为“豪侠”。
一掷千金，救人水火，这也是侠。
“我们最后说点实际的，你打算付给我多少年薪？”林慕鱼问道。
苏布冬想了想，说道：“税前100万，不包括分红。”
林慕鱼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虽然还是有些低，但是我同意了。”
……
到了人大附学生要来见学的日子。苏布冬提前跟人大附的李校长打了电话，问清楚有要来多少见学的中学生。当知道是要来36个的时候，苏布冬笑着跟李校长打趣说这是来了36天罡啊。
李校长打趣说道：“这些学生大多是高一高二的，你到时可别把人都拐到你的梁山上去了。”
跟李校长说了一下对接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就挂了电话。苏布冬其实觉得一家企业做的再花团锦簇，若是没有社会责任感，只能给人一种金玉其外的表象。
李校长刚才说的话有深意，他怕这群高中生来了战龙被战龙给抢跑了。80年代的高中毕业生在华夏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刚从那动乱中走出来的华夏，亟待一大批高中以上文化的人才添补百废待兴的事业。
最初的战龙，就有三名大学毕业生入驻，这还是经过特批的，否则这件事是不可想象的。毕竟这时候的大学生并没有就业难的问题，而是政府企业抢着要的人才。
但只有苏布冬清楚的认识到，这还不够。培养出一名合格程序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投入，在当前国内的大环境下，苏布冬其实已经降低了招人必须是大学生学历标准，但是学历降低不代表降低要求，再新签的员工他要求有一年的试用期，试用合格的补发试用期内的工资。不合格的会给一笔补偿费用。所以在这个毕业后就能进国企、政府部门上班的高中生们来说，战龙的条件有些太苛刻，他们宁愿找一个更有保障点的工作。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年轻人为了梦想想来战龙看看，这个数量并不少——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安稳点的工作，战龙的出现给了他们另外一种可能——亲手制作出一款游戏。所以苏布冬想办一所职业培训学校，自己培养战龙或者华夏游戏业能用的人才。
这又需要人。
之前林慕鱼隆中对，点出战龙目前缺乏的就是人才。苏布冬背靠中关村，头疼的头等大事却是缺人。
提过的盗版企业需要人、离岸公司需要人，办学还是需要人。而这些人还必须是有工作经验的。苏布冬的头快要想炸了。他一时从哪里找这么多人出来？
林慕鱼的建议是不拘一格，先招聘一批，边干边学。等培养成熟一批，以老带新。
苏布冬觉得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急也吃不成胖子，反而会乱了阵脚。去跟李一白商量了一下公司开放日的接待方案，李一白提出了几个建议，苏布冬采纳了几个。但是也提出让食堂准备30人份的肯德基汉堡套餐。
他的原话是“即便游戏公司留不住他们，也要通过他们的嘴，让别人知道好吃的东西都在战龙。”跟华夏美食比起来，肯德基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是华夏睁眼看世界的时候，对外面的世界格外的关注。对于国外新鲜的东西，华夏人更愿意去了解“快餐”是什么，才能更好的超越。
比起请他们吃大厨做的中国菜，苏布冬倒觉得吃一次肯德基才能让他们了解战龙在跟世界同规。最好的公司不仅国外有，国内同样也有，这公司叫战龙。
张洋拿过来两盘卡带。一盘是从任天堂总部寄送过来，在2月份刚发售的《塞尔达传说》，宫本茂还寄来一封信。苏布冬没有管这游戏，这游戏已经被历史证明是传世佳作，这点根本毋庸置疑。
让他在意的是宫本茂的信。宫本茂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股自信，仿佛是一封挑战书。在告诉苏布冬：我做的游戏不会比你差。
张洋的第二盘卡带是已经做好的《龙珠》demo，现在已经进入了除错的尾声。所以制作组希望苏布冬能够玩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苏布冬让张洋找中关村附近的大学生周末来战龙试玩，签好保密协议。然后自己插卡打通了两关，发现一些贴图上还有瑕疵，需要美工进行再贴图。当他还要再打的时候，人大附见学的同学们已经到战龙门口了。
苏布冬下楼去跟同学们见了一面，作了一下简短的介绍，就让引导员按照既定的路线带他们去参观了。苏布冬发现来的人当中还有双叶，气笑道：“你都住这儿，还占别人一个名额，你咋想的？”
双叶嘟嘴道：“本来就有我，这次期末考试我考了年级第九。我本来想让其他同学来的，但是他们抹不开面子，说下次要在成绩上超过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来。我让了一圈没人来，我只好回来了。”
苏布冬无话可说，问道：“我之前提过，让后进同学也有机会来，这样的学生有吗？来了几个？”
双叶想了想，说道：“还真有，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是四个男生，平时见了女生也不好意思说话。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苏布冬这才放心，让双叶自己去玩了。公司里现在上下都认识双叶，所以其他同学去不了的地方，双叶能去。双叶就拉了一个平时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女生，到了战龙最顶层上面去看风景。
140.诗人的聚会
36名同学参观完战龙，兴高采烈的回去了。第三天，这件事被登在了《华夏教育报》上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人大附的老师在发给教育报的两张配图上，一张选了同学们参观战龙聚集着玩游戏的场景。一张选了同学们在食堂吃汉堡喝可乐的场景。
所有的孩子心中都有一颗游戏的心，当美食和游戏在一个地方出现，他们对能够去战龙参观的人充满了嫉妒和羡慕。一时间，战龙收到无数京城的大学、中小学过来询问的电话和信函，他们也想跟人大附一样，组织学生参观。
但是战龙按照苏布冬的指示，婉拒了见学的申请，统一对这些学校表示了歉意。毕竟战龙不能天天搞接待，影响了他们的主业。但是对于主要的比如清北人大等大学，战龙还是开了一个口子，答应他们今后每个季度都会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将会优先给他们的学生。
苏布冬是有私心的，战龙也是有私心的。
这种私心，是跟政府、企业抢人。这种开放日的让同学们亲身体验的宣传，比什么纸面上的招聘更动人。
苏布冬相信，现在是他抢人，以后就是别人争着来战龙。就轮到他调人了。
…………
林慕鱼在按照昨天画的图，重新制作了一张计划表。然后准备将计划表上的目标进行细化的时候，苏布冬走了过来。
苏布冬将《龙珠》玩通关之后，已经派人准备交付任天堂准备游戏的制作与发售。这之前还有几天的时间，看看大学生试玩的反馈。
“今晚上有空吗？”苏布冬问道。
“准备将手头的工作完成，然后下周去香江找我的一位同学，他在香江加入了一所商业资讯公司，可以帮我们处理离岸子公司方面的业务。”林慕鱼转了一下手中的笔，然后将笔放下说道。
“今晚上有一个诗人的聚会，聚会后会有一场舞会，我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苏布冬被海生打来的电话骚扰n遍，说只要苏布冬去那个诗人的聚会，这个月《紫川》的更新就能少一半的量。为了减少工作量，苏布冬决定还是去参加一下这个所谓诗人的聚会。毕竟这个月开始他会比较忙。
“我考虑一下，不过现在才通知我，对于一位女士并不礼貌哦。”林慕鱼正好因为那些数据太多而有些闹心，话说来京城有几天了，还没有出去过，确实有些对不住自己。所以即便对苏布冬临时通知自己这件事有些生气，但是并不反对去参加一下苏布冬所说的这个聚会。
苏布冬记得，80年代被人称为诗的年代。因为诗和文学是这个年代的主流，一个不会几首诗的人是庸俗的，一个文学青年没看过几本世界文学名著是不能参与讨论的。整个华夏都沉浸于理想当中，全民写诗和小说。一位80多岁的老妇人都能是一名女诗人，这个年代是诗歌最好的年代。
许多人怀念的80年代，是因为整个国家都在纯净的理想当中，都在诗和远方的梦境当中。社会的认可的价值不在于钱挣了多少，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至高追求。工人、科学家、医生、军人、教师、农民、艺术家，他们的职业是都是崇高的，职业只是社会分工的不同，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苏布冬不认为这样的看法有什么不对。没有人有资格去嘲笑别人的梦想。
比起以后，一切向钱看。这种有些直白的有些操蛋的价值观好上不知哪里去了。
有钱好吗？太好了。但是凡事皆有一个节点，或者称之为度。
过度了，钱能给人带来的快乐反而就有限了。
金融学中有一个叫做“边际效应”的概念，这个边际效应打个比方：同样的挣1000元钱，对于穷人来说，1000元钱能给他的快乐和能给富人带来的快乐是不同的。买一个奢饰品的包对于一年挣3万块钱的人和一年挣300万的人所带来的快乐是不同的。钱在初期能带个人快乐，但到了钱多到成为一个人负担的时候，钱带来的就是苦恼。
也许很多人不明白有钱会有什么苦恼，认为有钱人就是在无病呻吟。其实并不是无病呻吟，而是钱在这个时候已经给予他们不了快乐了，内心的空虚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他们。他们开始羡慕为什么普通人能为买一台电脑而开心，可以为买一台摩托开心。富人挣的钱最后成了一堆数字，他们会对着一堆数字开心吗？会为了每天看到一组几位数的数字上下浮动而开心吗？
苏布冬现在还能开心，是因为他还有梦想的事情没去完成。赚钱从来不是他的目的，只是他所付出努力的一种回报。因为有目标，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这才是他最幸运的事情。
林慕鱼换好衣服，出场倒是让苏布冬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她穿了一身石青色一字肩荷叶裙，荷叶裙上画着礼花绚烂的印花，裙子边缘是纱面，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碎钻高跟鞋。外套搭了一件星空灰的羊毛呢子外套。耳朵上坠了一对金色流苏耳钉。嘴上配上朱砂橘色口红。
美艳动人，至尊尤物。
特别是林慕鱼拿掉了她一直戴的黑框眼镜，配上了一副隐形。
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苏布冬不由感叹造物将最美好的东西给了林慕鱼。林慕鱼走到苏布冬身边，挽起苏布冬的胳膊，身旁传来一阵香风。
“我的总裁大人，我们去参加聚会吧？”林慕鱼在苏布冬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苏布冬心脏不争气的加快跳动了几分。
“妖精。”苏布冬暗骂一声。跟林慕鱼下了楼，帮林慕鱼打开车门，跟司机说好要去工体旁边的一个小酒吧。
车队司机什么时候见过跟林慕鱼这般打扮美貌的女孩子，通过后视镜差点车都不会开了。
苏布冬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车给我好好开。”
司机倒是没有不好意思，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这可是老祖宗是说过的。”
苏布冬一听，得嘞，这司机都开始吟诗了。
林慕鱼倒是丝毫不介意，问司机道：“我今天这身打扮可还行？”
司机诚实说道：“你打扮如何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我清楚林姑娘你比画报上的那些个明星都要美上许多。”
林慕鱼听了这句话有些惋惜的摸着自己的脸：“可惜公司有些人睁眼瞎，看不到别人的美貌呢。”
苏布冬听了这句话顿时不高兴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呢，是谁？我非要让他知道一下林慕鱼小姐姐的美貌与才华并重。”
林慕鱼似笑非笑道：“那我也没听见某人夸我一句啊。”
苏布冬叹了一口气，说道：“春风十里不如你，慕鱼，我不敢夸你，是因为我怕自己会犯罪。”
林慕鱼眼前一亮，说道：“切，就你这呆头样子，我才不给你犯罪的机会呢。不过这句诗真真的好，我从来没听过。春风十里不如你，这首诗还有没有其他的句子？”
141.诗人和舞会 上
林慕鱼盯着车窗外，她不止一次的逃离大都会，然后又出现在大都会。她学成归国，寻找的是一块能让心灵栖息之地。英国的导师不止一次的恳请她能留在伦敦，觉得她的所学也只有在伦敦才能一展所长。
可是终究不是她喜欢的。
路程不长，三十多分钟车便开到了工体。
苏布冬下车将车门打开，扶出林慕鱼，林慕鱼的一双秀腿从车里探了出来。裹紧了一下呢子大衣，然后挽着苏布冬的胳膊走了起来。
苏布冬感受着胳膊处传来的阵阵触感，不由口干舌燥。林慕鱼冲他甜甜一笑，然后说道：“你会跳舞吗？”
苏布冬老实地回答：“不会。”
“啊？”
两人正说话呢，海生早已经在酒吧外等着了，看见苏布冬和林慕鱼联袂而来，过来迎接道：“布冬，你可来了。我的朋友们都想见见你呢。”
苏布冬给海生介绍道：“这是林慕鱼。宾大毕业的高材生。”
即便是诗人，也被林慕鱼的美艳给惊住了，有些脸红的跟林慕鱼握手：“欢迎参加我们的聚会，林小姐。”
俩人跟海生走到酒吧里面，酒吧里面点着蜡烛，将氛围衬托的朦胧而浪漫。
早有几个人已经开始朗诵自己新创作的诗。北小刀在中间坐着，静静地听着。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不时抿几口。
海生将苏布冬带到北小刀身边，跟北小刀说道：“这就是你想见的那个人。”
苏布冬上过春晚，也算是红人了，北小刀见了苏布冬，笑道：“打虎英雄来了啊。”
苏布冬知道自己不像个诗人，有些羞愧的说道：“跟北小刀你们这些诗人比起来，我还是个门外汉。”
北小刀放下杯子，摇手说道：“我高中毕业后就去当工人，同样谈不上什么行家里手。写诗重要的是灵感和对文字的运用把握，海生说你的专业是文科吧，在我们中间，你算是高学历了。”
苏布冬说道：“对，综合文化科国际社会学专业，写诗只要有意境，学历什么并不能代表什么。其实，我特别喜欢你的《回答》中写的：‘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这是内心丰富的人才能说出的话。”苏布冬都有些忘记自己学的东西是什么了。
“海生将你写的诗拿给我看了，我看过你写的诗歌，挺好的，有现代诗的风范，也有民国时候那些诗人的感觉，你用自己的语言组成了一种结构，很接近诗的本质。”北小刀说道。“一会儿你将你的诗也给大家朗诵一下吧。”
苏布冬笑着点头。他又将林慕鱼介绍给北小刀，北小刀见了林慕鱼，不由感叹道：“《红楼梦》里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见了林小姐，我们这些男人便自觉得浊臭逼人了。”
林慕鱼被北小刀夸的脸色微红，笑着摇头说自己只是精心打扮了一下。
很快，前面朗诵的诗人将自己刚写的诗朗诵完毕，获得全场热烈的掌声。
西小刀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然后等大家安静之后，开始介绍苏布冬：“我们今天来了一位新朋友，他叫苏布冬，他的诗叫做诗和远方，大家欢迎。”
热烈的掌声响起。诗人们都有些好奇这个苏布冬是何方神圣。
苏布冬站抢来，向大家微微一鞠躬，然后开始朗诵。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固执地把微醺的日光阻挡/近乎疯狂/梦里几度回首，轻声吟唱/谁愿摆渡那条忘川河长/将前世遗忘/依稀旧时模样/梨花白，粉黛柔肠/打着竹布伞的姑娘/潜行在烟雨深巷/那些残破的影像/如旧日故事/扉页泛黄/此生里，宿命化为一场花葬/一方青石无恙/踏一片净土安详/如此如此/又是一番模样/”
苏布冬朗诵的时候，林慕鱼静静的打量着苏布冬。她以为苏布冬只是受邀参加这样的聚会，并没有想过苏布冬也是会写诗的。而且他的诗配上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灼灼烛光下，竟然显得那么浪漫而柔情。
苏布冬朗诵完，诗人们交头接耳。似乎沉浸在这诗歌的意境中，然后又私窃的讨论。
北小刀站起来说道：“诗歌是心灵的物化，追求恒定，经过诗歌的言说，转变为生命的常态。苏布冬的诗让我们领略到一种出尘无碍，是诗性与浪漫的相遇。”
此时旁边有人打趣道：“今年只听过苏布冬说相声，没想到他的诗也写的这么好，一首可不够听，我还想多听几首，品评品评。”苏布冬转头望去，发现是海生的同学淅川。正冲他笑呢。
苏布冬认识他，现在他也在《游戏集》编辑部当中。淅川知道苏布冬能写小说，今天没有想到这家伙的诗也可以。所以淅川想看看苏布冬的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此时其他的人也纷纷起哄。
北小刀笑着对苏布冬说道：“你看，盛情难却，你就再朗诵一首吧。”
苏布冬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一首歌，叫《借我》，歌词大概是这样的：‘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绝如初见/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借我安适的清晨与傍晚/静看光阴荏苒/借我喑哑无言/不管不顾不问不说/也不念/静看光阴荏苒/借我喑哑无言/不管不顾不问不说/也不念’。”
淅川说道：“虽然歌词意境还不错，但是用歌词糊弄我们可不行。”
“对对，不行不行。”其他人纷纷笑道。
“我小小的改编一下歌词：借我一个暮年/借我碎片/借我瞻前与顾后/借我执拗如少年/借我后天长成的先天/借我变如不曾改变/借我素淡的世故和明白的愚/借我可预知的险/借我悲怆的磊落/借我温软的鲁莽和玩笑的庄严/借我最初与最终的不敢，借我不言而喻的不见/借我一场秋啊，可你说这已是冬天。”
众人皆被苏布冬这七步成诗的文学素养给惊住了。原本是开玩笑，那借我的歌词已经是极好到诗了，但是到了苏布冬这里，用最后一句“借我一场秋啊，可你说这已是冬天”将整首诗又升华了不少。
142.诗人和舞会 下
北小刀算是服了，没想到苏布冬经有这般应急之才。于是不跟众人胡闹了，准备给苏布冬找一个台阶下。
这时候林慕鱼喊道：“不够，你还有一首：春风十里不如你的爱情诗，我也要听。”
这一下子算是炸开了锅。
什么叫“春风十里不如你”的爱情诗？在座的诗人也纷纷被林慕鱼的这一嗓子勾起了好奇心。
苏布冬苦笑着摸摸鼻子，然后瞪了林慕鱼一眼。林慕鱼不客气的反瞪了回去。
海生看出大家的好奇，说道：“布冬，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朗诵出来，给大伙听听。”
苏布冬无奈，只好说道：“真最后一首了啊。”
苏布冬清清嗓子，然后说道：“诗的名字叫《春》，诗是这样的：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众人皆是一愣，然后仔细咀嚼这诗里的意思，越咀嚼越有味道。
北小刀听了说道：“这越短的诗，越蕴藏莫大的魔力，我有一种感觉，这诗今晚从我们这个聚会中传出去，将来会是火遍全国的，到时候恐怕不少人的信里都写上这样一句话。我们今晚见证了一首经典爱情诗的诞生，苏布冬，你不简单呐，你要专心写诗的话，我们这些诗人恐怕就没有饭吃了。”
苏布冬听了连忙脸红谦虚了几句。抄袭不是好事，这个毛病，要改。
后面又有几位诗人念了他们的诗，但皆没有苏布冬念这《春》的时候引起人们内心的震动多。
诗会结束了，北小刀领着大家将场地重新布置了一下，然后吧台那也开始播放华尔兹的舞曲。
西小刀也不主持了，找了另外一名女诗人，绅士的邀请那女诗人跳舞。
苏布冬走到林慕鱼身边，弯下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林慕鱼脱下呢子大衣，露出酥白纤细的双肩。扶着苏布冬的手站起来，然后轻轻扶着苏布冬的肩膀。
两人身体刚一接触，从苏布冬身上传来一股雄性的好闻味道。苏布冬握着林慕鱼的纤纤玉手，搂着林慕鱼的酥腰，开始慢三步的舞步移动。
刚走两步，苏布冬的脚趾一痛。却是林慕鱼不小心踩到了苏布冬的脚。
“哎呀，对不起。”林慕鱼连连道歉。
“没事，继续。”苏布冬呲了一下牙。这冷不丁的被高跟鞋一踩，怕是要青紫。
谁知又没走两步，脚又被踩了两下。
苏布冬问道：“你会不会跳华尔兹啊？”
林慕鱼不甘示弱：“你为什么跳的这么好？你不是说不会跳吗？你又跟多少个女人跳过？”
“我们学校的毕业舞会，我专门练过几次。倒是宾大没有这项传统的吗？”苏布冬好奇道。美国不应该都有这样的毕业舞会的吗？
“我……我不跳了！”林慕鱼有些委屈，因为她从来没有跳过舞。因为作为一个学习好的华裔女生，因为四年专心的学习，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班上的男生，那些男生暗地里都叫她老处女，毕业舞会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邀请过她。今天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支舞。
苏布冬坏坏一笑，用力的揽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我教你。”
因为一用力，两人的身体贴合的更紧了，林慕鱼薄怒脸红道：“松开！”
苏布冬听也不听，而是在林慕鱼耳边悄悄的说：“这个舞不难，每次只要三步，你记住要我们互相配合，跟我的节奏共进共退。”教了一会，林慕鱼渐渐掌握了诀窍，却也是偶尔踩一下苏布冬的脚。
两曲音乐结束。两人坐到一旁休息，林慕鱼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香汗，说道：“没想到你诗写的好，舞跳的也不错。”
苏布冬本来想调笑几句，但是又觉得话有不妥，不适合出口。刚才跳舞自己没少吃豆腐，倒是不好言语再轻薄了。他这时才明白为何这个年代的人热衷在舞厅跳舞了。这交谊舞能让两个陌生的男女关系迅速升温。
一个间歇，酒吧里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多都是闻声而来的留学生。跳舞在80年代很是流行，每天都有一些热爱此道的人到处蹭舞会。
一个外国人跟朋友在进来酒吧后，一直在舞厅打量。
他看到林慕鱼后，眼前一亮，跟朋友打了招呼后，来到林慕鱼身边，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礼貌问道：“女士，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林慕鱼看了一眼苏布冬，轻轻摇头，礼貌的拒绝：“对不起，刚跳完舞，我有一些累。”
那男士也不气馁，就坐在林慕鱼的身边，想跟林慕鱼搭讪。他的眼不停的在林慕鱼身上扫来扫去。那外国人还想说什么，但苏布冬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拉着林慕鱼向舞池走去。
“哎……”林慕鱼被一股大力扯着，然后被苏布冬拥入怀里。然后随着音乐跳了起来。
她好笑的问道：“怎么，还不让我跟别人说话了？不能接受其他人的邀舞了吗？”
苏布冬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那老外看上去彬彬有礼，但是一直往你身上盯看。我承认你很有魅力，但是我敢打赌，你只要跟他跳一次，他就会缠着你。”
林慕鱼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吃味的男人，有些好笑，坚持的问道：“他缠着我跟你有关系吗？”
一句话把苏布冬倒是问住了，不过他立刻笑说道：“我这是保护下属的安全。”
“原来你仅仅是关心下属的安全吗？”林慕鱼没来由有些气，想要挣脱开。
苏布冬也不是什么雏，手腕上用力，不让林慕鱼离开，稍微箍住林慕鱼，林慕鱼挣扎了几下也就放弃了。苏布冬说道：“我欣赏你，也喜欢你，现在此刻，彼时未来，以及昔日初见。”今天苏布冬也被感染了，用的都是诗意的语言。
林慕鱼静静的看着他，眼睛中流露出一股喜色。
“正因为如此，我当然会因为别的男人而吃醋。”
“如果我今天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说？你不知道让女孩子先开口是很失礼的吗？承认自己喜欢谁难道很丢脸吗？”林慕鱼问道。
“有道理。”苏布冬苦笑道。
143.东瀛游戏赏的邀约
俩人回到公司，苏布冬将林慕鱼送到她宿舍的门口。林慕鱼看着他，笑问道：“怎么，还等我邀请你进去坐坐？”
苏布冬微笑道：“那你请我去喝杯咖啡？”
林慕鱼啐了一口，笑骂道：“蹬鼻子上脸是不是？你说了喜欢我，还没问我喜欢不喜欢你呢?”
“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林慕鱼转身进门。
苏布冬苦笑一声。
李轩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说了一句：“今日没练拳，练了拳再去休息。”
苏布冬“哦”了一声，陪李轩云到练功房。李轩云不知为何，今天下手特狠。没一会的功夫，苏布冬身上就全是青紫了。
“收工。”老人收手后，心满意得的离开。李轩云边走嘴里边念叨：“好好的一颗水灵的白菜怎么能让猪给拱了。”
苏布冬目瞪口呆。
第二天一早，苏布冬又是被李轩云重点照顾，在一众学员当中被当成陪练沙包向练拳的人展示什么才是形意。弄得众人哭笑不得，不知道李师傅怎么就跟苏布冬较上劲了。
到了上班的时间，苏布冬洗了澡才到了办公室，肚子里腹诽不已，不知道老头吃错。
张洋来找他。“布冬，刚收到东瀛电器公司邀请我们战龙下个月参加‘东瀛游戏大赏’，并且邀请你参会。”
苏布冬拿过文件来扫了一眼，发现是已经翻译过的，于是问原文在哪。张洋将原文找来拿给他，苏布冬看了皱起了眉头。原文上面的日子是下周周四，距离现在不足一周了。
“谁翻译的？”
“是叫王肃的转业人员。”张朝阳说道：“她是洛外毕业的，学东瀛语言的。”
“把她找来。”苏布冬脸色不变说道。
很快，王肃被叫到了苏布冬这里。
“这份邀请函是你翻译的？”
“是。”
“邀请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1月底。”王肃回答道。
“现在已经是2月了，为什么我才看见？”
“当时你在出差，领导说先放一放。”王肃回答道。
“那我回来都已经半个月了，为什么才看到？”苏布冬问道。
王肃不说话了，她不敢多说什么。
“他们领导是谁？”苏布冬也不管王肃了，转而问张洋。张洋管了小一年的人事，自然知道这外事的管理者是谁。
“是小程……”张朝阳说道。
“哪个小程？”苏布冬问道。
“去年来战龙的转业人员，布冬你不是说过要给人一个上升空间吗？一白就介绍这个小程专门负责处理对外联络这块了。”张洋说道。
“胡闹么这不是，对外联络这么关键的部分怎么能让没有一点专业的人来管？”苏布冬皱起眉头。
小程上来了，看见苏布冬敬了一个礼。“苏总好。”
“坐。”苏布冬让小程坐在他对面。
苏布冬交给他原文的电报，问他：“你能看懂吗？”
“现在看不懂，我还在学。”小程歉意一笑。
苏布冬又写了feb3，问小程：“这个你能看懂吗？”
小程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看不懂。”
苏布冬让王肃和张洋先出去。
“为什么李一白会推荐你负责联络外事？”
小程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布冬也不急，说道：“你觉得你能适应这个职位吗？”
小程有些急：“苏总，我，我能适应。”
苏布冬摇摇头，说道：“我很看重你们这一群转业人员的才干，虽然你们身上也有不足，同地方有一定脱节，但我相信通过你们的学习能够弥补这些脱节和不足。与此同时，一定要正视自己身上的不足。拿一份电报来说，部队要求有重要文件应当及时报告，即便当时我不在大陆，但是还有其他公司领导在值班，为什么他们同样不清楚，同样也没有人跟我说？这是不是你的失职？”
小程脸色有些白：“苏总，我下……下次不会了。我不想离开战龙。”
苏布冬摇摇头，说道：“我没要赶你走的意思，但是有错就要罚，之前没有规章制度，这个我不怪你，可以说责任在我。但是你不适合在对外联络部门待，这个部门关系到战龙对外的一个形象问题，有些事你可以慢慢去学，但是这些事太急，无法等着你慢慢成长起来，现在你连最基本的英文abc都弄不清楚，在这里当领导就是对咱们公司的不负责任。我打算让你们这些有发展潜力的同志去大学深造几年，回来后量才使用。在这期间，工资照发，你看这样可以吗？”
“苏总，我……”小程还想解释几句，苏布冬静静的等他把话说出来。
“谢谢苏总。”小程最终没有将话说出口，敬了一礼，准备离开。
苏布冬叫住了小程，没让小程回去，而是让张洋进来，将小程带到隔壁的屋里去，叮嘱张洋，一会他会叫李一白来，要让李一白看见小程但是不要让他们两人说上话。
张洋问苏布冬怎么了。
苏布冬叹了一口气，问张洋：“李一白在公司内部风评怎么样？”
张洋尴尬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话直说，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苏布冬笑骂道。
“听人说，之前李一白想霸占食堂那块，不想让田嫂在食堂呆了。后来还是老王用你的话堵了李一白的嘴。这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这事王江知道吗？”苏布冬问道。
“他知道一些……觉得这事有些棘手，也没告诉你。”
“今天的事，只有你我知道就行了，王江那边事太多了，别让他操心太多。”苏布冬说道。
“知道了。”张洋点点头。
苏布冬给李一白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布冬，怎么了？”李一白满脸笑容的走过来。
“小程什么都跟我说了。”苏布冬面无表情的看着李一白。
李一白脸色立马一变：“布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是他非要塞给我2000块钱，让我托门路提拔他一下……”
“小程还说了其他几个人的名字。”苏布冬说道。
“我x他妈，这王x蛋陷害我。”李一白爆了一句粗口。
“啪!”苏布冬拍了桌子，“李部长，你好大的官威啊，你x谁妈呢？”
“布冬，我不是说你。”李一白苦笑着。
“一白，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苏布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之前有理想有信念的李一白，竟然会在公司内部公然受贿。而这，不过被他几句话就诈出来了。只能说李一白太过心虚，压根没有仔细想苏布冬会用简单的计谋诈他一番。
“布冬，我都可以解释。”
“别，你还是别解释了，我怕把咱们的情分都弄没了。”苏布冬有些失望的看着李一白。
“布冬，我过年回去村里人都知道我现在在战龙挣钱发财了，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这战龙的后勤都是我一个人建立起来的，没有功劳也有几分苦劳吧。”李一白想打动苏布冬。
“一白，我很感谢你给战龙做的贡献，以后战龙的创始人里面会有你的名字，但是你不要让我失望了好吗？给彼此留点余地。”苏布冬丝毫不为所动。
144.被掩盖的和即将离开的
“苏布冬，难道你非要拼的你死我活吗？要是没我，后勤其他人也不会干的。”李一白其实比谁都了解苏布冬，因为他仔细研究过苏布冬这个人，发现这个人心性很是厉害。不厉害，不会让战龙用短短一年的时间拥有如此大的规模。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求自保。
虽然苏布冬看上去比谁都人畜无害，但是换成另外其他人在他的这个位置上，都不可能做的比他还好。
“一白，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非要将我们之间的那点情分耗尽吗？”
“苏布冬，你当然不会懂，你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懂什么？要不是我，战龙的后勤能有今天的规模吗？能保障得了你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吗？”李一白有些火了，好不容易再次尝到权利的滋味，他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李一白，平时其他的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几件事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你知不知道小程其实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这一切都是你告诉我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如此……失望。因为别人说的我都不会信，只有你自己说出来的，我才明白，你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李一白要掀牌桌，苏布冬却不觉得李一白能有这个魄力。
即便李一白真的要掀桌，他也不怕。
不过李一白的话的确让他心中有了一丝警惕。之前有人提过战龙内部有山头，这话他是不太信的。但是从李一白的种种行为来说，却无疑让人将这种印象加深了。
他对李一白，其实一直很是信任。但是恰恰是李一白辜负了他的这种信任——塞自己的亲戚进战龙、排挤田嫂，以及他最忍受不了的买官卖官。
这种风气不刹住，他不敢想战龙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想走，放我一马不行吗？”李一白见苏布冬并不害怕他所说的不干后勤的话，有些服软。
“李一白，你必须走，犯了错就要认，你在战龙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对外说你自己想去创业，比起身败名裂，最起码你还留个好名声。”
“仅仅是因为一个小程吗？我把钱退给他还不行吗？”
“你不懂我，在战龙，有些错可以犯，我不计较，但是有些错，是我的逆鳞，我不想看见他们在战龙出现。”苏布冬说道。
“水至清则无鱼。”李一白突然说了一句古语。意思是你苏布冬对别人太严了，会没有朋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你这棵树太显眼了。”苏布冬亦用一句古语回答，你李一白这棵树太招摇了。如果不把你给拿掉，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苏布冬，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创立战龙，我们这些人同样起早贪黑，陪你一起白手起家，我仅靠一个人建立起来的战龙后勤，就算我拿点扣点，只要不过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不行吗？你一年挣那么多钱，年终你们又给自己发了100万，我说过什么吗？你当我们是瞎子吗？非要让我把话说透吗？”李一白看苏布冬态度坚决，一边拿自己的功劳说事，一边又说苏布冬过年前给自己发了不少福利，自己贪墨点不算什么。
苏布冬倒是被这混账逻辑给气笑了：“来来来，你倒是跟我说说，发酬劳就一定要吃大锅饭才行吗？战龙的四个创始人，他们哪个人不比你李一白功劳大，让战龙获得的效益大？你李一白可以啊，吃拿卡要，卖官鬻爵让你说成了一件小事！”
李一白倒是不说话了。哼的一声摔门而出。“等着瞧。”李一白放话而去。
过了一会，就见十几个后勤的转业人员拿着棍棒铁锹等到了科技楼的楼下。若不是老王拦着，这些人非进楼将科技楼砸烂了不行。
即便如此，他们也堵着门，要让苏布冬下来给他们一个“说法”。
苏布冬走下楼去，冷眼看着这些人说道：“刚过完年，你们这是打算给李部长来讨个公道啊？够仗义！”苏布冬的手有些抖，他没想到明明是道理在自己这边，还是有人愿意为李一白说一些话。
“你个东瀛蛮子少装蒜，你要赶走李部长，因为你嫉妒他在后勤干的比你的人好！你就是想排挤掉他！”
有几个不辨是非的，张口就来。那最终的一句东瀛蛮子，刺痛了苏布冬的心。
苏布冬终究没有表露出来，淡淡道：“好好，来来，我听听你们还要为他说些什么。”
“你们闹够了没有？”王江这时候出现在苏布冬身边，有些生气的看着这些被怒火冲昏头脑，要砸战龙的的人。
“一个个都跟没智商似的，听点风就是雨，李一白，你做的破事非要让人给你抖搂出来？你给我出来，让别人来砸科技楼算怎么回事？你是个爷们，来来来，先把我脑袋上砸开花，我看你进了监狱还有没有这煽风点火的本事！”王江急了，战龙凝结着他的心血，怎么能让这些人砸掉！
李一白终究没敢现身，王江是总支书记，说道：“今天的事，不是他李一白一个人的事，是整个战龙的事，你们这些人以为自己拿着棍棒铁锨是在主持正义的吗？愚蠢！你李一白干得什么事，我不清楚吗？非要我给你抖搂出来吗？我以前为了顾大局，对你容忍，但是真应了那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我不想忍了，我会向上级党组和纪委报告你李一白干的好事！”
王江叫出了后勤部几个支部骨干，让他们分支部领人，回去进行教育。
“布冬，这件事责任在我，平时我收到很多封举报信，但还是下不了决心，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没想到还是助长了他的气焰，我觉得，这件事我们不能拖，而是应该让大家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做，要让他们引以为戒！”王江看着苏布冬，苏布冬轻轻点了点头。
王江立即召开全体中层以上干部会议，想力争将这件事对战龙的影响降到最小。
整个会议期间，会场是静悄悄的，连根针掉都听得见。
会议宣布了两件事：一是解除李一白后勤部长职务，并解除聘用合同，对李一白进战龙近一年来的所做大概进行了一番点评，通报了为何公司要解除聘用李一白的原因，公司将开展清廉教育，杜绝公司内**现象、请客送礼现象。
二是林慕鱼将负责一部分后勤工作，后勤部长由唐啸卿暂时代理，等高层研究决定后再最终决定。
“值得吗？”散会后，林慕鱼找到躲在一个角落里抽烟的苏布冬，问他道。
“什么值不值得？”苏布冬掐灭烟，问道。
145.春风春雨到东京
天空隐约雷鸣，是春雷在响动，不一会，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雨。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你心情一定不好，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叫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如果你今天没有作出让李一白走的决定，我会极度不看好战龙的未来。”林慕鱼扶着栏杆，露出了胸前半抹风光说道。
苏布冬无暇偷看一抹春光，他的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觉得内心被堵着，仿佛是一种道理没有跟人讲清楚，想讲清楚却没有人愿意听。
“无论命运将什么事情加诸于他，他都怀着崇敬接受；不玷污内心的神明，不让各种妄念搅扰它，而是使它保持宁静，规规矩矩地侍奉它，不说违背真理的话，不做违背正义的事。即使别人都不相信他的生活简朴、谦虚和满足，他也决不动怒，终其一生不偏离这条道路，循着这条路，他将获得纯粹、宁静，随时准备告别人世，没有任何勉强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林慕鱼轻轻的说道。
“挺有哲理的一段话，谁说的？”苏布冬问道。
“马克奥勒留，一个失败的皇帝，一个成功的哲学家。他的《沉思录》我经常没事读，所以就记住了。”林慕鱼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值得吗？”
“值得。”苏布冬坚定的点点头，我难受的不在于被人不理解，而是在于明明是正常的处理，在别人看来却为何显得如此疯狂？即便是在十几年二十年以后，似乎这种“打江山易，坐江山难”的问题也没有很好的应对之策。
有的公司“驱狼吞虎”，却让自己发展陷入无限的内耗之中。有的公司为了情分坐视不管，让内部管理极为混乱。那么公司内部应该如何管，怎么管？谁说不是一门大学问？
“战龙发展快，成长为现在的模样也不过用了短短一年，用了制作几款游戏的时间，所以体制机制不健全，这可以理解，我来之前甚至都想好了会应对怎样一个糟糕的局面……不过在我看来，你比大多数创业者已经做的要好了，但是想要让战龙成为一个更大的公司，你就需要有更大的决心。现在的战龙，说什么‘四大名剑汇京师’，总觉得有些个人英雄主义的讨嫌，战龙应该完成集体智慧的成长，有人冲锋在前，有人谋划在后。企业的成长在于不断的试错，并且对这些错误进行总结、改进。你要有这种魄力去允许一定范围内的试错……”
林慕鱼对苏布冬说道。
“这也正是战龙有魅力的地方。等到变成了大公司，就会死气沉沉……因为一切都完成了转化，活力反而成为公司内最不常见的。”
“谢谢，这些话你完全可以不必说的。”苏布冬说道。
“现在这里是我要奋斗的地方，每个员工都有向公司提建议的权利。”
“自然。”
“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林慕鱼带有考校一般的问道。
“是因为那封邀请函，首发时间怎样也对不上。”苏布冬说道。
“更为准确的说是王肃，她故意在邀请函上留了破绽让你发现，否则底下人想要瞒你，千方百计也会瞒住你的。”
“王肃？”苏布冬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这件事里面会有这个人的影响。
“把这个人给我，我带她一年，我能将她带成一名合格的公司内部督察。”
“好。”出于对林慕鱼的信任，苏布冬觉得自己并不用插手这件事。
此后，战龙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安排，将李一白那不该伸长的手拦腰“斩断”，战龙恢复了以往的那种生气，甚至散发出比以往更令人惊艳的工作动力。
许多年过去后，许多战龙的老人还是会记起当年的这一段日子，因为只有在战龙，他们实现了自我价值和人生价值的双重肯定，不用费尽心思靠关系、钻门道。在战龙的公司历史上，战龙的员工始终以高度的自律性为业界所称道，他们那些人不解，为何战龙能够摆脱公司发展的某种“周期律”，让公司由小变大、从大变强的这个过程中，始终平稳，他们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有独一无二的公司领导者——苏布冬。
…………
坐上去往东瀛的飞机时，发生在战龙的风波已经逐渐平息。这次风波引发出是战龙全体在心灵上的动荡。苏布冬委托党校及人大的教授来给战龙上一周课，课程的主题是现实与理想，现在和未来，廉政建设等，由儒家经典的修身、治国、平天下到法律上对贪腐的定义，由学会如何办事到曾国藩的学问……
他不怕战龙的员工听不懂，为的是给他们心中上一个警钟，分辨出什么是对错……
整件事不怪苏布冬敏感，这场由一封电报引出的风波，不过是因为收文日期上被人为涂改，这种文过饰非的行为本来就让他反感，更加上王肃引爆的战龙内幕，更是让苏布冬警觉，李一白的手伸的太长，已经开始影响到战龙的正常工作运转。
此后虽然有人找过他，替李一白求情，但是苏布冬毅然决然将李一白撵出了战龙。战龙公司是他最看重的地方，是他梦想之地，他不允许有什么事来影响战龙的主业。
苏布冬此次出行，带了制作完蓝龙的小组一同前往东京，除了要操办一周后在东京开始的电玩大赏的战龙游戏站台，还有就是拜访世嘉总部，去学习街机游戏的制作及商谈后续的合作事宜。
到达东京，苏布冬找了之前联系过的几家文创公司的负责人会谈，将自己想把游戏赏的战龙站台打造成什么样子大概的说了一下，请他们最晚明天下午出一套方案，然后他择优选择一家公司。
商谈完后，苏布冬马不停蹄的带着一干人马去拜访中山凖雄，在公司门口说明来意，中裕司赶忙来接。
进入世嘉大楼的时候，发现门口有免费的《少年jump》拿，苏布冬顺手拿起一本1.2月的合集，发现了让他感兴趣的一部作品——
《圣斗士星矢》
苏布冬嘴角绽开：“有意思……”
而在《少年jump》的龙珠最后一页后，写着作者感言，鸟山明在上面又说了一下自己的fc游戏心得，以及放出了几张《蓝龙》游戏人设图。苏布冬觉得鸟山明倒是给自己打了一个不错的广告。
146. 世嘉总部
苏布冬看到《少年jump》上出现了熟悉的画面——爱和正义的《圣斗士星矢》。虽然只是45页的第一话，但是车田正美早因为之前的《风魔小次郎》让人熟知，漫画中的“风林火山”圣剑，也是让人心有向往之。这里不得不说一句，苏布冬前世是先知道的《圣斗士》，后来才从《画王》上看到了《风魔小次郎》，而后者的作画时间却晚于前者。
其实圣斗士的游戏并不好做，如果将鸟山明比作金庸，那么车田正美的画风就像古龙，所谓的招数基本全靠游戏制作者的想象而非重现原作。从小到大，苏布冬从未玩过一款真正意义上能够称之为优秀的圣斗士游戏。所以苏布冬决定回去再想想，要不要将圣斗士的版权买走……
中裕司边走边向战龙的诸人介绍世嘉总部的一切，除了一楼的大厅，其余几层由会议室、开发部、食堂、休闲区等组成。战龙的诸人早在国内习惯了战龙科技楼的内部构造，对世嘉内部这样的结构已经是习以为常。
中裕司在世嘉内部地位明显上升，原因就是因为他拉回了跟战龙合作的大案子，这样内部明显对他的评价上了一个台阶，谁也没成想这个明显是炮灰的角色，竟然能够走狗屎运同战龙搭上线。而之前被委派到华夏同战龙接头，却因为感觉不可能而放弃的那些人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跟战龙合作这么容易的话，他们当初为什么不痛快的去华夏呢？
由于有预约，中裕司先带着苏布冬一行来到3层的会议室，请人送来了咖啡、茶和点心，让他们自用。然后将街机开发的一些设计者请了过来，跟战龙的游戏制作者谈应该如何设计和制作街机游戏。苏布冬从国内带着翻译，所以就让翻译让两边沟通。
中裕司又单独带着苏布冬来到顶层的一间不大的会客室，显然是中山凖雄在会见重要客人时使用的。等了一会，中山凖雄走了进来。
“苏布冬，久仰大名啊。”中山凖雄见了苏布冬，一脸喜色的走过来。
苏布冬站起身，向中山凖雄笑道：“今天荣幸能见到中山社长本人，亦是我之荣幸。”
“不说客套话了，坐。”中山凖雄指着沙发说道。
苏布冬也没有过多客气，依言坐下了。
中裕司出去将门带上，不打扰两人的谈话。
“你愿意跟世嘉合作，我很意外，毕竟你算是任天堂的嫡系，所以当中裕司回来说战龙跟世嘉有合作意向的时候，说实话，我是持疑问的，我想问问你，你图的是什么？”中山凖雄说道。
苏布冬显然早想好了中山凖雄会有此一问，但还是想了一下反问道：“中山先生是行家，对当今家用机游戏的格局是如何看的？”
中山凖雄没有生气苏布冬的反问，沉吟道：“自然是任天堂一家独大，特别是去年以来，任系的游戏占了游戏销量的60%，这是之前我们没有想到过的。”
苏布冬点头说道；“贵社的新出的游戏机我见过，性能比nes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任系抢了一个先机，家用机市场现在虽然没有达到饱和，但是仗着有诸多第一方、第二方和第三方优秀游戏支撑，让消费者在选择时，nes具有强大的优势。”
中山凖雄说道：“这个我们想过，所以才想从各方面超越nes。”
苏布冬又在腹中措辞了一下，说道：“恕我直言，任系在本世代大势已成，恐怕凭借相似的机能，完全谈不上对nes的赶超，甚至家用机市场现在的‘一超多强’的格局并不会发生太大改变，之所以我选择与世嘉合作，瞄准的是‘次时代’家用机，而我想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将街机游戏的画面、音乐搬进家用机之中。只有这样，世嘉才能占领先机……”
中山凖雄没想到苏布冬的看的竟会如此透彻，犹豫道：“但是没有好的游戏支撑，如果任系选择同样机能的家用机，世嘉还是会被比下去。”
苏布冬笑道：“今年玩游戏的人和去年玩游戏的人是同一拨人吗？明年呢？后年呢？任系的游戏虽然好玩，但是和街机游戏比呢？他们的不同点在哪？中山社长如果能想明白这一点，我想就可以当做世嘉次时代主机的卖点了。”苏布冬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这些话他现在不说，之后世嘉同样会渐渐走上这样一条道路，倒不如现在说了，为战龙谋求最大的利益。
“苏布冬何以教我？”中山凖雄听了苏布冬的一席话，如茅塞顿开，又被苏布冬挠到了关键的痒痒肉，但是关键点却又是有些不明白。
“不如我们先谈谈双方合作的事。”苏布冬狡诈一笑，前面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世嘉在制作街机游戏上的技术优势，只有将世嘉的东西化为己用，战龙才能越过技术跨越，从8位机上升到16位上来。这就如同一个婴儿从爬着走到站着走，只要学会了站着走，离跑着走就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了。学着站起来，反而是这当中最为关键的一个技术点，这个技术点任天堂未必肯教，即便肯教战龙也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与其如此，倒不如由战龙掌握主动。
中山凖雄无奈一笑，听出了苏布冬言外之意，于是压下好奇之心，开始同苏布冬谈两家合作事宜。
中山凖雄越谈越觉得后生可畏，他原本准备好的合作方法大多都被苏布冬否定了。他原本是想派几个人到华夏进行技术指导，但是苏布冬这次却下定了决心，直接让他的游戏制作小组来世嘉进行为期半年的培训。工作、生活全部都在世嘉。
中山凖雄苦笑摇摇头，街机游戏的制作对世嘉来说并不是了不得的商业秘密，于是同意了。顺便还动了点小心思，看看能不能从战龙挖墙脚过来几个制作人员。
谈完了合作细节，苏布冬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道；“世嘉想跟任系瓜分这家用机游戏市场，其实很简单——差异化，为特定群体的消费者打造他们喜欢的那类游戏。”
中山凖雄起了兴趣：“比如说？”
苏布冬嘿嘿一笑，说道：“我的员工这半年在你这吃住全免我就继续往下说。”
中山凖雄气苦，无奈点头：“可以，你继续往下说。”这苏布冬怎么就这么贼呢？
147.战龙的街机游戏题材
苏布冬将他自己熟知的世嘉做的那一套东西说了出来，所谓差异化，就是玩家喜欢的东西不会是太一样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特别是任系的游戏侧重于低龄，而低龄的玩家总会有长大的那一天，长大后玩的游戏跟小时候玩的游戏，兴趣点又不一样……
这话说完，中山凖雄是彻底服了苏布冬了，说道：“华夏有句话：‘听君一席胜读十年书’，今天你倒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中山凖雄问苏布冬想制作什么街机游戏，苏布冬说了一句话：“令业界震撼的独一无二的一款游戏。”
中山凖雄只当苏布冬初生牛犊不怕虎，战龙的第一款街机游戏在他来看只能是试水之作罢了。但是他不知道苏布冬交给游戏制作员的任务是在世嘉边学习边制作，那款后来让世界都为之侧目的游戏……
两人又聊了一会，得知苏布冬还要去电玩展，就没有再挽留苏布冬。苏布冬临走时开玩笑的说道：“中山社长我将我得意的手下就交给您了，希望到时候可以完璧归赵。”
中山凖雄哈哈干笑两声，掩盖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苏布冬其实还真不怕这帮东瀛商人有小心思，他敢于将他们从华夏带出来见世面，就敢让自己的员工拿战龙跟其他游戏公司作比较。
商讨完已经是下午，苏布冬拿着游戏demo坐上新干线去往鸟山明那。今天是周一，正好是鸟山明难得有点闲暇时间的时候，一周之中，这位漫画家每天都要工作17、8个小时，周一的工作量稍微少点，也要10多个小时。
赶到鸟山明那的时候正好是开饭的点，苏布冬进了他的工作室也不客气，打开鸟山明夫人给他和助手做的盒饭就吃了起来。
“喂喂，你谁啊？”鸟山明心痛自己的晚饭被苏布冬一下子吃完，不得已又让助手给夫人打电话另准备了一份晚饭。电话那边得知是苏布冬来了，他夫人笑着应下了。
苏布冬吃完盒饭抹了抹嘴，然后从包里拿出两盘游戏来，在鸟山明面前晃荡：“玩不玩？”
鸟山明放下画笔，将墨汁吹干。“玩玩玩！”发疯一般站起来打开电视和fc。
苏布冬嘿嘿一笑，将卡插进卡槽里，拿起1p交给鸟山明。
他先插的是《龙珠》。
音乐一响，小悟空、小林、龟仙人等一干龙珠角色的动画闪现而过，大大的七龙珠标题印在了屏幕上。
开局进入游戏画面，鸟山明发现游戏当中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熟悉，心生亲切，松山孝司也坐到了两人后面看这游戏，他是鸟山明的助手兼游戏伙伴，两人经常作画累了就在一边玩游戏。
“这……”松山孝司看到自己画的那些名场面作为背景一一闪过，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表。苏布冬将2p手柄递给松山孝司。
“这游戏能两人同玩？”鸟山明以为这游戏只能操控小悟空一个人。
按下start，小林出现在小悟空身边，穿着橘黄色的道服，同小悟空开始一起打怪。
松山孝司在打怪的时候一不小心打到了鸟山明控制的小悟空一下，小悟空的血量顿时减掉了一格。
“喂，小心一点啊混蛋！”鸟山明不满道。
“对不起，手误了。”松山孝司擦了一下汗。
又走了几步，小悟空一个冲击波将小林干翻在地。
苏布冬和松山孝司同时看向鸟山明。
“我也手误了……”鸟山明说道。
松山孝司一言不发，看到路边的一块道具石头，捡起来扔到了小悟空身上，小悟空的血量顿时来到一个危险值。
“你故意的吧？”鸟山明怒了。
“你刚才冲击波也是故意的！”松山孝司不甘人后。
两个人在游戏里不管身边的怪物，操纵小林和小悟空打了起来。
40分钟后……
“你是笨蛋吗？”
“其实你才是吧？”
“混蛋受死吧！”
“怕你吗混蛋！”
这时候鸟山明夫人提着新的食盒来到画室，看到面红耳赤的鸟山明和助手两个人，悄悄的问苏布冬这是怎么了。
苏布冬回答道：“大概是两个人神经病犯了。”
鸟山夫人掩嘴而笑：“吃饭了。”
鸟山明和助手两个人将游戏暂停后，气鼓鼓的开始吃饭，谁都不搭理谁。
“苏君，你这游戏哪里都好，就是不应该加2p。太影响操作体验了。”鸟山明还在为刚才的事愤愤不平。
“对，连1p都不应该加，因为他压根不知道龟派冲击波应该是冲boss放的！”松山孝司冷笑道。
“来来来，吃完饭再跟我大战三百回合你敢吗？”
“我怕你不成？”两个人飞快吃完饭，又开始泡到了游戏当中。
“苏君，每次看到你来，我能感觉到夫君心里是最放松和开心的时候呢。”
“大概他看我来就像是圣诞老爷爷带来了圣诞礼物那种开心吧？”
鸟山夫人收拾碗筷笑道：“作为一名漫画家，他真的很辛苦，他经常向我不止一次的抱怨，有些后悔选择了漫画家这样的职业，但是看到自己的作品变成游戏登录到游戏机之中，我想他的那些抱怨也应该会减轻些了。你这次来待多久？”
“住一晚吧，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东京。”
“那我再去给你送一床被褥过来。”鸟山夫人提着食盒离开画室。
苏布冬在鸟山明和助手打闹的时候，看着鸟山明最新一话的原画。细心的帮鸟山明上起色来。
等到两个人决定睡前再工作一会的时候，苏布冬早已经将该他们俩做的活做完了。
“咦，你上色不错啊？构图也挺好，这张图拿出去说是我画的也有人信。”鸟山明看着分格稿纸里面苏布冬为他画完的一页草图，有些惊讶说道。
“我可是你的粉丝呢。”苏布冬笑着说。
“第二盘是什么游戏啊？”鸟山明趁着还有劲头，又开始画下一张漫画的草图。
“蓝龙，你做人设的那个。”一阵困意袭来，苏布冬倦眼说道。
“哦，等我有时间再玩玩那盘游戏。”鸟山明说道。
鸟山夫人送来一床被褥，苏布冬自己铺开，也不等鸟山明了，在被褥上缓缓入睡。
第二天一早，苏布冬没有打扰熟睡的鸟山明和松山孝司，自己一人买了回东京的新干线票，回到了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