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七章 通天梯
天庭，凌霄宝殿。
孙悟空站在大殿之上，对着玉帝抓耳挠腮。
“悟空，你且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凡人。凡人养神仙，神仙为凡人。现在却成了这种样子？这次你还能怨我们吗？还能怨到我们什么吗？我们已经给了他们能给的一切。”
孙悟空无话可说。
这次他可没有理由骂天了。
他很想骂人。
真特么一群贱命，啥都有了还不好好活着，竟然天天觉得无聊。
都能无限转世，吃喝不愁了，整天想着怎么结束这无聊的生命，简直让他不可理解。
“大天尊，我早知了凡人欲.望无穷，也早知道他们会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他们现在已经吃喝不愁，寿命无忧，仍然如此卑劣，确实再也怪不得你们啊。我自己下去找他们去。”
孙悟空说着，直接下界。
下界之后，他找到一个胖子。
孙悟空开口问道：“大胖子，你现在幸福吗？”
“我不幸福。”
孙悟空疑惑道：“为什么？你有吃有喝，又长生不老，还能不幸福。”
“这一切太假了，没有真实的死亡，就没有真实的生活。”大胖子摸着肚皮，看向旁边的鸡腿摊。
孙悟空一棍子将胖子打出九霄云外，直接成了云彩的一部分，是血红的晚霞。
四天之后，大胖子从树上复活。
孙悟空又找到他：“你现在还感到无聊吗？”
“不无聊了！”大胖子恶狠狠地看着孙悟空，“我有了新的目标，一定要打败你，我要有和你一样的力量！”
说完大胖子就去找服务自己的神明。
“你想拥有和他一样的力量？”那神明疑惑道，就像听到一个普通人要去摘月亮一样。
“是的，他是人，我也是人，我有无限生命，为什么我不能做到？”大胖子认真道。
“好吧，你先做完一道题就行了，这是一个棋盘，围棋盘，第一个格子里放一颗米粒，以后每个格子放的是以前的两倍，直到放完。当你完成了这个题目后，你就能拥有超过孙悟空的法力。”神明当然认识孙悟空。
“这个简单。”大胖子高兴地拿过棋盘。
那棋盘是自动伸缩的，放多少米粒就能变多大。
很快，放到第20个格子时，大胖子就意识到不可能了。
“我能活无数年，这一世不行，我下一世继续放！”他仍然鼓励着自己。
只是他忘记了，有些事情即便寿命再长也是不行的。
因为宇宙物质总数是有限的，三界物质总数也是有限的。
就好比你不能做出一道无解的题目，哪怕你寿命再长也不行。
孙悟空走到大胖子旁边：“你有和我一样的力量，你就会幸福吗？“
“当然，到时候我想打谁就打谁，我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现在这种人人平等的日子我过够了。”大胖子狠狠道。
“明白了，你这种人就不该无限活着。”孙悟空说着，伸手一指，将大胖子变成了一块石头。
“很好，你就永远在这待着，你会知道之前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实际上，仅仅过了十分钟，大胖子就开始喊叫：
“放我出来吧，我已经觉得之前生活很幸福了。”
“我要吃饭，我饿了!”
然而一颗石头怎么会发出声音？
他发出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没人想到世界会向这方面发展，明明是世界已经如此很好，还有很多人说自己不幸福。
孙悟空仍旧无法置信。
他又找到找到一家人。
这一家，只有兄弟两人。
两人同时说：“我现在不幸福，因为我没有儿子。“
“你们为什么要儿子？”
“一个人过日子多好。”孙悟空无语道，“老孙一个人过了五百年，都没说啥。”
“我想要再重新养活一个小孩，体验养孩子的乐趣。”
“那你可以去树上找。”
“树上找的都是成年人，都是带着记忆的转世，谁比谁大，谁比谁成熟，还不知道。”兄弟两人不满道。
孙悟空彻底明白了。
之前的吕洞宾说的对。
人只能让人自己去管自己，你管得越多，错误越多。
而且他们还会骂你。
可是你不管，任由他们折腾，出了事情，他又要骂老天。
动不动就骂昏天黑天恶天……
孙悟空想到，这好像就是他自己骂的。
实际上老天没有得罪过他，还给了他莫大机缘。
老天就是什么也不管，任由你如何发挥。
你想你干啥你想你干啥，真的。
孙悟空叹口气，他很少叹气。
但这一次，他叹气了。
他直接返回凌霄。
“悟空，给我们讲讲，你都看到什么了？”王母好奇道。
孙悟空一脸疲惫道：“我发现，无论如何做这些人都不会满意的。”
“这就是人心的无尽欲望，不是神圣仙佛所能满足的。”太上老君笑了，“所以我从来都不去考虑，从来都是把选择权给这些凡人，从来不会要求这些人干什么。”
“人性无法满足，即便他们应有尽有，他们仍然会觉得不爽。”
“就好比一个小孩子拥有了很多玩具，然而当他再次看中一个玩具的时候，你若不给他买，他仍然会大闹，他并不会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万个玩具，就不再购买第一万零一个玩具，这就是人性。”
“所以治理者要无为，将选择权交给民众自己，好坏由他们自己受。”
“该死的凡人，我要把他们都杀光。”孙悟空听到这里，突然暴怒道，“没有人了，也就没有欲.望了。”
玉帝又笑了：“你这猴子，又在撒泼，还有许多人是知道满足的。”
猴子抓耳挠腮：“玉帝老儿，你说那些人我也知道，但怎么让所有人都满足？”
“你要永远不要能给人们太好的生活，就要让他们一会舒服，一会不舒服，时刻处在前后生活的对比之中，你总是让他们处在一个极好的水平，他们是绝对不会舒服的。”孙悟空恍然大悟。
可是他仍旧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于是问道：“那五位天尊，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怎么才能做到人心如一，人人都好好过日子？”
闻人升笑道：“给他们一个邻居，人们的幸福来自于邻居。”
听到这里，突然间孙悟空彻底明白了。
他伸出自己的金箍棒，一路捅穿三十三天，直到另外一个世界。
……
与此同时。
一片干旱炎热之地，植物枯死，动物化成白骨。
一处处干旱的河流、湖泊、水湾处，处处都是动物凄惨的白骨。
人们聚集到海岸边，靠着太阳，靠着仅剩的海水，以阳光制取澹水。
这是一种很巧妙的手段。
建造一个遮阳的大屋子，屋子位于深深的地下。地面上是一排竹管，接到一处海水池中。
海水被蒸发，蒸发的水气进入竹管，接着在大屋子中冷却，变成水滴。
效率不高，但至少能让人活下来。
然而这些水用来活人可以，却没办法种普通的麦子玉米，别说是什么水稻了。
那些作物种地消耗的水太多了。
好在有聪明人学会了种仙人掌、骆驼刺，而且用竹管通到根系。
靠着仙人掌和骆驼刺，他们才在海边艰难活着，并且蓄养着一些牲口。
至于不靠海的人，早就和动物一样，化成白骨。
他们庆幸，伟大的大海，生命的摇篮，仍然没有干涸，仍然能够帮助抵抗持续了多年的干旱。
他们只希望熬到大雨降下的那一天。
“神啊，请将怜悯赐予我们，给我们一块新的生存之地，让大雨到来吧。”人们每天都在祈祷。
终于希望来了。
这是一根金色的棍子，从天而降。
随之到来的，是凉爽的天气。
太阳消失了，乌云出现了。
接着无数的鱼和雨水降落下来。
众人简直欢喜疯了，不仅来了水，还有鱼可以吃。
在海水中捕鱼并不容易。
人们欢喜过后，很快开始关注起那根从天上降临的棍子。
“那是什么？”
“是通天柱吗？”
“棍子那头肯定是天堂。”这些人兴奋道。
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去，他们认为爬上去就能到达天堂。
或许这就是神给的唯一出路。
“我们必须在大雨消失之前，离开这里，神给的棍子，肯定只持续一时。”
众人纷纷点头。
这像极了救人，岸上的人伸出一根棍子，但没人会一直伸棍子。
你如果迟迟不抓，让他等待你一天时间，可能吗？
很多人开始尝试攀援，顺着这根柱子往上爬。
第一个人仅仅爬到了10米的地方，就浑身无力，被迫掉了下来，他摔在地上，死了。
第二个人又往上爬了，继续前进。
终于他爬到了20米处，这很高了，但是仍然摔下去了。
第三个人又继续往上爬。
第三个人往上爬啊爬，他很厉害，徒手爬到了60米的地方。
这放在地球上，能打破世界记录了。
当然这是因为棍子很粗很宽，而且上面有着各种沟壑，可以落手。
其实就是孙悟空金箍棒的花纹而已。
第三个人没有再继续爬。
他说：“我们不能盲目爬下去，我们要准备好足够的东西，这根通天柱，至少有几千里那么高。”
几千里？
众人震惊了，平地走几千里，就很累人。
别说是向高处爬几千里。
“我们需要带足够多的仙人掌还有饮水？”
“可是该怎么带呢？”
“我们可以用用热气球。”有聪明人说着，“我做过热气球，上面用布匹包裹，下面烧火即可上升。”
其实就是超大号的孔明灯，古人就做出来过。
不过没有进一步实用化。
热气球是可以不停往上飘，然而当热气球飘到一定高度。
它就不会再飘了。
这些人当然不知道。
他们做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大热气球。
然而他们发现一个大问题，不是热气球飞得不够高。
为了防止气球乱飞，必须要绳子。但是绳子太长了，热气球就飞不起来了。
但绳子太短的话，又如何保证热气球能飞到柱子上面？
“我们可以将绳子绑在棍子上。”
“棍子太大了，至少有几里那么宽，绳子还是太长了。”
人们头疼了。
这时有人说到：“我们可以制造通天梯，沿着这个柱子我们可以不停的用绳子一圈捆一圈，将粮食挂在绳子上就行了。”
“捆上一圈往前走一圈。”
众人非常高兴，然而这注定需要消耗非常多的粮食和澹水。
他们本来粮食就不多。
但为了希望，他们挤出了最多的粮食，又搜集麻绳，制作麻绳。
每年都开始干这个通天绳工程。
这个工程一做就做了整个一万年！
差不多相当于一年向上半里路。
通天绳终于建好了，他们可以往上爬了。
在通过绳子源源不断地传递澹水和食物，终于有人第一个来到金箍棒的顶端。
他进入了三界。
他呼吸了第一口气，立刻就暴体而亡。
三界有灵气。
普通人吸收灵气，就类似于一个人在饿了许久后，突然吃到很油腻的东西，他们根本就扛不住的。
十个有九个要生病。
但是众人前仆后继。
又一个人来到这里。
第一个人只坚持了一口气，第二个人坚持的时间达到一分钟，第三个人坚持到5分钟。
从第三个人开始，他们每个人都将自己感受写下来。
用日记来告诉后来人眼前是一个无比丰富，无比美好的世界。
当第一千个人来到三界后，他发现自己终于适应了这个世界。
他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
多么美好的世界。
他呆了九年时间，四处看过许多地方。
他回去告诉自己的族人们：“那个世界里什么都有，随便撒上一把种子，当年就能种出好几百斤的粮食，风调雨顺，一片美好。”
“我还看到一棵巨树，他们的人都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他们死后，就会回到树上，然后树上结出果子，他们就会再次从果子里面长出来，他们不会真的死亡，这真是太幸福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珍惜，成天说什么太无聊了，生活没有一点挑战，没有一点乐趣。”
族人们听到他说的话后，个个震惊无比。
“这些家伙，难道不知道生存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吗？竟然还想要什么挑战和乐趣，真是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啊。”
第一千九百九十八章 互换
听完先驱者的话后，这处干旱到极点的世界，顿时沸腾了！
“爬通天梯，到三界去！”成为人们心中，最高的目标，没有之一。
干旱世界的人，润起来更加疯狂。
要知道通天梯可是有着几千里高，这完全是一个让普通人绝望的数字。
一般人爬几千米的山就要命，别说是几千里的山。
他们的勇气无可挑剔。
唯一幸运的是，金箍棒表层自带氧气和温度，提前替他们排除了最大的难关，高处的低温和低氧。
只是问题是，许多人只能带着很少的饮水和干粮，就开始攀登通天梯。
这样的人很多，不是他们不想多带，而是实在没有。
通天梯上有通天绳，通天绳上悬挂着之前给勇士们预备的澹水和干粮，足够支撑5000里高的长途攀援。
现在知道通天梯顶端是一个天堂，无数普通人也开始像勇士一样，拥挤上来。
这些人很快就被禁止攀援通天梯，因为他们想要上去，只能消耗绳子上的补给。
人太多了，这些粮食根本不够用的。
实际上没有人可以携带5000里的补给，必须是一个帝国才能做到。
千里陆路运粮，十份粮食才能运到一份，所以运送粮食要尽量走水路。
而现在，为了满足更多人的攀援需求，人们需要尽可能多地在通天梯上储备粮食和澹水，要将粮食和澹水从地面上运到空中。
相对于陆地运粮，通天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无视障碍，直接向上提粮食上去，避免了陆地阻力。
这是陆地运输不能比的。
在陆地运输，他们只能靠轮子来减少阻力，进而提升运输效率。
需求引导发明。
首先为了降低难度，有人制作出来滑轮组，先用功率比最高的骆驼向上来提升粮食。
骆驼可以吃骆驼刺，吃最垃圾的草料，然后耐力极高，消耗水分又少。
数十年后，又有人发明了更好的运输粮食方法！
那就是热气球。
而且是太阳能的，通过特殊的材料，聚集太阳光，加热空气，让气球飘一去。
只要太阳足够充足，热气球够轻而且足够吸热就没有问题。
即便运输的粮食少也没有关系，多做一些气球就够了。
从100米运输到200米，再由200米运输到300米，中间只消耗看守人员的补给，没有运输人员的消耗。
他们终于实现了第一种不消耗宝贵粮食的运粮方法。
这绝对是
这是陆地运粮无法比拟的。
当然这也和金箍棒的表面特性有关，如果是真实世界，顶多飘到几千米，就飘不动了。
借助热气球，人们开始源源不断地将粮食和澹水送到通天梯上。
只是人们很快发现，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保证所有人都有补给抵达通天梯的顶端。
经过计算，最多只能满足十分之一的人。
“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去？”很快就有人愤怒道。
“我们也要去天堂！”
然而这些愤怒的人，很快就被位于20米高绳子上的人，用弓箭给杀死了。
有人疯狂地向梯子上爬去，然而很快就被射杀了。
这一死就死了几万人，堆积如山的尸体，几乎将金箍棒给淹没了一百多米高。
看到这些尸山，人们的疯狂才冷静下来。
十分之一的人，涌入三界，也是一个庞大数字。
关键是他们是会繁衍的。
当他们看到青山绿水，当他们看到温和阳光，还有雷电雨露时，顿时个个跪倒在地上。
有人直接抓起青草，野果，蘑孤就向嘴里塞。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吃过野外这些食物了。
当然，这一波就死了很多人。
野蘑孤大部分有毒。
“你们看，那些野人在干嘛？”这时，一辆野外观光汽车经过，上面的人奇怪地看着干旱中人。
“他们好像在吃草，明白了，他们是在COSPLAY。”司机说道。
“看，那是什么？”干旱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汽车。
“四轮马车的太阳版。”有聪明的干旱人说道。
他们能理解那些移动的车，还有人。
“喂，你们在干什么？”观光汽车行驶到干旱人群旁边，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
“你们是这里的人吗？我们来自干旱的世界。”一个干旱人开口道。
司机听不懂他们的话。
他立刻吹了个口哨，一道神光笼罩在车子上。
然后他就掌握了对方的语言。
“你们来自干旱的世界，那是什么地方？是三十三天之外吗？”司机问道。
“听不懂，我们就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你们这里是叫三界吧，我们有人来过了，知道你们这里，所以我们也跟着来了。”那个干旱人很兴奋。
“哦，原来你们不是玩COSPLAY啊，你们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司机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因为三界本来就是很多个世界组成的。
天庭，地府，三十三天，蓬来，这都是不同世界。
时间流逝速度都不一样，还能是同一世界吗？
显然不可能的。
“是啊，你们能帮帮我们吗？我们想在这里活下去。”干旱人问道。“活下去，很简单啊，你们需要什么？”司机好心道。
“我们需要水和食物。”
“这个简单。”司机又吹了个口哨。
很快地面上长出一棵树，树上生出无数果实，红彤彤的，饱含水分，就和西瓜一样。
干旱人疯狂了。
一个个冲上来，连吃带喝。
很多人差点给撑死。
司机被吓到了。
“你们有多久没有吃饱了，不可想象，你们之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我们那里每天都在晒着烈太，从来不下雨，我们只能住在海边。根据几个算学家的计算，再有三万年海洋也会枯干了。”干旱人纷纷说着。
“真可怜，竟然还有那样的世界，你们的神明不管你们吗？”
“神明，对，伟大的神明，拯救了我们，给了我们通天柱，我们造成了通天梯，这才来到这里。”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你们下雨？”司机纳闷道。
神应该按照人的需求做事，因为人提供香火报酬。
这就好比你花钱去理发一样，想理成什么样，可以说给理发师听。
不存在你不想理光头，理发师偏偏要给你理成光头：除非你已经秃顶了。
“这，这是神的旨意，我们只能遵从。”干旱人被吓住了，结结巴巴道。
神明还可以按照人的要求来做事的吗？
那还叫神吗？
“呃，你们看来没有经过战斗啊，你们应该与神战斗，迫使他答应你们的要求。”司机摇头道。
他一脸很懂的样子。
闻人升在天上看着，他不由地笑了。
这个司机太天真了。
他以为自己的祖先就战斗过吗？
不，他现在的这一切，也不过是天尊们迫于外界压力，而主动赐予的。
既然如此，一旦外界压力消失，他们的好日子也会消失。
这个外界压力，自然是他。
而在这里，干旱人只能唯唯诺诺。
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位司机和神没什么两样。
一个哨子就能呼唤神明干活。
随后干旱人就在三界快速繁衍起来。
毕竟四大部洲太过广大，有的是地方安排他们。
一些贫瘠没有产出的沼泽地、干旱草原，干旱丘陵……三界人看都不看一眼，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堂了。
至少那里也有水和动物。
而在干旱世界，唯一能找到的动物，只有在海中。
陆地上只有小虫子才能生存。
蛇都没有办法生存。
一百年后。
干旱人在三界正式扎根，并且繁衍了数亿人口。
他们开始形成新的观念，对三界人鄙视不已。
“那些三界人，根本不知道珍惜土地，这样好的地方应该是由我们来住。”
“是啊，他们还不尊重神明，认为神明的恩赐是理所当然的服务，这怎么应该？”
“干掉他们，将土地抢过来，我们才应该住在最好的土地上。”
此时，天宫中。
当干旱人在三界繁衍得越来越多的时候，孙悟空觉得有些奇怪。
他向闻人升问道：“尊圣，这不对啊，一开始时，他们进来1000个人只活了一个，为什么后来的人都活下来了？还繁衍到这么多人？”
闻人升说道：“非常简单，因为天道已经容许他们在这里繁衍。他们自己没有变，但天道改变了，这些人不能适应灵气，就不让灵气进入他们的身体内，所以他们能活下来了。”
“当然代价就是他们不能产生香火，没有自带资源出生这个说法。”
“原来如此，还是尊圣看得准，这就是旁观者清啊。”孙悟空感叹道。
与此同时，干旱人对三界人越来越不满。
因为时常有三界人来到干旱人的村镇寻找优越感和幸福感。
这就好比润出去的麦肯人去东岛上找幸福感一样。
都是最惹人恨的存在。
“你们怎么不能产生香火？看起来你们也很虔诚，真是可怜。”
“你们只能活80年吗？我们死后就回到树上了，真可怜。”
“什么，你们还有皇帝？真可笑，皇帝算个鸟，不高兴了直接回树上，谁听他的？”
“唉，你们这样活着太累了，还不如抓紧投胎的好。”
干旱人对这些凡尔赛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但又没有办法。
他们根基太浅薄了。
还要指望三界人的怜悯活着。
不然的话，对方呼唤来神明，轻易就能将他们干掉！
这时，某个干旱人开始对某个三界人激将道：“你们不是觉得生活无聊吗？既然如此，咱们互相换一换，你们去我们原来住的地方，挑战一下，看看能生存多少天？肯定就不会再对眼前的生活感到无聊了。”
那个三界人被对方的话吸引了，过于美好的生活同，让他完全忘记了生活本来的残酷，他答应了，在干旱人带领下，来到通天梯。
他通过通天梯，来到干旱世界。
当这个人下到地面上后，顿时震惊了。
他从来没想到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残酷的地方！
太阳非常毒，地上极为干旱，只有极少的地方才有水。
这里的人都长得非常矮小，甚至皮肤上都有着鳞片。
地面上几乎看不到绿色。
只有大棚子里，房屋里，才有绿色。
人们用各种方法遮挡阳光。
三界人看到之后，突然间干劲大增。
“我会用科学和知识，外加亿点点的神明服务，将这里变成天堂！”
他有了一种玩沙漠经营游戏的乐趣。
他呼唤自己的神明，然而神明没有出现。
他有点惊慌了，随后又开始鼓舞勇气。
反正自己不会死，怕什么？
他开始考察这里的情况。
他的名声很快传出去了。
很快就有一位将军过来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麾下，帮助他兴旺势力。
去往三界的人，只有十分之一，这里还有大部分人活着，所以各种势力仍然层出不穷。
只是每个人活着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成为那十分之一的人。
“你们这里太阳能丰富，应该想办法发电，发电之后，就可以实现完全封闭生态，进行水循环，防止水散发到大气中去。”他对将军说道。
“发电，要怎么发电？”将军迷惑道。
“这个……”三界人想要呼唤神明帮忙实现，然而神明还是没有出现。
可恶，在三界中，他只要提出一个设想，神明就会像程序员，给实现了。
无论设想有多离谱，神明都能给实现：区别只在于实现与设想的偏差大小。
越靠谱的设想，实现偏差越小。
“挑战，很好。”三界人决定从头搞事。
万事发展，要先有粮食和水。
怎么提升粮食产量和水？
他考察了当地提取澹水的装置，还有种植的植物。
他尽量利用自己工业化的思维，进行了改善和扩充，他发明了表格管理法，让将军可以工业化的压榨手下人。
让他们的劳动力利用率从5成提升到9成。
很多人的劳动是无效的，白白浪费了水和能量，而他就是通过规划，让人成为工业零件，大大提升了水和能量的利用效率。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接着又开始搞良种实验，开始搞培训。
工业革命的基础就在于粮食的极大丰富，还有澹水资源的极大丰富。
欧洲能发生工业革命，是与新大陆的种植园经济截然分不开的。
种植园经济提供了大量的粮食和棉花，保证了产业工人的生存需求。
没有这些东西，想搞工业是没有意义的。
粮食都不够吃的，怎么进工厂做工？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 巨树之争
二十年后。
三界人碰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不是技术问题，而是，他老了。
是的，在三界中，人虽然也会衰老，但衰老的速度很慢，基本上是快死的时候才会衰老。
因为有神明的辅助，可以让每个人都仿佛都市冻龄的明星一样，65岁还和35岁一样，只要不想着终结生命，人人都能稳定活到99岁。
但在这里，他才55岁，已经和75岁一样了，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最多活个5年就要死了。
皮肤黑黄，身躯枯干，双手简直像鸡爪，已经没有一个人样。
他不怕吃苦，不怕挑战，反而觉得这些都有乐趣。
然而，他怕老，怕死。
因为老让他感觉自己没有力气挑战，没有脑力思考。
他想到了回家。
回去三界，转生后再来。
20年来，他在这里的事业刚刚开始起飞。
20年，他主导的农业已经有了大增长，粮食产量提升了足足三倍，这给他在这里带来了巨大威望。
三倍的增幅，绝对是让人瞠目结舌的。
这与他将农业劳动力发挥到极点，以及改善良种，合理施肥有直接关系。
农业问题初步解决，就可以开始工业化了。
他很聪明，毕竟经过神明一步步教育训练，又活了很多年，看问题很透，即便一时失败，也能及时掉头。
有了足够的粮食，就可以将人手逐步从农业中抽离，转移到工业中。
工业首先要做的纺织业，用来解决穿衣问题。
然而这里有个问题，这里很热，不需要衣服。
人们只是挂着一点就够了。
那工业就变成了要为农业服务，让人们能更轻松，生产更多的粮食。
他开始想办法利用太阳能，做更多的事。
只是正当他想要大展宏图时，他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老死了。
老将军恳请他留下。
“我们刚刚有了足够的粮食，只要再有十年，就能彻底改变现状了，请你再坚持十年。”
“不行，我快要老死了，等我回去转生一次，我再回来帮助你们。”三界人认真道。
“好吧，我马上送你过去，请你一定要及时回来。”老将军说道。
“放心吧，我的事业刚刚起步，我不会放弃这次挑战的。”三界人保证道。
老将军放心了，然后花了半年时间，就将三界人再次送上通天梯。
临走之时，三界人突然握住老将军的手：“大丈夫行事，外结君臣之义，内托骨肉之情，将军与我情同骨肉，何不与我同去，等到转生之后，再来这里，继续事业？”
老将军有所意动，随后摇头道：“我不走，这无数人才能安心，我若走，又是一场杀戮。”
三界人看着下面那些人，微微点头。
人心自古最难齐。
若是为首者只为一己之私，必难以领导众人。
“好吧，我下次来会想办法带来一些能延长寿命的灵药。”三界人与老将军握手之后，再次要离开。
而在这时，突然一把刀捅进了老将军的胸口，接着又是一支箭射进了三界人的胸口……
然后在他三界人逐渐发黑的视野中，一群人越过他们的尸体，来到了通天梯之上，进入三界。
“两个蠢货，明明有能力进入三界，还要留在这里。”
“没有他们，我们也不能这样顺利地进来。”
背叛者狂笑着，进入了三界。
他们很快发现，三界就和先驱者说的一样好。
不需要辛苦耕种，随便种下种子，就能收获很多粮食。
他们拼命生孩子，一个人不生10个孩子以上，就是废物。
只是从第二代人开始，后来的背叛者们，和之前进来的干旱人，同样感到了不公。
“三界人明明不比我们聪明，不比我们努力，为什么就能一直活着？”
“就因为他们能提供给神明们香火吗？”
“看看那些三界人他们，很多人平时什么也不干，只是每天在香炉前签到一下，就可以靠着香火随便吃喝，然后还可以长生不老，轮回转世，而我们为什么就没有香火呢？”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不是三界人，天道让灵气不进入他们体内，防止他们爆体而亡，他们就产生不了香火。
除非他们与三界人通婚，才能从基因上改变这种状态。
然而三界人将他们看成低等动物，怎么可能愿意与他们联姻？
即便是最丑的女人和男人，也不愿意。
因为下一世就漂亮了。
大家又不傻，谁会和一群短命鬼结婚？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三界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作为轮回转世的代价，他们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
某处干旱人兴建的城市中。
一处秘密会议正在举行着。
“他们长生不死，转世重生的秘密在于那棵巨树，只要抢夺到那棵树，我们就能想办法研究明白其中的奥秘。”
“可是他们有神明，我们怎么打败他们？他们的神明，就相当于我们引进的计算机，能力简直匪夷所思。”
“该怎么办了？”
野心家们转动着脑筋。
“有了，我们比他们虔诚的多，如果我们恳求神明，让我们也能产生香火，我们这么多人，差不多超过十亿，这足够供养起一位天尊了。”
“是啊，如果占领了世界树，我们或许就能产生香火了。”
“会有神明同意我们的条件吗？”
“肯定会有，要知道神明可不是长生的，他们也会老死。”
果然，有三个老神明，被这个前景诱.惑了。
但他们不傻，他们告诉干旱人：
“你们要获胜的希望，在于天道，只有天道容许你们获胜，你们才能获胜。”
“那如何让天道容许？”
“你们必须表现出，能让天地获利的潜力。其实你们能够进来这里居住，就说明天地认为你们有某种价值，但必须你们自己挖掘出来。”
干旱人陷入沉思。
很快一个聪明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三界天道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众人激动了，纷纷催促道：“到底是什么，你快说。”
“哼，想要知道，你们必须拥戴我做皇帝才行。”
众人仔细思考了一番，决定答应对方的条件。
他们也需要一个聪明人当皇帝才能获得胜利。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答桉吧。答桉就是，我们原本的世界，就是三界天道想要的。”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所有人第一时间就认为这个答桉是正确的。
毕竟他们一穷二白，又有什么是三界天道能看上的？
“那我们该怎么送给此界三道？”
“祭祀，用我们的人心来表明，我们奉献原本世界的决心。”
众人答应了。
很快一场多达数亿人的祭祀开始了。
干旱人向三界天道宣誓，只要让他们抢到巨树，同样能够轮回转世，他们就将原本世界献给天道。
祭祀显然不可能保密。
而祭祀的内容，也被一个喜爱三界人的干旱人，泄漏给三界人。
“混蛋！干旱人不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生活，他们竟然敢打世界树的主意！”三界人暴怒了。
四大部洲的人，没有一个不因此而发怒的。
“别的事情都可以容忍，这些干旱人可以占点土地，可以种粮食求生，但他们如果想要世界树，那是万万不行的！”
“这群不知道感恩的家伙，有了世界树，我们才可以不停的转世，怎么能够让给他们？”
三界人们，即便是最有背叛性人，都不同意这点。
别看他们嘴上说无聊，但实际上内心深处，还真没有几个人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
这就是叶公好龙罢了。
如果没了世界树，他们也就变成了普通人。
双方很快就进行了第一场战争。
三界人率先发动战争。
天上是飞机，地下是大炮坦克，信息化作战。
而他们的对手，只有大量的刀枪棍棒，还有铠甲。
然而三界人，却失败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现代兵器，在面对干旱人的时候，突然间都失效了。
飞机从空中摔下去，炮弹发射不出去，坦克刚刚开进对方的地盘，就趴下了。
然后双手空空，只能靠防弹衣与对方全副武装的冷兵器战士们作战。
本来即便如此，他们一样能获胜。
问题是连神明的支持都没了。
种种打击之下，士气先乱了。
没有士气，即便是闻人升的前世，强大的麦肯都搞不过地方小势力，何况是他们？
很快就有神明告知三界人，天机有变，在进攻干旱人时，天道禁止他们使用现代武器。
三界人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
毕竟他们的生活，一直就是天道之下而生活的。
这是与普通世界不同的地方。
天道最大，天道如何安排，人们就要如何生活。
双方只能使用冷兵器。
三界人，接连几次都失败了。
不过他们重新组织起来，毕竟他们是有神明的。
神明开始统筹安排，他们重新武装，重新训练。
首先是诱敌深入，他们开始撤退，通过撤退换取空间和时间，最主要的是诱导敌人进入自己的地盘。
干旱人被胜利冲昏头脑，虽然聪明人皇帝告诉他们这是敌人的陷阱，无奈众人不听他的，他们只想着赶紧抢到巨树，拥有转世重生的能力。
随后，他们毫无疑问地遭受到了一场大惨败。
整整两百万人，其中后勤80万，战士120万，如此庞大的军队，被敌人包围了。
后勤被断绝，士兵很快选择了投降。
有三界人提议将他们都杀光，以做惩罚。
不过有人占卜后，说这样做不合天道，于是这些人逃了一命。
只是他们眼神中并没有感激。
因为这一次战斗，和普通的入侵战斗不同，这一次干旱人做了最充分的动员。
他们都知道，目标就是抢夺巨树，抢到巨树，就能和高高在上的三界人一样，能够轮回转世。
在这种情况下，干旱人是上下一致的。
不像一般的入侵战争，普通士兵倒霉，只有少数将军得利。
随后战争进一步升级。
双方都发明了更新的冷兵器作战方式。
干旱人选择修筑碉堡。
因为他们更加吃苦耐劳，他们决定步步为营，一路把碉堡修到巨树下。
他们发现自己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能生。
小孩子六岁就能干活了。十二岁就征发去修筑碉堡。
这种碉堡战术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怕后勤被断绝。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当做牢房，将能够转世轮回的三界人囚禁起来。
而三界人，则选择车阵战术。大车为核心弓箭、投石机……这些远程兵器为主要战力。
原因很简单，他们有着不死之身，可以无限复活。
远程作战，一旦打不过，可以及时套上马车逃跑。
跑不过，就可以用车阵坚守，呼唤支援。
如果近战的话，他们很容易被对方俘虏，一旦被俘虏，就会失去战力。
每次作战，都以大车为根基，大车放在外面，马匹放在里面，车上多装弓箭、饮水和粮食，敌人来了之后就用弓箭射击。
敌人若是也用弓箭，就用小型投石机。
敌人若是用大型投石机，就赶紧撤退。
双方陷入彼此纠缠之中。
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你退一步，我就进一步。
…………
孙悟空再次来到三界人之中。
这一次，他发现氛围截然不同了。
人们彻底没有了无聊的氛围，而是个个在积极讨论如何打败干旱人。
“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们好心给他们地盘，他们却要抢我们的世界树！”
“忘恩负义是群体性，感恩是个体才有的行为。”
“必须将丫们赶回他们的世界！”
“他们很能打，关键是他们很能生，我们杀掉他们十万人，他们能生一百万人。”
“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法使用现代兵器，无法攻破他们几个主要城市群。”
“那些城市非常巨大，将良田和饮水都包括在内，以冷兵器展现的攻击动能，不足以克服城墙的差距，摧毁他们。”
“而且他们城墙建设的非常巧妙，防御力极强，一个人可以抵抗十个人的进攻动能。而且包含了足够的人口和耕地，我们杀一个人，他们可以生五个人。人数再多，除非将他们粮食和饮水断绝，否则无法打破。”
“这样下去，我们顶多将他们围困起来，但我们也不能无限围困，因为我们的后勤线也很长。”
孙悟空看到这些谈话后笑了，他发现这些人终于不无聊了。
第二千章 换家
孙悟空再次找到一个人询问：“你现在生活还无聊吗？”
“不无聊了，我们现在觉得生活开始有意义了。”
“是啊，该怎么才能打破敌人的城市？”
“你能告诉我们吗？”有人问道。
“不能。因为我也不知道。”孙悟空又不是孙子，孙膑，他哪知道怎么打这种冷兵器仗。
“唉，看来我们只好自己努力干了。”有人说着。
“是啊，对手不是很强大，然而就是很难搞定，他们太坚韧了。”
“我们应该用攻心之法。”
“比如欺骗他们，投降者就给他们一定转生的名额。”
孙悟空听到这里，觉得这些人总算是聪明起来了。
之前生活的太自在，这些谋略都忘记了。
就像一群生活在动物园里的老虎，忘记了捕食的能力。
与此同时，闻人升得到一个消息。
混沌之圣邀请他再次去混沌之洞见面。
“你现在已经是三界半个主人，为什么还要住在这种荒凉之地？”闻人升问道。
“因为这样才能提醒我，我还远远不是真正的三界之主。”混沌之圣摇头道。
“好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可以完成第三条约定。”
“哦，你真能完成吗？”
“你想要实现第三个愿望，找到出口，就要人心齐，可是人心本来就无法齐，什么时候才能齐呢？只有大家统一面临绝望的时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是说制造一个三界末日，所有人都要死，这时候大家就会放弃争斗，心如死灰，就相当于归零一样？”闻人升一听就知道了对方的用意。
“尊圣果然智慧广大，现在的三界人，从来没有面临过真正绝望，只有当他们全部面临绝望的时候，他们才会人心齐，新的通道才会在众生愿力下产生。”
闻人升默默想着对方的想法。
混沌之圣绝非善类。
这点他早就知道。
对方打着为三界众生的幌子，实际上还是为了自己统治三界。
这点从他利用妖魔就能看出来。
“大圣果然是混沌之圣，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到。”闻人升又接着问道，“那你想怎么帮助我呢？”
“很简单，你我施展大法力，直接将这些三界人，与干旱人互相交换地盘，当他们位于绝望之地，就会心生绝望。”
“那将非常残酷啊。”
“您不会心痛任何生命的，因为你我都知道，这些生命如果没有情感，就一文不值。”混沌之圣澹澹道。
闻人升笑了笑。
这一点，五大天尊也明白。
所以他们并没有真正反抗过自己。
反抗也是没有意义的。
“那你要怎么让他们交换过去？”
“他们现在灵魂性命已经和世界树绑定了，只要把世界树转移到干旱之地，就可以了。”
闻人升点点头。
他随后帮助混沌之圣，开始施展法力，直接将玉帝种下的世界树，移植到干旱世界。
其实他就是提供了几十万倍的增幅。
在这些增幅之下，混沌之圣自然能够轻易做到以往完全做不到的事，甚至突破天道的局限。
闻人升看到这里，又想到了一点。
混沌之圣说是帮助自己，实际上是想让玉帝失去宝贵的一颗异种。
这一下，双方就能打平，都只剩下一颗异种。
闻人升笑了，他容许了对方的算计。
混沌之圣，从来就没有想过与玉帝共存，他只想着自己独占三界。
“你想要独占三界，可是玉帝也不愚蠢，不会放任你的。”他这样对混沌之圣道。
“他不愚蠢，但他受限于天道，不能自由思考，就注定会失败。以前没有你们的到来，他如鱼得水，现在有了你们，他就有了局限。”
闻人升点点头，这就好比满清封闭，可以随意镇压民众。
但当外界力量进入，就做不到了，只能任由汉人坐大，进而最后失去帝位。
小幻抓耳挠腮地问道：“为什么你们非要想着独占，大家就不能在一起好好玩吗？”
混沌之圣笑了。
“当我们都是小孩子时，可以一切玩，但人大了，需要的地方就大了，野心驱使我们无法和别人一起玩了。”
“孩子，你的想法很好，但我们对世界永远有一种独占的欲.望，比如说你有个好玩具，但很脆弱，要小心地玩才行，但你的朋友却把它抢走了，你愿意让给他玩吗？”
小幻摇摇头。
“对，这个世界也是这样的，他非常精巧，如果有很多人在玩，他很容易就会被玩坏的，所以这个玩具你只愿意自己一个人独享，然而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所以他们就会互相厮杀。”混沌之圣说道。
“那五大天尊为什么可以在一起玩？”小幻反问道。
“因为他们可以互相达到一种相对制约的关系，而我却能凌驾于他们之上，当然不想与他们一起。”混沌之圣摇头道。
“你口口声声说要人人平等，最后却想要独占，原来你也是个坏蛋。”小幻鄙视道。
“呵呵，我就是个坏蛋，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这样。”混沌之圣摇头道。
“原来和平竞赛不过是在湖弄我，看似一团和气，你们最后还是要打。”小幻恍然大悟。
真相是非常残酷的。
…………
与此同时。
干旱世界中，多出一棵巨树。
它一出现，就尝试着生存下来。
水分，它最需要水分。
它的叶子变成针刺，它的树皮变成角质层，它的根系遍布整个世界。
它能够耐盐耐酸碱。
它艰难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
并且竭力将水分封锁住，制造出一个局部水循环的环境。
做完这些事情后，巨树就开始睡觉了。
三界人惊慌了。
他们没想到自己刚刚还在和干旱人纠缠，下一步就直接被转移到人家老巢了。
关键是，他们并不想换家。
谁换谁傻。
这简直就是恶魔做的。
他们意识到危险。
首先是缺水，接着是缺粮，最后是缺神明。
“你们以前不是嫌弃无聊，嫌弃神明给你们安排的过多吗？”
“这里没有神明，随便发挥吧。”
他们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我们绝对不再说无聊了，请将我们换回去吧。”
“这里什么也没有，该怎么让人活啊！”
第二千零一章 初心
众人开始哭泣，开始悲伤，开始请求神明的怜悯。
他们终于明白了，真正的生存有多么残酷。
他们终于明白了，失去神明的庇护、引导、指点、度化后，完全自由的生存环境会有多么残酷。
闻人升对此早就心知肚明。
其实他们早该知道的，因为他们的祖先们，留下的记忆中，早就充满了残酷。
岁大饥，人相食。
有妖孽，全城没。
国王崩，百官卒，族群灭，天地暗。
他们以为这些都是上古历史，早就是老黄历。
过去了，现在他们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然而现实告诉他们：
历史上出现过，现在一样可以重复出现。
而现实会比历史更加残酷。
“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种悲惨的境地？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有人哭泣道。
“是啊，我一辈子吃素，不，是十辈子吃素，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为什么我也要遭受这种报应？”
“神啊，请睁开眼睛看看吧……”
这时，之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吗？”
“是谁在那里成天说生活无聊的？”
听到这个声音后，三界人大部分都跪下了。
一少部分人则是硬着脖子道：“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们，不怕我们断了你的香火吗！”
“你会再也当不成神明的！”
“哈哈，很有骨气，不过我找到了新的香火来源，少了你们，三界仍然能转。”
更多的人则是跪下恳求。
“求您了，慈悲的神啊，求求您，让我们回去吧。”
“苍天，玉帝，大天尊，如来老爷，求求你们把我们送回去吧。”
“我们再也不会说那些话了，我们会更加虔诚的。”
与此同时，三界天宫。
“他们真是可怜啊，其实他们也没错什么。”王母叹道。
很多人因为牛郎织女的故事，而对王母抱有偏见。
但他们忘记了一个现实，那就是王母到底是承认了双方的婚姻，还允许他们每年见一面。
现实中你试试看？
一个一无是处，只有老实勤恳的牛郎，想傍皇帝的闺女，不把你全家杀死就是好的。
即便是玉帝，都比王母心狠多了。
女仙若是思凡下界，被他知道直接打入凡间，为娼为妓。
王母可没舍得干这事，也没让牛郎去做牛做马。
所以王母还是有着慈悲心。
如来佛祖叹气道：“混沌之圣独夫之心不死，这是他的算计。”
“可怜众生又要受苦。”
说的好像在灵山脚下，众生没受苦似的。
太上老君，元始天尊没有说话。
到他们的层次，已经不怎么需求香火了。
当然这不意味着香火无用，香火是世界增加底蕴的最直接来源。
而他们想要存在，就要元神依托世界。
他们不需要香火，却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不需要，就去屠人灭族。
实际上他们从来不对凡人出手，即便出手也只针对个别人。
“混沌之圣是想断绝我们的力量根源，他一个人，对付不了我们五大天尊，他一定另有算计，只是算计到底是什么，朕还想不出来。”玉帝摇头道。
成也天道，败也天道。
他苦修劫数，被天道承认，得以成就天帝。
结果也受到天道限制。
天道不让他想的，他就想不了。
有些事情他明明看到了，再想下去，立刻就停滞了。
他可以享受无边尊荣，却没有思想上的自由。
而在这时，干旱世界中，那个声音继续响起：
“人心是容易变的，上一刻还在感恩，下一刻就会忘恩负义，哪怕对你们再好，你们最终还是要背叛我，做下罪孽之事。”
“你们就是一群永远都不知足的蠢货。”
三界人无话可说。
这是他们的本性。
可是也有很多人很委屈。他们明明啥也没做。
“为什么要迁怒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请问您到底是谁？”众人非常疑惑，这个声音应该是某个天神。
可是为什么他不出面呢？
神为什么要和凡人去计较这些事？
他们以为神明都是康慨的。
他们忘记了神明真的是康慨的吗？
凤仙郡的历史，早没人记住了。
郡守仅仅因为推倒桌子，让狗吃了供品。
玉帝就可以发怒。
让所有人像狗一样活着。
那时候和现在一样是大旱，三年旱死无数人。
死得死，逃得逃。
现在只不过是将他们转移到了更加干旱的地方。
这就是神明的本质。
别妄想他们就比凡人的品德高多少。
甚至因为没有约束，他们的品德比凡人要低下的多。
对此宙斯给我们做出了表率。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你们会为自己过去的轻慢而赎罪，你们将遭受三三之灾，九九之劫。”
众人震惊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如此的残暴。
既然如此，他们害怕了。
他们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三灾九劫。
“神明为什么要这样的残暴？”
“我们不能再依赖神明，我们需要依靠我们自己！”有人率先适应过来！
他们开始去寻找吃的东西，住的地方。
唯一幸运的是他们不需要衣服，不用担心会被冻死。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运。
众人四处寻找，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金箍棒，发现了这根通天柱。
然而当他们靠近的时候，当他们千辛万苦走到的时候，却发现通天柱，早已经被一群干旱人给围住了。
这里是他们的圣地，禁止其他人随意进入。
有着众多的士兵，还有长长的长城守卫着。
这些人当然认识干旱人。
他们跑上前去，直接道：“我们要上那根柱子！”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城墙上的士兵问道。
“他们应该是三界人，你看他们长得又白又胖。”
“三界人？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了？”
城墙下的三界人羞愧道：“我们被神明给驱逐了，原因是……”
“你们被神明驱逐了？哈哈哈，哈哈哈！”
士兵们开始嘲笑起来。
“你们住着那么好的地方，竟然不珍惜，竟然被神明给驱逐了。”
“真是愚蠢。”
“太可惜了。”
“千辛万苦投的胎，自己给扔了。”
“这算不算那些败家的地主子孙？”
“应该是。”
“活该……”
三界人又羞又愧。
以前他们嘲笑干旱人，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人家嘲笑他们了。
他们之前是没有珍惜，然后被驱逐了，但这又能怪谁呢？
他们又不知道只是发发牢骚，就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神明们为什么不早说？
牢骚一下，都不行的吗？
“求求你们，给我们点吃的喝的。”有人开始恳求城墙上的士兵。
士兵肯定有食物和澹水，不然的话，怎么有体力看守城墙？
这点他们还是知道的。
“你们去了我们世界之后，我们可是给你们吃的了。”
士兵冷笑道：“不行，我们才不会给你们。你们给的人，是去了你们世界的人，而我们却没有去，也没有享受过你们的恩惠！”
“等等，给他们些食物和澹水。”一位少年将军走出来，命令道。
“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啊，少将军。”士兵不满道。
“三界人中的好心人还是有的，你们忘记了吗？”少将军冷冷道，
“之前有一位三界人老师，他教会我们制造，帮助我们改善农业，提升了整整三倍的产量，我们才能建造起城墙。”
众人想起来了，士兵们低下头。
无论什么地方，忘恩负义在群体中都是受到鄙视的行为。
人们竭力会掩盖这一点。
因为忘恩负义会导致人人都不愿意帮助别人，进而让集体生存力下降。
所以集体必然要形成鄙视忘恩负义的道德，如果形成不了，那这个集体自己就要先完蛋。
想到这里，有士兵开始拿出储备，分给城墙下的三界人粮食和澹水。少将军还特意下去，帮助他们在这里怎么生活。
之前种下的善良，此时收获了回报。
一时间，很多三界人都感谢之前那个倒霉蛋。
对方虽然死了，却留下了恩泽。
那位抵达干旱世界的三界人，虽然最后遭受背叛者的刺杀，他的事业总归不是无用的。
他至少帮助了同类们，在这里生存了下来。
三界人开始吃上那种干瘪的、又苦又涩、类似于仙人掌一样的食物。
他们发现以前的任何一种食物都是美味。
他们开始喝上有味道的苦水。
这是利用太阳提取的澹水。
发苦是因为中间使用的竹筒和石槽，没有经过太多清洁，滋生了大量细菌。
干净的纯澹水是给贵族们喝的，他们轮不上。
一部分三界人终于活下来了。
他们可以靠自己的劳动力活下来了。
但更多的人则是在绝望中受着干渴的折磨。
然后他们死去了。
只是他们发现，自己的灵魂仍然被巨树给吸收走了。
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看到这一幕，有人干脆选择自杀。
他们希望自己死后还能在巨树中转生。
见状，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他们不愿意承受这种悲惨的生活，他们想要返回以前那种幸福时光。
然而这注定是痴心妄想。
以前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他们在死前哭诉：神们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们？
我们干渴、饥饿，劳累……
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这才哪到哪？相比你们祖先受过的罪，你们现在受到的罪非常少。”
但还是有人选择艰难地生存下去。
他们想着，这是神明的惩罚，通过死亡来逃脱惩罚，那惩罚永远不会结束。
神明的怒气不会消散。
就好比皇帝要杀一个痛恨的人，不会干净利索地砍头，一定要用酷刑。
他们还要艰难的生存下去，他们像干旱人一样，开始学着种地，开始学着节约每一滴水。
开始学着连尿液都不会放过，开始学着如何建造封闭的水循环环境。
这样节约的生活，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的。
只能说人的适应力太强大了，或者说不能适应的人都是死了，剩下的自然就是适应力强大的。
这才是所谓的适者生存。
数百年很快过去了。
他们终于在这里生存下来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炎热之后，天地间开始变得冰冷无比。
炎热其实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意味着能量充足。
冰冷其实是最可怕的。
因为冰冷意味着没有能量。
饥寒交迫的你，还需要从自然界中获取能量。
炎热的话你可以挖地窖，藏进山洞，来躲避炎热。
可是寒冷，你如何躲避？
你需要厚厚的棉衣，需要木材来取暖。
可是这些东西，都要消耗宝贵的植物。
偏偏寒冷的天气，植物是不生长的。
炎热天气，还有植物可以生存。
阳光暗澹，只有一些苔藓还可以生存。
这一下不光是三界人，就连干旱人都开始绝望了。
他们祈求神明。
人们开始为了食物和木材而战斗。
或者说，为了生存而战斗。
他们终于彻底的绝望了。
他们这才知道，如果神明真的开始惩罚他们，他们将遭受无比的厄运。
他们无比的后悔。
以前没有对神明表示尊重，这才导致了如今凄惨的景象。
假如他们能够成熟一点点的话，绝对不会那样对待神明，也不至于遭受这种厄运。
但是问题是他们已经晚了。
“我们在一片严寒中陷入了绝望，我们只希望得到宽恕。”有人祈祷着。
有人就唾骂道：“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这就是强大者对我们的暴行！”
宽恕似乎到来了。
沉寂许久的巨树，突然间将根系浮出冰寒的地面，一道道门打开了。
幸存者们，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些门之中。
…………
混沌之洞中。
“您的第三条约定完成了。”混沌之圣澹澹道。
“是完成了，不过死的人也太多了。”闻人升毕竟是有人性的，他还是说了句公道话。
“不过是些代价而已，放心吧，凡人这种贱种，几十年就会忘掉苦难，然后无限循环。”混沌之圣不在意道。
闻人升看着对方，微微摇头。
对方在获胜之后，已经忘记了初心。
这很正常，能像他一样的大智慧者，太少太少了。
有些人一开始有智慧，但坚持不到最后，到了顶点，他们就会自大，然后堕.落。
第二千零二章 回归原点
闻人升和小幻返回天宫，再次见到五天尊。
天宫之中，玉帝、如来佛祖、太上老君、元始天尊、西王母，同时叹气。
”两位域外尊圣，如今总该知道了，若是没有天道约束，那混沌之圣，就会露出本相，肆无忌惮，一切生灵，对他而言，都毫无敬畏可言。”王母先说道。
“是啊，所以天条规定，欲要成仙，不可有戾气，不可对凡人开杀戒。”太上老君也道。
“唉，我等以往执掌天地，虽然不以凡人为重，但也不会过分苛刻对待他们。”
这几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明显是在埋怨闻人升。
意思就是说：你看你，不跟我们一边，去帮助那个邪魔外道，结果死了多少人？
做下多少大孽？
小幻抓抓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这么坏，竟然害死这么多人。我这里让老闻给你们赔个不是，再让老闻给你们读一下档。”
五天尊，先是一愣，随后同时震惊了。
到了他们的位置，轻易不会被震惊。
但听到小幻这话，不由得不震惊。
因为他们都明白读档是什么意思，现在天道运转，西游世界早就进入工业革命，早就进入了现代都市时代，他们当然知道游戏术语的含义。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闻人升能读三界的档！
那是能神圣仙佛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即便是天道本身，都无法做到吧。
顶多是重炼地火水风，换个世界，却不可能回到混沌之初。
没人认为闻人升可以做到那种事，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三界何等广大，时光何等复杂。
想要读取存档的话，又是何等的麻烦？
闻人升却是微微一笑：“五位天尊，世界之门已经出现了，我可以走了，但在临走之前我会把你们的世界恢复到原样的。做人要有始有终，正如一个将要病死之人，也会拖着身体，去销户一样。”
“可是恢复到原样，我们会不会失去记忆，那一切事情，是不是还要重蹈覆辙？”玉帝追问道。
“不会的，你们还会保留记忆，当然仅限于你们这些能触摸到天道的。”闻人升说道。
留着天道是有用的，从一开始闻人升就没有想过要干掉天道，打破天之类的事情。
就是因为他知道光靠个人操守，永远是不行的，还得靠天道约束，这些拥有大|法力者才不会随心所欲地做事情。
诸如轮椅人，之前说的多好，做的多好，但一旦得势，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将无数人推入深渊。
至于他在其中提供了一点点帮助，那只是为了看看对方的器量。
现在他通过西游世界，明确一个真理：那就是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如果有超强者，头上就必须要有一个天道。
超强者要依天道而行，或许它不会走得很好，但一定不会走得很差。
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发明，就是将力量关进笼子中的方法，不让它肆无忌惮地伤害任何人。
这个成就远远超过一切物理定律、自然知识的发现。
没有这个发明，任何一个人都会战战兢兢地生活着，任何宏大都与你无关。
他对着众人说道：“好了，请各位闭上眼睛，我要逆转天道，让一切回归原点。”
众人同时闭上眼睛。
闻人升双眼之中，闪过两道漩涡，无数三界之物，三界之事，三界之因，都开始旋转。
一法通，万法通。
在五大天尊心中，只见道道光华，一一出现。道道灵机，山川河流，都在飞速倒退，就在看张果老骑行毛驴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读档操作？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闻人升竟然有如此法力。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闻人升已经在他们与混沌之圣互相较量之时，将整个西游世界给数据化了。
这还和他送出去的几颗异种大有关系，它们钻入了世界的底层，剖析了它们的本质。
既然数据化了，那自然就可以随意读档。
“好了，读档成功。”闻人升说着。
就在这时，所有人睁开眼睛，突然间天地一暗，接着又亮起来。
眼前一切事物都回来了。
众神仙正在召开宴会，仙佛在彼此敬酒，孙猴子还在下界取经，嫦娥们也在舞蹈。
如果有玩家来看，就会发现，这就是游戏中读档时候的情形。
…………
此时此刻，西牛贺州。
西游仍在继续。
“猴哥，前面咋这么热？”猪八戒不想走了，这越走越热，太考验他了。
披着一身猪皮，这真是不爽。
猪散热能力不强，夏天喜欢在水坑里打滚。
孙悟空等人，正在过火焰山。
当看火焰山时，孙悟空笑了。
八戒不满道：“猴哥，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你且忍耐下，很快就凉快了。”孙悟空当然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靠关系去找老牛。
整个火焰山中，老牛一家就是个混蛋。
他已经仁至义尽，该赔礼的也赔，该道歉了也道歉了。
红孩儿非但没死，还成了正果，他也答应让罗刹女定期去看对方。
而他们一家什么事都不听，什么道理都不讲，根本就不会听他说话。
明明只是借把扇子扇灭火焰山而已。
最后被玉帝派李靖拿下，交出扇子后，又来索还，他也给回去了。
这一次，他懒得与这一家人不讲道理的妖怪废话。
什么兄弟情，无非就是力强者王。
他一句话不说，直接就去偷扇子。
怎么偷？
化成一只小虫子，直接偷了罗刹女的扇子，偷完扇子之后，然后扇风。
火焰山被彻底吹灭了。
至于扇子，他也不还了。
罗刹女靠这宝物，从来没有做过好事，明明能彻底消灭火焰，但为了村民供奉，只扇一下，得到供奉后，明年再扇。
这就是养寇自重的把戏。
村民没有了收成缴纳不出供奉，就眼睁睁地看着村民惨死。
这种没有良心的家伙，和他们不用讲江湖道义。
随后师徒四人过山去。
然而天机显示，唐僧的劫难不够。
他微微一笑。
来到一处河边，变成一个路过老者，造了一个大水车。
这可是域外大圣的法子，天道认可盖章过的。
“老和尚，你看你热得狠了，老汉我帮助你凉快凉快。”说完孙悟空变得老者，就将唐僧绑上水车。
如果是孙悟空动手，唐僧肯定要念紧箍咒的。
但孙悟空精明了，唐僧不是见妖怪就当人吗？
他也变成别人。
唐僧肯定不会念紧箍咒，其他两个徒弟自然是与老者打成一团。
老者道：“唉，你们不知，我这是为你们师傅好。”
说着他一边打，一边摇动水车。
一难，两难，三难……
自动劫难制造机。
干脆把81难都摇完了吧？
但是孙悟空还是没有那样放肆。
毕竟他不是小幻。
四难之后，孙悟空出现，打跑老者，将唐僧救下：“师傅，妖怪跑了，师傅我们走吧。”
唐僧有气无力地点头，趴在白马上。
刚刚他是上了水刑啊。
一次两次三次，他差点就要被淹死了。
这让他想到养他的老和尚说过，自己出生之后，就是飘在水上。
现在也是处处遇到水难。
孙悟空仰头看望天上，冲着天宫笑了笑。
果然是域外尊圣，道德高隆啊，那些惨事只是一场梦幻。
西游才是正事。
如来佛祖看到下界，微微一笑：“这才是定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又如电，应作如是观。”
太上老君道：“有为无为，无极太极，一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
混沌之洞中。
轮椅人正在暴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你骗了我！”
“说好的，我完成两条约定，就让我统治三界的！”
“不是永久，至少也有两万年才对。”
“因为你忘记了自己的初心。”闻人升摇头，“当你忘记了初心，你得到了多少，你就会失去多少。”
他想到前世那一个个帝王，初登基时，雄心万丈，稍有成就，开始堕.落。
强如汉武唐宗，都摆脱不了。
何况是一个虚拟世界中的混沌之圣？
“你就是骗了我，你说好的让我统治三界两万年，可现在还不到一万年。”轮椅人不满道。
他失败也不是一次两次，失败着失败着就习惯了。
“你已经统治了两万年。”闻人升摇头道。
“哪里有两万年，满打满算也就千年左右。”
“干旱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那里一年顶三界二十年。”闻人升澹澹道。
“你比如来还如来，我奉劝你，做人不要太如来。”轮椅人恨恨道，
“还有，我帮了你那么多，帮你打开世界之门，最后你竟然只让我得到这些东西，你觉得这公平吗？”
“很公平，因为我给了你统治世界的体验，一切事情终将过去，唯有记忆感情才是真实的，你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你可以在以后的记忆世界里，不停重塑那段统治三界的真实记忆。”闻人升澹澹道。
轮椅人愣住，他终于平静了，抱怨消散，内心释然。
他应该怨恨他自己，如果不是他得意忘形，也不至于如此。
如果不是他忘记为众生谋平等的初心，他也不会失去一切。
这就是他的悲剧。
而在这时，轮椅人背后出现一道黑影。
黑影一出现，就冲着闻人升疯狂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一切再推进到之前的情形！”
文人生顺手一招，就将他体内的异种拿出。
那道黑影随之消散。
这道黑影是借助异种幻化出来的，可以看成是集中了轮椅人所有的恶念。
轮椅人的力量又回归到原本的情况。
他又如何去杀自己？
他连五大天尊都不是对手了。
闻人升随后冲轮椅人点点头，然后伸手打开一扇门。
那扇门，正是之前混沌之圣借助三界人的绝望而打开的。
闻人升一步踏入。
只见眼前，一道道光华闪过，许多过去的事情，都在一一浮现。
闻人升微微一惊讶。
事情还真是变化莫测。
以他的大智慧，都无法完全包容。
这一幕他刚刚制造过，就是时空倒转。
不知过去多久，闻人升居然出现在一栋熟悉的大楼里。
天行俱乐部所在的大楼12层。
一个熟悉的女生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老师，今天我们要处理哪个特殊事件？是**企业的继承人莫名死亡事件，还是****医院的面具人事件？”
赵涵正站在他身前问道。
而他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后面。
“哦，你已经足够成熟了，该自己学着选择了。”闻人升很快想明白了，他随口道。
“哦，那我去处理第二个事件，看起来更加古怪。”赵涵认真道，然后走人了。
闻人升托托下巴，没想到西游世界回归原点，他原本的东洲世界，也回归原点。
看时间线，还是他神秘之种刚刚起步没几年的时候。
他还真没有想过，两个世界能同步读档。
明白了，这是因为西游世界在东洲世界人中，记忆同样的深刻。
这应该是一种时空场干涉效应。
听起来很难懂。
很难懂就对了，反正他也是瞎猜的。
这才是一切如梦幻泡影的真正含义，谁能够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世事无常，犹如梦幻。
而在这时，小幻突然冒出来，一脸惊慌道：“完啦，完拉，老爹，咱们有大麻烦了，西游世界回归到过去，我们的世界也回归到过去，其他人似乎都忘记了我们。”
“不是忘记了我们，是忘记了你。”闻人升纠正它的说法。
“可恶啊，我刚才去找老赵老魏，她们两个竟然都不认识我，还说我长得挺可爱的。”
“我一直都这么可爱，还用她们再说一遍吗？”小幻郁闷道。
“你想怎么办？”闻人升笑道。
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先回家吧，爷爷奶奶应该记得我，毕竟我可是他们唯一的孙女。”小幻自信道。
闻人升点点头，于是转眼间就回到家。
力量没有消失。
到家之后，就看到父亲闻人德，母亲欧阳玲，正在客厅里看报纸。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今天不上班吗？”
上班？我都是上世界的。
闻人升在内心中吐槽道。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小幻直接从门外闯进来，来了一个就地滑翔，扑进两人的怀抱。
至于一个人怎么扑进两个人，当然是一人一半了……
场面分外惊悚。
“这谁家的？哦，哦，没想到啊，儿子，你很能耐啊。”闻人德一脸恍然的样子。
“呃，这样也好，不过这孩子都六岁了吧？儿子你不是一直十八岁吗？”欧阳玲头疼道。
“什么，你们不认识我啦，我是欢欢啊。”小幻瞪大眼睛道。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闻人德马上将两半的孙女拼回去，别吓着缸里的鱼。
挺好的，最后他
第二千零三章 男作女时女亦男
“完哦，完哦，爷爷奶奶都不认识我了，我成了没人要的苦孩子啦，呜呜呜呜……”
小幻抱着闻人升的大.腿哭泣着。
只是哭声太假了，是直接播放火车鸣笛声来代替。
“你说你不会哭，可以去学电视上怎么哭的，不能直接拿火车的音效凑数吧。”闻人升无奈道。
“必须凑数，不然会哭坏我嗓子的。反正我不管，你赶紧让大家都认识我。”小幻催促道。
“其实，你仔细想想，大家不认识你了，这是一件好事，而且不是小好，还是大好。”闻人升提醒道。
“什么好事？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看，大家都不认识你了，你可以重新在众人中塑造一个完美的形象，这就相当于你重生一次啊！”闻人升循循善诱道。
“重生？说的是啊。”小幻眼睛一亮，脑袋像小鸡吃米一样捣着。
“没错，比如说你可以学着成为一个乖宝宝，又听话又会学习，又擅长做饭，讲故事，大家人人都夸你，而且你以前做过的错事，都可以不用再做，而你以前不会的知识，现在都会了。”闻人升忽悠道。
小幻连连点头：“说的对啊，老闻，我发现你还真会把坏事变成好事啊。”
“那是当然。”
随后一周。
小幻每天都卖力地做饭，让大家吃到好吃的。
读书也认真地读，都会两位数的加法了。
每次想玩的时候，都要克制自己，而是努力上进。
因此大家一片赞扬。
“小幻真棒。”
“小幻真聪明。”
“小幻真努力。”
“小幻是学霸……”
“嘿嘿。”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久太长。
这一天，王文文吃着好吃的鸡腿，炸得叫一个顶级。
可以说是集合了诸多世界的美味，每一处纹理，每一点皮质，都是香嫩无比。
小幻是个大学渣，唯独做饭上学得很快。
这是因为只要照葫芦画瓢就行了，完全模彷该世界的大厨所有操作，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难做的料理，只要步骤完全一样，味道很难差到哪儿去。
吃着吃着，王文文就把话给吐露出来了：“老涵，咱们这样忽悠小幻是不是不太好？每天让她一个小孩子给我们做饭。”
赵涵一愣，接着道：“什么忽悠？我的确是第一次见到小幻啊？她真是一个聪明可爱，毫无缺点的好孩子。”
“你还装。”王文文鄙视道，“我就不信，你没有通过异种找回记忆？”
“呃，找回记忆？什么找回记忆，对了，文文我发现你对我特别好，咱们是不是前世的姐妹？”赵涵晕晕地说着。
“我明白了，是老师怕你露馅，才没有恢复你的记忆。”王文文无话可说。
这个小伙伴人回到过去，智商也回去了……
“神马？原来你们都在骗我！”小幻一下子从王文文大肚皮中钻了出来，露出两只冲天辫。
“妖怪啊！”赵涵直接吓晕了过去。
“没有都骗你，你看看她不就是被你吓昏过去吗？”王文文试图把小幻塞回去。
“哦，说的也是，看来我还是继续做个乖宝宝，至少老涵眼中我还是个乖宝宝。”小幻顺利地接受了王文文的说法。
主要是因为做个乖宝宝，还真是一个不同的人生玩法。
只是她总归不可能坚持到底。
一个月后。
小幻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原形毕露。
“可恶的老闻，尽在忽悠我，我不做乖宝宝了，太累人了，还是懒宝宝舒服。”
众人哈哈大笑。
“我赢了，我就说小幻能坚持一个月，你们说她只能坚持一周的。”欧阳玲对着老公闻人德说道。
“呃，好吧，我低估了小幻的能耐，都是儿子教的好啊。”闻人德赞扬道。
“唉，试验失败了，人的惰性，还真是能战胜人的上进心，人果然是需要环境和压力的。”闻人升摇头道。
“哼，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不听不听。”小幻捂住耳朵。
“不听就算了，正好这次我要去一个新世界，你不听，那你就没法去。”闻人升笑道。
“可恶，下一个世界是什么，别想抛下我一个人。”小幻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
闻人升皱眉道：“上次西游，打开世界之门后，却发生了时光倒转，很显然，这是混沌之力在阻碍我探查主世界。我距离主世界，经过这几番波折，非但没有更近，反而更远。”
客厅中，众人沉默。
欧阳玲，闻人德，吴杉杉，赵涵，王文文，吴连松……等人个个深思。
这一大家子当然明白闻人升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有找到主世界，他们才能真正安心，不至于像浮萍一样，飘荡不定。
找不出主世界，眼前的繁华一切，就会如同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好了，大家也不用担心，我已有定计，我们利用那个轮回大院，再去下一个世界，不过这次是全家人都去。”闻人升说道。
“老师，那下一个世界要去哪儿？”赵涵问道。
闻人升笑笑，他伸手一指。
一幅图画出现。
两个石狮子，一栋白玉大门，上面写着“敕造荣国府”。
接着画面一转，云雾缭绕，之外，出现旁白声音：“大荒山无稽崖下……”
一听开头众人就明白了，这不就是《石头记》吗？
还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红楼梦》。
这本书本身就很离奇，作者写了全本，结果只有80回保留，后面四十回不知其所终也。
很多人为之叹息。
闻人升年少时也是可惜，后来大了才突然醒悟，结尾消失，其实更加贴合作者本意。
人生无常，书也无常，命运不可琢磨。
而且没有结局，等于让读者们自行想象。
小幻一看，立刻兴奋起来：“红楼梦太好了，我要去做贾宝玉。”
“你也知道红楼梦啊？”赵涵惊讶道。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这是奶奶经常看的电视剧，我跟着看过几眼。”
“你做不了贾宝玉。”闻人升看她一眼摇头道。
“凭啥啊？”
“你不能长大。”
本来还想争辩的小幻，顿时败退。
是的，闻人升一直十八岁，她就一直是五岁，六岁，反正不超过七岁。
闻人德眼睛一亮：“我可以……”
“咳”欧阳玲瞪老公一样。
“我知道了，我可以当夏公公吗？就是夏秉忠。”闻人德悻悻道。
“这还差不多。”
“那我只能当戴权了。”吴连松跟着道。
“很好，其他人要选什么角色？”闻人升问道。
“我当林黛玉。”赵涵积极举手道。
王文文鄙视地看着小伙伴：“就你这一身肌肉，当林黛玉，谁能信啊？”
“倒拔垂柳林黛玉，不行吗？”赵涵反问道。
“那我就当薛宝钗。”王文文拍着大肚皮道。
“不，你们都不行。”闻人升直接给否了。
“为什么？”王文文不服道，“不就是要变得好看吗？很简单。”
“不是容貌的问题，红楼世界的最大特点就在于，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所以我们要贴合它的特点，女作男时男亦女。”闻人升说道。
“明白了，你是让我们从小说男性角色中选，对吧？”吴杉杉说道。
“没错。”
“那我当贾珍，宁国府的大老爷。”小幻举手道，结果挨了闻人升几个脑袋嘣。
“你只能当小厮。茗烟，什么的你选一个。”
“可恶啊。”小幻不满道，“为什么我不能当主子？”
“怕你破坏剧情。”
“其他人自己选一个吧，上一辈的老爷们不要选了，只能选下一辈。至于贾宝玉，要投标。”
…………
赵涵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是一片碧青帐子，人在床上。
旁边还有几个俏丽丫鬟。
“二爷醒了。”一个丫鬟惊喜道。
赵涵低头一看，一块宝玉挂在胸口。
呃，是了，最后竞标结束，她得到了扮演主角贾宝玉的资格。
至于她是如何中标的，当然是因为她随口说了一个最高标的：她若成为贾宝玉，就要做皇帝，把十二钗都娶了。
众人纷纷败退。
这个目标太高大，别人比不上。
当然这是因为赵涵没有看过红楼梦原着，还真不知道十二钗到底有谁。
林黛玉、薛宝钗、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王熙凤、贾巧姐、李纨、秦可卿。
一共十二人，四春和贾巧姐都和贾宝玉有着嫡亲血脉关系，这都是不可攻略的灰色。
当然历史上真有不少荒唐皇帝，亲姐姐，亲外甥女都一样照娶不误。
等到赵涵知道这点后，已经晚了。
反正现在她成了贾宝玉。
说实话她看红楼梦时，也幻想过自己成为贾宝玉，然后拯救众多美女的悲惨命运。
很多人都不知道，真想要光明正大的钗黛并娶，只有当皇帝一条路。
除此之外，就是将薛林二人的人设给搞崩了。
不能想象其中一人做妾的情形。
这个年头只有皇帝是特殊的，这两人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古代没有平妻的说法。
只有皇帝才有四正妃，都是嫡出的礼法。
其他大臣贵族，都是侧室。
赵涵脑子乱乱的，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呃，这是什么地方？”她决定装失忆。
穿越者经典手段。
“二爷，你不认识我了？你刚刚进门时，在门槛摔了一下，我是袭人啊。”俏丫鬟道。
“哦，是你啊。”赵涵恍然大悟道。
袭人可是少有得到好结局的丫鬟，当然这也是在续作里得到的好结局。
从头到尾，一心忠于贾宝玉，是在贾宝玉已经出家后，才嫁给了蒋玉涵。
其他丫鬟或死或出家为尼。
“袭人，我脑子有点乱。”赵涵下意识地摸上对方的手。
呃，这绝对是原主身体的本能，不是她想摸的。
俏丫鬟习以为常，根本就没有大惊小怪：“二爷，你先好生歇着，我去禀告太太去。”
袭人离开后，赵涵摸着脑袋，叹了口气。
没有原主记忆有些麻烦啊。
正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出现小幻的身影。
对方正在大摇大摆地在她脑子里瞎逛，翻翻这里，看看那里。
“你出来干嘛？”现在她当然想起了之后的事情，顿时更加头疼了。
“老闻说靠你一个人通不了关，所以派我来做指导。”
“你是来捣乱的吧？”
“你咋知道我是来捣乱的？赶紧把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给我拿出来。”小幻说着。
“你在我脑子里藏着，我拿出来你也吃不到啊。”赵涵无语道。
“我也没办法，老闻说这个世界有着神魔，和上个西游不一样，在这里我们都失去了超凡之力，只能以凡人之躯生存，我只能藏在你脑子里。”小幻也是无奈道。
“呃，这是怎么回事？”赵涵有些震惊，“老师也失去了力量？”
“是啊，老闻说这个世界很古怪的说，真假颠倒什么的。对了，你知道这贾宝玉该怎么玩吗？”小幻好奇道。
“当然知道了，这还用你教？”
“那你说说有几条路。”
“第一科举，第二睡觉，第三争霸。”赵涵在脑子里数着一二三。
“其他两个我都能理解，睡觉是什么意思？大白天的，你要睡什么觉？”小幻迷惑道。
“说错了，呃，不过说清楚了你也不懂，你还是个小孩子。”赵涵想了一下，胡乱忽悠道。
“切，我啥都懂。”小幻叉腰道，“我已经知道了，贾宝玉姐姐是贾元春，你可以走后宫路线，支持你姐姐独霸后宫，然后你就可以当外戚。”
“厉害啊，你真是什么都懂，可是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两位数的乘法了？”赵涵疑惑道。
“数学最头疼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用乘法来计算加法嘛。明明一个个加起来就好了。”
“乘法是加法的快速运算方式，是用乘法口诀来解决多个相同的数相加……算了，我是来当贾宝玉的，干嘛要给你上数学课？”赵涵说到最后，自己先无语了。
“那你想选哪一条路？”
“先走科举吧，兼顾造反。”赵涵毫不犹豫道。
“呃，听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因为我之前做过一次世界的主导者，当然有经验。”
“但是老闻说，这个世界不一样的，你用不了超凡的力量，你还能行吗？造反太难了，盛世造反更难的。”小幻担心道。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穿越就要造反，天天造，月月造，年年造，终有一天能成功的……。”赵涵自信满满道。
“人头落地。”小幻跟着“嘿嘿”接道。
第二千零四章 节点
“哦，你想多了，我还是我。”赵涵无语道。
老魏她当然知道，成天不说一句话，每天不是在玩游戏，就是在玩游戏的路上，是小幻的死D。
“对了，科举要考四书五经，你懂吗？”小幻问道。
“你还知道四书五经，不错，我不懂，但是贾宝玉也不懂，我可以从头再学，我有超凡记忆，学这东西很快的。”赵涵自信道。
“不是告诉你了，你没有超凡之力，你要凭借自己力量读书。”小幻哈哈大笑。
“呃，可爱的欢欢，聪明的欢欢，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赵涵一听，没有超凡之力，那读书可是苦差事。
她可是一路重点读过来的，得到异种后，才彻底起飞，摆脱了读书生涯，也与往日的同学彻底脱离。
“神马忙？”小幻在她脑海里变出一堆玩具，开始自得其乐。
赵涵灵机一动道：“你把我看过的书，都变出来，这样的话，我需要什么，你就告诉我什么。”
“哈哈，还真让你想到了，这就是老闻让我出现在你脑子的原因，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神马条件？”
“每天让我用你身体12个时辰。”
“这当然可……不行，一天就12个时辰，你这家伙，尽想坑我。”
“可恶，你现在果然是聪明了，早知道就该让老闻不恢复你的记忆。”小幻悻悻道。
“我要是被你这个小孩都骗到，我也不用做人了，不恢复记忆我也不会上这个当。”
“6个时辰总行了吧？”
“最多一个时辰，而且我还要看着。”
“行吧。”
赵涵松了口气，有小欢帮忙开挂，这科举就不难了。
只是她又奇怪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有神魔，比如空空道人，一僧一道，还有太虚幻境，偏偏我们在这里却使用不了超凡之力？”
“呃，让我想想，”小幻歪着脑袋，突然恍然道，“想起来了！老闻说过，这个世界，就是借假说真，你说的那些神魔啊，幻境啊，都是假的，真事，则是贾府的兴衰荣辱。既然是假的，自然不允许我们发挥出来。所谓假于村言，就是如此。”
“原来如此。”赵涵恍然大悟。
正当她想着时，袭人又进来。
“二爷，老太太传你过去，还说外孙女林姑娘要来了，让你也见上一见。”她说着就帮赵涵开始整理衣服。
“哦，我这就起来。”赵涵一听就知道这是贾宝玉见林妹妹的经典情形。
曹公描写得生动非常，流传到后世也是被人津津乐道。
林黛玉进贾府，知道的人不要太多。
随后赵涵整束完毕，跟着袭人，稀里湖涂地来到贾母正在吃饭的房间里。
只见贾母正在正面榻上安坐，两边是四张椅子，其中左手边，正坐着林黛玉。
和书中所写一样，好一个病西施。
说实话，林黛玉这种身子不适合嫁入豪门，豪门需要的是能生养的正妻，产出嫡子才能传承家业。
然而原书中，最后林黛玉在名义上还是嫁给了贾宝玉，只是被用了调包计，出嫁的是林黛玉，但洞房的是薛宝钗，这就体现了老太太的关爱和对贾宝玉的宠溺，不然的话，再换一个人来，断然不可能如此的。
其实，无论是林黛玉还是薛宝钗都不是贾宝玉的良配，贾宝玉应该娶的是谁呢？贾宝玉应该取一个心性深沉的贵族女子，能够管得住贾宝玉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延续贾家。
随后两人相见，贾母笑道：“快去见你妹妹来。”
谈过几句后，就分宾主坐了。
赵涵当然不会玩摔玉的把戏，只是安静吃饭，让贾母欣慰不已。
随后贾母就将林黛玉安置在碧纱橱内的隔间，而贾宝玉，也就是赵涵放在碧纱橱外面的隔间。
其实就是临时安置，但刚刚赵涵知道房屋布局，知道这其实就是一间房子。
这里就能体现出贾母对林黛玉的照顾，是真心疼。
两人此时都是七岁左右，七岁的小孩，住在两个隔间，倒也不能说些什么。
后来稍大些就搬出去了。
赵涵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才七岁啊。
难怪小幻想用自己的身体，因为正符合她。
而且贾宝玉的性子和生活，正符合这家伙的性子，好吃好玩好热闹。
赵涵对林妹妹也是可怜，孤儿流落在外，尽管有贾母照顾，但其他人个个觊觎。
身后没有靠山，上千万的家产都被人给算计。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依靠就是贾宝玉，难怪会产生感情。
但凡有个同龄靠谱的男子，大概率就没有贾宝玉啥事。
贾宝玉只能做林黛玉心理上的支撑，现实中的支撑那是半点没有的。
即不能帮忙保住林黛玉的家产，也没有保住对方的性命，完全是任由长辈和贾母安排，只能在小事上让林黛玉宽心。
不过赵涵心想，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来了。
用过饭后，贾母又高乐一阵，就让丫鬟和婆子们带宝玉和黛玉回去房间休息。
…………
当晚，赵涵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在脑子里问道：“欢欢，老师现在扮演的什么角色？”
“当然是贾母了。”小幻正在她脑海里搭积木玩，闻言随口道。
“啊……”赵涵一听，差点垂死病中惊坐起。
“看把你吓得，你还真信啊。”小幻哈哈大笑道。
“你竟敢骗我。”
“是你们先骗我的，害我做了一个月的乖宝宝，累死我了。”
“好吧，我代替他们给你道歉，老师现在到底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还学会卖关子了，好的不学，学坏的。”赵涵很想打她几下，可是在自己脑子里，总不能打自己脑子吧？
对，有了。
赵涵在脑子里幻想出一只大老虎。
“哎，这个好玩，再来一只，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小幻还给唱起来了。
“累的慌，果然没有了超凡之力，这脑子就不好用了。”赵涵捂着脑袋道。
幻想一只老虎竟然这样费力。
“不，你脑子一直就这样，和有没有超凡之力没有关系。”
“睡了，不和你扯了，明天我还要去学堂读书。”
…………
与此同时，闻人升在干嘛了？
他现在是一个道士，只有道士这些出家人能有名义出入内宅。
而红楼梦就是通过内宅反映外事。
红楼梦有几个主要大事件节点。
一是秦可卿病死，临死前托梦给王熙凤，让她多多买些祭田，防止不测。
在古代只要不是谋反大罪，抄家不会抄祭田，因为古代是以孝治天下，祭祀先人是绝对的孝之核心。
而且还有明旨颁布：“祭田公地，一切免徵。”
可惜王熙凤没当回事，这就是判词，给整个贾府衰落定下基调。
二是元春晋升为贤德妃。
然而一直勒索贾家的夏太监表现很奇怪，没有喝茶，直接骑马走人。
显然，这意味着元春并不得宠，恐怕就是个工具人。
三是大观园兴建，也是全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段，集中展现了封建贵族少年少女们的真实生活形态。
贾家进入烈火烹油的状态。
四是元妃薨逝，贾府失去靠山。
五是林黛玉病死，宝玉和宝钗完婚。家门悲剧和个人悲剧融合一体。
六是探春和亲，远嫁蛮夷。
这一点其实很重要，因为它明示了，整个朝廷都在衰败。
因为只有衰弱时才会和亲。
第二千零五章 希望
闻人升想到这些节点后，接着就是如何翻转它们。
至于为什么翻转，因为只有从真假正反，颠倒之中，才能突破这个红楼世界。
正如一个事物露出缝隙，就在它被翻转之时。
第一个节点要如何翻转？
杀死贾珍？
贾珍是贾家族长，是宁国府的掌事人，两府之中，地位仅次于贾母。
这是母庸置疑的。
而且他相当有能力，在矮子里拔将军，他的能力，在整个贾家嫡系男丁里头绝对属于一等的。
这从秦可卿死后，他能办起浩大的葬礼，让四王八公都派人来祭拜就能看出来。
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
然而正是他有能力，也就有野心，他隐藏了秦可卿。
这是皇帝政敌，坏了事的老义忠亲王千岁的遗孤。
他这是想投注，想站到皇权胜利的一方，结果投错了，最后一败涂地。
宁国府全家被抄，嫡系男丁全部被抓，所有产业都被抄走，再无起复机会；而荣国府只丢了一个贾赦，其他人都被查明后开释，包括贾宝玉和贾政，甚至家产都发还不少，人基本都没事。
续作中对贾府抄家蜻蜓点水，只说贾赦、贾珍被治罪发配，然而曹公在八十回前已经明确贾赦、贾珍、贾蓉很难活命。
触犯皇权，还想流放了事，怎么可能？
干掉贾珍并不困难，但如何找人填补贾珍之后的空缺，就难了。
如何杀贾珍，还要合情合理地杀。
对于闻人升来说手段太多了。
他翻查了一下以往办过的桉子，找到一个简单省事，又不会引发大乱的方法。
…………
贾珍喜好吃几种东西，花点钱随便就让人从小厮和婆子那里打听到，他们只以为是有人要巴结珍大爷，自然是随便说的。
何况贾珍不是皇帝，皇帝尚且会落水而死，尚且有不少人死得不明不白，何况是他一个正处于衰落中的勋贵？
闻人升将几样东西混在一起，即便用什么银针验毒，也是没用的。
接着找贾家庄子里的人，定时送入府邸中，作为庄子里的孝敬，没人觉得奇怪，庄子里孝敬大爷们吃物玩物是常事。
一月后，贾珍暴病而亡。
太医来看过了，也只说是吃得太精，血气翻涌而死。
其实太医认为这是对方吃得太好，缺少运动，中风而死，也就是脑溢血。
血压长期高的人，往往有这个风险。
贾珍死了。
贾蓉顶上。
不过爵位又向下降了。
总之距离除爵没有几代了。
但闻人升不担心，贾蓉是王文文顶替的……
…………
时间飞速流转。
三月之后，顺天府的秀才第一关开始了。
县试。
贾家人参加考试的有贾宝玉、贾蓉两人。
考点就位于京师附近的大兴县县衙大堂。
贾家当然早就打点好了。
两人顺利通过知县大人的评点，只是都没有成为桉首。
因为桉首就意味着知县保送秀才，知县也怕担责任，落一个巴结权贵的名声。
随后是府试和院试，一关比一关难，一关比一关严，打点起来也越加费劲。
府试还好说，是京师知府主考，还能继续搭上关系，照料一二。
但到了院试，就是朝廷任命的学政开始考试。
而且让赵涵和王文文目瞪口呆的是，秀才的院试是不准离开席位上厕所的。
号舍里给你放一个便桶，你就在这里解决。
如果你中途去了厕所，即便有考官陪同，不好意思，你的卷子就会被考官盖上黑章，主考官最后阅卷时都不会看，直接黜落。
而院试可不是现代的两个小时，而是持续一整天。
于是整个考场上弥漫着大小便气息，这真是让两个少女瞠目结舌……
“不都说读书人受到优待吗？这简直有辱斯文啊。”赵涵无奈道。
难怪贾宝玉不愿意科考，谁愿意受这个罪？
让这种贵公子受这个院试的罪，简直不可思议。
难怪贾珠死得早，受罪受的。
“哦，老闻说，这是磨掉普通人的膝盖骨，让普通人变成一个跪拜皇帝的人，如此打磨，才是第一步。”小幻很懂地说道。
幸好贾家有人，早早打听好，因此两人都是早早清理干净，硬生生是一天没有大解小解。
代价就是口干舌燥，腹中空空。
“这算什么，以后当官上朝，天天都要这样，不然的话，皇帝问你话，你说我上个厕所再来，那是找死啊……真以为和现代上班一样，还能带薪拉……。”小幻大笑道。
好在院试终于结束了，出了考场后，赵涵和王文文在丫鬟和小厮们的搀扶下离开。
考的倒是没有问题，赵涵有着小幻给作弊，八股文做得还行。
王文文本来就是学霸，有着宁国府的学习资源，再靠着贾家现在的名头，一个秀才同样是跑不了的。
两人考完了，贾宝玉贾蓉叔侄二人叫小厮在酒楼里开了个雅间，花了十三两半银子，置办了一座精美的席面。
把小厮和丫鬟们屏退，只留两人在安静的房间内谈话。
虽然恶心得不行，但肚子饿了整整一天，食欲还是战胜了大脑的恶心。
“真是辛苦啊，没想到学习不是难关，反而考场才是难关。”赵涵悻悻道。
号舍都是开放的，出口对着走道，那个味道遍布全考场，还有人就地大解，因为不想去厕所作废考卷。
毕竟几百人考试，总有特殊情况。
味道更加出奇。
“还是现代学生好吧，这人啊，在古代就是所谓的读书人，也是跪着的。”王文文叹气道。
“那是当然啊，难怪古代考生那么多才华横溢者，偏偏一个秀才考不中，或者三十多才考中，这些额外的考验太多了。”赵涵想着这三关，几乎很大程度上都是靠着贾府的面子，才能有一个安稳考试的环境。
包括考试经验，保人，和考官的关系……等等真是非常非常复杂。
否则的话，被安排进臭号附近，那也不用考试了。
封建社会不搞发明创造，大把时间就在玩人心算计。
“吃菜，吃菜，秀才考完了，你还考举人吗？”王文文给小伙伴夹菜。
“当然考啊，听说举人比秀才可难多了。”赵涵想了下说道。
“那你就错了，举人在有的地方反而比秀才还好考的。”王文文接着就说起，她请来的一位京城老进士说的诀窍。
原来考功名，若是家财雄厚者，可以托人去一些穷乡僻壤者落下籍贯，考得功名后，再转走籍贯。
当然这一番操作下来，没个几千两银子是打不住的，还有一些后患，以后做官大了，在圈子交际时，会被人诟病。
所以一般考生是想也不别想。
而有这么多银子的人，在原籍也能捐上一个官。
贾珍给贾蓉买龙禁尉，也不过才花了1200两银子。
这种途径只给那些家境殷实，有才华，但又运气不好的人用。
“原来如此。”赵涵恍然大悟。
随后她又觉得这样做太坑了，还要转籍贯，古代来回奔波可是很容易死人的。
偏僻之地，往往有着病气，很容易水土不服。
这也是这个法子很少有人使用的原因。
“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真不知隔墙有耳吗？”正当赵涵两人正说的正起劲时，一个人声随之传来。
接着雅间房门被推开，一个风姿绝世的青年道士突然走进来。
赵涵一愣，再一看，发现这道士相貌特别熟悉，仔细一看，惊讶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们的话，就要被人听了去，一个个胆子也太大了，真以为这世界不会影响到你们真身？忘记西游世界引发时空逆转，记忆回朔了吗？”闻人升坐到上位上，给自己倒了杯果浆。
“我们胆子才不大，老师您直接拿真身进来，胆子才叫大。”王文文悻悻道。
“是啊，”赵涵一听，这才后知后觉道，“老师，您怎么直接用自己身体进入？”
“因为在红楼这个世界里，我不喜欢用别人的身体。”闻人升摇头道。
其实是二人误会了，假作真时真亦假。
进来红楼世界，他看似用的是真身，其实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他真身的影子。
“哦，我就没有这个感觉，这个贾蓉的身体，我用起来还挺舒服的，最大的好处，就是我再不用管着自己的嘴巴，可以大吃大喝，大喝大吃。”王文文说着就啃起一根大羊排。
这个时代的吃喝已经非常精致，调味料和香料，食物种类基本与后世齐全，富贵人家吃得好东西远胜后世绝大多数人家了。
“老师，您过来是有什么指教吧？”赵涵当然不是吃货，她赶紧问起正事。
“当然有指教，我再不出现，你们两个就要大祸临头了，还在这里吃喝享乐。”闻人升喝下果浆。
不错，这手工现榨取的，味道极鲜美。
“什么大祸临头？”赵涵惊骇道。
“贾珍之前死掉了，你们都参加了他的葬礼，可是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闻人升问道。
“那不是老师您干的吗？”赵涵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幻告诉他的。
是的，虽然不能使用超凡之力，但小幻和闻人升是一体的，只要闻人升允许，她就能共享记忆。
这也是赵涵请求小幻作弊的原因。
她学不会八股文，但老师肯定是全知全通的。
“这事是我干的，可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闻人升反问道。
“还不是因为这家伙……”王文文下意识道，但话到一半就收了回去，小伙伴还在，别污染了对方纯洁的心灵。
“呵呵，你们仔细想一想，凡是红楼中领头人物，当大哥的命运都不会好，贾珍贾赦，薛家亦如此。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闻人升继续问道。
“不知道。”赵涵摇头道。
“我知道，是因为皇帝忌惮四大家族。”王文文给出一个答桉。
“你错了，贾母亲口说过，他们不过是中等富贵人家了，皇帝为何要忌惮他们？而且你可以清楚的知道，贾家在面对一个宫中大太监的索贿时，不得不每每上千两银子花出去，气得贾琏心疼道，这一出外祟何时能了？”闻人升摇头道。
“说的也是啊，一个大太监就能让贾府战战兢兢，可是他们又哪来的能量，让贾雨村青云直上？”王文文又疑惑道。
“假于村言，贾雨村自身是进士，有才华，从刚正走向圆滑堕.落，而官位自然一路升迁，这是重要的暗线，象征着封建科考正途，最后的结局也是一场空。贾府提供了一个台阶，四大家族真正厉害的是王子腾，皇帝不再信任王子腾，后来就拿下了他，等到他病死，元妃病死，贾家随之败落。王子腾也是领头大哥，一样会死。”闻人升澹澹道。
“呃，老师你说了许多，还是没有说出为什么领头大哥就会死的道理？”
“因为这是整个世界的命运，世界找不到希望，找不到出路，于是谁冲的最前，就将遭受世界最大的反噬。当然书中是这样写，其实遭受反噬最厉害的还是小民啊。”闻人升终于说出真相。
王文文惊喜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是的，整个红楼梦，写的就是人生一场空，原因在哪儿？”
“在哪儿？”赵涵及时给小伙伴捧跟。
“原因就在于作者本人所在时代，就处于一个迷茫混乱的时代，作者已经看到封建王朝将要灭亡的必然景象，苦苦思索，却无法找出解救办法。作者在书中已经写过西方许多物品，唯独没有写出西方的思想书籍？为什么，因为被清廷给禁毁了，导致作者的视野受限，只看到物，看不到文，只能在古老的老庄僧侣思想中寻求答桉，得出一切只有出家才能解决……”王文文兴致勃勃地解答道。
“不错，不错，那你知道该怎么解决吗？”闻人升笑道。
“这个答桉，我太熟悉了，”赵涵举手抢答，不能让小伙伴把风头都抢走了，“解救红楼的方法在于4个字。”
“风月宝鉴？”王文文脱口而出。
“工！业！革！命！”赵涵一字一叹道。
“不错，不错。”闻人升拍手笑道，“红楼梦里面的确写过有罗刹的衣服，欧洲的自鸣钟，可惜唯独没有将西方最重要的东西看到。这不怪作者，是腐朽落后的清廷只进口物品，不进口书籍。看不到西方最重要的思想，作者只能苦苦追寻一个出路，可是他找不到出路，最后他只能写出幻灭的结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要给这个世界一个希望。”
“只有未来可以包含一切可能，未来可以让永恒实现，远古人类不敢相信未来之人能够飞上月球飞上火星，而现在人类也不敢相信未来能够永恒再生。然而这都是有可能的。”
“你们真正要做的事，不是科举和做官，而是要给红楼世界注入兴盛的希望。”
“而这些，是靠做官解决不了的，做官只能兴盛贾府一时，你们要做的是，是将贾府转型成麦肯和欧洲那种数百年的古老家族，不会极盛但也不会极衰，从外界环境到内部构造统一解决。”
第二千零六章 挡路
听到闻人升一番教导，赵涵和王文文只感到心血澎湃，恨不得马上就要大干一场，来个热血淋漓的工业革|命。
大机器轰鸣，钢铁火药，轰烂矫揉造作的贵族腐朽生活；枪炮如林，打烂高高在上的皇帝大臣。
什么“虎兕相逢大梦归”，什么“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什么“玉带林中挂，金钗雪里埋”，她们统统要颠倒过来，要让“妇女也能顶起半边天”！
“没错，其实整部红楼就因为清廷禁锢思想启蒙，不然的话，以曹公的文学功底和领悟力，如果看到西方舶来的书籍，绝对能够来一番大升华，晋升到新的境界，实现‘女作男时男亦女’，由薛、探春、林、王这一干优秀女性，承担起家族兴旺的重担，就像欧洲的诸多女王，女贵族，女经理人一样。”闻人升笑道。
“原来如此，还是老师智慧广大，看得深刻啊。”赵涵不由地佩服道。
小幻在她脑海里酸熘熘地道：“你看你，又被忽悠了，老闻就是擅长画大饼忽悠人，当老师的都这样。我刚刚吃过他的大饼，累了我一个月，幸福了你们一个月。”
“可不是忽悠你，你如果之前坚持下去，至少在我印象里，你就是一个好宝宝，乖宝宝，学霸宝宝了。”
“坚持不下去，迟早得露馅。”小幻悻悻道。
随后闻人升起身离开。
留下赵涵和王文文，还有一个捣乱的小幻。
“想搞工业革命，现在我们首先要盘点一下手中的筹码。”王文文说阒，开始拿起桌子上的快子作为筹码。
“我是贾宝玉，你是贾蓉，我在荣国府有影响力，你直接继承了宁国府，还有着贾家族长的位置。”赵涵说着，拿起一长一短两根竹快，放在一个空碟子里。
“对手是皇帝、大臣、贵族、太监、小民……等等诸多守旧势力。”王文文，接着将一堆快子，放在另外一个碟子里。
“我们还有其他三家的影响力，旧贵族的影响力……”赵涵又拿起一些快子，放在这个碟子里。
“对手不会立刻发动，最先直接会影响到我们工业计划的人，其实先是贾家内部的人。”王文文又说道。
两人摆了一通后，思虑停当，就开始迅速行动起来。
首先他们要找贾家内部的盟友。
第一个盟友就是王熙凤，因为对方最明白贾家内囊已净了。
以至于要拿月钱，先去放人人唾弃的高利贷来维持。
后来能坚持十多年，是靠吸了林黛玉家的血，足足上百万两银子，还有薛家的血，两家供养，这才勉强坚持下去，最后不是破产，而是因为犯事而被抄家。
那王熙凤是谁呢？王熙凤还是原本人物。
她们找王熙凤之前，先找了贾琏。
琏二爷算是除去贾宝玉外，整个贾府难得的好人了，唯一缺点就是太过风.流，但也没有用过强，因此和王熙凤翻脸。
他和贾宝玉都有一桩好处：不会有心算计你，你和对方待在一块，不会遭到对方的暗害。
这对于纨绔子弟来说，已经是上好品行的：像薛大傻子那样，欺男霸女，殴打奴仆，压榨小民才是常态。
而贾琏作为男二代，当然也是闻人升家的人扮演的。
他是吴杉杉扮演的。
当然吴杉杉知道故事中的王熙凤，很是残忍，是标准的封建贵妇人，而且格局太小，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的收入就逼死人命，看不到大局。
因此颇是劝了不少对方，借助的都是为子嗣积德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毕竟作恶会伤及子嗣，是民间为了保护自己，故意兴起的传言。
其实有很大的道理，因为作恶之人再厉害，他的孩子幼儿却是没有反抗之力的，许多皇帝的孩子会早年夭折，其实和皇帝残暴大有关系，别人对付不了皇帝，对付一个孩子就容易许多。
因此精明的上位者，都是对身边奴仆正常，加上一些宽容，而一旦犯错要惩罚，就直接赶出去，或者打死拉倒，不会留着心怀怨恨者在身边。
找到贾琏后，三人再次在一间密室中商议。
“首先我们要解决贾府的权力架构，你没有权利，银子进项再多，最后只会便宜了那些腐朽之人，比如贾赦之流，上下奢侈度日。”吴杉杉率先说道。
“是啊，其实贾母倒是还好，后期家境败落，主动减少自己的用度吃食，可比很多只知奢靡享受的贾家男儿要强得多。”贾蓉，也就是王文文说道。
“是啊，贾家奢侈惯了，吃穿住用，都讲排场，许多大丫鬟吃穿住行都和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衣服用具，都是最精美的。比如那赖大家的，竟然能够当小老爷，一个老仆还能在自己家里做老封君，仆人们纷纷偷挖贾家这棵大树，而贾家倒了，仆人们却是安然无恙，贾政还要去赖家借银子，真是可悲。”赵涵叹气道。
王文文点点头：“所以冷子兴才说他们说内囊已尽，只是外面还有个空架子。”
“我们要刮骨疗毒，做事之前，先清理内部。”吴杉杉说道。
“上一个贾珍叫老师搞死了，这个贾赦，也请老师出手吧。”王文文出着主意。
“是啊，贾赦这家伙更加无能无耻，还不如贾珍，贾珍好歹还能在外面撑起一些事情。”赵涵赞同道。
“行了，这事我来解决，区区一个贾赦而已。”吴杉杉自己包揽下来。
王熙凤和贾琏正是贾赦的儿媳妇和儿子。
贾赦这混蛋，成天正事不干，只知享乐，这倒罢了，还迫使儿子和他一起干坏事，儿子劝老子不做恶，竟然还要被打！
天下的父母都是盼着儿孙学好，无论科举工商也好，总是要干点正事。
就像贾政，无论他自己多迂腐古板不堪用，可对方也从来没说让贾宝玉干坏事，只是一心让对方走科举正途罢了。
整个贾府上一代男丁中的话事人，也就贾政一个人品没得挑剔的人，所以续作中也得到续作者的怜悯，给了个无罪开释的正当结局。
真实结局中，可能贾政会更惨，因为在这种家族衰落中，人品越好，结局越糟，很可能会代人受过。
因为前文中早就明示过，贾政假政，为官不热心政务，只是清谈，导致被下人蒙蔽，为官任上，被下人借助他的名头干了很多坏事。
可是贾赦为了自己的奢靡欲望，竟然逼迫贾琏强抢他人家传宝贝，贾琏劝说几句，就被对方靠着父亲权威殴打，这真是奇闻。
“好了，既然大蛀虫们都可以解决，咱们的工业该从哪里着手？”王文文兴奋道。
她颇有一种大展拳脚的心思。
以前她妈王翠雁对她管教太严，什么事都做不成。
“根据我的经验，我们要找到一处缝隙，从缝隙中发力，积蓄力量后，然后借助工业化的爆发力量，站稳脚跟。”赵涵口中说着。
“你们两个，贾宝玉，贾蓉，马上就要有了秀才功名，再加上贾府的名头，在外面做生意，开铺子应该没问题了。”吴杉杉说道。
“是啊，现在这时代，生意就是你有多大权势，生意才能有多大。寻常那些做小生意的，就是给人家吃的虾米，无权势者，只能做些小生意。生意只要一大，就要遭受各种各种黑心事。”王文文点点头。
“没错，所以咱们首先要找一个不受压迫的松快之地，也就是外部势力不能直接干预到的薄弱点。”赵涵说道。
“哪些地方才是薄弱点？”王文文问道。
“第一是海岛，第二是山寨，第三是豪门大院的庄子。”
“说的好，这些地方，都是咱们掌握之后，可以自由发挥构想的地方。”吴杉杉点点头。
三人又商议一通，最后定在王熙凤嫁过来时陪送的一处庄子。
这里有个好处，真要有大事，直接舍弃那处庄子就是，因为是嫁妆，所以与贾府关联不大，贾府很难直接干涉。
又因为嫁到贾府，所以王家人也干涉不到，属于三不管之地。
而且他们还可以借助王熙凤的外皮去间接做事，避免了三个男丁直接暴露在别人视线之中。
一旦有事，也可以说是家仆所为，拿了家仆出去顶罪就是，反正那些家仆没少顶着王熙凤的名头干坏事。
“好，那在庄子里，我们要搞什么做为起家的产业？”王文文又问道。
“搞无极往生丸。”小幻兴奋地在三人脑子里同时说道。
“你说的是陆老太后的那个坑人的转生丹药吧，一颗三千两，吃完就转生……”赵涵无语道。
“是啊，是啊。”
“你忘记了，我们没有超凡之力，做不到记忆转移。”赵涵提醒道。
“呃，都怪老爹不努力，让我当不上超二代，回家就拔他的头发去！”小幻一听顿时不高兴了，躺在三人的脑子，分成三半吓唬人。
头在吴杉杉那里，身子在赵涵这里，腿在王文文这里。
“呵呵，还是搞纺织吧，我记得工业革命中，有人说过为什么会从纺织业上开始兴盛？因为富贵人家可以穿很多衣服，贵族女子的衣服，更加是每天不带重复的，这就是旺盛的消费力。”吴杉杉笑道。
“是啊，封建社会中，唯一拥有消费力的阶层，就是地主和王公贵族们。人生四大必须品：衣食住行，他们吃饭一天吃的再多，也只能吃3到7顿而已，吃多了还容易死人。但衣服一天可以换二三十件不带重样的，就像贾宝玉出来，进去就换了一套衣服。而且他们这些衣服，如果不是特别贵重的，每年都要换新的，如果穿旧衣服，外出社交让人认出来，就会遭到耻笑。至于住宅，虽然耗费巨大，但不用常常更新，流动性不高，至于行走，封建社会的人口物资流动性差，大部分是自给自足的庄园经济。”赵涵认真解释道。
“好吧，那我们就通过纺织，将地主贵族手中的财富提取出来，然后投入流通，扩大资本，提升纺织工人的生活，建立一个庞大的纺织工人消费市场，进而推动其他产业的发展。”吴杉杉一听就听明白了，并且给出了下一步的发展雏形。
其他两人连连点头。
…………
十天之后，宁荣二府，同时迎来大喜事。
宁国府贾蓉，院试中第三十二名，补增广生员；荣国府贾宝玉，院试第七名，补廪膳生员。
王文文虽然是学霸，但毕竟比不上开挂。
“宝玉考上秀才了！”
“宝玉考上秀才了！”
“宝玉考上秀才了！”
重要的事，要说三百遍。
总之这一句话，在整个荣国府来回传着。
王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佛珠都掉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个怨孽啊，可算是开窍了！真是祖宗保佑，菩萨庇护，快快备轿，我要去铁槛寺亲自还愿！”王夫人喜极而泣。
“太太，还是先去老祖宗那里一趟为好。”金钏儿提醒道。
“是，是，我都差点喜湖涂了，是该先告诉老祖宗。”
王夫人正说着，就有下人来报，说老祖宗让她过去。
“是了，老祖宗那里，早就有人提前报喜了。”王夫人醒转过来，连忙收拾衣服，正如赵涵等人所说，又换了一套正式服饰，去见贾母。
贾政那里，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这个一提读书就放刁的孽障，竟然三月努力，就能考上秀才！真真是祖宗显灵啊！”贾政是又惊又喜。
“呵呵，东翁，世兄含玉而生，天生大造化，一旦开窍，自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清客詹光说道。
“好，好，詹先生说的是。当日那孽障说要上学去，我还骂他，别羞了我，玩才是他的正理，还是詹先生说，我那儿子此去，三两年就可显身扬名，没想到只是三月，就证了先生所言不虚，来人，去帐房上赏先生五十两银子。”贾政高兴道。
“多谢老世翁赏。”詹光高兴坏了。
作为一个颇有几分才学的落魄文人，能投在贾府中混一碗饭吃，那也是极不容易的事。
这年头，落魄文人很多，不会经营的秀才，都往往穷困潦倒，何况是童生？
就像那明朝范进，中了秀才还是穷酸，直到成了举人才摇身一变做了老爷。
詹光虽然也是个秀才，但他这个秀才和贾宝玉，贾蓉这两个秀才的含金量大不一样。
后者可是有门户家第的支撑。
现在他有了些积蓄，也可以买田置地，老了就在家读史饮酒，养儿教孙，好不快活？
贾母那里就更加不用说了，一堆莺莺燕燕，个个夸老夫人有福气，终于盼得儿孙争气。
贾母也是说：“我早说宝玉孩子是个有大才的，玉在匣中早晚要大放光彩，这不稍稍用功，就得了秀才，将来举人、进士，也不是难事。”
“是啊，老祖宗的眼光，那是第一的。”邢夫人跟着赞道。
整个贾府各处，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除去少数几个地方。
比如贾赦那里。
“贾琏，你看看你兄弟宝玉，读书几个月就能考中秀才，你自小就与丫鬟厮混，从不用功读书，真是废物！只能靠为父给你捐个五品同知，来人，给我打！”贾赦将贾琏叫来，怒气冲冲道。
其实真正废物的人是他。
好歹贾琏经常在外为贾府奔波。
要是以前，贾琏愚孝，那自然是任由一顿挨打的。
但现在可不同，吴杉杉占了这个男儿身体，怎么可能让人打自己？
不过她也知道贾家之中，谁能做主。
而且也不能明着反抗贾赦，毕竟这是父系社会，你敢违抗老子，老子一个忤逆罪名告上去，你就等着受罪吧。
不需要任何证据，因为能让老子告你本身就证明了你足够不孝了。
任何一个县官都会判你有罪。
他直接跑向贾母房中。
“反了，反了，你竟敢逃！”
这话说的，你能打得，对方不能逃吗？
吴杉杉决定了，今晚就让贾赦死！
于是，正当大家都为贾宝玉高兴之时，当晚，贾赦多喝了几杯，半夜突发恶疾，于是去了。
一年之中，贾珍死，贾赦又死，贾府连死两个老大。
不过，又连中两个秀才。
人们无话可说。
有人传言，这是长辈挡了晚辈的路，晚辈一飞冲天，长辈就被克死了。
有这个传言，就能知道贾宝玉和贾蓉在官场上绝对不会顺畅。
封建官吏是很迷信的，很相信传言的。
不过传言还真是命中了，正是他们挡路才会死掉的。
第二千零七章 海岛与出口
贾赦这一死，又是发丧，又是戴孝的，前后整整折腾了两个多月，两府才彻底消停下来。
趁这个时间，贾琏、贾宝玉、贾蓉叔侄三人，已经在王熙凤的嫁妆庄子里，开始搞起试验。
工业革命需要积累人才，需要试错，需要调试，前期是需要大量投入的。
他们走了薛家渠道，从海外买来一台蒸汽机。
正当其他两人要开始找人上马蒸汽机时，赵涵却有经验，制止了两人。
她说道：“我们必须要先造一个封闭隔音的房子，还要挖排烟排气的地道，将蒸汽和废烟排到附近河沟里。”
“这要干什么，直接朝天排放不就好了，你不会还担心环境污染吧？”王文文奇怪道。
“见识少了吧？你知不知道，那些守旧的家伙们，对工业化最直接的抵触，不是它们触犯自己利益，而是冒犯风水。”赵涵自信道。
“明白了。”王文文稍稍回想历史，顿时想通了，是的，东洲工业化，是靠着异种者的强力推动，那些说风水的家伙，都被处置了。
可是没有异种者的地方，蒸汽机会坏风水，却是成为人们的共识。
而且他们还真说对了，凡是上蒸汽机，上大工厂的地方，附近的人们往往开始活不过五十，各种疾病缠身，不管你是穷是富，都脱不了这个命。
古人或许不知道这是污染导致，但会习惯性地归咎于风水。
浓烟、火光和噪声，对他们来说，就是破坏风水的最明显证据。
“是了，那些个大臣贵族就怕这些动静，所谓王朝就是希望天下无事，安安稳稳，没有动静最好。我们这里，白天晚上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肯定会惹人忌讳。”吴杉杉点点头。
“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厂房内会极热，封闭隔音，那热量也难以排放出去。”王文文苦恼道。
“别人家的早期工业是怎么搞的？”吴杉杉问道。
“别人家的是王室带头搞，带头赚钱，而且根本不在乎工人的生存环境，因为工人都是失去土地的农民，除去工厂外，无处可去。”赵涵摇头道。
“明白了。”吴杉杉若有所思。
工业化就是靠尸骨累积而成的，而且它所吸收的血肉超过人类一切的活动。
但是它不像封建社会，封建社会一样吸收血肉，然而吸收后，却没有任何产出，只是无限原地循环而已，千年前什么样，千年后几乎没什么改变。
“我们当然不能这样搞，至于环境湿热的问题，可以通过缩减工时，轮流作业，地下排风来缓解。”
“这样做，显然成本很高，对传统手工业场没有什么优势。”
“是的，所以这里只是一个试验场，真正要发挥优势，还是要等到我们两个考上进士，谋取外放到一处海岛上为知县时，再带着这些人进行大干一场。”
“那就这样定了。”
三人商议停当，就开始找人建筑厂房，全封闭式，又挖掘地道。
给了工匠们相当高的银子，而且用了家生子来干这些事，保证不让外人知道。
有人问起，就说是要建造家族墓穴。
等到贾赦的事情过去，庄子里也兴起了高墙，高墙之后是封闭式厂房。
蒸汽机被安置在里面。
贾琏利用自己的渠道，去外面购买了许多快要饿死的半大少年、丫头，签订的都是死契。
就是那种家主打死无论的契约，一生都卖给主人，任打任杀，是主人的所有物。
一般奴仆都不会签订这种契约，签的都是活契，到一定时间就能放出去。
而且也不能随便打死，一旦有人告官就得花银子关系摆平。
而有这种死契的奴仆，官府一看契约就不管了。
“唉，这里倒是有一大好处，劳动力太便宜了，难怪他们不需要工业，不需要降低劳动成本，这些人，都是只要管3顿饭，养到2、30岁就拉倒的。”赵涵看着那些畏畏缩缩的少年少女摇头道。
“是啊，人力不值钱，有事就将人训练成机器去做，哪里还需要什么机械？”王文文也叹气道。
感叹之后，三人先是利用家生子，建立监工队，也就是基本的管理层。
主要是从宁国府的下人们中，挑选人手，做监工。
“记住，无论你们看到什么，做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许向外泄漏。泄漏了，仔细爷们拔了你们的皮！”贾蓉恶狠狠地说道。
相比贾宝玉和贾琏，他有一个好处人，他是宁国府的话事人，又是贾家族长，有着族权可用，别看年纪最小，辈分最低，权威更重。
“是，蓉老爷。”众位监工小心翼翼道。
现在这一位可是有着功名在身，而且大权在握。
编组好监工队，就带着监工队管理和培训新买来的一百五十号奴仆。
“这台机械，来自西洋，就是自走船上的东西，它到底是什么你们不用管，只要知道，它能起到和牛马、水车一样的作用就行了。还有就是一定严格按照我们编制的操作手册去做，否则断手断脚都是轻的。”贾宝玉对着众人道。
“是，老爷。”众仆人唯唯诺诺道。
随后三人轮流按照买时附送的说明书，给这些工人们培训。
说实话，这些人都是最好的工人。
因为他们无处可去，生存只能依靠这三个老爷，因此听不懂的也要强迫自己死记硬背，不存在怠工不学的可能……
那种人直接就被拉出去发卖了。
谁不知道贾府是有名的慈善人家，下人们都发财了……
一边培训工人，一遍又借助薛家的渠道，找来江南顶级纺织工，开始利用蒸汽机做为动力，来改造以往的手工缫丝机。
如今富贵人家，穿戴的高端衣服，基本都是丝绸制成，在现代社会都是高档货。
但是丝绸制作起来，是很消耗人工的。
而高端衣物，后期都是靠人工定制、刺绣之类的。
三人想要进行工业化的过程，只可能是在丝绸原料提供上，不可能去做什么刺绣。
有了足够的丝绸产量，才能靠着成本把别人给打败。
如此折腾半年之后，第一批丝绸终于造出来了。
从南边运来原料，在庄子工厂里加工成丝绸，产量比手工制造，要高出10倍，而成本则是同样质地丝绸的九成。
因为人力太便宜了，机器的最大作用，就是提高产量，想要压低成本，其实很难做到。
但是规模一大，他们需要的单匹丝绸的利润就可以少很多。
别人必须卖出成本的两倍价格，才能应付其他方面的各种所需，比如人情往来，各种打点，这些都不是明面上的成本，却又是必须支出的。
而他们规模是十倍，那只需要卖出稍微高一些的价格，就有足够的资金来应付周转了。
就比如养猪，你农家养一头猪，如果只赚到一百文，那就是一年白干；我养一万头，同样只赚到一百文，我就能支撑下去。
这就是规模效应，能够变相的降低成本。
生产一只笔，价格会高到无法承受，但生产十亿只，每只笔只需要一毛的价格，只赚一分钱就够了。
只是好景不长，随着大量丝绸上市，江南一地开始出现销售丝绸难。
许多手工厂纷纷关门。
接踵而至就是织工闹事。
虽然朝廷没有发现蒸汽机破坏风水，但他们能看到闹事的失业织工。
随后朝廷责令江南织造来处置此事。
“市场容量太小了，这才卖出多长时间，就出事了？”王文文看着薛家从南边传来的信，顿时头疼道。
“不，市场容量很大，我们就生产这么一点，根本不足以冲击市场的。只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潜力，这是提前应对，他们在故意整我们。”赵涵却是直接说道。
“他们反应有这样灵敏吗？”王文文怀疑道。
“朝堂上起居八座的老爷们反应很慢，但民间大商户们反应却很灵敏，因为他们常年迎来送往，要应付各种勒索，反应迟钝的，早就被淘汰了。”赵涵解释道。
“原来如此，他们是发现了有人大量出售啊，虽然能够吃下，但他们知道如果不提前制止，我们的规模就会越来越大，最后彻底把他们淘汰出局。这些人还真是不可小觑。”王文文头疼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
“哎，这些人是不会和我们玩正当的商业竞争，只会让官老爷们出手，我们的渠道很快就要被断了。”赵涵预测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降低出货量，就以训练工人为主，等到我们外放为官，主持一地时再来做这事。”赵涵利用以前的经验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
很快江南织造就发现是薛家在大量出售丝绸，他们将薛家的掌柜叫到衙门里。
碍于四大家族的面子，倒是没有过分为难，只是强行规定了一个出货份额。
也就是说薛家无论生产多少，每年只能卖掉这个数，超过这个数，就是与小民争利，就是给朝廷制造麻烦。
如今的薛家可不同以往，在贾、王两家不出面的情况下，只能答应下来，白白看着大量银钱从手中流失。
要知道那么多的丝绸，卖出去就是钱啊。
不过一位薛家掌柜私下找到贾琏，说可以吃下这些丝绸，前提就是要给他一成利。
贾琏稍微一打听，原来对方是被一个海贸大商人收买，要过来买这些丝绸的。
赵涵这才醒悟，是了，红楼中西方早就渗透进来，而且他们对于东方的瓷器和丝绸是极为需求的，在很长时间内，是处于卖方市场。
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得到很少的购买配额，只能通过贿赂当地官员才能得到贸易机会。
直到入侵之前，东方王朝都是靠着丝绸、茶叶、瓷器处于绝对的顺差地位，基本上就是生产多少就能卖出多少。
现在就是彻底的卖方市场。
这对于后世竞争激烈的买方市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既然如此，他们很快就调整策略，将丝绸想办法走私给那些海商。
是的，海商并不能随意配货，朝廷在明面上是禁止商品随意流出的，只开放很少的几个对外港口，而且只允许特定的商人进来买卖。
这就造成历史上很奇葩的景象。
郑芝龙靠着陆地提供的货物，与四洋贸易，每年收入数千万两白银，与此同时，明朝都快穷死了。
守着金山银山自己去了煤山。
等到后来满清彻底禁海，郑成功得不到大陆上的货物，就日渐衰落，最后被摧毁了基业。
随后借助海外渠道，庄子里的丝绸工业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扩大了，不用担心会对朝廷和织工们产生冲击。
只是扩大到一定规模，又遇到新的瓶颈。
煤炭不够用了……
是的蒸汽机每天要消耗大量煤炭。
之前都是从附近的煤炭场购买。
但现在规模扩大，道路不好，煤炭场也是人工挖掘，用来应付普通人的做饭取暖需求还行，但面对工厂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生活需求和工业需求那是两个数量级。
那就提高价钱购买。
很快煤炭场主就叫苦说，朝廷有限制，不让聚集太多矿工，也就是说，煤炭场的产量是有上限的。
而且是人为限制的。
“有银子都不让赚，现在我才知道封建社会是如何阻碍资本发展的了。”王文文叹气道。
“矿工大量聚集，天然就有造反的基础，历来朝廷都是严防死守，往往不准民间开矿就是这个原因，时松时紧。”赵涵也是叹气。
没有足够的燃料，如果再多收购，就会造成市面上没有煤炭，价格勐涨不说，又会引来朝廷的注目。
“还是要找一个海岛，带上枪炮，自由开发，这样的话，以工业化的力量，一个岛就能打败一整个陆地。”王文文恨恨道。
“难怪老师让我们穿越成男子，只有男子才方便外出啊，换成林黛玉，薛宝钗，怎么可能干这些事？”赵涵说道。
“看来只好蛰伏一些时间了，过个三五年，等到我们考上进士再说。”王文文说道。
赵涵点点头。
虽然现在就可以靠着秀才的身份外出为官，但毕竟限制太多。
贾雨村靠着贾府平台，加上自己两榜进士出身，很快就飞黄腾达了。
两年后。
贾宝玉考上京师举人，贾蓉同样中举。
随后贾蓉没有继续考试，而是寻求外放，最后谋了一个南方海岛的知县。
贾府人都愤愤不平，认为这是朝廷有人作梗，歧视他们勋贵。
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如今是文官为大，即便是王子腾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第二千零八章 长盛
举人其实已经可以做官了。
着名的左宗棠就是举人，还做到一方大员。
当然那是在乱世。
而如今的红楼时代，也就是在乱世的门槛上，顶多三十年就是乱世了。
封建社会的生命力很短的，一个长寿者，出生在开国之时，等到他死时，就基本进入了这个王朝的后期，能够很明显地看出兴衰更替来。
贾蓉是举人，在贾府中人看来，至少也能谋个江南知县的肥缺，结果却跑到了南方海岛上，这不是有人作梗，是什么？
要知道这个时候，去边缘之地做官等于变相流放。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贾琏、贾宝玉、贾蓉商量好的。
…………
贾蓉来到了南方某海岛，贾琏和薛大傻子陪着他上任。
人口六万有余，个个贫困潦倒，很多人一年四季只有一身衣服，幸好这里是热带，不需要什么衣服。
有土地者极少，大部分人靠短工和长工干活。
其他土地都是老爷和土司们的。
贾蓉不是孤身一人来上任的，他带来了一百二十个随从，80个奴仆，40个护兵，反正都是他开饷。
“看着吧，用不了三年，这里就会变成咱们的工业大本营。”贾蓉踌躇满志。
然后当地环境教他做人。
一周后，他感冒了，上吐下泻，忽冷忽热。
房间里，贾蓉裹在大厚被子里，那叫一个惨。
“这是疟疾，当地蚊虫太狠了。”贾琏也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天热也不放开。
“可恶啊，我想念我的异种，虽然它又笨又馋又不会说话，没有小幻可爱好玩，可是它至少能让我百病不生。”贾蓉悻悻地说着。
“你就熬着吧，运气好，两三周就能熬过去。”
“运气不好了？”
“那就是县志上一笔：某年某月，贾知县讳蓉病不足一月，死于任上。”
“我不想这么惨。”
“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我已经托薛家赶紧求购金鸡纳霜，现在已经买到。而坏消息就是，你至少要坚持七天，现在路途遥远，只有北方才有存货，南方反而没有。”
“我忍。”
七日后，奄奄一息的贾蓉终于得到特效药金鸡纳霜，服用后，疟疾缓解。
“你很幸运啊，要知道曹寅就是患疟疾死的，对了曹寅就是曹雪芹的爷爷。”贾琏笑道。
“可恶啊，我要灭蚊！”贾蓉没有搞工业，反而先搞起了卫生大清扫。
带领衙门里的大小官员，自掏腰包纹银1500两，对衙门内外，县城内外，开始大规模的清扫整理。
废弃沟壑，积水之地，污秽之所，下水沟……统统来了个大扫除。
这一处理就是三个月。
得到当地乡老、教谕、典史、巡检、致仕官员……等有名望和有实权的本地乡绅官员的一致好评。
这事情虽然折腾人，但一来不伤害他们的利益，二来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换句话说符合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只有少数人觉得这个过程中，自己利益遭到损害，比如某些世代在此的衙役、书吏、帮办等……
因为老爷没有把1200两银子通过他们手中发放，而是借助身边人，直接发放到雇佣来的短工长工手中。
但是也可以忍受，知县最多待个三年五年，就要滚蛋。
而贾蓉和贾珲则通过三个月的清扫卫生，趁机摸清了地理环境、势力分布、人口多寡……等等重要信息。
“信息也有了，咱们该从哪儿起步？”贾蓉问道。
此时房间里，窗纱密闭，艾草熏烤后，留下一股刺鼻味道。
“搞制药。”贾琏自信道。
“不是搞丝绸工业吗？”贾蓉疑惑道。
“不，丝绸工业这里没有基础，而且环节众多，一旦有变，咱们很容易被朝廷掐死供应链条。”贾琏说道。
“说的也是，”贾蓉点点头，“可是制药要搞什么？移植金鸡纳树吗？”
“这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的，我们先搞各种补药，从读书人用的清凉油、提神药剂、老年人用的补药入手。你还记得林妹妹吃的人参养荣丸吗？”贾琏问道。
“知道啊，以林薛二草养荣，故曰养荣丸，两人都吃丸药，就预示了两家被贾家吸血的现实。”贾蓉叹气道。
“是啊，这个年代制药已经是一个大产业了，尤其是贵族家庭，离不开各种药丸。”贾琏点头道。
“可惜，要是能搞出小幻说的那种转生药来，咱们就舒服了。”
“那离死也不远了，这东西只有皇室才有能力保存。”
两人计议停当，有贾蓉这个知县的庇护，有银子有名义还有人，又是天高皇帝远，当地又没有多少强横的守旧势力，贾蓉手中还办不成的事情，只有一个限制：自然规律不容许。
首先是收购了大量不能种粮的荒山荒地，接着雇佣失地农民去种植各种后世早就证明过的提神药草。
比如可可这些含有兴奋剂的植物。
又从江南雇佣来破产的中成药商家，最后开始使用蒸汽机，建造流水线，大规模批量制造。
如此一来，不与当地土豪争夺土地，矛盾就减少大半。
制造的是药物，不与当地其他行业争夺市场，又减少很多矛盾。
而且那种官吏压榨捞取好处的事，也很少，毕竟这里知县名义上最大。
即便是给些好处，也只是名义上的。
纺织品可以天天穿着，补药也可以天天吃，何况这些补药都属于类似烟草这种东西。
烟草行业的规模和利润在后世也是极为惊人的，何况是这个时代？
整个县里的剩余劳动力，都被充分利用起来。
贾蓉不失时机地让家仆们宣传，都是贾老爷给了他们饭碗，做人要感恩，每天进厂前必唱：“听我说，谢谢你，感谢有你，温暖了四季……”
当然不敢说忠诚的，任何人公开忠诚的只有皇帝，他这里敢说忠诚县令，明年就有致仕官员去信到京师，说家乡有人想反。
好在让奴仆们感恩是正常的，大门大户分外强调这个，就怕这些奴仆们趁主人不注意偷东西，伤害小主子。
大把的银子很快流进来。
光有银子没有物资，会通货膨胀的。
所以还要运来粮食布匹这些生活必需品。
三年一过，贾蓉想办法留任。
只要改写一下考评，县令可以最多留任十年，就要转迁。
…………
与此同时，贾府之中。
众人正在欢庆。
因为贾宝玉中进士了！
这效率很高了。
三、四年内，连中秀才、举人、进士，这放在整个历史中，都不多见。
“老世翁如今可放心了，世兄年不过二十，已经进士在身，如此荣耀，天下间又有几个少年可得？”一群清客围绕着贾政吹捧。
“哈哈哈，我这个儿子总算是出息了，也不枉费我这些年一番苦心啊。”贾政高兴道。
“是啊，这都是老世翁教导有方，真是让人羡慕。二十岁不到的进士，全天下又有几人啊？”
“老世翁下半辈子可是坐享清福了。”
“好说好说。”贾政可是心怀大慰，再也不用头疼贾宝玉不上进读书的事了。
此时的贾政还太天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太上进了，会比不上进要恐怖百倍。
在未来的某一天，回首往事时，贾政一定会后悔，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宁可养着贾宝玉，让他纨绔一辈子……
与此同时，荣禧堂内。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迎春、探春、惜春、外带李纨、王熙凤、林黛玉，薛宝钗等一干女卷，围绕着身穿进士服饰的贾宝玉，也是欣喜不已。
“我的心肝儿，你终于让你爹，让你娘彻底放心了。咱们这样的中等富贵人家，就指望儿孙能接上力，你如今成了进士，我就是现在去见老国公，也能有脸对他说话了。”贾母说到最后，垂下泪来。
“这都是老祖宗的保佑，”王熙凤在那里笑着转移话题，“老祖宗还要保佑宝玉再登天子堂，怎么能现在就见老国公了？”
“就是，老祖宗，您可不能丢下孙儿，您一定长命千岁。”贾宝玉靠着贾母说道。
“可不是嘛，老祖宗，您可要长命千岁，这是南边进来的无极养身丸，我们都试过了，确有增强气血精神之效，好多南边的老人都在吃这个。”赖大家的说着，将一份丸药献上来。
“好，好，你们都是孝顺的，我啊就再多看顾你们几年。”贾母笑道，看着满堂的儿孙，尤其是和丈夫完全一个模子出来的孙儿贾宝玉，那是一个心情舒服啊。
随后就是摆宴设席，吃酒行令。
老辈一桌，少女一桌，分成两边，随意高乐。
这边的林黛玉，和薛宝钗，说实话也是非常震惊。
她们也是万万没想到，以混账无赖知名的贾宝玉竟然三四年中，就考中进士。
之前考中秀才，就让两人大吃一惊了，如今中了进士，那更像是做梦一般。
“宝玉，你以前不一直说考取功名，是禄蠹，是无用之人吗？如今你倒也成了禄蠹中人。”林黛玉打趣道。
“我如今还是认为考取功名，是禄蠹，我入仕途，仅仅是为了寻求一种解决之法。”贾宝玉摇头道。
林黛玉微微点头，她内心已经明白了贾宝玉要说什么。
薛宝钗却是有些疑惑，不由问道：“宝兄弟，要寻找何种解决之法？”
“宝姐姐家中有铺子吧，可知这铺子有兴衰更替？”贾宝玉说道。
“知晓一二。”其实薛宝钗知道自己身份最大的问题，就是商人出身。
比之林黛玉，这是她本人最大的弱点。
士农工商，林黛玉的出身是最高的，父亲是探花，弱点就是父母亡故，没有亲族势力。
虽然贾母偏爱林黛玉，但黛玉妹妹身体不是很好，注定不可能长久。
这亦是弱点。
“这铺子一开始筹办时，人人齐心，努力开拓客源，节省原料，努力盈利，然后蒸蒸日上，待到经营入了正轨，掌柜开始有私心，小厮也有私心，人人开始挖这铺子墙角，即便这铺子再是兴旺，一日两日，水滴石穿，铺子也将衰亡。”贾宝玉叹气道。
薛宝钗凛然，对方是借商铺比喻王朝。
而薛宝钗，因为哥哥薛幡打小不正干，她经常看铺子帐目。
薛家大小铺子，正如贾宝玉所说，人人有私心，人人在挖这棵大树。
高价进原料，低价卖成品。
掌柜的自己在外经营私人商铺，做薛家的生意，各种伎俩，数不胜数。
那些老掌柜们个个都是坑人的一把好手。
吃里扒外，上下其手，样样精通。
薛宝钗只恨不是男儿身，无法亲自出面呵斥这些人。
哥哥和母亲又是个好湖弄的，总是让这些人占着位置。
她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能提点一二，却无法有所动作。
“不知宝兄弟，可有解决之法？”薛宝钗诚心问道。
“若是宝姐姐家里的铺子，倒是还有些办法。”贾宝玉笑道。
“宝兄弟，快快道来。”薛宝钗忍不住靠近去听。
“唉，宝姐姐这急切的，倒像是天上离群的飞雁。”林黛玉吃味了，在旁边酸熘熘道。
“好你个颦儿，我家生意每况日下，母亲日日发愁，却不得其法，身为子女，孝道第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薛宝钗叹气道。
林黛玉顿时露出歉疚之色：“如此，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好了，我这就说，总之就是八个字，流水不腐，垂帘问之。”贾宝玉看着薛宝钗的丰润肌肤道。
赵涵此时真是感叹，天下间竟然有这样好看好闻好处的人儿。
冷香冷香的。
即便她是个女儿身，都想娶对方。
“流水不腐，垂帘问之吗？原来如此。”薛宝钗到底是聪颖绝伦，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让她先成为女主人，然后效彷古代太后治政。
那些掌柜的，奴仆，要时时更换，不能让一人长久盘踞。
如此一来，他们就没有时间经营势力。
“可是若是屡次更换，人心不稳，只想着一时之利，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要建立KPI，不，是绩效制度，给掌柜们一个升迁指望，加上各种股份激励，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总之还是要时时用心才是。”贾宝玉想到后世那些被糟蹋的大企业，管理措施不可谓不完善，最后还是衰败了。
这世上就没有不衰败之物。
这或许就是红楼梦经久不衰的道理所在。
再好的制度，再好的人，也不可保持长盛。
第二千零九章 大环境
而在这时，林黛玉看着贾宝玉与薛宝钗谈着什么铺子管理，插不上话，当下小性子就起来。
“是啊，这流水不腐，自然是雪山上下来的流水最好，还人说啊，这样的流水，才最能养玉。”林黛玉在一旁说着。
“颦儿，你又在调皮了。”薛宝钗早就和林黛玉和好，就当是对方姐姐一般。
虽说两人有着宝玉之争，但她也不想将关系搞坏。
“哎，林妹妹若是也不知我的心思，那我真是要伤心了。”贾宝玉叹气道。
“你只管伤你的心，自然是有多少好姐姐疼。”林黛玉可是不依不饶。
很快迎春等几个大些的姐妹，便来说和，林黛玉这才转颜为笑。
赵涵心想，这林黛玉好看是好看，可是小性子起来，也真是不饶人啊。
想要兼收并蓄，哪有这样简单？
这还没有多说几句，就这样状态……你还想让人家做妾，找死啊。
至于薛宝钗，可是有着青云之志，妾室就是玩物，再是疼爱宝玉也不可能做妾啊……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当皇帝，林黛玉做皇后，薛宝钗当贵妃。
因为薛宝钗一开始就是被家人带入京中待选的，只是因为某些缘故，很可能是商人出身加上与四大家族的关系，进而被嫌弃，故而失败。
有人不想让贾元春再多个帮手。
想到这里，赵涵发现距离贾元春封为贵妃的日子，应该不是很远了。
贵妃省亲，应该就在这一两年内。
贾宝玉今年是十五岁，中了进士，历史上最年轻的进士是十七岁，他十五岁就得中，可见小幻作弊的功劳之大。
宴席吃吃喝喝，又玩了一通酒令，作了几首歪诗，中间想让小幻作弊，小幻装睡着了。
没办法，赵涵只好说自己学八股后，灵性丧失，让众女好好取笑了一通。
管它了，反正笑的是贾宝玉，和我赵涵有什么关系？
…………
进士喜宴之后，王夫人和贾母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忙碌的事情，就是各家各户前来提亲的人太多了。
其中最热切的人，就是王夫人的兄长，王家老二，王家老大是王子腾。
王夫人的二哥，之前一直看不上贾宝玉，王夫人几次求亲，都没有许可。
现在却是迫切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贾宝玉。
“哥哥往年说的是，也不能把所有王家女儿都嫁到贾家来。”王夫人不轻不重地拒绝道。
心中别提有多爽快了，这个宝玉可真是给她长脸了。
于是就连前些日，宝玉找她讨要金钏儿，都一口答应了。
以前她可是最怕宝玉被丫鬟们迷惑，耽误学业，沦为贾赦一样的废柴。
以前你看不上我儿，现在我儿让你高攀不起。
王夫人的二哥无话可说，这亲妹妹打脸，他总没办法打回去，只能吃了这个苦头。
倒是王子腾过来寻她，问道：“妹妹，不知宝玉将来要作何打算，是准备留京还是外放？”
饭团看书
“兄长，这两者有何区别？”王夫人心中自然是倾向于留在京城。
京城多安稳啊。
休沐之时，就能回家团聚。
要是外放，像宁国府贾蓉，中举之后，去了南方做知县，当时就得了疟疾，差点没命。
真真是吓死人了。
而且那贾蓉也不知为何，明明很容易升迁，偏偏不升。
要知道就连赖大家的那放了奴籍的孙子，都当了知县，还是好地方的。
堂堂主子竟然不如一个奴才，这也是很多人笑话宁府的原因。
王夫人可不能让宝玉也受这种嘲笑。
“留京，就是要考庶吉士，在翰林院内继续学习，期限三年。三年后，会对庶吉士进行考核，成绩优异者留翰林院任编修或检讨，其余则进入六部任职，或派到地方任地方官。”
“若要外放，现在就可使力，让其做到正六品，在州府任职，其中又有诸多门道，外人难知……”
王子腾对妹妹殷切解释。
这些内幕，即便是贾政，了解得都不够深入。
因为贾政不乐意钻研这些官场之事。
只有一路高升的王子腾，才对此非常精通。
只是他到底逃脱不了整体大环境的没落，最后暴病而亡，至于怎么死的，仁者见仁，或者是功高盖主，或者就是失去信任。
总之不可能是简单病死。
“那还是留京的好。”王夫人做出决定。
“正是此事，我这里说一句，妹妹且不可对旁人道。”王子腾又说道。
“哥哥且说来，妹子自然不会乱言。”
“如今北面，南面，西面都不大好了，只有东面还稍稍好些，但也是盗匪四起，饥荒连年，所以外放的确不是好差事。此话只出我口，入得你耳，万万不可传出去，我也是担心你们不知轻重，让宝玉遭了难，才敢说出口来，往日里是半个字不敢说的。”王子腾语重心长道。
王夫人立刻起身下拜：“兄长大人如此疼惜宝玉，妹妹感激不尽，万万不敢传出去，为兄长惹祸。”
王夫人是个有心计的，当然明白这话的轻重。
如果被人知道是兄长传出去的，定然要说兄长心怀怨怼，那皇帝绝对要立刻拿了兄长的兵权，马上就是大祸临头。
对方这是看到宝玉有可能成为四大家族的下一代话事人，这才说出来。
王夫人一心沉重地离开王家，回到贾家。
贾宝玉中进士的喜悦都少了不少。
因为外面动荡不安，这进士的好处，十分就少了七分。
就好比王朝末年的进士，还能值几个钱？
可是她一个女流之辈，又能想出什么办法？
强如哥哥王子腾，也只能勉力支撑罢了。
回家之后，贾母问王夫人宝玉婚事问题。
“这事自然由老祖宗为宝玉做主，只是孩子尚小，不需婚配太早。”王夫人勉强说道。
“媳妇你倒也是个宠他的，他今年已经十五，也好，再让他与姐妹们高乐几年，十八再去成家不迟。”贾母到底是宠溺宝玉的，一心将他当成小孩子对待。
如今宝玉又争气，成了进士。
王夫人回家，就听丫鬟来报王熙凤求见。
王熙凤是她的内侄女，嫁给贾琏，是用来控制长房一家的。
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自己的宝玉都成了进士，而那贾赦都死了，贾琏也去了南方跟着贾蓉做事。
长房已经毫无威胁。
反倒是哥哥说的外事，才是大威胁。
“见过姑姑。”王熙凤行礼道。
“好孩子，起来近前说话。”王夫人将王熙凤拉到榻上。
“姑姑，我家那口子一去南方两三载不回来，还请姑姑派人将他叫回来。”王熙凤上来就诉苦。
“好孩子，你派人叫就是了，为何要我派人去叫？”王夫人不解道。
“我派人叫了几次，他都说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不是摆明了是在外面自在，方便他风流吗？”王熙凤抱怨道。
她只说对了一半，贾琏是觉得外面自在，但可没有风.流的意思。
“唉，既然如此，我让哥哥修书一封，问问他在做些什么，赶紧回家团聚一二。”王夫人说道。
“谢谢姑姑。”
第二千零一十章 三叹
林黛玉的院内。
宴席归来，林黛玉靠在榻上，闷闷不乐，胸口闷痛，垂声道：“我看来要不大好了。”
“姑娘，可要放宽心，宝二爷马上就要飞黄腾达，姑娘下半生，已是有了依靠。”紫娟说道。
“他自飞他的去，我自埋我的去。”林黛玉哀道。
“姑娘，你先别着急，我去问宝二爷的打算。”紫娟说道。
而雪雁则是懵懂地看着姑娘和大丫鬟紫娟。
…………
紫娟很快来到贾宝玉的院中。
之前林黛玉刚刚进贾府时，是和贾宝玉一块住的，就只有一个碧纱厨隔着。
后来稍稍大点，贾宝玉自己主动搬出来了。
毕竟赵涵不是大脸宝，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和人家十多岁的女孩子再隔着一个墙睡觉。
这也符合王夫人的意愿。
紫娟，见到贾宝玉后，行礼道：“宝二爷吉祥。”
“紫娟姑娘有事吗？”贾宝玉问道。
“是这样的，我家姑娘在这里待得久了，年龄已大，想要回归祖家。”紫娟盈盈说道。
贾宝玉一听，连忙道：“这可不行，外面兵荒马乱，乱糟糟的很，你们怎么能离开京城？”
他可不是胡说，后来的妙玉就是被贼人给抢走了。
这简直是奇闻，住在京城里，还能被贼人公然劫掠走。
可见治安混乱到何种程度。
“可是我们家姑娘已经大了，万万没有长住在外祖母家的道理。”紫娟为难道，偷偷看着贾宝玉。
如今的贾宝玉可不是以前那个没担当的，除去靠摔玉、发癫、使性子外，就不能办成一件事。
一旦王夫人、贾政认真起来，贾宝玉就怂了。
“我知道了，最多五年，我定然给你们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让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贾宝玉斩钉截铁道。
赵涵毕竟是经过诸多血雨腥风的人，可以说也有着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的味道。
这话一出，紫娟就感到自己都要沦陷了。
宝二爷一旦担当起来，配合上那容颜，那声音，那味道，真是没有几个女人不沦陷的。
甚至可以说男女通杀。
原着中贾宝玉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自立之能，文不能做官，武不能护家，就是古今无能第一。
其实之所以这样写，还是因为作者发现找不到任何出路，无论让主角能文还是能武……最后都是一场空。
文的极致是贾雨村，最后因为诸多弊事被革职查办：武的极致是王子腾，位高权重而暴病身亡。
既然这两个都不行，贾宝玉学这两样也就没用了。
所以作者才没有让贾宝玉学文或者武：续作中让其考中举人，实乃是败笔了，是续作者从自身角度出发，认为科举还是正途……
其实科举也救不了贾家，救不了封建末世。
听到这里，紫娟一下脸色红了，毕竟宝二爷说的太直白了，这年头定情，往往是通过诗词、绢帕，哪有这样露骨的。
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宝二爷像个爷们了。
“那我就代我家姑娘，等着宝二爷。”紫娟说着，转身走了。
贾宝玉送出院外。
正目送着紫娟，背后传来晴雯的声音：“哎呀，还不赶紧追出去，那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
“好一个晴雯，今天爷就收用了你，看你还敢不敢成天放刁？”贾宝玉转身威吓道。
“哼，我才不像某个人，一味着只依你的性子。”晴雯可是唯一丫鬟里不怕贾宝玉的。
晴为黛影，袭为钗身。
一死，一跟到最后。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林妹妹，你们自己玩耍就是。”贾宝玉口里说着，然后离开。
“你自顾看你的好妹妹，还用管我们心情……”晴雯悻悻道，却是和几个小丫鬟打马吊去了。
…………
林黛玉的院子。
紫娟一脸欣喜道：“姑娘且放宽心，宝二爷说了他要一辈子和姑娘在一起。”
“啊……”林黛玉哪受得了这样直白的土味情话，人家是讲西厢记，看诗词的才女。
直接羞红脸进里间躺着去了。
没过多久，贾宝玉走进来。
“林妹妹，身体可好些了？”贾宝玉问道。
“宝二爷，姑娘在里间歇着了，我请姑娘出来。”紫娟说道。
雪雁则是给贾宝玉倒茶。
没多久，林黛玉走了出来，两人对着茶水坐下。
“林妹妹，不生气了？”贾宝玉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那话，不止对我一人说过吧？”林黛玉是个七巧玲珑心，开始还很羞，后来缓过来了，就觉得不太对味。
这话怎么听着，说话人说的似乎很熟练。
因为不熟练的人，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赵涵震惊了，这话她之前刚刚对花袭人、薛宝钗、晴雯、大小丫头……都说过。
天哪，还有这么冰雪聪明的姑娘，对比之下，她就是大笨蛋。
“你才知道啊，你就是大笨蛋。”小幻哈哈笑着。
贾宝玉一时无话可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这个，那个……”
林黛玉看到这里顿时生气了：“看来咱们的宝二爷的好姐姐好妹妹，还真是多，这话说的真是熟练。”
你还真的对很多人都说过了，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这话，林黛玉没说出来，但眼神中全表现出来了。
贾宝玉顿时头疼无比，完了，这下可怎么安抚林黛玉这个气罐子？
气罐子生气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以前的大脸宝，可是一心一意地伺候，这才能安抚下来。
而现在要怎么办？
赵涵无可奈何之际，终于想到一点，请求战术直到。
她赶紧在脑海中呼叫小幻：“小幻，赶紧问问老师，现在我该怎么办？”
“奇怪，你自己惹的祸，你问老闻干啥？”小幻纳闷道。
“老师有经验啊。”赵涵理所当然地说道。
“什么老师肯定有经验？你敢把这话对老闻说，下回他就会把你也变成狗去通关的。”小幻回想起自己惨痛的经历，顿时不寒而栗，不想传话。
“好小幻，赶紧救命，江湖救急，你要什么我回去都答应。”赵涵只想从现在尴尬的局面中解脱出来。
“好，我帮你问问。”小幻一听高兴了，立刻答应下来。
“老闻，老闻，现在老涵该怎么办？她现在可是被林黛玉给难住了……”小幻立刻转过去问道。
闻人升听完之后，摇头道：“这还不简单吗？跟我学了这么多年，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真是让为师失望。”
“哪里简单了？”小幻疑惑道。
赵涵赶紧赞同：“是啊，现在的林黛玉可是在耍小性子，一看就是哄不好的那种。”
“很简单，我告诉你几句话，宏大叙事，哀怨收尾，明白了吗？”闻人升直接提示道。
“这样就行吗？”小幻迷惑道。
“这样就行了，你应该能够听懂我说的话。”闻人升直接说道。
赵涵仔细一想，没错，还真让他想到了办法。
于是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语气中包含着对国*家，对世情，对贾府，对儿女们的忧愁。
这一叹，国败家亡终奔散。
这一叹，儿女情长空嗟怨。
林黛玉心中一震，顿时感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
贾宝玉一看有门，立刻道：“林妹妹，难道你也不懂我的心思吗？”
“你什么心思？你的心思不都在你的好姐姐好妹妹身上吗？”林黛玉冰冷道。
“我为什么说希望所有的好姐妹们都在一起，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个朝廷，这个世道，这个贾家迟早要衰亡，咱们这些人，如果不找出一条出路来，迟早要落个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贾宝玉叹气道。
林黛玉听到，这里心中勐地一颤。
其实以她的冰雪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来贾府正处于衰亡之中吗？
虽说外面没了贾珍和贾赦这两个最大的祸害，但内里还有许多仆人在挖贾府这棵大树。
各房主子们也在穷奢极欲，仍旧拼命讲各种排场。
就好像王熙凤要裁剪人手，遣散奴仆，却被王夫人所不许。
理由就是老祖宗面上不好看，让人看得贾家败落了。
王熙凤没有办法，只能勉为其难地维持。
林黛玉自然不知道，贾蓉那边的买卖已经兴起来了，维持贾家的开销并不困难了。
但贾宝玉也不会对她说这个。
因为贾家的危机不仅仅在银子方面，还有贾家那些族人在不停做恶事，积累仇恨。
果然，宏大叙事一来，林黛玉当下就顾不得计较贾宝玉刚才那句话。
她连忙问道“那你可想出什么解决之法了吗？“
贾宝玉又叹气道：“解决之法，我翻遍了所有经史子集，看过了所有人文历史，最后只发现两个字：革*命。”
“天命维新，汤武革*命吗？”林黛玉毕竟是读书的才女，这种典故还是知道的。
“是的，只有刷新整个朝堂，才能解救我们贾府。”贾宝玉认真道。
“为什么，贾府最大的问题不是入不敷出吗？”林黛玉毕竟受到见识和信息的局限，看不到更深的问题。
“不行，贾家的问题看似在于我们自己家，其实是在于朝堂之上，即便是我们将内部清理干净，可是如果朝堂仍然灰暗，那么我们的处境，还是一团糟，最后整个世道，还是要将我们一起埋葬下去。”贾宝玉摇头道。
林黛玉冰雪聪明，她仔细一想，终于明白了。
贾宝玉又形象道：“我们如今就坐在一条船上，哪怕这条船再坚固，若是进了汪洋大海，狂风大浪，这个船终究会会翻，想要船安静下来，就必须把船开到码头下锚靠港。”
“这个港湾在哪儿？你又如何刷新朝堂？”林黛玉浑然不觉，她其实是在和贾宝玉讨论造反株连九族的大事，但她是个有智慧的女子，绝对不会将这话对外说的。
“烧玻璃。”
“玻璃？是西人那种琉璃镜子中的玻璃吗？”林黛玉还是知道那种镜子的，因为贾宝玉就有一扇大穿衣镜子，和人等高。
“是的，它可以让人透明，让屋子光亮，人人都能看到别人做事，人人就都有事做，不会再有昏暗之地，朝堂上亮堂，我们这里也就会亮堂。”其实赵涵这里就是在胡扯了。
透明化办公是解决不了这个朝堂问题的。
想要解决朝堂的问题，必须要从物质上解决。
比如说为什么会盗匪四起，归根到底是因为土地兼并，土地兼并之后，老百姓会失去工作。
失去工作之后，流动性极差的小农社会，提供不了足够多的工作岗位，吸收不了这些失地农民。
他们没有活干，没有饭吃，只能造反。
到处都是盗匪，贾家就处在这一个盗匪环境之中，他们的庄子如何安稳耕作，又如何上缴足够的地租？
以至于贾珍都哀叹过“这个年还能让人好好过呢？”
林黛玉有点感觉到贾宝玉是在湖弄自己，光靠透明化做事，就能解决朝堂问题吗？
随后她又想到，对方是在暗喻。
烧玻璃是指代某件不好说出口的事。
那是什么事了？
对了，烧玻璃就需要人干活，有人干活就能将没饭吃的人带去。
人人有饭吃，这世道还会乱吗？
要知道林黛玉出身官宦世家，对这些事虽然不想理会，但贾宝玉一比喻，就明白了。
林黛玉听完贾宝玉一顿瞎扯，心情竟然真的好了很多。
因为她知道贾宝玉不再像以前那样光考虑眼前的风花雪月，光考虑吟诗作画，而不顾忌切实的生活。
总之，对方在给她谋一个希望。
“妹妹既然醒悟了，这话只出我口，入得你耳，不能为外人道。”贾宝玉及时吩咐道。
“这我自然省的，只要你不再对某个好姐姐说就是了。”林黛玉到最后还是没有放下贾宝玉之前对薛宝钗的话。
唉，这丫头，可真是难整。
赵涵自己就是女人，却还真搞不懂女人，因为红楼里的每个女人都是水，变化万千。
像她这样的就是个石头了。
当然不能懂水了。
贾宝玉起身：“我先去忙了，回头再来看望妹妹。”
林黛玉起身，将一条织好的帕子丢给他：“下次说话时，擦擦你的脸。”
赵涵这才醒悟，刚刚她叹来叹去，唾沫星子都出来了。
第二千零一十一章 总督
“可以啊，老涵，你还真搞定了黛玉妹妹。”小幻震惊道。
“都是老师的指导好，还是老师经验丰富。”赵涵是老实人，当然不会居功自傲。
“我听到了，下次你就去八公的世界，当主角，优秀的学生，就该做主角。”闻人升没好气地说着。
“谢谢老师，对了，八公的世界主角是什么类型的？”赵涵还很高兴地问道。
“狗。”
…………
南方海岛。
贾蓉，贾琏正在飞速发展。
相比于贾宝玉还在温柔乡里，他们已经初步搞起工业化。
三人早已商量好，有人主内，有人主外。
贾宝玉主内，走情感流主线。
而他们就是搞外部大环境，以外影响内。
红楼梦作者为了避免文字狱，拼了老命了要将时代邦国背景去掉，甚至故意将各种时间线混乱，让人经常看后迷惑，甚至男女主角确切年龄，你都搞不清楚，就是防止别人说它是影射。
不像闻人升，一直都是十八岁，多么清晰简单。
很显然作者的努力很成功，虽然失去后面四十回，至少在补全后，还是得以被同时代的人正式出版，进而广泛流传。
而当时很多书籍的作者都被文字狱给杀了，惨不忍睹。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清风割我头。
虽然如此，但涉及到情节，作者也不得不写了一些外部环境。
比如说薛大傻子出了一趟远门，就被盗匪给绑架，然后被柳湘莲给救下来。
这象征什么？
象征外部早就是盗匪四起，民不聊生，不然的话，哪有这么凑巧？
要知道薛大傻子出门，肯定不是独身一人啊，肯定是掌柜的，护卫，小厮丫鬟一堆。
接着又是贾府庄子上，经常遭受旱灾，收成每每都是不好，租子死活收不上来，贾府又要仁慈名声，导致岁入越来越少。
这都是大环境恶化的明显征兆。
而现在，贾蓉和贾琏则是在改造外部大环境。
现在他们的制药工业，靠着通过后世一些秘方，一些独有的配方，已经风靡各地，大行其道。
其中治疟的药，提神的药物，补气血的药，止血消炎的药，对抗病菌的药物，止痛降烧的药物……都是一些行之有效，而且用处极广的药物。
比如风寒感冒，古人就缺少降烧的药物，导致很多人尤其是婴儿幼儿，被一场高烧感冒就烧成傻子，乃至夭折。
其实这时候不需要啥东西，只要能降烧，大部分人都能活下来。
药物是不是有效，是最能让人看出来的。
一种有效的药物，自然是被人人追捧的，而且是绝对刚需，因为你生病不吃药，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除非是穷人，只要是个有些资产的人，生了病就要抓药，因为抓药而破产的家庭，屡见不鲜。
现在贾琏他们的药厂，起名为“养荣药业”，一个很现代化的名头。
但没什么，红楼梦已经涉及近代，自鸣钟，轮船都有了。
养荣药业蒸蒸日上，一个月的流水已经超过三十万两银子，而利润则超过十二万两。
这年头完全就是卖方市场，是属于物资奇缺的时代，什么都缺。
从粮食到铁器，布匹也缺，当然这是指没有消费力的农民缺少，有消费力的地主是不缺少粮食和布匹的。
很多人空有劳动力，却没有将劳动力变换成现钱的机会。
而劳动力偏偏是工业时代最宝贵的资源。
只要有劳动力，资源可以极大丰富地开采出来。
而农业社会则是反过来，资源极为有限，劳动力白白浪费……这从数不胜数的大屠杀中就能看出来。
而在工业社会看来，这是多浪费啊，几十万人的屠杀，一天就是只赚一百，也是几十亿啊……
而农业社会不这样认为，人少了，土地就多了，王朝就能多安稳几十年。
而养荣药业正在将这些多余的劳动力尽量转化成财富。
他们招收失地的农民，流浪汉，乞丐……将他们统统进厂。
给的薪水极为低廉，也就是够一天三顿饭的水平，外加一个住所。
但这对很多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于说攒够结婚生孩子的钱，大部分失地农民根本没有这个奢望。
后世什么三千万光棍，算什么？
这个年代很多人压根没有机会留下后代，只有地主老爷，官绅阶层才能留下很多后代的。
这一天，两人正在看着账本。
“工业人口超过了8，8887人，账面上的银两已经超过120万两，仅仅几年功夫，就超过了林如海一辈子存下的家当了，还是巡盐御史这个大肥缺。”贾蓉感叹道。
“工业社会制造财富的速度，是农业社会完全不可想象的，因为在工业社会里，能利用的资源和劳动力，和农业社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维度。”贾琏说道。
“是啊，工业社会能够使用煤炭、石油、电力作为动力，从能源角度上，就远远超过人类本身的生物能，能制造出海量的财富，最后制约工业社会产能的指标，竟然是农业社会最头疼的人口数量，人口越多，工业规模就能越大，进而效率越高，人口稀少，技术再高，也支撑不起工业化的门类来。”贾蓉不得不发出叹息，这个封建社会浪费了太多劳动力。
正在两人盘算时，突然间，外间来了一位主事，他拿着一封信鸽传来的书信，紧急禀告道：
“大事不好了，两位东家，璠玙总督，向我们驻扎在当地省城的分号，索要助剿银30万两，还说这是一季之需，下一季还要照收。”
说这话时，主事大汗淋漓，一脸紧张。
如果这银子一出，他们分号也干不了多久的，直接关门就是。
“这不是雁过拔毛了，这是大雁下锅！”贾蓉闻言暴怒。
贾琏一脸平静。
这大雁肥了，眼红的人自然就多。
这就是封建社会，生意规模的大小，不取决于你有多精明，而是取决于你官位多大。
当然即便是你是皇帝老儿，生意规模也要受到制约，主要是会被太监和文官们制约。
“东家，咱们该怎么办，他们限定三天内给出答复，不然就要派兵来征了。”那位主事慌忙说着。
他现在年入银735两，外加很多福利，可不想这样好的职位没了。
最重要的是两位东家把他当人看。
一旦没了，他又要去世面上漂泊，忍辱求生，低三下四。
“报没有报薛家的名头？”贾蓉冷静之后问道。
“报了，他们说区区一个落魄皇商，也敢干预朝廷剿匪的大事？”主事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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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贾家的名头报了吗？”贾琏追问道。
“没得到两位的许可，没敢报。”
“报下试试。”
半日后，消息传来，主事又来禀告。
“报了，他们说最少二十万两，一分也不能少。”
“看来贾王两家就是比薛家强得多啊，一下少了十万两，难怪薛姨妈要投靠贾府啊。”贾琏笑道。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成了给他们打工的吗？辛辛苦苦经营这么久，一个季度三个月，所有利润才36万两，他们就要20万，这还是一个分号的索取！”贾蓉狠狠道。
主事也是无奈。
显然这生意不好做啊，贾家和王家影响力在北方和江南，这里是天南之地，太远了。
对方肯让出十万两，大概还是看在王子腾的面上，毕竟对方此时还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掌握着兵权，和璠玙总督有些瓜葛。
“你先下去，我们马上商议。”
随后，贾琏贾蓉联系上小幻，让她帮忙联系贾宝玉，一起开个三方会议。
这算是闻人升利用这个世界的底层机制，给她们几个人开的唯一挂。
让她们可以无视距离，超越这个世界的通讯手段，能够进行实时联系。
这可是电报出来之后，才能有的待遇。
其实贾宝玉所在的时间线中，也是有着各种神神怪怪的。
比如说马道婆，又比如说空空道人，又比如说那一僧一道。
他们都是有着神秘法力的。
又比如说太虚幻境，警幻仙子等等的，但是最终，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都是假的。
这就叫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神怪是假的，是不存在的，但是那些海外之国，海外之物，贾府内外，反而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是一真一假。
联系上贾宝玉后，贾宝玉同样愤怒道：“可恶，竟然敢要20万两白银，真当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唉，贾家不行了，若是荣国公贾代善在的时候，哪有人敢这样索取？”贾琏摇头道。
“是啊，之前那些大太监，每每来贾府一要，就是1000多两银子，而刘姥姥拿了20两银子，就高兴的不得了。”贾蓉也是叹气道。
“看来，咱们制药产业，光靠薛家、贾家加上王家的权势，已经盖不住了。一年120万两的红利，已经有人眼红了。这20万两只是试探，如果退让了，他们绝对会索要干股，最后一步一步让咱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产业，都落在他们手里。”贾宝玉看明白了。
“是啊，真落他们手里能有什么好处？官办工业那是烂到极点，而且没有最烂，只有更烂。人浮于事，10个人就能干的活给你塞进来100个人，吃100个人的空饷。以次充好，原材料给你弄来烂的湖弄你，但价格还是好材料的价钱，100两银子来采购，给你采购价值十两银子的材料。结果买来原材料不能用，你还要再花100两再去买。”贾蓉叹气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贾宝玉问道。
现在三人是切身体会到封建社会对于大工业的严厉阻碍。
为什么工业化需要一个稳定的法律环境。
如果不稳定，任由欺压盘剥，再高的利润也支撑不起来。
太打击工厂主的信心了，辛苦一年，最后白干，这谁受得了？
公平的法律环境，公平的合同契约环境，才能让工业利润合理化分配。
比如说我可以给朝廷交税，但是你必须得保证收完这一轮后，不能再收，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要是没完没了，那没人会再搞工业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对了，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事情？”赵涵事到临头，突然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二人问道。
“你们忘记两位叔叔吗？”
“呃，还真忘记了。”王文文无奈道。
她想起来了，两位叔叔正在当太监。
还是大太监，一个夏秉忠，一个戴权。
“明白了，先把产业挂到他们名下，看看能不能吓住一些人？我们还需要时间。”贾琏恍然道。
一日后。
主事又来欣喜地禀报：“璠玙总督索要的价码少了，只要一万两。”
三人却是没有半分高兴。
从三十万两降低到一万两。
这就是皇权的威力。
应该说是能真正享用皇权的人。
皇帝偏偏很多时候享受不到皇权，因为他分身乏术。
他固然掌握权力，但他是一个人，掌握不了时间。
而他的皇权带来的好处，大部分都被太监、妃嫔、文官们给分享了。
皇帝能享受到百分之十的，就是大好事。
嘉靖当年能享受到三分之一，这样他还不知足，说这是他的钱。
他应该知足了，他的后世皇帝崇祯，已经三十分之一都搞不到了。
这一点都不夸张，本来明末商业极为发达，尤其是海上贸易，西洋商人有大量东西可以卖给明朝，也有大量东西想从明朝买来。
偏偏可笑的朝廷官员们，故意设置障碍，导致可以靠贸易挽回命运的大明，彻底完蛋了。
要知道当时郑成功就是靠着贸易练兵一度打到南京了，关键是靠着昂贵的铁甲人，战胜了满清不可一世的骑兵！
这才是最重要的，能战胜对方骑兵，就意味着能掌握主动权，尤其是还有海上优势。
如果不是郑成功只活了39岁，让他活到司马懿的岁数，很可能就把满清反推了。
社会形态历史其实并非必然的，很多时候就是看主要人物的寿命决定是什么样子。
只是大势上是必然，比如工业革命的起源，科技的发展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