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逍遥自在
“但是我没信心啊,缺乏足够的勇气和胆量,因为我不懂经营哦……这不,我在虚心向你习呢,等我从客客那里到了真本领,那我还说不定真下海去做自己的一份事情,活个自由自在乐逍遥。”浮生若梦说:“当然,我现在既然在做这份工作,我就必须要努力去做的更好,让自己在实践中不断成长。”
我很欣赏她的这种心态,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要肯习,会动脑,能吃苦,没有不会的事情!”
“嗯,我现在觉得官场和商场其实也有相同点,比如揣摩人的心理,官场要揣摩领导的心理,商场呢,也要揣摩客户的心理。”
“是的,和客户打交道,懂一些心理战术很必要,”我说:“敏锐观察对方的心态,抓住对方的心理特点,实施一些有效措施,往往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比如——”
“比如:欲擒故纵——难以得到的东西往往‘更好’;趋利避害——让客户为利益所动心,驱动客户掏银子;互惠互利——小恩惠带来大利润;物超所值——让客户‘划算’,客户才会让你更划算;以静制动——靠质量来打动客户,好的东西胜过千言万语;避实就虚——如果客户的防御心理很重,那就想办法避开这堵‘墙’。”我说。
“哈哈,客客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点子这么多:“浮生若梦开心地笑着:“哎——今晚和客客大神一番交谈,受益匪浅啊,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大神啊,今后你要多多给姐姐我传授这方面的知识哦……小女子先在这里拜谢了……嘻嘻……”
我逗她:“拜谢?光说句拜谢就行了啊?来点实际行动啊!”
“额……你要什么实际的啊?”浮生若梦说。
“比如,来一个飞吻或者拥抱之类的。”我恶作剧地开玩笑说。
“你——你——”浮生若梦顿住了。
我知道她现在脸一定红了,不由笑起来:“我——我——我怎么了?”
“你是一个坏客客……坏客客……我打你,打你……”浮生若梦发过来一个小锤敲击脑袋的表情,接着又是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真有了吻她拥抱她的想法,一有了这个想法,我的身体竟然也有了一丝蠢蠢欲动的感觉,不由想起了以前和秋桐的几次非正常身体接触。
“若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生气,好吗?”过了一会儿,我说话了。
“嗯……你问吧,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生你气的!”浮生若梦回答。
“除了你现在的男朋友之外,你以前有过男朋友吗?”我小心翼翼地打出这句话。
沉默了片刻,浮生若梦回答我,”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信——”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谢谢你——我说的是真话,我真没有过!”浮生若梦回答。
我有些意外,又有些好奇。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觉得意外:“浮生若梦不等我说话,继续说:“其实,自我上大一开始,身边就不乏追求者,那些同年级的高年级的同校友,甚至包括系里早毕业留校工作的长,经常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向我表达纯洁的或者不知企图的爱慕之情,背后,我也被封为大家公认的校花,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的谈过恋爱。”
“为什么呢?”我说。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多关心我的密友问过我,我总是笑笑说还年轻,要以事业为主,不想过早谈恋爱耽误事业……可是,我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不小了,我自己都不能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浮生若梦叹息一声:“其实,我自己内心最清楚……因为我的身世和生长经历,我的心里始终带着深深的自卑,从小到大经历的那些苦难和耻辱,已经深深地在我心里打上了烙印,永远也不能泯灭,这些烙印,造就了我复杂的性格,不同于常人的性格……
“我对现实里的外人和外界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慌和畏惧,害怕接触陌生人,虽然我的外表从来都是那么坚强、自信和谦和,那么平易近人,但是,我心里的东西,只有我自己知道……
“岁月磨砺了我,苦难造就了我,耻辱警醒着我,身世跟随着我,性格套牢着我,不知不觉我陷入了自己编制的厚厚茧壳,将自己重重包围起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我的恩人出现,恩人向我提出了要求,我无可奈何,只能答应。”
我看着浮生若梦的话,心里觉得很痛,回复说:“若梦,谢谢你告诉我你心里的真实想法,现实里的你缺乏安全感,这恐怕也是你会和络上的我接触交往的原因吧?”
浮生若梦说:“嗯,这个虚幻的世界让我觉得心里似乎更踏实,我知道我们长此以往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是……可是……我却不能阻止自己和你在这个世界里一步步走下去……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是疯了,觉得自己真的太不可思议,但是,我却像是着了魔,无法说服自己不来这里找你……客客,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很可笑呢?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沉湎于这个虚幻的世界,在这里寻求精神的满足和安慰。”
“不,不,你很正常,你不可笑:“我忙说:“络是虚拟的,但是敲击键盘的手是真实的,电脑前的人是真实的,也许生活中的你,很难对外人表达出你的真实情感,但是,在络中,你可以做到,也许屏幕面前的我和你彼此你来说只是个抽象的代码,但是那些感觉确实活生生的存在着,谁都不能因为络的虚幻而将这些内心的真实一笔抹消,哪怕成了没有结果的往事,它给人的记忆还是会藏在心底。”
“嗯……藏在心底,会很久很久,或许,是永远。”浮生若梦说:“客客,其实我很庆幸能在这个世界里认识你,你带给我很多帮助和安慰,不知不觉,这里已经成了我不能舍弃的心灵家园,成了我的精神归宿和寄托,虽然这无比虚幻,可是,有时候我却又觉得这无比真实……
“和你一起拥有的这个世界里,没有耍弄欺骗,没有阴谋暗算,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歧视侮辱,没有孤独苦难,没有忧愁困苦,有的只是欢乐、开心和愉悦,现实里从没有的这种欢愉……
“有时,我会想,我多想化为一缕青烟,在空气里自由飘散,翱翔在这个无拘无束的世界里,忘记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和忧愁、坎坷和磨难……客客,和我在一起,你感觉好吗?”
我的心一阵酸楚,说:“好,很好,和你在这里,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你开心,我才会更开心。”
白日里喧嚣的城市此时已经安静下来,远处偶尔传来火车进站的汽笛声。
我不知疲倦地和浮生若梦在这个无声的空间里深切地交流着彼此的内心世界……
第二天,我正在睡觉,李顺打过来手机电话:“易克,你是在云南腾冲生长的对不对?”
“是的!”我迷迷糊糊地回答,不知李顺何意。
“腾冲有没有机场?民用机场!”李顺说。
“有啊,驼峰机场,民用的!”我说。
“你现在给我上查一下,有没有宁州直接飞腾冲的航班?”李顺说:“过会儿给我打过来!”
说完,李顺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李顺在哪里,但是应该不是在酒店房间,不然,他可以用酒店内部电话给我打。
我更不知道李顺让我查飞机航班何意,难道他想带我去腾冲旅游,顺便回第二故乡去看看?
腾冲县隶属保山市,保山也有一个机场,一个地级市,同时拥有两个机场,这在全国都少见。
腾冲之所以能有机场,大概是因为历史原因,当年抗战时,赖以支援内地抗战的国际大通道滇缅公路被日本人占领,为了打通国际救援大通道,中国远征军出征缅甸,但是后来失利。为了开辟新的对华支援通道,美国人资助修建了腾冲机场,开通了举世闻名飞越世界屋脊的驼峰航线,从印度源源不断运送援华物资,绝大部分将落地就是这个驼峰机场。
解放后此机场基本没用,废弃了,前几年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又重新修建了驼峰机场,开通了几个航班,大部分是飞昆明的,有没有到宁州的,我还真不知道。
我不及多想,赶紧起**,打开电脑上百度搜寻,没有找到宁州去腾冲的航班。但是宁州有飞昆明的航班,每天都有。
我于是给李顺打电话:“老板,宁州去腾冲没有直达飞机,需要先飞昆明然后再从昆明转飞。”
“哦……知道了!”李顺说:“我在外面有事,今天你继续自由活动。”
“我们准备去腾冲是吗?需要我提前预定机票吗?”我多了一句话。
“我问你有没有航班,我说我要去腾冲了吗?”李顺反问我一句,接着说:“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操心的不要操心,需要你做的事情,我自然会吩咐你,好了,你玩去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说完,李顺又挂了电话。
虽然李顺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是,我的直觉,李顺要去腾冲。腾冲是个边境县,和缅甸相邻,距离不远,不知道李顺要去那里要干什么?
一想到我要跟随李顺回到生我养我的第二故乡,我的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激动。
第92章 见到冬儿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11点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此时又牵挂着云朵,就给秋桐打了个电话,很快打通了。
“秋总,云朵现在怎么样了?”我上来就问秋桐。
“继续恢复好转中,我刚从医院回来,刚到办公室呢,呵呵……”秋桐笑着。
昨晚我和她聊到凌晨3点多,而且我估计她昨晚可能就是一宿未眠,但是,秋桐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疲倦:“我今天找医生谈了半天,医生也说这是个很好的兆头,我今天要忙单位的事,就委托特护帮忙继续按摩云朵的手和脚,还有腿部……你放心好了。”
“嗯……那就好!”我稍微感到了放心。
“对了,易克,昨天我们公司按照你说的办法开始操作了,彻底从根子开始查起,断绝产生投诉的根源,公司上下都动员起来了,正干地热火朝天呢,受理投诉和彻查明细同时进行,两手抓,边纠错边投递,估计到明天晚上,能结束这项工作,到1月4日上班后,就能保证按照正确的投递明细发行报纸了。”秋桐说:“哎——不过,今天,发行公司还是压力巨大,投诉蜂拥而来,受理投诉的地方热闹地像在打架……代价巨大,教训深刻啊……”
我说:“这恐怕有什么人为的因素吧……此事应该进行追究,查清责任人。”
“呵呵……”电话里传来秋桐的苦笑:“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啊……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办公室电话响了,今天,我还是要艰苦鏖战哦……”
说完,秋桐挂了电话。我今天本来还担心秋桐问我那纸条的事情,但是,她没提。
和秋桐打完电话,我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有些无所事事,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吃点东西。
我不想遇到宁州的熟人,为了以防万一,我到一楼大堂商品部买了一副墨镜,外加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围巾,全副武装之后,我出了酒店。
刚走到马路边,我接到了海峰的电话:“小子,在哪里?”
“在酒店门口的马路边!”我说。
“咦——我刚开车到你酒店门口,怎么没看到你呢?”海峰说。
我这时往周围一看,海峰的白色雅阁正停在我身后,就冲他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我靠,你怎么这副打扮,我刚才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愣是没认出你来!”海峰说。
“一来保暖,二来不想遇到熟人!”我说。
“嗯,可以理解。”海峰边发动车子边说:“今天不忙?”
“不忙!你呢?”
“我也不忙,放假中呢,”海峰说:“吃早饭了没有?”
“刚起**!”
“哈哈,我也是刚起**,放假这几天,难得睡个懒觉:“海峰笑着说:“走,咱俩找个地方吃早饭兼午饭去,想吃什么?”
“随便!”
“靠,宁州没有随便这道饭和菜,我看,不如我们去喝甲鱼汤吧,我知道东湖花园门口有一家甲鱼馆,甲鱼汤做的很地道。”海峰说。
我的心中一动,破产前,我买的那套房子就是在东湖花园,那是准备用来作为我和冬儿的爱巢的,现在,随着我的完蛋,那房子也已经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酸涩,没有说话。
海峰看我不说话,没有再问我,自作主张开车直奔东湖花园。
离东湖花园越近,我的心就越沉重,甚至有些窒息。
很快到了东湖花园门口,我和海峰下车,海峰进了甲鱼馆去点菜,我暂时没有进去,依旧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围着围巾,特意将嘴巴遮住,站在东湖花园门口往里张望。
里面的其中一座小高层就是我当时买房子的那栋楼,曾经我多次带着冬儿出入这里,如今,雕阑玉砌犹在,却是朱颜改,我站在这里,成了一名过客。
我默默地往里面注视了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
这时,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大门口,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毛领大衣长筒靴的女子。
看到那女子的一刹那,我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这不是冬儿吗?
虽然戴着墨镜,我依然清晰地看到了冬儿,因为此刻她距离我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
我的身体不由颤动起来,两股战战,几欲而不能立,身体几乎僵直,眼睁睁看着冬儿付完钱后背着小坤包冲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住越来越近的冬儿,我甚至已经看清楚了冬儿那张我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
冬儿的身材依然还是那么苗条,面容依然还是那么俏丽,只是此刻精神显得有些倦怠,似乎没有休息好。
看着冬儿的样子,我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冲动和疼怜,无数个日夜的思念和怀想,一直盼望的心上人就在眼前,正向我走来,这是多么让人激动的时刻。
此刻,我多想张开臂膀,将冬儿拥进怀里,诉说着离别后的苦痛和思念。
我死死地盯住冬儿,看着她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走到我跟前,就要和我擦肩而过——
我和冬儿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地我几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道,近地我甚至能看到她那长长的眼睫毛,还有那性感而动人的五官。
冬儿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不知是刚起**还是缺少睡眠,似乎又在想什么心事。
我极其渴望冬儿能抬起眼皮看我一眼,我想了,只要冬儿看我一眼,我就一把抱住冬儿,不管她现在属于谁。
可是,冬儿始终没有抬眼皮,漫不经心神情倦怠懒洋洋地和我擦肩而过,根本就不看我一眼,似乎站在这里的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样,甚至没有进入她眼神的余光。
冬儿就这样从我身边错身而过,继续往前走去。
我呆立在原地,木然凄然悲凉地听着冬儿的脚步声离我而去。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碎了,我猛地转身,看着正往大门口里面走去的冬儿,浑身颤抖着。
我不知道冬儿此刻来到这里,是在这里住还是来这里找人。不管她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我终于见到了她。
看着冬儿离我渐渐远去,我终于遏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冲动和激动,我一定要喊住冬儿,一定要和她亲口说话,一定要亲耳听到她说她不再爱我。
我往前迈出一步,想去追赶她,同时拉开围巾,深呼吸一口,张开嘴巴就要喊冬儿。
“冬——”刚迈出半步,刚吐出“冬”字的前音,身体突然被人死死抱住,嘴巴突然紧紧被捂住——
接着,我的耳边传来海峰低沉极速的声音:“你想干什么?她已经跟了别人,你嫌窝囊地不够,想自己找难看,自己找不利索吗?”
海峰抱得我很紧,嘴巴捂得也很紧,我没有挣扎,我要是想反抗挣扎,海峰立马能被我摔出去。
可是,我没有,海峰的话霎时提醒了我,是的,冬儿已经属于了别人,我再这么做,有什么作用呢?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弄得大家都很难看!
海峰告诉我冬儿和段祥龙的事情,我是深信不疑的,我绝对不会相信海峰会为了让我和海珠好而对我撒谎,他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既如此,我再和冬儿纠缠,有什么意义呢?
我无力地看着冬儿远去,背影消失在东湖花园园林的深处,眼泪突然就迸出来,流过我的脸颊,流在海峰的手上。
海峰渐渐松开我,揽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默默地看着前方,半晌,叹了口气:“兄弟,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属于你的,终归不是你的,早晚不是你的。或许,早来了也未必是坏事,事物终究是矛盾的,对立的,凡事有好有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你失去的会是枷锁,获得的,将是一个全新的幸福。不必为过去的昨天而悲戚,不要再回首过去,往前看吧,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每一个明天都是灿烂的。”
说完,海峰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进了甲鱼馆。
我站在原地,琢磨着海峰的话,郁郁半晌,也进了甲鱼馆。
喝甲鱼汤时,海峰没有让我再喝酒,两人闷不作声吃饭。
一会儿,海峰冒出一句:“3个月前,我就在这儿遇见过他们2次。”
我没有做声,这么说,段祥龙或者冬儿是住在这里了?冬儿来这里,是找段祥龙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隐痛难当,刀绞一般,一顿甲鱼汤没有喝出味道。
我的冬儿就这样彻底不再属于我了,埋头喝着甲鱼汤,我的脑子里反复重复着这个念头,心里悲凉难当。
假如不是李顺的原因,我是绝对不会再踏进这个城市一步的,可是,鬼使神差,我竟然又来到这里,竟然又看到了冬儿。难道,这是造物主的安排?
吃过饭,我没有让海峰送我回酒店,独自去了甬江边,坐在江边公园的石凳上,看着浑浊的江水滚滚东去,沉思了良久……
直到天色已晚,夜幕降临,我才踱回了酒店,买了一瓶白酒,一口气喝光,然后关灯,一头栽倒在**上,拉上被子,蒙头就睡,或许,让自己的大脑在麻木昏沉中睡去,不让自己去想任何事情,是最好的解脱办法。
第93章诡秘和多疑
不知昏沉沉睡了多久,我醒了,窗外漆黑一片,远处城市的霓虹在闪烁。(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打开房灯,摸过手机看时间,晚上10点了。
同时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一看,全部都是李顺的。
我急忙给李顺打过去,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李顺火气十足的声音:“你死到哪里去了?我的电话竟然也不接!”
“对不起,李老板,我晚上和朋友喝酒喝多了,睡着了,没听见手机响。”我忙解释。
“嗯……”李顺听我这么一说,火气似乎小了一些:“这幸亏飞机还不是今晚起飞,要不然,你就误了事,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对不起。”我再一次道歉。
“好了,不用给我道歉,要是真误了事,道歉有个屁用?”李顺粗鲁地打断我的话:“我现在在杭州,明天上午11点前,你赶到萧山机场和我会合,不得延误!”
我一怔,李顺不在宁州,去杭州了,什么时候去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李顺让我到萧山机场和他会合,无疑是要坐飞机外出,那么,根据我的判断,去昆明的可能性极大,然后转飞腾冲。
我真的要跟着李顺回到生我养我的腾冲了。
来不及多想,我忙答应着李顺:“好,保证不耽误事!”
李顺一句话不再说,直接就挂了电话。
杭州我很熟悉,我在那里的浙江大经济管理院度过了四年美好习时光。萧山机场更不陌生,以前经常去那里接送客户。
宁州到杭州的高速大巴很多,20分钟一班,几乎就是随到随走,早上6点就发车,11点前赶到萧山机场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我此时仍然猜不透李顺去腾冲究竟是何意图,更不会想到李顺在杭州干了些什么,以及和我是否有关。
我摸起酒店电话打到总台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李顺就已经退房走了,把我放在宁州,他去了杭州。
李顺为什么要瞒着我独自去杭州呢,我有些不解。不过想想李顺做事的诡秘和性格的多疑,也不以为意。
我听人家说过,经常溜冰的人,精神受到药物毒害,性格会变得越来越多疑,做事方式经常会超出常人的思维。李顺现在喜怒无常以及诡异多疑的性格,极有可能和吸毒有关系。(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吸毒呢?我有些不解,突然又想到那晚自己差点就涉毒,不由感到了几分后怕,要是真的沾上了毒品,可就一辈子就完了,这玩意儿是戒不掉的。
我不禁又暗暗庆幸秋桐的那个及时雨电话,心里感激着秋桐。
可是,我又想,要是秋桐不在那个时候给我来电话,我是否就真的要开始步入**的深渊了呢?人生的道路是如此漫长,路上的险恶还会不断,总不能每一次危机的关口都指望有人来挽救吧?
人最终都还是要靠自己,还是要靠自己有一个坚定的人生观信念,不管是在顺境还是在逆境,都决不能**。
我不由又想起了浮生若梦的告诫:“任何时候,你都不能**。”
我心里暗暗觉得惭愧,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觉得有必要深刻反省自己。
简单吃了点东西,无聊地看了会电视,脑子里又开始浮现出秋桐来。
打开电脑去找浮生若梦,上线后看到她的头像呈忙碌状态,看来,这会儿她还在带领发行公司的同事们夜战,正在忙碌。
我没有打扰她,静静地看着她,点燃一颗烟,吸着……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一看,是海珠打来的。
“阿珠,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我说着,脑海里不由又浮现出海珠身穿空姐制服时那儒雅气质的形象。
“哥——”海珠叫着,显得很开心。
海珠不叫我易哥,叫我哥。
我的心中一动,说:“海珠,怎么改称呼了?”
“呵呵,我乐意,我喜欢,还是觉得叫哥亲切,你喜欢吗?哥——”海珠又叫了一声。
“呵呵……”我笑起来:“喜欢!”
“喜欢就好,我也喜欢啊……哥——我现在在星海呢,你还在宁州吗?”海珠说。
“是啊,我还在宁州,事情还没办完呢,你今晚在星海住了?”我说。
海珠说:“是啊,飞的夜航,刚忙完呢……这会儿正躺在机场宾馆房间里的**上看书呢,睡不着,就给你打电话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我在看电视!”我说:“没出去玩玩?”
“太晚了,这里外面太冷了,再说,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多没意思啊,你要是在星海啊,我就找你了,让你带我出去玩,呵呵……”海珠说:“哥——你大概要多久回星海呢?”
“我最近几天都比较忙,回不去,暂时不能带你玩了!”我说。
“没关系,你忙正事要紧,反正我经常来星海,机会有的是!”海珠很善解人意地说:“哥——我听我海峰哥说你酒量很大,经常喝酒,以后,你可不要老是这么喝啊,要注意身体,还有,烟也要少抽,抽烟有害健康,自己一个人在外,要会照顾自己。”
我的心里一阵暖流,说:“嗯,好,谢谢你!”
“哥——和我不要这么客气,好吗?”海珠说:“侬和阿拉家海峰哥是亲兄弟一般的好朋友,我没见过你之前就不把你当外人了,见了你,就更把你当自己人了,总觉得侬和阿拉亲哥哥是一样的亲近。”
“呵呵……嗯……”我笑了笑。
“哥,我在看路遥《平凡的世界》呢,你喜欢看书吗?”海珠说。
“喜欢啊,我最喜欢看的小说就是《平凡的世界》:“我听海珠这么一说,来了兴趣:“这本书我看了好几遍了,每看一遍,都能有新的领悟。”
“是吗,呵呵……原来你也喜欢这本书,这本书我是第一次看呢,看了一大半了。”海珠说。
“哦,呵呵,有什么感触吗?”我说。
“嗯……感触颇多,最深的感触就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才是真正有思想的人,不管是书里的人物还是作者,我觉得都是有思想的人,书里的人物有思想,但是,那是作者创造的,所以,我觉得,路遥才真的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你说是不是?哥!”海珠说。
“是的,你领悟地很对,读书让人进步,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才是真正有思想的人。内心强大,表明他对这个世界,对社会,对人生,已经有了一整套比较完整的看法。”我说。
海珠说:“嗯……你说的意思在佛教那里就是‘无漏’之说,已然成熟于胸。内心强大的人,不必要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甚至可能外表懦弱,但是,内心坚强。内心强大的人,一定是有自己坚定信念的人,这种信念不是口头上的,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也不仅仅是在知识上的,而且是带有深厚情感,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广阔的视野。”
海珠继续说:“哥,在我一直的印象里,我觉得你就是这样有思想内心强大的人。”
海珠还挺有头脑的,我笑了下:“海珠,别把我看地太高,你的这些印象其实更多是来自于海峰的夸张与鼓吹,我的内心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强大,我也没有那么有思想,一个内心真正强大的人,即使身处世俗世界里的所谓逆境,他的内心也是平和的,自信的,且是充满快乐的。
“因为,他的世界不再只是世俗世界,他还有自己独有的完美的内心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有自己的幸福标准与快乐标准,在这个王国里,他享受着别人无法享受,也无法理解的幸福与快乐……而这一点,我做不到。”
海珠沉默了片刻:“或许,你现在是在路上,在走向内心成熟强大的路上。”
我说:“或许,我们都在路上。”
“呵呵……”海珠笑起来:“我喜欢和有思想的人打交道,一个有思想的人,才是有深度有自己人生观和世界观的人,才是有责任感的人,不仅仅对自己有责任,更对社会和他人有责任,我从来认为,一个男人,如果对他人和社会没有责任感,那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海珠挺有个性的,我听了她的话很有兴趣,问她:“既然你那么看男人,那么,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呢?”
“呵呵,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啊,哥——”海珠笑起来:“我自己是女人,只缘身在此山中了,领悟不透,不过,我觉得,最起码,作为女人,必须要有自己的魅力,有魅力的女人,必定是成熟的女人,而一个成shu女人的魅力,只有思想深刻的男人才能领悟和发现。”
我对海珠此话大为赞赏:“嗯……说得对,成熟的女人最有魅力,大街上让人眼睛一亮的女人到处都是,但可求而难遇的是端庄大方,修养成熟的女性。”
“哎,可惜,阿拉不是呶——阿拉总觉得自己不成熟,没有魅力哦……”海珠半真半假地叹息一声。
“呵呵,你还年轻,只要你把握住方向,不断加强自己的修养,终究,你会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再说,你现在就很有魅力呢,你的气质真的是很棒的!”我说。
“真的吗?哥,你真的这么看我吗?”海珠开心地说。
第94章成熟的女人
“是的,我说的是心里话!”我由衷地说着。(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嘻嘻……哥,我好开心哦……”海珠笑起来:“哥,你再说说你对成shu女人的理解和看法,我好好听听,好有个方向!”
我说:“我自己都不成熟,我说不出来!”
“哥——不嘛,你说啊,我要你说呢,我要听!”海珠开始撒娇:“你随便说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是要听嘛——好哥哥,说啊!”
我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吧,这个成熟的女人,首先一定是会善解人意,也就是说善良、温柔、具有同情心和正义感,能够在人群中感受爱,接受爱,也能给予他人爱,能接纳自己,也使别人接受自己。”
“嗯……”
我又想了下,说:“还有,成熟的女人必定知书达礼,能适度表达和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在大庭广众下失态。她是一个好听众,可以敏锐地感受对方的情绪,体察对方的苦恼。她有雅量赞美别人,同时也能宽容别人的缺点,喜不狂,忧不绝,胜不骄,败不馁,谦而不卑。”
“嗯嗯……还有呢?”
“没了!”我说。
“不行,还得有,哥——继续说!”阿珠说。
我笑着摇摇头,又想了下,说:“我觉得成熟的女人应该是现实的,能面对和接受现实,并主动去适应环境,对自己和周围的事物能做出客观的认识和评价。她们也有高于现实的理想,但决不会沉缅于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奢望之中。”
说到这里,我不由想起了冬儿,又想起了秋桐……
“嗯,哥,说得好!”海珠说:“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数了,嘻嘻,我现在明白了,在男人眼里,成熟的女人是一道风景线,是天高气爽的秋,是雨后跃出的彩虹,是点染春天的绿草原,是上帝安排女人赐予生活的一束鲜花,让人心旷神怡,让生活充满色彩。”
“呵呵,你说的很对,不过,刚才我说的只不过是一家之言,没有代表性,你不要都信啊!”我说。
“我要的就是你的一家之言,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看法,你心中好女人的形象,对我才是最重要的!”海珠**辣地说。
我心里听了很受用,一会儿对海珠说:“阿珠,谈过几个男朋友了?”
“零个!”海珠干脆地说。(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哦,怎么?没找到合适的?”
“嗯哪!没有看中的,跟在我屁股后面的男人倒是一堆,但是,没有我看得上眼的,有的是胡子都还没刮过的小屁孩,连最起码的照顾女人保护女人意识都不懂;有的是纨绔子弟富二代,只懂吃喝玩乐挥霍金钱炫富,浅薄得很;还有的是开豪车住豪宅的大款,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专门玩弄女性,专门勾搭空姐,这样的人最恶心……
“我周围好几个空姐都经不住名车豪宅的**,做了人家的2奶或者三奶或者什么奶……哎——哥,我心目的好男人,其实呢,一直就有一个标准,当然,我这个标准,也是得益于俺家海峰哥的助推。”
我没有问海珠是什么标准,我知道海珠会怎么回答我,于是我只笑了笑:“哦,呵呵……”
“哥,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个标准是什么呢?”海珠说。
“干嘛非要问呢,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啊!”我说。
“我不,我要你问问嘛——哥,你问我,问啊——”海珠催促着我。
我忍不住笑起来,说:“不用问,不客气不谦虚地说,我知道你的那个标准就是我!”
“嗄——哈哈——答对了,加十分!”海珠开心而又带着羞涩地笑着:“哥,你好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的男人交往!”
“呵呵,你也很聪明,鬼丫头!”我说。
“嘻嘻……”海珠又开心地笑着:“哥,和你聊天真开心,虽然我和你认识时间很短,可是,我仿佛觉得是已经交往了很久很熟悉的老朋友了。”
其实我见了海珠也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海峰的关系以及我对海珠形象和气质的好感吧!
正在这时,我看到浮生若梦的头像状态开始显示正常在线,不是忙碌状态了,忙对海珠说:“好了,阿珠,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睡吧!”
“嗯,好的。”海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恋恋不舍,却还是痛快地答应了:“哥,好梦哦……再见。”
“阿珠再见,好梦!”我和海珠挂了电话,眼睛盯着扣扣对话窗口,看到正在显示输入状态,浮生若梦正在打字和我说话。
片刻之后,她的话发过来了:“客神,在不在?”
我立刻敲击键盘:“若梦,我在!”
“讨厌,老是隐身,我还以为你不在呢,改过来!”浮生若梦说。
“是——”我忙将设置改成了在线状态。
“嗯……听话是好孩子!哈!”她说。
“呵呵,你才是孩子呢!”我不觉心里快乐起来:“早就来了,看你在忙,一直没敢打扰你,这会儿忙完了?”
“刚忙完一个事情,稍微喘过气来了……我的兄弟姊妹们都在熬夜加班呢,今天进程过了三分之二啦,呵呵……明天完成这项工作没问题!”她说。
我看了,松了口气,说:“太好了,熬过明天,就好了,就步入正轨了。”
“是啊,总算噩梦快过去了。”她说:“我现在体会到,要想管理好一个公司,还真是不容易,以前做行政管理的时候,没觉得这事有多难,这做了几个月,才发现这经营管理,实在是不简单……想想你自己以前做一个公司,也是不容易。”
“呵呵……做了这段时间,有切身体会了吧,做企业管理不难,但是,要做好,很难,不仅仅要有管理能力,还得具备优秀的人品和处事决断能力,只有具备了这些,才能突破困境。”我说。
“对,你说的对,要有决断能力,这是我的一个弱点,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是,我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有时候心里还是犹豫不决:“浮生若梦说:“我现在明白,很多人之所以一事无成,最大的毛病就是缺乏敢于决断的手段,总是左顾右盼、思前想后,从而错失成功的最佳时机,成大事者在看到事情的成功可能性到来时,敢于做出重大决断,因此取得先机。”
浮生若梦的话激起了我的共鸣,虽然我会这样说,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我何尝不也是经常会犹豫不决呢。
我说:“是的,其实,我很多时候也是这样,有些事,心里反复琢磨寻思了,却总是迟迟不愿意去行动,患得患失的。”
浮生若梦说:“呵呵……客客,反复成熟考虑当然是好事,但是,一次行动,胜过百遍心想,可不要做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啊,只说不做,徒劳无益,我们的人生和事业计划,都是需要用行动来落实的……
“其实你说的患得患失,是很多人都有的弱点,包括我,但是,既然我们发现了自己的这个弱点,那么,就要努力去纠正,要敢于挑战自己的弱点,彻底改变自己的缺陷,我认为,人人都有弱点,不能成大事者总是固守自己的弱点,一生都不会发生重大转变;能成大事者总是善于从自己的弱点上开刀,去把自己变成一个能力超强的人。一个连自己的缺陷都不能纠正的人,只能是失败者。”
浮生若梦一席话,深深打动了我的心,我不由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公司……
我半天没有说话,一会儿浮生若梦问我:“客客,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回过神,说:“我在思考你刚才说的话。”
浮生若梦沉默了一会儿,说:“客客,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结合我所对你的了解,思考一个问题!”
“思考我的企业为什么完蛋的问题,是不是?”我说。
“嗯……目前正是金融危机肆虐的时候,大江南北,破产的中小企业不计其数,这其中也包括了你的企业,或许,这可以作为你企业破产的一个客观原因,毕竟,在这场金融风暴面前,中小企业的承受能力是极其有限的……可是,我在想,为什么还有企业能挺住呢?同样的金融风暴,为什么他们就能挺过来呢?客客,你有没有从主观上认真分析一下呢?”浮生若梦说。
浮生若梦说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认真去思考过,我极少让自己去回忆过去,偶尔回忆起来,也总是归结于这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导致我的资金链断掉,从没有从主观上去思考企业破产的真正原因。
“没有!”我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想过去的事情!”我说。
“嗯……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客,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避也无法回避的,即使你现在可以回避,但是,终归你还是要去面对,早晚是回避不了的,除非你愿意一直就这么下去,不想东山再起,否则,你必须要正视这个问题。”浮生若梦说:“当然,我说的未必就正确,或许,除了主观和客观的原因,也还有一些外来因素,毕竟,商场如战场,你在商场肯定是要有对手的。”
浮生若梦的话让我的心一颤,我不由想起了段祥龙……
第95章 突破困境
浮生若梦继续说:“客,或许你现在的心情还没有调整过来,不愿意去回忆过去,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在心态平息恢复了之后,认真琢磨失败的原因,只有你找到了失败的根源,才能真正理清头绪,才能真正有一个好的心态去做事情,你说,是不是?”
“嗯……”我说。
“客,我期待着你困境中的再度崛起,我始终看好你,我不停心里默默地祝福你,我坚信你会突破心灵和现实的困境:“浮生若梦说:“我从来认为,突破困境,就是从失败中撮成功的资本,人生总要面临各种困境的挑战,甚至可以说困境就是鬼门关。一般人会在困境面前浑身发抖,而成大事者则能把困境变为成功的有力跳板,在我的眼里,你不是一般人,你是能成大事者。”
我认真看着她的话,说:“谢谢你的鼓励,我在看你的话。”
“我让你感到压力了吗?”浮生若梦说。
“嗯,是的!”我说。
“呵呵,有压力才有动力啊,压力未必是坏事,只是,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哦,不管做什么事,开心最重要,我不希望你去做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浮生若梦说:“毕竟,奋斗的目的不是为了让自己压抑,生活的目的不是一味为了奋斗而奋斗,奋斗的终极目的,还是要让自己开心,活得更快乐……客,我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你,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定要开心啊……”
我不由点点头:”嗯……”
“今天小客客很乖啊,开心不?来,笑一个给姐姐看看!嘻嘻……”
我打过去一个笑容:“开心!见到你,每次都很开心!”
“真的吗?”
“真的!”
“那就ok了,我就放心了……来,叫一声姐姐!”
“不,你叫我哥——”
“嘻嘻……坏客客,占我便宜……我才不叫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赶到了杭州萧山机场,到机场的时候,不到10点半。
在机场安检大厅等了半个多小时,李顺才到。
李顺今天的打扮很奇特,戴了一顶礼帽,穿了一身老式的大褂子,类似于唐装,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老汉布鞋,看起来不伦不类,像是个现代古董。
“你去办登机牌,我们12点的飞机,去昆明,然后飞腾冲!”李顺对我说:“南航的班机!”
果然李顺要带我去腾冲,到底是何目的和意图呢?我仍然捉摸不透,但是,我心里突然有一个直觉,李顺绝对不是专门去旅游观光的,更不是为了我带我回去怀旧的,他一定有别的目的。(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办完登机牌,我和李顺经过安检进入候机大厅,在登机口处坐下,等候登机。
这时,李顺从包里摸出一张地图,掏出一支圆珠笔,认真研磨起来。
我坐在李顺身边,斜眼扫视着那地图,看着李顺在地图上划了一根线,那根线从杭州到昆明,昆明到腾冲,然后,又延伸到了国境线,直奔缅甸,在一个叫迈扎央的地名处停下。
缅甸迈扎央经济特区,我在腾冲时就知道这个地方,那是中缅边境上最大的赌窝!我的心一颤,猛跳起来,李顺要和我去迈扎央,要出境!
李顺去迈扎央干什么?去那里还能干什么?无疑,是**!看来李顺在国内还玩得不过瘾,要出境去豪赌了!
不过,那里属于金三角地区,他去那里,也有可能是贩毒!
一想到贩毒,我的头就大了,我靠,我要跟着李顺成毒贩子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顺越玩越大了,要作死了!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李顺去找死!不光是救他,也是救我自己,首先是救我自己!
我主意打定,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李顺一抬头,看着我:“干嘛去?”
“上卫生间,闹肚子!”我捂住肚子说。
“快去吧!”李顺挥挥手。
我快速跑到了卫生间,找了一个隔断,关好门,蹲下,摸出手机就给秋桐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秋总,我们现在在杭州萧山机场,目的地是云南腾冲,然后,要出境到缅甸。”我一上来就急促地将嗓门压至最低对着话筒说着,眼睛一直盯住隔断门下方的空隙处。
刚说完这句话,隔断门下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双穿着黑色老汉布鞋的脚。
我的心里猛地一惊,这是李顺的脚,李顺一定是对我不放心,来监视我了。
我冒出一身冷汗,李顺早来几秒钟,就有可能会听见我打电话的声音。
“什么?要到缅甸,去那里干什么?”电话里传来秋桐吃惊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再说了,急忙将电话按死。
这时,那双脚一直在隔断门口处站着,一动不动。我的心里很紧张。
刚按死不到几秒,秋桐的电话打过来了,铃声此时听起来让我心惊肉跳。
我迅速想了下,按了接听键,上来就说:“秋总,你好!有事吗?”
“刚才你电话掉线了是不是?”电话里秋桐急火火地说:“快告诉我,你们到缅甸去干吗?”
“对不起,秋总,我不能告诉你我和李老板在哪里,更不能说我们要去哪里。”我镇静地放开嗓门说:“我现在吃的是李老板的饭,我必须要忠于李老板,绝对服从李老板,我们内部都是有纪律的,我必须要服从,不然,我对不住李老板对我的厚爱。”
“啊——你说什么?”秋桐在电话那端似乎一愣,接着迅速反应过来,说:“是不是你现在说话不方便?”
“嗯……秋总,你知道就好,明白就好!”我说:“我跟你做下属的时候,自然是要服从你的,但是,现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下属了……其实,你有事可以直接找李老板。”
“哦,我明白了,好的,谢谢你,易克,你要注意保护自己,注意安全,挂了!”说完,秋桐急促地挂了电话。
“哎——秋总,你别生气,也别骂我,我可实在担当不起,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也请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不然,李老板知道了,会生气的……其实,我和李老板一直都在忙正经生意,李老板每天都在奔波忙碌着见客户商谈业务,很辛劳的。”我边继续喃喃地自言自语装逼,边迅速摆弄手机,把拨出电话记录里秋桐的电话号码删除。
做完这些,我又无声地蹲在那里,看着门外那双老汉布鞋发呆。
少顷,我站起来,开始放水,接着就看见那双老汉布鞋迅速消失了。
我打开门,看不到李顺的踪影。
长出了一口气,我洗洗手,然后出了卫生间,看到李顺正坐在那里看地图。
李顺动作也够快的。
见我过来,李顺抬头看了看我:“肚子好了?”
“嗯,好了!”我点点头,坐在李顺旁边,做欲言又止状。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说吧,少婆婆妈妈的!”李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做什么都不知状。
“嗯,是这样,李老板。”我咳嗽了一声,然后又犹豫了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想给你汇报一个事情……我想,这个事情我必须得给你汇报!”
“哦……是吗?什么事这么重要,还必须得汇报!”李顺看着我:“说——”
“这个……刚才,刚才秋总给我打电话了。”我开口说了。
我他妈在装逼,李顺比我还能装,听我这么一说,李顺立刻就做紧张状,看着我说:“她打电话找你干嘛?有事怎么不给我打呢?她找你何事?”
“她找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问我和你在哪里,我没有告诉她,她在电话里生气了,骂了我一顿。”我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这事,我想得先和你汇报一下,不然,以后秋总要是在你面前说什么。”
“哦……是这事啊。”李顺做出刚听明白的样子,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这事你给我汇报地很好,很及时,你做的很对……你放心,没事的,她不会在我面前告你黑状给你小鞋穿的,秋桐这人我知道,别的我不敢夸口,人品没得说!”
我如释重负:“谢谢李老板!”
我之所以一回来就要和李顺谈这事,不仅仅是为了打消李顺对我的怀疑,还是要为秋桐解决困难。
此刻,秋桐一定知道刚才我接电话的时候李顺在我旁边,那么,李顺就有可能会怀疑我告诉了她什么,如果她立马打过电话来找李顺,极有可能会暴露出我来。
依照秋桐的聪明,她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为了保护我,她不会主动给李顺打电话。但是,如此一来,我给秋桐的电话就白打了,李顺很快和我就要起飞了。
因此,我在从卫生间到李顺这里的几步路上,就迅速盘算好了,我要让李顺主动给秋桐打电话。
果然,李顺接着说:“既然她打电话找你问我的行踪了,看来,我得争取个主动,坦白从宽。”
说着,李顺就摸起电话打给了秋桐,很快就接通了:“喂——秋桐,是我!”
李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霸气。
我坐在椅子上,竖起耳朵听李顺说话。
“我出来这些日子太忙了,一直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汇报。”李顺大大咧咧地说:“我现在在杭州机场,和易克准备飞昆明……去昆明干嘛?自然是正事,目的地不是那里,是腾冲,然后直接去缅甸迈扎央,准备收购玉石。”
李顺一般正经地说着,主动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第96章 揭出我的底细
我一听,晕了,李顺原来是要去缅甸收购玉石的,缅甸的玉石可是很出名的。
“我为什么这么主动交代目的地?你说呢,还不是想替你省省力气,不用去找人给我的手机定位查找我?这种事,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李顺嘲讽地说。
我继续听着。
“废话,我当然说的是真的!我的话你不信你去信谁的?必须信!”李顺霸道地说:“等我回来,送你一个大大的蓝宝石,你保证开心,行了吧?没事少盯着我不放,烦不烦?”
电话里秋桐不知说了句什么,李顺接着说:“对了,你现在复职了没有?”
我抬眼看了下李顺,看到他的表情竟然有一丝紧张,认真听着电话,接着就变得轻松起来,瞬间又做生气状:“我就知道你不听我的话,非要干这个破经理,我就知道你不肯辞职,行,你犟,我更犟,你不辞职回家,咱们就不结婚呢,咱们就犟下去,看谁撑地住……我就不信还就治不了你了。”
说完,李顺怒气冲冲挂了电话,随即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愉悦起来。
李顺的表情变化让我无法理解,当然,此刻的我,是不可能理解的。
我不知道李顺告诉秋桐的话秋桐是否会相信,但是,我此刻却不禁对之前判断李顺要去**或者贩毒的想法产生了怀疑,我觉得李顺弄不好真的是去缅甸收购玉石的。
很快,我和李顺登机,飞机准时起飞,3个多小时后,降落在昆明巫家坝国际机场。接着,很快就转机飞往腾冲。
下午四点多钟,飞机到达腾冲驼峰机场上空,开始降落。
透过飞机的窗户,我俯瞰着久违的腾冲大地,那云贵高原边缘黛色的群山,那亚热带地域迷人的绿色,心中不由有些感慨,生我养我的腾冲,我又回来了。
驼峰机场是一个山顶机场,属于县城支线机场,很小,小到只能同时停放3架飞机,跑道也很短,但却因为驼峰航线而大名鼎鼎。
下飞机后,我和李顺打车进了市区,李顺早已经安排人订好了酒店,四星级的空港观光酒店。这在腾冲,算是最高级豪华的酒店了,我在腾冲的时候,不曾进入过,只远远观望过。
我和李顺住在一个豪华套间,李顺住里间,我住外间。我对这个安排有些意外,不知李顺何意。
收拾完毕后,李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点着一颗烟,翘着二郎腿,得瑟着,对我说:“先住下,等我的联系人来了再决定什么时候走!”
我点点头:“李老板,我从小就生长在这里,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转转玩玩,欣赏下亚热带的秀丽风光,浏览下这里的民族风情,品尝下这里的特色小吃?”
李顺冲我笑了下:“这是到了你这二亩三分地了,呵呵,我累了,不出去了,就在房间里呆着吧。”
我刚要说自己出去转转,李顺接着说:“你也不要出去了,在这里陪着我!”
我什么都不能说了,就坐下,和李顺一起抽烟喝茶看电视。
一会儿,李顺向我伸出手:“易克,把你的手机给我!”
我不知李顺什么用意,把手机递给了李顺。
李顺顺手就将手机装进了自己口袋,打个哈哈:“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从现在开始,咱俩的手机都放在我这里由我保管,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准和外界发生任何联系,我表示同意,你没意见吧?”
我靠,李顺这话简直就是耍无赖,这里除了他就是我,还任何人,还我和他的手机都交给他保管,明白着就是在防备我。
我当然不能说什么,点点头:“一切听李老板的!”
此时,我突然对李顺去缅甸购买玉石的目的产生了怀疑,如果是购买玉石,还用得着如此诡秘吗?难道是……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不由又紧张起来,我不知道秋桐是否真的会相信李顺的话,不知道李顺如果真的作恶的话,能否有人能阻止他。
李顺自己作死不要紧,别***把我搭进去,贩毒那可是死罪,我还没活够呢!
我打定主意,如果李顺真的要是贩毒,我就采取武力制止他,也不管他是我的什么老板了!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逐渐安定下来,决定见机行事。
“嗯……那就好!”听完我的话,李顺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就歪着脑袋看着我,审视了半天,不说话。
我被李顺看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说什么。
我这时心里突然又紧张起来,手机在李顺手里,而且李顺没有关机,假如秋桐在这期间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那岂不是糟糕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惴惴不安起来,脑子里快速开始寻找对策。
这时,突然,李顺冷不丁冒出一句:“易克,你是在上大期间练就这身功夫的?”
我浑身一震,李顺知道我的底细了?
我猜不透李顺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摸透了我的底细,仓促之间迅速应酬,做迷惑状看着李顺:“李老板,什么上大?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我上中开始习武的,上的是腾冲武校,一直读到高中,然后就开始打工了。”
“哈哈……”李顺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等李顺笑够了,李顺伸手点点我:“小子,少给我装逼,你以为我这两天在杭州是白待的?你小子是浙江大经济管理院的大生,在校期间还是校武术队的队长,参加全国大生武术散打比赛还得过名次,我已经知道地一清二楚了,你在我面前给我装逼弄景,还嫩着呢。”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李顺,不说话。
李顺看着我的神态,自得地笑了,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别紧张,兄弟,我对你是没有坏心眼的,我只是对你的身份很好奇,我总觉得虽然你有一身好功夫,但是,你看起来却不像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类粗人。
“也是巧了,我在杭州,正好要到浙江大去找个人,等人时在校的宣传橱窗里看到校武术队的宣传资料介绍图片,一眼就从一张过去的获奖照片中看到了你,这才知道,原来你小子是浙江大的高材生,还是经济管理的。”
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这么说,李顺只知道这些,我在宁州的情况他是不知道的了。
我冲李顺点点头:“对不起,李老板,我的过去,我没有告诉你,因为……”
我的话还没说完,李顺就冲我摆摆手:“哎——兄弟,不用解释,我不是责怪你的,我只是好奇,你有满腹的问和本领,怎么会沦落到干送报纸的这个地步,还甘心情愿跟着我打打杀杀……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我沉默地看着李顺,没有说话。
李顺看了我半天,一会儿挥了下手:“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猜,你毕业参加工作后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么落魄,你小子一定曾经风光过,但是,或许你是在社会上得罪了什么人,比如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黑道,被追杀,所以你才远离宁州,避走他乡,隐居起来……嗯……对,一定是这个原因,你说,是不是?”
李顺自信地看着我。
按照李顺的思维,他也就只能这么猜测了。我听着他的英明分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却仍然是沉默不语。
“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我猜对了,是不是?”李顺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接着又拍拍我的肩膀,用同情和安慰的口吻说:“兄弟,你放心,跟着我干,你谁都不用怕,不管天大的事,哥为你撑着,别说小小宁州,就是浙江,这帮南蛮子,也没人敢拿你怎么样,这里混道上的人,都是胆小鬼……还有,你放心,你的真实身份,我保证谁也不说,任何人都不会说的,你就安心跟着我干好了。”
我抬起头,做感激状看着李顺:“谢谢李老板的理解和关心爱护……我想说,不管我以前是什么身份,不管我曾经是干什么的,我只知道,历代表不了什么,我现在是李老板的贴身保镖和私人助理,我要尽心尽责干好李老板吩咐我的事情。”
“嗯,好,你这话我爱听,我对你一直还是很信任的。”李顺赞赏地看着我,又说:“你是个人才,是我集团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后,我要好好重用你,我看,你不能仅仅只做个保镖,这也太浪费人才了,为政之道在于用人,为商之道在于用人,我这个黑白之道,同样也要会用人……你今后完全还可以承担更重要的工作,我要降大任于你,你的是经济管理,对于企业管理这一块,你一定是很在行的,我不能埋没人才。”
此时,我的心思又晃悠到被李顺保管的手机那里,一直担心秋桐来电话或者短信我该怎么办,心不在焉地听着李顺的话,并没有想到李顺下一步会让我去干什么经营管理工作,我只觉得他有些信口开河,在我面前显摆着自己。
“好了,不说了,咱们下楼吃饭去!”李顺站起来,伸出胳膊要揽我的肩膀,我借着起身的动作,顺便借势闪了过去,然后和李顺一起下楼吃饭。
第97章 没有任何人敢动你
吃饭的时候,我还惦记着手机,心事很重,不免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李顺看了看我,笑了:“兄弟,这事你就不要在放在心上了,不要当成心事,我李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我说给你保密,就绝对不告诉任何人,和我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敢动你……哎——不过,我就奇怪了,你一身武艺,怎么会害怕黑道的追杀呢?”
我苦笑下,没说话。
“嗯,这其实也不难理解,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会功夫也不是万能的,来上一枪,再高的武功也被废了……现在混道上的,谁手里没有家伙。”李顺点点头,继续说:“不过,兄弟,这事其实我知道了也未必是坏事,不然,我以后怎么重用你,你怎么能有赚更多钱的机会呢?哈哈……”
刚说完这话,李顺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信息提示音,不是李顺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是我的。
我的心一紧,额的神,千万不要是秋桐给我发短信啊!
我神情紧张地看着李顺的口袋。
李顺看了看我的神情,伸手掏出手机,看了下,说:“你有个短信息……保密不?我能看不?”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顺已经自顾按按键打开了短信,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顺的表情。
李顺突然扭头看着我,眉头一皱,眼睛一张,我的心一缩一紧一颤,直直地看着李顺的眼睛和嘴巴。
“易克,你家里还有个叫海珠的妹妹?”李顺发话了。
我的心顿时落下了,靠,不是秋桐来的短信,是海珠的。
我轻松下来,说:“家里没有妹妹,我是独子!”
“我也记得你是独子,可是,这个短信……我念你听听啊:哥,在干嘛?方便通电话吗?——海珠。”李顺念完,看着我。
我说:“哦……海珠是……是我一个同的妹妹。”
“哦……哈哈,那就是情妹妹了。”李顺哈哈笑起来,把手机递给我:“怪不得你小子从来不玩女人,原来早就有心上人了,行,不错,重情重义,是个男人,比我强……呶——给你这情妹妹回电话吧!”
我从心里感谢海珠给我来的这个短信,在这短暂的瞬间,我已经想好了告知秋桐的办法。我接过手机,马上就给海珠拨了过去,很快就接通了,里面出来海珠的声音:“哥——侬好啦,阿拉刚吃过饭,侬吃了木有?”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对过的李顺,对着电话说:“阿珠,我刚吃过,你还好吗?”
“好啊,嘻嘻,你呢?”海珠说。
此时,我决定开始实施我的计划,于是换了一副腔调对海珠说:“我也很好,就是很想你……昨晚做梦还梦到你了呢。”我的声音听起来自己都觉得肉麻。
李顺坐在那里,皱了皱眉头。
“啊——真的,哥,你真的想我了啊,我也很想你呢。”海珠的声音听起来意外而又惊喜:“昨晚我也梦见你了啊,梦见你拉着我的手带我在星海的海边散步捡贝壳呢。”
“是啊,我真的想你了,好想好想。”我像换了一个人,继续酸酸地说:“阿珠,分别几日,我觉得好像是如隔三秋啊,好想把你抱在怀里……来,让哥哥亲一个……啵。”
“啊——哥,你——”海珠在电话那边被我的神速主动表白似乎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这时,我看到李顺眼里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站起来,转身就走到餐厅角落的水果供应处,似乎想吃点水果压压内心的呕吐感。
他一定是被我的出格表现恶心到了,别说是他,就是我,看到一个男人如此酸气,也会觉得很恶心。此时,我甚至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倒了。
看到李顺走开了,我突然用嘴巴捂住话筒,声音急促地说:“阿珠,别说话,听我说话——”
“啊——”海珠又是一个意外的声音,随即说:“哦……”
“别问什么原因,我和你说个事,你马上去办,要快,马上——我告诉你一个号码,找笔记下来——”我压低嗓门继续急促地说。
“哥,你说,不用笔,我脑子就能记住!”海珠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异常,什么也不问,利索地说。
“1380657……这个人叫秋桐,你马上给她打电话,只告诉她一句话,就说是我说的,内容是:千万不要给易克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就说这一句,别的不要多说,也不要和她多交谈,然后挂了就行。”我继续压低嗓门说,边用目光的余角注视着李顺。
“好的,哥,我记住了!”海珠很机敏,不再多说,立刻就挂了电话。
然后,我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这时,李顺端着水果过来,坐下,边吃水果边对我说:“我靠,易克,看不出啊,平时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大男人,这和女人打起电话来怎么这么酸?呸——我听了都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也不相信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上办事,讲话也不过如此吧……我看你就是个**——”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惭愧地笑笑。
“这么快就打完了?不多黏糊黏糊了?”李顺看着桌子上的手机说。
“没,刚才掉线了,我等她打过来——”我说。
“哦……那你给她打啊,还等什么?”李顺说。
“打了,占线过不去!”我刚说完这话,手机响了,是海珠打过来的。
“呶——你的情妹妹给你打过来了,接吧,别给我整酸的,你让我吃完这个水果好不好?”李顺指指手机。
我又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拿起手机接听,将手机听筒紧紧贴近耳朵。
“阿珠,是我——”我正经地说着。
李顺坐在对过,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哥,办妥了,一切顺利:“海珠的声音不大:“那女的声音还很好听啊,很悦耳……按你说的,我说完那句话就挂了,没和她多聊。”
“呵呵,好的,你工作了一天,也很劳累了,休息会吧。”我说。
“哥,我不知道你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估计你那边讲话不方便,感觉出来了。”海珠说:“不过,我不会问你的,反正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了,哥,现在不方便聊,以后我也不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方便的时候和我联系好了。”
“不用,阿珠,你可以的,呵呵……”我说。
“哦……那就好!打电话和发短信的时候我都会有数的。”海珠说:“哥——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注意安全,别让我担心。”
“好的,阿珠,再见!”我说。
打完电话,我把手机递给了李顺,李顺拿过去看了看,说:“哎——这是宁州的号码,原来你小子在宁州有个叫阿珠的小**啊……”
我笑笑,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办完这事,我安心了,放心大口吃起饭来。
吃过饭,李顺提出要逛逛腾冲的夜景,我当导游,带他在城区繁华的夜市逛了一圈,然后回到酒店,坐在外间看电视。
李顺看的很不稳当,不时到里间去打电话,每次都把房门关得紧紧的,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一直到了10点,李顺打个哈欠,站起来深深懒腰:“睡觉——”
说完,李顺走进了里间,但是没有关房门。
今晚,我自然是不能上找浮生若梦的,只能老老实实睡觉。
其实,不聊也好,免得一聊就是大半夜,打起字来没完没了,有凑字数骗银子之嫌。
躺在**上,闭上眼睛,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牵挂着云朵,又牵挂着秋桐……
一会儿,又想起了李顺说的关于知道我底细的话,我不知道李顺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是有一点确凿无疑,他知道了我的大毕业身份,至于别的他还知道多少,我不得而知。
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做起了噩梦,梦见我跟着李顺贩毒被公安追捕抓获,押上了刑场,要执行枪决……
一个激灵吓醒了,睁开眼,却看见**前站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我又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同时打开**头灯,李顺正穿着睡衣站在我**前。
李顺被我的动作和开灯吓了一跳,浑身一个哆嗦。
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说:“李老板,是你啊……我吓了一跳……你——”
李顺显得神情有些慌乱,忙掩饰说:“没事,没事,你睡吧,我半夜烟瘾犯了,出来找烟抽的。”说着,李顺摸起我**头柜的烟,急忙进了里间。
我怔怔地靠在**头,又关了灯,却好久没有睡着……
第二天,起**后,我和李顺吃了早饭,仍旧坐在房间看电视,他不出去,我自然也不能出去,虽然我很想出去看看留下我童年和少年记忆的腾冲古城。
一直看到快接近中午,我的电话又响了,李顺摸出来看了看,递给我:“呶——你那小妹又来找你这哥哥了。”
我忙接过来接听,李顺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阿珠,是我——”我说,边用眼睛瞄着卫生间门口。
“哥,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我给你说啊,那个秋桐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方便的时候告诉你几句话:“阿珠的声音低低地。
“嗯……你说!”
“她让我转告你,说她一切都很顺利,说医院里的病人也很好,让你不必挂念。”海珠说。
“哦,好的,知道了!”我说。
“那……哥——那我没事了……那我挂了?”海珠说。
“好的,再见!”我说完挂了电话,心里感到了一丝安分。
我同时知道,海珠现在一定很疑惑好奇秋桐和我的关系,但是,此刻,她不方便多说,自然也就不会问。
刚挂了电话,我听到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接着,李顺出来了。
第98章 丛林战士
“李老板,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对李顺说,边把手机递给他。
李顺接过手机装进口袋,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接听,听了片刻,说:“好,这就出发,你开车到楼下等我们!”
说完,李顺挂了电话,对我说:“不吃了,这就出发,下去退房走人——”
“去哪里?”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问完我又觉得多余,李顺不会告诉我的,说不定又要训我。
没想到李顺这次没有训我,看着我笑了下:“出国——到缅甸!”
我心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要跟着李顺到缅甸去了。
此去缅甸,不知前程如何,不知要干什么,不知几日回返,不知前方会不会有生死难料的血风腥雨在等着我,更不知会在缅甸意外地见到她。
下了楼,我去办理退房手续,李顺和大厅里一个黑黑的中年男子在交谈,办完手续后,我过来,那中年男子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冲李顺点点头:“李老板,车在门口,军绿色的那辆吉普,向导兼司机在车上等你们,好了,祝你们一路顺风,财运亨通!”
说完,中年男子和我们告辞,自己直接步行出了酒店。
我和李顺走出酒店,果然看到酒店门口一辆军绿色的北京213停在那里,于是直接过去,走到跟前时,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看上去50多岁的黑瘦男子,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小了,但是那双眼睛却显得很机敏,身体看起来很结实。
李顺大摇大摆地站到他跟前,打量着他:“喂——老兄,你就是给我们带路的?”
“李老板好,我叫秦小兵,是专门负责带二位去迈扎央的。”黑瘦男子冲我们热情招呼着,殷勤地打开车门,一伸手:“二位请上车!”
“哟——一把年纪的老头了还装嫩啊,还叫秦小兵,我看你改名叫秦老兵得了。”车子开动后,坐在车后座的李顺打趣地对秦小兵说。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没有说话,侧眼打量着秦小兵。
“呵呵……李老板真会开玩笑,名字是爹娘取的,不管多老,名字是不能改的,爹娘所赐啊……”秦小兵边开车边笑着说。
我这时听出秦小兵讲话口音虽然是普通话,但是带着一股浓郁的江浙风味。(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老秦,你不是这里本地人吧?我怎么听你讲话口音有点上海味道呢?”这时,李顺也听出来了,问秦小兵。
“李老板好敏锐的判断力,呵呵,我不是本地人,我是上海人,不过,在中缅边境这一带这里也30多年了。”秦小兵边开车边说着。
车子开始出城,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柏油路往前开,路两边是连绵的群山和成片的甘蔗林,还有高大的菩提树和芭蕉林,带着斗笠穿着民族服饰的山民不时从路上走过,光着屁股的孩子在路边的小溪里玩耍嬉闹……一派迷人的亚热带雨林风光。
“你是上海人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倒插门找了个这里的少数民族姑娘?”李顺调侃道。
“那倒不是,我也不想来啊,当年,不来没办法……我是知青插队来这里的,来的时候才17岁,这一晃36年过去,我已经53岁了。”秦小兵木然地说着。
“哦……原来你是知青啊,怪不得……我老爷子当年也是知青,也是到边疆插队,不过,你在最南方,他是在东北方的中朝边界。”李顺说:“老爷子,当年的知青不是都回城了吗?你怎么没有回去?”
“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没法回去,回不去了。”秦小兵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不是上海人,不是云南人,不是中国人,不是缅甸人。”
“那你是什么人?”我好奇地扭头看着秦小兵。
“只能说是金三角人了。”秦小兵干涩的声音里露出几分凄凉和酸楚。
我和李顺都大为好奇,继续和秦小兵攀谈起来,这一交谈,才知道这个看似干瘪外表普通的秦小兵,其实不是一般的人,竟然还有着不平凡的经历,他曾经是缅甸**人民军的军事指挥员。
随着秦小兵的叙述,一段尘封的历史展现在我面前……
上世纪70年代,在东南亚的热带丛林里,战火弥漫。作为东南亚一支实力较强的**力量——缅共,开始了和政府军长达数十年的武装斗争,枪声起伏在中缅边境彼侧丛林密布的克钦帮和单帮一带。
坚定的**人坚守着“赢得战争,夺取政权”的信条,在北部和东北部的山区进行艰苦的游击战。而就在和缅甸毗邻的中国国土上,正在进行的是另外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那是一个充满标语口号的红海洋,在**的号召下,成百万成千万的知识青年自发地豪情万丈地涌向全国各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凝聚着整整一代人悲欢血泪和青春的历史剧从此拉开序幕。
作为插队云南的万名知青之一,上海知青秦小兵来到了中缅边境的一个农场。
来之后不久,缅共和政府军在中缅边境的昆农打了一次著名的战役,历时40天,隆隆的炮声听得非常清晰,甚至有些碎片和残渣飞到中国境内。
这场发生在身边的战争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知青群中闪闪烁烁的革命火光,而最终使他们心中久已蕴育的热情爆发汇聚成火海。
在一个黑夜,秦小兵和他同室的三个同在黑暗中越过边境线,消失在缅甸的丛林里。
他们给场部留下一封信,是一封血书,血迹斑斑,洋洋洒洒:“我们自愿到缅甸参战,为了**事业,为了全人类的解放。如果我们牺牲了,请告诉我们的父母当以我们为自豪!”
那是一个崇尚牺牲的时代,个人的价值只有在为事业英勇献身的时刻才能体现,而多少知青,他们的生命只为这一时刻而存在而燃烧。
之后,每夜都有人出走,单独行动的,三五成群的,留下信的,只字未留的,他们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
生命从来不可预测,当这几千名不到20岁的中国知识青年在浓黑的夜色里偷偷越过国境线,怀着崇高的理想奔向枪声和树木一样密集的丛林时,一个个惨痛而悲壮的故事便拉开了序幕。
在缅共中,他们有的度过了两年,有的五年,有的十年,甚至有的直到现在还留在解散后的缅共地方武装中。去时豪情万丈,热血沸腾,归来时满身创痍,欲说无语。
热带雨林埋葬了他们的青春、血泪、理想和爱情。在泥泞的腐叶堆中,还埋下了许多年轻的躯体,在年复一年罂粟花的迷香中,也许还会有沧桑的缅甸老兵忆起那些曾并肩作战的中国青年的往事……
和秦小兵一同参加缅共的3个室友,都是秦小兵最要好的同,因为作战勇敢,头脑灵活,秦小兵很快就被提拔为营长。
在一次战斗中,那三个同为了掩护秦小兵等营部的人撤退,为国际**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长眠在亚热带的丛林里。
作为生还下来的幸存者,秦小兵悲痛万分,发誓要永远陪伴为了救他而牺牲的同和战友。
于是,他选择了留下来,脱离武装,定居在迈扎央。中缅边境到处都是武装割据势力,当年的国民党残军、缅共解散后不愿回国自立山头的知青武装、少数民族土匪武装……中缅边境2200多公里,缅甸政府实际控制的不到400公里。
听完秦小兵的叙述,我和李顺都沉默不语,我被这段历史打动了,感动了,不仅仅是为秦小兵一个人感动,而是为那个年代的那个群体,我的父辈所感动。我现在开始理解秦小兵说自己是金三角人的含义了,这里的人都是没有国籍的。
“我靠——看不出,你还很牛逼,竟然还是个国际主义战士,还是个营长。”半晌,李顺开始感慨:“你就是那个什么切——格瓦拉。”
“李老板过奖了,曾经,我只不过是是个战士,现在,我是一个普通的边民,为了养家糊口穿梭来往于中缅边境带路的向导。”秦小兵淡淡地说:“对我来说,曾经的信仰和理想都是空气,冲动和豪情都是游戏,我现在每天最关注的是怎么活好今天,怎么挣钱养活我的婆娘和4个孩子。”
秦小兵的话让我感慨不已,一个没有了信仰和理想,没有了冲动和豪情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嗯,老秦,不——秦营长,我还是叫你秦营长的好,这样显得尊重首长。”李顺半真半假地对秦小兵说着,边亲热地从后面拍了下秦小兵的肩膀:“这样,这次你给我们做向导结束,等我们活动结束回来,我给你付双倍的钱,算是对首长的一点心意……也算是对一个国际主义革命战士的崇敬致意。”
“李老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还是叫我老秦吧,别叫我什么秦营长,更别叫首长……现在我是你的向导,你是我的老板。”秦小兵显得很开心,说:“我一听这称呼心就发抖,就想起那段腥风血雨的岁月。”
第99章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嗯……那好,那就服从首长指示……哎——你看,我又说错了,”李顺忙纠正:“那就听老秦的……老秦,到边境还有多远?”
“再有20多分钟就到了,出了边境,不到10分钟就到迈扎央。”秦小兵说。
“我们什么手续都没有,出国境方便不?保险不?”李顺问秦小兵,这也是我关心的。
“跟着我,尽管放心,没有任何人会查我们……那些守卫和我都很熟悉了。”秦小兵颇有些自豪地说。
“为什么不需要手续就能入境?”我问秦小兵。
“这里是**武装控制的克钦邦,缅甸政府管不着,在这里护照是不管用的,面孔熟才管用。”秦小兵回答:“中国与缅甸边界线太长了,其中阡陌纵横,天然通道不计其数,边民往往抬脚便出国,往缅甸那边去,管理很不严的,但是,从缅甸到我们这边来,盘查可就严了,主要是查贩毒的。”
听秦小兵说到这里,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李顺,李顺毫无表情,扭头正看着窗外。
“李老板,出境后我们到哪里?”秦小兵问李顺。
“新东方!”李顺回答。
“好的,哦……原来你们是来耍钱的啊,呵呵,这个新东方可是迈扎央最红火的赌chang之一了:“秦小兵笑呵呵地说:“我本来还以为李老板是想搞点白货或者弄点玉石什么的。”
“玩几把钱,玉石也弄,你帮我打听下,我要买点回去送人,至于白货,我不想找死,犯不着!”李顺正儿八经地说着。
我一听,放心了,原来李顺是来这里**找开心的,不是贩毒,那就好了。
很快,车子到了边境,在付钱给边境守卫后,我们的车就穿越了国境,未办任何手续也未受任何阻碍,两边居民懒洋洋地看着我们,似习以为常。
秦小兵开车经过城镇大门,穿越一排打着旅馆、餐馆、健身房与按摩院广告的白色建筑,直奔迈扎央市中心而去。
引我关注的是,道路两旁的广告字都是中。第一眼看迈扎央,会觉得它就像中国的边境小镇,可当见到警察制服与车牌上的缅时,我才会明白,这是在异国。
“迈扎央总共有大规模的赌chang11家,新东方算是最大的之一,来玩的基本都是中国赌客:“边走秦小兵边给我们介绍:“可别以为边境赌chang都是破旧、管理不严、能作弊的地方,在新东方,每张牌桌后都有技艺高超的人员盯着,厅内每个角落也都有闭路电视对准赌客。
“这里的赌chang老板经常说,如果赌客觉得赌chang不专业,他们不会再来,因此,许多赌chang都是非常专业的……当然,要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作弊的现象,那手段也是很狠的……在这里,枪杆子就是法律,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从秦小兵的话里,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很快,我们的车子就进入了一片三四层高的别墅群中,穿着整齐一色的侍者迎了上来,低头敬礼邀我们入场。别墅里停放的各式轿车有不少挂着内地牌照。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的别墅除做赌chang外,还是典当行,手机、珠宝首饰、汽车都可以当。
车子停稳,准备下车时,秦小兵低头从座位下面摸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回头递给李顺:“李老板,这里不比内地,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带着防身!”
李顺接过去打开,我一看,是一把乌黑锃亮的54手枪,还有几十发子弹。
李顺把手枪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递给我:“带好!”
我将手枪压好子弹,揣进怀里,又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带着枪进赌chang,会不会出问题?”
秦小兵摇摇头:“没事,赌chang是没有安检措施的,尽管大摇大摆进就是,呵呵,他们既然干开赌chang,那自然是不怕人抢劫赌chang的,这赌chang内外,到处都是带着枪的便衣保安。”
我环顾四周,果然看到四周的树林里时隐时现几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
下车前,李顺告诉我:“给你个任务,注意观察赌chang的所有环节和流程,从进门开始,从付钱买筹码到验牌发牌下注……每个细节都要注意到。”
我不知李顺说这话何意,点了点头。
我们下车,进入没有安检门的赌chang,一个约300平方米的大厅内分两排放有8张赌桌。
如不是过境穿小道时见到缅甸字的路牌,我还会以为还在云南境内,因为这里不仅赌客全是中国人,就连通用语言都是普通话,赌资也都是以人民币结算。
大厅内清一色是“百加乐”,清一色的内地赌客环坐四周。每台赌桌前都站着5位年轻女荷官。每次开牌,她们便齐声叫:“庄、闲、庄、闲。”那架势似模似样,和我在电影里见到的赌chang发牌小姐一模一样。
李顺进来后,直奔筹码台,我和秦小兵站在空场处,我四处观看。
这时,秦小兵对我说:“小兄弟,你看,这赌chang气氛是络**没法比的,但如果有时来不了,你也可让他们帮你赌,这样你不用出境,安全系数高多了。”
经他提醒,我才发现现场有近7成左右的人都带着耳机,正通过电话与身在境内的真正赌客联络,帮其下注。手边清一色摆着计算器、笔和表格纸,前者用来计算输赢金额,后两者用来记录每次投注额及开牌的结果。
我发现,相较普通赌客,这些代人落注的马仔出手更大,经常成千近万地押注。
“找人代赌的都是什么人啊?出手都这么大方!”我问秦小兵。
“大多都是大陆的政府高级官员和国企高管,这些人,出手都很阔绰,是赌chang的大客户。”秦小兵说。
“通过络**,他们就不怕被骗?”我问。
秦小兵指着墙顶上的摄像头说:“不会,客人通过上视频可清晰看到整个赌桌的全貌。
“赌chang安全不?赢了钱能安全走了不?”我问。
“这个当然没问题,每家赌chang都有安保人员,专门负责护送客人出境,赢得再多,也没问题。”秦小兵说:“赌chang信誉都是很好的,当然,你不能被发现有猫腻耍老千,否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能不能保住脑袋都是问题……这家已开了多年,是澳门人搞的,隔壁是香港人开的。做这行,信誉很重要,这样才能有回头客,曾有一家台湾佬开的场子被几个高手圈钱,赔本后溜回台北去了。”
“开赌chang的有没有猫腻?”我打量着正在发牌的几个发牌手小姐。
秦小兵脸色突变,往周围看了下,对我说:“小兄弟,在这里,是不可以谈论这个问题的……好了,你们玩吧,我先出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秦小兵递给我一张名片:“中国移动的号码!”
迈扎央的通讯用的是中国移动,电力是腾冲那边供给,马路上还有好几家中国的专业银行营业部。
我在四周随处走动,李顺不见了,不知道跑哪个房间去**了。
转了有一会儿,我发现一大班桌前放有一块小牌,上写:银联刷卡处。一位女荷官从大厅一侧的贵宾厅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单子。
“贵宾厅里都是什么人啊?我可以进去一起赌吗?”我问在查验水单数字的女荷官。
女荷官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笑:“可以啊,有十万筹码的客人都能进入贵宾厅,贵宾厅内押注一万起。先生请进吧,刚才和你一起来的那位老板已经进去了,就在2号贵宾厅。”
我不由心里吃了一惊,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控之内,连这个女荷官都知道我和谁一起来的。
我笑了下,说:“押注那么高,有没有人玩啊?”
“怎么没人?我们十多间贵宾厅间间都有很多客啊,我们还可以代客兑筹码,你给我银行卡或者支票都行,我们都是用人民币结算,我现在就是出来帮和你一起来的那位老板兑50万的筹码。”女荷官一边说,一边把单子递给筹码兑换台里的赌chang员工。
我又吃了一惊,李顺才进去多大一会儿,就输光了,不知输了多少。
我偷看了一下那张水单:一张4大小的纸上,印着张四列、超过十行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要兑换的筹码金额……我发现,贵宾厅每次代客兑换筹码都不低于10万,最多的有200万。粗略一算,仅这一张水单上筹码的数额就高达数千万,而在筹码兑换台内,这样的水单还有很多张……
我不由冒汗,妈呀,这里的钱真的就是水啊!
我随着女荷官走进了2号贵宾厅,女荷官把50个筹码递给了李顺,这就代表50万人民币了。
李顺正抽着烟,坐在台子前开始押注,我过去,悄悄站在他身边。
李顺扭头看见我,递给我一支烟,我点着,边问他:“什么情况了?”
“操——进去50了,今儿个出手不利!”李顺大大咧咧地转脸对发牌的几位女荷官说:“妈的,我就不信今儿个不把你这个赌chang给赢光。”
女荷官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谦卑地微笑不语,旁边几个赌客也发狠:“妈的,我就不信从你这个台子里带不走钱?今天非得让你们这个台子崩台不可。”
“恭祝各位老板发大财,好手气!”女荷官微笑着说完,开始发牌:“庄……闲……各位老板,请下注。”
李顺又开始聚精会神地开始下注,我站在旁边凝神看着那女荷官洗牌验牌发牌的动作,看起来十分规范,十分合理,没有任何纰漏……
第101章 中了圈套
果然有效,在我的指挥下,李顺开始翻盘了,开始大赢小输。
李顺兴奋起来,来了劲头,狂压不止,很快,一局结束,赢了200万,输的钱回来了一大半。
第二局开始,李顺照旧保持了狂赢的势头,很快又赢了100多万,本扳回来了。这时,我觉得差不多了,想提醒李顺结束,不停给他使眼色,但是,每次都是遇到李顺严厉的拒绝目光,他不许我停止。无奈,我继续,很快,第二局,李顺除了扳回本,还赢了170万。
第二局结束后,李顺兴高采烈地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哈哈,我靠,手气回来了!兄弟,咱们继续战斗,我今天非赢他个1000万不可!”
这时,我的心里有些不安,因为我看到墙角站着的一个便衣工作人员这会儿一直在冷眼盯着我。
我的心里有些发毛,又想起来秦小兵说的话,寻思了半天,突然脑门嗡地一震,一道霹雳闪过,猛然明白过来,坏了,我中了圈套了!
自然不是中了秦小兵的圈套,而是中了赌chang的圈套。
当然,这圈套不是特意准对我和李顺的,而是我们自投罗。
我今晚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2号厅被大洗之后为什么一直没有换发牌小姐。
开赌chang的历来都不傻,个个比猴子还精,被高手圈钱之后,一般都是要换发牌手的,这次一直没换,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上次被那人在二号厅圈钱,已经引起了赌chang的警觉,于是,就开始钓鱼,等吃到甜头的鱼再次上钩,而我和李顺就成了鱼,上了钩。
我此时判断,我刚才在李顺身后的一举一动,必定被赌chang监控器看的一清二楚,监控室里一定有人在监视我了,外行不明白,内行一看就懂,李顺的突然大逆转,必定和我有关,也就是说,他们盯上我和李顺了。
想到这里,我后背直冒冷汗,妈的,再赌下去,死无葬僧地。我于是不再理会李顺,转身就往外走。李顺愣了,跟在我后面喊:“臭小子,站住——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不理会李顺,继续往前走,李顺赶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怎么回事?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站住,看着李顺,低声说:“老板,你看看四周。”
李顺向周围一看,看到周围已经有几个身穿黑衣服的工作人员在盯住我们这边了。李顺脸色微微一变:“操——怎么回事?露馅了?”
我对李顺说:“镇静,走,拿筹码去换钱!”
李顺这时真顺了,不敢闹腾了,拿着筹码和我一起去换钱,赌chang服务人员对我们很热情,热烈祝贺我们旗开得胜,然后问是提现还是转款,操,这里的服务还真周全,有银行专门安置的设备,现场就可以给你把钱转到卡里去。自然,我们是要转到卡里去了。
办完转款手续,我和李顺急匆匆出门,我边走边把自己的手机又要交给李顺,李顺一摆手:“不用了,你自己带着吧……都什么时候了,来不及讲组织纪律了……抓紧叫老秦来车过来。”
我们出了赌chang之后,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马路往坡下走,两边是密密的芭蕉林,路上几乎没有人,也没有灯光,我和李顺之所以要选择走这条路,是因为方便发现身后是否有追踪者。
我边走边给老秦打电话,告诉了老秦我们的方位和走的方向。秦小兵答应着说很快就开车过来。
打完电话,我往后猛地一回头,看到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在不远处跟着。
我摸了摸怀里的手枪,把李顺推到我前面,自己断后,边往后退边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这几个人。
周围很静,连一丝风儿都没有,空气似乎也不再流动,天上的月亮出了一半,静静地挂在夜空,月光洒满大地。
我的身上冒出了很多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所致。
走了大约500米。李顺突然停住了,我回头一看,前面是一个三叉路口。
我果断地说:“往右拐!”我知道这个方向离老秦刚才喝酒的地方近。
我们停住的时候,那几个身影也停住了,保持和我们大约10米的距离。
这时,我看清楚了,是4个人,都身穿黑衣,带着黑色面罩。从身形和走路的动作声音来看,不像是没练过的。
我心里越发紧张,这赌chang的保安可不是国内夜总会的保安,这里的保安一定不乏高手,说不定有的是从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
那几个人跟着我们的时候,始终不出一声,连个轻微的咳嗽都没有,似乎他们怕惊动了别人。
这时,李顺也发现了背后的身影,脸上的表情紧张起来,走路的速度不由加快。
我照旧转身背对李顺,边往后退边监视着这4个人。
大约走了300米,李顺突然站住:“糟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糟了,这里竟然是个死胡同,前方是密密匝匝的甘蔗林,挡住了去路。
我的脑袋一下子大了,怪不得我们往前走那4个人不追赶,原来他们知道我们要进死胡同。
我和李顺一起转过身,背对甘蔗林,面对着慢慢成一条直线横向逼过来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依旧沉默不语,似乎很有默契地行动一致,逐渐缩小半包围圈。
而他们的手里都是空的,没有家伙,但我相信,他们身上是一定有枪的。
我将李顺挡在身后,拉开架势,摆开姿势,准备迎接进攻。
四个人中的最右边那个首先开始进攻,他们似乎觉得对付我,只需要一个就够了,一个出来进攻,另外3个在旁边抱着胳膊观战。
单挑,对我来说,最好不过,我最希望的就是这个。
进攻的对手离我不到2米的时候,突然就飞起一脚,直冲我脖颈处而来,速度之快,脚法之准,让我大吃一惊,这绝对是个高手。
按照以前的路数,我是要矮身往后急速退避的,但是,这次,我决定冒险,不但不后退,反而迎上去,在那只脚就要踢到我的脖子的时候,我猛地双手出击,用力抱住他的脚,骤然发力,接着攥住他的脚脖子,往后一扯,扯的同时逆时针方向猛烈旋转——
“啊——”一声惨叫,那人的脚脖子被我弄脱臼了,接着身体就被我当空轮了起来,我快速旋转了半圈,接着一松手,那人呈抛物线方式,沿着圆的切线方向快速飞了出去,飞进了甘蔗林。
“咔嚓——噗通——”甘蔗林发出沉闷的断裂声。
“咦——”剩下的3个人发出一声低微的意外声音,似乎没有想到对手竟然还会功夫。
我其实也知道,刚才那个被我扔进甘蔗林的不是一般的身手,只是因为一开始不知道我的底细,轻视了我,被我先下手占了个便宜。
这剩下的3个人,一旦重视起来,未必是好对付的。问题是,我只能打,不能跑,因为我身边有个李顺,要是我自己,光靠两条腿就能脱身,但是,李顺的身子骨吸毒吸的我估计跑个100米就能累垮,虽然他整天给我吹嘘**上功夫如何厉害,这可不是**上,这是地上。
我现在不但要打,而且还得保护好李顺。
剩下的3个人也不单挑了,一起向我围过来,拉开的架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身手。
我心里高度紧张,站稳脚跟,摆开防御的姿势,凝神注视着对手。
“上——”一声低沉的断喝,三个人一起向我开始同时出击。
我此时不可能同时对三人发起进攻,只能采取闪避的措施,身形一缩,两腿一弯,往前一蹬脚跟,快速从三人之间地空隙处钻了过去,到了他们身子后面,接着,急速转身,两手伏地撑起,猛地一个扫堂腿,对准中间那个人的小腿狠狠击了过去。
“咔——”一声轻微的声音,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一声惨叫,那人倒地,抱着小腿打滚。
我靠,原来他们的身手也不过如此,没我想象地那么神乎。
干掉了两个,我来了信心,开始主动对剩余的2人发起进攻,那二人此时也不敢怠慢,使出全力,凝神和我斗在一起。
月光下,三人打成一团,我不出声,那2人同样也闷不作声,我是担心引来他们的同伙,他们似乎是担心别的事情。
打了半天,不分上下,但我体力渐渐不支,这么斗下去,不是个办法,待会他们要是再来了援兵,我可就真的完了。
得速战速决,不可恋战。我打定主意,决心两败俱伤,又使出了下三滥的招式,在二人并列向我出击的当口,我没有回避,突然抬脚就对着一个人的裆部横刀猛地踢去,同时身体向左侧倒,挥舞右拳,直接重重一拳击在另一个人的裆部,与此同时,我的身上也被他们二人同时击中,我的胸部和腹部各挨了重重的一脚一拳。
“啊——”三人同时发出惨叫,三人同时倒地,那二人捂着裆部,身体弯成了大虾,在地上痛苦地嚎叫,我的胸部和腹部也阵阵剧痛,半天喘不过气来,这二人的手脚出手也很重。
李顺急忙过来,扶起我:“兄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深呼吸了几口,挣扎着站起来,揉了揉小腹,勉强说:“没事——我们抓紧走——”
我和李顺急忙沿着来路往回走,走到三岔路口,刚要转弯,突然看到前面的月光下,站着整整一排黑衣人,大约有20多个,一起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但是手里都握着雪亮的马刀,在月光下发出碜人的寒光。
第102章危急时刻
坏了,我靠,还有大队后援人马。我急了,倏地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直直地对着他们,往前迈开几步,沉声说道:“朋友,借个道,否则,我的枪不认人。”
那帮人动也不动,反而往前走了几步,马刀一起举了起来,寒光闪闪。
我心里有些恐惧了,妈的,一把手枪对付不了这么多人,我今儿个难道要葬身这里了?
眼看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和李顺开始步步后退。
这时,我急眼了,用枪对准中间一个黑衣人,看似好像是小头目的样子,对准他的大腿就开枪了——
“啪——”刺耳的枪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哎哟——啊——”随着一声惨叫,那黑衣人倒地,惨叫不休。
这群人一阵轻微骚动,但是,迅速就有3个人将受伤者抬了出去,剩下的人继续向我们逼来。
我很奇怪,这帮人为什么不用枪,他们身上肯定是有枪的。
正想着,突然身后的李顺“啊——”了一声,我回头一看,糟糕,不知何时,李顺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正顶住李顺的后脑勺。
“把枪放下,不然我打死他——”一个粗闷的声音。
我略一迟疑,那帮人突然猛地围了过来,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放下枪——”黑衣人又说道。
“易克,放……放下枪。”李顺颤颤抖抖地说着。
我将手枪扔到地上。
立刻,我和李顺就被那帮人抓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搜——”拿手枪的黑衣人似乎是个头目,命令道。
立刻,就有人来搜我和李顺的口袋!
“回头告诉山上的,如果问起来为什么放枪,就说刚才有个兄弟走火了,没出什么事。”黑衣人又对另一个人说。
“嗯,是——”
我不知道山上的是什么人,貌似赌chang这帮人好像还挺忌惮。
李顺的银行卡被搜出来了,黑衣人用枪口点点李顺的下巴:“密码——”
李顺竟然很顺,说了一串数字,黑衣人点点头,将卡递给身边一个人:“试试——”
那人现场就拿出小机器,开始验证,很快点点头:“对了!”
拿手枪的黑衣人头目把银行卡装进口袋,然后对着李顺说了句:“上次那胖子赚了便宜侥幸跑了,就估计还得换人来,果然是的……一直在等你们来,终于来了,敢在我们这里下招,那是找死,二位,今儿个对不起了……赃款没收,人进蛇蝎洞。”
“哎——你们别这样,我们没使招——”李顺还没说完话,嘴巴就被黑衣人用东西塞住了,我的嘴巴也同样被一块发着周围的烂布塞住。
“你们先回去,我带2个人送他们进洞就可以了!”黑衣头目说。
其他人散去,黑衣人带着两个拿马刀的人押着我和李顺在三岔路口往左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进了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接着就是上山,踩着脚下松软**的树叶往上爬。
我知道,这周围都是原始森林,白天遮天蔽日,晚上更是黑暗,月光都进不来。
黑衣人打开了手电,在前面照路。
大森林里很静谧,不时传来野兽野禽的叫声,听起来让人胆寒。
我不由想起来当年中国远征军穿越野人山的情景,也是在这片区域,4万人还剩下不到3000。
越往前走,我心里就越恐慌,我靠,要进什么蛇蝎洞,这蛇蝎洞是干什么的?是个山洞名字?要把我们压在山洞里当人质?
走了老半天,最后在一座黑洞洞的铁皮房子面前停住,黑衣人带我们进去,屋内一股**发霉的味道。
黑衣人用手电筒照着,一个马仔突然揭开一个铁盖子,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二位,这就是蛇蝎洞,洞深8米,口小肚大,里面有很多毒蛇蝎子蜈蚣等着你们,等你们进去,不超过几个小时,就会只剩下一堆骨头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2009年1月3日。”黑衣头目低声说道:“像你们这种不守规矩的大陆傻逼,我已经送进去不下十个了,今儿个是我新年第一笔开洞,也算是开张了……好了,二位,再见吧,祝你们进洞愉快!”
说完,那两个人就要将我和李顺往洞里推。
我***此刻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毛骨悚然,早知道还不如刚才一枪崩了我呢,妈的,让这么多毒蛇和蝎子蜈蚣啮咬,那比凌迟还要可怕。
李顺也吓坏了,两腿已经软了,瘫在了地上,我好歹还能站住脚跟。
“推进去——”黑衣头目下命令了。
李顺突然就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先把这个没晕的送进去,吓晕的这个等醒过来再推进去!我要听听他们在里面唱歌的声音——”黑衣头目残忍而快乐地说。
那两个人开始把我拉到洞口,就要把我推进去——
我闭上了眼睛,妈逼的,老子要成毒虫腹中之物,要忍受万蛇啮咬之罪,要客死在异国他乡了!
“谁也不许动——举起手来!”突然,我身后传来一声嘶哑的断喝。
推我的两个人一呆,我急忙转过身,看到一个蒙面人正站在黑衣人身后,手里拿着乌黑锃亮的微冲,枪口正对着黑衣人的后脑勺。
我一阵狂喜,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的神,刚才那声音虽然是故意压抑的变音,但我还是听出来了,这是老秦的声音,我的秦营长,我的知青前辈,我的切格瓦拉!
黑衣头目缓缓举起手,老秦接着对那两个黑衣人说:“给他们松绑——快!不然就先让你们进洞——”
那两个黑衣人吓坏了,不等头目吩咐,就快速给我和李顺松了绑。
我迅速过去把黑衣人头目的枪拿了过来,然后对着剩下的两个黑衣马仔,让他们解下腰带,用腰带将他们捆在一起,让他们背对背坐着。
然后,我又把黑衣人头目捆了起来,把李顺的银行卡也拿了过来。
这时,李顺悠悠醒了过来,一看这大逆转的形式,兴奋地蹦了起来,拿着手电筒拉开那三个黑衣人的黑头罩,逐个看着,每人赏了几个耳光,然后又用手电往蛇蝎洞里照,脸色突然就白了,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妈呀——”
我很好奇,也过来看,一看,倒吸好几口凉气,我的老天,洞子里面底部密密匝匝都是毒蛇蝎子和蜈蚣在蠕动,还有不少白骨……
我的头皮阵阵发寒,两腿战战,胃里一阵翻滚……
我急忙捂住嘴巴,离开那洞口。
李顺却很有兴致地看着,一会儿说:“妈的,我把你们送进去——让你们尝尝这个滋味——刚才你们把老子吓死了,这会儿该我了——”
说着,李顺一把抓起那黑衣人头目,就要往洞里推。
“住手——”老秦依旧用变化的嗓音制止李顺,一把握住李顺的手腕,李顺想挣扎,竟然无法动弹。我这时才发现,老秦不是个低手,是会两手的,毕竟,他是在热带雨林里打过多年仗的,是丛林战的高手。
我知道,老秦不想要这3个人的命,他或许是有什么顾虑。
而且,老秦故意变化了嗓音,似乎是不想让他们听出什么来。
接着,老秦一打手势,示意我们出去。
我和李顺出了铁皮房子,老秦也跟着出来。
“跟我走——快——”老秦这回用了自己原来的声音,拉下来头罩。
“老秦啊,老首长,关键时刻还是老首长啊,今儿个我哥俩的命都是你救的啊……”李顺这才认出是老秦,激动地抱住老秦就感谢。
“李老板,先别啰嗦,我们还没脱离险境,赶快跟我走,争取快速送你们出境回去。”老秦边说边拉着我们快速往另一个方向走。
边走,李顺边问老秦:“老首长,这几个人为什么留着,为什么不灭了算了,这样的人渣,***比我还人渣,留着何用。”
老秦沉默半天,说了一句:“他们都是上海知青的后代……父亲都战死在丛林里,母亲都是当地土人,都在家守寡。”
老秦一说,我和李顺都不做声了,我理解老秦的心情,他饶恕了作恶的歹徒,不是因为他不憎恨他们,而是他对他们的父辈有着一种深深的情结,这情结,或许会伴随老秦一生。
老秦实在是一个重感情讲义气善良的人。
“我们需要抓紧往回走,那3个人时间久了不回去,他们就会来找,很快就会发觉你们逃跑的事情……那么,很快就会动员大量人马封锁边境追捕你们。”老秦说。
我们加快了脚步,深夜里的大森林依旧是那么静谧,树丛里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远处,传来阵阵狼嚎和虎啸……
“我们不能走回头路,不然或许会遇到他们的人,我们现在走的是另一条路,是马帮多年穿越这片森林踏出来的。”老秦说:不过,就是要多绕一座山头,希望我们能在他们发觉以前走出去。”
“老秦,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遇险的?”我问。
“我开车正在接你们的路上,突然听到枪响,就估计坏事了,就估计可能是你们开的枪,在这里,山上有规定,任何人不准随便打枪,否则会惹麻烦。”老秦说:“然后,我就把车开到枪响的附近停下,穿过甘蔗林,正好看到你们被抓住,于是,我就一路跟踪而来……幸亏这三个小子毛嫩,没经历过丛林战,没发现我……不然,我也很难救得了你们。”
“为什么不准随便打枪?山上是什么?”我问。
第103章身处险境
“山上,就是迈扎央经济特区的统治者,是克钦邦自卫军的一个独立军区,这里是实行军管的,你可以杀人,但是,随便放枪就不行,一般带枪都是防身用,真开枪了,都要去报告理由……这就是刚才那帮人为什么带马刀不开枪的原因,都不愿意多惹麻烦……赌chang虽然很牛,但是,遇上山上的,也白搭。(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老秦说:“不过,山上的对赌chang都比较宽容,毕竟,赌chang每年都会给他们很多钱,这也是他们养活人马的经费来源。”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等于是官商勾结,黑白勾结了。”我说。
“山上的根本就不能算是官,不过是一帮地方武装,打着自卫军独立军区的口号,其实就是原来缅共的一支部队,缅共解散后他们自立山头,拉起一帮人占领了这里,开始从事贩毒、走私、设卡收税、收取保护费等业务。”老秦说:“这山上的武装头目,也是个中国知青,原来还是我的部下,我手下的一个连长。”
“哦……原来如此,”李顺说:“那很牛逼啊,中国人打出国门开拓疆域了,干脆,让他们把这一块加入中国算了,也算是增加一点领土,妈的,这200多年,都是减少领土,这回可以增加点了。”
老秦笑道:“李老板很幽默很爱国,呵呵,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就说现在武装割据的几只大的队伍,头领都是中国知青,但是,此时的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热血爱国青年了,现在的他们,早就已经蜕化了。”
我默默地听着,心里颇多感慨。
我们边小声说话边往外走。
我这时才发现,老秦虽然年龄大了,但走起路来,脚步很敏捷,动作很轻巧,落地几乎无声,但抬脚速度又很快。
我猜当年老秦一定是一个丛林战的高手。
很快走出了原始森林,见到了月光,我们不再做声,加速下山往回赶。
穿过一片茂密的甘蔗林,又穿过一片芭蕉林,我们见到了老秦的车子。
上了车,老秦发动车子,开始往边境方向疾驰。
走了大约5分钟,老秦突然一个急刹车,接着将车子拐进了一条黑暗的胡同,熄了车灯。
接着,我往大街上看,看到好几辆敞篷吉普车飞速过去,车上站着不少人。
“这是他们的车子,他们已经发觉了,在赶往边境堵截,我们走不了了。”老秦低声说。
“那怎么办?”李顺看着老秦。
我也看着老秦,这会儿,老秦成了我俩的主心骨。
“暂时走不了了,先安顿下来,我不能拿你们两个生命冒险,我得对你们负责,对你们负责,就是对我以后的生意和信誉负责。”老秦说:“李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安全护送出境的……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一切听我指挥!”
“好,听你的!”李顺和我点头。
老秦趴在方向盘上开始沉思。这会儿我把那张银行卡交给李顺,李顺接过来装进口袋,又摸出手机看了看。
刚才那班人没有搜走我们的手机。
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马上就是1月4做了,元旦假期结束了,秋桐那边的投递工作应该是已经理顺了,一连两个晚上没有上见到浮生若梦,不知她会怎么想。还有,云朵不知是否又有了更大的好转。
一会儿,老秦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说的却不是汉语,而是当地话,我和李顺都听不懂。
此刻,我和李顺已经给予了老秦充分的信赖,老秦救了我们,我们没有理由不信任他,我们当然此时也别无选择。
老秦打完电话,开始发动车子,出了胡同,沿来路往回走,左转右转,竟然又转到了新东方娱乐公司附近,在一家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你们下车,绕过院子,从后门进去,到308房间,门已经打开,你们直接进去就行,我已经安排好了:“老秦说:“房间是临街的,进去后,不要开窗,不要拉窗帘,不要出门,吃的喝的用的我会安排,任何人敲门都不要理会,除了我,我敲门的暗号是敲两下门,然后咳嗽两声。”
我点了点头,李顺说:“老秦,在这里,我靠,太危险了吧?”
“越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迈扎央是个小地方,你们在这里是无处可藏的,他们的人遍布全城,很快就能搜出你们……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你们敢住在这里,这里和新东方紧邻着,拉开窗帘就看到新东方的大门。”老秦说:“进去吧,记住,308……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和李顺听老秦说的有理,就下车绕到后院,从后门径直进了酒店,直奔308,果然,门开着,没有人在,老秦安排地倒是很周密。
我和李顺进去后迅速关好门,打开灯,原来308竟然是一个豪华高级大套房,豪华程度不亚于四星级大酒店。
我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果然看到了新东方娱乐公司的大门,正灯火辉煌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李顺有些惊魂未定,看着我,脸色蜡黄,眼神有些失神,还有些发怔。
一会儿,李顺突然说:“把老秦电话号码给我……”
我告诉了李顺,李顺马上就拨通了,说:“老秦,给我弄点冰过来,我得定定神。”
打完,李顺放下电话,看着我说:“老秦要明天才会送来冰,我靠,今晚怎么过?”
我说:“李老板,你就不能戒掉?”
李顺摇摇头:“不能……这玩意儿,你不吸不知道,吸了才知道人生是多么美好,才会知道人生原来还有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是多么地美妙……我是戒不掉了,这东西,是精神控制,心瘾,和白粉还不同,白粉是生理依赖,身体上瘾,这个是心理依赖,精神上瘾……精神高于**啊……”
我摇了摇头,换了话题:“时间不早了,今晚就别吸了,睡会觉吧……你睡里面的大**,我睡外间的沙发。”
“没办法,只能睡了……可是,我他妈很累却又睡不着,今晚那蛇蝎洞真把我吓坏了……操,太可怕了,”李顺说着,脸上又露出了惊惧的神色:“金三角这里的黑帮,***太狠了,手段太毒辣。”
我说:“今晚幸亏了老秦,不然,我们。”
“是的,老秦救了我俩的狗命,他现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李顺点点头:“不过,今晚你表现也很好,出击那4个,很利索,看得我眼花缭乱,精彩之至,可惜,后来他们人太多了,我竟然没注意什么时候背后被人用枪指着了后脑勺。”
我说:“这趟**我们可真不值,吓个半死,李老板,你怎么不去澳门呢,那里多安全啊……”
李顺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我不过是顺带玩几把,没想到掉进去了,妈的。”
“那……李老板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收购玉石?”我说。
“嘿嘿……这个,等你后你就明白了。”李顺神秘地笑笑:“我这次来啊,主要是考察了解工作哦,对了,我吩咐你注意观察赌chang的各个流程和环节,你都看了没有?”
我点点头:“按照你的吩咐,我都看了,了解地比较仔细!”
“嗯……那就好:“李顺点点头:“对了,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赢钱的窍门的?怎么出去这一会儿,就成了神。”
我说:“五万块钱,找了个高人指点,巧了,正好是二号厅……那高人只能指点二号厅……但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赌chang也早就有了防范,我们被他们盯上了,翻盘过快,过于顺利,露了馅……不然,也不会有今晚这些事。”
“哦……”李顺点点头:“那高人是谁?”
我说:“对不起,老板,我答应过那人对谁也不说,希望老板理解,别为难我……”
“是老秦吧?”李顺看着我。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老板,你该休息了。”
李顺晃了晃脑袋,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当夜无话。
第二天,我和李顺睡到中午12点才起,是被老秦的敲门暗号声惊醒的。
开门,老秦闪身进来,立刻关好门,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吃的喝的东西,还给李顺带了一小包冰和几根吸管还有矿泉水瓶。
李顺掏出一把钱要给老秦,老秦不要,说:“这里的冰到处都是,一克才几十元,不值钱,我找他们要的,也没给钱。”
“我靠,怪不得都贩毒呢,这冰在星海一克700多,比黄金还贵,操***,怪不得贩毒利润高呢,我看,我他妈这次还不如贩点毒品回去卖……买上几公斤回去,赚大了。”李顺边亲自做冰壶边摇头晃脑地说。
我闻听脸色一变,李顺看了看我的脸,笑了:“小子,别怕,我说了玩的,我还没**到那一步。”
老秦笑了笑:“李老板真会开玩笑……贩毒在大陆是死罪,李老板那里值得上为了这个钱铤而走险呢……贩毒的,都是亡命之徒才干的事,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过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李顺笑了笑,做好了冰壶,迫不及待地吸起来……
房间窗户不敢打开,我去卫生间打开了房间的排风机,排一排房间的毒品气味。
第105章 紧急突围
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接着是两声咳嗽,老秦回来了。
李顺将脑袋缩回来,我急忙过去关窗拉窗帘,顺便看了下外面对过,正有几个人在那里溜达着,不时往四周看。
打开门,老秦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色袋子进来,直接往茶几上一扔:“李老板,170!你点点!”
这时,我不由对老秦高看一眼,他完全可以把银行卡里的钱刷光消失,这里是金三角,没有法律。但是,他竟然还提着170万回来了,虽然他家里经济很拮据。
透过这件事,我看到了老秦身上流淌的当年那滚烫的热血和激晴,还有那个年代深深的信念和烙印。
同时,我也很佩服李顺,他竟然就不担心老秦会反水,竟然就会如此信任老秦。
李顺过去打开口袋,里面是17捆整齐的人民币,一捆10万。
李顺得意地看着秋桐说:“看,这是我的战果……哦,不,应该说是我和易克两个人的战果。”
秋桐不屑地扭过脸去看着老秦说:“老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我看,能不能和这里的官方机构联系。”
老秦苦笑了下:“秋小姐,你有所不知,这里没有什么讲理的官方机构,官匪官商都是一家的……这里就是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那晚李老板和易克差点就被送进蛇蝎洞,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他俩这会儿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头了。”
秋桐闻听,脸色一变,身体不由颤抖了几下。
“我和易克的命,都是老秦给救的,要不是老秦,恐怕这次你来,连给我俩收尸都找不到骨头了。”李顺说着,随手翻着袋子里的一捆捆钱,看着老秦说:“首长,我让你取这些钱的目的是……”
刚说到这里,老秦的手机突然响了,老秦忙摆手制止李顺,让大家不要出动静,然后开始接电话,刚听了几句,老秦脸色骤变,随即挂了电话,看着我们:“刚才你们拉窗帘开窗了?”
老秦脸上的神情很严重,我心中暗叫大事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我看着老秦点了点头。
老秦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反复叮嘱你们的话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唉——”
“怎么了?老秦?”李顺看着老秦。
“估计你们的位置暴露了,你们很可能被发现了。”老秦说:“刚才我接到下面的电话,说有几个赌chang的人到总台查询308房间的住客名单,还有人在酒店大门口来回晃悠。”
“啊——”大家都大吃一惊,李顺说:“马儿个巴子,这伙人倒是很灵通啊……秦营长,我们怎么办?撤还是留下来和敌人战斗?”李顺在这个时候讲话还带着冷幽默,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习惯了。
“当然不能留在这里硬拼了,拼是拼不过的,只有抓紧撤——”老秦说。
“那好,你们先撤,我留下来打掩护,老秦,你带他们先走,保留革命的火种,我在这里阻击敌人。”说着,李顺的眼神有些癫狂,拔出手枪,挥舞了一下:“人民考验我的时候到了。”
我这才觉察出李顺的精神有些不正常,或许是因为长期吸毒导致神经受到伤害,在极度的恐惧中迸发出反常的神态。
老秦看着李顺的癫狂神态,突然抬手对着李顺的脸狠狠就是一耳刮子:“啪——”很响很脆。
我吃了一惊,看着老秦。
老秦镇静地说:“没事,他马上就好了!”
果然,少顷,李顺的眼神恢复了正常,看着大家,猛地晃晃脑袋,说:“哎——我刚才迷糊了,过度紧张了,是不是?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老秦,是那边的人发现我们了?”
“是的。”老秦点点头:“我们要马上走——不能耽搁!”
“怎么走?我们听你的,老秦!”秋桐这时用信任的目光看着老秦。
“老秦,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李顺也说。
这个时候,我是没有发言权的,只有听从安排的份。
老秦略一沉思,说:“三个人一起走,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注意,特别是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我看,不如分开走——”
“嗯……对,老秦说的有理,很对,我们是要分开走,这样会更安全!”李顺点点头,又看着老秦:“如何个分开走法?”
老秦沉吟了下,摸出电话打了个电话,说了半天土话,然后挂了电话,看着我们:“我看,要不这样,李老板,你和秋小姐一起,我负责带着你们走,易克小伙子呢,跟着我的一个朋友走,我那朋友现在在楼下……大家分头离开后,到时候电话联系。”
老秦还没说完,李顺就打断了他的话:“不,不,老秦,这样安排不好,我看,你听我的——”
“那李老板你说!”老秦说。
李顺看了看秋桐,又看了看我,然后对老秦说:“我看,这样,秋桐和易克跟着你走,你们一伙,我呢,我跟着你朋友走。”
“这——李老板,这——”老秦看看秋桐,又看看李顺。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李顺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好吧……我现在给大家说下离开的具体步骤。”老秦说着,打开随身的一个包,里面竟然是好几套衣服,还有化妆用的面具,看来,老秦是早有防备。
“李老板,你穿这身衣服,化装成酒店的服务员,戴上这顶帽子,我再给你粘上络腮胡,你就大摇大摆从后院出去,直接到酒店左侧100米拐角处,那里停着一辆人力三轮车,你直接上车就行。”老秦边说边拿出一身衣服递给李顺,又帮李顺粘上络腮胡。
然后,老秦又找出一顶礼帽给我戴上,找出一身白色的西装让我换上,打上领带,戴上墨镜,又粘上一撮八字胡,然后对我说:“小易,你和秋小姐化装成住店的一对夫妻,就从酒店正门出去,神态样子要亲密一点,不要让人生疑,出门后,我的车在酒店门口,直接上我的车就行。”
我一听,看了看李顺,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秋桐的神色也有些发红。
李顺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你看我干吗?这是假扮夫妻,你还以为是真的?扭捏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扭扭捏捏,不要命了?”
李顺好似不仅仅在说我,还包括秋桐。我们都不做声了,抓紧收拾东西。
这时,李顺打开装钱的黑袋子,拿出一捆装进自己包里,然后又拿出一捆递给我:“带着,到时候好用!”
我接过来装进包里。
然后,李顺提着袋子,对老秦说:“老秦,这些是你的,给你的——”
“啊——这——”老秦大为吃惊,不敢接。
我和秋桐看着,不做声,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李顺又犯病了。
“老秦,别以为我是在发癫,我是认真和你说的。”李顺的口气很认真:“你救了我们的命,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是个俗人,实在想不出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报答你,我刚才让你提钱,其实是准备把170万都送给你的,但是,这会儿我们要紧急跑路,我抽出了20万,还剩150,都给你了……
“你是个好人,讲义气讲良心不贪财,我敬佩你这样的人,从那晚你救我们起,我就认定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不然,刚才我也不会把卡交给你,让你去取钱。”
“李老板,这——这份回报太重了,我不能接受。”老秦说。
“老秦,没有什么比命更重的,你要是瞧得起我李顺,这钱你就收下,你要是觉得我这钱脏,那好,我一把火烧了它——”李顺说。
这时,秋桐说话了:“老秦,时间紧急,你就别客气了,你救了李顺的命,他报答你是应该的……抓紧走吧。”
老秦于是不再客气,提起了袋子,对李顺说:“李老板,你先走,我下面的那个朋友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随后带他们走,到时候大家电话联系,到腾冲境内会合。”
李顺点点头,看看秋桐,然后看着我,伸出手重重地按住我的肩膀,用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和严厉口气说:“易克,你有一身好功夫,我没有……秋桐就交给你了,你必须给我保护好秋桐,要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去保护好她的安全……我给你说,要是秋桐有个闪失,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不知怎么,听了李顺的这段话,我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有一些感动,为李顺的话而感动。我不知道李顺说这段话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是对秋桐的爱还是关心还是其他的什么。
瞥了一眼秋桐,她的神色也微微动容,我相信她也是第一次听见向来玩世不恭的李顺突然如此正经地说这样的话,特别是在这样一个时刻。
我郑重地冲点点头:“老板,你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秋总安全的,宁可我死了,也不会让秋总出任何一点危险。”
我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是出于对浮生若梦和秋桐的真情实意,而并非是因为李顺,虽然我是对着李顺讲的。
李顺听了我的话,很满意,点点头:“嗯,好,我对你一直是很信任的,我相信你和老秦一起,一定能带着秋桐安全回到国内,我这边,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
对于李顺让我和秋桐一起走,我不知道李顺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考虑,是因为我功夫好可以更好地保护秋桐?是他想摆脱我和秋桐去干别的事情?是他不愿意和秋桐一起走?还是……
此时已经不容多想,李顺出门后,我装扮好,和秋桐也下楼出去,老秦则从后门直接提前下楼,到车上等我们。
我和秋桐下楼梯后,秋桐主动挽住了我的胳膊,身体和我靠在一起,右手放在我的左手里。
我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具体什么感觉,说不出。
第106章 冲出金三角
我们下了楼梯,走到大厅,看到大厅里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在溜达着,看到我们,随意扫视了一眼,然后几个人聚到一起,低语了几句,就一起往楼上走去。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妈的,再晚几分钟,我们就被他们堵在屋里了,这几个人明显是奔房间去的。
再看看酒店门口,同样站着几个赌chang的人,两手放在口袋里,装作没事一般晃悠着。
这时,我觉察到了秋桐手里的冷汗,湿乎乎的。
我轻轻握了握秋桐的手,然后低头将嘴巴靠近秋桐的耳朵,做亲昵状地低语:“秋总,不要害怕,不要紧张,笑一个。”
我说完后,自己先微笑着,似乎在和秋桐**。
秋桐身体扭捏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下,脸上露出了羞容,这正好歪打正着,遮掩地很恰到好处。
我和秋桐做嬉笑调笑状出了酒店大门,老秦的车就停在马路边,我打开车后门,先让秋桐上车,然后我直接上了车,关上车门,对老秦说:“快走——”
老秦车子刚发动,就看见酒店大堂里气喘吁吁地冲出几个人,喊叫着什么。
老秦开着车子,径直向东而去,沿着离国境线不远的一条土路,路两边是遮天蔽日的森林。
我和秋桐都松了口气,秋桐接着问老秦:“老秦,李顺安全离开了吗?”
老秦摸出手机打电话,打完后对秋桐说:“秋小姐,李老板已经安全离开酒店,我朋友正在带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好了。”
“谢谢老秦!”秋桐轻轻地呼了口气。
我心里有些矛盾,明明秋桐不爱李顺,却又如此关心李顺,甚至能为了他跑到缅甸来;明明李顺是个极端自私的家伙,从来不为任何人考虑,在最危急的时候,却又让我拼死保护秋桐。这两个人,彼此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呢?
我沉思着,不敬意看了一眼秋桐,她也正在思虑着什么,正好也不敬意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对,似有一道闪电相撞,出了火花。我有些慌乱,忙转过脸。
“老秦,我们去哪里?”我为了摆脱尴尬,问老秦。
“我们沿着这条路往东走,贴着国境线走,走出30公里,就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然后,我们找个关卡出境。”老秦说:“这条路不太平,经常有劫道的,注意提高警惕。”
说着,老秦把微冲递给我:“会用不?”
“会!”我接过来,比划了几下说。(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老秦又弯腰从座位底下摸出一把手枪,说:“我用这个,希望能用不上,安全到达。”
秋桐这时看到我们手里的家伙,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看着我说:“易克,你还会用枪?”
我还没说话,老秦接过话头:“秋小姐还不知道啊,那晚我可是亲眼见到了,小易的枪法还很准啊,一枪就打中了那人的大腿……这要是白天还无所谓,晚上能打的这么准,不简单。”
“啊——”秋桐尖叫了一声,接着看了看我,不做声了。
正在这时,老秦突然一个急刹车,接着急促地对我说:“做好准备——有情况!”
我一把将秋桐摁倒伏在后座,右手握住微冲,往外看,除了茂密的树林,却什么都看不到。
“在哪里?”我轻声问老秦。
“车子前面有个陷阱。”老秦轻声说着,握紧手枪慢慢打开车门,边向四周观察。
我在车里坐着,左手摁住秋桐的后背,右手握着微冲,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我的心里很紧张,觉得会不会待会儿就会出现警匪片里的场面,土匪嗷嗷叫着一起冲过来,然后一个土匪头目吸着大烟,慢悠悠地说:“别慌,让子弹飞一会儿。”
我边想象边看着老秦。老秦下车后,先是往周围查看一圈,接着慢慢蹲到地面,伸手观察摆弄着什么。
突然,老秦站起来,显得很放松,把手枪插进口袋,对着森林深处放声说:“是特种作战大队的兄弟吧?大家是自己人,我是第三军83师独立团2营营长秦小兵,上海知青,缅共解散后就一直没走,留在这里安家了……今儿个路过此地,多多包涵。”
一会儿,森林深处传来回声:“幸会,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秦营长……秦营长果真好眼力,能看出这陷阱是咱特种兵的手艺,我们是武汉来的知青,回不去了,就在这里拉起山头找碗饭吃……今天得罪了,不好意思……请秦营长开车往左拐20米,然后右拐前行30米,之后右拐,到了正路之后左拐就可以了。”
老秦冲森林方向抱拳:“谢谢了,老战友!”
森林里的回声渐远:“秦营长后会有期。”
有惊无险,平安过去。
路上,我和秋桐讲了老秦的故事,秋桐听了感慨万千,沉默了良久,一会儿对我们说:“记得几年前,有一部电视剧,叫《孽债》,说的就是插队的上海知青回城后,他们当时在插队的地方生下的孩子去上海找他们的事情,记得电视剧的主题曲歌词有一句是:‘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留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唉……想想真凄惨,悲剧,一个时代的悲剧……每次听到那歌词,我心里就很难受。”
我听秋桐说着此事,颇有同感,老秦也感慨了几句。
此时,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秋桐无意中说的这个插曲,冥冥之中竟然示中了一个撼人心扉的惊天秘密。
当然,此时,谁都没有意识到,包括我,也包括秋桐。
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你感觉不到时,只因你未曾经历。
或许,人世间的所有快乐痛苦或者悲欢离合以及爱恨情仇,都是天意。
一会儿,车子开出了森林地带,进入了一片荒草区。老秦的吉普车空调不好用,车窗打开,滚滚热浪袭来,亚热带灼热的阳光烤晒着车顶,我们都热得喘不过气来。北方的星海此刻是冰天雪地,这里却是如此赤日炎炎。
前方山顶是一座铁皮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山顶,老秦开车过去,屋里迎出来一个年龄大约40多岁的当地人,满脸古铜色。
老秦和他似乎很熟,说了半天土话,然后招呼我们下车。
“喝点水,补充点给养,休息到太阳下山,然后我们就要开始步行走了,车子要留在这里。”老秦说:“前方没有行车的路了,我们下山后,往北方走,穿过前面一片坟区,再穿过一片原始森林,翻过2个山头,就过国境了,这里现在已经出了赌chang那帮人的控制范围,算是安全了。”
我听了,心里稍感安慰。
歇息时,我找秋桐悄声问起云朵的情况,秋桐似乎在想什么问题,听见我和她说话,怔怔地看了我半天,说了两个字:“很好!”
然后,秋桐就不再理我,独自站在山顶上的一棵大树下眺望着远处看不到边的群山和森林,还有那湛蓝的天空。
一会儿,秋桐转过身走到我和老秦坐的地方,眼神直勾勾地看了我半晌,仍旧不说话。我被秋桐看得有些发毛,不知她心里在算计什么。
接着,秋桐叹息了一声,看着老秦:“老秦,金三角有多少蛇蝎洞?”
老秦说:“这个谁也不知道,蛇蝎洞其实是土洞的一种,土洞分为干洞和蛇蝎洞,干洞就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洞,蛇蝎洞就是里面放了毒蛇蝎子和蜈蚣的,这是自古以来金三角地区惩罚犯人的一种方式,最早是土司发明的,后来被广泛应用,官方、民间、土匪、军队都采用这个方式,当年我在缅共的时候,抓住敌人,活着的,很多就是进了蛇蝎洞……
“对于内部的人犯了死罪的,往往不是枪毙,而是进干洞,干洞虽然没有蛇蝎,但是,深度接近20米,那里的那份黑暗孤独和寂寞,很快就能让一个人的精神抓狂崩溃……
“当年武汉著名的红卫兵武斗头子刘黑子越境参加了缅共,后来因为强jian女战士,被处以死罪,扔进了干洞,在里面才呆了2天,就咬破手腕动脉自杀了,无法忍受那份精神折磨……
“至于金三角地区到底有多少土洞,谁也无法统计出,有的土洞在荒郊野外,有的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甚至房间里……至于有多少人在土洞里死去,更是一个未知数。”
我听得毛骨悚然,秋桐也不禁动容。
老秦轻声笑了下,站起来:“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看一个干洞。”
我和秋桐跟着老秦走进铁皮房子里面,走进侧房,看到房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地上有块大石板。正要问老秦,他却弯下腰,把屋子中央的石板掀开来,然后指着下面对我们说:“这就是土洞!”
我探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洞里不知多深,不知有多大,反正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像传说中的无底洞。黑暗容易激发人恐怖的联想,我说:“老秦……这下面有没有……毒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不争气地发抖。
老秦回答:“这是干洞,蛇蝎洞在隔壁。”我听了心里安稳了。
秋桐冒出一句:“这里怎么会有这个洞呢?”
老秦说:“这里当年是缅共的占领区,这座铁皮房子当年就是缅共处置敌人和犯人的刑场……后来缅共解散后,我当年的警卫员就住在了这里,这里也成为我外出办事的一个落脚点。”
原来刚才那个40多岁的男人是老秦的警卫员,也是个热带丛林战士。
秋桐伸头往里看了看,脸色变得煞白,忙缩回头,接着看着我,恨恨地冒出一句:“易克,我警告你,你再跟着李顺干下去,早晚得进这干洞,即使不进现实的干洞,也会进入精神的干洞。”
我低头不语,看着这黑黝黝的洞口,想着缅甸此行的前后经历,想着我未知的明天,想着刚才秋桐的话,心里不由感到了麻木和悲哀……
第107章 干洞的滋味
但是,我却又觉得秋桐有些小题大做,即使后果差点,也不至于拿干洞来比喻啊,再说了,这干洞又不是蛇蝎洞,没那么可怕!年轻气盛让我眼里露出了不服的表情。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麻木不仁是不是?”秋桐说:“你是不是没品尝过干洞的滋味,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是不是想进去试试什么滋味啊?”
我大脑一阵麻醉,木然地点点头:“是又怎么样?”
“那你就进去试试啊,有本事你进去试试,你敢不敢?”秋桐故意激我。
“试试就试试,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逆反心理上来了,虽然知道秋桐故意在激我,但是还是决定倔强下去,因为我实在觉得干洞不可怕,蛇蝎洞才可怕,干洞不就是一点黑暗孤独和寂寞吗?这又激发了我的另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能有机会尝试干洞滋味,可是极其难得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我决定尝试下,一来反击秋桐的激将,二来满足自己的好奇。
我猜想秋桐激我的目的是想让我真的下去品味下干洞的滋味,好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
“好,老秦,你让他下去试试,光凭说不行,得让他尝尝现实的滋味,不然,他印象就不深刻,让他体验下干洞生活。”秋桐发狠说。
“好吧,那就试试,年轻人试试也好,尝尝干洞的滋味,会更加珍惜生命和自由。”老秦找来一根粗绳子系在我的腰间:“这个洞深20米,我把你放下去,3个小时候后我拉你上来,如果中间你受不了了,就拉绳子,我就把你拉上来。”
我一听真要试,心里不由有些打颤,但是,在秋桐面前,我不能充狗熊,硬着胆子下。
“老秦,这洞里会不会有水啊?”我又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看看秋桐,正带着嘲讽的目光在看着我。
“这是南坡上,不会有水!”老秦说。
老秦开始一点一点放绳子,我一点一点开始下去。我没有带任何照亮工具。
光线迅速暗下来,洞口那一点点光亮悬在头顶上,离我越来越遥远,很快就成了一枚贴在头顶上的剪纸月亮,终于,我的脚下咯噔一下,到底了。接着,石板盖上了,月亮消失,一些声响、光线和生命之物离我而去,我被独自留在地心7层楼房深处,一口枯井,不,准确说是一座真正的坟墓中。
黑暗如潮水,四周一片死寂。当一个人把手放在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眼睛像盲人那样失去作用,恐惧就会油然而生。(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那一刻,我认识到,人是需要光明的动物,黑暗让人联想到死亡。
我用手在四壁摸索,我估计这个干洞底部大约有四五个平方的面积,我脚下不时踩到一些磕磕绊绊的东西,但是我不敢用手去摸,我估计是死人骨头。
这个想法令我头皮发炸,四肢发冷,我紧紧咬住嘴唇才没有发出声音来。
但是此时,我绝对不能喊叫,那样会让秋桐笑话死我。
我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恶心的骷髅,集中精力,调整呼吸,坐下来开始运气……渐渐地,我进入了一种状态,仿佛自己成了当年的死囚……
大地无声,万籁俱寂,在这个没有时间的空间里,我像一头迷途的羔羊,一切概念都已经虚无混沌之中,没有时间,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只有泥土冰冷和潮湿腐烂的气息包围着我。
黑暗像沉重的石块在挤压大脑,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猛烈搏动,血液在血管中响亮地流淌,我听见自己的关节和骨骼因为锈蚀而发出迟钝的格格声,眼睛耳朵因为寂静而产生许多幻觉。
这时候,我想我快完蛋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要是没有老秦,我和李顺就成了蛇蝎洞里永远的冤鬼,那个土洞就成了我永远的归宿之地,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名字叫做易克的装逼高手,而这个谜团永远也不会有人解开。
忽然我听见一点什么异响,真的,因为死一样寂静已经凝固,我的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我的神经顿时绷紧了,那声音变得分明起来,窸窸窣窣,在我头上什么地方慢吞吞地游动着,像老鼠,也像……蛇!
我魂飞魄散,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我像瞎子,什么也看不见,连自己的鼻子也看不见,这就等于毫无反抗之力。我有些后悔,不该和秋桐怄气不该逞能不该这么好奇来体验这可怖的杀人魔窟。
我忍不住吓出声来,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不是吼叫,而是尖叫、惨叫。出乎我的意料,在没有声音的地心深处,我发出的声音是如此之大,简直像是火车拉汽笛,把自己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接着,我迷迷糊糊混沌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是醒着了还是睡着了,总之混沌朦胧中,人是分不清真实和幻觉、思想和现实的区别的。
头顶开始出现一道窄窄的光亮,像条细银线,从天上曲曲折折地游下来,随后洞口一点点打开,那轮圆月亮又高高地升起来,光明回到我的世界里。
我掐掐自己的大腿,疼。
我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从脸颊上蔓延开来。我这时相信,我***还醒着,这一切都是真的,老秦开始把我带回地面了。
我突然觉得世界上什么最好,那就是有亮光,有太阳,活着会呼吸,有人同你说话,生活在与你一样的人类之间,而不要生活得黑暗和死尸中间……
在一点点往上升起的过程中,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子流下来,无声地嚎啕大哭,就像大难不死,劫后余生……
在地面上,我至少瘫痪了20分钟才恢复力气。我发现自己变得有些痴呆,思维混乱,并且疑神疑鬼,弄不清时间和方位。
秋桐绷紧脸对我说:“知道什么是干洞的滋味了吧……我告诉你,再跟着李顺干下去,这就是你精神和**的双重下场。”
老秦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什么三个小时,才过了1小时零10分钟,我知道你熬不住……当年那些犯错被惩罚的丛林战高手,一个比一个野,在这里面没有超过3天的,都是活活咬断动脉自杀。”
我木然站起,不再说话,不再逞强,默默跟着老秦下山。
走在山坡上,我看到了一个壮观的坟场,数以千百计的坟墓矗立在山谷中间的一个河谷里,周围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这是缅共当年的烈士陵园之一,这里是知青烈士陵园,埋葬的都是在战斗中牺牲的知青战士。”老秦表情肃然地说着。
我的心头一震,秋桐的表情似乎也很震惊,我们默然走进了这些坟墓中间。
突然,秋桐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说:“老秦,这些墓碑……墓碑都是向北的。”
秋桐一说,我才注意到这一点,数以千百计的坟墓,一律整齐地面向北方!
“都是中国人……想家啊……活着回不去了,死了还是要面向故土的。”老秦说:“金三角所有汉人的墓,都是面向北方的,毕竟,我们的祖先都在北方,我们和祖先血脉相连,敬畏永存。”
那一刻,我的眼泪突然汹涌而出,泪洒滂沱。
看看秋桐,也已经泪眼连连。
跟着老秦,我和秋桐伏身而跪,向死者,向我的知青前辈,向我魂牵梦萦的同胞之魂,重重磕了三个头。
经历了一天的徒步穿越,历经艰险,老秦终于带着我和秋桐回到了腾冲。
我和秋桐入住腾冲空港大酒。安顿好我们之后,老秦即刻原路返回,要去把找李顺。
我和秋桐住的房间相邻。在酒店的咖啡厅里,我和秋桐展开了一段对话。
“易克,这次事情结束后,你必须要离开李顺。”秋桐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蛇蝎洞你差点进去,干洞的滋味你体验了,再跟着李顺走下去,那就是你的最终下场,不仅包括**,还包括精神。”
我沉默不语。
“李顺已经是脱缰的野马,没有人能管住他,我只能尽我的能力而为之,但是,我不想看着你一步步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救了我一命,我想回报你,也救你一命。”秋桐继续说:“一个人,如果不知前路如何而走错了路,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如果明知是错误的还要去犯,那就是不可原谅的。”
我继续不说话,脑子里浮现出云朵,不跟着李顺干,云朵的病需要的钱哪里来?在李顺这里,是来钱最快的路子了。
秋桐说:“我知道你跟着李顺干,是为了给云朵治病挣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有点迫不得已,但是,这不是全部的充分理由,治病可以有很多来钱的路子,赚钱可以有很多模式……
“告诉你个好消息,云朵的病,这几日恢复很快,有感知的身体部位越来越多,我来之前,医生全面检查了云朵的身体,云朵除了大脑和身体知觉还未全部恢复,其他器官和功能都良好,和常人一样,也就是说,只要云朵恢复了知觉,她就是个正常人了……
医生说了,为了避免对云朵的身体内脏器官造成伤害,下一步将逐渐减少药物治疗,更多采用精神和触觉疗法,也就是说,所需的花费也会大幅度减少,我来之前,又交了3万块,足够维持特护费用一段时间的。”
我听了,精神一振,脸上露出了欣喜和激动的神色。
“从目前情况来来,不需要再花很多钱了,”秋桐说:“你身上不是还有李顺给的10万吗,这10万,你给我,回头他问起来,你就说被我要走了……这钱我用来给云朵治病。”
“嗯,我回去就给你!”我点点头。
“那么,易克,我再一次要求你离开李顺,你看可行不?”秋桐用征询的口气说着,但那口气里似乎又带着一丝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