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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克     非常女上司txt下载     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带着几分遗憾

    第1849章用力捏了一下

    冬儿似乎真的很累,竟然就睡了一路,直到飞机抵达星海上空开始降落时才醒过来。

    冬儿坐直身子,捋了捋头发,看着我:“到了?”

    “嗯……”我点点头。

    “真快。”冬儿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

    “你真能睡。”我说。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定安稳安宁了……靠着你的肩膀睡,很有安全感。”冬儿说。

    听了冬儿的话,我的心里突然有些疼怜的感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你想说什么?”冬儿温柔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

    冬儿默默地看着我,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的手一颤,没有动。

    冬儿的手有些温热。

    冬儿轻轻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松开,接着喃喃地说:“要到了……再长的旅途,也有终点。”

    我轻轻松了口气,扭头看着窗外。

    窗外,一轮夕阳正挂在天边,西边的天空被夕阳映衬地格外绚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虽不像春雨那样滋润万物,也不像瑞雪那样给大地银装素裹,但夕阳的景色却还是令人回味……

    飞机落地后,我们下了飞机,直奔出口。

    快到出口的时候,冬儿停下来,对我说:“小克,你先走吧,我要去下洗手间。”

    我明白冬儿这话的意思,她是不想和我一起出去。似乎,她是担心被人看到。其实我也担心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然后先离去。

    出了出口,正想去出租车候车点,突然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又是背后被拍了一下,一惊一乍的,净搞玄乎。

    我实在很讨厌被人从背后拍肩膀,妈的,就不能来点新花样。

    但没办法,既然被拍了,那就要回头。

    于是,我还是规定的标准老动作——倏地回头。

    曹腾,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曹腾看着我笑,似乎我知道我会为他的出现感到意外,因此,他的笑容里在我看来就带着几分得意的味道。

    “曹腾……是你?”我说。

    “是啊,是我,易总,易主任,易兄!”曹腾一连给我下了三个称呼,因为他最近的提拔,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

    我笑起来:“你来这里是……”

    “我来接你的,专门来接你的!”曹腾说。

    “接我?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我说。

    “曹总告诉我的,是她让我来接你的。”曹腾说。

    我一下子明白了,曹丽知道我回来的航班,显然她是从海珠那里知道的,曹丽和海珠一直就保持着联系。

    “接我干嘛?”我说。

    “曹总知道你今天下午回来,特意让我来接你,今晚她要请你吃饭的。”曹腾说。

    原来曹丽要请我吃饭。

    “她请我吃饭,你也参加?”我看着曹腾。

    “我友情作陪!易兄不会不欢迎吧?”曹腾说。

    “哈哈……”我笑起来,拍拍曹腾的肩膀:“岂有不欢迎的道理的呢……曹总能请客,还有曹兄作陪,我是受宠若惊呢……太给面子了,荣幸之至。”

    “易兄这话说的很夸张了点吧……应该感到荣幸的是我才是……”曹腾说。

    我看着曹腾,他正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我。

    “今晚曹总请客,还有谁参加?”我说。

    “就她,你,我!”曹腾说。

    “哦……”

    “嫌人少不热闹?”曹腾说。

    “没这意思,倒是感觉人似乎有点多。”我说。

    “哦……那易兄这意思是我多余了。”曹腾说。

    “哈哈……”我又笑起来,又拍了拍曹腾的肩膀:“曹兄一向是幽默之人,怎么连我这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呢?走吧,车在哪里?”

    “停车场!”曹腾嘿嘿笑了下。

    我们一起去了停车场,曹腾开车,直奔市区。

    “在哪儿吃饭?”我问曹腾。

    “皇冠大酒店!”曹腾边开车边回答。

    “嗯……”我看了看曹腾:“曹兄,最近心情不错吧?”

    “托你的福,还行!”曹腾说。

    “提拔了,我该给你祝贺才是!要不要我专门给你弄个酒场?”我说。

    “那倒不必,有易兄这话我就很知足了……你弄的酒场,我是不敢参加的!”曹腾说。

    “为何?怕我吃了你?”我说。

    “不是怕你吃了我,是怕你灌躺我……你那酒量,我如何应得了啊……”曹腾笑着。

    “你的酒量其实并不比我差多少,不过,你是该醉的时候醉,不该醉的时候喝再多也没事。”我说。

    “易兄这话似乎听起来很深奥,我不明白!”曹腾说。

    “如果你不装逼,就一定能听明白!”我笑着。

    “装逼?呵呵……”曹腾笑着说:“如果我不装逼,我该弄个酒场为你祝贺才是,祝你从大山里走出来,祝你在集团得到重用,祝你成为集团总裁助理……不过呢,既然今晚有曹总这酒场,我又参加,那就一起顺带办了,就不用专门我再搞了……搭曹总的顺风车。”

    我说:“我这个是裤头换马甲,级别没有变,没什么祝贺的价值,你这个是货真价实的提拔,是值得祝贺的……经管办主任,集团所有经营单位的中枢机构,集团所有经营部门的老大……曹兄越来越牛了,我真的需要仰视你一下。”

    “不敢当,确实不敢当,易兄这话可是折杀我了,我哪里能和你比呢,你可是整个集团中层的领头羊,集团所有中层,真正的老大就是你……

    “不光集团的中层见了你要恭敬客气,就是集团的党委成员,见了你也要客气三分呢,你可是咱们孙书记眼里的红人,身边的贴心人,要说仰视,我真的要好好仰视你一番啊……”

    “咱们这是在互相吹捧吗?”我说。

    “不知道啊,你说呢?”曹腾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说是!”

    “你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老板的红人啊,我给你说,易兄,如果这里有一头鹿,你要说它是马,我一定会表示强烈赞同,绝不会有任何异议!”曹腾说。

    “哦,你是说你愿意做趋炎附势的小人?”我笑着说。

    “易兄这话说地不完整……应该说我愿意做对小人而言趋炎附势的小人,或者说我愿意做以小人为对象的趋炎附势的小人。”曹腾也笑着。

    “你这话好像在骂我呢?”我说。

    “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我是在赞扬你!”曹腾说。

    “呵呵……”我看着曹腾:“曹兄,你真是个人才啊……有两下子。”

    “如果说我有两下子,那么易兄一定有三下子,我永远是比不过易兄的了。”曹腾说。

    “虽然这么说,但你心里其实一定是不服气的!”我说。

    “我心里想什么易兄能看到吗?”曹腾说。

    “大概能猜到!”

    “易兄真乃神人也。”曹腾竖起了大拇指:“单凭这一点,易兄就比我高明多了,我实在是佩服之至。”

    “看,你又在装逼了!”我说。

    “哈哈……”曹腾笑起来,笑得似乎有点肆无忌惮:“易兄,要说装逼的本事,你是我老师,我要好好跟你学才是……”

    “曹兄,你看,我才刚夸你一句,你就又谦虚了,过度的谦虚可是骄傲哦……哈哈……”说完,我笑起来。

    “哈哈……”曹腾也笑起来。

    真真假假说笑间到了皇冠大酒店,停好车,我和曹腾直接去了酒店餐厅的小包间,曹丽正在这里等着。

    “嘻嘻,我下午打电话和海珠闲聊,得知你下午结束探亲回星海,我专门我们崭新的经管办主任曹腾去接你的。”曹丽边让我坐下边说。

    “曹总客气了。”我坐在曹丽右边,曹腾坐在了左边。

    “早就想弄个饭局约你吃饭,只是这几天事情一直多,今天正好是周末,大家一起聚聚,就咱们三个人,也都不是外人,曹腾是你的老搭档,这次也提拔了,顺带给你们俩一起祝贺祝贺。”曹丽边说边招呼服务员上酒上菜。

    “我这个祝贺不祝贺的无所谓,关键是曹主任的提拔是要祝贺的。”我说。

    “哪里,曹腾的需要祝贺,你的更需要祝贺,别看你级别没变,但位置却是更加重要了,作为你的前任,我是一定要好好为你祝贺一番的。”曹丽笑呵呵地说。

    曹腾坐在那里微笑着:“曹总说的极是……”

    “哎,曹主任,就我们三个人,你其实可以不称呼曹总职务的,直接叫姐多热乎?一家人,不要见外嘛。”我说。

    “这个……呵呵……”曹腾笑了下,看了看曹丽。

    曹丽说:“还是叫职务好,叫姐习惯了万一在正式场合改不过来,那多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家族统治呢……还以为曹腾这经管办主任是我给搞的呢,弟弟给姐姐当办公室主任,这传出去影响多不好……还是要多注意点的好。”

    “是,是……”曹腾点头。

    “曹总很注意细节啊……”我说。

    “那是,细节决定成败呢……这混官场,靠的就是细节。”曹丽说:“这官场里处处有学问,处处有细节,别的不说,就拿你这办公室主任来说,里面的细节学问也大了,我干了这几年,体会也是不少了。”

    “哦……那你说说!”我看着曹丽。

    “不说别的,光说这吃饭,道道就很多,就大有学问。”曹丽说:“办公室主任,安排饭局是主要任务之一,这饭局,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安排好的,吃顿饭容易,但是要让领导满意,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我这时来了兴趣,看着曹丽:“嗯……继续说。”

    我其实知道,饭局在中国,是有其特殊的意义了标志的。既是亲朋好友联络感情的渠道,也是社会身份认同的体系。大部分酒店的生意还是靠商务和公务饭局在维系,平常百姓的饭局通常是年节和婚寿宴才能享受的待遇。

    因此常在大酒店饭局上出现的人,说明至少此人在本土还是个人物,而看一个人常混迹于何类饭局,便可洞悉其财富、身份、兴趣和地位。

    同时,透过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的饭局,也能看得出饮食之道里的各色人等的政治利益、社会关系、人际规则和文化品位。

    我也清楚,在所有正式的饭局中一定缺不了一个人物--办公室主任。也没有哪一项工作能像办公室主任一样,把工作跟安排饭局扯上如此紧密的关系。因此熟悉当地餐饮情况、会点菜也成了办公室主任的基本功之一。

    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也刚好对本地餐饮有着较深的了解,是公认的最会吃的人。曹丽就是其中之一。

    第1850章嘴都麻了

    看我来了兴趣,曹丽不免有些得意,这时饭菜上齐了,酒也倒上了,曹丽举起酒杯:“来,先喝一杯酒,喝完慢慢和你扯。”

    我和曹腾举起酒杯,曹丽和我们碰杯,然后说:“二位都是办公室主任,一个党办主任,一个经管办主任,一位是孙书记的主任,一位是我的主任,今天和二位一起吃饭,我很高兴,你们都是我眼里值得重用的人。

    “我在孙书记面前,是经常提起你们的,今天看到你们都在集团重要的部门担任负责人,我心里是很高兴很欣慰的……来,为了你们二位的前途,为了我们大家今后更好的合作和友谊,为了我们更美好的明天,干杯——”

    我们一起干了。

    然后曹丽抹了抹嘴唇,看着我:“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给你说,点菜可是办公室主任必修的一门功课,一个不会点菜的办公室主任,必定不会得到领导的赏识。”

    我点了点头,听着曹丽的话。

    “妈的,去年年底的时候,我的胃一直在痛,都是喝酒喝的。”曹丽说:“集团的年终评比、答谢酒会、联络上级的拜访宴会一餐接一餐。从去年十一月起,我就要要求办公室的办事员们统计合作单位、主管部门、人大、政协的行风监督员们、下属单位、财政口、银行的主管等等一系列相关人物,在一张白纸上列出一长串名单……

    “名单上除了这些需要答谢的客人单位,每个客人后面还要注上了拜访计划、款待地点以及时间,之后就开始,天天进行这些年底答谢宴请……

    “其实,不光是年底,平时的招待也是十分频繁的……不是吹,我能一口气数出所有星海高档酒店的名字,不过,我却报不出任何一家酒店里的特色菜名。”

    “为什么?”我看着曹丽。

    曹腾也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曹丽。

    “因为……”曹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妈的,因为我其实是每餐点一桌菜看着别人吃。”

    听曹丽的话,似乎她这个办公室主任也不是瞎混的,还是有一定的特长和本事的。

    “当上办公室主任第一次安排饭局的时候,我其实还是很紧张的。”曹丽感慨地说:“不知道酒店特色菜、招待标准、客人口味……挠着头皮,在菜单上琢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点出一桌菜。上了不到5个菜,我看到孙书记的眉头皱成一团。事后,孙书记专门把我叫到办公室,把他狠狠搞了一顿。”

    曹丽在这里用了“搞”这个词,很值得玩味,不知是批评还是日的意思,或许都有。

    不过,曹丽说的内容还是把我吸引住了,这也算得上是她的经验之谈,还是有借鉴的价值。

    我继续听下去。

    “作为办公室主任,点菜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连上三道菜,客人都不伸筷子,回去准挨骂。自那以后,凡是我安排的正式接待饭局,每次菜一上桌,我就开始察言观色。商务客人一般都老于此道,不会把态度挂在脸上。

    “我的眼睛从来都是跟着筷子走,筷子就是风向标。哪个菜光顾得少,哪个菜吃得多,我都会默默记在心里,哎,说了你们都不会相信,有时候吃饭变成了辛苦的工作。”

    我沉思着,看着曹丽。

    曹丽能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干这么久,一定就有她的道理,一定有她的长出,而这长出并不是光凭陪孙东凯睡觉就可以的,她必须还得有一定的能让领导赞赏和同事服气的能力。

    在安排饭局这一点上,曹丽确实是下了功夫的,确实是有自己独到的特长和见解的。

    “安排饭局是每个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之一。这个工作没有明确的考核标准,但做起来实在不容易。”曹丽继续说:“每次接待,我最担心的就是菜不合口味,客人兴趣索然,草草吃完就离开。至今还让我得意的是,曾经在金花大酒店招待一位重要客人,那顿饭吃了足足三个小时……哈哈,我给你们说,饭局并不是简单地点上一桌菜把客人聚在一起,而是如何让这顿饭给客人留下好的印象。”

    我不由点了点头,曹丽说的确实有道理。

    “我们集团一般安排招待是在那些酒店?”我问曹丽。

    曹丽说:“经常去的就是皇冠大酒店、香格里拉酒店、洲际酒店、金花酒店、金三九酒店、景湖1号、磁湖山庄这几家。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安排的商务接待,一般都会就近,在我们集团大厦的酒店……总不能下了班,还让领导坐上半天车赶去吃饭吧……当然,官场接待,一般是要根据客人的身份级别档次来定的,要选择相应档次、环境的酒店。”

    “哦……”我继续带着兴趣听。

    “我们这样的集团,是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亦官亦商,请客首先讲的是排场,不管对方喜欢不喜欢,贵宾接待一般都得拿出海鲜。吃一顿下来一般都是万儿八千,所以我们集团安排饭局是从来不会考虑包房最低消费的。

    “办公室主任是管饭的,但管的是领导的饭,客人的饭。本来就众口难调,客人的口味就更难调。如何安排一桌既不失档次又能兼顾本地特色的菜肴,这个问题会让很多新手棘手挠头的。”

    “这里有什么诀窍吗?”我说。

    “嘻嘻……”曹丽笑起来,举起酒杯:“来,咱们喝完这杯酒,我继续和你说。”

    于是我们又干了第二杯。

    然后曹丽继续讲起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点菜秘诀,叫三分之一原则。就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各占三分之一。这样也许不会很出彩,但至少也不会挨批评。”

    曹丽还是挺聪明的,会搞这个三分之一原则。

    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对曹丽刮目相看,对于饭局,曹丽看来确实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体会。

    “菜品搭配很重要,一定要齐全。很多时候接待的客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并不了解对方的口味喜好,所以必须做到齐全。一般一桌菜应该有冷菜热菜,荤素搭配;尽可能选择烧、炒、蒸、煮等各种方法烹制的菜肴;如果并不解对方,口味上应咸淡、辣甜都兼顾;食材上,鸡、鸭、鱼、肉都要有;另外红的、绿的、黄的、白的、色彩上也应尽可能丰富。”

    曹丽继续说:“还有啊,一桌菜一定要有看相。除了从颜色、味道等方面来保证一桌菜的看相,如果没有燕鲍翅的话,就要会点上刺身、螃蟹、多宝鱼等几道菜来撑场子。星海菜生来不像川菜、湘菜、粤菜有着贵族血统,但我们星海靠海啊,海鲜丰富啊,所以,在宴请时,我一般都会选择几道海鲜来提高档次。”

    我认真听着,必须要承认,曹丽和我说的这些对我今后的工作是有用处的。看来今天没白来。

    曹丽看我凝神听的样子,更来了神侃的兴致:“易克,我给你说,我曾经有个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面写着:某某局长爱吃蕃茄牛腩煲,某某手机爱吃茄子炒豆角……这里记着我曾经接待过的重要客人的信息:籍贯、喜欢吃的菜、不喜欢吃的菜、忌口的菜等等。”

    “哦……那个小本子呢?”我说。

    “哎,本打算给你用的,可是在搬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搞丢了,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曹丽有些沮丧地说。

    “好遗憾啊……”我说,心里真的感到有些可惜。

    “不过,上面有些东西我还能记得的,等有合适的机会,我单独和你说,边回忆边告诉你。”曹丽冲我笑着,身体不由向我这边倾过来,眼神有些发亮。

    我往后挺直了身体,轻轻咳嗽了一声,曹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坐直了身子,端起杯子喝茶。

    曹腾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面带微笑,似乎他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饭局,还有什么细节需要注意的?”我说。

    “细节多了。”曹丽放下杯子说:“我给你说,办公室工作就是考验细心的,这一点体现在饭局上更形象……比如,点菜前,我会尽可能在不刻意打扰对方的情况下,了解对方的口味。因为经常接待上级领导,只要有机会,我会先跟秘书等随从人员了解领导的喜好……

    “有一次,安排一个重要接待,已经点好菜后,我在电梯口遇到了领导的司机。随便打听了下,知道这个领导忌讳吃狗肉。我赶紧找到服务员换掉了这道菜……

    “还有,不要轻易点稀奇古怪的菜。如果不是很确定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点蛇、动物内脏、麂子等一些并不大众的菜……点菜时,还应注意到性别。如果有女领导,可以点上木瓜炖雪蛤等养颜的菜品。如果是给带夫人的领导点了鱼翅,那么随行的夫人就应该换成燕窝……这是个细节,但你注意到了就会给领导留下不错的印象。”

    我看着曹丽,想不到曹丽竟然在这方面还真的有两把刷子,下了功夫钻研的。

    看到我的表情,曹丽似乎更加得意了:“安排饭局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我再和你说一些细节吧……如果宴请的客人当天不舒服没有胃口,就应该少点大油的菜。餐后点上一碗白粥,会拉近主客之间的距离……

    “还有啊,菜不够、酒来凑。我接待客人,一般会在酒水上做文章。不管是上级、下级还是同级,反正上了桌子就得喝,喝倒一个是一个,喝倒一帮是一帮,喝倒客人最光荣,自己倒了明天还要再补请,一定要把客人喝倒才算尽到了主人之谊……

    “所以,很多做办公室主任时间长了都有病,大部分是胃病和高血脂、高血压,我他妈的胃也不好了……常年酒宴吃麻木了嘴,反而最想念街头夜市的豆腐脑和清汤面;我其实最恐惧陪大酒量的领导喝酒,每喝多一次就要去美容院灌肠,我怕胖,得保持体形啊……”

    和曹丽这顿饭局,本来是带着应酬应付的心理来的,没想到还是有收获的,算是额外收获。曹丽说的这些体会和诀窍,让我受益不少。

    看来古人那句话的确不错,三人行必有我师,周围每个人身上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就看你善不善于去发现。一直被我看成饭桶和脓包的曹丽竟然也有如此一番十分实用的见解,我的确是颇为感慨。(未完待续)

共度**

    第1851章共度**

    似乎曹丽今晚安排酒场的用意就是单纯的增加同事友谊和感情,聊完饭局的话题,我们三人互相碰杯喝酒,酒桌上洋溢着团结友谊进步的良好气氛。

    喝了一会儿,曹丽的舌头根子有些发硬,摇头晃脑地说:“看到……你们两个都在进步,我……我很欣慰,你们……要团结,要互助,要紧密团结在以我为核心的周围,我们……要紧密团结在以孙书记为核心的周围……我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是一条船上的战友……是一个战壕的同志。”

    “是,是……我要和易主任搞好团结,我们要团结在孙书记周围。”曹腾点头附和着。

    我也笑着点头:“曹总喝多了,我也喝了不少了,我们该上饭了。”

    曹丽指指曹腾:“你……去点饭。”

    曹腾站起来出去了。

    曹腾刚出去,曹丽身体探过来,脸上带着腻腻的笑,突然伸手就往我裤裆里摸。

    我下意识两腿一夹,正好夹住了曹丽的手,她的手正好捂在我的裆部。

    曹丽的手动了动,我的柱子哥能感觉到。

    曹丽脸上的醉意没有了,冲我荡笑了下:“死鬼……想死我了……今晚我要你要我,狠狠要我……我已经在这个酒店开好了房间,80,饭局结束后你先走,在附近转一圈直接去房间,我在那里等你……”

    “你……”我看着曹丽。

    曹丽今晚的酒场果然没有这么简单,她还是有意图的。但既然她有这意图,为什么又要曹腾来参加这酒场呢?难道她不担心被曹腾发现自己的意图?还是她是故意特意让曹腾来参加的,一旦被熟悉的人看到也好遮掩过去?还是她另有其他的考虑?

    通过今晚曹丽和我谈的饭局体会,我突然感觉曹丽其实是不可以小瞧的,她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虽然她给外人的印象只是一个靠肉弹来进步往上爬的胸大无脑的女人,但,起码她在某些方面是有一定心数或者是心计心机的。

    “听到没有?不许找理由拒绝!”曹丽用命令的口气说。

    我犹豫着。

    “你对我到底真心不真心,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我可是真心实意对你的,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曹丽的脸拉长了一下。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没问题!”

    曹丽喜出望外:“你……真的答应了?”

    我又点点头:“你他妈先把手拿出来,让人看到不好。”

    曹丽抽出手,有些兴奋了,举起酒杯:“小冤家,来,我们单独喝一杯。”

    我刚举起杯,曹腾回来了,我说:“曹总,我敬你……感谢你的关心和帮助。”

    曹丽看了一眼曹腾,又做出醉醺醺的样子:“好……那我们喝。”

    曹腾看着我和曹丽,微笑了下。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散去。

    曹丽和曹腾一起走的,我自己离开。

    我知道曹丽待会儿会支开曹腾自己回到酒店到80房间,她还想着今晚和我共度**呢。

    既然我答应了曹丽过去,那就不能食言,我不能把她惹怒,还不到和她翻脸的时候。

    我在附近兜了一圈,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回到了皇冠大酒店,真奔80房间。

    到了房间门口,刚要举手敲门,门直接就开了,曹丽笑呵呵地站在门口。

    “快进来——”曹丽一把将我拉进去,然后关上门,挂上安全链。

    曹丽接着就扑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脖子带着满身的酒气就开始狂吻,嘴里喃喃道:“小宝贝,死鬼,冤家……今晚终于等到了……。”

    我推开曹丽:“妈的,满嘴酒气,难闻死了。”

    “嘻嘻……那我先去刷牙下,再要个果盘来……然后我们一起洗澡吧。”曹丽说。

    这正合我意,我点点头:“我来打电话吧。”

    曹丽点点头。

    我接着摸起电话按了几下数字,说:“给80送个果盘来。”

    然后我挂死了电话。

    曹丽这时已经站在了卫生间门口,看我挂了电话,媚笑了下:“冤家,那我先刷牙去……待会果盘送来,我们一起洗澡。”

    我又点点头,心里一阵恶心的感觉。

    曹丽接着喜滋滋地进了卫生间,我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然后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看了看表。

    一会儿曹丽从卫生间出来了:“果盘还没送来?”

    我摇摇头:“没有!”

    “妈的,真墨迹,我们先热热身吧……”曹丽嘟哝了一句,然后脱了外套,走到我跟前,蹲下身子……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谁呀?”曹丽有些恼火地停住站起来看着门口。

    “您好,服务员,您要的果盘送来了。”门外有礼貌地回答。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曹丽站起来往门口走,我忙整理了下一衣服站起来看着门口。

    曹丽刚打开门,接着就叫了一声:“呀——”

    曹丽只叫了一半,然后嘴巴就被捂住了,然后就看到两个脸上罩着尼龙丝袜的蒙面大汉迅速进了房间,关死房门,其中一个勒住曹丽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巴。

    两个大汉手里都拿着枪,带消音器的黑洞洞的枪口一个顶住曹丽的脑袋,一个指着我。

    见这阵势,曹丽的脸吓得都白了,浑身哆嗦。

    “不许叫,听到没有,不然,你们——统统死定了!”勒住曹丽的那个大汉用枪口点点曹丽的脑袋,压低嗓门,口齿清晰地说。

    曹丽忙点头,然后那大汉缓缓松开捂住曹丽嘴巴的手,曹丽身子几乎都站不住了,随着大汉松开她,她接着就瘫倒在地板上。

    显然,她真的吓坏了。

    我看着他们,做出害怕的样子:“二位好汉……你们是……”

    “哼哼……”一个大汉发出一声冷笑:“你是不是叫易克?”

    “是……”我点点头。

    “找到你还真不容易,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不?”对方用枪口点了点。

    “你们……从门口来的。”我指了指房门口,心里暗笑。

    “废话……耍哥们呢是不是?”大汉做恼怒状。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作茫然状说。

    “告诉你,我们是从宁州跟随你到的星海,一直就在盯着你,跟了你一路了,今晚也一直在盯住你……”一个大汉顿了顿:“易克,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吗?”

    “不知道,还请二位好汉如实相告。”我忙说。

    “你在宁州捣鼓的事你该自己清楚……忘记你回到宁州第二天都干什么了?”大汉说。

    “我……第二天……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我去玩百加乐了。”我说。

    “算你记性不错,那你那天玩百加乐赢了多少还记得吗?”

    “5……5万……怎么了?”我做不解地说。

    “怎么了?你小子耍老千赢的这些钱,你说怎么了?”大汉又用枪口指点了我一下。

    “我哪里耍老千了,我就是运气好而已。”我辩解。

    “还不承认……我们老大说你耍老千你就是耍老千,不许嘴硬,不然,我们手里的枪可不是好惹的……老大既然安排我们一路跟踪你到星海才动手,那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就不准备让你死在宁州,你要是不老实,我们就在星海做了你……除非……”大汉嘿嘿笑了下。

    “除非什么?”我看着他们。

    “除非你老老实实把那些钱吐出来,然后给我们一笔辛苦费,否则,你今晚就死定了。”

    “你们……你们不仗义,我那是靠本事赢的钱。”我说。

    “再嘴硬?”大汉用枪口盯住我的脑袋:“再嘴硬这就解决了你……什么靠本事赢的钱,百加乐有靠本事赢的吗?靠,没想到你小子玩了几次学精了,竟然能识破我们发牌手的技巧了。”

    我不敢做声了。

    “很逍遥啊,赢了钱跑到这里玩女人来了……我说,你玩女人也有点档次啊,这小姐岁数也不小了,老狐狸精一个,有什么好玩的?操——”另一个大汉带着讽刺的口气说。

    曹丽这时鼓足勇气说:“我……我不是小姐,我是他……她情人。”

    “哦……原来是情人啊……看不出。”大汉笑起来。

    另一个大汉不耐烦地说:“什么狗屁情人不情人的,我们不感兴趣,好了,我们老大也来宁州了,他想见见你……走吧,跟我们走吧……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跟我走,不要不识好歹。”

    “你们……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曹丽颤巍巍地问。

    大汉用枪口又点点曹丽的脑门:“情人,我告诉你,我们要带易克出去喝茶谈心,我们之间有事要处理,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许报警,不许乱叫,不然,易克的命就没了,不光他的命没了,你的也一样……只要易克好好和我们配合,只要你别折腾,他一定会毫发无损……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曹丽忙点头。

    “站起来!”大汉命令道。

    曹丽忙站起来。

    “走到墙边,转过身去,举起手来,抱着头!”大汉命令道。

    曹丽忙照做。

    “在房门关死之前不许回头,不然,一枪打穿你的脑袋。”大汉威胁道,边用枪口戳了下曹丽的后脑勺。

    “是,是……”曹丽浑身哆嗦着。

    “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报警,不许乱叫,不然,易克和你都会没命了!”大汉又说。

    “记住了……不报警,我绝对不报警!我也不乱叫,还请好汉放过我,不要难为易克。”曹丽头也不敢回,祈求道。

    “看在你态度老实的份上,就不把你捆绑起来塞到沙发下面去了,易克跟我们去,只要态度好,也不会难为他的。”大汉说。

    “谢谢……谢谢好汉。”曹丽忙说。

    这时两个大汉扯下蒙头的丝袜,这是方爱国和杨新华。

    他们冲我一笑。

    我做个手势,然后说:“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边说话我边打开曹丽的随身小包,我早就想看下她包里都装了什么东西,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第185章一枪打爆你的头

    方爱国装模作样继续说,”我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你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别把我惹火了好不好。”

    我在曹丽包里摸索了半天,里面除了一些化妆品手机钱包什么的之外,只有一个优盘。

    我快速把优盘装进自己口袋,然后继续说:“那好啊,那我跟你们走就是了,唉……真晦气。”

    我叹了口气,然后背起自己的旅行包。

    接着方爱国说:“易克,听话是好同志,走吧,老老实实走,别给我耍花招啊……”

    我们后退着一起慢慢出了门,曹丽面对墙壁抱头站着浑身发抖,一直不敢回头。

    关好门房,然后直接下楼梯出了酒店。

    出来后,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易哥,你回去吧,我们留在这酒店附近监视着。”方爱国说。

    “嗯……辛苦了。”我点点头,然后直接回了宿舍。

    回去后,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把从曹丽包里摸出的那个优盘插进电脑,打开。

    里面都是视频文件,几十个。

    我皱皱眉头,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按照顺序打开第一个,靠,是色小电影,欧洲的。

    我一个一个快速打开看,希望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或者说是我想要的东西。

    每一个只看看头,很快全部打开看完了,妈的,都是网上情网站下载的那种小电影,没发现我希望看到的东西。

    不由心里倍感失望,今晚如此大动干戈折腾,除了想摆脱曹丽的纠缠,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想趁机搜查下曹丽的包,希望能得到某些东西。没想到弄个了优盘竟然毫无价值。

    拔出优盘,放进口袋,吸了一支烟,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感到很沮丧。

    正在这时,四哥打来了电话:“大约十分钟之前,曹腾和苏定国赵大键一起进了一家咖啡厅。”

    我的心一动,曹腾原来没直接回家,又约了苏定国和赵大键一起喝咖啡去了。当然,也未必一定是曹腾约的,或许是苏定国或者赵大键约的。但不知为何,我的下意识里里认定是曹腾约的。

    我沉吟了下:“这三位……”

    “是的,这三位。”四哥说了一句。

    我顿了下,然后把今晚和曹丽曹腾吃饭以及刚才在酒店80房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四哥,包括那个优盘之事。

    四哥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几个人之间,是各怀鬼胎的,既联合又斗争,矛盾是有的,但却又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标。”

    “没想到苏定国会投入那个阵营。”我说。

    “他进入那个阵营是迟早的事。”四哥说。

    “为什么?”我说。

    “据我小道听到的消息,他那次被整丢掉经管办主任的帽子发配到生活基地去的事,他事后喝醉了失言说过一句话,那意思是他被人**,是有人在幕后暗算他,整个事件都是一个阴谋……旁边有人问是谁**他,他说谁是既得利益者就是谁干的。”四哥说。

    我的心一动,苏定国之后是我接替了他的职位,如此说,苏定国心里其实一直是在怀疑我用阴谋搞掉了他,他虽然表面和我关系一直很好,但心里对我却是怀恨在心把我当做敌人的,是带着复仇的火焰的。

    “苏定国……他怎么会怀疑我呢?他怎么会认为是我搞了他呢?”我喃喃地说。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苏定国虽然表面和你关系很好,但内心里,他对你猜疑心很重的,对你其实是极度嫉妒的,他资历年龄都比你老,怎么会心甘情愿在你手下当你的助手,只是目前没有办法而已,他现在只是在忍辱负重而已,他平时和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只是在蛊惑迷惑你而已。”

    四哥继续说:“苏定国这个人,表面上看心很宽,做事很大度,但其实心胸很狭窄,嫉贤妒能,一心想往上爬,对于你,对于秋书记,他都是很嫉妒的,当然,不只有你们俩,即使对于曹腾和曹丽赵大键,他也同样是很嫉妒,但是出于自己的根本利益,他又要和他们进行不同方式和程度的联合,这是他必然要走的一条路……

    “他是知道曹腾赵大键和你的真实关系的,知道你们面和心不合,也知道曹丽赵大键对秋书记的真实态度,至于曹腾对秋书记的态度,他可能不好判断,但基于曹腾和曹丽的关系,苏定国基本心里也是有数的……苏定国在这个时候加入他们的阵营,一定是有过深思熟虑的,是有自己的利益打算的。”

    听了四哥的话,我思索着……

    目前似乎形成了这样一种态势:曹腾苏定国赵大健为一个层次的阵线,这个阵线针对的目标主要是我,往后延伸是秋桐,虽然他们没有任何人能认定我和秋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即使出于自身利益集团的需要,他们也会将秋桐列为敌对阵营,因为他们铁心投靠的人是孙东凯和曹丽。

    在他们三人后面,是曹丽。

    曹丽目前看没有将目标针对我的意思,她的中心目标是秋桐,她需要借助这三个人的力量来攻击秋桐,当然她不会将宝全部押在他们身上。

    而这三人针对我的意图,在曹丽面前又不会流露出来,不但在曹丽面前不会流露,在孙东凯面前同样不会暴露。他们知道我目前在孙东凯和曹丽眼里的位置。

    但不会公开出击我不等于不会暗中下手,不等于不会施加离间之计。

    在曹丽身后,就是孙东凯了。

    在对付秋桐的事情上,曹丽和孙东凯是一致的,但他们的用意和目的却不完全相同。随着秋桐的提拔和地位的上升,孙东凯现在基本已经放弃了对秋桐的不良企图,他知道如果不是秋桐愿意,那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了,而秋桐显然是不会主动对他有那意思的,想都不用想了。

    孙东凯现在对秋桐最不放心的是秋桐在针对他暗中捣鼓什么动静,这动静极有可能会戳中他的死穴,这是他最恐惧的地方。目前的秋桐,甚至比之前的季书记还要可怕,现在季书记走了,秋桐虽然看起来似乎力量被削弱了,但威胁似乎并没有减轻。

    基于此,孙东凯对秋桐一定是虎视眈眈的,提防加戒备,时刻想将秋桐彻底搞垮。

    换句话说,孙东凯对秋桐的敌意是出于自身政治和经济利益的需要。

    而曹丽对秋桐,除了和孙东凯同样出于自身官场利益需要外,还额外增加了一层女人特有的妒恨,嫉妒秋桐比她漂亮,嫉妒秋桐比她提拔快,嫉妒秋桐能力比她强……

    这些妒忌,构成了曹丽对秋桐极度的嫉恨,女人的嫉恨,爆发传来是很可怕的。

    在曹腾苏定国和赵大健眼里,我是敌人。但在孙东凯和曹丽眼里,我却又是可以信赖之人,可以托以重任之人,同时他们还以为我和秋桐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以为我对秋桐抱有很深的成见。

    而苏定国虽然将我视为敌人,但却又和我一起公事,我们之间又保持着亲如兄弟的友谊和密不可分的合作……

    这样想来,似乎是敌我互相交错互相渗透互相交叉,有些乱了。但又似乎乱中有致,所有的乱都是有缘由的,都是有条理的,而这乱里的一致也是很清晰的。

    不管是乱还是条理,总有一根线把它们穿起来,那就是——利益。

    利益决定一切,官场里,决定一个人是朋友还是敌人的唯一前提就是利益。我和孙东凯曹丽之所以成为敌人,其实很大部分也是因为利益,但那是情感利益。因为孙东凯和曹丽想算计秋桐,他们算计秋桐,就是冒犯了我的利益,我的情感利益。我不可以容忍任何人去伤害秋桐,这是我的底线。

    坐在电脑前,我吸着烟,梳理着琢磨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时心乱如麻。

    第二天,上班后,我直接先去了曹丽办公室。

    推门进去,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曹丽似乎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接着就惊喜地叫起来:“哎——你来了。”

    “嘘……”我将食指放在嘴边。

    曹丽点点头,喜不自禁地站起来看着我:“昨晚……你没事吧?”

    “有事我还能出现在这里吗?”我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沙发茶几上放着曹丽的包。

    “没事就好,昨晚我和吓死了,为你担心死了。”曹丽心有余悸地低声说着,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吗,继续压低嗓门说:“昨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做沮丧状:“妈的,倒霉……遇上开黑店的了……我前几天回你宁州,抽空去玩了一会儿百加乐,结果走了狗屎运,手气出奇地好,怎么押都赢,很开就赢了0多万,然后我见好就收啊,换筹码走人,当时对方还热烈祝贺,礼貌相送……

    “没想到这帮狗日的背后悄悄跟踪我到了星海,然后就出现了昨晚那一幕,他们把我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就是一件事,说我在赌chang耍老千,坏了他们的规矩,要惩罚我,要我把赢的钱全部吐出来,同时要弥补他们的损失,给他们一部分交通补贴,还有,就是让我交代出如何耍老千的……妈的,我根本就没耍老千,是他们的发牌手耍老千的技术不行,被我识破了。”

    “哦……”曹丽听得十分专注:“那……然后呢?”(未完待续)

我给你抚慰抚慰

    第185章我给你抚慰抚慰

    我说:“然后,我老老实实把赢的钱还给了他们,又给了他们两万交通补贴,至于如何耍老千的,我是没法交代的,因为我根本没耍啊……我只是坚持说我运气好,最后他们也没办法,只好悻悻地走了。”

    “就这么简单?”曹丽说。

    “你以为很复杂?”我说。

    “你没受苦?没挨打?”曹丽又说。

    “废话,能不挨吗?只不过不重罢了。”我说。

    “那我看看你伤势……我给你抚慰抚慰。”曹丽说。

    “得了吧你,少来。”我说。

    曹丽嘿嘿笑了下,我瞪了她一眼。

    “哦……可惜啊,那么多钱到手又飞了。”曹丽惋惜地摇了摇头,接着又说:“咦……易克,看不出你还是个赌钱的高手啊,一下子能赢那么多,妈的,这百加乐,输个几百万简单,要想赢个几十万,难啊,比登天还难。”

    我说:“你玩过?”

    曹丽说:“是啊,和孙书记那次在澳门,妈的,一个晚上掉进去百。”

    说到这里,曹丽突然住了口,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

    我说:“输了?你们去澳门输了三百多万?”

    曹丽忙掩饰地说:“呵呵,不是,只是第一天晚上输了三百多万,不过,接着第二天又赢回来了,还多赢了几十万,然后我们立刻就收手不干了,走人了。”

    曹丽显然是在撒谎,刚说完输钱容易赢钱难,现在就开始胡诌了,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此事。

    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还知道他们输的钱一定是公款。

    至于去澳门,更简单,找个周末就去了,神不知鬼不觉,周一照样回来上班。

    我装作相信了的样子点点头:“哦……是这样,那你们运气真好。”

    曹丽看着我:“你刚才说发牌手耍老千的技术不行,被你识破了……你怎么识破的?”

    我说:“这还不简单,你就两眼死死盯住那发牌手的手,看她的手怎么动作不就得了。”

    “嘿嘿……说起来容易,我看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那些发牌手都是从澳门高薪聘请的,技术都是可以的……我看一定是你真的耍了什么老千,不然,人家不会千里追杀你到这里。”曹丽满脸不信的神色。

    “关于这个问题,我看可以不用探讨了……这事可不要外传啊,要是让人知道我赌博,那我可就完蛋了。”我说。

    “嘻嘻……怕个屁啊,这年头官员赌钱的太多了,领导带头赌博,你这样的算个球怕个球啊……”曹丽不屑地说:“周末到澳门去玩,经常会遇到熟悉的面孔,都是一些官员,不过大家都装作好像不认识而已……你这个输赢几十万的,只是个小蚂蚁,在澳门,一夜输掉上千万的官员有的是,还有更多的……当然这些都是公款或者企业老板送的钱,个人的钱谁舍得啊……”

    “哦……”我点点头。

    “我看抽空你和我一起去趟澳门吧,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到时候我们狠捞几把,把输掉的都赢回来。”曹丽说。

    “我是真的不会什么老千,我是真的运气好而已,也只是这一次运气好。”我说:“即使我能看懂发牌手的技巧,但也只是偶然遇到技术拙劣的牌手幸运而已,澳门的赌chang,发牌手技术是绝对厉害的,我是绝对看不懂的,去了也是白搭……所以,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曹丽有些沮丧和失望,嘟哝了几句,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曹丽起身去接电话,我快速掏出那个优盘,趁她背对我的机会,把优盘塞到包里。

    曹丽接完电话,又过来坐下和我继续聊天。

    “妈的,怎么这么晦气,这么好的机会,本来指望是一夜**,却硬生生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每次我们幽会总会有烦人的事情捣乱呢,你说这时怎么回事?”曹丽看着我。

    我说:“天意吧。”

    “放屁,什么天意?”曹丽愤愤地说:“我看是好事多磨。”

    我心里暗笑,说:“对了,昨晚被那两个人一番折腾,你没丢什么东西吧?”

    “丢东西?”曹丽眨眨眼:“今天早上起床后我才想起来,于是打开包看了看,钱包什么的都没少,就是一个优盘没找到。”

    “哦……优盘丢了?里面有什么重要的资料吗?”我说。

    “资料……”曹丽突然笑起来:“是啊,里面有一些好玩的东东,丢了挺可惜的呢。”

    “那你再找找看,说不定疏忽了!”我说。

    曹丽又打开包:“那我就再找下。”

    曹丽扒拉了几下:“咦,优盘在啊,靠,我早上没发现呢。”

    我笑了下:“我记得那两个人就没有动过你的包。”

    “哦……那两个人看来倒也仗义,不劫色不劫财的,只是找你算账。”曹丽说。

    “怎么,你希望被劫色?”我说。

    “呵呵,我希望被你劫色……被你强x才好呢,我很想尝尝被强x的味道呢。”曹丽说着说着就下了道眼神变得游离。

    我咳嗽了一声:“注意点形象……曹总。”

    曹丽似乎意识到了这是在她办公室,意识到自己是集团党委领导,坐直了身子,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你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问曹丽。

    曹丽看着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我昨晚一直就没离开那酒店……我一直就呆在酒店里。”

    “哦,为什么?”我看着曹丽。

    “因为我放心不下你啊,我为你安全担心啊……”曹丽说。

    “这和你不离开酒店有什么关系?”我有些莫名。

    “他们带你走后,我想来想去还真的不能报警,万一你被撕票,那损失大了,”曹丽说:“我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人,想起这个人或许可以帮我找到你救出你……而且,找到这人我根本不需要出酒店,他平时就在皇冠大酒店窝着……于是我就直接去找了他……”

    我的心倏地一跳,猛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你……你找了谁?”虽然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但我还是问了一遍曹丽。

    “伍老板伍德,他这人能量很大,黑白道都熟悉的,和你也是认识,而且对你印象还不错,我想找他或许是能起到作用的,说不定他就能通过手下人打听到你的下落。”曹丽说。

    “你什么时候去找的伍老板?”我说。

    “你们离开大约半个小时吧,我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然后去找的伍老板。”曹丽说。

    “你……怎么和他说的?”我说。

    “嘻嘻……”曹丽笑了下:“我当然不会说我们俩开放遇上歹徒了,我说我们在皇冠吃完饭要拉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坏人,你被劫持走了……我怕危及你生命安全,没有报警,特地请伍老板帮忙打探疏通下这事,而且还请他不要对外声张……

    “他当即就痛快答应了,接着就安排人四处打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没事回来了……不过,伍老板这人情还是要领的,毕竟人家答应地很干脆很热心帮忙的。”

    我心里暗暗叫苦,昨晚刚发现曹丽有点聪明,其实她还是个蠢货,她以为自己编造的吃过饭我突然被人劫持的那些话伍德会信吗?伍德一定会查酒店监控录像的,依照他的经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曹丽蠢,我自己觉得也很蠢,考虑问题马虎,竟然疏忽了皇冠大酒店是伍德的大本营。

    “哦……是的,是该感谢下伍老板,回头见了他,我会当面道谢的。”我说。

    “那就好……伍老板对你还是很关心的,一听我说了这事,显出十分焦急的样子,立马就安排人出去打探消息了。”曹丽说。

    我心里有些懊丧,却又不能当着曹丽的面表现出来。

    正在这时,曹丽的手机响了,曹丽看了看来电显示:“孙书记老婆打来的电话……我接下。”

    曹丽开始接孙东凯老婆的电话。

    “嫂子啊……呵呵……”曹丽笑得像一朵花:“我在办公室呢,没事啊今天……你在哪里啊……哦……要去逛银泰啊,好啊,我正好没事,我陪你去……有几天没见嫂子了,还挺想你的呢……

    “行,好的,我们待会儿银泰门口见……我那天逛银泰看到新进了一款春装,很好看的,我们一起去试试……逛完银泰我请你去做美容。”

    孙东凯老婆约曹丽一起去逛街,显然她对曹丽印象不错,和曹丽关系也挺好。

    曹丽在某一方面还是很精明的,给孙东凯老婆戴了绿帽子还能把她哄得团团转,这也是本事。

    放下电话,曹丽说:“我要出去下,和孙书记家嫂子一起去逛银泰……她经常没事约我一起出去喝茶购物的,我们关系好着呢。”

    曹丽的口气里带着几分炫耀和得意。

    我再一次感觉,孙东凯老婆看起来似乎很精明,但其实还是很愚蠢,竟然把敌人当做朋友。

    我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开始处理一天的公务。

    期间孙东凯把我叫过去,安排了几项事情。虽然我属于秋桐分管,但孙东凯还是毫不客气直接给我安排工作,直接绕过了秋桐。

    孙东凯能绕过秋桐,但我不愿意,我还是接着把孙东凯安排的几个事情给秋桐汇报了下,秋桐表示知道了,让我去做就是。

    “孙东凯这样做是在架空你啊……”我说。

    “呵呵……无所谓……办公室主任是个特殊的角色和位置,一把手直接吩咐办公室做事,是正常的……我这个分管,重要管住办公室的正常事务别出什么事就可以了……办公室不出事是没事,出了事还是我这个分管的承担责任。”秋桐说。

    “所以办公室的事情我还是要给你汇报下。”我说。

    “孙书记直接吩咐你的事,可以不汇报的!”秋桐说。

    “我给你汇报,你可以当做不知道。”我说。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秋桐说。

    “明白就好!”秋桐是个聪明人,她显然听出了我刚才那话里的意思。

    第1854章上下不是人

    处理完手头的公务,我摸起电话打给了伍德。

    “伍老板好——”我说。

    “哦……易总易主任啊……几天不见,听说你又得到重用了,成了孙书记的得力助手和办公室主任了,祝贺啊……”电话里传来伍德热情的声音。

    “谢谢伍老板,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要求祝贺的。”我笑着说。

    “嗯,我知道你是向我道谢的!”伍德说。

    “是的,正是,很感谢昨晚你对我安危的关注和关心!”我说。

    “呵呵,易总,昨晚你唱的是哪出戏啊,和女领导开房惊魂记呢还是戏耍女领导金蝉脱壳记呢?”伍德不紧不慢地说。

    “呵呵……”我也笑起来:“伍老板这话我似乎听不懂啊……”

    “好了,易老弟,你这套把戏糊弄曹丽可以,糊弄我可是没那么容易的,”伍德说:“昨晚我安排人一调那酒店的录像,就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你为何到底要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我心里明白一个事。”

    “什么事?”我说。

    “我好像听说曹丽是你们孙老板的女人啊……和老板的女人开房,这事传出去,特别如果传到孙老板的耳朵里,恐怕对你会不好吧?”伍德不怀好意的声音。

    “我和曹总什么事都没有。”我说。

    “呵呵,易总,这话别和我说啊,有本事你去和孙老板说。”伍德笑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紧张。

    “别担心,易老弟,我对你和曹丽到底有没有男女关系不感兴趣,我其实是愿意相信你的话的,我也没兴趣把这事告诉孙老板,犯不着这样做,我可不是背后出卖捣鼓朋友的人,我知道你其实昨晚和曹丽什么都没做的,我也知道曹丽可能是想沟引你……

    “曹丽的秉性我是了解的,我知道你昨晚如此捣鼓,可能就是想借机拜托曹丽的纠缠,我也不想借机借此时挑拨你和孙老板的关系,让他对你的信任感动摇……

    “再说了,我即使说了孙老板也未必就相信,到时候你和曹丽极力辩驳,反而会让我落个上下不是人……这点数我还是有的。”伍德说。

    “呵呵……伍老板到底是明白事理的人!”我说。

    “不过,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对你的关心和关注却是真心实意的,一开始我听曹丽那么一说,还真的急了,虽然很快我就搞明白了,但我的确是对你的安危十分重视的……不敢怎么说,我们还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互相关心是必须的。”伍德说。

    “所以我要打电话向你表示感谢!”我说。

    “感谢倒不必,我当然知道你到底是真心感谢还是应付走过场的。”伍德说:“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在星海,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有多大本事,无论你耍什么小聪明,都逃不出我的手心,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就要来了,春天代表着生机,勃勃生机啊,我希望你同样能在这个春天里活的很滋润。”

    “那我又要感谢你了。”。

    “我希望你活地滋润,但你到底活的是否滋润,却全是取决于你……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这位聪明人不要干蠢事……还是那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弟关键时候要保持清醒头脑,莫要执迷不悟哦……”伍德的话里带着几分敲打和警告的意味。

    “或许这些话我该送给你……”

    伍德冷笑了一声:“易克,不要把我对你的好心当驴肝肺……跟我玩,你不是对手,远远不是对手。”

    “我没想跟你玩,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你不惹我,我怎么会惹你呢?”我说:“大家能相安无事是最好不过的,你说呢伍老板?”

    “相安无事……呵呵……”伍德笑起来:“我倒是很希望大家相安无事,但如果你死心塌地不回头,但如果有人要死不改悔想继续阻断我的财路和活路,那我会毫不客气的,我对阻碍我财路的人,是向来不会手软的,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之前和我是什么关系。”

    伍德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声音里毫不掩饰腾腾的杀气。

    接着伍德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看看时间,然后直接下楼去了集团大厦的酒店餐厅。中午孙东凯有个招待,兄弟报业集团的一个老总来了,我要先去安排就餐的事情。

    安排好酒菜没一会儿,孙东凯陪着客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包间,大家坐落,我吩咐服务员上酒上菜。

    昨晚吃饭的时候曹丽说的那些经验之谈对我今天的点菜很有帮助,我毫不客气借鉴了。

    果然,客人对今天酒桌上的菜十分满意,赞不绝口。

    客人满意,孙东凯自然脸上有光,不时用赞赏的眼神看我。似乎是在夸我上路很快。

    我脸上虽然也在笑,但心里却涌起淡淡的无谓和麻木。

    中国式饭局,中国官场的饭局,实在是一大特色。

    要说这饭局没学问是假的,但要说有学问,却又觉得是一种悲哀。

    中午的饭局,孙东凯喝地很放开。

    一般来说,和这种没有利益权力牵扯的同行间喝酒是会放开的,说话也很放松,因为彼此之间没有顾忌和制约,这与和领导下属喝酒都不一样。

    一来二去,孙东凯和客人都喝多了,很尽兴。

    送走客人,孙东凯揉揉额头,对我说:“我找个地方小憩下,下午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我点点头:“你去哪里小憩?”

    我知道孙东凯这小憩最少也要1个钟头,甚至更长。

    “去哪里你就不用管了,驾驶员知道。”孙东凯说着就走了。

    驾驶员知道……

    这年头领导似乎都是这样,想起一个笑话:说是领导去哪里开会不知道,驾驶员知道;开什么会不知道,办公室主任知道;开会讲什么不知道,秘书知道。

    三个不知道和三个知道,折射出目前中国官场的怪相。

    孙东凯去小憩,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就约老黎喝茶。

    坐在天福茶馆里,我叹了口气:“干这鸟办公室主任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琐碎操心,哪里比得上干经营管理痛快。”

    老黎笑了:“小克,办公室主任里的办公二字,你可知道它的深刻含义?”

    “不就是办公嘛,办公事呗,哪里有什么深刻含义!”我不以为然地说。

    “否也。”老黎摇头晃脑:“办公二字含义深刻,办主要是出力,所以力在中间,占最重要的位置,两边则一边是汗水,是心血;另一边是泪水,是委屈;而公字,上面是人,下面却是私字。”

    我笑起来:“你还挺能捣鼓字眼。”

    “不讲官场大话套话,我给你说点现实的吧,”老黎说:“办公室实际就是领导的后宫,就是为领导服务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只对上负责,下面只有听吆喝的份……办公室主任必须是个精细人,要处处琢磨领导的心思,领导想不到要替领导想到,领导做不到要替领导做到……

    “都说办公室主任是领导的参谋和助手,但不合领导意图的谋,你最好不要参;助手倒还合适,专帮领导做一些领导不便出面的事情,情是领导领了,一旦有什么麻烦,就是你这个助手的不是了。”

    我皱皱眉头,半开玩笑地说:“我看干这办公室主任最适合没有能力的奴才来做,我孬好是有点能力的,做这个,太屈才。”

    老黎微微摇摇头:“做办公室主任是最能锻炼人的,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没有能力的人是绝对做不了的……而且,在这个位置上,能力是最能得到机遇眷顾的。”

    我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老黎认真地看着我:“小克,我给你说,在体制内工作,能力水平固然重要,但机会更重要。”

    我看着老黎。

    “虽然你做到了这个位置,但对你来说,你实在还是体制内的新人,你要接受锻炼和成长的地方还很多:“老黎继续说:“这在官场混,最重要的是政治头脑,政治的敏感,政治的嗅觉,这是官场中每一个人特别是新人要用心去观察,用心去体会的。”

    “观察什么?体会什么?”我说。

    老黎笑了笑,不语。

    “说说啊,卖什么关子?”我催促老黎。

    “说了你不嫌我唠叨啰嗦?”老黎说。

    “不嫌,说——”我说。

    老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说:“不要问观察什么体会什么了,我给你几句忠告,牢牢记住,不仅仅现在要记住,以后更要记住,甚至,现在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是以后。”

    “嗯……”我点点头。

    “在官场混,跟着领导混,你知道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老黎问我。

    “不知道!”我茫然摇摇头:“是什么?”

    “最可怕的不是领导当面批评你,而是暗中踩你,那种滋味最难受。”老黎说。

    “哦……”我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老黎接着说:“跟着领导混,该保密的一定要保密,哪怕是自己的朋友,说话也要注意分寸……而且,要适当把握住自己的个性。”

    “个性?什么个性?”我又不懂了。

    “在官场里,个性变得意味深长:如果你是领导,说你有个性,那是说你工作有胆量、有魄力,敢作敢当;如果你是群众,说你有个性,意思却不相同了,那是说你能力小,脾气大,死脑筋,不会通融。”老黎说。

    我不由点点头。

    “在官场里,不管跟哪个领导,都不能跟得太紧,当然也不能跟得太松,官场上一旦站错了队,很难洗得掉,到时候在大家眼里你永远是某某的人……当然,如果不寻找机会与领导多接触,多向领导靠拢,傍牢一个领导,那是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我沉思着,看着老黎。(未完待续)

梦寐以求的事

    第1855章梦寐以求的事

    “知道官场的游戏规则吗?”老黎说。

    “你说。”

    “能办的事情不给你办,这是权威;不能办的事情给你办了,这是权力。官场里的人都是善于用权的,往往能办的事情办不了,不能办的事情只要方法得当,倒还办得成……

    “官场里的事情,谁都知道,级别相同,位置和职能不一样,其能量往往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官场中人最懂得避实就虚,谁也不愿意从实权部门调到虚职部门去。”

    我深有体会地点点头:“对,不错,是这样的……同样的正处级局长,档案局局长和财政局局长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说官场最大的学问就是位置,要想得到上司的认可,必须找准自己的位置才行。在官场混,最大的忌讳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就会象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令人讨厌。要找准位置,这里的学问可大啦,一辈子都学不完。”

    老黎继续说:“在官场有很多事情是,你只能有想法,但你不能有说法。因为在官场什么事情都是一把手说了算。如果你的意见跟一把手的想法不一样,你最好不要想,更不要说,说了很容易出问题;轻的是一把手不高兴,重的是一把手说不准什么时候给你小鞋穿。

    “这是你的意见跟一把手不一样时,如果你的意见跟一把手的一样,你说了也白说,因为正确的永远是一把手的,真理永远都是一把手的。”

    我不由笑起来:“精辟!”

    “在官场有一种信号,就是一把手带人出差不是随便的,是有选择的,凡是被选到的人,很可能就有一种幸运对他降临。跟领导出差,或许就是某种幸运即将降临的信号。在官场有多少人把跟领导出差,尤其是跟一把手出差当作是自己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人生仕途的一个追求。”老黎说。

    “额……还真有道道。”我说。

    “道道多了,在官场里,人与人的关系,除了工作关系就是政治关系。官场里人们讲究的、热衷的、追求的、崇尚的,也就是政治。政治是官场干部的生命。政治关系在上下级之间比一般同事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尤为复杂和微妙。工作关系一般不会出现多大不正常的关系,而政治关系就会经常出现不正常的关系。而且都是以一种十分微妙的形式出现……

    “还有,在官场所有的关系中,最复杂、最敏感的关系莫过于人事关系。人事问题不出问题都没关系,一旦出了问题,最后你就是没有关系也有关系。说白了,这种人事关系在官场里就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关系。”

    “嗯……”

    “你现在的职位和岗位,尤其要注意一点,就是不要轻易在领导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思想和观点,记得有个官场老油条说过一个体会:在官场里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和观点,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叫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否则,吃亏的不是领导,肯定都是群众。”

    我有些困惑地看着老黎。

    “其实这话是有道理的,在官场里领导确实不喜欢你有自己的思想和观点,虽然领导口口声声地说他很喜欢大家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要有创新的思想意识,要有与时俱进的精神,但你千万不要信以为真。他能让你超过他吗?他能看你比他强吗?他能容你比他神吗?

    “所以,记住,只要你进了官场,领导永远都是你的导师,永远都是你的师长。即使你心里不这样认为,但你要做出这样的表现来让他这样感觉到……

    “你有水平他没有水平你也要听他的,你有本事他没有本事你也要听他的;你就是浑身都是水平和本事,他就是浑身没有水平和本事,你也要听他的。因为领导你不是凭能力,而是凭权力。权力永远大于能力,主宰能力,甚至扼杀能力,毁灭能力。”

    我凝神看着老黎。

    “你现在的位置,是集团里很多中层都羡慕的,为什么呢?最起码一点是因为你和集团一把手接触的机会比他们要多多了,多无数倍,你每天都可以接触到一把手,都可以和一把手谈话……对很多人来说,这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为什么呢?”

    “因为官场里干部大多希望领导能找他们谈话,尤其是喜欢一把手找他们谈话。因为有谈话才有接触,有接触才有交流,有交流才有献媚,有献媚才有希望。”

    “可是,和领导谈话,领导谈的未必都是真话。”

    “这倒也是……官场里的很多领导不讲真话,都讲假话。领导做得越长,官当得越大,就越虚伪。官场干部为什么不敢讲真话,都讲假话?那都是领导要求他们并教导他们要讲假话,不要讲真话。其实,官场干部讲假话,不讲真话,原则上都是跟领导学的。”

    我笑起来:“是这样的。”

    “总之,对于立志要在官场混出道道来的是来讲,领导人的兴趣非常重要,有时甚至比党纪国法都重要。领导对你感兴趣了,你有问题也可以说你没问题;反之,如果领导对你没兴趣,小问题也是大问题,没有问题也能找出问题。”老黎笑着说。

    “这就是目前中国官场之该怪现状吧?”我说。

    “是的……不要愤青,不要抱怨,凡事存在即合理,既然有这些现象,就有它们生存的土壤,如果你想要在官场有所作为,那么,你不要试图去对抗去改变,你对抗不了,也改变不了,唯有去适应,适者生存,这是自然法则,也同样适用于官场。”

    老黎一席话,又让我受益不小,我感慨地说:“你真牛叉,一个退役商人,竟然对官场研究地如此精透。”

    老黎说:“商场和官场其实也是有共同的属性,也有想通的地方,就看你会不会去归纳总结延伸。”

    “如果你当年从政的话,说不定你现在做到省为书记了!”我笑着说。

    “也说不定我现在正在监狱服刑呢……官场斗争的险恶,是超过商场的,甚至超过黑道。”老黎也笑着说:“当然,进去的官员未必是坏人,没进去的也未必就一定是好人。”

    我和老黎正谈话,夏季来了,神态显得很是忧虑重重。

    “小季,有事吗?”老黎问夏季。

    夏季看看我,欲言又止。

    “小克不是外人,我和你说过多次,怎么就是记不住!”老黎显得有些不悦:“坐下,说吧。”

    我有些尴尬,想起身出去,老黎对我说:“小克,坐下,不要走!”

    我只能坐下,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夏季也显得有些尴尬,看了看我,然后看着老黎:“爸……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名单……画圈的那几个集团高管……有问题。”

    “嗯……发现什么问题了?”老黎不动声色地说。

    “最近我们和大客户的几次商务谈判,每次都很被动,我们的底线对手似乎掌握地很清楚,让我们受了不少损失。”夏季说:“之后我暗中通过私家侦探进行了一些调查,结果发现……发现。”

    “发现了什么?”老黎说。

    我紧盯住夏季。

    “发现那几个你画圈的高管私下向对手透漏了我们的商业机密,被对手用金钱和美女收买了……集团损失不小,他们却得到了数目不小的报酬。”夏季说。

    “嗯……”老黎平静地看着夏季:“你打算怎么办?”

    夏季说:“我打算报案,他们这是泄露商业机密罪,是犯法的……我要维护集团的利益……我现在手头有掌握的充分的证据!”

    老黎呼了口气,看看夏季,又看着我:“小克,你说此事如何处理是好呢?”

    这是老黎的家事,我显然是不便于多说的,即使老黎不在意,夏季也会介意的。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夏兄的处理方式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还是要更加稳妥一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老黎说:“你这是典型的和稀泥,官场之道你领悟地很快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爸,你说此事怎么处理才好,你觉得我这样做可以不可以?”夏季说。

    老黎看着夏季,缓缓摇了摇头:“小季,不可以。”

    “这……”夏季愕然看着老黎。

    我也有些意外地看着老黎。

    “为什么?爸,他们是公司的蛀虫,必须要根除铲除才是……”夏季说。

    “小季,沉住气,不要冲动。”老黎说。

    “那你说咋办呢?”夏季说。

    “我说咋办?”老黎说,”我说凉拌。”

    “凉拌?”夏季没有听明白老黎的话,我也没听懂。

    “既然你已经发觉他们的作为了,那么,就等于你现在开始掌握主动权了,主动权在你手里,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下一步,你要装作丝毫不知的样子,该怎么安排他们工作还是怎么安排,该让他们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老黎说。

    “可是,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他们会继续危害集团利益的。”夏季说。

    “呵呵……难道你就不会将计就计吗?难道你就不会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情报来迷惑他们吗?怎么从他们身上失去的,就怎么从他们身上找回来啊……当然,既要将计就计,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他们知道做的事自己被你发觉。”老黎说。

    “这……这很难办到的!”夏季说。

    第1856章幕后操纵人是他

    我这时忍不住插话说:“下一步可以不时让他们知道一些真的情报,让他们继续尝点小甜头,中间再掺杂一些假的,而这些假的情报对手一旦相信,是可以挽回损失的……

    “同时你还可以做出无意中的样子往外放风,比如装作喝多了酒后失言,说谈判对手那边有自己买通的线人提供对方的商业机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晕头转向,以为自己并没有暴露,即使对手失利了也和他们无关……

    “这样,最多他们只能是猜测,而无法准确判断你真的对他们有疑心、让他们猜测是不要紧的,因为即使你之前不怀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做贼心虚惴惴不安呢,做贼的人都是疑心很重的。同时呢,这样做还会让谈判对手内部疑神疑鬼惶惶不安阵脚混乱。这样,你就可以趁机。”

    老黎带着赞许的表情点点头:“嗯……小克的分析和方法不错,正是我想说的!小季,你听明白了吗?”

    夏季点点头:“明白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如一锅端了省事,把他们留在身边,防不胜防,早晚还得出事。”

    老黎说:“小季,你不单要学会和客户和朋友打交道,还要学会和明着的敌人和身边隐藏的敌人打交道……如果你能成功过了这一关,即使损失回不来,我认为这也值了,这笔学费值得交。”

    “可是……爸……”夏季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

    “好了,小季,你不要多说了,这事就这么办,你去吧!”老黎摆摆手,口气很干脆。

    夏季站起来,看看我,又看看老黎,叹口气,走了。

    夏季走后,我问老黎:“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不同意夏季的办法?还有,当初你在那名单上画圈,说明你早就对他们有觉察了,那为什么你不早采取行动,为什么你还要让夏季付出如此昂贵的代价交这笔学费?”

    老黎看着我:“夏季报案,是没用的,那些人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至于为什么我早就觉察不采取行动,而且不惜以集团的损失来给夏季交这笔学费,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把握将此事处理地不留一点后患,所以,我只能采取欲擒故纵的办法。”

    “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很奇怪。

    老黎笑笑,一副轻松的神态看着我:“小克,刚才我没有告诉小季,其实这事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这绝对不仅仅是几笔生意谈判得失的问题,在这背后,我怀疑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我怀疑有一个人在幕后操作着这一切,这个人的胃口一定是很大的,目的一定是十分险恶和歹毒的……而现在,只是刚刚拉开序幕……所以,现在,我要静观事态发展,看演出继续进行。”

    老黎的口气似乎很轻松,但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心突突跳了几下:“这个人是谁?”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老黎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

    “伍德!”我失声叫起来。

    “是的。”老黎点点头。

    我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老黎“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一切皆有可能。”老黎说:“正因为我怀疑幕后有他在操纵,所以我阻止了夏季要报案的做法,依照他和雷正的关系,报案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反而会打草惊蛇,我倒是有兴趣看看他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要走多远,还有什么手法要使出来。”

    老黎的口气还是很轻描淡写,似乎这是个游戏,或者是一场演出,他正饶有兴趣地看戏如何往下演。

    我心里却着实很紧张,伍德将矛头对准了三水集团,对准了老黎,他的残忍狡诈手段我是知道的,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不知不觉,老黎和三水集团陷进来了,陷进伍德和李顺的斗争里来了。

    而老黎和三水集团的陷入,和我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换句话说,是我拖累了老黎拖累了三水集团拖累了夏季。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感到十分歉疚。

    “你……目前分析,如果真的是伍德,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终极目的是什么?”我看着老黎。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的目的……我看无非就是为了钱……我猜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攫取三水集团的全部财富,而要将三水集团搞到手,就必须要从内部下手,就必须要从集团你内部高层下手,当然,还一定有外部的配合,内外夹击,所以,我怀疑他的胃口是很大的,而目前只是个序幕。当然,不排除他为了达到目的使用更卑劣的手段,甚至。”

    “甚至什么?”

    老黎顿了顿:“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会让我家破人亡!”

    “啊——”我不由失声叫了出来,心惊胆战。

    “当然,也不排除他一方面要攫取三水集团的财富,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和李顺斗争的需要,他知道三水集团和李顺的关系,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知道我对你具有的影响力,甚至猜测我是你背后和他暗斗的最大推手。

    “所以,他这样做,也带有一箭双雕的意图,一方面铲除和李顺斗争的障碍,另一方面发一笔大财。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些年来,随着集团的发展和实力壮大,黑白道上对三水集团的财富眼热的人不止一个。”

    “你认为他下一步会采取怎么样的动作?”

    老黎摇摇头:“呵呵……如果知道我就不会这么阻止夏季了……他要怎么做,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我说目前不能打草惊蛇,我要静观其变,以静制动,欲擒故纵。”

    “你感觉对付伍德……有把握吗?”

    老黎看了我一会儿,笑了,接着说:“没有!”

    “啊,你没有把握?”我有些失望:“你怎么会没有把握?”

    似乎这个回答不大附和老黎的风格。

    “我是人不是神啊,呵呵……”老黎笑起来:“这世上,做任何事从来都没有百分之百有把握的,斗都只能是尽量往最好处去做而已。”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有把握的,伍德虽然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但和你比,但在你面前,我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你是有大智慧的人,他如何能跳出你的手掌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感觉呢?”

    “因为……因为我觉得你虽然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没有通天的手段,也不会武功,但是你有无穷的智慧,你的智慧足以将伍德击败,让伍德的罪恶目的华为齑粉。”

    老黎呵呵笑了:“小克,我给你说,不管做任何事,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不管是貌似强大的还是确实强大的,你都不可以小瞧,当然,在战略上,你可以藐视一切对手,这是一种气势,也是一种精神,这是有必要的。

    “但是,在战术上,你不能轻视了任何人,哪怕他在你眼里微不足道,何况,这个伍德,并不是微不足道,甚至,他拥有相当的实力和根基,拥有相当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关系。”

    我皱皱眉头,老黎的回答似乎让我心里没有底气。我说:“你早就发觉伍德要对三水集团下手了?”

    老黎摇摇头:“我早就觉察集团里有几个掌握重要实权的高管行为有些不大正常,至于怀疑到伍德,则是最近才开始的。”

    “什么迹象让你怀疑到了伍德?”

    “这个……无可奉告。”

    “不方便说?还是不能说?”

    “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要让我为难哦……”

    我想了想:“你看我能帮上你什么?只要能帮到你的,我一定万死不辞,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对三水集团对你下手。”

    老黎欣慰地说:“到底是我儿子,关键时候这孝心一下子就表现出来了……你有这个心意我就很知足了,不过,目前,似乎来说,还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管好好混你的官场好了,还有,处理好你在李顺那边的事以及其他事就不错了。”

    老黎说的其他事,似乎是指我情感纠结方面的。

    “在你目前面临的这些事中,你会不可避免遭受到一些挫折和打击,要正确面对,这都是对你的磨练和锤炼,对你的成长都是有好处的。”老黎语重心长地说:“只有我这边的事,我会紧密关注着的,我会尽量做的更加圆满,需要你的时候,你即使不说我也会找你的……你还是先忙好自己的那一摊好了。”

    老黎似乎不想让我插手他的事,起码目前不想。

    我点点头:“那好吧……唉,不知不觉,你和三水集团还有夏季都被牵扯进来了,这都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你们,我心里觉得很抱歉。”

    “不要这么想,疯狗要咬人,总会找到借口的,只是时间和方式的问题,这些年,对三水集团意图不良的黑道和白道之人我见得多了,自从我开始做生意就一直没断过。

    “这社会就是这样,你没钱的时候,没人会在意你,你有钱了,就有人想打你的主意,胃口小的勒索点钱了事,胃口大的就想全部占为己有,这样的事例在中国民营企业的发展中并不鲜见……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如果你被人盯上,一味退让软弱不会管用,只会让居心不良者更加嚣张疯狂,只会让贪得无厌的人更加得寸进尺。”老黎说。

    我忧心忡忡地说:“伍德的后面还有雷正,雷正现在在星海掌管政法系统,又兼着公安局长,可谓权倾一时,他们俩是狼狈为奸的,这对你会很不利的。”(未完待续)

共同利益的牺牲品

    第1857章共同利益的牺牲品

    “呵呵……雷正……”老黎笑起来:“你认为雷正和伍德之间是铁板一块吗?你认为他们狼狈为奸能到什么程度?”

    我说:“不好说……但起码在对付李顺这事上,他们是密切合作的。说不定,在对三水集团的事情上,背后也有雷正的影子。”

    老黎沉默了一会儿,说:“雷正,是一个政客……政客做事情的基本原则,是明哲保身,或者是步步设防,或者是给自己留好足够的后路退路……雷正其实心里应该是明白伍德做的事情的,知道伍德是涉黑的,知道伍德一定是干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违法犯罪之事的。

    “他目前和伍德合作,是因为两人之间有共同的利益,有共同要对付的人,两人之间可以互相利用,伍德利用雷正做自己的保护伞,雷正利用伍德为自己的仕途铺路,各取所需,整垮老李其实就是雷正和伍德密切协作的结果。

    “我的认为是当时他们以李顺作为切入点,在捣鼓李顺的过程中,伍德应该其实一直在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明着在李顺和白老三之间斡旋不偏不倚,但其实他暗里一直是在挑拨和协助白老三的,白老三只是一个工具,只是一个牺牲品,是雷正和伍德共同利益的牺牲品……

    “按照雷正的行事风格,如果他是一个聪明的政客,他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涉足伍德的事情太深,他会保持这样一种状态,那就是他虽然和伍德密切合作,但随时他都要保证能让自己脱出来,一旦伍德犯事,他能让自己安然抽身,会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如此,他会尽量多掌握伍德的一些事情,但会尽量避免让伍德知晓自己的事情……

    “所以说,雷正和伍德之间的合作,表面上看起来亲密无间,其实也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不光雷正有,伍德其实也有。伍德自己捣鼓的很多违法犯罪之事,比如贩毒,甚至其他性质更严重的,他未必会让雷正知道,甚至会隐瞒很多,他更多是让自己以红色资本家的面貌和雷正打交道,顶多掺杂一些无关痛痒的黑道之事。”

    老黎的分析很深刻,似乎在雷正和伍德的事情上,他一直没有停止思考,他似乎想得更远更周末更深。

    我沉思着,琢磨着老黎的这些话。

    今天知晓的这事对我内心震动很大,我有两个没想到,第一没想到伍德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将魔爪伸向了三水集团,意图将三水集团的巨额财富据为己有,甚至因为我和老黎的关系,想让老黎家破人亡。为了达到自己的罪恶目的,伍德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的,老黎并非危言耸听,依照老黎多年的人生阅历和经历,他做出这样的判断绝不是空穴来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第二点,我没有想到老黎早已对此事有所觉察,不动声色地在观察着这一切,他的洞察力何以如此敏锐?似乎,虽然老黎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对策,但似乎他并不畏惧恐慌,甚至还很淡定从容。老黎的这种从容让我不得不佩服,但心里还是隐隐感到担心。

    可是,从老黎刚才和我说的话里,似乎老黎虽然不慌不忙,但其实他的内心里对伍德还是不敢小视的,是高度戒备的。似乎和伍德的这场斗争,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样一想,我心里又有些乱了,没有底。我希望老黎能给我交个底,但他却没有。

    我感到,这场和伍德之间的斗争,随着范围的扩大,随着伍德将魔爪伸向三水集团,越来越白热化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凶险了。

    我暗暗决定,决不能让伍德对老黎和三水集团造成任何伤害,我即使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老黎的安全,包括夏季甚至夏雨。

    虽然我没有答应老黎做他的儿子,但不知不觉间,我和老黎的关系已经情同父子了。

    当然,我也知道自己的决心未必就一定能阻击了伍德的强大攻击力,同时老黎也未必一定会要我出手帮助他,但我会努力付出全部的力量。

    目前的伍德似乎是在两条线作战,一条线是李顺,另一条线是老黎。李顺这条线渐渐公开明朗,老黎这条线似乎还在隐蔽中。伍德此时开辟第二战场的用意似乎一方面是要夺取老黎的巨额资产,另一方面似乎是要为自己和李顺的斗争扫除障碍。

    如果得以实现,伍德就是一举两得了,任何一个方面的收获都是巨大的,特别是老黎的巨额财富。

    而至于伍德到底要如何在第二战场获取胜利,到底他要采取那些诡计,我目前不得而知。不单我不知,似乎老黎也只能是等待观望。

    似乎,在第二战场,伍德掌握着主动权,进退收放自如,但老黎似乎也没有多么被动,他似乎在不动声色地放长线,似乎在运用欲擒故纵的战术。想起老黎和我说过的那句话:欲让其亡必先其狂。

    对于我来说,我下一步似乎很快就要在三条线上斗争,一条是金三角李顺那边和伍德势力的缠斗。另一条是在伍德的第二战场三水集团协助老黎的自卫反击。虽然老黎现在不需要我做什么,但我还是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至于第三条,那就是在官场上的斗争,要确保秋桐的安全不受侵害,要保护好自己。要想更好的保护自己和秋桐,就必须要爬得更高攫取更好的位置掌控更大的权力。

    到目前为止,我依旧不知道老黎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有多深奥的关系和背景,我只是知道他似乎面对任何危险都坦然自若都从不慌乱,似乎他只是一个退役的商场老叟,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爷子,但似乎他又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似乎他具有十分巨大的能量和能力,只是他轻易不去动用。

    眼前的老黎让我感到困惑感到未知感到神秘,但当我这样感觉他的时候,却又忍不住认定他其实就是个十分简单的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因为他在我面前的表现实在让我无法把他和大隐于市的高手联系起来。

    老黎实在太普通了,甚至显得有些老态。

    我眼神直直地看着老黎。

    老黎看着我笑了:“小克,这么看我干嘛,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到底是谁。”我喃喃地说。

    “我就是我,我是三水集团的创始人,我是你爹。”老黎风趣地说。

    “额……除了这些,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是夏季的爹,是夏雨的爹。”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你说呢?”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黎。

    “我说……木有了。”

    “一定还有!”

    “哦……如果还有的话,那我就是以后夏季孩子的爷爷,是夏雨以后孩子的外公。”说到这里,老黎的眼皮突突跳了一下,接着又笑。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想的够长远了。”

    “当然,你以后的孩子也可以叫我爷爷。”老黎说。

    “为什么是也可以呢?”

    “因为……”老黎的眼珠转了转:“因为你不肯做我儿子啊,所以只能是也可以喽。”

    老黎的解释似乎有道理,说得过去。

    和老黎分手后,我回到集团,孙东凯不在办公室,估计还在不知哪个窝里醒酒。

    我虽然不知道,但他的驾驶员肯定是知道的。

    我去了秋桐办公室,她正在看报纸,沙发上放着一条围巾。

    “你买的?”我问秋桐。

    “曹总刚走,这是她买了送给我的,她说上午和孙书记家属一起去逛银泰了,看到这条围巾很漂亮,就买下来了,说是和我很适合。”秋桐说。

    我拿起围巾看了看,然后放回去,说:“曹丽送你礼物,不安好心。”

    “呵呵……也不能这么想人家,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不能赚人家的便宜,我正琢磨着买个什么礼物回赠给她呢。”秋桐说。

    “可以,不赚她的便宜。”我说:“这个曹丽,鬼心眼多了,你要格外提防她,在她面前说话做事尤其要注意,不要被她抓住什么小辫子。”

    “我没有扎小辫子啊,怎么抓呢?”秋桐呵呵笑着。

    “严肃点,我说的是真的!”

    秋桐不笑了,点点头:“嗯,我知道的,我会尽量注意的。”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说了一句。

    秋桐的眼神有些黯然,垂下眼皮。

    “问你个事。”我压低嗓门看着她。

    她抬起眼皮看着我:“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你……现在还在和季书记保持联系?”我说。

    秋桐没有说话,看着我。

    “你到底和他在捣鼓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说。

    秋桐沉默了片刻,接着摇摇头,轻声说:“我的事不需要你掺合,我们没有做任何坏事,我们做的事,早晚会***,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我不会告诉你。”

    “不行,你得和我说!必须说!”我蛮横地说。

    “我说了我的事你不要掺合,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事情,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对我讲话态度如此蛮横无理,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需要你来过问。”秋桐的口气变得有些强硬。

    极少见到秋桐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我一时怔住了。

    秋桐看到我发怔的样子,缓了口气,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真心感谢,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多关心关心海珠,将精力放到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上去,我的事,我的路,我自己做,我自己走,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事该怎么走路……

    “我们之间,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该面对的都要用责任和勇气去面对,一味的侥幸和拖延都是徒劳的,现实就是现实,我们都必须要面对现实……以后,我们可以做很好的同事,做很好的朋友,但,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秋桐的眼睛有些发潮,而我的眼睛此时也不由潮湿了。

    第1858章本能和本性

    我知道秋桐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我知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的真实感受。

    祝福和祝愿,本能和本性,痛苦和挣扎,迷惘和彷徨,无助和无奈,凄凉和凄苦……

    我愣了半晌,不想继续呆下去让她更加难受和痛苦,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出了她办公室。

    快下班的时候,我给孙东凯打了个电话,很快接通了。

    “孙书记,你休息好了?晚上还有没有什么安排?”我说。

    “呵呵,小易啊……”孙东凯似乎对我主动给他电话问候他感到很满意:“我早就醒了,只休息了一小会,我现在正在部里这边上班呢,晚上要参加部里的一个招待饭局,你没事了,下班吧。”

    “那好。”我挂了电话,然后坐在椅子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黑了,外面走廊里也安静下来,大家都下班了。

    我在黑暗中独坐,一直就那么独坐着。

    这一刻,我的脑子似乎停止了思维,我让自己处在一片空白和麻木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黑暗中手机铃声十分刺耳。

    我摸起手机,方爱国打来的。

    “易哥……她到了。”方爱国低声说。

    “谁到了?”我一时没回过味来。

    “章梅。”方爱国说:“林亚茹亲自带人一路护送过来的……走的陆路……我们刚在高速出口和他们会合,正一起往市区走。”

    我站起来,看着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在黑暗中深深呼了一口气,章梅,章梅又来了。

    半小时后,在预定的地点——明珠大酒店的一个套间里,我见到了章梅。

    房间是我安排方爱国早就订好的。

    一路鞍马劳顿,章梅的神态显得有些疲惫,见到我,似乎又来了精神。

    “路上还好吧?”我问章梅。

    章梅请我坐下:“还算顺利,有人一路跟随护送……其实这次回来我是想从昆明坐飞机的,不知为何,阿顺坚决不允许,让我必须走陆路。”

    从章梅的话里,我隐约嗅到了一丝气味,这是我目前也感觉不到气味。我其实也不明白李顺为何坚持要章梅走陆路。

    “不管什么方式,或许都是为你的安全考虑!”我只能这样说。

    章梅笑了下:“也许吧。”

    我沉默了下:“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一大早!”章梅说。

    “什么时候回来?”我又说。

    “看家里的情况而定。”章梅脸上露出几分忧虑的神色。

    “希望会平安无事,会没有事的。”

    “谢谢你的祝愿!”

    “明天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不耽误你的事了……有他们就可以,其实他们都不用跟去的,我一个女人家,在这太平盛世回家探亲,会有什么问题呢?又是阿顺,嘱咐他们要一步不离跟着我……”章梅不以为然地说。

    “但,这样做,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呵呵……”章梅笑起来。

    “那边现在情况还好吗?”我说。

    “还是那样……最近又接连缴获了不少毒品,都是在通往大陆的几条秘密走私小道上截获的,这些毒品都转手卖了出去,统统销售到了日本。”章梅笑着说:“这买卖做得,赚头很大啊,几乎是空手套白狼,我们靠这项业务也收入不少的。”

    我猜李顺搞到手的这些毒品大多都是伍德的货物,李顺一直在牢牢控制着金三角通往大陆的毒品通道,伍德耗费大量自己购买的毒品到头来成了李顺的,李顺转手倒卖之后发了大财。

    李顺确实一直在断着伍德的财路,而且并不准备收手,而且在越发变本加厉。金三角的天下是李顺的,重要李顺控制着金三角,伍德的毒品生意就会继续遭受重创。

    但我也明白,伍德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也不会轻易放弃从金三角走私毒品的生意。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然知道金三角的毒品走私渠道被李顺掐断了,为何伍德还要继续购买毒品通过这些秘密小道往大陆运,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亏本买卖吗?

    伍德为何要如此执着?在这执着的背后,他又是怎么样的是心思?

    我想不出来。

    但我明白,伍德绝不是傻瓜。

    而李顺的作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在缉毒,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他又是在贩毒,虽然那写毒品都被卖到了日本,虽然出于对日本人骨子里的厌恶会会让人感觉很畅快,但这并不会改变李顺贩毒的实质,甚至可以说李顺的革命军现在也是一个超级贩毒集团。

    难道伍德此时的做法是在间接培植一个国际贩毒集团?让李顺不知不觉成为一个国际闻名的大毒枭?

    如果李顺持续这样下去,势必会引起国际缉毒阻止的高度关注,打击贩毒集团,可是全世界各国的共同责任,日本人不会容忍,金三角周边的各国政府也不会容忍。

    如此这样下去,李顺的革命军则已经蜕变为一个臭名昭著的贩毒集团了。

    这难道是伍德的真正用意所在?难道伍德是想借助外部势力来达到解决李顺的目的?还是他另有图谋呢?

    我苦苦思索着。

    我知道李顺是不会停止缉毒的,即使我建议他停止也不会接受。一来他要继续掐死伍德的一条重要财路;二来这样做能使革命军轻而易举就能收获大笔金钱,革命军那么多人是要用钱来养的;三来李顺对日本人一直很痛恨,把那些毒品销往日本,会让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按照李顺的思维,他所做的是一项正义的事情,是在维持道义。

    但世人显然不会都这么认为,绝大多数人会认定李顺是在贩毒。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不管李顺把自己的行为标榜地多么高尚,都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

    如果说李顺是大毒枭,那我是什么?我是大毒枭的得力助手?想到这里,我不由惊惧了起来……

    和章梅又闲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出了章梅房间,方爱国和林亚茹他们都在隔壁房间,这也是早就开好的。

    他们正在谈笑着什么,见我进来,都不说话了,看着我。

    “今晚章梅在这里住下,明天回家。”我坐下说:“爱国,待会儿你安排一个人到章梅房间的外间值守,这个房间留一个人,另外两个人,一个负责酒店大堂门前,另一个负责酒店后面。”

    “是——”方爱国答应着。

    “明天章梅回家的时候,你们四个人都跟随一起去,一起去一起回来。”我又说。

    方爱国又答应着,然后他们就出去做安排了。

    然后我看着林亚茹:“你们打算怎么办?”

    林亚茹说:“我们即刻就动身往回赶,直接去星海码头坐船去烟台,然后从烟台直接去宁州,我们轮流开车,争取明天中午前赶回到宁州,公司里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我做呢。”

    “你这次出来,海珠知道吗?”我说。

    “知道,我走之前和海珠姐打了个招呼,说到上海去办理一个业务,一天就回去。”林亚茹说。

    “哦……欺骗上司啊……”我说。

    林亚茹他们都笑起来,林亚茹说:“易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也没责怪你啊!”我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完成地很好,大家都辛苦了,先吃点饭,饭后我送你们到码头坐船……对了,船票买好了吗?”

    “爱国已经给我们买好了,今晚我们人车一起横渡渤海海峡,明天早上五点多就到烟台了。”林亚茹说。

    “嗯……等章梅回去的时候,方爱国他们会护送她到宁州,你们接着往下一站护送,你们还是要继续辛苦的。”我说。

    “责无旁贷,义不容辞!”林亚茹说。

    然后我和林亚茹他们一起出去吃饭,饭后,晚上8点多了,船是9点半的。

    我送他们到码头去。

    路上,林亚茹看着车外的夜景说:“易哥,星海确实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不愧为北方明珠的称誉。”

    “浪漫之都,魅力星海嘛。”我说。

    “呵呵……浪漫之都……易哥,你很喜欢这个城市吧?”林亚茹转头看着我。

    “喜欢啊,你不喜欢吗?”我说。

    “嘿嘿,我说的喜欢,不单是纯粹意义上的喜欢哦……”林亚茹笑起来。

    “那你是想说什么意思?”我说。

    “我是说,星海是一个让你留恋让你无法离开无法割舍的城市吧?”林亚茹说。

    我的心跳了下,看了一眼林亚茹:“你是话里有话吧。”

    “我没有啊,是易哥想多了呢还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呢?”林亚茹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

    我没有做声,心里却承认林亚茹说的是对的,是的,星海,让我欢喜让我忧的一个城市,不知不觉,她已经根植于我无法抹去的记忆里,她带给我留给我的不止是她美丽的城市风景,还有刻骨铭心难以挥去的复杂情感……

    “这是一个美丽而迷人的城市,你留恋这里,也是可以理解的。”林亚茹又说了一句。

    似乎,她话里有话。

    看着夜色里城市的璀璨灯火,想起下午秋桐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涌起淡淡的哀愁。

    爱并不会是一种罪过,恨也不会是一种解脱。爱与哀愁,对我来说象杯烈酒,美丽却难以承受。点一根烟喝一杯酒能醉多久?醒来后依然是我……(未完待续)

南洋女子的风韵

    第1859章南洋女子的风韵

    到了码头,林亚茹让他们先上船,然后看着我:“易哥,我走了。”

    “一路平安!”我说。

    “嗯……”

    我伸出手。

    林亚茹却没有伸手,而是将身体靠近我,轻轻拥抱了我一下,脸颊贴了贴我的脸,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你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我微微一愣,没有做出反应,然后林亚茹松开我,冲我笑了下。

    林亚茹笑起来很好看,其实她本来人长得就很漂亮,颇具南洋女子的气质和风韵。

    “任何一个女人见了你都会动心的。”林亚茹又说了一句。

    “不要这么说。”我觉得很惭愧,但又觉得这话很中听。

    “你是内外兼修的男人,外表风流倜傥,内在又很有能力,你这样的男人,不吸引女人是不正常的……我欣赏你的外表,更钦佩你的能力,还有你做事的风格。

    “不过,你放心,我明白自己的身份,记着自己的职责,我做事也是有底线的,我不会做出对不住海珠姐的事情来,更不会背叛总司令和你……”

    我笑了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然后林亚茹又和我拥抱了一次,这次我主动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走了……易哥你多保重。”林亚茹冲我莞尔一笑,然后上船去了。

    送走林亚茹,我回宿舍。到了宿舍门口,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对过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提着垃圾袋走出来。

    我一愣,怎么冬儿的房子里会走出这样一个男人?而且,房门开后,还能听到房子里传出女人和孩子说话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我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他看了看我,笑了下,笑得很和善很友好。

    “你是……”我说。

    “你好,我是新搬过来的,我是你的新邻居。”中年男子说。

    “新搬过来的。”我有些发懵。

    “是啊,这是我刚买的房子。”

    “哦……”我点点头,冲他笑了下:“欢迎,欢迎大家做邻居。”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中年男子说着就进了电梯。

    我打开门进屋,坐在沙发上琢磨着。

    显然,这房子冬儿出手了,卖给了这家人。

    她能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把房子办成我的名下,自然也有办法在我不参与的情况下将房子卖掉。

    卖房本身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为什么冬儿要在这个时候把房子卖掉?

    我不由把这事和冬儿出售宁州的公司给海珠联系起来……

    我摸出电话打给了冬儿,很快接通。

    “你把房子卖了?”我说。

    “是的!”电话里传来冬儿平静的声音。

    “为什么要卖掉呢?”我说。

    “有买有卖,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冬儿说。

    “我觉得不正常!”我说。

    “我认为很正常,这房子出手我还赚了0多万呢。”冬儿说。

    “你就是为了赚钱才卖的?”

    “是的。”

    “你撒谎!”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听说下一步楼市快要崩盘了,这个时候不出手我等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被套进去。”冬儿说。

    “我怎么没听说楼市要崩盘?反而我听到的是房价正在不断上涨。”我说。

    “那是你消息闭塞而已。”冬儿说。

    冬儿的回答似乎天衣无缝,我找不到任何纰漏。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我说。

    “怎么,想我了,想来找我?”冬儿笑着说。

    “不是……我只是问问!”

    “那我就不用告诉你了,反正我是有地方住的,如果不想我,那就不用来找我……我现在住的地方也很好……需要找你的时候,我会过去的,你不需要问我住在哪里。”

    “你到底在捣鼓什么?”

    “没捣鼓什么,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

    “那我挂了!”冬儿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然后点燃一支烟,边吸边琢磨着冬儿此举的原因。

    李顺在紧锣密鼓暗地里处理在星海的资产,他一定是有他的考虑的。

    冬儿似乎也在处理自己手里的资产,她却是为何意呢?难道,她是嗅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感觉到了什么,在未雨绸缪做什么准备?难道,她有了不安全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忐忑起来……

    又想到了老黎和三水集团。

    似乎,一股更大的风暴正在无声地酝酿,暗流在悄悄涌动。

    第二天,方爱国他们护送章梅回老家去了,我照常在办公室上班。

    当天上午集团召开了一次党委会,讨论如何贯彻落实市委刚刚结束的进一步解放思想加快星海发展的会议精神,我作为办公室主任第一次列席党委会。

    会上孙东凯传达了市委工作会议的精神,就如何落实做了几点部署,我不停地纪录着要点,领导只管讲话指示,落实这一块是要办公室来做的。

    党委会结束后,我接着召集苏定国和另一位办公室副主任开会,研究落实的具体步骤。苏定国负责安排集团全体员工大会会场,另一位副主任负责文件的起草和发放,还有要起草孙东凯的讲话稿。同时,集团党委会形成的决议和相关材料也要印发下去,供各部门人员学习,办公室要做到督导工作。

    安排完这些相关事项后,我出了口气,突然感觉这种工作很无聊,很枯燥。

    但我知道,即使感觉再无聊也要做下去,我必须要学会适应各种岗位和工作内容。

    晚上有饭局,孙东凯有重要客人接待,我事先安排好了。

    客人是省新闻出版局的一位处长,看起来和孙东凯关系很熟,讲起话来也比较随意。

    两人喝起酒来也很利索,都是一口干。

    从他们的言谈中,我听出来在孙东凯从市新闻出版局工作的时候两人因为上下级的业务关系就熟悉了。

    “老孙啊,你混得真不错,成了集团一把手了……这可比你在市出版局做副手强多了,我实在该向你祝贺。”处长虽然喝得满面红光,还是举起杯子敬酒。

    “哎,老伙计,我来集团这么久了,你到现在才来看我,这就不仗义了吧?”孙东凯笑着:“你也不错啊,以前是副处长,现在正正处了……你是省领导,我该敬你酒才是,向你祝贺才是……”

    “什么省领导啊,你少笑话我了。”

    “哪里是笑话,真的是啊,你是省出版局的处长,下来当然就是领导了。”孙东凯笑着说。

    “唉,老孙啊,我这处长,虽然和你是平级,但我们这职务的内涵可就大不相同了,这处级干部,在省里一抓一大把,到处都是,不稀罕,而你却不同了,市里的处级干部,那可是就那么多的,都是各部委办局的头头,可是真正有权力的。

    “我只不过是一个处的负责人,就管理那么几个人,而你呢,手下上千人,大权在握,在集团里呼风唤雨,谁敢不听啊?还有,人权财权都是你说了算,有专车,有专门的大办公室,有专门的办公室主任,手里掌握着大笔的资产,这多风光啊。

    “我们可真的是没法比哦,我这个处长,不怕你笑话,上下班我都还得打车或者坐公交呢,连个专车都没有,出门办事还得到办公室要车,还得看办公室主任的脸色。”处长叹息着。

    “哦,你们处里没有给你配专车?”孙东凯说。

    “废话,只有局领导才有专车,我们这些处长哪里有这个待遇……本来我想自己买辆私家车的,可是买档次低的吧怕人笑话,买档次高的呢,又嫌贵,嘿嘿……”处长自嘲地笑了下。

    孙东凯眼珠子转了转,说:“老伙计,别泄气,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送你一辆车。”

    “哦……”处长看着孙东凯。

    “当然这不是行贿啊,我是从你的工作角度考虑,有车方便工作嘛。”孙东凯继续说:“我从办公室给你调一辆车过去,作为你的办公用车,这车是八成新的帕萨特,1.8的,跑了不到十万公里,我想呢,这样,车的使用权归你,但所有权还是归我们集团,不过驾驶员我就不管了,要么你自己找驾驶员,要么你自己开……还有,养车的费用,汽油费你自己想办法,其他的不用你来管。”

    处长笑起来:“呵呵,老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天上掉馅饼,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接受你这厚礼呢?”

    孙东凯笑着:“大家都是老伙计了,就不要客气了……再客气,你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再说了,我这车也不是白给你用的,我还有事要有求于你呢。”

    “什么事啊?”处长说。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琢磨扩大集团的办报实力,想再弄个刊号办一张报纸,你也知道,现在这刊号现在太难搞了,国家新闻出版署卡得太严,老伙计你的处正好分管这一块业务,而且你和上面关系也熟,你看能不能帮我运作运作,争取搞一个刊号下来……只要你能疏通好关系,花钱的事由我来,一切费用你都不用担心。”孙东凯说。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

    处长沉思了下,然后点点头:“行,这事我帮你运作运作……署里管这块的司长和我关系不错的。”

    孙东凯大喜:“太好了……老伙计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只要能办下刊号,钱不是问题,到时候请客送礼等运作费用我来承担。”

    处长笑了下:“老孙,我答应你帮忙,但没说一定能运作成啊,到时候万一要是不成,你别后悔花了钱费了精力还一事无成埋怨我……还有这车到时候你别再要回去喽。”

    “看你说的,我哪里敢呢,我知道老伙计一定会尽心尽力给我帮忙的,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你放心,这车既然我说送给你用了,那就不会收回来的,什么时候你配了专车或者不喜欢这车了,就再还给我就是……这车和弄刊号这事,是不挂钩的,老伙计你千万别想多了。”

    “嘿嘿……”处长笑了下:“老孙,行,够仗义,来,我们再喝一杯……你放心,刊号这事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现在署里的那些人,特别是报刊司的,我知道他们的软肋在哪里,到时候你听我的就是了。”

    “好,这事就全拜托老伙计了,来,干!”孙东凯高兴地举起杯。

    一笔交易就在酒桌上达成了初步协议。

    第1860章章梅失踪了

    似乎,从孙东凯的角度出发,也不完全是出于私心,毕竟他也是想为集团的发展着想,这年头搞报纸刊号确实很难。

    但我也知道孙东凯其实是想借助办一份新报纸来出政绩,接手集团一把手以来,他还没搞出什么大动作呢,基本是在吃前任的老家底。

    对处长而言,这似乎是一笔半公半私的交易,利用自己职权的便利有了自己的专车,而且这车只是自己有使用权,算是借用的,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年头领导机关打着借用的名义让下属单位给配豪华车的事情比比皆是,很多领导坐的超标豪车都是下属单位买的落户在下属单位。现在孙东凯主动提出来,这样的好事何乐不为呢?

    饭局结束后,送走客人,孙东凯对我说:“小易,你安排下,明天就把办公室那辆帕萨特钥匙给处长,让处长开走。”

    我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孙书记,这样做,会不会不妥呢?”

    孙东凯笑了:“这有什么不妥呢?处长帮我们做事,我们给他回报,这是天经地义的,这年头,没有好处谁会给你做事?想要刊号的报业同行多了,人家凭什么要弄了给你?我们只是借一辆车给处长用,又不是把车送给他了,我们不是行贿,他也不是受贿,只是借用,借用,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哦……”

    孙东凯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易,官场的事,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虽然权力都是人民给的,是党给的,是组织给的,但使用运作权力的都是人啊,是人不是神啊。既然是人就有**就有需求,从上到下都是这样。

    “我想要搞这个刊号,现在只是个开端,今后需要打点的部门和环节还有各级领导还多着呢,也就是我和处长的私人关系好,他才会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换了不熟悉的人,人家还不给你这个面子……

    “下一步,北京的那些人,可不是就这么轻易能打发了的了……别的不说,光请客吃饭,一顿没有三万两万的就拿不出手,档次低了人家根本不来,还有其他的费用……现在的行情,想搞一个报纸刊号下来,没有三百万五百万运作资金是休想,上面那些大老爷的胃口可大着呢。”

    似乎孙东凯说的挺在理,我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我亲手把车钥匙交给了处长,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他直接就把车开走了。

    其实本来我想让处长写个借条的,想了想,没这么做。

    我知道如果我这么做的话,处长会很尴尬很恼怒,说不定会拂袖而去,孙东凯会大发雷霆的。

    事后,我把这事向秋桐做了汇报,听我说完之后,秋桐带着沉思的神态沉默了良久,一直没有说话。

    秋桐不表态,是对这事的认可还是什么?我想不明白。

    又过了一天,上班后秋桐把我叫到她办公室。

    “这车的事情,不要刻意对外说。”秋桐说。

    我点点头:“嗯,我只告诉了你的,至于孙东凯有没有和其他人说,我不知道了。”

    “苏定国呢?”秋桐说。

    “我只是让他把车钥匙交给我,说这车领导有专门用途和安排,苏定国什么都没有问就立刻照办了。”我说。

    “嗯……”秋桐点点头:“老苏是个聪明人啊……”

    我说:“他心里可能也是有数的,不过,这年头下级部门借车给上级领导用,也是很普遍的事情,不足为怪吧?”

    秋桐笑了下:“是的,很普遍,都是各有所图,各取所需,这样的事现在都见怪不怪了,不过,虽然见怪不怪,还是不要大事声张的好……要低调。”

    我又答应着。

    “这年头即使是办公务,特别是求上面的部门办事,不请客送礼都是很难的,特别是对我们这种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来说,算是半个国企吧,到政府部门办事都是要花钱的,这是业内公开的规则。”秋桐又说,一脸无奈的表情:“要是这个刊号真能运作下来,对我们集团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大好事,集团的实力进一步壮大了……只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我说:“担心功亏一篑?”

    秋桐点点头:“现在国家新闻出版署对报纸刊号管理地相当严格,一般来说是不会再放刊号的。”

    “制度都是人制定的,不去尝试,怎么能知道会不会成功呢?”我说。

    秋桐笑了下:“你说的有道理,但愿能成功吧。”

    说这话的时候,秋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我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第三天下午,章梅回来了,亲人的病情好转了许多,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晚上,我和方爱国他们还有章梅一起在她下榻的明珠打酒店餐厅吃饭,开了个包间。

    章梅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和我们挨个喝酒,大家谈笑风声着。

    期间,章梅起身去卫生间,方爱国起身要跟着一起去,章梅笑着说:“得了吧,别搞得这么夸张,上个卫生间也要跟着,神经啊你!”

    方爱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家都笑起来。

    “行了,我去卫生间就不要保镖跟着了,让人家看到笑话死。”章梅笑着出去了。

    方爱国尴尬地笑着坐下。

    过了半天不见章梅回来,我心里有些不大踏实,让杨新华出去看看。

    “易哥,章姐要是还在女厕所里,我怎么进去看呢?”杨新华为难地说。

    “傻蛋,你不会找个女服务员进去看啊!”我说。

    “嘿嘿……”杨新华笑起来,出去了。

    大家又笑。

    一会儿,杨新华跌跌撞撞推门进来,脸色发白:“易哥,章姐她……她……她不见了!”

    我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方爱国他们也都倏地站了起来。

    “我……我刚才出去……在走廊周围看了一下,没看到章姐……”杨新华结结巴巴地说:“于是我就找了个女服务员,让她到卫生间去看看……结果……结果她出来后说里面没有人……我不信,闯了进去,结果……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大家都变了脸色,谁都知道章梅的重要性,谁都知道章梅和李顺的关系非同一般,谁都知道在这样的非常时刻章梅的失踪非同小可。

    “真该死!”方爱国懊悔地说:“我刚才就该跟着出去的,我怎么就一时疏忽大意了?”

    现在显然不是问责的时候,而且也不能怪方爱国,谁会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时候会出这样的事情呢?谁会想到在餐厅里程吃饭上个卫生间会出事呢?特别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

    而且就是怪也要先怪我,当时疏忽的不止是方爱国,还有我。

    我摸出手机就打章梅的电话,随即声音从房间里章梅的随身挎包里传出手机的声音,我过去打开包,她的手机在包里。

    我的脑子快速转悠了一下,立刻决定:“大家分头去找,新华继续在餐厅寻找,爱国,你带他们到酒店周围去察看。”

    大家立刻分头去了,我在房间站了片刻,然后拿着章梅的包直接上楼去了给章梅的套间里。

    房间里一切很正常,看不出任何异常的迹象。

    我摸出章梅的手机,翻看通话纪录和手机短信,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的手机里通话纪录很少,看联系人名字都是和家人的,短信也是如此。而且时间都是昨天的,今天的都没有。

    章梅去哪里了呢?她怎么会突然失踪呢?我的心狂跳不止,苦苦思索着,一时没有任何头绪。

    似乎,章梅不是主动有意借上卫生间要玩失踪的,如果是,那么她即使不带包也起码会带着手机,而且看她当时的神态,没有任何异常。还有,她没有什么理由故意想摆脱我们,我们是她的保护人员,是她的朋友不是敌人。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章梅就是被动失踪的,我的脑子里闪出两个字:绑架!

    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么,最起码是有人早就盯住章梅盯住我们了,一直在伺机寻找合适的机会,终于找到了章梅上卫生间没有人跟着的绝佳时机,然后通过什么手段实施了绑架。在这样的环境里绑架,周围都是酒店的人,难度可想而知,特别是酒店还有摄像头。

    想到摄像头,我的心又跳了下,眼前一亮。

    然后我又想,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么绑架的人该不会想不到酒店有摄像头的,一定会想办法避开或者对付的,绑架的手段一定是很隐蔽高明的。

    还有,是谁会对章梅采取这样的手段呢?

    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伍德,除了他,似乎在星海没有人会这样做。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是李顺在金三角的对手,但那些金三角的山匪如何会不远万里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绑架章梅呢,他们要对付李顺,要想在章梅身上下手,在金三角或者章梅来星海的路上可以动手啊,那样似乎更省时省力,何苦跑到这里来呢,再说金三角的山匪对这里也人生地不熟,选择这里下手显然不是良策。

    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伍德,也只有伍德能有这样的能力做到早就发现章梅的行踪而且能持续跟踪而不被我们的人发觉。

    我暗暗认定了,但还是对外出寻找的方爱国他们带着侥幸心理。

    我给方爱国杨新华他们分别打了电话,都没有任何发现。

    我当即决定:“爱国,你去酒店安保部门,查下监控录像。”

    “好,我这就去!”方爱国答应着。

    “要做到既达到查录像的目的还要不暴露身份。”我说。

    “没问题,我有办法!”方爱国说。

    “我在章梅的房间,你去查验监控录像,其他人继续打探,待会儿都到这里会合!”我说。

    “是——”

    放下手机,我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边继续自己刚才的分析。

    似乎,章梅刚到星海就被人盯上了。

    又似乎,甚至章梅还没到星海没到宁州从金三角一出发就被人察觉盯住了。(未完待续)

精心策划的阴谋

    第1861章精心策划的阴谋

    如果是这样,显然,这是一起早就有预谋精心策划的事件,阴谋者是有计划有步骤在实施的,他们一定是会想到我们发现章梅失踪后要采取的办法的,甚至阴谋者会想到我会主动去和他联系或者带人找上门要人。

    如果他是这么想的,那监控录像里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那我还有必要现在就去找伍德吗?

    章梅和伍德不陌生,若干年前小雪还没有出生前章梅和李顺还在谈恋爱的时候就认识。只是很多年没有见面了而已。

    如果是伍德绑架的章梅,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么?要挟李顺?报复李顺?

    如果是要挟李顺,那章梅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是报复李顺,那结果就很可怕,他会杀了章梅的。

    依照伍德的性格,这两种可能哪一种更大呢?

    我想来想去,觉得后一种可能性要小一些,报复只会出一时的气,不会收到任何效果,反而会激起更大的仇恨。而要挟,将章梅作为挟制李顺的人质,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伍德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开了杀戒,李顺同样也会以牙还牙,李顺和伍德这么多年,他自然是知道伍德家人的下落的。

    还有,如果伍德想报复李顺,也完全没有必要非要拿章梅开刀,星海有李顺的父母,还有秋桐和小雪。

    可是,如果这么想,即使是要挟李顺,伍德也没有必要非要在章梅身上下手啊,李顺父母秋桐小雪不是更好的人质吗?

    那么,伍德绑架章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皱紧眉头,难道,章梅的失踪不是被绑架?难道,章梅的失踪和伍德无关?

    这样想着,我的思维有些乱了,摸不到头绪了。

    一会儿,方爱国他们都回来了。

    “酒店监控室只有一个小伙在值班,我给他塞了几张老人头,然后说我掉了样贵重随身物品,想看看餐厅的录像找一下,他痛快地答应了。”方爱国说:“我仔细反复察看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录像里章姐出了我们的餐厅房间之后,自己一个人进了卫生间……

    “然后大约五分钟之后,她出来了,接着没有回我们的房间,直接从走廊走了,我接着又看了其他部位的录像,章姐直接下楼,然后穿过酒店大堂,出了酒店门口。”

    “然后呢?”我看着方爱国。

    “然后我又看了酒店门口的摄像头录像,看到章姐出了酒店门之后,直接穿过马路,然后沿着马路往左走了,然后就出了监控的范围,看不到了。”方爱国说。

    “沿着马路往左走了……就她自己?”我说。

    方爱国眨眨眼睛:“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我紧紧追问。

    “章姐进卫生间的时候,接着有个女人也进去了,穿黑衣的女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后来章姐出来之后,她也出来了,和章姐往一个方向走的,前后保持大约0米的距离出了酒店,章姐穿过马路的时候,她也穿过了马路,然后她……也是沿着马路往左走了。”方爱国说。

    黑衣女人?女人?

    原来章梅不是被绑架的,是自己主动离开酒店的。

    这个神秘的黑衣女人一定和章梅的离开有关,我当即断定。

    这女人是谁?为何要神出鬼没和章梅联系?章梅为何要听从她的离开?既然不是被强迫离开的,为何章梅走之前不和我们打个招呼?我的脑子里塞满了谜团。

    “这个黑衣女人是谁呢?”我喃喃地说。

    方爱国他们不做声,看着我。

    我看着方爱国他们:“你们怎么看?”

    “难道,这黑衣女人是章姐的熟人,章姐遇到熟人,受到邀请,然后一起出去和她叙旧去了?”方爱国说:“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章姐走之前孬好也要和我们打个招呼啊,还有,叙旧也未必非要出去离开酒店,而且两人还似乎是做出不认识的样子一前一后出去的,如果是熟人,该热乎地一起边说边出去啊……”

    “我开始还以为章姐被绑架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说,章姐的安全似乎该不是问题吧?”杨新华说。

    “难说,或许是个阴谋或者计策呢,想办法把章姐调离我们的视线,甩掉我们,之后再下手呢?”周大军说。

    “不管怎么说,章姐和我们失去了联系就是不安全的,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章姐,不然我们无法向总司令交代,我们就是失职。”杜建国说。

    “在酒店这个环境里,如果有人想绑架章姐,当然不可能用武力的办法,那也太愚蠢了,也实现不了啊,我看大军说的有道理,一定是那黑衣女人不知和章姐说了什么,把章姐蛊惑住了,然后章姐就跟她走了,而且走的时候也不和我们打招呼,似乎是想特意避开我们……离开了我们的保护,章姐的安全的确是个未知数。”方爱国又说。

    大家你一句我一地的发表着看法,大致的看法是虽然章梅不是被武力绑架走的,但安全还是没有保证,甚至处在更危险的境地。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紧张,大家都显得十分不安。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

    我站起来:“爱国,你带我去监控室……大军,建国,新华,你们立刻回去拿武器,然后火速回到这里来待命。”

    “是——”周大军和杜建国还有杨新华答应着离开了。

    我和方爱国又去了酒店监控室。监控室里只有一个小伙在,见到我们进来,对方爱国说:“咦,你怎么又来了?”

    “呵呵……刚才没看清楚,再来看看。”方爱国笑着说。

    “你……你们……不能老是这样,这样是不合适的,万一被我上司发现,我是要被。”

    小伙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方爱国掏出一沓厚厚的炒票在他眼前晃了下。

    小伙眼神一亮,接过钞票,不说话了,但还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和方爱国。

    然后方爱国和我坐到监控器前,方爱国开始操作回放录像。

    随即,我看到了那个戴口罩的黑衣女人,反复来回看她出现在镜头中的那一段,看她的身材身影和走路姿势,看了半天,我排除了任何我认识的女人的可能。

    这黑衣女人是谁呢?难道真的是之前章梅认识的小姐妹?难道真的是约章梅出去叙旧的?难道这只是巧遇?

    我当即否定了巧遇的可能,这几率太小了。还有,如果是巧遇,第一这女人不会戴口罩,星海的空气又没有雾霾,戴什么口罩?第二,如果是巧遇,她也不会和章梅隔着一段距离离开;第三,如果是熟人巧遇叙旧,章梅离开的时候不会不和我们打个招呼,似乎章梅不打招呼一定是和这女人有关。

    如此,这黑衣女人一定是有来头的,一定是特地找章梅的,一定是特意要章梅脱离我们的视线的。甚至,这黑衣女人根本就不是章梅的熟人。

    那么,到底这黑衣女人和章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章梅乖乖地跟她离开甚至连招呼都不和我们打呢?她把章梅带到哪里去了呢?她带章梅走的意图是什么呢?她到底只是个人行为还是她只是一个马前卒背后还有人指挥指使呢?如果有人指使,那会是谁呢?

    我不由又想到了伍德。

    似乎,在星海能有可能有必要对章梅实施什么行为的只有伍德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可能。

    虽然似乎渐渐分析出了苗头,但我依旧不能肯定,或许是我打心眼里不愿意去肯定,因为我下意识里对伍德带着一种恐惧,我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让自己认为这事和伍德无关。

    但我的自欺却不能欺骗我的内心,越来越多的理由表明这事似乎真的和伍德脱离不开干系。

    离开酒店监控室,我和方爱国回到酒店的套间,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易哥……”方爱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用试探的口吻说:“你看……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向总部向总司令汇报。”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说:“你说呢?”

    “我听你的。”方爱国说。

    “怎么这时候又听我的了?以前不是经常不和我打招呼就跟总部汇报吗?”我说。

    方爱国的脸色有些尴尬,喃喃地说:“那……那是总部的指示……我……我也没办法……这次,事情十分重大严重,而且,我们是一起经历的,所以,我……我必须要征得你的同意。”

    看方爱国为难尴尬的神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看,先不要和总部汇报……先等等。”

    “等等?等到何时?现在可是十万火急了。”方爱国说。

    “等到我认为有必要和总部汇报的时候,”我说:“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我听你的。”方爱国不安地说。

    我继续抽烟,继续思考分析着。

    “这几天,你们和章梅一起,就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一会儿,我问方爱国。

    方爱国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我们一直是保持高度警惕的,除了章姐睡觉和上厕所,我们一直是寸步不离跟着她的,可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觉……真的是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我看不是没有,只是你们没有发觉而已,只是对方的手段更隐蔽更高超而已,你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而且人家是有备而来!”我说。

    方爱国不做声了,脸上露出几分愧色。

    “不仅只是在星海,恐怕章梅一离开金三角就被盯上了,沿途护送的人包括林亚茹他们都没有发觉,并不仅仅只是你们没有察觉……这说明对方是做了精心策划的。”我说。

    “易哥,你说是不是伍德安排人捣鼓的这事?或者是我们在金三角的敌人搞的?”方爱国说。

    我没有说话。

    “或者是伍德和我们在金三角的敌人联手勾结策划的?”方爱国又说了一句。

    听到方爱国这话,我的心一动。(未完待续)

蹊跷

    第186章蹊跷的失踪

    这时,杜建国周大军杨新华回来了,提着一个旅行包,打开,里面是长短武器,还有消音器和手雷。

    “把消音器安上。”我说。

    他们开始照办。

    我然后摸出手机给伍德打电话。

    没想到伍德的手机关机,打不通。

    伍德的手机一般是不关机的,怎么会在今天突然关机?是没有电了还是故意关机的呢?我有些焦躁不安。

    我接着打给了冬儿,打通了。

    “小克——”电话里传来冬儿的声音。

    “冬儿,问你个事。”我说。

    “哦……什么事?”冬儿说。

    “伍德这会儿在哪里?”我说。

    “他在星海吧?”冬儿说。

    “怎么,不确定?”我说。

    “我昨天就出差到太原了,现在还没回去呢,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星海的,今天也应该在吧?”冬儿说:“怎么?你有事?找他干嘛?”

    我说:“哦……有点小事找他,是关于他和我们集团业务的,刚才打他手机关机,所以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想去当面找他说下的。”

    “业务的事怎么会这么急?非得晚上找?我看你在撒谎!”冬儿立刻就识破了我的谎言。

    “我没撒谎!”我说。

    “你一定是在撒谎,告诉我,你到底找伍德干嘛?”冬儿说。

    “我……”我支吾着。

    我不能告诉冬儿实情,如果说了,冬儿是会落井下石的,她对所有和李顺有关的人和事都是很痛恨的,除了我之外。

    要是她知道在李顺心里位置很重要的女人章梅失踪了,而且还有可能是伍德干的,她一定会幸灾乐祸,不仅不会帮助我,而且说不定会给伍德通风报信,因为她是希望伍德能整死李顺的,她帮我就是帮李顺,她怎么会帮助李顺呢。

    “到底是什么事?”冬儿说。

    “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事,就是业务的事!”我固执地坚持着。

    冬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哼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我接好想到,冬儿在这样的时候突然被派出去出差,是不是伍德有意要避开冬儿呢?之前也有过这样类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伍德对冬儿是不完全信任的,虽然不能怀疑冬儿是李顺的线人,但他似乎是在怀疑我和冬儿之间到底是不是还在藕断丝连,他防备冬儿的目的是在防备我。

    如果伍德对冬儿开始不信任,那么,为何还要继续使用她?他到底是在利用冬儿还是只是怀疑而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这几次冬儿出差只是偶碰巧然伍德其实对冬儿并没有产生怀疑呢?

    而冬儿是不是也觉察到了伍德最自己的不完全信任甚至怀疑呢?她最近出售公司和房子的事情,是不是和这有关呢?她是不是预感到自己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降临呢?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揪地紧紧的。

    似乎,对于伍德这边的人,除了阿来,我都看不透。我看不透伍德,看不透保镖,看不透皇者,甚至,我都看不透冬儿。

    如此多的看不透,让我不由感到很迷惘和沮丧,觉得自己很愚蠢。

    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但或许聪明过头了就是愚蠢。

    我现在就是如此。

    这时,方爱国他们已经把武器都安好了消音器,子弹满膛,短的装在身上,长的还是放在旅行包里,手雷都挂在腰间,一切就绪,都在看着我。

    而我目前甚至还不知道伍德的下落。

    我接着打给了皇者,半天,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皇者懒洋洋的声音:“喂——”

    “是我……”我说。

    “哦……易老弟啊,我都睡了一觉了,打电话给我干嘛啊?”皇者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你在哪里?”我说。

    “在宿舍睡觉啊,怎么了?有事吗?”皇者说。

    “问你个事。”我说。

    “问。”

    “伍德在哪里?”我说。

    “你找将军啊?给他打电话不就得了!”皇者说。

    “他手机关机!”我说。

    “哦……关机啊,或许是没电了……那你就明天找呗。”皇者说。

    “我必须要今晚找到他!”我说。

    “干嘛?”皇者说。

    “这个……”我想了下,说:“我找他喝茶的。”

    “喝茶?哈哈……”皇者笑起来:“我以为多大的事,喝茶,这么晚喝什么茶?明天再约他喝就是了。”

    “不行,必须今晚喝茶,我同时要和他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说。

    “很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

    “这不能告诉你!”我说。

    “怎么?老弟,对我还保密?不把我当朋友了?”皇者说。

    “这么说吧,我和他谈的事情,是公事,是关于他和我们集团商业的上合作事宜,我受领导之命和他谈的,这牵扯到商业机密。”我说。

    “领导之命,那就是孙书记的指示喽……还商业机密,和你们集团合作,有什么重要的商业机密?再说,孙书记和将军个人关系那么熟,真有重要的事情他会直接和将军谈的,怎么会通过你呢?”皇者显然也识破了我的谎言:“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说实话,那我也没必要和你费口舌了,我正睡地香呢,我要继续睡觉了。”

    我急了:“你到底说不说?”

    “嘿嘿,你都不信任我,都不把我当朋友,我干嘛要和你说呢?”皇者笑起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今晚真的要约伍德喝茶,要和他谈业务的事情!”我说。

    “都做党委办公室主任了,还谈业务的事情,你就扯淡吧。”皇者又打了个哈欠:“好了,我不和你费口舌了,今晚我奉将军的指示在皇冠大酒店招待一帮客人,喝多了……妈的,今晚陪酒的就我自己喝的,阿来和保镖都没喝,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啊……

    “酒场还没结束,这俩家伙就提前退场跑了,不知到哪里去了……喝完酒送走客人我想找他俩算账,结果在皇冠没看到他们……行了,不说了,我要继续睡觉了,不要再打扰我了,亲,晚安。”

    说完,皇者就挂了电话。

    我琢磨着皇者最后这段话的意思……

    皇者这段听起来无意的牢骚话似乎透露出几条信息。

    第一,今晚他是奉伍德指示陪客人,这么说,伍德没有参加今晚在皇冠大酒店的酒场,如此说,伍德可能不在老巢大酒店。

    第二,保镖出来了。伍德想把保镖搞出来,是很容易的事,有雷正在,星海政法系统的事对伍德来说都不是事,随便都可以弄个名义把人弄出来。

    第三,今晚保镖和阿来一起和皇者陪酒的,但他们俩都没喝酒,只有皇者自己喝的。他俩为什么不喝酒?应该是有伍德的话在里面。

    第四,这俩酒场没结束就提前离开了,能指使动他们的,除了伍德还有谁?他们提前离开,是为什么?又是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第五,保镖和阿来离开后,皇者在皇冠大酒店没有找到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并不在皇冠大酒店。他们一般来说都是紧跟着伍德的,他们不在皇冠,那么,这再次说明伍德应该也不在。

    皇者短短的一番话,似乎向我传递了一些信息,虽然他说不告诉我,但其实还是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提示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番话的,但起码对我是有帮助的。

    既然伍德不在皇冠,那么,他会去哪里?如果要真的是他安排人带走了章梅,那么,他会将章梅安置在哪里?哪里才是最适合的地方?

    我凝神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郊区的那座别墅,那座以前属于白老三现在属于伍德的别墅,那里也是伍德的老巢之一。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章梅极有可能是被带到了那里。

    不管到底是不是在那里,都一定要去看看。

    此时,来不及想更多,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想到这里,我看着方爱国他们,短促地说:“出发,跟我走——”

    大家立刻出门,下楼,上车,我亲自开车,在夜色里向郊外疾驶而去。

    边开车我边看了下时间,这时,已经是夜里10点0分。

    车子在夜色里向郊区疾驶,我们在车里都默不作声。

    我不知道此时自己之前的一切推理判断是不是准确,但基于目前的情况,基于章梅的特殊身份,基于章梅和李顺的关系,基于伍德和李顺目前的状态,我必须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分析。

    同时,似乎这也是我目前唯一可以采取的办法,我明白章梅一旦出事引发的严重后果,这后果不紧紧只是章梅的安全,我甚至想到了更多……

    如果在天亮之前找不到章梅的下落,那么,就只能也必须向总部汇报了,即使我不汇报,方爱国也会按照以前的做法越过我直接向总部汇报的。拖延下去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很快到达郊区的别墅区,我没有开车进去,而是沿着上次四哥和我走的路线,直接开车进了别墅区附近的山林里,沿着山路开到了别墅区的后面,到了上次停车的地方。

    周围一片漆黑,黑暗里的山林显得十分静谧。

    熄了火,黑暗里我们悄无声息地下了车,下车后方爱国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手枪。然后我带着他们从山里的小道快速往别墅区后面接近。

    从后墙翻越,轻轻落地,隐蔽接近那座位于别墅区角落的别墅。

    别墅里亮着灯。一楼二楼都亮着灯。

    这里果然有人,我的初步判断是正确的。

    第186章怪异的章梅

    在距离别墅大约0米的地方,我停住,冲方爱国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分散在附近隐蔽,然后我缓缓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边向别墅靠近。

    别墅周围同样十分安静,看不到任何人影晃动。

    我摸起一块石头轻轻投向别墅后门附近,发出“噗——”的一声。

    随即别墅的后门被打开,有个人影闪出来,往外张望。

    我看得分明,这是阿来,嘴里叼着香烟,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我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看着他,他在明处我在暗处,他看不到我但我能看到他。

    “妈的……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阿来似乎在自言自语,四处张望。

    正在这时,“瞄——”黑暗里突然窜出一直夜猫,从阿来身前窜过。

    “原来是一直发情的夜猫。”阿来喃喃地说着,然后回到了里面,关上门。

    我悄悄接近别墅后门,贴着墙根走了几步,然后慢慢抬起身,通过一扇窗户往里看。

    一楼客厅里坐着阿来和保镖,两人正面对面在玩扑克,都不说话,茶几上放着一些纸币。

    这俩人在赌钱玩。

    看了一会儿,我攀住窗台棱,一用力,直接上了二楼的窗台。

    然后,向上次一样,身体贴紧墙壁,利用窗台棱角和排水管道互相交替支撑,慢慢移动到二楼亮灯的窗口。

    慢慢伸出头看去,房间里灯光很亮,伍德正在里面。

    伍德果然在这里,我的分析完全正确。

    伍德正坐在正中的沙发上,两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脑袋靠在沙发背上,仰着脸面对天花板。

    似乎他在想什么,又似乎他睡着了。

    但是,房间里只有他,没有其他任何人。

    章梅不在这里,这里没有章梅。

    心里一阵失望,却又一阵轻松,随之又是一阵焦虑。

    章梅没有落入伍德的手里?章梅到底在哪里呢?如果不是伍德,那么,又是谁带走了章梅?我的脑子里涌出一连串的问号。

    但虽然在伍德身边没有看到章梅,也不能就绝对地说章梅不在这里。

    正在这时,伍德的手机响了,伍德的身体动了下,坐直身体,摸出手机开始接听。

    我竖起耳朵听。

    “嗯……皇者,这么晚什么事?”伍德的声音,面无表情。

    原来电话是皇者打来的。

    “嗯,是这样?有这事?他说找我是要和我喝茶谈业务的?”伍德说。

    我靠,皇者原来和伍德打电话汇报我刚才找他打听伍德在哪里的事情的。

    皇者真他妈是伍德忠心耿耿的狗腿子,这点屁事都要给伍德汇报,我心里咒骂着。

    不过我又有些疑问,我和皇者打完电话有一会儿了,为什么他到现在才给伍德汇报呢?难道是他打完电话实在忍不住接着又迷糊睡过去了这会儿刚睡醒一觉才想起来给伍德汇报?

    似乎,只有这一种理由可以解释。

    我继续听伍德接电话。

    “呵呵……”伍德笑起来:“我手机刚才确实是刚好没电了,刚冲完电开机……你没告诉他我就在郊区别墅的?哦,对了,我今晚也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这里见另一个重要客户的,谈了一笔重要的生意,客人刚离开没一会儿,阿来他们也在这里陪着我的……

    “既然你没和他说,那就算了,待会儿我打电话问问他好了。看他找我到底是要喝茶呢还是真有事,过会儿我就回去休息,听阿来说你今晚陪客人喝了不少,辛苦了,继续休息吧。”

    说完,伍德挂了电话。

    “易克今晚找我……他能有什么事呢?难道真的是喝茶谈业务?”伍德自言自语地说着,拿着手机开始拨号。

    伍德要给我打电话。

    我这时突然想起手机没有关机,如果他一旦拨出去,那我的手机岂不是马上就要响起来,那伍德岂不是就能听到了。

    我急忙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快速关机。

    然后将手机又放回去,继续看着伍德。

    伍德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片刻,摇摇头:“刚才我关机,这会儿他关机,难道他的手机也正好没电了?真巧啊……”

    我不禁有些后怕。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伍德自言自语地说着,站起来,关了灯,直接下楼去了。

    接着很快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们离开了。

    听伍德刚才的那些话,似乎他今晚来这里是会见客户谈重要生意的,我到的时候客人刚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晚章梅的失踪和伍德没有关系?难道我之前的那些分析推理都是错误的?

    我感到有些困惑迷惘,跳到地面,打了个唿哨,方爱国他们马上出现了,围拢过来。

    “易哥,什么情况?”方爱国问我。

    我神情恍惚地摇摇头:“伍德他们走了……没看到章梅,她不在这里。”

    “那……章姐到哪里去了?是谁带走了她呢?”方爱国看着我。

    我又摇摇头:“不知道。”

    “伍德在这里干嘛的?”方爱国说。

    “会见客户谈生意的。”我说。

    方爱国看着别墅,说:“要不,我们再进去搜一搜,既然来了,干脆就搞个水落石出,万一他们把人绑起来藏到哪个房间里了呢?”

    我想了下:“也好……你们进去吧,不过要注意不要搞出什么动静,不要开灯,也不要动里面的东西,不要留下痕迹。”

    “没问题,开锁我们都是行家,还有带的夜行手电。”方爱国说:“我们进去的时候,再用软布鞋套把鞋包上,不会留下脚印的痕迹……我们包里有带的鞋套。”

    我点点头。

    然后我们到了别墅门前,方爱国靠近门边,捣鼓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四人拿着手电悄悄进去了,我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周围的动静。

    四周依然很静。

    我摸出手机想开机,想了想,没这么做,又装进口袋。

    抬头看着夜空发呆,一阵山风吹来,打了个寒战。

    章梅到底到哪里去了呢?难道章梅的失踪真的和伍德无关?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章梅呢?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会是谁呢?

    章梅为什么会不声不响地跟那个黑衣女人走?那女人到底对章梅施了什么法术让章梅如此听话?听伍德刚才接皇者电话时候的话,似乎他今晚只是在这里会见客人谈生意,似乎他真的和章梅的失踪无关。

    我苦苦思索着,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头绪。

    半天方爱国他们出来了。

    “我们仔细搜索了每一个房间,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甚至包括地下室我们都察看了,什么都没有发现。”方爱国失望地对我说。

    “没动里面的东西吧?”我说。

    “没有。”

    我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关好门,撤——”

    我们原路返回到停车的地方,然后上车往回去,还是我开的车。

    “易哥,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回去的路上,方爱国问我。

    “先回去再说!”我回答了一句。

    方爱国不说话了,大家都不说话。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闷,我知道大家的心里一定都很焦虑着急,但目前唯一的线索没有结果,其他的线索,找不到。

    我一时有些茫然,有些无主。

    回到明珠大酒店,大家把武器都放在车里,然后下车进去。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

    边往酒店里面走,方爱国边用试探的口气对我说:“易哥,实在不行……我看今晚就给总部汇报吧,不能再拖了,拖下去,说不定会出大事的,说不定后果十分严重。”

    我停住,看着方爱国:“你确定必须要给总部汇报?”

    “是的。”方爱国点点头。

    我一时没有说话。

    “如果还有其他线索,我们还可以继续寻找,可是……现在。”方爱国喃喃地说。

    我知道自己没有理由阻止方爱国了,点点头:“好吧,先上楼回房间,大家再商议商议。”

    方爱国点点头。

    上楼,到了章梅住的套间门口,我打开门推门进去。

    接着,我愣住了。

    章梅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正在抽烟。

    章梅竟然回来了,竟然正安然无恙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的心里一块石头猛然落地,老天,章梅没事,好好地回来了。

    “章姐——”方爱国他们惊喜地叫起来,都重重地松了口气。

    章梅看着我们,她此时的神情似乎显得有些躁动激动,还有些不安。

    看到我们,她紧紧咬了下嘴唇,似乎是要自己强行镇静一下,似乎是要将自己内心里的各种情绪都压下去。

    章梅将烟熄了,然后站起来,看着我们笑了下。

    章梅笑得似乎很牵强,又似乎带有几分歉意。

    “章姐,你去哪里了?突然就不见了,让我们好找!”方爱国说。

    “呵呵……”章梅又笑了下,却没有说什么。

    大家坐下来,我看着章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

    章梅似乎被我看地心里有些发毛,似乎有些坐不住,又摸起一支烟,点着,吸了两口。

    “对不起,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让你们受累了。”章梅说。

    “这倒没什么,只要章姐平安无事,我们这一番折腾倒无所谓。”方爱国开心地笑着。

    杨新华杜建国和周大军也都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他们只是笑,但却没有再继续问刚才方爱国问的话,既然章梅刚才没有回答他们,那他们心里是知道不可以再继续问下去的。

    他们都是懂规矩的人。

    “四位兄弟,你们辛苦了,你们先回房间去休息吧。”章梅说。

    显然,章梅的话是要方爱国他们回自己房间,让我留下来。(未完待续)

疑点重重

    第1864章疑点重重

    方爱国他们站起来告辞,到了隔壁的房间,我跟了出去,在门口对方爱国低声说:“既然章小姐安全回来了,就不要先给总部汇报了。”

    “那当然,当然。”方爱国咧嘴笑着点头。

    然后我回到章梅房间,关上房门,走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她。

    章梅还在继续抽烟,拿烟的手微微在颤抖。

    “说吧,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章梅说。

    “呵呵……”章梅又笑了下,笑得似乎有些干巴。

    我不做声,看着她,她的身体竟然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我感到有些迷惑和不解,她为何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呢?

    “是这样的……那个……那个我不是吃饭的中途要上卫生间吗?真巧,我刚进去一会儿,正好进来一个人,那人正好是我以前的小姐妹,关系特好的一个小姐妹,大家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见面分外惊喜啊,又激动又高兴。”

    章梅的眼睛看着地面,声音里似乎没有听到什么激动和高兴的味道:“然后……然后那小姐妹说她是来这里参加一个饭局的,应酬完了正要走,要去附近一个ktv参加以前昔日那帮小姐妹的一个聚会,问我去不去?你想啊,这么巧的机会,我当然是要去啊……我高兴地一时忘乎所以,直接从卫生间出来就下楼了,和她一起去了……

    “因为激动而忘乎所以,去到之后我才发现竟然忘记带自己的包,也忘记和你们打个招呼……本想给你们打个电话的,但号码都在手机里存着,记不住号码,手机又在包里……所以,易克,真的十分抱歉,让你们虚惊一场,给你们添了无谓的麻烦。”

    说完,章梅抬起头,带着抱歉的神情看着我。

    似乎,章梅的一番话有些合乎情理,但又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我知道明珠大酒店附近确实有一家ktv,位置还真的是要穿过马路往左走。

    “这么说,你是巧遇老友去参加昔日朋友的聚会了?在ktv玩的?”我说。

    “是啊,是的。”章梅点点头,又看着地面。

    她似乎不愿意和我对视目光。

    “怎么玩的啊?”我笑起来。

    “呵呵,还能怎么玩,大家就是唱歌喝酒叙旧呗。”章梅说。

    “你喝酒了吗?”我说。

    离开这么久,章梅今晚和我们一起喝的酒该散去了,此时我没有闻到章梅身上有任何酒味。

    “我……”章梅怔了下,接着说:“没有,我没有喝酒,我就喝了点饮料……今晚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喝了酒,我酒量本来就不大,到那里哪里还能喝呢。”

    “你那个朋友,是穿黑衣戴口罩的吧?”我说。

    章梅又是一愣,接着点头:“是……你察看酒店的监控录像了?”

    章梅很聪明,立刻就意识到了。

    “是的,你突然不见了,我们自然是要这么做的。”我说。

    “真不好意思,我真该死,我该和你们打个招呼的,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章梅说。

    “不用道歉,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只要你没有事,一切都不是问题!”我顿了顿:“那个黑衣服的女人,为什么要带口罩呢?”

    “她啊,感冒了,重感冒!”章梅说。

    “哦……是这样……那为什么她不和你一起出去呢?”我又说。

    “哦,她……她告诉我小姐妹聚会的地方后,我急着见老朋友,就先走了,她上完厕所然后在我之后走的……我没有等她,反正那地方我也知道。”章梅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似乎很平静。

    “这解释似乎比较合理。”我点点头。

    “怎么?易克,你不相信我刚才的那番话?”

    “我……你希望我相信呢还是不相信?”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该相信!”

    “似乎,我除了相信,没有其他选择了,是不是?”

    “你在怀疑我?”

    “我为什么要怀疑你?你为什么认为我在怀疑你呢?”我紧盯住章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但你刚才说话的口吻分明是不相信我的话。”

    “让我相信,你的理由要充分!”

    “难道我刚才的解释还不够充分吗?你还要我怎么说?”

    “你刚才的话听起来的确是很理由很充分,似乎也很合理,可是,我还是很纠结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走的时候不和我们打个招呼?”我干脆地说。

    “我不是说了,激动,高兴,忘乎所以,一时忘记了……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没要你怎么样,我只是觉得这激动和高兴和忘乎所以也太夸张了,竟然连和我们打个招呼都忘记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当时就是那个状态,对这个问题,我只能这样回答你,如果你非要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其实你该知道,女人激动起来和男人不一样的,是没有男人那么理智的,特别是我,特别是遇到昔日的闺蜜,特别是听到昔日多年不见的小姐妹在一起聚会。”

    “你是要我理解你的这种冲动之下的情感吗?”

    “是的!”

    “我必须要理解吗?”

    “随你,不愿意理解你可以不理解!”章梅又点燃一支烟,夹烟的手指又在微微颤抖。

    “此时,你的心情还是激动的吗?”我说着,也点燃一支烟。

    “是的。”章梅吸了一口烟:“很激动。”

    “今晚,从你离开,到现在,你的心情一直就在激动?”我又说。

    “是的……今晚,我一直就很激动。”

    “除了激动,还有什么呢?”

    “除了激动,还有高兴,还有惊喜……还有做梦也想不到。”章梅说。

    “做梦也想不到什么?”我说。

    “做梦也想不到我……我会遇到昔日那么多小姐妹,那么多年没见了,一直没有消息,今晚……我的确是很激动的。”章梅看着我:“当然,作为你来说,你可以鄙视我以前从事的职业,鄙视我的那帮小姐妹,但我不会这么想,我不会这么认为……所以,即使不理解,我也是可以理解你的。”

    听章梅如此说,我不由脑子里有些困惑,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今晚真的只是一场虚惊,难道章梅今晚真的只是去参加了一场姐妹聚会?

    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不由有些相信了,我其实也知道,除了相信,似乎我并没有其他选择。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愿意相信她的这番解释的,我当然希望今晚她只是参加朋友聚会,这样事情就很简单了。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却又隐隐挥不去一丝疑虑,这种疑虑到底是什么,我自己也看不清楚。

    或许这种疑虑出自我的直觉,出自这种环境的影响,或许我真的是想多了,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沉思片刻,我笑起来:“好吧,刚才是我多虑了,我愿意相信你的这番解释……其实我之所以要问你这些,还是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

    章梅轻轻呼了口气:“审问结束了?”

    “哪里是审问呢?是交流!”

    “我看你就是审问,审贼一般盘问我……”

    “错,我说了,真的是交流。”

    “好了,不纠结到底是审问还是交流了。我还是想为今晚的事向你和兄弟们说声对不起……真的十分对不起……我真诚地向你们道歉。”

    “自家人不必说外话……你一切平安,这就很好。”

    我此时不由彻底松了口气,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不管到底章梅说的是真是假,章梅毕竟人身是安然无恙的,这比什么都好。

    或许,我没有必要继续追根问底了,似乎,章梅的解释真的是找不到什么破绽的了,或许,我下意识里也不愿意不出她话里的破绽,似乎,我确实该相信章梅的解释。

    换句话说,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凭章梅和李顺多年的关系,我当然没有任何理由怀疑章梅对李顺的忠诚,起码她对李顺比我要忠诚多了。甚至,这世上对李顺最忠诚的人,非章梅莫属。

    看来,我的确是想多了,神经过敏了。我其实是没有资格怀疑章梅的。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章梅说。

    “好的。”我站起来:“还是老规矩,你在里间睡觉,外间有人值守。”

    “嗯,好的!”章梅站起来。

    我往外走,章梅送我到门口。

    走到门口,我停住,看着她:“对了,忘记告诉你,按照我们的工作纪律,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方爱国他们都要向总部汇报的……所以,今晚的事——”

    “今晚的事怎么了?”章梅看着我,似乎,我感觉她的声音微微有些紧张。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感觉,或许我过于敏感了。我宁愿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是敏感的。

    “今晚的事,我已经安排人汇报给金三角总部了!”我看着章梅平静地说。

    虽然我觉得自己不该对章梅产生什么怀疑,虽然我觉得章梅对今晚自己的事情解释地还算合理,虽然我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相信章梅的话,但在离开之前,我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我的目光紧紧盯住章梅。

    “哦……”章梅淡淡地说:“汇报就汇报呗,多大个事,这事即使你们不汇报我回去也会主动和阿顺聊起来的,今晚聚会的小姐妹几乎都认识阿顺呢,当年他可是经常光顾夜总会的常客……风流大少一个……今晚还有人问起他呢。”

    章梅的话几乎让我打消了所有疑虑,不由感觉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你好好休息吧……睡个好觉!”我笑着说。

    “晚安。”章梅冲我笑了下。

    然后我离去。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我把今晚的事从头到尾又过滤了一遍,仔细琢磨着每个细节,不知怎么,心里却又感到有些不踏实,至于到底是哪里让我不踏实,无法明确。

    我再次安慰自己,章梅只是一个小女子,她没有什么心机的,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的,我不该对她想那么多。

    昏沉沉正要睡去,电话响了。(未完待续)

一躺下就想你

    第1865章一躺下就想你

    海珠打来的。

    “哥,睡了吗?”电话那端传来海珠温柔的声音。

    “正要睡,躺在床上的。”我说:“你呢?”

    “我也刚躺下。”海珠说:“一躺下就想你了……好想躺在你怀里让你搂着我睡……一个人睡觉总是不安稳。”

    我有一种落寞的感觉,说:“习惯了就好了。”

    “这刚结婚就独守空房,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尽头,不知道何时我们才能天天在一起。”海珠在电话那端叹息一声。

    我想安慰下海珠,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我此时无法给她做任何保证和承诺。

    “是不是我的话给你压力了?”海珠又说。

    “没。”我说。

    “和我在一起,你觉得有压力吗?”

    “怎么会……我为什么要有压力呢?我能有什么压力呢?”虽然海珠看不到,但我还是在黑暗里自己笑了下。

    “那……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真的很快乐很幸福?”海珠说。

    “当然。”我的心里有些索然。

    “是不是真的?”

    “嗯……”

    “你还爱我吗?”海珠又开始了不厌其烦的老问题。

    “爱。”我干脆地回答,我知道这个问题答案只有这一个。

    “有多爱?”海珠追问。

    “很爱很爱。”我这样回答着,心里又感到了空荡和茫然。

    “嘻嘻……”海珠满意地笑起来,接着说:“哥,你的那家公司,我已经收购过来了……手续办完了,人财物都接收来了。”

    “哦……这么快!”我说。

    “嗯……按照冬儿的要求,公司转过来之后法人是我了,公司的总经理,我还是用的冬儿的表妹……我和她单独谈了两次,她愿意继续管理这公司,她在我面前只字未提我和她表姐的事情。”海珠说。

    “哦……”

    “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毕竟大家早就熟悉,以前还是朋友,再说了,即使今后,如果冬儿愿意,我还是愿意把她当朋友……前提是她不再捣鼓那些里格楞的事。”海珠说。

    我沉默了下,说:“员工的情绪怎么样?”

    “正常……因为总经理没换,公司的其他管理人员也都没换,继续在总经理领导下继续做原来的生意,整套队伍都是老班子,只是换了法人而已,从你换成了我……”海珠说。

    “呵呵……”我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

    “是不是觉得怪怪的?”

    “怎么?”

    “反正我是觉得怪怪的,你想啊,我收购的公司法人是你,我和你又是两口子,这老公的公司改成老婆的,等于是自己家里的事,可是,我却要付出一大笔钱给冬儿……这是什么事儿啊……”海珠说。

    我没有说话。

    “不过想到这公司之前是冬儿收购回来的,她花的钱,似乎又觉得有些合理了。”海珠又说。

    我轻轻呼了口气。

    “昨天我和公司的全体员工见了个面,请大家吃了顿饭。”

    “好啊,不错,亲近亲近好,增加下感情。”

    “我对你的老员工,那感情自然是真诚的,跟随你打拼过的人,我是不会当外人待的,我是用诚心对待他们的……可是,他们对我似乎却都很客气,客气里带着尊敬,尊敬里却又带着几分生分……感觉似乎不大舒服呢。”

    我能理解这些员工的心情,他们是跟着我打拼出来的,我带他们打拼的时候冬儿也在公司,他们对冬儿也是有感情的,在他们的下意识里,我是老板,而冬儿就是理所当然的老板娘,可现在老板娘成了海珠而不是冬儿,他们对海珠是陌生的,他们心里还是要有个适应过程的。

    “不要紧,慢慢他们就会和你熟悉起来的,这感情,也是需要培养的嘛。”我说。

    “嗯,我其实也知道这里面的原因的,在他们心里,一直是把冬儿当成老板娘的,但现在我是,他们是需要一个适应过程的,我会逐渐让他们适应的。”海珠说。

    我呵呵笑了下。

    “只要他们对你有感情,他们就会接受我……早晚会的!”

    “嗯……”

    “我们的事业又扩大了……其实他们都盼着你回来带着大家伙一起干呢!”海珠说。

    我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

    “呵呵……”我干笑了下。

    “是不是又感觉我在给你施压?”

    “没那意思。”

    “我不想给你压力,但我要说出我的心里话……等我们的事业继续发展下去,我们真的可以成立一个集团的……我早就打算好了,什么时候你回到宁州,我们就开始要孩子,然后你挑大梁带着他们做事,我呢,就隐退在家生孩子。”海珠说。

    “哦……”

    “别老是哦,你说这样好不好?”

    “好——”我说。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我会经常回去的。”

    “我说的是你永远回来,永远呆在宁州!”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倒是给我个准话!”

    “阿珠……我……”

    “你什么你?”

    “我无法确定。”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海珠的话有些不高兴。

    “阿珠……我……”

    “行了,不聊了……睡觉了!”海珠不高兴地说完,接着就挂了电话。

    这次谈话不愉快的结束了。

    我放下手机,在黑暗里叹了口气,心里涌起对海珠的些许歉疚……

    孤独躺在黑暗里,我的思绪又开始飘荡,带着忧愁和迷惘在黑暗里游荡,不知最终要飘到何处……

    或许,人生是一种选择,亦是一种放弃。能自由选择的人是幸福的,能适度放弃的心是洒脱的。可惜,有时我们的选择,只有等待,没有结果,只能黯然离开;有时我们的放弃,迫于无奈,含泪转身,走远了依旧频频地回望。

    所以,或许,有些过去,关于幸福或伤痛,只能深埋心底;或许,有些希冀,关于现在或将来,只能慢慢遗忘。

    慢慢遗忘……

    或许,我会在遗忘中老去死去归去离去……

    终于,我在郁郁中睡去。

    第二天是周六。七点我起床,直接去了明珠大酒店,陪章梅吃早饭。

    我先去了餐厅,一会儿方爱国先下来了。

    “章梅呢?起床了吗?”我问方爱国。

    “章姐正在洗漱,很快下来,他们等章姐一起下来。”方爱国说。

    “昨晚没事吧?”

    “没事,昨晚我亲自在章姐的外间值守的。”

    “嗯,好,章梅休息地还好吧?”

    方爱国皱皱眉头:“似乎,休息地不是很好。”

    “怎么了?”我看着方爱国。

    “虽然章姐房间的门是关死的,但我似乎隐约听到里面不时有动静,有来回走路的脚步声,还有不停地长吁短叹声,这声音几乎一夜没停。”方爱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

    “哦……”我的眉毛一扬:“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天亮之后我敲门喊她起床,随即她就打开了门,一开门,我吓了一跳,满屋子都是烟味,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她抽了一夜烟呢……还有,似乎,她根本就没睡觉,因为床上的被子没有揭开,她的衣服也穿地好好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方爱国继续说。

    我皱紧眉头,思索着。

    为什么?为什么章梅突然会这样?

    我不由又起了疑心。

    我不想让自己多疑,但章梅的异常表现却又让我不得不多想些事情。

    我其实又不知道自己到底疑心在何处,到底为何疑心,我确实想不到章梅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起疑心的。

    但,章梅的异常表现又作何解释呢?她为何一夜未眠,为何抽烟一夜,为何长吁短叹?

    似乎,这是个不大不小的谜团。

    “听到她打电话没有?”我说。

    方爱国摇摇头:“没有。”

    “期间你过去敲门没有?”我又问。

    方爱国笑了:“这怎么可以呢?章姐关门说要休息了,我怎么能去打扰她呢……我只是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看电视,声音调地很小,怕打扰她休息,所以我才能隐约听到她在离间的动静。”

    “昨晚,在酒店外围的其他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迹象?”我说。

    方爱国摇摇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我不说话了,继续沉思着……

    一会儿,章梅下来了,身后跟着杜建国他们。

    章梅换了一身衣服,脸上虽然化了妆,但我依然能看出她的眼圈有些发黑,神情有些倦怠,这是她一夜未眠的结果。

    “易克,你来了。”章梅笑着坐到我身边,大家也都坐下,服务员开始上早餐。

    我笑了下,招呼大家吃早饭。

    吃完早饭,我对章梅说:“我陪你到酒店门口溜达溜达吧?”

    “好啊,呼吸呼吸早上的新鲜空气!”章梅说。

    于是我陪章梅出去散步,方爱国他们直接回了楼上房间。

    我和章梅在酒店门前的喷水池前随意走着,太阳升起来了,章梅仰脸看着蔚蓝的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早上的空气真好。”

    “昨晚休息地好吗?”我说。

    “不好——”章梅说。

    “为什么?”我停住脚步看着章梅。

    “因为心情激动呗。”章梅说。

    “还是因为昨晚见到昔日老朋友导致的?”我说。

    “是的,还能因为什么呢?”章梅说。

    “至于吗?夸张了点吧?”我笑起来。

    章梅笑了笑:“或许是夸张了点,但这种感情你是不会理解的……虽然我们当时做的职业都很卑微甚至是下贱,但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我们也是有感情的人啊……

    “昨晚我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到见到小姐妹时候的场景,怎么也不想睡了……折腾了一夜,兴奋地走来走去,抽了不少烟,想想这些年自己的经历和大家的变化,不由就跟感慨。”

    章梅的回答似乎和方爱国说的能吻合起来,似乎无懈可击。

    第1866章兴奋过度

    “你兴奋过度了!”我说。

    “是有点,我不否认!”

    “你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你也是吧。”章梅笑起来。

    “章梅——”

    “嗯……”

    “既然你是如此重感情的人,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呢?”

    “我想今晚请你的那帮小姐妹吃顿饭,吃顿大餐!”

    “哦……”章梅一怔,看着我。

    我继续说:“这样做,一来呢,你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们,二来呢;你和她们感情那么好,一起吃顿饭,也能好好继续畅谈一番,让友谊继续加深;第三呢,我想,你的那些小姐妹,一定都是美女,我这个人呢,不瞒你说,特喜欢和美女打交道,正好也借机认识下这些美女。”

    章梅看着我,笑起来:“嗯……你的主意很好,不错,确实是个好主意!”

    “那你白天和她们约下,晚上我做东,咱们去吃海鲜!”

    “可惜,你的好意要落空了!”

    “为什么?”

    “因为昨晚她们都是特意从外地赶到星海这个老地方来聚会的,她们现在都不在星海做事了,都嫁人了为人夫为人母了,嫁的都不是星海人,今天一早,她们都离开星海了,都回各自的家里去了。”

    “哦……”我带着惋惜的口气。

    章梅的解释又是很合理,天衣无缝。

    “她们统统都不在星海?”我说。

    “做我们那种职业的,虽然卖艺不卖身,坐的都是素台,但传出去总归名声不好,她们要嫁人,自然不会在当地找的……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不由点了点头,章梅说的确实在理,也是事实。

    “不过,你的好意我还是领了,我代她们谢谢你……”章梅接着笑起来:“你这个家伙,都结婚有老婆了,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认识美女,就不怕让你老婆知道了和你闹啊,老婆刚回来,好好伺候老婆吧,别没事沾花惹草的……还有啊,我怎么看你不想那种喜欢找美女玩的那种男人呢。”

    我笑了下:“那你看我像那种男人?”

    “阿顺经常在外跟前提到你,他老是对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你是个情种,不过,虽然说是你情种,但却没有说是喜欢沾花惹草,没说你到处勾搭女人,倒是很多女人都喜欢你,主动往你身上倒贴。”章梅说。

    我尴尬地笑了下,刚才的计划落空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听了章梅的那些话,似乎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酒店门口,夏季下了车。

    夏季下车后,接着就看到了我们,向我们走过来。

    “呵呵,易老弟,你在这里啊……”夏季边走边说。

    “呵呵……夏兄,你来了。”我和夏季打招呼。

    “我来这里陪个客户吃早饭的。”夏季边说边看了一眼章梅。

    “哦,我这里有朋友,也是来陪朋友吃早饭的,刚吃过早饭。”我说。

    章梅看看夏季的车,又看着夏季:“这位是大老板吧?”

    夏季笑了下:“不敢当,请问你是……”

    我刚要给夏季说章梅是我们集团的客人,章梅先说话了:“哎,帅哥,你先说你是谁?哪里有让女人先自报家门的呢?”

    夏季有些尴尬,说:“我在三水集团工作,叫夏季。”

    “哦……夏季董事长啊,久仰久仰……我听李顺提起过你的名字!”章梅笑起来:“李顺和你该是熟人吧,你们之间是有合作的吧?”

    “李顺……李老板……你认识李老板……那你是……”夏季看着章梅。

    “我是李顺的老婆。”章梅干脆地说。

    “老婆?”夏季一愣,看看我,又看着章梅。

    我心里暗暗叫苦。

    “是啊。”章梅点点头。

    “可是……没听说李老板结婚啊,李老板不是单身吗?”夏季笑着说。

    “嗨,你这个人,真是死脑筋,就不能是没过门的老婆了?”章梅说。

    “哦,没过门的……”夏季眨眨眼,眼珠子转了下:“那……是……唯一的?”

    “废话……当然是唯一的……李顺整天和我在一起,我没见到他身边还有什么女人。”章梅说。

    夏季又看我,我眼睛看着别处。

    夏季愣了下,接着呵呵笑起来:“好啊,你是李老板的老婆,唯一的,好啊,很好,非常好。”

    章梅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夏季:“好在哪里了?”

    “呵呵……”夏季继续笑着:“你如花似玉,李老板风流倜傥,你做李老板的老婆,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这当然好了。”

    章梅听得不由心花怒放:“夏老板真会说话,这小嘴,啧啧……”

    “那你和李老板认识很久了吧?”夏季说。

    “当然,比你认识他早多了,我们认识快10个年头了呢。”章梅说。

    “这么久了。”夏季有些吃惊。

    “是啊,怎么了?”章梅说。

    夏季说:“没……没怎么……只是,你们认识这么久,怎么你还没过门呢?”

    “你管呢,我乐意!”夏季的话似乎戳到了章梅的疼处,她毫不客气地对夏季说。

    夏季又尴尬起来:“哦,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抱歉……我要去陪客人吃饭了,你们继续散步吧。”

    说完,夏季又带着怪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进了酒店。

    被章梅这么一呛,夏季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知道章梅的名字。

    夏季走后,章梅看着他的背影,喉咙里发出一声怪笑。

    “这个夏老板……似乎很爱打听事啊……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章梅似乎还没有从夏季无意问话戳到了她疼处的回味中走出来,没好气地说。

    “他只是随意问了一句,你不必多心!”我说。

    “哼……”章梅哼了一声:“大老板有什么了不起,想当年,各种各样的大老板我见得多了。”

    我看着章梅。

    章梅似乎感觉自己这话说的不是很光彩,住了嘴。

    章梅和夏季的一次偶遇,让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知道这阴影是为何产生。

    沉默了一会儿,章梅的神情似乎郁郁起来,眼神怔怔地看着天空。

    “易克——”章梅叫了我一声。

    “在——”我回答。

    “问你个事。”章梅看着我。

    “说——”我看着章梅。

    “你说……”章梅犹豫了下,顿了顿:“你说……我的女儿。”

    “怎么了?”我的心快速跳起来。

    “你说……我的女儿是不是真的……真的不在人世间了呢?”章梅说。

    “为什么这么问?怎么想起这个?”我的心跳继续加速,一定章梅提到小雪我的心就不由加速。

    “她是我的女儿啊,是我的亲骨肉啊,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她的,我是无比希望她还活在人世间的。”章梅喃喃地说:“我在想啊,我的女儿是不是大难不死被人救了呢,会不会真的有这个可能呢?会不会她现在依然在人间,正活得好好的呢?”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章梅,小心脏狂跳不止。

    “你说,如果……如果要是有人告诉我,我的女儿还活在人世间,你说……我会不会相信呢?”章梅继续说。

    “你说呢?你会不会相信?”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想,我会相信的,我一定会相信的,我十分愿意相信的!”章梅说。

    “谁告诉你了?”我说。

    章梅看了我一眼,口气淡淡地说,”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明白吗?”

    我点点头:“哦……是如果……我明白!”

    “任何人告诉我我都会愿意相信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谁。”章梅又说。

    “任何人。”我喃喃地重复着。

    “是的,任何人……如果任何一个人告诉我说我女儿还活着,如果任何一个人愿意答应能让我见到女儿,哪怕只见一眼,那么,我也就知足了,我也愿意去做任何事来换取……任何事……甚至以我的生命为代价。”章梅又说。

    我怔怔地看着章梅,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自己是不能告诉章梅小雪就是她的女儿的,那样会带来无法控制无法收拾的局面,李顺会发疯的,发了疯的李顺会将我碎尸万段。

    “我可怜的女儿,你到底在哪里?你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吗?你知道妈妈有多么想你吗?你可知道,这么多年,妈妈一直在想着你……”章梅仰面朝天发出让人肠断的自语和哀鸣。

    面对此时神情痴痴苦苦郁郁的章梅,我的心里充满了压抑和煎熬。

    这种感觉让我十分痛苦。

    此时,我并没有想到更多。

    看着似乎有些疯癫的章梅,我感到很累,身体累,心情累,大脑也累。

    从昨晚折腾到现在,我的思维经历了几番曲折颇多猜测,在揣度和否定中轮几番回,面对此时模样的章梅,我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似乎,不光我累,章梅也很累。她的精神似乎几近于崩溃的边缘。

    只是,我无法猜测到她为何快要崩溃,我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认为。

    从认定自己的女儿早已不在人世,到现在又说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人世,章梅似乎有些神经质了,我不认为她真的就这么以为,只是她在精神极度折磨中的一种回光。

    我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下意识觉得就是这样。

    目前我也只能这样判断,我找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做出其他判断了。

    章梅这样说,似乎是在绝望中给自己一个安慰,在崩溃边缘给自己一个救赎,在黑暗里给自己一丝光亮,让自己有继续生存下去的一种勇气。我如是想着。(未完待续)

可疑痕迹

    第1867章可疑痕迹

    待章梅的情绪稍微恢复了平静,我看着她:“今天……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想去金银岛看看。”章梅说。

    “金银岛?”我有些意外,章梅怎么想到去金银岛看看?我自己也很久没有去那个孤岛了。

    “是的,金银岛:“章梅说:“我来之前,阿顺叮嘱我,让我有空去岛上转悠一下。”

    “转悠什么?”我说。

    “不知道,他只是这么说的,让我去看看,至于看什么,我也不知道。”章梅说。

    “现在的季节,岛上没有什么风光,一片荒凉,有个山洞,也封死了,什么都看不到的。”我说。

    “既然阿顺说了,那我还是去转一圈,回去也好对他有个交代!”章梅坚持要去。

    既然章梅如此说,那就去。

    我安排方爱国找了一艘小船,大家一起去了海边码头,坐船直接去了金银岛。

    登岛之后,方爱国他们分散开来,在四周搜索警戒,我陪章梅往山洞方向走。

    虽然已经是三月,但这里依旧是春寒料峭,岛上一片荒凉,枯黄的草木才风中瑟瑟发抖。

    “阿顺真有意思,明明这就是个孤岛荒岛,却叫这里为金银岛。”边走章梅边说。

    我没有说话,脑子里却琢磨着岛上山洞里的那些价值不菲的黄金。

    走了一会儿,小路到了尽头,我停住,指着被封死的洞口说:“这里就是山洞的位置……洞口已经封死了。”

    洞口是老黎安排人封死的,用混凝土搞的,封得很坚固。

    章梅上下看了看,点点头:“为什么要封死这山洞?”

    “用不到,又不想让外人进去。”我说。

    “莫非这山洞里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章梅说。

    “李老板是这样告诉你的吗?”我说。

    “那倒没有……我自己猜的,既然叫金银岛,那说不定山洞里有什么宝藏呢,神秘的海盗宝藏!”章梅说。

    “你挺有想象力的。”我说。

    “呵呵……”章梅笑起来:“这岛上除了这封死的山洞,别的还有什么?”

    “还有大石头,还有枯草,别的,没有了!”我说。

    “那阿顺叫我来看个屁啊,有什么好看的?”章梅说。

    “同问!”我说。

    章梅又看着洞口:“要是能进去看看,倒也不错……可惜封死了。”

    “没有专业的工具和爆破设备,是搞不开这洞口的。”我说。

    “嗯……”章梅点点头,我往四下看,突然发现附近的草丛里有一样东西。

    我弯腰捡起来,这是一个烟头,看烟头的样子,似乎时间不是很久,好像是最近几天前扔下的。

    这里有人来过了,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章梅也凑过来看:“这是谁扔在这里的烟头?这里有人来过了?好像这烟头时间不长。”

    “是的,有人来过这里!”我点点头,眉头紧锁起来,往周围又看看。

    “有人来这里干嘛?想弄开这山洞?想进去?是什么人呢?”章梅又说。

    我摇摇头:“不知道。”

    “莫非……难道是有人在打这山洞的主意?”章梅说。

    我没有回答章梅的话,又继续打量着四周,在附近搜索着,除了刚才这烟头,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会儿方爱国他们也过来了。

    “我们搜索了一遍,岛上没有什么人,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看着章梅。

    章梅看看我们,又看看四周,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走吧。”

    我们坐船离岛,上岸后,大家上了一辆商务面包车,方爱国开车。

    “去哪里?”方爱国看看我,又看看章梅。

    “你说。”我看着章梅。

    章梅说:“沿着滨海大道走一圈吧,然后回酒店,然后吃过午饭我就要往回返了。”

    我点点头。

    方爱国开车顺着滨海路保持着大约40迈的速度走着,章梅看着车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坐在章梅身边,我侧目打量着她,章梅的眉头紧缩,似乎,她在欣赏风景,又似乎,她在思考着什么。

    从她的神情里,我似乎隐约感到她的内心依旧是难以平静的,但这躁动和冲动以及激动里又似乎隐含着几分矛盾纠结和不安。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她有这样的感觉。

    一会儿,听到章梅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

    我转过头,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心里也是一声叹息。

    似乎,章梅注定是一个命苦的女人,似乎,她注定是要命运多舛的。

    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实都包含着必然,人生是如此,命运也是如此,我的命运是如此,章梅的同样也不例外。

    “停下——”章梅突然说了一声。

    方爱国停下车,我转过头,看到章梅正隔着车窗往外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接着就看到了两个相隔不远正坐在海边垂钓的背影。

    这两个人的背影我简直太熟悉了,一个是老李,另一个,是老黎。

    两人隔着大约0米的距离,各人钓各人的,似乎他们陌路相逢,没有任何交谈,各自默默地坐在那里。

    这两个人怎么这会儿都在这里,他们怎么没有坐在一起,他们怎么不交谈呢?我脑子里有些困惑。

    又看看四周,看到不远处树林边有两个身影在晃动,我认出他们是老黎的保镖。他们正在看着我们的车。

    章梅显然认出了老李,她不认识老黎但是认识老李的。

    方爱国这时也看到了老李,回头看看章梅,又看看我。

    章梅嘴唇紧紧咬住,手慢慢伸向了车门把手。

    “你打算下车吗?”我说了一句。

    我知道如果章梅下车,一定会过去找老李的。

    章梅的手停住了,看着我:“我不可以下车吗?”

    “你觉得下车会有什么好处吗?对你来说真的有什么好处吗?”我说。

    “我……”章梅眨眨眼,看着我:“难道,这对我有什么坏处吗?”

    “你自己决定吧。”我说。

    章梅两眼看着车窗外,沉默了。

    似乎,她在犹豫着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半天,她重重地呼了口气:“开车——”

    方爱国随即发动车子,章梅喃喃地说:“其实,刚才我很想下去和他说几句话的。”

    我没有做声。

    “你认为他见到我会有什么样的表现?”章梅问我。

    “不知道。”我淡淡地说。

    章梅的眼神有些黯淡,又呼了口气:“我知道他是瞧不起我的,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的,一直,他,他们,就从来没有瞧得起我,他们富贵高贵的时候瞧不起我,现在落魄了他们依然会瞧不起我。

    “我知道,即使他们再落魄,也依然会瞧不起我,他们即使沦落为平民,也依然会认为自己的血统是高贵的,而我,生来就是下贱的,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不必如此贬低看轻了自己,要想被人看得起,首先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我说。

    章梅笑起来,带着几分自嘲:“不是我刻意想作践自己,而是有些人看人的眼光从来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的,当然,我自己也的确不争气,没有让人瞧得起的资本。”

    说完,章梅低下头,两手捂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这时继续思忖着刚才的那一幕,老黎为何和老李同时出现在那里,难道只是巧合偶遇?他们两人,会交谈些什么吗?

    回到酒店,吃过午饭,章梅要走了,方爱国他们要护送章梅直达宁州,然后林亚茹他们接力往前护送。

    此次南下不走海路,绕渤海湾,经山海关南下。

    我送章梅上车。

    上车前,章梅对我说:“此次回来,我想我还是有收获的,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收获巨大……我想,这或许都是命运的安排,我想,或许,我这次真的是该回来的。”

    章梅的话让我似懂非懂,说:“不管走到哪里,你的根都在星海。”

    “是的,我的根在星海,我的牵挂和思念都在星海,我的希望和支撑也在星海。”章梅喃喃地说。

    章梅似乎话里有话,我又觉得有些含混。

    我笑了下:“一路顺风。”

    章梅看着我也笑了下:“谢谢你,后会有期。”

    然后章梅上车,方爱国冲我点了点头,我摆摆手,车子出发了。

    送走章梅,我松了口气,正要打算离去,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夏季正冲我走过来。

    我冲夏季笑了下:“客户还没走?”

    “嗯……”夏季点点头,看着章梅车子离去的方向,说:“这个女人……走了?”

    “是的。”我说。

    “她挺有个性的。”夏季笑起来。

    我也笑起来:“是的,有个性。”

    “和李顺老板挺匹配的!”夏季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愉快。

    我看着夏季。

    “我想她没有说谎吧?”夏季说。

    “你希望是这样是不是?”我说。

    “呵呵……”夏季笑起来:“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情,而是原本就是这样,和我希望不希望无关的……既然她自己说是李顺的老婆,那么,我想,或许这一定是原因的,她和李顺一定是有瓜葛的……其实呢,我倒是很看好他们,我真的感觉他们其实挺搭配的,多好的一对啊……我很愿意祝福他们。”

    我不由苦笑了下:“你哪里看出他们匹配了?”

    “这女人身上带着一股江湖范儿,起码这一点和李顺老板是匹配的,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夏季说。

    “我不知道。”我说。

    “其实我又感到疑惑了,李顺身边既然有这样一个女人,为何又……”夏季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季。

    第1868章快刀斩乱麻

    我知道夏季想说什么,说:“有些事,是说不清道不白的。”

    “或许吧。”夏季点点头,带着沉思的目光。

    “对了,你那边的那事,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

    “那事啊……”夏季皱皱眉头:“那事……目前来说,我只能按照我爸的指示去做了……你那天的主意,或许也不失为一个良策,我本想快刀斩乱麻的,但既然我爸坚持要那样,那我也只能按照这个思路走了。”

    我点点头。

    “其实我对我爸处理此事的思路有些迷惑和不解,想不出他为何要这么走,你能给我释疑一下吗?”夏季说。

    我摇摇头:“不能。”

    “为何?”

    “因为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原因。”我撒了一个谎。

    “我其实觉得那样很累的,我累,他们也累,大家都累。”夏季说。

    “你累我相信,他们累不累我就不知道了。”我笑着说。

    “唉,商场如战场啊,我很讨厌把商场变成战场,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夏季叹了口气。

    “你惧怕斗争吗?”。

    “我不惧怕规则内的商场博弈,但我讨厌规则之外的那些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十分讨厌,当然,在这讨厌里,也包含着几分畏惧……我只想做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不想掺合搅合江湖和社会的那些事……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吗?”

    “我能理解!”我点点头:“但,有时候,有些事情确实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不过目前来说,随着星泰公司的收购,我和李顺的业务合作也算告一段落了,我终于算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和这位江湖大佬摆脱纠结了。”

    “但愿你能和他没有一切瓜葛和纠结。”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懂的。”我笑了下。

    夏季看着我,也笑了:“似乎,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我又笑了下。

    “我这个人做事的风格或许你还不是十分了解,该放弃的我会放弃,该坚持的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因为有些事情有些人,我知道自己必须放弃,也值得放弃,但反过来说,我认为该坚持下去的,绝对不会轻易放弃,那些值得坚持的,一旦放弃,或许就会后悔终生,我不愿意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夏季说。

    “或许我该佩服你的执着。”

    “为什么要加上或许二字?”夏季说:“难道你不愿意祝福我吗?”

    “我愿意祝福你的人生收获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收获那些该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呵呵……”夏季笑了:“老弟,你这话听起来似乎挺有意味……我可以把你的话当做善意的提醒吗?”

    “可以,甚至,你还当以当做一种警告!”

    “警告?是你在警告我呢还是在替别人警告我?”

    “自己去琢磨吧……有些话,说地太明白就没意思了。”我说着拍了拍夏季的肩膀:“老兄,我的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很愿意祝福你,但我又不得不提醒你……”

    夏季点点头:“谢谢老弟了,或许我心里是有数的,但我越有数越会坚持自己必须要坚持的东西。”

    看着夏季执着的神态,我不由心里有些佩服他,却又感到几分不是滋味。

    和夏季分手后,我直接去了海边,去了刚才老黎和老李钓鱼的地方。

    去了之后,发现他们都不见了,都走了。

    海边空荡荡的,只有我在。

    我站在海边,看着蔚蓝色的无边的大海,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又感觉到心里很疲惫。

    其实我知道,有时候,活得很累,并非生活过于刻薄,而是太容易被外界的氛围所感染,被他人的情绪所左右。行走在人群中,总是感觉有无数穿心掠肺的目光,有很多飞短流长的冷言,最终乱了心神,渐渐被缚于自己编织的一团乱麻中。

    或许我该这样安慰自己:其实你是活给自己看的,没有多少人能够把你留在心上。

    又想到刚才老黎和老李同时在这里钓鱼的一幕,是巧合呢还是有意的安排?如果是有意的安排,那当然是老黎搞的,老李未必能专门做出来。

    如果是老黎特意来这里的,那老黎是何意呢?他们为什么这会儿都突然一起消失了呢?

    我摸出手机给老黎打电话,很快接通。

    “你跑哪里去了?”我说。

    “在茶馆喝茶啊……”

    “和谁?”

    “你不来陪我当然就只有我自己喽。”

    “我上午看到你在海边钓鱼了!”我直接说。

    “怎么了?看到怎么了?难道我不能钓鱼?”老黎反问我。

    “没怎么……我看到你和老李在一起钓鱼的,你是故意去的是不是?”

    “不是啊,是偶遇,是巧遇而已。”

    “那也太巧了……还有,怎么这会儿你们都不见了,我在你们刚才钓鱼的地方呢。”

    “都回家吃饭了啊,难道不吃午饭了?”

    “哦……那你们有没有打个招呼说句话呢?”

    “你问这些干什么?”老黎说:“关心老年人私生活?”

    “嘿嘿,好奇呗!”

    “我就不告诉你!”

    “告诉我呗!”我说:“听话。”

    “我就不!”

    “哎——不听话喽。”

    “我就不听话。”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老黎也笑起来。

    “你怎么看到我的?”老黎说。

    “坐车路过,正好看到你和老李坐在那里钓鱼!”

    “那你怎么不下来和我玩玩呢?”

    “车里还有其他人,不方便!”

    “车里有谁呢?”

    “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那我猜猜?”

    “猜吧。”

    “我猜……车里一定是个女的……而且,这女的还不是一般人……而且这女的和李顺关系还很不一般。”

    “吖,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算!”

    “老实交代!”

    “嘿嘿……其实很简单,早上我接到小季的电话,说他在明珠大酒店门口巧遇你和一个女的在一起,那女的自称是李顺的老婆,我一听就大概能猜到是李顺从金三角来的人,你和你的手下一定在陪着她的……对不对?”

    “对。”我老老实实承认。

    “这女的既然敢自称是李顺的老婆,那一定是有来头的……必定和李顺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是不是?”老黎又说。

    “额……你很聪明。”

    “这似乎不大好玩啊,小顺子似乎很棘手啊,他似乎也要纠结一下喽。”

    “或许吧。”

    “唉……人啊,有时候成也女人,败也女人。”老黎叹息一声。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感慨一下而已。”老黎说。

    “你这感慨似乎别有意味!”

    “随你怎么想了,反正我只是感慨,我一把年纪了,感慨下不是很正常?”

    “夏季……为什么要打电话和你说这事呢?”

    “他只是顺便提起的,他打电话是我和说别的事的,顺便提到说遇到了你们,”老黎说:“我这个回答你还算满意吧?”

    “额……或许该满意。”

    “满意不满意我都是这样回答你……”

    “待会儿我去找你。”我想了下。

    “行啊,刚进了新茶,来一起品品!”

    挂了电话,我打算去茶馆找老黎。

    刚转身要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路边,接着前后车门打开,阿来和保镖下了车,一前一后站在车前。

    我停住脚步,看着他们。

    然后,我看到伍德下了车。

    伍德来了。

    伍德带着一贯的矜持深藏不露的笑容,向我走来。

    昨晚我找他,今天他来找我了。

    我主动给伍德打招呼:“哎——伍老板,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易老弟,我正巧坐车经过这里,正要看到你在这里。”伍德走到我跟前:“听皇者说昨晚你找我了?真不凑巧,那会儿我手机正好没电了……不知昨晚老弟找我何事呢?”

    “皇者没告诉我我找你喝茶的?”我说。

    “说了……说是除了喝茶还有什么业务的事,是何事呢?”伍德说。

    “哦……业务的事……没事,我昨晚其实主要是想找你喝茶聊天,业务的事是我编了蒙皇者的。”我说。

    “是这样……原来老弟也会撒谎啊……”伍德笑起来:“怎么昨晚突然想到找我喝茶呢?”

    “想你了呗。”我说。

    “哦……向我了……哪里想我了?”伍德说。

    “心里。”我说。

    伍德点点头:“能被你老弟主动牵挂着,着实不容易,看来我该感到荣幸才是……”

    “不用荣幸,你有想我的时候,就有我想你的时候。”我说。

    伍德抬头看看天空,接着看着我说:“既然想我了,既然皇者没有告诉你在哪里,你就没到处窜了去找我?”

    “有必要吗?一个人闷了想约你喝茶,找不到你就自己喝呗,犯得着到处去找你吗?再说,皇者不说,我知道你在哪儿啊……”

    “呵呵……”伍德笑起来:“依照你做事的脾气,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找不到我你会轻易算完?我怎么觉得不信呢?”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伍德沉默片刻,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看着海面说:“易克,这水里你说什么最多?”

    “废话,当然是鱼。”我说。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关于鱼的故事。”伍德说。

    我没有说话。

    “一天,上帝来到水里,想看看鱼类是怎样躲避人类的捕杀的,顺便给它们提提建议,找到生存的智慧。上帝的原本用意是想帮助这些鱼类的,没想到这些鱼却并不领情。

    “马嘉鱼骄傲地说:我才不怕渔网呢。一旦遭遇拦截,我会使出浑身解数,勇往直前,从不退缩,愈陷愈冲,哪怕撕个鱼死网破。上帝赞许地点点头说,宁折不弯,坚强。

    “翘头鱼狡黠地说:我才不那么傻呢,我在水里自由嬉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四处逃窜,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寻求安全可靠的地方。上帝似有所悟,说,随机应变,机灵。

    “章鱼幽幽地说:我很谨慎,一般不会出游,当然很少遇到危险。我身体非常柔软,可以将自己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藏在贝壳或海螺壳里,一旦进去就不再轻易离开。上帝鼓掌,说,以不变应万变,安全。

    “鲫鱼得意地说:那样太保守,没有自由。一旦觉察水中有动静,我就会一头铲到塘底的烂泥里,屏住呼吸,任由渔人的网在水里拉来扯去,设下陷阱也对我无效。上帝哈哈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说,聪明。

    “鲢鱼神气地说:那样有些自欺欺鱼哦,我的做法是,遇到网阻拦,我会使出浑身力气,纵身一跃,跳过网的最高端,轻易逃生。上帝认真点点头说,不错,绝处逢生,意外。

    “鱼们畅所欲言,都说出了自己拿手的逃生秘笈。上帝面露喜色,很欣慰。他决定化作一名渔人,去人间看看,鱼类的逃生方法收效究竟有多大。”

    我瞥了一眼伍德,他不看我,目光一直看着大海。(未完待续)

随时都可以捏死你

    第1869章随时都可以捏死你

    伍德继续说:“结果,上帝惊奇地看到,渔人捕捉马嘉鱼时,网由两只小艇拖着,三面敞开,一面大张旗鼓地拦截,一船船马嘉鱼被拖回港口。对付翘头鱼则是,在水中下一面网,渔人划着小船四处拍打水面,惊慌失措的鱼纷纷误撞上网。

    “对付章鱼就更简单了,渔人把一个个海螺壳钻上孔,用绳子串在一起沉入海底,一条条章鱼就争先恐后地被捕。至于鲫鱼,渔人连网都不要,一根粗粗的绳索贴着水底拉过,看到水面冒出水花,渔人就一个网罩罩下去……

    “上帝很失望,他寄希望于鲢鱼,结果,却发现,鲢鱼成了人类的家养鱼,出现在家家户户的餐桌上。”

    说完,伍德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我:“老弟,你觉得自己是哪种鱼呢?”

    “我哪种鱼都不是,我不是鱼,你也不是上帝!”我毫不客气地说。

    “错,我即使不是众生的上帝,但我一定是你的上帝,在我的眼里,你不但是鱼,而且如果你固执地一意孤行,自作聪明,那你一定会成为结局最惨的鲢鱼。”伍德说。

    伍德又在警告我了。

    我看着伍德:“你说我是鲢鱼,那你什么鱼?”

    “我是上帝,我是你的上帝。”伍德说。

    “错,我看你也不过是一条鱼。”我说:“想知道你是什么鱼吗?”

    “你认为我会是什么鱼呢?”伍德说。

    “墨鱼。”我说。

    “为何?”

    “既然你给我讲了个故事,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海里有一种长得弯弯曲曲的动物,它的名字叫作墨鱼。墨鱼每天在海里游来游去,常常会遇见敌人。有一次,它撞上了一条正在觅食的大鲨鱼。

    “大鲨鱼正饿得发慌,一见了这肥美的墨鱼,不禁喜从心起,它露出一口锋利的白牙齿,气势汹汹地向墨鱼直冲过来,要是真的打起来,墨鱼哪里是鲨鱼的对手,可就是想逃,它也游不过鲨鱼,怎么办呢?

    “墨鱼自有它的一套本领。原来墨鱼肚子里有个墨囊,这会儿它赶紧把里面的墨汁全挤出来,它周围的海水顿时漆黑一片。大鲨鱼不提防,一头撞了进去,什么也看不见,乱冲乱闯,墨鱼趁机溜掉了。

    “这下,墨鱼得意极了。它游到温暖的浅海处,沾沾自喜地想:我真是本领高强,看来有这护身法宝,什么都不用怕了。正想着,墨鱼一眼看见不远处有父子俩正在捕鱼,心下一阵惊慌:呀,要赶紧想办法把自己藏起来,不然叫他们看见就糟了。

    “于是它又放出墨汁将身边的一片海水染黑。这一放不打紧,老渔人本没有注意到这边,忽然见到海水变黑了,高兴地对儿子说:快看,那边一定是墨鱼!于是父子俩顺着墨迹追过去,轻而易举地将这条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的墨鱼抓到了手。”

    听我说完,伍德冷笑起来,”我说你自作聪明你说我聪明反被聪明误……行啊,易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认为你是好人吗?”我说。

    “不管你怎么认为我,反正,在社会上,在公众面前,我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大的好人,一个积极回报社会爱党爱国热心公益事业的好人,慈善家,红色资本家。”伍德得意地说:“而且,我现在还是市政协委员……我头上还有一大串炫目的头衔和光环,这些足以烘托起我在星海大众面前的光辉形象。”

    “呸——”

    “你不用呸呸的,不服气是没用的,你以为你在官场混,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就了不得了,我告诉你,就你这职级,在我眼里狗屁不是,在白道你不行,在黑道你更不行,在黑道,你就是我手里的一只蚂蚁,我随时都可以捏死你……”伍德的话里软中带硬。

    我说:“有种你现在就下手啊?捏死我啊?我好怕怕哦……”

    伍德笑起来:“你不用激我,我现在对你还是有些许耐心的,我想拯救你的耐心还没有彻底打消,等到我不耐烦的时候,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这世上从来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到时候,我告诉你,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你统统给我完蛋,我把话说在这里放着,不信你到时候等着看。”

    我知道伍德这番话不仅仅是在吓唬我,他确实是有能力做到这些的,但我却不肯在他面前服输,说:“行,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施展那些阴谋诡计,我就看你到底要怎么做。”

    伍德阴沉着脸:“谁和我作对,谁阻断我的财路,谁妨碍我的发展,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给我记住了,我想搞你,根本不用我自己出手……你这样的小卒子,根本就不值得我出手。”

    我冷笑一声。

    伍德缓和了下神色,说:“其实,我们本来可以不用如此对立的,我们是可以做很好的合作伙伴的,你是个聪敏的人,有能力,有胆魄,有度量,还有身手,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全面,这很难得,我对你一直是很欣赏的,你是大有可以培养前途的,是大有可以进步的空间的,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我是一个爱才之人,我是不忍心看到你一步步误入歧途自我毁灭的,你应该有比现在更好的前途,你应该有比现在更好的经济和政治现状,这些,我都可以让你得到,你周围的其他人,都没有能做的更多更好……

    “依照我的黑白道关系和经济基础,我们合作联手,必定能做出一番更大的作为,你必定会有超出你想象的收获,不论是政治的还是经济的……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给你保证。”

    “我是否该感谢你的一番好意呢?”我带着嘲笑的口吻说。

    “谢倒不必,因为你一定也心里明白,我们合作,利益是相互的,在我让你得到很多的同时,我也不会没有收获的。”伍德微笑着。

    我呵呵笑起来:“你是个很执着的人,你一直不肯放弃把我拉到你的阵营。”

    伍德说:“对于我看中的人,对于人才,我向来就很执着!但对于那些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的人,我一旦下定决定,是绝对不会客气的……我挺善意地提醒你,老弟,千万千万不要和我作对,真的,千万不要,和我作对,真的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说:“伍德,你自以为是红色资本家,自以为头上有一大串耀眼的头衔可以做你的护身符就可以为所欲为作恶多端就不会有事了?我告诉你,有一句老话,叫做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哪一天能不彻底暴露出来?

    “不错,我知道你现在手里有很多实业,这些能为你赚很多很多钱,但我也知道你手里的钱也不都是全部靠这些实业积攒的,甚至,你有相当一部分财富是靠不正当手段做违法的事情获取的。”

    伍德面色阴冷地看着我。

    “或许你自以为做的很巧妙没人会知道,或许你自以为做的很慎密你周围的那些所谓领导和朋友都没有觉察,但是,不要忘记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你那个红色的圈子里或许很多人能被你蒙蔽,但是,在这圈子之外,还有人能看清能看懂能看明白的……

    “这世道是讲究因果报应的,不要以为目前的你如日中天春风得意就永远没事了,你做的那些坏事,总有一天会***的,总有一天,你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伍德哈哈仰面大笑起来,笑得有些夸张,还有些歇斯底里。

    笑完,伍德带着狰狞的目光看着我:“看来我的事,你知道的不少啊?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说:“我知道的很少,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都在做什么坏事,但我想你一定是做了很多坏事。还有,这话你又何必问我呢,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问我,是要寻求一丝安慰吗?”

    伍德狞笑起来:“小子,告诉你,我伍德从来做事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我从来不做任何有损于社会和人民的事情,我做的都是于国家于百姓有利的事,我头上的这些光环和头衔,都是我辛辛苦苦回报社会国家给我的奖励,是我应得的……

    “我从来就是一个正经的商人,我的那些实业都在哪里明摆着,大家都看得到,大家都知道我的财富就是靠那些实业积累起来的,都知道我从来是不做违法的事情的……你以为单凭你的无端揣测就有人相信?”

    伍德像个政客,讲起话来很大言不惭很无耻,黑的坚决能说成白的。

    我说:“不错,你是有很多实业,这些实业为你赚取了很多财富,但你手里的那些钱,到底有多少还有是不靠那些实业赚取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以为你靠你这些话就能改变你的实质和本质,你蒙得了一时,蒙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事实会***的……而且,你手里的那些实业,到底是不是在为你洗钱,你心里更清楚……你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瞎子。”

    “呵呵……”伍德笑起来:“我相信总有一天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会变成傻子瞎子的……我坚信这一点。”

    “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吧?”我说。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愚蠢,但我看你,却是聪明过头了,聪明过头,就是愚蠢!”伍德说。

    我和伍德在这里剑拔弩张地冷嘲热讽地斗着,阿来和保镖在不远处的车旁看着我们,阿来摇头晃脑在那里来回溜达着抽烟,保镖则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我不想和我继续谈下去了,说:“伍德,其实和你斗嘴,其实很没意思。”

    伍德说:“我和你谈话,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好歹!我苦口婆心地提醒你劝告你,就是想让你悬崖勒马,如果你就是不识趣,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说:“你实在是太为我靠心了,我看你还是先操好自己的心吧……至于我,我看你就不用劳费心思了。”

    伍德呵呵笑起来:“老弟,送你一句话,一个没有危机感的人,一看只看到今天看不到明天的人,是可悲的。”

    我也笑起来:“伍德,一个打着正义的幌子为害社会为害人民为害国家的人,结局不但是可悲,而且一定很惨。”

    伍德哈哈笑了:“一个死到临头的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更显得滑稽可笑,更是可悲的。”

    我说:“其实,这话我可以送给你的。好了,不和你扯淡了,我要走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阿来几个大步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未完待续)

是一种耻辱

    第1870章是一种耻辱

    我回过头看着伍德:“你的狗挡住了我的路,怎么,想动手?”

    伍德面色阴沉地冲阿来挥了下手,阿来身体挪开,我冷笑一声,离去。

    到了天福茶馆,我见到了老黎,老黎正一副悠闲的神态在那里喝茶。

    我给老黎说了刚才遇到伍德和他的一番谈话内容,听我说完,老黎沉默了半天,接着笑起来:“小克,你很吃香啊,伍德很看重你呢。”

    “不稀罕,被他看重,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我说。

    “那你被孙东凯关云飞乔仕达之流看重,就不是耻辱了?”老黎说。

    我一怔,说:“这个……似乎不是一回事。”

    “呵呵……”老黎笑起来:“有些事的区别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你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或者说,是你的需求不同而已。”

    老黎的话让我一时似懂非懂。

    老黎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伍德在星海的实业不少吧?”

    “是的,是有不少。”

    “都知道有哪些吗?”

    “具体不清楚。”

    “都是在星海的吗?”

    “不知道!”

    “嗯……”老黎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喝茶。

    我试探地看着老黎说:“我其实怀疑伍德的哪些实业可能只是用来给他洗黑钱的。”

    老黎看着我,没有说话。

    “当然,也可能这些实业是真的能赚不少钱,但他赚钱的路子,很多是官商勾结的。”我又说。

    老黎呵呵笑起来:“这年头,官商不勾结能赚钱的很少,能赚到大钱的,谁也洗不干净自己。”

    “你的三水集团就不是……”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我就是敢这么肯定,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看来,在我儿子眼里,我是个干干净净的商人了!”老黎嘿嘿笑了起来。

    看老黎笑的样子,我也不明就里跟着傻笑起来。

    “我认为,伍德获取财富的路子,起码有两个,一个是明着的,也就是他的那些光明正大的实业,另一个,是暗着的,也就是他做的那些违法的事,这两条路,都能给他带来巨大的财富,只不过,目前的他似乎不大爽,因为他的那条暗地来钱的路,被李顺给搅合了。”老黎说。

    我看着老黎:“这你都知道!”

    老黎说:“虽然没有人直接告诉我,但我不会分析不会自己推理判断啊?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嘿嘿笑了下。

    “伍德这个人,根据我目前说了解的来分析,他做事是极其机敏的,是很注意细节的,同时,他又是极其警惕的……他一个劲儿想拉你入伙,其实未必他真的是想和合作,他对你未必是真的能建立起信任来,他这样做的目的,或者只是要转移你的视线或者注意力,或者,他只是想断掉李顺的一只胳膊。

    “其实,我觉得,对他来说,只要你不在李顺那里发挥作用,就等于是个死人了,就等于达到了他的目的……当然,如果你能为他所用,算是额外的收获……其实他是不奢望你能给他出力的。”老黎继续说。

    我看着老黎,听他讲下去。

    “还有,伍德拥有一个庞大的帝国,他的帝国里,有黑有白,他周围甚至身边的人,都未必能真正彻底了解知道他的帝国到底有多大,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黑的白的产业,他用人,一定是分别使用,绝对不会让一个人知道他的全部,每个人只能知道一部分,甚至包括他的心腹皇者也未必能全部了解到……

    “这就是他的狡猾和高明之处,一旦出事,顶多只是局部而不会是全部坍塌,他用人是如此,和周围的那些人打交道也是如此,即使是他的盟友或者同伙,他也是有防备的,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全部底细,这也包括雷正,雷正和伍德的合作的范围,对伍德来说可能只是他整个帝国的一小部分,伍德还有很多事是雷正说不了解的。”老黎继续慢条斯理地说。

    我睁大眼睛看着老黎:“你的分析听起来很让人很震撼,你是不是把伍德看的太牛逼了,他把他看得太高明了吧?”

    老黎笑了笑:“我不想刻意去夸大对手,但我必须要正视,我只是客观地实事求是的分析而已。”

    我说:“我还是认为你有些夸大了,虽然不能轻视对手,但也没有必要把他说的那么牛逼。我看伍德再牛逼,也不会有你牛逼!”

    “哈哈……”老黎笑起来:“哎,我儿子这马屁拍得我很舒服啊……”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老黎说。

    一个平头小伙子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信封是封好的。

    这小伙是老黎的保镖。

    小伙先冲我笑了下,笑得很友好:“易哥——”

    我冲他点头笑了下。

    然后小伙把那信封递给老黎:“你要的东西,刚送来的。”

    老黎接过去,点了点头,然后小伙又冲我点点头,笑了下,出去了。

    老黎把信封放在手里掂了掂,似乎要感觉下它的分量,然后放到自己的包里。

    “怎么不打开来看看?”我说。

    “回去有空再慢慢看。”

    “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

    “重要的东西。”老黎笑眯眯地说。

    “什么重要的东西?分享一下好不好?”

    “不好。”老黎还是笑眯眯的,摇摇头。

    “小气!”

    “哈哈……”老黎笑起来:“叫爹!”

    “你在要挟我?”

    “是的,要挟你!”

    “哼,老黎。”

    “臭小子……就是不听话。”老黎伸手打了我的脑袋一下,我嘿嘿笑起来。

    一会儿,老黎说:“那个……自称李顺老婆的女的,走了?”

    “嗯……”我点点头。

    “回来有事?”老黎说。

    “家事。”

    “回来这一趟,没出什么事吧?”

    “还算顺利,没出什么大事,只是昨晚虚惊了一场。”

    “怎么虚惊一场的?”

    我于是把昨晚的事情和老黎说了一遍,老黎听完,沉思着,没有说话。

    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

    老黎皱了皱眉眉头:“秋桐……知道李顺身边有这个女的吗?”

    “不知道!”

    “哦……”老黎点点头:“李顺这小子,还挺能捣鼓。”

    我看着老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黎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看着老黎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也沉默了。

    第二天,方爱国他们回来了,他们顺利地将章梅护送到了宁州交给了林亚茹他们,然后林亚茹再负责护送到下一站。

    方爱国回来的当晚,我就安排他给总部发报,把章梅在星海的具体活动内容做了详细汇报,特别是那晚她突然失踪的事情。

    “易哥,你不是说这事不给总部汇报了吗?”方爱国问我。

    “我想了下,还是汇报的好!”我简单地说。

    方爱国看了看我,然后不再说什么了。

    第三天晚上,接到了总部的回电,内容只有一句话:人已安全返回,大家辛苦了,所汇报内容已知晓。

    看这回电的意思,似乎章梅回去之后主动和李顺说起了自己回星海的经过,包括那晚见到昔日朋友的事。当然,如果是这样,章梅是怎么说的就不得而知了。

    看回电的语气,似乎总部对我们汇报的内容不怎么感兴趣。当然,说总部不感兴趣就是李顺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多想什么了。

    第二天,周一,上班。

    秋桐一早就出差了,去省城开一个会,带着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去的。

    曹丽带着曹腾去赵大健的印刷厂那边视察去了。

    自从我到办公室就任,赵大健每次见了我都皮笑肉不笑的,看不出他到底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和态度。

    印刷厂远离集团办公区,赵大健在那里似乎有了个独立王国。

    孙东凯上午在部里开会。部里经常是在周一开部长办公例会。

    部里开办公例会,我的办公室也是没周一开主任办公会,布置本周的工作。

    召集苏定国和另一位副主任开完办公室例会,我然后在自己办公室处理事务。

    办公室的事务细小而繁多,各种各样的通知和文件不少。

    我按部就班地处理着这些。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

    大约十点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乱哄哄的,有人在砰砰砸门,夹带着一个女人的大声喊叫:“秋桐呢?秋桐,你给我出来!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我滚出来——”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我的心忽地一沉,忙出了办公室。

    果然是孙东凯的老婆,正站在秋桐办公室门口边用拳头使劲砸门边怒气冲冲地喊叫着。

    孙东凯老婆来这里撒泼了。

    对于孙东凯的老婆,自从那晚吃过饭回去的车上听到她谈到秋桐时候的语气和表情,我就产生了不好的感觉,现在终于变成了现实。

    随着她捣鼓出的动静,不少同事都闻讯从办公室里涌出来,站在走廊里看热闹,边看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捂嘴偷笑,有的则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这女人看似精明,果然愚蠢,竟然大白天上班时间跑到集团里来撒泼了。

    苏定国这时也出来了,站在我旁边,看看我,又看看正在发飙的孙东凯老婆。

    “这……这女的是孙书记的夫人。”苏定国喃喃地说。

    老板的老婆在这里发飙,似乎没人敢上去阻拦,似乎也没有人愿意上去劝阻,谁也不想没事惹事。

    第1871章安抚领导夫人

    听着孙东凯老婆嘴里不断发出的污言秽语,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就凭她说的这些脏话,我直接一脚就把她揣到楼下去,两巴掌把她的嘴巴封死。

    但我显然知道,这是在集团里,她的身份是孙东凯的老婆,我的身份是孙东凯的办公室主任,我必须要冷静处理此事。

    我立刻对苏定国说:“马上让看热闹的人各回各办公室。”

    苏定国答应着马上带人去让大家散开回去,我然后直接走到孙东凯老婆身边。

    “嫂子——怎么了?怎么回事?”我说。

    孙东凯老婆停下来,看着我:“易主任……我来找秋桐算账的,找这个不要脸的勾搭人家男人的女人算账的……秋桐呢?告诉我她在哪里,让她滚出来?”

    我强压住怒火,说:“嫂子,秋书记外出开会去了,孙书记也在部里开会的,你看,你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影响多不好,多有损你的形象……来,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去说,去我那里坐坐喝口水,消消气。”

    “我不去,我就要在这里等秋桐,我要和她评评理,我要找她算总账,这个臭不要脸的,靠着勾搭我男人往上爬,为了升官,脸都不要了。”孙东凯老婆说。

    我越听越气,一把攥住孙东凯老婆的胳膊,稍微一用力,然后就把她往我办公室拖,嘴里还是很和气地说着:“看,嫂子,你这误会大了……你听你都说的什么啊……来,到我办公室坐坐。”

    孙东凯老婆想拒绝,怎奈我的气力不容她抗拒,很快就被我拖到了办公室里,这时那些围观者也都被苏定国劝回了各自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我松开孙东凯老婆,关死门,然后看着依旧气势汹汹的她:“嫂子,你今天是要干嘛?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此时恨得牙根直痒痒,很想一把把这女人从窗户里扔出去。

    但显然,我不能,那样会死人的。

    “我没疯,我既然来了,当然知道自己在干嘛!”孙东凯老婆说。

    “孙书记和秋书记都不在,一个出差了,一个开会去了,你在这里坐一下,喝口水,有什么事慢慢说,你这样在外吵吵嚷嚷的,对你对孙书记对秋书记影响都不好……特别是有损你的形象啊……”我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请她坐下。

    孙东凯老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然后说:“影响?狗屁影响,早知道有这影响,他们就不要做那样的事,形象?他们都不要脸了,我还要什么形象?反正我今天是豁出去了,大家就来个鱼死网破好了。”

    “嫂子,不要冲动……冷静一下。”我说:“你凭什么非要认为秋书记和孙书记有那事呢?”

    “凭什么?就凭秋桐那张脸,就凭她提拔的速度,就凭孙东凯好女人的习性,就凭我早就听到的风言风语,就凭我自己不是傻瓜我自己的分析判断,还有,就凭这个——”

    孙东凯老婆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在我眼前一晃:“这里面说的清清楚楚,连时间地点细节都有,这信封里的东西将我一直的猜测怀疑变成了现实,果然他们之间真的有那些不要脸的勾当,果然秋桐为了往上爬在沟引我男人。

    “她不就凭着脸蛋好看吗?我之前一直忍着,就是为了大家的面子,我是要脸的人,孙东凯也是要面子的人,本来我是不想到单位里来闹事的,但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忍无可忍,他们这样做是在欺负我侮辱我。

    “士可杀不可辱,既然忍无可忍,那我就不必再忍,既然他们不顾我的脸给我戴绿帽子,那我也无须顾及他们的颜面,既然大家要撕开脸,那就撕开好了……反正我今天是豁出来了。”

    听了孙东凯老婆的这番话,我意识到问题出在她手里的这封信上,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让她如此发疯,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这个。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阴谋,是有人捣鼓在陷害秋桐,这是对着秋桐来的,同时把孙东凯也拉下了水。

    究竟是谁会这么干呢?

    此时,我来不及多想这些,对孙东凯老婆说:“嫂子,我能看下那信封里的东西吗?”

    孙东凯老婆看着我,把信封装进了包里:“你不用看,这里面说的很明白很详细,没有什么好看的。”

    她不给我看。

    她不想给我看,我也不能硬夺。

    我想了想,说:“嫂子,你冷静一下,不要冲动……我给你说,不管那信封里都说了些什么,不管那信里说的如何确凿,但我心里是有数的,孙书记是绝对和秋书记没有你认为的那些事的,孙书记在集团全体员工面前是一贯形象高大的,秋书记是大家公认的作风正派,秋书记的提拔,是靠她的能力,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再说,秋书记提拔副处,也不是孙书记能做主的,是市委提拔的。”

    “小易,你以为我对官场真的一窍不通?没有一把手的举荐,市里能会提拔秋桐?副处是要市里提拔不错,但是我很清楚,市里提拔副处都会参考考虑一把手的意见的……

    “你说孙东凯形象高大,你说秋桐作风正派提拔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你说他们俩之间没那事,其实我是很愿意相信这一点的,但是,事情果真如此吗?如果我要告诉你孙东凯晚上做梦都叫过秋桐的名字,你还会这么想吗?

    “孙东凯为什么做梦没叫过其他女人的名字,你们集团还有个女领导曹丽,为什么孙东凯就没叫过曹丽的名字?我给你说,我早就对秋桐有疑心了,我早就听人说起秋桐勾搭老孙的事了,只是我一直在强行忍着,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孙东凯老婆理直气壮地说。

    我听得心里直发狠,但还是要强行压住心里的怒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嫂子,你今天这样做,是会给孙书记带来极大负面影响的,孙书记的形象毁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心里该有这个数的,孙书记今天是集团一把手,你今天就是孙书记夫人,如果孙书记因为你的闹腾影响了仕途,他混不好,那你想想自己,在集团里这么多人尊敬你,是因为你是孙书记夫人,如果孙书记不再是了,那你还会受到如此的尊敬吗?”

    孙东凯老婆看着我,不吭声。

    “还有,不管你心里如何认为,我都敢确信,秋书记是绝对不会和孙书记有任何那种事情的,秋书记是集团里公认的作风正派之人,你到集团去打听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没有人会认为秋书记的提拔会是靠不正当的手段来实现的。

    “当然,不排除极个别别有用心的小人恶语中伤,你再想一想,为什么会有人给你写这封信?写这封信给你的目的是什么?显然,是有人故意想挑拨你和孙书记的夫妻关系,是有人想刺激你让你来闹事诋毁孙书记的形象。

    “给你写信的这个人,目的很阴险,一来是想破坏你和孙书记的关系,二来是想败坏孙书记的形象,其目的主要是针对你们两口子来的,你这么一闹,正好中了人家的圈套。

    “当然,这样做,对秋书记影响很不好,但对孙书记影响更不好,特别是对你和孙书记的夫妻关系,更是极大的伤害……你既然珍惜自己孙书记夫人的位置,那你就该做个聪明人,就该不要轻易中了人家的圈套,不该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你要清楚,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有孙书记,你们是共进退的,他干的越好,你就越荣光,他如果走了下坡路,那你自然是跟着下滑了……

    “我不知道你都是听谁说的秋书记和孙书记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但我给你说句实话,我来集团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起过他们之间的任何事,虽然我对秋书记工作上有些看法,但对秋书记的做人,我心里是没话可说的,她的确是挑不出毛病的……

    “你今天这样做,伤害的不只是你自己,更是伤害了孙书记和秋书记,当然,伤害最厉害的还是你自己……你今天在这里闹腾的时候,说不定背后有人正在暗地里笑,笑你的愚蠢和愚昧。”

    似乎我的一番话起了些作用,孙东凯老婆沉思着……

    “我似乎听老孙说起过,说你对秋桐也是有意见的。”孙东凯老婆说。

    “是的,如果从我对她的意见出发,或许我今天该感到畅快,可是,咱做人得讲良心,秋书记和我在工作上是有冲突,我对她一直有很大的意见,但不能把工作上的情绪转嫁到个人问题上,对秋书记的个人作风,我其实是很想挑毛病出来的,但却无法挑出来。

    “凭良心说话,我和孙书记私下交流的时候,都认为她是一个作风极其正派的人。而且,我给你说句交底的话,孙书记和秋书记在工作上也是有冲突的,孙书记对秋书记也是有些意见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和睦,两人之间既然互相有意见,又怎么会有你认为那种事情呢?难道孙书记在家里就没和你说过他对秋书记的意见?”

    “他……他没和我说过啊……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孙东凯老婆说。

    “是的,但这事你可不要对外说啊,我只告诉了你……传出去对集团领导班子的团结有负面影响。”我压低嗓门说:“我经常在孙书记面前发秋书记的牢骚,孙书记是讲大局的人,虽然他对秋书记也有意见,但一般不轻易表现的,他总是以大局为重要我学会忍让和协调……

    “所以,你今天来闹事,说孙书记和秋书记关系不清不白,打死我也不相信的……不但我不相信,集团里的其他同事,也没人会真的相信,除非是有人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哦……”孙东凯老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有些缓和,但又带着几分犹豫的神态。

    似乎,她对我的话是半信半疑,被我的话说动了心,但又不能彻底打消疑虑。

    “不管怎么说,你今天的行为已经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我说的不好的影响主要是对孙书记,还有人,你想想啊,孙书记名誉扫地,对你到底有没有好处?拿捕风捉影的事来折腾,你这样闹下去,这对你真的有好处吗?”我说。

    孙东凯老婆低下头,继续沉思着。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孙东凯铁青着脸站在门口。(未完待续)

送你嫂子回家

    第187章送你嫂子回家

    孙东凯开完会回来了。

    显然,他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了。

    看到孙东凯,我站起来:“孙书记,你回来了……嫂子来了,我正和嫂子聊天呢。”

    孙东凯老婆抬头看着孙东凯,看不出她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好像很木然。

    “你来干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孙东凯的声音里带着强行压住的怒火,目光逼视着女人。

    “我……我……”一看男人这架势,孙东凯老婆的声音突然有些没底气了,说不出话。

    “混蛋——混账——”孙东凯说。

    “孙书记,刚才只是个误会,嫂子今天来呢,是顺便过来看看你的。”我说。

    孙东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着女人:“你跟我来——”

    说完,孙东凯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女人乖乖站起来,跟着去了。

    我出了办公室,看到走廊里有几个人在伸头看,我摆摆手,他们缩回去了。

    我走到孙东凯办公室门口,门紧关着,随即我听到了孙东凯不可遏制的声音:“蠢货——愚蠢的东西……跑到这里来给我丢脸。”

    “我……你少骂我,我给你看样东西……”孙东凯老婆的声音。

    然后,里面暂时没有了声音。

    我接着回了办公室。

    刚回去,苏定国进来了,脸上带着苦笑。

    “孙书记刚回来就知道这事了?”我说。

    “刚才嫂子在你办公室,我不方便给你汇报……是我给孙书记先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下这事。”苏定国说。

    原来苏定国及时给孙东凯汇报了这事,做事够麻利的。

    我点了点头:“哦……”

    “你看这事弄的……影响太不好了……幸亏秋书记今天出差了,不然,这场还真不好收拾,会多难堪啊……”苏定国说:“秋书记要是回来知道这事,不定会怎么想呢。”

    我看着苏定国:“这事,你给孙书记汇报的挺及时,但是给秋书记,我看你就不要汇报了。”

    苏定国的神色有些尴尬:“那当然,那自然,这样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去做。”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看着苏定国。

    “不过,这事秋书记一定会很快知道的,说不定她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即使我不说,也会有人和她说的。”苏定国说。

    “今天的事,你信吗?”我说。

    苏定国看着我,眼珠子转了转,接着使劲摇头:“不信,我当然不信,不单我不信,刚才办公室的同事们谈论的时候,都觉得匪夷所思,没人相信。”

    “为什么?”我说。

    “大家都觉得孙书记这么大的领导,形象一向是高大高尚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还有,秋书记的作风也一向是很正派的,大家都有目共睹,两位领导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这一定是误会了,误会啊……”苏定国笑着。

    我深呼吸一口气:“回去告诉大家,这事不要传播,不要添油加醋制造谣言,如果有人就集团领导的事情在外说三到四,一旦发现,必定严肃处理。”

    “好,我这就回去传达你的指示!”苏定国说着出去了。

    苏定国出去后,我呼了一口气,心里感到十分郁闷憋闷,觉得很窝囊,妈的,今天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孙东凯老婆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被不知是什么人搞的一封信来集团闹事,这事对孙东凯影响如何我不在乎,但这事却是的的确确给秋桐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这是我极其恼火的。

    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撺掇孙东凯老婆的呢?到底是谁给孙东凯老婆寄了那封信呢?

    我第一个就想到了曹丽,曹丽是一向对秋桐极其嫉恨的,她巴不得孙东凯老婆来找秋桐闹。而且,她也有这个条件,她和孙东凯老婆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她是很方便捣鼓这事的。

    可是,又想,今天的导火索是那封信,如果曹丽想捣鼓事,她未必非要写信,她和孙东凯老婆如此接近,有的是其他形式和方式。当然也不排除她是故意要这么做,这样有利于她撇清自己和这事的干系。

    但,如果真的是曹丽干的,那么,难道她想不到这样做也会给孙东凯带来负面影响吗?想不到在折腾秋桐的同时也折腾了孙东凯吗?折腾孙东凯对她应该是没有任何好处的,站在她的角度,她没有理由去折腾孙东凯啊。

    但又一想,如果曹丽对秋桐嫉恨到了发狂发疯的地步,在暂时没有更好方式的情况下,也说不定会这样做。疯狂的女人有时候是会不考虑后果的,是会愚蠢的。平时看起来很精明的孙东凯老婆今天不就是如此愚蠢吗?如果曹丽被嫉恨蒙蔽了双眼,是会影响她的判断力的,她是会做出愚蠢的事情来的。

    越想月觉得曹丽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她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集团总部去了印刷厂,显然也带有回避的意思。说不定此时她正在暗地得意的笑呢。

    想到这里,不由怒气涌上心头。曹丽又出手了,这次是借助孙东凯的老婆,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诋毁秋桐的机会的。

    不过,虽然我此时认为曹丽的嫌疑很大,但却又有些犹豫,因为曹丽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她没有考虑到孙东凯的利益,虽然达到了打击秋桐的目的,但那似乎又不符合她和孙东凯的关系,又不符合她和孙东凯的共同利益。

    到底是不是曹丽呢?我的判断又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不是曹丽,那又会是谁呢?还有谁会这么做呢?

    我边抽烟边琢磨着。

    这时,我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我去接。

    孙东凯打来的。

    “小易,安排一辆车,送你嫂子回家!”孙东凯说:“然后,你过来一下。”

    我答应着,然后给苏定国打了内线电话:“马上安排一辆车,送孙书记夫人回家!”

    “好。”苏定国答应着。

    然后我挂了电话,出了办公室,看到孙东凯老婆垂头丧气地从孙东凯办公室出来,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

    我接着去了孙东凯办公室,推开门,看到孙东凯正坐在办公桌前抽烟,面色阴沉。

    “关好门!”看我进来,孙东凯说了一句。

    我关上门,走到孙东凯对过。

    “坐——”孙东凯指了指椅子。

    我坐下,看着他。

    孙东凯拉着脸沉默着,我也沉默着。我看到孙东凯面前放着那个信封。

    一会儿,孙东凯说:“没事了,一场误会,你嫂子回家了!”

    “嗯……”

    “这个蠢货……愚蠢之极。”孙东凯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

    我或许理解孙东凯此时的恼火心情,他一直想霸占秋桐未果,但却被老婆借此来单位闹事,如此折腾,他自然是很恼羞的。

    “嫂子只是误会了,只是受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我说。

    孙东凯看着我:“告诉在这层楼办公的相关的人,此事不准外传,如果有人对外散播,发现后严肃处理。”

    “我已经安排了!”我说。

    “唉……”孙东凯叹了口气:“其实这样的事是捂不住的,只是,即使如此,也还是要这样吩咐下去……造谣,中伤,污蔑,卑鄙无耻啊……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根本就没干那样的事,我也不怕别人造谣,一旦发现造谣者,我要坚决维护自己的权益。”

    孙东凯的口气里带着委屈和愤怒,还有几分理直气壮。

    我点点头。

    “现在,我要你给我去做一件事。”孙东凯说。

    “什么事?”我说。

    孙东凯把信封递给我:“你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打开信封,这是一封信,两张纸,打印的。

    我看了下内容,这是一封写给孙东凯老婆的匿名信,署名是集团正直员工。内容是关于孙东凯和秋桐的,主要是针对秋桐来的,说秋桐为了往上爬,一直在沟引孙东凯,和孙东凯之间有不明不白的关系,里面甚至还详细描述了几个事例,时间地点人物甚至酒店房间号码,说的有鼻子有眼。

    怪不得孙东凯老婆如此光火,这封信说的煞有其事啊。

    看完,我装起来,对孙东凯说:“这是造谣污蔑,搞这封信的人,目的极其险恶,这是对着你来的,是想败坏你的名声。”

    孙东凯沉吟了下:“看这封信的口气和内容,似乎主要针对的不是我,是秋桐,是想挑拨你嫂子和秋桐大闹,似乎这个人和秋桐有很大的仇隙,是想借此事把秋桐的名声彻底搞臭。但即使这样,我也不可避免被牵扯进去,不可避免给我带来了负面损失……所以,我要你给我秘密调查,查出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哦……”我看着孙东凯。

    “我确信搞这封信的人,一定是集团内部的人,而且,这人对我的活动规律还有一定的了解,信里写的那几个所谓的幽会事件的时间,我刚才查了下日历,还正好是我有公务出差没有回家的时候。

    “这几天,你集中精力给我调查这事,要秘密不动声色地调查,给我查出这人到底谁……这信先放到你那里,收好了,不要被别人看到。”

    我答应着。

    孙东凯抽了一口烟,重重地又叹了口气:“妈的,真是成也女人,败也女人……没想到你嫂子今天竟然能干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幸亏你及时把她拉到办公室里去了,没让她继续闹腾把动静搞大……

    “刚才你嫂子和我说的你和她说的那些话,你说的不错,很好,很在理,很有说服力。今天亏了你反应敏捷,不然,闹大了,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苏定国也不错,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你们办公室的人,是尽职尽责的,我没有用错你们。”

    孙东凯表扬了我,又表扬了苏定国。(未完待续)

调查匿名信

    第187章调查匿名信

    我说:“这都是应该的,我们该做的。”

    孙东凯冲我笑了下:“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回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我看了看时间,琢磨了下,摸起电话打给了曹丽。

    电话很快接通。

    “咦——易主任?你好。”电话里传来曹丽的声音,似乎她对我主动给她打电话感到有些意外,同时她称呼我的客气口气也让我知道她旁边一定还有人。

    “曹总好。”我说。

    “有事吗?”曹丽问我。

    “没重要的事,刚忙了一上午,刚忙完,看看快到午饭时间了,想约你一起出去吃午饭的……呵呵……”我笑着:“你不在办公室吗?”

    “哦,呵呵……”曹丽笑起来,似乎听起来很开心:“是啊,真遗憾,我不在办公室,我和曹腾正在印刷厂赵厂长这边的……中午回不去了,老赵不让走啊,非要我们在印刷厂食堂吃一顿。”

    “哦……那就算了,那我挂了。”我说。

    我说要挂,但却没有立刻挂电话。

    “哎——别忙挂电话。”曹丽说。

    “曹总还有什么吩咐?”我说。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来这里吧,一起吃午饭……反正中午也没外人,就我曹腾和赵厂长,人少不热闹,你来了,正好大家一起聚聚。”曹丽说。

    “你这是去印刷厂视察工作,你们吃饭是工作,我去恐怕不合适吧?”我说。

    “可别这么说,什么工作,我就是来这里转转,大家一起吃饭才热闹呢,你来吃饭,赵厂长求之不得呢,热烈欢迎呢,刚才他还冲我发牢骚说你到了党办之后一次印刷厂都不来,忘记老伙计了。”曹丽说。

    似乎,曹丽旁边是由曹腾和赵大健的。

    “哦,我去真不会打扰你们的工作?”我说。

    “当然不会,怎么会呢?你看看你,多虑了不是?来吧,我们待会儿就开饭,等着你,我让赵厂长准备一瓶好酒,这家伙可有压箱底的好东西呢。”曹丽说。

    “这……”我继续做犹豫状。

    “呶,我让老赵和你说。”曹丽说。

    然后,我听到赵大健的声音:“易总啊,怎么?不愿意到我这里来赏光吃饭?当了党办主任当了总裁助理就把老哥哥我忘记了?这可不对哦,你可是年后一直没来我这里过,我可是整天盼着你来指导工作呢,今天正好曹总来检查工作,大家一起吃个便餐,你给不给老哥我这个面子啊?”

    赵大健的声音似乎挺热乎。

    我呵呵笑起来:“赵厂长客气了,行,既然这样,那我就过去。”

    “好的,我弄瓶好酒等你来,咱们中午好好搓一顿!”赵大健说:“我们等你……”

    我挂了电话,出来,直接去了办公室,看到苏定国还没走。

    “老苏,中午有安排没有?”我说。

    “没有啊,怎么,易总要请客?”苏定国笑着。

    “不是我请客,是老赵要请客,走吧,一起去,去印刷厂!”我说。

    “哦……老赵这家伙请客啊,行!”苏定国痛快地答应下来,接着对在场的一个驾驶员说:“小刘,下去备车,易总和我要参加饭局。”

    小刘答应着下去了。

    我和苏定国接着下楼上了车,小刘开车直奔印刷厂而去。

    路上,苏定国对我说:“上午你安排我的那事,我都传达了。”

    我知道苏定国指的是什么事,点点头:“好,孙书记也是这个意思。”

    “嗯……遇到这样的事,我们就该替领导先想到,我们做办公室工作的,要多替领导分忧才是……”苏定国说。

    “现在有些人啊,就是喜欢传播谣言嚼舌头,捕风捉影的事到处乱说,今后,这一块要严肃整顿,要抓几个典型狠狠处理一下,杀杀这股歪风!”我说。

    “对,你说的对,是要这样,好在我们办公室的人素质都还是不错的,平时在办公室里很少听到大家谈论那些八卦的事。”苏定国说。

    “传播谣言的人都是太闲了,办公室的人平时都忙啊,忙了自然是没空捣鼓这些的,有的办公室的活只要个人就能干的,却搭配了5个人,你想想,多余的那三个人没事不就扯蛋吗?”我说。

    “呵呵……”苏定国笑起来:“这倒也是……”

    “等合适的时机,我得给秋书记和孙书记提提建议,把机关行政科室的人适当精简一下,多余的人充实到第一线去,省得没个鸟事到处嚼舌头。”我说。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在机关行政部门的人,很多都是有关系的,各种各样的关系,有的是集团内部领导的亲戚,有的是集团外部那些大小领导的亲戚,上来容易下去难,进来容易出去难,谁愿意到第一线去受苦呢,第一线都是考核管理,干不好就没钱拿,在机关里天天喝茶看报纸聊天还能拿不错的收入,谁也不愿意下去的。

    “再说了,机关里的很多闲人,你让他们到第一线去能饿死,因为他们没什么特长啊,不懂业务,下去就死翘翘……我敢说,如果真的这样做,第一会得罪人,第二找领导打招呼要求照顾的人会很多,还有,谁出的这主意,谁来操作这事,谁就成了替罪羊,会成为公敌,会得罪很多人。”苏定国说。

    我笑了笑:“要真想做好工作,就不能怕得罪人。”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你说是吧?”苏定国说。

    我哈哈笑起来:“老苏,你是个老油条啊,明哲保身之道很通晓。”

    苏定国说:“在体制内混,其实我觉得,这发展是第二位的,第一位的,该是生存,没有生存如何能有发展呢?”

    我点点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这事不提了,对了,老赵那边,你最近去过那里没有?”

    “没有,好久没去印刷厂那里了……现在印刷厂是老赵的地盘,独立王国,我没事去那里干嘛?”苏定国说。

    “老赵不知最近在忙什么呢……这家伙整天也不大露面。”我说。

    苏定国看了一眼驾驶员:“小刘最近拉人跑印刷厂比较多,小刘知道赵厂长最近都在忙什么吗?”

    小刘嘿嘿笑了下:“领导忙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我听赵厂长的驾驶员无意中提起,赵厂长最近正在积极学习电脑知识呢,先从打字学起……他之前还不会打字呢。”

    “哦……赵厂长看来是要紧跟潮流了!”苏定国笑起来。

    我也笑着,心里却不由一动。

    “没听说赵厂长这打字学的怎么样了?”我问小刘。

    “基本学会了,就是速度不行,吭哧半天才能打出几个字来!”小刘笑着。

    “也难为老赵了,这么一把年级了还学习打字,能会打就不错了,要速度,是难喽。”苏定国说。

    “看来赵厂长真的是好学上进之人啊!”我说,心里继续琢磨着。

    我中午要去找曹丽的目的是想试探下她,不知道我会不会歪打正着,不知道我会不会有意外的收获。

    很快到了印刷厂,下车后,直接去了赵大健办公室,曹丽曹腾和赵大健都在那里坐着,正边喝茶边谈笑着什么。

    见我们进来,曹丽笑起来:“我们崭新的易总来了,还有苏主任一起。”

    我说:“既然要热闹,我来了还不够,我把苏主任也一起拉来了。”

    赵大健呵呵笑着站起来:“欢迎啊,易总苏主任亲自来印刷厂指导工作。”

    我说:“赵厂长这话说的,我们哪里有资格来指导工作呢,曹总才是。”

    赵大健说:“话不是这样说的,你是总裁助理,怎么不能呢?”

    苏定国笑着:“对,是的,易总是能的,我呢,是跟着易总来打酱油的,凑热闹。”

    曹腾这时也站起来笑着说:“看,我们老发行公司的一帮都凑齐了。”

    曹丽一撇嘴:“看来今天是你们老发行大聚会,就我是外人了。”

    曹腾忙说:“哪里,哪里,你是我们现在经营的掌门人,怎么能是外人呢。”

    “就是,就是:“赵大健说:“曹总是现在我们的掌门人呢。”

    曹丽笑起来。

    赵大健说:“走吧,各位领导,食堂都准备好了,欢迎曹总易总曹主任苏主任的到来,我今天专门往食堂炖了甲鱼,咱们喝甲鱼汤,我还弄了几瓶好酒。”

    大家一起去食堂,赵大健和我走在一起。

    “哎——易总,看来今天曹总要是不来这里视察,你是不会来我这里的,是不是?”赵大健笑着说。

    看起来赵大健此时的心情很好。

    我说:“我早就想来这里看你的,只是忙啊,这党办的工作,你是知道的,我平时哪里有空啊……”

    “对,对,你现在是孙书记眼里的大红人,位置重要,整天跟着大领导转悠,哪里还有空来我这里看看你老哥呢?”赵大健说。

    我说:“我怎么听赵厂长你这话里有讽刺的意味呢?”

    赵大健呵呵笑起来:“那是你多心了,我怎么敢讽刺你呢?我现在巴结你还来不及呢。老弟,咱们从前都是一个战壕出来的,都是老发行的人,现在你腾达了,今后要多关照印刷厂才是,要多在领导面前给我美言啊……”

    “关照我没那资格和本事,美言更用不到我,你老赵和大领导接触的机会也不少吧?”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赵大健。

    第1874章查出捣鬼之人

    “和大领导接触的机会是有的,但和你比,显然是少多了,你可是整天呢。”赵大健说:“还有这关照,你可别说没资格和本事,谁都知道你现在的位置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呢?”

    “这还用说?意味着你是老板的心腹,意味着你和老板有更多说话的机会,意味着你能多帮助我说说好话呗!”赵大健说。

    “我看你不需要我来帮你吧,你和老板的关系,谁不知道,我看是我要让你来关照才是!”

    赵大健笑了:“呵呵,易总真是个聪明人,讲话滴水不露,心里很明白啊……其实,自打你到集团我认识你第一天起,我就感觉你是个不一般的人,知道你以后必定在集团里要有一番作为,你看,怎么样,我当时的感觉是对的了。”

    我第一次认识赵大健是好008年的9月,那时我是云朵站上的发行员,第一次认识赵大健是当时他喝醉了要非礼云朵的时候。

    我记得很清楚,赵大健似乎也没有那么健忘,他该知道我们第一次认识的场景。

    想到当时的情景,我心里就涌起一阵怒气。

    不由又想起了云朵,想起了此时正在澳洲的来自科尔沁草原的云朵……

    到了食堂,大家就坐,上酒上菜。

    果然,菜很丰盛,酒很上档次,看得出赵大健很盛情。

    “今天各位领导来我这里,让我这印刷厂蓬荜生辉啊,特别是曹总和易总亲自来我这食堂吃饭,我真是受宠若惊哦……”赵大健夸张地说着,边举起酒杯:“来,曹总,易总,曹主任,苏主任,我敬一杯酒。”

    大家谈笑风生地喝起来。

    喝了两杯酒,曹丽说:“对了,听说上午集团那边出事了?孙书记夫人来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曹丽的消息果然很灵通。

    我说:“嗯……有点小事,误会,没事了。”

    “哦……孙书记夫人是来找秋书记的吧?”曹丽继续问。

    “是……”我点点头:“因为一点小误会来找秋书记的,秋书记正好不在,孙书记也不在。”

    “遗憾,我正好也不在,我在的话,就更不会有事了,我和孙书记家嫂子那是关系特亲近的。”曹丽说。

    “是啊,你不在,如果你在的话就好了。”我说:“我把孙书记夫人劝到我办公室里安慰了半天,然后孙书记回来了,和她又聊了半天,然后她就走了……这事过去了,没事了。”我说。

    “哎——没事是不可能的,孙书记肯定是气坏了,秋书记回来要是知道,也一定很难堪,这事搞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明摆着让孙书记为难吗?这到底是谁撺掇的孙书记家嫂子呢?可恶可恨,查出来,非得好好严肃处理不可。”曹丽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显然,曹丽对上午的事情知道的比较详细。

    曹腾和苏定国也随声附和着,赵大健也点头:“是啊,是啊,这让孙书记和秋书记多被动……这不是给领导添乱吗?”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曹丽和赵大健,心里继续着自己的琢磨。

    又喝了几杯酒,我突然一拍大腿:“坏了,我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家看着我。

    “昨天孙书记特地叮嘱我在今天下午之前要发一份邮件给省报协的,很重要的文件,我一忙,竟然忘记了,那边下午一上班就要要的。”我做懊悔状:“你说我这脑子,糊涂了,我昨天就放在自己邮箱草稿箱里修改了两遍,打算上午发出去的……怎么把这事忘记了呢?这是要耽误事的,下午一上班那边要是接不到告诉了孙书记,孙书记非训我不可。不行,你们继续喝酒吧,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说着,我面带焦急之**起来。

    曹丽看看时间,笑起来:“好了,易总,没事的,不用回去,不会耽误事的……你既然存在了自己邮箱草稿箱里,那好办啊,咱们印刷厂这边有电脑啊,还可以上网啊,你在这里发不就是了……你到老赵的办公室里用他的电脑发,多简单啊……咱们好不容易大家聚一次,可不能因为这事耽误了喝酒。”

    “哦……”我看着赵大健。

    苏定国和曹腾看着我们,曹腾的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苏定国则继续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菜。

    赵大健站起来:“嗨,易总,这事太简单了……走,我带你到我办公室去发邮件!”

    “这倒不错,我刚才一急竟然忘记了。”我笑着说:“行,我到赵厂长办公室去发邮件,不过,赵厂长,你就不用亲自陪同了……让老大哥陪同,这待遇我可不敢当哦……”

    曹丽这时也说:“是啊,老赵,易总这点小事,他自己就处理了,用不着你亲自去啊……你坐下我们继续喝酒,把你办公室钥匙给易总,让他自己去得了。”

    赵大健犹豫了下,我接着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莫非赵厂长办公室里有什么机密文件怕我看到?”

    “切,都是一个单位的,他那里能有屁重要文件啊!所有的文件还不都是你党办发下来的!”曹丽不以为然地说。

    大家都笑起来,赵大健也笑着,边摸出钥匙给我边坐下说:“是啊,我这里的文件,可都是你易总签批发过来的……即使你没签发的,也都是早晚要给党办上报的……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我接过钥匙:“你们继续喝,我很快就发完邮件回来!”

    “好的,快去快回!”曹丽说。

    我接着出门,身后传来曹丽的声音:“来,赵厂长,咱们兄妹俩单独喝一杯,曹腾,你这位新经管办主任和老主任老苏同志喝一杯。”

    我直接去了赵大健办公室,正是午饭时间,看不到几个人,办公区静悄悄的。

    打开赵大健办公室的门,我想了想,没有关死,虚掩着。

    然后,坐到赵大健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挨个打开文档,寻找我想看到的东西。

    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我沉思片刻,看看电脑旁的打印机,接着低头看废纸篓……

    我在废纸篓里摸索了几下,找到几个纸团,一个个打开。

    终于,在打开最后一个纸团的时候,看到了我要的东西。

    狗东西,这里竟然有这东西,竟然真的是赵大健干的?

    我的心里感到格外愤怒,思忖片刻,又将废纸揉成团扔到废纸篓里。

    然后,我又看着电脑,直接打开了回收站。

    在回收站里,我看到了那个文档的疑似电子版,还原,打开,果然是。

    这个蠢货,刚学会操作电脑不久,还不知道如何删除文件,以为放到回收站就没事了。

    毫无疑问,这事是赵大健操作的,极有可能是他自己亲自操作的,谁都没有告诉。为了保密,他甚至主动学起了打字和电脑操作知识。

    显然,他是早有蓄谋的。

    我看着打开的文档发呆。

    赵大健对秋桐是积怨已久的,是很深的,秋桐刚到发行公司任总经理开始,他和秋桐的矛盾就开始了。如今,随着他位置的稳固,随着秋桐的一步步高升,他内心里的怨恨和仇隙不但没有消除,反而越发加深了。

    赵大健想报复秋桐,为何要采取这种方式呢?难道他不知道这也会殃及他的靠山孙东凯吗?难道他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导致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我皱眉思考着。

    似乎,赵大健不会愚蠢到那个地步,他既然要这样做,就一定有自己的考虑。

    似乎,可以这样理解,赵大健现在在集团的位置已经稳固,而且他很明白按照自己的现状和年龄,他的仕途已经走到了头,他现在是正科级的印刷厂厂长,该得到的想得到的都能在这个位置上得到,他提拔进步的空间已经没有了,对他来说,集团里也没有比这个位置更合适的地方了。

    既然仕途到头,既然目前的位置最合适,那么,孙东凯对他的作用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基本殆尽,只要他安安稳稳不出大事,谁也不会将他拿下来。

    而同时,随着秋桐的步步高升,赵大健一方面感到了难以压抑的妒恨,那些由来已久的积怨导致的。另一方面,他似乎隐约感到依照秋桐做事的性格,随着秋桐位置的稳固,说不定哪一天秋桐就会拿他来开刀。

    秋桐可是兼着纪委书记的,赵大健自己在印刷厂都做了些什么,他自己心里是有数的,他一定是很担心秋桐哪一天万一查出什么问题会葬送了自己的。

    甚至,他会想到按照秋桐目前一路高歌的仕途进步势头,说不定哪一天秋桐替代孙东凯当上集团一把手也说不定,一旦秋桐当上了集团一把手,是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他的位置是绝对会被拿下的。

    于是乎,他就想在背后暗地捣鼓秋桐,挑拨秋桐和孙东凯老婆的关系,进而败坏秋桐的声誉,让她在集团里呆不下去,制造第二个季书记模式。

    同时,这样做,似乎在某一方面也对孙东凯有好处,起码帮助他解决潜在的对手。

    至于此事对孙东凯带来的负面效应,赵大健一定会这样想,那就是孙东凯上头是有人有背景的,这点小事,是不会影响孙东凯的地位稳固的,是不会动摇孙东凯一把手位置的,因为他的信里主要是说秋桐如何主动沟引了孙东凯,而没有把责任说在孙东凯那边。

    他的打击对象主要是秋桐,而不是孙东凯,似乎按照他信里的口气,孙东凯还是个受害者。

    赵大健会认为凭着孙东凯在上面的关系,出这样的事,上头绝对是不会将孙东凯拿下的,顶多批评两句,只要孙东凯继续在集团担任一把手,他的位置自然也就高枕无忧了。

    而如果孙东凯老婆大闹下去,秋桐在集团里就很狼狈了,说不定上头就会找个理由把秋桐调走,那对他自然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幸亏今天这事被我及时压住了,没有进一步扩大化,没有造成不可收拾的结果。当然,也幸亏秋桐今天出差了,没有给孙东凯老婆大闹的机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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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老板易克是个倒霉蛋,刚到新单位,发现女上司是自己招惹过的绝色美女,更要命的是他无意中又发现了美女上司的绝密**。但他此后交上了桃花运,在风云变幻的都市生活中更是得心应手,面对各色对手,美人计,反间计,连环计,瞒天过海计,借尸还魂计,金蝉脱壳计,各种计……※本书已由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出版名《底牌》,大家多多支持。非常女上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非常女上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