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什么
“是的!”老三点点头:“但是,回收资金也快,我现在主要是做好高速管理处那几个头头的工作,只要他们开了口,就好办了!春节期间,我专门外出考察过这一块,利润很大,可以说是丰厚!”
晴儿说:“哦……你去哪儿考察的?”
老三说:“南方!”
晴儿说:“哎呀,你春节没有在江海过啊,去南方了……”
老三好像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什么:“唔……嗯……”
晴儿说:“你去南方考察,兰姐春节在南方过年的啊,你俩怎么不一起去呢?”
老三一时语塞,看了看兰姐。
兰姐反应快,说:“傻丫头,南方大着呢,都去南方,也未必就一定在一起啊!”
“哦……”晴儿点点头。
我挠挠头皮,看着老三和兰姐发愣。
老三继续自己的话题:“这个项目做成了,我可要好好感谢柳姐,是要给柳姐分成的啊,哈哈……这年头,信息就是金钱,柳姐的信息提供地太及时了,太重要了……”
兰姐说:“呸——柳月才不稀罕你的提成,她是为她弟弟好才帮忙的,你到时候只要别亏待了建国就行了!”
老三说:“那个是自然!”
我说:“老三,高速管理处我熟悉,他们很重视宣传,经常请我们的记者去采访发稿,管理处的处长请我吃过几次饭,如果你需要我牵线搭桥或者帮忙,尽管说就是,别的我帮不上什么,起码约请他出来吃顿饭是没有问题的!”
老三一拍大腿:“哥们,太好了,到了一定的火候,说不定我真需要你出面,哈……等事情办妥了,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给你好处费?”
我说:“操——你真他妈的是个商人,开口闭口除了钱就是钱,难道哥们之间除了钱就没有别的了?再说了,我们两口子都还欠你的人情呢,还有,我贷款,还需要你担保呢,我约请处长出来吃饭,举手之劳,你感谢个鸟啊?”
老三嘿嘿笑了。
我想着老三的业务内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老三说:“广告业这一块,发展的市场是不是很大?”
老三说:“当然,经济越发展,企业竞争越激烈,就越对产品的推广需求越高,就越会推动广告业的发展,我现在主要做的户外媒体和立体广告这一块,其实,江海广告市场上还有更巨大的一块广告业蛋糕,还待开发呢!”
我说:“哪一块?”
老三说:“就是你们这一块,报纸平面媒体广告!”
我说:“哦……”
老三说:“我是专门订阅了你们的江海日报的,可以说,能自发订阅党报的个体户真的很少,我是其中一个,你们的报纸虽然从大众化社会化的角度来说可读性不强,但是,还是能看到很多时事政要和政府新政策的动向,我经常从中揣摩一些信息出来。
“还有,我经常看你们报纸上的广告,广告少的可怜啊,除了地方县市乡镇的领导形象广告和软文,真正的商业广告寥寥无几,而这一块,才是真正推动报纸广告收入增长的点,才是真正让一张报纸持久发展的动力。
“可惜,据我的了解,你们报社缺乏真正懂广告的经营人才,也缺乏这方面的发展计划和政策,只能等广告上门,现在市场正逐步有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转变,坐着等,只能是等死!永远也发展不起来,南方的报社其实早就已经企业化管理了,咱们这里呢,还是财政差额拨款事业单位,还抱着国家事业单位的架子不放,思想还不能转变和接受新事物,可悲啊!”
老三的话我很同意,点点头。
兰姐说:“老三,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你为什么不去参与报社广告的经营呢?”
老三说:“呵呵……这个啊,你问我兄弟吧!”
我说:“体制不行,观念不行,发展的思路不行,报社广告部还是个正科级部门,部主任还是正科级国家干部,老三是社会人士,怎么参与?还有,报社现在的经营根本就是出于自发状态,领导缺乏市场经济的观念和理念,领导只要好好办好报纸,有政绩,大领导赏识,能保住官位,能提拔重用,就行了,哪里有心思去想发展报业经济啊!”
晴儿说:“刚才老三说到什么报社企业化,那……那报社要是企业化管理了,那峰哥你岂不不就是国家干部了,成了企业员工了?”
我笑了:“你都敢辞职了,还担心我这个干吗?再说了,就是企业化了,也是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科级以上的干部还是属于市里管理,县级干部还是由市委任命,党报是党委政府的喉舌,再企业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党委还是要牢牢控制住的!”
老三说:“是这样的,南方的几家党报报业集团,虽然企业化了,但是,也算是国营的企业,是绝对不允许私有化的,不然,党怎么管理怎么占领怎么控制舆论阵地呢?”
我说:“要不,怎么说我们的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呢,在某些令用户,特别是媒介领域,和资本主义国家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所谓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进行改革,也是有限度的改革,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矛盾的!”
老三说:“可怜我们这里,连最起码的允许范围之内的改革都没有,要是能按照市场原则走出几步来,我敢说,江海日报的广告业会大大激活,你们的收入和工资都会增长,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我说:“你讲的对,但是,这个我说了不算,我是新闻部主任,我只负责采访写稿,为报纸提供新闻稿件,真正要活起来,还得看一把手,一把手行了,这个单位就行了,马书记不搞活,大家就只能跟着吃干饭。
“马书记的心思呢,并不在搞活报业经济上,马书记走的是上层路线,他是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他是不会甘心于在报社呆下去的,他要的是短平快的面子工程,比如建大楼,办好报纸不出错,出政绩快,领导看得见,马书记的目标其实我觉得更远大,一个报社党委书记的位置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老三说:“其实,我倒是觉得,柳姐最适合做报社的老大了,要是柳姐做报社老大,报社保准能换了新天地,可惜,领导没眼光,哈哈……”
晴儿一听,不乐意了,说:“老三,你胡乱安排什么!”
我知道晴儿不爱听老三这话,现在柳月做副部长,分管宣传,和我经常有业务接触,她都天天提心吊胆,要是柳月到了报社做党委书记,成了我的直接领导,天天和我打交道,那她还不吃不下睡不着啊!其实,老三的话我很爱听,我无比渴望柳月能回报社执掌政权。
老三说:“我怎么胡乱安排了,我给你说啊,我觉得柳姐的的发展思路可是比这个现在的什么马书记强多了,那个马书记啊,充其量是个政客,而不是一个实干家,一个单位要发展,非得靠实干家不可,要是一个单位落到政客手里,那这个单位的人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政客到时候提拔重用拍拍屁股走了,单位还是老样子,甚至倒退,吃亏的是群众……”
晴儿说:“那也不用非得柳月去干啊,市里这么多干部,谁干干不好啊!”
老三似乎听出了晴儿话里的味道,眨眨眼睛,挠挠头皮:“哦……对,对,晴儿说的对!”
晴儿说:“要是俺家峰哥干好了,说不定过几年也能做报社老大呢,峰哥管理报社,一定比那马书记强!到时候,报社企业化管理,招聘社会人才,我看你也可以去弄个广告部主任干干,给峰哥当下属得了……”说着,晴儿嘻嘻笑起来。
晴儿的话我听了很受用,但是我还是说:“你别做梦了,我还能做报社老大,我能做个新闻部主任,正科级,就知足了,这个正科级,可是和咱家的乡镇长平级呢,比俺家村里的村长高了好几级!”
晴儿捂嘴笑:“峰哥是个燕雀,没有鸿鹄之志!”
老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我看你小子嘴巴上这么说,其实呢,你的野心可能比晴儿说的还要大吧?看你的眼神就看出来了,操——野心勃勃呢!”
老三到底是我兄弟,我的心思瞒不过他的眼睛。
第二天,我开始上班。先去马书记办公室报到,汇报去省城的工作情况。我知道,领导是不会厌烦你找他汇报工作的,常找领导汇报,没有坏处。
马书记过完年,精神越发好了,二八分的头发梳地油光锃亮,笔挺的深色西装愈发显出领导的年轻和气势。
听我汇报完了工作,马书记递给我一颗烟,说:“小江,你在西京战斗,家里可是一大帮人在为你服务,总编室,值班副总编,校对,制版,每天编前会都给你预留好版面,晚上等你传稿子回来,总体来说,这次报导任务完成的不错,市里领导是满意的,报社编委也是满意的,昨天,我给人大主任接风洗尘,人大主任对你的工作还是给予了肯定的……”
我一听,松了口气,人大主任竟然没有在马书记面前告我一状,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大领导是有点大领导的风范。
我说:“我做的一般,关键是柳部长领导安排的好,还有,报社领导和同事配合得好!”
马书记说:“呵呵……昨晚,老领导也还当面表扬柳月了,夸柳月工作安排的有条不紊,部署得当,有松有驰,重点突出,报导形式灵活,效果明显……”
我一听,原来昨晚马书记给人大主任接风洗尘,柳月也参加了,人大主任又和柳月喝酒了。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我能有几次机会参与人大主任的酒场呢,人大主任要是想让柳月参加酒场,有的是机会和借口。这就是大人物的权势,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未完待续)
梅玲要和我一起
马书记又说:“过些日子,我要外出,去考察外地的报社,主要学习考察兄弟报社经营管理和新闻业务这一块,到时候,你和梅玲也跟我去,还有其他几个相关部室的主任!”
梅玲要和我一起去外地考察。
我说:“哦……去哪里啊?”
马书记说:“南下吧,去苏南和浙江,去无锡苏州扬州温州那一带的报社看看……”
我一听,这几家报社去年柳月带我去学习过,上次是我自己学习,这次是正儿八经来学习了。
看来马书记的头脑也开始开启思路了,要学习南方报社的经营管理经验了,不知道马书记要有什么大动作。不管马书记怎么变,我觉得都是好事,穷则变,变则通,通则活,虽然我觉得马书记的思路是有局限性的,但是还是对他抱有厚望。这种厚望来自于我对报社发展的期望和责任心以及主人翁责任感。
马书记看着我:“小江,你已经结婚了,是不是?”
我说:“是的!元旦前结婚的!”
马书记说:“怎么没听动静啊?”
我说:“呵呵……在老家结婚的,没在城里办!”
马书记说:“哦……你这保密工作做的还挺好,我最近才听梅玲说起,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对象在哪里工作啊?”
我说:“嗯……以前在江海大学当老师!”
马书记说:“哦……那现在呢?”马书记边说,边又抽出一颗烟。
我掏出打火机给马书记点着,然后顺便点燃马书记递给我的那颗烟,抽了一口,说:“现在,最近刚辞职了!”
马书记说:“哦……为什么辞职呢?女同志做老师,在大学里工作,不是很好吗?”
我说:“原因比较复杂,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加上她又小孩子脾气,可能和同事有些不合拍,不愿意忍受,就不想做了,呵呵……”
马书记笑了:“呵呵……那是要自己做事情了?还是想找别的工作?”
我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就在家赋闲的!”
马书记点了点头:“哦……那你这个家就靠你自己来支撑了,上班族,一个人支撑,经济压力大一些啊……”
我说:“两个人,也没有多大的开销,还行吧!”
马书记说:“家里父母不在这里?”
我说:“不在!”
马书记说:“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马书记突然开始过问起我的个人情况了,显得很亲切。我心里有些感动,领导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关心,一句话就足以让下属涕零。这也是小人物的悲哀吧。
我说:“还好!”
马书记说:“父母在家里务农?”
“是!”我点点头。
马书记说:“哦……家里有什么困难没有?有的话就给组织上说,我会考虑的……”
我心里更加感动了:“谢谢马书记,还好,家里很好,没有什么困难!”
马书记说:“嗯……还有,你对象想干什么工作,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给帮忙安排一下!”
我彻底被感动了,站起来:“感谢马书记的关心,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说的!不过,不好意思麻烦你!”
马书记呵呵笑了:“小江,在我面前,不要客气,你是我亲自提拔起来的,我是很看重你的,我是你的领导,我不但要关心你的成长,你的政治前途,我也要关心你的生活,这是一个领导应该做的!”
我说:“感谢领导厚爱,我会努力好好工作,回报领导的关心和重用!”
马书记说:“你很聪明,也很敏锐,工作很扎实,领悟东西很快,人缘也很好,新闻部在你的带领下,面貌变化很大,比从刘飞手里接过来的时候强多了,现在的新闻部,颇有柳月时代的风貌,我希望你不要骄傲,务必继续保持谦虚谨慎踏踏实实的工作作风,把新闻部给我打造成为全市第一流的新闻部,给我带出一支全市第一流的新闻采访队伍,不,要给我带成一支全省地市报第一流的新闻采访队伍……
“当初柳月带的队伍,就是全省地市报社第一流的,可惜,刘飞没有带好,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下滑很厉害……我想,你会重新振作起来,重新给我打造好的,虽然你很年轻,但是,事实已经证明,这一年来的业绩已经证明,你是可以胜任的!”
我点了点头:“我一定努力,保证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马书记说:“衡量一支记者队伍是否优秀,看什么?就看这支队伍的对内对外发稿量,这个量,不仅仅是数量,还包括质量,最重要的还是质量,获奖稿件越多,外宣重头搞越多,就说明这支队伍的战斗力越强,就说明你这个领头雁的管理和领导能力越强……
“还有,不要出差错,特别是政治错误,这也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去年你们的业务成绩不错,可惜,出了那几档子事,虽然最后责任不在于你,但是,影响出去了,这就大大降低了你们的名声啊……
“小江,记住,党报是为党办的,是要绝对服从党的需要的,党报记者,是一定要讲政治的,这一点,不管是计划经济时代还是市场经济时代,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我希望你能深刻领悟领会我讲的内容,真正贯彻到工作中去。
“我不需要你做一个好记者,我需要你做一个好领导,一个号团队的带头人,你自己写再多的好稿子,我不看重,我看重的是你能否把整个记者队伍给我带出来……当然,你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记者!”
马书记的语重心长,我郑重地点点头。
我觉得不管马书记在外面口碑如何,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和我说这些话,起码从表面来首,他对我,还是没得说,够意思。
当然,后来,我之所以把马书记连同梅玲送进了监狱,那又另当别论。伤害我本身的人,我可以姑息可以原谅可以忍受,但是,伤害我生命中最爱的人,我绝不会忍受绝不会姑息绝不会原谅绝不会放过!
这时,马书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梅玲走了进来。
马书记看看梅玲:“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走?”
梅玲神采飞扬:“准备好了,明天一大早出发!”
马书记说:“好啊,好好去开会吧,你这可是我们宣传系统唯一的妇女代表,去参加全省妇代会,可是代表了我们江海宣传系统全部妇女同志的心意和利益,要好好去开会,认真听,认真记,好好发言,展现出我们新闻系统女同志的风采,并把大会的精神带回来,传达给广大女同志……这样吧,今晚我组织几个人给你送行,小江晚上也参加,你去让刘飞安排酒店!”
我一听,愣了,杨哥不是说梅玲没有通过妇女代表的审查吗,怎么又要去参加全省妇代会了呢?难道出鬼了?还是杨哥的情报不实?可是,按照杨哥做事的性格,他是不会拿这事说谎的啊!马书记不但要给梅玲送行,还要我也参加。
梅玲听马书记这么说,很高兴,身体扭了几下,看着我,抛了一个媚眼,又看着马书记,娇滴滴地说:“好的,谢谢领导关心啊!”
马书记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看看我,又转头对梅玲说:“这么客气……好了,去吧……”
梅玲乐颠颠地出去了,看着梅玲意气风发的样子,我想起这个名额本应是柳月的,被梅玲给搅散了,不知道梅玲又通过什么手段通过什么人又弄上了这个省妇代会的代表。
我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这刚从西京回来,今晚就要和梅玲一起吃饭,而且,过些日子,还要和她一起南下,去去年我和柳月曾经去的几家报社。
我心里不由有些烦恼起来。
马书记又看着我:“晚上没有别的安排吧?”马书记已经先武断决定了我晚上的事项,然后又来问我晚上有什么安排,这情形不是明摆着吗,我说:“没有!”
“嗯……”马书记说:“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我说:“你说到要加强记者队伍建设,带出一支优秀的记者队伍!”
“哦……对,对,”马书记点点头,吸了一口烟:“带队伍是最能锻炼人的,最能体现出一个管理者的能力和综合素质来,不能仅仅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任务来完成,更要当做锻炼自己,磨练自己,提高自己综合管理能力的一个好机会……”
我点了点头:“马书记说的极是!”
马书记继续说:“不仅仅你自己要做名记者,你还要给我培养名记者,培养全市的名记者,全省的名记者,这就要求你们新闻部在制定工作方案和阶段工作计划的时候,还有在确定主攻方向的时候,要在质量上下功夫,我主打品牌,要不断出好稿。
“什么叫好稿,我的理解就是在服务于两个中心的前提下,多写一些有代表性,能突出反映基层动态,能给人以启迪,能反映群众的心声,能有深度的稿子,新闻不是文学创作,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语言,但是,一定要通过平铺直叙的语言反应出一定的思想性,能有很好的社会效应,这样的稿子,我因为就是党报上的好稿子,毕竟,党报和生活类报纸,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未完待续)
有名的一支笔
老马在给我上新闻业务课,我认真地听着,我知道马书记的笔杆子是很硬的,当年他在宣传部的时候也是有名的一支笔。
“还有,工作中,一定要务必继续保持戒骄戒躁的工作作风,要扎扎实实,忌浮躁,忌虚夸,忌张扬,不仅仅是工作,做人也是要如此,新闻部的人都很年轻,接触的人和事都很多,经常在外面吃吃喝喝,来去车接车送,时不时带着礼品回来,报社的其他同事看了是会眼热的。
“这个时候,你们要是在报社里再张扬炫耀,那就是给自己树敌,没事找事,得罪一大片,不管做什么工作,不管在什么岗位,人缘很重要,你们新闻部要是这样做,就会在报社没有了人缘,你这个新闻部主任主持也就首当其中要遭受冲击……”
马书记说:“记住,我提醒你,你再提醒你的兵,要老老实实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低调做人,扎实做事,最近,我听到一些言传,你们新闻部的人在报社里有的言语不谨慎,私下炫耀做记者的风光和油水,在哪里吃了什么什么高级的饭菜,和哪些领导一起喝酒吃饭,人家送了什么什么纪念品,办私事随便打个电话就能来车接……
“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得了便宜不卖乖,这样对你们这支队伍的成长是不利的,对你们新闻部搞好和报社其他兄弟部室的关系是不利的,在报社其他领导眼里也会产生不好的印象,这一点,你务必要给我记牢了,不但要抓业务,更要给我抓作风,一支作风不好的队伍,绝对不可能成为一支优秀的队伍!”
我说:“我记住了,我会努力做好!”
马书记又说:“对了,我听说你年前搞了个活动,以个人名义去慰问扶贫村了,还把村里的孩子接过来玩了几天,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知道是纸包不住火的,索性也就点头承认:“是的!我的几个朋友还有我采访时遇到的老板,他们都很有爱心,听我说起扶贫村的事情,就萌发了这个念头,就自发组织了这次活动……还有,柳部长偶尔听说了这事,也还抽空去扶贫村看了看,她又喜欢孩子,在城里也百忙之中去看了看孩子们……”
我知道马书记既然这么问我,那么他就一定是知道柳月参与的事情,就不再回避,但是我故意淡化柳月在其中的作用参与成分。
马书记说:“哦……柳部长还真的参加了……”
我说:“是的,不过,她就是顺便参与的,主要还是我们几个朋友和赞助企业的人!”
马书记说:“哦……”
我看马书记的脸色有些不悦,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就不再多说话。
马书记抽了两口烟,然后说:“小江,你是党员,又是报社的中层管理干部,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大局,什么叫集体主义,什么叫爱社如家吧?”
我有些发懵,妈的,给我戴这么多帽子干嘛,我说:“知道,可是,和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马书记说:“这个扶贫村是不是报社的点?”
我说:“是!”
马书记说:“你是不是在因为在那里扶贫才和这个村挂上关系的?”
我说:“是!”
马书记说:“你找的赞助企业,那个北方集团,是不是已经给发了长篇通讯稿了?”
我说:“嗯……是,北方集团赞助了这个活动,我就给他们写了一篇稿子,发了出来,不过,他们的事迹也确实有新闻价值……”
马书记挥了挥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这个我不管,你写稿,有你的自由,我只是想问你,你做这个活动,不管是挂钩还是发稿,是不是都是通过报社报纸这个平台实现的?换句话说,假如你不在报社工作,假如你不是记者,那么,这个活动也就不会有,是不是?”
我说:“是!”
马书记说:“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在考虑做这个活动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用报社的名义来做呢,很明显,这是提高报社声誉的好事,你既然有集体主义责任感,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用报社的名义来做,我会专门参加的,会好好将这事宣扬一番的,在报社的工作情况里,也会写上光彩的一笔……”
我恍然大悟,老马原来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他是埋怨我没有将这个事情提前给他汇报,然后以报社的名义来组织这个活动,给他扬名和出头的机会。他当然明白,这样的事情,报社和他都不用出一分钱,有企业赞助,是名利双收的好事,何乐不为呢!而我却脑子少了一根弦,愣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其实,当时我就是想到了,也未必就会从了老马。
我说:“哦……马书记,这事我办的不周,我有错,我当时其实年前的时候,是打算要给你汇报的,可是,那是你太忙了,每天都在外出走访,想了想,没敢打扰你,就……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决不再犯!”
马书记听我这么说,脸上稍微好看了一些:“年前我忙什么,还不是到处送礼走访,多这么一个,也不算多啊,你要是早给我汇报,怎么着我也会参加你们这个活动的启动仪式的……这事传出去,会让外面的人笑话的,部里的人也会笑话的,我的下属利用报社的平台搞了活动,柳部长都参加了,我竟然还不知晓,人家会怎么看我这个党委书记?人家会怎么认为我在你们面前的威信?说不好听的,人家会认为你这个我亲手提拔起来的新闻部副主任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靠,上纲上线了,我忙说:“马书记,你别误会,我是绝无此意,你是我的领导,我怎么敢目无领导呢,我检讨,我做事缺乏经验,我考虑不周详,思想认识高度不够,今后,我一定改正,保证不再出类似的事情!”
马书记点点头:“小江,你是报社的人,外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报社的形象,在外面做事情的时候,脑子里要时刻装着报社的利益,要时刻维护报社党委的形象,要真正把这个意识刻到脑子里,牢牢记住!”
我说:“马书记批评的对,我记住了,今后,我要时刻脑子里装着报社,装着报社党委,装着马书记,听马书记的话,跟马书记走,做马书记的好学生!”
马书记忍不住笑了:“行了,少给我来这一套,还用上语录了,我给你说实话,我当时刚听说这时的时候,我心里是比较生气的,你这个小江,年龄虽然年轻一些,但是,也不是新人了,经历了这么久的见识和磨练,做事情也该心里有数了,没想到你做出让我这么失望的事情来……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不再提了,我今天和你说,就是要警戒你一下……”
我忙点头:“感谢领导关心,领导的批评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和关照!”
马书记点点头:“嗯……好了,你出去吧,晚上下班前集合一起出去吃饭!”
今天马书记给我训话时间可是够长的,我毕恭毕敬地退出了马书记办公室,回了我的新闻部主任室。
陈静正在写稿,看我回来,说:“找领导汇报,这么久啊,看来马书记和你谈了很多吧?”
我说:“领导训话呢,告诫我们不要翘尾巴,不要在报社里同事面前张扬,这个事情,是要注意,回头我会和大家单独交流,你抽空也和大家谈工作的时候附带提一下,不要在报社树敌,新闻部是个相对来说名利双收的部门,大家眼里都看着,很多人眼热,搞好和同事还有兄弟部室的团结很重要,我们记者的稿子可是都要编辑审核发稿的,到时候,要是编辑部室给我们小鞋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陈静点点头:“嗯……你说的对,我也发现个别记者有这个现象,这个苗头不能蔓延,要不要专门开个会提醒一下大家?”
我摇摇头:“大家都不定时外出采访,召集齐全不容易,再说了,集体开会谈,不好点名,大家听了不疼不痒,还是个别交流的方式比较好!”
陈静同意:“行,老大,听你的!”
我说:“我们是新闻部的头,言传身教以身作则很重要,我们俩,要带个好头!”
陈静笑了:“老大,这一点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怎么,你对我还不放心?”
我也笑了下:“我对你当然是放心的,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有益无害嘛!”
陈静说:“呵呵……怎么样,去西京采访,跟着柳姐,爽不爽?”
我说:“怎么能说爽不爽呢,应该说是学到很多东西,受到很大锻炼。”
陈静说:“哎——嘴巴学滑了,学会将冠冕堂皇的话了,去了这几天,你家里那位小娘子很思念吧?”
我说:“呵呵……”
陈静说:“多日未见,你家小娘子出落地越发漂亮俊俏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见到晴儿了?”
陈静说:“就在你去西京期间啊,小娘子来报社,我正好见到她!”
我说:“哦……她来报社干嘛?”
陈静说:“来找梅社长的,下午下班前来的,上楼的时候我见到了她,直接进了梅社长办公室,下班后,两人亲密地手挽手出去了,上了梅玲的车,刺溜就走了……看来共赴晚宴去了……”
我心里一沉,晴儿老是找梅玲干嘛,她在我面前可是从来不提起。(未完待续)
和梅玲打的火热
陈静看了看我的脸色,说:“小许好像和梅玲打的火热,关系很好啊……还有一次,我见到她们俩和人民医院的黄护士长一起吃饭,那黄护士长听说是梅玲的表妹。”
“哦……”我皱了皱眉头,我打心眼里不想让晴儿和梅玲还有黄莺接触,我担心会出事,至于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晴儿在梅玲面前实在是嫩得很。
陈静将写好的稿子开始打印,边说:“有句古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陈静:“对了,市教育局的局长你熟悉不熟悉?”
陈静说:“一般吧,见过几次面,采访过一次,不过都是工作上的交往,没什么深交!你问这个干吗?”
我说:“没什么……”
陈静说:“不过,有一个人和这位局长很熟悉,特熟悉!”
我说:“谁?”
陈静说:“梅玲!她和这位局长的关系很好!”
我说:“哦……你怎么知道的?”
陈静说:“关系不好,梅玲的亲表弟能给局长开车?这年头,领导的驾驶员可都是领导的贴心人才可以干的,你想想,领导有什么事能瞒过驾驶员呢……”
我一听,心里豁然开朗,梅玲的亲表弟是教育局长的驾驶员,关于我的谣言就是大学外语系主任的驾驶员和教育局局长的驾驶员吃饭时听说的,那么,这个局长的驾驶员一定是从梅玲那里知道的消息,或许是梅玲专门授意表弟定向传播的。
谣言不仅仅是针对我,而且特意将我的女领导加了进来,这是梅玲打着我的旗号在进攻柳月,借助我的事情来败坏柳月的名声,同时诋毁晴儿。可怜晴儿还蒙在鼓里,还把梅玲当做亲人,和梅玲打的火热,殊不知梅玲一面在和晴儿亲如姐妹,一面却又向晴儿举起了屠刀。
梅玲这一招可谓藏刀,一箭双雕,狠毒之极,但又做的滴水不漏,置身局外,抓不住她任何把柄。
我心里不禁怒火升腾,又觉得梅玲这女人实在可怕,觉得女人的嫉妒会将这个世界毁灭。
陈静看我的脸色有些异常,说:“老大,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陈静:“没……没什么……”
陈静说:“梅玲真厉害!”
我说:“怎么厉害了?”
陈静说:“就是那个省妇代会的名额啊……”
我看着陈静:“名额怎么了?”
陈静说:“你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
陈静说:“哦……其实我也是最近刚听说的,本次省妇代会名额市直宣传系统的本来是给柳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给了梅玲,但是上面审查没过关,结果市里老大生气了,把这个名额给了其他的系统,这个名额就算废了,柳姐没做上代表,梅玲也没当上,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晓得梅玲又怎么运作的,她又是代表了,成了市直宣传系统妇女的唯一代表了……
“现在的官场啊,没真事了……这个女人,说不定又挂上那个大官人了,她呀,往上爬的经历就是拿身体让男人揣的过程,现在的男人也真是贱……想想梅玲也不容易,为了钱,为了名,为了职位,为了级别,每一步都要豁出这身肉来做本钱,趁着现在还有点姿色,等人老珠黄了,就完了……”
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和生活发展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别人的事,咱们管不着!”
陈静说:“我哪里管了?我说说而已嘛,我又不和外人说,只和你说的!这个官场,我其实觉得就是个男人场,女人在其中啊,就像羔羊,到处都要面对饿狼的贪婪和魔爪,洁身自好淡漠名利的女人还好说,能把持得住自己不陷入泥潭,像梅玲这样喜好名利而又缺乏专业能力和真本事的,就只能用身体来做交易了,官场的潜规则可是太多了,权色交易,钱色交易,屡见不鲜……”
我笑笑:“看来,你出身官宦之家,对官场是了解的了!”
陈静说:“老爸回家来讲的那些事,我做记者耳闻目睹的那些事,多了,所以总结出这个结论!其实,我发现有个现象,几乎在每个单位或者圈子里,都会有至少一个梅玲这样的女人,真奇怪,呵呵……”
我说:“有需求就会有供应,有正就会有反,这也是矛盾双方的对立统一吧,要是世界上没有坏女人,何来好女人之说呢?”
陈静说:“不知为何,我现在对官场越来越厌恶,对男人越来越讨厌!”
我吓了一跳,看着陈静:“厌恶官场可以理解,干嘛要讨厌男人?记住,你可是女人,阴阳互补,你该不会是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了吧?”
陈静说:“去你的,我可不是同志,我没那爱好,我又不是讨厌所有的男人,我也有一个很喜欢很爱慕的男人,可是,他却不喜欢不爱我……”说着,陈静有些伤感。
我知道陈静话里的意思,说:“好男人多的是,很多很多的……”
陈静冲我一翻眼:“可是,江某人却只有一只!稀罕物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我哭笑不得,说:“我已经不符合条件了,不够资格了,已经物有所归了,我看,你还能找到国家特级保护动物,找到更好的你爱他他也爱你的男人……比如,我那老三兄弟……”
陈静一瞪眼:“哼……不用你瞎操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我这个人,就是要做柳姐那样的绝对理想主义者,感情的事,绝对不迁就绝对不将就绝对不妥协,没有爱,我绝不结婚,宁可一辈子不结婚!”
我一愣:“你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你难不成还要独身?”
陈静赌气似的说:“怎么了?这又怎么了?你以为我不敢?”
我说:“别说傻话,别赌气,别小孩子气!”
陈静看着我说:“姓江的,我承认,自从你来到报社,我就开始暗恋你,当时,我并没有料到我会输得这么惨……或许有一天,我会明白,暗恋撑到了最后,都变成了自恋。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一个躯壳,灵魂其实是我自己塑造出的神。明白这件事之后我或许会突然一阵失落。原来我害怕的,根本不是你不爱我,而是总有一天,我也会不再爱你,不会再爱任何一个男人……”
我默然无语。
陈静突然苦苦一笑,注视着我,说:“其实呢,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一个人时不喧不嚷、安安静静;一个人时会寂寞,用过往填充黑夜的伤,然后傻笑自己幼稚;一个人时很自由不会做作,小小世界任意行走;一个人时要坚强,泪水没肩膀依靠就昂头,没有谁比自己爱自己更实在;一个人的日子我会微笑,微笑行走微笑面对。所以,一个人很美很浪漫,一个人很静很淡雅……”
我说:“陈静,你的思想让我感到有些可怕,你不应该这么想,你的世界很丰富,你的人生很多采,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陈静幽幽地说:“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有人会进入我的世界,有时侯,我突然会觉得自己其实一无所有,仿佛被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抛弃;有时候,我明明自己身边很多朋友,却依然觉得孤单;有时候,我走过熟悉的街角,站在这个窗口,看到熟悉的背影,突然就想起一个人的脸;有时候,我突然想哭,却难过的哭不出来;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寂寞深入骨髓;有时候,我突然找不到自己,把自己丢了……”
说着,陈静突然趴在办公桌上,将脑袋伏在胳膊里,肩膀微微耸动着。
看着陈静伤感而凄然苦楚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和郁闷,一层淡淡的阴影开始笼罩在我的心头,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有些对不住陈静,为什么会这样感觉,我不知道。
我的心情开始进入了无边的忧郁,柳月、晴儿、陈静、梅玲在我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恍惚中,脑海里臆想着:生命中,总有些人,安然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也有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无处觅,来去都如风,梦过无痕。
缘深缘浅,如此这般:无数的相遇,无数的别离,伤感良多,或许不舍,或许期待,或许无奈。似乎应该终得悟,不如守拙以清心,淡然而浅笑。我这样冥思着,自问着,我自己能做到这个境界吗?
我的心意沉沉,站起来,走到陈静身边,想安慰下陈静。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刘飞走了进来。
许久没有和刘飞打交道了,或者说正面接触了,最近我和他倒也都是相安无事。
刘飞的脸上总是带着那种说不出味道的微笑,那微笑说谦和不是,说亲切,不是,说高傲,不是,说不怀好意,也不是,好像那微笑里包含了太多的因素和成分,很难判断出他这微笑究竟代表了什么意图。
刘飞的微笑是我最发怵的一点之一,太捉摸不定,不仅仅是我,就是柳月也说过,她对刘飞那笑也觉得难以把握,摸不透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又表现了什么。微笑能达到刘飞的境界,也算是难得了。起码,我是达不到。
刘飞进来的时候,我正站在陈静的办公桌旁,离陈静的身体很近,正要伸手去拍拍陈静的肩膀。(未完待续)
迅速往后退
刘飞一推门进来,接着就迅速往后退出,边嘴里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没敲门,抱歉……”
刘飞这句话很毒,基本就是对我和陈静在办公室不轨行为的认定,表面听起来是在给我道歉,实则是一个阴招。妈的,年后第一次打交道,就给我来了这么一下子,幸亏刘飞身后没有别的人,不然还不知道别人怎么以为。
我倏地出了一身冷汗,狗日的,够狠的,给我来这一套。
我忙说:“刘总,请进,不必客气!”
陈静这时也迅速抬起头,极快地速度擦了擦脸,神态迅速恢复正常,对刚退到门口的刘飞说:“刘总,说什么呢?什么对不起,什么你来的不是时候,什么你没敲门,什么你抱歉?我怎么听你这话话里有话呢?”
刘飞笑着进来:“呵呵……不好意思,打扰了……”
陈静看了我一眼,接着看着刘飞,讲话的语气毫不客气:“领导来视察,什么打扰了?刚才你在门口说的什么话呢?说谁呢?你什么意思?”
刘飞进来,笑着:“呵呵……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客套话而已……”
陈静说:“虽然我有点感冒,趴在桌子上迷糊,但是我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刘总,作为一个领导,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嘴巴是要有个关口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你说你说的是客套话,可是,我怎么听着这话好不对劲儿呢,这幸亏是你领导,是我们新闻部的老领导,是老熟人说的话,要是换了别人啊,我百分之百认定这人是不怀好意,是淫者见淫,是阴险毒辣……”
陈静的嘴巴讲起话来毫不留情,刘飞一时被陈静说的有些尴尬,虽然脸上还是继续笑着,但是讲话却磕磕巴巴起来:“这……这……呵呵……”
陈静接着说:“领导,别太客气了,其实呢我刚才也就是说说而已,我是认定刘总是好人的,刘总绝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绝不是喜欢暗算人家的孬种,呵呵……我刚才还和江主任说起你呢,说刘总的人品人格和作风,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刘总,你可是人中的精品、极品啊……”
刘飞的表情迅速恢复了正常,微笑着不做声,看着陈静和我。我不禁有些佩服刘飞的定力,陈静如此对他“阿谀奉承”,他竟然就能泰然若定,这种心态,我不得不服。
我站在旁边,看陈静说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打圆场:“来,刘总,请坐,欢迎领导来新闻部视察……”
陈静说够了,气也出了,也说:“坐吧,刘总,难得你下基层来新闻部,我给领导倒水!”
“呵呵……好了,陈主任,你就别损我了,我到你们新闻部是回娘家,怎么就成了下基层了呢,我也不过是个干活出力的,什么领导啊,咱们都是老同事老熟人,可别这么说,我可是受领不起……”刘飞笑着坐下,说。
“那可不是喽……昔日的乌鸡,今天可是彩凤凰喽……领导就是领导,丝毫含糊不得,记得有人说过,在官场,什么是最大的政治?尊敬领导啊,尊敬领导是最大的政治!你这个社外的正科级,社内的副县级,无论是外部粮票还是内部粮票,可都比我和江主任级别高啊,这官大一级压死人,领导回新闻部,不能说是回娘家,得说是下基层体验生活,或者叫视察工作……”陈静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刘飞面前:“新闻部是穷部室,买不起茶叶,只能用白开水来招待领导,别嫌差啊领导……”
刘飞保持着惯常的微笑,说:“陈主任啊陈主任,你这张嘴啊,我是服了……”
陈静说:“可别,刘总,我这张嘴比起你来,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我说一百句,其实呢,比不上你的一句,比如,刚才你在门口那一句,传出去,恐怕我和江主任说上1000句也解释不清楚,其实呢,很简单的事情,江主任想关心同事,要拿我的杯子给我泡感冒冲剂的,但是呢,要是被刘总误会了,真的误会成刚才你说的那样,那你这一句,可就真的厉害了,你说是不是?刘总!”
我在旁边不做声,心里赞赏陈静反应的机敏,陈静刚才趴在桌子前不动,我走过去想安慰她,她好像是有眼睛看见了似的,这会说的天衣无缝。
刘飞打个哈哈:“陈主任开玩笑了,刚才我呢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客套而已,大家不必当真!谁不知道江主任和陈主任是纯真高尚的革命友谊,革命同志呢!”
陈静不咸不淡地说:“领导随便说句笑话,俺们小虾米要寻思好久呢,领导的话,字字千金,岂能随便开玩笑?我和江主任是什么程度和类别的友谊和同志,这好像超出了领导管理的范围了吧,难道现在的领导又可以过问过问别人的私生活了,还是刘领导喜欢关注新闻部的男女关系?”
我的肚子里暗暗发笑,陈静的伶牙俐齿确实是不简单,我听了觉得很畅快。
“呵呵……我可不喜欢专注这些东西,我只关注和工作有关的事情!”刘飞笑着说。我想此刻刘飞心里一定很后悔不该在门口放那厥词,偷鸡不成蚀把米,惹了一腚骚,被陈静一阵穷追猛打不依不饶。
刘飞边说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对了,办公室不是都给各部室配发茶叶的吗,你们可以到办公室去领啊,办公室昨天刚采购了一部分物品,包括茶叶!”
陈静说:“得了,那茶叶太好了,我们享受不了,还是喝白开水好!”
我听了心里继续笑,看折腾地差不多了,对刘飞说:“刘总,最近很忙吧?好几天不见你了!”
刘飞看着我说:“还好,办公室天天都是那样,都是琐屑的事情,纷繁杂芜,我就是个万金油啊,呵呵……倒是你最近比较忙啊,在西京采访人代会,我们在家里可是天天见到你的稿子,看报纸就知道你每天工作的辛劳和辛苦程度……这不,我借着通知你晚上去吃饭的机会,专门来看看你老弟,当然,也包括陈主任……”
我笑着:“谢谢刘总了,呵呵……我前天回来的,昨天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天第一天上班……”
刘飞说:“哦……弟妹开始上班了吧?弟妹还好吧?”
我看了看刘飞眼镜后面深不可测的眼珠子,笑了笑:“还好,不错,嫂子也很好吧?”
刘飞说:“好,好!”
我说:“晚上吃饭这么小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亲自来一趟通知,我可是受不起啊,一个电话不就得了……”
刘飞说:“我这是找个借口回娘家啊,主要还是想看看你和陈主任,好久没热乎了,呵呵……”
陈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刘飞看了看陈静:“陈主任,感冒好点了吗?吃药了吗?”
陈静摸了摸额头,晃了晃脑袋:“哎呀——我说,刘总,你这一来,我一出汗,比刚才江主任要给我泡感冒冲剂还管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头也不疼了……”
我说:“为什么出汗?”
陈静说:“被刘领导吓得啊,差点被戴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大帽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出汗啊,就好了……”
我忍不住要笑出来,强忍住。刘飞咧咧嘴,没说话。
我转移话题:“刘总,晚上吃饭地点定了?”
刘飞说:“哦……订好了,嘉年华68房间,晚上6点,下班后在办公楼前集合,我安排好了车子……”
我说:“好的!”
刘飞说:“今晚参加给梅社长送行的还有几位领导和部室主任,我再去通知一下,好了,你们忙吧,不打扰了,我走了!”
说着,刘飞站起来告辞。
刘飞走后,陈静问我:“怎么?今晚你要给梅玲送行?”
我说:“是的,梅玲不是要参加省妇代会吗,马书记安排给她送行的!”
陈静伸手就打了我一下:“那你刚才还给我装神弄鬼问我梅玲的事,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说:“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以为你这里有更新鲜的报料,原来也是没有!”
陈静说:“有意思,一大帮男人为一个女人送行,哈哈……人常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女人,现在我看哪,一个女人成功的背后,一定有一群男人,哈哈……你也是这群男人之一……”
我说:“不要胡说,我不包括在里面。我是领导发话了,不参加不行,你以为我想参加啊?”
陈静说:“哎呀,马书记真够疼梅玲的,哎哟……小乖乖,你要去西京参加省里的会了,想死哥哥喽……哥哥今晚安排人给你送行哦……”陈静突然声音变得酸起来,学着马书记平时说话的腔调。
我吓了一跳,忙过去关死办公室的门,回身对陈静说:“放肆,你作死啊,在报社里乱说,这会儿要是刘飞在门口,事情可真的就大了……”
陈静吐了吐舌头:“嘻嘻……开心啊,这会我心情好了,刘飞一来,我就没事了,看来,刘飞还是我的开心活宝啊……”
我说:“你今天把刘飞损地够厉害的,弄得他下不来台了!”
陈静说:“活该,谁让他缺德,在门口说那阴损的话,这样的人,就得给他来硬的,弄上他几回,他就改了!要是今天我不这么治治他,说不定他出门就把这事给宣扬夸大出去了……报社办公室和行政后勤的那些娘们,整天闲着没个屁事,上班时间到处串门子唠嗑,就喜欢传播议论这些事,这事刘飞要是一说,那她们可就又来了话题了……”
我说:“嗯……刘飞在门口那话是很心术不正!”(未完待续)
我的手法高不高
陈静说:“我知道他这么一说,你是不好解释的,只能由我出面来说,你是部室主要负责人,说多说少都不好,我呢,无所谓,不用那么些顾忌,说多了他也只能无可奈何,我虽然趴在桌子上,但是却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哈哈……于是,我就迅速出击了,痛打落水狗……怎么样,本小姐精明不精明?我的手法高不高?”
我冲陈静竖起了大拇指:“你实在是精明,精明,大大的精明,精子的精!手法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
陈静“扑哧”笑了:“去你的!你的肯定啊,不实在,一文不值!”
我笑了:“我的话咋就一文不值了呢?”
陈静说:“你说呢?”
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不由笑起来。陈静说:“你窃喜什么?”
我说:“想起一个笑话!”
陈静说:“讲!”
我说:“甲乙两朋友招来一辆出租车。甲问:去华夏酒店多少钱?司机说:十元。甲又问:和朋友一起去呢?司机说:还是十元。甲于是对乙说:我早就对你说过,你一文不值,你愣是不不服,怎么样?这会信了吧!”
陈静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到陈静开心了,知道没事了,也就轻松起来,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下班前,我给家里打电话,晴儿气喘吁吁地接的:“峰哥,我刚放到家啊,这么巧啊,你就来电话了……”
我说:“干嘛了,出去了一整天啊,这么晚才回家?”
晴儿说:“木有一整天啊,你上班走了,我躺下又睡了,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点饭,就出来了,去了柳月那里,带着你的方案……从她那里出来,我又去逛了半天商场……”
我说:“哦……找到柳月了?”
晴儿说:“是啊,很好找啊,和杨哥上班的地方很近,都在市委大院里,我先去的杨哥那边,杨哥带我去的柳月那边……”
我说:“哦……你给柳月看了?”
晴儿说:“看了啊,杨哥也看了!”
我说:“哦……他们说怎么样?”
晴儿说:“很好,都说很好,柳月将方案留下了,说要仔细琢磨琢磨!”
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问题,依照我对柳月的了解,她一定看出了问题才将方案留下,只不过没有对晴儿多说而已。至于杨哥说的很好,我就当成一种礼仪了,根据我的了解,杨哥混官场是个高手,但是,做经营管理,却实实在在是个外行,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真正的高手,其实是柳月,虽然她没有做过一天经营管理,但是,我和老三却几乎对这一点都毫无怀疑。
我说:“哦……那好吧!”
我不知道晴儿和杨哥还有柳月在一起的时间里还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不用问,问晴儿也不会说的,她现在其实是越来越有数了,表面上看依旧是那么单纯,心里却日渐复杂起来。晴儿变得复杂,我一方面觉得这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然,另一方面也觉得这是我造成的,有我不可推卸的原因和责任。
晴儿说:“你这个时间打电话回家,是不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我说:“是的,今晚报社马书记组织给梅玲送行,要我也参加!”
晴儿说:“哦……至于吗,去省里开个会,还要专门送行!明天直接走不就得了!”
晴儿果然和梅玲没有断了接触,对梅玲最近最新的情况很了解。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晴儿的声音一怔:“哦……啊……哈……我下午……下午在柳月那里听杨哥和柳月聊天知道的……”
晴儿讲话的声音和口气,我不用想都知道是在撒谎,但是我没有再继续揭穿,就说:“哦……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
晴儿说:“那好,你去吧,晚上早回来啊……”
我说:“知道了!”
晴儿说:“嗯……好的,老公,咱见,亲我一下!”
我说:“我在办公室!”话里的意思就是旁边还有人。
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在办公室打的电话,但是办公室只有我自己,陈静出去送稿子了。
晴儿说:“嘻嘻……知道了,亲哥哥,那妹妹亲亲你,嗯哪……啵……好了,我挂了,做饭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和晴儿交谈的内容,想着晴儿去找杨哥和柳月的事情,始终轻松不起来。不管晴儿今天下午有没有和杨哥说什么,晴儿已经开始启动婚姻保卫战的序幕了,虽然晴儿和我说要两人一起去撮合他们,但是,晴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到底要采取什么动作,到底是要单独作战还是和我联合作战,我却猜不透,关于这事,我既不能阻止晴儿,也不能和柳月、杨哥说什么,我仿佛被置身了局外。
今天,柳月和我没有联系,而我也没有找到和柳月联系的理由,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即将西下的落日,抽着烟,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牵挂。
自从我将那份情感深深埋入了心底,我就知道,或许,今后,我将在牵挂里走完这一生。我深深体会到,我越来越强烈地体会到,牵挂一个人,是无时不刻的思念,是白日黑夜的期盼。牵挂一个人,是一个人闲适时的全部,是一个人忙碌时的休憩。不经意间,心中就会有牵挂人的话语,梦中就会有牵挂人的身影。我分明感到,牵挂一个人,那是放不下的情怀,剪不断的情思。我还知道,被人牵挂的感觉也很妙,如果有人牵挂我,如果我也牵挂别人,或许,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怅怅地想着: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总是忘不了,就像有的人,总是记不住;有些话,总是说不出,就像有些话,总是守不牢;有份爱,总是放不下,就像有的爱,总是受不起。有一个声音说:何必眷恋?她却不知:某年某月的某一个转身,她告诉我,不再爱我,却忘了告诉她自己;而我,曾经答应她,不再爱她,转身后,却忘了答应我自己……
“江主任,下来啦……出发啦……”楼下,梅玲站在车旁,婀娜多姿,冲我挥着白嫩的手,娇滴滴地喊着,虽然是在楼上,我依然能看见梅玲眼里风搔多情娇媚的火焰。
刘飞也站在楼下抬头看了看我,笑了下。
我冲楼下点点头,笑笑,关上窗户,下楼。
梅玲站在楼下车前笑眯眯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胜利和满足的快乐光芒,似乎在向我炫耀她又一次战胜了柳月。
我不动声色微笑了下:“梅社长好!”
梅玲亲昵地靠近我,做出一副领导的架势,伸手想拍我的肩膀,我装作和旁边的同事说话,身体一转,梅玲落了空。
梅玲脸上露出一丝失落,随即消逝,转头和刘飞说起话来。
一会马书记下楼,刘飞紧走几步上前给马书记拉开车后门,一只手拉着车门,另一只手遮掩在车顶棚部位,像高级宾馆的服务生那样,殷勤备至。等马书记上了车,刘飞才坐到前面去。马书记的车子一开动,其他的车才开始发动,跟上去。
刘飞虽然已经是所谓的副总,起码也是个办公室主任,在报社也算是平步青云春风得意的一列,却在马书记面前依旧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对马书记伺候地比秘书还周到,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我心里不由对刘飞赞了一个。
到了酒店,大家进了房间,个个谈笑风生,开始喝酒聊天,无疑,梅玲是今晚酒会的主角,除了马书记,大家都争先恐后给梅玲敬酒,嘴里说着或言不由衷或推心置腹的祝贺和赞美之词,梅玲满面春风,应接不暇,喝得不亦乐乎。我也例行手续地和梅玲喝了一杯酒。
席间,刘飞出去了一趟,接着回来,在马书记耳边低语了一句,马书记眉毛一挑,眼神一下子专注起来说:“0房间是不是?”
刘飞说:“是。”
马书记没有再说话,接着站起来就端起酒杯出去了,刘飞赶紧跟随出去。
看来刘飞是遇到什么重要的人物了,给马书记汇报,马书记要去0房间敬酒。
我坐在那里觉得有些无聊,就出去到卫生间旁边的走廊去抽烟透风。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柳月的声音:“江峰,你在这儿啊!”
我回头,柳月正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我。
我说:“是啊,你也在这里?”
柳月说:“呵呵,是的!你在哪个房间啊?有采访客户请客?”
我摇摇头,声音有些郁郁:“我在18房间,不是客户请客,是马老板请客,给梅玲送行,梅玲要去参加省妇代会,明天走!”
柳月笑笑:“哦……呵呵……那好呀……不错,不错,值得祝贺!”
看柳月的神态,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怨气,显得非常平静。
我说:“你知道了?”
柳月说:“知道了啊,下午杨哥告诉我的,下午他和小许到我办公室了,杨哥顺便告诉我的……”
我一听,那么,晴儿下午说的话是真的了,她真的是从杨哥和柳月这里知道关于梅玲的消息的,还是两个地方都知道了,先从梅玲那里知道的?
我心不在焉地说:“哦……”
柳月说:“那你不在屋里喝酒,跑出来干嘛?”
我说:“人多太闹,出来清净下!”
柳月莞尔一笑:“对了,下午小许来我办公室,送了你做的方案给我看,说是请我帮着把把关,参谋参谋,呵呵……这是你的意思吧?自己不送来,却烦劳夫人跑腿!”
我说:“不是我提出来的,是老三提出来的,不过,我也有这个意思,小许也很赞同给你看看!大家一致认为,你看比较好!”
柳月沉默了一下,看着我:“小许辞职了,为什么?”(未完待续)
做够了
我说:“小许没告诉你?”
柳月说:“她下午只说自己辞职了,因为不想做了,做够了,想自己做事情,所以就不做了,可是,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我笑笑:“柳月,你头脑不要太复杂了,不要想那么多,其实呢,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就是小许说的原因,不信,你去问问兰姐!”
我不想让柳月知道这事,免得让她有心理负担,却又担心她追问不休,干脆就先入为主,抛出兰姐来。
柳月笑了:“也许我是想多了,呵呵……你们两口子都这么说,我还能不信吗,我干嘛要去问张兰啊,这样不显得太不信任你们了吗,呵呵……看来,我是要反省一下,简单的事情不能复杂化……”
我放心了,说:“那方案你看了吗?”
柳月说:“大致看了,还没仔细琢磨,方案我留下了,我回头打算好好琢磨琢磨,不过,从初步的印象看,你的方案做得还是不错的,依照你目前从事的工作和对经营接触的程度,你能做出这个方案来,我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不惊奇,作记者的,接触和采访的行业多了,思考和理解的深度自然也会循序渐进增加,不知不觉中就会变成一个万金油了,特别是经济稿子写多了,成为一个经营行家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我第一次做这个,不懂深浅,不懂精髓的东西,你认真给我修正!”
柳月点点头:“必须的,一定不辜负你们两口子的重托!”
我很想知道晴儿下午在柳月那里都说了和做了些什么,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后决定不提这个。
柳月看我的神态,说:“你要说什么?”
我说:“嗯……没什么,对了,你今晚是有客人招待?在哪个房间?”
柳月说:“呵呵……没有客人招待,是张部长请客吃饭的,我们在0房间!”
我明白了,一定是刘飞出去的时候看见了张部长,就回来给马书记汇报,马书记就去敬酒了。
我说:“呵呵……张部长请你们吃饭的啊,都还有谁啊?”
柳月犹豫了一下,说:“没有谁,就请的我和杨哥!”
我的心一沉,脸色微变,忙抬手抽烟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张部长约请杨哥和柳月一起出来吃饭,当然是私人酒场,说不定就又开始撮合他们俩了,说不定饭后杨哥要和柳月一起走走,然后送柳月回家,说不定……想到柳月在西京随笔里的矛盾心情,我的心一个劲往下沉下去……
柳月的脸上神情闪过一丝不安,说:“你要不要过去坐坐,和大家喝一杯?”
“都是领导,都是大人物,不敢高攀,也没那兴致!”我毫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别这么说……张部长下午突然决定的,先是约了杨哥,然后又叫上我,我也不好推辞,就……”柳月似乎想给我解释这个事情。
我突然笑了,说:“这是你个人的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不用给我解释的,不是吗?你愿意和谁吃饭,在那里吃饭,与我何干?”
柳月看着我的表情,不说话了,抿着嘴唇,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我突然冒出一句:“我要是不问你,你是不会告诉我你今晚和谁吃饭的,是不是?”
“不是,你不问我也可以告诉你的!”柳月的声音有些无力。
看着柳月的神态和表情,我的心隐隐作痛,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柳月和谁吃饭,我怎么能干涉呢,再说了,张部长请客,她能不参加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有什么资格对柳月这样呢,我有什么权力干涉柳月的私生活呢?
我的声音变软了:“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你回去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对了,马书记带着刘飞去你们房间敬酒去了……”
柳月一怔:“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吃饭的?”
我说:“应该是刘飞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吧,好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说完,我不再看柳月,自顾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我的心里很烦乱,没有了喝酒的心情,闷闷地坐在那里抽烟。
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柳月站在门口,笑意盈盈,身后站着张部长。
柳月说:“各位同仁,大家晚上好,张部长也在这里吃晚饭的,听马书记说大家在这里聚会,特地来给大家敬酒,祝贺梅社长参加省妇代会……”
大家都站起来,热情恭敬地打招呼,梅玲正和大家胡吹大侃,一看张部长来了,还有柳月,也兴奋地站起来招呼:“哎呀——张部长,柳部长,您们二位也在啊,欢迎啊欢迎……热烈欢迎……来,张部长,柳部长,请坐,坐……”
张部长摆摆手:“罢了,不用坐,我和柳部长那边有个场,被你们的马老板发现了,我才知道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呵呵……我就和柳部长一起过来看看大家,给大家敬杯酒!来,我和柳部长一起,敬报社的各位领导一杯酒,祝各位领导心情愉快,工作顺利!”
张部长的讲话幽默了一点,大家都笑起来,纷纷举杯回敬。梅玲说:“张部长才是我们的领导啊,我们都是张部长的兵,为张部长效鞍马之劳的,任张部长驱使,张部长怎么弄都可以的……”
梅玲说话要下道,张部长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一口,打断梅玲的话:“好了,来,大家干杯!”
张部长没有专门提出为梅玲送行的事情,也没有提梅玲这个妇代会的代表,梅玲脸上的神情很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再说,就喝了酒。
柳月看了我一眼,我也正看着柳月,两人的目光接触了一下,又都迅速移开。
柳月倒了一杯酒,正要和梅玲专门喝一杯,张部长这时说:“大家继续喝吧,我们不打扰了,走吧,柳部长,我们回去了……”
柳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冲梅玲笑笑,然后和张部长告辞离开。
梅玲看着柳月和张部长一起离去,显得心有不甘,意犹未尽,嘴角却又露出一丝笑意。
然后大家坐下继续喝酒,梅玲端起杯子和我喝酒:“江主任,来,小弟,我敬你一杯!咱姐弟俩喝一杯!”
我笑笑,举起杯:“谢谢梅社长,祝贺恭喜梅社长,祝你明天一路顺风,祝会议圆满成功!”
梅玲看着我的脸,笑着:“不客气,我会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会当好这个代表的!”
我试图从梅玲的眼里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就点头笑着,干了这杯酒。
喝完这杯酒,梅玲的眼里似乎若有所思。
梅玲在沉思,我也在沉思,马书记没回来,那么一定是和杨哥他们在畅聊,还有刘飞在旁。
张部长其实是一定不愿意这次私人聚会遇到熟人的,杨哥也一定这么想,却事与愿违被马书记掺和进来了。杨哥对于今晚和柳月的共进晚餐一定是很快意的了。
一会儿,刘飞回来了,梅玲问刘飞:“老板呢?”
刘飞看了看我,刚要说话,听梅玲问他,忙说:“正在那边和张部长喝酒呢!”
梅玲说:“那边还有谁?”
刘飞说:“还有市委组织部的杨部长!”
梅玲脸色微微一变,说:“就他们几个?没有别人了?”
刘飞点点头:“是的!”
梅玲坐不住了,站起来,倒满一杯酒:“那我去给杨部长敬酒去!”
刘飞说:“不要去了,张部长吩咐了,不要去打扰他们,马书记让我也回来了!”
梅玲愣了下,坐下来。
刘飞这时看着我,眼里包含着妒忌:“江主任,马部长让你过去一下!”
刘飞刚说完张部长吩咐不要去打扰他们,却又让我过去,这摆明了我不一样的位置,大家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梅玲则继续发愣,看着我。
我平静地站起来,对大家说:“那我过去了,各位领导同仁继续喝吧!”
我也不知道张部长为什么要单独让我过去,但是,既然刘飞被撵回来了,又让我过去,那他就一定有他的想法。
其实,柳月和杨哥在那边,我不大想过去的,我不想让自己在那里受到刺激。
但是,我只能过去,因为领导有吩咐。
梅玲倒是想去的,但是,张部长不让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去,她也不例外。
梅玲似乎对张部长和杨哥还有柳月单独一起喝酒感到很意外,她想过去的目的应该是去看个究竟,还想和她这位未来的妹夫热乎热乎,但是,没有机会。
我不知道黄莺对梅玲的保密工作做得到底怎么样,也不知道梅玲对杨哥和黄英的情况了解多少。
我去了0,推开门,张部长正在谈笑风生,马书记正在给杨哥敬酒。
张部长见我进来,招呼到:“小家伙,来,坐!”
柳月拉开自己旁边的空椅子:“江主任,来,坐这儿!”
我冲杨哥点点头,然后坐在柳月旁边。
张部长说:“刚才我过去敬酒看见小江才想起来,我今晚的酒场漏了一个人,我只想到了给我的副部长和组织部的杨部长接风,却忘记了我们的大记者,哈哈……这不,就把你叫过来了……”
张部长这么一说,我心里登时放松了很多,我知道张部长这话是说给马书记听的,他一定是不想让马书记知道杨哥和柳月的事,所以就把我也叫来,为他举办的这个酒场正名。这么说,只要马书记在这里,张部长就不会当着我的面说那些刺激我的话,就不会捣鼓杨哥和柳月二人。(未完待续)
关键还是你领导有方
我安心了,举起酒杯:“张部长,感谢领导关心厚爱,我敬你一杯酒!”
张部长痛快地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然后对马书记说:“啸天,小江在西京这些日子,表现不错,稿子写的很好,我每天都看,我听其他人说,好几年的省人代会报道,就数今年做的漂亮!”
马书记点点头:“是的,确实是这样!”
张部长说:“啸天,你这个领导脸上也有光啊!”
马书记忙说:“那里,关键还是你领导有方,我的工作还不都是按照你的指示精神开展的,以前的人代会报到之所以一般化,是因为没有跟随专门记者,都是人大秘书科的人自己写的,他们虽然熟悉人大工作,但是写新闻稿,那就差远了,怎么也比不上我们专业的!”
张部长点点头:“嗯……对,这个好路子今后要坚持下来!我们市直新闻系统,要是多有几个小江这样的就好了,我省心了,你省心了,咱们的分管柳部长,也省心了……”
马书记说:“小江去年也出了不少事,给张部长和部里的工作也带来了一些被动!”
“哎——”张部长挥挥手:“功是功过是过,功过分开来,功大于过,再说了,那过也是有原因的,并非小江同志的主观因素,又一次过失,还是给部里的工作做了贡献的,是不是,哈哈……所以说,总体来说,我对小江同志是满意的,年轻人,在成长的道路上,摔摔打打,都是难免的,多摔几个跟头,也不是坏事……想当年,我们像小江这么大的时候,恐怕我们是没有小江今天做的好的,你们说,是不是?”
马书记笑着点点头:“是!”
杨哥说话了:“据我的观察呢,小江这个同志的素质是不错的,在市直单位的同龄人里,在市直单位的副科级干部里面,是属于脱颖而出这一列的,这样的年轻干部,是要大力培养的,呵呵……这可是马书记这个伯乐的功劳啊……”
马书记笑着:“先有千里马,才会有伯乐,这匹千里马,可是柳部长培养出来的……归根结底,是和柳部长分不开的……”
柳月说:“不能这么说,归根结底,是和江主任本身的几根素质和能力分不开的!”
张部长哈哈一笑,举起酒杯:“来,三位齐了,我和马书记一起敬你们,欢迎你们参加省人代会圆满完成各项任务,凯旋归来……”张部长再一次为他举办的这个酒场正名,看来张部长是不欢迎马书记和我今天来这个酒场的,但是既然来了,也没办法,只能欢迎,我也因为马书记的关系而可以光临这个酒场。
放下杯子,张部长说:“啸天,今年的外宣我给柳月已经初步商议好了,必须要夺全省各地市的老一,我们不但要有这个决心,我们还必须要有这个气魄,外宣发稿,最重要的出击点就是报社,报社的全部胆子就在新闻部,你可要一定给我重视起来!”
马书记看看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又看着张部长:“张部长,有小江在,你尽管放心,我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信心!”
张部长笑着点点头,对柳月说:“柳月,你可给我抓好了,今年,我不但要数量第一,还要质量第一,我们江海,不仅仅要做最好的之一,我们要做最好的,要做第一名,这副担子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我抓好,要做到突出重点,全面出击,目标明确,以点带面……”
柳月看了看我,对张部长说:“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保证实现领导的指示,回头我们就马上落实具体的工作!”
张部长看着我:“小江,外宣工作,报社是大头,是关键,报社新闻部是全部,你是新闻部的头,你给我说,你有没有信心?有没有决心?”
我一挺胸膛:“只要领导信任,只要领导支持,我就百分之百的决心和信心!这世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有困难,我就有解决困难的办法!”
张部长一拍手:“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我看重的就是你这个闯劲,你小子这劲头,和我当年一样,颇有我的作风和劲头……小江,今天当着啸天和柳月两位部长的面,也是你的两位直接领导,我说一句话,外宣方面,你有什么要求,直接给他们提,他们要是办不了,办不好,你可以直接越级找我,我来处分他们……”
我忙说:“不敢,不敢!我是绝对不会越级的!”
大家都笑了,杨哥说:“我看,小江的组织纪律性很强,越级,可是官场的最大忌讳,你这个张部长啊,你带头鼓动你下属越级,你可是没带好头啊!”
张部长哈哈一笑:“我鼓励小江越级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啸天和柳月没做好工作,要是他们做好了,小江自热是不能越级的,否则,我也要批评小江的!”
我说:“马书记和柳部长都有很高的领导水平,都有很高的业务水平,他们自然是能做好的,所以,我不需要越级!”
张部长乐了:“啸天,柳月,今天江主任可是当着我和组织部领导的面对你们提出表扬了,你俩可得好好干啊,不要辜负了江主任和我还有杨部长的期望啊!哈哈……”
大家又都笑起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着。
张部长趁着酒兴,说:“现在机关和各单位都在推广普通话,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学起来就有些难了,呵呵……今天我听到一个关于普通话不不标准的笑话,你们要不要听?”
领导说话,虽然是在征询大家意见,但是没有人会反对,大家都做感兴趣状:“那当然是想听了!”
张部长说:“有一对热恋的情侣:女的是南方人,普通话不标准,问男的:你愿意为我而死吗?男的显得很尴尬,女的继续追问:如果你不愿意为我而死,那你就是不爱我,我们分手吧。男的犹豫了很久,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掏了下耳朵,把耳屎喂给了她……”
“哈哈……为我而死,喂我耳屎,哈哈……精辟!”杨哥和马书记大笑起来,柳月含蓄地笑着。
饭桌上的气氛很轻松,因为张部长很活跃,时不时讲个笑话,开个玩笑。但是,张部长自始至终没有那杨哥和柳月说事,这说明他内心还是极有分寸的,他可以当着我的面说一些杨哥和柳月的话,但是在马书记在的时候,就绝对一句不多说。
又喝了几杯酒,马书记带我告辞,回到我们那一桌。
我们这边也喝得差不多了,梅玲喝得舌头根子只发硬,脸红红的,红到脖子。
马书记回来,大家吃饭,酒场就结束了。
饭后,大家散去,马书记要等张部长结束了再走,让我们先走,梅玲的车送大家回去,梅玲说要自己打车回去。
马书记对我说:“小江,你送梅玲走吧!”
梅玲的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了笑。
我没有办法拒绝,就答应了,搀扶着梅玲出了酒店,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梅玲做酒醉状,身体显得极其疲软,想要瘫软下来,整个靠在我身上,我没办法,只得用力架着她。
出租车来了,我把梅玲塞进后座,自己上了前座,司机闻到梅玲的一身酒气,又看见她在后座东倒西歪,还动不动就坐呕吐状,就停下车,非要坚持让我去后面照顾她,免得吐到了他车里,否则就不拉了。
我没办法,又回到后座,坐在梅玲旁边,司机才又重新开车前行。
梅玲的身体向我整个挤压过来,两手放在我的腿上,一会儿将头又放到我的肩膀上。
我拍拍她的肩膀:“喂——醒醒酒!”
梅玲迷迷糊糊地说:“江……江主任,对……对不起……我喝多了,还得麻烦你送我,真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我觉得梅玲真的是喝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醉成这个样子。
这时,出租司机问:“二位去那儿?”
梅玲迷迷糊糊地说:“去……去江滨大道1号……江滨花园别墅区……”
我一听,这里一定是有梅玲买的房子,就问梅玲:“你搬家了?”
“唔……唔……”梅玲含混不清地说着,仿佛醉倒了,打起了呼噜,身体几乎全部贴到了我的身上,一只手竟然伸进了我的两腿间,大腿根。
我将梅玲的手拿出来,身体往后缩,两手尽量架住她的身体。
时间长了,两只胳膊开始发酸,好不容易到了江滨大道1号别墅区,出租车停在门口,我付了钱,然后搀扶着梅玲下车,打算让她自己走进去,刚一松手,还没说话,梅玲就歪歪斜斜往水泥地上倒去。
我靠,别摔死了!我忙架住梅玲,边问她路线边进了别墅区,在幽暗昏黄的小路上走来走去,到了一幢别墅跟前。
我打算离去,梅玲却又要倒,连房门的钥匙也找不出来,在包里乱翻。
我停下来,帮梅玲找出钥匙,打开房门,打开客厅的灯。
我靠,一个装饰豪华的别墅,客厅很大,里面摆设齐全,家具电器都很高档。
可是,别墅里好像没有人,梅玲的老公不在这里。
一开门,梅玲就进去倒在了沙发上,迷迷糊糊喊着要喝水。
我倒了一杯水,刚要给梅玲,梅玲却突然站起来,冲进了卫生间,接着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我打算等梅玲出来就离开这里。
少顷,,梅玲出来了,简单洗刷了一下,脑子好像也清醒了,虽然走路仍然一晃一晃的。
“谢谢你,江峰!谢谢你送我回来!”梅玲回来坐到沙发上,眼睛暧昧迷蒙地看着我:“请坐,来,坐到我身边来!”
我站在那里:“你酒醒了就好了,那我回去了,你休息吧,再见!”
说着,我就要走。
“站住,”背后传来梅玲的声音:“先别忙走,我有话和你说!”梅玲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了醉意。(未完待续)
你就不想听听吗
“有话明天办公室里说!”我没有停步,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要说的和你还有小许还有柳月有关,你就不想听听吗?”梅玲的声音。
我一听,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走回去。
梅玲见我走回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这笑里还充满了裕望渴望和yin荡。
“回来就对了,来一次不容易,第一次来我这里做客,那么急着走干嘛呢?”梅玲用火辣的目光看着我,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来,老弟,坐!”
我没有坐到梅玲旁边,坐到她对过的三人沙发上,看着梅玲:“梅社长,有什么话,你说吧!”
梅玲倒显得不紧不慢,冲我妩媚一笑:“你看我这房子怎么样?”
我说:“很好,豪华别墅!”
梅玲炫耀地说:“这是我买下来的,可是不便宜呢,怎么样,喜欢吗?”
我说:“这是你的房子,对我来说,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和我没有关系!”
梅玲暧昧地说:“傻瓜,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就和你有关系!”
我笑笑说:“绝对不会和我有任何关系的,我可以确定!”
梅玲说:“你就敢这么确定?”
我说:“当然,绝对的!”
梅玲笑了下:“对了,我问你,你今晚去张部长那桌喝酒,张部长叫你去,干嘛的呢?”
我说:“没什么,就是谈谈工作,勉励我要好好干!”
梅玲说:“嗯……我可是经常在张部长面前说你好话的,看来起作用了!”
我说:“谢谢你的美言!”
梅玲说:“不要说谢谢,和我你干嘛这么客气,我可是没把你当外人的,咱俩之间,在场面上可以客气点,私下就我们俩的时候,你不要这么客套,我们俩毕竟也是有过肌体相亲的关系嘛,我心里可是从来把你当做我的心上人的,我们俩的**可是曾经多次交融欢愉过的……”
我打算梅玲的话:“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梅玲说:“干嘛不提,你忘了,我可是忘不了,我这么多年,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就是你,我做梦都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太爽了,有时候我一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下面就发热出水,反应很厉害……”
我说:“闭嘴,不要提这个!”
我的声音有些发怒了。
梅玲住了嘴,看了看我,说:“那好,不提就不提,你干嘛冲我这么发火,我难道就那么讨你厌烦?对了,今晚张部长单独约柳月和杨部长吃饭的,是什么意思?你在那边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我的心里一个激灵,梅玲问起这个来,不知什么用意。
我说:“领导在一起吃饭,我怎么会知道,你不会问张部长啊,问我干嘛?”
梅玲说:“我问你自然有问你的理由,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地方不大对劲呢,难道是杨部长和柳月……可是,杨部长和我表妹黄莺正谈的火热,怎么会这样呢……”
我一惊,梅玲显然是把矛头对准了柳月,我脑子急速运转了下,说:“你这人心眼太歪,人家张部长请杨部长和柳部长吃饭,纯粹就是给他们接风洗尘,叫我过去,也是凑齐人,说给我们个人一起接风,杨部长和黄护士长的事情我知道,你表妹这么漂亮,杨部长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
梅玲说:“嗯……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儿,这个张部长,和杨部长是同学关系,两人关系亲密着呢,他约杨部长出来吃饭,怎么把柳月也约出来了呢?莫非是他有什么打算?还是这杨部长和柳月早有一腿?”
我知道梅玲一直希望黄莺能和杨哥谈成,这样她就又有了一个高干妹夫,自身的关系网又多了一个有分量的棋子,如果要是她认为柳月在破坏杨哥和黄莺,那么,她会将主攻的矛头指向柳月,会对柳月采取不利的手段。梅玲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是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
想起这一点,我有些担心柳月。
我顿了顿说:“我可以告诉你,杨哥和黄莺是关系很好的,柳月和杨部长是绝对没有那关系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梅玲将信将疑看着我:“真的?”
“真的!”我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梅玲说。
“我……”我顿了下:“原因你不要问了,反正我说的是真的!”
梅玲不说话,狐疑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一笑:“好,好,那我就信你,我怎么能不信你呢,这个世界,我可以谁都不信,我却不能不信你!你看,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多重要啊!”
我说:“好了,不扯淡了,你不是要和我说事吗?说吧!”
梅玲说:“怎么那么性急,好不容易来一次,多坐坐怕什么了,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我说:“少啰嗦,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
说着,我站起来,作势要走。
“好,好,我说,别走,你坐下!”梅玲站起来,拉我。
我又坐下,梅玲也顺势和我坐在一张沙发上,身体往我旁边凑。
我拿了一个沙发套放在我和梅玲之间:“保持距离,不要套近乎!”
梅玲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说:“兄弟,别紧张,这里是我的私人别墅,这里只有我们二个人,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我们的,你想要做什么,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做,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做,只要你喜欢的事情……何必这么冷淡拘束放不开呢,今晚,在这里,我会让你很爽很爽的,你想怎么弄我都可以……”
我有些烦了:“行了,住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真走了!”
说完,我作势又要起身,梅玲忙说:“好,好,我说,我说,你别起身!”
我靠在沙发角落,看着梅玲:“说吧!”
梅玲努了努嘴巴:“嗯……我听说,小许辞职了,是不是?”
我说:“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是的!”
梅玲眼珠子转了转:“我消息不灵通,我是今天下午和马书记谈话的时候,听马书记说的,马书记说要是你愿意,要是小许愿意,报社可以在社内给小许安排工作……”
我说:“谢谢领导关心,不用!”
梅玲说:“为什么辞职?”
我说:“个人私事,无可奉告!”
梅玲说:“好吧,无可奉告……不过,我倒是最近听到大学那边传来一些流言,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流言呢,是关于你和小许的,还有关于你的一个女领导的……”
我说:“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还听到什么了?”
梅玲说:“世道险恶啊,我打听了下这会儿流言,说是你出去找女人被转,小许带钱把你赎回来,妈的,这不是明摆着胡扯吗,明明你那事是清白的,组织上都已经结论了……”
我看着梅玲,脸上不动声色:“你继续说!”
梅玲说:“还有,说什么你和你的女领导有男女关系,在你们家里弄那事,被小许发现了……我就奇怪啊,我们的事情小许从来就不知道啊,再说了,我们当时是在你宿舍弄的,那时你大学里还没有宿舍呢,怎么就成了在你们家里弄的了,这些人,净胡编!”
我的头一大,梅玲在以谣言中的女领导自居呢,把那女领导比作自己了。我心里好气又好笑,我不知道梅玲是故意装傻呢还是真的这样以为。
我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谣言中的女领导说的是你了?”
梅玲说:“当然,除了我还有谁,报社你的领导中,只有我是女的,而且,也只有我们发生过**关系!这不明摆着是说我吗?”
我的脑子里一阵眩晕,梅玲的神态亦真亦假看不出,要是她真的这么认为,那么,那谣言就不应该是她散播给教育局长的司机的,也就是她表弟的,她不会傻到散播自己的生活作风谣言。可是,她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我说:“这么说,你也成了谣言里的受害者了?”
梅玲说:“是啊,你说说,这谣言里的女领导,除了我,还有谁?”
说完,梅玲的眼神似乎漫不经心,却死死地盯住我。
我脑子里一颤,梅玲这是在逼我说出柳月呢,她是在诱导我说出柳月,弄了一个套让我钻。
我脑子转悠了一下,说:“没有谁!”
梅玲说:“那就是我!”
我说:“你说是你,那就是你!”
梅玲说:“嗯……小许知道是谁吗?”
我说:“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要告诉她呢?”
梅玲说:“我怎么会呢,我当然是不会告诉她的,这个傻丫头,什么都不懂,我们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包括以前,也包括以后……”
我笑了下,说:“别作梦了你,以前的已经死去,以后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梅社长,我现在是有妇之夫,我不会做出对不住我老婆的事情,绝对不会!”
梅玲怔了下,接着笑了,拍了两下手:“好,好,好一个忠贞不渝的男人,说得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么,我问你,你和那个柳月,有没有做过那事?”
我说:“这是我的**,没必要告诉你,关你屁事!”
梅玲眼睛发红:“不敢说,那就是有,是不是,你们现在一直在保持性关系,是不是?”
我说:“你放你妈的屁,老子自从和老婆在一起后,没有和任何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梅玲听了我的话,缓了口气:“哦……真不容易,看来,那次你没找小姐也是真的了!”
我说:“当然是真的,老子就从来没找过小姐,组织上澄清了我的事实,却不知被那个狗娘养的传播到大学里,而且添油加醋出了三个版本,不但牵扯我,还牵扯我老婆,还牵扯别人……我要是查出来是谁干的,我非割了他的舌头不可,让他到处嚼舌头,祸害别人……”我说话的声音和神态很阴冷,很阴毒,很凶恶。(未完待续)
难道这谣言是你传播的
梅玲看着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一只手不由伸到嘴巴边上,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看着梅玲:“你舔舌头干嘛,难道这谣言是你传播的?”
梅玲一愣,说:“天地良心,我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呢,别说我对你的情意,就是我和小许的关系,我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还有,谁传播自己的谣言的,那谣言里的女领导就是我,我难道能散布自己的谣言?”
我换了一副神态,似笑非笑地看着梅玲的眼睛。
梅玲继续说:“你查到谣言的出处了?”
说这话的时候,梅玲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紧张。
我摇摇头:“没有,我没工夫查这个!”
梅玲说:“可是,我却初步打听到了谣言的出处!”
我说:“你讲!”
梅玲说:“我当时一听有这谣言,我的心里那个气啊,那个急啊,我自己名誉毁了不要紧,可是,我不能让你的名誉受损失,不能让小许受伤害,我就暗地托人打听谣言从哪里来的,一查不要紧,你说,这谣言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哪里来的?”
梅玲说:“外语系系主任的驾驶员那里啊,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我说:“哦……”
梅玲说:“然后,我又暗地继续追查,结果,查到了更深的源头,这个系主任的司机竟然是从另一个司机那里知道的!”
我说:“哪一个司机?”
梅玲说:“市教育局局长的司机啊,你认识不?”
我摇摇头:“我不认识。”
我打定主意后,看梅玲如何表演下去。
梅玲说:“这个司机你不认识很正常,刚换了不久的,可是,我很熟悉呢!”
我说:“为什么?”
梅玲说:“因为他是我亲表弟!”
我做惊奇状:“哦……这么巧啊!”
梅玲说:“是的,教育局长和我关系很好的,他要换司机,我就推荐了我表弟,他立马就答应了,市直各单位,我要安排个人,很容易的……”梅玲随时都不忘记吹嘘自己的能力。
我说:“嗯……你很厉害,继续说……”
我打定主意,既然梅玲要死这女领导是说的她,那我就且看梅玲如何引导。我的脑子里这会已经开始琢磨起我的路子来了。我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在梅玲面前的国际态度,我脑子里冒出四个字:将计就计。
梅玲说:“你知道,凭我的关系和手段,要打听这事是很容易的……”
我说:“是的。”我此时装作很认真听的样子。
梅玲见我的这副神态,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一丝笑意,然后说:“我当时一听,气炸了肺,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不分好坏,不分黑白事理,作践起自己的表姐来了,我就找到我表弟,狠狠骂了他一顿,结果我表弟说,这话不是他编造的,他是从另一个司机那里知道的……”
我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哦……哪个司机?”
梅玲说:“开始我表弟不说,我最后使出了杀手锏,说他要是不说,我就让局长辞退他,他才说了,这小家伙,倒是很讲义气,不想出卖同行,在我再三追问威逼下才说了实话……”
我说:“哦……你继续说……”
梅玲说:“他说,是从宣传部开车的一个司机那里知道的,那司机是从他的领导那里知道的……”
我说:“哦……那司机是开专车的?”
梅玲点了点头:“是的,是给部领导开专车的!”
我说:“给哪个部领导开专车的,开的什么车?”
梅玲装作犹豫的样子:“算了,不说了!”
我不露声色:“怎么能算了呢,说吧?”
梅玲说:“我说出来,你也不相信,你还会骂我挑拨是非,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我说:“说吧,我相信你的话,不会认为你挑拨是非的!”
梅玲说:“那我真说了!”
我说:“说吧?”
梅玲说:“是开现代车的!柳部长的车!”
我一愣,装作震惊的样子:“什么?”
梅玲看着我:“嗯……是的,是给柳月开车的!”
我说:“啊——这个……这个……”
梅玲叹了口气:“唉……我其实你不想和你说的,你非得问……这世道,知人面不知人心啊,她对我有意见,我知道的,她诋毁我,我也认了,可是,她竟然这么糟蹋你,为了败坏我的名声,她将你和小许也拉进去了……真狠啊,我也没想到是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我做发呆状:“这个……这个……”
梅玲说:“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她这是忌恨我呢,对着我来的,利用了你嫖娼那个事件,表面上是帮你洗清了冤屈,一转脸,就制造了谣言,矛头直接指向我,她为什么打击我,还不是因为妒忌我,因为我和领导关系好,因为我处处都比她强,特别是年前选省妇代会代表,她输给了我,部里把名额给了我,她就去捣鼓,让我没通过审查,但是,领导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最后还是通过了,当行了代表,她心里一定是忌恨死我了,就采取了这样的卑鄙手段……”
我继续做发呆状,心里恨死了梅玲,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梅玲继续说:“不仅如此呢,她这么做,其实也是对着小许来的,小许和你结婚了,她肯定难受死了,巴不得找个借口拆散你们俩,她知道我和小许关系好,对你好,她就愈发难受,就愈发狠辣,干脆就一起下手了……
“我受带委屈没什么,可惜了你和小许啊,你们都还年轻,年纪轻轻就把名誉毁了,弄得小许没法在大学立足,被迫辞职了……所以,今天马书记一和我说小许辞职的事情,我立马就想到是因为这事,虽然你不说,其实我是猜得到的……”
我压住心里的怒火,长叹了一口气。
梅玲靠近我的身体,说:“但是,我想了,我们绝对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小许虽然辞职了,但是,只要她愿意,我会想办法帮他找一份好工作的,别说今天马书记吩咐了,就是马书记不提,我也要安排的……还有,回头我会找小许好好说说,让她不要听信谣言……”
我心里不由有些佩服梅玲,好手段,高明!我心里已经决定,不要把对一个人好恶表现出来,越是我憎恨的人,或许越需要我和她表面保持友好。
梅玲身体离我越来越近,腿几乎挨到了我的腿,我在沙发上的角落,已经没有了退路。
梅玲目光火辣辣地看着我:“现在,我们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呢,我任何时候都不会不帮你的,我总归是疼你的,我们的事,我不会让小许知道的,你要是觉得闷,就和我说说话,你想让我给你做什么,我都会做,咱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也不知道,只要不让小许知道,就不会伤害她的……今晚,我们俩在这里,谁也不知道的,你要是想做,就做吧,我愿意让你弄我的……”
说着,梅玲呼吸急促起来,嘴巴离我的脸越来越近。
我心里紧张,身体边往后仰,脑子里边急速转悠,想着对策,我可不想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潜规则。
梅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宝贝,我可是一直在想着你呢,你简直是太棒了,你弄得我太舒服了,今晚,多么美好,就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一方面在将计就计,却不想和她到这个程度。我正紧张地思忖着对策,梅玲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
我忙拿开梅玲揉搓我下面的手,边推开梅玲的身体:“领导,你来电话了!”
梅玲被我推开,却又心有不甘,又继续往我跟前凑,边说:“不管它,不接!”
我站起来:“我看,你还是接吧,说不定,是大领导找你呢,说不定,有人正往你这里来呢!”
梅玲经我一提醒,也就罢了,去拿起电话:“喂……”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梅玲,心里想,要是不影响梅玲和我热乎的电话,等她接完,我就起身告辞,就说晴儿要我10点前必须回家的,而现在墙上的挂钟已经是9点40了。
梅玲继续接电话,脸色却是一变:“哦……是你啊……我……我在江边别墅,我自己一个人啊,小江把我送到江边大道就走了,他不知道我这里有房子的,我说是来朋友家坐坐的,他没有起什么疑心的……什么?你就在别墅门口,快到了……哦……好,好,好……”
打完电话,梅玲看着我,声音有些急促:“马老板要过来了……说要过来谈谈工作……可不能让他在这里看到你……要不,你找个地方躲一下……先到地下室……”
妈的,把老子当什么人了,我要躲一下,我正巴不得他来我好脱身呢。
我说:“哦……马书记要来了……那你们谈工作吧,不打扰领导,我告辞了……”
梅玲说:“不用……不用,他……他很快就会走的……你找个地方呆一下,等他走了,我们……”
我正色对梅玲说:“梅社长,对不起,我说过,我不能做出对不起我老婆的事情来,不管她知道不知道,这是一道线,不可逾越的一道线……还有,我也不能久留了,我老婆给我规定的,晚上10点前必须到家,现在已经是9点40多了,不能再坐了,好了,走了,拜拜……”
说着,我就往门口走。
刚到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伴随着马书记的两声咳嗽。(未完待续)
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一怔,心里一紧,妈的,马书记来会情妇了,难道我要和马老板在这里相逢了?马书记啊马书记,真有缘分啊,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要和你在你的情妇家里会面了!
梅玲一听敲门声,脸色大变,霎时就白了。她一定是没有想到马老板来的这么快!
我回头看着梅玲,伸出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她安静,然后我指了指后门地方向,径直往后走去。我可不想在这里和马书记正面相撞,毕竟他是我的老大,决定着我的可以预见的未来,如果两人在这里这个时间相见,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定会葬送了我的前途,为这样一个女人葬送我的明天,太不值了。
我的举动提醒了梅玲,她忙指了指后面,小声说:“穿过走廊,就是后门,直接就能打开!”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挽留我了,也不想让我先找个地方藏一下了,这个时候,我要离开,她也没有余暇挽留。
我冲梅玲一笑,摆摆手,急速往后门走去,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余光,打开后门,往外就走。
走出去的同时,我听到了梅玲开门的声音,还有马书记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听到马书记的声音,我的心里突然一动,停住了脚步,我突然想看看平时威严气度的马书记在公众后面、私下场合是什么样子的。这么想着,我又蹑手蹑脚退了回来,将后门虚掩着,关掉了口袋里的大哥大,然后隐身到楼梯下面的暗处,伸头望去,正好能看见客厅的一角,而马书记正好坐在那一角的沙发上。
我在暗处,马书记和梅玲自然是看不到我的,我却能清楚地看见他们,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马书记边说话边脱外套,梅玲接过去放在旁边,然后马书记一屁股坐在我刚才坐的沙发上,说:“问你呢,怎么这么磨蹭,这半天才开门?”
梅玲的神色还是有点慌乱:“哦……这个……我……我正在洗手间呢……”
马书记看着梅玲:“怎么搞的,脸色怎么这么不正常,有点惨白!”
梅玲这会镇静下来了,坐在马书记旁边:“喝酒喝多了,难受,刚吐完……”
马书记从包里拿出烟盒准备抽烟,边说:“你喝多了不都是脸红的吗,这次怎么脸白了?”
梅玲拿起打火机准备着,边说:“我哪里知道呢,可能是喝地太多了吧!”
马书记抽出一颗烟,梅玲忙拿着打火机凑过去打着,点着烟。
马书记吸了一口,将烟喷到梅玲脸上,梅玲忙往后缩身,边说:“坏啊你,喷我烟……”
马书记坏笑了下,然后正色说:“我和你说了一百遍了,告诉你外出喝酒不要喝多,要控制酒量,你一喝多,就失态,你自己没数吗?今晚你在那里又胡吹海拉了吧……”
梅玲说:“我哪里有啊,我今晚喝酒很规矩呢,你在这里,我哪里敢放肆啊,哼……”
梅玲说话有点心不在焉,眼睛不时往我这边看,我心里有些发毛,是不是梅玲看到我了?
正在这时,马书记来了电话,他拿起电话开始说话,梅玲站起来,径直往后门方向走来,也就是冲我的方向走来。
我悄悄隐身于楼梯的暗处,不能让梅玲知道我还没走。
梅玲一扭一扭地走过来,看到后门没关死,就将后门关死,边自言自语:“可惜,小家伙跑了,要是不跑,让他在暗处看着玩,那样做那事一定特刺激……”
我在暗处不做声。
梅玲接着转身就往回走,看都没看我的隐身的地方,回了客厅,坐到马书记身边,靠在马书记身上,那边马书记也打完了电话,一只手随意放在梅玲的大腿上拍了拍,对梅玲说:“我再问你一遍,江峰送你到什么地方回去的?”
梅玲说:“不是在电话里和你说了,送到滨江大道拐弯处,没到别墅这里,我就下车了,让他回去了。”
马书记说:“嗯……那就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这里有别墅。”
梅玲说:“我知道!”
马书记又吸了一口烟,说:“你在外面说话要注意,不要炫富,不要吹嘘,要学会低调,不然,自己找麻烦,你有麻烦不要紧,我也会跟着牵扯进来!”
梅玲点点头:“嗯……我知道的,我会好好维护你的,我们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呵呵……不过,你放心,我任何时候都不会出卖你的,我是你的女人,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的身体都是你的了,我的心也是你的……”
马书记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很喜欢江峰啊,是不是想吃嫩黄瓜?”
梅玲忙说:“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喜欢他啊,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只爱你一个人呢,我老公我都不爱,我只爱你!”
马书记笑了下,说:“好几天没来耕地了,这地没闲着吧?”
梅玲说:“你不来耕,谁耕啊,这地是专门留给你耕的!”
马书记说:“操——就捡好听的说,哄我开心呢,是不是?我可是听说你和张部长有一腿的,是不是?”
梅玲的手哆嗦了一下,说:“别听人家瞎说,那都是谣传,我怎么会呢,他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我心里只有你的,没有你,哪里有我的今天呢!”
马书记有哼了一声,身体在沙发后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
我靠,领导就是牛逼,玩女人都很有风度,都像个领导。
梅玲识趣地低下头……
结束后,梅玲去了卫生间。
我看得心血澎湃,两位领导,一个正县级,一个副县级,在这里口胶的干活,真不可想象啊,平日里严肃威严的马书记,此刻竟然还是那么有领导派头。
然后,马书记又出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满足的神情,边抽烟边摸起电话,打通了:“是我……我明天去西京办事情,你在不在……嗯……好的,呵呵……小乖乖,行啊,别管什么黄金白金的,只要小宝贝你看好了,我就去陪你买,再贵也没关系……这段时间没见,下面饿了吧?别急,等我去了好好喂饱你,呵呵……乖啊,大四了,快实习了吧……工作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哦,哥哥我会给你办好的,包你满意……好了,宝贝,我在加班,先这样哦……”
马书记此时的表情显得很热情,很随和,很温柔,和刚才大不相同。
马书记原来在西京有包养的大学生啊,还是大四的,这家伙胃口真好,老少通吃啊!
给西京打完电话,马书记又拨通了电话,这会语气则是一副领导派头:“刘飞,明天去西京,你去财务那里多支点钱……嗯……好了,回头我签字你去报销就是了……就这样!”
打完电话,马书记悠闲地提上裤子,在客厅里走了两步,然后又坐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药片,端起水杯就吃了进去。
过了大约0分钟,梅玲下来了,穿着白色的棉睡袍,头发还没干,走到马书记面前,娇滴滴地说:“马哥,人家洗好了……”
马书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梅玲:“嗯……老子来检查下质量!”
梅玲站在那里胳膊一抖。
马书记说:“嗯……玲子,你伺候地也很好,我很满意,我其实呢,和你玩每次都很尽兴!”
梅玲有些醋意地说:“比你玩过的大学生有味道吧?”
马书记哈哈一笑:“各有各的味道,不能比较,各有特色,都很好……”
梅玲哼了一声:“那些小丫头懂什么,懂个屁啊。她们能有我的本事吗,能辅助你做这些大事吗?”
马书记怔了怔:“嗯……是,是,你确实在很多方面是我的得力助手,特别是现在,在报社的基建工作上,工程的资金和建设采购,都离不开你啊……我这在市领导面前的面子,可是和你的努力分不开的……我和那些女孩子,不过是玩玩而已,和你呢,是同一战壕,志同道合的战友啊……”
梅玲停了会,又说:“今晚张部长约请杨部长和柳月一起吃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马书记说:“这个还用说吗,我当然知道,你个傻逼,你当然不知道了!”
梅玲说:“什么意思?难道是给他们接风洗尘?后来又叫上了江峰……”
马书记坐起来,说:“说你傻你还真傻了,接风洗尘?你真能想到!”
梅玲说:“路上,我问江峰,江峰是这么说的!”
马书记说:“他这个屁孩子,他懂什么,张部长会给他接风洗尘吗?”
梅玲也坐起来,靠在马书记怀里:“那是干什么呢?”
“这还不是明摆着,张部长在撮合杨部长和柳月呢,张部长和杨部长是老同学,他今天摆明了是把他们俩当做两口子请了吃饭的,私人聚会场合呢,我的出现,其实是不受欢迎的,但是,他也不能说!”
梅玲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杨部长和柳月?”
马书记说:“你他妈的一惊一乍干嘛,这事我早就看出来了,杨部长对柳月有那意思,两人早就保持了很密切的关系,不过一直在地下,从没有公开就是了,今天我的出现,让张部长有些不大对劲,就把江峰拉过来,让他做个陪衬,打着为他们接风的目的而已……”
梅玲的眼神直直的,嘴里嘟哝着:“怎么会……怎么会……”
我心里暗叫不好,梅玲一定在以为柳月破坏杨哥和黄莺谈恋爱,也就等于梅玲想高攀的计划,杨哥要是和黄莺谈不成,梅玲一定会把这笔账记到柳月头上。
马书记看出了梅玲的异常,说:“什么怎么会?”
梅玲一愣,接着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马书记说:“今晚刘飞偶然看到了张部长和杨部长,看他们进了0房间,回来和我说了,我想得去敬酒,就去了,没想到是这样的酒场,早知道,我就不进去了,我进去,也是不受欢迎的……柳月和杨部长的关系很密切,也是很受张部长信赖的,从省里带来的,受器重啊……”
梅玲喃喃地重复着:“哦……受器重……受器重……”(未完待续)
可怜
马书记说:“其实呢,官场就是这样,其中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用来出力的工具而已……上司赏识下属,就是用来出力的……”
梅玲这会的表情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那你赏识刘飞和江峰,也是用来给你出力的……他们也是你的工具吧……”
马书记说:“废话,自然是了,他们俩,是我使唤最频繁的两个人,说白了,就是两条狗,我使唤着,时不时给点甜头吃,只要给我好好出力,我就让他们吃饱……”
我听了心里一震。
“嗯……刘飞可是真像你的一条狗,够听你话的,江峰好像不是吧,怎么说,也还是有个性的!”
马书记不屑地说:“都是狗,不过是性格不同罢了,品种不同罢了,在我手里,都得听话,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给点甜头,就都摇头摆尾的……今天,我说要帮江峰的老婆找工作,江峰很感动呢!”
梅玲说:“江峰的老婆很漂亮呢,嫩得很,你说给找工作,该不会是想打人家老婆的注意吧?”
马书记说:“很漂亮吗?别胡说了,我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这可是我的下属呢……不过,我倒是听说你有个表妹很漂亮,还是干护士的,独身一人……”
梅玲说:“怎么?你是不是想打我表妹的主意了?”
马书记坏笑一声:“哦……改天你带来我看看……”
我听了,气地浑身发抖,马尔戈壁的,一对狗男女。
梅玲说:“你做梦去吧,还想让我给你拉皮条!我为你鞍前马后出大力,你要是让我知道搞我认识的女人,别怪我翻脸……”
马书记干笑了一声:“呵呵……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
梅玲说:“咱俩可是拴在一起的蚂蚱,你的什么事我可是都知道的,别的不说,光这基建,我们俩就密不可分……”
马书记的脸一沉,接着笑了:“嗯……我知道的,我当然明白的,我任何时候都不会抛开你的……”
我终于见识了马书记背后不为人知的一面,道貌岸然的领导,在这样的场合,也是如此的龌龊肮脏,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我很懊悔自己此时没有带相机和采访机,要是能拍下来录下来就好了,马书记今晚和梅玲的对话,让我确信无疑,在报社基建的项目上,两人一定有着密切的勾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同时,我又有些担忧梅玲今晚和马书记关于杨哥和柳月的谈话,梅玲虽然在马书记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她一定更加忌恨柳月了,她说不定会采取什么恶毒的手段报复柳月,为了让杨哥和黄莺能成。
此时,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方向,在马书记和梅玲面前,我以后要学会忍耐,学会应酬,学会符合,学会顺从,总之,我要学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打交道。因为我要在官场发展,我要生存并壮大;因为我要学会保护柳月,不让柳月受到坏人的伤害。
客厅里,马书记和梅玲还在继续战斗,。
我正要打算离去,却看见梅玲又:说“马哥,忘记了一件事……”
马书记停下手,说:“什么事?”
梅玲说:“我刚弄个一台高级的摄影机,我们拍一盘磁带吧,没事放了看……”
马书记说:“你还真会出花样,好吧!”
我打消了离去的念头,继续在那里观看。
梅玲说:“还不是让你更尽兴啊,你等着,我去弄……”
很快,梅玲架好了摄像机,对着二人的战场,然后二人又继续开始了鏖战……
当战斗结束后,两人搂抱着一起去了卫生间洗澡。
我看着那摄影机,心里琢磨着……
一会儿,两人穿着睡衣下楼,梅玲取出来录像带,放到录像机里,二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笑呵呵地看起来。
马书记说:“这玩意儿可一定要放好,别弄出去,传出去,我们俩可就都玩了……”
梅玲说:“没问题,到时候我放到卧室的保险柜里,保险柜的钥匙你一把,我一把,除了我们,谁也打不开,绝对保险的!”
马书记点点头:“嗯……那些东西,也都放在里面了吗?”
梅玲说:“你是说那些东西啊,我都放进去了,里面还有最近我刚收到的美金呢,呵呵……”
马书记点燃香烟,说:“谁送的?”
梅玲说:“大连那个卖电梯的,送了万美金。”
马书记说:“哦……那电梯质量到底怎么样?”
梅玲说:“大连三洋,日本的,你说怎么样?”
马书记说:“哦……这事你看着办吧……”
梅玲说:“我办事,你放心,上次那些钱我都办好了,还是老办法,存到你家闺女的户头上了……这美金,先不存了……”
马书记点点头:“嗯……你自己那部分钱也存好,别用自己的户头……”
梅玲媚笑一声:“我有数的,呵呵……你放心!”
马书记说:“记住我告诉你的原则,不该收的钱绝对不能收,给人家办了事,就拿钱,办不成的,不打算要人家的货的,绝对不要收钱!”
梅玲说:“遵命,保证按照领导的旨意办!”
马书记又说:“其实你的办法很好,开个美容城,用于洗钱,到时候你就是把钱存到你户头上,就说是做生意赚的,也是合法的,问题应该不大……看来,我也得考虑这条路子了……”
梅玲说:“那你让你家那黄脸婆辞职做生意好了……她在统战部,一个月拿那点死工资,有什么意思?到时候她要做生意,开公司,我给办手续……很简单……反正现在的政策是鼓励全民经商,正好趟这浑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马书记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再考虑下……对了,大厦资金还有缺口,你别忘记了再去跑资金,这事,就看你的了,资金到位越多,我们的日子就会越好过,我这座大厦,是我的政绩工程,我在报社做跳板,想提拔,就指望这大楼给我抓面子呢,改天我准备再邀请市领导来大厦指导工作,让他们看看……”
梅玲说:“行,没问题,我保证把钱弄来,你就放心吧,为了你能提拔更快,我豁上了……”
马书记赞赏地笑笑:“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的,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总是办的很好的!”
梅玲娇笑一声:“亲爱的,我爱你,所以,我会为你办任何事,你好,我就好!”
马书记干笑了下:“你为我的付出,我是会记得的,我心里都有数!对了,我正在琢磨,回头把你家小王调到报社来,让他做经营这一块……”
梅玲眼前一亮:“你是说把王勇调过来?太好了!可是,你不怕他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吗?调过来,他可是天天看着呢……”
马书记说:“你老公这顶绿帽子他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他心里早就有数了,正是出于这点考虑,我不想让他心里不平衡,才把他调过来,让他做经营,多少捞点好处,这样他也不会闹事了,起码不会和你闹事……大家都平安无事不是更好……”
梅玲亲了马书记一口:“你考虑问题真周到!我听你的!”
“这事我综合考虑好了就办,你不要多操心,先不要告诉他!”
梅玲说:“嗯……他现在在市供销农资那边,穷的发不开工资了,在那边,还是个狗屁正科级呢!现在天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没正事干,都在自谋出路呢……”
马书记说:“那平级调过来正好!”
梅玲说:“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马书记说:“你就用你这身肉感谢我就行了……还有,好好给我办事出力!”
梅玲抱住马书记的头就亲:“嗯……”
客厅里的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一笔交易就这么简单达成了,一场战斗就这样又开始了。
我听得有些心惊肉跳,在他们火热战斗的时候,悄悄打开后门,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晴儿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见开门声,晴儿坐起来,懒洋洋地说:“峰哥,你回来了……”
我答应了一声,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回来坐在晴儿身边,晴儿软软的身体靠在我身上,说:“喝酒了,喝了不少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大家喝酒聊天久了,回来的就晚了一会……”
晴儿看着我:“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今晚给梅玲送行,大家都喝了不少,个个兴致勃勃,时间就长了……”
晴儿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说:“哦……”
我突然觉得晴儿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头,可又说不出什么来。
晴儿说:“你喝完酒就直接回来的?”
我心里发虚,说:“没,我先送梅玲回家,然后回来的!”
晴儿说:“哦……路上没有什么事耽搁?没再做别的事?”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也就是说我在梅玲家耽搁了接近一个小时,路上回家走了半个小时。可是,我不能告诉我今晚的事情,我没法给晴儿说这事。
我说:“没有啊,送她到家,我直接就回来了!”
晴儿的眼神有些黯淡,站起来说:“嗯……我困了,要睡了……”
说着,晴儿站起来,进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晴儿的话里有话,可又摸不到头绪。
我进了卧室,上chuang,晴儿正背靠里趟着,默不作声。(未完待续)
梅玲的眼圈有些发乌
第二天,我刚到报社院子,正好遇到梅玲。
梅玲的眼圈有些发乌,即使涂了浓妆,也遮掩不住。我知道这是她昨晚通宵纵欲的结果。
梅玲看见我,说:“江主任,昨晚你没回家?”
我说:“怎么没回家,我这不是刚从家里吃了早饭,来上班了吗?”
梅玲眼珠子转了转:“哦……那你回家很晚?”
我说:“你怎么知道?”
梅玲盯住我的眼睛:“昨晚都11点0多了,你老婆给我打电话,问你们喝酒结束没有?这就是说,你到11点0还没到家,那么,你从不到10点到回家这段时间,在哪儿呢?”
我一听,懵了,怪不得昨晚晴儿要问我呢,怪不得她昨晚闷闷不乐,原来是因为这个。而梅玲这么问我,显然不是关心我回家早晚,她更关心的是我这段时间在什么地方,她本来是希望我能在旁边看着她和马书记做那事,可是,如果她知道我在旁看,就不会和马书记说那些话了,她正是因为我不在,才和马书记说了那么多的机密话,而说着这些话的前提是我不在。
但是,现在,我这一个多小时的去向引起了她的怀疑,她一定是对我昨晚是否真的离开她的别墅产生了怀疑,她不会担心我看见她和马书记做那事,她一定是在担心我昨晚听见了她和马书记说的那些话。她是知道昨晚谈话内容的利害的!
我脑子迅速反应过来,呵呵一笑,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保密!”
梅玲也笑着:“那当然,只要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我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咱俩近啊!”
梅玲的态度显得极其亲昵,身体一个劲儿往我身边凑。
我做迟疑状,身体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吞吞吐吐地说:“昨晚我从你家里出来后,我没直接回家……我……我去了国际俱乐部……”
梅玲眼前一亮,看着我:“你去了国际俱乐部?”
我说:“是的。”
梅玲说:“你去哪里干嘛了?去找女人玩?还是去唱歌跳舞?还是去打保龄球?还是去耍钱?”
我说:“路上打不到车,我正要遇见了一个开车的熟人,采访认识的,捎我回去,他要去国际俱乐部玩的,非邀请我去玩,我正好也好奇,就去了,一起喝茶,然后他们约了几个人打麻将玩,我也打了一会,不一会身上的钱输光了,就赶紧回家了……”
梅玲看着我:“熟人?是谁啊?”
我说:“企业的老板,小个体私营的老板,你不认识的……”
梅玲似乎相信了我的话,看着我:“那么说,你昨晚从我这里是离开了,然后到国际俱乐部打麻将了,然后输光了,然后回家了?”
我垂头丧气地说:“嗯……是……”
梅玲说:“打的多大的麻将?你输了多少啊?”
我说:“打的不大,10块0的,点炮10块,自摸0块,我输了10多,带的钱都光了,就走了……这事你千万可别说出去,这可是赌博,传出去,要处分的……”
梅玲盯住我看了一会,然后哈哈笑起来:“好好,我保证给你保密,谁也不说……这事你让我怎么说啊,我说出去都掉价,丢人啊!我晕,什么赌博啊,狗屁,这点钱还算钱啊,打10块0的,亏你也能去打,不怕失了你的身份啊,改天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打麻将,哈哈……”
看梅玲的神态,她对我的话是不怀疑了,我心里安稳了,说:“你也会打麻将?我是刚学会不久的!”
梅玲自得地一笑:“我不但会,还是高手哦,我的麻龄可是有些年了……我们那打牌,才叫真正地打麻将,哈哈……到时候我让你长长见识……”
我做迷惑不懂状:“哦……你们都是打多大的啊?”
梅玲神秘地笑笑,伸出一个手指头,又伸出个手指头:“懂了吧?”
我又做傻乎乎状:“哦……懂了,1元元的!”
梅玲“扑哧”笑出来:“晕倒,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说:“那就是10元0元的,和我打的一样的。”
梅玲摇头:“错!”
我说:“哦……100元00元的,一定是了!”
梅玲又摇头:“还是不对!”
我心里有些吃惊了,咬咬牙说:“难道是1000元000元的?点炮1000,自摸000?”
梅玲得意地看着我,又摇摇头:“还不对哦……”
我的心里开始震惊了,额头出了一层细汗,看着梅玲:“难道……是1万万的?”
梅玲不点头,也不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到时候我让你见见景,让你见见什么是大人物大领导的生活娱乐,什么是真正的打麻将……呵呵……至于多大的,保密!”
我心里确实被梅玲震撼了,妈的,要是玩一万两万的,一夜下来,得多少钱的进出啊,操,这钱,就像水一样淌出去了。
我装作没兴趣的样子:“我对这个没兴趣,昨晚输了那么多,再也不敢玩了,看也不想看了,唉,都怪我昨晚喝了酒,脑子不清醒,不该去国际俱乐部的,早回家什么事都没有了,这倒好,弄得输光了钱还回家被小许盘问了半天,还不敢说实话,弄得小许还怀疑我在外面干什么事情了……”
梅玲说:“你大哥大昨晚干嘛关机呢?”
我说:“打牌啊,怕小许打电话来啊,所以关机了!没想到,小许给你打过去了,她知道昨晚我们给你送行的!”
梅玲说:“哦……怪不得……昨晚我正在睡觉呢,正睡得迷糊呢,来电话了,吓了我一跳,一看是小许来的电话,问你的去向,我也懵了,还担心你喝多了酒回不去了,赶紧打你大哥大,打不通……弄得我担心啊,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好,你看看,我这眼圈到现在还发黑呢……”
我看着梅玲的眼圈,说:“哦……是这样啊,我看见你的眼圈有些发乌了,我还以为你是昨晚弄那事弄了一夜折腾的呢……”
梅玲眼皮跳了一下,接着笑了:“你想歪了,昨晚老板来之后,坐了一会,喝了一杯茶,抽了几颗烟,就走了……”
我说:“哦……我还以为老板来临幸你的,原来不是啊!”
梅玲说:“他昨晚也喝酒了,酒后他是不行的,他的本事,和你无法比的,不管是大小软硬还是粗细,都和你不是一个档次的,和他做,有什么意思,还是和你做好……”
说着,梅玲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我。
我回避开梅玲的目光,说:“昨晚好险啊,要是让老板遇见,我可就说不清楚了,我可就完了,你是老板的女人,岂能被部下用呢,俺还要进步,俺还要发展,俺可不敢动老板的女人!”
梅玲不屑地说:“说什么啊,老弟,怎么不敢动了,你想动就动,动了还能怎么的?老板女人多着呢,我又不是他专一使用的,再说了,你说不敢动,你其实不是早就动过了吗,还不是动了一次呢?哈哈……不要紧,江兄弟,你想动就动好了,当然,我以后会安排好的,不让他发现的!”
我笑了笑:“谢谢领导的慷慨和大度,可是,我是不会动的,我是结了婚的人,我不会做对不住我老婆的事情的,绝对不做!”
梅玲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行,江峰,你有种,我佩服你这一点,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不过,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得到你……”
我抬头看看天,说:“梅社长,你看看,太阳出来了,你说,这个时间会做梦吗?”
梅玲笑笑:“不用你嘲讽我讥笑我,小坏蛋,咱们走着看吧!”
我看着梅玲说:“谢谢你昨晚担心我而一夜不眠,导致你现在眼圈发乌,很感谢……”
梅玲说:“你有这个良心就行了,谢不谢的倒无所谓,其实呢,昨晚,我倒是很想让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走了,然后我们……或者,他和我做的时候,你在旁边看,我一想到有人在旁边看我做那事,我就觉得特别刺激……可惜,昨晚你走了,没能留下,当然,昨晚他也没坐多久就走了……”
我说:“我可是不敢在你家里躲着,你家就那么大的地方,要是被发现了,我找死啊?”
梅玲笑着说:“我家小吗?那可是个别墅啊,我今天早上观察了,我发现有一个很好的可以暂时藏身的地方,在后门旁边的楼梯下面,很隐蔽,晚上的光线也照不到,而且,离后门很近,有情况,一步就出去了……”
我一怔,梅玲说的地方正是昨晚我藏身的地方,妈的,难道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说:“其实呢,昨晚我发现了你和马书记的一个大秘密!”
梅玲打个寒噤:“你说什么?”
我说:“昨晚我发现了你和马老板的一个大秘密!”
梅玲的脸色有些发白,声音有些颤抖:“你说的是什么?什么秘密?”
我装作认真的样子,说:“昨晚的事情证明,还有你自己也承认了,你和马老板有男女关系!”
梅玲的神色缓和过来,出了一口气:“哦……你说的是这个……哈哈……这个事情啊,我不避讳你的,我和你不也是有男女关系吗,这个我不怕你知道的……”
我说:“难道你不怕我说出去?”(未完待续)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梅玲满不在乎地说:“靠,有证据吗?谁看到我和老板脱光了衣服在一起做那事了?没有证据,那就只能是谣言,你说出去,谁会相信呢?你有证据吗?还有,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是不会说出去的,因为我知道,你对马老板是有感情的,是尊敬的,是爱戴的,马老板对你这么好,这么器重你,你怎么会说出对你老板不利的事情呢?还有,难道你就不担心关于我和你的谣言传出来吗?那样,不但大家对你有看法,马老板也会对你有看法的哦……”
我笑了:“梅社长你果然厉害,分析问题考虑问题果然是头头是道,呵呵……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梅玲也笑了,说:“老弟,有些玩笑是可以开的,有些玩笑是不可以开的,不过,不管什么玩笑,你都可以和我开,但是,在外面要注意啊!”
我笑了下:“呵呵……谢谢领导关心!”
梅玲又凑近我,低声说:“还有,我昨晚和你说的关于大学里那谣言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对外说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周围的人,谁对你好,谁对你坏,谁对你是真心的,你都应该有数的,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当面跳出来!”
我点点头:“哦……”
梅玲说:“现在你明白什么叫知人面不知人心了吧?那个女人,表面上对你好,其实呢,两面三刀啊,为了打击我报复我,不惜把你和小许都搭进去,当然,她也是想败坏小许的名声的,现在好了,我的名声被诋毁了,小许也辞职了,她该满意了……你难道没看见,昨晚她来我们这桌敬酒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多么得意啊,我可是注意到了……”
我看着梅玲生动灵活的神态,听着梅玲发自肺腑的语言,心里觉得梅玲真的很善于演戏,很善于装傻,装的他妈的太像了,我要是局外人,一定会相信梅玲的话的。
我越想越发怵,不由说了句:“可怕!”
梅玲嘴角得意地闪过一丝笑容:“你现在知道了吧,不过,我要和你说,你可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啊,要学会忍,要学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态度,你和她经常打交道,要学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藏起来,不要暴露出来,混官场,这可是一项基本功哦……”
我说:“哦……你放心,我会练好这项基本功的!”
梅玲点点头:“好,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相信你在官场上是会有出息的,会有很大的出息,我会暗中帮助你的,我一直就在暗中帮助你,马老板和张部长面前,我可是没有少说好话的,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没看出来,柳月和杨部长一直关系很暧昧,很密切的,昨晚他们俩一起出现在张部长的私人酒场,这都不是偶然的……杨部长其实一直都在和我表妹谈恋爱的,柳月肯定知道了,急了,就想从中搅合,想勾引杨部长呢……”
我说:“哦……”
梅玲说:“这事,你也不要想外说,要保密的,她表面上装作对你很好,其实也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她是想拆散你和小许呢,这样的人啊,女人啊,妒忌心很强的,看不得别人的幸福,看见你和小许这么好,她心里难受呢……”
我听梅玲说这些话,不由又说了一句:“真可怕!”
梅玲又得意地在嘴角闪现了一丝笑意,然后说:“这个女人,可怕的地方多着呢,她为了往上爬,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听说她和市里的好几个领导都有一腿……”
我实在听不下梅玲的话了,我怕再听下去,自己会一脚将梅玲踢飞,就看了看周围,说:“嗯……我明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走吧,上班去!”
梅玲说:“好!今天我和你说的话,包括昨晚说的,都是咱俩之间的小秘密,不可对外说啊!”
我点了点头,好梅玲到了楼前,刚要进楼门,刘飞急匆匆地下楼,正好打个照面。
刘飞停住脚步:“梅社长早,江主任早!”
我说:“刘总早!”
梅玲说:“刘飞,干嘛去?”
刘飞说:“今天要和马书记去省城出发,这不是要带车去接马书记吗?”
梅玲说:“哦……马书记没来办公室?”
刘飞说:“是的,马书记正在江滨大道上锻炼身体,我直接去那儿接他!”
梅玲当然知道马书记此刻在那儿,点点头:“哦……马书记也喜欢锻炼身体了,呵呵……去吧……”
刘飞冲我和梅玲点了点头:“好的,再见!”说完,刘飞直接去了车里,车子出了报社。
梅玲看车子出去了,低声对我说:“别看刘飞这么能伺候领导,在马老板眼里,你比他重要呢!”
我想起了昨晚马老板的话,我和刘飞不过是他眼里的两条狗而已,可以用来使唤的狗而已。
我笑笑点头:“哦……很荣幸!”
梅玲笑笑,转身上楼去了办公室。
我也去了办公室,陈静正低头在桌面上写着什么,见我进来,忙拿起一本书压住自己面前的一张纸,然后看着我,说:“来了!”
我点点头,在自己办公桌面前坐下,开始看送过来的记者稿件。
陈静说:“这里有篇是外宣稿,我看了下,觉得不错!”
我边看边“哦”了一声。
陈静说:“今年的外宣稿发稿程序怎么弄?还是先给部里,让部里发出去?”
我说:“是的,老规矩!”
陈静嘟哝了一句:“麻烦,啰嗦!”
我说:“工作不能怕麻烦,不能怕啰嗦……外宣稿必须要部里把关,这是柳部长规定的,必须要执行的!”
正说着,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我接了,是柳月的电话:“江主任,早!”
“早!”我说。
这时,陈静站起来出去了。
“我昨晚看了一夜你的大作,你的方案,受益匪浅啊,呵呵……”柳月笑着说。
我说:“我第一弄,没经验,想让你给把关呢!”
柳月说:“微观的内容是没有问题的,看得出你是事前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不过,在大的营销策略方向和管理宗旨方面,还有一些不明确的地方,还有,对招生市场的预见性分析,还不够全面,对于可能出现的问题,还有遗漏的,我昨晚全部给修正了,刚刚在办公室打印出来,你要不要过来拿去!”
我想起晴儿早饭时说的话,知道晴儿今天会去找柳月的,我要是去拿,晴儿会不高兴的,就说:“哦……好啊,不过,我现在手头忙不开,要等等,先放在你那儿吧!我抽空去拿!”
柳月说:“好的!不过,说真的,我看了你的方案,很受启发,学到了不少东西,你或许天生就具备做经营管理的头脑,只是我以前没发现!”
我说:“不可能吧,我自己也没觉得,我就是胡乱弄而已!”
柳月说:“不必谦虚,也不必回避,你不但善于做文字,还善于做经营分析,文武都行,这点,难能可贵,现在的新形式下,报业经济发展,最需要的就是能文能武的人,不但能做报纸,还能做经营,一个真正的报人,一个真正的报业管理者,必须具备这种能力和境界,具备这种素质和眼界……你就沿着自己的方向走吧,走下去,你会成长起来的……”
我说:“呵呵……我在学习的过程呢,我没事就在看你给我的报业经营的那本书,学到了很多东西……”
柳月说:“那是理论的东西,你更需要的是实践的东西,其实你应该感谢你做记者这个职业,这个职业实在是太能锻炼人了,它给了你广阔的接触各种实践的机会,让你能够有广泛的空间和时间去验证你的那些理论,去丰富你的大脑,让你大脑里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有机结合起来,成为系统的属于你自己的体系……”
我说:“嗯……你说的我深有体会!”
柳月笑了:“从这个方案里,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你的潜能,这是不可多得的潜能啊,加油,努力干,在干中学,在学中干,时刻不忘记学习,时刻不忘记实践,努力给自己更多接触实践的机会,寻找机会,创造机遇,抓住机遇,这样,你会更快地成长为全面的报业人才,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报人,能够适应新形势,能够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形势下大有作为的报人!”
柳月的话让我听了很受鼓舞,心里充满了一种激晴和冲动。我
想起梅玲对柳月的污蔑和诋毁,心里不由有些感慨,又对柳月很心疼和担忧,我想,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能让柳月受到伤害,柳月的生活和生命已经是如此伤痕累累,她不能不该再受到伤害了。为了柳月的平安和安宁,我会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也在所不惜。同样,我也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和呵护晴儿,不能让晴儿受到邪恶的侵害。柳月和晴儿,是我生命里的两个女人,是我可以为了她们付出生命的女人。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我的心不时起起落落,像在跳动的火,火头时而向左,时而向右……
和柳月打完电话,我看着对过陈静桌上书本下的东西,陈静写了什么,见我进来赶紧遮掩住呢,我有些好奇,看陈静还没回来,伸手就将那张纸拿了过来。(未完待续)
这个男人真可怜
原来是陈静在白纸上用铅笔歪歪斜斜写了几句话:可以一个人唱歌,一个人喝咖啡,一个人涂鸦,一个人旅行,一个人逛大街,一个人在雨中漫步,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跳舞,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翻杂志……只有爱,是自己一个人做不到的。
下面还有一段:这个男人真可怜,被老婆天天管地死死的,悲剧!俺就不会这么做,女人只要管好自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干嘛要去管男人呢?听话的男人不用管,不听话的男人,要管也管不到,对你好的男人不用管,对你不好的男人,不会让你管,爱你的男人不用管,不爱你的,也轮不到你管……悲剧啊悲剧,我的老大啊,可怜啊……
不用说,陈静是说我的,是针对晴儿说的。
我将白纸放回去,原样放好,心里琢磨着陈静的话。
一会儿,我将白纸又拿过来,在上面写下了一段话:男人如果注定是你的,你就永远不会失去他,如果他不是你的,不论你用尽千方百计,仍然永远得不到他。当你拥有适当的爱情,遇到适当的男人,你们俩都会在适当的时候知道,彼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会牵手走一生。那个妙不可言的一刻,才是值得等待的,所以勉强的爱并不美好……
写完,我将白纸放了回去。
一会儿,陈静回来了,拿起书本,看到了我写的内容,抬头瞪眼看着我:“你偷看我的东西!”
我点点头:“是的,我偷看了,你惩罚我吧!”
陈静抿了抿嘴唇:“你还乱教育我!”
我说:“不是教育,是交流!”
陈静说:“你狡辩!”
我说:“可以这么认为!”
陈静说:“好像你还挺理直气壮!”
我说:“没有,我只是一点感触而已……”、
陈静说:“哼……不用你管……你说,我写的对不对?”
我说:“我不知道!”
陈静说:“为什么不知道?”
我叹息一声:“陈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不知道的,凡事不要一定得水落石出,难得糊涂啊,让一直清醒的自己糊涂一会,也是不错的,你说呢?”
陈静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江峰,你说的所谓糊涂,我怎么感觉其实你逃避,你自己是不是在逃避?”
我说:“我逃避什么?逃避你?”
陈静摇了摇头:“我不是说你逃避我,我是说你在逃避现实,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现实,但是,我的直觉,你在逃避某一种东西……”
陈静的话让我的心里一动。
陈静看着我:“我从你的眼神里验证了我的判断,你的心逃不过你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背叛不了你的心……或许,你说的对,难得糊涂,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糊涂的,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糊涂的,有些事情是可以逃避的,有些事情是你无法逃避的,即使现实很残酷,很无情,但是,你必须去面对……就像我,我就必须得面对你和小许结婚这个现实,虽然我的心里被重重地创伤了,但是,我无法回避,我只能面对,虽然我悲痛欲绝……虽然我不时会让自己在痛苦和回忆里沉浸……”
我怔怔地看着陈静,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陈静看着我的样子,突然笑了:“好了,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看穿的一面,我这个人啊,就是口快心直,什么都说,特别是在你面前……好了,继续上班,工作!”
我盯着陈静看了一会,心里翻腾着,然后低头工作,却有些心不在焉。
谁曾从谁的青春里走过,留下了笑靥;谁曾在谁的花季里停留,温暖了想念;谁又从谁的雨季里消失,泛滥了眼泪。青春的寂寞是生命的点缀;没有寂寞的青春是悲哀的;然而寂寞的青春不是没有幸福,而是我们不懂幸福。
胡思乱想间,有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如果,在身边的最后真的不是你;如果,经历了那么多坎坷辗转后,最终还是要分开;如果,故事到最后,是我们的身边都有了别的人;如果,回忆、诺言和曾经相爱的决心都在现实面前变得渺小,不堪一击。那么,不管以后如何,不管结局如何,现在的我们是否应该执着地去爱,一起等最后,最后的最后……
我抬起头,迷惘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群白鸽在天空飞过,转眼不见了,只留下空空的蓝天和白云。
我看完稿子,把本报的稿件交到了总编室,篇外宣的要交到柳月那里去,本想这就去,想到晴儿要去柳月那里,我这会去会让晴儿误会,就决定等等再去。
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晴儿的电话:“峰哥,我在柳姐办公室的,用柳姐办公室的电话给你打的,我正在看柳姐给修改的方案呢,柳姐说中午想请我们一起吃饭,你方便吗?”
我说:“哦……我正要去给她送外宣稿子呢!中午我倒是没事……”
晴儿说:“那好啊,你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直接去了柳月办公室,一推门,晴儿正坐在沙发上和柳月谈笑风生,茶几上摆放着水果和点心,不用问,这是用来招待晴儿的。
晴儿在柳月这里的待遇不低啊,超过我了。
见我进来,柳月和晴儿都笑起来,晴儿站起来拉住我的手,亲昵地说:“峰哥,你来了,我和柳姐正谈你呢!”
我看了一眼柳月,柳月微笑着看我,眼神很淡然。
我在她们对过的沙发坐下,笑着说:“谈我什么啊?”
晴儿说:“谈你天天忘我工作呢,连家都顾不上,精神可嘉啊!”
我说:“我有那么忘我吗?我哪里不顾家了?”
晴儿嗔怪地看着我:“还犟嘴呢,昨晚你喝完酒那么晚才回家,送完梅姐,你中间那一个多小时都蒸发到哪儿去了?”
说完,晴儿看看柳月。
柳月瞥了一眼晴儿,然后依旧微笑着看着我,眼里也有一丝疑问。
我看着晴儿,说:“你还是对这个有疑问啊,我昨晚送梅社长回去之后,来的路上打不到车,就在江边溜达了一会,醒醒酒,省的回来你说我喝多了,溜达累了,就回家了,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反问的,脸色有点不悦。晴儿对我老是像审贼似的,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带有疑问,让我心里有些反感,但是我确实是不能说实话。
晴儿看着我的脸色,说:“哦……你昨晚怎么不说啊,外面这么冷,怪不得你回家群殴看你冻得够呛呢!”晴儿似乎相信了我的解释。
我说:“这个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晴儿笑笑:“呵呵……我还以为你又到哪儿去玩了呢!”
柳月看着我们,笑着,不说话。
我看着她们说:“你们这半天就光谈我了?”
晴儿说:“不是啊,我今天来找柳姐是办正事的,柳姐把你的方案都全部重新完善了,我刚才看了,让柳姐这么一改,完整多了,呶,峰哥,你看看……”
说着,晴儿把方案递给我,我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确实如晴儿所说,方案经柳月的手之后,整个提高了一个档次,视界开阔多了,思路明晰多了,真想不到柳月竟然比我这个经过调查才做出来的方案能还有明晰的思路。
我看着柳月说:“经你这么一改,方案很成熟了,完全就可以按照这个实施了!”
柳月笑笑:“我这也是纸上谈兵,在真正实施的过程中,还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的,很多事情,计划不如变化快,很多计划,在实施的过程里都会出现新的情况,这就要随机应变了!”
我和晴儿都点点头。
柳月说:“这也算是小许的创业了,也可以说是你们共同开始的一次创业,虽然以小许为主,但是,小江你也是要多靠上的,遇事你们要多商量,凡事三思而后行!”
晴儿点点头:“柳姐你说的对,我们这个也可以算是夫妻学校了,名字都起好了,清风外语学校,呵呵,我们俩名字的谐音都包含在里面了……这个名字多有意义啊,这可是我们夫妻恩爱的象征呢!”
柳月的眼神跳动了一下,接着笑着点点头。
我看着柳月的眼神,不知道她是否想起了江月村,柳峰村,那名字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不是更有意义吗?
“不错,这个名字好,很有纪念意义!”柳月说。
晴儿听柳月这么说,高兴起来,看着我:“峰哥,刚才你来之前,柳姐给我讲了不少办学校的注意事项,包括教学管理的细节和规则,还有教学内容的设置和分班类别,我可是受益不少,柳姐虽然做官场,可是,对办学校好像也是很了解的呢!”
我看着柳月。
柳月笑了笑:“别忘了,我是师范学校毕业的,我本来是应该做老师的啊,呵呵……另外,我有个很好的同学,现在在西京自己办了个学校,我在省委宣传部的时候,经常去她那里帮忙,有时候还兼职帮忙教授课程,也算是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呵呵……”
我不知道柳月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晴儿佩服地看着柳月:“柳姐,你的经历真丰富,知道的真多!不但经历多,你的阅历也很丰富,还很有思想!我看你修改后的方案,越看越有思想……”
我说:“经历造就阅历,阅历成就思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