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疼不疼
我心里一团乱麻,秋桐和海珠云朵都神情低沉,秋桐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海珠继续低头不语,云朵则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安。(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大家似乎都没有觉得夏雨和冬儿的斗嘴有多么好玩,都觉得没有什么出气不出气的想法。
冬儿说:“我没有来给你搅局的意思,我之前都不认识你,这会儿才刚认识而已,而我和她们三位美女,却早就认识,曾经,我们还都是朋友……当然,现在,我们也可以说是朋友,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些间隙……至于你这个小妮子,我可以当你是朋友,也可以不当……我今天过来,不是冲你来的。”
“哈……”夏雨笑了一声:“你当我是不是朋友都无所谓,我不在乎,既然你当他们大家是朋友,那么你一进来就不该那个样子,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我弄得大家不开心?大家不开心了吗?”冬儿说着扭头看着秋桐:“秋姐,告诉我,你今晚不开心吗?”
秋桐这时笑着:“冬儿妹妹,见到你,我心里实在是高兴的,只不过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冬儿这时又看着云朵:“云朵,你见到我不开心吗?”
云朵怯怯地看着冬儿:“冬儿姐,好久没见到你了……希望你能开心就好。”
冬儿接着又看着海珠:“那么,你呢?海珠妹妹,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你见到我,很不开心是吗?”
海珠抬起头,看着冬儿:“冬儿姐,开不开心是大家心里的自然感觉,这个需要一个个来问吗?虽然你已经和易克分手了,但是我和易克都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都希望你能开心幸福。”
冬儿冷笑一声:“那我要好好感谢感谢你了,不单感谢你,还得感谢你那位哥哥,你们兄妹俩,我都要好好感谢,我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好……更不会忘记你们对我做的一切。”
海珠脸色继续发白:“冬儿姐,我们俩的事情,和我哥无关,也和易克无关,你有什么情绪冲我来好了。”
“好一个大包大揽,冲你来?听起来好像很牛啊,和你哥无关,和易克无关,都无关那我和你又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来的这么多事情?”冬儿说:“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我在欺负你,好像我在给你受气,我可不想戴这个帽子,我们俩谁是受害者,我想你心里最有数。”
我这时说:“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一切都是缘分,没有什么受害者之说……冬儿,在座的大家都不想和你为敌,大家都对你是友善的,大家都希望能和平共处做好朋友……我想,你应该端正心态。”
冬儿这时看着我,神色里带着深深的幽怨和痛楚,看了半天,一句话不说。(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房间里一时沉默了,沉默了半天,还是夏雨先开口了:“哎——好了,大家不要饶舌斗嘴了,既然刚才易克说大家都是朋友,那冬儿姐来这里,自然也就是朋友了,大家继续欢唱吧……来,唱歌唱歌,冬儿姐,你要不要先来一首。”
“欢唱?”冬儿说:“你们真会找地方,跑到这里来欢唱……这是谁的主意?”
“我的主意啊,怎么了?”夏雨说:“这里是星海最高档的夜总会,我们到这里来玩怎么了?怎么?这是你家的地方,不许来?”
冬儿没有理会夏雨,看着我。
我不说话。
“我劝你们不要乐极生悲。”冬儿说。
“哎——冬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我不爱听。”夏雨不高兴地说:“你这人,是不是见不得别人高兴开心啊,净说些扫兴的话。”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座的有人心里明白。”冬儿说。
“你们谁明白冬儿姐的话呢?”夏雨看着大家。
海珠和云朵脸上一团迷惘,秋桐皱皱眉头,看了看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秋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接着就白了。
“冬儿,谢谢你……”秋桐突然对冬儿说。
秋桐此言一出,宁州云朵和夏雨都愣了,她们都不明白秋桐为何突然说出这句话。
我心里明白秋桐想到了什么,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哼,到底还是有明白人……看来你们都不是傻子。”冬儿说。
“你才是傻子……你这个前女友怎么骂人呢?”夏雨说:“这买卖不成情意在,你就是失**了也不用这样骂人啊……挺好的一个姐姐,怎么出口就骂人,不好玩。”
冬儿没有理会夏雨,接着站起来:“我走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了,临走之前,我给大家道个歉,对不起,打扰各位了,对我的出现给大家带来的不愉快,我深表歉意。”
说着冬儿就往外走,秋桐站起来:“冬儿妹妹,我送送你……”
“不用了,秋姐,谢谢你……你不用出来了。”冬儿在我身边站住:“易克,初恋**要走了,你不送送吗?”
我坐在那里没动,看看海珠,海珠低头不看我们。
这时秋桐说:“既然冬儿这么说,易克,你去送送冬儿吧。”
海珠倏地抬起头看着秋桐,眼里带着意外的神情。
我这时突然明白秋桐刚才谢谢冬儿的话里包含的意思,也明白了冬儿来这里的用意,她虽然嫉恨海珠,狐疑秋桐,不喜欢夏雨,对我满怀幽怨,但是她却不想看到我们在这里出事,她当然知道白老三此时正在夜总会,也知道白老三的爪牙都在这里。
她来这里,是冒着一定风险的。
我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默默站起来。
出了包间,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冬儿抬头看看天花板,这里有个探头,冬儿停住脚步,看着我,神色阴沉。
“你是个混球——”冬儿骂我。
我不语。
“你竟然敢带着她们到这里,我看你是作死了。”冬儿低声厉声说。
我继续低头不语。
“抬起头来——”冬儿说。
我抬起头,看着冬儿,冬儿的眼里充满了悲戚和痛楚,这眼神让我的心猛地一颤。
冬儿突然抬起手,冲我的脸狠狠就是一巴掌。
“啪——”这声音又脆又响。
我还没回过神来,冬儿已经转身离去。
我还站在那里发愣,脸上火辣辣的,包间的门突然打开,秋桐云朵夏雨还有海珠都冲了出来。
“呀——这个冬儿打你了——”夏雨惊叫起来。
海珠的脸倏地剧变,嘴唇哆嗦起来,冲着冬儿离去的背影就要追过去——
我一把拉住海珠。
“她太过分了,她可以随意侮辱我,但我绝对不容许她打你……”海珠在我手里挣扎着愤怒地叫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对,阿珠,去找她算账,我帮你——”夏雨火了,在一边撺掇着,跃跃欲试。
这时秋桐一把拉住夏雨的胳膊:“小雨,不要胡来——”
“秋姐,她都打易克了,这还了得。”夏雨的眼里突然迸出了泪花,似乎她对我被打很心疼。
“好了,大家冷静下。”秋桐突然严肃地说。
海珠和夏雨停止了折腾,大家都看着秋桐。
“冬儿妹妹……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冬儿妹妹,其实也是为我们好。”秋桐若有所思地说。
“秋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雨瞪眼看着秋桐:“打人还是为我们好……这是什么逻辑。”
海珠也大惑不解地看着秋桐。
秋桐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天花板,沉吟了一下,说:“这事不说了……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玩了……我突然不喜欢这里了。”
“嗯,我也很讨厌这里了,这里败坏了我的好心情,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夏雨撅起嘴巴说着,边趁海珠正在查看我被打的脸颊不注意,伸手擦了把眼角,接着又带着关切的目光看了看我。
同时,我看到秋桐和云朵也都用心疼的目光注视着我,她们眼里露出同样关切的眼神,却不敢表露,只能偷偷瞥着。
于是,夏雨去结账,大家接着就离开了帝豪夜总会。
夏雨开车送秋桐和云朵,我和海珠打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海珠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脸:“哥,疼不?”
我摇摇头:“没事,不疼。”
“这个冬儿实在太过分了。”海珠怒气未消:“今晚因为大家都在,我对她一忍再忍,一让再让,没想到她得寸进尺,竟然抬手打你……我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好了,这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笑了下:“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
海珠沉默了半天,说:“秋姐说的话今晚很奇怪。”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嘴巴上说不想很简单,但是心里能做到吗?”
“奇怪的事多了,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就是,想多了,对自己没好处。”
又沉默了半天,海珠突然说,”冬儿说什么下午看到你和一个女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说呢?”
海珠说:“我不知道。”
“你愿意相信吗?”
“当然不愿意。”
我说:“我下午和曹丽,也就是我们集团经管办的一个副主任,女的,一起出去察看走访订户,结束后一起喝咖啡,正好被冬儿看见了。”
“曹丽……这个女人我没见过吧?”
“是的,你可能没见过。”
“你……你和她一起喝咖啡……**?”
“没有的事情。”
“那冬儿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说她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这么说。”我反问海珠。
海珠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这么说,她是想挑拨我和你之间。”
我没有说话,我的心里还在想着冬儿今晚的言行,虽然挨了冬儿一巴掌,但是心里却突然对冬儿增加了一份说不出的感觉。
冬儿嫉恨我身边所有的女人,总是想法设法在算计她们,可是,在今晚这样的时候,她却又不动声色地将我们从白老三的夜总会赶走,我相信她这么做不是出于恶意,是为了我们好,或许她是但心我的安危,并不是为了秋桐海珠她们……
我突然想,假如今晚的场合没有我在,她还会这么做吗?她会看着海珠和秋桐落入白老三的手里遭受白老三的欺侮吗?
第707章享受她的温存
我的心里琢磨着,脑子里有些乱,很纠结……
侧眼看了下海珠,海珠正扭头看着窗外,夜色里,海珠的脸色显得忧心忡忡,充满心事。
我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海珠的心里是否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和压力,我不知道今晚她听到看到的一切会对她的心态产生怎样的影响。
回到宿舍,我和海珠都洗洗睡了,彼此都没有多说话。
半夜时分,我突然醒了,伸手一摸身边,没人,海珠不在身边。
睁开眼,看到月光朦胧的窗口,站着一个披衣的背影,正沉默地抱着双臂仰视着窗外清冷的深邃的夜色和月色……
我知道这是海珠。
我没有出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地看着同样沉默伫立的海珠。
我不知道海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很久,很久,我听到海珠发出一声微微的深深的叹息。
我的心一颤,有些绞痛之感。
然后,海珠回到**上,轻轻躺在我身边。
我忙闭上眼睛,做熟睡状。
一会儿,感觉海珠的手在抚摸我的脸颊,那是被冬儿打的一边。
我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到海珠正侧身凝视着我,夜色里,我看不清楚海珠的神色,但是海珠可以借助朦胧的月光看到我的脸。
我一动不动,偷偷透过眼睛的缝隙观察着海珠。
海珠的脸离我的脸很近,她久久凝视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蓦地,突然有热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顺着我的脸颊流到了嘴角,咸咸的。
海珠在流泪,在默默地流泪。
我的心里涌起阵阵涟漪,各种悲凉悲楚疼怜爱怜一起涌出来。
一会儿,海珠的头低了下来,冰冷的唇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闭上眼睛,眼泪突然无声地滑落,和海珠的汇流在一起,滑落到我的唇边……
良久,海珠的唇离开了我的额头,躺好,将我的头拥进她温暖的胸膛,轻轻抱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肩膀……
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温柔的母性。
这种母性突然给了我莫大的安慰。
我不知不觉在海珠的怀里睡去。
夜正长……
睡梦里,我梦到了秋桐,梦见自己正躺在她的怀抱里,梦见自己正在享受她的母性和温存。
蓦地醒来,夜还在继续,窗外的月光映在**上,映在海珠挂满泪痕已经熟睡的脸上。
想着刚才的梦境,我的心里一阵巨大的歉疚和不安,还有难言的纠结和撕裂以及躁动和烦忧。
万籁俱寂的深夜,心里有个声音:人生如茶,第一道苦如生命,第二道香如爱情,第三道淡如清风。人生这盏茶,或浓烈或者清淡,都要细细去品味。人生在世,总想争个高低上下,总想论个成败得失,殊不知高与低,上与下,成与败,得与失,都是人生的滋味。功名利禄来来往往,炎凉荣辱浮浮沉沉。人生一盏茶,其实只是一份淡泊,一份宁静……
我明白,我的痛,只有自己懂。总是喜欢在如此孤独的夜里翻起过去,那些被深埋心底的往事,得到的,拥有的,失去的,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一直都很明白,不该沉迷于过去,忘却一切,才能获得短暂的轻松。
其实,我害怕深夜,害怕无尽的寂寞袭向我;却又喜欢深夜,因为只有周围漆黑一片,我和我的泪才是安全的。如此矛盾的我如此纠结。
恍惚间,那个声音又在心里回荡:总有一个地方,一辈子不会再提起,却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总有一个人,一句话一个字,都会让你心痛,刻骨铭心。总有一段情,一直住在心里,却纠葛在生活里。忘不掉的是回忆,继续的是生活,错过的,难以当做路过,来来往往身边出现了很多人,总有一个位置,一直没有变……
月色清冷,夜色深沉,我的心起起落落。
第二天,我去单位比较晚,9点多才到。
上班后,我到秋桐办公室,秋桐神色很低沉,正郁郁地坐在那里。
“怎么了?”我走到她跟前,以为她还在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秋桐抬起眼看着我,缓缓地说:“集团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我向秋桐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心里有些惊讶。
“这回是编务系统出的事情,报纸出了大问题,日报……出事的直接责任人是总编室主任,至于还牵扯到谁,那就不好说了。”秋桐说。
我的心一沉,编务系统!日报!总编室主任!
我脑子里猛地闪过曹丽和那个总编室副主任在一起的镜头,我心里突然意识到,我想防备却不知该如何去防的狼终于来了,才几天的功夫就来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呆呆地看着秋桐。
秋桐说:“昨天省委在星海召开落实科发展观现场交流大会,参加会议的有包括省委书记省长在内的绝大部分省委常委,还有全省各地市的党政部门一把手,大会由省长主持,省委书记做了重要讲话,会议还专门听取了星海市委书记做的落实科发展观经验介绍,参观了星海的部分现场……
“这是星海在省委领导和其他地市领导面前大展风采的绝佳时机,也是市委特别是市委书记向全市人民展示他领导下的星海市委工作业绩的重要机会,为此,此次会议市里的三大宣传单位报纸广播电视都专门派出了记者采访,报社派出的是记者部的记者……
“昨天的会议结束时已经接近6点,记者写完稿子又找市委秘书长审稿,审完稿子已经接近8点多了,日报记者部都已经下班了,采访的记者于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直接把稿子送总编室,总编室上夜班要到9点才有人,这个月值班的是总编室主任,记者直接把稿子从总编室主任门缝里塞了进去……
“按照编辑部的习惯,总编室主任一来上夜班,见到这样的稿子,是立刻要安排最重要的头版头条予以编发的,可是,总编室主任昨晚恰好晚上几个同聚会,多喝了点酒,晚到了办公室半个小时,他去了办公室打开门后,却没有看到那篇稿子,既然没有稿子,那总编室主任安排的今天的日报自然就不会有这条新闻。
“等到今天上班后,日报都已经投递出去了,市委办公室的人首先看到了日报上没有这条重大新闻,立刻给市委秘书长做了汇报,接着秘书长就打电话责问市委宣传部,市委宣传部立刻责问报社。
“这下报社才知道漏发了一条极其重要的新闻,省委书记领衔的大部分常委齐聚星海的机会一年能有几次?这重要性几乎都可以和政治局委员到星海视察相媲美了,这样重要的新闻竟然漏发了,这对星海日报来说,是极其重要不可饶恕的政治错误……
“日报要的就是及时迅速,作为党的喉舌,如此重要的新闻竟然没有在次日发出来,这让市委书记大光起火,因为市委书记为了脸上争光抓面子,还安排市委办公室专门加印了300份报纸,特意专门送到参加会议的省委和各地市领导住的宾馆。
“此刻这些领导也已经看到今天的星海日报了,专门派送的星海市委的机关报上没有这个会议的消息,这等于是市委书记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让省委领导不满,引起其他地市领导的耻笑,他怎么能不发怒?
“虽然这条新闻记者又从电脑里调了一份出来,但是今天显然已经不能刊发了,只能等明天的报纸,而今天会议就结束了,那些大小领导都散会走人了,拖延了一天,对市委书记来说,效果等于是个零……
“于是市委宣传部边立刻安排明天的发稿事宜边迅速启动了问责机制,开始层层追究责任,一名副部长立刻带着有关人员进驻了集团,开始逐个找相关当事人调查谈话……
“我听到的消息是采访的那位记者一口咬死自己亲自把稿子送到了总编室主任的办公室,从门缝里塞进去的,这样做并不违规,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总编室主任一口咬死自己进来后没有见到这稿子,绝对没有……总编辑这个月值班,他一时什么也说不清楚,他已经吓懵了……到目前为止,调查还在继续。”
听秋桐说完,我明白了,此事简直太好操作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管记者和总编室主任如何按照以往的流程来办事,只要被人惦记着,被人看上了,总有机会下手。
那位总编室副主任只要趁机会偷偷配一把总编室主任办公室的钥匙,只要盯上了这次大会,只要盯住了那记者,这记者的稿子就没有跑。记者从门缝里塞到总编室主任的办公室,主任不在,副主任可以有从容的时间进去打开门拿走那篇稿子,主任回来见不到稿子,自然不会编发这条新闻。
这样的事情那些搞字工作的书呆子可能不会想到这些,但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太容易操作了。
这时我想到一个问题,对秋桐说:“那个总编室主任办公室走廊里的监控器探头肯定坏了,而且还是不久前坏的。”
秋桐睁大眼睛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是的,我听说是坏了,不过刚发现不久,集团后勤部门还没来得及换新的,本来想找找监控录像看看到底是记者没送呢还是记者送了总编室主任没看到,还是有其他人进了总编室主任的办公室把那稿子给拿走了,但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看来,这总编室主任和记者都要承担责任了,集团党委会给予他们严厉的处分……当然,最倒霉的可能是总编辑,市委书记发怒了,市委对这事看得很重,谁也不敢讲情,谁也保不了他了,特别是他主持集团的工作不久。”
“我猜的。”我说。我没有小看曹丽和那个副主任,他在之前先破坏了那个监控器探头,看来计划很慎密。
“猜的?你怎么这么会猜?”秋桐说。
“这个你不要管了,反正我就是能猜到。”我说。
“我就想知道,你告诉我!”秋桐看着我:“你是不是事先知道了什么?”
第708章将她拖进去
我本来想告诉秋桐曹丽和总编室副主任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告诉她对她毫无益处,此事抓不到任何确凿的证据,只凭我看到的那一次两人会面就确定做手脚之人,显然是不恰当的。(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而且,万一秋桐听了之后要铁肩担道义冲动之下去替那几个倒霉鬼打抱不平,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将她拖进去。
想到这里,我对秋桐说:“我实现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个人多疑,喜欢乱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才就是突然想到的,因为我前几天到集团的时候发现那里的监控器摄像头似乎有些损坏。”
秋桐似乎对我的回答不满意,但是看我的样子,也不想多问了,托着腮帮坐在那里沉思。
我说:“你说会怎么认定和处分这些责任人?”
秋桐说:“首先,责任人的认定,从下往上说,采访的那个记者,记者部主任,总编室主任,然后,就是总编辑……一条线,都是责任人,都要负不同的责任……
“至于处分,记者记者部主任总编室主任由集团党委自己处理,处理完上报市委宣传部处理结果,降级降职的报市委组织部,总编辑,要由市委宣传部拿出处理意见,市里相关部门联合作出决定……
“这样的事情,处分可大可小,就看上面的态度,就看市委书记的态度……小了党纪政级处分,警告检讨扣发工资过关,大了就不好说了,调离岗位都是轻的,不免职开除就是幸运的。
“对于小人物来说饭碗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对于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这只不过是一盘小咸菜而已,小人物的命运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想干掉一个小人物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听了秋桐的话,我的心继续往下沉。
自从发觉曹丽和那个总编室的副主任开始接触,我就预感到孙东凯要对总编辑下手,曹丽一定是受孙东凯指使在暗中操作某些事情,但是编务系统曹丽也插不进手,所以她只能去找那位总编室副主任。
虽然我已经有了这种预感,但是我由于对这个编务系统的不熟悉和不搭界,我无法做出准确预测何时会出事,也不知他们会采取何种方式出事。
那晚浮生若梦告诉了我很多办报纸出事的范例,但我无法预知他们何时会以何种手段下手,我对这一块一直是束手无策,很多时候只能暗中祈祷。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再祈祷也没用。
现在,这匹狼终于来了,孙东凯终于开始对主持工作的总编辑出手了。
我相信孙东凯这段时间一定没闲着,在他实现自己的目的之前,还需要做很多工作,干掉董事长只是第一步,当然是很关键的一步。后面,他还需要攘外安内,摆平外面那些虎视眈眈想坐享渔翁之利来摘桃子的猎手,摆平内部喜从天降想顺势扶正的对手。
虽然攘外必先安内,但我相信孙东凯这段时间一定是内外同时在斗争在操作,内外都没闲着,当然,在摆平外部那些强劲的对手之前,他需要先解决内部这个书呆子,他不想在两条线上同时作战。
相对于外部的那些对手,似乎内部的问题先解决比较容易一点,这个书呆子总编辑缺乏官场斗争的经验,不用费很大力气只需要出动曹丽就可以将其搞定。
我预感到孙东凯迟早会出手,只是没想到出手这么快,毫不留情,报纸出了大事,直接责任人是记者或者总编室主任,那么,按照官场出问题的追究程序,负责办报纸的总编辑责无旁贷,特别这个月是值班的日报领导是总编辑,值班的总编室负责人是这位主任。
我不由在感到懊丧的同时又有些束手无策,我终于知道这集团里也有我无能为力的事情,也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我的暗中祈祷只能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
这时,秋桐接到一个手机短信,看完短信,秋桐眉头稍微有些舒展,说:“刚接到以前人力资源部参加调查事件的同事发来的手机短信,说昨晚有三个办公室的同事看到那记者去总编室主任办公室送稿子了,他们今天一起出来做证了,说当时他们经过总编室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那记者,停住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个还扫了几眼那稿子,证明那稿子确实就是那大会的消息稿。”
我说:“如此说来,那记者和记者部的主任都可以无恙了。”
秋桐点点头:“是的,只是,形势对总编室主任很不利,有人说昨晚看到他酒气很浓来上夜班。”
“哦……看来这主任是难以脱离干系了。”
秋桐眉头又紧锁起来:“是的……集团有规定,值夜班是不准喝酒的,可是,他……哎。”
“那这事会对总编辑造成什么影响?”
秋桐抬起头看着我:“总编辑是编务系统的负责人,是日报这个月的值班领导,还是集团现在的主持,他对这事要负多重责任的,大小领导责任都得他来负,即使不是日报出事,晚报或者其他子报子刊出了事,他有责任,因为他是整个集团编务的负责人。
“如果集团其他部门出了事,包括行政和经营,他也要负责任,因为他现在是集团的主持人,只不过,比起这次的日报出事,他要负的责任会小一点,这次日报可是他当月值班……总编辑这次看来是难辞其咎了。”
我说:“有什么挽救的办法吗?”
秋桐说:“除非你是市委书记,你是宣传部长都挽救不了……记住,这次是惹市委书记大人亲自发火的,是给他脸上亲自抹黑的,这可不是小事,全市上下讲政治是为谁讲的?就是为市委书记讲的。
“讲领导就是讲政治,领导不满意就说明你政治觉悟不够高。市委书记发火,谁没事去找事给自己难堪?别说总编辑,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恐怕也要挨市委书记的批评呢,谁让这是他分管的部门呢。”
我点点头:“哦……是这样啊。”
我心里充满了对总编辑和那个总编室主任的同情,心里又举得有些自责,或许当初我要不在孙东凯面前说总编辑和他竞争的那些话,孙东凯或许不会提防总编辑,或许不会对他下手,是我的话提醒了他。
当然,我其实也知道即使没有我的提醒,依照孙东凯的智商,他也不会视总编辑视身边的危机而不见的。
饶是如此想,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和歉疚。
同时我又为自己发现了事情的苗头而没有及时想出办法阻止曹丽和那总编室副主任而感到惭愧,又觉得心里对不住那受苦受难的那总编辑和总编室主任。
我心里知道,此事已经惹火了市委书记,总编辑和总编室主任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处分绝对轻不了。其实这事不用说,明眼人一看都都猜出来。
晚发了一天新闻看起来不是大事,但要看这新闻是什么内容,是谁关注的。
我再次深深体会到那句话:讲领导就是讲政治!
作为党的喉舌,你这个报纸说是为党委服务的,其实就是市委书记的喉舌,你惹领导不满意,就是没讲好政治,你就不会有好结果。
我的心持续低落,无精打采地离开了秋桐的办公室,临走时,秋桐张口欲言,似乎想和我说些其他的话,看我这副样子,终究没有开口。
离开秋桐办公室,我没有回自己办公室,直接开车出了公司院子,开到滨海大道上,在海边疯跑了半天,最后停在海边栈道边,下车,坐在海边栈道的木栏杆上,脚下几十米就是悬空的大海,波涛汹涌,冰冷的海风吹来,打在我的脸上,有点像刀割。
我看着发怒的大海,迎面吹着略带咸腥味道的冷风,心里感到很压抑,苦苦思索着,这事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挽救了吗?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竟然就真的没有想到任何办法,看来真的如秋桐所言,除非我是市委书记才能决定这事处分的轻重。
可惜,我不是市委书记,我他妈原来真的不是市委书记。
无力无奈的这一刻,我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老子是不是该去从政呢?
突然又有些想笑,我靠,我哪里具备从政的素质,这种浑浊之官场,我进去干什么?我真是闲地蛋疼了!
正在独自发闷,正在烦躁地蛋疼,身后突然缓缓传来一个声音:“不想活了,想跳海是不是?”
闻声,我倏地转过身来。
李顺正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李顺身后,站着老秦,老秦身后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警车。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说,边从栏杆上下来。
“我哪里都能在……随处可在,无时不在。”李顺说:“倒是想问你,你在这里干嘛,爬在栏杆上像只猴子,想跳海里去游泳还是想自杀?”
我苦笑了下:“我来这里透风的……我以为你们已经离开星海了。”
“现在正准备离开星海。”李顺说。
“离开星海……开这车走?”我又看了一眼那辆警车。
“是的,怎么样,用这车一路上安全保险吧?”李顺有些得意。
“怎么搞了一辆警车?”我说。
“搞一辆警车难道很难吗?”李顺说:“警车安全啊,没有查的,遇到情况警笛一拉,畅通无阻。”
我知道搞一辆警车对李顺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他有这个能量。
“昨晚你给老秦发短信,莫非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李顺说。
“嗯……”我点点头:“无意中听人说起伍德和白老三可能昨晚要到棒棰岛宾馆去住……我怀疑是不是他们知道了什么。”
“嗯,很好,你做的很好……不过我们昨天下午就离开了那里……老秦发现周围有形迹可疑的人出没,于是我们直接就离开了。”李顺说:“看来,白老三一直对我很关心啊,我可不能忘记了他,回头我要好好报答他对我的一片厚爱。”
李顺只提白老三,却不提伍德。
第709章神秘宝藏
我说:“你们这就走?”
“是的,正在出城的路上,碰巧就看到了你,我以为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来这里跳海,就停下来看看你。(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李顺说。
我说:“怎么会,我就是过来透风的。”
“为什么要来这里透风,莫非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莫非是遇到什么纠结的事情了?”李顺说。
我摇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李顺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自己在星海,要多注意保重,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我今天就要南下了,此去恐怕时间会不短,你要多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我会的。”
“那个小岛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此岛果真为没有主的,我已经安排我的其他朋友在运作购岛之事,此事会运作的很隐秘,除了你和老秦,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买的。
“手续办完后,会有人去岛上进行一些初步的基本的开发和装修,对外打的名义是钓鱼协会的活动基地,白老三不会怀疑的……此事你知道就行,不用参与,等开发建设好了,你可以去指导检查。”李顺说。
我点点头。
“这个岛,我想好了,名字就叫金银岛,虽然岛上只发现了一箱鹅卵石,但是这里以后会成为我们发财的指挥部,会成为我们敛聚金银的大本营,这个名字,你看好不好?”李顺又说。
我的心里一怔,李顺倒是很会起名字,此岛上确实有一大笔神秘宝藏,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金银岛这个名字挺好。
我说:“行,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怎么起都行!”
李顺深深地又看着我:“我走后,照顾好小雪,照顾好秋桐。”
“我会的。”
“我爹娘那边,有事的时候,你也照应着点。”李顺又说。
我又点头:“好。”
“老太太就那性格,讲话有时候很冲,你尽量多包涵。”李顺说。
我笑了下:“没问题。”
“老爷子喜欢钓鱼,没事就在海边垂钓,打发时间。你没事不是经常去找他聊天吗,以后继续保持这个优良传统。”李顺说。
看来我和老李经常聊天的事情李顺知道了,显然是老李告诉他的。
不知道老李知道不知道李顺回来的事情,也不知道李顺这次回来是否回家看完父母了。
“嗯……”
“哎……官场失意的老爷子啊,恐怕今后也就只能靠这根钓鱼竿来打发时间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李顺叹了口气。
我没有做声。
“他现在正在海边垂钓呢。”李顺又说了句。
我的心里一动,还是没说话。
“沉默,沉默,你就沉默吧,不想和我多说话那就算了,我走了。”说着,李顺挥了一下手,和老秦一起上了警车,警车接着就启动,离去。
看着李顺离去,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李顺倒是很会想办法,开着警车进宁州,没人会查,也没人会知道他到了宁州。
目送李顺离去,我突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悲凉之感。
想起李顺临走前说的话,我上了车,开车直接到了老李钓鱼的地方,周围没有人,很安静,除了海风和海浪的声音,只有老李静静地坐在那里垂钓。
我停车下来,悄悄走过去,站在老李身后。
“你来了。”老李没有回头。
“嗯……”我说:“天气变冷了,海边风大,多穿点衣服。”
“我这身子骨还行,没问题!”老李说:“坐吧。”
老李身边还有个空马扎,似乎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坐下,看着大海入神。
“怎么?今天看起来好像情绪不大高啊?”老李说。
“李叔,你说这混官场为什么这么累,官场的斗争为什么就这么复杂呢?”我冒出一句。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老李转头看了我一眼。
“所见所闻的感触吧。”我说:“我们集团今天又出事了。”接着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然后说:“其实,我知道这里面是个阴谋,但是我拿不出可以证明这些阴谋的证据,只能是猜测。”
“果不出我所料,孙东凯开始出动了,先安内再攘外,这个策略是正确的。”老李点点头:“看来,这次总编辑要受到重重一击了,基本会丧失和孙东凯竞争的资格。”
“丧失资格不是主要的,本来即使没有这事,总编辑战胜孙东凯的机会也不大,但是此次这样一来,总编辑不是丧失资格的事情了,很可能会损失惨重,损失的不仅仅是竞争的资格,很可能会掉饭碗或者降级降职。”我说:“总编辑这人其实就是个书呆子,这人并不懂官场的心术,并不是坏人,看到他遇到这等灾祸,我心里着实不安。”
“小易,你有一颗大爱之心,只是,你拯救不了这个世界,甚至,你都拯救不了周边的人和事。”老李说:“你说的这个总编辑我多少和他打过交道,此人最大的悲剧就是不改涉足官场,他实在是个做问搞字的人,他其实不懂官场的诀窍。一个不懂官场诀窍的人在官场混,也实在难为他了。”
我说:“这混官场,到底要哪些诀窍?”
“我是一个失败失意的政客,其实我没有资格说这个的。”老李自嘲地说。
“李顺,不要这么说自己,失意或者失败,并不一定说明你不懂,或者,经历了失意和失败,对官场的一些事看得更明白。”我说。
“呵呵,你倒是挺会安慰我。”老李笑着。
“李叔,说说混官场到底需要怎么样的诀窍?”我说。
“官场的诀窍很多,处事的诀窍,交际的诀窍,用人的诀窍,对上对下的诀窍……你想听那一方面的?”老李看着我,放下手里的鱼竿,边向我一伸手:“来颗烟。”
我掏出烟递给老李一支,然后给他点上,自己也点着一支,吸了两口,说:“凡事用人是根本,自然想听听用人的诀窍。”
“用人的诀窍。”老李深深吸了一口烟,说:“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想了想:“我经常听到看到报纸电视上的领导在各种场合庄重地宣讲:我们的干部路线是任人唯贤,而不是任人唯亲。”
老李笑笑:“就这些?”
我点点头。
老李说:“你的认识十分简单。这么说吧,在官场的用人之道里,不仅任人唯贤排不到前头,任人唯亲也要往后排。”
这一句话就看出了不同寻常,于是我赶紧问:“何以见得?”
就像戏里经常唱的那样,这位老李先生不紧不慢地说:“你且听我慢慢道来——排在第一位的是‘任人唯上’,也就是说,要领会上级的意图,上级让你安排谁你就安排谁。否则上级一不高兴,你的位置就坐不稳了,更别说想要继续进步了。”
“唔,有道理。下边就该任人唯亲或者任人唯贤了吧?”我问道。
“还是排不上。”老李说:“排在第二位的是‘任人为帮’。现在的官场,局面复杂,斗争白热化,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实际上都在下边使绊子。你如果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官场上混,不弄几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儿在前后左右帮衬着,想干什么都干不了,不仅干不了事,连这个官位也坐不长久,很快就会给人家撬掉了。”
噢——我恍然大悟,便不再插话,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把上边打点好,再把前后左右人安插齐整了,就可以做第三步了,那就是‘任人唯钱’。为什么?因为‘钱’比‘亲’重要,‘亲’毕竟还是别人,‘钱’可是揣进自己腰包里去的。”老李继续说:“排在第四位的是‘任人唯拍’。官位坐稳了,钱也捞到了,就该弄几个拍马屁的人围在身边享受一下了。陈毅都说过:谁不爱马屁,颂歌盈耳神仙乐。
“你可别小看这拍马屁,这可是一门问,不是谁想拍就能拍得好的。弄不好拍到马蹄上,那就是找恶心了。但如果拍好了,拍出水平来,被拍的人那真是其乐无穷。这么给你说吧,就跟抽大烟似的,上瘾!”
聆听老李一席话,我茅塞顿开,顿有醍醐灌顶之感。
说到这里,老李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说:“那么,你在做官的时候,也是这样用人的?”
老李的神情顿时有些尴尬,说:“这些是官场用人的大趋势,身在官场,有时候,你必须要随波逐流,你不能做到这一点,你自己的位置也会不稳,要知道,你下面有下属,但是你上面还有领导,除非你是国家主席,否则,你就永远只能是夹在中间的那一个。
“拍好上级那叫讲政治,上层路线走得好,笼络好下级,那叫你会用人,得人心,一个得不到下属拥戴的领导,位置是不可能长久的,要想位置坐稳,不能只靠位置来唬人,还得给下属一定的好处。这就像混黑道的,小弟是大哥罩着的,大哥是小弟抬起来的,没有大哥的小弟很难发展,没有小弟的大哥做不了长久。官场有人,实在是门大问。
“至于我,我尽量想用人唯贤,但是,很多关系和层面上的东西,必须要顾及,很多下属你看着平时不怎么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说不定他就会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在上面。所以,用人要十分小心谨慎,弄不好,会得罪了上级,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我点点头:“做领导也不容易。”
“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尤其是官场,风险更大。”老李说:“很多人只看到了做官的有权有钱,却没有看到他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地方。都有自己的苦衷啊。至于你说的你们集团的这个总编辑,他是典型的不会用人,起码没有用好自己分管系统的人,没有建立起自己的人马,平时看不出什么,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这次他的被暗算,极有可能是他的下属下的黑手。”
“是的,正是。”我说。
“你说的这么肯定,你能拿出证据来?”老李说。
我摇摇头:“是我自己分析和判断的,我没有证据!”
“这就是了。”老李说:“这就叫哑巴亏。书呆子做官很多人都会犯一个通病,那就是不懂混官场的诀窍,因为只要像老黄牛那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以为领导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都是公平公正的,以为只要出死力就会得到领导的赏识,这一点,在私人企业混还行,在官场就行不通了。”
我沉思了一会儿,看着老李:“李叔,你说,目前的这种状况,还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第710章技术活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能和市委书记说上话,只要他金口一开,什么事都没有了!”老李说。
老李这话让我觉得有些丧气,我说:“我哪里能和市委书记说上话呢,他连我是老几都不知道。”
“那就难了。”老李说:“此事惹火的是市委书记,其实谁也不好说话的……谁会为了那个书呆子总编辑去出头呢。”
“可是,那个总编辑真的是个好人,我总觉得他太惨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混了一辈子的英明就这么完了。”我郁郁地说。
“小易,你是个很富有同情心的人。”老李说:“不过,你这种性格,混官场是吃不开的,你的这种善良很容易会被人利用,一旦利用起来,你会死的很惨。”
“我知道。”我说:“我也混不了官场,我只适合在职场混混。”
“呵呵,是不是被我的话打击了?”老李说。
“没有。”我说:“我只是真的很同情总编辑,我不想看到一个书生最后下场这么凄惨。”
老李沉默了一会儿,吸完一支烟,说:“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好主意。”
我闻听很丧气。
“不过——”老李接着说:“如果你真心想帮助那总编辑,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或许能帮上你……”
“谁?”我眼睛一亮,看着老李。
“这个人你认识,而且,和你还很熟!”老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认识?我很熟?是谁?”我呆呆地看着老李。
“老黎——你不是和他很熟吗?”老李说。
我吃了一惊,老李怎么会知道我和老黎很熟呢?
看着我吃惊的样子,老李笑了:“小易,是不是觉得我知道你和老黎很熟很奇怪?”
我老老实实点点头。
“别忘了我是干了几十年公安的老人了。”老李说。
我说:“李叔,你跟踪调查我了?”
老李摇摇头:“我不需要跟踪调查你,呵呵,好了,不需要多问了,只需要知道我知道你和老黎认识就行了。”
我突然想起老黎之前说过认识老李的话,说:“你和老黎认识,是不是?他和你说起我了?”
老李笑着:“小伙子,不要那么好奇。我和老黎认识你怎么知道的呢?”
“他在我跟前提起过你!”我说。
“呵呵,我和老黎倒是认识,但也不是很熟悉……这老黎在你面前还说我什么了?”
“别的没说!”我说。
“嗯……”
“是不是老黎和你说我什么了?”我说。(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没有啊,”老李说:“前几天我偶遇老黎,他随意说起自己有一个忘年交的小朋友,我一听是你……不过我当时没多说什么,他也没说起怎么和你认识的,也没说你其他的事情。”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那……这个老黎,你对他了解多不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呵呵……”老李笑了:“你和他是老朋友了,这个还需要问我吗,我什么都不会和你说的。”
“那……你怎么会说老黎能帮这个忙呢?他难道有这么大的能量?”我说。
老李含混地说,”我说能帮你忙,说怎么帮了吗?说他能量大了吗?”
“这个倒是没说,那你的意思是……”
“难道你不觉得老黎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吗?”老李说。
“哦,你是说老黎能帮我出主意?”我说。
“呵呵,这个你自己意会吧。”老李说:“不过,你找老黎的时候,不要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这么肯定老黎能帮我出好主意?”我说。
“我觉得大概或许可能吧……去试试看,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或许真的能行呢?”老李的话又有些含糊。
我心里有些失望,原来老李也没把握,只是让我去试试。
不过老李既然这么说,既然老李都这么看重老黎的智慧,我还真想去试试,或许,这就是病急乱投医吧。
“老黎这个人,你对于他了解多少?你觉得这人怎么样?”老李看着我。
“了解……对他的个人**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伙计有些家底子,起码是个百万富翁,早年是做生意的,现在隐退了,颐养天年,至于这人的头脑,我觉得实在不可小瞧,此人是个大智慧的人,分析问题的能力很强,经历阅历也很丰富。”我说。
“哦……就这么多?”老李说。
“嗯……也就是这些了。”我说。
“呵呵,这个老家伙。”老李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说:“你刚才说的很对,此人确实是个大智慧之人……不可小视,所以我才让你去找他拿主意。”
我看着老李:“看来你在他面前也自愧不如?”
老李说:“岂止是自愧不如,简直是不在一个级别层次上……此乃大隐之人哦……”
老李说话的神情有些神秘兮兮,似乎在隐瞒着我什么。
我说:“他不过一平民,你是副厅级的高级干部,怎么会说出这话来呢?”
老李说:“大智慧和做不做官做多大的官是没有关系的……真正的高手,往往并不一定在官场,民间的高手大有人在啊……”
我笑了:“此话倒是有些道理。”
老李说:“还是说到你们的那个总编辑,其实他的笔是很厉害的,采很好,倒是挺适合做个自由职业的作家或者撰稿人,非要在这官场混,实在是勉为其难……
“或许他自己没有想透,看不明白事理,脱离不了世俗的功利……想混官场却又看不透官场的本质,想进步却又不停触犯官场的大忌,或许,这是他悲剧官场的根本原因。”
“什么本质,什么大忌?”我说。
“你想知道?”
“嗯……想知道。”我说。
“做官是门技术活,更是一门艺术,所谓本质和大忌,其实很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老李说:“身在官场,你得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固执感,绝对不能去追求真理,也不能去探询事物的本来面目,把探索真理和事实真相这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知识分子去做,这是他们的事情。
“要牢牢记住这样的信条: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正确的。实在把握不了,可简化为:上级领导提倡而且对自己没有妨碍的就是正确的……要会说假话,更要善于说假话。要把说假话当成一个习惯,不,当成事业,说到自己也相信的程度。
“支女和做官是最相似的职业,只不过做官出卖的是嘴,支女出卖的是**而已。记住,做官以后你的嘴仅仅是吃饭时属于你自己的,说什么和怎么说一定要根据需要。”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老李。
“在官场,要有凭,但不能真有知识,真有知识就会妨害你做官。”老李又说。
“为什么?现在不都是要求领导干部知识化吗?”我说。
“那是糊弄傻瓜的。”老李说:“难道你不知道那句话:知识越多越反动吗?有了知识你就会独立思考,而独立思考是在中国从政的大忌。别看现在的领导都是硕士博士,那都是假的。
“有的人博士毕业就去应招公务员走向仕途,那是他从读书的那天起就没想研究问,肯定是在所的专业里混不下去的不无术之徒。记住,真博士既不屑于做官,也是永远做不了官或做不好官的。”
我点点头。
老李又看着我:“小易,我问你,你认为做官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高尚地说,是为人民服务,现实了说,是升官。”
老李说:“错,记住,做官的根本目的就是两个字:利益!”
“哦……”
“身在官场,一定要不知疲倦地攫取各种利益。虽然现在老百姓把这叫**,但做官的有99。99%的不这样看问题,而是把这一点看作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你不但要明确的把攫取各种利益作为当官的目的,而且要作为唯一的目的。
“你务必要时时想到:你的领导想方设法提拔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的下属心甘情愿服从你,也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周围的同僚朋友时时处处关照你,是因为你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对一些不义之财,万一你良心发现,自己也可以不要,但属于别人名下的你必须给。记住,一旦你把攫取利益这个目的一模糊或放弃了,你为官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老李的逻辑似乎是在给我上反面教材课。
“小易,你说,做官要放在首位的东西是什么?”老李又问我。
“用人!”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错——”老李说:“是做人,做官要务必把会做人放在首位,然后才去考虑做事。”
“为何?”
“这里的做人做事你可别错误理解为德才兼备的意思。这里说的会做人,就是会处关系。做事是实际工作,这点会不会都无所谓。会做人就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点编织到上下左右的关系中,成为这个关系的一部分,最好是很重要的那部分。
“记住,现在说谁工作能力强,一点都不是说他做事能力强,而是指做人能力强。你仔细地琢磨一下,看看你周围的那些人,看看那些把能力片面理解为做事有本事的人,有几个有好日子过?”
我突然想起了秋桐,想起了曹丽,不由点点头。
“做官对待人和事,你觉得要用怎么样的思维?”老李又问我。
“用公仆的思维!”我回答。
“又错了。”老李说:“要用农民的思想和方式对待一切事物和人!”
“用农民的思维来对待人和事?”我大惑不解。
“对。”老李点点头:“我们的社会无论外表怎样变化,其实质都是农民社会。谁迎合了农民谁就会成功。我们周围的人无论外表是什么,骨子里都是农民。农民的特点是目光短浅,注重眼前利益。所以你做事的方式方法必须具有农民特点,要搞短期效益,要鼠目寸光。
“一旦你把眼光放远,你就不属于这个群体了,后果可想而知。你生活在一群农民中,要多习封建的那一套,比如拜几个把兄弟什么的,你千万别把这当作庸俗的行为而排斥,这一点也都不过分。”
我心悦诚服地点点头,老李确实有道道。
“做官最难掌握的一门艺术是什么?”老李又问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说。
“拍马屁。”老李淡淡地说。
第711章见老黎的闺女
“拍马屁?”我说。
“是的,身在官场,要绝对相信拍马屁是一种不容易掌握的高级艺术,”老李说:“千万不要以为拍马屁只要豁出脸皮就行!豁得出去的女人多得很,可能傍上大款或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是极少数,是凤毛麟角,大部分还是做了低层的三陪小姐。
“这和拍马屁是一样的道理。拍马屁就是为了得到上级的赏识。在人治的社会里,上级的赏识是升官的唯一途径,别的都是形式,这一点不可不察。”
我若有所思,又想到了曹丽。
“还有一点,那就是所有的法律法规、政策制度都不是必须严格遵守的,确切地说,执行起来都是可以变通的。”老李继续说:“法律法规、政策制度的制订者从没想到要用这些东西来约束自己,而是想约束他人。但你要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人人都可以违反的。什么时候坚决遵守,什么时候偷偷违反,让谁违反,要审时度势而定,否则宽严皆误……
“想一想,你们集团那位书呆子总编辑能做到上面几条?或许你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是如果你了解的话,他必定是触犯了上面的很多大忌……所以,干到快退休了,也只能在老黄牛的位置上出大力流大汗,给个没有权力的位置安慰着,出了问题还得做替罪羊。”
我呆呆地看着老李。
老李又说:“官场有一些行为准则是必须要遵守的,比如:托人办事必须花钱,事没成成必须退钱,报喜得喜报忧得忧,出了问题内部消化,捂不住了丢车保帅,领导的意见不能提,领导的看法就是你的看法,领导身边的人相当于领导,个人风头要少出,好处不可以独吞,遇棘手的事能拖就拖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对前任的事切忌不要去管,少自作主张多向上级请示,多开会多发通知多造声势少做实事,违规的事集体拍板后再去做,不怕慢就怕站,最怕队伍错站,没有提拔不了的人,只有站错了队的人,宁可用蠢才,不可用人才,最好用庸才,吃喝不犯法,栽花别栽刺,坐车量身价,副职不擅权。”
老李侃侃而谈,我听得眼花缭乱。
看我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老李笑了:“好了,不和你多说了,说多了你吸收不了……可能你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很消极颓废的东西,但是真要混官场这些都是非常实用的秘笈。”
我对老李的话有些似信非信,觉得确实很消极,却又隐隐约约觉得不无道理。
和老李又闲聊了一会儿,我告别老李,开车离去。(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边开车,我边给老黎打了电话,很快接通。
“老黎,你在哪里?”我说。
“呵呵,老伙计,我在喝茶呢……怎么,想我了?”老黎笑呵呵地说。
“呵呵,是,没事想找你聊天。”我说:“你在哪里喝茶的?”
“哦,我在北京路中段的天福茶庄。”老黎说。
“自己在那里喝茶的?”我说。
“不是啊,我宝贝闺女陪我一起的,这会儿她刚出去,不知要和谁打电话呢。”老黎说。
我一听老黎的孝顺闺女也在,不由来了精神,我早就想建见见这个传说中温柔贤惠女孩子了,老黎培养的闺女必定是第一流的。
“哦也,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说完,我不管老黎答应不答应,接着就挂了电话,开车直奔北京路天福茶庄。
刚挂了老黎的电话,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夏雨打来的。
一看到夏雨的电话号码我就头疼,却又不得不接,她是我的大客户啊,木有办法。
于是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二爷,额是你的2奶哦……”电话里传来夏雨的声音。
“嗯……”边开车我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夏雨:“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夏雨的声音一下子不柔了不甜了,恢复了以前的野蛮:“你这话听起来好不耐烦,什么意思你?”
我尽力让自己有些忍耐力:“没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问你有什么事吗?问问又怎么了?”
“那干嘛我给你打个电话你这么不耐烦?”夏雨说。
“木有不耐烦啊,我木有啊……”我声音委婉地说。
“嘻嘻……”夏雨突然又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我不禁咧了咧嘴。
“二爷……”夏雨的声音又腻腻起来:“2奶想你喽……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我在外面办事呢。”我说着摇下车窗,外面的动静传进车里。
“嘻嘻,你个小鬼,骗我啊,刚才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会儿突然动静大了,看来你是打开你办公室的窗户了吧……正是上班时间,我猜你是在办公室里吧。”夏雨说。
“没骗你,真的在外面办事的。”我说。
“我看你一定是在办公室,你一定是在撒谎,你不想让我去找你,于是你就给我玩把戏。”夏雨说。
“呵呵,你真聪明。”我说。
“是吧,我很聪明吧……嘿嘿……”夏雨得意地笑起来,接着说:“二爷,昨晚你没事吧。”
“没事。”
“昨晚……我很奇怪。”夏雨说。
“怎么奇怪了?有什么奇怪的。”我说。
“很多奇怪。”夏雨说:“奇怪之一你的前女友,也就大奶的前任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个房间唱歌,奇怪之二冬儿为什么临走前打你一巴掌,奇怪之三秋姐为什么要说谢谢冬儿,奇怪之四你挨了打大奶和我要去找冬儿算账秋姐为什么拦住不让去,奇怪之五为什么冬儿和你前后脚进了包间……哎,好多好多奇怪。”
我说:“这些事都和你无关,不需要你来关心……用不着你来操心。”
“怎么都和我无关呢,你是我的二爷,我是你的2奶,既然和你有关,那么就和我有关。”夏雨说:“别忘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哦……2奶心系二爷。”
我说:“你真是闲扯萝卜淡操心,我的事和你的事木有任何关系,你少掺和。”
“我倒不是想掺和,就是想关心关心你,怎么,我不能关心你吗?”夏雨说:“那个失**的大奶前任打你那一巴掌,可是疼在你脸上,疼在我的心里哦……昨晚我疼得好久都没睡好觉……这个失**的前大奶,太过分了,昨晚我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一直让着她,没想到她得寸进尺,竟然动用了武力。”
我说:“夏总,有很多事你不懂,你也懂不了,我请求你,我的事情你不要掺和,好不好?算我求你好不好?你能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不?”
“哎——二爷,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成了你吃不好睡不好夜不成寐的绊脚石了,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真心实意想关心你想帮你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找那前大奶谈谈,让她不要找大家的麻烦,既然已经失**了,何必又不停地纠缠呢,这多没意思啊……”
我火了,说:“你住嘴。”
“好,我住嘴,我不说了。”夏雨听出我火了,忙知趣地说。
“没事我就挂了。”我说。
“哎,别挂,我还有事啊……”夏雨忙说。
“什么事,说——”我说。
“我想找你谈谈工作,我们合作的事情。”夏雨说。
“方案我还没做出来,不过我会很快做出来给你的,等有了方案再谈吧。”我说。
“不行,必须现在就谈。”夏雨又硬起来:“我现在就去你办公室找你。”
“我真的不在办公室。”我说。
“扯——继续扯……你不在办公室,那你说你在哪里?你在干嘛?”夏雨说。
我不想告诉夏雨我要去见老黎,更不想告诉她集团里的事情,于是沉默了。
天气有些冷,我摇上了车窗户。
“欲盖弥彰……你越这么说我反而越知道你就在办公室,把电话伸到窗外想骗我,没那么容易,怎么这会儿又安静了,天气冷,又缩回到房间里了吧,哈哈,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好骗过去的?你是担心我到你单位再遇见那个曹丽闹事。”
夏雨得意地说:“好了,二爷,别和我玩心眼,我找你真的是要谈工作哦……别担心,我到你单位不会给您惹麻烦的……好了,不和你电话说了,见面谈,我这就去也。”
说完,夏雨自以为是地挂了电话,我猜她马上就要开车去我单位了。
我不由一阵苦笑,这个自信力高度膨胀的孩子,到我单位当然找不到我,不过会遇到秋桐,当然,也可能会在我办公室见到曹腾,还有可能在院子里遇见曹丽,各种可能都有。
想到夏雨可能会遇到曹丽和曹腾,我不由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但是现在我要去见老黎办要事,来不及管她了,夏雨是个做事不吃亏的人,即使遇见了曹丽和曹腾,也吃不了什么亏。更何况,她身后还影影不离跟着两个贴身保镖,虽然夏雨一直在想法设法甩掉他们,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甩不掉的。
开车走在宽广的北京路上,一会儿听到对面车道传来一阵跑车的轰鸣,接着就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风驰电掣般从对面穿过,车上坐的驾驶员正是小魔女夏雨。
她的车十分扎眼,我自然看得到她,我的车是一辆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普桑,隐没在车流里,她自然不会注意到我。
夏雨过去后,片刻,一辆黑色的轿车高速驶过,从打开的车窗里,我看到车里坐的是夏雨的二位贴身保镖。这俩兄弟也真够不容易的,车速慢跟不上夏雨,还得努力想法不让夏雨甩掉。
看来夏雨真的开车去单位找我了,这个傻丫头。
往前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老黎喝茶的天福茶庄,我停好车进去。
第712章冲你女儿来的
天福茗茶是一家连锁店,总部在台湾,国内很多城市都有,他们的营销模式是依靠免费服务来销售茶叶,只要你在他们店里买了茶叶,茶叶可以寄存在这里,以后你就可以经常来这里喝茶,有专门茶艺服务员给你服务免费泡茶,直到你寄存的茶叶喝光为止。(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天福茗茶的服务是他们的一大特色,属于标准化的精致服务。我在宁州还有其他地方都进去过,基本都是一个模式,店门外都有一位女服务员,穿着统一的淡绿色绸布上衣、手持品茶杯,微笑着为每一位前来的顾客奉上清茶一杯。
店内货品的陈列也都如出一辙,不仅有散装茶、包装茶、泡茶器皿,还有很多天福茗茶自己出产的糖果等小甜品。每种糖果在柜台上都有摆放,供顾客免费品尝。
值得一提的是,每家门店都布置了专门的空间供顾客品茗体验。坐在古色古香的座椅上,边看服务员用娴熟、规范的操作手法冲泡铁观音,边听她讲解冲泡技巧和茶叶知识,顾客都能过一把茶道瘾,感觉自然会获益良多,这对茶叶的销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专门研究过他们的营销策略和模式,受益匪浅。
进了店门,我直接上楼,上去后看到左边一间半开门的古香古色的单间,老黎正坐在里面有滋有味地品茶,旁边坐着一个服务员,正在专心致志地泡茶。
我几步走过去,推门进去,看到房间里只有老黎和服务员。
“咦——老黎,你女儿呢?”我上来就问。
“敢情你小子不是冲我来的,是冲我女儿来的?没想到你不管我答应不答应,还就真来了。”老黎手里端着小茶杯,两眼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又似乎有点意外。
“嘿嘿……不是……你不是说你女儿也在陪你喝茶吗?我进来没看到。”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想起老黎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哦,你女儿出去打电话了是吧。”
说着,我又探头看看外面,却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
“莫非这个泡茶的小姑娘是你女儿?”我又看着这个清秀的服务员。
小姑娘笑了,不说话,继续操作自己的茶道。
“你小子看来对我女儿很感兴趣,很想见见她,是不是?”老黎边招呼我坐下边说:“行啊,你要是想见,我那天安排下让你见见,但是先说好,是你要见的,不是我硬要你见的,见了我女儿,你不要责怪我……”
老黎的话我听起来云山雾罩一般,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见他女儿还要责怪他,这不成逻辑啊,不就是见见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坐下,服务员递给我一杯茶,我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味道清醇。
“不错,好茶,好茶。”我赞不绝口:“老黎,你可真会享受。”
老黎没理会我的话,说:“我拿宝贝闺女不知和谁打了个电话,急匆匆就跑了,也不陪我喝茶了。哎,我估计是找到男朋友了,这男朋友比老爸还重要啊……”
我笑了:“你吃醋了?”
老黎笑了:“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吃醋,我只有高兴才是。不过,对我闺女找什么样的男孩子,我还是很关注的,这丫头可不能给我找个不三不四的人来。”
“你闺女是个很乖的女孩子,一定不会找到差的,你就放心吧。”我说。
“但愿吧。”老黎说着也端起杯子喝茶:“这味道还不错吧,我专门寄存在这里的铁观音,只要你喜欢,以后没事都可以来……就是我不在,你也可以打着我的名义来。”
说着,老黎对服务员说:“闺女,看到这个小伙子了吗,以后只要他来,都可以喝我的茶。”
小姑娘抿嘴笑着看了我一眼,看着老黎说:“老爷子,您就放心吧。”
老黎笑了,对我说:“这孩子是专门给我服务的,我每次来,都是她给我泡茶,这孩子的茶泡的很好,喝起来味道正到好处。”
我说:“没想到你还有喝茶品茶这雅兴。”
老黎说:“喝茶有益于健康啊,我这把年纪了,再不注意修心养性怎么了得?当然,喝茶也是一门修行……有时候,还真觉得,人这一辈子,就如同饮茶一般……这饮茶和做人之间,倒也是颇有些渊源。”
“这饮茶和做人如何能联系起来呢?”我说。
“假如你是一个有经历和阅历的人,你才会这样想。”老黎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慢悠悠地说:“我是个不大抽烟、不大喝酒的人,唯一喜爱的尤物就是茶,过了五十岁之后,对茶可以说已经到了‘嗜’的程度,很多了解我的朋友,在你来我往的交流中,都爱把茶最为礼物送给我。
“或许是因为太爱的缘故,所以也慢慢养成了一个陋习,那就是对朋友送来的茶叶,总是经常迫不及待的打开,于是也经常会出现让自己尴尬或者心痛的事情:打开的茶叶,常常有被冷凉在一边的时候,直至最后被我倒到垃圾袋里扔掉。”
我静静地看着老黎,听老黎讲述自己和茶。
“当然,这不是说茶叶不好,朋友送过来的茶叶,常常是精心挑选的好茶。茶虽是好茶,但未必对我的口味,中国能叫得响的有十大名茶,有些还在名茶中排位靠前,但我真正喜欢喝的,也就那么一两种,自己不喜欢,就肯定要被晒在那里了。也有自己喜欢甚至十很钟爱的茶,但因为打开的茶叶太多,自己也没办法把它们很快都喝完,也只能被晾在一边。
“茶,是一种很讲究保存的**儿,从某一方面说比鲜花还娇贵,打开的茶叶放久了,很容易受潮变味;就是保存的再好,时间久了,清香散失,喝到嘴里也就没了享受的感觉,最终,也只能被抛弃。这样的时刻,我的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不仅仅是惋惜,还有一份自责、一份心痛。”
老黎继续说着:“由此,我常常想到做人,想到与人相处。爱物这样,处人也一般无二,因为产地、气候、工艺的差异,茶的味道各不相同,同样因为经历、环境、识的差异,人也各有长千秋,美丽迥异。
“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有长处的人,未必都能和自己情投意合或者臭味相投,未必都合自己的胃口,因此也未必能成为自己的朋友,更未必能成为自己的知己。这和对茶的感觉有着惊人的相似,好茶未必自己都爱,好茶未必都对自己的胃口。”
我凝神看着老黎。
“人和人之间相处,对味的不多,投缘的更少,能为红颜或者蓝颜的,更是凤毛麟角。不对自己的胃口,却因为贪婪美貌、地位、权力或者其他什么的,还想攥在手里,抱在怀里,据为己有,那就是对美的一种伤害、一种玷污、一种糟蹋,应当受到良心的谴责。
“不能为朋友,不能做知己,而懂得珍稀,给那些有自己美丽的人以宁静和自由,于人,可以让他们找到自己喜欢的朋友、找到喜欢自己的朋友,寻到一个让他们快乐的世界;于己,不仅可以保持一份对人的美好回忆,更不会让自己的心灵因为暴轸天物而受到鞭怠和拷打。”
老黎的眼神有些迷惘,扭头看着窗外,似乎自己的话勾起了自己的某些回忆:“由对茶的爱再发散思维,其实世界上有很多美的事与物,但这些美丽的事与物,不都是为哪一个人准备的,他们当中有的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的最爱,有的则属于别人,是别人的最爱,还有的是属于大家、属于世界的。
“没有谁可以把世界所有的美丽,都据为己有。对不是我们最爱的,我们与其强为霸占,不如站在一边欣赏,不如悉心珍惜,欣赏和珍惜,可能让美能放出更加灿烂的光环,产生更加夺人心魄的魅力,也能让美陪我们走的更加长久。”
我听得入了神,小姑娘服务员也听得入了神,手里的活儿都停止了。
“这人生的滋味,如同品茶,境随心转,需慢慢品尝,才能领悟个中真味。”老黎说:“做人如饮茶,只有用微微淡漠、游丝般的幽香,给思绪、给生活以更多的空间,这样方可恬淡自如,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听着老黎的话,我不由点头:“老黎,说得好……确实是这样。”
老黎眼神温和地看着我,一会儿冲服务员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我和我的小朋友说些私房话。”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笑着起身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今天突然主动来找我,既然不是来看我闺女的,那么想必你也不是专门为了来喝茶的。”老黎神色平静地看着我:“说吧,伙计,什么事。”
既然老黎开门见山,我自然也就不用客气,于是把集团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接着说:“这个总编辑我觉得挺好的,是个书生,没有什么心计,他受人暗算,我心里颇为不平,但是我却无计可施,无法帮助他……”
“哦,你们集团昨天到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这个总编辑是够倒霉的,这年头,知识分子斗不过政客,这是必然的结局。”老黎说:“你今天找我是何事呢,和这事有关吗?”
我点点头:“正是,我想,或许你能做些什么事情来帮助这个总编辑脱离险境。”
“我一个老头子,屁民一个,我能帮你什么呢?”老黎看着我,神情渐渐专注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说不清……不过,比如你智慧无穷,可以帮助我出个点子也好啊,这年头,点子也是生产力啊……”我说。
老黎没有说话,两眼直直地看着我,平时一贯温和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射向我,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老黎这突然的表情变化让我一时有些不适应,我怔怔地看着老黎。
“伙计,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找我的?”老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两眼紧盯住我。
第713章黄鼠狼的伎俩
看着老黎那犀利的目光,不知怎么,我不敢撒谎了,说:“老李。”
“老李?”老黎说。
“嗯……”我老老实实地说:“他说你是有大智慧的人,让我来找你讨个主意。”
老黎的表情有些轻松,笑了了:“这个老李……我和他打交道并不多,他让你来找我讨主意,真有意思……他难道就没主意?”
我说:“他对你似乎很看重……说你是大隐之人。”
“大隐之人。”老黎轻轻一笑:“他倒是挺会说话……我一个凡夫俗子,山野平民,怎么会是大隐之人……他还和你说我什么了?”
“别的没说,就告诉我说假如我要是真想帮助那个总编辑,就来找你,说你或许会有办法。”我说。
“真的没有说别的话?”老黎说。
“真的没有啊……”我说:“怎么?你以为他能和我说你什么?”
“哦,呵呵,没什么。”老黎顿了顿,看着我:“伙计,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帮助那个总编辑?”
我说:“因为我觉得这次事件他很冤枉,他是被人设计陷害的,总编辑是个做问的知识分子,搞阴谋这一套,他显然不行,他被人陷害,我心里觉得很不平,我很同情他,所以,我想要是能帮帮他的话,也算是一件善事。”
老黎深呼吸一口气,说:“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被人陷害的人多了,你能都帮得过来吗?”
我说:“不能……看不到的,不知道的,我不管,但是,在我眼前发生的,如果坐视不管,心里总觉得是个事……就好像那次你在海边突然晕倒,这世界上像你这样突然晕倒的人肯定很多,我看不到自然无法帮,但是我遇见了,我就不能不帮……这是做人最起码的良心。”
老黎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点点头:“你的话或许也有道理……那你想怎么帮他?”
我说:“这次事件,主要是惹火了市委书记,市委书记怒火很大,总编辑肯定没好果子吃,现在这位总编辑是集团的主持人,他的责任很大,我猜他会挨很重的处分,弄不好乌纱帽就丢了,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到快退休了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我总觉得太惨。
“出了这次事情,他想在集团扶正基本是没希望了,但是我希望他不要下场太惨……其实这事我觉得可大可小,只要是市委书记放他一马,问题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如果市委书记抓住不放,那问题就大了。”
老黎听我说完,沉吟了半天,说:“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让市委书记放他一马,如果你要是能和市委书记说上话,那就没问题了。”
我说:“你这是废话,你看我能吗?”
“那你看我能吗?”
“我看你不能。”
“那你说我能帮他什么呢?”
“这……这不是找你来拿主意了吗?”
“主意我不是已经说了。”
“你这主意谁都会出,等于没说。”
“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以为我是如来佛啊,神通广大。”
我一听,泄气了:“这么说,你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嗯,是的。”老黎说。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那老李还对你寄予厚望,看来他也是高估了你……”
老黎说:“他本来就不该让你来找我,他这是出馊主意……他那么大的官都没办法,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办法?他这不是弄我出洋相吗?”
我点点头:“嗯,这倒也是……我也算是有些难为你了。”
老黎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一会儿笑了下:“哎,伙计,不要愁眉苦脸的,又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能管了的就管,帮不了的也不要勉强啊……你看,有你这样的好心人在为他祈祷,你们的总编辑说不定还真能死里逃生呢。”
“根据目前的形势,我看够呛。”
“我看未必。”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不是当事人,自然感觉不真切。”
老黎说:“难道你就是当事人了?”
“我……也不算是吧。”
“那你瞎折腾什么。不要再到处乱倒腾了,老老实实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只要你的心到了就行,帮不了的,不要难为自己,没用。”老黎说:“我琢磨啊,你这位倒霉的总编辑,有你这样的大神暗中祈祷,必定会逢凶化吉的,当然,如你所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想从主持扶正的希望还真不大了,但是,也未必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说不定市委书记怒气一过,心一软,看在他多年兢兢业业出力的份上放他一马呢。”
我苦笑了下:“借你吉言吧……但愿如此。”
老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哎——伙计,这茶真香……来,喝一口。”
被老李糊弄来找了一趟老黎,一无所获,我不免心里有些失落,自然也就没有了品茶的心情。
“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老李为什么会让我来找你。”我说。
“这不奇怪。”老黎神色平静,脸上带着微笑:“你去找老李帮忙,他帮不了,就想往外踢皮球,把你打发走,于是就把皮球踢到我这里来,让你来找我,自己落得个清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想了想:“老李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老黎笑了:“你这意思是我不想真心帮你,没给你拿出好主意来?”
“我没说这话。”
“但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这样哦……”老黎打趣地说:“哎——伙计啊,我是真的没什么好主意,你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你当好朋友,当自己儿子看,我要是能帮你肯定就帮了,出出主意又不用耗费什么东西,我难道会舍不得这点脑细胞吗?伙计,多多理解我哦……”
我听老黎说的有道理,点点头:“嗯,老黎,刚才我是有些难为你了,抱歉。”
老黎说:“朋友之间,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见外了……小易,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和负担,对这个总编辑,你已经尽力了,问心无愧了……
“在官场,这样的事情,甚至比这还厉害的事情多了,你和我都不是救世主,我们拯救不了这个世界,很多事情,你只能看着,听着,只能无所作为……
“打抱不平的事情,在官场最好还是不要做,这样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不然,你不但帮不了别人,还把自己也拖进去,得不偿失……我还是那句话,有你这样的好心人,你们的总编辑说不定会逃过这一劫的……
“你和他并无什么深交,你做到这个份上,也算尽心了,够了……这样吧,不光你在为他祈祷,也算我一个,我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看在你是好心人的份上,我也为你们的总编辑祈祷。”
老黎的话说的蛮轻松。
老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实在不能再说什么了,虽然有些失望,却也觉得老黎说的很有道理,是的,我和总编辑没有什么深交,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看他的造化了,是死是活随他去了。
老黎这时看着我,神情犹豫了下,接着摸出手机:“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我点了点头,老黎接着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我独自坐在这里自己泡茶,自己品茶,心里默默想着这位可怜的总编辑,还有那个总编室主任,阵阵不安不时涌来。
老黎的电话还挺能打,一直过了大约20多分钟老黎才回来,进来坐在我对过,看着我微笑。
我说:“老黎,你笑什么?看得我发毛。”
“呵呵,没什么,见到你就开心啊,不行吗?”老黎说。
“行,怎么不行。”我说。
“和老朋友一起喝茶,要提起精神来哦,不要这么萎靡不振的。”老黎说。
“呵呵……”我笑了下。
“丫头,过来泡茶哦……”老黎向外喊了一句,接着那服务员就进来,坐在我和老李之间开始泡茶。
老黎喝了几口茶,看着我:“伙计,发现没有,这人啊,是个高级动物,其实和自然界的其他动物在很多方面也是有共同点的……这动物的世界观,在很大程度上和人是有相似之处的,特别是和官场中人。”
我说:“没感觉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老黎呵呵笑了:“听不懂我来和你打比方,比如这老虎,老虎的秉性是既要树立说一不二的权威,又要容许别人偶尔摸摸你的屁股,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是老虎的本性。
“在官场上如果整天都是一幅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样子,就会脱离群众,所以时不时地要和自己的下属开开玩笑,表明自己有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一面,但是,一定要把握好度,否则就会被说成没有权威。”
我笑了:“你个老家伙,不混官场,倒很懂官场的道道。”
老黎哈哈一笑:“有时候局外人看得更清楚……再比如这黄鼠狼,黄鼠狼夜里可以想法设法偷鸡吃,白天要装模作样地给鸡拜年。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黄鼠狼给鸡拜年自然不会安什么好心。但是,在官场上厮混的时候,一定要熟练掌握黄鼠狼的这种伎俩,越是想吃哪只‘鸡’,就越要给它拜年。
“譬如想揽钱,你就要对着有钱的主连连暗示;譬如想劫色,你就要对着漂亮的主连连连暗示。虽然这样有点累,但是这样的虚伪是必要的,也是屡屡奏效的。有句俗话说得好,白天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明……这是当下官场的真实写照。”
714让我女儿和你见面
我说:“你用动物来比喻官场中人,够损的,不过倒也挺有道理……那么,你来说说这狼和狗,他们在官场里如何来比方呢?”
老黎得意地笑了下:“这狗……对于狗来说,任何时候都要把上级看成主子,该摇尾巴时要坚决摇尾巴,狗是聪明的,狗在中国人心中的地位虽然不及在美国人心中的地位高,但是狗在中国也基本上称得上最受欢迎的**物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狗会摇尾巴讨主人欢心。
“官场上厮混的人,也一定要恪守这条原则,上级不是上级,而是主子,就像局长不叫局长,而叫老板或者老大,无时无刻无处不要毕恭毕敬,当然能够做到奴颜婢膝更好……至于这狼,狼的特点是群聚,他们的秉性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官场上多结交像狈这样的铁哥们儿……
“狼狈为奸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在官场上厮混,如果不拉帮结派,单靠个人的力量,难免会四处碰壁,事倍功半,因此官场上切忌个人英雄主义,否则必然会受到‘枪打出头鸟’的待遇。当然,拉帮结派也是有讲究的,不是见人就拉,见帮就入,一定要‘志同道合,如同怀狼狈之之’,深谙沆瀣之道。”
“呵呵,你说的都是走兽,找个天上飞的来说下。”我说。
“天上飞的……”老黎想了下:“就说喜鹊吧,喜鹊的思维是俺的心得很简单,就是报喜不报忧,这是向上汇报的最高原则。报喜不报忧,虽然对于百姓来说是不负责任,但是对百姓负了责任对于官者自己就是不负责任了,所以不能报忧。因为报忧了,上面可能会火冒三丈,这不但会影响日后升迁甚至可能直接导致乌纱不保。
“报了喜,上面就会一派欢喜,这就能让自己多一些升迁的资本。虽然也有规定不能瞒报漏报或者不报,但是要记住,那只是哄傻瓜的,如果不瞒报不漏报,那以后想瞒报想漏报想不报都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还有这八哥,八哥认为,我的升官秘诀是,不论何时何地,都要当好领导的传声筒。上情下达、下情上报需要中间人,也就是传声筒。传声筒当不好,就别想在官场上厮混,特别是要准确、及时、完整地将上面的指示精神传达给下面……
“比如上面通知集资,就一定要快马加鞭在第一时间将指示精神传达给有关方面,好让有关方面又快又好地完成任务,当然至于下情能不能准确、及时、完整地上报,那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我点点头:“精辟,老家伙肚子里货不少。”
“哈哈,老家伙肚子里货并不多,只是比小家伙多点而已。”老黎笑着。
“天上地下的你都说了,来个水里的。”我有心想将老黎一下。
“水里的,比如这乌贼,乌贼的观点是,当领导最大的法宝,就是遇到麻烦时要善于将水搅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遇到麻烦的时,一定要‘察’,而且要‘至察’,当然这种‘至察’不是如何尽快地解决麻烦,而是如何把麻烦搞得更加麻烦……
“就像本来是河水中掺了一点点沙子,当领导的任务不是如何把那些沙子从水中捞出,而是如何往水里添更多的沙子,让河水浑浊如黄河,谁跳进去也洗不清,这样的话麻烦往往就会不了了之。”
我服了老黎,竖起大拇指:“伙计,你真行,我难不倒你,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动物,其实还有一种动物,像这种动物在官场里混的人不计其数。”老黎说。
“什么?”
“蜘蛛。”
“蜘蛛?”
“对!”老黎说:“蜘蛛的处事观是善于联系方方面面,织好关系,就万事大吉了……马克思主义哲说,一定要坚持普遍联系的观点,反对用孤立地、片面地形而上地看问题。在官场上更是要坚持这种观点,什么叫普遍联系,就是‘官’不是孤立地存在着的,和方方面面都有一定的联系,就像一张,无非是有的关系远点,有的关系近点,但是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能忽视,否则就结不成一张,结不成,还怎么捕食?”
我点点头:“对,有道理,现在的官场,大大小小的蜘蛛不计其数……各种大小蜘蛛织出了一张张错综复杂纵横交错的。”
刚说到这里,我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夏雨打来的。
我看了下老黎:“三水集团那个小魔女副总裁给我来电话了,我接下。”
老黎微笑着点点头:“需要我回避不?”
我说:“不用。”
老黎说:“那好,你接吧,我不出声。”
我接了夏雨的电话。
“哎呀,二爷,你真的不在办公室啊,我刚才到你办公室去了,你同事在,说你早就出去了,看来你说的是真的啊……”
我说:“不是告诉你了,我不在,你非要去,自己找罪受。”
“呜呜……你是个坏银,你骗我白跑一趟。”
我好气又好笑:“说了你不听,怪谁呢?”
“怪你,就怪你……”夏雨的口气有些撒娇。
我说:“你现在在哪里?”
“在你办公室附近的走廊里。”
“赶紧走吧,该干嘛干嘛去。”我说。
“人家想找你谈谈工作嘛……你在哪里呢,人家想去找你。”
“我和我朋友在一起谈事情,你不能来!”
“坏银……我就要去……告诉我你在哪里?”
“不和你说,你少折腾我……”我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夏雨似乎听出来我的口气不大好,说:“呜呜……那好吧,坏银……死易克。”
我没心情和她磨叽,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所幸电话没有再打过来。
“哈哈,看来这个夏副总裁很让你头疼啊……”老黎咧嘴笑着。
我苦笑一阵:“是啊,这孩子着实让人头疼,谁家要是有这样一个闺女,当爹娘的还不让愁死啊……老黎,你说对不对?”
“对,对……是得愁死。”老黎呵呵笑着。
正在这时,老黎的手机又响了,老黎摸出手机看了下:“呵呵,我那宝贝闺女来电话了。”
接着老黎开始接听,我看着老黎打电话。
“闺女这会儿跑哪里去了?”老黎笑着说:“呵呵……又想陪老爸喝茶了?老爸还在这里啊……怎么,你待会儿还要回来。”
闻听老黎的闺女要回来陪老黎继续喝茶,我不由精神一振,来了劲头。
这闺女真孝顺,是个好孩子。待会儿她来了,我是让她叫我叔叔好呢还是叫哥哥好呢?我边听老黎和闺女打电话心里边快速琢磨着。
老黎边给闺女打电话边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瞥了我一眼:“闺女啊,我看你还是别来了,等你过来,老爸就该走了。”
我一听,呆了一下,怎么,老黎要离开,不让她闺女过来了?
老黎看了我一眼,继续对着电话说:“是的……我约了一个老朋友要去下棋,人家在等着我呢……呵呵,那好,就这样。”
老黎打完电话,笑眯眯地收起手机。
我眨眨眼睛,联想到上次老黎在海岛上捉螃蟹老黎就不让闺女来的事情,突然觉得这里面有道道。
“老黎,你是故意的。”我说。
“什么故意的?”老黎说。
“你故意不想让我见到你闺女。”我说。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没听我刚才说我要走了,要去和老朋友下棋吗?”老黎笑呵呵地说。
“借口而已……你的本意就是不想让我见到你女儿。”我说:“看来上次在岛上捉螃蟹那次你也是故意的,这次你又来了一次,一听你闺女要来,你就找个借口不让她来,你实际的本意是不制造我和你女儿见面的机会……当然,你的两次借口听起来都很堂皇,但是,你休想瞒过我……”
“哈哈,你小子……鬼心眼真多。”老黎不置可否的笑起来:“好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
“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女儿见面呢?”我说。
“你非要这么认为,那么,我就给你个理由……我是为了成全你……”老黎说。
“成全我什么?”
“成全你说得过的话啊。”
“我说过什么和你女儿有关的话?”我不明白了。
“自己去想。”老黎端起杯子喝茶,不说了。
我想了下,笑了:“哦,你这个家伙,你是不是怕我见了你女儿和你女儿发生恋情,成全我说过的不和我女朋友分手的话?”
老黎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看来就是了。”我笑起来:“怎么会呢?老黎,我想见见你女儿,只是想看看你老黎培养出来的好闺女是什么样子的,这么孝顺乖巧的闺女,见见也是不错的事情嘛……你这老家伙,小气鬼……想多了。”
“哎——小家伙,其实呢,我是很想介绍我女儿和你认识的,只不过呢……唉……说不清楚了……原因是你认为的也好,不是你认为的也好,我都不解释……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担心你见了我女儿会晕过去,我可不想让你晕过去。”
“哈哈,晕过去……你太小瞧我的心理承受力了,是不是你女儿太漂亮,怕我见了受不了晕过去吧?”我说。
老黎笑而不语。
“要么就是太丑,怕败坏了我心目中的美好印象?”我说。
老黎还是笑而不语。
“说话啊。”我说。
“小易,总有一天我会让我女儿和你见面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原因,我刚才说了,我是为了成全你说过的话,你说过哪些话,我就不说了,反正你记着就是了。最起码,我不想让你小易觉得我老黎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这话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你怎么就不守信用了?”我说。
老黎哈哈笑了:“起码我现在还是个守信用的人……不要乱猜了,小家伙,想多了脑袋会痛的哦……”
我歪着脑袋想了会,还真就没想透老黎卖的什么关子,看老黎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索性也就不想了,我知道,老黎反正是不会害我的。
“对了,李顺是不是在打那个海岛的主意?”老黎突然转换话题。
第715章夏雨出事了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李顺要购买海岛的事情极其隐秘,我不敢贸然当着老黎的面承认。
“那天李顺在海岛上的表现给我的直觉!”老黎的眼睛紧紧盯住我。
“你很自信你的直觉?”我说。
“年轻的时候我不敢相信我的直觉,可是,现在,我很确信我的直觉。”老黎说。
“这事,我不便多说。”我模棱两可地说。
老黎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但是,天机不可泄露。”
“还天机……这么保密?”老黎说。
我郑重地点点头:“是的,高度保密。”
“高度保密,但你还是让我猜到了。”老黎说。
“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但我也不想欺骗老朋友,我是故意让你猜到的。”我说。
“嗯,好的,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老黎说:“我猜李顺买这个海岛的事情,一定不是用他自己的名义来买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保密。”
“你是个聪明人。”
“李顺为什么要买这个海岛,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义?”老黎说。
我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老黎说:“那天在捉螃蟹的时候突然开着快艇过来的几个人,是不是和李顺还有你有什么关系……他们过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但是你们故意没有露面?”
我的心一跳,老黎这家伙太厉害了,什么都能猜到。
我说:“你认识那几个人?”
“不认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几个人似乎和你们有一定的关系。”老黎说。
“老黎,有些事我不能和你说话,有些话,我无法告诉你……请你理解。”我艰难地说。
老黎看了我片刻,点点头:“我想我可以理解……我还想,那天你和李顺出去溜达,李顺神秘兮兮的拉你出去,你们是不是在岛上发现了什么东西。”
“你猜会有什么东西?”
老黎说:“山洞!”
“为什么会说是山洞?”
老黎说:“如果没有山洞,这样一个荒岛,有什么买下来的价值呢?买下来又如何开发呢?我想你们一定是发现了一个山洞……可以用来开发利用的山洞。”
“老黎,你到底是经多见广……我看你是个老江湖。”
“老江湖我不敢当,我看你才是个小江湖。”老黎说。
“这岛你经常来捉螃蟹,岛上的地势你一定很熟悉的了,那你早就岛上有个山洞,是不是?”
“你想得对。”老黎说。
“那……你进去过那山洞吗?”我好奇地说。
“我进去不进去重要吗?”老黎说。
我看着老黎:“不重要。”
“从外面看起来那是个被封死的山洞,一般人不注意是很难发现洞口的,因为洞口周围都是一人高的荒草。”老黎说:“那天你们离开了有一会儿,我想你们一定是进去了吧。”
我沉默不语。
“在山洞里,你们发现了什么?”老黎看着我,神情略微显得有些紧张。
“你以为会发现什么东西?”
老黎说:“我在问你!”
“我也在问你!”
老黎笑了下:“我想不出。”
“想不出我就不告诉你。”
老黎伸手打了我的脑袋一下:“你个死犊子,和老子卖关子。”
我笑了:“好吧,我来满足你的好奇心,我不对你撒谎,但是你要保证对我的话严格保密。”
老黎点点头,神情继续有些许的紧张,盯住我。
“我和李顺那天在山洞里转悠了半天,里面很深,走到尽头发现了一个地下湖,里面很多蝙蝠,或许还有其他怪兽,”我说:“后来,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洞穴,李顺由此看中了这里,觉得这里可以开发利用,由此才萌生了买岛的念头,我们在洞穴里察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地下埋着东西。”
“什么东西?”老黎紧追一句,声音有些颤抖,神情愈发紧张。
我看着老黎:“老家伙,你紧张什么?”
老黎不理会我的调侃,紧盯住我:“快说,你们在地下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说:“嗨——一开始我们以为地下有宝呢,结果挖开一看,是一箱子鹅卵石。”
“就只有一箱子鹅卵石?你们就只发现了一箱鹅卵石?”老黎追问。
“是的,我和李顺当时只发现了一箱鹅卵石。”我说。
我不想对老黎撒谎,我现在说的没错,没撒谎,我和李顺当时确实是只发现了一箱鹅卵石,至于当天晚上我发现了什么,老黎没问,我不说,那也不算是对老黎撒谎了。
“那……后来呢。”老黎说。
“后来……我和李顺都觉得鹅卵石是镇宅之宝,就把那箱鹅卵石又埋回去了。”我说:“再后来,我们就出来了。”
“哦……其他再没有什么东西了?”老黎说。
“其他没发现什么东西。”
“哦……”老黎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脸上的神情轻松了。
我看着老黎:“老黎,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难道你也希望发现一笔宝藏,然后你也参与瓜分?”
老黎呵呵笑着:“嗯,差不多,是我带你们到岛上去的,如果发现了宝藏,自然也要有我一份哦,没有我,你们当然不会发现这宝藏的。”
我笑了:“你这个老财迷……要是真有宝藏,我一定不会告诉你,你那一份我给占有了算了。”
“哈哈,你这个不孝的准干儿子,霸占老子的财产,老子和你没完。”老黎笑骂我。
我哈哈笑起来:“等这个岛开发好了,上面有了起码的基本生活设施,以后你去捉螃蟹就可以在那里住几天了。”
老黎说:“那我岂不是占你这个干儿子的光了?”
“我木有答应做你干儿子,你少自作多情哈……”
“嘴巴上说做不做只是个名义,实际的效果,和干儿子有很大差别吗?在我心里,我看你就是我干儿子,在你心里,我也基本成你干爹了。”
“我还想和你论哥们呢,我还想让你闺女叫我叔叔呢……我们是朋友,朋友都是平辈的,你少降低我的辈分。”
“你小子老想占我便宜。”
“你这家伙不也一直想占我便宜?彼此彼此吧。”
老黎开心地笑起来:“小子,你这秉性怎么和你干爹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一点亏都不吃。”
我笑着说:“老家伙,看来等我老了,我的秉性也会和老兄你现在这样……老奸巨。”
“小子,别占小便宜吃大亏,我给你说,你做我干儿子没坏处,起码老子以后死了会有一笔遗产留给你,你做我兄弟,那你可就没份了。”老黎笑吟吟地说。
“啊呸——我才不稀罕你的养老金……你留给你闺女吧,我那一份,你带着入土吧,留着去天堂花。”我说:“再说了,老黎,有你这样一个忘年交的朋友不容易,我可不希望你死,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好好地活着。”
“那天要不是你,我还不是差点就死了。”
“那时候我和你还不熟悉,那天你要是死了,我还真不会多悲伤,可是,现在,我和你这个老家伙有感情了,你要死了,我会很伤心的,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永远也不要死。”
“那我不成精了……哪里有不死的人,人早晚都会死的哦……”老黎说:“不过有你这份孝心在,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争取多活几年,力争活到100岁。”
“等你活到100岁,我那时也老了,我们都是老头子了,我们看起来更像是哥们了。”
“你再老也没我大,你还是我心里的干儿子。”老黎说。
“那你先停止老,等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我们一起慢慢变老不就行了。”
“好像现在还没这样的技术吧……我倒是想永远不老呢……不过,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好像更加年轻了。”
“那就好,只要你的心不老,你的人就不会老。”我说:“到时候,我天天陪你在金银岛上捉螃蟹。”
“那个岛名字都起了?”
“是的,叫金银岛,这名字是李顺起的,还好听吧?”
“是不错……金银岛……可惜这岛上没有金银财宝。”老黎说。
我笑了笑:“等我俩去了那岛上,岛上不久有财宝了,我俩可都是无价之宝,特别是你,身价百万。”
“身价百万……哈哈……”老黎哈哈笑起来:“对,对,我可是身价百万的宝。”
说笑了一会儿,老黎说:“我还真的要走了,我真的要去找个老朋友下棋去。”
“看来你刚才没撒谎?”
“随你怎么认为了,不解释!”
“其实我还是以为你在撒谎,你刚才就是不想让我见你闺女……你就是怕我见了你闺女会和她发生恋情,其实你想多了,我是有女朋友的,我不会随便就见异思迁的,哪怕你闺女是百万富翁之女。”
老黎哈哈笑起来,站起来:“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我也站起来:“我也走。”
老黎对服务员说:“丫头,记住这个小伙子,以后他可以来用我的茶的……和我同样的待遇服务哦……”
“您放心好了。”小姑娘抿嘴笑着,不时瞟我一眼。
“今天你满怀希望来找我,我没有帮上你什么,不好意思喽。”老黎对我说。
“呵呵,没事,能和你侃这半天大山,也是很有收获的。”我说。
“让我们一起来祝福你的总编辑逃过这一劫吧。”老黎说:“我相信一句话,好人总归是有好报的……你那总编辑看起来也不是个坏人,那么,或许,他会大难不死的。”
我此时觉得老黎的话只是在安慰我而已,笑了笑:“好人有好报是不错,那也要看是什么时候,看遇到什么人。”
老黎没有说话,冲我笑了下,我突然觉得老黎的小有些诡异,还有些神秘。
我想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感觉,却想不透。
下楼和老黎分手,我开车离去。
刚走了不一会儿,突然接到云朵的电话。
“哥——不好了……夏雨在我们公司出事了。”云朵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我一听,头大了,这个小魔女还没走,在公司又惹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曹丽又打起来了?
“别慌,说,出什么事了?”我强自镇静地说。
“夏雨……她……她刚才……”云朵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怎么回事,索性说:“哥,你抓紧回来,我也说不明白了……反正是出事了。”
放下电话,我摇摇头,加速往公司赶。
第716章她的需求
快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公司大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停着夏雨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再一看公司门口左边不远处的马路边围着一群人,一眼就看到云朵和夏雨站在其中,云朵正焦急地到处张望。
我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然后走了过去,走近人群。
“哥,你可来了。”云朵看见我,忙迎上来说。
“怎么回事?”我看了一眼云朵,又看看夏雨,正抱着双臂站在那里龇牙咧嘴笑。
“你去看看。”云朵指了指人群中间。
我拨开人群过去一看,我靠,赵大健正满嘴是血躺在地上。
我擦,怎么搞的,难道是赵大健被夏雨打了?这不可能啊?我急忙驱散围观的人群,低头看着赵大健,刚接近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赵大健,不晌不夜的喝什么酒啊。
赵大健满脸是血,正躺在那里撞死,我叫了他一声,他不做声。
这时云朵和夏雨也过来了,夏雨冲我直做鬼脸。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站起看看着夏雨和云朵。
夏雨冷笑,不说话。
云朵结结巴巴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夏雨找我未遂,于是去找秋桐,秋桐不在,出去了,于是就到云朵办公室去找云朵玩,玩了会要走,云朵送她出来,在公司门口左边的马路边有一家糖炒栗子店,夏雨拉着云朵去吃糖炒栗子。
两人正在路边开心地吃糖炒栗子,喝得醉醺醺的赵大健走了过来,这酒壮色胆一点都不错,赵大健看到夏雨眼就直了,边和云朵搭讪边不怀好意地用色迷迷的眼睛瞄着夏雨的胸部。
听云朵说夏雨是她朋友,赵大健更来劲了,非要请夏雨和云朵去附近茶馆喝茶,云朵和夏雨不去,赵大健就顺势动手拉扯夏雨,夏雨二话不说,冲着赵大健就是一耳瓜子。
赵大健接着就耍酒疯,对夏雨动手动脚,还没来得及得逞,突然就闪出两个彪形大汉,抓住赵大健就是一顿猛揍,赵大健瞬时就被揍晕了,满脸是血躺在地上。接着两个彪形大汉就被夏雨喝退,接着赵大健就这样躺在了地上。
听云朵说完,我心里有数了,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赵大健,心里一阵快意,又一阵恶心。
“看他这小样,还敢对我动手动脚,找死。”夏雨鄙夷地看着地上的赵大健,又有些得意地看着我:“嗨——回来的好快啊,看来,我要不惹出点事,你是不会回来的喽。”
我哭笑不得,又看着赵大健,不能让他一直躺在这里啊,公司就在附近,单位里的人很快就会看到的,那影响可就不好了。既然夏雨已经出气了,赵大健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就该结束了。
“听云朵说这个醉汉还是你们公司的副总,我真想不明白了,你们公司怎么有这样的人,不到中午不到晚上吃饭时间,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一酒鬼嘛……秋姐也真是的,手下还有这样的酒囊饭袋,这要放在我们那里,早就开除一百遍了。”夏雨站在一边嘟哝着。
我不理会夏雨,弯下腰看着赵大健:“赵总……醒醒。”
赵大健一动不动。
“别喊了,他在装死呢。”夏雨说。
我用眼神制止了夏雨,然后继续喊赵大健,他也就没有反应。
“酒后耍**,挨揍活该……我看不能就这么算完,我打电话报警,把这个**送进局子里去,看他还怎么在你们集团做人,怎么在你们公司做领导。”夏雨边说边摸出电话。
夏雨话音刚落,赵大健突然就活了,睁开眼,看到夏雨正在拨号,突然就腾地站起来,撒腿就往公司里跑,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和云朵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夏雨放下电话突然就开始大笑:“我刚才是故意吓唬他的,我就知道他在装死,果不其然,我一说要报警,他就跑了。”
我和云朵看着夏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这个臭**,要不是看在秋姐和你们的面子上,我非得报警不可,挨顿揍还得进局子,让他在你们这里无法做人。”夏雨说:“不过,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就不折腾了,折腾大了,对秋姐这个公司的老总面子上也不好,也有损你们发行公司的声誉。”
夏雨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这时,云朵看着夏雨:“小雨姐,刚才那突然出现打人的两个彪形大汉是谁啊?”
夏雨冲云朵嘿嘿一笑:“我的两个追求者,天天跟在我后面追我,我甩都甩不掉,看到有男人欺负我,他们吃醋了。”
云朵睁大眼睛:“两个追求者一起合作?”
夏雨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先赶跑其他的追求者,然后这俩再决斗呗。”
云朵抿嘴一笑:“小雨姐,你可真有魅力。”
“哈哈……”夏雨大笑起来,边得意地看着我。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是啊,很好玩,好玩极了。哎,我这里还有刚才和云朵没吃完的糖炒栗子,你吃不吃?”夏雨举着手里的东西给我看。
“不吃。”我说。
“很好吃啊,还热乎乎的呢,来,吃点。”夏雨拿起一个栗子就往我嘴里送。
“我不吃。”我边说边往后退了一步,夏雨紧跟了上来,举着手里的栗子往我嘴边凑:“哎——乖,听话哦……吃一个,来,2奶喂二爷吃栗子喽。”
云朵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我一把抓过夏雨手里的栗子,说:“好了,你闹腾什么。给我安静点。”
夏雨还就真安静下来:“好,二爷发话了,2奶听二爷的,二爷叫我安静,我就安静。”
我不理会夏雨,看着云朵:“你没事吧?”
“我没事。”云朵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哥,你说赵总被打成这样了,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我说。
“出个屁事啊,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数,这事他绝对不敢声张的,只能自己去洗洗脸上的血而已,刚才那两个人我没让他们下狠手,不然,起码他要紧医院去躺上几个月。”夏雨满不在乎地说。
“说的也有道理,赵总是不会闹大的,他自己理亏……其实他酒早就醒了。”我说:“不要以为醉汉真的就一醉不醒,很多醉汉都是装醉,借酒耍酒疯而已。”
“给他这一次教训,也叫他知道以后怎么做人。”夏雨说:“哎,看来秋桐姐姐要感谢我啊,我替她管教手下人……小云朵,你说是不是啊?”
云朵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皱皱眉头:“夏总,好了,不要折腾了,到此为止吧。”
夏雨嘴巴一撅,委屈地说:“我木有折腾啊,我没惹事的这次,是这个**老总惹我呢。”
我一时无语,心里觉得夏雨这次还真没有错。
这时云朵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哎呀,我办公室里还有个急件要发传真的,我先回去了啊……再见,小雨姐姐……”
说着,云朵急忙回公司了,路边只剩下我和夏雨。
夏雨看着我,弱弱地说:“二爷……2奶刚才受惊了,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啊……”
我说:“好,我安慰安慰你,不要担惊受怕了,没事了,这人也揍了,气也出了,回家吧。”
“你就这样安慰我啊,不行,起不到效果啊……”夏雨说。
“那你要怎么安慰呢?”
“你得抱着我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这样我这颗受惊的心才会感到温暖。”夏雨看着我。
“胡闹,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你搞什么搞?”
“那要是不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就可以了呢?”夏雨笑嘻嘻地说:“要不,二爷,我们换个地方,找个人家看不到的地方,你好好安慰安慰我……”
我说:“不可以。”
夏雨眼睛一瞪:“好呀,你个没良心的,你的2奶被人家欺负了你都不安慰安慰,你好没良心,有你这么做二爷的吗?人家的心里现在拔凉拔凉的,你就听话,快来安慰安慰你受伤受惊的2奶吧……你看,2奶现在多么需要你强有力的臂弯啊,多么需要你温暖的胸膛啊……”
说着,夏雨的身体作势就要往我身边靠。
我又往后退了两步:“我看你最好找你的那两个追求者去寻求安慰……我这里就不用了。”
夏雨噗嗤笑了,看着我:“哎,二爷,你吃醋了,是不是?我最喜欢看到你吃醋,你快说,你吃醋了,快说。”
我脑袋都快炸了,说:“好了,夏总,我的小姑奶奶,你别这样行不行啊,我都快被人缠死了。”
夏雨做无辜状,委屈地看着我:“二爷,我怎么了啊,别叫我姑奶奶,我是你2奶啊,我木有缠你啊,我就是想见见你呢。看到你,我心里好欢喜啊。”
“现在你见到我了,行了吧,走吧,回家吧……该干嘛干嘛去。”
“刚见到你就赶我走啊,我还没看够你呢……走,你请我到你办公室去坐坐吧,快,二爷,你请我……”夏雨催促着我。
“不请,你不要到我办公室,也不要我们公司。”
“怎么了?为什么?”夏雨说。
“不怎么,不为什么。”
“偶要和你谈工作呢。”夏雨又搬出了杀手锏。
“现在不谈……等我方案出来再说。”
“你的方案,你的方案猴年马月出来啊……”夏雨说。
“很快,出来后你直接看方案就可以,现在不需要谈。”
“哼,你虐待大客户,我找秋桐姐姐告你一状。”夏雨嘟着嘴巴。
“告去吧,愿意怎么告就怎么告。”
“你——你个死易克,你个没有良心的死男人……你欺负我……”夏雨说。
“你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我不解释!”我说着又想起了老黎的未曾谋面的闺女,哎,夏雨和她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啊。
不知怎么,我潜意识里觉得老黎的闺女一定是个温顺温柔美丽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第717章很累
正和夏雨僵持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哎,你们二位在这里干嘛呢?”
我和夏雨回头一看,是秋桐。
“我去集团总部办事了,刚回来呢,正巧在这里看到你们。”秋桐笑着说。
“秋桐姐姐……”看到秋桐,夏雨的嘴巴一瞥,眼圈一红,满怀委屈的样子:“姐姐,二爷欺负我……你来给我做主。”
秋桐看了我一眼,我露出苦笑,秋桐似乎明白夏雨在胡闹,笑了,忙搂过夏雨的肩膀:“哎哟,这可不行,易经理怎么能欺负咱小雨妹妹呢,我要好好批评易经理。”
夏雨一听,噗嗤就笑了,抱着秋桐的胳膊:“嘻嘻,还是姐姐好,这个臭二爷就知道欺负我,不和他玩了。”
秋桐哈哈笑了:“小妹,怎么到这里来了?来了怎么不到公司里坐坐呢?”
“我要进去坐坐的,可是,臭易克不让我进去,我让他请我,他就是不请……你说,哪里有这样对待客户的?”夏雨忙控诉我:“自己不主动请客户进去坐,还得我自己提出来,我自己提出来还不行。”
“哦,呵呵,那是不妥,来,姐姐请你,请你到我办公室去坐坐……走——”秋桐拉着夏雨的手。
“嘿嘿,好——走——”夏雨开心了,瞪了我一眼。
我们一起往公司走,夏雨和云朵刚才吃糖炒栗子的地方距离公司大门口大约50米,赵大健被打,似乎没有惊动公司里的人,刚才的围观者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进了公司,上楼,经过赵大健办公室的时候,秋桐随意一瞥,突然站住了。
赵大健这会儿已经洗净了脸上的血污,但还是有些鼻青脸肿,正坐在办公桌前龇牙咧嘴。
“赵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秋桐吃惊地问赵大健。
赵大健看看秋桐身后的我和夏雨,夏雨正得意地笑着。
赵大健脸上露出羞恼的神色,却又不便发作,瓮声瓮气地说:“没事,不小心跌了一跤……摔的。”
“哦,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不要去卫生所去包扎下啊……”秋桐关心地说。
“不用,没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赵大健粗暴地说,接着又狠狠瞪了我和夏雨一眼,夏雨吐了吐舌头,又冲我做个鬼脸。
“哦……”秋桐迟疑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那好吧。”
然后,我和秋桐还有夏雨进了秋桐办公室。
坐下后,夏雨笑嘻嘻地说:“秋桐姐姐,今天你要好好感谢感谢我哦……”
“哦,为什么呢?”秋桐笑看夏雨。
“因为……哈哈……”夏雨突然大笑起来。
秋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夏雨,又看看我。(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夏雨笑完,然后说:“我不告诉你。”
秋桐笑了:“你个死妮子,还保密啊……”
“嗯哪……保密。”夏雨使劲点点头,又笑着。
“既然保密那我就问了……不过,既然你说我要感谢你,那我就请你吃午饭吧……想吃什么呢?”秋桐说。
夏雨想了想,说:“干脆,就在你办公室吃快餐得了。”
“那岂不是太简单了,不能这么打发你哦……”秋桐说。
“没事,我就喜欢在你这里吃快餐,我喜欢在你办公室的感觉哦……”夏雨说。
“那好吧,我安排云朵去买快餐,我们四个人一起在这里吃。”秋桐接着就拿起内线电话通知了云朵。
“哎,秋姐,昨晚我请大家唱歌,本来挺高兴的事,结果来了个前大奶,把好好的欢乐气氛给破坏了,扫了大家的兴,不好意思哦……”夏雨说。
“呵呵,没事的……昨晚玩的挺好的,还是要感谢你……”秋桐说。
“哎——都是这个冬儿,这人真差劲,搅乱了我们的欢场不说,临走还打了易克,太过分了。”夏雨说。
“小妹,不要这么说冬儿妹妹……其实,冬儿妹妹是个挺好的人,只不过,有些事,一时说不清楚,或许,这其中有些事情误会了。”秋桐边说边看了我一眼。
“什么误会,我看她就是无理取闹,见不得大家的开心,我看她就是吃醋,被易克休了不肯善罢甘休,吃海珠的醋,吃我们大家的醋。”夏雨说。
秋桐苦笑了一阵,又情不自禁看了我几眼,接着对夏雨说:“好了,小妹,这事不要再提了,真的,冬儿妹妹其实本质是不错的,不像你以为的那样。”
“你一个劲儿的护着她,我可真不明白。”夏雨说。
秋桐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是护着她,我是说这个事儿……我是真的希望大家不管分离聚合都能做好朋友,毕竟,大家认识也是一场缘分。”
“对,是缘分,我和你认识也是缘分,和易克这个臭二爷认识也是缘分,和阿珠云朵海峰认识都是缘分,只不过,我和这个冬儿认识,这缘分委实有些丧气。”夏雨说。
“呵呵,既然是缘分,那几不要丧气,缘分总是可遇不可求的。”秋桐说:“小雨,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姐姐是很喜欢你的。”
“嘻嘻,我也喜欢姐姐呢。”夏雨开心了,又看着我:“易总啊,秋总都喜欢我,你呢?你喜不喜欢我啊,表个态度,来,说下你对我的感觉。”
我说:“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夏雨鼓起腮帮:“想听好听的话……想听开心的话。”
“那我就喜欢你……”
“啊哈,真的啊?你真的喜欢我啊?”夏雨欢叫一声。
“你不是想听好听开心的话吗,”我说:“自然,这是假的。”
“我切——你个死易克,你又耍我……”夏雨叫了一声,顺手摸起沙发上的垫子就冲我打来,我一把接住,放在沙发上。
秋桐趴在办公桌上笑弯了腰。
很快,云朵买来了快餐,大家边说边笑一起吃完了午餐。
饭后,夏雨接到公司里的电话,要她回去开会,恋恋不舍地走了。
“我讨厌死这个夏季了,有事没事就让我回去开会。”临走时,夏雨如是说。
秋桐和云朵都笑了,我摇摇头,这样的副总裁,要是换了我是夏季,我一天打她三次屁股。
夏雨走后,云朵也回办公室去忙了,秋桐接着拿出大征订工作方案,和我商讨起其中一些细节和问题。
一直讨论到下午2点,暂时告一段落,秋桐找了个杯子给我倒了一杯水,端给我:“来,易大人,讲了半天,辛苦了,口渴了吧,喝口水。”
我端起杯子看着秋桐:“挺会伺候人的,不错。”
秋桐脸色微微一红,接着说:“贫嘴,去你的。”
“去我的,我往哪里去啊?”我说。
“愿意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秋桐边说边忍不住笑了。
正在这时,秋桐的手机接到一个短信,看完短信,秋桐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抬头看着我,满脸是惊愕的神色。
“怎么了?”我看着秋桐。
“你看看——”秋桐喃喃地说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短信内容,也一下子呆住了。
短信内容很简单:调查组突然撤离。
就这短短7个字,足以让我和秋桐都感到诧异。
市委调查组刚进驻才半天就撤离,这意味着什么?
我看看秋桐,她正看着我,一时,我们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捉摸不透这短信内容所包含的意思。
“谁发的短信?”我看这号码不熟悉,边把手机还给秋桐。
“集团人力资源部我以前的同事,至于是谁,你就不要问了,反正你也不认识。”秋桐边接过手机边又看着这行短信,自言自语道:“调查组突然撤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秋桐的语气又像是在问我。
秋桐看了一会儿,删除了手机短信,然后抬头看着我:“这事你怎么看?”
不知不觉,我要和秋桐讨论起集团大事了。
我看着秋桐:“很显然,包含着两层意思,一,调查结束,事情很简单,不需要繁赘的过程,调查组要回去给领导汇报,然后拿出处分决定。”
“那另一层意思呢?”秋桐紧盯着我。
“另一层意思:“我犹豫了下:“另一层意思我觉得有些是做白日梦,那就是调查组接到上头的指示,结束调查,此事大事化小,或者大事化了……但这可能性我不敢想,我觉得微乎其微。”
秋桐沉吟着,点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你看那短信里的‘突然’二字,这‘突然’似乎代表了某种含义。”
“我之所以说有第二层意思,就是因为这‘突然’二字。”我说。
秋桐陷入了沉思,半天,秋桐抬起头看着我:“易克,站在中立的立场,你同情总编辑不?”
“自然是同情的,”我说:“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老黄牛,快二线了,遇到这样的事,谁不觉得窝囊寒心……我承认总编辑综合管理的能力可能不强,混官场的本事可能不大,但是从做事做人做报纸来说,他是个好人。”
秋桐点点头:“嗯,总编辑是个处事小心谨慎的书生,平时待人接物都很谨慎,几乎从来就没有得罪什么人,也几乎不参与集团党委内部的争权夺利,只是这突然降临的主持身份,可能在他几乎就要熄灭的名利念想里,又燃起了冲刺人生最后辉煌的希望……
“所以,他引起了对手的警觉和注意,所以,他才会有此劫难……唉……既然已经淡漠了一辈子名利,又何必在这最后的剩余时光里要争这些呢。”
我说:“这说明他六根未净,淡漠地还不彻底,其实也可以理解,在官场混,谁不想爬得更高,混的更高,换了你,你有这样的机会,你会不会放弃?你会不会努力一搏?”
秋桐看着我:“我……我不知道……或许,我也会搏一搏……或许,我会顺其自然……但我会努力干好属于自己的工作。”
我说:“功利之心人人皆有,只是大或者小而已,只是努力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秋桐点点头:“你看得很明白……虽然你没有参与官场,但是,你对官场之间的道道正看得越来越明白。”
“我只不过是官场边缘化的一个小人物,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可能进入官场,但是你是属于官场的,你一直身处官场之中。”
秋桐黯然说:“我其实也是官场边缘的一个小人物,这官场,身处这官场,很累,很累。”
说着,秋桐揉揉额头,皱皱眉头。
我说:“或许,总编辑甚至总编室主任的命运很快就会揭晓。”
第718章全凭那张嘴
秋桐点点头:“是的,很快……我希望是你分析的第二种结果……知道吗,上午我到集团办事的时候,听说孙总还专门去总编辑办公室安慰他了,孙总显得对总编辑很同情很关心,很是抱不平,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联合其他党委成员给调查组汇报,替总编辑讲情,甚至,孙总还说要亲自去找市委宣传部长甚至市委书记替总编辑讲情。”
我不屑地说:“猫哭耗子假慈悲……面子上的话,谁不会说,他这是糊弄总编辑,做好人……为什么你会听到这个消息?这是孙总和总编辑二人的单独谈话,为什么会传到你耳朵里?
“很显然,这是孙东凯故意放出来的,他是要让集团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好的人,知道他对总编辑是多么关心多么同情,知道他是毫无和总编辑争夺权力的意思……
“他说的这么带劲,他付诸于行动了吗?肯定没有,他根本就不会真的去做……当然,没去做,他会有充分的理由,比如其他党委成员不配合,比如市领导没有接见他……有没有都是他一张嘴,究竟他做了没有,谁也不知道,全凭他那张嘴往外侃。”
秋桐愣愣地看着我:“你想得真多。”
我说:“不是我想得多,这都是很明显的事情,我想,这些你也不会没想到,只是你没说而已,而我,说出来了。”
秋桐说:“你分析问题的能力越来越强了……都是跟谁的?我平时可没教你这些。”
我笑了下,说:“这个不需要你来教,我跟社会的,跟社会上的人和事的……经过的,看过的,听过的,都在教我……在这方面,恐怕你要跟我……拜我为师。”
秋桐笑了下:“易老师。”
我一咧嘴:“还真拜师了?”
“你不是让我拜你为师吗?我哪里敢不从。”
“怎么这么听话?忘记你是我上司了?”
“哦,我是你的上司。”秋桐喃喃地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迷惘。
“是的,你是我的非常女上司。”
“哦……非常女上司。”秋桐的眼神还是有些迷惘,接着说:“那……你就是我的非常男下属了……非常男下属。”
“所以,我要听你的才是……”
“但你却要我拜你为师。”秋桐看着我。
“说了玩的。”
“不过,很多方面,你的确可以做我的老师,这个和是不是上司没有关系……在某些方面,上司未必就一定比下属强。”秋桐怔怔的看着我:“易克,你到底是谁。”
我的心猛地一颤,说:“我就是我……”
“是的,你就是你……你是无所不能的易克,你是易克老师。”秋桐的声音有些困惑,还带着几分惆怅:“可是,我越来越觉得你像是一个人……我常常会不由自主把你当做那个人。”
“当做谁?”我说。
秋桐深深地低下头,脸色突然红了,接着低低地说:“你不需要知道……或许,你根本就知道,你故意还要问我……”
我的心起起落落,看着秋桐娇美绯红羞怯的脸,突然想到了海珠,脑子猛地一惊,倏地惊醒过来,心里感到了一阵巨痛……
而秋桐此时好像也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地抬起头,紧紧咬住嘴唇,晃了晃脑袋,接着伸手捋了捋头发,轻声说:“好了,我想自己坐一会儿。”
我站起来离开了秋桐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没有回头看秋桐,直接伸手带上了门。
不是我不想回头看,而是我不敢看,我害怕看到秋桐那困惑失落迷惘纠结和凄凉的眼神。
出了秋桐办公室,我刚要去自己办公室,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易克——”
回头一看,是赵大健,正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我说:“赵总,有事吗?”
赵大健是极少主动叫我的。
“过来——”赵大健说着,不等我回答,径自进了办公室。
我过去,进了赵大健办公室。
“关上门——”赵大健坐在沙发上对我说。
我关上门,赵大健指指自己对过的沙发:“请坐——”
赵大健第一次对我使用了“请”字,罕见。
我坐下,看着赵大健:“赵总,你找我是……”
“没什么大事,就是叫你随便过来聊聊。”赵大健冲我笑了下。
这对我来说,又是第一次,赵大健第一次主动对我笑,虽然此刻他鼻青脸肿,笑得很难看,但是毕竟对我笑了。
“哦,呵呵……”我笑了下。
“小易啊,你来我们公司时间不短了,我们打交道也不短了吧。”赵大健边说边掏出烟,递给我一颗,自己也夹起一颗。
我做受**若惊状接过来,忙掏出火机,先给赵大健点着,接着又给自己点着。
“是的,我来了一年多了。”我边吸烟边说。
赵大健吸了两口烟,突出一团烟雾,接着说:“小易,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看好赵大健:“挺好的呀。”
赵大健不看我,看着天花板:“说实话。”
“真的挺好的,懂业务,有能力,老资格,老发行,带人谦和,做事负责。”我说。
“不谈工作,不谈其他,你就说你个人觉得我对你怎么样?”赵大健的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
“对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说。
“真话!”
“那我就说了。”
“嗯,但说无妨。”
“我觉得吧,赵总你对我大体上来说还是可以的,但是,你好像一直不大瞧得起我,对我一直带有一些偏见,当然,可能你是领导,我的身份很卑贱,你做领导习惯了所以才会如此。”我说。
“嗯,看来你是说了实话。”赵大健说:“所以,你心里其实也对我一直有成见。”
“不敢这么想。”我说。
“不敢想是假的,不敢做也是假的,不敢说也是假的。”赵大健说:“你那次愚弄我骂我,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个……”我做尴尬状笑着。
赵大健转头看着我,吸了几口烟:“好了,你也不用装尴尬了,那事过去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们要往前看,我想,我和你过去的事情,都一笔勾销,我们都往前看好不好?”
“好……往前看。”我说。
“往前看,你会看到什么?”赵大健说。
“墙——”我看着沙发前面的墙壁说。
“你——你在和我装。”赵大健说。
“那你说往前看会看到什么?”我说。
“我想有些话我还是说开了好,我想你心里也明白我们现在都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你不简单,如此之快就上了孙总的战车,还得到了孙总的高看和垂青。
“既然如此,我想我们讲话就不用绕弯子了,我说往前看,就是在孙总的领导和指引下,同心同德一起好好干,干大事,为着我们的前途和明天去拼搏,要想辅佐孙总干成大事,那么,我们自己内部首先要团结起来。
“特别是我和你,我们一直是互相有成见的,要想团结好,团结在孙总的旗帜下,我们之间必须要消除过去的恩怨,同心同德,团结一致。”
我点点头:“哦……赵总说的对。”
“来,握个手——”赵大健主动向我伸出手。
我和赵大健握了握手。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握手,这次握手代表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此揭开了新的一页。”赵大健说。
“嗯……新的一页。”我附和着。
“不要总介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自卑,不要对自己的前途丧失信心。”赵大健说:“其实这一年多来,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有一定能力的人,特别是在做发行业务这方面……在我们发行公司,在我们星海传媒集团,要说谁最懂发行业务,你可以到处打听打听,自然是我赵大健,从集团没成立日报搞邮发的时候我就是发行部主任,我一直就在发行战线上出大力,整个集团发行的框架和基础,都是我打下的,毫不客气地说,没有我,就没有集团发行的今天……
“虽然我曾经对你个人做事有些偏见,但是对你的能力,我是不能否认的,我其实是个爱才的人,我很赏识你的才华,我想,今后,集团发行的明天和辉煌,需要我们的鼎力合作……跟着我好好干,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赵大健的语气充满自信,还有些得意。
我点点头:”嗯……”
“集团最近出了不少事,我想你也都知道了,形势变化很快啊,一朝天子一朝臣,形势对孙总是越来越有利,孙总是我党校干训班的同,我们的关系,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当然,我和孙总的这层关系,对外人我是从来不说的,只和你透漏一下。”
赵大健的口气越发显得得意:“集团的变化正朝着有利于孙总和我们的方向发展,在这样的时候,站对队,跟对人,是非常重要的……官场的东西很复杂,你做业务是个好手,但是对于官场,你肯定是不如我的,这方面,以后我会多向你传授一些知识和道道,避免你误入歧途。”
我点点头:“好!”
“我和你说这话,不单是我本人的意思,也是孙总的意思,孙总和我说过多次,让我多多指导培养你,让你尽快成长起来,只不过,我这个人思想比较顽固,脑子里一直没转过弯来,现在,我终于转过来了。”赵大健说:“既然过去的一页已经揭了过去,那么,就不要再去想了,今后,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多找我,我会尽心指导你的。”
“嗯……感谢赵总的大度和宽宏,我一定会记住你今天讲的话的。”我认真地说。
第719章推倒在沙发上
“记住就好。(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赵大健说:“不要被目前暂时的表象迷惑了视线,现在的事情,不管是集团还是发行公司,都是暂时的,一切都在变,很快就会大变……事物总是在发展的,发展才是硬道理。”
“是,发展才是硬道理!”我说。
“当然,为了长远的整体的利益,你现在做一些违心的事情,说一些违心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充分理解,毕竟,现在发行公司的天下不是我们的。”赵大健又说:“看得出,你是一个很善于潜伏的人,身在发行公司,心在孙总……却表现地很完美,这一点,你做的很精致很高明。”
我淡淡地笑了下。
“你是一个很会左右逢源的人,一方面深得秋桐的赏识,另一方面还和曹主任打得火热,同时还和曹腾保持着很好的合作,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赵大健说:“知道不知道,曹丽和秋桐之间,其实一直是水火不相容的……曹丽一直很妒忌秋桐的。”
“略有耳闻。”我说。
“我不说秋桐能力做人怎么样,就说曹主任,她也应该说是个好人,和我们也是一条战线的,都是孙总的人,她妒忌秋桐可以理解,女人嘛,都是这样,但是,她异想天开想窥伺发行公司老大的位置,就显得很可笑了,她有这个本事吗?她懂发行吗?显然,她不懂,她没这个本事,她最大的本事就是伺候领导,让领导欢心……
“所以我说,发行公司的天下,今后还是我们的,曹丽瞎捣鼓,是没有希望的,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说的这些关于曹丽的话,我也不怕你给曹丽传,让她知道反而更好。”赵大健说。
我说:“我不会传话的,我不会传任何人的话!”
赵大健笑了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显得很亲热和亲切。
赵大健今天突然叫我来和我说这些话,我一时猜不透他的真正用意,我不相信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他这么快就能消除,我不相信他真的想和我合作,我对他今天和我说的所有话都似信非信,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我需要认真琢磨。
“对了,今天上午这个女的,是什么人?”赵大健突然又说。
“哪个女的?”我做迷惑状。
“就是……就是我被打的时候……那个女的。”赵大健脸色红了。
“哦,你说的她啊,是我的一个客户,普通的客户,秋总曾经安排云朵招待过她,她和我还有云朵和秋总都认识。”我说:“今天上午怎么搞的啊,怎么出了这事呢?”
“我也不知道啊,这个客户太……太凶恶了,她和云朵站在那里说话,我正好经过,就和她们说了几句话,她突然就发飙打我,光她自己打我还不算,还突然冲出来两个混混一起打我……我被打懵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大健若无其事地说。
“哦……是这样啊。”我说。
“我想这个客户也一定和你说什么了,你是信她的还是信我的?”赵大健说。
“我当然是信你的了,这还用问吗?”我说。
“嗯……那就好……看她是我们的客户,看她是个女孩子,我就不和她计较了。”赵大健皱皱眉头:“这个客户是不是混社会的,怎么还突然冲出来两个混混呢?”
我说:“不是混社会的,那两个打你的混混,是追这女孩子的,他俩可能看到你和她发生纠葛,想出来表现下得到她的欢心吧。”
“哦……是这样,不是混社会的。”赵大健点点头,又说:“这事秋桐知道不?刚才那女孩进了秋桐办公室,她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她没提!”我说。
“那就好,我刚才已经提醒云朵了,让她不要乱说。”赵大健说:“唉——其实我倒不是担心什么,我就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孩子争斗,还是客户,传出去太掉价,我和女人一般见识干嘛啊……吃点亏就吃了吧,不在乎了。”
“赵总你真的好肚量!”我竖起大拇指。
“呵呵……”赵大健笑了起来,他这副模样,笑起来很难看,像哭。
“我这几天的形象不行,等我伤好了,改天我请你一起喝酒。”赵大健说。
“还是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吧,正好也给你压压惊。”我说。
赵大健笑了:“小易,你很会来事。”
我谦虚地说:“我做的还不够好,不对的地方赵总多批评。”
“不对的地方我以后肯定是要批评你的,以前我对你不管,其实也是对你不负责,年轻人的成长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赵大健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样子说:“今后,我会关注你的成长的,今后,我和你之间会熟悉和了解起来的。”
我恭听。
“好了,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先到这里吧。”赵大健站起来,显然是要送客。
临走前,赵大健和我又握了握手,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二次握手。
走出赵大健办公室,我边往自己办公室走边随意看了下院子。
正好看到曹丽正站在院子里,正在往自己办公室走,边走边抬头看了下我的方向,正好就看到了我。
曹丽倏地站住了,满脸怒气,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给我过来——”曹丽压低嗓门怒吼了一声,指着我。
曹丽让我过去,那我就过去。
看我正下楼,曹丽扭身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我下楼之后直接进了曹丽办公室,推开门,曹丽正坐在办公桌前,两眼正喷火。
“关上门——”曹丽冷冰冰地说。
我刚关上办公室的门,曹丽倏地就蹦起来——
“王八蛋——混蛋——敢耍老娘,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曹丽怒吼着,狂叫着,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我伸出手,一把攥住曹丽的手腕,接着轻轻一推,曹丽倏地就被我推倒在沙发上。
“你疯了——”我平静地说,心里直想笑,我知道曹丽为什么会发疯,这是可以理解的,换了谁遇到她种情况都会发疯。
曹丽嘴里不知嘟哝着什么,接着爬起来,又朝我扑过来,我又一次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接着她又爬起来,又冲我扑过来……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曹丽浑身没了力气,半躺在沙发上扑哧扑哧喘粗气,边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我。
“你个狗杂种,你敢戏弄老娘,老娘今天和你没完。”曹丽有气无力地咒骂着:“你……你把老娘给你的钱还给我……”
“那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你?不还——”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曹丽:“你这人怎么回事,部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骂人,还要我还钱?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你耍我,你戏弄我,你讹诈我,你欺骗我……”曹丽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不朝我身上扑了,坐正身子,冲我继续恶骂。
“我怎么就耍你戏弄你讹诈你欺骗你了?把话说清楚?”我严肃地说:“凡事都要讲道理,道理说清了,我就把钱还你……说不明白,你想要那钱,没门,做梦!”
“你……你给我的那个客户资料是假的,假的,你明白了吧,***,你给我的是假的。”曹丽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你这个骗子,我好心对你,我那么信任你,你却欺骗我,你……你欺骗了我一颗纯真的心。”
曹丽愤怒地说着,又有几分伤感。
“什么?你敢说那客户资料是假的?你敢说我给你的资料是假的?”我火了,义正言辞地看着曹丽:“曹主任,做人可得讲良心,做事可要看分明,说话要摸着自己的胸口来,我告诉你,我给你的资料绝对是真的,绝对没有假。”
“你胡说,你扯淡,你撒谎。”曹丽说:“你给我的资料就是假的,彻彻底底都是假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玷污我的清白?”我反问。
“凭什么?就凭。”曹丽突然顿住了,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就凭我的调查。”
“来,说说你是怎么搞的什么所谓的调查?”我说。
“我……我是自己亲自去调查的,结果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真的。”曹丽说。
“你撒谎——”我盯住曹丽的眼睛:“你敢拍着胸脯说你是自己亲自去调查的?你再说一遍?”
“你凭什么说我撒谎?”曹丽有些心虚地看着我。
“就凭我给你的资料是真的,如果你亲自去调查,绝对不会出现对不上号的情况!”我辣气壮地说:“说实话,到底是怎么调查的?”
“我……我是安排了其他人去调查的,结果那人给我说没有一个是真的,统统对不上号。”曹丽这会儿的底气突然不足了。
“放狗屁,都是真的,都能对上号,那人才是耍你戏弄你骗你的。”我大声说:“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你,但是,你自己心里该有数,你不是没脑子的人,那天我和你一起亲自去核实核查的,随机抽取的订户,查了那么多,没有一个对不上的,都是真的……
“然后我当着你的面把那档复制到你的电脑,你又亲自复制到了你的优盘,这些都是你眼睁睁看着的,我没有造假吧?你能说我当着你的面造假了吗?你这么大的人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冲我发疯又打又骂,还说我欺骗了你纯真的一颗心,狗屁,混账。”
曹丽眼睁睁地看着我,嘴巴半张,听我说完,嘴里发出轻微的声音:“哦……啊……吖……咦……”
第720章人亡
我瞪眼看着曹丽,做怒气状,半天不说话。(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这个,这个……”曹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问你,我和你不是一起亲自和核查过了吗?你为什么又要去核查?”我质问曹丽。
“这个,这个……我就是想数据更准确一些,那天我俩一起核查的数量不够。”曹丽说。
“那天我和一起核查的订户都是假的吗?”我说。
“不是,是真的。”曹丽说。
“是真的,那你可以再去验证我们那天核查的那些订户啊,验证下不就得了?”我说。其实我知道,曹丽是记不住那天核查的那些订户编号的,几十万个订户资料,再找,找个球啊。让我自己去找我都找不到了。
“我……我都忘记是哪些了。”曹丽说。
“所以你就听信别人的话说我是在骗你?所以你就来找我发疯?所以你就想要回那钱?我看你是在戏弄我吧,你根本就知道那资料是真的,你如此作为,就是想找个借口把钱要回去,你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调查,你在耍我!”我怒气冲冲地说。
“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想把那钱要回来,我给你的钱,我怎么会要回来。”曹丽忙说:“真的啊,我找的那人真的说资料是假的啊……可是,我明明是看到你亲自把资料复制给我的,怎么他说是假的呢?这就奇怪了。”
曹丽一副百思难得其解的样子。
我其实知道曹丽根本没有找任何人,那假的资料档现在也不在手上,她一定是把优盘直接给了人家,核查的人应该是星海都市报的人才对。
我说:“那资料不是还在你手里吗,你可以自己去核对啊,这不是很简单吗?”
曹丽说:“这个,这个……那资料现在不在我手里,在……在那个调查的人手里……那我……我去找他要回来一起去验证。”
“狗屁。”我冷笑一声:“你把资料放在人家手里,人家既然告诉你那资料都是假的,自然已经把资料篡改了,就是给你,你也看不到真的了……你验证个屁啊……”
我这么一说,曹丽眼睛睁大了,说:“是啊,既然他这么说,自然是会这么做的。”
突然,曹丽看着我:“这资料是不是你篡改的呢?”
我火了:“马尔戈壁的,你还是怀疑我,老子那天和你核查完就坐在你身边,改这资料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吗?我那天就是想改有机会吗?
“再说,我拿了你的钱,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最短,我有理由这么做吗?你随随便便把这么重要的资料交给别人,就不怕泄密啊,你可真晕……你还反过来怀疑我,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曹丽忙赔笑着:“你别生气,别发火,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知道你那天和我一直在一起,我知道你是不会那么做的……好了,别生气啊……”
我点燃一颗烟,愤愤不平地吸起来。
曹丽皱眉苦思,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人会这么做……这样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换位思考啊……”我不轻不重地点拨了曹丽一下,引导她往我设计的思路上走。
“换位思考?”曹丽嘟哝着,继续皱眉苦思,突然眉头展开,一拍大腿:“我靠他娘的,我知道了……一定是狸猫换太子,弄个假的来诳我,真的留下了。”
我说:“什么诳你?为什么要诳你?你说的是谁?什么真的留下了?”
曹丽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静地说:“哦,没什么,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我说的是我找了替我去调查的那个人。”
我心里明白曹丽换位思考想到了什么,曹丽如此的人品是不难想到这一点的,她当然是以为星海都市报那边把真的资料留下,然后复制一份篡改下,再告诉她资料是假的,然后让曹丽把钱退回去,曹丽必定是认为都市报这帮人想诈骗她手里的资料,想不花钱白得好处。
但是这些曹丽是不敢说的,打死她也不敢说出去,不然她就完了,不说别人,就是孙东凯也不会放过她。曹丽必定会想到星海都市报也想到了这一点,知道就是耍了她她也不敢声张,于是就抓住她的这一死穴来诈她,想把到手的钱再弄回去。
曹丽两眼发直,狠狠咬着嘴唇,眼里一会儿露出了凶光,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想耍老娘,想占老娘的便宜,没那么容易……咱们走着瞧,既然你想和老娘斗,那我就接招,看谁狠。”
我装作不知,看着曹丽:“你说什么?你还在说我?”
曹丽回过神来,忙说:“不,不,不,我不是说你的……我刚才……刚才我冤枉了你……对不起了,亲爱的,我给你道歉。”
说着,曹丽冲我歉然又讨好地笑了下。
我舒了口气:“总算你还是个明白人,不是糊涂虫……能分清好坏……那2万块你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你就安心拿着享用就是……”曹丽忙说:“我刚才是在是糊涂了,太冲动了,不明智……你不要生我气啊,宝贝,千万别生姐的气啊……姐给你道歉哦……要不,姐给你跪下行不?”
我忙说:“别,免礼……只要你明白就好了,其实我是担心你被坏人骗了。”
曹丽咬牙切齿:“你放心,没人能骗得了我,没人敢骗我,我岂能被人骗?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我说:“其实你太粗心大意,这么重要的客户资料,你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去调查呢,你要是弄调查报告觉得数据还不够,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再去核查啊,我拿了你的钱,自然是要给你做好全程服务的……
“你说,要是那人别有用意把那资料泄露了怎么办?这可是高度的商业机密,这资料可是从我手里出去的,要是被秋总知道了,我还有好果子吃?要是被孙总知道了,我还不彻底完蛋了?你是孙总的红人,你没事,可是我呢?我怎么办?我好不容易弄到这个饭碗,混到这个份上,你真不是砸我的饭碗吗?”
我做出十分担心而又忧虑的神态。
曹丽说:“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没事的,我知道这个资料的重要性,我找的那人……那人是不会泄露出去的……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
我说:“那就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曹丽似乎无心和我在这里继续磨牙了,也没有了**的兴致,站起来说:“好了,就先这样吧,这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自己知道就行。”
“我傻啊我和别人说。”我站起来:“那我就走了。”
“嗯……”曹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走吧。”
“那钱……你真的不要了是不是?”我又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曹丽抬头看着我,愣了下,接着就笑了:“宝贝,当然不要了,我刚才说要钱是气话,你莫要当真哦……别说你给我的东西是真的,就是假的,我也不会要的啊……好了,小心肝,放心去吧。”
我点点头:“其实,那钱,你就是要也没有了,我早就花了。”
曹丽大笑:“哈,你干什么花的那么快,好了,你放心就是,我保证不会找你要那钱的……不但不要,不够你还可以再找我……”
曹丽以为我是担心她反悔所以才说钱花了,于是如此和我说。
我终于放心地离开了曹丽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曹腾不在,我站在窗口看着院子,片刻,看到曹丽底气十足雄赳赳地从办公室走出来,直奔大门口。
我知道,她一定是满怀愤怒和正义去找星海都市报那边算账去了,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被星海都市报的人耍了,依照曹丽的性格,她会和他们大闹的,虽然那边也不是善茬,但是曹丽更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他们会闹,但是也知道他们都不会闹到明处,因为大家都害怕这事被外界知道,闹大了,星海都市报会毁了自己的声誉,曹丽会毁了自己的前程,两者都有死穴,所以,他们虽然闹但不会声张出来。
我不知道他们闹腾的最终结局会是什么,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和我无关。
既然曹丽已经认定自己给星海都市报的东西是真的,既然她认定星海都市报在耍她,那么,星海都市报的8万块钱自然是打了水漂,曹丽是绝对不会退还的,星海都市报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吃哑巴亏,不但吃哑巴亏,很可能还会遭到曹丽的一顿痛斥或者痛骂。
当然,在这笔罪恶的交易中,我也沾了光,我还到手了2万。
目送曹丽去找坏人算账,我心里暗自盘算着这2万该派什么用场,不能光捐赠了,每次都这样,没意思,俗了,得另外找个用途,既能显得自己不贪还能让这钱发挥作用。
正盘算着,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摸起电话:“喂——”
“她二爷,过来,到我办公室里来——快来——”电话里传出秋桐略微有些激动还有些兴奋的声音。
秋桐叫我“她二爷”,这称呼让我有些发晕,还有些心乱,我没想到秋桐会给我来如此的幽默。
既然我叫她二爷,那夏雨就可以叫他2奶了,如此推理,海珠就可以叫他大奶了。
大奶2奶都有了,有木有三奶四奶五奶六奶呢?不过即使有,恐怕这个排名也是不正确的,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夏雨怎么说也排不上第二吧?海珠恐怕也难排到第一。
我带着不安和忐忑小心翼翼却又肆无忌惮地极度意yin着,差点***把自己当成了韦小宝。
不过比起韦小宝,我的数量显然还不够,虽然不够,我也不想努力去达到,有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干嘛,一个男人伺候那么多女人,累也累死了,非精尽人亡不可。
只是这一个,我一时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该要谁。一想起这个问题我就纠结,很明显应该是海珠,但是我却又蛋疼地有些不甘,这不甘只是心里隐约的不甘,清醒的大脑里还是执着地告诫自己,这个必须是海珠。
一声她二爷,让我浮现连篇了这么多,显然意yin有些过度。
“何事?”我说。
“来呀,来了你就晓得了。”秋桐的声音听起来又有些神秘。
我放下电话去了秋桐办公室。
推开门,秋桐正笑吟吟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