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枭雄的蜕变(下)
田豫甚至没有转过头,淡淡便就答道:“怎么?主公莫非对这些贼人还存一丝善念?”
“诶,人无完人。圣人亦有犯错的时候,何况这些三教九流之辈,他们出身不好,自少贫困,都穷怕了、饿怕了,因此这管亥只给了他们一些希望,他们就愿意为之疯狂,为之拼命。”刘备轻声叹道,语气了有着无限的唏嘘。
田豫一听,哈哈大笑,这才转过身来,望向刘备,眼神赫赫,问道:“若是这些贼子真的愿意为之疯狂、拼命,为何却会被关将军几乎以一人之力,杀得溃散如山倒?”
刘备一皱眉头,道:“那是因为管亥无能,非但不能激发三军士气,更又屡屡临阵退缩!有如此的统帅,兵士就算有拼死之心,也无法持久!”
“那是理由之一!但更重要的是,管亥给他们的希望不够强烈啊!”田豫跨前一步,握紧了拳头,其身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刘备心头之上。
刘备一瞪眼,身体微微颤抖,呐道:“此话怎讲!?”
“主公啊,管亥毕竟是贼寇,这些贼子之所以愿意投往,一来是因为管亥需要他们,可以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二来管亥在青州势大,若他们不肯投往,多数是死路一条,竟然如此,还不如投往在他麾下,起码能够保住性命。
至于所谓的希望,倒不如说自欺欺人!如今正值乱世,群雄并起,管亥是什么人物,又岂能与这些英雄相比!
也正因如此,他们不会为了这空虚的希望,去为管亥拼命。主公啊,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一场杀戮使得这些贼人蜕变吧,然后再于毁灭中带给他们希望,至此后,你就能得到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部队。这就是我田国让为我当年所犯下的过错,给主公送上的补偿!”一阵清风拂过,田豫冷厉的神容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坦荡。
田豫的话,让刘备浑身血液炙热,但他的心却不禁有些发凉。他明白田豫的意思,也早就知道他的计划。田豫此番可是想把管亥这五万贼众一网打尽,并且从中挑选出最为精锐的兵士。而方法简单却又血腥,就是不但的杀戮,留下来的自然就是最为精锐的兵士!
“为何不能一并收纳?这些贼子,若是加以操练,经过一些年头,一样也可以成为精锐之部啊!”刘备长吁一声,满脸不忍之色地叹道。田豫听了,却摇头一笑,不紧不慢、冷酷无情地道:“其实主公心中自有分寸,不过竟然你开金口问道,那就让豫来做这个丑人,彻底地断了你心中那点希望吧!”
田豫盯着刘备,跨前几步,两人距离仅有不到数尺,甚至能听清对方的呼吸声。
“一来,我军粮食无多,更无财力。无钱无粮,试问主公要如何养活这五万贼兵?”
“我大可遣散大部分的贼人,让他们归乡种田!”
“哈哈哈!!!主公你这话真是幼稚极了!!这些贼人为何甘愿落草?还不是天下兵荒马乱,战祸迭起,他们多是家中田地被毁,走投无路之下,才会落草为寇,你遣散他们,还不是让一切回到原点。这些贼人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迫于生计,很快又会聚合起来,烧杀抢掠,祸害百姓!!!到时候,主公你可曾想过,害得这些无辜丧命,家破人亡的百姓的凶手,恰恰就是主公你呢!?”田豫厉声喝道,刘备面色一变,好像心头受到重击一般,脚步踉跄,连退几步。
田豫却又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道:“主公啊,主公!若你真的想在这乱世中,得到一席之地,令那些愿意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可以攀龙附凤,令你匡扶汉室,天下安平的大志得以实现!我劝你还是最好把你那幼稚的仁善早早抛弃!否则只会误了大事,误了一干弟兄的前程~!!”
又是连道喝叱,田豫喝声惊人,周边护卫听着,暗暗变色。一些对刘备忠心耿耿的兵士,更欲向前喝止,却被几个将士阻止了。
这些将士并非在纵容田豫放肆,而是他们也知道田豫说得有理,他们的主公要在这乱世之中,创出一番宏图伟业,就必须抛弃他的仁善。
刘备沉默不语。田豫顿了顿,嗤笑一声后,又道:“再有一点,这些贼子当中不乏穷凶极恶,脾性恶劣之徒。这些人要管辖起来,不但困难,而且极其耗费心机。而如今主公最为缺乏的却是时机!时势不待人啊!主公你不看那袁绍已称霸河北,曹操也已击破袁术,向南方开始扩张。再有那马羲,虎踞兖州,兵强马壮,养光韬晦久矣,不久后也必然会扩张势力。主公你夹在这些英雄诸侯之中,若不尽早得到一部精锐的大军,如何与他们抵挡。或者恐怕不久,就将成为他们的口中猎食!!”
“所以…此举是势在必行?”刘备听罢,忽然眼神一定,猝然间好像有什么改变了,只见他神容多了几分冷厉,眼神威凛之中,带着几分慑人的威力,就如当日发怒喝叱众人时,一模一样!
正如田豫一直以为那般。
刘备,枭雄也!
“我明白吧!开始吧!”刘备笃定谓道,话音一落,田豫不由一震,连忙下令,于是号角鸣动。刹时,只听天虎山脉中陡然杀声猝起。
蓦然,狂风吹袭,仿佛也在为接下来的杀戮助兴。
“此处风大,主公还是回去营帐中歇息吧。”田豫恭敬请道。刘备却不理会,反而望前走去,直到悬崖边上停住,眺目望去,呐呐而道:“不,我要亲眼见证这一切,并且把这一切谨记心里。因为正是有了这些人的牺牲,才有我未来刘氏大业的根基!”
刘备此言一出,田豫不由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枭雄刘备,最后蜕变的一环,终于完成了!
田豫得偿所愿,却万万没想到他费尽心机所塑造的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男人!
陡然,风起,云变。
话说,在天虎山脉,管亥的贼军分散成许多大大小小的队伍,其中南边一带,由一个名叫吴燕的贼人统领。此吴燕原本是渤海一带的山匪,称霸方圆百里,并兼作风凶悍,杀人无数,就算是老幼妇孺也照杀不误。其凶名在渤海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来袁绍得到了冀州,遣鞠义领精兵讨伐。吴燕不敌,遂引残部投往管亥。管亥见吴燕本领不凡,却是暗中提备。故而吴燕并未得到管亥的重用。
这时,吴燕正聚合了近万余兵马,又令心腹加以煽动,说管亥无能,胆小怕事,难成大业,遂劝众人与他一起回去渤海,在那他尚有不少手下可以作为内应,以成大事。吴燕威猛,平日里也是颇有威望,不少人却也对管亥失望透顶,纷纷愿往。渐渐地吴燕势力愈大,有一些忠于管亥的贼将见了,连忙喝叱加以阻止,却被凶残的吴燕以及他的心腹给乱刀砍死。于是,在吴燕威慑之下,终于统一了意见,吴燕整顿完毕,这时正要望渤海回去,虽然他们并无粮食,剩下的口粮也是不多。但吴燕却早已说好,待一出这天虎山脉,他就领着众人前往附近村落打家劫舍,涉一涉这多日来的晦气。一众贼子听了不由大喜,不少人更为之兴奋,发出阵阵野兽般嘶吼声。
“尔等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真该赶尽杀绝~!”就在此时,蓦然一道声音传出。吴燕面色一变,急往望去,正见太史慈引一部数百人的兵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太史慈你为何在此!!?”望着神出鬼没的太史慈,吴燕不由露出几分惊悚,扯声问道。
太史慈冷笑一声,不紧不慢道:“你却不知道在玄德公军中,有一位善于绘画的世外高人,平常人可能需要数月才能将这天虎山脉的地势一并详细画出,而他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就画好了!有了地图,我等自然能掌控整个局势,并且迅速地赶到这天虎山脉的每一个位置!!”
吴燕越听就越是心惊胆跳,满脸的不可置信,很快扯声又喝:“不可能,这天虎山脉地势险峻,刘备军中上下都是外来人,若无人带领,找到合适的位置,根本不可能画出地图!!”
太史慈一听,不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吴燕啊吴燕,你却是忘了我太史慈本就是青州东莱人,当年我年少时,曾游遍青州每一个角落,对于这青州每个地方,我可都是了如指掌!!”
太史慈此言一出,吴燕瞬间醒悟过来,咬牙切齿地喝道:“原来是你!!”
“哼哼,亏你们这些贼人一直以为我们是瓮中之鳖,却不知道你们才是真正的瓮中之鳖~!!”太史慈咧嘴冷笑,灿然而又冷酷。吴燕闻之大怒,立刻扯声咆哮道:“快给我杀了这目中无人的小畜生~!!”
吴燕号令一落,他麾下几个心腹弟兄,立刻各领部署奔飞杀出。太史慈毫不慌乱,快取宝弓,眼看贼人杀来,拽弓就射。只见太史慈出手如同闪电般快,只听弓弦震荡不绝,惨叫遂也迭起,一瞬间数十根箭矢一并射完,却也是例无虚发。很快一个将士递上一个箭囊,太史慈快手一抓,又是开始发射。
第七百一十一章 血腥地狱
于是,正见一根又一根的快箭不断地从太史慈的宝弓飞射而出,就一阵间那些杀出的贼人,被射翻大半。待那些尚且存活的贼人反应过来时,发现周边的空空荡荡,急眼回望,不知多少人,全都中了箭矢,吓得无不变色。
“该死的太史慈~!!都给我快快扑上~~!!”吴燕眼见众人停下,不由大怒,扯声怒喝骂道。可一干贼人却是惧怕。吴燕一怒之下,猝然飞马启动,把一个贼人头颅的头颅,一刀砍得飞起。
“谁敢不战,正如此人!!”吴燕面容狰狞地怒声喝道。吴燕麾下头领见了,连忙大喝起来,主动出击。如此一来,其余贼人方才纷纷强打士气,奔杀而起。
“哼!”太史慈看得眼切,冷哼一声,快速把宝弓望马上一挂,旋即取出腰间的一对雷霆鞭,撞入了扑来的人丛之中。太史慈猿臂力大,只见他把手中双鞭挥舞得密不透风,一连冲突,杀得贼人连连落马。一干贼人本就丧失战意,这下一看太史慈这般凶猛,皆俱畏怯,不由纷纷逃散。吴燕见状,暴跳如雷,又是连杀数人,哪知反而激起几个贼人头领的怒火,倒戈相向,刹时局势一片混乱。太史慈趁机驰马强突,身后霍然显现一面足有七、八分现实的猿猴神将相势。
陡然,只听一声轰天喝响,一干贼人还未反应过来,太史慈猝地斜刺里闯入进来。那些正与吴燕厮杀的贼人头领,连忙拨马逃开。太史慈飞马狂奔,正见面前吴燕,奋然提起手中雷霆鞭,悍然猛砸而下。
“狗贼~~!!纳命来罢~~!!!”只听太史慈一声暴喝,犹如神猿怒吼,吴燕吓得魂飞魄散,待雷霆鞭砸落时,已来不及躲避,正被太史慈一鞭砸得头破脑裂!
只见鞭砸之处,脑浆、血液一起迸射,太史慈拍马一飞而过,见者无不狼狈躲避,更有不少人撞在一起,滚翻倒去。于此同时,太史慈的部署汹涌杀到,太史慈旋即引着兵众冲杀一阵,贼人四处逃奔,半个时辰后,贼人纷纷逃去,只剩下满地的狼藉。
太史慈望着满地的尸体、残骸,又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不禁皱了皱眉头。
说来jing过这数日的厮杀,太史慈声威大震,甚至有些贼人,更把太史慈当做是与关、张一般的超级猛将。而太史慈经过这几日大大小小战事的磨砺,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快速地成长。
而这时候,他开始明白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人与人之间,为何一定要兵戎相见,拼个你死我活?为何却又不能和平相处?
是因为人有贵贱?是因为等次有分?还是因为野望所至?
太史慈现在还没有答案,但他相信,始终有一日,他会找到的。
“开始吧!”太史慈面色冷漠,淡淡而道。几个将士听了,连忙领命。不一时,一些兵士拿出一根根早就藏好的尖锐木桩。接下来,一幕幕令人发指的场面纷纷出现了。只见这一个个兵士竟用那些尖锐的木桩穿透了贼人的尸体,然后再立在地上,让那些尸体的惨状显得更为触目惊心。有些人看得不禁还发抖起来,一些更当场在旁边吐了起来。
太史慈心有些发寒,但还是在旁看着,并且指挥起来。
而就在天虎山脉南边一带,贼人残部遇到太史慈袭击的同时,在东北、西边一带的贼人残部也分别遭到了关羽和张飞的强袭,皆惨败而逃。于是,贼人残部纷纷望天虎山脉中央腹地的密林赶人。
数日后,天虎山脉中,四处散发着一股幽幽的血腥味道。南方,一小股的贼人正往逃窜,快要到出口时,却吓得全都停了下来。
眼前,正见无数尸体被尖锐的木桩七横八竖地插着,形成一个血腥恐怖的屏障,满地都是血腥,正犹如地狱修罗之景。
“哇啊~~!!地狱啊~~!!”一个贼人头领瞬间失去了理智,状若疯狂地转身拔腿就跑,剩下那些人也全都吓破了胆,纷纷逃跑。
另外,在东北一带,也有几波贼人小队伍正意图逃出,哪知也看见了满地插着尸体的木桩,里面更散发着强烈的怨气。不少贼人吓得当场发狂,竟还互相残杀起来,另外那些人早就吓得逃命去了。
却又听,整个天虎山脉,各个方向惨叫声都是响不绝耳,那些意图逃跑的贼人,几乎都被吓得逃了回来。
与此同时,在一处高地之上,却见刘备满脸阴白之色,两个黑眼圈尤为厉害。而在他身旁的太史慈也显得很是憔悴。毕竟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几乎超过了太史慈心里承受的能力。纵使这些贼人作恶多端,不可饶恕,但对于他们的惩罚,是否太过严苛一些?太史慈心知刘备如此,是另有所图,但真的是有必要做得如此过火?甚至要把这整个天虎山脉都弄得如此乌烟瘴气,阴森可怕?
太史慈心中迷茫,但他却无向刘备去问。因为不知为何,他忽然对刘备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甚至想要尽快地远离。
除了太史慈外,一干将士也是面容憔悴,似乎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就连素来彪悍的张飞,也显得有几分疲惫虚弱。唯独关羽,如同百毒不侵,信念坚定,面不改色。
刘备看了看关羽,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有时候,刘备实在佩服,甚至妒忌他这个二弟。他从未见过,世上有像他这个二弟信念如此坚定的人。
“怨气、阴气都越来越重了。我看也该是时候动手了,否则长久下去,众人迟早坚持不住。”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声音,众人纷纷望去,正见田豫面色更是可怕,几乎是苍白无色,两个黑眼圈却比刘备还要厉害,黑得都快要发紫了。
众人见是田豫,各有变色,有些惊悚畏惧,有些暗露怨色,有些甚至暗含鄙夷。在这些人的脸中,已罕见再有昔日的敬重。不过就算如此,众人还是向田豫齐声拜见。
田豫略一点头,似乎也发觉到众人的厌恶,不禁暗暗在心头长叹了一口气。
“军师可有收获?”这时,刘备神色一震,疾声问道。田豫这才露出几分喜色,拱手应道:“好消息!刚才细作来报,说那管亥果然躲在了中央腹地的那处密林之中,并且正在快速地整顿部署,意图合众壮胆,逃出这天虎山脉!”
刘备这下一听,仿佛得到解脱一般,长吁了一口大气,呐呐道:“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了!”
当夜,在天虎山脉腹地密林之内。只见火光闪烁在管亥那张削瘦无肉的脸上,从进入这天虎山脉开始,仅仅不到十日的时间,管亥身上起码掉了数十斤的肉,整个人都虚弱得不成人样,再看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竟有不少都发白了,双眸更是红得可怕,充满血丝,看上去倒不像个人,反而像是一头厉鬼。
“现在集聚了多少部署?”管亥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一个贼人头领听了,连忙答道:“回禀大王,如今在这密林里,已集聚了近两万余兵众,只等大王一声令下,我等便可以迅速撤离了!”
“两万!”听到这个数目,管亥不由心头一跳,浑身发寒。想当初他可带着近五万大军杀入这天虎山脉,可就在这不到十日的日子里,却折损了大半兵马!
“主公,其实还有不少部署隐藏在其他地方。我看这些人肯定是惧怕刘备遣兵来追杀我军,故而隐藏不出,一旦我军成功逃脱,定会纷纷来投!”见管亥面色不好,一员贼将很快就安抚起来。
“哈哈哈哈~~!!这些狡猾鼠辈,倒是聪明得很啊~!!竟然他们已经看不起老子,老子却也不稀罕!!”管亥闻言大笑,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无比。一干贼将看了,不由一阵揪心胆寒。
“对了,大王这四周一带都是树林密布,一旦敌人用火攻,我等必死无疑!!我看还是尽快离开是好!!”忽然,一个贼将满脸忧虑地提醒道。众贼将一听,无不暗暗色变,瞬间醒悟过来。
“这倒无需多虑,大王早有防备,命陈辉、李恬两将把守四周一带,但若敌军接近,立刻就会有人来传报了!”很快,管亥的一个心腹就给了大伙吃了一颗定心丸。可哪知他话音未落,蓦然响起阵阵惊呼之声。众人不禁望去,正见东北方向猝地起了火!
“不好啦~~!!陈辉造反了~~!!他领一干部署在东北方向四处放起火来~~!!”
忽然一阵充满恐惧的喊声传来,管亥听了顿时勃然色变,扯声吼道:“该死的陈辉竟然敢背叛老子~~!!老子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就在管亥话音刚落,西南方向又听阵阵惊呼叫响,很快又有人急来喊道:“大事不妙拉~~!!李恬也率众造反了~~!!”
此言一出,犹如九天玄雷轰炸,众人无不色变,各个又是满脸死灰之色,眼神中尽是绝望!
“哇啊~!”忽然,管亥惨叫一声,当场一口血喷了出来,一干贼将吓得连忙赶来看望。
就在此时,蓦然连道喝声骤起,竟然有几个贼将率领兵众倒戈造反了!
“管亥贼人!!你残暴不仁,虐待弟兄,我等忍你许久了!!今日新仇旧恨一起来算!!”
“他娘的~~!!老子当初带着弟兄跟着你,你说得冠冕堂皇,说会善待我等弟兄,全都是他娘的屁话!!”
第七百一十二章 猛士周仓
“说得对,这骗子当初说得天花乱坠,哪知吃香的喝辣的一样都没有,女人、黄金连个影都不见!老子早就想反了你了!!”
只听骂声迭起,那些造反的贼将连道喝骂后,瞬间激起他们麾下部署的忿怒,各是蜂拥扑杀而起。
眼见局势混乱,其中一个叛将尤为凶悍,舞刀猛突硬闯,霎时间杀到了管亥的面前,几个前往拦截的贼人都被他砍翻在地。
“管亥纳命来罢~~!!”
只听吼声骤起,充满了怨毒的味道。就在此时,一个魁梧大汉快步冲出,如同猛兽一般,悍然挥刀就砍,只听‘嘭’的一声,那叛将瞬间就被击飞而去。众人见状,无不色变。管亥更是吓了一跳,急眼望去,不由露出惊异之色。
“大王莫怕~!有周仓在此,这些反贼伤不了你~!!”只见那大汉,黑脸大眼,一头如同雄狮般的蓬松乱发,满脸胡渣,像是尖刺般根根竖起,长得又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条硬汉。
却说这名叫的周仓的猛汉,当年曾走过私盐,因常要躲避官府以及匪寇,练就了一身好武艺,以及一双飞毛腿。后来世道紊乱,周仓见朝廷无道,恰恰又因为友人复仇,杀了官府之人,一怒之下落草为寇。而又因周仓为人忠义,很快就在一个山头上当了山大王。不过就在不久前,周仓得到管亥的书信,当时管亥在信中说汉室没落,奸臣玩弄朝纲,青州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希望周仓来前来投奔,共计大事。周仓当时和几个兄弟合议,却也觉得管亥说得有理,遂投奔了管亥的麾下。
可周仓却没料到管亥为人善妒,见周仓长得魁梧雄壮,又颇具仁义之名,遂无意重用,更故意把周仓调到自己身边,做了一个小小的护卫长。而周仓虽在管亥身边得不到重用,但依旧任劳任怨,忠心耿耿。
“周仓!快快护我!!”却说管亥这下见周仓如此了得,不由欣喜若狂,连忙大声喊道。周仓急应一声,这时又有一个叛将领着数十手下冲突过来。周仓丝毫不惧,大喝一声,不退反迎,持刀快步冲上,乱刀骤砍急劈,杀得贼人四处翻滚。一干叛徒见周仓如此了得,无不色变。
周仓为救管亥正英勇杀敌,孰不知管亥这下见有机会,连忙引着心腹逃命去了。
“不好~!管亥那恶贼逃去了~~!!”一个叛将看得眼切,连忙疾声喊道。
周仓一听,不由色变,忙是转身赶去,果然见得管亥在一众心腹拥护之下,策马正逃。
“大王~!!”周仓看得不由瞪眼,急声喊道。哪知管亥连头不回,策马迅速冲走了。
“哈哈哈哈~~!!周仓你这愚不可及的匹夫,看到没有,这就是管亥的本性!!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让你为他拼命~!!大伙可都看清没有,管亥已抛弃你等,你等莫还要为他卖命耶~!?”此时一出,刹时不少贼将纷纷忿而倒戈,四周骂声四起,都是在骂管亥。
“都给我闭嘴!!忠主卖命,此乃忠士之道也!!我周仓甘愿为主效死~!!”猝然,只听周仓扯声暴喝,声如虎啸,刹时骂声顿止。
只不过这一阵死寂,须臾便是过了。猝然,人扬马跃,惨声起处,正见一员绿袍大将,舞着青龙刀奔杀而出,那一张近乎是标志性的红枣大脸,瞬间表明了他的身份!
“哇啊~~!!关羽杀来了~~!!”一个贼人先是喊起,刹时惊呼不断,贼人纷纷转身逃命。关羽却不去追,把马一勒,丹凤目闪烁着赫赫精光,望向了周仓,露出几分欣赏之色,谓道:“贼人之中竟有如此壮士!关某麾下正缺一个扛刀将,你可愿意改邪归正?”
只见冷傲的关羽,犹如武圣附体,威风盖世,就像是恩赐一般,向周仓说道。而却也是有不少人向周仓投以羡慕之色。
毕竟只要稍有一些眼光的人,都能看出关羽,并非池中之物,像他这种男人,注定会名扬天下,甚至还有可能达到众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地位。
管亥和他比起来简直是差天共地,更何况如今管亥已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只不过对于周仓来说,这似乎是**裸的耻辱!
“红脸的!!要老子当你的扛刀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老子这就把你的头给拧下来~~!!”只见周仓瞪眼怒骂,凶神恶煞。关羽听了,不由冷哼一声,气势瞬间迸发而出。陡然,飓风猝起,一条威风凛凛的神龙相势,瞬间在关羽身上显现而出。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介匹夫罢了!”关羽一舞青龙刀,气势盛放的同时,一干贼人不由纷纷退开,谁都不敢来惹关羽。
唯独周仓却是不同,此下正见他双眸发光,倒是在心里想道:“反正这回恐怕就要命丧在此!这关羽也算是个英雄,能死在他手上,我也算不亏待了自己!”
周仓想罢,精神一震,跨出一步,也舞动大刀,扯声喝道:“废话小说!!快来一战罢!!”
只听周仓话音刚落,关羽便是一拍坐下战马,整个人如同飞虹一般朝着周仓飙飞而去。周仓只觉一股澎湃如潮的气势,正压迫而来,把他浑身上下都快要给挤破了。
却见电光火石之间,关羽赫然杀到,盛势一刀劈落,正是春秋神龙三式中的诛天!
只见刀式盖然而落,如能诛灭天穹,势不可挡。哪知诡异一幕出现了,关羽一刀落下,竟然猛地劈了个空。原来却是周仓有着一双飞毛腿,就在关羽起刀瞬间,闪避过来。
“看招!!”周仓心知关羽厉害,由其刚才那一招已经充分地表现出关羽的可怕,周仓很清楚,适才只要自己慢了一拍,恐怕此时已被关羽的青龙刀一分为二了。因此,周仓这下丝毫不敢大意,猛地一刀横砍挥出,朝着关羽战马砍去。
“哼!”却听关羽一声冷哼陡落,刀落飞虹,猛地一搠,顿时与周仓的大刀撞击一起,更发出一声巨响。周仓面色一变,只觉自己的大刀如被一座巨山给撞中似的,惊呼一声,整个人猛地往后就退。
此时,关羽已瞬间拨回了马,丹凤目如散发两道红色凶光,驰马倏地奔杀过来,身后那神龙相势,更是张牙舞爪,瞬间变得龙精虎猛。
原来适才关羽小觑周仓,诛天用了不到五成威力,这下蓄势欲发,聚了七成气势,周仓瞬间只觉心惊胆跳,浑身僵硬起来。
蹄声犹如催命钟响,周仓蓦地回过神来,关羽已悍然杀到了他的面前。
“来吧!!”生死关头,周仓不惧反迎,恶目瞪得快要崩裂,竟乱刀舞起,欲要与关羽拼命。刹时,关羽身上的凶厉杀气,却是一顿。猝然,关羽陡地一收气势,挥刀急舞,须臾便与周仓的大刀撞击一起,发出阵阵嘭响,火花四射。
嘭~!
又是一声暴响,只见关羽一刀又将周仓击飞而去。周仓连退数步,双臂不禁颤抖,再看双手虎口,都渗出了血。
“降是不降!”关羽一勒马,并无乘胜追击,而是居高临下,依旧是用恩赐一般的姿态向周仓喝道。
“呜嗷嗷嗷嗷~~!!老子宁死不降~~!!”周仓却被关羽这高傲的姿态给激怒了,双眸暴射出凶光,持刀飞步猛地突上。关羽却是不动,待周仓来时,气势轰然爆发。周仓急眼望去时,正见神龙张口来咬,吓得赫然变色。
这下,却无暴响,反而只听一阵令人惊心动魄的撕裂声,正见周仓被关羽一刀兀地砍中,身上猛然闪出了一道血红光芒。
“哇~~!!”周仓惨叫一声,瞬间便被砍翻而去,这回更倒在地上,冲出近有一丈远,不知死活!
就在此时,忽然杀声陡起,却是关羽的部署杀了过来。关羽一举青龙刀,指向了周仓,淡淡令道:“把这汉子擒了!记着,他是我关云长的俘虏!”
关羽特意说明,周仓是自己的俘虏,此言一出,他那些部署都听出他对周仓起了爱才之心,遂是纷纷答应,很快就把周仓五花大绑起来。
与此同时,在密林四周正听杀声俱起,却是张飞和太史慈引兵从左右杀入,贼子早已无心厮杀,四处奔逃,溃不成军。又见各处火光弥漫,火势不断地蔓延起来,熊熊的烈火渐渐把整个夜空都照得通亮。
却说吓得魂魄皆飞的管亥,领着一干心腹,一路只顾望北面奔逃而去,但途中见火势渐盛,连忙又往东边转往。这时,他在一路上又集聚了不少贼众。于是,近千余人都往东面从涌去。
“管亥狗贼,你哪里逃!!?”就在此时,蓦然一声厉喝,赫然而起,旋即便听一阵破空暴响猝地响了起来。管亥还未来得及看清那倏然射来的物体,便觉胸膛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便又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仿佛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给穿透了似的。
“哇~!”管亥痛叫一声,那从他身体穿透而去的箭矢,猛地又射中管亥身后的一员贼将。眼看管亥就要翻倒落马,可在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管亥哪里来的强韧意志,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还稳住了身子。
“呜嗷嗷嗷~~!!想要就此击败我管亥!?没那么容易~~!!”管亥瞪眼暴喝,满口是血地咆哮起来。须臾,只听一声冷哼,旋即便听一道猛烈的破空震响,又是赫然传来。
“大王快跑~!!属下替你挡着~~!!”一个贼将神容壮烈,立刻骑马冲出,只不过他还未来得及提起兵器,就被那飞矢倏地射中了咽喉,倒翻落马。
管亥看得心头一片凄凉,咬牙切齿,不过却也知如今不少惋惜的时候,连忙拔马就逃。这时,又听弓弦震响连道,几个管亥的心腹,各是回马英勇而挡。不过对方实在是箭艺超群,因此管亥的那些心腹,无一例外,都被射落了马下。
“哼!”眼看管亥一干人等渐渐逃远,一个正策马驰骋,手持宝弓的年轻将领,遂是猛地勒住了马,发出一声冷哼。这时,四周火光闪烁起来,正照在那英气的面容上,不是太史慈又是何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长久,身受重创的管亥一路拼死而逃,蓦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声,仿佛瞬间把管亥的心脏脾肺都给当场震碎了。
第七百一十三章 黄忠入仕
“哇啊啊~~!!小贼头,这回你还不被我抓你呐~~!!”
如此恐怖骇人的声音,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是来自张飞。管亥吓得勃然色变,连忙又是拨马就逃。哪知蓦然间,后面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混乱之处,管亥正见一绿袍神人,正手舞青龙刀,势不可挡地奔杀而来。
而待管亥看清那人时,瞬间出现得竟非恐惧,也非怨恨,竟然是一脸的解脱。
“春秋神龙三式—诛天!”
刀落如龙,管亥刹时只见一条青色神龙猛窜而出,神圣而不可侵犯。
管亥对此,却是坦然面对。
唰~!
刀过人开,管亥瞬间被劈开两半,这时在他周边的一干贼人方才反应过来,全都吓得呆若木鸡。而杀了管亥的那绿袍神人,倏地飞马而过,潇洒离去,同时口中喝道:“诸贼听着,尔等贼首管亥已被我关云长诛也!随再敢负隅顽抗,杀无赦~~!!”
关羽此言一出,瞬间便听四面八方传起了阵阵惊呼声,不过很快这些声音,都变作了投降的喊声。
只不过这时火势已经猛烈起来,不少贼子更已葬身于火海之中。关、张、太史等将遂依照田豫的吩咐,速令贼人迅速逃出。于是,惊天动地而又响不绝耳的呼啸声、叫骂声、哭喊声,一连迭起不断。贼人全都顾着逃命,甚至互相践踏起来,唯有一些熟练的老兵,排好队伍,齐心协力,反而得以迅速地离开。
而这正火速蔓延,越烧越是旺盛的火海,正是田豫给这些贼众下的最后一道难关!
能够坚持至今,并且逃出火海的,那不用多想,都是精锐之部。而若是逃之不及,多是乌合之众,那也只能葬身火海了。
五更时分,火势冲天,远远望去,那似一个巨大的火炉,从那里传来无数的喊声,其中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尤为的刺耳。仿佛那里已化作了修罗地狱。
“田国让,这就是你想要的?”却见刘备大眼无神,或者说只有几分冷漠的色彩,用一种审问的语气向田豫问道。
“残虐性命,并非豫之本意。但时势逼人,豫乃不欲为而为之。还请主公恕罪!”田豫连忙拱手一拜,唯唯诺诺而道。
刘备听了,陡然咧开一丝笑容,跨前几步,竟然笑了起来,更张开了双臂,一股大风吹打他满头乱发飞扬,袍子猎猎作响,扯声和道:“不!你哪里有罪!?你看,多么漂亮壮观的美景,甚至把整个夜空都给照亮了!就如现今世道昏暗,而我刘玄德却也可以成为一团火,不断地燃烧,就如燎原火一般,迟早一日能够蔓延全天下,照亮整个天地~!!属于我刘玄德的天地啊~~!!”只听刘备的喝声中,充满了坚定、不羁,以及一股不甘人下,欲自强发奋的志气!
“枭雄最后一环,完美功成矣~!”田豫在心中呐呐而道,眼神尽是炙热的光芒。
一夜过去,到了次日,却说仁善的刘备来到,先是喝叱诸将见死不救,旋即便率领一干兵众以及俘虏拼死灭火救人。刘备心急人命,更屡屡冲入火场,有一回还几乎困在了火场之中,吓得诸将如魂魄飞散,再也不敢轻易离开半步。直到晌午时分,火势渐渐熄灭。但刘备一众人等,费心费力,屡番拼命,却也不过救了数十人。
或者刘备的举动,简直就是傻瓜行为,但却令一干俘虏无不感动,有些人甚至当场大哭起来,纷纷向刘备叩头跪拜,大喊仁主。刘备连忙叫起众人,还不忘好生安抚,贼人哭成一团,自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而数日后,待刘备整顿好部队,将五千多精锐俘虏大多都分编给关、张两位兄弟,自己又取八百人建立一部名叫‘天郝兵’的精锐部署。刘备的大军得以壮大,出了天虎山脉后,遂应孔融所邀前往齐国扎据。
原来管亥留在天虎山脉外的数万贼军,听闻管亥落败,更被关羽所斩,几个贼人头领立刻便商议前往冀州投靠黑山贼张燕。而张燕素来有吞噬青州之心,孔融恐怕得到大量兵力的张燕会来图谋青州,遂是希望兵力得以壮大的刘备把守在齐国。
却说再把目光重新返回此时的濮阳府衙内。
郭嘉目光烁烁,不由叹息道:“这管亥也算是一号人物,不过如今乱世英雄辈出,他的能力所限,也注定他只能成为历史中的一个过客。”
马纵横闻言,先是微微一沉色,心里倒有一番唏嘘,暗想:“在正史中,这些青州的贼兵被曹操所败,曹操将之整编成数万‘青州兵’,这支部队后来更成为了曹操的主力军队之一。而如今,或者因为我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这原本的青州兵倒成了刘备的麾下。不过这刘备无兵无粮,却是难以养活大量的部署,正因如此,他才用了如此残酷的方法来挑选兵士,这五千的精锐,日后必将成为天下诸侯的噩梦!”
马纵横眼光素来敏锐,哪里看不出刘备的残酷,他也并不惊讶,因为从他了解三国这一段历史开始,就从来没有觉得过刘备如历史所说那般是个仁义之君,反而马纵横认为他是个厚黑并且擅长利用人心的枭雄人物!
想到这,马纵横暗暗一稳心思,凝了凝色后,与郭嘉谓道:“刘备如今实力不容小觑,不过他竟为我方的盟友,却也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我与袁本初也该是时候一分高下了!”
马纵横之所以如此抉择,并非不忌惮刘备,而是他很清楚如今他最大的敌人,乃是河北的袁绍!袁绍势大,足有五、六十万雄兵,说是一个数字,但五、六十万大军那是什么概念,那可足足可以连营数十里,眺眼望去满目皆兵,聚如山洪一般的大军!
至于刘备,他虽已然崛起,但还未成气候,更何况马纵横还需要他来一齐对付袁绍!
这时,郭嘉双眸猛地射出两道精光,灿然笑道:“正如主公所言,那袁本初击败了幽州的公孙瓒,如今是信心大增,士气正锐。他往青州攻打,就是希望快速地扩张势力。而青州在兖州之东,冀州在被,并州在西。一旦他攻克青州,便可三方朝兖州进军。
说来此番我军说来是救援青州,倒不如说是自救。只不过我以为袁本初麾下人才济济,更有那田、沮两位智略高超的谋士,又岂会不知来提防我军。
所以一旦我方大军启动,一定要留意河北军来袭,否则一旦没有戒备,大有可能被彼军杀个措手不及!!”
马纵横闻言不由面色一震,鬼神一般的眼眸光芒四射。就在此时,外头有人来报,一报出名字,马纵横立刻亢奋不已,连叫快起。
一阵后,只见一已快迈入中年的壮实而又魁梧的大汉,带着一个年轻的少年走了进来,却见两人相貌颇为相似,看是一对父子。
“拜见恩公~!”那对父子见了马纵横似乎极为激动,连忙跪下,叩头就拜。
“师傅还有叙儿且慢!”马纵横连忙喊住,快步从阶上走落,一边伸手要扶起父子两人,一边谓道:“你们父子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哪知那中年大汉面色一紧,不等马纵横的手扶来,重重就叩头一拜,‘嘭’的一声撞击地上。另外一个少年看了,也连忙效仿,‘嘭’的一声叩在地上,还当场叩出血来。
“你们这!”马纵横一皱眉头,略有不喜。
那中年大汉,很是激动,呼吸更有几分急促,眼神充满感激之情,道:“我已从华大夫那里听说了,为了治疗叙儿的病情,恩公把府中的名贵药材全都送了过来,并且还花了大量的钱财为叙儿另置购买其他所需的药材。我已问过华大夫,这些药材每一株都是价值不菲。主公在叙儿身上的花销,甚至连买上一座城池了!可恩公还叫华大夫隐瞒黄某,不愿黄某心有愧疚!!此情此恩,黄某无以为报,愿为恩公效以死力~!”
却说,马纵横为何愿意为中年大汉旁边的少年郎花销如此巨大?原来这对父子,正是黄氏父子。虽然黄忠前不久在葵城大发神威,但因夏侯惇有心隐瞒,并且意图想要派人召回黄忠,因此如今黄忠名声还未传遍天下。但作为后世人的马纵横岂不知黄忠的厉害!?可知黄忠能够在快将花甲之年,与近乎处于巅峰状态的关武圣打成平手,虽然第一回交战输了给关武圣的拖刀计,但第二回合,黄忠却也用他神乎其技地箭法,扳回一阵。而在黄忠快七十岁的时候,却还能在定军山中,怒斩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从而名扬天下,足可见黄忠的实力是何等的强大!
如今黄忠虽然快步入中年,但也正好是他实力最为巅峰的时候,马纵横甚至能感觉到黄忠体内暗藏的实力,绝不会比自己差到哪里去。这种感觉,从第一次见到黄忠时,自己不由自主地热血沸腾,就已经有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先锋之争(上)
这下,马纵横得到黄忠的投诚,自是大喜过望,连忙扶起黄忠以及黄叙,欣喜若狂地谓道:“以后有师傅相助,我自如虎添翼,实乃天降雄才!”
黄忠一听,又看着马纵横满是炙热的目光,不由心头一紧,忙是退后一步,拱手又拜:“主公谬赞,‘雄才’两字,黄某实在不敢当。还有尊卑有别,主公还是直称黄某名号好了。”
“哈哈,师傅实力如何,我这徒儿心里清楚得很。若论箭法,师傅就算不是古今第一人,起码也能进入前三!再有,这些日子你费心教我箭艺,让我箭艺进步不少,我从你那学到东西,尊称师傅又有何不可?”马纵横笑容灿然地谓道。
黄忠见马纵横如此诚恳,心里虽是感动,但实在不敢逾越,正犹豫时。
“呵呵,主公随性而为,最不喜欢的就是条条框框,黄公倒也不必在意过多。”这时,传来了郭嘉的笑声。黄忠见了郭嘉,连忙面色一震,拱手便就施礼拜见。
原来在聚贤馆中唯一通过了郭嘉考验的正是黄忠。说来当初黄忠到了濮阳,人生地不熟,却也不可能直接冲到府衙,要求觐见马纵横。当时黄忠正好听闻濮阳开设了聚贤馆,只要通过考验的便能得到马纵横最为依仗的谋臣郭嘉的引荐。郭嘉的大名,黄忠早就听说过,也知道马纵横对他是言听计从,想着有了郭嘉的引荐,自己起码能引起马纵横的重视,到时再是相求,也更有几分把握。于是,黄忠安顿好黄叙后,遂是前往。而黄忠实力深不可测,由其在过箭艺那关,不但蒙眼,更在百步之外,连中红心,例无虚发,把郭嘉惊得都引了出来。最终黄忠自是通过了考验,而马纵横一听郭嘉报来黄忠的大名,更是激动,当时正好午休,连袍子、靴子都忘了穿,就一身白衣赤脚地前往去见。这后来倒也成了一个佳话。
至于后来,马纵横对于黄忠的要求,自是义不容辞,马上请来华旉为黄叙医治。而在这段日子里,为了能够尽快与黄忠增加感情,马纵横还放下身姿,屡屡前往黄忠那讨教箭艺。虽然马纵横在箭艺上的天赋实在是不忍入目,但黄忠在箭艺上的造诣近乎达到了完美,只教了马纵横几个小技巧,还有譬如夹黄豆、望风轮等训练的方法,竟使得马纵横箭艺突飞猛进。眼下虽然不敢说百发百中,全都射中红心,但起码在十根箭矢之内,射中一半。为此,大为喜悦的马纵横,更开始向黄忠称起了师傅。
而如今,在华旉妙手回春的医术以及马纵横重金支持之下,黄叙的病情已经暂时压制住了,并且还渐渐转好。华旉给了一套练功套路给黄叙加以操练,还命黄叙多些强身壮体,再按照他的药方持续喝个两年,就能彻底地断根了。折磨黄叙多年的顽疾终于得到解决,无论是黄忠还是黄叙都是欣喜若狂。
多年的重担终于得以拖下,黄忠感激之下,也唯有投身相报,以报此大恩大德。当然,黄忠早就暗中观察过马纵横,而从濮阳富裕安详的民生中,就不难看出马纵横是个善于治理的贤君,再又看濮阳军队规矩严明,做事都是认真有序,甚至比起曹军还要精锐几分,却又证明马纵横有着统率之才。而马纵横能以分配麾下文武,各调以职务,用人之才,也无需多说。再有,黄忠也曾从马纵横口中听过将来‘人人自强,国以民为贵,民以国为强’的思想,无比震惊之余,也恰恰正合黄忠的心意。
于是,一切正如水到渠成。说来也是世事难料,夏侯惇苦心相留,却还是难得黄忠之心。而马纵横反而依靠麾下有华旉这一神医,坐享其成。
“呵呵,有黄大哥在此,主公,依我看这先锋之职倒是有人选了。”郭嘉旋即又是一笑,不紧不慢地谓道。马纵横一听,也是灿然笑起,谓道:“我也正有此意。”
黄忠闻言,不由色变,忙道:“主公此言何意?莫非近来将有战事?”
马纵横遂是一点头,便把袁绍有心出兵青州之事,告之黄忠。黄忠听之愤慨,厉声喝道:“这袁本初如今贵为朝廷大将军,却无心效命朝廷,只顾不断地扩张势力,引发战祸。如此野心之辈,倘若让他得到青州,蓄以大势,将来天下必定战火不休~!!”
“不知师傅可敢领命!?”马纵横眼神一眯,沉声问道。
黄忠先是一愣,有些犹豫道:“主公吩咐,黄某自是义不容辞,可黄某刚是入仕,便领先锋之职,只怕军中上下将士心里不快!再有主公军中不乏猛将,且不说张、庞等将,都已是名震天下的虎将,就连臧、胡、高等人都是万夫莫敌的勇士,就算他们愿意听从主公,但却也怕军中兵士不服!”
黄忠此言一出,马纵横不由一怔,捂着下巴呐道:“你说得也是,倒是我缺乏考量了。”
说罢,马纵横下意识地望向了郭嘉。郭嘉似乎早有准备,笑道:“呵呵,竟是如此,主公不如设一擂台,让众人分个高下,谁赢了便就领这先锋之职,也正好鼓舞三军士气。”
郭嘉此言一出,马纵横不由大喜,也是亢奋起来,当即应下。于是,郭嘉便迅速下去安排。马纵横则与黄氏父子聊了一阵,便让两人早归,回去准备。
于是到了次日一早,在濮阳校场之内。马纵横在点将台上,聚集一干武将,并由郭嘉主持。诸军兵士都在四周观望,人堆犹如山潮。
而正见点将台望北一带,空出一块足有一千平方的空地。在正中间,有一木桩,悬挂着一副青麟朱雀铠甲。
“相信各位昨夜已听到我派人传往的消息,我军大战在即,正需一员虎将领这先锋之职!”郭嘉此言一出,正见两旁将士无不眼露精光。不过倒也有人,面容笃定,巍然不动。正是张辽、庞德以及黄忠三人。张辽素来稳重成熟,而庞德这些年来也成长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但凡战事,都必要请先的愣头青了。至于坐在最后的黄忠,则是一直闭目养神,沉默不语。
郭嘉顿了顿,眼观四周后,旋即又笑道:“不过我军人才辈出,无论选了谁,怕也是有人不服气。竟然如此,昨夜我便与主公商议了一番,让众人比个高下,如此一来,想必大家也会服气了!”
“哈哈哈~~!那自然是好~~!!俺老hu第一个参加~~!!”胡车儿一听,立刻整个人跳了起来,无比兴奋地大声喊道。
随着胡车儿喊声一起,其在旁观看的部署,立即纷纷振臂高呼,大喊起胡车儿的名字。
“嘿嘿!老hu你倒别开心太早,高某也好久没立功劳,这先锋之职不如还是让予我吧!”这时,又有一精壮高挑的将领站了起来,一身红袍,正是张辽麾下白狮军团的副将高览。
于是,白狮军团一干将士一见高览现身,无不亢奋,纷纷也振臂喝起,皆呼高览名字,一时甚至盖过了为胡车儿助威的声势。
“哈哈,张大哥的麾下还真有活力!”而胡车儿也恰巧是庞德赤狮军团的副将,这下见胡车儿的声势被压下,庞德狮眸精光一闪,不由向对面首席的张辽喊道。
张辽沉了沉色,语气平淡地道:“此番河北军来势汹汹,高览智勇双全,确是比老hu更为适合当这先锋之职。”
“哦?如今胜负未分,张大哥说这话就不怕待会下不了台?我却以为这先锋之职必是我囊中之物!!”庞德说到最后,一声喝起,犹如惊雷炸开,顿时赤狮军团的部署无不嘶声大吼,声势盖天。张辽却不发言,但他身上瞬间盛起的狂烈气势,立刻激发起白狮军团的斗志,很快两部军团各是嘶吼起来。
“哈哈哈~~!!看来此番会好生热闹,竟然如此,臧某也来凑个人数~!!”就在此时,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两边喊声陡止,众人望去,不由都吸了一口凉气,正见那人魁梧巨大,比起胡车儿还有高览都要强壮几分,正是原先称霸泰山的臧霸!
而庞德和张辽看见臧霸出现时,不由都暗有变色,似乎对臧霸皆有几分忌惮。
这下,原先的泰山贼,也就是如今臧霸的麾下,一看臧霸出现,立刻大吼起来,声势也是骇人。
原本不少想要出战的将士,一看这三人,全都暗暗叹息,都明白这三人一出现,先锋位置怕是轮不到他们了。只不过,却还有一员勇士,不惧这三人,比起三人略显瘦弱的身体一起,只见他双眸锐利,笑道:“文某可否也来与诸位将军一比高下,全当是以武会友。”
而就在此人身影一出现时,整个校场似乎炸开了,却听声势四起,大部分人都喊起了文聘的名字。说来,文聘在战场上的声威虽不如臧、胡、高三人,但这些年正因有他坐镇兖州,屡破强敌,才使得兖州稳若泰山,加上文聘为人仁义,自是赢得三军将士、兵众的敬重。
果不其然,三人一见文聘都是各施一礼,以表达敬意。文聘笑了笑,平淡自若地各是回礼。而张、庞两人见了却都在向他们那两个副将投去眼色,示意他们照顾文聘,莫要令他下不了台。胡、高都是会意,暗暗颔首。
“好了!竟然四位将军都勇跃争夺这先锋之位,那我等便就拭目以待。来人啊,准备!”就在郭嘉话音一落,蓦然右边尾席传出一道赫赫有力的喝响。
“且慢!!”
喝声一起,众人不由全都望去,但都纷纷露出疑惑之色。不过很快也有人认出了这黄忠,暗暗在下面说了起来,一些人也听说过黄忠箭艺超群,当日曾在聚贤馆中大显身手,不由期待起来。不过大多人都不认识黄忠,有些人更是暗暗鄙夷,发出阵阵冷笑声。
于是,场面一时变得寂静起来。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叫声,人丛之内,正见黄叙一人在竭斯底里地大声喊着,在替其父黄忠加油鼓舞。
第七百一十五章 先锋之争(中)
刹时,众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黄叙的身上,却不知黄叙穿着哪里来的兵甲,正神情激奋地大喊起来。不过,黄叙陌生的面孔,很快就引起了四周将士、兵卒的怀疑。
“哪来的毛头小儿,竟敢潜入我军重地!!”
“废话小说,先把他给擒了!!”
喝声一起,正见四周人正要向黄叙扑去。黄忠不由变色,正要喝叱。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喊声陡起,令一时混乱的场景迅速地平静下来。
“住手,他是我的贵宾!”只听马纵横的声音一落,那些冲去的将士以及兵卒连忙转身跪下。马纵横遂是站了起来,向黄叙笑道:“叙儿过来,坐我身旁。”
黄叙一听,不由暗喜,但又有几分害怕。这时,郭嘉笑道:“竟然主公都开了金口,叙儿你就莫怕,凡事自有主公替你撑腰。”
黄叙闻言,这才鼓起了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点将台。马纵横先叫人去取来座位,然后又瞪了郭嘉一眼,他的军营防备森严,再是精锐的细作都难以混入,黄叙一个小屁孩根本不可能潜伏进来,除非有人暗中帮助。而这个人,不用多想,肯定是鬼点子最多的郭嘉。
郭嘉正好也向马纵横望去,见他怒目来瞪,哈哈一笑。这时,黄忠已迎上黄叙,满脸怒色,便是厉声骂了起来。黄叙倒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唯唯诺诺不敢还口,低头不语。这下,众人才知这小毛头是这个入伍不久的新人的孩子。
“黄大哥,叙儿特意过来替你打气,勇气可嘉。你就别骂他了。”郭嘉笑着走来,接过了黄叙,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黄叙不由暗暗向马纵横那望去,见马纵横正笑着向他招手。黄叙欣喜若狂,连忙向郭嘉一点头后,便向马纵横旁边跑去。
马纵横见黄叙赶来,指了指身旁新添的位置,笑道:“坐!”
黄叙也是乖巧,马上坐定,这时才发现有许多异样的目光望来,而且有些人一看就是厉害人物,吓得他又连忙低头。
“不要害怕!要成大事的男人,最先要有的就是胆气!”这时,马纵横的声音传了过来。黄叙心头一震,不由抬头望向了马纵横。而此时,马纵横的目光却已投向了他面前的五位已并列站好的将领。
“诸位都是我麾下勇士,今ri比武,只分高下,也并非单单只能凭武力取胜,但凡能取到那青麟朱雀铠甲的人,就是此番的先锋大将!诸位明不明白?”马纵横面色肃厉,话音掷地有声,五人听了,无不震色,慨然齐声应道。
“末将等明白了~!!”
“好~!敲锣~!”在旁的郭嘉一听,立刻吆声喝道。话音一落,各部部署立刻各为自军将士助威大喊起来。阵阵高亢的喊声,不禁是令人热血沸腾。就连马纵横也是眼光炙热,如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黄叙倒是还有些畏惧,不敢在马纵横旁放肆。
一阵后,却看从左到右,胡车儿、高览、臧霸、文聘、黄忠依次骑马摆定。
这时,郭嘉向马纵横一拜礼。马纵横会意,一招手,振声喝道:“擂鼓~!!”
喝声一落,立即只听四周鼓声鸣动。胡车儿早有准备,一听鼓声骤起,马上纵马飞起,朝着木桩上青麟朱雀铠甲冲飞过去。哪知臧霸比他反应还快,先他一步冲出,倏地领头而先。
“哈哈~!这青麟朱雀铠甲是我的了~!”臧霸大声笑道。胡车儿见状大怒,立刻提起双锤,双脚连夹马腹,骑马飙飞冲去。
“看招!!”电光火石之间,胡车儿悍然赶上,朝着臧霸背后猛然就砸。
臧霸却是早有准备,猝地往后猛挥起獒牙棒骤地扫去。胡车儿看得眼切,连忙收锤往后一倒,臧霸兀地一棒扫空。
这时,从后赶上的高览,看两人皆露出空档,不由大喜,飞马急奔杀上。
“哈哈~!!看我厉害~!!”兔起鹤落间,高览倏地杀到,一提手中长矛,急挑飞搠。眼见高览来势汹汹,胡车儿和臧霸都不敢大意,连忙防备迎住。高览快枪奔射,猛然间,竟然从两人马间快速奔飞而过。
“猾贼~~!!”胡车儿一看,不由大怒,气得满脸通红,飞马急追。臧霸也是忿之,在后紧随追上,也是破口大骂不绝。
“哈哈哈~~!!兵不厌诈,尔等没听主公说了,此番比试,不不一定单凭武力取胜~~!!”高览却不理两人骂声,反而回头挑衅笑道,气得胡车儿和臧霸骂声更烈。
这时,在起跑线上,文聘和黄忠却还是一动不动。文聘灿然一笑,淡淡谓道:“黄将军还不出手的话,这先锋之职恐怕就要让予别人了。”
黄忠闻言,却也一笑,道:“那文将军为何却又不动呢?”
“呵呵,文某只不过来凑凑热闹罢了。”文聘盈盈一笑,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谓道。
“我倒也不急。”黄忠也是一笑。两人四目对视,表面是笑,但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却是无从得知了。
另一边,正见胡车儿和臧霸在后紧追着高览。眼见高览快要赶到木桩那,臧霸面色一变,立刻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柄流星锤,大声喝道:“着~!!”
喝声起时,臧霸瞬间抛出了手中的流星锤,高览闻得身后一阵巨响,不由心头一紧,连忙回首望去,正见一柄流星锤来势汹汹地飞来,顿时吓得面色剧变,急是提矛一挡,刹时只听‘嘭’响赫起,高览只觉手臂一麻,不由暗叹臧霸力气惊人。
这时,臧霸的部署看得眼切,无不高声助威起来。至于高览的部署则无不怒喝。不过很快胡车儿的欢呼声便是盖过两方的声势。
只见胡车儿趁机拍马狂奔,倏地杀到高览身后,拧起手中镔铁重锤,悍然挥打过去。高览吓了一跳,连忙挪身一闪。哪知胡车儿却是使诈,一锤虚晃,人马早已奔飞过去。
“老hu你敢使诈!!”高览见状大怒,连忙驰马追上。哪知这时臧霸火速杀到,拧起獒牙棒猛砸过来,身后更瞬间显现出一面模糊的獒狮恶兽相势。高览知臧霸力气恐怖,连忙双手提矛挡住,只听一声骇人巨响,高览竟是连人带马都被臧霸扫开一边。
刹时,臧霸部署陷入疯狂,各个嘶声喝起。臧霸更是乘胜追击,提起獒牙棒火速追往胡车儿的身后。
眼见这场涉及先锋职位所属的比武,已到了白热化。可黄忠和文聘依旧还是一动不动。
而就在此时,文聘双眸精光一射,猝地挺枪望黄忠就刺。可黄忠就似早有预料般,身体倏地往后一倾。不过文聘却是虚晃一枪,自以为诈过黄忠,立即奔马飞去。
“哼!”黄忠眼神一热,立刻驰马冲起,倏地来到了文聘身后,天凤刀骤地舞动,犹如朱雀飞舞,文聘面色一变,如见漫天火焰中,有一头朱雀张翼fei起。
“好恐怖的刀法!!”文聘心头一揪,连忙提枪迎住,抖起道道枪花,与黄忠厮杀不到一阵,便被黄忠一刀荡开一边。文聘急是勒住马,却没去追,满脸都是惊骇之色。也并非他有意放弃比赛,而是他此时手臂发麻,甚至好像没有了知觉。这种状况,文聘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取胜,自也不去丢脸了。
而黄忠瞬间展现的实力,更令全场瞬间死寂,几乎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爹爹好样的~~!!加油~~!!”黄叙却是看得兴奋极了,猛地起身,兴高采烈地喊道。
这时,正欲追赶的高览,忽然觉得四周寂静得诡异,旋即又感觉一股恐怖的气势赫然而来,不由回头一望,正听‘啪’的一声骤响,震得高览心头猛揪。
咻~~!!
恍然,如见一头浑身布满火焰的朱雀展翅飞来,如要烧毁天地。
待回过神来,高览正见一根箭矢射到,急要提矛挡时,已然来不及了。还好箭矢的目标只不过是高览坐下战马的马臀,须臾猛地扎入,高览坐下战马惨鸣一声,立刻发疯暴走,望一旁冲突而去。高览一时不慎,还摔落了马下。
这一下动静,不由把胡车儿和臧霸都吓了一跳,两人急回后望时,
正见黄忠手拽一柄朱红色的凤雀宝弓,气势宏大,那身后朱雀相势生猛无比,相中更是烈火如潮!
“两位将军小心了~!”黄忠大喝一声,身上气势赫然盛放到了极点,刹时宛似见到一片火海升腾,一头朱雀展翅奔飞而起。
陡然,弦荡矢飞,一根箭矢犹如闪电雷霆般飙飞射出,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朝着臧霸骤飞而来。臧霸吓了一跳,连忙举棒欲扫时,箭矢倏地从他坐下战马马臀旁一擦而过。其战马吃痛受惊,立刻吓得惊鸣一声,前蹄蓦地抬了起来。臧霸不料,急是稳住身形,几乎倒落马下。
与此同时,箭矢依旧正以极快的速度,望胡车儿飞射过来。胡车儿大喝一声,急是挥锤打去。眼见箭矢与重锤兀地接触,发出了一声恐怖的暴响,胡车儿只觉手臂一麻,旋即一股恐怖的力量爆发起来,整个重锤都被遽然震开。
“哇~!”胡车儿惊叫一声,凶恶的大眼瞪得斗大,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失去身体的控制,不过还好胡车儿骑术颇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手猛地牵住了缰绳,一边勒住战马的同时,一边腹部收劲,遂是身子一起,重新坐到了战马之上。
黄忠神乎其技的箭艺,先是令全场震惊,鸦雀无声。然后瞬间沉默被打破了,无数的喝彩声乍起。一些人甚至开始高呼起黄忠的名字。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阵怒吼声在一片喝彩声中暴起,紧接着又是一道道竭斯底里的助威声,从某一处暴发起来。胡车儿下意识往后一看,正见臧霸与黄忠厮杀一起。两人气势盛发,恍然如见一面栩栩如生的朱雀相势与一面模糊的獒狮恶兽相势在撕咬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眼见朱雀相势越来越是生猛,相势中的火海熊熊如潮,铺天盖地,朱雀张翼扑往,瞬间盖过了整头獒狮恶兽。
“天凤刀法—火噬九天~!”黄忠一声暴喝,手中天凤刀早化作无数雷厉飞袭的快影,朝着臧霸扑涌而来。臧霸面色大变,也急舞起手中獒牙棒。但黄忠的攻势又快又猛,臧霸只是支持了七、八回合,就被黄忠一刀巧妙地挑飞了兵马。人马分过间,臧霸暴怒,飞拳砸去。黄忠灵巧一避,人马骤过,眼见臧霸背后空门大开,不少将士看得眼切,臧霸的部署更是连忙喊起了小心。臧霸也是瞬间吓出了冷汗,兀地只听一道如若凤鸣般的刀鸣声,臧霸回头望时,只见寒光一道,在眼前蓦地闪过,同时便听有人喊道。
“臧将军果然厉害,黄某领教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先锋之争(下)
这说是迟,其实不过发生在一刹那之间。胡车儿从头看到尾,可谓是看得惊心动魄,突兀他发现两道精光闪烁起来,精神一定,正见黄忠眼眸发光,正往杀来,吓得胡车儿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胡将军~!不才黄某,特来领教~~!!”黄忠震声大喝,气势如潮,胡车儿一听,面色陡变,下意识地连忙一拨战马,急忙朝着不远处的木桩冲去。经过刚才黄忠与臧霸的厮杀,他已经十分清楚自己绝非黄忠的对手,不过正如马纵横所说,这场比试并非是单凭武力就可以取胜的,如果他能够在黄忠前取得那面青麟朱雀铠甲,一样可以力压黄忠一头,成为此番马家军的先锋大将!!
“嗷嗷嗷嗷~~!!!好兄弟,给老子加快一些啊~~!!!”胡车儿扯声吼道,拼命策马奔飞。
而此时,黄忠又收回了天凤刀,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再换了宝弓,取箭矢一根,轻拽弓弦,瞄向了胡车儿。
“哈哈哈哈哈~~!!!成了~~!!!”与此同时,胡车儿已策马接近了木桩,距离仅有不到三丈,胡车儿大喜不已,急是丢下右手的锤子,伸手急往抓去。
“胡将军,小心啊~!!”就在此时,蓦然一声紧张的喊声骤起。须臾只听弓弦一震,胡车儿旋即便听到耳边响起了恐怖的破空震响,心知必有冷箭射来。
“该死~!!!”胡车儿咬紧牙关,眼见那散发着晶莹如同翠玉发光一样的青麟朱雀铠甲近在眼前,竟然不惜冒险,无意躲闪。
“老hu~~!!你疯了~~!!”蓦然间,在点将台上一声宛如狮子咆哮般的怒吼遽然乍起。正见魁梧威悍的庞德蓦地站了起来,一双狮眸瞪大,凶光毕露,犹如万兽之王,震慑各方猛兽野禽,扯声吼道。
与此同时,在点将台上几乎所有将士都惊得站了起来。唯独只有两人,依旧面不改色地坐着观望。
其中一个眉头微皱,很快眼神露出几分狂热之色,正是张辽。
另外一个,满脸的笑盈盈,眼神之中,也有几分炙热,正是马纵横。
啪~~~!!
兔起鹤落之间,眼看胡车儿的手就要抓到了木桩上挂着的青麟朱雀铠甲。猝然,一根飞矢骤飞射到,霍地击中了青麟朱雀铠甲,并且将之带飞而去。瞬间,胡车儿一手抓开,眼看着都快要到手的宝物,从眼前飞走。胡车儿怒火一起,猛地一拔战马,眼看着快要杀到的黄忠,怒声吼道:“呜嗷嗷嗷嗷~~!!老匹夫莫要小觑老子啊~~!!!”
“胡将军好火气!”比起暴跳如雷的胡车儿,黄忠倒是满脸的笃定平淡,旋即不紧不慢地把手中朱红凤雀弓就马上一挂,正要取腰间天凤刀时。胡车儿早已纵马疾奔起来。两人倏地接近,黄忠还未来得及拔出天凤刀,胡车儿便赫然杀到。
只见胡车儿好生凶猛,拧起手中重锤,急砸猛扫,招招都是来势汹汹。黄忠倒还是不急不慢,闲庭信步的样子,挪身闪避,胡车儿攻势虽猛,但却碰不到黄忠一根汗毛。
就在此时,却又生变故,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震呼声响了起来。黄忠面色一紧,蓦地似乎想起什么,这时胡车儿一锤急砸,黄忠身体往后一倒,战马猛地冲飞而过。
黄忠旋即把身子一抬,眼神望一旁望去,正见一道飞影,从右边绕往过来,骑马之人,竟然就是最先与他厮杀的文聘!
“猾人!!”黄忠本还以为实力最弱的文聘已经放弃,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等候机会,竟想趁虚而入!
“哈哈哈哈~~!!仲业快往~~!!老子替你缠住这老匹夫~~!!”这时,胡车儿的笑声蓦地响了起来,正见他急是舞锤从后杀上。眼看就要冲到黄忠身后。
这时,黄忠猝然气势盛放,身后朱雀相势之中,火海瞬间化作了一轮烈日。胡车儿刚是逼近,黄忠就快手拨出天凤刀,胡车儿甚至还未看清黄忠何时出手,便见寒光一道,连忙下意识地提锤挡住。
嘭~~!!!
刀锤碰撞瞬间,胡车儿只觉自己的铁锤好像撞到了烈日一般,恐怖的力量,瞬间令他失去了身体的控制,须臾整个人更是飞了起来。
而就在胡车儿被震飞的瞬间,黄忠早已纵马飞起,朝着适才被射飞在地的青麟朱雀铠甲冲去。同时,文聘也在纵马疾奔而来,眼看也是快要赶到。
霎时间,四周在看的人不由都屏住了呼吸。
电光火石之间,文聘先是赶到,急是飞枪朝着地上的青麟朱雀铠甲挑起。只见随着文聘的枪支一起,青麟朱雀铠甲立刻随之起来。
可就在此时,又听弓弦震响一道。文聘心知黄忠箭艺超群,而此时两人距离极近,自是吓得心惊胆跳,下意识地先提枪把青麟朱雀铠甲挑飞而起,然后迅速回枪一刺。哪知文聘一枪ci开,却见哪有什么冷箭射来,原来黄忠只是虚放弓弦。
须臾,黄忠策马飞过,一手抓住了半空中的青麟朱雀铠甲。此刻,死寂再次被打破,黄忠神乎其技的箭艺,凌厉的刀法,以及他的智慧,临危不乱的稳重,已赢得了所有人尊敬。
于是,只听阵阵高呼喝响不断,所有人都在为同一个人助威!
“黄将军威武~!”“黄将军威武~!”“黄将军威武~!”“黄将军威武~!”“黄将军威武~!”“黄将军威武~!”
声势如潮,黄忠勒马而立,手举青麟朱雀铠甲,大声喝道:“不才黄某,愿为主公,冲锋陷阵,攻城拔寨,效以死力!!”
黄忠此言一出,瞬间又令声势再次轰然迸发。
与此同时,在点将台上,黄叙欣喜若狂,但见不少马氏大将面色都不算是好,却也不敢放肆。
却看,庞德脸色有些黑沉,狮眸闪烁着厉光。而一旁的张辽虽是沉默不语,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骇人的锐气,给人一种猛狮蠢蠢欲动,将要张口猎食的感觉。
这时,郭嘉笑脸盈盈地跨步而出,向马纵横拱手一拜,贺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黄将军武勇绝伦,力压群雄,我军此番必能旗开得胜~!”
郭嘉此言一出,不由令庞德面色一变,猛欲起身时。蓦然一阵笑声猝起,刹时庞德浑身气势骤退。
“哈哈哈哈~~!!那可就承奉孝贵言了!!文远、令明你俩又认为黄汉升此人如何?”却见马纵横站了起来,犹如鬼神一般的身躯,有着一股威凛天下的霸气。
张辽闻言,立刻一凝色,拱手应道:“黄将军的箭艺震烁古今,刀法亦是高超,且末将又见他,在作战中,能够随机应变,稳而无失,可谓是上jiang之才!!”
“呵呵,似你这般说,这黄汉升做先锋,倒还是屈才了?”马纵横闻言一笑,又问。
张辽闻言,不由一沉色,想了一阵后,点了点头道:“确是有些屈才了。”
“哼!”庞德闻言冷哼一声。马纵横遂是投眼望去,庞德见马纵横望来,倒是立刻就收敛几分,呐声道:“主公,赤鬼儿却是觉得这黄汉升初入伍不久,让他当先锋已十分冒险了。赤鬼儿倒认为,为防万一,不如派一军在后接应。”
马纵横听话,微微一愣。这时,郭嘉露出一笑,张嘴就道:“我看庞将军所言也是有理。竟然是庞将军提出,不如主公就派庞将军前往便是。”
庞德一听,不由狮眸一瞪,此番他可想领着赤狮军团多立功绩,此下却要去接应黄忠,自然不愿,正想借口推搪。
郭嘉似乎看出了庞德想法,不紧不慢地谓道:“庞将军不是认为黄将军入伍不久,当这先锋冒险?但若有个万一,庞将军能够火速救援,力挽狂澜,岂不是大功一件?”
庞德一听,不由心头一震,不过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想法,连忙道:“军师多心了。都是军中兄弟,我自然希望黄将军能多立功劳,最好黄将军能够屡屡得捷,以一人之力杀退那些来犯的河北军那就最好啦~!”
庞德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当然也没有人去拆穿他。马纵横和郭嘉听了,不由相视一笑,都大笑起来。
一阵后,马纵横令黄忠上点将台听令,封其为虎贲中郎将,并为先锋之职,更赠汗血宝马一匹,赏黄金三百两。黄忠慨然领命谢恩。
诸军见黄忠受命,士气大受鼓舞,无不举臂震呼,士气如虹。马纵横遂拨三千铁骑,给予黄忠统率。然后又令庞德率五千赤狮部队,前往接应。另外又令逢纪为军师,随军出战。而诸将见马纵横分拨了八千兵马,再无调令,无不诧异。可知袁绍的河北军足有五、六十万众,一旦袁绍发狠,调来数十万军队扑杀,这八千人恐怕瞬间就被吞噬殆尽。
当然,马纵横在军中威望可谓如神,很快诸将便恢复如常,他们清楚马纵横做事素来都有分寸,而且他身旁又有一个奇谋百出的郭嘉,如此调拨必是另有深意。
却说威震河北的袁绍,养光韬晦已有一段时日。雄心大志的他,自然不愿虚度光阴,于是他又大起兵马,以讨伐黄巾余孽之名,起兵数万之众,同时又联合了黑山贼张燕,齐攻青州。
第七百一十七章 先锋黄忠
另一边,继承了马氏先祖马援,其伏波将军职位的马羲,得到了汉室宗亲刘备(此时刘备已领了奏书,天子刘协正式承认了刘备乃皇亲国戚的身份)以及暂领青州牧一职的孔融的求援,当即点兵八千,望青州去救。
却说这日黄忠率领三千铁骑,正往青州边境赶往,此时正来到一片山林前。蓦然,山林内两声炮响,左右刹那杀声遽响,河北军从两边杀出,人数之多,犹如排山倒海,气势如虹。
“哼,果然有伏兵!”眼看伏兵杀出,黄忠却是毫无畏色,一拔马匹,急喝撤兵。其麾下将士对黄忠倒也是十分敬重,于是纷纷拨马,有条不紊地迅速离去。当然这却是郭嘉的未雨绸缪,他建议马纵横举行的那场比武,目的就是在为黄忠赢得威望。
另一边,正扑杀出来的河北军眼见敌军迅速撤走,不由煞气更浓,几个将士更是急声催促起来。于是,正听杀声欲烈,数之不尽的河北军由两边奔杀而来。黄忠只引百余轻骑断后,徐徐而退。
眼看河北军铺天盖地杀了过来,黄忠怒喝一声,张弓怒射,而他身后的百员骑兵,也全都各是张弓发射。原来,黄忠特意从军中挑选了百员善于骑射的精锐,就是为了提备敌人来袭。
这下,只见乱箭迸射,那些急于奔杀过来的河北将士纷纷中箭落马,摔得惨叫不绝。又见黄忠发箭连射,例无虚发,一瞬间便是连将七、八个河北将士射落。
“哇啊啊~~!!”只见一员魁梧的河北将领,正是嘶声大喝,杀字刚要喊出,蓦然一根快矢猛地扎入了他的咽喉,顿时把他射翻落马。后面的几员将士看见,无不变色,下意识地急是勒住了马。与此同时,黄忠以及他那百员轻骑边撤边射,奔往杀来的河北人马都被射倒在地。后面的河北将领看得眼切,连忙喝令扑上,于是人涌如潮,反而开始显得混乱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震天咆哮,遽然暴起。河北军刹时士气大震,各是杀气腾腾冲杀过来。正见一彪人马,从中路倏然奔杀而落。为首一将,手提一杆黑钢虎矛,煞气骇人,如同魔人一般,正是河北四大庭柱之首—文丑是也!
只见文丑策马狂奔,身上所骑是一匹大宛马,乃是千里马中的极品,奔踏如飞,须臾之间,便就冲落山下。河北军一干将士无不振奋,纷纷紧随杀去。
而此时,在黄忠以及其麾下百员轻骑射击阻扰之下,前头的河北军已渐渐追赶不上。黄忠一声令下,那百员轻骑立刻停住了射击,各是加速奔逃而去。
就在黄忠正也要加速撤离时,蓦然一声怒吼赫然乍起,远处正见一面三头飞翼虎兽相势遽然显现而出。
“那厮休要逃跑,可敢与我文天霸一战否!!?”
黄忠一听文丑名字,面色一变,目光刹地凌厉起来,浑身气势盛起。不过,黄忠很快就压住战意,似乎另有所图,一拔战马,迅速离开了。
这时,文丑却见远处瞬间有一面火焰朱雀相势闪烁而过,很快却又消失了。虽然只是在一瞬之间,但文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的恐怖,面色不禁一变,猛地勒住了马。
“好可怕的气势,莫非是那马羲来了?可适才听斥候来报,彼军来将是个快有四十岁的中年大汉!按这年纪,应该就不会是那马羲了。也不会是张、庞二人,到底是何人呢?”文丑暗暗想道,旋即又听前方将士来报,敌军已经逃远了,大军恐怕一时无法追上。
正如田丰所想,文丑是个面粗心细之人,这下也不急于厮杀,提备敌人埋伏,遂是下令撤军。
当夜,两军各是屯兵扎据,互派细作打探。黄忠听闻河北莫约有上万兵马,就在十里外的山头扎据,不由神色一沉,遂速令麾下将士,严密提备营地,以防河北军来袭。
另一边,文丑也得知了黄忠军大概的情报,得知黄忠兵力无多,只有数千,而且都是骑兵。而自古以来,骑兵善攻而乏守,不少将士自然劝文丑主动出击,袭击彼军。文丑却还是想着彼军那领军先锋到底是谁,因是没有十足把握,也不想轻易出战。
于是,一夜过去。文丑次日点齐兵马,便往黄忠军处前来搦战。
“我家主公乃朝廷大将军,此番见青州贼患无休,故出兵讨伐!尔等马家人不安心把守兖州,来这青州边境是欲何为!!?”只见河北军阵前,文丑虎目圆瞪,凶煞威凛,手举黑钢虎矛,扯声骂道。
“哼!袁本初野心勃勃,本已占据河北,却还不心足,此番还觊觎青州之地!我主正是得到刘皇叔以及孔大人的求援,前往来救的!!”黄忠闻言,立刻拍马而出,面色肃厉地喝道。
“一派胡言!!你是何方鼠辈,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文丑见黄忠冲出,不由眼神闪烁出几分厉光,故装高傲,一副看不起黄忠的姿态,冷声喝问。
“老子是你大爷!!废话小说!!出来一战罢!!”黄忠却比文丑更是嚣张,一把拨出天凤刀,厉声喝道。
河北数千部署,一听黄忠如此在骂,无不愤慨,纷纷怒喝。文丑更是气得满脸通红,眼角都快迸裂,可想他乃堂堂河北第一猛将,竟然被一个无名小辈如此喝叱,真可谓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立刻一拍战马,挺起黑钢虎矛,奔飞杀出,霎时间,一面三头飞翼虎兽从文丑身后霍地显现而出。
黄忠冷眼瞰视,眼见文丑杀近,方才拍马迎去。两人猝一交锋,快刀飞矛瞬间击撞不断。文丑却是越攻越快,越来越是旺盛的三头飞翼虎兽,三个虎头各是猛张大开,好似要把黄忠吞噬一般。黄忠倒是不惧,拧刀拨打飞挡,守得却是密不透风。
“好刀法~!!”蓦然,文丑大喝一声,奋力一矛拨起,‘嘭‘的一声暴发,竟是拨开了黄忠的天凤刀。文丑看有破绽,立刻急是抽回长矛,向黄忠胸膛就刺。不过黄忠就似早有预料一般,快速拨刀一挡,这回倒是黄忠的力气更大,猛地就撞开了文丑的长矛。
“再来!!”黄忠大喝一声,气势盛放,身后霍地显现出一面火焰朱雀相势,如同火神一般,乱刀飞舞间,如见漫天火焰相随而来。文丑看得眼切,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哪敢大意,怒吼一声,身后的三头飞翼虎兽也散发起阵阵黑色焰火,文丑挥矛刺搠间,亦见黑火飞舞。
于是,两人再次激战酣斗一起,两方将士全都看得目瞪口呆。由其是文丑的部署,前不久文丑才在界桥大战上屡屡吃亏,如今竟又有人能与他打成平手。文丑的部署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家将军的武艺退步了,还是前番受的伤势还未痊愈!
“他娘的,给我破~~!!!”文丑嘶声暴喝,显得有些急躁,持矛奋力猛搠。黄忠冷哼一声,飞刀如虹,骤地又是打住。其力劲之盛,又再次把文丑的长矛给震开而去。
“嗷嗷嗷啊~~!!气煞我也~~!!”文丑急是稳住长矛,眼看又要强攻。这时,黄忠双眸精光猛射,天凤刀骤地舞动,如朱雀振翅高飞之状,厉声喝道:“天凤刀法—雀舞烈焰~!”
只听黄忠喝声一落,天凤刀骤飞闪动,仿佛似看到一头朱雀乘火飞舞。文丑一见,面色勃然而变,连忙盛发气势,三头飞翼虎兽也咆哮起来,拧矛抖起了漫天枪花。
两人招式相碰,又是激战十多回合。这回,文丑却是落尽了下风,被黄忠杀得一时毫无还手之力。
可战场瞬息万变,谁也无法料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只见黄忠雷厉一刀劈落,‘嘭’的打破了文丑的护肩。可就在这时,文丑气势狂暴而涌,那三头飞翼虎兽瞬间变作了一尊拥有三个虎首,拥有着人身的妖神,拧着一杆长矛,与文丑做着同样的动作,正往搠来!
黄忠猛地瞪眼,急是扭开头,文丑一矛擦过,带起了几滴血液。
同时,在黄忠脸上,只见有一条小小血口裂开。而文丑见一矛不中,反而吓了一跳,迅速把矛抽回,拔马便逃。
黄忠眼看文丑要痛逃,面色顿冷,不禁暗骂自己大意。原来文丑一直以强攻之势来战,只不过是诱饵,就是让黄忠松懈,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文丑心机之高,就连黄忠也被他骗过了。还好适才黄忠反应过快,否则恐怕他此时早已头破脑裂了!
“文天霸!!你不是号称河北第一猛将,为何今日却如此狼狈逃去~!?”黄忠立刻扯声怒骂,同时快手把天凤刀一收,马上就取朱红凤雀宝弓,正上箭拽开时。文丑猛是回头,正要准备喝骂。
啪~!
箭矢陡射飞来,文丑看得不由猛瞪大了眼,身体就似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地挪开。只不过黄忠箭矢实在太快,倏地扎入了文丑的右臂。文丑不禁痛喝一声,心知厉害,哪还顾得斗气,急是拍马逃命去了。
文丑的麾下眼见文丑中箭,吓得无不变色,急是汹涌奔出接应。黄忠看得眼切,一声令下,遂引千余骑兵奔杀冲去。文丑见彼军士气旺盛,来势凶猛,不敢硬挡,急令撤军。不过黄忠所领的尽是骑兵,很快便就追上,来回几番冲杀,捣得文丑那数千部署轰然溃散。最后,黄忠杀了七、八员河北将士,士卒数十人,便是引兵回去了。
第七百一十八章 黄忠破文丑(上)
当日,文丑领一干残部回到营中,因屡番出师不利,诸将皆显得士气不高。敏锐的文丑发觉到,不由心里一惊,当夜连忙派流星马报之田丰。
一夜过去,文丑见黄忠武艺深不可测,兼之右臂添了新伤,无意出战,倒没想到兵力无多的黄忠竟然主动出击,率领两千余骑众前来搦战。文丑虽无意应战,但见军中jiang士士气低落,心想自己若是不肯出战,众将士都会以为他俱了黄忠,加上他前番在界桥大战中,名声已有折损。因此无奈之下,文丑也只能点齐大军,打算以人数的优势吓退黄忠。
于是,只听擂鼓大震,杀声俱起。文丑率领六千大军从山上风风火火地奔杀而落。而黄忠早已摆开阵势,眼见文丑率大量的兵马杀来,却无惧色,反而淡然等候。
说时迟那时快,文丑一马当先,先是冲落,然后一声令下,六千河北军迅速摆开阵势。
黄忠见了,提刀拍马而出,笑道:“好一个文天霸,我还以为你昨日被我击败,今日不敢来战呢!”
文丑一听,顿时面色一变,咬得牙齿都在作响,不过还是强压住怒火,冷声喝道:“老匹夫你倒别太过放肆,就算老子承认你确是有几分本领,但你可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如今可带着六千人马,就凭你那两千骑众,若是敢来,无疑是螳臂挡车,自取灭亡!”
黄忠听了,却是兀地纵声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哈哈~~!!不敢?黄某这辈子就不知道这个怕字是怎么写!!”
“口说无凭,敢来闯耶!?”文丑目光精光一闪,却没想到自己的激将法能够如此轻易奏效。
就在此时,黄忠大喝一声,一拍坐下不久前马纵横所赐的汗血宝马,倏地奔飞而起。文丑眼看黄忠竟单枪匹马的前来闯阵,心中蓦地升起了一团无明业火,瞪眼扯声喝道:“好狂妄的老匹夫你还真以为你是当年虎牢关下的吕奉先耶!!!?”
黄忠并无答话,反而连拍马匹,其坐下的汗血宝马发出一声嘶鸣,连连加速,犹如一道飞虹般窜飞而去。文丑大怒,急教将士发箭袭击。哪知黄忠骑术也是极佳,策马拨转,犹如一条游窜在水中的鱼儿,河北一干将士根本射之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黄忠竟真的杀了过去,蓦地从一角闯入了河北军的人丛之内,斜刺里便飞起冲突。河北军中兵士无不忿怒,蜂拥扑去,刹时文丑军的阵势混乱起来。
文丑这下,只觉自己丢尽了脸面,怒声咆哮,引诸将骑马赶往拦截。正见黄忠在这足有六千人马的军阵之中,左突右冲,挥刀如同闪电烈火,勇不可挡。河北军正被黄忠闯得波开浪裂。
黄忠所带来的二千骑众,全都惊为天人,旋即兴高采烈地振臂高呼,一些人更是急欲扑杀助战。
“稳住!!黄将军有令,在他号令未下之前,众人不可轻易出战!!”军中眭固看得眼切,连忙喊道。马纵横确是心思细密,虽然郭嘉已经为黄忠赢下了声威,但为了让黄忠更好的挑拨。马纵横虽让也算是老臣子的眭固前往协助,当黄忠的副将。
眭固此言一出,一干将士的杀气才收敛几分。眭固旋即又把目光重新投往了战场之上,看得浑身肉紧,心里又是亢奋不已。当年,他也曾见过一个男人,视千军万马如同虚设,精兵悍将如同土鸡瓦犬,在战场之上,那个男人就似主宰一般,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收刮着敌人的性命!
他本以为如此男人,本该天下无双,但自从他见识过邪神吕布的厉害后,无奈地改变了想法,但如今,他竟然又看到一个足以与那个男人以及吕布比肩的妖孽!
“乱世生妖孽,此言不假啊!这世界到底还有多少妖孽未曾出世啊!!”眭固不禁在心里暗道。
与此同时,黄忠猛地从军阵左边一角突杀而出,遂是转往河北军的后方,河北军各部人马急忙扑往。文丑面容一厉,立刻引着诸将望后军飞冲而去,准备截杀黄忠。
哪知黄忠快要冲了一般,陡地转马,犹如一柄锐枪,转马斜刺里又是扎入人丛之中。河北军兵众仓促迎着,这时不少将士都放起了箭矢。黄忠快刀劈砍,将射来箭矢一一砍破,而不少射空的箭矢倒是误伤了自军,刹时在黄忠四周的河北兵士连忙退开,唯恐被流矢击中。
黄忠却是趁机加紧突杀,眼看在敌人的腹地之中,反而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而文丑刚是急急赶到后军,却听黄忠早就复回杀入阵内了,不由大怒,连忙又引诸将赶往。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不觉中黄忠已在河北军闯了快有半个时辰。此时,河北军在黄忠迂回奔杀之下,已搅成一团,混乱不已。这时,黄忠从河北军阵前突杀而出,驰马便往自己阵内火速奔往而去。
“他娘的~~!!全军扑上,给老子把那老匹夫乱刀砍成肉酱~~!!!”文丑看得双眼如同喷火,竭斯底里地大声喊道。河北一干将士也被黄忠的猖狂给激怒了,无不忿然引兵掩杀。于是,杀声盖天,各部河北军争先恐后地杀了过来。
而黄忠麾下那两千骑众,强忍战意许久,眼看黄忠遭到河北大军的掩杀,各个都恨不得立刻杀出救往,怎奈黄忠迟迟不肯下令。在旁的眭固也唯恐压制不住,连声吆喝不止。
眼看河北军犹如一群饿兽凶禽,狂扑而来,却因阵势混乱,不少部队相拥一起,奔杀一阵后,阵势愈加混乱,猝然间更响起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却是不少人被生生践踏而死。
这时,文丑还未发现过来,依旧不断地催促掩杀,直到后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文丑才在几个将士提醒之下,蓦地反应过来,急是望去,正见他的大军全都挤在了中央,搅乱成一大团!
而就在此是,回到军阵的黄忠,目光冽冽,眼看那二千骑众杀气汹腾,甚至好像已经泄出来似的,这积蓄之浓,恐怕就算遇上一支神兵部队,也有一战之力。
“听我号令!!给我杀他娘个痛快~~!!!”黄忠大吼一声,一声令下,宛若无数闸子打开,一头头困笼恶兽瞬间从笼子中奔杀而去。
“嗷嗷嗷嗷~~!!杀啊~~!!!”眭固亦是杀气凶烈,高举手中大刀,立即率领兵马狂奔杀去。
眼见黄忠那两千骑众,杀气之浓,宛若洪潮盖落,文丑以及河北军一干将士见之无不骇然色变。而此时,文丑再想要撤军,却已来不及了。
于是,两军交接。杀气高亢旺盛的黄忠军骑众,一路奔杀突往,而乱成一团的河北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被杀得四处翻滚,不一阵后,便是开始了溃散。
文丑面容僵硬,眼瞪瞪地看着,自军溃散。他全然没想到,自己算是一时的好脸,竟会招来如此的惨败。这时,杀声陡起,黄忠麾下的铁骑纷纷奔杀过来。文丑麾下将士连忙赶往拦住,皆劝文丑快撤。
文丑怒得是咬牙切齿,几乎钢齿咬碎,但最终还是压住了心中的冲动,转马急逃而去。于是,黄忠那二千骑众如潮扑涌,杀退一波又一波的河北军,不断突进,从阵前杀到军后,杀伤无数。至于文丑则只领着数百从骑先是逃命去了。
黄忠遂是整顿兵马,得到了大量的兵马以及良马,俘虏了近千余河北兵士,其余的都趁机逃去了。黄忠也无意赶尽杀绝,旋即下令收兵。
却说文丑当日惨败回营,营中一干守将听闻自军惨败无不变色,军中守兵更是不少丧失斗志,想要回去冀州。
文丑也是颇受打击,但他却明白,如今自己绝不可以意气用事,否则只会正中敌人下怀。于是,文丑强忍怨恨,先是整顿营中兵马,同时又令诸将加强防备,以防万一。
当夜,正是消沉的文丑,终于收到了田丰的来信。文丑不由大喜,急是接过田丰密信,拆开便看。看罢,文丑一扫脸上的阴霾,大笑而道:“哈哈哈哈~~!!好哇,老匹夫我看你这回还能得意到哪里去!!”
于是,很快又是一夜过去。到了次日一早,文丑按兵不动,只整顿兵马,同时暗中加强防备,等待黄忠率兵来战。文丑本以为黄忠昨日大捷,今日定会乘胜追击,可没想到是一日过去,彼军来个鬼影都不见。文丑派出的斥候回报,说黄忠屯兵据守,似乎无意出战。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黄忠军营地的虎帐内。
“黄将军我军屡屡得捷,昨日一战,更是大破彼军。眼下应当乘胜追击,早破彼军,履以先锋之责。可为何黄将军却又按兵不动,不作进取?”眭固一脸疑虑,大声喊道。
黄忠听了,哈哈一笑,遂答:“眭将军且是莫急。我倒问你,河北军有几何之众?”
黄忠此言一出,眭固不由神色一变,呐呐道:“约有五、六十万众!”
“那就是了。河北军兵强马壮,人多势众,折损数千人马对于河北军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再有,此附近又是接近冀州边境。我看此番那袁本初对我军是早有提备,或许早就在边境聚集了大量的兵马。我军兵力不多,但若屡屡贸然出击,一旦敌军大部军马来袭,我军必败无疑!!”黄忠疾言厉色而道。
“可若是如此,黄将军为何昨日又主动出击?”眭固听了却还是不明白,连忙问道。黄忠一笑,颇有耐心地教道:“昨日却是那文天霸来到这的第三天,就算彼军有援兵在后,但为防被我军斥候发现,起码还是会保持一段距离。故我以为彼军援兵大多未到,同时我出兵时却早派了斥候前往打探,确定方圆数十里内并无敌军援兵的身影,方才安心出战。不过昨夜,我已从斥候那里得知,河北有数万大军,赶到了距离此处不远东北方向的数十里外,其中更有不少骑部。若是今日我军轻出,必遭偷袭!”
第七百一十九章 黄忠破文丑(下)
黄忠此言一出,眭固不由赫然变色,瞬间明悟过来,惊异道:“敌军来了如此多的援兵,我军兵力不过数千,这可如何抵挡!?”
黄忠闻言,平淡自若地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来前主公曾有言,所谓先锋,也并非要一路高歌猛进,冲锋陷阵,攻城拔寨。进可攻退可守,需破敌时,勇往直前,需退守时,却又要当机立断,随机应变。否则一味强攻硬取,只是匹夫所为!”
黄忠此言一出,眭固似乎领悟到什么,又是面色一变,忙问道:“那黄将军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撤军?”
“说得对,适才我早命几个将士传令下去,各是收拾好行装,并且辎重队伍,已经在不久前发行。天色一黑,我等便迅疾撤军。”黄忠震色而道。
眭固听了,倒是心头一急,忙道:“可此番将军得了先锋之职,大多人虽都敬重将军的武勇,但惟独庞将军,对于将军抢了胡将军的先锋职位,心有不服。若是将军此时撤去,不怕被庞将军笑话耶?”
黄忠听了,哈哈一笑,旋即拍了拍眭固的肩膀,笑道:“小兄弟,兵家战事,不但会涉及天下走势,更会涉及无数的性命。我等作为将者,又岂可意气用事?
再说,如今那在数十里外的河北大军正虎视眈眈,怕就在等候时机,猛扑而来。甚至有可能,已暗中派精锐潜伏而来。我军竟然处于劣势,自不可负隅顽抗。这白白牺牲性命,却又无法做出对我军做出有利的贡献,此乃愚辈所为!!”
黄忠侃侃而言,就像是个历经沙场沧桑的老将,说得眭固脸色连变,眼神中的敬重之色却是更浓,连忙拱手,毕恭毕敬地拜道:“黄将军一席话,对某来说,一生受用!愿谨遵将军调拨!!”
黄忠见状,忙是一扶眭固双臂,凝了凝色后,正要说话。蓦然,帐外有人急来传报,说先往的辎重队伍遭到了河北军的袭击,不久前已被河北军夺去大半了!!
“什么!!?河北军竟然料到我会撤军!!?”黄忠闻言,不由面色大变。
“哇啊~!!他娘的!!老子和他拼了~!!”眭固听了,更是勃然色变,毕竟粮食乃军中命脉,一旦被夺,就如断奶的婴儿,难以存活多久。
眼看这下眭固暴跳如雷,便要冲出引兵前往厮杀。这时,黄忠却猛地快跨一步,挡住了眭固的去路。
“黄将军你这是为何!?”眭固一瞪眼,满脸急色地喝道。
“眭将军你却不想,我派往押解辎重的队伍不过数百,而河北军足有数万,有足够的兵力派往,一旦奇袭成功,恐怕须臾便能把辎重队伍给歼灭。可为何适才我军斥候来报,敌军仅仅只夺了一半的辎重?”黄忠双眸闪光,眭固听话,立刻皱紧了眉头,一下子却还转不过来。黄忠眼睛一眯,凌厉发光,道:“那是因为河北军故意如此,就算想诱惑我等前往救援,再以伏杀。但若我军轻往,大有可能全军覆没!这设计之人,定是个恐怖的人物!”
黄忠此言一出,眭固终于恍然大悟起来,瞪眼惊呼道:“幸好将军识破,否则我等必有灭顶之灾!当下该如何是好?”
黄忠闻言,神色一沉,谓道:“幸好我未雨绸缪,留下三日的口粮,有这三日作为缓冲,倒可以迅速赶往与庞将军会合。眼下自当火速撤离!!”
“好!!我这就马上下去吩咐!!”眭固眼下对黄忠已经是信任十足,听罢,二话不说,便急急转身离去。须臾,眭固离开了帐篷。而黄忠走了几步,神色不由沉凝起来,多了几分沉重之色,呐呐而道:“看来此番河北军内有高人助阵,有如此高谋者,河北军怕就只有那田、沮二人。这若来的是沮授还好,毕竟此人用计稳重,故缺几分狠辣。但若是那田丰亲来,此人设计细密,一旦落入他的陷阱中,就难以抽身,不死怕也要掉层皮啊!不过此番河北军志在青州,那田丰应该在攻往青州的河北军中,但愿他不在此处吧!”
可此番真可谓是好的不灵丑的灵了。却把时光追溯回到昨夜。
当时就在黄忠军营地东北方向数十里外不远,河北大军之中。
“这马家军哪里来的一个老妖孽,不但射伤了烈火侯,还屡破烈火侯的兵部!!今日一战,更是让烈火侯遭到重创!!”却见说话人,一身梼杌缳甲,红色披风,英眉剑目,威武逼人,正是张颌。
“呵呵,早前听我军细作来报,濮阳好像来了一对父子。其中,那老父长得尤为魁梧健壮,还通过了郭鬼才的考验,推荐了给马羲。再有,不久前在颍川那里,又有细作来报,有一对父子不久前参加了曹军与张绣之战。其中那老父有着震烁古今的箭艺,并且还能与那吕奉先杀个平手不败!若我所猜无误,这老父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如今他还成了马羲的将领!!”在张颌对面,却见火光闪烁之下,有一个风度翩翩,气质儒雅而又有几分高深莫测的儒生打扮的美男子正在说话,正是田丰是也。
张颌闻言,不由眉头一皱,道:“这下烈火侯屡屡受挫,加上界桥大战对他的名声有损。我军若不往急援,烈火侯怕是坚持不久啊!”
“张将军且是莫急。田某倒已有了计策。早前我已派人命烈火侯明日按兵不动,等候彼军来攻。一旦如此,我军即派骑部前往袭击其营,必可大破其军。”田丰不紧不慢而道。张颌闻言,倒露出了几分醒悟的神色,道:“原来如此,难怪在入夜后,军师却又派了了数千精锐,原来就是为了早作准备!可为何派的却非骑部。哦!我倒明白了,军师是怕战马发声,引起了对方的斥候注意!所以先派步兵前往,暗中埋伏,然后明日再派骑部袭击,这些伏兵则作为接应,此可谓万无一失也!”
张颌自说自答,望向田丰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重。说来,张颌原本就是个智勇双全的将才,在河北军中能让他敬佩的还真没几个人,其中田丰却是其中一个!
“哈哈,张将军倒是想错了。”田丰闻言,却是一笑。张颌微微变色,忙问:“那军师的意图所在?”
田丰面色一沉,谓道:“我看马家军的先锋,虽是入伍不久,但却深熟兵法之道,也正因如此,烈火侯才会屡屡在他手上吃亏。再有,你却又看此人极为谨慎,在这方圆数十里内都派有斥候打探。适才我派大量的斥候进行清扫,发现其军连设岗口之多,足有数十来个!从此,足可见这人绝非莽夫之辈。
而此下,我想他大概已知我军援兵来到的消息。若换了是我,以眼下的局势,恐怕是难以坚持太久,倒不如果断撤兵,与后部大军会合后,再做打算!
故此,他大有可能很快就会撤军,一旦他撤军我则袭击其辎重队伍,却又故意留手,让他急往来救,再以伏兵围剿,合力歼灭~!!而但若他不知好歹,继续要与烈火侯厮杀,我则派骑部袭击其后,再乘胜追击,与烈火侯合力剿之。这两手准备,倒看看这马家军的先锋会如何应付!”
张颌在旁听着,脸色连连变化,还有一种心惊胆跳的感觉,同时还十分庆幸田丰是自军的军师,否则有朝一日他遇到田丰这样的敌人,还真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于是,当夜田丰与张颌商议完毕,遂是速做准备。
而,在田丰两手准备之下。饶是黄忠还是落入了他的陷阱。这下,正见河北军一部骑部正追杀着黄忠军已然溃散的骑兵,其中大半的装满粮食的车架都被河北军给夺走了。
张颌正在指挥,虽然喝声凌厉,但他的将士却都故意怠慢,只有恐怖的声势,并无发起凶猛的厮杀。
而另一边,在后方等候许久的田丰以及一干伏兵,见马家军的援兵久久未来,不由都是生疑。在一处高地上,田丰面色蓦然一变,急是上马,往东面赶去,很快冲到山头望远眺看,不由长吁一声,呐呐笑道:“呵呵,看来此番我倒是太小觑这马家先锋了!”
田丰话音刚落,后面几个将士快速奔马赶来。田丰默默回头,似乎有几分不快,冷声道:“传我号令,鸣金收兵吧!”
田丰此言一出,那几个将士不由变色,互相对视。但很快便都纷纷领命,毕竟田丰聪明绝顶,他如此吩咐,自有理由。
于是,不久后号角声响了起来,张颌听了,不由变色,露出几分怒色,遂是喝令扑杀,瞬间就把剩下的辎重抢光,然后又杀了数十人,方才押着夺来的辎重撤去。
当夜,张颌、田丰率领数万大军并兼夺来的辎重与文丑军在武波山上会合。文丑听闻张颌今日与马家军厮杀,更成功偷袭了其军的辎重队伍,不由大喜。又与田丰商议,想要乘彼军辎重被夺,士气正是低下时,前往追击。田丰却婉言拒绝,说马家先锋深不可测,不容小觑,加上其军都是骑众,怕也是难以追上,一旦深入,其军援兵正好赶到,反而容易遭到反扑!
文丑听是有理,而且又在黄忠手下吃过不少亏,遂也不敢轻易前往。
两日后,在距离武波山五、六十里外的一处平原之中。黄忠领军与庞德的五千赤狮军会合。
“哈哈哈哈~!!黄将军作为先锋,为何却在此处!?我先前还听闻黄将军屡破文丑军,还以为功劳都要被黄将军夺去呢!”却见庞德一见黄忠,便是拍马而出,带着几分讽刺地大声笑道。
黄忠闻言,倒也不生气,反而神色一沉,迅速下马,单膝跪下,认罪道:“敌军援兵以致,足有数万之众,黄某见局势不妙,也不敢贸然厮杀,故而撤往。还请恕黄某无能,有失我马家军的颜面!”
第七百二十章 庞德所敬
庞德本以为黄忠还会反驳几句,没想到黄忠立刻便就认错。庞德却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当下见黄忠主动认错,反而觉得自己心胸狭窄,无理取闹,连忙下马,扶起黄忠谓道:“黄将军当机立断,避免了我军无辜折损,哪里有错!倒是我不明事理,公报私仇,实在惭愧!以往若有得罪,还请黄将军莫要介怀!”
“庞将军多虑了。黄某入伍不久,若有什么做得不恰当的地方,还请多多提醒。”
“哈哈,黄大哥深熟兵法,脾性精细稳重,再有一身出众的武艺,若是黄大哥早些入伍,恐怕此时已是我马家军的大将了~!庞某才该多多向黄大哥请教呢!”庞德大笑而道,胡车儿等将也是对黄忠敬重,纷纷施礼请教。就这转眼间,随着庞德态度的转变,黄忠便得到了这五千赤狮军的敬重。黄忠倒有些受宠若惊,连道不敢。
于是当日,庞德与黄忠屯兵扎据在这平原之内,两人遂是商议起对策。这时,黄忠早前所派的斥候赶回,报说在武波山中屯集近有三万五、六千河北军,看军中旗号,领帅旗的却是河北四大庭柱中另外一人—张颌!
庞、黄听是张颌,不由都露出沉重之色,一经交流,却是不谋而合,都是认为张颌是河北军中最为棘手的人物。随后,当两人得知在彼军中见到田丰的旗号时,两人又是一阵色变!
“这张颌本就难对付,再加上这田丰在旁出谋划策,这回倒是麻烦了!”黄忠眯着狮眸,呐呐而道。
这时,庞德好像想起什么,猛地一拍额头,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拆开便看。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得勃然色变,不一阵就出了一身冷汗,再想当日接令时,郭嘉露出的狡猾笑容,不禁一口恶气塞在心头,惊呼骂道:“郭鬼才你简直疯了,这回可把老子害惨呐~~!!”
黄忠闻言,不由色变,忙问道:“庞将军为何这般说话?”
庞德听话,转过头望来,气得咬咬牙,一边把手中写满小字的小绢布递给黄忠,一边说道:“呐!这该死的郭鬼才是要置我等于死地啊!!”
黄忠接过来一看,一目数行,越看越是惊异,眼睛越瞪越大,看罢,久久不能言,直到稳住心神后,才惊叹道:“天下人皆叹军师智若鬼谷,万中无一,今日识其略,方知此言不虚也!真是高谋啊,恐怕就连那田丰此时也万万未能想到,蒙在鼓里吧!”
庞德一听,反而一瞪眼,恼道:“什么智若鬼谷,我看他倒和那祖师爷一般毒辣!!他这可是把我等推到枪口上啊!!那张颌、文丑以及田丰,一旦识破,肯定会暴跳如雷,发疯来战!!”
“为主效死,乃将者之命也!主公待我黄氏父子恩重如山,如能助主公完成大业,黄某在所不辞!”黄忠赫赫而道,可谓是掷地有声,眼里更射出两道炙热的光芒。庞德见之,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露出敬重之色,笑道:“竟然黄大哥不怕,那庞某人便陪你疯上一回!不过按军师吩咐,我军先守蓄势,待敌疑之来探,再以强攻,以作蒙蔽,如此争取时间。军师交代,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如今也已过了七、八日,我等且按军师交代,静观其变。若有万一,我倒还有一个锦囊。”庞德沉声谓道。黄忠听还有一个锦囊,不由微微色变,呐道:“军师莫非能未卜先料哉!?”
“哼,这郭鬼才的厉害,黄大哥你还未真正见识到。我看那田元皓虽为袁本初的首席谋士,但在郭鬼才眼中,不过一个三岁小儿罢了!我倒想看看那田元皓得知军师之计时,会是一张什么样的嘴脸!”庞德说罢,不由带着几分邪恶的笑了起来。黄忠则是一阵失色,心中想着郭嘉平日里那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样子,一时落差之大,却是难以平复。
当日,武波山的河北军中,田丰刚得知庞德和黄忠在五、六十里外的平原会合了,不过彼军兵力依旧不多,近约八千人左右。这下,河北军已歇息两日,文丑见如此拖沓,也不是好的方法,便劝田丰下令出战。田丰沉默不语,倒把目光投向了张颌。
坐在大座上的张颌沉了沉色,道:“先前我等早就定好计划,此番与马家军之战,志在拖延时间,好让攻往青州的大军,尽快地歼灭刘备,然后招降孔融,以夺青州。依我看,那马羲竟是有意来与我河北军夺取青州,绝不可能只派八千兵马前来。那马羲更迟迟不见,大有可能引大军在后,就等我军前往时,雷厉扑杀。因此,我倒以为还是把守在这武波山上,静观其变!”
文丑一听,倒是有些不忿不甘,急是瞪眼望向田丰,扯着嗓子喊道:“军事你也觉得如此是好吗!?”
田丰面色沉着,重重颔首道:“你可别忘了马家军除了那鬼神马羲,还有一个郭鬼才,此人最善奇谋,但若轻动,反而会中了他的奸计。再者,马家军被我军拦在此处,难往青州,才是急于主动的那方。如此,我等倒不如来个以静制动,待青州一破,此役便是我河北军赢下了!”
“就如此简单!!?”文丑瞪眼喝问。
田丰听了,摇了摇头,道:“这就是智者过招,有时看似平凡,其实杀机无限。谁若轻动,一旦落入对方早就设好的陷阱,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文丑闻言,张了张嘴,但见田丰罕有地露出极为肃厉的神色,却也没再说话了。不过文丑却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认为田丰似乎太在意郭嘉了,由其是对于这场胜负!文丑有心提醒,却又不知如何来说,这下也只能干着急。
却说两方都选择敌不动我不动的方法,于是又是两日过去,两军都是相安无事。
这日,田丰眉头深锁,在一旁沉吟不语。张颌和文丑暗对眼色,都觉得心中发闷。
这时,忽然有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队长来报,说他们派出的斥候全都被彼军的斥候射杀。这两日来,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他娘的~!!不等了~~!!那马家军不过八千,老子这里却有将近四万大军,足足是他五倍!!纵使只用一半,我就能攻破这区区八千人马~!!”文丑大声怒喝,这些日子可把他给快活活憋屈死了。再有他的箭伤也快痊愈了。文丑这下正欲快快向黄忠搦战,扳回颜面。
“说得也是。虽然我军不急,也正好可以拖延时间。但这马家军的大部兵马迟迟未到,实在有些奇诡。我看不如由我亲率数千人马,前往一探仔细。”张颌面色一凝,沉色而道。
田丰听了,先是一愣,思索好一阵后,才颔首道:“儁乂说得是理。那么还请儁乂明日率三千精锐前往,记着不要太过深入,以防中了彼军的埋伏。”
“我也去!!”田丰话音一落,文丑便大喝起来,浑身杀气腾腾。田丰立刻神容一变,厉色而道:“不可!烈火侯若出,营中便无人把守,万万不可轻出!!”
“那张儁乂你别去,让我领兵便是!!”文丑闻言,凶神恶煞地喊了起来。田丰怒之,急又喝道:“不可!!你看你如今煞气这般大,一旦前往,难免中敌人奸计!!这试探本就是精细之事,理当由心思缜密的儁乂负责!!再何况他如今是军中统帅,哪轮得你如此放肆!?”
“田元皓你别太过分了!!”本就心中憋屈的文丑一听,不由轰然大怒,推席而出,扯声吼道。田丰却也不退让,目光凌厉,冷冷地看着文丑。
“此乃议事重地!!还请两位自重~!!!”就在此时,蓦地一道喝响,轰然乍起。田、文两人不由面色一变,不约而同地转眼望向了张颌。
却见张颌面色肃穆,谓道:“两位一文一武,都乃主公最为依仗的谋臣和将领。如今却不能齐心对敌,互相争吵,若是传了出去,主公颜面何存!?”
张颌此言一出,两人瞬间醒悟,各有收敛。而文丑似乎不愿逗留,冷哼一声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张颌也不阻止,待文丑出去后,忽然向田丰谓道:“有一些话,颌不知当不当说。”
田丰轻叹一口气,道:“儁乂请说。”
“我觉得军师此番似乎太过重视那郭鬼才了,反而是顾虑重重,难免失去平日里那如局外人的几分洒脱。军师不是常说,旁观者清故而你往往都以旁观者的心态,来观察战局。可如今的你,反而是入局太深了!!”张颌面容沉凝,疾言厉色而道。田丰一听,如遭晴天霹雳,连阵变色不止。
于是,好一阵沉默后。田丰方才长叹了一声,带着几分苦笑道:“原来如此。还好儁乂提醒得早,否则我这局中人还未能醒悟过来啊!”
于是又是一日过去。到了明日黎明时分,张颌早早就点齐兵马,往马家军营地进发。
不知不觉中,刚到晌午时候,马家军一干兵部刚是饱食完毕,正在歇息。蓦然杀声大作,眼见河北数千人马声势浩荡地杀奔过来。马家军看得眼切,一时不由混乱起来,不过随着几声怒喝,营中很快就迅速稳定,眼见须臾之间,更见一将引着数百骑众,火速飙飞杀出,人数遂少,却气势如虹,喝声叫道:“何方鼠辈,竟敢来犯我军营地,快快报上名来~~!!黄某人不杀无名鼠辈!!”
第七百二十一章 鬼才所
张颌眼看来将身穿一身青麟朱雀铠甲,身形健硕强壮,威风赫赫,虽然上了一定的年纪,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风,反而感觉此人正处于人生的巅峰状态。张颌看得不由心头一揪,连忙勒住了马,一手举起,其后兵部立刻纷纷停下,迅速摆开阵势。
“吾乃河间张儁乂也!如今乃河北梼杌上jiang,不知壮士姓名!?”虽各为其主,但张颌倒还是表现出一定的尊重。那人听了,也猛一勒马,却看张颌适才这一举手,其兵部迅速便能反应过来,并且阵型整齐。而难为可贵的是,张颌虽然已名扬天下,但却无高傲自大,那人不由露出几分欣赏之色,颔首道:“某乃南阳黄汉升也!如今乃任虎贲中郎将一职!我早闻河北四庭柱中,唯独张儁乂年少英雄,智勇双全,早有心一见。今日有幸一见,倒也算是个英雄!”
黄忠此言一出,张颌的部署不由都露出忿怒之色,纷纷扯声怒喝。张颌又一招手,骂声顿止。张颌拱手作礼道:“黄壮士我看你也是个英雄人物,为何却要助纣为虐,祸害社稷?”
黄忠一听,不由一挑眉头,道:“哦?此话怎讲?”
张颌眼珠子一溜转,心知这黄忠能够与吕布打成平手,自己恐怕不是他的敌手,遂有心招之,并且暗中试探。于是,张颌脑念电转,很快沉色,慨然喝道:“马氏素有图谋不轨之心,却不见马氏父子,老的虎踞雍、凉二州,小的却又卧据兖州,但若有朝一日,父子两人东西合并,欲吞噬天下,岂不至苍生于无尽战祸之中!?
再有,我主贵为朝廷大将军,理应扫平天下贼患!青州余孽未除,我主不惜耗费钱粮,主动出兵。可那马羲,却故意在孔融和刘备面前大做文章,诬蔑我主有图谋青州之心,却是他自己以此为借口,意图强占青州之地!如此野心之辈,黄壮士却甘愿助之,不是助纣为虐又是什么!?”
张颌疾言厉色而道,说得赫赫有力,义气盖然。黄忠听了,倒是哈哈大笑,纵声不止。张颌以及他的部署,神色顿变,各个神情忿怒地看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哪知黄忠越笑越是放肆,迟迟不肯收声。张颌也忍不了他,怒声喝叱道:“你给我闭嘴,这有何好笑的!!?”
须臾,笑声蓦然而止。黄忠回过神来,投眼望向了张颌,不紧不慢道:“我倒从来没有见过似你这般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的人!你主袁本初起初借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寄居在韩馥之下。哪知后来却反客为主,夺了韩馥的冀州。再后,你主又四处招兵买马,近年来在河北屡起战事,掳掠国家土地,倒有称霸一方的势头!在河北,但闻你主之名,谁人不畏之如虎!!?就你那野心磅礴的主公,你也敢替他满口仁义的说好话!?”
“黄汉升你别太放肆了!!?”张颌闻之,双眸猛瞪,扯声怒喝道。
黄忠面色一寒,冷声喝道:“黄某实话实说,若你不喜,倒可以手下见真章!”
“哼!这都好些日子,你主马羲恐怕早就到了,你欲诱我来战,让马羲那奸贼有机可乘,袭击我军!!我才不会中你计呢!?”张颌面色一紧,疾声怒喝道。
黄忠闻言,倒也是会装模作样,故意笑道:“哈哈,张儁乂你休想来试探我!!战是不战,快是说声,黄某人懒得与你逞口舌之利!!”
张颌见黄忠瞬间识破,暗暗一恼,正想这人不好对付。蓦然间,鼓声擂动,却见后面一部大军汹涌而出,旋即便听一声怒喝暴起。
“兖州赤狮上jiang庞令明在此!!张儁乂你若不敢来战,就让庞爷主动来与你厮杀罢~~!!”
吼声一落,正见大军阵内的庞德,一举双手追星戟,猛地策马飙飞而起。庞德忽然引兵发起冲杀,别说张颌,就连黄忠都被他吓了一跳。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庞德引着如同洪潮般的军队猛地冲突而来,黄忠为之一壮,大吼一声,遂令那数百骑兵发起冲锋。于是,黄忠引着骑众为首当冲,张颌看得眼切,连骂了几声,旋即急急下令撤军。张颌令声一落,其兵部立刻快速往后退去。所幸张颌平日里训练有素,其军撤离也快。张颌麾下一员心腹将士雷军甘愿留下断后,张颌心知局势紧急,也不多想,遂是许之。雷军慨然领命,遂引五百盾兵,迅速摆开盾阵。
说时迟那时快,黄忠纵马提刀,正见一部人马摆开盾阵,双眸顿射两道精光,大声喝道:“就凭这小小盾阵,哪里拦得了我黄汉升!!”
黄忠喝声一落,遂是加速策马冲起,雷军看黄忠杀气腾腾,不由神色一变,一声怒喝,正见数十个盾兵快步持盾冲出,瞬间摆开一面小型盾墙。黄忠纵马飞到,手提天凤刀,身后瞬间显现一面火焰朱雀相势,天凤刀盖然落下刹那,如有烈火伴随,轰地砸在了盾墙之上,遂听一声破天般的暴响,只见七、八个盾兵一齐翻倒而去,与此同时黄忠策马从盾墙裂开的破口中赫然飞驰而过。
“哈哈哈哈~~!!黄大哥果然好身手,赤狮儿郎,让这些河北狗贼见识一下我们的威风~~!!”从后正赶而来的庞德,看得亢奋不已,遂是往后嘶声喊道。而随着庞德话音一落,赤狮军团一干将士无不奋然怒吼,各部兵士也如打了鸡血一般,纷纷汹涌扑往而去。
仅仅一阵间,雷军的那支五百人的盾兵便被冲得溃散。其中雷军更被黄忠一刀砍下首级。庞德在后引兵掩杀,擒得俘虏数百。
与此同时,张颌撤走已有一段距离,回后一望,见雷军部署已被马家军给吞噬得一干二净,不由变色。这时,几个斥候急急赶来,急声报说,雷军被黄忠所杀。张颌闻之,又恨又怒,此番前来试探,不但没有丝毫所得,反而令他折损不少将士和兵部!
不过说来,张颌也没想到那庞德竟然二话不说,引兵便来冲杀,这确是令张颌一时反应不过来,使得他乱了方寸。再想准备时,已失去最好的时机,当时黄忠气势悍然杀来,张颌心知当时若是与之厮杀,自军人马仓促应之,而对方气势如虹,除了黄忠外,更有那头猛狮庞德所领的赤狮军团,最坏的结果还可能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张颌当时就做出最为合适的决定,立刻下令撤军。只不过最终他还是付出了不轻的代价。
对于高傲的张颌来说,这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张颌目光冷厉,暗暗咬牙呐道:“庞德、黄忠这笔账且先记着!迟早会让你俩还的!”
当夜,却说张颌率兵回到营内,田丰听闻张颌今日受挫而归,不由变色。文丑更是大怒不已,急要引兵扳回一阵。张颌和田丰急劝,方才暂时令文丑平息下来。
“那庞德这一来就大举来攻,倒是有恃无恐,莫非那鬼神马羲真的已经来了?”田丰沉色喃喃道。
张颌一听,不禁皱起眉头,道:“我也觉得大有可能如此,毕竟如今已过了十日多的时间,只是这马家大军到底藏在哪里呢!?这些日子我军斥候四处打探,除了彼军营地附近一带,其他地方已经搜索过遍,却都不见马家大军的踪影,若是再不出现,我还真以为马家大军根本就不会来了!!”
张颌此言一出,宛如一柄重锤,重重地敲在了田丰的心头之上。田丰面色顿变,似乎捉摸到什么,沉默起来。这时,文丑倒压制不住了,猛地站起,扯声喊道:“哎呀,真是急死人了!!眼下到底是该战还是该守,总得有个决定吧!!田元皓,你不是聪明绝顶吗,怎么这时候倒成了哑巴了!!”
文丑话音一落,田丰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双眸刹地瞪得斗大,惊声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颌闻得田丰惊呼,不由神色一变,连忙问道:“军师是否想到什么了!?”
田丰闻言,神色连变,旋即才渐渐凝住面色,呐声道:“我在想这马家军的大部人马会不会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我军对抗,反而是饶了远路,从东莞转往北海,先与孔融会合。若果真如此,我方进往青州的大军危矣!!”
田丰此言一出,张颌也顿是吓得勃然色变,瞪眼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倘若如此,我军但若攻破眼下这八千马家军,便可长驱直入,杀入兖州。马羲此举岂不是置兖州上下于险境耶!?”
田丰听话,不由眼神一眯,沉声又道:“若是我军早些发觉,趁早合以大军,齐攻那八千马家军,杀入兖州,倒是可以!可如今,我军因一直顾虑马家援军的到来,拖延了近十日的时间。恐怕若如我所料,那马家大军已赶到了北海,与孔融会合了!一旦如此,我方在青州的大军,必定军心动荡!若不尽早前往救援,后果不堪设想!!”
第七百二十二章 阴森的刘备
田丰疾言厉色侃侃而道。文丑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听到最后,不由遽然色变,气得咬牙切齿,扯声叫道:“到底是谁,竟敢将我河北军玩弄于鼓掌之中!!让老子知道,非要把他剥皮拆骨不可!!”
“哼,敢如此放肆,甚至不惜将整个兖州安危都给赌上,以来施计的谋士,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那郭鬼才了!可恨我竟然被他蒙蔽如此之久,错失时机,否则若是能把中原腹地,并且盛产钱粮的兖州攻下,胜于十个青州啊!!”田丰说到最后,满脸的悔恨之色,就像是有生以来错过了最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那依军师所见,眼下该当若何?”张颌立一沉色,连忙问道。这时,文丑却猛地推开席子冲了出来,浑身煞气惊人,拉着嗓子喊道:“我看倒不如立刻整顿大军,明日就与马家贼人决一死战!!其军兵力不多,我军若敢拼命,就算以十拼七,彼军也必败无疑!!待攻破之后,我等再火速杀往兖州,那马羲听闻,必定急于回撤,不正好可以解决青州的危机!?”
文丑此言一出,张颌面色猝是一震,田丰也是眼神亮了起来。张颌脑念电转,反应过来后,似乎被文丑给说动了,呐呐道:“烈火侯之计倒是极好。一旦计成,青州危机不但可以瞬间化解,而且我军更有可能一举歼灭马氏的根基,将其连根拔起,替主公铲除一大心腹之患!”
文丑听了,只觉心头一壮,立刻瞪眼向田丰喝问道:“军师你觉得如何!?”
田丰眼神烁烁,毕竟他身为一个谋士,想事情必须更为全面。一阵后,田丰似乎有了决策,吟声而道:“我以为敌军虽只有八千余众,但其军有庞、黄等猛将坐镇,就算是群起拼命,也不一定可以攻破得了对方。再有,庞、黄皆有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本领,由其是那黄忠更是高深莫测,急于攻取,也并非是上策。”
田丰说到一半,文丑便忍耐不住了,大声打断道:“军师怎说出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来!?马家军有庞、黄,河北军却也有我和儁乂!!我就不信,在大军掩护之下,他俩还能杀得了我和儁乂!!”
田丰闻言,面色一沉,眼神忽地变得凌厉起来,道:“兵家战事最是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烈火侯你可知,一旦我军强攻不破,大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到时若再撤往青州,必遭敌军盛势掩杀!!至此,在将来甚至可能会影响整个河北的局势!!”
文丑听话,面色连变不止。这时,张颌似乎看出了田丰的心思道:“那军师的意思,是想趁早撤军,赶往青州?”
田丰听话,重重地一点头,道:“是也!如今局势多变而不妙。我军眼看虽占尽上风,但却其实危机四伏。由其青州更有一个最为不安定的因素!!”
“你是说,那个如今已得到当今陛下诏令,成为皇叔的刘玄德耶?”张颌面容又是一紧,问道。
田丰长吁一声,又点了点头,呐道:“此人如今有了皇叔的身份,在青州齐国上下,可谓是一呼百应。若我所料无误,凭他的声望,这些日子,肯定又招揽不少的新丁入伍,以壮大的军队!”
“哼,刘玄德无钱无粮,他哪敢招这么多的人马!?而且就算如此,新招来的都不过是未经操练的乌合之众。”文丑一听,立刻冷声反驳道。
“烈火侯却不见我河北去了四万大军,一旦厮杀起来,自然需要人力抵上,牺牲在所难免!再者青州近年来屡起战事,青州寻常百姓都具有战力,再何况还有不少流匪,这刘玄德大可以借这一场场厮杀,来操练兵士,战死了却也正好节省钱粮,留下的不就是未来的精锐?这般一来,刘玄德自是乐意借我军来练兵,另一边他却也不急于与我军作战。当然,前提之下,是那马羲果然是剑走偏锋,弃兖州安危于不顾,饶了远路,从东莞去了青州!!”田丰口上虽还不敢确定,但听他的语气,对马纵横绕远望青州的猜想,几乎可以是肯定了。
“竟是如此,事不宜迟。那我今夜就吩咐下去,教人收拾行装,明日一早,立刻便是撤走!!”张颌一拍奏案,瞬间便有了决定。
“不,若要撤往,今夜最好早些行动,以免夜长梦多!”田丰眼神一厉,沉声而道。
张颌听了,不由惊异道:“要如此之急?”
田丰自有理由,重重一颔首。文丑见了,大喊晦气,气势汹汹地转身便是离开了。
到了夜里五更时候,天色刚亮,马家军斥候急急赶回来报,说河北军忽然撤退了。庞德不由一惊,连忙寻来黄忠商议。
“这河北军为何会忽然撤退?莫非是诱?”庞德皱紧眉头,呐呐而道。
“河北军兵力占据绝对上风,再者他们拦在这,就是为了提防我军杀入青州边境,这下撤去,岂不是本末倒置?军师不是还有一个锦囊给了庞将军你?不如拆开一看。”黄忠一时也想不清楚河北军的诡异,不过很快他又眼神一亮,急与庞德谓道。庞德听了,也是神色一震,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打开便看。这一看,庞德又是脸色连是剧变,看到最后,不禁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军师不愧是当今天下智者第一人也!!他却是早料到田丰会撤走了!!锦囊所教,却是要我等,不必急于攻取,徐徐在后追击。田丰听闻,为防袭击,必不敢急于进军。如此一来,又能争取不少时间。待青州局势大定,再又如此如此!!”庞德随后把郭嘉的计谋一说,黄忠不禁惊为天人,叹道:“一谋荡以十万兵众,这比起我等这些被人称为‘万人敌’的武人,还要厉害十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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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时间追溯回十多日前,当时袁绍派遣前往青州的先锋军,已杀到青州齐国的边境。而正如田丰所料,得到皇叔之名的刘备,又因其素有仁义之名,威望大震,齐国上下百姓以及临近一带的流匪纷纷投往。在刘备接领诏书后,只是五、六日间,麾下就招揽了近两万余兵力。
此时,颜良杀往边境的消息传了过来。刘备遂寻田豫前来商议。
在临淄城的后堂内,身着一身干练黄袍的田豫,迈步走了过来。正见刘备正背着自己,凝望着一副猛虎下山的壁画。田豫面色微微一变,忽然觉得刘备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可怕的饥渴感,他则像是一头想要觅食的饿虎!
“国让啊,你可知一旦饿虎下山,代表了什么?”田豫还未拜见,刘备却似乎已感觉到田豫的存在。
“饿虎下山,自是腹中空乏,需要觅食!”田豫神色一震,连忙拱手谓道。
这时,刘备猝地转过身来,双眸猛地射出两道精光,忽然笑道:“那你说,河北军此番杀来青州,可谓饿虎?”
“河北军来势汹汹,再者袁绍击败公孙瓒后,蓄jing养锐也有一段时间,此番对青州势在必得,志在扩张势力,自是饿虎!”田豫也不怕得罪刘备,直言而道。
刘备听了,笑容灿烂,眼神忽地闪烁几分诡异之色,道:“竟然如此,那就让这头饿虎狂吃猛吞,把它养肥了…然后再…”
刘备说到最后,忽地手掌一划,做了‘宰’的姿势。田豫心头一紧,连忙问道:“可要喂饱这头饿虎,却也需要猎食。不知主公的意思是?”
刘备闻言,呵呵一笑,望紧了田豫,不紧不慢道:“说来临淄的粮仓也快空了,这新收的两万新丁,对于我军来说,确实是难以承担啊。而那孔融又迟迟不肯送来补给。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刘备的笑容,田豫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并且瞬间醒悟过来,忙拱手道:“属下明白了!”
“好!你下去安排吧。二弟为人忠义,三弟脾性却又急躁。我听闻,新收的新丁军中,有一个颇有武勇的壮士,名叫龚都。曾乃黄巾贼的头领之一。我认为此人领军,或者合适。军师以为若何?”刘备笑着问道。可听得田豫却又是一阵心惊胆跳。这龚都确是有几分武勇,但为人脾性暴烈,十足的匹夫性格。刘备派他领军,摆明是教他所领的那些麾下送死!
而且,最令田豫感到可怕的是,他隐约感觉到,刘备是有意为之,并且希望把龚都未来作为替死鬼来利用!
于是,当日刘备忽然下令,召原黄巾头领龚都为勇威中郎将,并且率新军一万,前往边境,抵挡河北军先锋大将颜良!龚都刚是入伍不久,却得到刘备如此重用,自是大喜过望,当日来见刘备时,拜谢不绝。他麾下一干将士,都觉得刘备仁义,不会嫌弃他们出身卑微,各个都是胆气大壮,志气高涨。刘备好生安抚一番,更给了龚都以及他麾下十几个将士每人一双由他亲手编织的履子。
龚都以及他麾下那些将士,更是当场不少人感动得落泪,龚都后来更是领着众人叩头拜谢,只欲效死!
对于如今的刘备来说,操控人心的技术,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只凭着一双履子,便是赢得了龚都还有一干将士的死忠,不愧为之枭雄。
当夜,龚都与其麾下回到军营后,迅速开始整顿部署。而张飞听闻,自家大哥竟要派一个黄巾贼人领军出战,不由忿之,连忙赶来见刘备。
“大哥~~!!这到底是怎一回事!!虽说如今二哥在高菀把守,可这里还有小弟我啊!!这怎么却轮到一个黄巾贼子领着一万大军了!?莫非俺还不如一个黄巾贼子!?”张飞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叫喝起来。
却见刘备正于堂上秉烛观看兵法,听了张飞喊话后,遂把竹简一放,笑道:“三弟想多了。这新军中,不少都是黄巾余孽,三弟你脾性火爆,又喜爱鞭打兵士,实在不适合率领新军。自然由在龚都率领更为合适。”
第七百二十三章 高傲的孔融
张飞一听,不禁面色一变,正要解释。刘备这时,却是眼神一亮,紧紧地望了过来。张飞这才不敢狡辩,忙道:“可我军好不容易才壮大到如今的阵容,这龚都又岂是那颜良的敌手!大哥这不是教那些新丁送!!”
“三弟!!”张飞话到一半,刘备忽然一声厉喝,整张脸都变得肃厉起来。张飞吓了一跳,连忙闭住嘴巴。
刘备长叹了口气,道:“这其中我自有深意,你不必过问。再有,我已派流星马传往高菀,令二弟加紧操练新军。至于你,我却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交予你!”
刘备此言一出,张飞不由面色一震,急道:“大哥尽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俺也是在所不辞!!“
刘备听话,微微一笑,遂教道:“此番袁本初不但派遣了自己的部署,还与黑山贼张燕联合起来。此下,我方细作已得到情报,说张燕统率五万余贼众正往乐陵攻来。那张燕与袁绍狼狈为奸,在河北称霸已久,储备了大量的钱粮,若是我能得到此人协助,自如虎添翼!所以我要你率五千精锐,不但要攻破张燕的黑山贼军,并且还要擒了张燕!当然,敌众我寡,你虽有万夫莫敌之勇,但要对付五万黑山贼军,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还会派上军师随军出战。再有,我已给了双股剑中的‘仁剑’给他,一旦你不听他吩咐,他大可先斩后奏!!你可听清没有!!?”
刘备此言一出,张飞不禁神色一变,有些不忿道:“大哥你竟要我听从那手无搏鸡之力的儒生调拨!?”
“哼,若你不愿,我大可立即动身前往高菀,替了二弟,让二弟率军前往!!”刘备一听,刹地面色一冷,冷声叱道。张飞听了,连忙说愿,再三保证之下,刘备才肯让他领军。
一阵后,张飞刚是离开不久,帐帘便被轻轻打开,从外钻出了一个人。刘备定眼望之,正是田豫。
“主公,你已安排完毕耶?”田豫拱手一拜,沉色而道。刘备点了点头,道:“一切已是妥当。只不过此番却是略有不甘罢了。”
说到这,刘备眼中射出两道厉色。田豫见了,笑了笑,道:“时事所迫,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以我军的实力,如今还不足以握有青州!再有那孔融懦弱,十有ba九却不会听从主公的劝说。
不过此番我等若能得到那个地方,以为根基,然后再依照主公与我早就定好的计划,未来必能在北方之地,图有一席之地!”
“哼,天下人都说那郭鬼才如何如何厉害,却忽略了其他的高谋之士,就如此番,恐怕连那郭鬼才也猜不到他也会被我军利用!至于那目中无人的袁绍,更万万不可能想到会有如此结果。我倒很想看看,待一切尘埃落定时,这袁绍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刘备带着几分狠厉地说道。
田豫不禁一笑:“呵呵,恐怕到时袁本初会把主公恨之入骨,急欲除之而后快!”
刘备一听,道:“也正因如此,我等才要把青州拱手相让给那马羲,让袁绍视为忌惮,我等到时才好尽快地站稳阵脚,稳定局势啊!”
刘备双眸发亮,似乎是另有所图。青州当下可谓是风云色变,谁也没想到这一秒会发生什么。
于是,次日一早。龚都即率上万新军,浩浩荡荡地杀往了齐国边境,另一边张飞也和田豫领着五千精锐,火速望乐陵救援。
却说就在刘备各有调拨时。马纵横却是正引三万大军来到了东莞郡,东莞太守以及一干文武,不由喜之,纷纷出城郭来迎。马纵横遂是引军入了主城歇息,当夜宴席之中,那东莞太守以及不少文武,皆几番有意将东莞让予马纵横,并且又有不少诋毁孔融无能,难保青州的话。马纵横却是笑而不语,只言自己此番前来,只为协助孔融还有刘皇叔击退袁绍,以保青州无失。众人听了,自是难免有些失望。
当夜,马纵横和郭嘉一同回到寝室内,马纵横满脸通红,看似醉了几分,却不过是天生一喝酒就会脸红,此时不知道是多清醒。
“哈哈,果如你所言,这孔融并不信我,竟还教人试探。还好奉孝暗中提醒,不然我还不知能不能识破!”只见马纵横忽然一把搂住郭嘉,那强壮魁梧的身躯,起码有郭嘉两人大。郭嘉被他搂得整条手臂还有肩膀都在发疼,但却也没推开,笑道:“主公说笑了。就这雕虫小技,就算我不张口,主公一样能够发现。”
“哈哈,却也不知,但若我今夜答应要了东莞。那孔融又会若何?”马纵横大笑一声,遂在郭嘉耳边低声而道。
郭嘉侧头望向马纵横,眼神一眯,道:“那恐怕主公一到北海主城平寿,就会遭到孔融的部署袭击!”
“哈哈哈哈~~!!那岂不是说,奉孝你又救了我一命呐~!!”马纵横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主公有鬼神之勇,手据龙刃,坐跨赤乌宝驹,自是不惧孔融伏杀。不过以眼下局势来看,与孔融翻脸,不仅失了大义,而且还佐证了主公忧心图谋青州的罪名,是极其愚蠢的!”郭嘉沉声而道。马纵横听话,淡淡一笑后,道:“我明白了。那接下来刚是如何?”
“迅速赶往北海,然后趁孔融并无戒备,站稳阵脚。到时就算孔融反应过来,却已回天无力也!!”郭嘉双眸发光,疾言厉色而道。马纵横听了,重重一颔首,遂是领会。
于是,一夜过去。次日一早,马纵横就立即率领兵马离开,朝着北海郡的方向火速赶往。
却说马纵横依照郭嘉的吩咐,行军神速,一路鲜有歇息,并且几乎每日都是日夜兼程。数日后,马纵横率领两万马家军精锐,赶到了北海边境。
而孔融先前已得东莞一干官吏的回报,闻说马纵横并无图谋之心,不由大喜。同时也暗暗埋怨刘备无中生有,几乎误了大事。原来,当初孔融得知马纵横忽然从东莞进军时,吓得手忙脚乱,想着这前有饿虎,后有雄狮,唯恐青州难保,急派流星马报说刘备。而刘备接到密信后,也迅速地回信了。当时,刘备在信中有言,教孔融务必要拦住马家军,万万不能让路给马家军,让其可以从东莞北进,前往北海。否则马家军一旦来到北海,定会张露爪牙,北海则危矣。同时刘备又提醒孔融,如今青州四面临敌,必须强硬起来,一旦时势所逼,就算与之拼个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否则青州旦夕不保!
可哪知孔融胆小,唯恐得罪马纵横,一时是难以下定决心。于是孔融便想出一计,故意教东莞太守以及几个官吏试探性地要把东莞献予马纵横。倘若马纵横欣然接受,他则立刻整顿北海兵部,待马纵横一入北海,便伏兵俱出,杀他个措手不及。然后又令东莞的兵马,封锁退路,自能把马家军困在青州。而倘若马纵横慨然拒绝,那就证明马纵横并无图谋之心,便礼贤而待之。
其实这也不能怪孔融过于的天真,毕竟孔融从小学习儒家的思想,而儒家提倡‘礼’学,虽会教人防备,但更多的时候,却还是教人相信人性的完善,以礼相处,以礼相待,以礼相守。
儒家的思想若是在太平盛世,倒是能带来和平安盛,使得天下百姓和乐融融,社稷昌隆。
可如今天下大乱,儒家的思想根本就不适合乱世之道,所以像孔融这种被儒家思想查毒已深的人,反而缺乏几分变通之道。
却说孔融得知马家军来到北海,先派人发往辎重犒劳。马纵横收到了孔融的辎重不由大喜,不但打赏使节,还特别赠予宝剑一具,回赠给孔融。使节欣喜收下,遂是快马加鞭而回。
次日,孔融收到了马纵横回赠的宝剑,又听所派使节对马纵横赞叹有加,遂是对马纵横再无疑心。
又是两日后,马纵横率领两万马家军终于来到了平寿城的附近。孔融听说,连忙召来一干文武,准备率领众人到城郭迎接。
北海一干文武听闻,都不由震色,认为此番有马家军的精锐据守,青州必能稳若泰山,自都心中欣喜!
可就在此时,蓦然有一人扯声大喝,使得殿堂为之一颤。
“主公莫是要把青州拱手让人耶!!?”只听喝声如同洪钟震荡,众人纷纷望之,见那人一身紫袍缳甲,英眉剑目,唇红鼻挺,倒也是个英雄少年!
众人一见这少年各是暗暗变色。若是在以往,众人早就喝叱了。至于素来把礼节看得比性命还要的孔融,恐怕也早就大发雷霆。可眼下孔融包括众人都不敢喝叱,全因此人不久前助刘备大破了十万贼军,并且屡立功绩,射杀贼将更是不计其数。加上这少年又是青州东莱人,眼下可谓是声威大震,甚至在青州上下也鲜有人能够与他比拟。
此人,正是太史子义!
“子义休得胡言乱语!!马羲如今贵为我大汉朝的伏波将军,岂会是奸佞之辈?更何况,若他真是有心图谋青州,当初在东莞时早就可以动手。再有此时他身处我青州腹地,一旦与我翻脸,我大可前后夹攻!而他却慨然拒绝,自断后路。你可别忘了在他身边可有一个郭鬼才在辅佐!就算你以为那马羲不过一介武夫,但这郭鬼才可是出自颍川的名门望族,并且被誉为天下第一智士。如此人物,又岂会犯下这般低级的错误!”孔融疾言厉色而道,听他口气,倒似乎有些看扁武人出身的马纵横,反而更看重出自名门望族,更是儒家大族子嗣的郭嘉!
其实,这一点已成为儒生的通病。因汉朝建立之初,汉高祖刘邦重用儒生,故而天下大权都几乎集中在儒生手上。渐渐地,天下各大世族也推崇起儒家的思想。因此,儒生也多是高贵之士。而在儒生最为鼎盛的时期,满朝之下,十有ba九的文官奉侍,全都出自儒家,这些人多是清高冷傲,自然而然排斥那些不熟孔贤之道,粗鄙无礼的武人。这种风气一直持续至今,却是不衰反盛。
因此像是孔融这种也是出自名门望族,更是自少熟通儒家思想的他,其实打心底里就看不起马纵横。
就算马纵横被称为鬼神,战无不胜,天下无敌!
第七百二十四章 巧夺平寿(上)
而在孔融这个儒家人的眼中,马纵横始终不过是一个粗鄙的武夫罢了!
不过,如今正值乱世,天下战火不休,正是武夫建功立业,崛起的时代。
孔融虽暗叹儒家开始没落,但倒也并非不能看清时势的愚人,相反孔融自幼聪明,‘孔融让梨’的典说,更让他自幼受到天下儒生的推崇。
却说,这下孔融听闻太史慈所说,不由大怒叱之。太史慈闻言,双眸一厉,道:“就怕这马羲如似当年袁绍对那韩馥一般,虚以委蛇,最终反客为主!末将以为,马羲此人绝非野心磅礴,绝不能让他轻易进入平寿城。如今主公反悔还是来得及的,不如就在城内设以伏兵,待马羲无妨进入时,主公一声令下,伏兵俱出,末将则趁乱将那马羲射杀便是!!”
孔融闻言,不由色变,殿中一干文武也不禁纷纷惊呼起来。就在此时,孔融麾下主薄祢衡,赫然大喝一声,竟是叫好起来,慨然走出,喝道:“太史子义年纪轻轻,却尚知人心险恶,豺虎狡诈!主公,你若不肯听之,必遭灭顶之祸!!”
孔融听话,大觉祢衡无礼,瞬间便是变了色。话说这祢衡也是自幼聪慧,被誉为神童,与孔融交好。不过祢衡天性恃才傲物,虽有智慧,但孔融却嫌他无礼,故不得重用。当初,祢衡就曾多番劝说孔融不能让马家军从东莞北上,最好劝其改道而行。但孔融却是听不进耳。
这下,祢衡当众喝话,甚是高傲,倒有几分贬低孔融的姿态。孔融自是暗怒。这时,又见殿下走出一人,正是孔融麾下军师王修。却说这王修智慧超群,善于谋略,且为人忠贞,故深得孔融欢喜。王修先是一拜,遂道:“我以为祢主薄说得也并非无理,那鬼神马羲在兖州韬光养晦已有一段时日,如今锋芒正锐,再有如今正值乱世,天下诸侯哪个不是野心之辈?也或者那郭鬼才早就看出东莞那些官吏有心试探,故意教马羲拒绝,已好蒙骗主公。毕竟一旦北海落于其手,东莞自然人心动荡,再是取之,自如囊中探物!!”
王修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纷纷惊呼起来。这时,武将席中一人忿然大喝,推席而出,看他一脸横肉,浓眉恶目,扯声就喊:“主公~!我看两位大人都是智士,说的话亦有道理!但若主公有意,末将愿效以死命!!”
正听那人语气雄伟,视死如归。孔融眺眼望去,心头一壮,正是自己麾下第一猛将武安国是也。
却说这武安国天生神力,善用一柄百斤黑熊大锤,乃是个万夫莫敌的猛汉。再者,武安国忠贞不二,孔融极为喜之,且亦是信赖。
这下,孔融见武安国也是来劝,不由神色连变,渐渐有些动摇起来,呐呐道:“可一旦不能成事,那马羲神勇,且麾下又有两万精锐,平寿必然危也!!”
孔融此言一出,祢衡立是神色一厉,又快前几步,疾言厉色而道:“主公~!!那马羲不过一介武夫,再是厉害,莫能翻天耶!?再有武将军力当千军,太史将军神箭无敌,两人早有准备,互相配合,莫还杀不了这马羲耶!!?”
只见祢衡面红耳赤,颇为激动。这时,王修倒是面色暗变,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暗暗望向了祢衡,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十多日前的一段对话。
“祢大人!!主公懦弱,不敢拦阻马家军!如今马家军已入东莞。虽然主公有心试探,但却怕那郭鬼才早就看出,那马羲遂是将计就计,瞒过主公!到时,一旦马羲引兵来到北海,北海危矣!!”
“呵呵,王大人乃我军军师,在危难之时,理当沉稳不乱,为何却如此失态?”
“哎!祢大人你莫笑话我了!如今青州危在旦夕,那袁绍、马羲无不是凶狠人物!如今整个青州都是人心惶惶,再有主公畏惧马羲,却又不肯承认,如今一心只想试探后,再做决定。你教我如何沉稳下去!”
“好了好了。看在你为主忧心的份上,我倒不讽刺你了。我确有一计,不但可以避免与主公吵个面赤耳红,还可以一举击杀那马羲!”
“哦!?祢大人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哼!那郭鬼才自以为聪明绝顶,他会将计就计,我为何却不知随机应变?我等如今却先不加以理会,待其来到平寿,自以为大计可成,防备松懈时,我等再以伏兵杀之!岂不是好!?”
“哎~~!!这倒是妙计啊~~!!正平之才胜我百倍也~!!”
“呵呵,军师谬赞了。这不过不得已而为之罢了,若非主公前番屡屡不肯听我劝说,我等却也不必冒这个险啊!”
这下,王修蓦然记起,祢衡说这话时,不但有几分悔恨,而在他眼中更有两道怨色,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话说,祢衡慨然一喝。武安国和太史慈都为之心中大震。武安国双眸圆瞪,扯声就喝:“主公!!末将愿为你摘下那鬼神头颅!”
“主公!末将愿为接应!!就算那马羲侥幸躲过武将军的奇袭,末将保证,只要有一张宝弓在手,定能须臾将之射杀!!”武安国话音刚落,太史慈也是神情赫赫地厉声喊了起来。
孔融一时是犹豫不决,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两万马家军已到了平寿城十数里外。
“主公时间紧迫,还请主公早作决定!!”却见祢衡很是强势,疾声又道。太史慈、武安国再是又劝。
孔融心头一紧,只觉心思慌乱,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祢衡、武安国、太史慈三人听了,无不面色大震。
可就在此时,王修猝是面色一变,急道:“主公!”
王修这一喊,可把纠结不已的孔融,喊得心头揪紧,连忙望向王修问道:“军师有何高见!?”
王修听了,却是眉头一紧,毕竟他只是觉得有些怪异,也并无十足的证据。
“军师如此近正是火烧眉头,你可想好再说话,否则一旦平寿不保,祸至青州,你可就成了万夫所指的罪人拉!”这时,祢衡忽是阴阳怪气地喊了起来。王修听了,心头连跳,面色忽然黯淡下来,先是摇头,然后拱手告罪道:“适才臣一时心血来潮,刚又细想,觉得并非上策,竟是如此,还不如用祢大人的计略。”
孔融听了,不禁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最终我还是要与马羲为敌。但愿一切如所想进行,否则…!!”
孔融一想到伏击不成,马羲轰然大怒,率军要与他拼命的样子,就不由心惊胆跳,浑身发寒。
当日,刚到晌午时分。平寿城外,正见马家军阵型整齐,装备精良,兵戈闪烁,铁马神骏,将者威武,兵士奕奕,宛若铁流一般的洪潮缓缓逼来,隐隐更有一股肃杀之气,说是天兵神将也不为过!
在城头之上,孔融以及其麾下一干文武看着不由都吸了一口凉气。本想到城郭外迎接的孔融,这下自不敢轻易行动,暗暗更是连咽唾液,心揪肉紧。
少时,领军在前的马纵横来到平寿城下莫约数百丈之外,蓦地一举手,两万大军立刻迅速摆开阵势,须臾便是停止下来。
马纵横一拍坐下赤乌,手提龙刃,倏地飙飞一起,刹时便到了城下百丈,猛地又勒住赤乌,笑盈盈地向城上的孔融拜礼道:“孔太守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马某早想与孔太守一聚,一叙旧情了!”
却说当年诸侯组建灭董联盟时,马纵横与孔融曾有过相处,不过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如今两人却早非当年的人物了。由其马纵横,由当年一个尚且背负骂名(当时天下人还以为是马纵横杀了丁原)的恶徒,一跃成为了伏波将军,更坐拥兖州重地,不但兵精将广,自身更是威名远播!
孔融一时间,不由有些唏嘘,长吁一口气后,强震神色,凝色回礼道:“比起马将军来说,融如萤火相照皓月。如今幸得马将军眷念旧情,愿往青州来援,融感激不尽!在此一拜,只先略表诚意!”
说罢,孔融重重向马纵横屈身一拜。马纵横连忙喊住,叫道:“孔太守万万不可多礼!你我都是朝廷臣子,理当保护国土,何必计较!?”
眼看马纵横无比诚恳,且是有礼。也不知孔融是不是实在惧怕马纵横,心中不由犹豫起来,实在不想与马纵横为敌。祢衡在旁看孔融神色变化,不由眼睛一眯,忽然喊道:“马伏波远途而来,想必你和你的军士已然疲惫,不如先是进城,整顿完毕,再好好说话!我主,早在城中安排好宴席了!”
祢衡这般一喊,倒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孔融不禁眉头一皱,马纵横也是面色一冷,鬼神一般的眼眸射出两道锐光,冷声喝叱道:“你是何人!?我与你主正是说话,哪里轮到你来插嘴!!?”
只听马纵横喝声惊人,更兼声势一起,浑身自有一股汹腾的杀戮之气迸发而起,好不可怕。城上一干青州部署无不变色,祢衡更是吓得勃然色变,不禁退后几步,不敢再是说话。
孔融也有冷汗在滴,再看不远处那两万马家军精锐,一时心中实在没了底。
这时,太史慈忽然赶到孔融身后,低声忙道:“主公!我看着马羲距离大军正远,似乎并无防备,不如你亲自相召,一举成事如何!?”
太史慈此言一出,孔融暗暗心头一震。至于王修,则一直在旁观察,并无出声。忽然,又听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主公你可见识到了,那马家军如此精锐,那马羲如此可怕!倘若让马羲在北海站稳阵脚,主公也该是退位让贤了!”
孔融一是听说,面色又变。这时,王修忽然喊了起来:“彼军有了动静了!!”
就在王修话音刚落,果见对面的大军中,有两员将士一左一右,各领骑部,冲了出来。
“孔太守为何不说话了!?莫非疑心马某所图?若是如此,马某愿引兵在外屯据,然后再进入平寿,与孔太守共议大事!!”
兀地,又听城下马纵横喊了起来。城上所有人不禁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主公!这肯定是马羲的试探,趁他现在还未发觉,赶快打开城门吧!!”祢衡又是急声劝道。
而城上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都集中在孔融身上。孔融长吁一声,不由叹道:“时势所迫,全当是我负了马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