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死了就死了
徐达力的话李程只信一半，老国王可以说为了活下去不管异能者联盟究竟想干什么，但是新国王身体还硬朗着，但凡能听到一点异能者联盟可能翻天的言论那必定不会是现在这个局势，在李程看来异能者联盟能安安稳稳的存在于世，可能还多亏了伯尼派的牵扯。
李程推演了片刻觉得有些复杂，还是回家慢慢对着小白板再说。
很多事情达利金作为一个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就连哈尔伯爵都不一定接触得到。
虽然说国王议会是国王拍板，贵族论政的模式，但有影响力和话语权的都是那些公爵，而其余的那些贵族大多数只会思考这个政策对自己的利益有无影响，是好的影响还是不好的影响。
李程呵呵一笑：“这么说来你没的选？”
“也有的选。”徐达力说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异能者联盟选择接纳我们。”
“那不是你选的。”
徐达力沉默。
“谈谈细节吧。”
……
四人聊到凌晨四点多，漆黑一片的夜正在逐渐消退，白光漫散。
老贝利不适合勾心斗角之事，这也符合他在徐达力和哈尔伯爵心中的定位，所以聊关于李程和老贝利应该怎么做的时候都是李程回答。
一番谈论下来，只有哈尔伯爵的诉求是宽泛的，满嘴说着相信老贝利的能力，老贝利在心灵花园工作了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他了云云，但三人也大致清楚哈尔伯爵想要什么。
李程经过之前两个副本，若是按照自己的发展轨迹，那能预计到异能者联盟就如法师高塔般虽然是最大的权利象征，但是他们很少干涉地方的政策。
老贝利非常想和徐达力两个人独处叙叙旧，但是条件不允许，徐达力必须马上返回伯尼派总部。
李程回家路上顺便将今天的工作做了，事实上不做也没什么关系，那些育花人放了这么多天假了加班一天估计也是愿意的。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第三栋房子，也就是租给格温那一栋房子门口人员聚集，热闹非凡。
李程提着心快步走了过去，徐达力的下手说乔舒亚到了心灵花园后出去转了半个小时，算算时间就应该是来找格温了，但是乔舒亚明明是正常去到了花楼，离它暴毙的时间差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发生什么事情了？”
伯爵府见过的那位徐达力的下手旁边是一批风亚城的巡安员，正在盘问着格温什么，内蒂也站在旁边看热闹。
内蒂努了努嘴：“我就是看窗外热闹，出来看看。”
徐达力的下手见到李程后双目眯起，问道：“怎么没有住在伯爵府？”
“我觉得还是自己家住得舒服，你在这边干什么？”
“我怀疑乔舒亚去花楼之前来过这里。”
李程突然一笑：“来过这里归来过这里，人是死在花楼又不是死在这里。”
“我问你，那个时间段你在哪？”
格温声若蚊蝇：“我……我在家……”
下手恶狠狠地逼问道：“谁能证明？”
“唉，对一个妇女别这么凶。”李程拦住了下手，“乔舒亚怎么死的出来了没？”
下手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一个人就拿着一份报告跑了过来：“胡罗大人，尸检报告出来了！”
“直接说吧。”
来者有些犹豫，压低了声音道：“医生给的结果是药吃太多过于兴奋而死的，初步断定药物是威克里芬。”
胡罗心里暗骂一句“真是活该”，看了眼报告者，又看了眼格温：“搜！一定要给我搜出来！”
“给我住手！”李程一声喝令，瞬间所有人双脚都被藤蔓缠绕，失去重心相继摔倒。
胡罗作为伯尼派的一员，自然知道这些拔地而起，紧紧缠绕着自己的藤蔓到底是什么，黑夜中的目光直射李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能够和徐达力还有哈尔伯爵坐在同一个厅堂内密谈，有些底气不足道：“她是我们认定的嫌疑犯！我们也有巡安队批准的搜查令！”
“我说了不让你们搜？”
李程缓缓道：“里面小孩子在睡觉，谁都给我轻手轻脚！”
“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东西，要是弄破了必须给我找来一模一样的！”
巡安员哪里见过这场面，来者的身份不明，缠住自己脚跟的东西到底又是什么，一个一个就算藤蔓撤去都愣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弹。
内蒂双眸闪烁着亮光，拥有这种匪夷所思能力的毫无疑问就是伯尼派！
伯尼派在以内蒂为代表的普通贵族小辈圈子里就是神秘的代名词，他们无一不想往那种操控水火的力量。
帅气，护短，刚毅，神秘……
这些优点让内蒂有些欲罢不能。
李程光明正大让着胡罗去搜，胡罗反而有些不敢了，虽然明面上没有一句话在袒护面前这个寡妇，但是字里行间内是个明白人都能体会那般意思。
但胡罗占理，哪能轻易示弱，说不定就落了徐导的面子：“搜！……小声点。”
李程笑了笑，搜了最好，免得后面再生事端。
至于凶手会不会是格温李程不在意，一条好色鬼的人命而已，而且还是他自己作的，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格温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算是她让乔舒亚吃下的威克里芬，那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会将药瓶还留在家中，更何况一个瘦弱女人怎么能让一个思想正常的人吃下超出剂量的药物呢？
胡罗自言自语着想给自己增加一些信心：“乔舒亚不是傻子，超出剂量的威克里芬他是不会吃的。”
李程闻言嘲讽道：“那你认为一个瘦弱女子能逼乔舒亚一个壮汉子吃下去？”
胡罗面色一黑，继续搜查着。
李程打了个哈欠：“你们快点，我还要睡觉。”
大半个小时后，巡安员与胡罗又回到了门口，没有任何收获。
“可以了吗？天都亮了，要不要再去我屋子里搜搜？”
胡罗看了眼有些疲倦的巡安队，大手一挥：“走吧，辛苦你们了。”
李程目送他们离开，拍了拍格温的肩膀：“今天请假吧，别去工作了，带妮妮去上学后就回来睡一会。”
“我……”
内蒂见自己有些多余，心里打算着一些事情往回走去。
格温咬着嘴唇：“是我……”
“妈！我醒啦！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去上学呀！”
李程笑了笑：“带妮妮去上学吧，乔舒亚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关系。”
第一百零七章 同样来过这个世界之人
李程面容严肃地站在白板之前。
虽然早就预料这小册子只要传出去就一定会传到异能者联盟的手中，也早就预料到异能者联盟也在探索游离元素的作用，但是万万没想到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
白板上李程大概给出了事情发酵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自己在三十天内就能随着老贝利入住异能者联盟，进而加印小册子，开堂讲课等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变革。
现在发酵时间必须砍掉了，花卉大赛还有一周时间，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看到空气中的游离元素全靠元素浓度高，而并不是依靠精神力的天生强大。
李程判断过老贝利的精神力，不管天赋如何，这么多年驱赶木属性元素下来精神力才堪堪够到初级法师，那就代表着绝大多数人的精神力都不满足释放一个最简单的初级法术。
法术理解可能存在天才，但是冥想法一定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发酵时间缩短意味着……’
一块白板显然已经写不下如此多的东西，李程只能把一些不可能的分支砍掉，再把已经发生过的分支合并，处理完后突然发现事情有些明朗了。
李程摩挲着下巴，达利金和自己一样都有些一些胡茬，虽然看上去有些老相，但摸起来很是舒服，有磨砂的质感。
“叮铃铃。”门铃响了。
李程大声问道：“谁啊？”
“我。”
‘格温？’
李程去给格温开门，格温应该是刚刚送妮妮到幼儿园回来，如自己所说应该也不会去上班了，都这个时候了。
“怎么？”
“我……”
李程现在不是达利金，自然也在压制着达利金一些情感方面的记忆。
达利金的记忆中他很怜惜格温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然老好人性质也不会发挥的这么彻底，帮她找工作又便宜租给她房子……
这数年相处下来，达利金对格温好感十足，只是碍于身份，父母一定不会让他娶一个比他大五六岁，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加之又怕格温不喜欢她，说了会引起格温的反感，就算有着一丝挣脱枷锁的想法也无法付诸现实。
“怎么了？巡安队又来了？”
格温好像下定了决心，一个猛扑来到了李程的怀中，李程也下意识地接住。
李程长这么大只抱过一个人女人，那就是洛伊斯，也头一次知道了女孩子是香香软软的，但格温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
洛伊斯的香香软软就像是初恋的悸动，美好而单纯，但格温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女人香却能让心跳加速。
第一次副本之后席崇宇和陈浩很羡慕苏方能够在副本里面脱单，因为在副本里面就等于“一夜情”，需要负责也仅限于副本中而已。
李程遇到过洛伊斯，但是觉得自己是一定会离开的，想来伊芙琳也不想看着洛伊斯苦苦等待自己的样子吧？
李程轻轻拍着格温的背：“乔舒亚死了事情也过去了，接下来你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巡安队那些事情我会处理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格温声音有些小，若不是李程体质高根本听不到。
“没有的事情。”李程犹豫了数秒，“我其实不是达利金。”
“我知道。”
李程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是达利金，现在已经把我推开了，你也不会说那些关心我和妮妮的话，他很笨的……”
李程默然，达利金老好人的“优点”造就了他在学校里培养的性格太过内向，加上封建思想的影响，就如内蒂一样，早就放弃了自己对婚姻的选择。
自己总归是要走的，但如同罗斯克一样，李程不知道自己走后罗斯克是随着自己消失了，还是在魔法幼苗被劫后在元素之灵的围攻下丧命了，还是被解救出去了。
达利金这个身份和罗斯克有些差异，罗斯克的人际关系只有很小一个圈子，甚至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但达利金确是一个完整的人。
论坛上有新手副本与第一次副本是同一个世界的玩家，他们口中都说新手副本中的身份会随着玩家的离开而消失，随着玩家的进入又出现。
但达利金明显不是如此，或许达利金在影响着自己，自己也在影响着达利金。
“你也说了我不是达利金。”
格温抬起头，认真道：“达利金喜欢我吗？”
“喜欢。”
“达利金永远不会踏出第一步，但是你会，你记得达利金的事情，达利金也一定记得你的事情吧。”
“你怎么就认为我一定会离开，达利金一定会回来？”
“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李程一惊，这样的经历的意思岂不是她也被来这个世界做任务的人附身过？
还在犹豫之余，一个嘴唇堵了上来，李程有些笨拙。
“你不能这样，要轻点。”
“到底什么经……”
格温双手揽在李程的腰间，双眼如有水波流动，舔了舔嘴唇：“等等再讲可以吗……”
李程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虽然能够反抗，但为什么要反抗？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切的一切李程都很是生疏，全靠着格温引导。
两米长的双人床上。
“能够跟我讲那段经历是什么了吗？”
“我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那段时间我的身体不属于我，我就像藏在身体的最深处，一片漆黑，只能自我思考……”
“等有一天我又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时候我记起来了很多别的事情，我和乔舒亚分开了，我也知道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还去医院学习了制药……”
“我记得我没做过，但的记忆却告诉我做过……”
“……”
这个世界医学的发展超过了时代，甚至在制药上超过了现实，但和西医不同，这更像是中医的进阶版，游离元素的浓度之高使得这个世界出现了千奇百怪的物品，于是乎制药超前发展。
看来附身格温的个人方向大体应该是制药师。
只是这也太乱了吧……
如果照格温所说，那么自己走后达利金会承载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也会继承自己帮他在这个世界获得的影响力和地位，但是凭借达利金的性格和能力，是必不可能保持住的。
帮达利金考虑后事李程自己觉得都实在太荒唐了，哪个玩家还会思考这些东西，拿了奖励拍屁股走人，自然有擦屁股的人。
但看了眼躺在身边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的格温，无奈一笑，很多事情又只能重新谋划了。
第一百零八章 王国列车
格温把李程当做达利金的另一个人格，这让很多事情更容易解释了些，也让李程内心的纠结消失了些许，因为他的确就像是一个突然降临在达利金身上的异人格。
花卉大赛之前的日子平静如水，最多只是到了徐达力单独拨给自己的一个电话和哈尔伯爵拨给自己的两个电话。
哈尔伯爵自然是来关心关心花卉大赛的情况，但言外之意李程清楚得很。
在这件事情上徐达力可不在乎区区一个伯爵，纵使他垄断了全国的运输。
徐达力打过来的电话就有些东西了，小册子在伯尼派传播开来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而专攻这本小册子上面写的东西。
魔法理解方面的天才总是有的，几天时间那些人就能放出了残缺的初级法术。
因为进度的问题在内部就引发了一场来自上下级的矛盾，无论伯尼派还是异能者联盟，皆是如此，当然伯尼派问题更大些，因为伯尼派打的口号就是能者为先。
李程安慰徐达力不用着急，除非他们能达到自己在伯爵府厅堂那种程度，不然都不足为惧。
要真是能者为先，自己不得直接成为伯尼派的领导人，所以一切都是空话而已，本来研究时间越长懂得就越多，而年轻人第一步就是从老一辈手上学习知识，老一辈的人自然而然成为了能者。
而如今小册子作为一股庞大的新新知识，年轻人学习能力强这一点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徐达力应下，犹豫间还和李程讲了他自己的事情，再轻度掌握这股力量后他居然对这股力量产生了后怕，按照小册子的说法，空气中这些五颜六色的因子拥有无限的创造力，既然这种力量有杀伤力，那么最终的必然走向一定是越来越强。
李程只能安慰徐达力变革总是激烈的，不然怎么称得上变革呢。
就算杀伤力越来越强，那对力量的约束也会越来越强。
徐达力这才心里好受了些。
这几天格温动不动就来拜访李程早就引起了内蒂的注意，李程不在的时候内蒂和格温谈过，格温表示两人最多的交流就是一起吃一顿晚饭，内蒂觉得这再正常不过。
但是格温隔三差五，甚至一天多次地往达利金的屋子跑就有些不正常了。
“喂。”
李程正在收拾行李，花卉大赛在灵燕城，也是这个王国的首府所在：“怎么？我门没关吗？”
内蒂开门见山问道：“她最近怎么往你这边跑得这么勤奋？”
“车已经在心灵花园等我了，我要锁门了。”李程拿着行李把内蒂赶出门外。
“如你所想，我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你不想住了就把钥匙放在门口脚垫下面，记得把房子打扫干净。”
‘如我所想？’
内蒂跺了跺脚，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这可是哈尔伯爵安排的婚姻啊！
李程赶到心灵花园的时候老贝利早就整装待发了，穿上了他最好的衣服，甚至还带了顶小礼帽，活脱脱一个晚年小贵族的形象。
“老贝利，你这番打扮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你小子是不是就两套衣服？“
“花卉大赛还不穿的隆重点！”
李程耸了耸肩：“可是现在在路上，我们到铁路站，再上车去到灵燕城起码得两天，你这套衣服不得换了？”
老贝利老成地拍了拍李程的肩膀：“别耸肩了，这个习惯对你年轻人来说不好。”
“这你就不懂了，这趟车七天前就出发了，是专门来接所有贵族和育花人的，上去所有人都是我这个打扮，估计只有你小子例外。”
李程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自己就算穿得再普通不过，那也会是这次花卉大赛最耀眼之人。
“轰隆，轰隆……”
冒着黑气的黑底金纹火车缓缓进站，耳边的“轰隆”声容易让人着了魔，听着听着就忘了自己在哪，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李程在现实世界就听过有这种“高端车型”的存在，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实打实的第一次，也有预感坐着一定不是很舒服。
“没做过吧？”老贝利拍了拍胸脯道，“这是全国特快，五天一趟，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上车。”
“平常作为贵族们隔三差五聚会的场所，我可是坐了五六次了。”
“是是是。”李程怕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会吓坏老贝利，也懒得“吹牛”了。
“快上车吧，停不了多久的。”
李程望了眼周围的人：“怎么要去这么多人？”
“哈尔伯爵总要有些下手吧，而且这可是老爷的车，想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老贝利言语中夹带着一种自豪。
和老贝利相处的日子也不短了，忠诚是李程绝对不会去怀疑的品质，只是李程理解不来，自己在现世的环境中长大，早就没有了“忠诚”的概念。
哈尔伯爵是车主，李程和老贝利也就沾了个光来到了特等包厢，特等包厢是为了公爵准备的，除了公爵就只有哈尔伯爵自用。
哈尔伯爵早就坐在了他的金丝椅上，秉持着贵族礼仪小口品着花茶：“来，坐，事情怎么样了？”
“徐达力那边没传来什么音讯，估计还算顺利。”
哈尔伯爵见回答的又是李程，稍稍皱了皱眉，纵使老贝利再不懂这时候只有自己三个人，那也轮不到你达利金说话，特意又问道：“老贝利，怎么样？”
“嗯，这次花卉大赛冠军一定是我们的。”
哈尔伯爵微微愣神，我问的可不是花卉大赛的事情。
如果这句话是李程回答的，哈尔伯爵可能还会考虑是不是在避重就轻，但这是老贝利回答的，哈尔伯爵没理由怀疑，他可是最忠诚的佣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伯尼派的事情。”
“那个啊……”老贝利连徐达力一个电话都没接过，哪知道最近如何，只能含糊道，“差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
哈尔伯爵不疑有他，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李程也不准备说什么，端起给自己泡好的花茶准备一饮而尽，但嘴唇靠近茶杯时庞大的精神力却感觉到这杯茶元素出乎意料的活跃。
第一百零九章 哈尔伯爵的大棋
李程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突然站起身：“车上有厕所吗？有些尿急。”
“有，喏。”
李程来到厕所，关上门，边解决内急问题，边把之前喝下去的花茶吐出来，用水元素和精神力包裹住。
这个世界制药非常强大，在了解完这个世界的背景后李程觉得对自己的威胁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远在森林深处或者海底迷城的强大未知生物，其次就是层出不穷的毒药。
想来附身格温的那个女人估计学到的制药也不是什么好药。
不过想到这李程居然有些发冷，自己可从来没防备过格温递给自己的任何食物，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天然的信任。
‘这是……’
李程可不懂茶水里面有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茶水里面有木元素，有水元素。
‘谁能在哈尔伯爵的包间里面动手脚……’
第一个当然就是佣人，第二个就只可能是哈尔伯爵。
李程出门的时候发现哈尔伯爵去和老朋友会面了，趁着老贝利在看窗外的风景拿起哈尔伯爵的茶杯细细感悟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游离元素残留。
“老贝利，你这杯茶喝过没？”
老贝利轻笑：“一杯茶有什么好贪的，没喝过，你喝吧。”
李程也笑着举起，但是茶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游离元素残留。
‘这么说来目标是自己？’
李程找了个借口穿越在整个车厢中，细细感受每一杯茶中的游离元素。
‘有，有，有……’
整趟列车除了哈尔伯爵和老贝利的花茶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茶水中都有元素波动，甚至车上服务员端着的，新泡出来的茶水都有元素波动，只是和自己那杯的波动好像都有些区别。
李程嘴角微微勾起，这就有意思了。
那杯茶水自己还用水元素包着呢，偷偷摸摸拿了一只贵族小姐带上列车，供于玩乐的兔子，把所有茶水都给它灌了下去。
‘没反应？’
如果说所有人的茶水都有元素波动，可能就是茶花的原因，但独自己的与众不同，那就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李程静静地看着活蹦乱跳的兔子，用精神力感受着兔子那微弱的精神波动。
李程不是医生方向，自然不会知道兔子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但是精神的确在逐渐萎靡，动着动着就停在了桌角，虽然没有死，但却一动不动，精神的波动也极其微弱。
轻轻摸了摸小兔子的脑袋，喃喃道：“辛苦你了。”
如此之多的副本以来，无论是新手副本让自己带着戒指下矿洞，还是第二个副本被法师猎人盯上，亦或是第三个团本被恐惧盯上，都没有这次被哈尔伯爵盯上来的令人气愤。
李程能猜到哈尔伯爵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把老贝利比作是神，那自己此刻就是神的代言人，甚至左右了神的想法，哈尔伯爵想的就是代替自己，成为那个替老贝利做决策的代言人。
李程无奈一笑，这个分支本来存在于白板上，后来被抹去了，因为李程认为自己算是哈尔伯爵一系的人，无论是自己的爷爷，还是自己的母亲都与哈尔家族有着深厚的渊源，现在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留不留着哈尔伯爵的性命其实不重要了，李程后续计划中没有用到哈尔伯爵的地方，但是哈尔伯爵下的可是一盘大棋，现在留着哈尔伯爵能够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支持，不过是得好好敲打敲打他。
李程回到伯爵包间的时候哈尔伯爵已经回来了，坐在他奢华的沙发上看着今日快报，嘴角微微上扬，显然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
“藤蔓术！”
绿色的藤蔓在眨眼间就锁住了哈尔伯爵，而哈尔伯爵的眼中满是惊骇。
“冰锥术！”
尖锐的冰锥在哈尔伯爵的喉间生成，并轻轻抵住。
冰冷，锐利，感觉只要稍稍一动，这冰锥就会刺穿自己的喉咙。
“你……达利金！你别乱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程打了个响指，水流旋转，两个水元素堵住了那两扇联通前后的大门。
“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解释一下你想干什么？”
“老贝利……老贝利……你在哪……”
“我是你老师的恩人！”
“老贝利，你……”
李程叹了口气：“你见老贝利放过一个法术吗？”
哈尔伯爵细思，随之双目瞪圆，嘴巴大张。
对啊，为什么从来没看老贝利放过一个法术！
“这……”
“知道就好，你应该庆幸这次棋盘比较大，你还有一点价值。”
李程一挥手，冰锥与藤蔓即刻间散去：“你想干什么依旧干什么，老老实实帮我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留你一命。”
“你……你不是达利金！”哈尔伯爵想喊出来，但喉咙却感觉被撕裂了般发不出声，那是恐惧到极值的表现。
李程看着哈尔伯爵：“达利金？那个老好人？放心吧，他暂时出不来。”
既然格温说自己是达利金的第二人格，那就照着这个说法演下去就可以了。
哈尔伯爵嘴里叨叨着什么“人格分裂”，“难道每个人都有另一个如此强大的人格”，“为什么和我父亲一样”……
李程突然冲上去揪住了哈尔伯爵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为什么和你一样？”
“我……”哈尔伯爵咽了口唾沫，“我父亲……”
“我很小的时候我感觉我父亲变了个人，雷厉风行，哈尔车业就是他白手起家发展起来的。”
“那段时间的他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关怀，看我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爷爷，对，你爷爷就是帮我父亲……”
李程默默听着，现在所有玩家有个公知就是副本时间线是不会跳跃的，不然何来副本冷却一说。
温格还可以理解是地球玩家附身，但哈尔伯爵的父亲一定不是。
“还有呢？”
“还有……还有……”
“没了……没了！”哈尔伯爵双手捂着脸，声嘶力竭道，他本就在崩溃的边缘，回想起那些事情让他彻底陷入了崩溃。
第一百一十章 新的魔法结构！
李程帮哈尔伯爵挂了块牌子——“人在休息，请勿打扰”。
哈尔伯爵还在抱着头疯言疯语，好像他小时候的记忆是残缺的，总是在那边嘀咕着“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但李程能清晰够感受到他的精神，虽然有些紊乱，但在逐渐恢复中。
李程想来想去无事可做也就研究起了那些花茶。
纯粹的木元素和水元素一定是无毒的，木元素能促进生命代谢，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延长寿命的效果，水元素更有防晒养肤的作用。
‘怎么会这样……’
李程默默感知着，尝试捕捉茶花周围的木属性元素和水属性元素，这每分每刻花费的精神力远超放一个初级法术。
‘难道是这样？’
半晌后，李程觉得自己悟出了一些东西。
首先茶花里面的水元素和木元素是活跃的，也就达到了类似团本中诅咒的形成方式，但是水元素和木元素生成的不是诅咒，只是一种争对精神的元素毒素。
而且结构出乎意料的简单，类似初级法术的一维结构，只是需要的游离元素更少，在茶花的影响下只要极其微量的元素就能达到自动组成。
随着花茶里面特殊物质下肚，人们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入和带出游离元素，也就代表着每一次呼吸都有源源不绝的木元素和水元素在身体中合成这种特殊的元素毒素，继而让人的精神不断萎靡。
解法……
李程觉得自己喝下去也没关系，成为中级法师就能操控自己身体内部的游离元素了，不可能让水元素和木元素如愿以偿地合成元素毒素。
因祸得福，李程突然觉得自己又行了，这巧妙的一级结构绝对能衍生出更多的精神毒素。
李程尝试着改在【涂毒】和【积累】的基础上改进，将纯粹的木系毒素转化成多元素组合的元素毒素。
哈尔伯爵终于冷静下来，看着李程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刚想说话又回想起那盯着自己喉咙的冰锥，下意识地打了几个冷颤。
‘我记起来了，全记起来了！’
‘这一家子都是怪物！’
“那个……你……”
李程看了眼哈尔伯爵，平淡道：“我知道这个毒素是什么了，你想试试吗？”
“我……我……我不想。”
“也没指望你想。”
李程除了水木双元素的元素毒素外又构建出了一种火木的双元素元素毒素，在这个结构中木属性就像是一个触发器，只有与木属性搭在一起才能对人的身体产生效果。
这就有意思了，代表着【涂毒】这个法术有了无限的扩展空间，要是能把这个发现告诉安德森，他一定会很高兴。
“你这个毒素哪里搞来的？”
哈尔伯爵抖了抖，不敢大声说话：“问一位制药师买的，她说除了她无人可解……”
“制药师吗？谁？”
“有几年了吧……那年我记得是你介绍了一个女人到哈尔车业，那个制药师就来了，想让我好好待她，说有需要联系她……”
‘难道附身在格温身上的制药师就是这个方向的？’
‘意思就是格温其实也会制作？’
李程摩挲着下巴：“怎么联系她？”
哈尔伯爵不明白达利金为什么会对一个制药师这么感兴趣，制药师们现在正在如火如荼的帮老国王找续命的法子呢，但哈尔伯爵非常清楚的一点是他的性命现在没有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制药监督会那边留下她给的暗号，到时候她就会留下一个约见地址和时间。”
“外面那些贵族喝的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也差不多，但那个作用慢些……”见李程表情有异，哈尔伯爵连忙道，“我有解药，我有解药！”
‘果然给别人乱吃药不用负责吗……’
李程从哈尔伯爵手中夺过解药，里面是晶蓝色的小粉末，倒出来一些用指头一碾，立马就搞清楚了是什么玩意。
一种特殊的矿石粉末，作用是加固水元素，破坏水元素和木元素的平衡，自然就减少了元素毒素的产生，不过这个东西治标不治本，治标还是需要人身体把茶水里的特殊物质代谢掉才行。
不过想来等人的身体自然代谢掉，估计人也没了。
“呼，伯爵大人，这车上服务生好像比前几年多了。”老贝利逛了一圈回来道。
哈尔伯爵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这列车上只有多年的老服务生和头年的新服务生。
新服务生指的是她们只在这趟列车这一班工作，下车后若是相好则傍上了贵族那就再好不过，成功变成贵族夫人，若是没有相好，那也能拿到一笔极大的回报，而老服务生就是那些厨师等。
“今年报名的人又多了，想着又加了几节车厢，反正都是我买单，老贝利你喜欢哪个直接带回去好了。”
被哈尔伯爵这么说老贝利还是有些挂不住面子，自己虽然居无定所，以酒吧花楼为家，但那边的服务生就只是冲着钱罢了。
“不了，伯爵大人，她们都是冲着贵族老爷来的，我一个又老又穷的花匠还是算了。”
李程反驳道：“你这穿着，说你不是贵族大人她们都不信。”
“她们眼光尖着呢，不信你穿这一套出去走走？”
李程摇了摇头，自己可没什么兴趣，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尝试几种元素毒素，说不定又能搞出什么新玩意。
“啧啧，最近红光满面肯定是有老相好了，也是，你怎么看得上这些。”
李程翻了个白眼，无视了老贝利。
列车走走停停，窗外的风景缓速倒退，这车最快大概也就普通四十千米一小时。
白天情况还好，大家都还算克制，但一到了晚上异样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李程只能打开了一点车窗，风吹进来的声音能掩盖掉不少杂音。
“咚咚咚。”
“我，老贝利。”
李程喊道：“门没锁。”
“你要不要去外面过道走走？”
“为老不尊，找我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和伯爵老爷说了点什么？我感觉他……”老贝利眯着眼，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李程突然道：“他想毒死车上所有人，除了你。”
老贝利往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靠在门背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制药师
“所以，你也别羡慕外面那些贵族，指不定那些事情没几次了。”
李程虽然说的风趣，但老贝利那像是被重锤敲击的心脏依旧没有缓过来。
老贝利不喜欢被人盯上，他喜欢自由，不然也不会在被伯尼派三个小鬼堵住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把小册子给了他们，这和忠诚并不冲突。
老贝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跟着达利金干这些事情那一定是会出事的，活够了，为了达利金这小子，为了伯爵老爷，为了伯尼派牺牲自己又如何？
“所以呢？”
“不错，我倒是没想过这些事情，不过这正好能帮我在这次王国大会上拿到更多的话语权。”
老贝利靠着门缓缓下倾，最后整个人坐在了地板上：“你到底干什么？”
“老贝利，我没必要骗你，真的只是为了将我的研究成果推广出去，但是必须以我的名义，必须按照我的想法，所以只能牺牲一些东西了。”
“这不像你。”
“的确不像我。”李程回答道。
相顾无言，老贝利默默地从地上站起来，打开门离开。
李程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哈尔伯爵干了什么告诉老贝利，同时想让老贝利明白的是他能幸免于难不是因为他的忠诚，而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价值。
列车上有整个王国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贵族，他们的票足够影响到任何一个决策，但问题是哈尔伯爵是否有能力凭借着这小小的元素毒素控制他们。
因为在李程眼中，哈尔伯爵没有如此大的魄力，更没有对应的如此之大的能力。
魄力通俗点说就是胆子，谁都能有，但能力就不一样了。
略微计算一番，这毒花茶的量可以说是极多，出售一点李程觉得正常，谁都要恰饭的，但是那个制药师自己生产了如此之多的毒药还卖给了哈尔伯爵，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一些事情。
‘制药师……回去找找。’
李程这么想着干脆招了两个水元素出来，把窗户关上，塞住耳朵躺到了床上。
夜很漫长，在这王国列车上则更为漫长。
风亚城已经是末尾的几站了，等李程一觉醒来就差不多到王城灵燕城了。
王城不愧是王城，风亚城作为哈尔车业的大本营车站都没有灵燕城来的豪华，甚至李程都想把那黑色闪烁着宝石特有光芒的顶棚给拆下来，每一块顶棚有充斥着浓郁的暗属性元素。
王国列车有专门的贵族通道，旁边镶嵌着的宝石也无一不是元素非常浓郁的魔法宝石，李程拍了拍脑袋，本来还想着这个世界说不定赚不到什么钱，这样一来不遍地都是钱吗？
反正还有大把时间等着自己，到时候要是忙着改革没时间去搜……寻找宝石，那么就来这个车站拆一点就好了。
老贝利也恢复了正常，昨天半夜李程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老贝利房间也有些微妙的声音，想来也正常，老贝利习惯了在那种情况下思考人生。
“别看了，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李程扯了扯嘴角，这种世面自己的确没见过。
“我这不是土包子进城，看啥都新鲜。”
“得了吧。”
哈尔伯爵还要招呼诸多贵族，昨天晚上他就想的很明白了，如果老贝利不会任何法术，那自己只能乖乖替达利金办事，在列车里面下毒的事情自己是不可能瞒得住，不可能推到别人身上的，只能内心暗骂一句该死的主意。
“花卉大赛是明天？”
“嗯，今天照理来说是国王会组织节目，我们只要看着就行了。”
“哦，异界的春晚……”
“什么异界？什么春晚？”
“我瞎说的。”
李程觉得没什么意思，找了个借口就奔着制药监督会去了，尝试着留了一串暗号，看看会不会得到反馈。
“抱歉先生，你的留言暂时不能受理。”
“为什么？”
前台维持着标准化的笑容：“您知道暗号也一定知道瑟拉亚大师吧，她现在正全力在替老国王治病呢，没有时间哦。”
李程眯了眯眼：“那我就不留暗号了，你如果见到了瑟拉亚大师可以帮我跟她说两个字吗？”
“当然可以，哪两个字？”
“茶花。”
前台那笔记下，点了点头：“好的，茶花的茶，茶花的花吗？我记下了。”
李程缓步出门，老国王作为一个信仰着异能者联盟能让人永生的国王，但到了这份上异能者联盟靠不住了，只能靠那些制药师了。
‘那么这次国王大会……’
在李程还没离开多久，前台弓腰朝着刚进来的红发女子低了低头：“瑟拉亚大师，刚刚有个人来留你的专用暗号，我没让。”
“很好，最近我没有时间。”
“但是他让我带给你两个字，什么“茶花”，是您向他买的吗？”
瑟拉亚微微一愣，数秒后反应过来，今天王国列车可是到站了，街道上多了不少珠光宝气的贵族，哈尔伯爵那个脑子不好用的人向自己订购了这么多特殊高档茶花，去干什么谁都猜得到。
自己虽然没有那心思，但不出意外自己应该成了众多贵族唯二的救命稻草，如果哈尔伯爵死了……
瑟拉亚轻轻摇头，自己不掺和这事情，和哈尔伯爵搭上边也是因为自己的徒弟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着自己学习了，跑到什么哈尔车业去打工。
“是哈尔伯爵吗？就是哈尔车业。”
“不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具体模样。”
“高高瘦瘦，头发金棕色，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有点帅，我从来没见过他。”
瑟拉亚眯着眼，脑中过滤着自己见过，且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但很可惜，并没有。
“我知道了，下次他再来你帮我留意一下，和他说我很乐意跟他见面。”
“早知道您也想找他，我就帮你把他的地址留下了。”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帮我留意一下就行了。”
瑟拉亚快步朝着内室走去，嘴里低声叨叨。
“老国王不想死，可现在的国王……我又何苦掺和进去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异能者联盟的表演
哈尔伯爵正在努力自救，他不可能把自己做了什么公布于众，那才真是不要命了，所以他也在想办法找瑟拉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急。
小册子的事情依旧让灵燕城满城风雨，异能者联盟的人知道此时此刻绝对有大量伯尼派的人龟缩在灵燕城的各个角落，但是贵族满地走，又是一年一次国王大会的前夕，他们也不敢大刀阔斧的搜查。
老国王已经到了生命的终点，瘫缩着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用于续命的药品。
“三号药物！”
瑟拉亚抬手接过助手递上来的注射器，观察一眼刚想注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三号药物！三号药物！你这是什么？”
“滚开，我自己来！”
这时新国王安东·盖茨从门口出现，轻声道：“你也别怪她，我让她这么干的。”
“呵呵，他现在也不能耐你何了，为什么不让他再多活一阵子？”
“哎呦呦。”安东拍着自己的脑门，“你看我这记性，你之前跟我说我父亲还有多少日子？”
瑟拉亚忍着那股怒气：“最多一个月。”
安东叹了口气：“一个月，当初可以，现在可不行，你难道不知道异能者联盟最近搞到了一本小册子，说不定就有起死回生之术呢！”
“呵，起死回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国王其实还能动，只是现在挂着点滴，额头有黑青色的筋脉鼓起，“唔唔唔”的想说些什么。
瑟拉亚连忙安抚老国王：“安东国王，您可以出去了吗，您父亲需要休息。”
安东耸了耸肩。
“对了，你今天喝了你房间的茶没？”
“我……”下一个字仿佛卡在了安东的喉咙处，“你、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只是问问你而已，那可是我亲手给你泡的。”
安东看着已经背对过去的瑟拉亚，哼了声挥着衣袖夺门而出。
……
此刻李程和老贝利正敲着二郎腿等着表演，这次异界春晚可着实热闹，场馆能容纳万人，托哈尔伯爵福，位置还挺靠前的。
“哈尔伯爵怎么还没来？”
李程摊了摊手：“不知道，估计还在和他的一些朋友谈事情吧，这个表演难道所有人都会来吗？”
老贝利面容一肃：“这可是安东国王举办的，谁不来就是不给国王面子，你说呢？”
随着老贝利话音一落，场馆明亮有秩的灯光暗下去部分，嘈杂的讨论声也在这一刻停滞，空中突然出现了几个小火苗，然后出现了几个小水滴，然后是一些绿植……
场馆内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惊呼声接连响起，在李程背后一个小姑娘兴奋地大叫天空着火了。
老贝利附到李程耳边：“肯定是异能者联盟的人。”
“我帮他们一把？”
老贝利一愣：“你怎么帮？”
“容易！”
李程轻轻一个响指，眨眼间存在于整个场馆的游离元素都脱离了异能者联盟的掌控，开始自由的起舞，时而变成青青草原上奔跑的灰大狼和乐羊羊，时而变成两只大熊和一个光头……
“那是羊！那是狼！”
“空中有个大光头！”
……
台上刚刚出场的异能者联盟一脸懵逼，这是怎么回事？
老贝利双眼也有些迷离，如果自己出生在这个年代，在达利金的改革下自己也能够掌握这种能力吧？
掌声雷动，一波接着一波，李程笑了笑最后把所有的字变成——“明天花卉大赛见！”
“花卉大赛见！”
“我们花卉大赛见！”
……
欢笑声，欢呼声长久未绝。
而刚刚到场的安东顿在了原地，他在后台，本来想祝贺这跨世纪的表演，但是看这后台异能者联盟一个个沮丧怀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了？雷斯？”
雷斯长呼出一口气：“整片场馆的因子都被人操控了，不知道是谁干的……”
“伯尼派吗？”安东不禁问道。
为了收服异能者联盟可是让出了不小的代价，安东给了他们在每个城市建立分部的特权，也给了他们自治的特权，异能者联盟的权利瞬间就超过了所有的贵族。
同时安东知道他的父亲手上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制药监督会。
普通人可能接触不到外面的神奇生物，作为国王的安东每天都能接到各处上报的奇异事件，甚至前些日子还有人目睹了石巨人，它们三五成群，高达数米，力大无穷且现有的利刃都无法穿透它们的身躯。
制药监督会是目前解决那些怪异的唯一手段，瑟拉亚正是有着制药监督会最神秘的高层之一这个身份安东才不敢随意行动。
雷斯摇了摇头：“不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是那本小册子的作者，贝利。”
安东静静看着雷斯，开口道：“你们要什么我可都给你了，到时候闹出点什么不好的动静就别怪我了。”
“放心，只要瑟拉亚那娘们不帮他们，只是这等程度我们的军队一定能够踏平他们！”
“那样最好。”安东甩了甩袖子，在王宫受气，没想到来到这还要受气，“表演上啊，还愣着干嘛？给那些贵族看笑话吗？”
……
老贝利轻声道：“这种程度，我还有机会吗？”
“有，很快的，到我这个程度最多两三年吧，不过你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可能有些难。”
老贝利见达利金少见的正经，原来这种能力还和身体挂钩吗？
“那我可得努力了。”
“嗯。”李程听到过道有些声响，转过头去看到是哈尔伯爵回来了，可惜错过了一场大戏。
“伯爵大人，您干什么去了？”
哈尔伯爵抹了把额头的细汗，也不准备隐瞒：“我去找当初卖我花茶的制药师了。”
“见到了？”
“没有。”哈尔伯爵摇头，“听说在王宫，现在王宫我们都进不去，但我留了暗号，应该明天花卉大赛之后会有结果。”
李程耸了耸鼻子，自己和哈尔伯爵的待遇怎么有些差别？
“找她的时候带上我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何果果
走出场馆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风中带着丝丝寒意，侵人骨髓。
“老贝利，你这么快就找到地方了？”
老贝利挥了挥手：“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就是这雨有些讨厌，不过洗个澡正好。”
李程给老贝利套了个水盾用来隔绝雨水，大晚上的也看不出老贝利头上顶了什么，继而拍了拍哈尔伯爵的肩膀，两人朝着制药监督会的大楼走去。
哈尔伯爵谨慎道：“您是来要回哈尔车业这份……”
“什么？”
“没什么。”
李程笑了笑：“让你说就说，别没什么，不然那你说不定真说不出话了。”
哈尔伯爵觉得眼前的达利金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情，只能默默言语道：“哈尔车业是我父亲以及你爷爷一手创办的……”
“嗯，继续说。”
“最后他们打了个商量，就把哈尔车业按到了我父亲名上，所以……”
“这老掉牙的故事。”李程摆了摆手，“我没兴趣，钱不在多够用就行，我可不在乎一个伯爵的贵族身份。”
两人前往的时候瑟拉亚正等在大厅。
“哈尔伯爵好久不见。”
李程把哈尔伯爵拎到一边，他想找瑟拉亚干什么用脚指头猜都猜的出来，无非是问一问有没有什么快捷的解毒方法，怕这事发后成了全国公敌。
瑟拉亚看了眼被拎到一边的哈尔伯爵，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就想问你点事。”
“那抱歉，你并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呵，是吗？”
伴随着李程的响指，当然响指不是必须的，只是给别人和自己一个错觉罢了，而且这样显得更有仪式感和更加帅气。
藤蔓凭空生成锁住了瑟拉亚的四肢，藤蔓是没有意识的，它们只知道攀爬，只知道朝着还空着的的地方钻去，虽然李程能够控制，但觉得没必要，自己说不定还没藤蔓自己动绑的好。
“木？”瑟拉亚轻咦，趁着自己还能行动拨开了一个随身携带的一个药瓶木塞。
随着透明的气体升腾，维持着藤蔓的木属性元素突然开始不稳定的暴动，藤蔓在眨眼间就有了溃散的趋势，李程觉得有些玄乎，精神力再次强制安稳下所有木属性元素，藤蔓又完好如初。
“什么？！”这显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手指又拨开了一个瓶塞。
这次的气体是砖红色的，李程能够感觉到，是非常特殊的火元素，它们主动找到木元素，组成一个非常特殊的结构开始自燃。
李程颇为好奇，木属性元素源源不绝的补给，直到药瓶内的所有液体挥发，饶有兴趣道：“还有什么，用出来我看看？”
“还有的你绑着我用不了。”
“行吧。”
藤蔓撤去，瑟拉亚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脚，双手伸入了右大腿的药剂包，瞬间六支火红色的药剂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微微一笑：“看在你也不算过分上，就赏你一支吧。”
瑟拉亚朝着李程丢出一支药剂，药剂在空中晃动，木塞悄然间脱落，那时整个瓶口像是蔓延出了无尽的火焰，通过空气中的游离元素作为媒介，朝着李程凶猛而来。
李程觉得有些意思，精神力再次集中，整个大厅内的火属性元素在一时间集中到了一个点上，火焰的蔓延被制止了，只是在原地默默燃烧着。
“还有吗？”
瑟拉亚咬了咬嘴唇张开双臂：“没了！随你怎么干！来吧！绑住我吧！”
李程：……
这红发大波妹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这不是你先不肯回答我问题的吗？
“绑你干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你不会就是那本小册子的书写者吧？”瑟拉亚上下打量着李程，舌尖舔舐嘴唇。
李程也坐下道：“这个不用你管，我问你三年前找你学习制药那人的一些情况。”
“哦，格温呀，她现在不是在哈尔车业工作？”
“不，应该还有别的事情，你告诉我她具体学了什么，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李程本来应该问格温，但是格温说她只知道自己干了点什么，但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为了能掌握更多制药师方向的信息就只能来问瑟拉亚。
瑟拉亚回忆了一下：“说来也挺奇怪，那时候她还有身孕，在我门前跪了足足三天，被我扶起来的后又是三天无法走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坚决想学制药师的人，我也就同意了。”
“她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她和我一样能看四种以上不一样的因子，我把能交给她的都交给她了，她也跟我说了很多非常神奇的东西，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她和我说的一些东西……”
“我是她的老师，她一定程度上也算我的老师……”
李程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不要听这个，说些具体的。”
舔嘴唇好像是瑟拉亚的习惯动作，笑着道：“想听不就听，不想听我就不讲了。”
李程脸色一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跟你耗一晚上又如何，有的是时间。”
瑟拉亚眼睛一亮：“嗯？真的可以？我倒也想看看你掌握了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是不是身体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李程：……
“快说吧！”
“别急，她好像跟我说她有一个别名，还挺奇怪的，三个字，还是单姓，叫……”
李程眯起眼，就是这个了。
“叫……”
“叫什么来着。”瑟拉亚眯着眼笑，她时刻观察着李程的表情，很明显，自己想说的那三个字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重要目标，“说不定耗一个晚上我就想起来了。”
“要不我让藤蔓陪着你耗一晚上？它们还不会累。”
瑟拉亚面色陡然一变，轻哼道：“不解风情，叫何果果，满意了吧？”
“继续说，然后呢？”
“你为什么对她这么感兴趣，你直接去问我徒弟不行吗？”
“她说她不记得了。”
瑟拉亚卷着发丝：“她说不记得了你就信，我说你就不信？”
“我有我的判断方法，你继续。”
“说来也挺奇怪的，我看过她的医疗记录，好像去看了精神科，医生说她是精神分裂，但我觉得不是精神分裂，因为……你懂吧，就是因为……”
“别说这个，然后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老贝利之死
“呼呼……啪！”
制药监督会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狂风伴随着细雨在即刻间涌入。
进来的是一个浑身湿透，血迹斑驳的男人，李程认识他，是哈尔伯爵的手下之一。
“哈希利尔？！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这个样子？！”哈尔伯爵本来就在一旁瑟瑟发抖，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聊些什么，他还想着等李程说完和瑟拉亚聊聊自救的事情，见哈希利尔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赶紧问道。
“老爷……天上人间，老贝利……”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李程心间升起，冲过去一把揪住哈希利尔的衣领：“什么？！说清楚点！”
“我……我……”
李程治疗术出手，源源不断的木系元素涌入他的身躯，那些利器造成的伤口不断愈合，哈希利尔终于能够说出完成的话语：“老爷，你让我看着老贝利，一群人冲了进来……”
“一群人冲了进来，都拿着刀……”
“好像是国王卫兵，见人就杀，说有什么逃犯，要在明天的花卉大赛上谋害贵族……”
“我们拼命保护他……”
李程已经料到了结局，放开了哈希利尔的衣领，面容逐渐阴沉起来。
什么逃犯，什么要在明天的花卉大赛上谋害贵族，就算想要谋害最好的时机难道不是今天的春晚？
他们的目标或许一开始就很明确——老贝利！
‘是我……’
整个厅堂犹如突生狂风，李程拎上哈希利尔踏风疾行：“带路！”
瑟拉亚也准备跟着出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国王卫兵数量本来就一般，能够命令国王卫兵的在灵燕城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国王，一个是安东。
哈尔伯爵出声道：“我也……”
“你就在这边等着吧。”瑟拉亚给哈尔伯爵下的定义就是一个愚人，“哈尔伯爵！”
哈希利尔乖乖的被李程拎着，感受着这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
夜深了，雨越来越大，刺骨的寒风呼啸。
“前面左转！”
……
仅仅八分钟，李程就赶到了所谓的天上人间。
殷红的鲜血从大门流淌而出，数十条分支宛若大地的脉纹，就连漂泊大雨也无法冲刷透彻，里面已经悄然无声，没有一丝尖叫。
李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残忍的人，一个嗜杀的人，但是心中那股郁火正在熊熊燃烧。
颇大的厅堂内淡黄色的灯光乏力，根本没有遍地的鲜血来的鲜亮，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正在不断发酵。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
一楼站在一些默默待命的国王卫兵，楼上的人还在确认到底有没有他们心目中的“逃犯”。
“来找快活？”
“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包场了！滚吧！”
李程默默地看着他：“老贝利呢？”
“他……他……三楼。”
李程直冲三楼。
“没看到我们在干嘛？找死？”
“杀了，送他快活，一个不留！”
“天堂有路你不走！“
李程随手八分钟并没有凝聚太多的元素，但是几十个火球术依旧不是问题，偌大的火球伴随着灼热的炙浪，所有的卫兵都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眨眼间被火焰吞噬，灼烧带来的疼痛是的惨叫声接连叠起。
姗姗来迟的瑟拉亚见到了这骇人的一幕，赶紧动用药剂扑火。
“吱呀。”
李程来到三楼，来到哈希利尔说的房间，推开门，里面挤满了人，一个个人头攒动，都在确认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老贝利静静地躺在一个角落，胸前的红色长条刀口，头颅上已经凝固的血液，那无力靠在地面上的双手都不断冲击着李程的内心。
【天鹅湖的咏叹】！
锐利的冰晶在片刻之间收割着围观者的生命，他们没有任何抵挡之力，但是这样的杀伐并不能让李程的内心好受些许。
李程也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人死不能复生，杀再多人也换不来一条性命。
他不想再问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究竟是谁的命令，为什么要盯上老贝利，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晚上……
李程蹲下身，老贝利的精神波动已经消亡了，治疗术也不可能就得回来，轻轻伸出手盖在老贝利的双眼上。
瑟拉亚来到三楼，只看到了一地尸体，男人，女人，贵族，国王卫兵……
简直是灭绝人性的屠杀！
李程默默站起身，双眼里面已血丝密布，狠厉万分。
“你……”
“还有多少人活着？”
“这……”
“真的是国王卫兵？”
瑟拉亚浑身颤抖，精神仿佛被锁定了：“是，不过……”
李程漫步走出了门，国王卫兵已经堵住了楼梯口。
“该死的贱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
六角冰晶从他的后脑勺穿过，滴着鲜血从长着的嘴巴穿出。
“既然都死了这么多人了，那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没有任何解释的空间，所有国王卫兵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冻住了，艰难的低下头只看到了一片血色的冰晶。
瑟拉亚也根本不敢说些什么，她知道一但说错什么，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多么可怕的男人！
异能者联盟和安东到底做了什么？！
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试问这种能力，凭借着安东和异能者联盟这些蝇营狗苟谁能阻止？
李程再次拎起哈希利尔：“王府在哪个方向？”
听着这近乎于冰冷的语气，哈希利尔咽了口唾沫，喉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那边。”
李程默默地走在街道上，淅淅沥沥的声音迷乱着意识。
在白板上李程写下过一个“最好”的结果，当然也是最差的结果，那就是老贝利之死，但第二天李程就把那个分支擦掉了。
老贝利这种人就活该活在这个世上，活该他活的长久。
虽然要为了任务，但老贝利之死并不是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
谁干的？
那还能是谁还干的，能命令国王卫兵的只有国王安东，当然一定还有异能者联盟。
为什么在今天晚上？
难道只是因为今天自己晚上“帮了”他们一把？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死吧
任由松针般的雨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李程每一步走得都无比迅捷。
从一开始李程就想过这只是一个低魔的世界，能不能直接用暴力把国王制服，然后强行推进自己的意料之中的改革，但后来摇了摇头放弃了。
李程想要的改革是历史性的，自己控制了国王要落实到每个人身上还必须控制每个城市的贵族，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
况且这个世界同样是神秘的，李程觉得自己区区一个中级法师何德何能与一个王国为敌。
但现在筹码都有了。
伯尼派先辈老贝利的弟子，这是道德制高点的名誉。
所有贵族身上的毒素，这是源源不绝的动力。
最后推一把手逼迫国王和异能者联盟改革，这是引火线。
这一切李程本就已经在着手慢慢布局，但是所有的计划中老贝利都是笑到最后的那人，纵使老贝利不喜欢过这种生活，但是随他花天酒地，这将在这个世上流传千古的资本他已经有了。
李程默默踏入了王宫，国王卫兵若不阻拦，那就忽视，若是阻拦，那他们就只能付出阻拦的代价。
一步，一步。
王宫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李程每一步踩踏在雨水上的声音。
“啊！！报！”
安东和雷斯正在小酌，如此重兵派遣之下，那个写出这本小册子，准备帮助伯尼派崛起的老头子绝对活不下来，这样一来异能者联盟和伯尼派又站在了同一个.asxs.，加上王**队的打压，异能者联盟绝地能稳坐钓鱼台。
安东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白色玉制小脚杯：“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是没找到人？”
“不、不是……”来报告者身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块，整个身体被雨水冲刷地无比脏乱，每每想到那犹如人间地狱的一幕瞳孔不由自主地扩张，“人、人都死了！”
安东和雷斯虽然有些嫌弃这名士兵脏乱的模样，但非常时间依旧忍着问道：“具体点？”
“他来了！”
“他是恶魔……”
“他！他！”
士兵话音还没有落下，两个水元素就冲了进来，不管跪在地上的士兵，将安东和雷斯死死地摁在桌子上。
“这究竟是什么！雷斯！”
雷斯知道这绝对是那本小册子提到的更高级的法术，面目狰狞，青筋鼓起：“我哪知道！”
“踏，踏，踏……”
踏水之声越来越近，士兵已经坚持不住昏晕过去。
李程踏入房门，默默看着被扣在桌子上的两人：“老国王还活着吗？”
安东以为是老国王一脉的人，连忙应道：“活着，活着！”
“那你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水元素用力之下，安东身上的骨骼开始一节节断裂，整个人形状开始变得扭曲，身上一些区域不断肿胀，最终爆裂鲜血四溅。
“你是……”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李程只认识安东，因为在晚会上见到过，但是面前这人实在没有印象，但是和安东在一起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说说你能凭什么活下来？”
“我！我！”雷斯脑子如同浆糊般混乱，安东都活不下来自己凭什么能活下来？
瑟拉亚终于赶到，看到那已经被揉成一团的肉球从胃部反上来了一些酸液：“呕！”
“住手！”
李程转过去看了瑟拉亚一眼。
“我……我……”瑟拉亚不知道说出一些什么来让李程停手。
“他是谁？”
“异能者联盟的现任领导者，雷斯……”
李程轻声问道：“领导者只有他一个吗？”
“呃……”瑟拉亚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如实道，“他和安东走的比较近，还有一个和老国王走的比较……”
“咯吱！咯吱！”
雷斯的身体也被水元素不断扭曲。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李程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有些平淡，“你问问他们为什么杀死花楼的那些人。”
“你别害怕，我没理由杀你，我也不喜欢杀人。”
李程默默看着瑟拉亚，眼眸中满是回忆，缓缓道：“这是我第二次杀人吧……只是没想到杀了这么多……”
瑟拉亚咽了口唾沫。
“老国王还能说话吗？”
“老国王已经死了！”
李程突然笑了笑：“别紧张，老老实实回答，我不想对老国王做什么，我知道他现在快死了，没心思管这些事情，我能让他多活一阵子。”
瑟拉亚双腿在颤抖，衣服，头发，裤子全是湿的，已经分不清汗液和雨水。
“跟我来。”
“这才对。”
李程跟着瑟拉亚来到一个寝宫，里面的过往正靠在床背上看着今天的报纸：“瑟拉亚，这么晚了就别来了，那个逆子不敢对我做什么。”
“不是，国王大人，我……”
“瑟拉亚，这是你相好吗？带来给我看看？”
“不是……”
李程笑着道：“国王大人，我希望你能帮我推动一项改革，至于那个逆子我已经帮你收拾了。”
“咳咳！咳咳咳！”
瑟拉亚连忙上前轻拍老国王的背部：“你不能慢点说吗？”
老国王盯着李程：“你想干什么？”
“普普通通一个改革。”李程抬手，治疗术在片刻间就落在了老国王身上，绿光大作的同时老国王身体焕然一新。
李程知道治疗术做了什么，有一种现象叫做回光返照，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回光返照，治疗术只是一个诱导而已，至于老国王能活多久就是他的事情了。
“怎么样，现在人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好好把你的后事，你的国家安排一下。”
老国王笑出了声，这个自诩最熟悉的世界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你起草，后天国王大会，我亲自出席！”
“好。”
李程刚准备出门，瑟拉亚见国王起色好转又立马跟了上来：“你要改革，到底是什么改革？”
“我要让每个能看到那些因子的人都拥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能力。”
这话虽然说得轻巧，但每个字都重重地砸在瑟拉亚的心间，若每个人都有这种能力，那这个世界会变得多么可怕，鼓起勇气道：“我、我不同意！”
“哈哈哈哈。”李程笑了起来，“你应该同意啊，你也是受益者，如果你觉得世界会大乱那只要你足够强不就可以了？”
瑟拉亚哑口无言，足够强，怎么才算足够强？
“我也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去做。”
瑟拉亚情不自禁地问道：“什么事情？”
“哈尔伯爵让基本上所有来灵燕城的贵族都喝下了你的花茶，你要帮忙我控制那些贵族，把我提出的改革措施推广到每座城市。”
“我？！”
李程笑了笑：“放心，我不让你干白工，我把我会的都交给你，以后这个世界最大的权利也是你的，国家只是一个行管理机构罢了，你怕这个世界乱了，那你就来维护这个世界。”
“那、那你呢？”
“我？”李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大波妹子还有点可爱，“和何果果一样，会消失的，我只是来改变这个世界而已。”
瑟拉亚轻咬着嘴唇，默默跟在李程身后。
李程需要回去帮老贝利收尸，帮他办一个气派的葬礼。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阶段落幕
第二天，所有贵族都得知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他们中了未知花茶之毒。
中毒并不可怕，哪个贵族手下还没养着几个制药师了，成天有病没病就去找制药师看看，说不定看出什么病来了，早发现早治疗。
但问题就在于“未知”，他们养着的所有制药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表示人体代谢了就没事了。
听瑟拉亚描述这种花茶之毒一定量的摄入并不会死，但是也要看年纪，若是体弱之人很难等人体自动将有毒之物代谢。
最开始它会扩散到全身，呼吸的空气一般只过肺部，所以人体中只有肺部的游离元素浓度最高，它会结合火元素和土元素率先攻击肺部，从而出现咳嗽发热等症状。
目前安然无恙的或许不信，但是已经出现症状的却不得不信。
瑟拉亚拉着哈尔伯爵一个个登门拜访，她终于体会到了贵族之间的虚与委蛇与权力带来的爽快感。
那些甚至曾经对自己有过不雅举措的贵族差点跪下来求自己的画面，是瑟拉亚完全没有想到过的。
花卉大赛像是成了一个笑话，室外依旧阴雨连绵，天上人间的大屠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灵燕城，所有人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期盼着这次国王大会，这场风波快点过去。
李程寻遍整个灵燕城，终于找到了一支七个人的专业送葬团队。
老贝利孤身一人，李程觉得如果自己不在，哈尔伯爵或许会好心帮老贝利半个葬礼，但是概率不大，哪有主人为仆人举办葬礼的，不抛尸野外就已经不错了，最多就是找个地方埋了。
李程在老贝利的灵棺旁守了一天一夜，端着一本记事本，手上拿着一支黑笔，写写停停，直至天边又出现了一丝光亮，新的一天来临，国王大会如期而至。
王宫议会大厅。
灯光通明。
咳嗽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些人已经有了些许热度，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人缺席，剩下那些空位置上所属之人已经。
老国王坐在那个已经数十年没坐了的位置上，精神抖擞，让在座的贵族好一阵惊犹。
安东国王呢？
为什么这次主持国王大会的是老国王？
而且不是说老国王病危，怎么会是那精神抖擞的样子，难道找到长生的办法了？
“咳咳，这次大会要确认的事情不多。“
“第一件事就是确立王储，至于选谁你们想好再写一个纸条交给我，我来做一个统计。”
贵族们终于知道身前的那张白纸是用来干什么的，纷纷拿起笔写下——“安东！”
老国王站起身，看了眼第一排公爵写下的名字，一拍桌子吼道：“写那逆子的都不想活了吗！”
绝大多数的人都开始涂改。
瑟拉亚作为制药监督会的高层，自然也有足够的身份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
李程默默地看着台上的老国王，很明显，瑟拉亚写的人是谁大概率谁就会成为王储。
“第二件事，来啊，把印好的东西发下去。”
异能者联盟二把手是今天早上接到的通知要来出席国王大会，本来异能者联盟那个席位应该雷斯来坐，几番暗查询问后也不明白为什么，直至看到手上起草的这一份资料。
《魔法改革法案》
1.确定空气中五颜六色的因子统一称作“游离元素”……
2.在各地加印小册子，确保每一个能看到游离元素的异能者都能拿到一本小册子……
3.将异能者联盟废除，重新确立机构名为“法师高塔”，由达利金为第一认法师高塔总长，其余管理位置由达利金联合异能者联盟与伯尼派商量确定席位……
4.制药监督会并入法师高塔，成为分部之一，瑟拉亚为分部的第一任领导人……
5……
所有在做的贵族早知道了会有这份草案，他们为了活命必须拼命推动这份改革。
随后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到了一本小册子，终于将背包里面的全部小册子清空了，时间过去了接近九分之一，最难的一步终于达成了。
剩下就看自己的能力了，这本小册子上面只是一级结构，并且就连一级结构说得也是不清不楚。
李程作为这个世界的“改革者”，散播出去的新知识越多，也就从侧面说明了改革力度之大，所以李程决定好好研究制药师那些新新结构，再出一本书。
老国王默默看着小册子，这本小册子在安东口中听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神奇……”
“生不逢时啊……”
老国王这才知道自己觉得反正时日无多，冲动之下答应的改革究竟是什么。
“这次国王大会还剩下最后两件事情，我看了你们推荐上来的贵族名单，我一并否决了，至于你们……”
老国王扫视所有在坐的贵族，厉声道：“你们是最后一批世袭贵族，从今往后，没有贵族！”
“什么？！”
“没有贵族？”
“为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
……
嚷嚷之声让老国王有些头疼：“安静！以后的事情是下一任国王的事情，我在这里立下的这个规矩百年内不许违背！更改！”
贵族们从老国王的声音中听到了坚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和自己的利益无关，又为什么要争辩呢？
“走吧，最后一件事，花卉大赛。”
贵族们哪还有什么心情谈花，但老国王之言又不能不听，只能一字长龙跟在老国王后面，没有人敢上来搀扶老国王，只有瑟拉亚。
“好孩子，你说下任国王谁比较合适？”
“我觉……”
国王拍了拍瑟拉亚的肩膀：“嗯，我也觉得你很适合。”
跟在后面的几位公爵大惊，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来当国王！
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但没有人敢说什么，自己这条命还握在这个女人手上。
国王走走停停，在老贝利养的金铃花前停下，伸出右手轻轻触碰金铃，轻声感叹：“花匠也是一个能缔造奇迹的职业啊。”
走完全程。
老国王站在尽头，他手心上写着几个名字，最后拿着话筒宣判道：“我宣布！本届花卉大赛的冠军是——哈尔伯爵。”
“培育出此等金铃花的花匠是——贝利·布福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师徒再会
伯尼派终于再次坐在了异能者联盟的议会大厅，李程坐在本来雷斯坐的位置上，坐垫是一块不知名生物的皮毛，雪白无痕，触感柔顺，走的时候必须带上。
李程想的很简单，自己没有时间管异能者联盟和伯尼派的私事，自己走后他们爱争就争，与自己无关，自己要做的只是把名为“魔法”的秩序建立起来。
“咳咳，我相信大家都看过我老师贝利·布福德写的小册子了，我们今天就是要决定魔法高塔的归属权。”
徐达力静静地坐在第一排，自己还在伯尼派费劲气力游说让老贝利坐上伯尼派首领之位的时候，老贝利的死讯突然传来，这让他彻夜难眠。
但是之后老贝利弟子达利金的如实相告，雷斯和安东国王的双双陪葬让徐达力震惊之余也好受了些许。
“异能者联盟之后改名为魔法工会，而这座建筑改名为魔法高塔。”
“魔法高塔共有十三席加上总长和副长，十三席其中五席由现在异能者联盟一派担任，四席由伯尼派担任，四席由制药监督会担任，这一届总长是我，副长为瑟拉亚！有人有异议吗？”
在座的都是高层，都是聪明人，也知道雷斯和安东是怎么死的。
达利金和他的师傅老贝利有着神秘莫测魔法能力的同时背后还站着看似健硕的老国王。
至于让瑟拉亚担任副长更没有异议，她本就是制药监督会的高层，再加之国王已经宣布瑟拉亚就是下一任国王，千年以来的首位女性掌权者。
“没有异议就好，接下来是地域分配。”
“冬木城以南建立魔法高塔，由伯尼派派人担任地方总长，由伯尼派控制，所有派遣任命需要经过十三席，总长以及副长的商讨确定，以北则由异能者联盟担任处理，有异议吗？”
李程看着台下虽然交头接耳，但是无一敢出声的众人微微点头：“没有异议的话，各派写名字上来吧，趁着贵族回去的这趟王国列车到各地监工，把草案提到的改革落实。”
瑟拉亚默不作声，她完全不理解这个叫做达利金的男人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么干的后果又会是什么，但是此刻的她只能选择接受。
李程不在乎他们提交上来的名字，甚至十三席都不在乎，只是走一个流程罢了。
一上午加一下午，所有名单终于确认下来。
“好了，接下来还需要一个监察会，监督改革落实情况和魔法高塔建造情况。”李程扫视众人，“徐达力，你身位十三席之一，这件事情就你去办吧。”
“是！”
……
当李程随着瑟拉亚缓步走出议事大厅，整个议事大厅轰然间爆发出了嘈杂的讨论声，甚至有不少人拍桌而起，旁边候着的国王士兵打了个哈欠，总长早有预料，吩咐了不用干预。
“徐达力，你凭什么能主持监察会？！”
“对啊，伯尼派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异能者联盟的几位高层轻蔑一笑，现在就开始窝里反了，伯尼派还真不愧是伯尼派，二把手挥了挥手：“我们必须要认真去做，而且必须做好，听到了吗？”
“这个……”
“听到了吗？！”
“听到了！”
徐达力看着内讧的几人，讽刺般的笑容出现在了面庞之上：“那权利都让给异能者联盟呗？”
“那监察会让异能者联盟去办呗？”
“你们也可以去找总长和副总长弹劾我呀？”
“在这里唧唧歪歪有什么用呢？”
“抒发你们内心的怀才不遇？”
“真是可笑。”
……
李程第一站就是来到车站接格温，毕竟有过鱼水之欢：“妮妮，这边！”
“啊！达利金叔叔！”
李程蹲下身抱起妮妮：“怎么样，路上累不累？”
“看到叔叔我就不累了。”妮妮朝着李程脸上mua一下，逗得李程哈哈笑了起来。
瑟拉亚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李程，这些天里这个男人冷酷到了一个极致，根本不愿与人多说什么，更别说在他脸上看到笑容了。
格温穿着有些变化，下车看到瑟拉亚轻声道：“老师。”
“嗯，格温，你变成熟了好多。”
格温看了眼自身：“毕竟这么多年了，老师您还好吗？最近制药监督会怎么样了？”
瑟拉亚摆了摆手：“制药监督会好得很，你专心带孩子，那里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那师傅怎么和他在一起……”
李程也没有解释什么，自己走后的达利金还需要靠着瑟拉亚和格温的保护，通过瑟拉亚之口也知道格温和她一样是魔法上的天才，这才想着把格温也接过来。
不过李程一直有个疑问，如果何果果是新手副本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格温应该是会随着她的离开而消失，最后只能解释为因人而异。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先去放行李。”
一座不大的庄园，花红柳绿，池塘假山，原本是灵燕城一个小贵族的住所，不幸的是他也死在了那场大屠杀之中。
“怎么样，还满意吧？”
格温轻声道：“你在旁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瑟拉亚路上就看出了两人有些猫腻，也想不通达利金如此一个人怎么会和自己唯一的学生好上，不过达利金看格温的眼神中满是柔情，想来也不用多问了。
“瑟拉亚，你得去找老国王了吧？”
“我记得老国王说今天要教你什么东西来着。”
瑟拉亚意会到后轻轻一哼，莫名道：“我本来想师徒一起的。”
李程：……
“一起去找老国王的，顺便让老国王看看我找的学生怎么样。”瑟拉亚脸上尽是坏笑，“啊呀，你怎么脸有些红？”
“你可赶紧去吧，贵族那边的事情就劳烦你多上点心了。”
“行了，你们快活吧。”
格温面色“唰”的一红，吞吐道：“老师，没有……”
……
“你和老师怎么认识的？”
李程皱了皱眉，想了想就不把何果果的事情说出来了：“你老师是下任国王。”
“什么？老师是国王？老师可是一个女的啊！”
“什么男女，老国王想让谁坐那个位子就是谁坐。”
李程勾着嘴角：“我还要教你一些东西。”
“又有新的那个……”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一个人？正经的！”
李程牵起格温白皙的小手，精神力慢慢攀援而去，将格温拉入了一个精神世界。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时间过半
三十天的光阴如流水般悄然而逝，整个王国都好像进入了井井有条的发展期。
瑟拉亚和格温忙着解决制药监督会和灵燕城魔法高塔的事情，李程则忙着研究药剂中元素的组合方式究竟是什么，根据徐达力的汇报，王国各地改革都在有序推进。
只要工人足够多，一个月建造起十数米高的魔法高塔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当然建立魔法高塔只是为了有个学习中心，最主要的还是推进小册子进入每个“异能者”的手中。
带薪学习那些“异能者”也不好意思有什么意见，当他们知道学习小册子上的东西就可能拥有比肩贵族的地位，一个个可以说铆足了劲。
但美中不足的是老国王的生命终究还是走到了终点。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老国王把自己想说的都告诉了瑟拉亚，就在前天，瑟拉亚加冠的消息在每台收音机的每个频段播出，几乎上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女性国王登基了。
贵族们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只能摇了摇头继续充满干劲，还等着指标完成去领解药。
普通人虽然觉得荒唐，但是觉得无论国王是谁，生活总归如此，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最多就是多了个饭后谈资。
国王床前，众人默然。
李程对国王没有太多的情感因素，只是应瑟拉亚的请求来送国王最后一程罢了。
“走吧，结束了。”
瑟拉亚重重呼出一口气：“这下我可能没有功夫管其他事情了。”
“没事，差不多已经平稳了，格温也能做得很好。”
瑟拉亚对李程近乎于无情的话语表示赞同：“你还有多久？”
“一个多月，改革还不够。”
“加油吧，你想干什么我都会批准！”
李程有些讶异，瑟拉亚的理念和自己稍微有些不同，不过她能够这么果决自己也得表达一下谢意：“那就多谢了。”
……
李程又花了十天终于完全理解了新的一维结构是什么，简单的描述就是链接结构，一个最低级的链接结构，能够让多个单属性的魔法组合起来。
也就是说利用这种结构，一个魔法可以包含原来的两个魔法，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程有预感，这个结构必然有着更为复杂的结构，推广到中级法术，高级法术，甚至专精法术。
当然李程不准备将这个成果告诸于众，因为这个结构想要理解透彻非常之难，饶是李程都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如把中级法术的结构传播出去。
九十天，应该够那些有天赋的人利用《水滴冥想法》成为初级法师，只要他们开始接受中级法术，开始研究中级法术，那中级法术的传承也将流传下去。
李程默默的研究着中级法术的一般结构，同时，他心里非常清楚，只要能够自己搭建出一个中级法术，那么他对于中级法术的理解就足够了。
但闭门造车不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接触、运用游离元素，一个大麻烦出现了。
因为游离元素突然流动的干系显得异常活跃，导致城镇中心成为了那些异兽们争夺的目标，好在有制药监督会的存在，那些近乎于量产的药剂守住了每个边缘城池的城门。
“达利金，拉切斯出现了兽潮！”瑟拉亚狂奔而至。
李程微微抬头：“药剂解决不了？”
“太多了，而且有几只猩猩模样的怪物根本不怕药剂。”
“从这边过去要多久？”
瑟拉亚大脑急剧转动：“四天，不，三天！”
“那时间够吗？”
“够，拉切斯的药剂储备也就只够撑三四天！”
李程看着瑟拉亚那着急地模样，笑了笑：“体恤人民的女王才是好女王，走吧。”
“还在这边跟我开玩笑！”
“你真有信心解决？你有信心我就不去了。”
李程拍了拍瑟拉亚的肩膀：“我知道你很忙，但是这次你必须去，我想让你看到我所推进的改革，在数十年后究竟会达到一个什么程度，你心里必须有个数。”
瑟拉亚没有去拨开李程的右手。
自从她上任之后，终于知道了老国王一天究竟需要处理多少事情。
整个王国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变成一纸电报来到你的手中，而且大多数都是贵族已经处理完了的事情，但瑟拉亚又不敢把这个规矩撤掉，那样一来贵族的权利就太大了。
瑟拉亚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改革方案，贵族就让他们当贵族去吧，凭什么掌握权利？
哈尔伯爵是个庸才，但是哈尔车业却有不少人才。
随着王国列车的轰鸣声，所有车辆都紧急避靠，将轨道留出来专供王国列车。
李程靠在椅背上，端起花茶轻轻一嗅：“被这么紧张，不是你紧张这车就会变快的。”
瑟拉亚双拳紧握，又缓缓松开。
“抱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王。”
李程轻笑：“不，你很优秀，单论国王，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都要优秀。”
“虽然国王应该有他的魄力和冷酷，但也应该有他的心怀，我觉得你做得非常不错。”
“没想到你还会夸人？”
李程无奈，摊了摊手：“我难道就不会夸人吗？”
“你看看你，整个人黑眼圈这么重，头发几天没洗了？”
“要懂得时间管理！”
“格温都和我说你有一阵子没……”
李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不懂，你也绝对不会想懂的，这是我的任务，我的宿命。”
白天精神力就算是细水长流也经不起这等消耗，晚上只能抓紧所有时间来冥想，甚至连个洗澡的空都抽不出来，滴水冥想法越来越不够用了，而巴迪的冥想法自己依旧难以理解。
“那为什么格温不是？”
“她……”李程不想说什么任务，什么神魔游戏来另瑟拉亚徒增烦恼，悠悠一句道，“她太弱了，什么任务，什么宿命都落不到她的头上。”
瑟拉亚双手托着额头不停揉搓，刘海变得鸡窝般糟乱。
这所谓的游离因子已经让瑟拉亚害怕去认知，但如达利金口中所言，还有自己远不了解的事情。
“你也不要多想，每出现一个异常卓越之人，你都去问问他，他从哪来，想干什么，如果不愿意说，那就……”
李程顿了顿：“杀了吧。”
瑟拉亚猛地抬头：“那你从哪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怪异攻城
拉切斯作为最边缘的城市之一，城墙已经被重修了数次，从上到下是灰青色的渐变，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一点。
士兵们虽然疲惫，但是他们都清楚，一但药剂用完，就需要用他们的性命去堵上，不敢有任何差池。
瑟拉亚虽然贵为女王，但并不是寻常百姓都认出来，靠着拉切斯的贵族引路介绍才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女王大人，拉切斯现在危在旦夕，您不该来啊！”
瑟拉亚轻哼一声：“若不是事发突然，你这修城墙的工作还不知道拖多久吧？”
小贵族面露尴尬，弯着腰低头应是。
李程终于走上了城墙，肉眼可见之处等满了怪异。
‘嗜血？’
‘怎么会这样？’
李程精神力扫过，每一只怪物的情绪只有单一的嗜血，他们好像在听从谁的命令。
对于药剂没有任何害怕，只是冷眼旁观。
“它们有没有头领？”
小贵族连忙道：“应该有的，我看到过几只大猩猩，还有一只长着翅膀会飞的鸟人，还有一只大龟……”
李程内心微微叹了口气，纵使魔法开始改革，想让他们接触野外还是太难了，如果自己离开，这种事情再次复发，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魔法是一个深奥的东西，需要时间的沉淀。
“你有办法吗？”
李程第一次在这个副本中拿出了自己的法杖，举起后轻轻挥舞。
【杰克降临】！
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杰克爆弹从天而降，所有士兵，人民，怪异都抬起头注视着空中那抹愈来愈大的砖红。
霎时间，所有怪异开始慌忙逃窜。
它们感受到了杰克爆弹上所蕴含的拥有毁灭性的火属性元素。
“轰！”
火浪席卷森林，溪流，直至城墙。
所有站在城墙上的士兵都感受到了那股炙热，下意识的抱住了头颅。
李程自然不会让那些怪异逃窜，又是两个杰克爆弹铺场，几乎覆盖了自己能看到的所有区域。
瑟拉亚心里早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但这依旧超出了她的预估，看着李程脸上冷漠如冰的表情，内心微微一颤，这股力量，如果所有人都掌握这股力量，那这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
但是若没有人掌握这股力量，那又有什么能来对付野外的这些怪异？
“我感觉它们有组织的，擒贼先擒王，我必须出城一趟！”
“诶……”
瑟拉亚想叫住李程，但是李程已经从这十数米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
魔法难道还能让人拥有这种身体素质？
城外丛林燃烧着烈火，在风势的主张下扩散的愈来愈大，行走在其中需要忍耐上百度的高温，但李程不在乎。
火属性元素不断跳跃，精神力不断膨胀，终于找到了退到百米之外观望的怪异。
【杰克降临！】
又是一个杰克爆弹当头而下。
火元素仿佛迎来了朋友，火势开始暴涨。
如果没有一场大雨，没有人为干预，那么这片密林很可能会被这场大火吞噬得一干二净。
李程在万千情绪中捕捉到了那股特殊的情绪，与其他的嗜血不同，那是谨慎与小心，是阴险与狡诈。
无数火球朝着那个方向飞射而去。
穿过丛林，它终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金黄色的翅膀，锋利的双爪，人形的身躯，与李程在神魔图鉴上见过的鸟人不同，它更丑一些。
【天鹅湖的咏叹！】
冰晶尝试着突破它的羽毛，但是有些困难，只能朝着它的喉咙涌去。
鸟人说着一些怪异的语言，像是在求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程不会留着灵智已经成熟的它，不管任何求饶，无数的冰晶终于突破了它的防守，割裂了它的喉咙，鲜血在那一刹那喷涌而出。
看着这熊熊烈火，李程不准备扑面，让这场大火烧着吧，烧得越干净越好。
瑟拉亚在城门口焦急的等待李程归来，看到那熟悉的声音不管小贵族们的劝说直接跑了上来：“你没事啊！你怎么能一个人进去！”
李程摸了摸鼻子：“没事，若是出现我都应付不了的生物，那这个王国可能就……”
“别这样，事情解决了，你可是女王，哭鼻子会被贵族们看不起的。”
瑟拉亚拍了一下李程的胸膛：“得了吧，好心当做驴肝肺。”
事情的解决让整个拉切斯城内的氛围又变得轻松欢快起来，李程不急，来都来了就看看魔法改革究竟到了哪一步，瑟拉亚同样不急，该死的破事放一放没什么不好的。
“你能释放催生术了吗？我好像可以了！”
“我感觉是我精神力不够，那个冥想法我还是不能完全沉入。”
“……”
听着暂时代替魔法高塔的酒馆内众法师的谈话，自己是突然来到，根本没有演戏和表面工程这种说法，这次的魔法改革的确推进的很是成功。
“刚刚看到没，天上掉下三四个大火球！”
“当然看到了！可惜没能上城墙看，那几朵蘑菇云真是太可怕了！”
“肯定是火系魔法，以后我也能释放！”
“得了吧……”
瑟拉亚是个酒鬼，但是很久没喝酒了，穿着便装小酌一杯：“看来很成功嘛。”
“嗯，我没有选择，我必须成功。”
瑟拉亚望着酒馆上方暖色的灯光眼睛有些迷离：“我陪你多看几个城市吧，出都出来了。”
李程有些讶异，自己虽然有这个准备，因为自己的研究随处都可进行，但是瑟拉亚并不是在每一个地方都能处理公事：“你不管朝政了？”
“朝政？这个词有点意思。”瑟拉亚微微摇了摇头，“好不容易能离开灵燕城……”
“难得把你从格温那边拉出来……”
李程也微微有些走神：“什么？”
“没什么，下一站去哪？拉切斯还挺好的。”
李程想了想，本想着去找哈尔伯爵算笔账，那杯花茶自己可一直记着，但想想又觉得算了，让他每天担心受怕着自己上门也是一种折磨。
“随便走走，顺路回灵燕城，能看几个城市就看几个吧。”
第一百二十章 最后七天！何果果！
列车走走停停，列车上面上百人都在为李程和瑟拉亚两个人服务。
时经半月，李程终于靠着自己对中级魔法的理解构造出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中级法术，当然也是之前看到过的法术——荆棘舞。
荆棘舞从特性上来说非常优秀，它像是柔和了太极，通过旋转和木属性特有的再生性质借力打力，将那些靠着力量吃饭的中级职业者克制地死死的。
“呼，终于完成了。”李程放下笔，新的小册子上是关于中级法术的结构，在小册子中李程就简单的把它称为二级结构。
知道模型和了解模型是两个概念，现在给李程一个中级法术，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完完整整的释放出来，但是单单为了深入理解二级结构就整整花去了数十天的光阴。
这数十天李程除了冥想，锻体还有不短的床上时间，剩下的时间全部花在了这方面。
“终于写完了？”
瑟拉亚作为除李程外的第一人翻看了这本名为《魔法起源2.0》的小册子。
“这个结构就能释放你之前的大火球吗？”
李程微微摇头：“那个需要三级结构，二级结构破坏性依旧不强，但和一级结构比起来已经是质变，麻烦你印刷一下推广出去了。”
“分内之事，你只有几天了吧？”
李程听到这番话语总觉得像是自己时日无多快要去世一般，微微点头：“七天。”
【魔法起源（主线任务）：这个世界空有浓郁的游离元素，却没有将它好好的利用起来，尝试着对这个世界进行革新，让那些能够感知游离元素的人体会魔法的奥妙】
【剩余时间7天】
【权利（支线任务）完成！】
【志同道合（支线任务）完成！】
志同道合在老贝利亲口承认自己是伯尼派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而权力是在国王大会上完成的。
“不知道成果怎么样……”李程自顾自念叨着。
瑟拉亚已经是个初级法师，她听清楚了李程的这句喃喃自语。
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他一定有着类似指标的东西，这让他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拼尽全力。
“李程。”
“还是叫我达利金吧。”
瑟拉亚微微摇头：“达利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听格温说了，他绝对保不住你现在的成果，会被有心人借机做文章，你必须以你的名义才行。”
“达利金你不用管，我会管着他。”
李程早就想过这件事情，如同格温那样，她不会存有何果果的记忆，只会保留何果果在这个世界的所见所想，所以自己走后达利金还是那个所有人印象中的老好人，他不会初级法术，更不会中级法术。
“你准备怎么办？”
瑟拉亚拿起茶壶，给李程的瓷杯倒满花茶，轻声道：“还是你的名字吧，现在才发现引导人民真的很容易，更何况史书都是我写的。”
“还没几个月这一套就玩的这么溜了？”
“这不叫玩。”
李程没有多说什么，剩下来的七天自己又能干些什么呢？
原本的计划就是在灵燕城的法师高塔讲讲课，先培养出一批有能耐的初级法师，后来又觉得这样不好，因为自己并不知道灵燕城法师高塔那些人天赋如何，何必去白费力气。
“轰隆隆……”
“哐当哐当……”
王国列车终于到达了最后一站——灵燕城站。
车站已经有不少王国卫兵，贵族，大臣等候。
齐刷刷的下跪行礼：“女王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瑟拉亚轻抬右手：“都起来吧，最近没什么大事吧？”
“没有大事，就是您爱徒格温说有你命令入主王宫，推动了药剂学发展的政策。”
瑟拉亚双目一凝，格温现在整个身心都在魔法上，药剂学根本连接触都懒得接触，怎么又会入主王宫推动药剂学发展呢？
更何况自己完全没有接到她的任何汇报。
“多久了？”
“没几天吧，一周前。”
李程和瑟拉亚对视一眼，猜到事情有些蹊跷：“走，去王宫！”
王宫王庭，格温正翘着二郎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格温！”
“老师！您回来了？”
瑟拉亚身形一顿，因为只有何果果会在平常日子里叫自己老师，格温只会在很庄重的时候叫一声老师来表达师徒关系，当然这事情李程也知道。
因为格温告诉李程，她虽然学了点药剂学，但是记忆并不深刻，所以对瑟拉亚这个老师其实没有任何情感因素。
李程喝道：“何果果？”
格温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虽然继承了格温的记忆，但是满脑子都在想一个叫做达利金的男人，再往前想就只有白天学习晚上那啥的记忆，想了想就不回忆了。
“你是谁！”
瑟拉亚将王杖杵在地面上：“是谁允许你私自推动药剂学改革！”
“老师，我……”
瑟拉亚偷偷碰了碰李程，小声道：“你女人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也不好把格温关到监狱吧？”
李程眯着眼睛，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间点。
难道是魔法改革的历程太过缓慢，需要魔药来作为辅助？
李程可不想让这个女人现在来坏自己的好事。
自己的任务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格温的那些记忆，不然还真有那么点脸红。
“来啊，卫兵，压入大牢，好好伺候着。”
“是！”
“啊！老师！我！”
何果果已经是中级药剂师，知道就算自己的老师说不定都没有自己的懂得多，但是没想到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听到了老师成为女王的消息，觉得自己任务没有任何难度。
眨眼间五瓶颜色不一的药剂从格温手中扔出，数米之远的李程都可以感受到那澎湃的游离元素。
顷刻间，一层水幕将格温和五个药瓶包裹在内。
李程觉得一层水幕并不足够，在魔法记忆的帮助下一层层的水幕飞速生成。
何果果一惊，原来记忆中那些魔法都是真实的吗？
为什么才数年未见，这个世界变得如此危险？
“老师！我有话说啊！”
李程可不会让她在这个大厅说出那些话语，厉色道：“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