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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克     非常女上司txt下载     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92. 住一个房间

    第1563章背着我搞女人

    “你让我相信你……我倒是很想相信你,可是,你的作为,让我如何能相信你,你让我到底怎么才能相信你,你说,你说!我辛辛苦苦在外带团赚钱,辛辛苦苦陪着四位老人外出散心,你却背着我搞女人,带着一堆女人出去乱搞……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你……你太过分了。”海珠向我发出一连串的质问,接着声音就哽住了。

    “我……”听到海珠的哽咽,我的心里有些慌了,忙说:“阿珠,我出去只是旅游,什么都没有干,真的什么都没干,怎么能说是搞女人乱搞呢,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我竭力为自己辩护,但心里却其实很发虚。

    “谁能证明你什么都没有干?谁能证明?秋桐能证明还是云朵能证明还是冬儿能证明?冬儿一直就对你贼心不死,秋桐和你一直就不明不白,云朵一直就对你没有彻底死心,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不知道?你行啊,你真能啊,和一个女人搞暧昧还不过,这次干脆带了三个出去,是不是每晚轮流伺候你?不要脸,恶心。”

    “你……阿珠……你不要这么说。”我无力地说。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冬儿我不想说,那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我懒得搭理她……就说秋桐和云朵,秋桐即使和李顺定亲了,但我分明知道她其实根本不爱李顺,她要嫁给李顺,只不过图的是李顺的钱,现在李顺不在她眼前,她如何能耐得住寂寞,你整天和她在一起,她对你怎么样,你们之间的那些猫腻,我早就有觉察,这次你们出去,我就不信你和她之间不出什么事……

    “还有这个小云朵,别看她一口一个哥的叫着你,但她和你之前的那些事,还有她心里到底对你是怎么想的,我心里都有数,别看她现在和海峰在一起,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你的分量要重,海峰哥对她那么一心一意,她却朝三暮四跟着你出去旅游,却还想着你……

    “你和海峰哥是铁哥们,却带着他的女人出去旅游,这对海峰哥公平吗?你和她这么做,对的住海峰哥吗?还有,你对得住我吗?对得住我对你忠贞不渝的爱情吗?你……你们都是混蛋,都是混蛋……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海珠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接着又开始痛哭,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怔怔发呆,心乱如麻……

    唉……女人多了惹是非啊,都是我自己惹的是非,要是没有我自己招惹了这么多女人,哪里会来这么多麻烦和纠葛呢。

    我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多女人呢?记得当初我刚破产来到星海的时候,还只和冬儿一个,还是杳无音讯的,怎么这才过去了2年多,周围就有了这么多女人?不算外围搞暧昧的,光和我有过那种关系就5个半了……

    唉……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荒唐,虽然一直想做个纯洁的人,但实质上却和这么多女人有了那种关系,这如何能说是纯洁呢?

    虽然不想承认是在滥情,但却不由觉得自己有些种马了,不由觉得自己在堕落了……

    是的,我不是滥情,我很纯情。我绝不是滥情!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向自己发誓自己没有滥情。但面对现实,我又觉得自己的誓言无比虚弱。

    其实,一想到滥情这个词,我心里就很惊厥,我害怕自己真的会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彻底堕落了。我不停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秋桐,才会让我的心里带着如此坚决的信念,让自己坚决不肯承认这一点。

    是的,是这样的,因为我对秋桐心里的情感是如此真实如此真挚如此执着,虽然只能深埋在心里,虽然现实中永远也不会实现在一起,但我还是如此认为如此坚持。

    正因如此,我不是滥情,因为我心里有一份圣洁纯洁的爱情。

    仿佛感觉自己在装逼,但似乎又不是。

    正在苦楚的迷惘间,方爱国出来了,站在我身边,看着我。

    定定神,抬起头,看着方爱国。

    “易哥……你……没事吧。”方爱国说。

    显然,他听到了我刚才和海珠的电话。

    看看杜建国杨新华周大军,正在旁边挤眉弄眼鬼笑。

    显然,他们也都听到了。

    不由心里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我没事。”

    杜建国周大军杨新华接着进了另一间屋子,似乎,他们看出了我的尴尬,回避了。

    方爱国还站在那里,我指指旁边的沙发:“坐吧。”

    方爱国坐下,对我说:“刚才,和大本营还有宁州那边都联系上了。”

    “嗯……说……一个一个说。”我看着方爱国,递给他一支烟,然后自己也点着一支,慢慢吸了两口。

    “宁州那边……林亚茹今天下午回来的,保镖一到宁州,就被宁州小组的人盯住了,一直有人在盯着他……”方爱国说:“保镖到宁州之后,就一直住在海珠开的那家酒店里,开了个豪华套间,自己一个人住的。”

    “哦……住在海珠的酒店里……然后呢?”我说。

    “除了在房间里,然后他就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步,到附近溜达,外出期间,没有发现他和任何人有接触。”方爱国继续说:“然后,今天中午,他退房走了,直接飞回了星海。”

    我皱皱眉头:“也就是说,他在宁州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宁州那边的汇报是这样的。”方爱国说。

    “那么,宁州那边有没有说他在宁州这几天吃饭是怎么吃的?”我怕问方爱国。

    “说了,大多数是他在房间里打电话到餐厅要的,由服务员给他送进去。”方爱国说。

    “服务员送进去。”我沉吟了一下,心里突然一动,对方爱国说:“待会通知林亚茹,让她查一下这几天给他送饭的服务员有几个,都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背景如何,怎么进来的。”

    “是——”方爱国答应着,似乎,他猜到了我的用意。

    “还有吗?”我说。

    “还有,就是林亚茹此次带团到新马泰,本来的计划是想到泰国后找个时间去一趟金三角,当面向大本营做工作汇报的,但是因为出了总司令被暗杀未遂之事,清迈和金三角的形势都很紧张,清迈警方加大了对可疑人员的检查,和金三角接壤的地带交通要道都被当地军警严密封锁了,林亚茹尝试了几次,都没有过去。

    “同时金三角大本营那边正处于高度战备警戒状态,和周围武装派别的关系也很紧张,为了安全起见,秦参谋长指示林亚茹不要亲自来总部汇报了,让她直接向清迈工作站的人做了当面汇报,然后就带团继续活动去了。”

    “嗯……”我点点头:“还有吗?”

    “宁州这边的消息就是这么多!”方爱国说。

    “说说大本营来电的消息。”我说。

    “大本营来电通报了一下阿来的情况。”方爱国说:“阿来到达昆明之后,就被我们昆明工作站的同志跟上了,一直跟到腾冲,然后腾冲站的同志接替了跟踪任务,一直严密监视着他的动向……阿来到达腾冲之后,显得很悠闲,像是来度假一般,在腾冲大酒店里住着,整天泡温泉,偶尔也去附近的一家百加乐赌chang玩几把。”

    “哦……”我看着方爱国:“继续说。”

    “大本营得到阿来在腾冲的消息,一度估计他很可能会从原始森林里的秘密小道越境进入金三角,秦参谋长已经在边境那一侧安排了10多名特战队员潜伏在那里,准备一旦阿来过境,就将他抓获,然后带到大本营……大本营已经架好了油锅。”

    无疑,这应该是李顺的旨意,他这次是真的发狠了,要油锅煮了阿来,给伍德还以颜色,也算是一个报复和警告。

    “那……然后呢?”我说。

    “然后……阿来却一直没有任何偷越边境的迹象,一直就在腾冲大酒店里逍遥地住着……直到今天下午,他突然退了酒店的房间,然后大摇大摆直奔公开的边境关卡,用合法的手续经过了关卡,直接进入了缅甸境内。”

    “哦……”我皱皱眉头:“然后呢?”

    “然后,老秦命令特战队的人急速往关卡那边转移,仍然没有放弃抓捕阿来的计划,可是,在关卡那边,有几辆警车早已停在那里,还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缅甸警察,正列队等着阿来……阿来一过去,立刻就被那帮警察围住,然后带上了警车……我们的人赶到后,没有和警方发生冲突,老秦命令撤退。”

    “啊——”我不由惊疑地叫了一声:“阿来被警察带走了?”

    “是的……他没有做任何反抗,老老实实束手就擒!”方爱国说。

    “他怎么会那么老实就被逮住呢?”我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老秦没有让特战队员强行从警方手里抢走阿来是正确的,在金三角不能和政府公开作对,不然是自讨苦吃。但阿来的表现却让我觉得很困惑。

    阿来在泰国有多起命案,没听说他在缅甸犯过事,怎么缅甸警方把他抓了呢?难道是缅甸警方接到了泰国的协查通知,协助泰国抓捕阿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阿来很快将会被移交给泰国警方,等待他的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阿来一向是有很强的警觉性的,功夫又很强,他怎么会如此愚蠢如此老实地自动送上门不做任何反抗被抓获呢?

    直觉告诉我,凡是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情背后或许有某些道道。

    这样想着,心里突然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第1564章简单背后深藏阴谋

    “阿来被缅甸警方带到哪里去了?”我说。

    “先是被带到了当地警察局,然后,今天傍晚前,被用直升机押送到仰光去了。”方爱国说。

    “仰光。”我重复了一遍,似乎,将阿来押送到仰光送到总部倒是很符合国际刑警合作的惯例,难道,阿来真的要被移交给泰国警方?

    我不由对自己刚才的直觉判断产生了动摇。

    似乎,也不能排除阿来疏忽大意的可能,他一向自大自狂,嚣张惯了,觉得自己是在泰国犯的事,在缅甸不会有事的,加上觉得自己功夫高强,更会不在乎。可是,即使再强的功夫,面对警察的十几支枪口,也是无计可施的,只能老老实实被抓。

    如果是这样,似乎可以解释地通,可是,阿来为什么要从关卡公开过境呢?为什么不走秘密边境走私小道?难道他觉察了老秦在那边有设的埋伏?如果他知道老秦有埋伏想抓他,他为何又要过境?那不是自投罗网?

    这一点,有些想不通了。

    方爱国带来的这个新消息让我的思维一时陷入了混沌和矛盾状态。

    虽然混沌矛盾,但我似乎预感到这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往往看起来简单的事情背后,实则隐藏着深深的阴谋,特别面临的对手是老谋深算的伍德。

    对伍德,我是不敢掉以轻心的,他实在是太狡猾了。

    但他到底在搞什么动静,我却猜不透。

    “大本营对这事是怎么看的?”我问方爱国。

    “大本营没有说,只是通报了情况,没有做进一步分析,”方爱国说:“大本营已经通知在仰光工作站的人员想方设法进一步打探关于阿来的情况,密切注意阿来的动向。”

    似乎,李顺和老秦一时也没有猜透阿来这事的真正原因和用意。

    “大本营同时让我们继续严密监视伍德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变化,随时报告。”方爱国又说。

    我点点头:“嗯……还有什么情况吗?”

    “就这些,没有了!”方爱国说。

    我又点点头,沉思了半天,然后起身离去。

    第二天,假期结束了,开始正常上班。

    上午,我召开发行公司经理办公会,和云朵唐亮重点讨论发行公司的大征订工作方案,方案是唐亮一手策划的。

    唐亮在这方案上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从基数到计划从任务分解到量化措施从考核细则到征订办法都很详细,我们讨论了一个上午,又进行了一些补充,基本算是完备。下一步就准备提交给集团党委审核。

    我同时得知,集团党委上午正在召开发行专题工作会议,确定新年度的发行目标,下达各报刊的征订计划,党委会后,发行公司将根据党委确定的发行方针和下达的计划数字对发行方案进行最后的修订,然后由党委正式通过并发文下达到各有关部门进行实施。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秋桐开完党委会回来了,我们的经理办公会正好刚结束。

    秋桐直接把我和唐亮云朵叫到办公室,传达了刚刚结束的党委会关于新年度发行工作的有关决议,把最新的任务和计划指标下达给了我们,同时告诉我们,集团党委下午要集体听取发行公司关于新年度征订工作的情况汇报。

    我拿出刚讨论完的征订方案交给秋桐,秋桐和我们又一起进行讨论,边把集团党委刚下达的具体数字补充进去,措施又进一步进行了完善。

    我们一直讨论到下午上班时间才结束,期间云朵出去买了盒饭,大家在秋桐办公室吃的午饭。

    假期刚结束,第一天上班就感到了紧张的工作气氛,大征订即将来临,这是一年里发行公司最紧张最忙碌的时候,从现在开始到年底,这是决定集团明年整体发行工作成败与否的关键时期,也是集团明年整个报业经济能否顺利运行的关键时期。

    换句话说,集团明年的日子好不好过,能不能吃饱,能不能吃好,就看发行公司这三个月。

    显然,我肩上的担子是很沉的,责任重大。

    下午3点,我和唐亮云朵一起去了集团党委会议室,全体党委成员要听取发行公司的大征订工作方案汇报。

    参加党委会的有集团全体党委成员,都到齐了,孙东凯亲自主持会议。

    列席党委会的除了曹丽,还有集团财务、广告、经管、印刷等部门的负责人,以及集团所属各报刊分管发行的副总编副主编,这么多人,让本来就不大的党委会议室里坐的满满的。

    我本来就是经管部门的负责人,不能日本人,所以把曹腾也叫来参加会议。

    发行是涉及集团发展命脉的大事,涉及到集团各部门各单位,从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员所涉及的部门和级别看得出孙东凯对此次汇报十分重视,对明年的发行工作十分看重。

    本来我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推推唐亮,让他来做汇报的,但看今天这架势,恐怕要由我亲自来汇报了,不然会让大家觉得我对这次会议思想上不重视,对与会者也显得不够尊重。

    坐在我身边的唐亮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冲我点点头,使了个眼色,然后把方案悄悄递给我。

    我心里略微有些遗憾,但也只能如此了。

    汇报开始,孙东凯直接对我说:“易克,你来汇报。”

    云朵早已把打印好的方案分发给了与会人员,大家都打开方案开始看,边听我汇报。

    我索性不看方案了,反正这方案我过滤了好几遍,很熟悉了。

    我按照早已熟记的方案内容进行口头汇报,不时举一些例子进行论证,增加方案的可靠性,这些例子都是方案里没有的。

    大家听得都很专注,孙东凯还不时拿起笔在方案上记录着什么。

    秋桐也不时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足足汇报了两个小时,口干舌燥。

    汇报结束的时候,我端起水杯,猛喝了几大口,然后对大家说:“有一点我需要作出说明,今天我汇报的方案,初稿并不是我拿出来的,而是唐亮副总经理亲自策划的,之后我们经理办公会又进行了几次讨论,然后秋总又进行了一些补充,虽然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但基本的思路和措施都是唐总搞出来的。”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看着唐亮,很多人都带着赞许的神色,有的人开始嘀咕:“没想到唐亮还有这两下子,对发行入门还真快。”

    “行啊,唐总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到底是经营老手了……”

    听到这些议论,我有些开心,看了一眼秋桐,她抿嘴笑着,却不看我。

    我又看了一眼孙东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瞥了一眼唐亮,然后又看了我一眼,接着就继续进行下面的会议议程,请大家对方案进行讨论。

    从党委成员开始,大家依次进行发言。

    大家的讨论,每个人发言都很简短,讲的也都是不疼不痒的皮毛话,基本的模式都是对方案先赞扬肯定,然后说发行工作如何重要,然后说要加强领导强化措施之类的,再就是表态说自己所属的部门和领域要积极配合好发行公司的工作等等,基本都是大同小异。

    这也难怪,在座的发言者,没有几个是真正懂发行的,内行话是说不出来的,只能说这些无伤大雅的外行话了,这样起码不会出洋相。

    倒是曹丽赵大健曹腾提了几点建议。

    曹丽建议恢复以往的老传统,给集团全体人员都下订报任务,分担发行公司的一部分压力,让大家人人身上有担子,这样做除了有利于报纸的征订,也能增加大家的主人翁责任感。

    赵大健提议党报的征订任务分配比例要多向农村倾斜,甚至可以搞党报村,让党报走进家家户户,降低城市各机关事业单位的订报数额,他的理由是农村人素质低,更需要学习,城里人本来消息渠道就多,而且素质高,不需要看那么多党报。

    曹腾建议在发动发行员进行广泛征订的同时,大力发展集团订阅生活类报纸,重点向效益较好的企业倾斜,为了做好这一点,集团相关新闻部室要做好配合工作,积极搞好新闻宣传。

    同时,他建议集团广告印刷等经营部门要积极发动自己的客户订阅本集团的报刊,因为发行做好了,广告印刷本身的日子也好过,这其中的利益是密切相关的。

    曹丽的建议显然是和秋桐唱反调,秋桐主持发行工作当年就取消了集团全员订报的规矩,坚持由发行公司本身来完成订报任务,把集团其他部门人员从订报压力中解脱出来,让大家不必每年都要疲惫不堪在做本职工作的同时到处奔波求爷爷告奶奶订几份报纸。

    表面上看全员订报有利于发行工作的开展,但实际上集团这些人员订的报纸大多都是在现有订报资源里的瓜分和掠夺,并没有开发多少新订户,他们订的那些报纸,几乎都是各机关单位的,这些订户本身就是要订报纸的,原本发行员就可以去续订过来,这样被集团的人一争抢,反而损害了发行员本身的利益,影响了他们的订报提成。

    这样做其实是弊大于利,不但没有开发出新的订户资源,反而还影响了大家的本职工作。

    不知道曹丽出于什么动机,突然提出了这个建议,要复古。

    但我隐约感到她是对着秋桐来的。

    对曹丽的建议,会场里没有人做声,大家似乎都隐约意识到了曹丽的用意,似乎他们既不愿意同意曹丽的提议,但也不想反驳,都知道曹丽和孙东凯的关系,谁愿意在这样的会上让曹丽难堪呢。

    季书记看看秋桐,又看看我,然后仰脸看着天花板。

    不知这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秋桐神色平静,也不说话。

    孙东凯看着大家,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第1565章打狗不看主人

    我当即开口了,毫不客气否定了曹丽的提议,将我的理由逐条进行了阐述,站在集团全局的角度,分析了这样做的巨大弊端,以及带来的后患和影响。

    我说的过程中,曹丽带着幽怨的目光不停朝我翻白眼,似乎是在责怪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理解她是在为我着想,不能理解她对我的一片苦心。

    等我说完,大家纷纷点头,有的人甚至鼓了几下掌。显然,大家都被全员订报搞怕了,每年一个轮回,一到年底就要被摊派出去着七大姑八大姨帮忙订报,谁喜欢啊?

    孙东凯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我的分析。

    曹丽气地脸色有些发白,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低头不语了。

    对赵大健的建议,一直不说话的季书记突然开口了,首先他毫不客气痛批了一顿赵大健农村人素质低城里人素质高的观点,说赵大健骨子里就没有群众意识,思想上就对农民带着有色眼镜,意识里有严重问题,这不是一个党员应该有的观点,他首先需要加强自己的世界观改造。

    季书记的一顿猛轰,让赵大健有些无所适从,大家都鸦雀无声地看着季书记,孙东凯则保持沉默。

    季书记继而表示,发行公司关于党报订阅的分配比例是正确的,合理地照顾了城乡实际,党报订阅,绝对不能搞什么党报村,也不能加大农民订报的比例,因为党报订阅本身就是摊派,地球人都知道原因,加大农村订报的比例,就等于是增加农民负担,农民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已经够苦的了,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提高农民的觉悟,提高农民对党的感情,未必一定要通过订阅党报这个形式,党政干部多看看党报,多提高觉悟,多增加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少欺压百姓,少增加农民负担,多为群众做实事好事,一样能提高农民对党的感情,这个比看报纸的效果要好的多。

    还有,党政机关每年一到订阅党报的时候就哭穷,不舍得花钱,但他们大吃大喝公款旅游的时候从来没小气过,其实只要把他们每年公款吃喝旅游的钱拿出来一小部分,就可以完成甚至超额完成党报订阅任务……

    季书记的话铿锵有力,有理有据,正义凛然,我不由心里暗暗叫好。

    不由觉得赵大健真是他娘的犯贱,你说你搞什么建议啊,随大家哼哼唧唧几句不就得了,好像不提几句建议就显不出你有能耐似的,好像不提几点意见就显不出你是曾经发行公司的元老似的,这下子倒好,直接被季书记逮住机会毫不留情上纲上线狠批一顿,脸没露上,反倒弄了灰头灰脸。

    当然,季书记如此狠批赵大健,似乎也带有打狗不看主人给孙东凯一点颜色看的意味。

    季书记讲完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秋桐突然开口了,说她赞成季书记的观点和意见,认为季书记讲地很对很好。

    秋桐这一发言,赵大健的脸色更难看了,带着怨恨的目光扫了季书记和秋桐一眼。

    孙东凯托着下巴看了看季书记和秋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微笑了下,说他也赞成季书记的观点,同时他开始批评赵大健党性不强,需要努力加强自己的思想素质和群众意识……

    孙东凯这一发话,赵大健更丧气了,低头不语。

    对曹腾的提议,秋桐发言了,她表示赞同,认为这个提议很好,符合市场规律,符合共赢的规则,符合集团的整体利益。

    我认为秋桐这话是出于绝对的公心。

    我其实也同意曹腾的提议,随即也发言表示赞同。

    孙东凯微微点头,说了一句话:从这个提议里可以看出,曹腾是有大局观念的。

    一听孙东凯这话,大家随即都纷纷表示曹腾的提议是值得考虑的。

    曹腾看起来很开心。

    曹腾今天抓的机会不错,比曹丽和大健强。

    然后,孙东凯做了总结发言,先充分肯定了发行公司的这个大征订方案,然后强调了发行在集团整个工作中的重要性,要求集团有关党委成员要加强领导,要求各部门做好配合工作,积极协助发行公司做好明年的报纸征订工作,要求发行公司马上开始进行全面的落实和发动,掀起大征订工作的高朝……

    会议圆满结束后,孙东凯把我单独叫到他办公室。

    “这个方案……真的是唐亮搞出来的?”孙东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是的……千真万确。”我点点头,接着补充了一句:“我倒是很想将这功劳据为己有,可是,良心上过不去,道德上要受谴责,我还没厚颜无耻到那个程度啊……”

    孙东凯无声地笑了下,目光紧紧盯住我。

    我冲孙东凯一咧嘴。

    孙东凯带着游离不定的目光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

    我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孙东凯,不知他心里在捣鼓什么小九九。

    一会儿,孙东凯挥挥手:“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回身关门,看到孙东凯正皱眉看着桌面上的发行方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回到公司,我当即让云朵给公司各科室站中心下通知,明天在公司会议室召开公司中层负责人会议,安排部署大征订工作。

    忙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外面的天色开始黑了。

    星海的秋天已经来临,大街上的法国梧桐已经开始飘落泛黄的叶子……

    傍晚的星海,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润的凉意。

    秋天给我的感觉总是那样让人心悸,在苍凉的秋天里,我不由会想起命运多舛的秋桐……

    云朵下班前来了一下,问我还有什么事没有,我说没有了。

    “哥,王林还在办公室里等着送你下班。”云朵说。

    “不用了,我要加会班,让他下班回家吧!”我没有抬头。

    “好的……你不要回去太晚,要记得吃晚饭!”云朵说。

    “嗯……”我抬起头冲云朵笑了下。

    然后,云朵就走了。

    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全黑了……

    刚忙完,正在做最后的修订,有人敲门。

    “进来——”我没有抬头,说了一句。

    门轻轻被推开,没有人说话。

    我转过头看着门口——

    这一看,不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门口站着老李。

    老李来了!

    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不由感到很意外,忙站起来招呼:“李叔,你来了……快进来,请坐!”

    老李微笑着站在门口:“小易,你这会儿忙吗?”

    “不忙,刚忙完。”我说:“李叔,你……有事吗?”

    “呵呵,我刚好经过这里,看到你办公室里亮着灯,就上来看看你……”老李说。

    老李竟然知道我办公室的位置,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不过想想他是老公安了,这点事情自然难不住他。

    “那进来坐坐啊……”我说。

    “不了,既然你这会儿没事了,那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老李说。

    “哦……行!”我点头答应,接着说:“李叔,我请你——”

    老李呵呵笑了:“行,好!”

    我关了门,和老李一起下楼,到了马路对过的一家湘菜馆,要了个单间,点了几个菜,弄了一瓶白酒。

    “来,李叔,我敬你一杯。”我给老李敬酒。

    “呵呵,好。”老李举起酒杯。

    然后,我又和老李喝了几杯酒,边随便说些大路边上的话。

    老李似乎一直就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

    我不知道老李今晚突然约我吃饭是什么用意,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才找我。

    他不说,我也不问。

    几杯酒下肚之后,老李摸起一支烟,我忙给他点着。

    老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看着我:“小易,国庆假期期间,你和秋桐一起去韩国旅游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靠,老李莫不是怀疑到我和秋桐什么了,这可不是好玩的,秋桐可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虽然我和秋桐真的有了那事,但绝对不能让老李知道,不然,他会气死的。

    我忙说:“是啊,不过,除了我和秋总,一起去的还有小雪还有我们公司的一个女孩子云朵……我们在韩国旅游期间,云朵和小雪和秋总一起住的一个房间。”

    我似乎急于想澄清解释什么。

    老李呵呵笑了:“我知道小雪和云朵一起去的……我没有质问责怪你的意思啊……你们一起出去旅游,很好啊,要是单就她们几个,我还不放心呢,有你跟着,我就放心多了。”

    老李的话让我心里安稳下来,但同时又暗暗感到惭愧羞愧。

    “在韩国旅游这几天,你们玩的开心不?”老李说。

    “还不错啊,挺开心的!”我说。

    “你们都去了哪里呢?”老李说。

    “去了几个风景区,还去了济州岛……还有在首尔自由购物。”我大概说了一下。

    “哦……”老李点点头,看着我,似乎还想知道什么。

    我看着老李,说:“对了,首尔购物那天,云朵带小雪去随团购物,我和秋总没去,去拜访了一个朋友。”

    “朋友……”老李眼皮一跳,接着笑了笑:“什么朋友啊?”

    “嗨——你知道的,就是上次来星海参加那个文化交流年活动的韩国今日集团的总裁啊,叫金敬泽的,你不是看过那集团的宣传画册吗?”我笑着说。

    “哦……”老李眼皮又是一跳:“你们……去见那人了?”

    “是的,去见了那个金敬泽……参观了他们集团。”我说。

    “你们……只见了那个金敬泽?”老李的声音似乎微微有些颤抖。

    我边大口吃菜边不以为然地说:“没有啊,还有一位,我们还荣幸地受到了那个金敬泽姑姑——也就是那今日集团董事长的亲自接见,呵呵……”

    “你……你们……见到了她?真的……真的见到了她?”老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突然有些异样,似乎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

    我心里一顿,抬起头,看着老李,他的全身正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1093. 尘封的往事

    第1566章

    “是啊,我们是见到了那个董事长姑姑啊……”我困惑地看着老李说:“李叔,你——你怎么了?”

    老李突然的变化让我感觉十分奇怪。

    老李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抓地很牢固,很用力。

    老李抓住我手腕的手一直在颤抖,抖地很厉害。

    我没有试图去挣脱,任老李攥住我的手腕,睁大眼睛看着老李,心里十分惊诧惊疑惊讶,这老李同志到底是这么了?怎么一个董事长姑姑让他如此失态?不就是一个韩国的亿万富婆吗?至于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老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叫了一声:“李叔——”

    我这一声叫唤似乎提醒了老李什么,他慌乱地松开我的手,眼神也带着一些忙乱,嘴唇在哆嗦,接着就开始抽烟,夹着香烟的手指在不停发抖……

    我这时虽然显得很冷静,但内心却十分震惊,一向沉稳的老李为何听到我提起见到这个董事长姑姑就如此失态?到底是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但到底有什么隐情,我却一无所知,虽然我此时心里十分好奇,但却不能主动启齿去问老李。

    老李在狠狠抽烟,一口接一口,面部肌肉不时抽搐一下,夹住香烟的手指一直在发颤……

    看得出,此时他的内心极度不平静,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刺激。

    似乎,他今天是主动来找我寻求刺激的。

    似乎,这刺激他既渴望又恐惧。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目光直视着老李。

    老李也端起酒杯,一口干了,然后放下酒杯,嘴角不时抽搐着……

    我没有说话,拿起酒瓶给他倒酒,他又开始抽烟……

    一会,老李似乎有些安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又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惨然一笑:“小易,刚才我很失态,是不是?”

    “是!”我说,看着老李。

    “知道为什么吗?”老李说。

    “不知道!”我说。

    “其实你知道我今天不是偶然经过你这里来找你的,你知道我约你出来吃饭是有目的的,是不是?”老李又说。

    “是!”我说。

    “知道我为什么来约你吃饭吗?”老李说。

    “不知道!”我说。

    “想知道吗?”老李说。

    “想告诉我吗?”我说。

    老李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忧郁。

    我静静地对视着老李,目光虽然很平静,但内心却带着极度的好奇。

    老李接着转眼看着窗外,看着窗外星海沉沉的秋夜。

    不知何时,外面开始下雨了,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下雨了。”老李喃喃说了一句,目光沉沉,眼神里似乎带着对久远往事的回忆……

    “是的,下雨了。”我说了一句,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

    老李沉默着,似乎陷入了长长的回忆……

    我也沉默了,带着懵懂而无知的好奇和期待。

    半晌,老李转过脸,终于开口了:“小易,我今晚约你来吃饭,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你们到韩国去旅游有没有见到金敬泽的那位董事长姑姑。”

    “哦……”我皱皱眉头,看着老李。

    “此次你们去韩国旅游,走之前秋桐和我说过了,她说此次去韩国旅游,除了旅行社安排的行程,还有可能去拜访今日传媒的总裁金敬泽,参观今日传媒……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开始关注你们此次的韩国之旅,所以,你们刚一回来,我就抽空过来找你了。”老李说。

    “你关注我们的韩国之旅,焦点是因为那位董事长姑姑,而不是其他,是吗?”我说。

    “是的。”老李点点头,声音又有些颤抖。

    “为什么?”我终于忍不住了,看着老李:“李叔,你认识那位董事长姑姑?你和她……到底有什么渊源?”

    老李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沉默了片刻,说:“自从那次我看到秋桐手里拿的那份今日传媒的宣传画册,我就开始关注金敬泽的那位董事长姑姑了……那本画册,我一直都保存着,我经常会打开来看。”

    我凝神看着老李,没有说话,心里却隐隐有些兴奋和紧张,还有期待,似乎,老李将要为我解开一个沉淀在他心里的多年的秘密。

    老李又沉默了,默默地吸烟,眼睛看着窗外。

    我不说话,看着他。

    “第一眼看到画册里她的照片,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她,那个在我心里埋藏了多年的她……那个30多年来让我想起来就心如刀绞无法挥去的她。”老李缓缓地说。

    我的心跳猛然加剧,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我直勾勾地看着老李。

    老李突然一笑,笑得有些凄凉和凄惨,还有几分愧疚和歉然。

    “李叔,你打算继续谈下去吗?”我说。

    老李看着我:“小易,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想——”我点点头。

    “这个故事一直埋藏在我的心里,几十年来,只有我自己一遍遍去品味,没有任何人和我分享过。”老李说。

    “一直压抑在心里也是挺痛苦的,说出来,或许就解脱了,释放了。”我鼓励老李。

    老李苦笑了下:“解脱……释放……这都是不可能的……不过,虽然不可能,但我还是愿意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30多年来,你是唯一听到这个故事的人。”

    “为什么你愿意告诉我?”我说。

    “因为……”老李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或许,有些事未必一定是要有原因的……如果非要有的话,那我只能说是你和我和我们一家是有缘人……或者说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还可以说是因为你或许冥冥之中就是该听到这个故事的人。”

    老李这理由似乎还算说得过去,我点点头:“嗯……李叔,那你讲吧,我认真听。”

    “这个故事很简单,剧情甚至很狗血,但却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就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后期的丹东,发生在中朝边境的鸭绿江边。”老李的声音有些恍惚。

    鸭绿江边?丹东?一听到这两个地名我就格外敏感,心不由揪得紧紧的。

    我凝神看着老李,听他继续讲下去。

    “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那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年代,那是一个理想融化于天国的年代,那是一个盲目崇拜的年代……在那个年代里,在距离丹东以北30公里的一个位于鸭绿江边的小山村,住着一帮城里来的下乡知青。

    “他们曾经是在城里横行霸道的红卫兵战士,在折腾够了之后,被伟大领袖一个指示发配到这个遥远的边陲小村落里,接受贫下中农教育,在农村这个广阔大有作为的天地里改造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

    “他们每天和村里生产队的社员一起劳动,一起生活,日出而出,日落而归,用自己的劳动和汗水实践着对伟大领袖的忠诚和爱戴……

    “几年过去,艰苦的生活条件和枯燥的生活环境让这批当初充满幻想和理想的学生渐渐沉寂下来,对未来的迷惘和困惑让他们的心里充满了躁动和不安,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他们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泯灭,可是,他们除了遥遥无期的等待和孤独寂寞的无奈,却不能有任何作为……

    “在这群知青当中,有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青年,他是这个群体中最沉默的一个,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的出身,祖父是资本家,父母是臭老九,被打成派进了牛棚,因为自己的出身,他没有资格和其他知青平起平坐,他是这个群体中的丑小鸭,干着最重最脏最累的活,经常受到大家的嘲笑和奚落……

    “在这个群体中,他没有知心朋友,没有好伙伴,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交谈和他说话,他被安排每天到鸭绿江边去放牛……于是,在静静的鸭绿江边,他每天都在和老牛作伴,没事的时候,就对着老牛说话,虽然老牛没有任何反应,但他还是想对它说,因为他的内心实在是太压抑了,太希望有人能听他的心声了……

    “后来,随着国家拨乱反正的进行,陆续有知青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回城,有的还打通关节被保送或者推荐上了大学,但能有这机会的人里没有他,因为他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看着身边的知青陆续离去,他的心愈发死寂,他知道,或许自己会是最后离开的那一个,或许自己永远都不会再离开这里。”

    听着老李的叙述,我的心不由起起落落。

    “在一个夏日的中午,他独自在鸭绿江边放牛,躺在江边的草地上看着碧蓝的天空发呆,江对岸就是那个社会主义国家,江边有孩子在戏水,离他不远的江面上有一艘小渔船在打渔,打渔的是个穿红衣服的姑娘,那是对过那个国家的……

    “他躺在草地上继续发呆,村里的知青都走的差不多了,唯独他还一直没有任何希望地留在这里,每天在这里放牛……他在想,自己或许这一辈子就要留在这里了,自己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小山村了……

    “正在悲戚绝望地想着,突然天气突变,一阵狂风刮过,接着听到江里传来一阵呼救声,他起身一看,那艘小船被风打翻了,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姑娘掉到了江里,显然水性不行,正在水里挣扎呼救……

    “他忙起身,一个猛子扎到江里,奋力向落水者游去,凭着良好的水性,将那女孩托举到水面,然后泅渡回来,女孩已经被呛晕过去,他忙将女孩的身体放平,然后对她实施人工呼吸……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女孩救了过来。此时他才发觉这女孩竟然如此俊俏,美得惊人。

    “朝鲜女孩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经过简单交谈得知,她虽然是对过那个国家的人,但有亲戚在江这边,小时候经常随家人到江这边走亲戚,所以汉语说得很好。她现在高中刚毕业,正在家里闲着,平时来江里打渔的都是她爸爸,为集体打渔的,但今天爸爸身体不适,可管事的还是非要她爸爸出工,没办法,她就代替爸爸来打渔,没想到遇到大风落到了水里,幸亏被他相救……”

    老李的声音缓慢而沉重,我凝神看着他。

    第1567章鸭绿江边的情事

    老李继续说:“经过此次英雄救美人的行为,两人相识了,女孩从那以后就经常借打渔为名划船来到对岸,看望陪伴在这里放牛的他,两人经常在一起聊天,两人总能找到很多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而且常常会有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从此,他的放牛生活不再寂寞,他孤寂的心灵不再死灰一片,因为这个美丽的朝鲜姑娘,他对生活又感到了希望和光明。在他和这位朝鲜姑娘的交往中,他分明也感到了她对自己的心有灵犀和日益增加的好感。而他,同样也是。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在无数个美好的日子里,在无数次欢愉的交流中,爱情的种子在这对异国男女心中悄悄发芽成长……他们互相表达了对彼此的爱慕之情,发誓要永远相爱,让鸭绿江作证,他们会永远忠于彼此的爱情和誓言……

    “那时的她,单纯而天真,纯情而执着,痴迷地爱着他,愿意在这个远离尘世的偏僻角落里和他相守一生;那时的他,同样对她爱地死去活来,似乎她已经成为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部分,但在他的心里,却不时会涌起那外面的精彩世界,想起自己一直没有泯灭的壮志豪情,他虽然接近绝望,但却一直没有绝望……

    “直到有一天,他进城办事,意外邂逅了高中时期的一位一直对自己很有好感多次暗示追求过自己的女同学,此时,那位女同学早已回城,而且有了很好的工作,因为她的父亲现在是城里革委会的主任。遇到他之后,这位女同学当即向他抛出了诱人的橄榄枝,暗示他只要他愿意和她结秦晋之好,他的回城和工作以及前程,一切都不是问题。

    “面对这巨大的诱惑,他动摇了,他知道,自己只要答应了女同学,那么,他从此就可以过上另一种生活,他将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他将会有舒适的工作和良好的前程,自己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都会得到。但同时,他却要背叛自己的爱情,要离开要舍弃自己心爱的姑娘,这又是让他纠结痛苦的事情。

    “经过几天几夜痛苦的思考,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心碎的决定,他不能让自己的一生埋没在这个小山村,他太渴望出人头地了,他要有自己的前程,有自己的抱负,他要做人上人,他不能放过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必须要牢牢抓住这次错过之后再也不会有的机会。

    “于是,他答应了女同学的条件。为了保险,女同学先和他登了记,并与登记的当晚就和他同居了……一个月后,女同学的父亲为他办理好了一切调动手续,他被安排到公安局上班。

    “回城的前一天,那是一个冰冷刺骨的月夜,鸭绿江上结了很厚的一层冰。女孩从冰面上过来见心上人,他们在江边的一个看瓜的窝棚里相会,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他则带了两瓶白酒。他知道,最后告别的时候到了,这一天不可避免要来到。他将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女孩,跪在她的面前深深忏悔道歉,恳请她理解原谅自己……

    “女孩在经过极度的震惊和痛苦之后,并没有责骂他的背叛和离去,而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冷静和深深的理解,她祝愿他能有幸福的生活和美好的前程,祝愿他能生活地开心快乐,希望他早日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同时,女孩也告诉他,虽然他离开了她,但她并不恨她,她一直都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她还会一直爱着他,她会带着他的爱继续自己的生活,这一生,她都会将他记在心里……

    “那一晚,他们都喝了很多酒,都醉了。然后,他们抱头痛哭,为逝去的爱情和即将来临的分别痛哭……那一晚,在痛苦的迷醉里,在酒精的麻醉下,他们终于无法控制彼此内心的冲动和情感,在半醉半醒中互相紧紧搂抱在一起,女孩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那一夜,女孩将自己给了他,给了自己深爱的男人,给了给他第二次生命的男人,给得无怨无悔。

    “那一夜,他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倒是女孩宽容地不停安慰他鼓励他祝福他。

    “那一夜,当他们在一起交融纠缠的时候,他和她边做边哭,他哭地一塌糊涂,她则一直努力在笑着,虽然眼泪不停地滚滚而出……

    “那一夜,成为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天亮后,女孩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而他,则回到了自己渴望的那个世界,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那一夜之后,他借助自己的现实婚姻,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仕途飞黄腾达,官越做越大,地位越辣越高,似乎,他终于得到了自己追求的东西,似乎,他的人生很完美很圆满。

    “但是,30多年间,他却无法摆脱良心和道德的谴责,无法摆脱背叛爱情给自己带来的不安和忏悔,无法让自己忘却自己生命里唯一的真正的那一次爱情,无法忘记那个给自己带来生命和灵魂至高无上欢愉的纯情朝鲜姑娘……

    “在现实的生活里,他无法向任何人倾诉自己的感受,只能让它深埋在心里,只能让自己在无数个孤寂的深夜接受良心的审判,只能让自己在黑暗中回忆和定格多年前那场撕心裂肺的爱情……

    “和女同学结婚后不到10个月,他们的儿子早产出生了,因为早产,体质很弱,从小就受到了家人格外的溺爱和宠爱。为了儿子的健康成长,女同学多次到庙里上香许愿,方丈指点说要多做善事才可以保佑孩子平安无事,于是他们想到了到孤儿院,于是他们助养了一位和自己儿子年龄相仿的朝鲜族女孩……

    “30多年来,他再也没有那朝鲜姑娘的消息,直到前段时间,他意外在韩国一家企业的宣传画册上看到了她,看到她竟然是那家集团的董事长。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震惊不已,同时又惊喜万分,他不知道这些年她是如何过来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竟然从朝鲜辗转到了韩国,更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做到了今天的辉煌事业……”

    说到这里,老李声音有些嘶哑,突然顿住了,接着深深吸了一口烟,低下头去……

    我的大脑随着老李的叙述一直在眩晕中翻涌,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像是在听一个悲情伤感的传说,看到老李停下来,我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

    我清醒过来,脑子里立刻震撼不已,我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无法接受老李讲的这个故事,我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能相信。

    可是,这分明是老李讲的故事,这分明是真实的老李坐在我面前讲的真实的故事。

    我怔怔地看着老李,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老李抬起头,看着我,我分明看到,老李浑浊的眼睛里有些潮湿的东西在涌动……

    老李深深叹了口气,仿佛再为自己过去的行为忏悔和叹息……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突然想到,如果老李不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他继续在达官贵人的行列里逍遥,他会有如此的痛苦和反思吗?他会真正为自己年轻时的行为感到沮丧和忏悔吗?

    这样想着,我突然心里有些鄙视老李,不仅仅是因为他当年追求荣华富贵和显赫前程对爱情的背叛。

    但看到如今两鬓斑白充满沧桑的老李,我的心又软了,年轻时候,谁没有犯过错呢。年轻时候的过错,有人的随即就抛到了脑后,而老李,却在用一生去叹息……

    “这是你自己的故事……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我说。

    “是的。”

    “这个故事的男主角,那个知青,就是你……”我说。

    “是的。”老李点了点头。

    “故事的第一女主,是那位董事长姑姑。”

    “嗯……”

    “第二女主,就是你现在的夫人。”

    “嗯……”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为自己当年对那位朝鲜姑娘对你忠贞爱情的背叛而内疚自责,是不是?”我说。

    “是的。”老李低下头:“我对不住她,我深深伤害了她,我罪责深重。”

    “但,或许,正是因为你当年的伤害和背叛,才造就了今天的今日集团董事长,才会有今天这位站在成功巅峰的董事长姑姑:“我冷冷地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位董事长姑姑到底经历了多少的人间坎坷和磨难,但我想,她能到今天,一定和你是有关系的。”

    老李抬头看着我。

    “但我想,虽然有可能真的是你造就了今天的董事长姑姑,但似乎,她无须向你表示感谢,因为,你当年一定把她伤地很深很深……现在的她,已经不是30年前那个单纯幼稚盲目相信爱情的女孩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格外冷酷:“还有,这世道是讲究因果报应的,今天的你,今天的你们到了这个地步,这就是报应,这就是对你当年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锦绣前程背叛爱情伤害无辜者的惩罚。”

    听到我说这话,老李不由浑身一颤,满脸都是痛苦之情。

    看到老李这样,我不由有些心软,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分,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李叔——今天你约我吃饭,就是想知道我们有没有见到那位董事长姑姑?就是想验证这事?”

    老李看着我,缓缓摇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微微一怔。

    第1568章背叛改变了她的一生

    老李说:“我……就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说:“废话,人家现在是跨国公司的董事长,成功人士,成功女性,过得当然很好。”

    老李摇摇头:“我关心的不是她的事业,我知道她的事业现在当然很成功的,我知道她是成功人士,早就知道……可是,事业的成功不代表生活的幸福,拥有了金钱和事业,却未必一定快乐幸福……我想知道的是她的生活。”

    我一怔,说:“这个……这是她的私生活……我没有问,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点,她现在还是单身,她一直就是单身……还有,听金敬泽说,她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磨难,命运多舛。”

    老李眼里流露出苦痛的神情,点点头,低声说:“或许……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我说。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从朝鲜到了韩国,如何一步步成长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但我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艰苦,一定是经历了很多的人间苦难,而这些苦难,或许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带给她的……我当初的背叛,改变了她一声的命运,改变了她的后半生。”老李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痛。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让自己在某种形式上得到解脱吗?”我说。

    “不知道。”老李说。

    “她一直是单身,没有成家,没有孩子,没有婚姻的幸福和家庭的欢乐,她心里多年来一定是背负着巨大的苦痛的。”我说。

    “是的,是的。”老李说:“想起这些,我就觉得很内疚很负疚……假如没有我,或许她的生活会是另一个样子。”

    “假如没有你,没有你的离弃,或许她不会是今天的董事长,但她一定会是一个快乐的妻子,一个幸福的妈妈……在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和幸福快乐的母亲和妻子之间,我想她一定会选择后者。”我说。

    老李深深叹息一声,又开始吸烟。

    我也吸烟,边看着老李,此时,我不知道是该鄙视老李还是可怜老李,或者,二者兼有。

    当然,站在老李当年的角度,站在一个男人渴望出人头地的角度,或许我又该理解他,但是,这种理解理解让我觉得很痛苦,很难以接受。

    我扪心自问,假如我是当年的老李,假如秋桐换做是当年的董事长姑姑,那么,我当年会怎么做呢?我会做到老李这一步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我想我绝不会向老李这样去为了所谓的前程和仕途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而抛弃心爱的姑娘,而背叛神圣的爱情。

    这个答案不是装逼,而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

    这样想着,不由觉得自己比老李要高尚一些,起码没有那么功利和世俗,起码我的心里还有真爱,起码我觉得真爱可以无敌。

    或许我的想法过于理想主义,而老李当年是极度的现实主义,虽然当年他很年轻,不应该如此现实,但经历了多年的知青生涯,经历了困苦生活的磨难,他的理想主义或许已经被现实无情地泯灭了,当物质的追求和生存成为第一位的时候,或许一个人就没有了尊严和人格,或许一切高尚和道德都成为了泡影。

    “和我说说你们见面的过程和细节,好吗?”一会儿,老李说。

    我没有说话,看着老李。

    老李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好吧。”

    于是,我把和秋桐一起见董事长姑姑的过程向老李大概说了一遍,还提到董事长姑姑松了秋桐一条丝巾作为生日礼物。

    听我说完,老李沉默了半天,接着说:“现在的她,很成熟,很睿智,很有经历和阅历了……她还是那么细心体贴,竟然还能给阿桐送生日礼物……从你的叙述里,我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她的影子。”

    我说:“你是在怀旧?还是在恋旧?”

    老李苦笑一下:“我没有资格去怀旧恋旧,只要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我就知足了……我其实,很希望她现在能生活地幸福。”

    “可是,她现在是单身,她没有婚姻没有家庭没有孩子,你说她会不会真的幸福呢?”我说。

    “唉……”老李叹了口气。

    “李叔,她现在的一切或许都是托你当年的福啊……或许正是因为当年你的决绝离去,才造就了今天事业成功的她,但却也让她一直没有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没有享受到一个普通女人该享受的生活。”我说。

    “我是有罪的,我知道的。”老李说。

    “虽然在你们分手前的那一夜,她把自己的身体给了你,但那似乎不是你们爱情的延续,而是一个了断,一个完结,我想她当时虽然没有责怪你,但其后的漫长岁月,她一定会恨你的,恨你毁了她的一生幸福。”我残忍地说。

    老李的表情十分痛苦,说:“是的,她的确是该恨我的……甚至,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恨我自己,我都是如此,她又何尝不该呢……我不奢望得到她的原谅,我只希望看到她能平安幸福就足够了。”

    “她现在当然平安,但却未必幸福!每当她感受到自己的不幸福时,一定会很恨你……”我继续冷酷地说。

    老李的目光有些呆滞,木然看着窗外,没有做声。

    “你……想见到她吗?”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老李摇摇头:“不——”

    “为什么?”我说。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搅乱她的生活,只要能看到她生活地很好就足够了。”老李说:“我是多么希望她能获得真正的开心和幸福。”

    “或许,如果你们见了面,她会很开心。”我这样说着,心里突然一动。

    老李看着我:“你刚才不是还说,她现在会很恨我的吗?”

    我说:“那只是个也许,也许她不再恨你呢?”

    老李惨然一笑,说:“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落魄戴罪之人,还是不要见了。”

    我说:“其实你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你觉得自己现在混得很落魄了,见到她会很丢脸,会被她嘲笑,是不是?你其实骨子里还是把昔日的那些荣光和显贵看的很重,你还是无法抛弃无法放下自己脑子里旧有的观念和思维……你以为大家和你来往,看重的都是你的权力和地位,现在这些不在了,你觉得周围的人都会鄙视你嘲笑你是不是?”

    老李凄然一笑:“虽然这样以为会很龌龊,但事实又何尝不是呢?”

    我说:“或熊围有很多人会是这样,但一定还有一些人不会这样的,比如我,比如秋桐,比如……那位董事长姑姑。”

    老李的眼神一动,但接着又黯淡下来。

    我说:“根据我的观察和了解,那位董事长姑姑其实是一个品质很优秀的人,她的人格和品德远远高于她在事业上的成就,她温柔善良体贴,但同时又具有无比强大的内心和坚强的忍耐力和毅力。”

    老李怔怔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虽然她没有婚姻没有家庭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她的身上却仍然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和她在一起,感觉她不但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而且还是一个慈爱的长辈,一个温柔的母亲,她对自金敬泽和我还有秋桐都是那么友爱喜爱,特别,她对秋桐还带着很深的疼爱,虽然初次见面,她却很快就喜欢上了秋桐,她们俩也实在是有缘之人。”

    “哦……”老李点点头,不由露出几分欣慰的笑。

    说到秋桐,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老李说:“李叔,问你个问题。”

    “问吧。”老李说。

    我说:“假如……当年你和阿姨的孩子不是早产体弱,如果不是庙里的和尚指点你们要做多善事为孩子积德保平安,你们未必会到孤儿院去助养孤儿的,是不是?”

    老李的神情略微一犹豫,接着点了点头:“或许会是这样的。”

    “那如果是这样,秋桐也不会走进你们的生活,也不会后来成为你们家未来的儿媳妇,是不是?”我又说。

    “嗯……”老李点点头。

    “那就是说,因为自己的孩子你们才助养了秋桐,因为你们的助养,改变了秋桐的一生,是吧?”我说。

    “改变……一生。”老李说:“小易,你认为这种改变不好吗?”

    “是的,在你和阿姨看来,正是因为你们的助养,才改变了秋桐的命运,她今天的工作和社会地位,可以说都是你们给她的,似乎看来,秋桐是幸运的,因为你们的施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们的施恩图报,却又再次将改变秋桐的命运,她的幸与不幸,可以说都是你们给的,都是因为你们的助养引起的。”我的声音有些激愤。

    老李无奈地说:“我和你阿姨只有阿顺这一个儿子,阿桐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我和你阿姨还有阿顺也都很喜欢阿桐。”

    我打断老李的话:“李叔,你这话听起来是多么的自私,你知道不?你只站在了你们自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你们利用了秋桐报恩的心理来为自己谋私利,你们只考虑了自己,你们有考虑秋桐的内心所想吗?你们有考虑过秋桐的真正幸福吗?你们真正为秋桐的明天和未来想过吗?

    “你们……只因为曾经施恩与她,所以,你们就要求报答,你们知道她的性格是无法拒绝你们的要求的……所以,我要说,秋桐得到你们的助养,是她的幸运,但同时,遇到你们这样自私自利的恩人,又是她最大的不幸。”

    老李愣愣地看着我,似乎脑子里一时难以转过弯来,似乎一时没有听懂我的话,似乎他没有想到我会讲话如此直接。

1094.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第1569章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说完,我深呼吸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这时又突然想,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假如当年老李不背叛自己的爱情,那么,他就不会和李顺他娘结婚,不结婚,自然也不会有早产体弱的李顺,木有小顺子,自然也就没有他们助养秋桐之说。

    没有他们的助养,或许秋桐的生活会是在另一个轨迹上发展,未必一定会来到星海,未必会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也未必就一定会和我在鸭绿江游船上邂逅,也未必就一定会和我在一个单位里工作,也未必就会在我的心里成为一种刻骨……

    这样想来,一切的幸与不幸,一切的爱和恨,一切的伤与痛,都似乎是源于老李当年做的孽。

    这样想来,我不知是该责怪老李还是感谢老李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老李,半晌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找我问,为什么你不找秋桐去问。”

    老李说:“毕竟,阿桐是我的家人,今后她要嫁入我们家的,我当年的这些事,不想让家人知道,包括阿桐,这样会对今后家庭的和睦和谐产生不好的影响。”

    我带着讥讽的口气说:“你是怕毁了自己在秋桐心目中未来公公的高大形象吧?”

    老李又是苦笑,不由点点头:“或许吧……小易,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我希望……只限我们两个人知道。”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李叔,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虽然这样说,但我心里却没有怎么当回事。

    老李也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知道阿顺是个不争气的孩子,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儿子,是我们李家唯一的根啊……阿顺这孩子,从小被我和你阿姨溺爱娇宠坏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子不教,父之过,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我是有责任的,我对不住阿顺……当然,我也知道,让阿桐嫁给阿顺,也有些委屈她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

    老李没有说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老李的可是后面是什么意思,虽然阿顺不争气,但也不能打光棍让李家绝后啊;虽然阿桐受些委屈,但李家是不会亏待她的啊;何况李家对阿桐是有恩的,阿桐又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何况李家人都是很喜欢阿桐的,虽然李家现在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真的觉得老李夫妻都是极端自私自利的人,他们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来为自己考虑,而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或许这就是他们一贯的性格和风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在官场的最后悲剧结局,或许就是这性格决定的。性格决定命运,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样想来,我突然在隐隐的不满中带着几分快意。

    我甚至有些庆幸董事长姑姑当年没有和老李走到一起,和老李这样自私的人一起生活,她未必真的会感到幸福。

    然而这快意只是一瞬间,随即,我感到的是深深的悲哀和郁闷,这悲哀和郁闷似乎要将我窒息。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谁而悲哀,为老李?为董事长姑姑?为老李夫人?为李顺?为秋桐?还是为我自己?亦或是为了那个时代……

    我陷入了近似于窒息一般的悲哀和郁闷中,久久无语。

    老李也没有再说话。

    我们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都沉默了……

    今晚和老李的这顿晚饭,让我知道了老李深藏于心里的一个惊天秘密,我实在没有想到老李竟然会和远在韩国的董事长姑姑有如此一段如此的跨世纪情缘。

    我以为这个秘密是很惊天的,但没有想到更惊天的秘密还在后面。

    而这更惊天的秘密,此时的我和老李都不会想到,不但我和老李都不会想到,甚至其他人,包括秋桐,包括李顺,包括老李夫人,甚至董事长姑姑都不会想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此时周围的那些围观者看客似乎都能猜出个大概来。

    此时,距离那个惊天秘密的揭晓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而这一步,又不知要走多远要走多久。

    饭要一口一口吃,走一步看一步吧。

    吃晚饭,我打车送老李回家,现在的老李已经不是昔日的李政府副市长李公安局长李政协副主席,早已没有了专车,已经成为一介平民,出门也要打车了。

    到了老李家门口,老李下车,我也下车,送送他。

    萧瑟的秋雨中,老李家的别墅里只有一楼的客厅亮着灯,显然,那是老李夫人在等老李回家。昔日人来人往的别墅如今冷落门厅,如同老李夫妻孤寂的心。

    突然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李叔,回去早休息。”站在老李家门口,我对他说。

    老李点点头,夜色里,看不清他的神情。

    “小易,谢谢你……”老李说了一句。

    我想笑一下,却终于没有笑出来。我似乎知道老李为什么谢我,却又不清楚他到底想谢我什么?

    “对了,小易,我问你个事。”老李说。

    “嗯……”我看着老李。

    “最近……阿顺还好吗?”老李说。

    我心里犹豫了下,接着点头:“很好……他在那边很好的。”

    “那次的爆炸案,他……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老李突然说。

    我一愣神:“你……李叔,你说的是那起爆炸案。”

    “清迈大酒店的爆炸案。”老李说。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在家没事就上网,网上看到的……但网上的消息五花八门,不可靠。”老李说。

    原来如此,这么说,老李是知道那起针对李顺的未遂暗杀了。

    我说:“受了点轻伤,没大碍。”

    老李点点头,接着轻轻呼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

    接着老李又问我:“那个……小雪的妈妈……章梅,在那边还好吗?”

    我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显然,李顺已经把章梅的事情告诉了老李夫妻,老李夫妻知道李顺把章梅带走了。

    看来,让章梅离开星海,不让章梅见到小雪,不仅仅是李顺的主意,恐怕也有老李夫妻的意思在里面。

    带走章梅,不仅不会惊扰秋桐,确保秋桐的地位不动摇,而且,还对小雪的顺利成长大大有利,能确保小雪得到秋桐的精心照顾和呵护,这是符合李家的整体利益的。

    我淡淡地说:“还好,她在那边一切都很好。”

    老李接着问我:“章梅,是不是真的一直在吸毒?”

    我说:“以前是在吸毒,现在应该戒地差不多了。”

    我其实对章梅到了金三角之后会不会复吸心里没有一点底,整天跟着李顺这个大烟枪,她能控制住自己吗?

    老李点点头,接着说:“小易,你告诉我一句实话,阿顺是不是一直在吸毒?”

    我一怔,老李问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在吸毒?李顺吸毒这么多年了他竟然现在问我这个问题,似乎,他一直不知道李顺吸毒的事情,似乎,李顺一直在他面前没有承认这一点。

    我说:“这个问题不该问我的。”

    老李的眼神黯淡下去,低头叹息了一会儿,然后就打开门进去了。

    我回到出租车上,离去。

    回去的路上,想到今晚和老李的谈话,想到老李和董事长姑姑30年前的那段悱恻情感经历,不由感慨万千……

    在感情的世界里,或许很难说谁对谁错,或许,爱情和现实都是密不可分的,纯洁的爱情,或谢有在空气里才会找到。

    想到老李和董事长姑姑,不由想到了我和秋桐……

    性格决定命运,而缘是否能改变命运呢?

    佛说: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她)说话再多也是废话。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她)所有的感觉。有些人即使在认识数年之后都是陌生的,彼此之间总似有一种隔膜存在,仿佛盛开在彼岸的花朵,遥遥相对,不可触及。而有些人在出场的一瞬间就是靠近的,仿佛散失之后再次辨认……

    有一把伞,撑了很久,雨停了还不肯收;有一束花,闻了很久,枯萎了也不肯丢;当太阳落下,又升起的时候,一切都变了;该走的,都已经走了;该留下的,也没有留下;是时间没有等待,还是忘了带走;曾经以为的地久天长,原来只是误会一场;有些爱始终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抽了一支烟,刚想去洗澡,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方爱国打来的。

    “易哥……伍德不见了。”电话里,方爱国的声音有些紧张。

    “怎么个不见法?”方爱国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

    “建国刚传回来消息,今天轮到他去监视跟踪伍德……可是……跟丢了……伍德不知到哪里去了?”方爱国说。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跟丢了?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伍德今天一直在皇冠大酒店呆着,晚上的时候他和几个人一起坐车出来,建国就跟上了,在市区转悠了大半天,到了一家夜总会的时候,伍德的车停下来,车上的人都下来进了夜总会,接着司机就开车走了。

    “可是,下来的人里却没有了伍德,建国明明看到伍德出了酒店上了车的,明明看到到了夜总会之后车里除了司机空无一人了,但伍德却就是没有出现在下车的人里。”方爱国说。

    第1570章伍德突然消失

    “哦……伍德的车开到哪里去了?”我说。

    “不知道,不知开到哪里去了,建国正守在夜总会门前。”方爱国说。

    “我靠……怎么会这样。”我说:“下车的人里没有伍德,建国还在夜总会门前傻等干嘛?”我说。

    “建国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就暂时守在那里。”方爱国说。

    在阿来刚出事的这个时刻,伍德的突然消失显然有些不正常。

    我不由重视起这个消息,显然,伍德虽然未必发现了跟踪的杜建国,但他大概会猜到自己被我的人跟踪的,他的突然消失,一定有道道。

    我想了想,问方爱国:“建国在跟踪伍德的路上,那车停下过没有?”

    “中途遇到红灯,停下来几次,可是,杜建国一直紧紧盯住的,没有看到任何人下车!”方爱国说。

    “什么车?”我说。

    “别克商务!”

    “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建国距离多远?”

    “没有直接跟在后面,中间隔了几辆车。”

    我深呼吸一口气:“日——一定是下车的时候,伍德藏在了车里没有下车。”

    “可是,建国说上车的时候是4个人,下车的时候也是四个人。”方爱国说。

    “那如果车里事先先藏好一个人呢?”我反问方爱国。

    “这……”方爱国说。

    “还有,即使车里没有事先藏一个人,如果停车的间隙,驾驶员和伍德换了位置呢?”我又说:“这样,下车的时候人数和上车的时候一样,但开车走的那个人,不是司机而是伍德了呢?”我又说。

    “啊……会是这样?”方爱国说。

    “你想想,还有什么可能?你想想,这两种可能存在不存在?”我有些恼火地说:“傻货,中了伍德的计策了……让建国回来,不要在那傻等了……伍德已经摆脱跟踪了。”

    “那……怎么办?”方爱国说。

    “怎么办?凉拌……日。”我说:“你先想想伍德为什么要摆脱我们的跟踪?”

    “难道……他是要离开星海?难道……和阿来的事情有关?”方爱国说。

    “我估计是。不过……也难说。”

    “怎么个难说法?”方爱国说。

    “我在想……伍德是有意摆脱我们的跟踪的呢还是……”为这时脑子里突然又有了想法。

    “还是什么?”方爱国说。

    “还是他故意在制造玄乎……故意制造紧张气氛……他摆脱我们的跟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真的和阿来的事有关,如果有关,他极有可能会离开星海……但还有个可能,那就是他故意在耍我们,他在和我们捉迷藏,他根本没有打算离开星海。”我说。

    “易哥,你觉得那种可能性大一些?”方爱国说。

    我想了想:“一半对一半……这样……你一边安排他们三个人马上到机场、火车站还有码头去打探消息,一边马上把这情况给大本营汇报。”

    “好的!”方爱国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边洗澡边琢磨伍德的真实用意和动向,反复把几个可能都想了,却都不能肯定。

    伍德这次到底是在虚幻一招呢还是要玩真的呢?

    如果是虚晃一招,他的用意是什么?如果玩真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毕竟,伍德是足智多谋的,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不但我不知道,甚至,他身边的人也未必能知道。

    洗完澡,我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琢磨了一会儿,接着拨通了皇者的电话。

    很快接通,电话里传来皇者的声音:“易老弟,晚上好。”

    “晚上好……在干吗呢?”我说。

    “在北京呢……和朋友喝酒。”皇者说。

    “在北京?你跑到北京干吗?这个时候,还在喝酒?”我说。皇者不在星海,跑到北京去了。

    “是啊,我来北京办事啊,受将军派遣来北京办事啊,怎么,我不能来北京了?北京可是全国人民都向往的地方啊……”皇者笑着:“这个时候喝酒难道不可以吗?”

    “哦……可以。”我说。

    “这个时间,你找我,有事吗?”皇者说。

    “问你个事。”我说。

    “问吧。”皇者说。

    “伍德到哪里去了?”我说。

    “将军……他不是在星海吗?我下午来的北京,他下午还在星海的啊……”皇者的口气似乎有点小小的意外。

    “或许他还在星海……可是,我找不到他了。”我说。

    “哦,你的人跟丢了,是不是啊?”皇者带着嘲笑的口吻。

    “是的,不错。”我说。

    “嘿嘿……将军要想摆脱你的人跟踪,那是很简单的,只是他之前不想这么做而已。”皇者说:“你以为你的人跟踪的技术很厉害吗?”

    “不厉害……我只想知道伍德现在去了哪里?”我说。

    “你问我?”

    “是的!”

    “你认为我一定会知道吗?”

    “大概或许可能你会知道。”

    “那我要说我不知道呢?”

    “无所不知的皇者还有不知道的事情?”我说。

    “当然会有……再说了,我即使知道,你觉得我一定会告诉你吗?”皇者说。

    “少废话,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说。

    “我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必要告诉你……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对将军的去向如此好奇?”皇者说。

    “你当然懂的。”我说。

    “我可以不懂的。”皇者说。

    “你他妈的在装逼。”我说。

    “我警告你,第一,少和我说粗话,我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就要有文明人说话的方式,第二,不要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我不是你的手下人,我是有尊严的人,你必须要尊重我……”皇者的口气有些严肃。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靠——给我玩新鲜的了,你还是文明人,你还是有尊严的人,你去死吧。”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你信不信我这就挂你的电话?”皇者说。

    我说:“好吧,那我就暂时把你当文明人当有尊严的人。”

    “这还差不多……嘿嘿……”皇者笑起来。

    “阿来去哪里了?”我接着问皇者。

    “不知道!”皇者回答地很干脆。

    “阿来是不是在缅甸被警方抓住了?”我又说。

    “无可奉告!”皇者说。

    “你到北京做什么事的?伍德让你干什么的?”我说。

    “继续无可奉告!”皇者说。

    皇者似乎口风很紧,什么都不愿和我说。我有些无奈了,妈的,这个家伙今天怎么这样,好像他身边还有其他人似的。

    我换了一副口气:“皇者,我们探讨个问题好不好?”

    “探讨问题?好啊,说吧。”皇者说。

    “你说……伍德会不会今晚突然离开星海?”我说。

    “这个问题啊……我不知道哦……那是他的自由,他要去哪里,不需要和我汇报,我也没有资格去过问。”皇者说。

    “我想他一定会在今晚离开星海。”我说。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失去了对他的跟踪,但如果他还在星海呢?难道他就不可能因为想在星海做什么事或者见什么人而不想让你的人知道而摆脱你们的跟踪吗?”皇者反问我。

    “这个……也许有可能。”我说。

    “所以我劝你不要白费气力了,你和你的人和将军玩,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小儿科,你玩不过将军的。”皇者说:“我倒是想奉劝你几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事事都和将军作对,不要和他过不去,将军很赏识你,你该感到荣幸,你实在该和将军合作的,投到将军门下,不会吃亏的……起码票子大大的。”

    妈的,皇者反倒开始策反我做起我的工作了,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

    我不想和皇者说话了,当即挂了电话。

    和皇者的一番交谈一无所获,不由心里有些丧气。

    吸了一支烟,我有些不死心,又想起了冬儿。

    此时,冬儿不知在哪里在干吗。

    又拿起手机想拨打冬儿的电话,刚要拨号,有人敲门。

    起身开门,敲门的正是冬儿。

    我忙让她进来。

    “你这会儿是不是想找我?”冬儿坐下,看着我。

    我坐在冬儿对面,笑了下:“是的。”

    “你的人跟丢了伍德,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伍德去了哪里,是不是?”冬儿说。

    “是……”我说。

    “哼……”冬儿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认为我知道的任何事情都会告诉你?”

    “我……”我一时语塞。

    “你认为在伍德和李顺之间我会倾向于李顺吗?”冬儿又说。

    “这个……”

    “上次在清迈大酒店没炸死李顺,算他命大……真遗憾。”冬儿叹息了一声。

    “你……上次那次暗杀,你其实事先知道,是不是?”我说。

    “我知道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顺捡了一条狗命!”冬儿硬邦邦地说。

    “李顺被炸死,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叹了口气。

    “什么好处?最起码能泄我心头只恨,最起码能让你解脱出来,最起码能让你摆脱他对你的控制,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都是他带给你的,我恨死了李顺,我巴不得他早一天下地狱。”冬儿冷酷地说。

    “那么,伍德今天的突然动向,又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怎么会知道?伍德现在做事很诡异,他想干什么,别说我,就是皇者也未必能猜透。”冬儿说。

    “阿来出事,又意味着什么?”我说。

    “不知道。”冬儿说。

    “看来你知道阿来被缅甸警方抓获了。”我说。

    “是的,我知道……那又怎么了?”冬儿说。

    “伍德到底在策划什么阴谋?”我说。

    “你问我?你问我?哈哈……”冬儿哈哈笑起来。

    “笑什么?”我说。

    冬儿停住笑,看着我:“小克,我劝你一句话。”

    “说!”

    “不要太好奇,不要到处去打探伍德的去向,不要过分关心阿来的事情……打探多了,知道多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冬儿正色道。

    “这就是你今晚来找我的目的?”我说。

    “是的。”冬儿说:“我今晚来就是想奉劝你警告你的……我知道伍德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李顺更是个人渣,就让他们去斗吧,你不要搀和进去,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最好,都死了才好。”

    我说:“似乎,你知道阿来的出事和伍德今晚的突然动向之间有2什么联系!”

    冬儿说:“你把我看得太高明了,我一个女人家,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冬儿的口气有些半真半假。

    我怔怔地看着冬儿。

1095. 都还嫩

    第1571章都还嫩

    接着,冬儿说:“我知道你此刻一定在安排你的人到机场火车站码头去打探伍德的动向,我告诉你,这都是白搭,和伍德玩,你,你们都还嫩……别说就你们在星海这几个人,就是李顺也白搭……最终李顺一定会被伍德玩死,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我说:“你也不要把伍德说的太牛逼了,他也不是神,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冬儿呵呵笑起来,接着说:“小克,我知道你不服气,不服气很正常,这符合你的性格……但我想告诉你,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你好……你要记住,不管我做的什么事,不管是你理解的还是不理解的,不管你是喜欢的还是厌恶的,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安全,为了你的明天,当然,为你好就是为我好,就是为我们好,这其间的关系是紧密相连的……

    “我在为我们的共同利益而奋斗的同时,不想去伤害什么无辜的人,不想牵扯进更多的人呢,但只要有人妨碍我们的利益,妨碍我们的幸福,不管是谁,我绝不会手软,绝不会放过,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就是这样性格的一个人。”

    我看着冬儿,心里涌起一阵不安,说:“冬儿,你变了。”

    “我早就变了,自从你破产离开宁州的那天起,我就在变,我一直就在变,变,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没有一成不变的性格……我的变,是被逼的,是被迫的,是自卫的需要,是保护自身利益的需要,是维护我们爱情的需要。”冬儿强硬地说。

    “可是,似乎,你不需要这样的变化。”我叹息一声。

    “怎么不需要?当然需要。”冬儿说:“你以为你能耐很大?你以为就凭你的能力能摆脱黑社会的控制?你以为李顺会轻易放过你?你以为你跟着李顺混伍德能放过你?你以为你和伍德作对伍德以及伍德身后的人能放过你?”

    我看着冬儿,半天没有说话。

    “不要再枉费心机去打听伍德的去向,不要费尽心思琢磨阿来的事,有些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其实很复杂,玄机重重,真假难辨,当你自以为看明白的时候,说不定自己已经进入了别人的圈套,说不定正有一个陷阱在等待着你……和真正的高手较量,你,我,都不是对手,所以,还不如不要蠢蠢欲动的好……有时候,坐山观虎斗,未必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冬儿说。

    我缩紧眉头琢磨着冬儿的话,冬儿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她却不肯和我挑明,她似乎已经隐约意识到有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进行,但似乎她也搞不透到底是什么阴谋。

    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冬儿又说:“有些事,当你以为很深奥的时候,其实很简单,当你以为是一个巨大诡秘阴谋的时候,但说不定就是一场简单的游戏,只是在有人耍弄你而已……

    “江湖上的事,阴险莫测,真假难辨,我看不透,你也未必能看透……与其看不透,还不如干脆不要去想,让自己活得轻松点简单点最好不过。”

    我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冬儿:“这次你去韩国,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伍德派你去的?”

    冬儿的眼皮微微一挑,说:“这个重要吗?你是不是想地太多了?我知道你的脑子很复杂,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想那么多……其实,我说个事,不知你信不信?”

    “什么事?”我说。

    “如果李顺死了,说不定秋桐会很开心很高兴!”冬儿说。

    “为什么?”我说。

    “很简单,秋桐根本就不会爱上李顺这样的人渣,她现在只是畏惧李顺的势力迫不得已而已,李顺真的死了,她不就解脱了?她就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幸福了,这岂不是美事一件?”冬儿说。

    “你胡扯——”我说。

    “我胡扯不胡扯不是主要的,我想秋桐心里最清楚这一点。”冬儿说:“其实,我知道你和秋桐之间是有猫腻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早就觉察到了,虽然我没有抓到你们的现行,但总有一天我会抓到的……

    “我警告你,不要惹我,一个海珠已经惹到我了,这个蠢货现在还在做美梦,我不会让她笑到最后的,你要是再给惹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再次正告你,小克,你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和我抢你,谁和我抢,谁就是我的敌人,对敌人,我向来是不会客气的……夏雨算是识相的,远远地滚到美国去了,再不走,恐怕小命都难保。”

    我说:“冬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该正视现实,我和你,都有自己的现实……我们都要正视现实,尊重现实……有些事,是不能强迫的。”

    “行了,你住口——”冬儿气恼地看着我:“这次你和秋桐去韩国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完账,你以为你带着小雪和云朵当幌子我就不明白你的真正意图?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那丝巾是什么朋友的姑姑给秋桐买的?

    “我心里明清的很,那条丝巾就是你给她买的,她那么不舍得送我,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很看重那丝巾的意义,哼,你为什么不给我买一条丝巾?不行,你得给我买,你明天就去给我买一条丝巾来,要比那条还漂亮的丝巾。”

    冬儿醋意十足,我哭笑不得,知道再怎么给她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了。

    “买不买?说——”冬儿瞪着我。

    “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吧,我不会买女人用的东西。”我说。

    “不行,我就是要你去买,必须你亲自去买!”冬儿固执地说。

    “行了吧你,少胡搅蛮缠:“我火了:“你神经啊你……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买丝巾,买丝巾,买个屁,再折腾明天我把你送精神病院里去!”

    冬儿不说话了,气呼呼地看着我,看了半天,霍地站起来转身就走,打开门出去,然后重重将门带死。

    冬儿走后,我重重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方爱国传来消息,昨晚他们按照我的吩咐到机场火车站码头等地打探了一夜,都没有发现伍德的行踪。

    正如冬儿所言。

    “告诉大本营这事了吗?”我问方爱国。

    “汇报给大本营了。”方爱国说:“大本营已经通知所有驻外的工作机构,派出人员,正在全力打探伍德的动向……大本营初步认为,伍德的此次动向极有可能和阿来的事情有关,大本营已经加强了在曼谷清迈和仰光工作站的力量。”

    “怎么个有关法?大本营怎么说的?”我说。

    “没怎么说,大本营现在也猜不透伍德的真正用意,但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虑,以及上次清迈爆炸案发生的时候驻地周围有不明武装力量游动的先例,总司令已经命令革命军秘密进入一级战备,参谋部连续派出了几只侦查小分队,正在密切注意观察周围一切可疑的动向。”方爱国说。

    我不由一怔,伍德如此一动,那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李顺怎么如此大动干戈?似乎他和老秦想得比我要多得多。

    “阿来有什么最新的动向?”我说。

    “我们潜伏在仰光的情报人员传回了最新消息,阿来昨晚半夜时分被秘密转移到了仰光附近的一座军营里。”方爱国说。

    “军营?”我失声叫了出来:“怎么把他弄到了军营?到军营干嘛?”

    “不知道……大本营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打探消息。”方爱国说。

    我此时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昨晚阿来秘密进入了缅甸军政府的军营,伍德同时又突然消失,这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似乎有些理解李顺要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的做法了,或许……

    可是,我又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阿来一会儿大摇大摆进入缅甸,一会儿秘密进入军营,这似乎有些矛盾的味道。

    “同时,大本营命令我们密切注意监视皇者保镖……还有……还有冬儿的动向……这是总司令亲自下达的指示。”方爱国又说。

    听到这话,我不由又是一怔,李顺怎么对冬儿也关注起来了。

    “总司令还指示,如果……如果一旦那边事态恶化,如果皇者保镖还有冬儿在星海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异常举动,他命令我们立刻对他们采取果断处置措施。”

    我心里一震:“什么果断处置措施?”

    “干掉他们!”方爱国干脆地说。

    “什么?”我又失声叫了出来。

    “是的,这是总司令的亲自指示。”方爱国说。

    我一时脑袋有些发蒙,干掉保镖和皇者对来我说无所谓,干掉就干掉是了,可是,要干掉冬儿,这却是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我知道冬儿对李顺一向恨之入骨,她是极有可能做出对李顺不利的事情来的,我也无法阻止她。

    但我想不管冬儿做了什么事,我不能允许有任何人去伤害她的人身安全,这是我的底线。

    可是,这是李顺亲自下的命令,我如果违抗,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我用试探的口气对方爱国说:“爱国,如果那边的事态真的恶化,那么,这边,星海这边,你们要一切听我的指挥……对不对?”

    方爱国说:“是的,一切听从副总司令指挥……不过,我们会首先服从大本营的指示,首先会听从总司令的话……只要副总司令和总司令的指示没有冲突,我们一定会听从指挥的……当然,我相信副总司令一定会和总司令的意图一致的。”

    方爱国突然对我的称呼客气起来,不再叫易哥,而是叫副总司令。颇有几分公事公办的味道。

    一听方爱国这话,我心里沉了下去,这个狡猾的方爱国讲话严实合缝,找不到任何一点缺陷,他分明清楚地向我表明了他的态度,准确无误地向我传递了信息,那就是他们听从我指挥的大前提是不能和李顺的有冲突矛盾,这等于一切还是要听从李顺的,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个摆设。

    一旦我违抗了李顺的命令,他们的站队是不言而喻的。

    看着不动声色的方爱国,我半天没有说话……

1096. 经验很丰富

    第1572章经验很丰富

    带着隐隐的几分郁闷去了单位,上班。

    上午召开公司全体中层会议,传达贯彻集团党委关于大征订工作的指示和精神,落实大征订方案,部署大征订工作任务,同时进行一次动员。

    9点整,在公司会议室准时开会,参加会议的有我和唐亮云朵以及公司各部室科站中心的所有负责人。

    我主持会议,先通报了昨天集团党委会的情况,传达了集团党委会上孙东凯和秋桐的有关讲话精神,然后云朵宣读了市委宣传部关于明年党报党刊征订以及集团党委关于明年报刊征订的有关文件,接着唐亮将任务下达下去,同时就公司大征订方案进行具体解读,对各项奖惩和征订措施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唐亮这一块是重点,主要是针对各发行站的,同时也涉及公司报刊批零中心以及车队分拣统计财务等各部门。

    唐亮解释地很负责,尽可能让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的具体职责和数字目标,同时对整个大征订的工作流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各个环节怎么衔接怎么交接都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大家听得很仔细,记得很认真。

    唐亮发言结束后,我开始做总结讲话。

    关于今天讲话的内容,我早已打好了腹稿,我想在这个会上借助大征订的部署实现自己的某些意图。

    我先例行公事强调了一番今年大征订工作面临的严峻形势和做好今年大征订工作的重要性,勉励大家要发扬发行公司以往的优良传统,再接再厉,一鼓作气,做好表率,带领各自的人马坚持不懈做好明年的大征订工作,严格落实好公司的各项征订措施,不折不扣实现公司下达的征订任务。

    同时鼓励大家在征订工作中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敢于创新,勇于探索,力争各站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都有新的突破,同时要求公司各有关部室科要紧密配合好发行站的工作,做好行政后勤等服务,公司上下一条心,齐心协力完成党委交办的大征订任务。

    接着,我话锋一转,对大家说:“关于各位的工作,我还是以前那句老话,要劳逸结合,要贯彻好拼命工作拼命玩这个原则,要让自己,让发行员都体验到忙并快乐的工作状态,工作很累,但却未必一定是枯燥的,这就看个人怎么理解,看各位如何在自己的地盘当好家,当好各站的小老大,如何在繁重的工作中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在公司里,各位是必须要服从公司领导的,就好像在集团里公司必须要服从党委的领导,但是在各站,各位都是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和决定权的,在不违反集团各公司整体政策规定的前提下,各位拥有充分的自主和决定权,这就是你们可以快乐的理由……

    “我希望大家记住一句话,你在工作中的快乐不光是部下带给你的,而是对手带给你的,对手包括公司里的同行,也包括其他兄弟报社的发行同行,还有,快乐是需要你自己来制造创造的。”

    大家都轻笑起来,有人说:“易总,我们的这点决定权有什么意义吗?怎么理解我们所谓的快乐是对手带来的是自己制造创造这句话呢?”

    我想了想,说:“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

    大家都看着我。

    “上帝把两群羊放在草原上,一群在南,一群在北。上帝还给羊群找了两种天敌,一种是狮子,一种是狼。上帝对羊群说:‘如果你们要狼,就给一只,任他随意咬你们。如果你们要狮子,就给两只头,你们可以在两头狮子中任选一头,还可以随时更换。’南边那群羊想,狮子比狼凶猛得多,还是要狼吧,于是,他们,它们就要了一只狼。北边那群羊想,狮子虽然比狼凶猛得多,但我们有选择权,还是要狮子吧,于是,它们就要那两头狮子。

    “那只狼进了南边的羊群后,开始吃羊,狼身体小,食量也小,一只羊够它吃好几天。这样,南边的羊群几天才被追杀追杀一次。北边那群羊挑选了一头狮子,另一头留在上帝那里。这头狮子进入羊群后,也开始吃羊。

    “狮子不但比狼凶猛,而且食量惊人,每天都要吃一头羊,羊群天天都要被追杀。惊恐万状的羊群,赶紧请上帝换一头狮子。不料,上帝看管的那头狮子,正饥饿难耐,它扑进羊群,比前面那头狮子咬得更疯狂,羊群一天到突顾逃命,连草也快吃不成了。

    “南边的羊群庆幸自己选对了天敌,又嘲笑北边的羊群没有眼光。北边的羊群非常后悔,向上帝大倒苦水,要求更换天敌,改要一只狼。上帝说:‘天敌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必须世代相随。你们唯一的权利,就是在两头狮子中选择。’北边的羊群只好把两头狮子不停地更换。

    “可两头狮子同样凶残,换哪一头,这群羊都比南边的羊群悲惨得多,它们索性就不换了,让一头狮子吃得膘肥体壮,另一头狮子则饿得精瘦,眼看那头狮子快要饿死了,羊群才请上帝换一头。这头瘦狮子经过这么长久的饥饿后,慢慢悟出一个道理:自己虽然凶猛异常,可是自己的命运是操纵在羊群手里,羊群随时可以把自己送到上帝那里,让自己忍受饥饿的煎熬,甚至有可能饿死。

    “想通这个道理后,瘦狮子就对羊群特别客气,只吃死羊和病羊,凡是健康的羊,它都不吃了,羊群喜出望外,有几头小羊提议,干脆固定要瘦狮子,不要那头肥狮子了。一只老羊提醒说:‘瘦狮子是怕我们送它回上帝那儿挨饿,才对我们这么好。万一肥狮子饿死了,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瘦狮子很快会恢复凶残本性的。’众羊觉得老狮子说得有道理,为了不让另一头狮子饿死,它们赶紧把它换回来。

    “原先膘肥体壮的那头狮子,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并且也懂得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羊群手中的道理。为了能在草原上待得持久一点,它百般讨好起羊群来。而那头被送交给上帝的,则难过得流下眼泪。

    “北边的羊群在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终于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南边那群羊的处境则越来越悲惨。那只狼因为没有竞争对手,羊群又无法更换它,它就胡作非为,每天都要咬死几十只羊。这只狼早已经不吃羊肉了,它只喝羊心里的血。它还不准羊叫,哪只叫,就立刻咬死哪只。南边的羊群只能在心里哀叹:‘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要两头狮子。’”

    讲完这个故事,我看着大家,有人说:“这个故事太狡猾了。”

    “除了狡猾,大家还体会到了什么?”我问大家。

    都沉默不语。

    我呵呵一笑:“各位应该领悟到,在残酷的报业发行大战中,握有决定权的才有生机,否则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你们不仅在集团内部有竞争对手,在集团之外,我们大家同样面临残酷的竞争,所以,我们大家必须要抱团,要增强凝聚力,要牢牢把握自己的决定权主动权。”

    大家若有所思地点头。

    我接着说:“关于快乐,当你觉得你的快乐是别人带给你的,那么你将永远不快乐,因为,你必须时时仰望着别人的脸色与情绪来决定你的喜怒哀乐,你的快乐掌握在别人手里,等于是失去了主动权……

    “各位在自己的站都是老大,拥有相对绝对的权力,如何运用和使用好自己的权力,让自己感受到忙并快乐的感觉,就看各位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如何去认识看待自己的下属和对手。”

    大家不由频频点头。

    “关于这个问题,就谈到这里,大家回去多琢磨琢磨。”我接着对大家说:“下面我再随意和大家闲聊下……各位和我都是老伙计了,大家一起在发行公司摸爬滚打有一些时日,自从我到发行公司工作以来,特别是我担任发行公司负责人以来,承蒙各位对我的帮助协助,我的工作一直进行的比较顺利,公司的各项事业也呈现蒸蒸日上的良好局面,说句心里话,我是很感激大家的……

    “目前我除了担任发行公司的负责人,还担任经管办主任一职,这样在工作上就势必要有些分心,对公司的各项工作抓得就势必要没有以前那样周到具体,党委英明,给我们公司派来了唐总,由唐总分管发行,这是集团党委对我们公司的厚爱和看重,也是对我的体贴和照顾。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唐总是我们集团做经营管理的高手,甚至可以说是前辈,对报业经营管理的各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经历,特别是发行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理念非常先进,同时,唐总为人厚道,做事认真,办事直爽,痛快人……

    “其实这一点不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在吹捧,唐总到公司这么一段时间,到底有没有本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都看到了,看的很清楚……根据我目前担任的职务,今后,我的工作重点可能会要向经管办倾斜,这样,公司的主要工作就要有唐总和云总来主持。

    “根据分工,云总主要负责行政后勤财务,唐总主要抓发行和征订,各位站长兄弟今后在工作中会更多和唐总打交道,所以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有什么问题要多向唐总请示报告,特别是要严格服从唐总的领导,这是一个组织问题,是组织纪律问题,公司有严格的管榔度和办事程序,我希望大家牢记这一点……

    “在工作上我不希望看到大家和唐总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情况发生,当然,如果大家对唐总的领导和分管有什么情绪和看法,可以和我交流,但绝对不允许越过我直接捅到集团党委领导那里去,如果大家对我的处理不满意,可以向集团党委领导反映我的问题,我没有任何意见,更不会打击报复人,这是一个工作程序,请大家务必要牢记。”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我。

    第1573章上面下面都要喂饱

    我继续说:“我可以这样理解,大家对唐总工作的支持,就是对我的支持,就是对公司的支持,就是对集团党委的支持,唐总被党委派遣到我们公司来担任副总,党委的决策是英明的正确的,是充分考虑了发行公司实际工作的现状的,是为了整个公司的发展来考虑的。

    “从年龄上来说,唐总是我们的老大哥,从工作资历上来说,唐总是我们的前辈,从工作能力和管理经验上来说,唐总是我们的老师,从做人的角度来说,唐总是我们的楷模……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不尊重唐总,这是一个做事的原则,更是做人的原则。”

    我说这些话,既是在敲打大家,也是在通过给唐亮戴高帽的方式隐隐提醒他一下,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要树立唐亮在公司的位置,树立他的绝对权威。我更多的是着眼于今后。

    唐亮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笑着对大家说:“各位兄弟姊妹,我唐亮是个直快人,讲话不会拐弯抹角,既然易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说几句……

    “我是个被集团党委摔打过的人,从新闻旅行社摔到生活基地去养鸡养猪,现在又到发行公司各大家一起共事,从猪圈里爬出来,能担任目前的职务,能和大家一起共事,我十分珍惜现在这个机会……当然,只要大家不嫌我身上带着猪圈的味道就好。”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唐亮继续说:“来到发行公司,承蒙易总对我的看重,让我分管发行这一块,我自己也知道肩上的担子很重,特别是现在大征订的时候,我自觉没有多高的能力,没有多么丰富的管理经验,但起码我有一颗火热的心,有一颗对上负责对下负责的敬业之心。

    “在发行公司,我不敢以老资格自居,在工作上,大家既是上下级,也是好同事,在工作之外,大家都是好兄弟姐妹,做好公司的发行工作,既是集团党委的要求,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因为大家都明白,只有集体发展了,各位才有好日子过,这是很浅显的一个道理……

    “刚才易总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想大家都能理解透彻,我呢,就说一句话:如果我唐亮做事能力不够,如果我唐亮做事不公,如果我唐亮做人不行,如果我唐亮有什么私心杂念,大家尽可以毫不客气地把我掀下台去,我唐亮绝无任何一句怨言。”

    听完唐亮这话,我带头鼓掌,大家也都不由自主跟着鼓掌,纷纷不住点头。

    “唐总这话听了心里真舒坦。”

    “易总讲话实在,唐总更实在,跟着这样的领导做事,痛快!”

    “易总,你放心,我们都明白你刚才讲话的意思,我们保证全心全意服从唐总的分管,保证尽心尽力把今年的大征订工作搞好。”

    “唐总是个实在人,话说的这个份上,再不好好干,对不住人啊……”

    “我们站今年一定会超额完成公司下达的任务。”

    “我们站下午回去就开会,把任务分解下去,马上就开始着手征订。”

    “我们也要马上部署下去。”

    大家纷纷议论着纷纷表态。

    效果达到了,我和唐亮相视一笑,云朵也抿嘴笑。

    当然,我明白,各位站长有如此积极踊跃的表态,不仅仅是因为我和唐亮刚才的一番讲话,关键还是因为今年的大征订方案里提高了对发行员和站长的奖励政策,人叫人干人不干,政策调动一大片,效益驱动是最灵验的工具。

    有效益驱动,站长自然有干劲,自然会对发行员加压,同时,奖励政策提高了,发行员也会有干劲,即使站长不加压也会自己去主动干。

    而这个大征订方案的制定者,是唐亮。这无形又会拉进唐亮和各位站长的距离。

    只要唐亮充分树立起在发行公司的威信,只要唐亮取得公司中层的一致拥戴,只要形成让发行公司离不开唐亮的局面,孙东凯没法不用唐亮,没法不重用唐亮,因为他也要考虑自己的政绩,要靠唐亮来给他脸上贴金。

    而这,也正是我要达到的目的。

    会后,我把开会的情况想秋桐做了汇报,秋桐听完很满意,笑着说:“看来,你是打算要撂挑子了,要打算从发行公司脱身了。”

    我也笑着说:“我这不是想全心全意做好经管办的工作,全心全意为你这位分管领导服好务吗?”

    “呵呵,我看你是想偷懒吧。”秋桐说。

    “嘿嘿,你怎么理解都行,我不和你争辩。”我说。

    秋桐想了想,说:“你再把会议的情况给孙书记汇报下吧。”

    “为什么?”我说:“你是分管领导,和你汇报不就行了,给他汇报,岂不是越级?”

    “这是我批准建议的,不是越级。”秋桐说:“毕竟孙书记还是集团的总裁,这个会议,还是给他汇报下比较好,领导从来都是喜欢听下属汇报的,不会嫌汇报麻烦的……汇报多了没有坏处。”

    秋桐虽然如是说,但我似乎觉得她还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

    我没有再多问,第二天上午去了孙东凯办公室,向他汇报了下。

    当然,我是有选择地汇报的,不该说的自然不能说。

    孙东凯听完我的汇报,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个会开的很好……看来,唐亮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岂止是有两把,我看是有三把。”我说。

    “呵呵……”孙东凯笑起来:“不管他有几把,但你目前还必须要给我紧盯住发行公司的工作,必须给我确保大征订圆满成功,不单你,秋桐也要靠上,这可不是儿戏,发行成败与否,直接决定明年我们的饭碗,决定明年我们能不能吃得好吃得饱。”

    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把发行给我做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当然,其他人也会论功行赏的。”孙东凯又说。

    “我不要求别的,只要集团财务能按时把该拨付的钱给发行公司,能让我们确保及时兑现对发行员和站长的奖励就行了,千万不要拖啊……”我说。

    “我会和财务打招呼的。”孙东凯说。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还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孙东凯说。

    “要是能给让站长或者发行员直接把奖励提成在交报款的时候直接留下就好了,这样财务也省事,征订人员也痛快,直接见现钱,会更有工作积极性。”我说。

    孙东凯摇摇头:“你这个小易啊,太缺乏大局观念了,太没有大局意识了……财务必须是收支两条线,岂能坐支?这是严重违反财务纪律的行为,绝对不允许,你不但要给我保证完成征订任务,还必须给我保证把报款足额收齐,不许坐支,不许私自截留报款,不然。”

    我一咧嘴:“不然怎么样?”

    孙东凯说:“不然你又要犯错误了,又要挨处分……我提前提醒你了,不要犯这种愚蠢的错误,知道不?”

    “哦……明白了。”我点点头,接着说:“发行员这一块我可以保证,市直党报党刊征订我可以保证,但是县区委宣传部呢,他们负责县里区里党报党刊的征订和报款收缴,他们在交报款的时候要是非把提成留下不交呢?”

    孙东凯想了想说:“这一块,要机动行事,要灵活处理,要本着既不能和县区委宣传部搞僵又要争取不违反财务纪律的原则来办理……县区委宣传部都是清水衙门,没有几个机动可以花的钱,他们对这块钱是很看重的,这等于是他们小金库的钱……

    “为了提高他们收缴报款的积极性,你们不放制定一个激励政策,制定一个交款的时间表,足额交款越早的,提成越多,比如10月底前交的,增加5个百分点的提成奖励,每延后一个月交款,就降低2个百分点的奖励……这样他们就会……呵呵……”

    孙东凯的建议让我心里不由一动,不错,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这家伙还挺有办法。

    我点头答应着。

    孙东凯这时不说话了,仰脸盯着天花板。

    我不知他在琢磨什么。

    一会儿,孙东凯慢吞吞地说:“这个秋桐……最近在捣鼓什么事?”

    我一愣,说:“什么意思?秋总在忙乎工作啊……”

    “工作。”孙东凯冷笑一声,接着看着我:“工作之外呢?她在忙乎什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说:“不知道啊。”

    孙东凯皱皱眉头,看着我,压低嗓门说:“你给我注意观察着秋桐最近的动向……包括她最近和什么人接触……特别要注意她和季书记有什么接触。”

    我心里一震,不由点了点头:“哦……”

    “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动静,要及时给我汇报。”孙东凯又说。

    “可是,什么样的算是异常动静呢?”我说。

    孙东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这个你自己去理解!”

    “我理解不透!”我说。

    “理解不透回去自己想。”孙东凯有些不快的神色。

    我不说话了,心里琢磨起孙东凯的真正意图,一时没有猜透。

    突然,我发觉孙东凯的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不安,稍纵即逝,接着,表情又有些发狠。

    “想搞我,没那么容易……和我作对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孙东凯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有些模糊。

    “明白我刚才吩咐你的意思了?”孙东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似乎……明白了。”我说。

    “那就好……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孙东凯说。

    “一定的,必须的。”我又点头。

    “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吧。”孙东凯很快恢复了常态,笑着对我说。

    我转身就走。

    我直接去找了秋桐,开门见山问她:“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在和季书记一起捣鼓什么事?”

1097. 事都是人做的

    第1574章事都是人做的

    秋桐眼皮一跳,接着若无其事地笑起来:“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没头没脑的。”

    “少废话,说,到底有没有?”我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秋桐说,不笑了。

    “你懂的。”我说。

    “我不懂。”秋桐的口气有些果断。

    我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秋桐,”我说,你和季书记是不是在暗中调查孙东凯的什么事啊?”

    秋桐说:“我做事从来不针对什么人,季书记也是……我们从来不会针对什么人去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一向的做事原则就是对事不对人。”

    “但事都是人做的!”我说。

    “那是另外一回事。”秋桐说。

    “这么说,你等于是承认了?”我说。

    “我承认什么了?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秋桐又笑起来:“有句话叫做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人疑神疑鬼了?”

    秋桐一笑,我又摸不到底了,挠了挠头皮,点点头:“可能是的。”

    秋桐继续笑着:“呵呵,易总,易主任,你放心好了,该做的事我会做,不该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做的。”

    秋桐这话让我更摸不到头脑了,傻乎乎跟着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我给你说啊,要是有什么该做的事,你可不要忘了叫上我啊,不要擅自随便行动,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你是我的主任,我是你领导,干嘛我要听你的指挥呢?”秋桐一歪脑袋。

    我说:“丫头,因为我是你哥……”

    “去你的……小破孩。”秋桐又笑起来。

    看秋桐笑得很轻松的样子,我略微有些宽心了,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或许真的是孙东凯在疑神疑鬼,做贼心虚。

    正在这时,曹丽进来了,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叫起来:“哎——秋总啊,我今天刚在一家专卖店看到一件好漂亮的风衣,下班后咱们一起去看看吧……咦,易主任也在啊……”

    最近曹丽似乎往秋桐办公室跑的比较勤,对秋桐似乎格外热乎。

    我冲曹丽笑了下:“曹总好,我刚给秋总汇报完工作……你们聊吧。”

    说着,我就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听到曹丽又在说:“哎——秋总,你这条丝巾好漂亮,在哪儿买的。”

    曹丽竟然也和冬儿一样关注起秋桐的这条丝巾了。

    晚上,我和四哥在我宿舍附近的一个小酒馆一起喝酒,我把阿来和伍德最近的情况告诉了四哥,四哥听完,紧皱眉头,沉默了许久。

    “这事有些怪异……前后看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伍德做事,一定不会毫无目的的,只是,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一时似乎难以琢磨透。”四哥说。

    “是的……金三角那边现在进入了一级战备,防备发生什么不测的事情。”我说。

    “李顺刚刚被暗杀未遂,似乎现在他还有些惊魂未定,一有风吹草动就反应很敏感……警惕性倒是很高。”四哥说:“现在的状态,李顺那边高度警惕,伍德应该能猜到,在李顺保持高度警惕的时候,他未必就一定会对李顺采取什么行动。”

    “从常理上想是这样,但……也许,伍德会反其道而行之。”我说。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阿来被移交给缅甸军方,伍德又不知去了哪里,这里面似乎有玄机……极可能是虚晃一招,也有可能是假戏真做。”四哥点点头:“伍德是个十分狡诈的对手,他似乎是很懂得心理战的……目前来看,似乎,我们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又似乎,他在上演一出戏,在故意耍弄我们……但他这耍弄或许又会突然演变成一场真枪实弹。”

    我沉思起来。

    四哥喝了一杯酒,沉默地看着桌面,也不做声了。

    和四哥吃过饭,我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琢磨着心事。

    快到10点的时候,有些困乏,正要睡觉,接到房爱国的电话:“易哥,伍德露面了。”

    “在哪里露面的?”我浑身一震,来了精神,忙问方爱国。

    “伍德消失在星海后,我们的人一直没有发现到他的任何踪迹,但今晚,他突然出现在了仰光,在日本驻缅甸大使馆招待缅甸军政府人员的一个酒会上露面了。”方爱国说。

    “什么?”我不由一怔。

    伍德秘密离开星海,躲过了李顺手下所有人的追踪跟踪,却突然又在仰光公开露面,这是何意?

    我的脑子一时没有理清头绪,但不知为何,心里却突然涌起一阵巨大的不安……

    虽然不安,可是我人在星海,却似乎对这些有些无奈,除了按照大本营的指示加强星海这边的监控。同时,我也加强了和宁州那边林亚茹的联系。

    其实,星海这边,无须我安排,方爱国他们已经在严密监视着皇者保镖和冬儿了,在这一点上,他们似乎在直接贯彻执行着大本营的指令,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他们都会这么做。似乎,我自己有些被架空的感觉。

    不由心里有些忧虑,忧虑的不是皇者保镖,而是冬儿。我很担心方爱国他们会不通知我就对冬儿采取什么突然的处置行动。他们虽然对我是一定程度上服从的,但他们服从我的前提是我必须要和大本营的李顺保持高度一致,也就是说他们对我的服从是有条件的。

    在这一点上,我有些无能为力,我对他们没有绝对的控制权。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夜,又过了一个白天,下班后,我和四哥又在一起喝酒,我把最新的情况向他做了通报。

    “伍德竟然去了日本大使馆,看来,他和日本人的关系不一般啊……”四哥说。

    “应该是这样……他经常去日本的,和日本的几大黑社会组织关系很密切。”我说。

    “恐怕不仅仅是和黑社会组织关系密切。”四哥看着我,似乎话里有话。

    我明白四哥的意思,点点头:“或许吧……只是,不知道伍德和他们的关系深到什么程度,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勾当。”

    “我想……李顺对伍德和日本人的关系应该比我们清楚。”四哥说。

    “当然,要说对伍德的了解,我们肯定不如李顺!”我说。

    “但李顺虽然混黑道,但似乎他这个人却还是在某些方面坚持自己的原则的……他的骨子里,似乎是不肯背叛某些东西的。”四哥说。

    “对,李顺骨子里还是爱国的,这个人,算是黑道里的另类。”我说。

    “不知道李顺对伍德出现在仰光的日本大使馆会怎么想。”四哥说。

    “伍德在日本大使馆公开露面,参加日本人招待缅甸军政府人员的招待会,这里面,一定有玄机……或许,他是想借助日本人来实现自己的什么意图……我想李顺对这一点不会不做全方位的分析的……包括老秦。”我说。

    四哥陷入了沉思。

    我接着把李顺发布的一旦事态恶化要对皇者保镖冬儿做处置的命令告诉了四哥,四哥眉头一皱:“这是方爱国告诉你的?”

    “是的。”我说。

    “皇者……保镖……冬儿。”四哥沉吟着,接着看着我:“如果真的失态恶化,你怎么打算的?执行李顺的命令?”

    我深呼吸一口气:“皇者保镖我不管,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但是冬儿,不行,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任何伤害!”

    “那你不等于是违抗了李顺的命令?”四哥说。

    “是的。”我点点头。

    “但……方爱国他们会不会听你的?”四哥说。

    “极有可能不会……他们首先会听从李顺的命令,只有在我的指令和李顺的不冲突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听我的。”我说。

    “那……你……”四哥看着我。

    “如果……到了必须的时候,如果……他们非要这么做。”我咬了咬牙:“那我只有……只有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反正我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去伤害冬儿的,不管冬儿做了什么。”

    “内讧?自相残杀?”四哥说。

    我的心一跳,说:“我不想这样,希望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你认为凭你自己的力量,你能控制住他们四个吗?他们可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战高手。”四哥说。

    “不是还有你吗?”我看着四哥。

    四哥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一会儿点点头:“但愿如你所言,希望不会出现那样的局面吧……毕竟,我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一步的……但如果到了非走这一步不可的时候,我当然会站在你这边的,这是不容置疑的。”

    我笑了下:“我知道你会和我站在一条战线的。”

    “但如果这样,是不是就等于你和李顺的决裂?为了冬儿,你要冒和李顺决裂的巨大风险,你有没有考虑到更严重的后果?”四哥说。

    “考虑到了……不过,我觉得这未必就是和李顺的决裂,虽然内部有些摩擦,但我觉得这会是人民内部矛盾,是可以内部来解决的,未必非要上升到敌我矛盾的程度,我想李顺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冬儿就和我彻底翻脸,毕竟,我和他的共同利益要远大于分歧……

    “我想他或许能理解我要保护冬儿的想法,毕竟,冬儿不是伍德成员的骨干,毕竟,冬儿没有直接参与对他的行动,毕竟,冬儿只是一个女孩子。”

    说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有些空荡和不安的感觉。

    第1575章隐隐的裂痕

    四哥说:“或许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愿李顺也会这么想……其实,在这一点上,你也不要责怪方爱国他们,他们毕竟是带有职业军人的色彩,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在你和李顺之间,他们当然会服从李顺的指示,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这么想这么做是对的,这正显示出他们很高的职业素养……

    “而且,他们是在金三角受过专门训练的,他们已经被灌输了对李顺绝对忠诚的理念,对他们来说,忠于李顺就是忠于掸邦革命军,就是忠于他们的信仰和事业。”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大概应该理解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把他们当自己兄弟看的……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和他们最后走到那一步……

    “在他们眼里心里,李顺永远是至高无上的,我呢,只能是他们的副总司令,只能是个配角,他们对我的恭敬和服从,来自于我对李顺的支持和维护,如果……一旦真的李顺和我的关系发生了决裂,一旦李顺命令他们干掉我,我想他们会毫不犹豫的。”

    四哥笑了起来:“你把事情想地太严重了,我想不会到这一步的……毕竟,目前,你和他们都还是一个战壕的,他们都还是你在星海的下属,他们对你的话还是听的,似乎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为违抗过你的什么命名吧。”

    我苦笑下。

    “当然,如果……真的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地步,到了大家非要翻脸的地步,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虽然他们四个是特战高手,但这里不是热带丛林,我还是会想办法控制住他们的,我是不能看着他们对你怎么样的。”

    “四哥,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的心里又是一热。

    “因为你是我兄弟,因为你是一个好人!”四哥回答地很干脆。

    “难道你不怕这样做会得罪李顺?”我说。

    “怕,怎么不怕?这年头,谁愿意招惹黑道的?可是,有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四哥说:“而且,我觉得即使我招惹了李顺,他似乎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为什么这样说?”我说。

    “第一,我不是李顺团队的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他任何入伙的要求,也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我这样做,对他谈不上什么背叛,顶多是不配合而已,他无法用自己的纪律和家法来处置我的……

    “第二,在小雪的问题上,李顺一直亏欠我一个人情,李顺是一个讲义气的人,知恩图报,他应该不会对我做到如此绝对……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当然,我这样说,似乎有施恩图报之嫌,有些不大光明正大,但这却是对李顺真实心理的分析。”四哥说。

    我想到我也对小雪有恩,还救过李顺的命,但我却不敢这么想,不敢对李顺抱这么大的期望。毕竟,我和四哥跟李顺的关系性质不同,我和李顺的关系已经不知不觉紧密融合在一起了。而且,李顺同样救过我的命,我们可以说是互相亏欠又互相谁也不欠谁的,我是他团伙的重要成员,我必须要服从他的纪律。

    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四哥这时带着安慰的口气对我说:“似乎事情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伍德的真实目的和动向,仍需要进一步观察。”

    我似乎没有四哥这么乐观,忧心忡忡地说:“方爱国他们此时肯定已经把冬儿严格监视住了,即使他们不给我汇报,我也知道这一点。”

    四哥说:“我会注意到这一点的……我想,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冬儿都不会受到伤害的……你不要顾虑太多,你现在一方面要关注江湖这些事,同时,你也还要关注着集团内部的事情……对孙东凯曹丽和曹腾,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看着四哥:“你觉察到他们有什么异常的动向吗?”

    四哥说:“似乎,最近曹丽往秋总那边跑的很勤,有事没事就去了,打着各种名义……还有,曹腾最近和曹丽的联系也很密切,我发现他们单独一次吃过几次饭。”

    我说:“你怎么看这事?”

    四哥说:“似乎,秋总和季书记在暗中调查什么事情,而这事情似乎触动了孙东凯或者曹丽的什么利益,孙东凯似乎有些紧张不安。”

    “哦……”想到孙东凯和我的那次谈话,我不由心里一动,看着四哥说:“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秋总和季书记最近又单独接触过几次,但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四哥说。

    我皱起了眉头,似乎,秋桐真的在和季书记一起搞什么动作,但他们似乎搞得很秘密,秋桐似乎不愿意让我知道,也不愿意让四哥知道,她似乎不愿意让我搀和进去。

    “我在想,是不是季书记和秋总发现了集团里什么不正常的现象,他们俩都是正直讲原则的人,如果发现了什么违规的事情,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一定会进一步调查核实的,但他们要调查核实的事情,似乎会对孙东凯有威胁,似乎会危及到孙东凯的切身利益。”

    四哥继续说:“当然,我这些只是猜想,目前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明,也或许是季书记和秋总只是在做自己份内的事情,在进行正常的事务,但孙东凯自己做贼心虚,疑神疑鬼,想多了……小人常戚戚啊……小人总是担心周围的君子会暗算他们的。”

    听四哥如此说,我似乎心里又安稳了一些。

    “按照秋总的性格,她要做什么事,一定会自己做事自己担当的,不会牵扯到别人,不会把别人拉下水,别看秋总表面看起来柔弱温和,但真要到了原则的事情上,她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这一点,她和季书记都是……”四哥又说。

    我不由点了点头:“的确,她是这样的人,她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我的心里突然又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虽然秋总不愿意连累别人,但是你要多观察注意集团里有关的人,注意他们的动向……当然,我也会密切注意,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我会及时和你勾通。”四哥说。

    “好。”我点点头。

    “其实,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秋总这样的好人受到坏人的暗算和伤害。”四哥说:“但是,在官场,我只能算是个边缘到极点的小人物,有很多事,是力不从心的。”

    四哥的话让我心里很感动,我说:“四哥,有你这话就足够了。”

    四哥笑了下:“兄弟,这年头,好人难当啊,特别是在官场。”

    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我此时突然心里有一种感觉,或许,我和孙东凯的蜜月不会很久了,或许快要结束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竟然有一丝紧张感,还有几分莫名的兴奋和刺激。

    此时,我无法想象事情会到如何严重的程度。或许这和我在官场的阅历经历资历有关。毕竟,对官场,我其实还是一个雏,我还不了解真正的官场,除了听说,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官场真正的险恶。

    和四哥吃完饭,回到宿舍,我打开电脑,登陆扣扣。

    许久,没有上扣扣了。

    她竟然在线。

    似乎,每次我只要上线,她就在线。

    “丫头,过来——”我说。我似乎越来越习惯叫她丫头,而她似乎也习惯了,不但习惯了,而且还似乎受了我的影响,称呼小雪也常叫丫头。

    “咦——你怎么上线了?”她说。

    “我怎么就不能上线?”我反问。

    “哦……能,能!算我说多了!”她说。

    “你在干吗?”我说。

    “看书——”她说。

    “看书还挂着扣扣?”我说。

    “看书我怎么就不能挂扣扣了?”轮到她反问我。

    我一愣,接着说:“哦……能,能,算我说多了!”

    “呵呵……”她笑起来。

    我说:“我问你,你最近到底在捣鼓什么事?”

    她说:“怎么了?怎么又问这个?”

    我说:“少废话,回答——”

    她说:“我没捣鼓什么啊,就是做自己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怎么了?”

    “什么叫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我说。

    “就是……就是作为集团副总裁和党委成员该做的事情啊……”她说。

    她的回答似乎很圆满,我一时找不到缺陷。

    想了想,我说:“如果……你想去做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把我拉上。”

    她说:“看你这话说的,我是你的领导,我是副处级干部,我是集团党委成员,我能做的事,你的级别还不够参与哦……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该拉上你的事我会拉上你,但不属于你职责不该你知道的,我怎么能违反纪律告诉你拉上你呢?”

    我说:“你少拿领导的架子来压我,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哎——可爱的易主任,我哪里敢在你面前摆领导架子呢,更不敢压你和你打马虎眼啊……呵呵……”她又笑起来。

    我皱皱眉头,说:“若梦。”

    “嗯……”

    “叫我客客。”

    没有回应。

    “叫——”

    “客客。”

    “嗯……听话才是好同志。”

    “嘻嘻……”

    “我问你……”

    “请问。”

    “最近曹丽老是跑你哪里干嘛?”我说。

    “女人之间的事,你怎么这么关心呢?”她说。

    “女人之间的事……我看未必都是吧。”我说。

    “她找我真的就是女人的事,除了聊女人之间的话,就是和我谈化妆和衣服。”秋桐说。

    “真的?”

    “真的!不骗你!”

    “她突然对你如如此亲近,你有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说。

    “有!”她说。

    “怎么个不正常法了?”我说。

1098. 庸人自扰

    第1576章庸人自扰

    “不知道。”她说:“虽然觉察不大正常,但具体不正常在哪里,却想不出来。”

    我说:“曹丽除了和你聊女人之间的事情,还有没有谈其他的?”

    她说:“似乎……到目前,还没有。”

    我说:“你要注意防备她,不要对她掉以轻心!曹丽这个人的品质,我想你很清楚。”

    “嗯,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她说。

    “还有……你和季书记,最近私下接触是不是比较多?”我说。

    “你说什么?”她说。

    “我问你和季书记私下接触是不是比较多?”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说。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吗?”我说。

    “你……是听四哥说的吧。”她很聪明,立刻猜到了。

    我说:“嗯……四哥是关心你的安全,是为了保护你……”

    “嗯,我明白,我理解。”她说。

    “那么,你告诉我,你和季书记接触是干嘛的?”我说。

    “我们……没什么啊,就是同事间的正常接触啊……一起喝个茶,吃个饭,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她说。

    “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你们在捣鼓什么事。”

    “呵呵,你可真会怀疑,你该不会怀疑我和季书记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吧?”

    “不是这个……我没有怀疑这个……我怀疑你们是不是发觉了集团里的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你们在暗中调查核实。”我说。

    “哦……”

    “我怀疑的对不对?”我说。

    “无可奉告!”她说。

    “你——”

    “我说了,属于我作为集团副总裁和党委成员职责之内的事,我会去做,属于我作为一名党员该做的事,我也会去做……该告诉你的事,我会告诉你,不该告诉你的,你问也白搭!”她干脆地说。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的意思是我和季书记都是在谈正常的事情,没有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要想多了……还有,我和季书记做事都是讲组织原则的,都是讲组织纪律的,我们不会做任何违反组织规定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担心。

    “另外,你,必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该你问的你可以问,不该你问的就不要乱问,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就是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她似乎在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地讲话。

    我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了,说:“其实……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谢谢你,真的……其实,我不想让你知道地更多,也是为了你好,官场的事,复杂地很,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说。

    “你这么说,我还是有些担心。”我说。

    “呵呵……看,你想地还是多了……我这个人,向来是做事对事不对人,季书记也是,我们在一起只是谈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又没有打算去算计什么人,我看你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

    “你就放宽你的心吧,好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好好为本副总裁服好务就行,别的,不要多想啊……想多了,除了累脑子,没有一点好处……再说深入点,我看你真的似乎有点自寻烦恼庸人自扰了。”

    她死活不肯和我透露什么多余的消息,却一直在安慰我宽慰我。

    我知道她一旦固执起来,我再怎么追问也是白搭的。

    虽然她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放松,虽然她说自己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但我却知道,事都是人做的,虽然她不想去针对什么人,但只要是抓住了事不放,最终还是会牵扯到人,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多问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可以没有算计别人的心,但要时刻提防被人算计……

    “还有,这公家的事,不要太较真,有些不合乎规范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季书记做事太讲原则,大事小事都喜欢揪住不放,这其实没必要……你不要受他影响太大。”

    “哎——好的,我的易主任,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会好好记住的哦,呵呵……”她说。

    “你到底是真记住了还是在糊弄我?”我说。

    “我怎么敢糊弄你呢?嘻嘻……”她又笑。

    我还是不大放心,说:“如果你真的想对什么事较真,那你要告诉我哦,我和你一起去较真。”

    “额……”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我此时无法判断她说的和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一致,但她的回答似乎又让我心里找到了一丝安慰。

    我突然想起老黎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在官场的历史上,正义与邪恶、君子与小人、好人与坏人的斗争,一时也没有停止过。

    在这争斗过程中,出现了无数个野心家和阴谋家及跳梁小丑。他们贪得无厌,具有不可满足的**。他们凭借野心,耍尽阴谋诡计而得到禅冠相庆。有多少仁人志士伤于权术而险遭身败名裂。

    官场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正义必定战胜邪恶,这只是从理论角度来讲。但在官场的实际中,好人往往斗不过坏人……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有些感概,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聊天窗口。

    她也一时没有说话。

    想着现实世界里的她此时不知在空气里想什么,心里突然有些驿动……

    吸完一支烟,我又开始说话:“若梦。”

    “在。”

    “叫哥……”

    不做声。

    “叫——”

    “哥……”

    “嗯……听话是好孩子。”

    “你老占我便宜。”

    “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我姐呢?”

    “姐——”

    “你……”

    “妹。”

    “你……”

    “丫头。”

    “你……”

    “傻丫头。”

    “噗。”

    “笨丫头。”

    “晕。”

    我忍不住笑起来。

    笑完,突然觉得心里很空荡……

    第二天是周末,我正在宿舍里睡懒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睁开眼,一看,是方爱国打开的。

    我忙接听。

    “易哥……大本营刚刚传来最新消息!”方爱国的声音有些紧张。

    “说——”

    “革命军驻地附近的缅甸政府军,突然有异常的动向。”方爱国说。

    一听这话,我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政府军怎么个异常法?”我问方爱国。

    “大本营没有具体说,”方爱国说:“还有,据大本营派出的侦查人员报告,有一支驻扎在其他地方的政府军的部队,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正在向革命军驻地的方向开进,这支部队还携带有重炮。”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啊……一个营的兵力……还有重炮。”

    “是的。”方爱国说:“大本营已经进入高度战备,已经做好了全面迎敌的准备,在防区布置了三道阵地,总司令和参谋长都亲临到了第一线。”

    虽然远隔万里,我还是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我感觉真的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金三角一场惨烈的大战即将爆发。

    按照此时的情况,看来伍德这次是来了真的。

    阿来前期出事只是个幌子,是个烟幕弹,或者只是个试探,他神出鬼没突然去了缅甸,去了日本大使馆,恐怕串通缅甸政府军联合剿灭李顺的革命军才是他的本意。

    他有巨大的物质基础,足够可以邀买政府军的,而且,甚至,或许他还借助了日本人的力量,游说政府军前去进攻。

    作为缅甸军政府来讲,在自己的国家里有非法武装盘踞,当然是一块心病,他们当然早就想剿灭,只是苦于资金不足后备不够,既然现在有大款出钱来弄这事,当然是很乐意的,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既铲除了国家的敌人,又不用自己花钱,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啊。

    虽然这样分析,我却不由又有些困惑,既然伍德想联合政府军剿灭李顺的革命军,为何他非要公开在仰光出面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不露面会比露面更好吗?难道他认为自己此次的行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李顺的革命军彻底铲除,自己不需要在幕后隐藏了,无须担心让李顺知道了?

    还有阿来,到底在这次阴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到底是打前站试探呢还是……

    虽然知道目前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虽然觉得一场大战真的就要爆发,但我的心里还是带着些许不能释怀的迷惑和不解,心里还是有一些疑点无法消除。

    我紧张地思索着,却没有理清头绪。

    方爱国这时又说:“大本营还刚刚向有关驻外机构发布了一号作战命令。”

    “什么内容?”我说。

    “命令说,一旦大战爆发,驻仰光的工作站要当即对日本驻缅甸大使馆采取自杀式爆炸袭击,伍德现在人正在日本大使馆里,要力争将其埋葬在那里……

    “我们派驻仰光的人员已经准备了足够当量的TNT炸药,到时候用重型卡车强行冲进去,那些炸药足能把日本大使馆炸烂,还有,在周围的一些制高点,也有人员早已携带了火箭弹秘密埋伏在那里……到时候同时往里发射。”方爱国说。

    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我靠,这事真的要搞大,一旦真的这样做,必将会是震惊世界的国际恐怖袭击事件,李顺这一招,显然是要鱼死网破了。

    “同时,大本营命令我们,一旦接到那边战事爆发的消息,这边立刻采取行动,对伍德星海的有关人员采取主动的果断处置,断了他在星海的臂膀,防止他们采取对我们不利的行动,保护相关人员的安全。”方爱国又说。

    我明白方爱国所说的有关人员指的是谁,这里面一定包括冬儿。

    我不由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第1577章立刻命丧黄泉

    “皇者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其他人也都被我们严密监控着了,只要大本营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可以将他们干掉,一个不留!”方爱国干脆地说。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用等我再发布命令了,金三角的枪声就是行动的信号,只要那边枪声一响,这边皇者保镖冬儿等人就会立刻命丧黄泉。

    我说:“这边的行动,你们要听我指挥……我发布命令才可以行动。”

    方爱国没有说话。

    “听明白没有?”我说。

    “副总司令的话我听明白了……但我更明白大本营命令的意思,作为革命军战士,服从命令是天职,战时状态,我们一定会不折不扣服从总司令的命令。”方爱国模棱两可不卑不吭地说。

    方爱国这话让我心里有些发冷。

    “我们是革命军的战士,我们肩负掸族人民解放的神圣职责,我们要无限终于掸族人民的解放事业,无限终于掸族人民的领袖李总司令。”方爱国又说。

    方爱国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但我知道他是被彻底洗脑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无可奈何放下了电话。

    然后,我立刻起床,给四哥打了电话,通报了刚刚得知的情况以及方爱国他们即将在星海要采取行动的事情。

    四哥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难道……真的要摊牌了……似乎,有点突然,有点快了。”

    “似乎,那边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不可避免了。”我说。

    “即使真的不可避免,但胜负却也难说……毕竟,那是在金三角,丛林作战是李顺手下的特长,而政府军虽然带有重炮,但在热带丛林里却似乎并不占优势,”四哥说:“在胜负没有决出之前,伍德为什么要急于公开露面?难道他有将李顺干掉的必胜把握?按照尝试,伍德不会如此冒失的……这有些奇怪。”

    “是的,的确是有些奇怪,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事……不过,根据金三角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这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政府军似乎真的要进剿李顺的革命军……而伍德,似乎是扮演了出资人的角色。”我说。

    “李顺的作战意图,看来是想两条战线同时进行,主战场在金三角,那边采取防守作战,或者是防守反击,能打退政府军的围剿就是胜利,同时,他不甘心一味被动防守,在另一条战线主动发起攻击,打着和伍德鱼死网破的姿态袭击日本大使馆,制造震惊世界的国际恐怖世界,把事情搞大,引起国际关注,同时给缅甸军政府以巨大的压力,减轻自己那边的作战压力……

    “还有,他命令方爱国他们对伍德在星海的人员采取处置措施,显然是出于保护他的家人以及亲人的需要,同时让自己免除在金三角作战的后顾之忧……李顺显然凡是做了最坏准备的打算,胜败的结局他都考虑到了。”四哥说。

    “嗯……”我同意四哥的分析,说:“我现在最顾虑的就是这边……刚才方爱国的话里意思很明显,现在是战时状态,他们采取行动无须经我同意,他们现在是直接听命于大本营,直接听命于李顺……皇者保镖还有冬儿,都已经处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下,随时他们都会采取极端行动。”

    四哥说:“皇者保镖我们不管了,生死是天命,但是冬儿……虽然冬儿处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下,但他们也处在我的严密监视之下,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冬儿的……

    “这事你先不要出面,避免直接和方爱国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留个后手,我先出来挡一阵子,不到万不得已,你绝对不能出面,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和你沟通的……我不是李顺的人,即使我和方爱国他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顺也拿我没办法。”

    “可是,你的安全。”我说:“我不想让冬儿受到伤害,但也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

    “呵呵……”四哥笑起来:“我会注意自身安全的,方爱国他们虽然骁勇,但未必就真的能制服地了我……未必就能越过我这条防线去对冬儿采取行动……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根据刚才你说的情况,金三角那边,即使真的政府军要对李顺采取行动,一时半会也不会发起攻击,他们也要赶到之后部署完毕才能进攻,带着重炮,行动不会那么迅速……我估计,起码今天应该战斗不会打响。”

    “有道理!”我说。

    “那就是说,起码今天白天,金三角应该不会打仗,也就是说,起码今天星海方爱国他们也不会行动……以你的身份,千万不要和方爱国他们对峙,不要来硬的,不然万一事情有什么转机,局面会难以收拾……甚至,你可以采取和方爱国他们配合的姿态,这样,他们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才会及时向你汇报……否则。”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今天,你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该干嘛干嘛,不要让外人看出你的异常神情……我这边,会高度注意一切举动的。”四哥又说。

    四哥的话让我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安慰和安稳。

    定定神,我先去洗漱,然后自己做早餐。

    吃完早饭,我给方爱国打电话。

    “爱国,大本营有没有最新的情况?”我说。

    “暂时还没有。”方爱国回答。

    “嗯……”我顿了下:“给我说下你们的行动计划。”

    “这……”方爱国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对我信不过?对我还有所保留?”我拉长了声音。

    “不是,不是,只是……”方爱国忙说。

    “只是什么?”

    方爱国没有说话。

    “方爱国,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向我报告行动计划!”我的声音有几分严厉。

    “是——副总司令!”方爱国立刻回答。

    “开始报告——”

    “是——”

    “说吧。”我的口气缓和下来。

    “报告副总司令,我们的行动计划是这样的……一旦大本营那边发来指令,我们打算先解决皇者和保镖这两个人,四个人分为两组,两个人一起,分头解决,这样把握性比较大……

    “解决完皇者和保镖后,然后我亲自带建国大军直接去捣毁伍德的总部,攻击他的大本营,同时尽可能搜寻伍德总部的一些文件,特别是相关的电脑主机……同时新华直接去解决冬儿……对付一个女流之辈,他自己就足够了……行动计划已经上报大本营,大本营已经批准。”

    显然,方爱国的这个行动计划不仅仅是处置几个人,还带有其他目的,而这目的,似乎是李顺那边的专门指示,而这些,之前方爱国并没有和我说过。

    “嗯……”我说:“很好,目标明确,计划很周到具体,很具有可操作性。”

    “请副总司令做指示!”方爱国说。

    “既然大本营已经批准了行动计划,我就不做什么具体的指示了,但我要强调一点,那就是在这次行动中,要尽量做到速战速决,不要拖泥带水,手段要干脆,该解决的人要毫不犹豫当即解决,只要是大本营点了名的人,一个活口不留,坚决贯彻落实好大本营的命令,不能打任何一点折扣,不能留一点情面。”

    “是——”方爱国回答地很干脆,似乎他心里对我刚才的一番话感到很痛快。

    “在这样一个时刻,一定要立场鲜明,要分清大是大非,要顾全大局,要顾全整体利益,要以非凡的智慧和无比的勇敢精神去作战,要在血与火的战斗中实践自己对革命军对掸族解放事业对李总司令的忠诚。”我又说。

    “是——坚决听从副总司令的指示。”方爱国说。

    “还有,你们必须要注意自身安全,你们都是革命军的宝贵财富,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出现任何意外!”我又说。

    “谢谢副总司令,谢谢易哥……”方爱国的声音有些感动。

    “好了,我说完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副总司令再见!”

    我挂了电话,心里感到一阵异常的悲哀,不知为何,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感到有些对不住方爱国他们……

    突然莫名有些鄙视自己的人格,却又感到十分无奈。

    在宿舍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心里十分烦躁不安。

    这时,老黎打来了电话。

    “小克,起床了吗?”老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嗯……”我说。

    “今天忙不忙?”老黎说。

    “不忙,周末呢。”我说。

    “一起出来喝茶好不好?”老黎说。

    “好。”我说。

    “待会儿老地方见!”老黎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我和老黎坐在茶馆的单间里,老黎慢悠悠地品茶,我坐在那里看着他。

    “老是看我干吗,怎么不喝茶?”老黎翻了下眼皮。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品出这茶的味道。

    “看你似乎心神不宁……有心事?”老黎又翻了下眼皮。

    “是吗?你看我心神不宁吗?”我说。

    “不是吗?”老黎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勉强笑了下,没说话。

    “今天天气真好,艳阳高照。”老黎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

    “嗯,是的。”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那边的天气咋样啊……”老黎说。

    “哪边?”我看着老黎。

    老黎看着我:“李顺那边啊,金三角啊……那里可是常年闷热湿热的,难得有个好天气的。”

    “哦……”

    “李顺最近还好吗?”老黎又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还好吧。”我说。

    “加了个‘吧’……呵呵……似乎你也不是很确定啊……”老黎笑起来。

    “那边可能要出大事,马上要出大事,很大的事!”我突然说。

1099. 装嫩

    第1578章装嫩

    “哦……”老黎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出大事……还是马上……很大的事情吗?”

    “是的……很大的事情,不单是那边,包括仰光……包括星海,可能都会出大事,很大的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紧张。

    “哦……”老黎又哦了一声:“到处都要出大事啊,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出事,很多事,对一些人来说都是大事……这似乎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多见不怪啊……”

    说完,老黎又悠闲地喝起茶来,又看着外面的天空,自言自语地说:“哎——今天天气真好,秋天的螃蟹很肥的,这样的好天气,我们真不该坐在这里喝茶,该去钓螃蟹才是啊。”

    我带着意外的眼神看着老黎,似乎,老黎对我说的话并不感兴趣,似乎,甚至,他都没有问我到底要出什么样的大事。

    我本来想只要老黎继续问下去,我就告诉他事情的全部,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问的意思。

    他不问,我也不想说了,说了让他担惊受怕也没什么好处。

    “要不,我们去钓螃蟹?”我说。

    “既然我们已经坐在这里喝茶了,还是不去了吧,改天吧。”老黎呵呵笑起来:“难得我儿有孝顺,难得我儿有空闲要陪我去钓螃蟹啊……”

    我咧了咧嘴。

    “既然今天你难得有空闲,那今天上午就好好陪我吧……哪儿都不要去了,就在这喝茶。”老黎说。

    我心里不停叫苦,却也只能点头:“好。”

    “最近的工作和生活都还好吗?”老黎说。

    “好……还行。”我说。

    “怎么个还行法呢?”老黎说。

    “就是没什么问题啊,就是还不错啊……”我说。

    “那就是工作上很顺利,生活上也很愉快了?”老黎说。

    “是的。”我说:“凑合吧。”

    “凑合?怎么能凑合呢?凑合可不是一种生活。”老黎又呵呵笑起来。

    我无声笑了下。

    “小克,我看你还是心神不宁啊……”老黎说。

    “没有啊……”我说。

    “我看有。”老黎说。

    “既然你这个老顽固非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不争辩!”我说。

    “嘿嘿……”老黎笑起来,接着说:“小克,你觉得我顽固吗?”

    我说:“有点。”

    老黎说:“人只有老了才会越来越顽固,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我说:“你觉得自己很年轻吗?”

    老黎说:“起码我觉得自己没有真的很老,起码我觉得自己的心是年轻的。”

    我说:“那你就继续装嫩吧。”

    老黎说:“怎么说话呢,和你爹能这么说话吗?我哪里装嫩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说呢?”

    老黎说,”我说个屁,我哪里都没有装嫩。”

    我看着老黎,沉默了片刻,说:“老黎——你非常想让我叫你爹吗?”

    老黎点点头:“是的,非常非常想,做梦都想。”

    我说:“那你就继续做梦吧。”

    老黎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说:“混账小子,拿你爹我开涮呢……快,叫声爹——”

    “老黎——”我说。

    “叫爹!”

    “老黎。”

    老黎叹了口气:“唉……你个臭小子……比你爹我还固执……我给你说,叫我爹你吃不了亏的。”

    我说:“我本来就不想占你什么便宜。”

    老黎突然笑了:“那我要是非想让你占呢?”

    “那我也不占!”我说。

    “嘿嘿……”老黎笑起来:“小子,恐怕到时候由不得你哦……”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没什么意思。”老黎诡异地笑了下。

    我有些发懵,看着老黎:“我给你说,老黎,我和你交往,真的没有想占你便宜的任何想法,不然,那会亵渎了我们的忘年交友谊。”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不然,我也不会和你玩了,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想让你占我便宜喽。”老黎笑眯眯地说。

    我摇摇头:“你这话的意思,我似乎有些不明白。”

    “早晚你会明白爹的意思。”老黎哈哈笑起来。

    和老黎谈笑了一会儿,老黎说:“小克,我看你现在的心态似乎不稳啊……”

    我说:“我年轻,心态不稳是正常的,要是我有你这么稳当的心态,那我就真的老了。”

    老黎摇摇头:“心态稳不稳,和年龄没有必然的联系。”

    我说:“那你说,如何才能锻炼沉稳的心态呢?”

    老黎说:“最起码一点,你要做到处事不惊。”

    “什么样才是处事不惊呢?”我说。

    “先跟你说,没有人可能真正处事不惊,谁遇到事心里都会跳啊跳啊的,当然,白痴比较厉害……我们需要做到的处事不惊,是要尽可能的把心里那种激动或慌张或者紧张压制在脑子里思考,从而使其不表现在外部表情或动作上,最好是做到若无其事的样子。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是这个样子……当然,有些人虽然面不改色,其实心里边指不定紧张成啥样子了。”老黎说。

    “你是在说我吗?”我说。

    “我说是你了吗?”老黎反问我。

    我呵呵笑起来:“你看我现在心里紧张吗?”

    老黎说:“这要问你自己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只有经历过严酷的实践,才会造就一个强大的心灵。”

    我不由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所以,小克,不管遇到天大的事,首先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思考……任何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冲动,冲动是魔鬼啊……”老黎笑呵呵地说。

    我又点点头:”嗯……”

    “还有,对于周边发生的自己无能为力去改变的事情,不要强迫自己,不要为难自己,要摆正自己的心态,要对自己有一个客观的正确的认识。”老黎又说。

    我看着老黎,他这番话似乎是有所指的,但似乎又很模糊。

    他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但却又不点破。

    我不由沉思起来,琢磨着老黎的话……

    喝完茶,我们下楼,准备分手。

    星海秋日正午的阳光,很明媚。

    老黎的车停在路边,车旁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色西装平头小伙子。

    老黎走到车边,小伙子忙打开车门。

    老黎却并没有进去,而是拿了一个东西接着走到我身边,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扎很严实的盒子。

    老黎把盒子交给我:“小克,给你的。”

    “这是什么?”我说。

    “不知道,是小雨从美国寄来的,让我特意转交给你的。”老黎不动声色地说。

    “什么?夏雨寄来的,给我的?”我一愣,看着老黎。久违的夏雨终于有消息了,而且还给我寄来了东西。

    “是的。”老黎点点头,把东西给我,然后就上车走了。

    看着老黎离去,我站在那里继续发愣,掂了掂手里的盒子,不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带着满腹疑问,还有几分莫名的好奇和不知为何的些许的激动,我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广场,坐在广场边的一个连椅上,在秋日正午的阳光下,慢慢打开纸盒……

    剥开几层包装纸,打开最后一层红色的绸缎,一组彩色的泥娃娃出现在我眼前。

    三个连在一起的泥娃娃,两大一小,两边的是的大,中间的是小的。左边那个是男的,右边那个是女的,男的神情忧郁,面貌英俊,眉宇间有点象我,女的活泼美丽,微笑动人,像貌有点夏雨的味道,中间那个是带红色肚兜的胖小子,咧开嘴巴笑着,下面还露着小**……

    三个泥娃娃神态各异,但表情都很生动,做的很精致。

    我仔细端详着三个泥娃娃,夏雨远隔重洋从美国寄来的泥娃娃。

    心里有一阵温暖温馨的感觉,不知万里之遥的夏雨现在过得还好吗?她竟然还在想着我……

    盒子里还有叠得很公正的信纸,我取出,打开。

    夏雨的笔迹。

    我将泥娃娃放好,开始阅读夏雨的信。

    “二爷:2奶给你写信了。来到美国这么多日子,一直很想你,非常想你,无比想你。不想通过其他方式和你联系,觉得还是写信好。

    “N年没有亲自动手写过信了,N年来,你是第一个被我写信的人,荣幸不,嘻嘻……这可是我写给最心爱人的一封信,希望你能看完,希望你能好好保存哦……

    “我知道二爷一定很挂念你的小雨雨,想知道我在美国过得好不好,报告二爷,2奶在美国一切都很好,除了想你想得牵肠挂肚常常半夜无眠,其他都很好。

    “这些日子,除了陪姑姑,我还到附近的一家中国人开的艺术品制作作坊去学习做泥娃娃,看到我做的三个泥娃娃了吗,这是我亲手做的哦……看懂这三个泥娃娃了吗,男的是你,女的是我,中间那个,嘻嘻……是我们未来的小克克,看看,小克克长得是不是像你小时候那样可爱呢?”

    看到这里,我不由哑然失笑,夏雨太能搞了,凭空造出一个小克克,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和她已经天各一方远隔重洋,哪里能会有什么小克克呢,我就是造人的本事再大,柱子哥也跨越不了太平洋啊,哪里会那么长呢?

1100. 感天动地

    第1579章感天动地2奶情

    我继续往下看。

    “二爷,唱首童谣给你听:我是一个泥娃娃,泥娃娃,我在那里不会说话,路上行人对我微笑,我心里乐开了花,我是一个泥娃娃,泥娃娃,不管再大风雨,我就在那里看着他,我是一个泥娃娃,泥娃娃,我只想忙碌的你们停下脚步,歇一下,我不会说话,但我可以听着话,我是一个泥娃娃,泥娃娃,我只是孤单单,想有个人陪着而已,我只是不动不言不语的泥娃娃……

    “唱完了,好听不?可惜你听不到我的声音呢,只能看到……唉……

    “二爷,你最近还好吗?大奶也还好吗?前大奶呢?还是那样一如既往执着地纠缠着你吗?哎——离开了你们,我在这里常常觉得好孤单好失落,我除了想你,还会常常想起秋姐小雪云朵……还会常常想起大奶前大奶……

    “我知道秋姐小雪云朵一定会经常想起我的,她们一定会的,我也知道大奶前大奶一定也会想起我的,但她们也一定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感到释放轻松,只是,她们或许不会彻底放松啊,毕竟,虽然我这个最强有力的对手离开了,但她们之间还是存在着激烈的竞争的……

    “其实,她们哪里会想到,我虽然远离了,但我还是一个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哦……只是我不像她们那么固执地非要看重什么一个名分而已,非要独占而已……我这个人实在是不贪心的,是不是啊,嘻嘻……

    “当然,我知道,最想我的一定是你,就如最想你的是我一样。我这样说是不是很自恋?是的,我知道自己很自恋的,但我必须要自恋,不然,我会失去精神支柱,我会崩溃,我必须要强迫自己去自恋,只有在这种自恋里,我才能找到安慰和宽慰。

    “唉……我是个很可怜的人,是不是啊?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呢,好端端的2奶二爷被我那老黎爹爹棒打鸳鸯……

    “其实早就该给你写信的,可是,我一直没有动笔,知道昨天做完了泥娃娃,我独自在房间里呆了半天,看着三个泥娃娃发呆,我突然哭了,哭得很伤心……

    “其实我早就给给你写信的,可是,我一直很矛盾,不知是否该给你写信,提起笔又放下。

    “此时,我正在喝酒,边给你写信边喝酒,虽然我酒量不大。此时,我似乎感觉自己醉了,是因为你。借酒消愁,愁更愁。二爷,我无法忘掉你,我放不下你,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世界是多么可怕,没有你我会一无所有了……

    “知道吗?此时,2奶我在哭,这是最软弱无能的表现了不是吗?你会笑话我吗?笑话我爱你吗?二爷,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累吗?现在是深秋的天气,傻傻的我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满脑子都是你,我想我该睡了,可是你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朵里,欲罢不能。”

    我不由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继续往下看。

    “二爷,小克克,哥哥……此时,我的心里突然就很矛盾,我好怕,因为我没有写过情书,也不知道怎么样让你可以体会现在这个真真正正的我,对于你,我怎么总是感觉还没有拥有就失去了呢?我现在的感觉是无助和彷徨,有太多的话想和你说,我是那么用心地刻意隐藏,我是真的真的想在你的心里有一个特别的位置……

    “许多时候我盼望时间静止,静止在有你有我的那一瞬间,不会让你因为任何原因离开我,去别的地方找寻新的故事,毕竟这不是神话,时钟滴答的响声明白的提醒着我。其实我一直在单纯的渴望你会说喜欢我爱我,我想要你心中的那真正的东西……我想我值得!

    “二爷我又哭了,或许你又会再笑话我,其实,我的心你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我遵守诺言,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便会使之成功。我对你所说过的一切都是真心话。我所追求的是真爱,天长地久而不是三分种的热血,这是一种永恒,是每个有良知人的意志。

    “是的,我是很清楚的明白着,在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你是我一生找寻的那一个男人,我很清楚知道,也明白地告诉着自己,我要追随你直到我生命终止的那一刻。虽然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此刻我,我却离你是那么遥远,这是多么矛盾的事情……

    “我是这样这样深深地爱着你,让你逃不开这一重重的思念,在泪光中,我哽咽著说着深情的感觉,却也是懊恼的埋怨着自己不设防的爱,让你被淹没着想逃,一次又一次的想逃,给你自由吧!我这样对你承诺着。用心中滴下的鲜血当做誓言,直到我学会爱你的方法为止,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爱你的方法了,而我却是这样的无悔的接受着。只要你快乐,只要你幸福就够了。

    “二爷,我深深地恳求你,不要把我逐出你的爱门之外,我一分一秒也不能缺少你的爱。只有得到你的爱,我的生命才有光彩。想你的心情实在没办法用一句话代替,虽然我知道相思的痛苦,但是我愿意去承受这美妙的痛苦。是的,你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你周围不乏各种优秀的女人,但是我相信自己!因为再也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

    “小克克,不要问我爱你有多深,小雨真的说不出来,只知道你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不可或缺的习惯,每天每天,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却无法不想你,真的,我讨厌自己所谓的专一,一直的一直,我对自己说,得不到真正的找寻他的影子可以吗?可是好象我又错了,其实我的爱就是因你而生,又怎么会找到可以代替的人呢?

    “或熊围的看客会说,我们不会有结果,我们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只是一个遥远而难圆的梦。可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我很傻,我周围的朋友们也这么说,世界上的男人很多,会有一个像你那样好的。可是我却无意去发现寻找。我说无论是谁,他终究不是你!不是我的二爷……

    “我知道,要是我再不给你写信的话,或许以后更不会写了,那样的话,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于是,我拿起了笔,当然,我知道,你有权力不爱我,但是你却没有权力阻止我爱你,不管你会不会真正爱上我,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的。我的世界因你而精彩!我是会让你幸福的女人,我觉得你不会放弃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想起有人说过,有种疼,你不懂,我可以用微笑掩盖,用冷漠包装。这种疼,你不懂,因为我们殊途末路,你放纵在你的世界,我固守在我的心里。有些人可以陪你走很远,但那只是表面的交集,心灵从未有过碰撞。错过的人与事,不必频频回首;结痂的疤痕,无须反复触摸。很多东西,就是一种游戏,没有必要当真。”

    看到这里,我又叹了口气,将烟头熄灭,继续往下看。

    “二爷,不说这些沉重的话了,真的心累啊,我心累,也会让你心累……其实我知道,人生的路很漫长,无论怎么选择,我们都要走向成熟的,都是朝着终点走去的。我明白要学会不断地否定自己,世界是对的,错的是我们,慢慢地剔除年少的偏执轻狂;要学会体察他人,修炼包容大度的胸襟,其实对与错没有绝对,就看你心灵的境界有多宽广;要学会简单,你对世界简单了,世界也就不会太复杂。

    “嘻嘻,我想我又开始开心了,因为我在些这封信的时候一直在看着这三个泥娃娃,好可爱的泥娃娃,2奶的手艺不错吧,真的挺好的,知道不,我做了两套泥娃娃,一套给你,一套留给我自己……

    “不用担心我会失眠,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把泥娃娃放在我的枕边,让你和小克克陪我一起入眠,这样我就会睡得很好了……你也要好好爱护好我们的泥娃娃哦……要经常看看我,看看小克克哦……虽然我们现在木有小克克,但是我想以后一定会有的……

    “二爷,我想我要睡了,睡觉前,我再唱一首泥娃娃的歌给你听,这也是唱给我听的,也是唱给我们的小克克听的: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也会眨。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会说话。

    他是一个真娃娃,不是个假娃娃;

    他有亲爱的妈妈,也有傻乎乎的爸爸。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二爷做他爸爸2奶做他妈妈,永远爱着他……”

    看完夏雨的信,我仰脸看着天空,阳光有些刺眼,我忍不住擦揉了揉眼睛……

    远处,传来一首老歌:为什么道别离,又说什么在一起,如今虽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

    收好夏雨的信,和泥娃娃一起放在盒子里,然后我站起来,带着孤独而寂寞而惆怅而失落而无奈的心,打算离去。

    转过身,却看到老黎正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正安静地看着我,目光很温和。

    我走过去,看着老黎:“你……不是走了吗?”

    “走了难道就不能回来吗?”老黎说。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能。”

    “你……似乎心情不大好。”老黎说。

    我默默的看了老黎片刻,说:“我要走了。”

    老黎点点头。

    我转身慢慢离去,走了很远,回过头,看到老黎还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咬咬牙,快步离去。

    仿佛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插曲。我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当务之急还是金三角。

    穿过几条马路,不知不觉到了星海市政府门前的人民广场。

    一条马路将广场和星海市政府大楼隔开,一边是美丽大气绿草如茵的现代化广场,一边是朴素大方带着浓郁历史风味的市政府大楼。虽然星海经济很发达,却一直没有盖豪华办公楼,一直就在这座有着几十年的陈旧老楼里办公。

    广场里的音乐喷泉正在喷放,巨大的水柱随着音乐的节奏此起彼伏,变换着不同的姿态,引起周围观众的阵阵赞叹。

    在观看音乐喷泉的人群里,我无意中看到了秋桐和小雪,秋桐拉着小雪的手,两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喷泉,小雪不时发出啊啊的兴奋欢叫。

    我没有过去打扰她们,驻足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美丽的水柱在天空中摇摆起伏……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方爱国打来的。

    “报告副总司令,大本营传来最新消息。”方爱国说。

    “说——”我短促地回答。

    第1580章火药味越来越浓

    “缅军那个营的部队正在携带重炮继续往革命军驻地方向前进,其线头部队已经接近距离革命军驻地最近的政府军军营。”方爱国说。

    “哦……看来他们是要先打算会合?”我说。

    “大本营分析有这个可能,那军营里本来就驻扎着一个营的政府军,现在一会合,就是两个营了。”方爱国说。

    “大本营那边什么情况?”我说。

    “大本营已经做好了全面迎战的准备,总司令把兵力分为两部分,大部分在面对政府军方向的阵地待命,设置了三道防线,其余的部队分成几个分队,警戒驻地周围的其他武装力量,防止他们趁火打劫,特战分队已经悄悄迂回到了政府军军营附近的森林里埋伏起来,准备一旦战事爆发就采取斩首行动,先打掉他们的指挥部……

    “总司令发布了命令,我们先不打第一枪,先采取守势,一旦政府军主动进攻,则毫不客气立即还击,痛击来犯者,所有待命的人员要从各自的岗位立即向不同目标发起攻击,到时候,金三角、仰光、星海都要打响。”方爱国说。

    我的心里又有些紧张,一时没有说话。

    “同时,大本营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方爱国又说。

    “怎么打算的?”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参谋部设想了三种可能,做了三种预案,一种是我们击退来犯之敌,在金三角继续站稳脚跟,如果是这样,总司令打算端掉那个政府军的军营,将敌人赶地出金三角,趁机扩大我们的地盘;

    “一种是我们和敌人进入胶着状态,胜负难分,这样的话我们就做持久战的打算,由阵地战转入丛林战,熬死不善于丛林战的政府军,然后打到一定状态再谈判;

    “最后一种是我们被政府军击败,大本营不保,这样的话我们就撤出现在的地盘,越过湄公河进入老挝的金三角地带,进行游击战,在那里重整旗鼓伺机反攻。”

    “哦……”我不由听得有些心惊肉跳。

    “从最坏的局面出发打算,大本营已经安排后勤部队开始将一些重要的物资设备往湄公河那边转移,准备转移到老挝那边去,革命军军官的家属也一起随同过河。”方爱国又说。

    动静真不小。

    “还有吗?”我说。

    “还有一个重要情况。”方爱国说:“据侦查分队报告,刚刚有一个政府军的机械化加强连开出了仰光城,目标也是指向金三角方向。”

    “啊……”我不由失声叫了出来。

    机械化部队行动快,很快就能到达金三角。

    “还有更重要的情况。”方爱国说。

    “说——”

    “据我们的侦查人员报告,在这支刚刚开出的部队里,极有可能伍德也在其中,在其中的一辆装甲车上。”方爱国说。

    “伍德?他也跟着来了?”我心里更加惊异。难道伍德是来督战的?还是想亲自来抓捕李顺?

    “是的,不过,只是有可能,现在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情报人员正在严密监视着日本驻缅甸大使馆,正在通过一些渠道进一步核实。”方爱国说。

    “大本营对此是怎么应对的?那日本大使馆还炸不炸?”我说。

    “总司令发狠了,说只要战事一开,不管伍德在不在日本大使馆,都要继续实施原来的袭击计划,不改了!同时特战分队又抽出一支精干力量,准备专门袭击这支机械化部队,重点目标是伍德……只要枪声一响,就立刻行动。”方爱国又说。

    大兵压境,大战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甚至我在万里之遥的星海都嗅到了。

    “根据缅军以往作战的特点以及当前的局势,秦参谋长判断他们如果要进攻的话,时间极有可能会选在夜间,极有可能就是今晚午夜时分,现在是月圆时分,那边的天气很晴朗。”方爱国说。

    “哦……”

    “也就是说,我们也要有今晚行动的准备。”

    “嗯,好,我知道了!密切注意局势的发展,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

    我挂了电话。

    然后,我立刻和四哥联系,将最新的情况向他做了通报,四哥和我在电话上又分析了半天,最后告诫我一定要继续保持目前的冷静状态,不要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更不要在方爱国面前流露出任何和李顺的命令相违背的意思,他一定会确保冬儿安全的。

    刚和四哥通完电话,突然身后传来小雪的叫声:“易叔叔。”

    我回过头,小雪和秋桐正站在我身后,小雪正冲我嘻嘻笑,秋桐也笑着看我。

    “呵呵,你们在这里玩呢。”我说:“我正好也经过这里。”

    “嗯……”秋桐点点头。

    小雪看着我手里的盒子:“咦——易叔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我说:“没什么,一个小玩意儿。”

    “我要看——”小雪说。

    我有些犹豫,但却也只能满足小雪的好奇心,于是将盒子打开,拿出泥娃娃。

    “哇哦……真好看的泥娃娃,妈妈,你看,好漂亮的泥娃娃哦……三个小人儿呢。”小雪一把抢过去,高兴地举起来给秋桐看。

    秋桐笑着看了看:“真的好漂亮啊……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咦,怎么看这两个大人有些面熟呢。”

    我的心里有些紧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雪在那里嘟哝着:“呀——妈妈,你看,这男的像是易叔叔,这女的呢,好像是夏雨阿姨啊……”

    听小雪这么一说,我心里更紧张了。

    秋桐笑起来:“呵呵……真的还有点像呢……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泥娃娃啊?”

    我挠了挠头皮:“老黎今天给我的,这是夏雨从美国寄来的,说是她自己做的。”

    “哦……”秋桐眼皮一跳,看着我,不做声了。

    我的神情有些尴尬。

    秋桐接着笑着说:“夏雨的手真巧啊……呵呵……做的好精致……她在美国过得还好吧?”

    “嗯,好,很好。”我说。

    “我还真的很想她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她呢?”秋桐又说。

    “或许……以后会见到的。”我说。

    这时,小雪玩够了泥娃娃,还给了我,我忙往盒子里放,夏雨给我写的信这时露了出来。

    秋桐显然看到了那信纸,抿了抿嘴唇,没有做声。

    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狼狈,收拾好盒子,对秋桐说:“呵呵,你们继续玩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秋桐微笑着点了点头,小雪冲我挥手:“易叔叔再见。”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人民广场,打车回到了我的小窝。

    晚上8点多的时候,我正在宿舍里紧张地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突然有人急促地敲门。

    我大步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表情紧张稍微有些气喘的方爱国。

    显然,他是跑过来的,没有坐电梯,从楼梯跑上来的。

    方爱国很有数,知道电梯里有监控,来我这里是不坐电梯的。

    我忙将方爱国让进来,关好门。

    我知道,他亲自跑来,一定有更加重要的消息。

    “快说——”我迸出两个字,紧紧盯住方爱国的眼睛。

    “易哥……伍德……伍德他……”方爱国结结巴巴地说。

    “伍德怎么了?他怎么了?”我一把抓住方爱国的肩膀,使劲摇晃了下,心跳到了嗓子眼。

    “伍德……他进入了金三角,进入了革命军大本营!”方爱国说。

    我的心咯噔一下,猛地一顿,有些惊疑地看着方爱国:“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此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边已经突然开战,而且大本营已经失陷,伍德以胜利者的姿态踏上了大本营地面。

    这个念头让我心里涌出一阵恐惧,但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管怎么说,李顺是布置了三道防线的,革命军的队伍也不是豆腐渣,怎么会溃败地如此之快呢?

    我盯住方爱国的眼睛:“开战了?失败了?”

    方爱国摇摇头:“没有开战,也没有失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伍德……单枪匹马独自进入了大本营。”方爱国说。

    我再次睁大了眼睛,看着方爱国:“你说的是真的?”

    “大本营刚传过来的消息……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方爱国说着从身上摸出电文递给我。

    我一把拿过电文,然后对方爱国说:“坐——自己倒水喝。”

    我和方爱国坐下,我看是看电文。

    果然,电文第一句就是:伍德单枪匹马进入大本营。

    第二句话是:总司令亲自出来迎接伍德。

    这两句话让我感到很奇怪,屏住呼吸开始往下看。

    根据大本营来的电文,事情似乎是这样的:

    缅军的一个营携带重炮到达革命军营地附近的缅军军营之后,仰光开出的那个机械化加强连也赶到了缅军军营。革命军早已严阵以待,全方位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李顺将前线指挥部设置在第二道防线,他坐镇指挥部,老秦亲自到第一道防线指挥。

    根据敌人大兵压境新增机械化加强连和缅军动作反应迟缓的新情况和特点,老秦和李顺决定修改原来的作战计划,主动向敌人发起闪电进攻,以逸待劳,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具体部署是老秦带人从正面进攻,特战分队从侧面偷袭,开展斩首行动,端掉敌人的指挥部。同时,最新情况表明,伍德跟随那个加强连一同到了这里,特战分队又派出一支精干小分队,专门搜寻伍德,根据李顺的指示,要求抓活的。

    于是,原来的防守阵型悄悄快速进行了改变,队伍由防守布阵改为进攻布阵,重机枪榴弹炮掷弹筒小钢炮都悄悄运到了前沿,第二第三到防线的人员无声运动到了第一线,呈弧形分布,借助高山密林和夜色的掩护,悄悄向缅军军营无声运动,在距离缅军军营不到1000米的深山密林里分三个方向潜伏下来,只能李顺一声令下,就将饿虎扑食一般冲下山来,从前左右三个方向闪击缅军,而同时,特战分队将从敌人后方突袭进去进行斩首作战。

    在进行这些布置的同时,仰光的作战分队也做好了袭击日本大使馆的准备,重型卡车上装满了炸药,一辆大型推土机也准备好了,计划先用推土机从使馆后面推倒墙壁,然后满载炸药的卡车冲进去,然后埋伏在附近制高点的火箭弹同时发射……当然,使馆前门此时会有佯攻,用来吸引使馆守卫人员的注意力……

    一切布置就绪,只待指挥部发起总攻命令。

1101. 单枪匹马

    第1581章单枪匹马

    李顺把总攻的时间定在晚上11点11分,说这是光棍时间,双十一,这个时间发起攻击一定会很吉利。不知他这个吉利的说法从何而来,反正我知道每年一到11月11日淘宝就搞购物节。

    布置完毕后,大本营或许将新的作战计划通报了各驻外机构,让他们也随之修改行动的时间,11点11分的时候,不用等大本营再专门发通知即可自行开始各自的作战任务。方爱国他们接到命令,随即进行了安排,准备在今晚11点11分开始行动,开始实施星海作战任务。

    但就在刚才之前,情况突然发生了很大变化,方爱国他们接到大本营电文,命令暂停一切行动计划,等候大本营新的通知。随之大本营来了更详细的电文,告知了最新的有些情况。

    原来就在革命军进攻部队一切就绪只待进攻命令的时候,毫无觉察的缅军军营突然又有了新动作,出现了部队大规模移动的迹象,侦查人员报告,原来驻扎在这里的缅军一个营突然开拔,往金三角相反的方向出发离开了。

    针对这突然的变化,李顺和老秦进行了紧急磋商,命令侦查人员进一步探听。

    侦查人员抓到了两个舌头,带回指挥部进行审问,舌头供出的情况竟然和原来指挥部的预测大相径庭,他们说缅军根本就没有进攻革命军的作战计划,这次开过来的携带重炮的加强营,是来这里换防的,接替现在驻扎的部队。

    这个营到达后,原来驻扎的部队就离开了,而那个仰光开过来的加强连,是专门护送伍德来这里的,伍德跟随那个加强连一同到了营地。

    得知这些新情况之后,老秦又派出人员进一步核实,似乎果真是这样,原来的驻扎部队已经离开了营地,新来的部队正在正常驻扎,没有丝毫准备作战的迹象,而那个加强连,正在营地大吃大喝。

    李顺和老秦针对新情况商议了半天,无法判断目前局势的真实动向,舌头的话可信度不知能有几分,但缅军的一个营开拔离开却是真实的。

    他们最后决定,如果政府军无意招惹革命军,那革命军就决不能主动进攻他们,在不能确定政府军真实意图的情况下,决定撤销主动进攻计划,还是将部队撤回到原来的防线,还是采取原来的防守计划。

    于是,计划又再次修改,潜伏部队又悄悄后撤,回到原来的防守阵地,严密监视着缅军的动向。特战分队扔潜伏在原地,随时待命。

    部队刚刚撤回不久,李顺和老秦正在指挥部分析敌情,突然有人报告,部队防线前沿来了一个人,自称叫伍德,要面见总司令。

    听闻此事,李顺和老秦都大感意外,伍德竟然一个人单枪匹马亲自到了防线前沿,而且指名要见李顺。据汇报人描述的那人模样,果真是伍德。

    简单思考之后,李顺决定亲自到前沿去迎接伍德。于是,李顺直接从指挥部出来,到了前沿阵地,果真看到了伍德,他果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反应很快的李顺立刻命令部队列队迎接伍德,向伍德行持枪礼,既然伍德敢单枪匹马来这里,自己也不能失礼了,何况,伍德怎么说也是李顺的教父,他对李顺心里的影响不是一下子能抹去的。

    于是,伍德受到了李顺简单而隆重的欢迎,李顺仍旧恭敬地称他为将军。接着,在卫兵的护送下,李顺和伍德一起直奔大本营的总司令部……

    李顺和伍德去了司令部之后,老秦命令部队继续在原地防守,继续保持高度警惕。

    到达司令部,伍德首先向李顺表示了亲切的慰问,为他不久之前在清迈遭受的那次未遂暗杀事件,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一定会努力想办法帮助泰国警方找到实施暗杀事件的真实元凶,一定要为李顺报仇。李顺当即做涕零状向伍德表示了真诚的谢意。

    然后,伍德告诉了李顺此次他来缅甸的目的,首先是专门为了李顺来的,来看望李顺慰问李顺的,说他听闻那次李顺被暗杀未遂的消息后,震惊心痛不已,关切不已,夜不成寐,执意要亲自来看望他。于是这次专门取道仰光来金三角探望。

    其次,他这次来是顺便为了阿来之事,说阿来受他的派遣来缅甸联系玉石生意,不曾想刚过边境关卡就被缅甸警方抓获,因为阿来在泰国有过不少人命,受到国际刑警的追捕,缅甸警方抓获阿来之后准备将他移交给泰国警方,他于是先去了仰光,通过日本大使馆的人出面斡旋,打通了缅甸军政府大员的关系,花了不少钱,保住了阿来,

    阿来不再被移交给泰国警方,已经悄悄回到了大陆。阿来走了之后,伍德决定来金三角看望李顺,受了伍德不少财礼的缅甸军政府大员为了表示热情,专门派出一个加强连护送他到了附近的缅军营地,适逢缅军换防,到达营地之后,伍德谢绝了他们的继续护送,执意要自己单独来这里面见李顺……

    伍德说的十分合情合理,李顺听得似乎十分相信,再次向伍德表示感谢,同时热烈欢迎伍德来这里做客视察。然后在伍德要求下,李顺还亲自陪同伍德在大本营转悠了半天,一起吃过饭之后,伍德随即提出告辞,说还要当夜赶回仰光处理其他要事。于是,李顺亲自护送伍德回到了缅军营地前,伍德随即就在加强连的护送下连夜开拔往仰光而去……

    伍德离去之后,李顺和老秦经过商量,对收集的情报进行了再次慎密分析,确定此次作战计划取消,决定将部队撤回到原来的驻防地,撤除一级战备状态,改为二级战备,各驻外机构的作战计划也随之暂时取消,一切暂时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似乎,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

    关于这次计划作战行动的整个过程以及伍德飘忽不定的诡异行动,老秦单独给我发来了电文,做了如下分析:

    第一,虽然政府军没有真的向革命军进行进攻,但不能认为他们本来就没有这个计划,完全有可能是伍德出钱同时通过日本人进行撺掇,让缅甸军政府出动兵力一举剿灭革命军以及李顺,伍德想借助李顺被暗杀未遂惊魂未定的时候发起进攻,这附和军事常理和规则。

    同时,革命军在金三角越做越大,虽然革命军和缅军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关系,但革命军已经成为缅甸军政府的一块心病,他们必除之而后快,但因为政府财力捉襟见肘,有心无力,现在有伍德出钱资助,自然是何乐不为的好事。在除掉革命军以及李顺这一点上,伍德和缅甸军政府是有着共同的利益的,是不谋而合的。

    同时,因为李顺前段时间将缴获的大宗毒品全部输入到了日本,自然也引起了日本人的不安和愤怒,他们自然也想借助缅甸军政府的力量铲除革命军和李顺。于是这三股势力就拧成了一股针对革命军的力量。至于缅军的换防,是值得推敲的,接替来换防的部队为什么要携带重炮?换防不是作战,为什么要在夜间?护送伍德来金三角,犯得上用一个机械化加强连?这些都是可疑之处,都说明缅军的行动带有一定的目的。

    至于缅军为何突然改变了行动计划突然真的搞起了换防,至于那个加强连为什么真的成了护送伍德的队伍,老秦分析说估计可能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缅军的行动被革命军提早觉察,革命军严阵以待做好了一切迎战准备,凭借革命军的实力,缅军没有足够的把握将革命军一举剿灭,甚至革命军准备主动进攻缅军的消息他们也有所觉察,感觉此次行动取胜的先机已经丧失,与其冒险,不如取消。

    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老秦早已有意无意通过一些渠道放出风去,一旦革命军遭到进攻,不单驻仰光的日本大使馆会遭受进攻,甚至日本驻东南亚各国的大使馆都会遭受恐怖袭击,甚至日本人在东南亚各国的侨民都会遭受绑架和暗杀。

    日本人的情报机关一定会得知了这些消息,日本政府一定会为此感到极大不安,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他们承受不起,于是他们会通过一些渠道给缅甸军政府施加外交上的压力,军政府权衡利弊,自然不想因小失大,于是紧急取消了这次行动。

    这一点恐怕是主要的。当然,也不排除伍德会担心自己在星海的大本营遭受突袭,担心自己的一些机密被外泄……

    换句话说,正是因为革命军早有防范,以及在此期间采取的一些真真假假的行动措施,军事防备得力,情报准确,心理战有效,才会将此次大规模的武力冲突化解。

    第二,关于伍德这段时间的诡异行动,老秦认为,伍德说阿来到缅甸是联系玉石生意显然是扯淡,伍德采取的这些看似互相矛盾忽而公开忽而神秘的行为,其实就是想迷惑李顺,让李顺摸不到他的真实意图,一方面他或许是想借此耍弄李顺,虚张声势,制造紧张气氛,但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另一方面他是打着探望李顺释放阿来的名义来仰光来金三角,来到革命军营地,亲自面见李顺,试探李顺到底有没有死,或者是受了重伤。如果李顺死了,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干,如果李顺没有死,那他正好借此慰问一番,在道义上占上风,同时也是对李顺来一点恐吓和警告,让李顺知道他的能量,知道他是有足够的能力在金三角地区调动一定的武装力量的,知道他和缅甸军政府的关系是不一般的,一个加强连护送他就是个验证。

    再次,即使这次军事行动暂时放弃,他也想亲自来看看李顺的实力,看看李顺到底有多少家底,摸摸李顺的虚实。

    第1582章扣押伍德

    所以说,伍德此行带有多重目的,虽然军事行动没有成功,但他也还是有所收获的。他采取的那些诡异行动,干扰了李顺的判断,迷惑了李顺的视线,引起了李顺的不安。他知道自己在李顺心里的位置,他知道自己是能让李顺感到巨大心理压力的一个人,他知道他一个人到李顺的革命军营地李顺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因为他摸透了李顺的性格和脾气。

    在伍德进入革命军营地之后,老秦悄悄建议李顺将伍德扣押在这里,但遭到了李顺的严词拒绝,说这样做是不仁不义为天下人所不耻的行为。这就是李顺的性格,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行事方式,而伍德显然知道李顺的性格,不然他是不会大摇大摆独自来到这里的。

    甚至在伍德走的时候,李顺还送了他一箱金砖,作为对他亲自来这里慰问探视的回报。

    不管李顺对伍德心里怎么想,但是在面子上,他还是做得有礼有节,不失一点道义。

    老秦分析的这两点,十分合情合理,十分合乎实际,显然,老秦是对整个局势有着全面掌控和布控的。我十分赞同老秦的一些列分析。

    看完方爱国给我的一沓电文,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沉思着……

    如此说来,此次一触即发的大战就这样化解了?如此说来,革命军又化险为夷了?如此说来,伍德这段时间的诡秘行为都得到了某种程度上近乎合理的解释?如此说来,伍德虽然此次仰光金三角之行有所斩获,但其主要目的还是没有达到?

    我紧皱眉头思考着,如果真的是如老秦分析的那样,伍德此次没有得逞,那么,下次呢?只要伍德有了这种渠道和心思,他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目的和意图吗?

    如果真的还有下次,那么,下次会在何时呢?又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出现呢?

    这样想着,刚刚有些轻松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或许,我不该想这么多,或许,我想得太多了,或许,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或许,我把伍德想得太牛逼了,或许,我该让自己有得过且过的心理,那样起码会过得简单些轻松点。

    抬起眼皮,方爱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将电文收起,看着方爱国:“没事了。”

    方爱国点点头。

    “只是暂时没事了。”我又说。

    “嗯……”方爱国又点点头。

    “建国新华大军他们呢?”我问方爱国。

    “还在外面,还处于临战状态,还没有撤回来。”方爱国说。

    “为什么还不撤回来?”我说。

    “没有副总司令的命令,怎么能擅自行动呢?”方爱国说。

    我不由心里苦笑,靠,这家伙,这会儿又把我的话当圣旨了。

    “叫他们回来吧……好好休息休息,睡个好觉。”我说。

    “好的。”方爱国接着就摸出电话……

    我这时又感到了轻松,那边军事行动一取消,我这边也不用行动了,我也不用因为要和方爱国他们发生矛盾而纠结了。想到因为冬儿差点和方爱国他们发生冲突,我心里还真有些蛋疼和后怕。

    方爱国打完电话,我对他说:“没事了,你也会去休息吧。”

    “嗯……”方爱国答应着,却没有动弹。

    我看了方爱国一眼,又点燃一支烟。

    方爱国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说——”我说。

    “那个……易哥……副总司令。”方爱国的声音有些支吾:“现在没事了……不用在星海搞行动了。”

    “是的,废话!”我说。

    “那个……关于我们要对冬儿采取行动的事情……关于我那天和你的那个对话……不知……易哥会不会对我有意见。”方爱国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安。

    我抬起眼皮看着方爱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冬儿的问题上,我严格执行大本营的命令,对你说我首先要服从总司令的那些话,易哥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方爱国说。

    “你说呢?”我看着方爱国。

    “我说……易哥是讲大局的人,是心胸开阔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想法的。”方爱国说完,先自己笑了下。

    他笑得有些勉强,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笑了下:“既然你这么认为,又何必说这些话呢?”

    方爱国说:“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我说。

    “因为我发现四哥……”

    “发现四哥怎么了?”我的心一跳。

    “发现四哥在我们的人监视冬儿的时候似乎在监视着我们……似乎,他有一种意图。”

    “你以为他会有什么意图?”

    “会有阻止我们对冬儿行动的意图。”方爱国说。

    “哦……是吗?你是不是认为四哥的行为是我指使的?”我说。

    我的心里开始有怒气上涌,如果不是金三角那边的行动取消了,这边注定方爱国要对冬儿采取行动,注定他不会听我的指挥,注定四哥和我要和他们发生冲突,现在行动没有了,方爱国开始说这话,似乎他是担心我会对他个人有意见,似乎他在对我怀疑着什么。

    “不——不敢这么认为!”方爱国忙摆手:“我……我只是揣测一下……当然,我也可以认为四哥这么做是在暗中协助我们的行动,虽然他不是我们革命军的人,虽然他支持过革命军的事业……可是……但是……这次他的行为……,很怪异……我还是很有些疑虑……我充分怀疑他是想。”

    说到这里,方爱国突然住了口,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为四哥,也为我。

    我看着方爱国,足足10秒钟没有说话。

    方爱国目光平静地和我坦然对视。

    我沈呼吸一口气,心中带着极大的不安,缓缓站起来,然后对方爱国突然猛喝一声:“方爱国,起立——”

    方爱国一愣,接着唰地站起来,站在我面前。

    “混账——”我狠狠心,咬咬牙,大喝一声,然后抬手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正打在方爱国的左脸上。

    “啪——”声音又脆又响。

    我此时快速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强行镇一下方爱国,把即将会萌芽的不良势头压住。不让这苗头冒出来,不让方爱国把对四哥和我不利的猜测汇报到李顺那里去。不然,说不定会给我和四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带来不好的后果。

    此举很无奈,但又是必需的。

    方爱国咬紧牙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爱国——”

    “在——”

    “我打你你服不服?”

    “报告长官,我服——”

    “说说理由!”

    “报告长官,不知道理由!”

    “不知道理由为什么服?”

    “报告长官,长官训诫,不需要理由!”

    “那我告诉你理由。”

    “是——”

    “第一,你不该对四哥有任何怀疑,四哥虽然不是革命军的人,但是四哥一直在诚心忠心帮助革命军做事,一直在帮助李总司令做事,对于四哥,李总司令都要敬三分,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怀疑,我更是如此……但作为你,竟然敢怀疑四哥……

    “第二,你怀疑四哥就是怀疑我,就是怀疑总司令的用人,作为一个部下,和我这样讲话,你显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革命军的纪律……你现在知道理由了吗?”

    “报告长官,知道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报告长官,知道了!”

    “你打算把这事向大本营汇报吗?”我说。

    “报告长官,不——”

    “为什么不汇报?”我说。

    “报告长官,因为我错了,因为我不该妄自猜测四哥,因为我不该对长官不敬!”

    “发自内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报告长官,是——”

    “团结友爱,互助互帮,正大光明,互不猜测……是革命军条例第几条规定?”

    “报告长官,是第三条!”

    “尊重长官,绝对服从……是第几条?”

    “报告长官,第一条!”

    “既然都很明白,都很清楚,为什么要违反?”

    “报告长官,我错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即使你不汇报,我还是要向总司令亲自汇报的……在我们革命军的阵营里,是绝对不允许对长官随意猜测的,是绝对不允许对长官不尊重的,是绝对不允许随意怀疑革命军的同情者和支持者的……作为在星海革命军的最高指挥官,我有义务对你的言行负责,有义务将你的不当言行汇报给总司令。”

    方爱国脸上隐隐露出几分不安的紧张神色。

    “当然,作为你的直接长官,你犯了错误,我也有责任,负有领导责任,在给总司令汇报的同时,我也会向总司令进行检讨……同时,我也会为你做适当的开脱,争取不给你处分。”我又说。

    “谢谢长官,谢谢副总司令!”

    我看着方爱国紧绷的脸,眼里似乎带着几分憋屈,心里不由感到了一阵歉疚,我在这里人模狗训斥他,其实我自己心里最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这是用堂而皇之的革命军条例纪律来打压方爱国,来遮掩自己的私心和虚心,是在借势压人。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无耻很卑鄙。

    但我没办法,虽然觉得自己对不住方爱国,但我知道自己此时必须这么做,只能这么做。

    为了四哥,为了我,为了李顺不对我和四哥有什么疑心,这真的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

1102. 红色警戒

    第1583章红色警戒

    我不由心里叹了口气,对方爱国说:“坐下吧。”

    “是,长官!”方爱国坐下来。

    我摆摆手:“好了,刚才那阵子是公事公办,过去了,还是叫易哥吧。”

    “是,易哥……”方爱国似乎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

    我说:“虽然这次行动取消了,但兄弟们最近也一直很辛苦,明天开始,大家都轻松下……另外呢,我也犒劳下大家。”

    说着,我摸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100万,你带回去给大家分一下,他们三人每人20万,你呢,是负责人,40万,这也算是我代表大本营对你们的一点慰问。”

    我不由想用这100万来弥补下自己刚才打方爱国的歉疚,找回一点安慰。

    没想到方爱国没有接银行卡,唰又站起来,大声说:“报告长官,爱国参加革命军,绝不是为了钱财,只是为了追求理想,为了掸族人民的解放大业……爱国是如此,他们三人也是如此!”

    我一愣,看着方爱国。

    “长官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爱国就走了!”方爱国又说。

    我不由点点头:“你走吧。”

    方爱国接着转身就走了。

    我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又发了半天楞,心里突然感到很尴尬很无地自容,感觉自己的思想境界比起方爱国差的太远。

    不管他所说的所谓理想追求是否正确是否光明,但起码他是有追求的人,而我呢,我现在有理想有追求吗?

    不由深深鄙视了半天自己……

    不由又觉得自己很对不住方爱国……

    突然心情很压抑和惆怅,心里很难过……

    这压抑惆怅和难过似乎有些装逼,但却是真实的。

    人啊,有时候真的很矛盾,

    人似乎总是在矛盾中度过的,总是在矛盾中为自己开脱着安慰着。

    第二天早上,接到大本营的最新消息:伍德已经离开仰光,战争警报全面解除……

    终于松了口气,中午的时候我给四哥打了个电话,把昨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四哥听完,许久没有做声。

    我也没有说话。

    半晌,四哥说:“那边暂时似乎没事了,这边似乎也暂时平息了。”

    “嗯,是的。”我说。

    “虽然他们暂时都没事了,但似乎你,却又要有事。”四哥说。

    “怎么了?什么事?”四哥的话让我心里大惑不解。

    “刚才,我看到海珠了……海珠到星海了。”四哥说。

    “什么。海珠到星海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意外。

    “她现在正和曹丽在一起。”四哥说。

    “啊——”闻听四哥此言,我不由吃了一惊。

    “你怎么看到海珠的?”我问四哥。

    “秋总安排我今天到机场接集团的一个客人,接到客人开车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看到海珠上了曹丽的宝马车……我稍微放慢了速度,她们没有看到我,开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我因为车上拉着客人,也没法追上去。”四哥说。

    听四哥这么一说,我的脑子乱了,心也乱了,海珠到了星海,事先没和我打招呼,到了也没和我说,直接和曹丽一起走了,她到底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和四哥打完电话,我一时冲动,又想给海珠打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机。如果海珠告诉我实话她到了星海和曹丽在一起没有直接找我,那我和她都会有些尴尬难堪,特别是我等于自找难看;如果海珠撒谎说她没在星海,那等于是她在给我撒谎,等于让她难堪,我自己心里更别扭,这似乎更可怕。与其这样,倒还不如不打。

    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由觉得自己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我无法知道海珠找曹丽是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她主动找曹丽的还是曹丽约她来星海的,也不会知道她们此刻在哪里在干吗?但海珠和曹丽似乎是从来没有停止过联系的,两人的关系似乎一直很密切,海珠始终没有听从我的劝告疏远曹丽。

    这让我心里很不安,还有几分恼火。

    但,同时又有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担心。

    我满腹心事去了方爱国他们的宿舍。

    方爱国他们刚起床,昨晚行动取消后,他们美美地睡了一觉。

    “兄弟们辛苦了。”我说。

    “呵呵,易哥才辛苦。”大家都笑着。

    我走进放电台的房间,方爱国跟进来,我对他说:“打开电台,和大本营联系上。”

    方爱国依言去做,很快联系上了大本营。

    “我要和大本营单独联系,你先出去吧。”我不动声色地说。

    方爱国的神情微微有一丝不安,接着低头出去了,轻轻关上门。

    我开始和大本营联系,我要李顺直接来交流,很快李顺开始和我对话。

    “二弟啊……哈哈,我刚起床,这几天没好好休息,昨晚一直睡到现在……你还好吗?”李顺先说话了。

    “好,我们这边的大家都很好……这次星海行动虽然没有实施,但这边的方爱国他们,十分尽职尽责,对大本营的指示贯彻落实地十分到位,特别是方爱国,发挥了十分出色的作用。”我回答李顺。

    “嗯,很好,代我向他们发出口头嘉奖令,希望他们再接再厉,继续保持良好的工作作风,继续在你的指挥领导下为革命事业为我李顺建立新的业绩。”

    “好的,我一定会转告!”

    “我估计他很快就会回到星海了。”

    我知道李顺说的他指的是伍德。

    “那边……真的没事了?”

    “是的,真的没事了……我今天梳理了下,基本梳理清楚了……这次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阿来来缅甸联系玉石买卖,结果因为这狗日的以前犯下的命案,被缅甸警方在边境关卡逮住了,押送到仰光,准备移交给泰国警方,他知道了之后直接飞到了仰光,通过日本人的斡旋加上给相关人士送钱打通了关节,将阿来保了出来……

    “我认为这应该是他来缅甸的主要目的,但他如果非要说来缅甸是为了看我,我也不想当面揭穿否认,既然他真的来看我了,那我也以礼相待,好接好送,临走时还送了他一份厚礼……

    “他这次出行,搞得十分诡秘,结果我们几乎就被误导,加上正巧我们革命军附近的政府军换防,两件事情凑到一起,误导就更深了,结果我们忙活了一阵紧张了一阵,最后才发觉这是一场巨大的误会……

    “幸亏我没有让革命军先进攻政府军,不然这局还真不好收场……现在他走了,带着阿来走了,政府军换防也完毕,周围又一切平静如初,太平了。”

    我觉得李顺的分析太简单,不知道他说的这些事真话还是假话,也不知有几分是真的。

    “我倒是没觉得这么简单,说不定这次事情是一起精心策划的阴谋,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因素才没有爆发战争。”

    “二弟,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花了……开始我也想地很复杂,但现在我仔细从头想了想,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嘛……其实说白了就是他故意想故弄玄虚耍弄我们,让我们紧张兮兮,希望我们在紧张兮兮的状态下发生错判,在错判状态下做出错误的行动,因为我们做出的错误行动而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但我们因为情报准确,决策英明,到底还是没有上当,到底还是没有贸然开枪走火。”

    “你说的是真心话?”

    “怎么?你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程度?”

    “你觉得真的会有这么简单?”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嘿嘿……”

    李顺这一笑,我心里又摸不到底了。

    “不管周围的局势如何变化,我们就记住一条,以不变应万变,我们时刻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准备打仗就行,我对队伍现在的要求就是要随时做好打仗的准备,一旦有什么情况,要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只要我们把握住这一条,我们谁都不怕……

    “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练兵了……这次我们的反应很快,布置也很得力,各方面的力量到位都很及时准确,即使……即使真的爆发了大战,我们也未必会吃亏的……我们已经做好了多手准备。”

    我沉思了片刻,说:“那个……伍德到了金三角,你为什么不把他扣留?”

    “你觉得这符合我李顺做人的风格吗?我李顺是那种做事龌龊的人吗?”

    “这……”

    “他既然敢来,就一定是想到了我这一点的,他一定知道我李顺向来就是做事讲道义的人,我不会做这种小人之事的……他太了解我的做事风格了,太了解了……而我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还是遂了他……”

    “还有,他既然敢独身进我的地盘,除了他自信我的性格和做事风格不会让他有什么危险,一定还是留了后手的,也就是一旦我不按照他的思路出牌,如果我真的将他扣留,那么,在我们革命军驻地附近的政府军……他们可是虎视眈眈地看着的,还有刚刚换防离去的那个营,说不定立刻就会打回马枪……

    “首先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扣留他我先背上了不道义的负面影响,道德上占了下风,同时,也正好给了政府军进攻我们的借口,我这不等于是自己没事找事吗?政府军出师有名,我呢,舆论上先输了,没有正义之师的名声了……

    “两方面都理亏,你说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不等于我是个傻吊吗?我显然不能做傻吊,我要做个聪明人呢……昨晚老秦也建议我这么做,现在你又提这建议,嘿嘿……看来,你们俩到底还是不如我考虑周全啊……”

    听李顺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似乎我和老秦的智商还真不如他。

    第1584章老情人相见

    李顺继续说:“我们虽然一时平安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能松懈,备战工作是要常抓不懈的,在我们附近新换防的这个营,妈的,还配置了重炮,很显然是针对着金三角的治安来的,针对的可以说是金三角的所有武装派别,防止金三角的武装力量往内陆渗透扩张,也可以说重点是防范我们,因为我们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武装力量啊……

    “还有,我们周围的那几个山头,虽然表现上对我表示臣服,但一旦真的有事,说不定就会翻脸不认人,还是要压加防范的……我们是在两个战线,我这边,你那边,你那边包括星海和宁州……星海和宁州啊……方爱国和林亚茹都干的不错,我先口头嘉奖一下方爱国,回头我让参谋长正式下发嘉奖令。”

    我没有回答,心里隐约感到了一些安慰,主要是对方爱国。

    “小雪最近还好吗?”

    “好,很好……上小学了。”

    “我父母也不错吧?”

    “都很好,我们的人都随时监护着他们的。”

    “秋桐呢。”

    “也挺好的……照常工作上班……对小雪照顾地很周到。”

    “唉……秋桐啊秋桐……也真难为她了,也真辛苦她了……章梅在这里,我怎么感觉有些对不住秋桐呢……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心太善良了啊……其实我不该觉得对不住秋桐的,我们家对她有恩,她抚养小雪报恩是应该的,我不该这么感觉的,还有,即使章梅到了金三角,跟着我,我却没有做什么对不住秋桐的事情啊,真的没有啊……可是,我怎么还是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妈的。”

    李顺这话似乎是在告诉我他没有和章梅发生那样的事,我有些不相信,老情人相见,整天在一起形影不离,李顺真的就能把持地住?即使李顺能把持地住,章梅呢?李顺说这话似乎是在撒谎,在宽慰自己。

    我心里有些郁郁,说:“你父亲那天问起我章梅的事情了。”

    “哦,怎么问的?”

    “问章梅是不是一直在吸毒。”

    “哦,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正在戒毒,现在应该戒地差不多了。”

    “哦……章梅……他妈的……这个贱人。”

    李顺的这句回答让我觉得有些不大妙。

    “你父亲还问我你是不是也在吸毒!”我说。

    “额……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我让他直接问你!”我说。

    “靠,你怎么这样回答呢?你该直接说没有啊!”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我是如实回答,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我知道你以前吸毒,但我不知道你现在吸毒不吸毒,我不能哄老爷子吧?”

    “日……操。”

    “你现在到底还吸毒不吸毒?还有章梅,是不是又。”

    “滚——不知道……不和你玩了,滚一边去。”李顺似乎在怄气。

    “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我就不问了!”

    “问个屁——唉……做了……不说这个了。”

    “那说什么?”

    “老黎那边什么情况了?”

    “还是那样,很好。”

    “这家伙……闺女受了点惊吓,钱一点没损失,也应该是满意了……他现在应该庆幸和我做朋友了……嘿嘿……对了,夏雨那丫头呢?”

    “她到美国去了。”

    “噢耶……这丫头投奔帝国主义去了,这个叛国者……她一走,你是不是很失落啊……”

    “我失落什么?”

    “嘿嘿,你说呢?傻蛋!”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得了吧,你少给我装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夏雨之间那点骚事……可惜,这丫头跑了,不然,你要是真的和夏雨能有戏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没有什么喽……不许再给我装逼了,你懂的。”

    “我不懂。”

    “你是装不懂……哎——老黎这家伙,我现在怎么感觉有些看不透呢。”

    “怎么看不透?”

    “我没想到他真的敢心安理得收下我的一个亿,也不怕钱多了烫手。”

    “你主动送给人家的,怎么又这么说?”

    “主动归主动,但是……嗨,不和你说这个,说了你也不懂。”

    “但是还是说了。”

    “对了,问你个事。”

    “说吧。”

    “这次我命令你们在星海行动的时候,对皇者保镖还有那个你的老情人冬儿采取果断处置措施,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

    “真的没有?”

    “是的。”

    “你会看着你的老情人被处置掉?”

    “革命大局为重!”

    “哦,呵呵……算你聪明,算你回答地正确……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在革命事业面前,任何个人的私情杂念都要让路,时刻都要以大局为重……

    “如果这次大战真的爆发,如果在处置冬儿的问题上任何人有什么妨碍阻碍行为,那后果可就真的很严重了……我李顺真的要是翻了脸,那是六亲不认的。”李顺这话明显是带着杀气,在威胁警告我。

    我的心一沉。

    “当然,作为副总司令,我还是相信你能处理好大与小的关系的,能有这个觉悟的。”李顺这话又似乎是在安慰我。

    “谢谢你的高看!”

    “我对你其实还是很信任的,虽然有些时候会和你说一些那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哦……”

    “我明白!”

    “其实,我对你的信任,远远超出对任何人……我之所以一再提醒你一些话,是为了你好,是为了我们好,是让你在正确的道路上健康成长……我实在不希望看到我最信任的人会做出让我失望伤心难过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很难过的,真的会很难过。”

    我沉默了。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李顺说。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是的。”

    “那……好吧。”

    我关了电台,走出房间,方爱国正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其他三人都出去了。

    看到我出来,方爱国抬起头,看着我。

    我走过去,坐在方爱国身边:“爱国。”

    “在,易哥!”

    “我刚才亲自和总司令交谈了。”

    “哦……”方爱国紧盯住我。

    “我告诉了总司令你昨晚的那事。”我说。

    “哦……”方爱国低下头。

    “总司令知道后很生气,主要是为你对四哥的怀疑之事生气,听总司令的口气,四哥在他心里位置是很高的,总司令对四哥是极其尊重的。”我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接着也做了检讨,检讨我领导不力,我要负领导责任,总司令接着又开始批评我,把我很批了一顿。”

    “哦……”方爱国抬头看着我。

    “然后,我把近期你们的工作情况向总司令做了详细汇报,特别是最近的情况,特别是你的出色工作,总司令接着就很开心了,不由夸赞了你们几句,特别还提到了你,虽然有点小瑕疵,但对你的工作总体还是满意的。”我继续说:“最后,总司令特别让我代他向你们向你提出口头嘉奖,正式的嘉奖令随后就到。”

    “啊……”方爱国带着感动激动的眼神看着我。

    “好了,没事了,放下包袱轻装前进,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也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没事了,过去了……往前看,好好做事。”我拍了拍方爱国的肩膀。

    “嗯……”方爱国使劲点头:“谢谢副总司令,谢谢易哥……”

    “终归我们还是朋友。”我说:“一方面,我是你们的上司,另一方面,我们都是兄弟,包括四哥,大家都是兄弟,都是好兄弟,兄弟之间,信任是第一位的,万万不要有任何猜疑的想法。”

    “嗯,我知道了!”方爱国不停地点头。

    “我们都是共患难的兄弟!”我又加了一句。

    又想起那句话:今日谁与我浴血,谁就是我兄弟……

    安抚好方爱国,我离去。

    漫步在午后的街头,想着此时不知在星海何处的海珠,心里有些郁闷,还有些不安。

    不知不觉到了海边,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背影,正站在海边的沙滩上面向大海伫立着,海风吹过,头发微微飘起。

    我缓缓走过去,她觉察到了,回过头,看到我,眼神一亮:“易易克,是你……”

    “是的,是我……班长大人周末好!”我说。

    “周末好,易委员!”秦璐笑了下。

    “怎么一个人在海边?想心事?还是想跳海?”我说。

    “扯淡……我这样心态乐观的人怎么会自杀呢?我永远都不会自杀的……再说了,这沙滩地,适合跳海吗?”秦璐说。

    “呵呵,不适合跳你可以慢慢往里走啊……”我说。

    “怎么?想让我自杀?”秦璐说。

    “开个玩笑了,我和你无冤无仇,怎么会想让你死呢!”我说。

    秦璐的眼皮跳了下,说:“你当然不会想让我死,但有人会这么想的。”

    秦璐这话让我的心一跳,说:“此话何意?”

    秦璐咬了咬嘴唇,看着大海,神情黯然地说:“没什么意思。”

    我一时不懂秦璐的心思,没有说话。

    一会儿,秦璐转头看着我:“易克,问你个问题。”

    “问吧。”

    “你说……老公和情人的区别在哪里?”秦璐说。

    “你是真的女人的角度问的?”我说。

    “废话!”

    “老公和情人……对女人来说,对有这种想法的女人来说,老公似乎是用来过日子养家的,情人呢,似乎是寻找刺激用的吧。”我说。

    “切——”

    “怎么?我说的不对?”

    “我不赞同!”

    “那你说!”

    “我觉得,老公一方面是用来过日子的,但另一个方面,更是用来实现自己更多的目的和要求的,只有成了老公,才会给你带来正大光明的身份,才会让你堂而皇之得到想要的一些东西而不必避讳别人……而情人呢,是得到在老公那里得不到的东西的。”

    “什么东西呢?”我看着秦璐。

1103. 感觉

    第1585章灵与肉交融的感觉

    秦璐抿了抿嘴唇,说:“比如,感情……真正的爱情……还有,灵与肉真正交融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把婚姻当做一种交易,一种可以和感情脱节的交易,婚姻是实现某种目的的手段,而真正的感情和爱情,要在情人那里得到。”

    “可以这么说。”

    “那你可以把老公和情人变为一个人啊!”我说。

    “这是很难的,适合做老公的男人却不适合做情人,适合做情人的男人又不具备适合做老公的人具备的条件……难啊……”秦璐叹息一声。

    我看着秦璐:“你看我适合做什么呢?”

    秦璐看着我:“情人!”

    “我靠——”

    “你靠什么?”

    “没什么!那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做你老公呢?”我说。

    “什么样的男人。”秦璐抿抿嘴唇:“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的人!”

    “你此刻所说的东西不包括爱情!”

    “是的!”

    “你似乎是在针对什么人说的这些话……似乎,那个人早就是你的目标,似乎,那个人能给你很多你想要的东西,但惟独没有给你带来真正的爱情。”我说。

    秦璐眼皮一跳,接着不自然地笑了下:“你认为我在针对什么人呢?”

    “不知道!”我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璐,心里大致有底了。

    妈的,在秦璐眼里,我是适合做她情人的人,而那个适合做她老公的男人,似乎应该就是……

    我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为自己刚刚想到的感到恐惧。我似乎感觉到,秦璐不满足于目前的身份和状态了,她要更进一步了,她要有更高的要求了目标了。

    这似乎是所有小三都要走的路,第一步先站住脚跟,或者是套住男人,然后就开始实施下一步的计划,要扶正,要成为正室。然后借助婚姻来实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璐似乎也避免不了要走这一步,而她似乎盘算地更完美,不但要拥有老公,还要拥有情人,自己想得到的要全部得到。

    秦璐的胃口很大,我隐约感觉到了她日益膨胀的野心。似乎,她的野心从某种程度上要超过曹丽。

    拿秦璐和曹丽比较,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同时,我又隐约感到了不安,为我的师姐感到不安。

    矛盾终于要开始激化了,不知何时爆发。

    也不知道老关会如何处理这事,不知道他会如何选择,不知道他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愿意接受秦璐,他会如何对谢非?如果他不愿意和谢非分手,那么,他又要如何面对秦璐的步步紧逼?

    我不由忧心忡忡。

    “易克,你希望我幸福吗?”秦璐看着我,往我身边走了一步。

    “希望,我希望每一个人都幸福!”我回答,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幸福要两个男人才能给予,而真正能够给我灵与肉的快乐和幸福的,只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秦璐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我,又向前走了一步。

    “不知道。”我又往后退了一步,心里一阵恐慌。

    “你知道的,你明明是知道的。”秦璐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永远都不想知道。”

    回答完,我倏地转身……

    我逃离了海边,留下秦璐在那里继续畅想自己的美好明天。

    在外游荡了一个下午,不时掏出手机来看,却始终没有海珠的任何讯息。

    我不想主动给海珠打电话,我在等她主动和我联系。

    夜色降临,一直没有等来海珠的电话或者短信。

    我带着失落不安忐忑的心情回宿舍。

    打开门,我愣住了,海珠正在宿舍里。

    让我更发愣的是房间里不仅只有海珠,还有曹丽。

    我怔怔地站在门口,一时没有回过味来。

    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似乎聊地还挺开心。

    看到我进来,海珠笑着站起来,曹丽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看着我。

    我回过神,木然冲曹丽点了点头,客气地说:“哦……曹总来了。”

    “易主任回来了。”曹丽一般正经地说。

    “嗯……”我点点头。

    “怎么?易主任一脸严肃的神情,不欢迎我来你这里啊……”曹丽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

    “哪里……既然来了,当然欢迎。”我勉强笑了下。

    “呵呵……”曹丽笑了起来,接着说:“快到吃饭时间了……你们也该吃饭了吧。”

    “不饿,我中午吃多了!吃饭不急。”我说。

    曹丽似乎看到我没有留她在这里吃晚饭的意思,又看到海珠虽然一直微笑着,但也没有挽留的意图,眨了眨眼,有些索然的表情,接着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么了,我先走了。”

    “曹总走好!”我立刻说。

    海珠似乎想客套两句挽留下的,看我脸色阴沉,于是没有开口。

    曹丽一看我说话如此痛快,知道自己该走了,抿了抿嘴唇,然后冲海珠笑了下:“妹妹,我先走了。”

    “曹姐,我送送你……”海珠说。

    然后曹丽从我跟前走过,经过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满眼都是幽怨。

    当然,海珠看不到。

    然后,曹丽就怏怏地走了,海珠把她送出门去。

    我沈呼吸一口气,坐下来,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

    海珠回来,关上门,几步走到我跟前,接着扑到我怀里,腻腻地往我身上贴:“哥……想死我了。”

    说着,海珠就抱住我亲吻,从脸到脖子。

    我没有动,任凭海珠亲热着。

    等海珠稍微安静下来,我说:“你坐好。”

    “哦……”海珠坐正身子,看着我。

    “曹丽怎么来了?”我说。

    “这个……”海珠有些支吾。

    “说——”

    “这个……我……”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又问。

    “我……我今天到的星海。”海珠不看我的眼睛。

    “今天到的……今天什么时候到的。”我说。

    “今天……下午刚到一会儿。”海珠说。

    我的心里一沉,一阵异常冰冷的感觉涌上心头。

    “刚到一会儿……怎么来星海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呢?到了怎么不和我打个电话呢?”我又说。

    “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海珠突然笑起来,身体又往我身上蹭:“还有哦,我想突击检查你一下嘛。”

    我的心继续发冷,说:“曹丽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来这里?”

    我问这话的时候,不由心里有些气恼,曹丽一直不知道我住在这里的,现在她知道了我的住所,她心里一定会有些想法的,她有一套房子就在我的前面,她经常带男人到那里幽会,她知道我就在她附近住,说不定会有些想法,说不定会以为我对她带男人来幽会的事有所觉察,说不定以后就会常来这里骚扰我。而冬儿的房子就在对过,说不定她不经意就会遇到冬儿……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不安。

    海珠犹豫了下,说:“很巧……我下了飞机,刚到小区门口,正好遇到曹丽,她……她非要跟着我,粘着我,非要来这里认下门,我……我也不好硬拒绝,于是,她……她就来了。”

    海珠在继续撒谎,当然,我想也许是曹丽真的非要跟她来认门的,但绝对不是如她所言在小区门口遇到的,或许海珠不想让她来,但抗不过她的纠缠,只能带她来。

    如果不是事先从四哥那里知道消息,我对海珠的话是绝对深信无疑的,我从来不会相信海珠会对我撒谎,可是,现在……

    我的心里一阵巨大的悲凉,海珠开始对我撒谎了,终于开始了……

    “曹丽来了就坐在这里不走了,一直不走,我也不能赶她走啊,我看出她有想在这里吃饭的念头,我故意不提做饭的事,故意不做晚饭的,幸亏你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她要坐到什么时候。”海珠又说。

    海珠这话应该是真的。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吸烟,心里感到十分难过。

    “哥,你饿了,一定是饿了……我这就做饭去。”海珠接着站起来,去了厨房。

    我重重叹了口气,将烟头熄灭,然后直接去了书房,没有开灯,拿出望远镜,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举起望远镜往曹丽宿舍的方向看去……

    曹丽宿舍的客厅开着灯,曹丽正在里面,正坐在沙发上自己发呆,不知她在想什么。

    一会儿,曹丽站起来,在室内走来走去,似乎有些躁动不安,接着,走到阳台,伸直脖子往我这边看——

    我能看到她,她当然看不到我,但是似乎是可以看到我这边宿舍的灯光的,甚至她大概能看到海珠正在厨房做饭。

    曹丽看了一会儿这边,然后又回到客厅,接着摸出手机打电话,打了一会儿电话,然后就拿起小包往门口走,接着就关了客厅的灯……

    显然,曹丽要出去。

    当然,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我放下望远镜,站在窗口沉思了半天……

    一会儿,海珠叫我吃饭。

    我和海珠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我默默地吃饭,海珠不时看我一眼,边往我碗里夹菜。

    “怎么了?还为今天曹丽来的事不高兴?”海珠问我。

    我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海珠,接着继续低头吃饭。

    “我都给你解释清楚了,你闹什么情绪?”海珠说。

    “你这次来星海是什么事?”我直接问海珠。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我男人在星海,我来探亲行不行?”海珠反问我。

    “没说不行!”我说。

    “那你拉这么长的脸干嘛?怎么?不欢迎我来?还是担心我来回坏了你什么好事?还是因为我来没提前和你打招呼?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白天走都出去干嘛去了?”海珠带着质问的口气。

    “我拉脸了吗?我说不欢迎你来了吗?你突然来了,我问问你不行吗?我白天出去,散散心不行吗?大白天,我还能干嘛?”我针锋相对地说。

    “你拉没拉脸还用说吗?你自己不知道吗?欢迎我来干嘛这个样子?大白天能干嘛?大白天又不能干嘛?你说呢?”海珠毫不退让地瞪着我。

    我看着海珠:“你……大老远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吵架?”

    “是我想吵架还是你想吵架?你不惹我,你不拉着驴脸,我又怎么会想和你吵架?我看是你想吵架,你想找事,就是因为我突然来了,就是因为我没有和你打招呼坏了你的什么好事……我看你是心里有鬼!”海珠气鼓鼓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

    我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海珠,心里突然有些不忍,虽然她今天对我撒谎了,但我还是心里有些不忍。

    第1586章不安地扭动着

    我心里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不该这么一副态度对你……”

    我这么一说,海珠的神色缓和了,接着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阿珠,我不想和你吵架,真的不想。”我说。

    “我当然也不想……我这么远来一趟星海,我干嘛要和你吵架……谁让你刚才惹我的。”海珠说,她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好吧,我不惹你了,刚才都是我错了。”我说。

    “嗯,这还差不多。”海珠似乎有些开心了。

    “曹丽……今天和你都谈什么了?”我又问。

    “她啊……和我没谈什么啊,我们就是谈一些女人的家常。”海珠的神色和口吻似乎有些遮掩。

    看着海珠的神情,我的心里继续不安。

    “这个人不是好东西,我反复提醒过你,不要和她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我说。

    “我没主动和她来往啊,是她非要粘着我,你和她是同事,她还是你的领导,我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吧,即使不给她,起码也要看你的面子啊……”海珠似乎说的很在理。

    “领导个屁,她那个所谓的总,是内部粮票,实际的级别和我平级,她算什么狗屁领导!”我说。

    听我这么说,海珠似乎挺高兴:“其实你刚才进门之后对她的样子,我还是挺开心的,呵呵……她其实是想赖在这里不走想在我们这里吃饭的,你刚才那么一说,她找不到台阶下了,只能走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呢,愣是没敢开口说客套话留她吃饭,她心里一定很失望的,呵呵……”

    “看来你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数的!”我说。

    “当然了,你以为你老婆就是那么胸大无脑的女人啊!虽然我和曹丽关系还可以,但在有些方面,我还是有数的。”海珠得到我的夸奖,似乎又有些得意。

    “关系还可以……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说。

    “哪里有什么关系了,不过就是因为你和她是同事建立的普通的关系而已,不过就是因为以前有业务关系建立的普通朋友关系而已。”海珠说。

    听海珠这么说,我不好再说什么了,我实在不想揭穿海珠今天撒谎的事,那样大家都会很难堪。

    “其实曹丽这人啊,除了生活作风有些随便之外,我看做人做事还是可以的,起码因为你和她的同事面子对我还是不错的……我看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差劲。”海珠又说。

    “看人……你差远了……你懂个屁!”我说。

    海珠笑起来:“好,哥,我懂个屁,行了吧,你厉害,行了吧,嘻嘻……”

    似乎我越是贬低曹丽海珠越是开心,但她似乎又不完全认同我的看法。

    “这次你来星海,除了看我,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带着试探的口气又说。

    “我来星海的目的只有一个,来看我男人的……看我男人就是我我全部的目的,怎么,这个目的不行?对我这个回答不满意?”海珠说。

    “满意。”我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我不来看你你是不会去看我的,既然如此,我只有来了……当然,如果说还有什么其他目的的话,也可以说是有,不过,这目的也是和我们密切相关的。”海珠说。

    “说——”

    “现在不说,明天我会告诉你的。”

    “干嘛要等到明天?”我说。

    “因为要等到明天,所以要等到明天。”海珠笑起来。

    “搞什么玄乎!”我说。

    “嘻嘻……”海珠笑起来:“不是玄乎哦……明天你就知道了……好了,亲爱的,快吃饭。”

    我睁大眼睛看着海珠,海珠却只是笑。

    吃过饭,我和海珠坐在沙发上,海珠又开始粘着我,身体在我身上不停地蹭着,抱住我的身体不停亲吻我。

    我知道她想要干嘛。

    “哥……想我不?”海珠在我耳边呢喃着。

    “嗯……”我木然回答。

    “不许嗯!”

    “想。”我忙回答。

    “哪里想呢?”海珠又问我,一只手在我大腿上抚摸着。

    “心里想!”我说。

    “除了心里想,还有哪里想呢?”海珠的声音有些暧昧,呼吸有些急促。

    我心里叹了口气,说:“你知道的。”

    “嘻嘻……”海珠笑起来,胳膊勾住我的脖子,身体也躺在我的怀里……

    我抱住海珠的身体,和她接吻,深吻。

    很奇怪,我此时的身体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由有些恐惧,我知道,如果我一直没有反应,海珠会疑心的,说不定今晚又会大闹。

    我的恐惧带给我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我强行让自己的脑子集中精力……

    海珠身子不安地扭动着,她兴奋了。

    可是,此时,我的大脑和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冲动和感觉。

    愈发恐惧了。

    愈发烦躁了。

    一把将海珠的身体推开,海珠没有防备,直接坐在了地上。

    “哥……你——”海珠意外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分开腿,然后一把抓住海珠的头发……

    海珠笑了,似乎她明白了我的意图,知道我想要她干嘛,将头低下去……

    我心里深深吐了口气,眼睛紧闭,让自己的精力尽量集中……

    我的浑身不由就开始有了巨大的冲动,但只是身体在冲动,我的大脑似乎却还是死水一片。

    在身体极度的快感中,我的大脑深处却有一种深深的悲哀……

    “阿珠……谢谢你……”我不由感动地说。

    海珠笑起来,站起身:“哥,我们去洗个澡吧。”

    我点点头。

    海珠和我一起洗澡。

    海珠细心地为我全身涂抹沐浴液,体贴地为我清洗……

    看着海珠的动作,我的心里突然有很大的歉疚。

    我的心里突然想流泪,歉疚感更加强烈了。

    我决意让自己的脑子里不要有任何杂念,今晚,我要好好对海珠,她那么远来到这里,我不能让她失望而归。

    我狠狠咬了咬牙,猛地摇了摇下,然后将海珠拉起来,关了淋浴,用浴巾将她包起,一把抱起,去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这一次,我们两个同时到了。

    许久之后,海珠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慵懒般的满足:“哥,我好舒服。”

    我大大松了口气,说:“我也是……”

    海珠又亲了亲我的脸,带着幸福的笑。

    我深呼吸一口气,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哥,你累了……我们睡吧。”耳边传来海珠温柔的声音,接着她抱住我,将脸贴在我的胸口。

    我的大脑忽然再次麻木,近乎于彻底麻木,轰然一声,没有了任何直觉听觉视觉和味觉……

    我终于没有任何思想地昏睡了过去。

    虽然没有任何思想地睡去,但在睡梦里,我却又见到了佛。

    我问佛:“世间……何为真爱?”

    佛说:“真爱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她有声息的,你摸不到,能感受得到,但要用心去领会,不要有怨在里面。可以这么说,真爱是人生命最好的空气,没有她世间就没有生活的存在。简单的说:一份思恋,一份祝福,一份包容,一份牵挂,一份无私的付出,即使结果不好,但绝不会后悔。”

    我问佛:“人为什么会痛苦?”

    佛说:“这是人的情感,痛苦生于无形,却可以给人带来有形苦恼。这是因为人的心里的执着,不满足,不放弃,面子和固执是痛苦的根源。假如你不去想目前你有多么困难,多么辛苦,而是把目光放到远处,用积极的眼观去解剖未来,那痛苦何在呢,痛苦是自己找的,如果有一天你痛苦了,那只能说明你的修养不够,谁叫你自己去想的,那是活该,如果你想好的方面,你还会痛苦吗?”

    我问佛:“怎么区别美和漂亮?”

    佛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然,色无异于色,空即是色,色却无染于空,空空色色,色色空空,一切多是外在的。人之所以沉迷于色,那是他不明白,色是浮云,人多会老,结果多是一样,谁都无法避免的。人世间之所以色,那只是考验人的正心,不要贪图眼睛看到的,因为生活本来皆是假象的,外表虽美,但是是一时的,内心的美是永久的。

    “如果你局限外表,那痛苦会爱上你。漂亮只是美的一部分,如果你只要漂亮,那就失去生活的意义,但你要美,只要懂得珍惜和爱,那世间就是美好的天堂。孩子,记得,美是天使的翅膀,漂亮是幻影的海市蜃楼。”

    我问佛:“世间为何会有那么多情伤?”

    佛答曰:“这世间纷繁杂芜,是经济社会,除了外在的影响,还受利益的影响。世间充满了诱惑,谁能顶住诱惑,谁就能得到幸福,那些痛苦的孩子,受情伤太重,那是因为他们看不开虚假的世界,有一句话是这样的:世间总是利益至上,人是利益的走狗,爱情是利益的牺牲品……

    “当然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却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那些孩子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们看不开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什么,世间皆因缘生,有缘即合,缘到即散。这是上辈子的安排。

    “不要拘泥现在,记得世间听到的未必是真,看不到未必是假的,生活,需要从自我安慰和鼓励开始的,过去的就是昨日的烟云,随他去吧。放心,那下一单的幸福就是你的,经历苦难其实就是教你们怎么生活,没事,相信明天依然美好。”

    我问佛:“那我应该怎么去面对生活?”

    佛曰:“需要一颗爱心,世上没有绝对的亲人,没有绝对的生活,只要你把身边的人当做朋友,亲人,那生活就会美好的。记得,孩子,人要用善心看事情,比如人的缺点或许是成就你的,但你却不能厌恶,看到别人的缺点,先想自己是否也有,没有就当做警惕,缺点是带来麻烦和幸福的飞鸽,如果你眼观不好,痛苦就是你的。

    “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当你看到别人的缺点,你就活在它的地狱;当你看到别人的优点,你就生活在她的天堂。所以生活需要爱,没有接触不了的人,只有接触不了人的人,就看你的心态。

    “世上的人多可以原谅的,即使是罪恶滔天的也可以,我们也可以原谅,因为我们要快乐的生活,所以我们找到一个优点活在天堂,这就是面对生活。开心就可以,不要在意伤害你的人,因为他们已经过去了,相信未来是美好就可以。”

    说完,佛飘然离去……

    蓦地睁开眼,天已经大亮,眼前没有了佛,却是海珠明亮的笑脸。

1104. 登记结婚

    第1587章

    “哥,起床洗漱,吃早饭!”海珠说。

    我坐起来,点点头。

    吃完早饭,我问海珠:“阿珠,你……这次来,准备呆多久?”

    “我已经订好了下午回去的机票。”海珠干脆地说。

    “下午就回去?”我说。

    “是的。”海珠点点头。

    “那你上午。”

    “上午你不要去上班了……请个假陪我好不好?”海珠说。

    我点点头:“哦,好。”

    我接着给单位请了假,然后对海珠说:“上午我带你出去玩玩吧,你想去哪里?”

    海珠看着我笑起来:“我来星海不是玩的。”

    “那你是……”我有些晕头晕脑。

    “我今天上午要去一个地方,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个地方,这件重要的事,你必须和我一起去。”海珠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哪里?什么事?”我一愣,说。

    “我们现在就去市中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登记结婚。”海珠说。

    “啊——”我失声叫了出来:“阿珠,你……”

    “我们今天就去登记……我想,我们可以先登记,然后等到12月12日,再正式举行婚礼。”海珠说。

    我怔怔地看着海珠,心里感觉很突然。

    “怎么?哥,你不愿意?”海珠紧盯住我的眼睛。

    “我……”

    “你什么意思?”海珠的眼神有些不安,还有些不满。

    “我……不是不愿意,我是觉得有些突然。”我缓了口气。

    “突然。”海珠重复了一遍,说:“或许是有些突然,但也是早晚的事,我们不是早已定了亲吗,我们不是早已同居了吗,我们不是早就已经有了事实上的夫妻生活了吗,既如此,我们登记是早晚必须的,现在和以后,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我说。

    “那我们今天就去登记,我这次来星海,就是要和你登记结婚的,我知道叫你去一趟宁州你费事了,那还是我来,反正你的户口在星海,我们在宁州和在星海登记都一样。”海珠说。

    “阿珠,你是专门为这事来的吧?”我这时回过神来了。

    海珠一笑:“你可以这么认为!”

    “哦……”我点了点头。

    “哥,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海珠说。

    “我……”我犹豫了下,我知道,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我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没用了,我今天就要和海珠去登记,我必须去,我只能去,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海珠法律上的丈夫,海珠就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了。

    原来海珠昨晚没有说的事是这个,昨晚她一直不说,或许是不让我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不让我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我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我说。

    “那就好……没有想法最好。”海珠说:“那我们走吧,带上相关的证件。”

    “可是……”我又说。

    “可是什么?”海珠紧张地看着我。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突然……可是……我还是有些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突然就……”我结结巴巴地说。

    海珠看着我,一时没有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海珠看得我浑身有些不自在。

    “想知道原因是吧?”半天,海珠说。

    我怔怔地看着海珠,点了点头。

    “那好,我告诉你。”海珠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就因为是你——是你们——逼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还需要我具体给你解释吗?还想要我详细说说吗?”海珠的声音带着几分憋屈。

    我忙摆手:“好吧,阿珠,不要说了,不用说了……我……我跟你去。”

    我知道海珠要说什么,我知道海珠会说什么,我不用听她说出来了,我不想再大闹一场。反正我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和海珠去登记的,这是我和海珠关系发展的必然结局,多废口舌无益。

    海珠没有留给我思考和回旋的余地,我只能和她去了,我没有理由不去。

    今天,我就要和海珠成为法律上的正式夫妻了,今天,我真的就要告别那些曾经在我脑海里没有彻底灭绝的不切实际的一切幻想化为人夫了。

    我的脑子里一时没有了感觉,一片麻木。

    海珠看着我:“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如果你不愿意,如果你今天不愿意和我去登记,那么,我……我……我不勉强你……但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不去登记,以后,永远也不用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海珠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看着海珠楚楚的表情,心情一时很复杂,想起秋桐和我说过的那些话,想起海珠和我一起的那些日子,想起我和海珠的父母,想起海峰……

    家庭道德世俗和责任以及海珠对我的一片真情终于彻底压倒了我心里的一切杂念,此时此刻,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我必须要面对现实了,我必须要对海珠负责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冲海珠笑了下:“阿珠,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我们是已经订了亲的,我们的双方父母都认可了我们的亲事的,我们已经订好了结婚的日子,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和海峰又是铁兄弟,我……我怎么会不愿意和你成为你夫妻呢……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我怎么又会能辜负了你……其实,我虽然感到一些突然,但心里却是很激动的。”

    说完这话,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绝望,伴随这绝望的,还有莫名的冲动,还有莫名的茫然。

    我知道自己的绝望是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冲动,也不知道为什么茫然。

    其实,我或歇道,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因为我在恐惧着什么,我在逃避着什么。

    事到如今,我还在逃避。我实在不该逃避的,我要做一个有责任的人。

    不由深深自责着……

    海珠笑了,笑得很轻松,还很开心,眼角亮晶晶的。

    “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负了我的,我就知道你会愿意的,知道吗,我其实在这之前,心里一直是有些忐忑的,昨晚我一直都没有睡好呢,既兴奋又忐忑,可是,现在,你知道吗,我好开心好开心的,我觉得,今天,我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当然,这幸福会一直伴随我,等我们正式举行婚礼仪式的那一天,我还会感受享受着这幸福,我会更加幸福。”海珠说着,突然流下了眼泪。

    我的心里感到一阵疼怜,抬手抹去海珠的泪水:“阿珠,既然开心,为什么又要哭呢?”

    海珠抱住我,将脸埋进我的怀里:“哥……老公……我这是幸福的泪水……我开心着呢。”

    我抚摸着海珠的头发,拍了拍海珠的肩膀:“阿珠,开心就好。”

    “哥,这会儿,你开心不?”海珠说。

    “嗯……开心。”我用下巴抵住海珠的脑袋。

    “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公了,我就是你的老婆了。”海珠从我的怀里出来,含情脉脉地深情地看着我:“哥,老公……老公哥哥……”

    我笑了,虽然心里隐隐不安,但还是笑了。

    我的不安似乎是来自于多方面,甚至包括昨天海珠和曹丽在一起的事情……

    “哥,我们走吧。”海珠说。

    我看着海珠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们带着相关的证件一起去市中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

    路上,我问海珠:“阿珠,我们……今天要登记的事情,你父母知道吗?”

    “知道啊,来之前我专门给他们说了,他们很高兴呢。”海珠说。

    “哦……”我点点头:“那……我还没给我爸妈说呢……这是大事,要给他们打个招呼的。”

    “呵呵,不用了,我来之前也已经给他们说了。”海珠笑着说。

    “是这样……那我爸妈他们……怎么说的?”我说。

    “他们很高兴啊,我这次来星海是得到了我爸妈和我公婆的积极支持的。”海珠开心地说:“你爸妈本来想先给你打个电话说下的,我给阻拦了,我说还是我亲自来告诉你的好,说这样可以给你一个惊喜……你爸妈听了,笑着答应了。”

    我心里苦笑了下,爸妈显然不知道海珠的真实打算。

    “其实呢,我爸妈你爸妈本来是想让你回去一趟在宁州登记的,不过我说了,我说你工作很忙,脱不开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干脆还是我去星海一趟好了。”海珠又说。

    “哦……”我点点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次登记,你爸妈很支持,他们说了,既然亲都订了,还是早登记的好,免得夜长梦多好事多磨,我爸妈呢,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四位长辈都是这个意思,那我自然是要做一个孝顺女儿孝顺儿媳的哦……”海珠说。

    我干笑了下。不知海珠这话说的是真是假,海珠现在会撒谎了,她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都信了。

    “我们登记的事,海峰知道了没?”我又问海珠。

    “你大舅哥啊,他当然是知道的哦,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海珠说。

    海珠这话似乎别有味道,我来不及细细品味。

    也就是说,在我今天早上知道之前,我爸妈海珠爸妈还有海峰早就知道了,但却都没有告诉我。

    “除了他们,还有什么人知道呢?”我说。

    “该知道的会知道,不该知道没必要知道!”海珠干脆地说。

    “曹丽知道不?”我说。

    “她是该知道的人吗?”海珠反问我。

    “没告诉她,很好!”我说。

    海珠看着我:“当然,早晚她会知道的,我们这又不是做贼,没必要隐瞒,只是我目前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我点了点头:”嗯……”

    “似乎……你很在意她知道不知道。”海珠说。

    “似乎……你想多了。”我说。

    海珠淡淡笑了下:“有几个人,我是必须要让她们知道的,我要彻底断了她们的非分念想。”

    我没有做声,我似乎知道海珠指的她们是谁,似乎,这也是海珠突然赶来要和我登记的原因之一。

    不由心里叹了口气。

1105. 不要伤了冬儿

    第1588章不要伤了冬儿

    很快到了婚姻登记处,开始走结婚登记的流程……

    上午10点多,一切办理完毕,我和海珠拿着结婚证走出了登记处门口。

    海珠挽着我的胳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看着海珠幸福纯真的笑容,我的心里有几分感动,还有几分怅然……

    一切都这么决定了,一切都在这短短时间内决定了。

    从今以后,我就是海珠的丈夫了,从今以后,我就告别单身了,是有家室的人了。

    一张结婚证,改变了我的身份。

    刚走出登记处不远,迎面看到走来了三个人——秋桐、海峰还有云朵。

    显然,秋桐和云朵属于海珠说的该知道的人,估计是海峰通知的,是海峰约了她们来的。

    秋桐手里捧着一簇盛开的鲜花,脸上带着真诚的欣慰的笑。

    海峰开心地咧嘴笑着,云朵也笑着。

    他们笑着向我们走来……

    看着他们,看着秋桐的笑,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易克,海珠,祝贺你们……祝贺你们的幸福。”秋桐轻声说着,把鲜花递过来。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秋桐明净的目光。

    “谢谢秋姐,谢谢你的鲜花和祝福。”海珠开心地接过鲜花。

    “海珠姐,哥,真为你们高兴。”云朵笑着说。

    “呵呵……云朵啊,我们还着为你高兴呢,什么时候你和海峰哥也这样呢?”海珠笑着说。

    云朵尴尬地羞涩地笑了下,看了一眼海峰。

    海峰没有理会海珠的话,也没有看云朵,上来大大咧咧打了我一拳:“狗屎妹夫,叫大舅哥——”

    我一咧嘴。

    “哥,你怎么说话的,真难听。”海珠嗔怪地责备海峰。

    海峰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走,今天大喜,中午我请客吃饭……大家都开心,我们祝贺一下。”

    海峰笑得很轻松很释怀,似乎他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海峰提议一起吃午饭,大家都赞同。

    于是,就一起去。

    去饭店的车上,海珠先给自己的妈妈打了电话,汇报了下情况,然后又给我妈妈打电话。

    “妈——我是海珠。”海珠的声音很轻快诙谐:“报告婆婆,儿媳已经登记完毕,我和您儿子还有您儿子的大舅哥还有您的干女儿还有秋桐姐正准备一起去吃午饭。”

    大家都笑起来,秋桐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虽然很欣慰,但却又有几分失落……

    这失落似乎是我主观感觉出来的,又似乎不是。

    云朵则边笑边看正在开车的海峰。

    海珠接着把电话递给我:“哥,俺婆婆要和你说话。”

    “妈——”我接过手机。

    “小克……你终于和海珠顺利登记了,我和你爸这会儿都很高兴呢……你爸中午要让我多炒俩菜,说要喝几盅呢。”电话里传来妈妈高兴的声音:“你和阿珠终于登记了,爸妈这心头大事也算终于放下了……登了记,海珠就是咱家的媳妇了,就是咱老易家的人了,等你们正式举办完婚礼,拜了堂,咱这亲事就算是完美圆满了,妈就开始盼着抱孙子了……爸妈现在都退休了,没什么想法,就等着给你们看孩子呢。”

    “呵呵……”我笑了下,看了一眼海珠,海珠正贴在电话边听,脸上笑嘻嘻的。

    “本来呢,昨天海珠突然告诉我说要到星海去和你登记,我和你爸还有些意外,觉得突然,可是随之就很高兴啊,这登记的事,本来该你先提出来的,结果人家海珠先提出来了,男方被女方赶上了,咱们落后了哦……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叮嘱你一下的,可是海珠说她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也就罢了……怎么样,今天是不是很惊喜啊……”妈妈说。

    “额……呵呵,是的。”我说。

    “嘻嘻……”海珠忍不住笑出声来。

    “呵呵,我都听到海珠的笑声了,海珠今天一定很开心吧,海峰也一定很高兴的吧,还有云朵和秋桐……她们一定也为你感到高兴哦,对了,云朵和海峰的事,你要多上心啊,云朵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子,也是我的干闺女,我和你爸也是常念叨的呢。”妈妈又说。

    “嗯,我知道了。”我说。

    海珠这时不再听了,喜滋滋地趴在云朵耳边说话去了。

    “最近秋桐还好吗?”妈妈又说。

    “嗯……还好!”我说。

    “很久没见到她了,妈心里还真挺挂念她的,这是个好孩子啊……唉……可惜,过年的时候在咱家遭了罪,把孩子弄没了,妈这心里啊,一想起来就难受,觉得心里有愧啊,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咱家来过年,没有过的平安啊……”妈妈的声音有些低沉。

    听妈妈说这话,我心里有些酸涩,不由看了一眼秋桐。

    妈妈哪里会知道,秋桐流产的那个孩子,不是别人的,正是她儿子的啊。

    “还有句话,妈不知该说不该说。”

    “妈你说……我听着呢。”我说。

    “就是那个冬儿……那孩子也是不错的,只是和你无缘,和咱家无缘,现在你既然和海珠已经登记了,对人家也不要那么刻薄冷酷,怎么说那孩子对你是不坏的,虽然没走到一起,但也不要非成为仇人,要学会宽容,宽以待人,你是男人,要心胸宽一点,不要太伤了人家女孩子才是……唉……女人都是不容易的。”妈妈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妈!”我说。

    此时,我只能说这些,无法讲更多的话。

    “嗯,我知道你现在或许讲话不方便,那就不说了,就这样吧!有空就回家来看看。”妈妈说。

    “好的。”我答应着。到底是妈啊,理解儿子此时讲话不方便。

    打完电话,我把手机还给海珠,海珠笑吟吟地对我说:“刚才我婆婆是不是在叮嘱你要好好听老婆的话跟党走呢?是不是?”

    云朵海峰秋桐都笑,我点了点头:“是的,是……”

    说完,我转头看着窗外,心里继续感到茫然……

    这时,听到海珠说:“秋姐,云朵,我和我哥今天登记的事,你们刚听到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有些突然啊?”

    “是啊,今天海峰给我打电话说的时候,我还真觉得挺突然呢,不过,也是在情喇中,只是早晚的事情嘛……呵呵……”秋桐说。

    “秋姐先告诉我然后我才接到海峰哥的电话的,听说这事,我和秋姐都为你和我哥高兴呢,秋姐专门去买了鲜花为你们祝贺。”云朵说。

    “呵呵,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赶到星海来登记结婚吗?”海珠说。

    秋桐和云朵都笑着摇摇头。

    “第一,我是要给我哥一个惊喜,反正离我们的婚期也不远了,这个时候登记也是时候了;第二,我是要把我和我哥的婚事提前锁进保险箱里去,好好呵护保护好;第三呢——”海珠顿了顿:“我是要通过这个登记彻底断了某些人的念想,断了某些人的贼心,让某些心怀不轨的小人再也不要抱什么幻想。”

    闻听海珠这话,我不由转过头。

    秋桐和云朵的神情都是不由一愣,接着脸色都有些难堪,秋桐的脸色甚至有些发白,云朵的神情甚至有些紧张。

    但随即,秋桐还是笑了起来,笑得虽然很勉强,但还是笑着,云朵也笑了下,接着又看了一眼海峰。

    正在开车的海峰脸色却有些不自在了,说:“阿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海珠眨眨眼,看看秋桐和云朵,又看看海峰,又看看我,接着就干笑了下:“嗨——哥,我哪里在胡说八道呢,我又不是针对咱们在座的人说的,我说的是冬儿呢……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

    海珠这话似乎想掩饰什么。

    “谁都不许说!住口!”海峰说。

    海珠真的就不说话了。

    秋桐和云朵也没有说话,转脸看着窗外。

    我从后侧面看了看海峰,似乎,海峰的神色有些难看,甚至,还有些隐隐的不安……

    大家都沉默起来……

    刚才的一幕似乎只是个小插曲,到吃饭的时候,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大家都显得很开心。

    吃饭期间,海峰说了一段话,让我一时不得其解。

    海峰是这样说的:“那么多当时你觉得快要要了你的命的事情,那么多你觉得快要撑不过去的境地,都会慢慢的好起来。就算再慢,只要你愿意等,它也愿意成为过去。而那些你暂时不能战胜的,不能克服的,不能容忍的,不能宽容的,就告诉自己,凡是不能杀死你的,最终都会让你更强。”

    此时此境此景,我不知道海峰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用意,也不知道他是针何人何事说的,更不知他为何要有这么一番感悟。

    云朵和海珠似乎也没有领悟透。

    但秋桐似乎听懂了什么,笑了下,轻轻抿了抿嘴唇,点点头……

    但秋桐接着什么都没有说。

    不知秋桐是怎么理解的。

    看到我们大家的反应,海峰突然笑了。

    海峰的笑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吃过饭,我送海珠到机场。

    在候机大厅安检口,海珠和我不停地拥吻着,旁若无人。

    “老公……我好好不想离开你啊……”海珠说。

    “呵呵……”我笑了下。

    “我好想咱们天天在一起。”海珠又说。

    “嗯……”

    “我想,我们会天天在一起的。”

    “额……”我看着海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海珠神秘地一笑:“不告诉你。”

    我一怔。

    第1589章你要使劲

    “你打算再回星海?”我随即说。

    “你做梦吧。”海珠说。

    “那……”

    “那什么那?”

    “那……你什么意思?”

    “木有什么意思哦,我的一个愿望,不可以吗?”海珠一撅嘴巴。

    我呵呵笑了:“可以!”

    “亲亲我——”海珠撒娇。

    我看看周围的人,有些犹豫。

    “老公,亲亲老婆啦。”海珠继续撒娇。

    “额……”我迅速低头亲了海珠的嘴唇一下。

    “嘻嘻……叫老婆!”海珠笑起来。

    “额……老婆!”虽然有些不大适应,我还是叫了。

    “嘻嘻……叫亲老婆。”

    “亲……老婆。”

    “再亲老婆一个!”

    我又低头快速亲了下海珠的唇。

    “我走后,你要使劲想我!”

    “嗯……”

    “我会时时刻刻都想着你的,我的男人!”海珠说。

    “嗯……”

    “嘻嘻……”海珠开心地笑起来,又再次和我拥抱接吻,然后转身去了安检口,边走边回头依依不舍地挥手……

    送走海珠,我带着刚刚被法律认可的初为人夫的迷惘和茫然走出机场候机厅。

    似乎,现在的我和昨日的我和以前的我没什么区别啊。

    可是,不由心里又觉得怪怪的……

    出了候机厅,没走几步,我突然站住了。

    因为,一个人正站在我前面挡住了去路。

    这个人是冬儿!

    我站住,看着冬儿。

    冬儿的目光很冰冷,还带着几分嘲弄的表情。

    我不知道冬儿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她来这里是干嘛的,但我似乎明白她应该知道我和海珠登记的事情了,似乎她也是属于海珠所说该知道的人范围。至于海珠是怎么让冬儿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是不是想得到我的祝贺呢?”冬儿冷冷地开口了。

    我没有说话。

    “是否心里感到很幸福很安稳呢?”冬儿又说。

    我还是没说话,怔怔地看着她。

    “即使你没有,那她一定有,她一定很得意,是不是啊?”冬儿笑起来。

    “冬儿。”我开口了,想起妈妈电话上说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呢?大喜的日子叹气,不吉利哦……”冬儿说。

    “冬儿……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你的幸福。”我说。

    “我可以把这当做你对我的祝福吗?”冬儿说。

    “这不仅仅是我的……我妈妈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她……她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很好的。”我说。

    我一说这话,冬儿的眼圈突然有些发红,接着抿了抿嘴唇:“总算。”

    冬儿没有说下去,我不知道她说的总算后面是什么。

    随即,冬儿说:“小克,记住我的话,我的幸福和你是紧密相关的,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呢?”

    我说:“没有我,你一定会过得更好。”

    “你这话是在安慰我呢还是安慰你自己?是在推卸自己的责任吗?”冬儿说。

    “冬儿……我……”

    “不要以为你们今天的登记会对我有多大震动,这早就是我预料的结果,这能代表什么呢?一张纸算什么呢?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这张纸吗?你以为我会动摇自己的信念吗?”

    冬儿接着又笑起来:“如果你这么想,那就错了,如果海珠这么认为,那她就实在是愚蠢到家了……不过,她其实一直就是个愚蠢的女人,她让我知道你们要登记了,以为我就会遭受打击机会放弃,她实在是太愚蠢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她现在一定是带着轻松愉快幸福的心情回宁州的,但她现在恐怕笑得太早啊,我看谁笑在最后还不知道呢,我看她最终要笑不出来,要笑得比哭还难看。”

    “冬儿……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说这些……说这些有意思吗?”我说。

    “当然有意思,没意思我就不讲了!”冬儿硬邦邦地说。

    “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专门为了和我说这些话?”我说。

    “专门……哈哈……”冬儿笑起来:“小克,你把这点屁事看的太高了吧,这点事你以为值得我专门赶过来?我有那个闲心呢。”

    “那你是……”我说。

    “我是来机场接人的,只是顺便遇到了你而已……你以为呢?”冬儿不屑地口气。

    我点点头:“哦……来接人的,接谁的?”

    “无可奉告!”冬儿说。

    “接伍德的?”我说。

    “他不需要我来接,我也不会接他!”冬儿说。

    “那是接谁?”我想不起冬儿会来这里接什么人。

    “你管呢。”冬儿说。

    “我不管你上天……说,到底是来接谁的?”我说。

    “不说!”冬儿说。

    “到底说不说?”我说。

    “不说,就是不说,你能怎么着?”冬儿毫不示弱地看着我。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冬儿,冬儿忍不住想笑,却又紧紧闭着嘴巴。

    似乎,冬儿对我对她的关心比较开心,但却又不肯告诉我。

    “既然不说,那你走吧。”我说。

    “我当然要走……飞机就要到了……拜拜了您哪。”冬儿看了下手表,然后就急匆匆走了过去,直接下楼,去了接机处。

    我没有离去,转了个弯,也悄悄去了接机处,在一个柱子后站着看着接机口。

    冬儿正站在接机口看着里面。

    我看了下电子大屏幕,马上要达到的是宁州到星海的航班。

    那么,冬儿是来接宁州来的人了,会是谁呢?

    我在隐蔽处静静地等待。

    一会儿,开始有旅客往外走了。

    “嗨——表妹……这里,这里!”冬儿突然扬起手叫起来,声音很欢快。

    “啊哈,表姐,我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同样很欢快。

    我循声凝神看去,我擦,这女孩不是冬儿收回的我的宁州那个公司的总经理吗?冬儿的表妹!

    原来冬儿是来接表妹总经理的啊!估计表妹是来这里玩的。

    冬儿原来是在给我故弄玄虚啊!

    看着两人喜笑颜开地手拉手一起往外走,我松了口气,从另一个出口悄然离去……

    我直接回单位,刚进楼门,正好遇到曹丽下楼往外走。

    “易主任,怎么这会儿才来上班啊?”曹丽站住说。

    “这会儿来怎么了?”我说。

    “呵呵,没什么,随便问问吗,是不是陪海珠去了?”曹丽说。

    我没有回答曹丽的话,看着她:“你来这里干嘛了?”

    “我到秋总办公室去玩了啊!”曹丽说。

    “什么?”我的心不要一跳:“你到秋总办公室玩什么呢?”

    “我们女人的事情,需要给你汇报吗?”曹丽笑嘻嘻地说。

    我看着曹丽滴溜溜转悠的眼珠,说:“我怎么觉得你心怀鬼胎呢?”

    曹丽眉毛一扬:“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小人之心呢?”

    我说:“到底谁是小人之心,恐怕自己最清楚吧。”

    曹丽瞪了我一眼:“我怎么听你这话有些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我一愣神,不觉间自己的话有些走嘴了。

    我忙换了副口气:“靠……给你开个玩笑呢,怎么,还当真?”

    曹丽说:“开玩笑没事,我刚才看你说话那架势,好像和真的一样呢。”

    我说:“你连我是不是在开玩笑都看不出来,白搭你这个人了。”

    曹丽笑了:“说明你表演逼真啊,嘻嘻,我看你心理越来越成熟了,你说的话,有时候我还真听不出真假来。”

    我低声说了一句:“傻逼!”

    曹丽也低声说:“我是你的傻逼,还是你的骚笔。”

    我说:“草尼玛,你还真是傻逼了。”

    曹丽说:“别草我妈,要我……我真的就是傻逼啊,一直就是你的傻逼……嘻嘻……”

    我有些无语了,说:“对了,我问你!”

    “问吧!”曹丽说。

    “你和海珠,昨天都一起干嘛了?”我说。

    曹丽一愣:“这个你要问海珠,干嘛问我呢?”

    我说:“你说不说?”

    曹丽说:“海珠能告诉你的,就是我要说的……海珠不是告诉你了,她刚下飞机遇到我,然后邀请我到你宿舍坐坐。”

    曹丽似乎不是傻逼啊,这会儿口风很紧,和海珠的话保持了一致。

    我说:“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把带海珠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废了你!”

    曹丽说:“你说什么呢,我能带她干啥?她是大人了,又不是孩子,做什么事自己还能没数?再说了,又不是我找她的,是她主动找的我……你有本事去管海珠,少冲我发熊。”

    “她找你干嘛的?”我又问曹丽。

    “不知道,这个你去问海珠……我这里只能说什么都不知道!”曹丽竟然还是口风很死,也不怕我生气了,笑嘻嘻地说。

    我一时无计可施。

    “我竟然不知道你一直就住在那里……妈的,我这才知道,你竟然住的离我那么近。”曹丽突然说。

    我装作不懂的样子看着曹丽:“你说什么?你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你后面那座楼,你装什么逼,你不是去过?操——”曹丽不满地说。

    “哦,不错,我是去过,不过,我以为那只是你临时的一个地方,你一般不过来住的,我以为你说的是你常住地。”

    “算你说对了,那里的确不是我常住的地方,但以后,嘿嘿,我看我要是要常住了……我们以后距离真的好近啊,要是有个望远镜,我都能看到你在宿舍里干嘛,你也能看到我……要不,回头我买俩望远镜去,咱们没事可以互相看看。”

    “看你妈逼!”我说。

    “说错了,不是看我妈的,是看我的……嘻嘻……”曹丽淫档地笑着:“还有,既然我们住地如此之近,要是你或者半夜睡不着了,想做那事了,也可以来回走动下啊,很方便啊,我可是召之即来的哦……”

    我无法继续和曹丽谈下去了,这个臭娘们谈着谈着就到了下半身。

1106. 重兵把守

    第1590章重兵把守

    我直接上楼,去了办公室。

    今天是周一,一般来说今天上午我要开发行公司和经管办的例会,但因为上午和海珠去办事,只有推迟到下午了。

    先开了发行公司经理办公会,听取了唐亮和云朵上周情况汇报以及本周一些事务的安排,开会的重点还是围绕着刚刚开展的大征订,现在已经进入大征订季节,一切工作都要给大征订让路。

    公司的大征订已经按部就班开始,各部室科站都进入了战斗状态,特别是各发行站,都已经陆续开始了明年报刊的征订,统计室每天开始往唐亮那里报数字了。

    “易总,公司的征订统计表,要不要统计室每天往你那里也送一份?”唐亮问我。

    我摇摇头:“现在不用,有你老兄把关,我不需要看……不过,进入112月之后,告诉统计室,要把各报刊的征订情况每天分别向孙书记秋总和我及时汇报,每天一报……这样有利于领导及时掌握征订动态……好及时决定工作方针!”

    唐亮点点头:“好!”

    “告诉统计室,不要做书面汇报,要通过内部局域网传电子版,要加密。”我又说。

    “嗯……”唐亮点点头。

    我接好看着云朵和唐亮:“从现在开始,统计室是个关键部门,统计室的各台电脑,都要重新更换开机密码,统计室的人,你们俩联合给他们开一次会,要重申保密纪律,加强他们的保密意识,所有的统计表格数字名单都要高度保密,都要加密,统计室平时不准外人进去,下班后要关好门窗。”

    云朵和唐亮点点头。

    我看了看云朵,说:“统计室门口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云朵摇摇头:“没有!”

    “你到集团物业去申请一个,这事不要耽搁!”我说。

    “行!”云朵笑着点头。

    “呵呵……”唐亮也笑起来:“统计室现在是要重兵把守了。”

    我说:“前车之鉴啊……后事之师……要是没有以前的教训,我也不会这么注重这一块了……外贼好御,家贼难防啊……”

    唐亮点点头:“嗯,是要加强保密工作,我们的统计明细对我们来说可是十分珍贵的商业机密。”

    “不怕贼偷就怕贼盯着。”我说:“我们在星海可不止只有一家竞争对手的。”

    云朵说:“我会多注意统计室这一块的。”

    “嗯……”我点点头,接着对云朵说:“告诉公司财务,收缴报款的时候一定要严格遵守集团财务纪律,不能允许各站出现坐支的情况,各站如果有拖欠的报款,必须在元旦前交齐,不得拖到年后……公司财务再往集团财务交报款时,同样不准坐支,欠款数额和单子明细分数要一致,钱账要都能对起来。”

    “好——”云朵点点头。

    “还有,要让公司财务紧盯住集团财务,上缴的报款,要及时把征订提成返回来,不可拖欠,不然会影响发行员的积极性,至少要按照当初集团的规定每个月随同发行员工资一起拨付,拨付下来之后,要当即发给各站各发行员,万万不能耽搁。”我又说:“现在不准拖欠农民工工资,我们发行员的工资和提成,同样不准拖欠。”

    “行,没问题!”云朵说:“明天上午我就去财务落实。”

    “天气冷了,发行员的冬季福利都采购好了没?”我又问云朵。

    “鞋帽棉服手套都已经采购完毕,而且,我今年还给大家每人加了一副护膝,我们的很多发行员都是骑电动车的,冬天星海风大。”云朵说。

    “呵呵,好!”我不由赞赏云朵的心细。

    开完发行公司例会,我接着又开经管办的会,听取上周安排的工作汇报,部署本周的工作。

    以往每到年底之前,各经营部门都有突击花钱的情况存在,今年秋桐要求严格控制一下,在秋桐的建议和安排下,集团党委安排经管办和审计科联合对各经营部门的财务进行一次梳理,目前正在进行时。

    曹腾给我汇报了下审计的情况,各经营部门倒还挺配合,没有冒头挑事不服的。

    其实这次梳理财务的目的,除了防止年底突击花钱,还要借此摸清各单位的小金库,虽然集团一再三令五申严禁各经营单位不得私自设立小金库,但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喊得很带劲,落实不得力。

    这也难怪,上梁不正下梁歪,集团本身就有个巨大的谁也不知道或谢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小金库,何况下面呢?

    关于小金库的危害,秋桐告诉过我四点:一是导致会计信息失真,破坏了正常的经济秩序,造成国有资产流失;二是为违规违纪行为提供了的土壤,成为违法乱纪的重要诱因;三是价值取向严重扭曲,腐化了党员干部队伍。四是引发分配不公,损害了干群关系,破坏社会秩序。

    秋桐还告诉我,集团有的经营部门小金库即使设立出纳管理,也只是直接听命于“一把手”,出纳只负责账面的简单记账处理,从不过问小金库支出款项的真实去向和实际用途,报销凭证也很不规范,小金库即使出现了问题也长期不会被发现,这就使小金库成为一些部门领导人员贪污、挪用公款的“温床”。平总的出事也这个不无关系。

    秋桐同时说,小金库化大公为小公,破坏单位财务制度,使得大量资金游离于财务核算之外,单位效益缩水。小金库主要用于给少数或个别人任意提高福利待遇,以各种名目滥发奖金、补贴,请客送礼,招待应酬,报销个人费用和职务消费,助长了奢侈之风,造成了国有资产的严重流失。同时由于小金库本身是暗中存在,因此,其管理绝大多数不规范。

    从小金库的设立、到支出、收入以及做账往往由极少数人甚至一个人知晓并管理,且是单位负责人或领导心腹。小金库诱发的职务犯罪案件涉及人员主要是单位“一把手”和具体经办的财会人员、管理人员。可以说,单位“一把手”和财会人员已成为因私设小金库导致职务犯罪的频发涉案群体。

    既如此,秋桐就决心要严格认真去落实集团早已下发的有关文件,准备先摸底,然后在适当的时机向党委会汇报,建议来真格的彻底清理小金库。

    而在清理小金库这项工作上态度同样很坚决的,还有季书记。

    刚开完经管办的例会,秋桐打了内部电话过来,让我去孙东凯哪里去一趟,说孙东凯要听取我关于最近发行工作的情况汇报。

    “他特意给你打电话让你找我的?”我问秋桐。

    “是的。”秋桐说。

    “奇怪!”我说。

    “有什么奇怪的?”

    “你说呢?”我说。

    “这不奇怪啊,他这么做事按照程序来的,不越级啊……”秋桐说。

    “哼……”我哼了一声:“以前他没有这么按照程序做过。”

    “你想到哪里去了?”秋桐说。

    “没想到哪里去。”我说完挂了电话。

    似乎隐隐感觉孙东凯通过秋桐来通知我过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在金三角那边风云暂时平息的时候,我似乎感觉集团里又要开始阴云密布……

    我直接去了孙东凯办公室,推门进去,孙东凯正坐在那里看报纸,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看我进来,孙东凯笑起来,招招手:“小易,来,坐。”

    我关好门,坐到孙东凯对过,孙东凯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拿起一支。

    我打着火机,先给孙东凯点着,然后我也点着,慢慢吸了两口,看着孙东凯:“孙书记,秋总说你找我来汇报工作。”

    “嗯……”孙东凯点点头:“是的,我想听听最近发行工作的开展情况。”

    我于是开始汇报,我汇报地很详细,足足汇报了半个多小时。

    孙东凯听得极有耐心,一句话都没有插。

    等我汇报完,孙东凯沉吟了几秒钟,然后点点头:“嗯,很好!”

    然后,孙东凯就不说话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一次沉默了大约有五分钟。

    “那天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一会儿,孙东凯慢悠悠地说。

    “什么事?”我故作不知。

    “你说什么事?我最近还交代你什么事了?”孙东凯的声音有些不悦。

    “哦,你是说让我密切监视秋总的事吧。”我做恍然大悟状,拍拍脑袋,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孙东凯坐直身子,看着我,皱皱眉头:“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什么我让你干嘛干嘛……还有,讲话怎么能这么直接?你就不能声音小点?”

    “哦……哦,好,我知道了!”我做不好意思状挠了挠头皮。

    “说正事。”孙东凯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最近,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结果,有重大发现。”

    “哦……”孙东凯眼神一亮,急促地说:“快说——”

    “我发现——”我刚要说下去,孙东凯突然又挥手制止了我:“等等——”

    我住了口,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起身到了门口,打开门,往外看了看,然后关好门,将门反锁上,接着回来,两眼紧紧盯住我,低声说:“开始讲——”

    我眨眨眼睛,说:“我先吸支烟——”

    孙东凯又皱了下眉头,我不理会,自顾点着一支烟,吸了两口,然后才开始说:“孙书记,最近我严格落实了你那天对我的指示,结果,有重大发现。”

    孙东凯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第1591章特别频繁

    我心里暗笑,脸上的表情却很郑重很严肃,压低嗓门故作神秘地说:“我发现秋总最近和一个人接触特别频繁,两人的交往很诡异。”

    “谁?”孙东凯的声音兴奋又紧张。

    “曹总。”我说。

    “谁?你说谁?”孙东凯似乎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

    “曹总……曹丽!”我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你——”孙东凯不由一怔。

    我自顾说下去:“自从接到你的指示后,我就格外注意观察秋总的动向,格外注意和她接触的人……结果呢,我发现最近曹总和秋总两人之间的接触格外异常,太频繁了,曹总隔三差五就要到秋总哪里去一趟,每次都还显得神秘兮兮的,有时候正好我在,曹总就支支吾吾地不说话,或者想办法把我支开……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曹总极有可能在和秋总一起密谋什么勾当……说不定。”

    “好了,行了——”孙东凯突然打断我的话,满脸沮丧的神色:“行了,不要继续说了。”

    “怎么?”我做惊愕状看着孙东凯。

    “你这是什么重大发现?你这也算是重大发现?”孙东凯的口气有些恼火:“你这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怎么?这不算是重大发现?”我带着委屈的表情看着孙东凯:“孙书记,我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去做的,这的确是我的重大发现啊,以前曹总和秋总基本是不大来往的,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两人接触的太频繁了,的确很异常啊,我正是因为发现她们的接触不正常才给你汇报的……要是你觉得我的工作没有效果没有收获没有价值,那我以后就放弃,再发现什么就不用给你汇报了。”

    孙东凯两眼直直地看着我,似乎要从我的眼里看出来什么,我皱紧眉头依旧带着一副委屈的表情,闷闷地抽烟。

    孙东凯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就笑了下:“嗯……小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我说。

    “这个……我要说,你完全落实了我的指示,你的工作是做的很好的,很有收获,只不过……曹丽和秋桐接触频繁,虽然也算是重大发现,不过,她们都是女人啊,女人之间来往频繁,基本都是吃喝购物那些事,都是些女人之间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具备什么实用的价值……

    “但是呢,你的工作成效却是不能否认的,你对我的指示落实地很好,下一步要继续坚持,继续发扬,继续落实,要有新的发现,要有新的更有价值的发现……特别要注意秋桐和男的之间有什么来往,特别要注意秋桐和集团其他党委成员之间有什么秘密接触,这才是我要你抓的重点。”孙东凯苦笑着说。

    “哦……”我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看来之前我还是没有领悟透彻……行,你放心,下一步我会更加严密观察的……哎——你早和我说这些啊,早说这些,我也不用绞尽脑汁为曹总和秋总的事费那么多精力了。”

    听我的口气,似乎责任不在我,都在孙东凯。

    孙东凯又是一阵苦笑,说:“好吧,算我之前没和你说清楚,责任在我,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这回是真的明白了!”我忙点头。

    “那就好好落实我的话。”孙东凯说。

    “孙书记你放心,绝对没问题,我做事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一拍胸脯。

    我这么一说,孙东凯又高兴起来:“我当然相信你做事的能力,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绝密的任务交给你了,我这是基于对你能力和忠诚度的绝对信任。”

    “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和看重的。”我信誓旦旦地说。

    孙东凯似乎对我的话很满意,不知他是真满意还是装作满意,但表面上看起来还过得去。

    “这事就先这样。”孙东凯说:“我还想问你个事。”

    “嗯……你说。”

    “你们经管办和集团审计科正在联合梳理集团各经营单位的财务,是不是?”孙东凯说。

    “是啊,这是根据党委的安排进行的啊……这你难道不知道?”我说。

    “我当然知道,这还是我最后做的决定呢。”孙东凯咧咧嘴说。

    “嗯……”

    “而且,你们还在和审计科一起摸各经营单位小金库的底子,是不是?”孙东凯又问。

    我做意外状:“我们这也是根据集团党委的决定来开展的啊,你不知道?”

    孙东凯又是一咧嘴:“党委的决定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在落实,是不是真的在认认真真落实。”

    “集团党委的决定我们当然要严格落实了,哪里敢糊弄呢!”我说。

    孙东凯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其实我知道这次审计活动包括摸小金库的底子,是季书记在党委会上突然提出来的,一提出马上就得到了秋桐的极力赞同,其他党委成员也没有理由提出异议,孙东凯在季书记的紧逼坚持下,找不到理由否决这个提议。

    因为事先不知道,他就没有机会和其他党委成员私下沟通做工作,于是也没有得到其他党委成员的支持,只能赞成答应下来,似乎他是很不愿意搞这次的财务梳理和小金库摸底行动,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似乎,孙东凯对这次季书记和秋桐大力支持开展的活动带着一些隐隐的不满,但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关于这次财务梳理和摸底工作,除了正常渠道经管办和审计科的工作汇报之外,如果有什么异常的发现,你要及时给我汇报。”孙东凯说。

    我点点头,接着又问:“那……孙书记,什么叫异常的发现呢?”

    孙东凯足足看了我有五秒钟,然后说:“自己琢磨。”

    孙东凯似乎有些不满我的愚钝。

    我说:“好,我回去认真琢磨。”

    “小金库……小金库。”孙东凯自言自语了一句。

    看着孙东凯,我突然想,既然集团各经营单位都有小金库,那整个集团是不是也有小金库呢,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恐怕只有孙东凯和财务中心的主任知道,甚至主任也未必知道,只有管金库的出纳知道。

    这可是独立于集团财务之外的一笔款项,这款项或许很多很多,或许不是很多。到底有多少钱,是个迷,恐怕孙东凯连曹丽都不会告诉。

    孙东凯之所以对这次季书记主导下的清理小金库行动如此关注,恐怕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是担心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来。秋桐这次紧跟了季书记的步伐,恐怕这也是孙东凯不安的原因之一。

    而且,季书记和秋桐有过秘密接触,恐怕孙东凯怀疑他们要针对的不仅仅是小金库这事,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恐怕是担心季书记和秋桐和合谋捣鼓其他事,而这其他事同样会牵扯到他,甚至是牵扯地很深。

    虽然孙东凯是集团一把手,虽然孙东凯能控住大多数党委成员,但他对季书记,似乎有些棘手,季书记是个软硬不吃的人硬茬,又是干过多年纪检工作的,侦办这些事情,小菜一碟,经验丰富,孙东似乎是对季书记很忌惮的,却又有些无奈。毕竟,他是没有权力撤销季书记的职务的,季书记和秋桐都是副处级干部,是市委任命的。

    看来,这段时间,季书记也一直没有闲着,不但他没有闲着,而且秋桐也没有闲着。

    似乎,季书记和秋桐已经在我毫不知晓的情况下站在了同一战线,当然,他们站在同一战线是在公平正义和道义的基础上,应该是不带个人私心杂念的。

    “这段时间,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秋桐和季书记有什么秘密接触?难道就没有探听到他们的什么动向?”孙东凯又说。

    我摇摇头:“木有……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发现曹总异乎寻常地和秋总接触。”

    “嗯……你下一步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曹丽身上了,女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关心……多给我注意其他的。”孙东凯说。

    “好,我记住了!”我忙说。

    孙东凯用郁郁的眼神看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但随即眼神又有些发狠,嘴角甚至露出一丝狞笑……

    冷眼看着孙东凯的表情变化,我的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但随即也有些发狠,心里也狞笑了下……

    我再次感到,或许,离我和孙东凯决裂的日子不远了,我这只狐狸的马脚早晚要暴露了,我和孙东凯或许不日将展开一场生死决斗,展开一场血腥厮杀……

    我们的蜜月或许即将过去,在过去之前,还会有一段蜜月的高朝期,这个或许和做那事一样,高朝过后,往往会是失落和惆怅。

    突然心里有些激动,还有些冲动,还有些兴奋。

    我的脑子里突然梳理出一条线:孙东凯——曹丽——曹腾——王林。

    似乎,这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最大的蚂蚱是孙东凯,最小的是王林。而在这条线之外,还有雷正和伍德,他们又是一条线,两条线似乎是交叉在一起的。

    我想,或许我应该将这两条线揉搓一下,让他们变成线球,然后将线球放到粪坑里去侵泡一番……

    当然,想归想,我似乎目前还不具备将线搓成线球的能力和实力。

    从孙东凯那里出来,我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到了海边去透风,继续梳理自己的思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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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女上司介绍:
落魄老板易克是个倒霉蛋,刚到新单位,发现女上司是自己招惹过的绝色美女,更要命的是他无意中又发现了美女上司的绝密**。但他此后交上了桃花运,在风云变幻的都市生活中更是得心应手,面对各色对手,美人计,反间计,连环计,瞒天过海计,借尸还魂计,金蝉脱壳计,各种计……※本书已由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出版名《底牌》,大家多多支持。非常女上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非常女上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