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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制附片     贵女种田记txt下载     贵女种田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1章 做土豪的感觉

    小二看到林小宁手甩来甩去的银票,立刻像变脸一样换上巴结笑容,一迭声说道。

    林小宁得意地看了看周少爷,歪着嘴笑了笑,然后大步跨进客栈门,因为腿仍是发僵,差点被门槛给绊一跤。好容易收住身子,站稳后又昴首继续走着,仿佛刚才那个被绊的人根本不是她。

    她一边走上楼梯一边极为土豪的吩咐着:“沏一壶最好的茶水,五份甜豆浆,不要告诉我没有,另,办一桌能在一刻钟内上全,并且有荤有素有汤,让我们五人吃饱吃好吃痛快的席面,雅间伺候着……”

    周少爷跟在后面又是一个踉跄,差点被楼梯抚手磕掉了下巴,目光中充满着极致的赞叹。

    坐到雅间里,林小宁大刺刺把银票往桌上一拍:“速度要快,越快越好,我们吃完要赶路,你和刚才两人,每人打赏五两银子,快滚!!!”

    “是,小的马上滚,马上滚。”小二迭声应着,欣喜不已的拿过桌上的银票,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是一张百两银票。

    “找得开吗?”

    “找得开,找得开,不过按行情只能兑九十五两现银。”小二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就快去,滚!”

    周少爷正坐在林小宁身边,深情地偏过头,凝视着林小宁。这才对,这才对!这才有了人气儿!少了仙气后的林小姐,越看心头越麻酥酥的,比之前还要麻了。

    周少爷的身子软了,扭着脑袋眼睛呆直了。林小姐侧着的脸,真是看不腻啊看不腻,是仙也好,是人也好。经过了这番波折,同饮同行,等着她上茅坑,还看到了她小日子时,渗出衣裙的血迹!她不嫁他能嫁哪个?

    此时,雅间里已无外人,众人都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说起。表情各异。

    “茶来喽,豆浆来喽……”小二唱道。把豆浆依次摆放众人面前,茶斟好。

    茶太烫,周少爷喝了一口豆浆。终于出声询问道:“林小姐,刺客……真的全死了?”

    “全死了,那帮子不顶用的家伙,蠢得要命,荷花。我说他们会不得好死的,怎么样,现世报吧!那帮子蠢货,自己没用也就算了,还害惨了我们……”林小宁一想到因为这帮蠢货,害得自己哭诉唱戏。还下跪,就恨不得把那六个蠢刺客给复活过来,再生吞活剥了。

    荷花便是受到昨夜那般的惊吓。到现在仍有点惊魂未定,也被林小宁的话逗得笑“扑哧”一笑。

    周少爷与福生也忍不住笑了。

    荷花笑道:“我们小姐曾说,周少爷你啊,这么金贵的少爷去讨好他们,刺客哪有这等福气。会有报应的,果然就应了。”把林小宁说自已的那段掐掉了。

    周少爷更加感动了。心里一股暖流,舒服得差点哼出来,便狠喝了一大口豆浆。

    十方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几人。

    荷花笑着为十方解惑:“十方,我们不是回家奔丧,我们是被绑架的,那六个人不是护卫,是刺客绑匪,少爷与小姐也不是兄妹,是……”

    “是朋友,是朋友,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人。”周少爷插嘴道。他这话说得有些小曲折。但大家都没听出来。

    十方张着大嘴吃惊着,荷花捏了捏他的脸蛋,他便不好意思地低头舔喝着豆浆,真是甜啊!

    周少爷又道:“一路逃到现在,什么话也没沟通过,是不是大家把知道的集中一下,这昨天一日的事比前七日都要复杂得多,一直没理顺,我们先理理,理理才好合计下一步。目前为止,我和福生只知道那老道要杀我们……”

    “我来说,”荷花表功似的,“这次真是多亏了小姐,多亏了十方,小姐……小姐那是……”便哽咽起来。

    周少爷哄着:“荷花先不要哭,先说完事再哭。”

    林小宁摇摇头,指望荷花在这种情绪心态下能说清楚事,可能性不大。

    “还是我来说吧,本以为那臭老道是要谋财害命,结果竟是那臭老道想拿我来练丹,但又把刺客真当成我们的护卫了,便给我们所有人都下药。我刚好还没来得及喝,便只我一人是醒的。合该我们命大,我向来身上都备着据说是解百毒的解毒药,以妨万一。而刺客从没搜过我。所以我试着给你们喂了药,竟有效果。后来老道就来了,杀了刺客,把我虏去丹房。再之后那老道怕我着凉,影响他练丹的药效果吧,便让十方去拿被褥,这之后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那时,我们可爱的勇敢的聪明的万能的荷花已醒了对吧,荷花?”林小宁笑道。

    荷花抽着鼻子点点头:“十方来我这儿拿被褥,我就想着,小姐你之前说想买下十方带走的事,十方跟着这样的人,那得吃过多少苦啊,我就和十方说了,十方就同意了,然后就拿小姐没喝的的茶给老道下药了。”

    “原来如此,知道了知道了,林小姐喂了我们药,后来又编的那些话,哄那老道放过我们性命。我与少爷在床底下,神志都是清醒的,却仍不能动弹,听得清楚分明。林小姐在那样的时候,仍是想着我们的性命,林小姐舍命相救,大恩大德,福生无以为报啊!”福生感慨说道。

    我们的救命恩人是小十方好不好,正经的救命恩人呢。林小宁怜惜地看着小十方。

    小十方只顾喝着豆浆,喝得慢,喝一口,舔一下嘴,砸巴一下,完全没有做恩人的意识。

    “若没有林小姐的解毒药,我们动不了,也不能及时逃掉,林小姐当仁不让,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十方也是,十方以后有福了。”福生又道。

    周少爷心中翻滚着无数情怀,又是温柔,又是暖流,又是遗憾,又是失望。如果这个解毒药是他的多好,这样就是他救了林小姐啊,他梦寐以求想救出林小姐,英雄救美人,多少惊险,多少曲折,多少因缘,才得已成就这般佳话啊……

    “那个练丹是怎么回事,要你的心头血?”周少爷一番情绪后,便抓住了其中重点。

    “那个邪门道说小姐是灵胎,要心头血练什么转命丹增寿,听着就邪气。”林小宁还没来得及阻止,荷花便说了出来。

    “天啊,我的天啊。”周少爷笑得呛着了。

    “怎么了?”荷花奇怪问道。

    周少爷呛得脸发红,又笑又咳道:“那就是一个笑话,竟然让我们几个遭遇如此险境!这到底是我们之幸还是不幸呢?本来是一直受制于刺客,结果被臭老道帮我们清了个干净,又让我们寻到了机会逃出来。哪来的什么转命丹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荷花好奇得紧。

    “此传言始于三百多年前,当时倒是有许多道士相信,其实所谓灵胎就是有天命之星的人,他们道士唤做灵胎。可有天命之星之人基本都是皇室血脉,民间之人太稀少了,百年难出一个啊,就是皇室血脉也一代只有那么一人两人才有,只帝星后星,是一定有的。那是谁是帝后,就是谁的。”

    林小宁松了一口气,灵胎就是有天命之星之人,敢情那老道是这样看出来的。还天机不可泄露呢,狗屁,望仔都会观星相。

    “传言出来后不久,有一个不怕死的道士虏了当朝小皇子去炼丹。你想,天家尊严,岂能容得这些术士作贱侮辱?当时光杀道士就杀得人心愰愰,后来小皇子被安全找回来了,那道士也判了极刑。再后来就查清楚了,转命之说,根本就是个阴谋。是道士之间的门派之争,一派故意放出假丹方与传言,让另一派惹上天家麻烦……转命之说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也成了令道家蒙羞的禁忌。几百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一个信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林小宁吃惊地问。

    “我是……那个……读书不上进,好看些个奇闻佚事之类的。”周少爷脸红了。

    “真可笑,那蠢老道怎么就信呢。”荷花撇嘴道。

    “蠢呗!”林小宁与周少爷同时说道。

    所有人都笑了。的确够蠢的。

    也就那臭老道活到一百多岁了,太渴望增寿了,才会相信。

    周少爷又看着林小宁:“照这么看来,林小姐是有天命之星之人……”

    “嗯,一百多岁的老道看出来的哟,天命之星呢,我这命可不比你周少爷差。”林小宁插科打混笑道。事到如今只好真真假假了,你们信不信都无所谓,我也不怕被你们几个知道。

    “那邪门老道怎么看也就五十岁,还说自己一百二十七岁,根本就是个疯子。”荷花对老道的年纪极不以为然,撇撇嘴说道。

    周少爷大笑起来:“荷花说得没错,看来,那老道不是邪门不是蠢”,显然不相信一个疯道士能看得准灵胎,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是这里坏掉了。”

    “不仅是疯子,还很变态。”林小宁咬牙说道,眼前又晃过十方扭曲的脸,痛楚的蜷着身颤抖……看着坐在荷花身边的小十方,换了语气温柔说道:“十方,以后不要叫我小姐,还是叫我姐姐,叫荷花就叫荷花姐,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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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也阴沟里翻船

    “不仅是疯子,还很变态。”林小宁咬牙说道,眼前又晃过十方扭曲的脸,痛楚的蜷着身颤抖……看着坐在荷花身边的小十方,换了语气温柔说道:“十方,以后不要叫我小姐,还是叫我姐姐,叫荷花就叫荷花姐,知道了吗。”

    荷花欣喜地推推十方:“快叫姐姐,快叫。”

    “姐姐,荷花姐。”小十方立刻明白这称呼的其中关健,很是机灵的张口就叫。

    “林小姐,”周少爷干咳了一声,忍耐不住又道,“那个……昨天,你对臭老道在门外说的话,那……那番话,你说得真好,我在房间里听着都……”有些羞涩的样子,低着头。

    终于说出来了!虽然不是他救她这样美好的结果,可退而求次,她也是对他有情义的呀!这些话他一直想说,一直要说,一直等着说的啊!

    她对臭老道说的那番话,他在屋里听了心都痛得发抖,好似那些是真的一般,好似他就是那个一直相护于她的大哥,天下只有他疼她。

    以后,他会一直疼着她的。当她嫁了他以后。

    福生煽风点火:“林小姐,少爷听那些话,在屋里哭了。我从没看少爷哭过,这是第一次,少爷哭得多伤心啊,少爷是被林小姐的真情打动了。林小姐,我也哭了,你怎么想出来的那些说辞啊,你怎么说得那么好?”

    荷花闻言又眼红硬咽起来:“你们知道什么,十方说那臭老道根本没信,后来还是要杀我们的,是小姐……是小姐她……”荷花哭着,“小姐为了救我们,费尽了心力,小姐她后来……她只好……跪地苦求那臭老道。才为我们争得一日性命……十方才能救下我们……小姐这样相待于我,我,我只是个婢子……”荷花哭得说不下去了。

    医仙林小姐给臭老道下跪……

    周少爷与福生怔住了。

    提起这事就丢人!林小宁脸都红了,没好气道:“给你们说过了是十方救了我们,大家还没脱险哪,那臭老道不知道何时会追上来,竟然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

    众人皆不言语……

    五两银子的打赏是有极强动力的,小二敲门,开始上菜了……眨眼间就摆满了一大桌子。

    十方看到肉菜就眼睛发直盯着,什么也不管。大块大块的埋头苦吃,吃得满嘴流油。

    十方的吃相打破了沉默。

    荷花哭过的声音哑哑地劝道:“慢些吃,别噎着。”

    林小宁看着十方吃相的狠劲。吓了一大跳:“十方,可不能这样吃肉,也要吃些青菜,这样吃会坏肚子的,以后日子长着呢。天天有得吃,吃不完,保你会吃腻。”

    “姐姐,肉哪能吃腻呢?”十方含着饭菜,口齿不清说道。

    “会吃腻的,荷花你看着些。不可让他吃太多,最多八分饱。不然闹肚子就麻烦,这一路风险的。”林小宁有些担忧地说。

    然后又道:“我们也快吃。先把肚子填饱要紧,我们还没完全脱险,周少爷,现在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看我们是吃完了马上赶路呢,还是找个地方躲着。等我的人来找我。”

    “他们真的能找着我们吗。”周少爷不确定地问。

    “废话,我们才被劫七天。今天是第八天,安雨要回桃村报信,安风再带人前来找我,是要耽误时间的。况且安风安雨是什么人?你以为他们像你护卫那般无用。”

    “功夫好不一定会找人,除非是宫里的护卫或暗卫,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恐怕……”周少爷语气有些受伤,但又被拉进现实,开始为近况担忧。“吃完了还是继续跑吧,大家都辛苦些。呆会问问,看周家最近的分铺离这儿远不远。”

    “周少爷,安风安雨是宁王送给我们小姐的,曾是宁王的护卫。你说找得到找不到我?”林小宁声音不大不小。

    周少爷目光闪动,表情复杂怪异。

    呼,男人有地位的感觉真好。林小宁暗爽。

    “护卫是六王爷送的?六王爷为何送护卫给林小姐?”周少爷这般想着,口中竟就问了出来。

    林小宁大大方方地笑了:“他的大黄是我送的。”

    林小宁本来这般说是想暗示周少爷,她与宁王的关系。让周少爷知她名花有主。总不能像前世那般说:六王爷是我男朋友吧。

    可周少爷却理解错了。原来如此!原来大黄是林小姐家的狗,我就说呢,当年京城盛传是大黄带得迷路的六王爷走出山林,算是有相救之恩。所以说传言不可信啊,狗是有主人的,必是狗主人救了六王爷。一条狗带出迷路六王爷,那有这么简单,所以说嘛,皇家秘辛啊。肯定是林家之人救了六王爷,林家才得了如今的运势。还有两个护卫。算算林家暴富的时间,不正是六王爷被大黄所救的时间吗,怪不得林家发家快,这里面肯定有六王爷的手笔,六王爷想提携哪家,哪家不就得升官发财嘛!

    周少爷恍然大悟直喜道:“怪不得林小姐第一天就那么笃定,说要等安风前来。六王爷的护卫想找的人,就是遁地三尺也能被他们找出来啊。”

    荷花却是医仙府中,唯一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的人,荷花接了梅子的丫鬟职务后,从梅子的只言片语中已猜到了,王大人可能就是宁王殿下。今天小姐说护卫是宁王所赐,就更加确认了。宁王与小姐关系不一般啊。来过府里找小姐,赠了二个护卫给小姐,帮小姐解决郡主强纳小姐一事,又与小姐孤男寡女共一室用餐,只有梅子姐一人伺候着。现在又知道,宁王的大黄竟然是小姐送的,那是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用脚后跟想都明白。但她不好问,这样的事,是偷偷摸摸在房间里,四下无人时再问的事呢。不过她也不会问。小姐对她如此亲厚,她更要惜福,有些事,小姐不开口是绝不能问的。

    福生也是知道当年京城传的大黄带路救宁王这事的,但他的心下想得不像周少爷那么简单。他看了看林小宁与荷花神情,只觉得哪儿不对劲,但他现在懒得去想。吃饭要紧。少爷的对林小姐的心思他在京城就了如指掌,从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后来少爷以去清水县祭谢袓宗之名,实则为了跟着林小姐一路。都是一清二楚的。反正有了这八日,林小姐只能嫁给少爷了。

    其实要说起来。周少爷根本不算是蠢笨之人,但只要一沾上风花雪月之事,他的脑子就会不太好使。花钱买了个牡丹。带不回府,就养在外面。结果白白便宜了王丞相的旁系侄儿(其实是王丞相自己),温香软玉,夜夜欢愉,那绝色的牡丹也被王丞相的权力与威严给征服了。把她的旧相好周少爷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现在面对林小宁也一样。他听到林小宁的话,便单纯地按他自己想法理所当然的理解着。

    “所以我建议还是大家吃饱后藏身在一处,这样更安全。”林小宁说道。

    开玩笑,有望仔在,什么人都能找着我们。

    “对对,那我们就藏起来。等林小姐的人来找,这样逃着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越逃。他们找起来就越慢了。”福生马上接嘴。

    “对,是这个理儿,”周少爷正色问道,“林小姐,你身上可还有银票?”

    “有。买什么都管够,一会人每人分一张。万一走散,也好防身。”

    周少爷道:“我们绝不要分散,一定要在一起,到了这一步,万一最后失散,那真是……”感慨叹着气。

    其实众人都是这样的心情,八个的日夜过去,不一样经历,不一样的友谊,谁也不想最后分散。要五个人全须全尾的各归各位。

    “是,藏起来,但不能分开,大家要在一起,只是以防万一。”林小宁说道。

    “是的是的,我们不要分开。”荷花与福生也急声应着。

    周少爷开始睿智地侃侃说来:“林小姐,依我看不如把马放跑,万一老道找来裕县,又认得这些马就危险了。同时,我们再买三匹快马以备不时之需。去找衙门不行,我们无法证明身份,况且衙门里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又贪又无用。一会问问此地有没有镖局,若有,找几个最好的镖师护着我们,寻一家最高级的客栈住着,所谓大隐隐于市,然后等着安护卫来找。如果没有镖局,我们就编个由头,用银子砸到衙门的捕快暂时护着我们一阵,如何?”

    到底是周家家主,人精般的周老爷的嫡子,血脉传承,很是精明。

    “行,依你说的办,你这法子很是妥当。”林小宁赞道。

    ==

    天玄老道终于醒来了,在林小宁一行人逃离道观半个时辰就醒了,一醒就知道自己中了自己的疏筯散,心中一沉,坏事了!

    却是全身动弹不得,硬生生的气得胸口发痛,这疏筯散不是一般的迷药,不是运气就能解除的,没有解药,只能硬生生的待到药效散去,自行缓解。

    他心中百抓挠心,不知道那个灵胎怎么样了,一急,便吐了一口血。

    药效不强,过了一个多时辰,药力也就过了。他从榻上下来,匆匆跃到丹房、客厢,一个人影也没有,十方也不见了。只有一辆卸下的马车及四匹马,还有那六具被他丢在枯井里的尸体仍在。

    他一阵晕眩,那是被气的,立刻盘地打坐平息。

    阴沟里翻船了!他又吐了一口血。

    吐净了血,感觉好多了,当真是阴沟里翻船啊。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坏在孽徒手中,灵胎啊这是灵胎啊。好好好,待我把那灵胎再追回来。哼,他们还真敢逃啊,当我这一百二十七年的功夫是白练的吗?到时让他们尝尽万蚁噬心之苦,慢慢折磨而死!

    他突又转回丹房,想看看他的百年来好容易备齐的八十八味药石是否还存放着,可别让那孽徒给毁了就前功尽弃!

    八十八味药石在丹鼎边上的柜里放得好好的,可他又看到了什么?里间的门开着,那空无一人的里间,那床脚下是什么?

    啊--,竟然是那天杀的丫头在里屋的床脚,丢下一块染血的帕子草草盖着那……血淋淋的事物!

    “啊--”他悲吼一声,双眼发黑,摇摇欲坠,几近晕厥。

    天杀的啊,天杀的啊,他是作了多深的孽啊,多深的孽啊,这比掘了他的祖坟还让人仇恨啊!那是丫头的秽血啊!就算是灵胎的,也是秽血啊!竟然在丹房里间!那丫头竟然正值葵水时期!

    他就是抓了那丫头回来,也无法保证能成功练好转命丹了!

    他们几个,是谁知晓道家的大忌?!

    十方狗东西不可能知道,那狗东西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

    是哪个出的主意?!

    太毒了,太毒了啊!

    他悲愤嘶吼着。因愤怒崩溃嘴角流下一丝涎水,似蛇的毒液一般,眼中闪闪着寒光,如同淬过鹤顶红的利刃。

    要折磨他们,要天天折磨他们,他们活多少年就得受多少年的折磨!

    他疯了一般,拎着拂尘飞奔上马出观,面目狰狞,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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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寻人的坎坷之路

    天下万事有着奇诡的联系,宁王与林小宁两人,从来不知道,他们两人倒霉也是一同倒霉,还连带着安风也阴沟翻船,六王爷与曾经的特等暗卫安风,声名尽失。

    林小宁与宁王,他们对对方的了解太少了,他们的爱情发展那么快,根本没来得及去了解对方。

    他们不知道对方也是有天命之星之人;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天命之星与自己的是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升起的;就是宁王带着大黄去桃村,下了雨的那天晚上升起的。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天命之星本就是同一颗。

    其实事情本不应该这么不顺的。但纵使宁王一生尊荣无比,也有气运低的时候,如同林小宁遇刺并又遇到天玄老道那样。

    他们的气运是相同的。

    事情是这样的。

    安雨带着望仔回到桃村的那天夜里,望仔找来了安风,安雨告诉安风,刺客绝不是要小姐性命,是要人!

    安雨虽然听不懂望仔的话,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救的他,但刺客以小姐来威胁,只为杀他,可见目地便是虏人。小姐从没得罪过敢动小姐的人。于是马上就猜到,林家伤药的名气大,林家目前可是在为朝堂做药,哪个敢动!八成不是夏国,便是三王所为。后又发现周少爷也不在了,都被带走了,这是想人财两得呢。

    安风当下便放心,只要人活着,不管大名朝、夏国,或者三王之地,他也能找得回来。天下还没有他们找不着的人。

    因桃村的人都没见过安雨,又不想让林老爷子知道而担心上火,便把安雨带到魏老爷家中养伤。魏老爷虽去京城办魏清凡的婚礼还没回,但家里留着几个族叔伯看管着几处酒坊。他们也算是魏家的长辈。管事的也熟,下人也众多,较方家与郑家更为便于照顾。同时告诉魏家,待魏老爷从京城回来后,不要提及林小宁已回村一事。

    安顿好安雨后,安风便派了小南瓜带着他的信去找西南军营的爹——千里与如风。这样爷就能收到信了。小南瓜聪明得很,虽然个头还没长大,不能背人,但送个信什么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又找到张年,让张年带着他身份牌去出事之地的衙门。出了那么多命案,衙门肯定出面,货车与车夫肯定也被扣押着。那车礼是沈大人与沈公子送给林家的心意。可不能丢了。吩咐张年办事的同事要记得封锁消息,万不可让老爷子、少夫人等人知晓。少夫人还是双身子呢,绝受不了刺激。

    安风安排好一切后,就带着望仔上路了,一边留下专门的记号。便于宁王带人追来。

    那时,宁王带着愉快的心情,带着千里与如风在去往桃村帮着收租的路上,半道上,宁王看到天上明月银辉,心中一片温情。如月亮一般充满着盈盈之意。忽地就想起旧时奸细王妃曾对他说过:我要天上的月亮,你摘下来送我可好?

    王妃绝色,这样的女子说的话都不可理喻。他当时笑笑不应。现在回忆,王妃形像早已淡去,她的容貌也记不清了,连她留给他的荆刺一般的耻辱都烟消云散了。

    可如若是他的丫头对他说这话?他突然生出难言的情致,对千里如风轻声道:“走。我们去追下月亮送给我那丫头。”

    宁王追着月亮不亦乐乎,千里与如风也兴奋不已。天边月亮遥不可及。但宁王心中的情致却是满溢而出,要的就是这般趣味。宁王难得的浪漫一把,不管此举多可笑,不管心爱之人并不在身边,自己为了她做过这些,便觉得快乐无比。

    千里与如风兴高采烈,毛都炸开了,宁王哈哈大笑。追不上了,我的丫头。但我要告诉你,我为你追过月亮,多想摘下来送给你。

    这样,便生生与去西南送信的小南瓜走岔了。

    小南瓜到了西南找不到爹娘,急得嚎叫着,如此两日,银影才听出此叫声不太像普通的狼,便生出心思抓来看看,才找着小南瓜。又发现小南瓜脖子下面挂着的安风写的信,一看便大惊失色!因不便擅离军营,与镇国将军商议后,遂派十个高手去桃村追安风留的暗记,又派了五个极擅藏匿之人,到京城密切监视周家一举一动。周家少爷被一起带走了,来信说对方是想人财两得,没错!绑架爷的丫头是为了伤药,那丫头的药如此神奇,疫情能止,山上的毒物能驱,还有爷死过了,也能被救活。如果夏国与三王之地有这等神仙般的人物,他们也会倾力绑来为名朝效力。

    而绑周家肥少爷目地只能是要钱!现在绑匪踪迹不明,盯紧了周家,便能顺藤摸瓜查清绑匪在名朝的路子与底细。

    等到宁王悠悠然抵达桃村时,桃村沉浸在丰秋热闹之中,听说田县令要把桃村的亩产上报朝廷,到时朝廷会派人来。来做什么?当然是取经啊。

    宁王找到林老爷子,林老爷子吃惊的张着嘴都合不拢。宁王笑道:“说好秋收来帮你家丫头收租子的,没成想那丫头比我动作还迟。”

    林老爷子看着眼前丰姿卓越的六王爷,还真来了,没成想六王爷还真的来了!林老爷子激动异常,真如宁丫头说的,来帮收租子了!他真会成为我的孙女婿吗?怎么就觉得不太可能。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惶恐。

    直到第二天,深居在魏府养伤的安雨才得知宁王到了桃村,悠闲地巡察了已收割过庄稼的田地,又到砖窑与瓷窑里转着,正与林老爷子还有郑老、方老在围着小几,喝着酒吃着菜畅谈呢。便火急火撩地找到过去。

    桃村里的规矩就是快乐,自建村起,就无人遵守什么食无言。尤其是桃村富裕后,大家围着喝酒吃肉聊天是多么美气的一件事啊。酒饭桌上话谈才有劲儿。

    宁王与三位老头坐在林府院内,晒着秋日中午的太阳,畅谈着西南战事,略过了林小宁救命之事没说,这事太过镇重,不应这样场合轻率说出。宁王说着名朝神兵勇将如何收复三王之地,乘胜追机、夜半偷袭、大破城门、又一股作气,打得三王退到忘川河以西去了。

    三个老头与宁王围着小几一块吃喝时,就摒弃了不适与惶恐,再加上宁王侃得精彩万分,那三个都是老戏迷,就像听戏一样津津有味。他们听得入迷了,筷子上夹的肉或菜就这样举着,忘神看着这个英姿勃勃的年轻小将军,不断追问其间各种细节。听到到尽兴处,哈哈大笑,口中还喷出些许唾沫星子到宁王的脸上,宁王也不嫌弃擦脸,若无其事的继续说着……

    “爷。”安雨走到宁王身边。宁王顿住……

    至此,宁王才知道他心爱的丫头竟然被绑架了,同绑的还有那个周记少东家周赋。

    幸好安雨带他避开了三个老爷子,桃村无人知情。宁王捏了个理由,辞别三位老爷子,跨上千里带着如风,还带着酒意就冲出桃村,追着安风留下的特殊暗记而去。

    安风上马追踪时就明白,如果想最快的速度找到小姐,那便得靠着身上这团银毛乎乎的小家伙,他与宁王都知晓望仔有些神奇本事。小姐是不懂留暗记,但小姐留下了望仔,极为聪明又安全的法子。用望仔寻主,比起调派大路人马同时往西北夏国与三王之地追踪,所节省的时日精力,那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他不清楚望仔带着跑了多少天了,越跑心中越是纳闷,不管是夏国还是三王的人,这路线硬瞧不出章法,这到底是要把小姐带去哪里?

    最后跑到一座深山里,望仔指手划脚半天,安风才算明白望仔的意图,掘地五尺,终是给挖出了一块鹅蛋大的黑乎乎的古怪石头。望仔高兴的忘乎所以吱吱乱叫,捧着石头当宝似在手心再也没松过手。

    宁王的千里与如风快过安风的马不知多少,宁王一路追踪着,也纳闷不已,这是什么路线,古怪得很,但安风的暗记一直没断过,说明没有跟错啊。这样一直追到了深山,与安风和望仔会合了。

    宁王与安风以及后面将会跟上来的十大高手毫不知情。望仔这是绕了一个天大圈子,让了他们以及后面来的十个高手都会跟着所留暗记,绕上大圈,误了至少两三天时间。

    在这人迹不见的深山腹地,宁王与安风会合的心情不提,安风把事情再次说了一遍,两人神色凝重,这绑匪带着人质,不急回目的地,走的这路线有何玄机?怎么如此怪异?

    这么多天安风马不停蹄地追踪着,也没能追上蛛丝马迹,什么样绑匪,如此高深的本事?

    宁王心疼不已,一路追来,他的速度与安风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可见他的丫头,一路奔波,受尽辛苦。

    望仔看到宁王与千里如风到来,高兴的跳跃,表功的朝宁王举着黑石头,咧着嘴吱笑着。安风对望仔之举很是不明就里的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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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寻人的坎坷之路2

    望仔看到宁王与千里如风到来,高兴的跳跃,表功的朝宁王举着黑石头,咧着嘴吱笑着。安风对望仔之举很是不明就里的一脸茫然。

    是什么意思,这块石头,与绑匪与他的丫头有何关系,望仔到底想告诉他们什么?宁王皱着眉去拿石头,望仔极为不舍不肯放手,想了想又松手,对着宁王认真叫着,似是让他把石头藏好,不可丢掉。

    安风解释,这块被望仔当宝贝的石头,是望仔授意他挖出来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真不知道这个望仔在捣古些什么,许是贪玩吧,到底是个小狐,再通天的神奇,本性还是改不了。

    宁王看着望仔的神情,气得瞪了望仔一眼说道:“快带我们去找你家主人,路上不准再贪玩!”石头便顺手放入怀中。

    望仔根本不在意宁王的那一瞪眼,吱吱叫着跳到千里的脖子上,亲热的揪着千里的银毛。千里如风很是兴奋,各自嚎叫不已,银白尾巴拍打在地,鞭子一般。

    望仔与千里和如风玩得忘乎所以,宁王气得上前就拎起望仔,望仔四脚临空,不满地吱叫着。宁王气得把望仔抓在手上捏得紧紧的:“你主人不知道在哪儿呢,你还有心思玩。”就与安风跨上了千里与如风的背,那匹马就只能丢弃在山脚不管了。

    望仔闹腾了两下,终是安静下来,又神气活现地带着宁王与安风去找林小宁,这次终于要往正经路上走了。

    就这样,宁王与安风骑着千里与如风,跟着望仔,回归了寻找林小宁的正途。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林小宁一行第四天借宿的猎户家中。

    宁王与安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那猎户呼吸走路。不太像一般的猎户,尤其是走路,脚力轻得很,倒是像专门练就轻功。这是典型的奸细作派!专门练就一身逃跑功夫。

    这时他们不动声色地相视一眼:对,没错,这路是对的。先寻人,不必打草惊蛇,日后再收拾。

    只说是富商之家的护卫,听闻这儿山中有灵药能治他们家公子的弱病,便前来寻药。药倒是寻到了,回程路上,想讨口水喝。

    安风正是护卫打扮。宁王从西南去往桃村时,也是衣着轻便,易于赶路。猎户心有疑窦,却也找不出什么错,端了水前来给两人。眼中却是时时看着千里与如风还有望仔。

    安风与宁王心道。千里如风与望仔太扎眼,这猎户若是有问题,定会对我们身份不信。

    安风便笑道:“这二条白狼是只小从山上猎来养着的,他们性子温顺,不会伤人。大少爷好个打猎,带路可是比猎狗更好。那小狐狸啊。是我家小姐养的,说可是机灵得很,有着他定能寻到灵药。今天还多亏了他。才顺利寻到灵药,一点功夫也没误。”

    猎户便出言试探:“这白狼体型真大,平日里吃得可好吧。”

    安风道:“那是自然,都是喂肉的,东家可是看得重呢。”

    猎户又道:“我常年在这山中打猎。竟不知山中有能治弱症的灵药,我往后打猎时。若能采到此药,也可卖去镇上。若是两位壮士不介意的话,可否给我开开眼界……”

    宁王大大方方掏出望仔那块黑乎乎的石头:“无事无事,你看,便是这味药,说是千年精石,磨粉入药,对我家小公子的弱症极有效。”

    那猎户想要接来细看,宁王脸色一变,石头就郑重入怀:“打扰了,可否再把我们的水袋装满,趁着天还没黑,我们还要赶路。”

    猎户疑窦未消: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这种黑石块,山上倒也看过类似的,什么千年精石,那肯定富贵人家求治无效,听信道士说法,用一些乱七遭的石头入药,反正喝不死人。可如果是假的……把安风递去的水袋装满,心下又在暗忖:不管真假,这两人气度不凡,可见来头不小,极不简单。若是假的,一,则是我被已被人怀疑了,二,或许是和前些日子的那些人有关系。不管什么情况,先让人走了再说。

    宁王与安风不管猎户如何作想,反正此人必有问题,此处不可久留,先寻林小宁要紧。便再次匆忙赶路。

    快到深夜时分,他们到了一个镇上。

    麻烦就是从这开始的。

    合该宁王此时气运低,又实在有些饿,还累,到了这个镇,安风本意是找一家好客栈休息一夜,明日再上路。

    可宁王觉得千里如风太打眼,为免万一,还是找家偏一些的客栈更安全。

    于是便寻到一家偏僻客栈入住了。那客栈很小,老板是个女的,姓柯,寡妇,二十来岁,无儿无女。死了相公后便与镇郊一个大庄子上的庄头偷偷相好上了。那庄子是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庄子,庄头私下所贪的好处自是多多。在镇上可算一霸。两人相好上后,那庄头出了一些钱,她自已也贴了一些私房,开起了这家小客栈。庄头在平日里也让人前后帮着她挡着一些事,婆家根本管不了她。过得无比逍遥滋润。

    这柯寡妇看到宁王与安风二人吃了一惊,好帅的两位公子!

    要三间房,随便炒几个菜,还有煮一盆七八分熟的肉块,再打一盆的干净清水喂我们的大狗。安风沉声说道。

    柯寡妇接过安风递来的白花花的一大锭银子,心花怒放,风流腰肢扭着,给两人安排了三间房。

    尽管宁王衣着普通轻便,安风是护卫装扮。但两人气度不凡,出手阔绰,柯寡妇虽没见过世面,但见过银子呀。也见过大户的主子与下人相处,她相好不就是大户人家的庄头吗。她一眼就明白,付银子的是随伺,年轻的小哥哥是主子。

    两条“大狗”就占着一间房,望仔也跟着千里与如风入了房,柯寡妇暗道:天啊,这是得多富贵讲究的大户人家啊,狗都要占去一间房,比我那相好的东家还要讲究吧。

    柯寡妇满眼媚笑,热情地吩咐厨房炒菜、煮肉、清水、烧开水等事务。

    她心中打着小九九,亲自上阵伺候着,这等贵公子,镇上可从来没碰到过。殷勤地又是送茶,又是送酒,又是送热水洗脸,吵得宁王与安风不胜其烦,当柯寡妇再次敲开宁王的门,娇媚飞着眼神,羞答答地说道:“公子,银两找不开,公子身上可有碎银。”

    “多的是打赏你的。”宁王淡声说道。

    柯寡妇心中砰砰直跳,如此多金大方的公子,若是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一念至此,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这样的谪仙般的男儿,才是她的梦中所想,才是她的良人。这小公子还年轻,只要尝过她在床上的劲儿,便定不能离了她。她一个寡妇身份,如能做个富家妾室,也可尽享荣华富贵了。那相好的给她开这间又破又小的客栈费了她多少口舌唾沫,各种曲意奉承,小意讨好,仍是贴进了许多自己的私房银子,才开得起来。

    于是柯寡妇媚眼盈盈看着宁王,轻扭腰肢上前来,看着桌沿边上的剑,娇声道:“公子,这剑真是漂亮精致,公子气度不凡功夫也不凡……”手便要摸上剑身。

    宁王黑沉着脸刷的抽出剑,冷冰冰道:“嗯,我这把剑可是许久没尝到人血了。”小小的房间,剑刃寒光闪闪。柯寡妇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夺门而逃。

    柯寡妇的尖叫惊动了隔壁的安风,在追踪的路途中,万不可有什么变数,便上前安抚道:“老板娘,我家主子本就是个脾气大的,正逢时下心情不好,路上又累了,但却是万万不会伤你的。若是惊吓到你,我给你道个歉。”

    柯寡妇两腿打着颤,听到安风的话,心中才定,可大惊大骇之后,控制不住地哭起来,身子就往下瘫。

    安风一脸不耐地扶住柯寡妇,这叫个什么事啊,这寡妇真叫人心烦,但也着实没法,便道:“老板娘失礼了,我扶你到边上坐着喘口气儿。”便拖抱着那柯寡妇到一边的凳子上去。

    宁王他们入客栈时已是深夜,而那富户的管事,正偷着这等时分,背着家里婆娘,来与寡妇亲热一翻,待清晨时再溜回家。他拿着钥匙从后院小门进来,只见前堂有灯,还有肉香扑鼻,一入前堂,不偏不倚,正撞上安风抱着他哭涕涕的相好走着。

    那庄头怒火中烧,亏他花银子给柯寡妇开这个客栈,如今胆大了,还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相好。当他死了吗?

    “你们在做什么?”他怒吼。

    柯寡妇一惊,一屁股坐到地上。发怔地看着庄头。

    安风也转身看着庄头。安风三十来岁,气宇轩昂,生得实在潇洒。又酷得很。

    那庄头一看安风的脸,怪不得,这等长相气质。哪个女子不倾心,况且是这个不安份的骚娘们!胸中顿时翻起滔天醋浪,追着柯寡妇就打:“我今天打死你这个贱人,拿着我的银子背着我逍遥,打死你这个不安份的不要脸的小婊子……”

    柯寡妇百口莫辨,只抱头护着脸,口中直嚷着:“呀,你搞错了,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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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寻人的坎坷之路3

    柯寡妇百口莫辨,只抱头护着脸,口中直嚷着:“呀,你搞错了,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

    厨房正煮着肉的伙计闻声赶来,一肚子纳闷,看到东家私底下的相好正打东家,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安风厌烦看这些事,闹心得很,话也懒得说,就往侧边的客房走去。

    那庄头一看安风要走,丢下柯寡妇,操起板凳凶狠冲向安风喊道:“奸夫,还想逃,你可知道我是谁?

    安风避开了,动作是那般行云流水。

    庄头大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今天给我抓了个正着,还想溜。今日不把你扒皮抽筯,我就是你孙子。”高举板凳又冲向安风。

    安风不躲不避,嗤笑看着庄头,不言语。

    那庄头举着板凳正冲上来,见安风此状,有些愣神,他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发怵,但又脑羞成怒,我好歹也是河芒镇一霸,今天竟被这个奸夫给唬住,以后我怎么做人?

    便一板凳砸向安风,安风一脚飞起,把那庄头踢倒在地。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安风说完便转身回屋。

    那庄头傻了眼,打,打不过奸夫,奸夫看起来很能打。行,我就找帮手去。爬起来一溜烟跑了,那柯寡妇在后面追也追不上。

    伙计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这是怎么回事?

    柯寡妇追不上庄头,气得跳脚,又回到客栈,见到伙计交头接耳在那猜测着。大骂道:“各干各活去,厨房的事没人做了是吧,客人还等着饭菜呢,这月的银子也不相要了是吧。”

    伙计们立刻散了。

    柯寡妇不担心那庄头冤枉他。这只是误会,她能摆平。她担心的是得罪了富贵公子,会连累她。

    饭菜做好了,柯寡妇心乱如麻,挥手让伙计送进房去。

    待到宁王与安风吃饱喝足后。柯寡妇也思前想后良久,干脆为这事去探下那随伺的口风。感觉那随伺是个面冷心软的,若是能将错就错,让他们带自己走,没有名份也无所谓,这样的男子怎不叫人为之倾倒。更何况还能享荣华富贵。

    便去敲门安风房间的门,一进门就眼泪汪汪的哭道:“今日让公子受了冤枉,实在是对公子不住。那人……那人是我们河芒镇上的一霸。奴家年轻丧夫,孤苦无依,相公倒是留下些许银两,奴家便开这个小小客栈,却没曾想。那人竟然对奴家……对奴家……”哽咽着说不下去的样子,泪眼偷看着安风。

    安风一脸心不在焉,早知道如此,不如在野外过夜了。

    “他就对奴家起了色心,强型霸占了奴家,奴家命苦哇——”柯寡妇继续哭诉着。

    安风忍无可忍。正要把这柯寡妇轰出门去,只听大门“咣”的一声开了。

    “奸夫在哪,在哪……”

    “打得他满地找……”

    “打得他亲娘老子都认不出来……”

    “对。对着脸打……”

    “没了脸蛋,看他怎么骗女人,当奸夫……”

    “打完脸再把奸夫给煽了……”

    那庄头带了庄子上的帮手来了,十几个壮汉子,个个身材高大魁梧。都是能打的蛮汉子,手中挥舞着各式农具。嘴里叫嚣着,张扬得可以。

    安风出屋,柯寡妇六神无主慌慌张张的跟着安风后面也出了屋门,眼中泪水未干。

    庄头气得一个倒仰,这么不要脸的一对,还在关门亲热,淫到这般不管不顾,真是天下人为之吐口水。

    “打,照着奸夫的脸打。”他愤然大喊,众汉闻言举着锄头铁锹就围了过来。

    柯寡妇吓呆了,这,这,这可是要把贵公子给得罪大了!

    柯寡妇根本来不及上前告诉庄头事情是怎么回事。十几个汉子就攻上来。

    安风的脸上充满着厌恶与不耐烦,他的身体动了,围攻人群中一个汉子锄头就脱手而飞,大家的眼睛都没来得及看清,锄头的铁头就完全嵌入到庄头的心口上。

    安风看着庄头道:“我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

    那庄头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式,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血这时才流出来,庄头咚的一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柯寡妇吓得瑟瑟发抖,瘫在地上,尿湿了裤子。

    屋里的宁王忍无可忍道:“再给我出一丝儿声音,就全杀了。”

    十几个蛮汉立刻鸟兽般四下哄散。

    跑出老远,才高声大叫:“杀人拉,杀人拉……”

    惊恐变调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河芒镇上虽无衙门,也有巡察的捕快,不多时,客栈被几个捕快给守住了大门,看着捕快的官服,大家伙就有了底气。

    左邻右舍醒来瞧热闹的人,想帮忙的人,把客栈围了起来,那帮蛮汉子也在其中。

    有些事便是这样可笑,若在京城,安风杀个把人,那是丁点事也没有,拿出身份牌一亮就能解决。但在这种小地方,身份牌却根本不灵,那些兴奋激动的蛮夫与咋咋呼呼的捕快,根本不识什么身份牌。

    宁王与安风不愿费时纠缠,这帮人虽然没什么功夫底子,但人多,又冲得很,在这等可笑的围捕之下,两人骑着千里与如风跨过院墙绝尘而去。

    安风与宁王就这样成了采花大盗!

    两个采花盗,奇淫无比,杀人如麻!不说在各地犯的数条命案,光日前河芒镇一案便让令人发指。客栈老板娘柯寡妇生就一副好颜色,被采花盗看中,淫心顿起,以入住为由,想于夜半采花,巧被白家庄子的庄头撞破并带人阻拦,采花盗遂逞凶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了庄头。

    府城下了通辑令,并快马送至各地衙门。安风与宁王的头像赫然在上。

    众人口口相传,两个采花大盗极为狠辣,功夫高超,在捕快与众多壮汉的围捕下,仍脱围而逃。三十来岁身材魁梧一副冷面的是主犯,二十来岁,身形修长略为白晳,玉树临风的是从犯,还带有两条大狗,最能扮成贵家公子以迷惑众人。

    这是河芒镇这么多年以来的惊天大案,这样劣迹累累的采花大盗,竟然在河芒镇出现了,各家各户入夜后无不紧闭门户,提心吊胆。妇人姑娘们三月不敢出门。

    这事到了这一步,那唯一的明白人柯寡妇也闹不明白了,她本是明白的,但当县城派官差前来彻查时,众口一词都说是奸夫,她不断解释,那是二位贵公子,是入住的客人,是误会,她结结巴巴越说就越说不清。据各方证词,官差断定那两人是采花盗。

    于是她也糊涂了,难道这两人真是采花盗?自己竟然有幸遇到这等风姿的采花盗,还给自己带来如此好运。那庄头一死,客栈就全部是自己的了。想到此,她就开心了,得到实惠的是她啊。至于采花盗嘛,只要不伤她性命,这样的翩翩佳公子,巴不得被采呢。

    宁王与安风不知道,几日后会有铺天盖地的悬赏通缉令追捕他们,名朝各地有多少条无头命案啊,全部让他与安风背了黑锅。引得多少江湖人士义愤填膺,千里追凶。当然,五千两白银的悬赏才是真正的推手。

    通缉令虽然还在路上,没有送达到各地。可最早贴出的第一张通缉令,五千两的悬赏已让各路江湖豪杰纷纷寻找。

    且说林小宁一行人,在全福楼吃饱后,找到一家最贵最豪华的客栈,包下一个院子入住了,裕县并无镖局,一行人落下脚后便雇了小二的嫂嫂来专门帮忙跑腿,福生则骑马到无人郊外就弃马而归。

    小二嫂嫂喜笑颜开,这么好的事,又轻省又不费力,光打赏就惊人。

    听到雇主说要买三匹快马,便兴高采烈去办了。

    福生又跑了一趟衙门,找了当地捕头,只说自己一行人是少爷小姐回老家奔丧,路遇贼人欲谋财害命,一行人快马加鞭好容易才脱身。小姐受了惊生了病,不得不在此地耽搁几日。可又怕贼人盯上来,望差役大哥能带几人前来相护,银两自是不会少。至于贼人,看到差役大哥们自是不敢乱来。

    那捕头根本没有怀疑福生的话,能入住当地最贵的客栈,还是包的院子,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千金那是假不了的。有贼人想谋财害命?怕是没有听过他们裕县三虎的名声吧,若是贼人来了,定把贼人绳之以法。能立个大功,这边还有外快可得,何乐不为,当下便爽快应了。

    天下衙门的差役多半是又贪又蠢又无能,可林小宁气运所致啊,愣是给他们遇上了贪却并不无能又想立功升官的裕县三虎。

    这三人是异姓兄弟,老大是捕头,长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有两功夫,更难得的是他力大无穷。捕快老二却是五短三粗,一手棍棒功夫相当不错,又极擅水性,入水就如蛟龙入海一般。捕快老三长得骨瘦如柴,可一身好轻功,追人犯他首当其冲。

    这三人在裕县衙门当差,立过一些鸡鸣狗盗的小功劳,在裕县很是威风。他们当然会犯所有差人都会犯的错误,如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可裕县到底不算多繁华,还没机会做恶多端,干出道德沦丧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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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终于见面

    他们当然会犯所有差人都会犯的错误,如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可裕县到底不算多繁华,还没机会做恶多端,干出道德沦丧的事来。

    所以三人心中仍是充满着报负与梦想,想要发财发财再发财,嗯,顺便也为民除个害,如能因此升到府城做个其它职务就好了,听说一些大官,有随身的带刀护卫,吃皇粮可事轻省,待遇比捕头捕快什么的好多了,又有各种钱可拿。做捕头捕快的有什么前途。

    福生给了他们这个机会,福生的言语当中水深得很,一直暗示着自己一行人是来自于京城。京城那是天子脚下啊,他们开始盼望贼人前来,被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拿下,这样立了功,升官之梦就近了,而京城富家少爷千金定能提携他们,他们美好的前程就在不远。

    他们三兄弟也在裕县最贵最豪华的客栈入住了,让他们夜里轮流休息,还可随便点吃点喝,费用全包,真是美差,他们问着贼人的情况,在哪里蛰伏,共多少人,与其守着,不如主动出击去抓捕。

    林小宁一行哪会指望这种小县城小衙门的捕快能对付得了老道,那老道的功夫深不可测,是她亲眼所见,亲自感受,不可轻举妄动。如今就是死藏死守。

    裕县三虎从福生那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算了,不管如何贼人会不会寻来,与这等贵人结缘,又能得财也是美事。摸着怀中硬帮帮、沉甸甸的银子,一定要好好护着他们五人。看这少爷小姐的,都是没出过远门的样子,一点经验也没有,连个家丁护卫都不带。

    裕县三虎得到这等肥差。心里脸上都乐呵呵。老大揣着银子,把在客栈没吃完的酒菜用食盒装了,带回家给爹娘与妻儿分享。

    林小宁与周少爷在这个裕县最贵的客栈院子里呆到晚饭过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个裕县三虎收了银子倒是认真办事,一刻也没离人的守在院外,只是老大在中午时,回家送银子,傍晚时又回了一趟衙门,算是为三虎汇报一天的工作。收工了回家了。

    然后就一直尽职尽忠的守在院外。

    院内并不幽静,院墙也不高,这等最好的客栈。在林小宁与周少爷看来,也不过尔尔。到底只是小地方。

    周少爷与林小宁一直提着心情,不敢放松,老道还不知何时会追上来呢?这三个人捕快行头,但愿能顶些用。就算不能瞒过老道,也希望老道不敢进前。

    老道不是不敢进前,从道观出来,一路岔道众多,他一路追踪,竟是越追越远。连个人影也没有。直到傍晚时分才突然反应过来。他曾带着十方去过裕县,十方只认得这一条道,十方也跟着走了。估计肯定指路前往裕县方向了。这帮子蠢货,裕县才屁点大的地方,要知道往南边走的话,那儿有官道驿站,可通府城。于是便扭头再赶往裕县。

    此时。宁王与安风也一身风尘的赶到了裕县,看到城门时。从千里如风的背上下来了,两人带着千里如风与望仔走进了裕县,望仔入了城内就吱呀乱叫,手舞足蹈,跳下千里的脖子就想跑。

    宁王立刻抓着望仔:“别闹。”

    “爷,小姐定在此地。”安风喜道。

    宁王低声道:“还有六个刺客,我们只有二个人,切莫伤了丫头她们,先寻个地落脚,查探查探再动手。”

    “爷,这次得寻个好一些的客栈了。”安风道。

    宁王的脸抽了抽,点点头。

    两人两狗一狐,寻到了裕县最好的客栈。

    裕县最好的客栈是升平客栈,升平客栈的小二今天很是开心,中午时来了五人,看着就是富家出身,直接包了一个院子,出手大方惊人。还雇了他嫂嫂做跑腿,一出手就是五两银的打赏。他嫂嫂说,光是买三匹马,暗中就又得了十几两银的好处。

    这下发财了!妹妹的嫁妆不愁了!

    这又来了两位男子,还带着两条大狗与一只小狐,极为怪异,裕县是有什么大人的要来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是来头不小的样子,连裕县三虎也守在客栈中。

    小二暗道,要小心伺候着,不出意外,近日肯定有大人物要下来。

    安风仍是冷着面道:“三间上房,二人份饭菜,端进房来,另煮七成熟肉块一盆,清水一盆。”

    好勒,二位公子请上楼来。狗是要牵去侧院吗,客人的车马都放在那里……

    安风冰冷冷道:“他们一间,我们一人一间。”

    小二出一身汗,好气派,上房给狗住?又机灵拍马屁道:“这看着可不像一般的狗,好狗啊,肯定是外来的名贵品种。”

    “你话太多了。”宁王皱着眉。

    小二立刻缄默。

    望仔自一入客栈门后,就一直扭着腰,要跳舞的样子,宁王头疼地手捏着它的脖子,等一入房间,宁王不小心手一松,望仔就吱溜窜向后面

    “那里不能去。”小二急了,万一狐狸冲撞了后面小院里的贵客可如何是好。那客人也是金贵得很哪。

    宁王理也不理,就扑向望仔。

    小二急呼:“公子,后面不能闯,莫要冲撞了贵人。”

    安风手一拂,那小二就被一股力甩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往后面追去。只那二条大狗,站在原地看着他。

    这二拨人,那拨都不太好得罪的样子,这下可怎么是好?

    后院内挂着灯笼,摆着椅子,裕县三虎坐在椅子上,盯着一排屋门,一边聊着天。

    望仔冲过来时,老三突然警觉了,老三是轻功高手,耳聪目明,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与听觉。

    望仔跳向院内,扑往林小宁所在的房门,老三的轻功绝没掺水份,飞身过去一捞就把望仔抓在了手中。望仔吱吱乱叫,转头一咬,老三呼痛仍不松手。

    同时宁王与安风也跳进院内,看到望仔被制,宁王大怒:“放开他。”

    老三邪气笑道:“放开?你好大的口气。你是谁,这是你的狐狸吗?”

    宁王在院内的的灯光中,心中一凉,突然有一丝想法:难道……

    坏了!刺客竟然扮成捕快行走,院里只有三个刺客,丫头肯定就在屋里,那另三个刺客呢?

    老大却是忍不住呵道:“大胆贼人,真盯上来了,兄弟们,捉活的。”便抽出武器,朝宁王冲去。

    老二招起椅子边立着的铁棍冲向安风。

    老三把望仔一扔也冲了上去。

    不仅宁王猜到了,安风也同样猜到了,望仔只管冲向左边一间屋,小姐就在左边那间屋里。

    没成想到,竟然与刺客一行入住同一家客栈,太是凶险。万一那三个刺客就在屋里……一时两人都心乱如麻,

    事已至此,当三人冲了上来,安风与宁王只得出手。只一边应付着,一边想对策。

    安风不敢下狠招,怕惹怒刺客,连累小姐性命,只挡着招,附低作小道:“三位怕是误会了,我们只追那只狐狸。”

    “没什么误会的,兄弟们,抓活的,立大功。”老大说道。

    宁王大怒,在我大名朝土地上,竟然有如此猖狂的奸细,着我名朝差服,抓了丫头与周赋不算,还想把我们也抓了,是,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冲着安风一个眼神:你缠住他们几个。人便要飞身闯进屋里。

    老三见此马上前去挡宁王,宁王回身就杀。

    “大哥,贼人历害得紧。”老三招架不住叫道。

    林小宁在屋里分明听到了望仔的叫声,又听到打斗与人声,急忙出屋来看,一开门望仔就扑到她怀里,林小宁狂喜大叫:“望仔我的心肝,你们终于来了……”

    宁王听到林小宁的声音,身体顿时一滞,袖子就被老三用剑划破了一道口子,宁王不管不顾,只身扑过去,把林小宁抱着退到院墙,叫着:“安风,杀。”

    三虎老大吼着:“客栈的人听着,快去报官,有贼人。”

    周少爷从屋里冲了出来大叫着:“林小姐,莫怕,我来护你……”声音一顿,止住了。

    福生与荷花还有十方,都出了屋来。

    “是自己人,自己人,误会,都停手。”林小宁冲着打斗的四人道。

    立刻,所有的声音都止住了,双方停了兵器,各自退到一边。

    院门一阵急拍,“捕头大哥,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是那小二。

    荷花慌忙前去开院门,说到:“没事了没事了。”

    三虎老大也跟着道:“没事,是误会。”

    小二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看安风与三虎的脸色,不敢作声了,都是一些惹不起的人,还是干活去吧,便退了下去。

    周少爷与福生张大着嘴,看着抱在一起的宁王与林小宁。

    “六,六王爷。”周少爷结结巴巴地说道。

    “宁王殿下。”福生立刻行跪礼,荷花也忙拉着十方跪了下去。

    裕县三虎面面相觑:什么?宁王?那个安国将军?天大的误会啊!我们要不要也跪下?

    “都起来吧,”宁王挥挥手,又低声问林小宁,“他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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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林家福

    “都起来吧,”宁王挥挥手,又低声问林小宁,“他们是什么人?”

    林小宁摸摸怀中望仔的脑袋,“是我们雇来保护我们的。裕县的捕头与捕快。”又看着宁王的脸,一脸风尘,便心酸垂下了眼睛。

    “总算是找着你了,就他们这功夫……”宁王失笑。

    安风乐了:这三个蠢货,也能当捕快,也配保护小姐?但看到宁王仍是抱着林小宁不放,便轻咳了一声。

    宁王终于松开抱着林小宁的手,林小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安风笑笑,安风忍着笑,脸上憋得有些不自在。

    “丫头,你们逃出来了?怎么逃出来的?刺客呢?”宁王问道。

    林小宁一听差点把牙咬碎,恨声道:“刺客死了,全死光了,现世报!”

    “全死光了?”宁王惊讶。

    “对,被一个邪门的老道给杀了个干净!”

    宁王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越发糊涂了,都进屋说话。”

    “嗯,你们三人还是在院里守着。”林小宁对三虎说道。

    “他们……是少爷小姐的家人?”老大问向福生。

    “在院里护着就是,那么多废话,你,轻功还行,去找刚才那小二,把千里如风带过来。”安风对老三说道。

    “再顺便告诉小二,马上置办一桌最好的席面,有酒有肉有汤,还有大盆七成熟的肉块,速度要快,荷花,赏……”林小宁说完得意的冲着宁王笑。

    荷花便很是神气的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

    宁王被逗笑了:“丫头你跟谁学的这腔调。”

    跟周少爷学的,林小宁笑道,脱困之后,这样说话办事。感觉痛快极了。

    老三看到银子就开心,接过银子,眉开眼笑揣到怀里:“小姐,这就去办得妥妥的。”

    老大吼道:“老三……”

    “大哥,这可是五两银。”老三说话间,一溜烟就没影了。

    宁王看了看周少爷笑道:“周赋啊,你可是把我家丫头带坏了,学成你那腔调。”

    周少爷希望自己眼瞎了,耳聋了。六王爷与林小姐刚才抱得紧紧的,他们。他们竟然是一对儿!他心痛得几乎走不动路,福生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服,便呆呆的跟着福生入了屋。

    这时老大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就算爱银子,就算想升官谋个有前程的差事,没听到人家贵人是宁王吗,宁王啊,我们三虎也得有个样子。人家才好提携不是,这个丢人的老三哪。

    然而不管老三丢不丢人,裕县三虎都只能被人无视。

    只有安风打算进屋时,扭头打量着他们突然问道:“你们是捕快?”

    “大人,我是裕县捕头,外号虎老大。他是我异姓兄弟,捕快,虎老二。刚才那个是虎老三。我们三兄弟,是为裕县三虎。”虎老大争切的表明身份与态度。谁让他是老大啊,老大就得撑得起场面,谁让老二是个愣子,不太会说话。谁让老三又是个见钱眼开的。

    安风似笑非笑:“你们这点功夫也能做捕头与捕快?”

    老大脸一下憋得通红,老二粗着脖子很受侮辱的样子:“我们功夫好着呢。”

    安风哈哈大笑。

    这时老三带千里如风来了。惊喜叫着:“大哥,你瞧,这是两头银狼,是银狼啊。”

    安风笑着:“算你们有眼光,伺候它们吃肉喝水,有你们的好处。”

    老三乐得合不拢嘴:“谢谢大人提携,我们三兄弟多谢大人提携。”

    安风一头黑线,差点呛一口,这样顺杆向上爬的人。

    屋里,众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主要是荷花诉说,福生与十方补充,周少爷没开口。

    宁王与安风听得这八日来,一行人所经历种种,面冰如冷。

    宁王沉默良久才道:“这等愚蠢无知又毒辣的老道……”

    “是,一定要抓住他,要千刀万剐,不能让他断气,一刀也不能少。”林小宁恶狠狠地咬着牙。

    “放心,一刀都不会少,你就在边上看着。”宁王温柔的轻拍林小宁的背。

    “我不看,恶心。”林小宁撇嘴,“十方,你要不要剐几刀?”

    十方很认真的想了想:“不要了,血淋淋的好吓人。”

    “是啊,反正你叫人做就是,我们不看也不动手。老道说不准哪时就会找来,你们也要小心些,院外三人不能走,人多心里踏实。那老道直说他一百多岁呢,我看他杀人的动作,怕是功夫不低。”林小宁一想那老道就有些心中不适,想吐。

    宁王笑了,“人多也不一定济事的,丫头。那老道功夫若真高,怎么会用迷药后再杀人呢,多半是个不济的。”

    “不管,我就觉得人多踏实。”林小宁道。

    “行,”宁王笑着,“安风,你明天去衙门把他们三人讨来,以后就跟着丫头吧。你也教他们一些功夫,他们功夫太差了。这二天我们不急着走,要活捉那邪术老道。”

    “是。”

    十方一脸羡慕地看着宁王:“姐夫真神气,连县太爷都能使唤得动。”

    荷花忙一口捂着十方的嘴。

    宁王却是笑起来:“好机灵的小子,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姐夫。”

    “是个人就知道啊,你们刚才……那样。”十方嘻嘻笑道。

    “这小子,是个有前途。”安风笑道。

    周少爷今天的心情是大起大落,先是听到宁王送护卫,原以为只是宁王报恩于林家,没想到……晚上就看到了宁王抱着他的仙人林小姐,但他仍是不愿意去想,可当十方那声姐夫叫出来后,周少爷如五雷轰顶,身体一僵,眼神直直。

    福生看到忙唤:“少爷,少爷。”

    “看来是受惊了。周少爷不用担心,我明天会安排人给你家报平安。”安风安慰着。

    “是啊少爷路上受惊了,我先扶少爷去休息,小的先告退。”福生急忙接口,拉着呆呆傻傻的周少爷出了门。

    席面送来了,宁王与安风痛快大吃,荷花在边上伺候,小十方也跟着又吃了许多肉,林小宁只是喝了一些酒压压心中的情绪。

    直到吃饱喝足,宁王放下碗筷。接过荷花递来的温热的帕子,擦过手脸后才满足的叹了一气:“找到你我才吃得香多了。”

    “那再多叫一席来吃?”林小宁打趣。

    “再吃就成周赋那样的胖子了。”宁王笑道。

    “人家周少爷胖得很是可爱好不好。”

    宁王与安风的脸同时抽了抽。

    林小宁丢了个白眼,大大方方说道:“别想七想八的。周少爷人很不错,当初刺客虏我时,本是没他的事的,是他叫自己的四个护卫来相助,结果全死在刺客剑下。没能救回来。”

    说到这儿,声音有些伤感,“然后刺客把他也绑了,一路同行,都因他是男子,有些地方好与刺客沟通交涉。我们倒也没有吃什么苦。却是周少爷,多金贵的少爷啊,一路讨好。受尽了刺客的嘴脸,还要与荷花、福生两个去伺候刺客,以求路上大家能得到好一些的待遇。处了这八日,真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小姐后来在道观,已还他人情了。”安风说道。

    “钱好还,人情难还啊。先是他想救我,才连累他一同被绑,才到了道观。我救他是应该的,况且我还没救成,是十方救了我们大家。

    “周赋的人情我会还的,你放心便是。”宁王吃饱了,声音也有层次了,温软轻柔。

    “小姐一向心善,医术更神,刺客就在边上,你是怎么救的安雨啊,他都不知道呢。”安风感慨。

    望仔又叫了起来,林小宁笑道,“安雨命大,其实不是我救的,是望仔用它的唾沫救的。”

    “望仔的唾沫是天下最好的伤药。”林小宁骄傲说道。

    “望仔可是好样的,要不是他,我们还不会这么快找着你。”宁王言不由衷地夸着,又瞪了望仔一眼。

    望仔不满的叫了几声。

    “还说呢,你们现在才来,要是早来一天,也不会遇到臭老道了。不过,也不会遇到小十方了。对不,十方。”林小宁调皮地笑着。

    十方张嘴就打了个哈欠:“姐姐我不想叫十方,姐姐给我换个名吧。”

    “好,那就叫,林家福。”

    荷花有些激动眼红,姓林?林家福?十方真是有福。

    安风乐得不行,宁王气笑了:“你取个名也取个像样一点的行不,这么土气。”

    “哪里就土了”,林小宁白了宁王一眼,“这一听就是地主家的儿子,十方,你喜欢不?”

    “喜欢,姐姐,别叫我十方了,我以后就叫林家福。”

    “荷花,以后我们林家就又多了个小少爷了,十方,哦不家福,我带你回桃村,你有爷爷,有大哥,有我这个二姐,还有……家福你多大?”

    “不知道。”家福没心没肺地笑着。

    荷花一脸心疼:“小姐,家福自记事起就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生辰,一直做乞儿,后来被老道捡去做了徒弟。”

    林小宁压着难过笑道:“以前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家福就是林家的四少爷了,你有爷爷,有大哥,有二姐,三姐,还有五弟,你排行第四,知道吗?你的生辰回头我们回村后,请个能掐会算的人给你算个吉详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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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一个二个都是人精

    “你的生辰回头我们回村后,请个能掐会算的人给你算个吉详的生辰。”

    家福嘿嘿高兴着:“姐姐说话算话。”

    荷花小声提醒:“如今要叫二姐,家福少爷。”

    宁王也笑了:“一个二个都是人精,荷花也不简单啊。”

    荷花吓得就要跪下请罪。

    “别理他,荷花,”林小宁笑眯眯捶了宁王一拳道:“你别吓唬荷花,人家可是我的人。她自然是个不简单的,我和刺客打架她帮我打架,在道观遇险,又能与家福合谋把我们都救了,你想,荷花才多大,比我还小一些吧,家福还只是个孩子,两个这样的小毛头,能做出这等惊天大事,简单得了吗。”

    “打架?与刺客打架?是怎么回事,刚才没说?”宁王皱眉问道。

    林小宁顿时有些讪讪。这事,好像不太好说吧。

    荷花便解围:“宁王殿下,当时小姐一路风尘,只想洗个澡,那知刺客不允,言语不敬,小姐辛苦颠簸,自然上火脾气大,后来就……后来小姐就打了他一下,那刺客被小姐打了一……下,就乖乖地带我们去客栈休息洗澡了……”

    荷花越说声音越小,本来林小宁来葵水之事不便说,又不想明白地提那天打架的事,所以就换个说法,岂知连自己都越说越觉得不对了。

    “刺客被丫头打了一下,就乖乖地带你们去客栈休息泡澡了?”宁王露出古怪的笑容。

    荷花吓了一跳,慌慌张张道:“是打了一顿,是一顿,我也打了。”

    宁王与安风表情更古怪,宁王心痛加好笑:“嗯,打了刺客一顿。刺客真乖,让你们打。”

    “行了,你别这样了,我与刺客打架,荷花帮忙也打,我们两个打一个,没吃亏。”林小宁有些生气了,这样算是敲打荷花吗。

    “周赋与福生呢,不帮你们打架?”宁王都不相信自己会问出这般可笑的话来。

    “他们求刺客来着,也拦着刺客。我当时气不过,连抓带咬的,荷花也连抓带咬的。没打一会,刺客就应了,反正我们没吃亏。”林小宁说道。

    “真没吃亏?”

    荷花小心翼翼道:“不算吃亏,刺客是揪了小姐的头发,不过小姐咬掉了刺客一块肉。”

    宁王顿住。紧接着大笑起来,安风也忍不住笑出声了。

    林小宁没好气道:“你们还好意思笑,你们有望仔与千里如风,找我们还找得这么慢,一路上我不发点飚还不给人欺负死了。”

    宁王摸摸林小宁的头发道:“枉我一路上这般担心,哪知道我的丫头根本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儿。荷花。去叫小二备上热水,让你家小姐好好再泡个澡,我看哪个敢不答应……”

    荷花低头笑了:“是。宁王殿下。”

    “你是个忠心的,以后叫我六王爷便是。”宁王说道。

    “是,六王爷,”荷花心中乐开了花。

    “让家福也洗个澡,他身上臭死了。”林小宁撇着嘴道。

    宁王与安风闻言。着实忍俊不住。家福身上的气味的确不好闻。有股子酸味,还有腥味。

    荷花温柔笑道:“家福少爷。走,去泡个热水澡。”

    家福兴奋搓着手,眼睛亮闪闪:“二姐,有澡豆么?记得以前听说有钱人洗澡都是用澡豆的,那个搓得皮不痛,身上还香香的。”

    “有的有的,有好多澡豆,保你洗得舒舒服服的。”荷花抿嘴笑着拉着家福走了。

    宁王与林小宁在屋里笑个不停……

    “真可爱的小家福。”林小宁笑道

    “真难听的小家福。”宁王笑道

    “明明是可爱的小家福。”

    “明明是难听的小家福。”

    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去了,屋门已关上。

    “多好听的名字,一听就是地主的儿子。”

    “你这个小地主婆。”

    “嗯,我是地主婆,我本来就是地主婆,你是我的大地主。”

    “嗯,我是你的大地主。”

    ……

    咚——咚咚。

    街上传来帮打更的声音,三更了,林小宁睡得正酣,八个日夜,提心吊胆没睡过一个好觉,泡过澡,把火儿放出来后,就睡得晕天黑地,不省人事。

    火儿已不再犯懒了,望仔拉着火儿就跳出去自行玩耍去了。

    宁王在林小宁的隔壁睡着,那本是荷花的房间,荷花让了出来,宁王一点也不客气,倒头就睡下,立刻打起了呼噜。

    荷花重新整理了一间房,也睡得踏踏实实。

    福生与家福同样睡得喷香。

    周少爷一夜无眠,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帐顶。

    只有安风还有裕县三虎正在院里巡着。

    繁星满天,老道正在赶往裕县路上。

    一群蠢货,莫说我真猜到你们到了裕县,如今已让我遇见灵胎,那只要能看到星星,我就能找到她方位,切,还真以为逃得掉?

    太阳高照时,林小宁才从床上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实在沉,好像一百年没睡过好觉,突然睡了一个长长的大觉,林小宁一跃而起,精神抖擞。洗漱完毕后荷花就送来了白米粥与小笼包。

    林小宁吃完小笼包,又一口气把温热适中的白米粥喝净才问:“荷花,他们呢,还睡着?”

    “大家都醒了。”

    “敢情就我才醒?”

    “小姐受累了,自然是要多睡一会才好,六王爷交待了,不准打扰小姐。”

    林小宁笑道:“粥好喝,再盛一碗。”

    荷花一边盛粥一边道:“周少爷病了,已请了大夫开了药,福生在熬药呢。

    哦,病了,林小宁道,她心里知道周少爷这是什么病。虽然周少爷很是可爱,可不是她喜欢的型啊。况且,她已有了他……

    荷花也是心知肚明但话里滴水不露:“许是这一路受气受惊,六王爷与安风来了,他一踏实可不就倒下了吗,说来,周少爷真是个好人,只盼他的病早日好。”

    林小宁接过粥,又是一气喝了下去:“会好的,迟早的事。”

    荷花又开心道:“小姐。家福少爷一醒就嚷嚷着要学功夫呢,说是学好功夫要保护家人,安风就让虎老大教他了。”

    “这个小家福。学功夫急不了这一时的,可是长年累月不能断的。”

    “依我看家福少爷能学成,安风说家福少爷根骨不错,说不准还真能学成。”

    “希望吧,反正学成学不成的也没事。荷花。我把家福认做我的弟弟,你是不是有些难过?”

    “怎么会难过,我替家福少爷高兴着呢。”

    林小宁笑了:“荷花,实在是我身边没个人伺候着不方便,用你用得又顺手,就想多留上你几年。这二年啊。你就还是在我身边呆着,也给我调教几个好用的丫头,再上心寻个好男儿……”

    荷花咬着嘴。眼睛湿湿的:“小姐,我不会离开小姐的,离了小姐,我去哪里。”

    “嫁人啊,嫁个好男人。我说过会送你一副好嫁妆的,你看。你和家福一样都是孤儿,在道观合谋救人,可家福能做我的弟弟,你却还是丫鬟,所以我问,你是不是有些难过。”

    “怎么会呢小姐,我身为丫鬟,护主是本份,家福是与小姐有缘,才会一面之缘就救小姐,当然不同。我跟着小姐做一辈子的丫鬟也是开心的,哪有像我这么好命的丫鬟啊。”荷花经过这八日,说话倒是自然坦荡多了,没有以前的动辄诚惶诚恐。

    “荷花,我原本只是想买下家福的,你知道,那天我说过,但我认家福为弟不是因为他救了我们,是因为……”把那天家福在丹房受酷刑的事说了。

    荷花听了手绞在一直,关节都发白了,嘴唇上咬着深深的牙印。

    林小宁叹气:“家福太可怜了,你这边,等回了桃村,我就让人去京城府里把你的身契拿去衙门消了,到时你就和梅子一样,是自由身。

    荷花突然跪地哭道:“小姐,我不要自由身,我就一辈子跟着小姐,小姐嫁人我就跟着过去伺候小姐,我除了你就没有其他亲人了,也没人像小姐这样对我好过,小姐不要消我身契。”

    林小宁忙扶起荷花,可荷花硬是不肯起身,林小宁哭笑不得:“唉,你这是,自由身不好吗,做下人的哪个不盼着有自由身啊?”

    荷花泪眼看着林小宁:“小姐,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梅子姐虽然没有爹娘,但却有叔婶堂弟,还学了医术傍身。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离了小姐,将来被人欺负也没处喊冤去,跟着小姐就是天大的福报。”

    林小宁看着荷花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赶走一样凄惨,无语道:“行行行,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你嫁了人也一直跟着我,你的男人也跟着我,你们一家子都跟着我。”

    那知荷花却砰地磕了一个响头:“荷花谢小姐恩典!”

    林小宁气笑了:“一辈子做人家的下人,还恩典呢。脑子坏了吧。”

    “荷花脑子才没坏,你这个蠢丫头。”宁王推门进来,换了一身干净冰兰色带暗纹的锦服,脸上的笑容如门外的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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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万物皆有情

    “荷花脑子才没坏,你这个蠢丫头。”宁王推门进来,换了一身干净冰兰色带暗纹的锦服,脸上的笑容如门外的骄阳。

    “六王爷。”荷花又叩了一个头。

    “起来起来。”宁王摆摆手,坐到林小宁身边笑道,“吃饱了?”

    “饱了,一笼包子,两大碗粥,肚子都沉甸甸的。”

    宁王乐道:“那昨夜睡得可好?”

    “嗯,好着呢,你来了,就睡踏实了。”林小宁说道。

    宁王眼神顿时软了,声音也轻柔:“我的丫头受苦了。”

    “唉唉唉,荷花还在好不好。”

    宁王看了看荷花:“荷花是个聪明的,比梅子知道一些宅院里的事。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等我们大婚后,她也成了家,你说,王妃院里的管事妈妈比起那庶民,哪个体面滋润?”

    “哦,原来是我沾了你的光啊,我以为我医仙小姐也是不错的呢。”

    “比起宁王妃,还是差了。”

    林小宁撅着嘴笑道:“那我不是攀上高枝儿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不然我不嫁。”

    “嗳嗳嗳,荷花还在好不好。”宁王取笑着。

    荷花又羞又窘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宁王笑道:“荷花要做管事妈妈,还得历练才行,但凡王府的管事妈妈或婆子,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你主子只是与我说上几句俏皮话,你就臊成这副模样。”

    荷花更羞臊了,脸红得不敢抬头。

    林小宁吃吃笑着:“那就从宫里派个妈妈来调教下荷花吧,我只有两个贴身丫鬟,梅子现在做了医官,就只有荷花了。”

    “嗯,等事情了结后我就安排。这两天你还是不要独自外出。想出门就得告诉我,我带着你,知道吗,老道的事没完呢。”

    “我现在就想外出,”林小宁兴高采烈地站了直来,“走,陪我逛街去。”

    裕县的街市还算繁华,宁王头一次陪人逛街,林小宁让他觉得新奇无比,以前一直没有机会看到她如此新奇的一面。比如,她上街牵着他的手,一点没有半分忸怩。

    她一路买一些小零食。买二份,他与她一人一份,就边走边吃。这种平民恋人的感觉让宁王心里充满着不知名的甜蜜。

    还在路边摊上买了好几朵头花,用他的眼光来看,那头花倒算精致。但完全不如京城的时尚,买个什么头花呢,头花又不值个什么钱,不如买些首饰。可她说是她妹妹小香独爱头花,是童年梦想,是执念。

    她解释着:那时家里穷困。没有漂亮衣裳,更没首饰带,小香虽然是个小姑娘家。但哪个姑娘不爱美,不好打扮啊。后来她平生第一回进城,给小香带了一朵头花,小香高兴得不行,烧火做饭都不肯取下。那头花不仅仅是头花了。是小香的梦想实现的一朵前兆,是小香改头换面生活的一朵预示。小香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全来自于一朵头花。所以,小香后来有了许多首饰,却仍是喜欢收藏头花。

    他听了本应该心疼才是,可她诉说这些的神态语气,撇嘴瞪眼,根本就是一种作弄妹妹的恶趣,好好一桩唏嘘事,给她说得一点伤感也没了。他也委实想发笑。

    她还硬拉着他去成衣店买了一件万福金纹的锦袍,加上一条金光闪闪镶嵌着玉石的腰带,非让他换上,说是本来秋收时收租子就打算让他穿这身的,虽然他没去收租,但逛街穿着也一样,一个布衣女,配一个地主男,那是天下绝配。

    他拒绝不了她的祈求眼神,硬着头皮换上这件可笑得令人喷饭的衣服,她竟然一脸痴迷,叹息摇头,暖昧低语:真是……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他要疯了,几乎不忍看镜子。

    但他却又快活极了,这丫头,自他穿上这身可笑的衣服后,眼神就没离开过自己,那样的痴,那样的迷,那样的爱慕……

    他低声问道:这身衣,可否是你的执念。

    她白了他一眼。

    他笑了,他说对了。

    林小宁也很快乐,她前世三十年,到现在,已不记得与曾经的恋人逛过几次街,除了大学时的疯狂纵情外。但那些过了太长时间的事,再回忆起来,却是像隔着屏幕看他人的故事一般。而现在,身边的男人,实实在在就在身边,还是个官n代,富n代,是皇家贵族,还是个帅哥哥。

    其实他笑起来有些傻,尤其是看她吃东西时,他的表情会有些傻,换上地主服后这种傻更加明显了,让她觉得他真实极了,真是亲密啊……

    “你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傻。”林小宁满心快乐,笑着低语道。

    “哦,傻?”

    “嗯,你长得帅,可有时笑得会很怪,有些笨笨傻傻的样子。”

    “是嘛?”宁王大汗,从没人这样形容过他的笑。

    “嗯,可我喜欢,你笑得傻傻的样子,可亲可亲呢。”

    宁王心里又酥了,这个死丫头,小坏蛋,一直当众调戏他。

    当初她在山上救他,被他强要走了大黄;后来他扮王大人到桃村,两人有些言语交谈,他怪异那次山上看她产生冲动;到了京城他身份大白,在医仙府遇刺,两人突就那样亲在一起了;再到他偷偷摸进她府里与她亲近;再到她去西南止疫再次救他,他们之间,甜蜜有之,沉重有之,但这样的光天化日下的轻松趣致,百般快乐,却真的没有。他从没有尝过!对比死去的奸细王妃,才知道,原来男女欢乐并不止是在府里、在后花园、在床榻上……

    唉,他被丫头带坏了。

    宁王与林小宁一直逛到中午,大包小包塞得满满鼓鼓的。宁王穿着万福金纹的地主服,身上挎满了大小包袱,脸上表情越发呆傻了。

    “吃碗馄饨垫下肚子再回去。”林小宁欢声道。

    大刺刺地就拉着他到一家小食肆里坐下了,叫了两碗馄饨。

    小二上馄饨时叫的声音响亮无比。

    热气腾腾两大陶瓷碗“咚”的一下放在他们面前,清清荡漾的汤里游着无数透明皮的金鱼。汤面上浮着油花与葱花,香气扑鼻。

    宁王突然发现大名朝竟然有着太多他不了解的事物。他过过尊荣无上的生活,又过过艰难困苦的日子,在军营里,吃得粗,没有半分滋味,但为了填饱肚子硬着头皮吃,慢慢就习惯了。更有时,米饭还是半生熟的,又或者不够吃。对于他来说。生活是二种,一是京城里的锦衣玉食,二是军营中的风餐露宿。

    这是便是第三种。无法言说的第三种。

    “快吃,”林小宁笑着,“好香。”

    “小心吃,好烫。”林小宁嗤着嘴又说了一句。

    宁王突感眼眶润润的,只觉得无比感动。这样的方式与心爱的人相处,说这样的话,天空中太阳如此明媚,人心如此快乐,天下间百姓生机勃……

    庶民生活竟是这样滋味悠长,如此简单却如此乐趣。

    一时竟有万物有情之感。和顺老和尚说过,天下万物皆有情。

    就连碗中的如金鱼般游动的馄饨也充满着精致的情怀。

    这才是真正的万物有情,这许多年来。尊荣也好,沙场也好,生也好死也好,如今想来,当初他是那么肤浅。万物皆有情是从没真正理解过的。

    他顿时明白了,和顺老和尚曾说。你其实没明白。

    这次是他真的明白了。

    当宁王与林小宁行入客栈时,安风与荷花还有裕县三虎的下巴都惊得快要掉下来了。

    倒是家福大声叫着:“啊,姐夫这身衣裳好气派!”

    “哈,我的小家福就是有眼光。”林小宁开心摸了摸家福脑袋。

    安风脸抽了又抽,不忍再看宁王一眼。

    荷花狠狠忍着笑,低着头上来接过宁王身上的包袱,道:“六王爷,小姐,午餐摆好了,就等着你们呢。

    “周少爷呢,还病着不能起身吗,要不要送到他房里去?”林小宁问道。

    “还是不能起身,饭菜已送去他房里了,是专门为他备的,大夫说他要吃些清淡些的。”荷花说道。

    午饭后,安风与宁王关门商议着,随后安风就把三虎叫了进去,吩咐安排,老二与老三就带着千里如风出去了。

    然后虎老大守院,安风休息一会。

    饭饱神虚,林小宁觉得又困了,对宁王道:“我又想睡了,我真像一头猪。”

    “那就睡。”宁王笑着把林小宁抱上床。

    “不嫌我是猪。”

    “怎么会呢,我还怕你嫌我呢。”

    “嫌你什么,嫌你是个鳏夫吗。”

    宁王大笑,“那鳏夫你嫁不嫁。”

    “嫁,当然嫁。”林小宁眯着眼,痴迷看着宁王的万福金纹地主服。

    “嗯,一年后如何,这回送你回桃村就提亲,我们的婚嫁之事是由内务府承办的,订亲到大婚最快也得足一年才够。”

    “嗯,不急,我还小呢。”

    “你还没告诉我你多大呢。”

    “今年的除夕夜,就十五周岁了。”

    “我可是比你大七岁呢,嫌我老不?”

    “嫌。”

    “那你就嫁过来,天天嫌我。”

    “好……”林小宁含糊应了一声就睡着了。

    宁王看着熟睡的林小宁,放现帐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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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荷花的梦想

    小二的嫂嫂把昨天荷花列的清单要置办的东西全备齐了,正在与荷花收拾着。那些被褥、被子、软枕、坐垫、茶壶、水袋等等一路上要用的全都不缺。荷花细心得很,各式可能要用的事物都列上了。

    小二嫂嫂很是过了一把购物的瘾。

    荷花又琢磨着,现在六王爷与安风来了,那就得再置办两辆马车,安风已派老三去京城报信给周家,让周家派人来接周少爷。看周少爷的病,还不是一天两天能好得了的。唉,周少爷,荷花叹气,周少爷再好人,也是有妻室的了,妄想小姐是不可能的。

    荷花细细将还要置办的事物报于小二嫂嫂听,小二嫂嫂乐得合不拢嘴,天大的财运一下又一下就这样砸到了她的头上,接过银子,又到客栈找到小二细细交待要好生伺候客人,千万莫要得罪财神爷了。

    小二当然是点头如鸡琢米,笑话,就是不赚他们的银子也不能有丝毫怠慢啊,看那些人的气派,连东家都说了,院里的客人上心伺候着。

    想想又对嫂嫂私下说道:“嫂子,置办东西可别贪墨人家的银子,那些人来头可不小,打赏就足够了。”

    小二嫂嫂肉疼的看着手中的银锭子,满眼的不舍。

    “真不是开玩笑的嫂子,那些人可不能开罪了,今天我可是听到裕县三虎都叫他们大人。况且三虎连衙门也不去了,那大人显见着比县太爷都大。所以嫂子,万事适可而止,小钱人家是不上心,但人家不是没数……”

    小二嫂嫂吓得手一抖:“知道了知道了。”

    林小宁一个午觉睡了半个多时辰,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老道抓她去练丹。她在火上被烤得渴极了,只觉得嗓子冒烟,又叫不出声来,生生的惊醒了。

    惊出一身汗,急忙闪到空间里大口大口的灌着泉水,才长长叹了一气。出了空间便叫:“荷花……”

    “小姐醒啦,我去给你打热水洗把脸。”荷花仿佛永远是随叫随到一般。

    林小宁歉意笑笑:“这一路还得辛苦你,到了桃村啊,再配几个丫头,你就可以抽身了。”

    “为小姐做事。是我的福气呢。”荷花手脚麻利的打了热水来,林小宁洗了一把脸觉得清醒多了。又擦上荷花在裕县新置办的面脂,感觉人精神爽利。笑容润得很。

    “荷花真是细体体贴,将来哪个男人娶了你就有福了,不知道那个曲家的小杂役是不是有这个福气。”林小宁笑着。

    人与人相处久了,便会相互适应,又听到六王爷的话。荷花为了她的管事妈妈的梦想,时刻提醒自己要处事不惊,淡定自若,将来小姐真嫁人了,她随嫁过去,那是清早晚间甚至半夜。都得床前床后的伺候着的,如果害羞,怎么伺候小姐与六王爷两夫妻啊。

    如此。便不在那般羞臊,只是微微脸红的说道:“小姐不要打趣我了,我给你把头发梳梳。”

    林小宁伸手拉住荷花:“不忙,荷花,你坐下。”

    林小宁细细的看着荷花。清丽秀美的脸,健康的红润着。模样比着自己看着差不多大。

    “荷花,”林小宁温柔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一直跟着我?”

    “是的小姐。”荷花坚定说道。

    “你素来是个心里规矩多的,今天上午他在屋里,我也不好多问你的意思,怕问出来也未必是真心话,所以我没多言。我原本是想着,如果曲家那杂役与你有那缘份与情义,我放你自由身,把你嫁了他,许你们夫妻一生富裕。”

    “小姐……”

    “先听我说,现下只有我们两人,你给我说真心话,可是真的想一直跟着我,不要平民富裕,只跟着我。”

    “小姐,我上午说的就是真心话,我没有亲人,离了小姐太孤单。”

    “好的荷花,”林小宁笑着摸着荷花的手,“你只要对我不生二心,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腹,我的管事,我的左膀右臂。”

    “我对小姐绝没有二心,否则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哎呀吓死我了,”林小宁笑道,“其实你上午那些话也是提醒我了,我身边总是要有个贴心人好办事的,以前和梅子处了两年,情份自是有,可梅子在医术上有天份,我也不想误了她,后由你接了她的手,可没曾想,这位置终归就是为你而留的,我们相处的时日虽然短,但我对你的情份,不比对梅子差。”

    “小姐……”荷花声音哽咽。

    “我的管事妈妈可是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荷花扑哧一声笑了:“我给小姐梳头。”

    县太爷是跟虎老大来客栈院子的,在衙门时虎老大给他看过宁王的身份牌,县太爷虽然不太识得这身份牌,但虎老大说是宁王殿下,把他吓得出一身冷汗,脑袋瓜子转了千百遍,仔细回忆在任期间有何不妥的行为……

    一进屋就给行跪礼,口中喊着:“下官不知宁王殿下大驾光临裕县,罪该万死。”

    岂知在座的是安风,安风淡然受了县太爷这一礼说道,“起身吧,叫我风大人便是,六王爷在休息……”

    虎老大一生也不曾这样神气过,他站在安风身边像个随伺一样,跟着安风受了县太爷这个礼。

    捕头有什么前途,跟着宁王殿下,不,跟着安风大人比做捕头好,就算让他教那个小男娃功夫也比做捕头有前途。伺候二条银狼也比做捕头有前途。老三虽然爱钱,脸皮又厚,可却还真让他给抓住了这个拍马屁的机会,有时马屁是要拍的,一个县里的小捕头带着二个捕快兄弟,有什么好摆所谓的姿态,人家能看你一眼,吩咐你做活就是瞧得起你。

    说破天,只要人家大人一个开心就行!

    当虎老三能骑着如风去京城办差时,虎老大终于想明白了。

    其实虎老大想错了,还真是因为他摆了那下姿态,在老三拿五两赏银时羞愧且对老三不满,才让安风想着用用他们,不然还不屑用他们三人。至于叫老三去,不过因为老三轻功与圆滑是三人当中最佼者,适合偷偷送信这差事。

    裕县三虎的命运在遇到林小宁的时候就改变了。

    县太爷惶惶起了身,安风又道:“这次我们到裕县是有要事,手上人手不多,又恰巧看中他们三虎了,给你讨要了来,可有难处?”

    县太爷吓得出一身冷汗:“风大人,不知大人到裕县是有何要事,下官能否为宁王殿下与大人分忧?”

    安风瞥了县太爷一眼,冷哼一声:“自有要事,但还用不到你来分忧。”

    县太爷不自觉的用衣袖抹着额上的汗。

    安风轻轻笑了一声:“行了,这要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这般惶恐。原是打算和你知会一声把这三人讨来,但即是到了你的任地,还是与你当面讨要比较妥当……”

    县太爷长舒一口气。原是不是为了查办他,就说呢,要办他,也不至于让这样的大人物亲自来啊。

    要知不管哪里为官,都不可能干净。上面不查办倒好,万一查办,哪个屁股都不干净。

    宁王殿下要这三个人,那里有难处!是正中他下怀!

    这裕县三虎霸着捕头与捕快的位置不放,他想换个人都换不了,谁让裕县三虎在他上任前就已在任,还打下了赫赫声名,威风得很,不好动他们,现在被宁王殿下要走,那不是正顺了他的心意。当下迭声应着。

    县太爷立刻恭敬说道:“大人想要几个人,哪来的难处,裕县还有捕快后备人选,没有任何难处。”

    安风道:“那便好。”就抬出送客的神情出来。

    县太爷谄媚道:“大人,可否移尊驾去我府上休息,客栈到底条件有限,人来人往更是多有不便……”

    话没说完,安风手一挥:“无事,这里甚好,你回衙门去吧。”

    县太爷一肚子的千言万语便卡在喉咙里,只好施了一礼讪讪离去。

    走到门口时,安风又道:“我们一行到贵地是为办事,不想人尽皆知……”

    “是,下官懂了。”县太爷慌忙应道。

    县太爷这一进客栈后面的院子,许多人都看到了,对包下后院的神秘人物诸多猜测,那客栈东家也与小二套着近乎,亲近询问小二,这些人是什么人物什么来头。

    小二太是佩服自己的眼光了,就知道这拨人是不简单的,没想到竟然不简单到连县太爷都亲自来探访,小声回道:“东家,什么来头真不清楚,但肯定是比县太爷要大得多的官。”

    这,说了等于没说!

    客栈东家气得一个倒仰,看到县太爷出来,忙跟上前去,小意讨好,低声问着。县太爷瞥了他一眼道:“是个大人物,没人惹得起,上下小心些伺候着,万不可冲撞。”

    宁王并不是休息了,安风醒来后他就去裕县巡看。他心想,若说灵胎,我也是灵胎,只是那老道看丫头是灵胎,不知准不准?回头到京城让钦天监司给看看,丫头是哪颗天命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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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骗子道长

    回头到京城让钦天监司给看看,丫头到底是哪颗天命之星。

    丫头真是灵胎倒也不奇,得华佗术,又得舍利子,被劫持这一路上来,说是惊险重重,却总是机缘巧合逢凶化吉,这等机遇,说没有天命之星守护都不信。

    如那老道真是一百多岁,真的能看得准灵胎,我的天命之星是帝星的辅星,应是比丫头更吸引他,既然等不到他,就引他出来。

    老道清晨时就入了裕县,住进了一家小客栈。

    他在等,等天黑,星星升起时就能知道灵胎的准确位置了。

    但他心里有些惶惶不安,是灵胎想趁着白日时分跑路吗?

    老道中午吃过一大碗面条,想想还是跑到裕县城门附近摆了个算卦的摊子,如果灵胎想跑路,总得从这经过,就能抓个正着了。

    做哪一行都要有职业道德,上好唬人的道具什么的不能少,角色形象更是相当重要。

    单从这邪门老道的面相上来看的话,实在是一个神采丰姿,仙风道骨的道长,往那一坐,那身青色道袍与他的飘然长须以及手上那柄漂亮得拂尘就引得无数人的围观。

    老道半眯着眼,扫视众人,一派高深莫测。

    一切吆喝都不需要,就他坐在那儿,足以说明一切。

    很快,就有一个衣着富贵的公子哥上前批命,老道心中不屑,要不是为了灵胎,我怎么要这样绞尽脑汁给人算卦批命,本就不是我所长啊,老道心里仇恨浪滔天,面上沉吟不语,半响才道。你近来看上的那位姑娘,不要动心思……

    富贵公子面色大变,他是看上了一位姑娘,打算把那姑娘强纳进门,可那姑娘的兄长却是个莽汉,他正谋算着让那姑娘的兄长在帮工时出个差错,倒不一定要其性命,只要让那莽汉躺在床上不能动,失去一个主劳力,再加上源源不断的汤药费就能让姑娘一家雪上加霜。如此,许以重聘,那姑娘便只能进门为妾。

    富贵公子忙道。道长,你太灵了,你怎么知道我看上了一位姑娘。道长,可有法子能把那姑娘顺利纳进门。。

    老道眯眼不语,富贵公子忙掏出一锭银两恭敬放在小桌上。

    老道道:“公子今日能寻到老道。就是公子的福运,本来公子会谋算顺利,把那姑娘纳进门的,但那姑娘命中带煞,会损你富贵,折你福运。让你家财散尽,疾病缠身,死于非命。”

    老道心里气得吐血。他为了这个灵胎,真真是费尽心思,还得指点世俗人,做下这桩“善事”。

    这个好色公子的确会谋算顺利,把那姑娘纳进门。但那姑娘进门不久无意得知兄长失腿的真相,遂生出报复。小心讨好,暗地争宠,精心算计,步步为营,更是与府中管事勾结,贪尽钱财,那公子最终也会纵欲而亡。

    富贵公子急道:“道长,快帮我想两全的法子化解,那姑娘,我着实放不下啊。”

    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无半点法子两全,你命应如此,但得遇我天玄道长,便是你的福份,化解之法,便是远离那姑娘,不再动半点心思,就一生平安富贵。”

    富贵公子生气了:“什么!什么破化解的法子,说了等于没说!我看不是你道行不够,就是个骗子吧。”

    老道轻蔑道:“公子若是不信老道所言,只管去做便是,老道言尽于此。”

    “满嘴胡言乱语,还想讹我的银两,”那富贵公子气哼哼地把桌上的银两收回囊中,“今天天气好出来逛逛,岂知遇你这牛鼻子老道,胡说八道真真是本公子的晦气。”然后拂袖而去。

    老道一门心思在灵胎之上,懒于这些凡夫俗子计较,话毕便又半眯了眼一脸高深莫测。

    富贵公子走了,众人将信将疑,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道长刚才那番话,的确是真本事,甚至都可算是泄了半分天机。可众人哪里知道,只道那老道不过是卖相好,却无半分本事。

    于是小半时辰后,宁王便听说城门不远有个道行不足的道长,竟然也敢摆摊算命批字,笑掉人大牙。

    宁王一听便笑,邪门老道你终于来了,遂回客栈去找安风。

    老道眯眼坐在摊前,不远处的摊主私下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老道一百二十七年的见识与功力,让他对灵胎之外的凡夫之人轻蔑不已,他如果愿意,县太爷的首级随时可取。

    宁王大步走上前来,在老道摊前坐下。

    “道长,算个命。”宁王道。

    老道在宁王靠近时就突地睁开了眼,直直盯着宁王,心中顿时掀起惊滔骇浪!

    灵胎?!那男子身上气息,分明是灵胎!

    男子丰神朗俊,身着万福金纹锦袍,富贵逼人,手中还有一柄精美绝伦的长剑,一看便知是个富家公子,学了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图个乐子。只是当下日头当照,看不出男子天命之星是哪颗,那丫头可是帝星辅星啊!

    天助我也!如今发现了两个灵胎,我集的八十八味药石份量足,可分成三份,就算那丹房被丫头丢了秽物,失了成丹率,可仍是有机会,况且现在是两次机会。

    上天对我不薄啊,频频获得天大机缘,难道真如那灵胎丫头所说,一丝善缘便有机缘相报?

    嗯,必是如此,当年捡到小十方,是一丝善缘,便得遇那灵胎丫头,今日给那好色公子指点,让他可避大祸,又得遇灵胎男子。

    老道心中狂喜不已,强行按捺心中激动,坐正了身体,一派莫测慢条斯理问道:“这位公子要算什么,福祸?姻缘?”

    “都给算算吧。”宁王皱眉,一脸苦恼。

    老道定定看着宁王,灵胎啊,灵胎有天命星守护。依他那只能算出世俗命理的皮毛功夫,怎么也算不出灵胎之命数。

    可恼当年为何不屑相术,只略通皮毛便作罢,转而沉迷养生长寿之道?

    不然也不至于让那灵胎丫头到手了都逃了出去。

    无妨,用话唬住他便是。

    老道沉吟一阵,娓娓道来:“你生下便享尽荣华富贵,只独姻缘之运缺缺……”

    这男子显现是富贵人家,又生得如此,必有众女倾心,女人一多就生事端。怎可获良好姻缘?后院里争宠阴损之事,哪家哪户都干净不了。

    “你命中倒有一女,此女则是你的良配。天定佳人,但你倾心相待,费劲心思,却所求不得……”

    女子再多,念念不忘的只有得不到的那个。

    “道长。可有法子让此女为我所得?”宁王眼一亮。

    老道心笑,糊弄对了。

    “不急,还有,我观公子眉间有阴晦之气,想来最近气运也不佳,应是有小人作怪……”

    财帛动人心啊。这样的大户,子嗣众多,前院财产之争也跑不掉。

    “道长你真神。可有法子化解?”宁王一脸佩服。

    “这个嘛……公子生来福贵,家族庞大,有那起子小人私下坏公子气运,毁公子姻缘也是难免,化解法子不难。待老道去公子府中改改风水格局,再设坛化解小人煞气。公子便可一生富贵平安,佳人在怀,枝繁叶茂。”老道悠悠说道。

    “太好了,道长快快跟我回府去化解。”宁王急切说道,一手取剑,一手就搭向老道的手腕。

    老道右手手腕一麻,心一沉,绝不是花拳绣腿,是真功夫,还不浅!

    老道笑道:“公子莫急,待老道收拾摊子便随你去。”

    宁王看着老道笑得意味深长,沉默不语。

    安风从暗处走了出来,朗朗笑道:“别要这摊子了,若是能帮我家爷化解,金山银山也出得起,到时,还送你一套纯银的桌子。”

    老道的右手动不得,左手便闪电般抓向宁王的胳膊。

    安风一剑抵在老道的颈间:“别动。”

    “有两下子啊,看来还真是一百多年的功夫呢。”宁王笑吟吟地对老道说道:“你一百二十七年的功夫,不知道能不能敌得过我们两个?”

    人群纷纷围上来议论着:“看吧,就说这道长是个没本事的,得罪了富贵公子,人家拿他是问了吧。”

    “就是,看着样子还有模有样的,却是个骗子。”

    ‘你不知道,这道长之前就骗另一个富贵公子,人家不上当,收回银子走了。”

    “唉,现在江湖术士,都是骗吃骗喝的,真有法子的话,哪岂不是人人富贵。”

    “可不是嘛,正是这个理儿,要真灵,我出银子,能让我突然就万财万贯吗。”

    “说到底,都是有钱人家喜欢这套,但听说东大街的张大户,倒真是请了一个道行高的道长,说是改换风水,竟愣是让他老来得子,乐得合不拢嘴。”

    “真有这事?”

    “可不是吗,张大户多大数岁了,你想,要不是真有点道行,哪能生出儿子啊。”

    “先不说张大户,这道长是怎么就开罪这两位公子的?”

    “不知道……听那公子之言,道长一百二十七岁?显见是骗人的,又说公子府里有小人作怪。”

    “真是个骗子。”

    “还一百二十七岁呢,怎么不说二百岁,笑死人了。”

    “就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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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千古一架

    老道听到宁王说一百二十七年时就愣住了。

    “你如何得知我一百二十七岁,你们是什么人?”老道强装镇定问道。

    “道长声名远扬,天玄道长一百二十七岁,最是擅长养生长寿之道对吗?道长,有请了,去我府中为我化解吧。”

    围观众人有些不明所以:不是道长吃罪了公子吗?怎么公子又说要请他去化解,但这架势,怕不是为了让道长去化解的。

    围观之人有人猜到:这富贵公子动怒了,想以私刑惩罚道长。

    这……哪家的公子,如此张扬毫不遮掩?

    城门口守卫的两个衙差过来了:“闪开闪开,都闪开……”

    老道此时心中焦急,灵胎啊灵胎,灵胎就在眼前,但事情怎么就不对劲,两个年轻的小子把他制住了,他一百二十七年的功夫,竟然在两个小子面前栽了跟头。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灵胎是因他糊弄不成而才这般如此,还是刻意寻仇?

    这般一想,突得感觉不对!一个两个灵胎在他面前出现,第一个半夜逃了,还在他的丹房丢下秽物;第二个武功高深,假装要算命主动来寻他,趁他不备制住他,这是一个阴谋,天大的阴谋!

    老道脚一跺,喊了起来:“救命啊,当街持凶虏人啊。”

    衙差上前喝道:“怎么回事,怎么当街虏人?”

    安风冷眼看了两个衙差一眼:“此老道说可帮我家爷化解阴晦之气,我们带他去府里,有问题吗?”

    两个衙差愣了愣神:“没……没问题。”

    “他们是要强行劫持于我,你们没长眼吗?”老道说道。

    “你才没长眼。”衙差也气了。死骗子被人揭穿了还敢出言不逊。

    围观众人窃窃私语:到底是富贵人家,一个江湖骗子,想办自然就办了。

    “衙差也没什么话好说,适才的确是说要去府中化解呢。”

    “骗子骗了有钱有势之人。这等下场也是活该。”

    “反正是骗子,没什么好可怜的,走吧走吧。”

    众人一一散了。

    衙差们心知肚明,这道长摆摊子是塞了他们一些铜板才让摆的,但后面种种关于道长是骗子的议论,看到铜板的份上他们不予追究。头先那位没被骗,可却没找骗子麻烦,这两位公子怕不是好惹的,想罚一下江湖骗子,他们也惹不起这等富贵公子。不出人命就没事。

    一念至此,其中一个衙差又上前道:“公子慢走,”然后低下头。仿佛是老相识一般耳语,“公子,怎么样都行,虽说是个骗子,但也别出人命。”

    管他。先混个脸熟也行,好歹算给他们这等人家一个人情和面子,记得自己。

    安风笑了,掏出一绽银子递去,“给你们兄弟几个打酒喝。”

    那衙差高兴的嘴都乐歪了,真是出手大方的公子啊。再来几个骗子吧!

    老道一直在转着念头,此事定然是阴谋,但他的仇家基本都死光了。没有一个能耗得过他的长命,到底是哪个设局对付他?

    等死的臭小子!他定要查清楚,看看到底是哪个敢设计他。当下暗中运气冲破制钳。

    宁王手一紧,却仍是不敌老道上百年的功力。老道如一条泥鳅般从他手中滑脱而出,安风的剑跟在老道的颈间却被老道的拂尘荡开。

    老道的功夫着实惊人!

    宁王抽出剑与安风缠着老道不放。

    一时间。拂尘耍得漫天银丝飞舞,两柄长剑在其中。纠缠不休,难舍难分。

    太精彩了!不过眨眼间,局面就变了。

    已散去的围观者马上又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的观看着。

    老道边打边退,宁王与安风穷追不舍。

    老道说不出的愤怒。

    眼前这两个男子功夫的确不普通,但纵使如此,他之前被制只是一时被灵胎狡诈所麻痹,才着了道,要脱身却是轻而易举。

    然而脱身之后,这两男子一直苦苦纠缠,打下去的话,怕是一时半会不分高下,只得不断应招。

    这时衙差们纠结极了,这是当众打斗,还是在城门口附近,这到是管还是不管呢?

    一个衙差对着围观者大喝:“出了人命谁也负不了责,全散了。”

    围观众人散开了些,但却是远远地瞧着,谁也不舍离去,这样漂亮的打斗,一生难得一观!

    “住手,住手,不可在城内打斗!”

    “你这个江湖骗子,快快住手受擒。”得了银钱的衙差高叫着。

    老道自摆了摊子起,就一直被人私下议论为骗子,之前实是懒得计较,因为灵胎才是他的目标,可现在一再被人称为骗子,心中委实气恼,一把拂尘耍下去,丝丝凌厉杀气破空朝着一个城卫衙差方向而去……

    安风暗道不好,飞身上前,把那衙差一脚踢飞。

    “滚,都滚开,不要命了。”安风大喝。

    那衙差吓傻了,老道对他出杀手时,他只感到浑身一个机灵,却避闪不及。现下被这个富贵公子给救了,衙差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感激。

    富贵公子是好人!给他们银钱打酒喝,还救他的命,走,去搬救兵去,定要把那江湖骗子捉拿归案。

    衙差撒丫子就跑没影了!

    老道胸中血气上涌,这两天来,大喜大怒,一直不顺。他目露凶光,每招必是杀招,宁王与安风两人急急应招,只挡不攻!

    远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样漂亮的热闹百年难见,打得那个激烈,拂尘千丝万缕,如繁花落叶,两柄宝剑如浮光掠影,在其间翻飞畅游,真叫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真真是叹为观止!

    衙差们也看傻了:这……这是,高手对决!

    这得要怎样的高手。耍功夫才能耍得这么好看?!

    比县太爷的小妾走路的姿势都要好看!

    这一架是千古一架!

    衙差们突地清醒过来,对着远处围观的人群大喊:“快去找三虎,快去报官!”

    围观者有人去了。

    老道杀招出来,一时有些收效,便又向城外退去,宁王与安风边挡边步步紧跟。

    终于退到城外了,城外的空间广阔,宁王与安风不用分心顾及百姓,招式就舒展多了,老道也同样舒展开来。三人打得那是痛快淋漓!

    “不错,到底是一百二十七年的功夫,多喂些招来给我练练手。”宁王笑道。

    老道一生中没吃过这等亏。这两个小子竟然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

    安风又笑道:“爷,我们多玩会,这地界大,玩开心些!”

    老道气得吐血,这两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不等他问出话来。一道剑影就飞掠而来,他的拂尘便甩了过去。

    如此你来我往,纠缠不放,一架打了小半时辰。

    那个被救的衙差终于带人前来。

    县太爷亲自助阵,后面跟着一队官差,雄纠纠气昴昴地大步前来。全是一水的官服,一水的官刀。

    县太爷是个聪明人,一听那衙差描述。就知所谓的两位富贵公子就是宁王殿下与风大人。除了他们两位,哪有城卫衙差不认识的公子啊,且那样外型抢眼。又联想起风大人说此次是为办事而来,不想人尽皆知,搞不好那骗子道长就是个穷凶极恶的重犯。更有可能是通敌奸细,宁王殿下与风大人正是为此而来。对。八成就是了!

    带着众差就过来了,他要为宁王殿下的要事分忧!

    “给我上,把那老道给我生擒活捉,重重有赏!”县太爷威严道。

    一众差役群情激愤地冲了上去。

    “贼老道住手!”众差役大叫着。

    宁王与安风大怒: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

    可是,来不及了。

    老道此时正被宁王与安风逼到一颗大树上,看了看那些差人,俯身冲下来,宁王与安风上前拦住,便是这样,也立刻有两个差役直挺挺地倒下了。

    县太爷根本没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滚!要命就滚远点。”宁王怒道。

    “快散开,是高手危险!”被安风所救的那个城卫衙差扯着喉咙大喊。

    刚才也是这般如此,只是他好命,被富贵公子给救成了。

    他感激自己被救,却没有真真切切体会这一刻,现在却是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同伴们死在了他的面前。

    一生,一死,竟然就这么简单,不过眨眼,不过须臾间。

    那些万幸没事的差役们快速散退,结结巴巴对县太爷说道:“大人,是高手,顶极高手,我们不是对手……”

    县太爷已说不出话来,浑身抖得像打摆子。一个差役背起县太爷就向远处跑去,找到安全处才放了下来。

    围观者终于在客栈找到了虎老大与虎老二,两人急奔城外。

    县太爷一看虎老大与虎老二,指着城外话也说不清:“快……快……快……”

    两人拉出刀与棍就冲进了正打斗的三人当中。

    虎老大的功夫稍好些,但两招下来也受了伤,虎老二自知不敌,忙退了出来。

    “一人一角,缠住他。”安风道。

    “是!”虎老大一听安风大人吩咐,顿时一股豪气与勇气油然而生。受伤是挂彩呢,有彩头呢。

    虎老大英勇无比,黑乎乎的又厚又阔的大刀招招带风,招招实实在在,一招一式看得清楚分明,却含着无穷气力,只要靠近,那力量就能逼得老道不得不后退,而宁王与安风却正好二侧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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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流泪感谢“四月微雨”、“几平荒”、“花草君君”的打赏!乃们太有爱了!流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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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她如何在这乡间田园养花种菜低调种田,带领全家奔小康。

    〖

第193章 不得好死

    城门已紧闭,但不少人在城墙上围观,衙差们赶都赶不走。

    城外,老道面对三人,只好凝神对付,不容闪失!

    他暗暗忖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依着眼前的阵势,再对上几百招也难分胜负,这几个小子年轻力壮,和他们拼体力那是舍长取短,先脱身再说,帐回头再算不迟。

    两刻来钟才让他逮着一个空档,抽身而逃。

    追!宁王与安风还有虎老大穷追不放。

    靠!老道心中泣血,到底是哪个仇人,如此不死不休!

    林小宁与荷花还有家福也来了,在城墙上的围观人群中。

    老道一眼余光看到了林小宁,还有他的孽徒十方,顿时气血翻涌!

    眼前这个,身后那个,两个灵胎就在眼前,长生就在眼前,却不能得手!

    此时他的心情如同打捞水中月,采颉镜中花。

    不,不是的镜中花水中月,灵胎就生生在眼前!男的得不到,女的却是手无搏鸡之力!

    他两眼发红,嘶吼一声冲着城墙飞奔,拂尘甩得像花开盛放,如颠似狂。

    宁王惊骇,一剑刺去。这次宁王终是下了杀招,一直想要活的,要千刀万剐,他答应丫头的。

    老道已失了理智,不太清醒。只管飞奔,不管攻守。

    直到剑气近前,才将拂尘倒拿在手,以拂尘柄为武器,对着宁王的剑挡去。

    宁王的剑被弹开。

    拂尘柄绝不是普通材料!宁王与安风对视。

    虎老大紧接上前,老道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他如神附身,气势爆涨,几乎无人能敌!

    虎老大功夫相比宁王与安风,本就差了许多。只勉强守得一角,已是浑身挂彩。老道这一下,让他措手不及,眨眼间,便受了好几招,大口大口的鲜血连番喷吐出来,老道的道袍角上沾满了他的血迹。

    围观的众人高声惊呼!林小宁也被虎老大那样的惨烈惊住了,控制不住地与围观者同时惊叫起来,但她叫的时候还记得抚住了家福的眼睛。

    荷花也惊叫出声,牵着家福的手打着哆嗦。

    “大哥……”不远处的虎老二目眦欲裂。举着铁棍就不管不顾冲上来。

    虎老大怒道:“别……”,又是一口血喷出。

    安风与宁王的剑如影随行,重重叠叠飞向老道。

    老道的拂尘柄却似神器一般。每一剑都被挡住弹开。

    当老道再次弹开宁王与安风的剑,又冲向林小宁方向时,虎老大冲天大吼,如雷声震耳,手里的重刀抛向老道。

    铛——

    刀裂成两段。

    老道被惊天力气震得虎口一麻。拂尘柄脱手而飞。

    宁王此时一剑刺去,正中老道腹部,此处不算要害,但安风同时出手,几下就点中了老道的几处大穴。

    老道呆怔怔的立在了那儿。

    灵胎就在眼前啊!

    宁王收剑,老道仍是直直盯着城墙上的林小宁。眼中流露着无法言说的疯狂。

    还有遗憾!

    虎老大擦着口角的血,痛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断刀,这柄重刀是他的私人武器。是他用积攒许久的私房钱打的,重重阔阔的,很是与他相配。他平素用的是衙门给他配的剑,那个漂亮气派,可用着却不顺手。他气力大。又是阳力,轻轻薄薄的剑难以发挥他所长。只这柄重刀才是他心头之好,可今天就这样断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给我一个明白。老道神情木然问道。

    “道长,我是灵胎,难道道长看不出来?我想——拿你去练养生丹……”宁王凉凉笑着说道。

    老道眼一黑,直挺挺晕了过去。

    虎老大恨恨的看着倒地的老道,又吐了一口血。此番伤得太重,怕是要休养一阵了。

    他踉踉跄跄地去捡断刀,再回炉融一下又能用了。

    安风看了看他:“别捡了,回头给你换一柄好的。”

    他喘着气望向安风。

    “你用重刀的确合适,这刀太次,亏了你那身力气。”宁王善意笑道。

    老道醒来时已是晚上,只听得有人声沸腾,定眼一看,是一处院落,不远处有一排厢房,廊下挂着一排灯笼,屋内也是灯盏通明。

    而自己被极粗的精铁链锁在院内的一颗两人合抱的树下,身边还坐着一个五短三粗的汉子正在喝酒,一个小方几上还摆着菜碟。

    “大人,贼老儿醒了。”虎老二道。

    屋门开了,灵胎男子与灵胎女子并肩向他走来,后面跟着几人,他的孽徒儿十方也在其中!

    事到如今,老道再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就真白活一百多年了。

    灵胎女笑得灿若星辰,盈盈道:“天玄道长,晚上好。”

    灵胎女的婢子兴奋地看了他一眼,就热情地搬来了椅子、灯盏。

    两个灵胎坐下了。

    灵胎男拂了拂衣袍笑道:“道长,你说你有多蠢呢?你敢动我的丫头,就得——千刀万剐。”

    老道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又望向星空,闭上了眼睛。

    安风笑着打量老道:“这贼老道傻了!”

    宁王嗤鼻一笑:“若我没猜错,转命丹之术,是你门中禁忌吧,此方一定说是上古奇方,并且八十八味药石都是养生奇药,只其中两味却相克,这两味药一同入炉必会炸炉的。可灵胎心头血却会让两味药相融。

    你得到此方,怎么没人告诉你,此术根本是一派胡言!是三百四十三年前,你们道家两派相争时其中一派故意放出的假方,灵胎转命之说是三百多年以来你们道家的天大笑话……”

    老道从来看相不走眼,因为世俗之人命相好算,那怕只是他那点皮毛功夫,费点心思算个命什么的还不在话下。可他却算不了自己的命,自己的命最是难算,他学艺不精。算不了自己的命。

    他再一次后悔从前没有好好习相术,若是习得精湛,就能算出自己的命数了。或者再次一些,不算自己的,也能看看灵胎的命数,就可避开可能发生的这一切。

    一直纳闷是哪个仇家对他设计,原来是他自己作下的孽。

    老道木然听着,觉得一切可笑极了,当年他无意入一禁门得此丹方,从此沉迷养生长寿之术。闹了近一百年。却是个笑话!

    怪不得丹方上书,此方乃我派蒙羞之物,留此方意为提醒后人。道家重生却有道,道由天道而来。想逆天而为,则已毁心道。

    他嗤之以鼻,道家重生轻死,会推演掐算。早已泄天机,早就逆天,早毁了心道,还沽名钓誉满口天道。真真是笑话!

    荷花兴奋不已地看着老道:“小姐,老道真傻了呢。”

    老道抬眼看了看这个灵胎的婢女,还拉着他的孽徒十方的手嘻嘻笑着:“家福。看,你这恶毒的师父傻了。”

    孽徒闪着亮晶晶的眼看着他,嘻嘻笑着:“二姐。荷花姐,真的哟,傻了呢。”

    孽徒十方,成了灵胎身边的人,果真福厚!

    当年捡回这个小乞儿。就是推算出他福厚,只是推算不出他如何得来厚福。原来如此。是因为灵胎,他算不出灵胎命数,自然就算不出孽徒的福从哪来。

    林小宁笑得开心极了:“傻老道,你可知,你在观里杀的六人,是虏了我们的刺客,你帮我们处理了六个刺客,我们逃与不逃都会有人前来相救,你说,对付那六个刺客与对付你,哪个容易些?傻子,这是天大的机缘么?”

    “我家小姐才不是什么庶女,我家小姐是名朝顶顶有名的医仙小姐;少爷也不是小姐的大哥,是名朝顶顶有名的周记珠宝的少东家。被人劫持着到了道观。傻老道,你这叫什么,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傻子!”荷花也开心极了,跟着小姐,说话做事怎么如此痛快!太舒畅了!

    林小宁嗔道:“荷花学坏了啊,都学会取笑傻子了,不过,用词不太准。应该说……嗯,你说,应该怎么形容?”林小宁看向宁王。

    宁王与安风一脸笑意而不语。

    林小宁又道:“算了,一时也想不出来,回头再想。去把周少爷与福生叫来吧,看看这傻子的模样,让他们也好生解解气,估计周少爷的病没准能好很多。”

    福生与周少爷不用叫已经来了。

    “贼老道醒了?”周少爷挺着肚子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气。

    “是啊醒了,快来快来,周少爷,你来解解气。”林小宁欢快说道。

    “你他娘的,敢虏老子,敢动老子,敢给老子下药,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就跟你姓!”周少爷一脚狠踢向老道的胸口。

    “敢劫我家少爷,敢打我家少爷的主意,让我们俯低做小来伺候你们,你以为你是谁,我呸,有那福气有那命吗?你就等着报应吧。”福生呲着牙说道。

    林小宁笑道:“福生,这是老道,不是刺客!”

    周少爷痛快笑了,“都一样,哈哈哈,都一样,敢动林小姐与我,不得好死的家伙,抽筋扒皮的家伙,下油锅滚刀山的家伙。”周少爷声音越来越哄亮,“福生,帮我踢上几脚,我腿软没劲儿。”

    “好勒!”福生应道,狠狠又踢了几脚。

    “悠着点劲,别踢死了,我还要把他千刀万剐呢。”林小宁打趣着。

    “还要抽筋扒皮!”周少爷补充。

    荷花一听便恨声道:“是,千刀万剐,抽筋扒皮,胆敢让我家小姐给你下跪,你有这福气有这命吗?臭道士,骗子!傻子!”

    “对,大人,一定要千刀万剐,抽筋扒皮!伤我大哥,哼。”虎老三忍不住也跟着骂开了。

    “家福,你也来解解气,这毒老道对你使那阴毒的招儿,可怜的家福,来,踢上几脚。”林小宁笑逐颜开地怂恿。

    家福上前,看着老道,呵呵笑了:“你也有今日啊,你每回那般对我,我就一直盼着你有不得好死的那一天。”

    “还不止一次这样对你?!”林小宁愤怒了,又是一脚踢去。

    “嗳,林小姐,你这样踢不对,吃不上劲。要这样,这样踢,来,家福,我教你……”周少爷体贴说道。

    老道似是入了无人之地,对这一切充耳不闻,神色一直木然呆滞,怔怔地又望向夜空,满天星光正灿烂无比。

    “真傻了?”林小宁与宁王同声说道。

    老道定定看着眼前二人,突然悲笑起来,这二人,一男一女,竟是同一天命之星,都是帝星辅星!两人各占阴阳!天相有大阴阳,一星竟有小阴阳。哈哈哈,这名朝,竟有如此奇异天相!

    怪不得他得不到,如此阴阳天星,纵使他活了百多年,不再是普通凡夫,也不得妄想。

    老道悲笑不已,竟流出血泪,笑声嘎然而止。老道的头垂了下来。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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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一夜北风紧

    老道悲笑不已,竟然流出血泪,笑声嘎然而止。老道头垂了下来。

    他死了!

    “臭老道竟然装死,装死我们就会放过你吗?来,家福,照这儿踢,这儿踢不死人……”周少爷热情指点着。

    家福一脚踢去,老道头软软垂着,身体一动也不动。

    周少爷与家福不解地对视着。

    安风探向老道的鼻息,哑然失笑:“死了。”

    所有人不明就里的互相看着。

    “不是,就这么踢两下就死了?”周少爷叫道,“那这老道太不经踢了吧。”

    “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荷花小声嘟囔。

    “吓死的?”林小宁问道。

    安风检查了一下说道:“小姐,估计是大怒大悲,气死了。”

    “他还气死我了呢,”林小宁气道,“就这么死了,真没用,这个臭老道,活一百多岁不是很神气吗,怎么死得这么窝囊。”

    “别气了,”宁王笑道,“那老道这般对你,自有报应,这不是现世报了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尤其是荷花,笑完荷花又说:“可不是嘛,当初小姐说那刺客就会得报应,如今这臭老道也得了报应,小姐这样好的人,哪个敢对小姐不善,都会得报应的,而且还是现世报!”

    “可我不解恨哪!”林小宁笑道。

    “没事,死后割也一样。”宁王说着,安风就抽出剑。

    “不要不要,算了算了,”林小宁有些不舒服,“周少爷,你看,要不就算了?死后还那样。好像太变态了吧。”

    周少爷显然病好了不少,说话也有力气了,眼睛也精神了,很是大度道:“死都死了,想听两声嚎都听不成,割着也没劲,算了算了。”

    “虎老二,把这死老道交给衙门,让衙门派人去道观清查一番,如道观有尸体。带回来,我们要查看。”宁王吩咐着。

    “是,宁王殿下。”

    “在裕县还是叫我大人。”

    “是。大人。”虎老二大声应道。

    “衙门那回来后,你不用守在院里了,去看虎老大吧,有事我会让安风去找你的。”

    “是,大人。”虎老二是个二愣子不会说话。只知道说是。

    虎老大虽然伤得极重,但林小宁已给他上过药,并配了第一副药喝了下去,并无性命之忧。宁王让安风又请了县城的大夫来,宁王知道林小宁对外伤治疗有奇术,但内伤。怕是不如城中的丈夫,在西南止疫时就知道,只要是内伤。她只管灌下药水就让军医或曾姑娘看去。他开始想,或许林家伤药奇是因为掺了望仔的口水。

    然后就忍不住发笑。

    裕县其实离京城不远,正是京城往北四百里的样子。

    宁王府佐管家接到虎老三的信后,叫人好好安顿虎老三与如风,便前往周府。

    周老爷高兴得哭了。哭完又怒,绑匪背景且不去管。但赎金车已派出了,这是哪一路的绑匪,人质被救了还敢收赎金!当周家真的是吃素的吗?!

    佐管家问道:“交赎金日是明日在郊北三百里处的娘娘庙没错吧,周老爷,此事你莫要再管了,我会安排。”

    周老爷感激道:“自赋儿出事以来,我已暗中又雇了些顶级的高手,佐管家,你也安排他们一同前去吧。”

    “不必,”佐管家道,“我有周密安排,人多未必有用。”

    周老爷被顶了回来,心中不悦,自己嫡子出事,难道连查都不能去查吗?就算不让周家掺知政治,可嫡子被绑,这都不让查,天家不能这般薄情吧。

    佐管家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周老爷千万别作他想,此事怕是与敌国有关,我这般也是以免周家不小心趟一身浑水,回头说不清道不明。”

    显然是三王或夏国所为,因为林小姐也同时被绑,但这事不可让人知晓,她可是未来的王妃!周少爷那边主子定然也是会交待清楚的。

    周老爷闻言暗惊:“佐管家,你此话当真?这……我家赋儿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跟着城里那帮纨绔,成日就只知道花银子,不是喝酒逛花楼,就是养鸟捧戏子……怎么就能入了他们的眼……”

    “你家少爷纵是个无用的,也是你周家的宝。”佐管家笑道。

    周老爷摇头道:“非也,佐管家,此事不像是他们所为。”

    “此话怎讲?”

    周老爷欲言又止。

    “周老爷但说无妨。”

    周老爷沉吟道:“佐管家,你可知道,绑匪只要二百万两银子。”

    佐管家听了面色微变,沉思片刻说道:“周老爷,你暗中雇的那几个高手,派去裕县接少爷吧,以后就留在少爷身边。周少爷人看着贪玩,却是个暗地聪明的,到底是你周老爷的血脉啊。此事还是那样,你莫管,我心中有数了。”

    两人又相互嘱告交待了几句,佐管家便匆匆告辞而去。

    佐管家回到王府后直奔虎老三休息的客房:“速回裕县给爷回信!”

    ===

    而丞相府中的王丞相指着面前跪着的人大骂:“浑帐!浑帐!浑帐!”

    一声高过一声,连牡丹精心为他炖的乌鸡参汤也被他拂到地上。

    “咣”的一声,瓷汤盅就碎裂成片,热气腾腾的鸡汤香味在丞相的书房中久久不散。

    王丞相闻到鸡汤香气,声音阴冷道:“当初说是从没露过脸的高手,高手?”王丞相冷笑道,“八大高手,一点消息也没了,全死了?还是带人质跑路了?能这点小事办成如今这局面,你倒真是有本事,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指不定哪天我这位置,就得让你来坐了。”

    “大人,属下不敢,是属下办事无能。没能为大人分忧,是属下无能。”俯地跪趴着的人全身哆嗦。

    “我还要你何用!”

    “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跪地之人的头磕得砰砰直响。

    王丞相冷眼看着:“滚!”

    “谢大人不杀之恩”跪地之人连滚带爬退下了。

    “来人。”王丞相又道。

    “属下在,大人请吩咐。”一男子推门而入。

    “你,去收拾残局,银子要不要都无所谓,但事情一定要处理干净。再有,派人盯着王十,他家属那边也一样盯紧了。此事怪得很,绑人的与被绑的人迹全无。”

    “是。大人!”男子去了。

    ===

    裕县变天了,一夜北风刮得紧,清晨开门时。院里全是落叶,清晨的风凉得有些刺骨。

    小二的嫂嫂天没亮就来了,其实已没有她的事了,昨天荷花吩咐要置办的马车已办妥了。

    但她从小二那知得这院里的人可是大人物,就带着小心思前来讨好。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要自己做的。在院外候着,一直听到院里有动静就小声喊着:“荷花姑娘,可是荷花姑娘在院里?”

    荷花开了院门,口呼冷气:“这鬼天气,怎么突然这么凉,还得去置办几身衣裳。”

    “荷花姑娘。裕县是这样,俗话说一场秋风一场寒,得置办几身夹袄才成。”

    “比京城都凉。”荷花嘟囔着,问道,“你有什么事?”

    小二嫂嫂笑道:“我看着荷花姑娘一行人伺候人手可能不够,想着能不能来帮个忙。”

    荷花看着小二嫂嫂,小二嫂嫂笑得极为讨好:“荷花姑娘。我虽是粗人,但家务活计做得还是很不错的。你看有什么活我能帮着做的,不要客气,只管吩咐就是。”

    荷花客气说道:“婶子有心了,我们小姐不喜外人伺候,若真要你帮忙,倒是一事相问,裕县成衣铺子哪家最好?。”

    “张家成衣铺子最好,手工最是精细,衣料也是上乘。”

    “那这么早,开张了没?”荷花皱着眉头看着才蒙蒙亮的天空,得在主子们起床之前把成衣置好才行,不然着凉可如何是好。

    “荷花姑娘想置办衣裳,什么时候都能开张,我去张大户家里找一下管家,让他们掌柜开张!”

    “这样最好,你去给我们置办几身夹袄。”便把一行人身高细细描述了。小二嫂嫂没想到真能给她撞上活计,一一记在心里。

    “记得要快,我还要等着小姐他们起床伺候着,不送你了。”

    “放心荷花姑娘,保证在你主子们起床时,一人有一身暖心的衣裳。”小二嫂嫂嘴甜得很。

    荷花点点头笑笑。啊,做小姐丫鬟的感觉真好!

    小二嫂嫂果然快得很,不多会儿,就带着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小伙计前来。

    “荷花姑娘。”小二嫂嫂小声叫着。

    “这么快?”荷花开了院门说道。

    “张家铺子听说是你家主子要置办衣裳,把成衣铺的衣裳都拉过来了,让挑。”小二嫂嫂压着嗓门说道,“你家主子还没醒吧?”

    “没呢,婶子办事好爽利,衣裳搬进来,放到那间空屋去。”

    “嗳,好勒。”小伙计低声道。

    家福最早起床,听到有新夹袄穿,还能自己挑,开心得直奔摆放衣裳的房间。

    待众人起了床,洗漱之时,客栈的婆子才敢前来把院里的落叶扫了个干净,就挑着这个时间呢,生怕早了吵着客人休息,晚了客人出门看到一院的落叶不喜。

    荷花打赏了婆子一把铜钱,婆子迭声道谢乐颠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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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病好

    荷花赏了婆子一把铜钱,婆子迭声道谢乐颠颠地走了。[调教女王]

    “小姐,去边上的空屋里挑身夹袄吧,”荷花帮林小宁梳好头,细声说道,“早起时发现变天了,正巧小二嫂嫂来问有什么活计,就让她叫成衣店提早开张,买几身薄夹袄来,哪知那成衣店把铺子所有的夹衣都搬来了,我就先挑了一身穿上了,他家的衣裳面料手艺还不错。”

    “我说你从哪变出一身夹衣穿上了呢,你这身衣好看,荷花你行事实在细心。”林小宁赞叹道。

    “是小姐教的,有些规矩在特定的时候,得放放,要不是变天,我也不会先给自己挑了衣裳穿。不过我这身式样与料子是去年的,倒也不算逾越。”

    “才说规矩要放放的。”林小宁笑道。

    “我是小姐的丫鬟,虽说也是要讲体面的,但也不能乱穿,不好在六王爷面前失礼丢人。”荷花笑道。

    当林小宁进入摆放衣裳的房间时,家福正挑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件好。宁王也来了,他穿着昨天买的万福金纹的锦袍,指着一件深蓝底金丝织锦料子的对家福说:“这身好看。”

    中年男子恭敬赞道:“公子极有眼光。”

    “姐夫帮我挑的,肯定好看。”家福乐呵呵的抱着衣裳。

    “别老是姐夫姐夫的,把我名声叫坏了。”林小宁啐骂道揉着家福的脑袋。

    家福没心没肺地开心着,全无孤儿变少爷的各种复杂情绪,实在是个福厚的。

    “我觉得蛮好,就这么叫,家福。”宁王笑道。

    林小宁心里笑着,不再计较,眼睛扫着一堆衣裳。拿起一件褐色万福金纹,滚着金丝边的男式夹袄道:“这身你穿好看。”

    中年汉子神情古怪看看宁王身上那身,又看着林小宁手中那件,嘴中仍是恭敬说道:“小姐真是好眼光。”

    宁王乐笑了,却是点点头,又拿起一件藕色的女式夹袄对林小宁温和说道:“这件你穿。”

    周少爷与福生也挑了一件,尴尬道:“林小姐,这些银两到了京城,我会如数奉还。”

    “周赋,你向来花钱如流水。不把银钱放在眼里,怎么如今还为这些小钱竟然生份起来了,我的丫头可是得了你一路关照。”宁王笑道。

    周少爷便也笑了笑:“那我便不在计较就是。”

    林小宁偷把荷花拉到一边。塞去一张千两银票:“去,给周少爷送去,万一他想置办什么也方便,省得他想买个小东小西的,打赏个什么人。还找我们,太伤面子了。”

    “头前才给了五十两现银的。”

    “肯定花光了,送去就是。”

    荷花收了银票,偷偷塞给了福生。

    福生拿银票,又偷偷找到周少爷。

    周少爷看着银票不语。

    福生道:“少爷,你若是不舒服。回头还了就是,现下我们是需要银子。回京城多备些礼,还有银子。一起送去桃村。”又心酸道,“这些银两,何时少爷看得这么重了?”

    周少爷叹息一声:“收下吧,不用想着还的事,我不还超级特工系统。礼是要备,但那是礼。不是还钱。”

    周少爷的病好多了,现实终归是要接受的,想明白了就接受了。

    周少爷想明白的方式很是有些高尚,他想,自己到底不能与六王爷相比,六王爷能给她的,自己未必能给得了。罢了罢了,如果不能娶心爱之人回家,那就让她幸福一生,看着她这般快乐,也心满意足,此生足矣。

    收了银票的周少爷更加明白了,有的人,是终其一生用来想的,不是娶的。钱他不想还,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有女人在他身上花钱,这样的情义,怕还了就一点证据也没了。

    病好了,衣裳换上,周少爷的精气神回来了。

    张家成衣铺子的中年汉子抬着挑剩下的衣裳,去了客栈那头。突然变天,客栈那儿的外来客也多,夹衣也是卖得出奇得好,中年汉子私下塞给小二嫂嫂一些银两。

    院中无外人后,宁王说道:“我们还得在裕县多停留两天,一是,要查看到刺客的尸体;二是,安风追刺客之前报了信,后面还有人会跟来,等会合再说;三是,虎老三已去京城给周家报信,让派人来接周赋。等事办了,人到了,兵分两路,一批送丫头回桃村,一批护着周赋你们回京。”

    “六王爷如此安排甚好。”周少爷回答。

    众人换上了暖身又暖心的衣裳,刺客死了,老道死了,这是真正的脱了险,大家心情极好,干脆去了客栈雅间,围着大桌,一同用早膳,吃了个痛快。

    “一会儿,去逛街?”吃饱后宁王笑着问。

    “你还逛上瘾了呢?”

    宁王笑着“嗯”了一声。

    林小宁听到那声“嗯”时,心里就酸酸软软的,但却笑道:“不过这身夹袄穿在身上,不去逛逛的确可惜了。”

    若不是众人在,都忍不住想上前抱住宁王,她心里难言的感受,怎么那么想告诉他?

    宁王回答:“以前没这般逛过,感觉很是不同。”

    “京城的繁华似锦,裕县及不上万一,你生在荣华里,怎么会留恋这等市井风光。”林小宁温柔说道。

    “自有不同之处的。”宁王笑道。

    “听你的。”林小宁温柔看着宁王

    周少爷道:“我们去买两个丫头与小厮吧,荷花与福生这阵子也着实辛苦,林小姐,家福少爷也得配一个小厮吧,不然一直是荷花伺候,多有不便。”

    “不错,是这个理。”宁王道。

    周少爷又道:“正好在裕县这小地方,买的人也心眼实一些,不似京城那些货色,心上都长满了眼。福生,我给你配个小厮,专门为你跑脚办事,你以后就是有小厮的小厮了。”

    “谢少爷!”福生欣喜的大声道谢。

    “周少爷如此作派,很是别有风格。”宁王笑道,“周赋,那我们也有样学样,荷花也配个丫鬟做助手,管事大丫鬟得有个手下,不然管什么事。规矩内的丫头婆子数量,到了桃村再配齐。荷花你带上家福,家福的小厮让他自己挑。”

    荷花抿嘴开心着:“谢谢小姐。”

    ps:

    二更送上,虽然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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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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