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帅才曹仁(中)
“袁术麾下莫都只有这些无能鼠辈耶!?不如全都杀上,我还能图杀个痛快!!”典韦猛一勒马,纵声喝道。那些袁术将士闻言,无不咬牙切齿,虽然知道典韦厉害,但还是不少人为了争回颜面,纷纷怒喝,一下子旋即又见七、八个将士一并杀出。典韦立即悍然迎上,虽只有一人,却如似一头能吞天咽海的巨兽,倏地冲向了那些奔杀而出的袁术将士。
与此同时,却说袁术正于帐内与袁遗商议对策,两人见张勋、桥蕤迟迟不见,已隐隐猜到有不妙的事情发生,正是不知如何是好时。
蓦然,帐外有人急来禀报,说营前忽然来了一员手提双戟,恶煞惊人的敌将,一来就出言侮辱,诸将不忿,一连杀出,却都被那敌将给斩杀了!
“混账!!我分明吩咐了,不可擅自出战,这些人却不听我令,真是死有余辜!!”袁术闻报,不由大怒,扯声骂道。袁遗连忙把神色一凝,谓道:“主公且先稍安勿躁,我看曹军之中有如此凶恶者,恐怕不出数人。其中被称为‘古之恶来’的典韦最是可怕。若是此番来得是他,怕是要雪上加霜了!”
“哼!休说丧气话!!快随我出往一看。”袁术闻言,冷喝一声,遂是起身,一脸火躁之色急匆匆地离去。袁遗也不敢怠慢,连忙跟上。
少时,袁术来到营前,却见一干将士无不胆怯,各兵众聚合一起,却都不敢杀出,面带畏色。袁术见状不由大怒,扯声就骂:“来者何人,敢来我袁公路营前耀武扬威!!?”
“哈哈哈,袁术小儿你倒是来了!!你这些部署全都是不堪入眼的软脚虾,我还未杀得兴起,就全都死于我戟下了!!害我倒想杀进你营,大开杀戒了~!!”
狂妄,凶悍!只见典韦双眸发着阵阵幽光,似乎还真想纵马杀入,惊得营前一干将士无不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液,各个都满怀戒备之色。
袁术面色一变,眺目望去,正见那魁梧可怕的身姿,瞬间似乎又闪过了一个凶恶的名字。
“你是那典恶来!!?”
“哈哈哈!!袁术小儿你倒是有点眼界,那就让典某陪你玩玩~!!”就在这时,典韦蓦地大笑起来,又因为适才那些将士出战,营前的鹿角都被移开。这下,典韦面前距离营门的距离,赫然正是一条空旷大道。又因典韦奔杀突然,营中各处守备的弓弩手都反应不及,待回过神来时,典韦正是凶恶骇人地手提双戟闯入了营寨之内。
“什么!!恶侯真要单枪匹马地闯进敌方营寨耶!?”正往赶来的曹仁那队人马中,适才劝说典韦的那个将士又是惊呼起来。而与之迥然不同的是,典韦所带来的典虎一干人等,全都一副理所当然的平淡之色,有些人似乎还觉得那人有些大惊小怪,投以鄙夷之色。
“呵呵,如主公所说,典韦真乃绝世之恶也!”曹仁见状,却也不显慌乱,反而盈盈一笑,手搙着下颚那一小束短须。
须臾,只听杀声骤起,袁术营内一干将士此下反应过来,无不又急又怒,各引部署扑杀抵挡。至于典韦,则手舞一对银犼戟,只顾飞砍急劈,驰马突击,只一人之力,竟把袁术的一干部署,杀得人仰马翻,四处滚去,正如入无人之境!
“他娘的!!快射箭呐~~!!”袁术正在几个将士拥护下逃命,眼见典韦如此猖狂凶猛,连忙嘶声大喝,可不少统领却怕误伤自军同袍,都在犹豫不决!!
“尔等这些废物!!若让典恶来果真闯破了营寨,老子颜面何存,到时候我要尔等全都给老子以死谢罪~!!”袁术见状,怒火更盛,遂是竭斯底里地大吼起来。那些统将听了,心中无奈,唯有纷纷发令。
霎时间,只听弓弦震响,一连迭起。兀地,只见各处都有冷箭向典韦袭击而来。哪知典韦坐下飞黄爪电,雄壮灵敏,猝地窜动起来。于是,那些射来的冷箭,非但没有射中典韦,还纷纷误伤了同袍。
“哈哈哈哈~~!!这些人肯定是疯了,敌我不分,倒是帮了我不少~!!”典韦纵横战场之中,还不忘大笑讽刺,气得袁术麾下一员悍将,当场失去理智,怒吼一声,便是提斧杀上。四周的统将见状,急都叫住部署,先不发箭袭击。
“典恶来,你休得嚣张!!看老子这就取你项上首级~~!!”正见那袁术悍将满脸凶戾狰狞,嘶声怒骂,杀气腾腾,倒也算是一号人物。
可典韦却是面容冷淡,好像面前有一只蝼蚁在大喊大叫,于是他伸出了手,准备去捏死他!
倏然,人马飞起,银戟飞射,猛地扎入了那人面门,血花起时,呼声伴奏。
刹那之间,那悍将死在了典韦戟下,速度之快,甚至袁术的一干部署都反应不过来。
这时,典韦恶目一闪,正见袁术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眺望过来,立即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恶笑。典韦这般一笑,可把袁术给吓得浑身肉紧,一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恍然间才记起自己还在逃命,连忙大喝一声,教部署在前护卫,自己则拔腿就逃。
“哈哈哈哈~~!!袁公路你逃不了~~!!”典韦见状,倒像是看着耗子乱窜的猫,笑声里充满了戏虐的味道。
“敌人只有一个,就算再是厉害,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一定能把他杀死~~!!都别退缩,扑上去~!!!”这时,袁术军中一员身穿银甲的统将,纵声喊了起来。这一喊,倒是激发起不少人的斗志。于是只听杀声再起,四面八方的袁术部署又再汹涌如潮的奔杀过来,同时道道弓弦,又是从各处赫然震荡。
如果换了寻常人,如今恐怕已落入了必死之境,要不就是被乱刀砍死,要不是就是乱箭穿心,无论结果如何,似乎都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不过,如今面对的,却是那个‘古之恶来’!
“杀~~!!!”典韦大喝一声,浑身涛涛恶势汹腾迸发,一面绝恶犼兽相势,赫然显现,顿见道道黑色雷霆飞溅乱射,如有毁天灭地之能。
兀地,典韦又再扎入了人丛之内。爪黄飞电快如闪雷,飞转纵腾间,典韦一对银犼戟更是舞得密不透风,一根根箭矢在他身边穿梭飞过,一处处人丛被他撞得人翻飞滚。这时,又有几员将士忿然杀出来截,可当典韦携带着那股无与伦比,欲要吞噬天下,毁灭一切的恶势杀来时,那些将士只觉浑身肉紧,灵魂深处蓦生恐惧,有一人更是吓得下意识地转马就逃。
兔起鹤落之间,典韦一飞冲过,两人被挑翻落马,须臾追上逃跑那个,飞戟一刺,便把那人刺翻落马。
只见典韦一路冲驰,所向披靡,不知不觉中,竟已快冲到了中营处,此时后营、中营的兵众正往扑杀来救。典韦眼疾,看到袁术正往中营处逃往,不过中营此下人满为患,密密麻麻都是袁术部署,轻易杀入,就算是他,恐怕也要掉上一层皮。
“哈哈哈~~!!典恶来,你适才不是口出狂言么!?你倒是过来啊~~!!”很快,袁术便被急拥护上来的大军迎住。袁术这才心神一定,倒也不忘挑衅起典韦,嘶声嗤笑道。
典韦听了,顿时面露恶色,忽地就马上一挂双戟,猝地冲了起来。“放肆!!”
“找死~!!”
袁术麾下倒也不缺勇士,这下正见典韦把兵器就马上挂住,赤手空拳而来,无不怒之,各从袁术身边策马杀出。与此同时,袁术速令各将士、弓弩手准备,待会只听他一声令下,便就一齐发射,杀他个措手不及。
典韦倒不知袁术正在暗中准备,这下恶目圆瞪,张口咆哮。那两员勇士,一前一后,前后接应地奔杀过来。
“看招!!”一声厉喝,前首那勇士急一提起大刀,向典韦面门凶狠就砍。典韦快手一抓,却是蓦地抓住了那勇士劈来的大刀。
“给我撒手!!”典韦扯声一吼,那恐怖的吼声顿把那人震得耳膜暴碎,紧接只觉一股恐怖的力量发起,手中兵器根本就无法抓牢,反应过来时,兵器早就脱手,自己也无法稳住身形,猝地翻落马下。
这说时慢,其实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只见典韦蓦地抢了一柄兵器,更把那人生生拽落马下。很快后面那员勇士挺一长矛来战,典韦拽刀横砍,倏地过去,同时那人身体猝地上下分开两半。
“他娘的,给老子射死他~~!!”袁术看得揪心胆战,又是害怕又是恼羞,竭斯底里地蓦然吼起。于是,那些早在准备的将士、弓弩手立即纷纷拽弓射箭,霎时间只见无数箭矢骤射飞往。典韦瞪目怒喝,拧起手中大刀乱拨飞砍,坐下爪黄飞电也发出一声震天嘶鸣,猛地加速飞奔。
只见在无数箭矢密集飞梭之下,自有不少箭矢在典韦身边擦过,身上铠甲发出‘砰砰’巨响,火花四射,可神奇的是并无一根箭矢能够扎入典韦身上,却是典韦把刀舞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正面射来的箭矢都给砍破拨去。
陡然间,飞矢蓦止。典韦纵马正飞,眼看着已吓得面色发青的袁术,猛然投射飞出了手中的大刀。
这下,袁术的部署却是纷纷狂奔而来,全都没料到典韦会猝然抛出手中的兵器。
第六百八十二章 帅才曹仁(下)
咻~~~!!!
蓦地只听一阵恐怖的破空裂响,所有人都一时惊呆,袁术吓得惨叫一声,眼看着飞刀快速射来,那来势之盛,仿佛能把天穹都给刺穿一个窟窿。
“袁公路,你命至此也~~!!!”典韦纵声怒吼,身后那正浑身迸射黑色雷霆的绝恶犼兽相势,更做出了咆哮之状,凶恶绝伦。
在那么一瞬间,袁术甚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有我纪灵在此,谁敢伤我家主公一根汗毛!!”就在此时,蓦地一声怒喝,人丛之内猛地冲出了一员长得威严,留着虎须,虎目正瞪的大将。
眼见他猝地从后冲出,窜到了袁术面前,拧起手中三尖两刃刀,全力涌动,浑身肌肉瞬间暴涨,盛势劈出。
就在他三尖两刃刀骤劈刹那,一面狰狞凶煞的红魔相势,更是盛放而起。
嘭~~!!
一道震耳欲聋的暴响遽然震荡。两柄兵器接触刹那,那柄大刀先是赫然裂开,而那大将猛地也往后一退,眼看就要撞上袁术。只不过袁术早已吓得心寒,那大将还未撞来,便吓得自己摔倒在地。还好这时,有两个将士快步赶出,扶住了正退的大将。
袁术这下定眼再望,赫然正见,那救了自己的将士,正是前不久犯了大过,被他贬为牙门将的纪灵。
而又因纪灵身上伤势尚未痊愈,袁术也还是怀恨在心,因此并无调他前往前线,而是在后营负责看守辎重。
“纪灵!!快替我杀了那典恶来!!”不过纪灵毕竟还是袁术最为倚重的大将,这下见到了他,袁术不禁心头大震,扯声吼道。而一干将士、兵众见了纪灵,也是瞬间士气爆发,纷纷振喝起来,杀气冲天。
“哦!此人正是那袁术麾下三尖刀之首纪灵?难怪有如此高的声威,若是适才他在前营指挥,恐怕我还杀不进去!”典韦恶目神色一凝,投向纪灵的目光,不由露出几分敬佩之色。这时,纪灵也推开身边将士,跨出一步,双眸尽是怒火,扯声喝道:“典恶来!!你竟敢肆意来闯我军重地,不把命留在这里,休想善了!!”
“哈哈哈~~!!老子适才一不小心就几乎杀了你家主公,纪灵你休说大话,老子也是倦了,明日再来与你一分高下!!”典韦似乎也无心继续闯营,蓦地一拨马,此时前营的兵众已汹涌扑上,几个将士见有纪灵在场,更是加速指挥兵士杀来。
“截住那典恶来,前后夹攻!把他围在垓心!!如此一来,就算他是恶来再生,我等同样能把他碎尸万段!!”纪灵在场,瞬间袁术的部署,仿佛就变了一个样,无论是战意、士气甚至是灵活性都有明显的增强。随着纪灵喝声一起,前后两方人马瞬即如同洪潮一般奔涌而出。
其气势杀声之烈,此下就连典韦也不由赫然色变。
“不好!!看来这回真是托大了!!”典韦心头一凛,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前营处蓦然又起杀声,只听有人在喊,敌军大都督曹仁正率一队精锐前来冲袭。典韦一听,不由大喜过望,连忙拨马冲前,倏地扎入人丛之内。
另一边,正见曹仁一手提盾一手舞一长斧,飞奔突杀。在他左右,正是典虎所领的虎豹骑,各个都是彪悍凶猛,随着曹仁在两边冲杀,一路下去,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就这一阵间,竟把前营袁术部署好不容易整顿起来的阵型,又是溃散起来。
正往追杀的纪灵,见是不妙,连忙加速奔杀而上。哪知典韦坐下爪黄飞电实在太过强壮,犹如一头虎熊一般,一路不知撞翻了多少兵士,兼之其主人典韦更是恶煞绝伦,这一对组合,可谓是天作之合,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兀地,眼见典韦倏然杀到了曹仁那队人马里面,曹仁等人一迎住典韦,便也不再恋战,立刻复回拼命杀出。纪灵急引兵扑上,可此时军中正乱,哪里能追得上,待纪灵赶到营外时,曹仁一干人等,早就离去了,而在这一来回闯突之间,曹军竟只死了两个虎豹骑的兵士。至于袁术军,死了六、七十兵士,其中jiang士十数名,更令纪灵难以接受的,若非他及时赶到,袁术还几乎被那典韦给杀了!
耻辱,就算被张绣擒下,纪灵也没赶到有眼下这般耻辱,这典韦可是在藐视着他整支淮南大军,那嚣张的气焰,甚至似乎还把他的主公袁术项上首级,当做了囊中之物,随时都可以摘取!
“典恶来,今日之耻,我就算不要这条命,也要你十倍奉还!!”纪灵拽紧了拳头,暗暗呐道。
当日,袁术急召麾下一干文武,受到了如此耻辱的他,自是大发雷霆,除了救主有功的纪灵外,其余人全都被袁术严厉喝叱,就连袁遗也被袁术以料敌不周的理由,骂得狗血淋头。
至于纪灵,袁术倒表现出大度的一面,以大战在即,军中正需用人,以及纪灵救主有功等等理由,将纪灵调回了原先职位。对此,军中一干文武也不嫉妒,反而为之振奋。
另一边,曹仁回到营中之后,诸将早已听得今日典韦闯袁术营地,并且几乎见袁术诛杀之事,无不兴高采烈地前来迎接,军中上下也齐呼典韦之名,可谓是士气高涨。
到了夜里,此时曹仁正召诸将议事,诸将都是亢奋,言经过今日一事,袁术军必然士气低落,而军中又有恶侯这一强援,正是大举进攻,一举击破袁术的时候。
不过曹仁听了,却是显得较为冷淡。
“彼军虽是士气受挫,但今日我见那纪灵一出,其军中上下都受到极大鼓舞,此下却还未是进攻之时。而且,那张勋、桥蕤迟迟不见,就不知是不是在暗中寻机,但若我军轻出之时,遭到其大军袭击,必败无疑!”曹仁此言一出,诸将自是无不变色,不少恍然醒悟的人,都露出惊骇之色。
就在这时,蓦然帐外一道喊声响起,说有安阳的消息传来。曹仁顿是精神一震,猛地站起,急召而入。须臾,一满脸喜色,风尘仆仆,浑身还有着血迹的驿将急急冲入,见到曹仁,便就立马跪下,话还未说出,自己倒是先激动起来,急道:“大喜!!!大喜啊~~!!大都督,在安阳一役,简直就是神迹!!孙家军只以数千之众,不但大破张、桥两人近数万大军,而且更把安阳给取下来了!!”
此言一出,真可谓是语惊四座,霎时间所有人全都听得勃然色变,就连素来处事稳若泰山的曹仁,也失声惊呼起来。
却说,就在半月之前。安阳城外东面的一处营地,正是孙家军扎据之地。
说来,当时孙策在不久前得到曹仁的号令。曹仁告诉孙策,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抵住张勋、桥蕤的援兵,以争取时间。若能争取五日以上,算小功一件,若能抵之十日,可谓是立以大功,将来必为孙策在曹操那里争取功绩!
孙策得令后,遂与其义弟周瑜还有一干将领商议。也不知周瑜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疯了,竟教孙策以退为进,来个反客为主,主动出击,趁桥蕤新败不久,杀往安阳,来个出其不意,让彼军措手不及。
周瑜的计策一出,程、黄、韩等将全都吓得变色,就连素来以勇烈著称的黄、韩两人,都觉得此举欠缺考量。程普更是以为此举无疑自投罗网,荒谬至极,极力反对。孰不知孙策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力排众议,依从了周瑜的计策,果真引兵,并且火速杀往安阳。
数日之后,孙策军来到安阳城外,果然在安阳城内的桥蕤听之,又是大惊又是忿怒,却又因前番受挫,认为此大有可能是孙家军的奸计,不敢轻出,直到听闻孙家军已用前番所得俘虏,迅速扎定营帐时,才是后悔莫及。
正好,此时张勋率部来到了安阳城。有了大量骑众的桥蕤,胆气大壮,遂与张勋商议,明日集合大军,以骑众闯营,大军压上,大破孙家军。而张勋也认为孙家军太过嚣张,有意挫其锐气,自是与桥蕤一拍即合。
此时,在孙策的大帐内,却是一片死寂无声。程、黄、韩等人都是面色极其难看,由其是他们听说张勋率近六千骑众来到了安阳城时。
“呵呵,大战在即,诸位将军似乎却是战意不高,心中有怨,若是如此下去,恐怕敌军未到,我军便不攻自破!”只见俊朗潇洒的周瑜,一身火红锦袍,一头乌黑发丝用一根红绳乍起,颇有几分桀骜不驯味道的他,却又因长得实在太过俊美,教人难以厌恶。
“哼!如今那桥蕤得到张勋近六千余骑众,兼之他在安阳已屯兵数万,凭我军不过数千兵力,如何抵挡!?就怕那桥蕤、张勋明日就来闯营!”程普目光一厉,扯声喝道。
韩当一听,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大声喊道:“我一介粗人,倒也知道此举乃以卵击石,可却有人,教唆主公,这下倒好,我看如今如何收场!!”
“主公,当年先主创业不易,如今就只剩下这些部署。还望主公以孙家大业为重,立即撤军,以保兵力。”黄盖旋即也起,凝声而道。
孙策闻言,却是笑着摇头。程、黄、韩三人见了,不由又是变色,急要劝时。
忽然,周瑜笑道:“三位将军历奉孙家二主,可谓是孙家重臣。只不过如今孙家大不如前,三位将军丧失斗志也是情有可原。我即被义兄授以军师之职,治理军度,自不敢有所怠慢。我看三位将军已丧当年斗志,还不如趁早卸甲回乡,否则三位将军屡屡动摇我孙家军的军心,我这做军师的,若不治理,实在有失本分。遣散金我倒以准备好了,若是三位将军无意再为孙家效力,我随时都欢迎三位将军离开。”
只见周瑜满脸笑容,但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程、黄、韩三人听得全都面红耳赤,韩当更是咬牙切齿,忍着一直不发作。就在周瑜话音一落。
韩当忍无可忍,一翻几子,猛就冲出,满脸凶恶地扯声吼道:“你这妖人,竟敢离间我等兄弟三人与主公的关系!!我这就撕了你~~!!”
只不过,就在韩当冲出的刹那,孙策一对霸王目瞬间暴射出两道精光,怒吼一声。
“住手!”
同时,黄盖也猝地冲出,一把抱住了暴跳如雷的韩当,韩当嘶声大骂,震得整个营帐都在摇晃起来,另外席位上的将士无不变色,都不敢做声。
“主公,韩义公屡屡藐视军纪,更对我加以诬蔑,若再留在军中,只会是个毒瘤。”这时,周瑜忽然向孙策拱手一拜,沉声而道。
“公瑾,真的连一丁点旧情都不可以留吗?”
“所谓无规不成方圆,倘若人人如此,我如何治理调度三军?若主公嫌我无情,还请主公另寻高贤吧。”周瑜这时倒是显得无比严肃,孙策听了,不由是长叹一声。
第六百八十三章 程、黄归乡
“且慢!”就在孙策狠下心来,就要下令时,程普忽地一声厉喝,起身走出,暗中却又向黄盖、韩当分别各投眼色。两人各有会意。
“我与义公服侍孙家十数年载,竟然主公相信新人而忘了旧人忠义,我程德谋也无心继续入仕。还请主公保重!”程普说罢,转身便就离去。
韩当也是气忿不已,见程普转身离开,也扯声喝道:“主公!俺卸甲回乡去拉,日久见人心!但望你不会太快就后悔今日之举!”
说罢,韩当挣脱出黄盖的怀抱,满脸不忿地向孙策一拜后,便也转身跟着程普出帐。
孙策却是一直深沉着脸色,沉默不语。
话说,程普和韩当两人走出营帐后,都是显得心情十分低落。两人住得也近,便共同回去,收拾好包袱,两人刚走出帐篷,便见两个将士各用一包裹,裹着一袋东西,赶了上来。韩当本还好奇,但听到是周瑜送来的遣散金时,当即雷霆震怒,将那两人喝叱而退。
“诶,看来主公真的是入邪了!”程普满怀悲怆地叹了一声,遂叫住韩当,两人旋即上了马,正要往后营离开时,却见有数百人早在等候。
程、韩两人不由变色,仔细一看,竟然都是自己的心腹部署。那数百人等,见了程、韩两人,立刻纷纷跪下,竟都要与程、韩两人一齐离去。
程普不由眉头一皱,不禁在心头暗道:“那周公瑾心思细密,恐怕早就猜到我和老韩的部下与我俩感情深厚,若我俩离去,必有不少人前来跟随。可他却并无阻止,莫非是另有深意?”
就在程普念头一转,忽然后面传来一阵吆喝声,正见一队人马正押着十几车辎重赶来。其中为首的一个将士,策马奔来,冷声喝道:“军师有言,那些无心逗留军中的软弱之辈,念在昔年情分,一并免罪。再许以一百担粮食,以赠予两位将军还有一干部署回乡所用!”
“他娘的!!这周公瑾摆明是真心要赶我俩离去,气煞我也!!今日我便要把他擒了,看看主公到底是听他的,还是要把韩某的人头给砍了!!”韩当一听,自是怒不可及,眼看就要发作。但程普却拔马一拦,刹地见韩当拦住。
“程大哥,莫非你也要帮那周公瑾!!”韩当立刻骤瞪双眸,扯声喝道。
程普却是目光赫赫地盯住了韩当,冷声而道:“竟然主公无情,我等又何须为他卖命,也念在先主旧情,就此作罢吧!!”
韩当一听,气得浑身打颤,满是不甘忿怒之色,忽然程普眼神一动,韩当不由心头一揪,暂且是压住了怒火,答应下来。
于是,当夜程、韩两人收拾好兵马,引数百心腹,以及百担粮食离开了营地,遂往江东方向离去。
时值三更,桥蕤被急传过来的情报惊醒,连忙被教人去请张勋前来商议。张勋来到后,听桥蕤一说,不由眉头皱紧,呐呐而道:“这程、韩两人乃孙家重将,历奉孙家父子,在军中地位甚高。可孙策却无视周瑜把他俩赶走,恐怕这其中有诈!”
桥蕤闻言,也是重重点头,谓道:“我也觉得如此。那周瑜虽是未曾成名,但此人智谋多端,不容小觑。我看这十有八、九是个圈套!”
“不过话虽如此,这下那程、韩两人正往我汝南腹地前往,虽然其军不多,但程、韩两人皆有万夫莫敌之勇,不可纵之。”张勋凝声谓道。
桥蕤面色一沉,却是有些为难,问道:“可若我军轻出,却又怕中了那周瑜奸计,不知张将军可有妙计?”
“我以为我等却也无需急于动手,可教人传回后线示警,然后让个城县各调兵马,就在这两人深入腹地时,齐而围剿,如此岂不示好!?”张勋面容冷冽,此计道出,不禁令桥蕤心神一震。
不过,桥蕤很快又另有顾虑,谓道:“可仅仅对付这数百人马,却要调用后方大军,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
“桥将军,我看你太小觑这程、韩两人了,此两人追随那江东猛虎孙坚多年,功绩赫赫,随他们离去的数百兵众,更都是心腹部署,各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你别看他们人数虽小,但真要对付起来,没有五、六千兵力围剿,绝不可能将之歼灭。而且我也担心,这两人若是回去江东,一旦以孙家之名振臂一呼,会有不少孙氏旧臣和崇拜孙家的江东豪杰纷纷投往。到时,他俩再聚合大军,从后渡江来袭,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张勋终于把心中最大的顾虑说了出来。
桥蕤一听,赫然色变,旋即又是满怀疑色地呐道:“可这又不可能啊!扬州有刘繇坐镇,他素来将孙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又岂会容忍孙家余孽做大?但若成势,定会出兵讨之!”
“哼,你却是想得太简单了。当年孙坚号称江东猛虎,孙家强势,刘繇自然厌之。可如今令刘繇日夜难以欢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却是我等主公!主公这些年势力愈加稳固,且又兵强马壮,早有吞噬扬州之心。我也不瞒你,其实主公早在暗中教人打造战船,若非此番曹操来袭,恐怕不久之后,主公便出兵扬州了!
对于主公的侵犯之心,那刘繇却也知道,并为之深深忌惮。此番南方混乱,想必那刘繇恨不得主公大伤元气,甚至就此损落!若是他得知孙家要与袁术拼命,怕是非但不加以镇压,还会竭力支持!”张勋不愧是深受袁术重视的大将,这下一分析,可谓是一针见血。那桥蕤也瞬间醒悟过来,叹道:“原来张将军一直是在顾忌这刘繇!可为何却又不见你向主公提醒?让我军能够早先在长江渡口布以兵力,以作提防?”
“诶!此事我离去前都不知和主公说过多少回了!可主公却轻视那刘繇无胆,又急于与曹操决一死战,根本就不肯听我!如今局势愈加恶劣,那些潜在的强敌,昔日怯于主公,不敢动手。可此时却怕都会纷纷露出獠牙,来反扑一口!”张勋闻言,不由苦声叹道。
桥蕤越听越是心惊胆跳,却又有些觉得张勋有些神经过敏,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听从张勋的话,当夜速派流星马,赶往后线调拨。
话说,一夜过去。到了次日一早,未免夜长梦多,张勋和桥蕤都下定决心要速破孙家军,遂是各引部署。张勋领六千骑众在前,桥蕤率一万大军在后,浩浩荡荡地杀往孙家军营地。
不过孙家军就似早有预料,待张、桥两部大军来到时,早已做好防备,大部兵众都在营地把守,唯有孙策率数百人马在营前摆定阵势等候。
却见,张勋把马一勒,正见营前一员年轻将领,身穿唐猊精钢重铠,手提一柄霸王枪,威风赫赫,如西楚霸王再生,不由暗暗色变,定眼望去时,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孙家小儿,竟已成长至此。
“孙伯符!你可还记得我耶!?”张勋有意试探,纵马冲出,手挺长枪,指向孙策大声吼道。
孙策闻言,冷哼一声,瞪大一对霸王目,扯声喝道:“张将军威震淮南,当年对孙某也曾有指点,孙某岂敢忘记!?”
原来当初孙坚还在袁术麾下时,张勋曾与孙策有过一段相处。那时张勋见孙策年少出众,天赋异禀,也是十分看重。
可谁又想到,孙家后来壮大,引起了袁术的忌惮,随着孙坚死去,袁术更落井下石,趁机歼灭了孙家在豫州的势力。而至此之后,孙家与袁术自也成了死敌。
“孙家小儿!你如今仅有数千兵马,要与我大军厮杀,犹如螳臂挡车!!我看你不如束手就擒,或者我还能替你在主公面前说上一些好话,让主公再次收留你们孙家!”张勋也不知到了侧忍之心,还是另有计划,忽地大声喊起,竟是要招降孙策。
“哈哈哈哈~~!!我孙家为袁公路那狗贼立下无数功劳,但他心胸狭窄,暗中忌惮,在我父死后,不但未曾安抚,还趁火打劫,毁了我父一生基业!!此仇不共戴天,我誓杀袁公路那狗贼不可!!”孙策闻言,却是纵声嗤笑,手举霸王枪,复仇之意,坚定无比,其后部署听了,无不忿声应和,一时间只那数百人马,竟然有千军万马一般的威风。
“哼!!孙家小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要负隅顽抗,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张勋闻言大怒,猛地一举长枪,大喝进攻。于是,六千余骑众一齐杀突而起,喊声震天。
“第一大队,随我从正面冲击!!第二、第三大队,从两翼袭击!!依我先前计划,三路齐攻,敢擅自退缩者,杀无赦~~!!!”眼看那六千骑众犹如豺虎恶狼般奔腾而起,张勋嘶声大喝,速落号令,于是六千骑众瞬间分开,其中又有两大队人马,火速从左右杀往,向孙家营地两翼发起攻击。
“来吧,张勋!!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我孙家军的志气!!”孙策眼见敌众大举扑来,清一色地都是骑兵冲突,气势如虹,杀气盖天,不但毫不惧怕,反而为之振奋,嘶声大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震天动地的杀声之下,营前正方,终于开始了厮杀。
只见孙策引兵死守阵地,但见敌方骑兵杀来,奋然迎击。由其孙策,连是迎住杀来的一干敌将、骑兵,霸王枪骤刺猛扫,只听惨叫道道,不知多少人摔落马下。
同时,孙策所领部署,却都大多都是盾兵,见着敌方骑兵杀来,反而持盾突上,用盾牌和战马撞击起来,立刻便听暴响迭起,又有无数战马惨鸣声起。不少孙家盾兵也被撞翻而去,只不过很快又有人悍然持盾抵上,全然都不惧死。
于是,霎时之间,张勋所领的骑众冲锋之势,竟被挡了下来,后面的骑兵跟上,都刹不住脚,纷纷撞在一起,又是大片的人倒翻落马!
“天下之间,竟有人如此用兵!?”张勋见状,面色不由大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盾兵来主动出击,抵挡冲锋的骑兵,而且效果似乎还是绝佳。眼看阵前混乱,张勋忙是喝住后面冲杀的骑众,以免局势更加混乱。
第六百八十三章 坚守不拔
另一边,桥蕤看得正是眼切,立刻各分部署也是三路出击,赶来接应。
正见陷入混杀的张勋部署,这下一听后方杀声大作,无不振奋起来,各是发起突击。
就在此时,却又看另外两部骑众袭击孙家营地的战况。先看左边,却说张勋麾下一员猛将陈萌,引兵火速杀到。哪知左边营地守备颇为空虚。陈萌看得心花怒放,想到自己若是能率先杀入,可谓是大功一件,虽是加鞭飞马,引兵加速杀上。孰不知,孙家军早有埋伏,那陈萌刚是引兵突进,两边猝然冲出无数弓弩手,纷纷拽弓射来,那陈萌冲得正急,刹时被十数根箭矢一并射中,倒翻落马,另外不少将士也纷纷中箭,摔落马下。
“哼,一群血气方刚的匹夫,来得再多,也不过是送死罢了。”这时,只见一彪数百人马火速扑上,引兵之将正是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周瑜。周瑜一声令下,遂是引兵反扑,将那些被乱箭射得阵脚大乱的骑兵,杀得节节败退。
此时却又看右边营地的战况。只见黄盖引着一干长枪兵悍然守在门口,敌方骑众强突,黄盖却也是迎面撞上,长枪兵各以长枪ci马,杀得敌方可谓是人仰马翻,如此以少击众,以巧而破劲,竟都收得极佳的奇效。
只不过孙家军恐怕也无法开心太早,因为不久之后,桥蕤的大量援兵便是纷纷奔杀赶到。
在营前阵地。张勋怒声大喝,引着赶来的数千援兵,大举发起突击,其军士气瞬间暴涨到极点,大有一举杀破孙家营地的气势。就在此时,一面如犬似狮的唐猊神兽相势,霍然显现,只见一道道蔚蓝色,如发着阵阵寒意的火焰,从唐猊神兽身上迸射而出。孙策似与那唐猊神兽融为一体,大吼一声,竟一改适才死守的姿态,策马挺枪地奔杀突起。
眼见孙策猝然杀了起来,张勋麾下部署一下子全都反应不过来,待孙策冲杀起来时,已然来不及截杀。只见孙策霸气泯然,手提霸王枪一路冲杀,骤搠横扫,无人是其一合之敌,纷纷被他击落马下。
“嗷嗷嗷~~!!孙家小儿,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有多少进步吧!!”张勋见状,却也是战意昂然,大喝一声,纵马挺枪猛地冲突起来。话说孙策早非当年那初出茅庐的小儿,如今的他名满天下,谁人不知‘小霸王’之名?
因此张勋麾下部将,眼见张勋策马杀往,无不神色大变,连忙纷纷骑马冲起,赶往接应。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孙策杀出一个破口,四周正是人仰马翻。张勋刹那冲进,迎着孙策,提枪就刺。孙策大吼一声,挥枪即扫,浑重的霸王枪,如有千钧之重,猛地撞中了张勋的枪支。只听‘嘭’的一声,张勋手中长枪瞬间荡开。张勋更是面色一变,虎口骤裂,几道血色飞溅而起。
“张将军,再接我一招,如何!!?”孙策一声吼起,如有霸王呼啸,诸王臣服之势,施出的正是霸王枪法中的拔山式,其身后唐猊神兽,更做出大张血口,猛吞之势,吓得张勋赫然色变,连忙挪身一闪。
兀地,只见霸王枪携带着破空之势,骤地一枪搠空,张勋却也非寻常之辈,急一拍马,倏地贴近孙策,一拳急挥打出。这光景正如数年前,张勋指点孙策时如出一辙。当时,孙策急于进攻,未来到张勋会忽然贴近,被他一拳击中面门。
可同样的招数,又岂能在孙策身上奏效两次!?
眼见张勋拳头刚是挥出,孙策那条如同龙臂般的臂膀早就提起,一拳猛地砸出,与张勋的拳头赫然激撞一起。
只听暴响起时,兀地一声令人心惊胆跳的‘咔啦’一声,不知谁人拳头被打爆了。
只见两人人马分过,张勋面色黑沉得可怕,脸庞还在微微抽动,眼神里更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之色。
孙策缓缓地勒住马,抬起头,一道灿烂的阳光正射在他那张英俊而刚毅的脸容上。
“张将军,我早已非当年小儿,你更非我敌手!”孙策平静地说道,一股无形的霸气如缠绕其身。
此言一出,那些正往追来的张勋部将,瞬间醒悟到适才一拳击碎骨头的人到底是谁。
“孙家小儿休得放肆!!”
“竟敢伤害张将军,诸位一齐杀上,替将军报仇~~!!”
只听骂声陡起,那些张勋部将各个凶神恶煞地奔杀扑来。孙策见之,霸王目猝地精光陡起。
蓦然,孙策一拍坐下宝驹,人马飞驰而起的瞬间,手中霸王枪再次赫然出动,挑、拨、搠、刺、扫无所不用,枪式势大力沉,招招都是霸道凶猛,前往拦杀的张勋部将,一一都被扫翻刺落,根本抵挡不住,这所向披靡的霸王!
与此同时,孙策的部署也猝起反击,冲上围着张勋厮杀起来。张勋左拳不知碎了多少骨头,手臂发抖不止,这下迎着杀来的孙策部署,一时也变了色,连忙提起精神应付。
另一边,在营中左侧,正见周瑜猝然引兵退开,张勋部署以及赶来接应的桥蕤部署不由士气一齐奔往杀入。哪知就在此时,迎面而来七、八架冲车,各由三匹铁甲战马拽拉着。张、桥两部人马见状刹时变色,还未反应过来,那些铁甲战马各拽着冲车猛然奔突而来。张、桥的部署见那些冲车来势浩大,未战心寒,大多人吓得纷纷拔腿就逃。
不一阵后,正见一匹匹铁甲战马拽着冲车赫然撞入了人丛之内,各是左突右冲,刹时间捣得张、桥的部署一片混乱。周瑜看得眼切,立马下令,命弓弩手一齐射击,兀地乱箭如骤雨盖起,倏然射落,张、桥部署反应不及,不少人更被乱箭射死,其他人也在抱头鼠窜地慌乱逃命,互相拥挤之下,自是死伤愈多。
那些因程、韩两将出走,而对周瑜心怀怨恨的将士,见周瑜用兵如神,也不禁生出敬意起来。听周瑜令声一落,各是振奋引兵,冲往反扑。
话说,就在左侧战况一片大好的同时。在营中右侧,正见黄盖手提一对赤炎鞭,死守着营门之前,俨然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姿态,张、桥部署不断冲杀,都被黄盖引兵杀退。
但也正因如此,黄盖身上此时已经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尔等鼠辈可都这般软弱哉!!?快来再战~~!!!”正见营门前,一片血地,黄盖手持赤炎鞭,竭斯底里地吼道,身后更见一面模糊的赤炎火牛相势。而在黄盖身边,一众将士各个都是血染战袍,但却无人有畏惧之色,反而全都是眼神坚毅,战意昂然。
或者正因如此,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张、桥部署全都面带骇色,竟无人敢主动冲杀。
“喂!!那张勋的部署都干什么吃的!!这冲锋陷阵,本就是你们骑众之事,还不快快闯营!!”一个桥蕤的部将猝然喊了起来,他这一喊,立刻引起许多桥蕤将士的回应,纷纷都催促起张绣的部署冲杀。
张勋的几个将士听了,暗暗色变,却也知自己这些人的责任所在,遂各对眼色后,蓦地齐声一喝,各是引兵冲突而起。
“嗷嗷嗷~~!!给老子拼了~~!!谁能率先闯入营地,老子封他为百人将!!”
“弟兄们可别给我丢脸,敌人数量不多,只要合力冲突,须臾即破!!”
只听一道道激愤骇然的喊声骤起,而此时黄盖正翻身上马,见了敌方骑众杀来,立刻大吼一声,手提一对赤炎鞭飙飞杀出。
“都给老子死开~~!!”只见黄盖圆瞪怒目,迎着那些冲杀过来的骑兵,浑身气势瞬间遽然迸发,身后那面赤炎火牛相势更如在冲腾起来,熊熊火势盛起。电光火石之间,黄盖猛提手中一对赤炎鞭,便是一连串的乱劈急扫,犹如一头所向披靡的大公牛,杀得敌众是人仰马翻。
“快我围住厮杀!!那姓黄的已是强弩之末,弟兄们无需俱之!!”只听这时一员将士疾声喝起,很快不少人见黄盖伤痕累累的样子,瞬间都反应过来,立刻纷纷包围杀上。兀地,黄盖正被困在垓心,张、桥的部署都往各处奔杀过来。
就在此时,蓦然一阵强烈的冲杀声响猝起,正见一队骑兵悍然突入杀来,为首一将,身穿白袍,头戴银盔,面容刚毅,手提一杆银枪,一路挑拨飞刺,快如惊鸿,正是孙策麾下的护卫长凌操是也!
“黄将军休慌,凌操领军师之令,前来助战了!!”只听凌操大喝一声,声势如似虎吼之威,惊得四周敌众无不变色,都是知道彼军又是杀来一员悍将。
“凌操!!你若来了,军师那处如何!?”黄盖一听,却是心头一抖。原来在昨夜众人的商议中,黄盖认为周瑜本身武艺不算太高,身边又没有猛将守卫,遂建议凌操在周瑜身边守护。孙策也是认同。对于黄盖的一番好意,周瑜却也欣然接受。
第六百八十四章 新人崛起
不过此下没想到的是,周瑜倒是反派凌操来救援自己。黄盖自是心中忧虑。
“哈哈~!黄将军不必多虑,军师那里战况正好,敌军怕也坚持不了。我一直守护军师左右,倒是没什么机会出手。军师便说让我到你这抢些功绩!”正是在人丛中冲杀的凌操一边笑着,一边不误杀敌,倒是潇洒威风。
“看来我和程、韩等人还是太小觑这周公瑾了。此人之才,艳绝古今,未来定能成为我孙家的张子房,甚至还能超越古贤!!”黄盖闻言,不由在心头快速念道,同时也明白为何孙策不惜与程、韩两人翻脸,也要保住周瑜在军中的地位,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才,甚至胜于百将千士,千军万马!
却说,就在黄盖这一失神,周边扑上的敌众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急扑杀上。黄盖倒是能迅速反应过来,立是拨马而起,拧起双手赤炎鞭,与之纠缠拼杀。只一阵间,黄盖又添几道伤痕,坐下战马更是浑身是伤,眼见坚持不了多久。千钧一发之际,凌操终于赫然突破杀到,手中一杆银枪,如同银蛇飞弹,又是凌厉,又是刁钻,刹时杀了七、八人,突开一个破口,正见黄盖,疾呼喊道:“黄将军可还能杀哉~!!?”
“呜嗷嗷嗷嗷,我乃孙家猛士,如何不能杀哉~~!!”凌操这一吼,倒是激起了黄盖的斗志,黄盖猝地大吼一声,双鞭赫然飞荡而起,如有横扫千军之势,连环如此,将身旁的敌兵都给杀退,其坐下战马也陡然变得精神起来,长啸一声,蓦地冲突而起。凌操连忙迎着,等黄盖先过,遂在后赶上接应。张、桥的部署本还以为能擒杀黄盖,立下大功,眼下看得黄盖逃去,哪肯愿意,立刻纷纷纵马杀往。孰不知凌操枪法快厉,那些急于追来的敌兵,无不被凌操的快枪ci伤,旋即纷纷翻滚而去,不知死活。
却说,黄盖的部署见黄盖深入敌军腹地许久未出,急得都拼死搏杀起来,都盼去营救黄盖。猝然间,正见黄盖从一角霍然杀出,血气泯然,犹如从地狱修罗杀出来的魔鬼一般,凌操旋即快速从后追上,白袍也是血迹斑斑,威风赫赫。
黄盖一干部署见之,瞬间如有神力相助,士气大盛,各都撤声吼起,一时间天地如在颤抖。
“杀他娘的~~!!”黄盖怒声暴喝,凌操旋即下令,亲自引兵扑上,张、桥部署见黄盖部各个如同煞鬼豺虎,无不惧之,兼之阵势正乱,两方一是交锋,自是人多凌乱的张、桥部署一方被杀个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蓦然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了起来,竟是从桥蕤所在的本部里发出的。
于是,只见攻方三路部队,如同退潮一般纷纷撤去。而在正面营门中,孙策更引一队精锐掩杀了一阵,霸气的孙策,直杀得张、桥两人的部署心惊胆寒,算是小胜一阵。
而周瑜那处,更是厉害,早有预料的周瑜,就在鸣金号角起时,便亲自引兵大举扑上,擒了近有数百俘虏,得宝马不计其数,可谓得之大胜。
至于黄盖处,倒只能算是一个平手。说来两方相持不相伯仲,甚至在那关键时刻,凌操没有赶到的话,黄盖能不能保住性命,倒还是个未知之数。
当然在如此兵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之下,能得到一个平局就已经是万幸了。孙策能得之小胜,除了准备充足,调拨精妙外,更重要是具备了孙策这一员敢于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将中霸王,此乃武之勇胆也。
而周瑜能得之大胜,却是用兵能够出其不意,而且攻守转换之快,令敌人无所适从,反应过来时,往往就已被周瑜杀了个措手不及,就如陷入了蜘蛛网的猎物,根本无法挣脱。
话说,当张、桥领着一干残部回到城中时,正是黄昏时候,守在城上的守兵,原本见自军归来,还想庆祝,哪知斥候来报,说张、桥两位将军合众猛攻孙军营地,反却被杀了个铩羽而归。城上守兵听了,全都赫然色变,不敢相信,直到看到那些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一各个都如同落败的公鸡的队伍时,才知果然是真。
后来,有关此役胜负快速流传。于是孙策、周瑜名声大震,其中由其周瑜,在张、桥部署的心中,简直就如同梦魇一般的存在。
桥蕤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张勋联手,以众敌少,以强欺弱,竟还会败下阵来。兼之,周瑜在前番就已屡破其军,恍然间桥蕤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周瑜对弈大大小小数十阵,竟无一得胜,前前后后因他算计而死伤、损失的,却已超过了两万兵众了!
桥蕤这一醒悟,才开始发现自己部下投向自己的目光,已开始暗藏了几分异样之色。
于是,桥蕤但恐自己声威再是受损,而如今军中也是士气低迷,战意难提,遂是有意休息两日。张勋听了,却是不愿,急寻桥蕤,就说孙家军是负隅顽抗,若强攻三日,必然破之。桥蕤几番犹豫,却久久不肯下定主意。张勋见状,似乎也大约猜到了桥蕤的心思,便让桥蕤把部署借予他,他来领兵攻打,若有功绩,愿分予他一半,若是输了,他却又一力承当。
可桥蕤却怕军中生变,又想但若万一张勋得胜,自己岂不声威更受打击,甚至说不定日后袁术还会让张勋来替代自己。汝南乃袁家重地,商业发达,不但富裕,更盛产如药物、石材、硝石等各类军备要物,油水可多着呢,桥蕤这些年暗中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又岂会愿意把这么好的位置拱手相让。
于是,桥蕤竭力拒绝张勋,无论张勋如何保证,他都只说如今军中锐气受挫,不宜出战。
与此同时,在孙家营地的虎帐内,孙策金刀跨马一般地坐着,两边各是坐定将士,周瑜则坐在了孙策一旁。
这时,孙策刚听完各军伤亡统计,闻说今日一役,折损了近五、六百兵众,不由皱紧了眉头,虽然军中有着不少俘虏可以补充,但这些人不能轻信。周瑜经过几番严格挑选后,才从俘虏里面抽出了五、六百俘虏补充,其中大多还都是出自江东一带的人。毕竟孙家在江东的威望甚高,当年孙坚在江东时,常是领兵讨江海贼、山匪,素有仁义之兵,故得到百姓拥护。
剩下的人,周瑜还特别将之分别调开,又分出不少弓弩手在旁轮流监视。也不知是不是孙、周两人已在这些人心目中刻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还是周瑜的监督严密,过了这么多天,却还没见有一个俘虏有意逃跑,却也不知他们是在等候时机,还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投于孙家军。
外话且不多说,说来孙策听完报告,面色不由显得有些难看,道:“我军今日虽是击退了张、桥两人的强攻,但却也损失许多兵士,而且也有不少将士受伤。若是张、桥两人下定决心,再强攻数日,我军怕是难以守住!”
孙策此言一出,众将士各都暗暗色变,身上还缠着绷带的黄盖一听,也不怕影响伤口,猛地一拍几子,瞪目就喝:“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孙家军从无弱士,但若那张、桥若来,我等便战之一兵一卒,与之决战到底!!”
“黄将军说得对!!顶多不过一死!!有何可俱!?我愿为孙家效以死力!!”
“说得对!!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刹时,在座不少将士都被黄盖所激奋起来,纷纷振声应和。这时,周瑜却盈盈一笑。黄盖本就在偷偷在看周瑜,当下见他一笑,立刻皱起眉头,问道:“众人正下决心死战!军师你为何却在一旁发笑?”
周瑜听了,轻轻摇头一笑,谓道:“呵呵,黄将军却是误会了。我只不过为主公有一群如此烈士辅佐,而感到无比欣慰。只不过,我倒是以为,黄将军还有诸位将士大可安心歇息,因为张、桥在近一段时间内,应该都不会出兵来犯。”
周瑜此言一出,黄盖不由心神一震,连忙问道:“军师此话怎讲!?”
周瑜微微一笑,旋即答道:“说来那桥蕤与我对战至今,大大小小已输我数十阵,恐怕如今在军中的声威已跌到了谷底。因此,在桥蕤并无十足的把握前,他恐怕不会轻易出战。”
“他是不会,可张勋此人眼光毒辣,却是说不准!”这时,忽然有一人喊了起来,众人望去,正是今日表现颇为活跃的凌操。
周瑜赞许地向他一点头,旋即答道:“坤桃说得不错,那张勋并非泛泛之辈,定也看得出,若是加以强攻数日,大有可能能够击破我军。可你却又不曾想,如今汝南军中做主的可是那桥蕤。桥蕤无心出战,若张勋强要,但因兵力不足,也是于事无补。因此张勋唯有寻桥蕤借兵,可桥蕤这些年来在汝南赚了不知有多少油水,据说他家中还藏有金库。诸位却也知袁术的为人,若是张勋此番能立得大功,远超那桥蕤,袁术肯定不会念及旧情,把桥蕤撤下,让张勋替上!也正因如此,桥蕤绝然不肯把兵队借予张勋!”
只听周瑜仔细分析,众人一时听得都是入神。待周瑜说罢,凌操不由满脸佩服地拱手赞道:“军师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真天人也!我孙家军有军师坐镇,岂愁大业不成!!”
凌操话音一落,众将士也纷纷应和起来,全然忘了不久前周瑜把程、韩两人赶跑之事。黄盖暗暗看在眼里,忽然有些唏嘘地在心中叹道:“如今主公身边多了周、凌这些年轻才俊,倒是让军中多了一番新的气象,看来我们这些老人,日后也没多大的机会表现了。”
却不知,黄盖神色的变化,早尽入周瑜的眼底。周瑜忽然一笑,悠悠道:“黄将军莫要灰心,主公日后要建以根基,可还需你们这些老人在旁协助,毕竟若说名望,我等这些新人可没有诸位的深厚。”
周瑜的话倒是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黄盖一听,猝地心头加速一跳,内心如同翻腾起来,忽然露出狂喜之色。周瑜一看,黄盖瞬间振作起来,又是灿然一笑,旋即还不忘与孙策一对眼色。
第六百八十五章 孙家新义军
却说,日子一连过去五、六日。桥蕤原本虽说歇息两日,但因张勋相逼甚紧,兼之并无妙计破敌,遂又用各种理由推延。张勋虽是急得如火焚身,但却奈何不了桥蕤,本想偷偷调兵,哪知桥蕤早有防备,早就传达麾下,不见他的将令,谁都不能调用兵马。张勋见桥蕤防备至此,不由大怒,更因此与桥蕤大闹了几场,两人几乎翻脸。
可就在此时,整个汝南赫然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剧变。原来就在数日之前,近五、六千打着孙家旗号的人马,忽然夜渡江口,在庐江聚集起来,却又得到了庐江一带的豪杰呼应,兵力甚至霎时间集聚到有八千余人。太守周尚倒不加以制止,反而以呼应司空曹操为由,配以粮食、军器,加以协助。
而统领这些人马的,却是几位少年英雄,其中一个名叫蒋钦,善用一对怒涛长鞭,智勇双全,好兵法,善练兵。另外又有一名绝世猛汉,名叫周泰,善用一柄黑鹏阔口大刀,长得魁梧巨大,据说其武艺高深莫测,在乡中素有威猛之名。最后还有一人,名叫董袭,身高八尺,武力过人,又因喜好红袍,当年年轻时,曾搏杀猛虎,故有‘红虎’之名!
话说这些年轻的英雄豪杰,早就有投靠孙家之心,近年来却是有人在暗中替孙家招揽,又由一干孙家旧部统一操练,并且一直等候时机,如今可谓是厚积薄发,故能瞬间齐聚如此多的兵马,并且装备齐全,训练有素。而蒋、周、董等年轻之辈,又因能力出众,那些孙家旧部也让退位让贤,提拨新人。
却说就在这八千人马打着孙家旗号,在庐江得到了充足的辎重和军器后,遂大举望汝南进发。孰不知,当初桥蕤一番调令,将汝南南方一带不少兵马都调往了围剿程、韩那数百精锐。这下,那八千人马扑杀过来,汝南军自是反应不及,就在数日之间,其军一路以直捣黄龙之势,正杀到了五华山的一带,正是来营救程、韩两人。
却说,程、韩两人当日离开不久,很快队伍中就有一员将士偷偷递来了密信,说是周瑜的吩咐。程普一见,周瑜果然另有谋划,不由暗喜,遂拆信看之。这不看还好,当下拆开一看,见周瑜信中计策,程普脸色连变,又是激动又是惊骇。
原来,自从孙家在豫州的势力被袁术和吕布联手歼灭后,周瑜就让他的家族,在暗中为孙家收拢旧部,以免侵害,同时又出资为孙家大量招兵买马,招纳江东各地豪杰俊才。就这一年里,不知不知觉中,竟已集合了不少人马,却一直都在蓄势待发,就是等候眼下这个时机。
周瑜信中说明,汝南乃富裕之地,且物质丰厚,又是南方重地,正可立以根基。而周瑜又料定,张、桥两人会怕程、韩他俩回到江东后聚集孙家旧部,遂是吩咐程、韩两人可假装回乡,诱得汝南后线的兵马前来围剿。如此一来,边境空虚,正好可以让从江东而来的人马迅速杀入汝南。若一切如他所料,到时整个汝南必然一片慌乱,到时他们孙家再趁机乱中取之,攻克汝南,再图江东诸郡,成就大业。
程普哪里想到周瑜竟在一年前就在开始为孙家的崛起,费心费神,并且安排得如此细腻精谨,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余,想到自己当日与周瑜作对,俨然一副倚老卖老的态度,丝毫不给周瑜面子,不由有些愧疚起来。
韩当见程普神色怪异,长吁短叹,不由好奇。程普遂把信转交,韩当一看,不由连眼角都快瞪得迸裂起来,才知自己是如此无知而愚不可及,捶胸悔恨。
后来,两人却也下定了决心,依从周瑜的吩咐,自引兵一路望汝南后线腹地赶往。而桥蕤的部署见之,自是各往出兵,很快就将程、韩等数百人马,困在了这五华山上。
虽是如此,但程、韩两人倒也非泛泛之辈,兼之所带都是麾下精锐,死守山地,近五、六千的兵众围住连日攻山,却都无法攻破。反而不少将士,被程、韩两人所杀,渐渐地那些将士也胆怯起来,不敢轻易攻山。
当日,程普策马正回,枪下正悬挂着两颗头颅,面色冷厉。
“哈哈,程大哥又杀了两员敌将耶!?”
程普闻言,随意把枪一拨,那两颗头颅立刻在地滚了几圈,冷冷答道:“不过两个跳梁小丑罢了。别忘了山下如今尚有五千大军围着!”
程普此言一出,韩当不由暗暗色变,不少将士都沉默起来。程普轻叹一声,不由有些低落。毕竟周瑜的计策,实在太过天马行空,要从江东集聚人马,再杀往汝南,这说是简单,但执行起来,又岂会这般简单?
“如今军中还剩多少余粮?能维持几日?”程普想到这,眉头不禁皱起,遂又问道。
“还剩下不到数十担,起码能熬过五、六日了。”韩当也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嗯,如此还有不少时间。不过,敌军此下不敢轻易攻山,全因怯于你我之勇,只不过日子若是继续拖延下去,说不定敌军会忍不住再来试探,情况不容乐观啊!”程昱细细地分析着,还好四周的将士都是他和韩当的心腹,否则换了寻常人,恐怕早就因承受不了压力,发起兵变了。
可就在程普话音刚落,蓦然间杀声从东南方向猝是传了过来。韩当一听,不禁打了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连忙快步冲往一处悬崖望去。程普也纵马急奔,满脸激奋之色前往查看。
须臾,程普骑马先到,正见东南方向有一支大军正往杀来,而且气势如虹,杀气冲天!
“这些人马气势雄大,看来都是经过操练,并且其军中一定有善于领兵的将才以及各员猛将悍士坐镇,否则士气岂有这般浩大!!”程普看得眼切,不禁喃喃而道。韩当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蓦地看到那支大军里似乎是打着他们孙家军的旗号,不由大喜过望,纵声笑道:“哈哈哈哈哈~~!!那周公瑾果然没有蒙我,好一部兵强马壮的兵马,我孙家复兴有望也~!!!”
却说,就在程、韩两人大喜之时,五华山下的汝南军却是乱做了一团,对于忽然来袭的敌军,毫无预料。
说时迟那时快,蓦然正听一阵尤为响亮的杀声赫起,正见东南方向有一支骑兵纵飞而来,人数虽然只有八百余人,但却是杀生腾腾,为首一将,身穿黑鹏精钢铠甲,手提一柄黑鹏阔口大刀,浑身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凶煞气息,正驰马狂飙杀奔而来。几个汝南军将士见了,连忙指挥部署前往截住。说时迟那时快,只一阵后,正见数队汝南军围了上去,那手舞黑鹏大刀的猛汉,倏地突入人丛,一声怒吼,如同魔尊呼啸,震慑天地诸妖魔孽,天地仿佛都为之震荡!
“尔等鼠辈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吼声赫起,那猛汉更加速突入,手中的黑鹏大刀舞得是密不透风,左突右冲,须臾便杀开了一条血路,那八百骑兵旋即奔突杀上,气势如潮。
与此同时,又见两彪人马,一左一右大举扑杀而上,左边引兵一将,身穿青袍铜甲,手提双鞭,英武健硕。右边那将手提一杆红缨长枪,身穿红袍缳甲,魁梧威悍。只见在这两号英雄人物率领之下,两彪人马狂涌扑上,来势愈显浩大,一时间如能毁天灭地,吞噬万物。
五华山下的汝南军见状,全都吓得勃然色变,还未厮杀,便已心惊胆寒起来。就在这时,蓦然山上杀声陡起,却是程、韩两将趁机率兵杀落。汝南军猝不及防,哪里截杀得住,程、韩两将更是并马杀突,骁勇绝伦,前往阻挡的都被两人纷纷杀退。
另一边,正在乱军闯荡的那员手舞黑鹏大刀的猛将,忽听山脚一处杀声猝起,不由神色大震,连忙一拨战马冲飞杀去。正好,几个汝南将士快马杀来。那猛将怒吼一声,霍地身后显现一面浑身冒着黑炎的大鹏相势,手中大刀一起,就如怒焰焚烧之势,熊熊烈烈飞射而去。那几员汝南将士看得眼切,急是挥起武器抵挡,却听连阵骤响之后,惨叫一连迭起,那几员汝南将士全都被杀落了马下。
少时,山下混战还在持续。却说程普和韩当杀得正紧,蓦然只觉一股恐怖的凶煞之气扑涌而来,其中可怕,就连程、韩也不由神色一变,急是望去,正见一员手舞黑鹏大刀的猛将狂奔过来。
“义公小心,此人非同寻常,我俩一齐应付!!”程普立刻心头一揪,扯声喝道。
韩当也连忙抖数精神,这下也不敢丝毫托大,嘶声应道:“俺知道了!!”
就在程、韩两人准备迎战的同时,那猛将看着两员身姿出众,熊背虎腰的将领正在严阵以待,眼里不由迸射出两道精光,仔细一看,更是确定心中想法,急呼叫道:“可是程、韩两位明公!?我乃江东孙家新义军的统领周幼平,早闻两位明公大名,今特奉军师之命前来救援!!”
周泰此言一出,程、韩两人心头大石瞬间仿佛被移开了。韩当更是笑道:“哈哈哈~~!!好生猛的小儿,吓得老子够呛的~!!”
韩当笑声刚落,周泰便赶了过来,其身后部署也纷纷赶到,四周的汝南军,见周泰还有程、韩等人会合一起,哪敢前来送死,全都远远眺望。
第六百八十六章 汝南大变(上)
“新义军第二大队统将周幼平拜见两位明公!!”周泰急是翻身落马,程、韩两人还未来得及阻止,周泰便是跪了下来,面容坚毅而刚烈,眼神赫赫,霎时间程、韩两人竟有一种孙坚复生的感觉,倒不是说两人相貌相像,而是在气质上两人实在太像了!
说来,周瑜暗中在江东以孙家的名义招揽兵马,立以新义军,设立制度,也正因如此,这支新义军可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能比,而且又有周泰等一干将领,就算比起一般的正规军还要厉害不少。
“好,好!果然是一员虎士!周兄弟快快起身,如今我等还在与地厮杀,先把这些汝南军队给杀溃再说!”却见就连素来严格高傲的程普,对周泰也不禁露出欣喜之色。周泰闻言,遂是再拜一礼后,方才起身上马。
对于周泰的谦虚有礼,程、韩两人暗对眼色,又是多了几分欣赏,同时又对周瑜多了几分敬佩。原来先前在那封密信中,周瑜就特别交代,在新义军中的几员将领,都是他教人暗中观察许久后,亲自挑选的俊杰,其中一个就有这周泰。
于是,程、韩以及周泰合于一处,见汝南军已然阵脚大乱,自是趁机冲杀起来。另一边,那新义军两彪人马也各是绕开厮杀,将汝南军杀得是毫无还手之力。半个时辰后,汝南军霍然溃散,逃命的逃命,被擒的被擒,直到黄昏时候,战事已然结束。近五、六千汝南军只是逃去了千余人,被俘虏了近数千余人,其余都是阵亡。
程普又见新义军迅速把俘虏整顿收编,安顿一处,不由暗暗诧异。不一阵,忽然正见有一将领引着数员将士赶来,见了程普,立刻下马跪下。
“新义军第一大队统将蒋钦拜见程公!!”
“哦,你却是如何知我身份?”程普见那将士眼神晶亮,一看就是细心精密之人,又看他身强力壮,跟在他身后的部署各个精神奕奕,想他也是具备统率之能,一看就是欢喜,不由好奇问道。
“我常闻昔年孙长沙麾下四大战将(程、黄、韩、朱)中,程公留有美髯,仪表威严,不怒而威,深受三军将士敬佩。今日一见,程公威风不减当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是认得出来。”蒋钦疾言快语地谓道。
程普一听,不由大笑了一阵,称赞蒋钦聪慧伶俐,又问这俘虏是谁安排,听是蒋钦,更是喜欢,便与蒋钦开始交谈起来。
只不过两人刚谈了一阵,蓦然有人急急赶来,说韩当正与新义军一员统将,为了一匹战马大打出手!
“什么!!这韩义公竟然以大欺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普闻之,不由大怒,瞪目叱问。
“回禀程公,那新义军的统将杀了一员汝南将领,夺下了他的宝马。正好韩公整顿兵马的时候看到,一看就是喜欢,便想要那宝驹。哪知那新义军统将气焰嚣张,以为韩公来抢,竟出言辱骂,韩公脾气暴躁,又岂会忍他,便是和他厮杀起来!!”那将士疾言厉色地报道。程普听了,面色刹地变得难看起来,骂道:“这韩义公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时,蒋钦忽地一变色,急问道:“这位大哥,可知那新义军的统将叫甚名字!?”
“好像是叫董袭!”
蒋钦一听,不由暗暗色变,心中连忙想道:“不好!这董袭年少气盛,做事素来没个分寸,而且他武力高强就怕万一!”
蒋钦深知董袭厉害,反倒怕韩当不敌董袭,让韩当下不了台,闹大了事情。
孰不知,程普也是有相同的顾虑,也怕韩当出手伤了董袭,得罪了一干新义军的将士。
与此同时,却听一处呼声大作,响起阵阵兴高采烈的助威声,只见人丛包围之处。两员将领正是交锋激战。
其中一个,手提大刀,攻势凶猛,对着另外那个红袍将领,急劈猛砍。
“哈哈~~!!小儿你非我敌手,快快认输,免得老子伤了你!!”正见那攻势正猛的将领,正是韩当。韩当一脸亢奋之色,扯声喝道,其部署见了,无不在嘶声助威。
“哼!!姓韩的,我看你是军中老将,才处处相让!!你莫太过得寸进尺了!!起~~!!”只见那红袍将领猛地一喝,提枪一拨,力劲骇人,竟猝地震开了韩当的大刀。韩当一看,不由瞪大了眼,还未反应过来,那红袍将领挥枪陡起道道枪花,猛搠奔射过来。韩当连忙挪身急闪,显得是险象环生,新义军一干部署见了无不兴奋,大声叫呼着董袭的名字。
原来那红袍将领,正是有着‘红虎’之称的董袭。
“哇~~!!就凭你这区区小儿,也敢如此放肆!!看我厉害!!”韩当本不想以大欺少,所以只用了七成的实力,哪知董袭却得寸进尺,一不留神,自己反被杀得落于下风。韩当自不服气,怒吼一声,挥刀骤起,猛地一刀荡开了董袭的枪支。董袭只觉虎口一震,还未反应过来,见韩当挥刀急劈,急是挪身躲过,还不忘骂道:“你这老东西,倒还有几分力气!!”
“哇啊!!你这嚣张的小儿,看老子不撕了你~~!!”董袭屡屡出言不逊,韩当这下气得已经红了眼,提起手中大刀,乱砍快劈,全然一副要与董袭拼命的样子。
却不想董袭只不过在用激将法,就是要让韩当急于攻打,以等候时机,给予雷厉一击,将其击败。
可孰不知,姜还是老的辣,韩当却是在将计就计,想要诈过董袭,来个绝地反击,杀他个下马威!
眼看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了快有数十回合,两方人马都看得激动无比,就连一旁的不少尚未收编的俘虏,也不禁为两人鼓舞起来。
就在兔起鹤落之间,猝地只见韩当一刀劈空,董袭故装慌色,连忙拔马就走。韩当急要赶去时,董袭气势骤起,所有人不禁都屏息起来。
“哈哈哈~~!!老匹夫你中计了,看我回马枪!!”
“无知小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伎俩耶!!?”
眼看就在董袭回身出枪的刹那,韩当猛地勒住了马,猝是气势狂涌。董袭方知中,面色勃然一变。
就在此时,两道鸣声陡起,正见程普、蒋钦倏地各从一边冲出。程普快枪一挑,挡开了韩当猛砍而出的大刀。蒋钦也一鞭打住了董袭刺出的长枪。
“韩义公你还不住手!!!”程普旋即怒声厉喝。韩当素来俱他,连忙把刀一收,哪敢再是厮杀。
另一边,蒋钦也是皱起眉头,向董袭喝叱道:“韩公历奉孙家两代,立下无数功绩,实乃我辈之楷模,你岂能如此冒犯!!”
程普能制住韩当,却不代表蒋钦也是可以制住董袭。董袭对蒋钦最多也不过是敬重,且本来他认为是韩当抢马在先,心里委屈,瞪目就喝:“我管他是谁!!他无故来抢小爷的战利品,莫非小爷还要拱手相让耶!?”
“董元代你!!”蒋钦闻言,不由大怒,但却又想董袭确是受了委屈,自己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地加以喝叱,反倒是显得公私不明,甚至会被人认为他有心向程、韩等军中老将献媚。
“好了!此事确是义公有错在先,竟然两人都无受伤,也就略加惩戒算了。”程普一搙下颚美髯,颇为威严说道,一对凌厉的锐目却是盯紧了董袭。
董袭原本听程普先说韩当是错,脸色不禁转好几分,但听到程普连他也要一并惩罚,立刻黑沉着脸。
“董元代,你忘了军师如何吩咐耶!?”这时,蒋钦忽然大喝起来。董袭一听,心头一揪,竟然立刻就收了火气,似乎对周瑜极为尊崇。
原来,董袭当年家境不好,所幸受到了周家照顾,后来周家还出资为董袭寻找名师,学习武艺。兼之,周瑜和董袭又是从小交好。因此董袭对又是身为周家的少主周瑜,可谓是百般依顺。
“新义军第三大队统将董袭见过两位明公,适才有所冒犯,全乃小将冒失之举,愿意一力受罚!!”董袭忽然态度大变,把枪往下一倒,更是拱手毕恭毕敬地认错道罪。
韩当见了,倒也不好意思,连忙道:“兀那小儿,我以大欺少,要抢你宝驹,换了谁都会生气。这都是我的不对!让我一人受罚就好!”
“不!分明是我以下犯上,不知好歹!自当受罚!”董袭闻言,却是面色一红,竟与韩当争执起来。于是,只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却都是要认错,吵着吵着,两人渐渐地都是面红耳赤,眼看又要打起来,气得程普终于发作,严厉喝叱两人,各是加以惩罚。
于是,当日程、韩以及新义军蒋、周、董等一干统将整顿好俘虏后,经一商议,由程、韩以及周、董四人共率精锐六千,剩余的兵士还有俘虏,则由蒋钦所领,并兼押解辎重等军备要物。
另一边,却说桥蕤和张勋尚且不知汝南后线失守,两人又因意见不合,隐隐有互相敌视的意思。
这日,忽有流星马传来急报。桥蕤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勃然色变,浑身尽冒冷汗。
原来这传来的急报,正是报说汝南后线失守,如今程、韩等人正领莫约六千部众大举往安阳杀来。而当桥蕤得知,这些忽然杀出的兵马,竟然是从江东渡江而来,又经庐江屯据准备,再往杀来汝南时,瞬间又觉得心惊肉跳,浑身肉紧!
“好精细的计划,莫非这暗中筹划之人,早就料定如今的局势,甚至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布置!?”桥蕤想到这,只觉自己宛若坠落万丈冰渊,冷得自打寒战。
而很快,桥蕤心中便是有了答案,想道:“孙家军中有此能耐者,除了那周公瑾绝无他人,今番汝南更是近乎因他一人,而陷入当下危境。此人用计精细,高瞻远虑,实在太过可怕了,孙家有如此人杰,何愁复业不兴!?看来主公当初决定歼灭孙家,倒是自埋祸患啊!
再看眼下局势,一旦汝南后线失守的消息传出,我军必然阵脚大乱,军心动荡。但若后方的孙家杀到,前后夹攻,要守住安阳城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如今那张勋又是对我咄咄相逼,若被他得知此事,就怕他指责我之前怠慢战事,以致汝南陷此困境!!无论如何,我倒先要把他稳住,再另想法子是好!!”
就在桥蕤念头一转,蓦然外头传来一阵怒喝骂声,桥蕤不由面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正见张勋满脸忿怒之色推开一干拦着他的护卫,忿然冲入进来。
第六百八十七章 汝南大变(中)
“桥蕤你这无谋鼠辈,害惨我袁氏也!!”张勋一见桥蕤,便满怀忿色地扯声骂道。桥蕤面色一沉,先不发作,倒把追上来的护卫都给喝退后,旋即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谓道:“张将军不知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气愤?”
“哼!!桥蕤,你别再装模作样了,想必你此时已经知道汝南后线失守之事!!若非我一远亲暗中教人传来密信,恐怕你还想瞒着我吧!!”张勋暴瞪双目,竭斯底里地吼道。
桥蕤顿时色变,目光一寒,可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起来:“张将军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情报我也是刚刚知道,刚要寻你商讨。你却先是赶来了。这下也好,你我不如坐下好好商议,看看有何破敌之策!”
“他娘的!!都火烧眉头了,还商量作甚!?我早劝你尽早出兵,强攻那孙家小儿,但一将其击毙,孙家群龙无首,自然不攻自破!你却都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这下倒好,如今汝南陷此险境,我看你又能如何解决!!”张勋暴跳如雷,忿忿不平地扯声吼道。
桥蕤似乎不愿与之争吵,转而露出愧恨之色,摇头道:“你说得不错,都是我太过悠游寡断,错失了良机!眼下已无颜面对主公以及诸位将士,愿把军中重权全都托付予张将军你!同时还请张将军你把罪人桥蕤,斩首以示三军,证以军度同时,更可激发军中士气!”
桥蕤此言一出,张勋倒是被他诚恳、真挚的态度给弄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道:“不可!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岂能临阵换帅?”
桥蕤闻言,却是摇头不语。张勋见他似乎已经认识到错误,一时心软,倒是原谅了他,想了一阵后,忽然忿声道:“罢了罢了!我看与其坐以待毙,还不能拼死一搏!!”
“张将军所意是!?”
“我看不如立刻召集精锐,就今夜袭击孙家营地,战前又与一干将士说明厉害,只道此乃背水一战,若不能擒杀孙策,汝南难保,将来主公追究起来,众人都难免重罚!!这般一来,今夜出战部署必然拼死厮杀。城外孙家军兵力却是不多,只要我等齐心协力,或者还真能力挽狂澜!”张勋振声喝道,声势惊人,浑身更隐隐散发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杀气!
“张将军说得是好!!确实,只要把那孙策擒杀,击破彼军,就算腹后敌众杀到,自也无心作战,到时我等只要坚守城池,蓄势待发,必能胜之!”桥蕤听计,也是面色一震,当即附和下来。
“如此!那我可就下去安排调拨!还请将令!!”张勋眼神一厉,在这存亡之秋,斗志反而比以往都要旺盛。桥蕤立刻拔下腰间令牌,亲自教予张勋,又不忘一番真挚认错,又向张勋立志,今夜必然与孙策拼死一战!
张勋为之一壮,领了令牌遂往退出!
而就在张勋离开不久,桥蕤立刻面色寒冽起来,冷笑道:“愚昧鼠辈,那孙伯符如有当年西楚霸王之勇!那周瑜之智就算比起范增也不逊色,此两人组合一起,岂是你区区张勋能够对付!我倒不陪你疯了!”
桥蕤念罢,不由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似乎另有图画。
却说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候,说来周瑜一连数日,都往安阳来探,一看就是一到两个时辰。这日他也是不例外,黄昏一到,便在一干将士拥护之下,来到安阳城外打探。
只见周瑜面色平静地观察着,眼见今日城内的炊烟,比往日都要早起,不由微微变色,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在左右的将士,见周瑜这几日来,都是平静眺望,这下见他露出笑脸,不由都是心头一震,正欲相问时。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蹄声猝起,正见一个霸气赫赫的孙策,飞马赶来。
“吁~!”孙策一把勒住战马,就在周瑜旁边停下,诸将连忙欲做拜礼,孙策却一摆手,示意免礼。
“如何?今日可有收获?”孙策望向周瑜,淡淡问道。
“义兄,且再等一会。”周瑜默默地转头看了孙策一眼,不紧不慢地谓道。
“你知道我没有耐性!”孙策一皱眉头,不假思索就道。
“再等一会!”可周瑜却不会理会,也是不假思索地应道。
对于周瑜这般态度,孙策却也没有发作,遂是双手交叉抱胸,闭起眼睛,尽是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起来,终于城内开始响起了阵阵的杂响,细听之下,似乎有不少兵众正在城内调动。
孙策睁开了眼,同时周瑜的声音也传了起来。
“今夜,彼军必然来袭!主公你的猎物,要送上门来了!”周瑜双眸明亮,如同星辰,转向孙策。孙策一对霸王目顿是射出两道精光,笑道:“很好!看来今夜会是一场饕餮盛宴!”
“那我就先祝主公能大吞饱食,满腹而归!!”周瑜笑容灿烂,拱手而拜,孙策见状,不由仰头大笑,发出一阵阵充满霸气的雄壮笑声。
却说到了当夜三更时候,张勋与桥蕤约定好,由他先领三千敢死队作为先锋部队,桥蕤则引城内一干兵众随后接应,以连番攻势,车轮猛攻,务必一举破之孙家营地!
桥蕤自是答应,同时此下早已调拨完毕。
“张将军我祝你武运昌隆~!!”城上,桥蕤目光赫赫,举一酒碗,说罢,便仰头喝尽。
却见城下,张勋与之三千敢死队全都各执酒碗,纷纷仰头豪饮。张勋率先喝罢,便以酒碗砸地,喝声叫道:“今夜不擒那孙家小儿,誓不罢休~~!!”
张勋喝声一落,那三千敢死队部署立刻纷纷以酒碗砸地,只听彭彭骤响。一瞬间,张勋以及他那些部署都觉得喝下肚子的酒水好似化作了一团炙热的火,在腹中燃烧起来。
“好!出兵!!”桥蕤为之一震,大喝一声,很快只听一阵轰鸣声起,城门蓦地打开。张勋大喝一声,立刻纵马而起,那三千敢死队将士也纷纷追随张勋奔杀而出。
这夜,月色昏暗,天上罕见星光。话说,到了四更时候。本是一片死寂的孙家营地,猝然响起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厮杀声。
“嗷嗷嗷哦啊~~!!全军听令,给我打起精神,今夜我等正是来背水一战的~~!!!”只听张勋一声咆哮,杀声俱起,在夜色掩盖之下,一时都不知有多少兵马杀往。又见,蓦然火光道道,却是张勋故意让自己的部署分散开来,蒙蔽孙家军,让他们误以为有大量的敌人袭击,从而阵脚大乱。
张勋想得倒也是周道,只不过他却无料到,他早已陷入了一头猛兽的大嘴之中!
正见张勋一马当先,率着三千敢死队气势如虹,以千军万马之势正往孙家营地奔杀。
蓦然间,本是火光稀疏的孙家营地,闪烁起无数点点火光,刹时如同繁星照耀,一片通明。
张勋瞪目看望,正见营前密密麻麻都是孙家军的弓弩手,并且全都拽弓,一根火箭拉在弦上!
“不好!!孙家人早有准备矣~~!!!”张勋瞬间只觉浑身冰寒,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营内一道霸气泯然的吼声暴起。
“射!!”
一声令下,如有万箭齐发之势,道道火箭冲天飞起,然后再如流星雨一般骤落坠下。张勋瞪眼看着,脸上是惊悚,是不甘,以及浓烈的怨恨之色,原本熊熊斗志,就如遭到了一盘盖头的冰水,浇得浑身冷冻,心灰意冷!
霎时之间,只见那一片片的火箭骤然而落,张勋急是提枪挑拨,其麾下部署也纷纷各挥兵器,但更多人都是反应不及,被火箭射得四处翻滚,发出一声声竭斯底里地凄厉叫声。
火,能焚物,亦能毁志!
正见人马乱处,张勋所领的敢死队如今是大受创击,锐气全无。蓦然间,只听鼓声擂动,号角齐鸣,营内孙家军猝是扑杀而出,气势如虹。
“孙家儿郎听令,给我吞了他们~~!!!”只见孙策纵马狂飙,手举霸王枪,嘶声大吼,响亮的吼声起时,一面盛大的唐猊神兽相势,更是遽然显现。孙家军上下无不振奋,全都蜂拥杀起。
与此同时,在营内,周瑜笑容可掬,正望着面前聚合起来的俘虏,在那些俘虏面前,竟是堆满了兵器,任由其用。
“呵呵,如今正是尔等表明决心的时候了。若愿为我孙家军效力者,大可拾起兵器,杀出营外。但若还有效命袁氏之心,尔等却又可以拾起兵器,与我等厮杀。”周瑜笑盈盈的样子,看上去潇洒俊美,可不知为何却有一股怯人心神的魔力。那些俘虏听了,无不都是暗暗变色,由其几个曾经是袁术麾下部将的汉子,更是一阵心惊胆跳起来。
原来这些人暗中都有商议,又因众人都怯于孙、周勇智,所以决定先是不要轻举妄动,暗观局势,但若孙家军一旦有崩溃之势,便一齐发作。孰不知,他们一直伺机而动,都没有等到时机。至于先前张、桥那一番强攻,众人还未等到下手的时机,当时局势便就已转变起来,遂没有发作。
这下,周瑜一番话,还有摆在这些人面前,正散发着道道寒光的兵器,正如在诱惑他们,怂恿他们。
可很快当这些人听到营外传来一阵阵恐怖的杀声之时,全都蓦然色变,心惊胆跳,一些人更是打起了寒战。
第六百八十八章 汝南大变(下)
那几个被擒的袁氏部将又见周瑜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想起周瑜的能耐,很快便猜到自军又是中了他的奸计了!
一瞬间,周瑜的笑容仿佛变得狰狞起来,那堆高高堆起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兵器,更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杀气。
就在此时,一个袁氏部将兀地一沉色,当场便就跪下,振声喝起,语气显得十分坚定,竟是向孙家军宣示起忠诚。很快,就如是连锁效应,众人纷纷效仿,都是跪下宣示。
周瑜却似又有预料一般,一拔腰间宝剑,遂命众人拾起兵器,准备出营厮杀。
与此同时,在营外之地,正见孙策率兵狂扑杀住了张勋的部署,张勋恐遭掩杀,也不敢急撤,并且又以为,桥蕤的援兵杀上,倒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遂是引兵且战且退。孙策自是乘胜追击,手提霸王枪引兵杀在前头,威猛绝伦,视张勋部就如土鸡瓦犬,一路猛冲直撞,正如入无人之境。
“他娘的~~!!这孙家小儿实在太厉害了!!如此下去,恐怕无需多久我的部署就会溃败!!桥蕤那胆小鬼,为何还未赶来!?”张勋眼见战况愈紧,孙策势不可挡,不由愈加忧心、紧张起来。就在这时,蓦然又听杀声涌起,营内竟又有敌军杀出,而且数量还是不差,合起来足有数千之众!
“该死!!这孙家军哪里又来如此多的兵众!?莫非!!?”张勋心头一揪,双眸赫地瞪大起来,自己一想,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但除非这孙家军是用上了俘虏,否则如何无中生有这般多的兵众!?
“这周公瑾可谓是犯了兵家大忌,这或许是个机会!!”张勋面色一紧,忽然眼神里多出几分振奋之色,遂是引兵拼死作战。电光火石之间,正见孙策悍然杀入了张勋兵部腹地,手中霸王枪挥舞得密不透风,招招又是势大力沉,威力十足,那些忿然迎上抵挡的将士,纷纷都被他扫飞落马,真可谓是‘挡我者死’之战场霸王!
张勋却也是看得心惊胆跳,正见身边诸将望向孙策的眼神渐渐又有了惧色,不由心头一壮,慨然喝道:“孙家小儿,我来与你一决死战!!”
张勋喝罢,立即挺枪奔马冲出,诸将见张勋出战,无不精神大震,纷纷也策马冲起。
“张!勋!!你这是自讨苦吃,看我须臾破你~!!”孙策闻得喝响,霸王目赫地瞪大,策马狂飙。兔起鹤落之间,正见孙策与张勋猛地交锋起来,两柄枪支赫然激撞,只听‘嘭’的一声,孙策一如既往地荡开了张勋的枪支,张勋死死咬牙,眼看孙策飞枪来刺,却不惧怕,也快是拨枪一刺,搠向孙策心窝,看是要与孙策以命搏命。
孙策面色一变,速把枪往上一挑,正中张勋枪支,两柄枪发出一声轰鸣后,齐齐分开。这时,张勋的将士全都状若疯狂,刹地围拥杀上。
与此同时,从后奔杀过来的孙家军另一部人马,却也围扑过来。张勋连忙趁机退后,嘶声喊道:“尔等以袁氏俸禄作为生计,如今却倒戈叛主,与畜生又有何异哉!!?我不妨告诉尔等,我方援兵须臾便到,此时尔等若还能悬崖勒马,与我等一同齐心作战,不但皆可免罪,还能立下赫赫功绩~~!!!”
只听张勋竭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一时间不少袁氏俘虏纷纷犹豫起来。
就在此时,蓦然一阵潇洒不羁的笑声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张勋啊张勋,你怎么至今还蒙在鼓里,那桥蕤自私怕事,唯利是图,若是有心来援,为何至今还不出现!?你且看看你的背后!”只见那正是发笑的人,赫然正是骑马而来的周瑜。
自然,周瑜此言一出,张勋以及他的部署几乎都不约而同地下意识往后望去。
正好,此时已是黎明时分,旭日徐徐而起,阳光驱走了黑暗,众人正见远处平地直到隐隐可见的安阳城一片,都是空旷无物,不见有一兵一卒。
张勋刹时整个人都呆愣起来,而他的部署更是几乎所有瞬间都失去了斗志。
当然,这一现象,更是造成了那些袁氏俘虏决心更定,再加上其中大多都是桥蕤部署,本就埋怨桥蕤当初把他们抛弃,如今一见桥蕤无心来援,各个都是忿声怒骂,各持兵器冲杀起来。
于是,只听孙家军杀声四作,无不亢奋厮杀。这时,孙策已屡屡击杀四、五名敌将,黄盖、凌操纷纷又引诸将赶到,惊得张勋的将士全都退后。
“张勋如今你已是走投无路,必败无疑!我再说一遍,若你愿投以我的麾下,看在昔日情分份上,我必以上jiang任之!”孙策目光赫赫,浑身大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泯然霸气!
张勋听了,才徐徐反应过来,蓦然眼睛发红,如似癫狂一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孙伯符!!!不愧我当年如此看重你!!!可我万万没想到,你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在此我甚至可以断言,未来天下霸主之中,必有你孙伯符一席之位~!!!”
孙策听话,眉头一皱,却不答话。
张勋长吁了一口大气,蓦然大喝一声:“凡我所部,都给我住手!!”
张勋此令一出,其麾下部署似乎都明白了张勋的决意,那仅存的战意瞬间也化为乌有,纷纷放下兵器。
孙策麾下兵众立马趁机围上,五、六千余众很快就围住了张勋那剩下不到两千的军队。
“孙伯符你可还记得,当年我曾与你说过,男儿大丈夫,顶天立地,为忠义而战,为忠义而亡,死亦何惜!?我深受袁氏之恩,万死难报,如果你果真看在昔日的情分,那就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吧!”此时的张勋,仿佛就是但求一死,眼神清澈,无欲无求,反而使得他隐隐有突破的迹象,浑身散发着一股惊人的气势。
“好!我成全你!”孙策听话,想也不想,立刻应声答道,正欲拍马而出。
“主公!这张勋已是瓮中之鳖,何必还与他废话!?更何况杀鸡焉用牛刀,让末将与他一战就是!!”凌操却也感觉到张勋的厉害,连忙劝道。
哪知他话音刚落,猛然一道疾风来袭,吓得凌操浑身瞬间僵硬起来,面色骇变!
凌操定眼看时,一杆漆黑可怕的玄铁厚枪正定在他的眼前,然后心头如是被巨山压住,听到两字。
“闭!嘴!”
凌操顿是低头,不敢说话。黄盖在旁看在,脸色微微有变,只不过与他迥然不同的是,周边的将士见孙策如此霸气,反而都是为之振奋!
“来吧!”张勋眼神一凝,气势渐渐盛起,竟隐隐形成一面模糊的白毛天犬相势。
孙策闻言,兀地翘嘴一笑,把枪一收同时,拍马一起,瞬即便是策马飙飞而出。与此同时,两方人马早就空出一个空地,眼见孙策火速杀入,张勋也不怠慢,纵马奔起。须臾,两人又再枪支齐起,互相刺去,孙策挪身就闪,避过张勋枪支的同时,张勋却也闪过了他的霸王枪。两人人马分过,各是回身又搠,两根尖锐的枪头赫然碰撞,立见火花四射,瞬间两柄枪支又是分离,两人各是飞马而去。
这仅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看得眼切,见张勋这下一改前番弱态,与孙策打成平手,张勋的部署脸上不由都涌起欣喜之色。
“再来!”孙策眼光一厉,喝声一出,身后霍地显现出一面如狮似犬的唐猊神兽,与张勋身后那面模糊的白毛天犬,两者之间倒是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孙策相势一起,明显要比张勋的气势要强盛许多,而且那股无形的霸气,令孙策威风更胜。
“孙家小儿!!休要放肆!!”张勋面色一震,打起精神,立又纵马挺枪杀往。孙策大喝一声,飞马迎上,两人瞬间厮杀一起,便见两柄枪支如同惊鸿雷霆,不断激撞,暴响迭起,好不可怕。
眼见两人战至十余回合,孙策蓦地一枪飞起,其势浩大,顿如霸王乘着乌骓显灵!
“霸王擎宇枪法—乌骓离殇!!”枪式赫然骤起,携带着冲破世间屏障的气势,张勋惊得魂魄如揪,只能下意识地挪身一闪,只听‘嘭’的一声暴响,孙策一枪击破了张勋右边的护肩,那强烈的冲击力,似乎把张勋的骨头给震碎,痛得张勋不由一声痛喝。
孙策眼中精光一盛,身后的唐猊神兽蓦然更是大张血口,做咆哮之状,刹时天地如同震荡起来,张勋面色大变,急是聚起气势,怒声喝道:“嗷嗷嗷嗷嗷~~!!孙家小儿,你也接我一招!!!”
张勋喝声一起,手中的长枪立刻就飞荡起来,化作了无数枪影,铺天盖地一般,倏地涌向了孙策。这时,孙策势俱沸鼎,一枪骤然搠出,赫然正是霸王擎宇枪法中的武破乾坤!
正见孙策一枪ci出刹那,强盛澎湃的气势伴随而来,张勋施出的招式如同虚设,被孙策一枪瞬间攻破,枪支更是发出一声暴响,裂开两半,凌厉的霸王枪势不可挡地正想张勋咽喉刺往。
在那一瞬间,张勋已然放弃了挣扎。
咻~!
蓦地骤声顿止,霸王枪赫然就在张勋咽喉停住了,锐利的劲风甚至在张勋咽喉上划出几道微小的血痕。
于此,胜负立分。小霸王孙策几乎可以说是完胜袁术麾下三尖刀之一的张勋,张勋的部署无不变色,不知从哪个开始,忽然间纷纷跪了下来,各是低下头颅。
张勋这些部署却并非在示以卑微,而是在向一个强者表达出他们心中的尊敬。
“你输了,所以你的命是我的了!”孙策目光赫赫,充满了骇人的霸气,不容置疑,不容反抗。
但张勋毕竟是张勋,蓦地发作,竟然伸手去抓霸王枪,以作了断。不过孙策却早就看出了张勋的心思,蓦地一枪横扫,见张勋击落马下,周边的孙家将士立马围上擒住,不一阵就将张勋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第六百八十九章 张勋归降
“孙家小儿你给我听着,老子是绝不会投降的!!要杀要剐,尽管使来便是!!否则就别怪我辱骂你孙家祖宗十八代!!”张勋忿然怒喝,满脸的狰狞凶戾,只欲激怒孙策求死。孙策却是不予理会,冷哼一声后,拔马就走。张勋见孙策如此,怒火更胜,正要辱骂,却被一个孙家将士塞来的一条白绢堵住了嘴巴,只能呜呜直叫。
却说到了晌午时分,孙策麾下各员将士刚把所有俘虏一并整顿分编完毕,如今的孙家军加起来近有七、八千人,其中三分之二的人全都是来自于袁术的部署。只不过如今这些人无不对桥蕤痛恨至极,因此孙、周也不怕他们会造反。
而这时,斥候快速回报,正如周瑜所料,桥蕤昨夜趁着张勋正在厮杀,把安阳的部署全都撤走,赶往了汝南主城安城去了。同时桥蕤离开后,还特地教细作在城中四处传说,说张勋与孙策早有交情,如今见局势不妙,早已暗中投靠了孙家。而桥蕤正因如此,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弃了安阳,以保主城安城!
“呜呜~~!!呜~~!!!”张勋闻报,不由怒得瞪目嘶吼,不过还是被塞住嘴巴的他,到底在骂什么,却不知道了。
周瑜笑了笑,遂向凌操投以眼色,凌操会意,立刻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冲了过来,一把抓出了张勋口中的白绢。
“哇啊啊啊~~!!桥蕤小人,不但诈我,还如此诬蔑我!!我若不杀他,这口怨气如何吞得下去!!?”只见张勋怒不可遏,气得脸红耳赤,当场破口大骂起来。
“张大哥,昔年你也曾说过,男儿大丈夫当快意恩仇,否则就不算是英雄好汉!昔年,我父为袁术那狗贼舍生忘死,立下无数功绩。但袁术那狗贼却在我父逝去之后,反而对我孙家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此仇不共戴天,我寻他复仇,乃全之孝义!
而张大哥你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如今受此屈辱,却又无能为力,为免是凄凉呐~!”
“哼!!小儿你别想用激将法这种小伎俩!!我主雄才大略,乃不世明君,岂是你这种小儿识哉!?”
“若那袁术狗贼果真是明君的话,凭他的家境bei景以及财力,恐怕早就一统南方,岂会落入当今如此险地,麾下又岂会有类似桥蕤这种自私自利,不分轻重的大将?”说到这,孙策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勋眼睛微微一瞪,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正如孙策所言,袁术为人高傲自大,刚愎自用,而且经常随性而为,赏罚不明。也正因他这种性子,造成麾下有不少只知阿谀奉承,自私自利的属下。
孙策见张勋并不答话,一对霸王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旋即又道:“而我孙伯符的麾下,军度严明,凡事皆依法例治理,以仁义为本,以孝理为先,赏罚各依功绩大小,不看亲疏,不以贵贱。故能人人自强不息,齐心协力,共创大业!!”
只听孙策喝声掷地有声,字字赫赫有力,众人听了,无不心中大震,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张勋眼看四周,发觉这小小一个帐篷里面的文武,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的真挚而充满斗志,整体给人一种正大光明的感觉。转念,张勋忽又想起在寿春大殿中,袁术麾下明明人才济济,可不知为何却显得死气沉沉,有时候甚至让人不由地心惊胆跳。
“张大哥,袁术无论是其才,亦或是其性,皆非明君之选。孙某虽尚未成大器,可麾下却不乏年轻才俊,更有一干对我孙家忠心耿耿的老臣协助左右!孙某却是极有信心,将来在这乱世之中,开创一番雄图大业,但你愿意降我,必当尽用你才!”孙策充满霸气的喝声,如同有着一股魔力,张勋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头正在动摇起来,不禁间眼神和孙策对视起来。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张勋心头一荡,然后身体就不由控制地跪了下来,待他反应过来,自己说出了那句话时,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我愿降了!”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可带来的冲击力是远远无法想象的。可知张勋乃袁术麾下三尖刀之一,在袁术军中地位高崇。如今无论张勋是因为怕死也好,想要复仇桥蕤也好,但他选择投降将职远比自己还小的孙策,就已经十分地出乎人之意料。同时,张勋这一举动,无疑鼓舞了孙策麾下的一干将士,让他们对未来不禁有了更大的期望。
至于,周瑜想得更多的却是自张勋这般一投,军中那五、六千俘虏便能更快的整备起来,日后加以调用。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日后我有张大哥协助左右,自如虎添翼,何愁大业不成~!!?”至于孙策,倒只因昔日情义,还有对张勋的喜爱,而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赶往,扶起张勋,还亲自为其松绑。
次日,孙策令张勋率三千部众杀往安阳,安阳城将士见是张勋,无不大惊失色,甚至一些人更是认定桥蕤所说,张勋与孙策勾结之事。不过又因张勋在军中素以忠义闻名,却也有不少将士不肯相信张勋的背叛。张勋遂把桥蕤贪生怕死,将他抛弃、诬蔑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这一下不少人倒蓦地醒悟过来,纷纷响应张勋,城上遂是混乱起来。张勋见状,急教开门,立马有不少人回应。张勋在外等着,只见城门一开,立即率兵奔冲而入,城上的弓弩手还未反应过来,张勋便引着不少部署杀入了城内。
而一直在后伺机而动的孙家军,但听周瑜令声一落,便是全军出动,一齐朝着安阳城杀往而去,霎时间杀声盖天,惊天动地。城上的守兵见之,全都吓得如魂魄飞散,这时张勋大喝投降免死,于是更多的人倒戈向张勋这边。而另外三处城门,和扎据在城内的人马,听说东门已被攻破,非但没有迅速救援,反而纷纷逃命,其中不少将士、兵卒离开时,还不忘抢掠商贾、百姓,就连一些世家府宅也被砸了,使得安阳城一片哀嚎哭声。
张勋听闻有人在进行抢掠,自是勃然大怒,立刻引兵杀往。至于孙家军,周瑜当时听得安阳状况,知道这正是安抚民心的好时机,遂立把兵马调拨城三队,其中黄盖、凌操领一队前往追袭逃去的敌军,另外两队分别由孙策和他所率领,一左一右,各往一边,迅速镇压城内动乱,安抚百姓!
周瑜调拨一定,各人便立即依照他的调拨各是率部前往。到了当日晌午,城中动乱,在孙策、周瑜以及张勋联手之下,已迅疾地平定下来,俘虏不计其数。
孙策却也是冷酷,把但凡在抢掠中伤及百姓的俘虏,全都斩首示众,百姓一开始还能为之兴奋叫好,可当见得孙策斩了快有五、六轮,近有六、七十人,却还无意停手时,渐渐地露出惊悚恐惧之色,有些人甚至看不下去。
不少将士见状,却不敢去劝孙策,反而来找周瑜。毕竟孙策对周瑜是言听计从,更重要的是周瑜不但是长得白皙俊美,而且也好说话,当然这是在不会激怒他的前提之下。
原来jing过多日的相处,周瑜的脾性,众人如今都已知得五、六,其中别看周瑜平易近人,其实他是发自骨子里的高傲,若是他不喜欢或是厌恶的人,大多都吃不了兜子走。有一回,有一个将士行举粗鄙,常是口没遮拦,又对刚来不久,却能掌控军中重权的周瑜十分不喜,遂常在诸将面前诋毁。不少人暗中与周瑜禀报,周瑜却不发作,反正赠其好酒十坛,大好讨好之意。那将士得赏后,大喜过望,又在众人面前吹捧,说得兴起时,还想开坛喝酒。当时,不少人好心劝他,说军中有明文禁酒,除了庆功或者上头有令的情况之下,才能喝酒,否则定当加以重罚。哪知那将士一时得意忘形,不但不理会别人的好心劝说,还真开了一坛酒喝了起来,哪知刚灌了几口,一个将士便奉周瑜之命冲进了帐篷,把那正喝酒的将士吓得几乎当场呛死,随后那将士被带到周瑜那里,周瑜竟然一下子列出十多条罪状,若皆依法严惩,那将士恐怕要生生被打死几回,吓得连忙认错求饶。最终,周瑜倒也算是大人有大量,据说免了其近四分之三,但饶是如此,还是把那人打得皮开肉烂,生生昏死过去,而至此之后,军中便无人敢予周瑜作对,甚至连坏话也不敢轻说。
当然,周瑜这人素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只要不惹到他,并且表示出一定的尊重,一切都是好说。
却说,当下周瑜听那些将士来劝,倒不应同他们的想法,只笑了笑,道:“治理天下,单单只有仁义那可不够,必须以法纪治之,只要是犯了法,伤及社稷,便要严厉惩罚,绝不可姑息养奸,如此所谓的‘法’,才有威严可言,让百姓人人遵从!”
周瑜此言一出,众人听都是有理,不由纷纷颔首。
原来,孙、周两人早就讨论过将来如何治理这乱世,两人最终统一意见,以法纪而治,认为只要人人遵法守纪,并且严加执行,社稷便将有规有矩,稳而不乱!
外话且不多说,说来当日孙策将一干罪犯全都斩首完毕,百姓皆是敬畏。孙策遂是教人打开粮库,又因桥蕤昨夜走得急,粮库还剩下近数千担粮食。孙策遂教人取出一半,皆分予百姓,以来安抚民心,安阳遂迅速地平稳下来。
而这下却又把目光转回曹仁帐内。曹仁听闻安阳一役的战果,饶是他这般人物,也不禁心惊不已,连咽口水。
“这般一说,那孙家军如今加上安阳城内的守兵,莫约一算也有上万人了,再加上从江东偷袭而来的人马,便将近有两万兵众!就在这半月之间,孙家军竟壮大至此,实在太可怕了!!这孙家军中一定有一个才能堪比楚汉张、范的绝世谋士!!”曹仁强震精神,暗暗想道。
这时,忽然有一将士急急冲了进来,见他风尘仆仆,魁梧豪爽的样子,正是曹洪是也。
“哈哈哈哈~~!!大喜事啊,我刚从刘繇里回来,刘繇已经答应三日之后,就会向淮南出兵呐~!!”曹洪此言一出,众人心神又是为之一震。原来曹仁日前得到军师荀彧的密信,遂派曹洪和一干精锐,秘密前往扬州与刘繇商议伐袁之事。
第六百九十章 全线获捷
“看来袁术的好日子也终于到头了。如今南阳已破,汝南也已将近落入孙家军手,只要击破袁术一军,我军便可趁机掩杀,夺回陈国,如此一来主公所计划的三郡之地,便都一并纳入了我曹氏囊中也!!如此距离主公的霸业,又更近一步了!!”曹仁眼神赫赫,心中如有一团炙热的热火在燃烧一般。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典韦,蓦地咧嘴一笑,浑身皆散布着恶煞之气的他,这一笑起,倒是显得有几分令人心寒。
“我看不止这三郡,不久之后,颍川一郡,也会落入主公手中!”典韦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反应过来,瞬间斗志更为昂扬。曹仁看在眼里,如今众人战意正高,正是与袁术一决高下的大好时机,遂一拍奏案,猛地起身喝道:“好!传我号令,命三军迅速准备,明日一早,便随我大举攻往袁术营寨!!”
曹仁话音一落,诸将无不慨然奋喝,震得整座帐篷都摇晃起来。
另一边,无独有巧,就在曹仁屡屡收到情报的同时,袁术这里却也一样。只不过传到袁术这里的,都似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哇~~!!!这孙家小儿莫非是会变妖法耶!!?他是如何屡屡击破张、桥两人的大军,又是如何变出如此多的人马从江东远渡来袭汝南!!?这肯定是敌方故意流出的虚假情报,就是为了让我军阵脚大乱~!!不可信,绝不可信~~!!”只见袁术满脸的狰狞可怕,甚至可以说状若疯狂,他麾下文武,却都低头不语,不敢说话。
“为何都不出声,如今正是存亡之秋,尔等却不肯用心效力,那我要尔等还有何用!?”袁术双眸暴瞪,扯声又是竭斯底里地喝道。
这时,袁遗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后,遂起身谓道:“主公,据适才那细作所探,其早说明全乃亲眼所见,如今张勋被擒,桥蕤退守安城,孙家军士气正旺,要保住汝南,恐怕是难于登天!”
袁遗此言一出,袁术双眸蓦地瞪大快要崩裂,猝然发出‘哇’的一声咆哮,竟然当场喷血而出。
原来袁术这些日子以来积聚了太多的怨气,兼之远征疲劳,袁术又是事事不能顺心,这下终于承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眼见袁术被气得喷血,一干文武哪敢再是沉默,连忙起身,欲往看望。
“都给老子站住!!!”兀地,袁术大吼一声,所有人都被吓得身子僵硬起来,一时不敢动弹。袁术旋即擦了擦口边的血迹,面色黑沉可怕的环视众人,渐渐地还露出了一抹冷笑,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袁遗的身上。
“那你如今的意思是?”袁术冷声问道。
袁遗目光赫赫,看着大受打击的袁术,似乎非要把他点醒不可,凝声谓道:“若是汝南战况,传到曹仁那里,彼军定然士气大涨,其麾下诸将认为胜利在望,必然都肯拼命,而如今我军将士恐怕都已无心恋战!再者,那扬州刘繇,素来畏怯主公,如今主公辖地近乎被曹操抢掠过半,他定然蠢蠢欲动,只要有人在旁一旦煽动,必来袭击淮南。因此我以为当以大局为重,弃汝南,保淮南!!”
袁遗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开,不少将士更是惊呼起来。毕竟汝南乃袁氏重地,袁氏不少长老和族人如今还在安城里面居住,一旦安城失守,极其痛恨袁氏的孙策,恐怕会大开杀戒,以来泄恨!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可真不敢说。更何况他袁遗,本来就是袁氏的族人,而袁遗要袁术撤兵,无疑是要把他的族亲推上绝路!
“袁伯业!!!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但若你适才之话,传到族中,依家法,你可要断四肢,再剥皮抽筋,灌壶七天七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七日折磨,方许你死去!!”袁术死死地盯着袁遗说道。
袁遗听了,却是发出一声冷笑,谓道:“主公如今已然是淮南霸主,岂还是当年的袁家二公子,处处要遵从家主安排?若是如此,主公至始至终也不过是家族里的一个傀儡罢了!我袁遗不怕千刀万剐,但却怕跟了一个胸无大志,瞻前顾后,该断而不能断的昏君!”
“你!!”只听袁遗字字赫赫有力,说得一干文武却是心惊胆跳,他们可万万不敢在把面子视为比性命还重的袁术面前如此说话。而诡异的是,若是以往早作雷霆震怒的袁术,竟然长吸了一口大气后,闭上眼睛,久久沉默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袁术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谓道:“诶…袁伯业啊袁伯业,你这一番话若是早些与我说,那该有多好?”
袁遗一听,身子一颤,不由露出满脸的愧疚之色,猝地双膝一跪,低头哽咽道:“臣下无胆,耽误至今,至祸如此,实乃死罪!!”
袁术闻言,却是自嘲地笑了几声,好像一下子看清了许多,呐呐道:“我袁公路好面而刚愎自用,谁又敢直言相谏?罢了罢了!”
袁术叹罢,遂是起身,眼神里多了几分苍凉,轻道一句话,吩咐把事情都交给袁遗后,便是在众人目视之下,缓缓离开。众人皆不敢说话,都是沉默。不过缓缓抬头的袁遗反而是笑了起来。
话说袁遗办事却也是雷厉风行,当日迅速调拨各军,三更时候便开始撤军。曹仁军应要准备明天战事,养精蓄锐,故早早便就歇息了。斥候传来消息,曹仁听闻袁术忽然撤军,不由大惊,连忙吩咐麾下将士整顿兵马。可待曹仁率兵扑往袁术营地时,其军早已撤走。典韦、曹洪连忙请求率骑部追袭,曹仁却不敢答应,却又冷静地派斥候打探,果不其然,袁术早派纪灵在后埋伏断后,那些前去打探的斥候死伤大半,只有数骑逃回。曹仁得知后,遂也不再追击,率兵赶回营地,与诸将商议起下一步的战事。
对此,曹仁麾下部将却分为两个阵营,其中一个阵营,希望进往汝南,以防孙家独大,养虎为患。另一个阵营,却盼曹仁进攻陈国,以断张绣后路。
曹仁这下一时却也犹豫不决,想要分兵,却又怕分兵之后,兵力不足以震慑孙家,或是攻取陈国。
这时,曹操一道急令传来,倒是替曹仁解决了眼下的难题。
曹操指令,袁术若退,即攻往陈国,张绣自如瓮中鳖也!
曹仁得令,自不怠慢,立即向诸将下令,当日便是拔营而起,声势浩荡地杀往陈国。
而袁术却也并无往陈国回守,而是直接往淮南方向而去。曹仁心想袁术定是回去提备刘繇,遂无顾虑,一路火速进军,杀至陈国。此时陈国正是空虚,曹仁率兵一路高歌猛进,只五、六日迅速就将陈国大半城县攻克,把陈国与颍川的边境关口全都占了,更布以重兵。
却说,就在曹仁把占了陈国一干关口的同时,另一边张绣因急攻葵城不得,与把守在城中的夏侯惇军陷入了僵局。而就在不久前,刘晔从陈留率援兵赶到,与葵城成以掎角之势。张绣军见之,阵脚大乱,张绣急寻阎象商议,哪知阎象正好得知南阳被破,曹操正率大军杀往颍川,当时汝南的战事又是一片混乱,想归去已然无望,竟有心投降曹军,遂故作为难,只道无计。张绣怨之,轻出攻取刘晔军,却遭到了夏侯惇率兵奇袭,所幸营中有吕布把守,其军才并无遭到重创。吕布因此更得张绣部署拥戴。
当日,夏侯惇回到葵城,曹休便满怀喜色来报,说适才流星马传来喜讯,袁术已然撤军,此下曹仁的大军也攻往了陈国。而他们主公曹操所率的一万大军,此下也已取下昆阳,不久将到葵城来援!
“陈国失守,昆阳已被主公攻破,如今我与刘晔两军又已成掎角之势,张绣破许昌无望,可谓是进退两难,已成瓮中之鳖!”曹休冷笑而道,目光赫赫。
夏侯惇听了,却是一皱眉头,忽然道:“那张绣确是瓮中之鳖,但那吕布却是一头困兽!!若不解决此人,只怕会被他反咬一口,不死也掉一层皮!!”
就在夏侯惇话音一落,蓦然外头有将士求见,夏侯惇遂是召之。那将士进来后,快速施礼,旋即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夏侯惇问之,才知这是适才奇袭敌方营地时,敌军之中有人偷偷把这密信交给了这个将士。
夏侯惇遂是取过,拆开一看,不由神容一震,原来这是阎象所写,说明他有心投降曹军,并且还说如今张绣军中不少将士都对吕布满怀敬重,也正因如此,张绣十分忌惮,可用离间计,造使两人造反,趁机破之!
夏侯惇一听,不由大喜,遂把密信给曹休一看。曹休看了信中之计,倒也觉得可行,两人遂商议一番后,便已有了决定。
第六百九十一章 夜袭吕布(上)
这日,天色刚亮,夏侯惇便率兵赶来,张绣因恐背后的刘晔军来袭,遂往营后把守,又故意让吕布把守前营,只盼吕布和夏侯惇杀个两败俱伤,好让他坐收渔人之利。哪知夏侯惇却是无意去战,见吕布一出,便劝说吕布投降,又故意骗他,曹操愿意不计前嫌,重新接纳。
吕布倒也不信这其中鬼话,立刻拍马挺戟出战。夏侯惇却不敢往,立即拨马回阵。吕布大怒,杀到阵前,却被曹军乱箭射退。
而这时,张绣正好得知夏侯惇在招降吕布,想到吕布反覆无常,张绣哪敢怠慢,连忙下令召回吕布。吕布也不恋战,转马遂回。孰不知夏侯惇却不趁机撤走,反而摆开阵势,教众人一齐劝说吕布投降,更许诺各种丰厚的条件。张绣闻之,又惊又怒,却不敢再用吕布,让他留在营中,并教诸将监视。对于张绣如此决定,那些将士反倒同情起吕布来,有些敬重吕布的,甚至以为张绣心胸狭窄。
却说,这下张绣率领一干将士冲出营地,正听彼军声势迭起,一边招降吕布,一边却又不忘辱骂他张绣。
“哇啊啊~~!!夏侯元让你欺人太甚了!!!我早想领教一下你这曹军第一先锋shang将,有多大的本领了~~!!!”张绣扯声暴喝,旋即猛一拍战马,手挺紫鸾枪飙飞杀出。
夏侯惇这下见张绣杀出,却不似见了吕布那般,面色大震,大喝一声,飞马便出。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马相战,两边将士无不瞩目相望,只见两人你来我往,不到一时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不过比起夏侯惇地稳扎稳打,张绣却更是急躁,这下久攻不破,又是拧枪骤搠。夏侯惇独目发光,连是挪身闪避,兀地避过张绣一枪后,猝是猛地起刀,如同一道烈风一般,赫然砍向了张绣的右边肩膀。
张绣吓了一跳,急是一闪,险险避过,这下吓得心惊胆跳,忙是虚刺一枪。夏侯惇不敢大意,急是一闪,张绣忙是趁机转马逃回。夏侯惇见状,哪里肯舍,立刻扯声怒骂,纵马追袭。张绣正想施回马枪时,哪知营前一道恐怖的喝声暴起,犹如九天玄雷轰然炸开。张绣不禁被杀了一条,再是望去时,正见吕布骑着赤兔宝马奔飞杀出。营中刹时更是声势如潮,一干将士都在为吕布鼓舞助威,纷纷高举兵器,振声大喝。
张绣看得眼切,只觉一股晦气难吐,气得刹时黑了脸。夏侯惇却也知道配合,立刻做惊悚之色,忙是拨马就逃。
犹如战神一般的吕布,威风赫赫,见夏侯惇逃去,立即扯声骂道:“夏侯狗贼休想要逃!!快来与我吕奉先一战~~!!”
“吕布你武勇盖天,前途无限,何必为那张绣小儿与我主作对!!?”正见夏侯惇有些狼狈地逃去,却还不忘向吕布喊道。“张绣乃我昔日同袍!!我焉能叛之!!”吕布一听,不假思索,瞪目便喝,与传言那个反覆无常,背信弃义的吕布,简直就不像一个人!
张绣军zhong将士听了,无不振奋,又是纷纷高喝吕布之名。这时,张绣回到阵中,竟无人前来迎接,都顾着为吕布助威,仿佛这军中的主人成了那吕布!
却见夏侯惇并不恋战,急是退回阵内,诸将急出放箭,吕布手提画戟,急拨乱扫,背后那金炎邪神相势,澎湃盛大,此时的吕布,虽只一人,但更胜于千军万马!!
可就在此时,鸣金声猝又响起,张绣竟又下令召回,吕布无奈,唯有转马逃去。夏侯惇等人似乎皆怯于吕布之勇,连忙下令退开,见吕布远去,并无复回厮杀之意,方才撤兵退走。
“适才那夏侯元让已然胆怯,我正欲强破厮杀,为何又是下令召回!”话说,吕布回到营前,这屡屡被张绣召回,自是有不少怨气,立刻厉声问道。
张绣听吕布如此语气,心中妒恨更深,一肚子火气立刻爆发起来,扯声喝道:“吕奉先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了!!此乃我张武威的军营,适才我分明教你守在营中,谁许你擅自出战!!?”
吕布一听,邪目猛地瞪大,一股澎湃恐怖的杀气瞬间犹如狂潮般涌出,但又瞬间散去,遂冷寒着面庞,拍马就走,道:“如今局势微妙,你我若是离心,必败无疑!到此为止吧!”
眼看吕布策马刚是经过张绣,张绣双眸兀地射出两道凶戾的光芒,猝是起枪,周边的人不由都吓了一跳,几个将士更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可吕布却是置若不闻,径直而去。只见张绣的紫鸾枪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向吕布的后脑勺,吕布还是一直毫无反应,须臾正见长枪猝是停住。
张绣圆瞪眼睛,竭斯底里地扯声骂道:“吕奉先!!你擅自出战,违反军纪!!我还未惩戒惩罚你呢~~!!”
吕布这下终于有了反应,缓把马一勒,停了下来。张绣目光阴寒,忽然有个将士急急跑了过来,跪下急道:“主公!当时情况危急,温侯忧心你的安危,也是出于好意才违反军纪,赶往营救。还请主公息!!”
只听那人话还未说完,蓦然‘啪’的一声骤响,正见刚才那为吕布求情的将士,被张绣猛地一枪扫翻而去。吕布听得震响,急是回头,仿佛被揭开了心头某处伤疤,顿是面色剧变,神情激动地怒声吼道:“张武威!!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为何伤及无辜!!他可是你的属下!!”
吕布面红耳赤,那激愤暴怒的神情,瞬间令四周张绣的将士纷纷神色一变。
张绣却是满脸鄙夷地道:“少在这猫哭老鼠假慈悲了!你吕奉先是什么人物,谁不知道!?你当初为了能赢下兖州战役,连自己最为得力的战将高顺的手臂也亲手砍了!!说起残忍无情,你比我厉害一百倍呢!!!”
吕布一听,兀地宛如听到一声暴响,一股诡异的飓风从吕布身上无故而起,众人吓得纷纷退后。张绣正见一面浑身散发着金色火焰的邪神,赫然盛起,如要毁灭世家一切,吓得张绣当场不敢动弹!
不知过了许久,只听一声充满落寞隐隐还有几分凄凉的叹息响起,待众人反应过来,吕布早已离开,那本如战神一般的背影,如今却显得无比的萧瑟。
阎象在旁看着,不由冷笑几声,也转过身子,向身旁几个心腹投去眼色。
话说当夜,张绣正在营中闷闷不乐,眼下局势险峻,进退两难,而吕布心思难料,若不早除,他实在难以安心作战,这下越想越是觉得头疼,不由又想起当年贾诩在左右时,自己任何事情根本都无需烦恼,甚至不用张口去问,贾诩便奉上计来。
“莫非我以往真是太过依赖文和了么?还是我自己自视过甚?”张绣暗暗在心中一叹。这时,忽然帐外有来报,说阎象求见。张绣听了,不由暗暗一喜,这阎象智略虽不如贾诩,但也是个聪明人,此下来寻,或者有计相报。
于是,张绣急召阎象而入。
“阎参谋深夜来此,不知所为何事?”虽然张绣自己已是束手无策,正需阎象,但装装样子还是要的。阎象见了,心中冷笑几声,遂毕恭毕敬地拜了一礼,也不拆穿,道:“我有一计,或许能解将军心中之虑。”
“哦?阎参谋又知我心中有虑?”张绣闻言,一挑眉头,不紧不慢地道。
“看来倒是我多虑了。竟是如此,以免多生误会,那阎某也不打扰,还是先退下吧。”说罢,阎象便又作礼,转身正要离去。
“且慢!!”张绣见状,急叫一声。阎象暗暗一笑,又转回身子,道:“不知阎某有何能够为张将军效劳的?”
“阎参谋,你明知我正烦心那吕布,又有何必试探!?若是有计替我解决这吕布,我必有重赏!!”张绣也不与阎象继续纠缠下去,遂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哈哈哈哈~~!!要解决那吕布有何难哉!?吕布之所以能威震天下,举世无双,全因他具备两样东西!”阎象大笑而道。
张绣不由好奇起来,忙问:“且说!”
“一样自是他手中神兵—方天画戟,另一样则是他坐下神驹—赤兔宝马!只要张将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两样东西给偷了,要杀吕布自是简单多了!”阎象此言一出,张绣恍然醒悟过来,越想越是觉得可行,不由大笑谓道:“哈哈哈哈~~!!好计,好计啊~!!今日我张武威便要除了这曾经的天下第一,到时候我看谁还敢小觑我张武威!!”
于是,张绣与阎象商议定后,立即召麾下心腹前来商议。众人听闻张绣要伏击吕布,并且把吕布的方天画戟和赤兔宝马都给偷了,纷纷都是变色。张绣见众人犹豫不绝,不由暗恨,这下倒没有发怒威胁,打起了感情牌,只说当年其叔父张济早死,他一人独立支撑,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基业,若失去颍川,他岂有颜面去见他的叔父,又感激众人这些年来义无反顾地在身边协助,说到激动时,还显得有些泪眼朦胧。一些张家老将士听了,更是当场泫然泪下,愿效死力,听从吩咐。另外一些较为年轻的将士见状,也纷纷随后跪下,都愿听从。
当夜,刚到夜里二更时分,吕布却是一直没有睡意,正盘腿在榻上闭目养神,这时帐外忽然有人来找。吕布听得出是自己心腹的声音,不由暗暗一惊,遂是召入。随后,吕布从那心腹口中竟然得知,张绣要对付自己,并且想要偷取自己的方天画戟,和赤兔宝马。
原来,适才张绣所召的那些心腹之中,除了那些老将士外,年轻的那几个都是极为敬重吕布,不愿看到吕布和张绣自相残杀,几人商议后,其中一个遂是找到了吕布的心腹,暗中通报。
第六百九十二章 夜袭吕布(下)
“哼哼,好你个张武威,不过单凭这雕虫小技,就想要杀我吕布,那你是痴心妄想!!”吕布暗暗念头一转,很快就有了一计,遂与那心腹教道如此如此。
不知不觉,到了夜里三更。正见吕布帐篷正是昏暗,几个身手敏捷的细作见了,经一眼神交流,很快就分工完毕。其中两个在帐外看风,剩下那个则窜进了吕布的帐篷。
帐篷之内,正见昏暗一片,兀地一角忽然闪烁几道寒光,更有一股诡异的冰凉传了过来。那细作不禁转眼忘去,隐隐看到是一柄兵器的模样,不由心头一喜,连忙小心地赶往过去,可哪知走了几步,不知撞上了什么,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见两道恐怖的光芒陡地射出,须臾之间,就宛如一个大钳子般的物体,抓住了他的脖子。
卡啦!
一声脆响,那细作瞬间就被生生掐断了脖子,然后轻轻地倒落一角。
少时,在外头看风的两个细作,见过了已经有一段时间,还不见动静,遂一对眼色,一齐窜进了帐篷之内。哪知他们刚是进来,便感觉有股疾风蓦然来袭,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自己的一张脸正被一只硕大的手掌给捏住了。
又听‘啪’‘啪’两声,鲜血迸射,两个头颅瞬间爆裂开来,眼珠子、脑浆、肉碎一齐射开,好不恐怖。
与此同时,在军中一处小型马厩里面,赤兔马正单独在那里歇息,却见有数十个人,拿着兵器或者绳子正在缓缓接近。赤兔马倒也灵敏,听到了脚步声,微微睁开了眼睛,见得兵器上散发的寒光,倒是不怕,反而打了个响鼻,摇了摇头,又趴在干草上睡了起来。
“这只畜生还敢小觑我等!!”一个将士看了,气得面色一变,正要发作时,蓦然惊呼猝起,一阵浓烟汹涌逼来,众人急是望去,竟见不远的一角着起火来。那数十人吓得当场变色,这时正好有巡逻兵士赶到,还以为曹军的细作来偷马,自是大怒,立即汹涌扑上!
刹时,骂声猝起,营内不少兵众从梦中惊醒,听说有敌方细作偷马,连铠甲都来不及穿,纷纷急是赶出看望。与此同时,正在吕布帐外等候信号,进行扑杀,埋伏于四周的伏兵,这下各个吓得慌乱起来。这时,正好有不少兵士往吕布帐篷赶来,遂是很快发觉到有人埋伏,却又以为是敌方细作,是来刺杀吕布,自是一边怒骂,一边扑杀而去。
那些伏兵见状,吓得连忙大喊是自方同袍。可那些杀来的一干将士虽见他们身穿自军铠甲,但却认为是敌方先前早有伪装,遂是不信,扑上厮杀好一阵后,一些才赫然看清一些细作的模样,从而认出果真是自军的同袍。
“快住手!!他们真是我军的部署!!”蓦然一声急喝响起,那些扑上厮杀的兵士这才纷纷停住了手,各个都是面带疑色地迅速向四周看望,果不其然,他们发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老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等为何深夜在温侯营外埋伏!?莫非你等全都降了曹军!?”一个将士急是喝问。那被称为‘老王’的将士听了,一阵犹豫为难之色,又因吕布如今在军中声威颇高,他也不敢把张绣要杀吕布的事情当众说出。
就在这时,猝然一声大喝响了起来,正见一人策马疾奔,周围的人一看却不敢拦截,连忙纷纷让开,在他身后又紧跟着七、八员将领,全都是军中要将。
“都给我听好了!!吕布乃豺狼之辈,反覆无常,与他联手,无疑是与虎同谋!!与其被他反扑一口,我还不如趁早把他除掉!!听我号令,随我一同杀了吕布,但凡取得他首级者,我赏黄金五百两!!”只听那人振声怒喝,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气,正是张绣是也!
这下,四周将士一听,那些早就知道的人还好,不知道的那些人全都惊得纷纷惊呼起来,有一些更是一脸不可想象、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都无法明白,张绣要杀了吕布!
“哈哈哈哈~~!!张家小儿,分明是你难以容我,又何必诬蔑我有谋害之心!?我吕布顶天立地,从来都不惧小人计算!!”兀地,一阵充满亦正亦邪的爽朗笑声蓦然而起,只见身穿百花战袍,怒神赤金甲的吕布,手提方天画戟,迈起步伐,一步一步地踏了出来,只见他手上、脸上都有着血迹,双眸发红,宛如地狱深渊走出来的杀神!
“吕布!”张绣见吕布竟然早有准备,立刻瞪大了眼睛,瞬间又反应过来,脸色顿是变得阴沉凶煞起来,怒声喝道:“到底是谁通风报信,坏老子大事!!日后若是被老子得知,老子一定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听着张绣竭斯底里地吼声,这下倒是有几分凄凉,在四周张绣部署,各个低头不言,鸦雀无声。
吕布却是咧出了一抹邪笑,淡淡道:“张家小儿你本领虽是不错,但你实在自视过高了!凭你的才能,顶多就是一郡之主,想要做称霸一方的诸侯!?你还差得远呢!!若是没有那‘毒士’贾诩在你身旁出谋划策,你和你的部署早就被天下诸侯给吞噬得一干二净了!!”
吕布越说,声音越是激昂,说到最后,更如惊雷炸开一般,众人如听耳边轰隆一声巨响,整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吕布~~!!你欺人太甚了~~!!”张绣瞬间眼睛也红了起来,如是在发光一样,面色狰狞得扭曲起来,浑身气势盛放,那模糊的紫鸾大鸟相势,竟然开始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如幻如真,宛如降临于人世之间。
“哼!”对此,吕布只不屑一顾,一声冷哼。而这时,张绣的部署一来都怯于吕布威猛,二来大多人都不愿与吕布为敌,故而都是没有前往厮杀。
“吕布狗贼,今夜我必取你狗命!!”兀地,张绣竟然主动出击,飞马挺枪,便往吕布冲杀而来。
“杀啊~~!!”几个张家老将见张绣出动,又是紧张,又是激动,连忙扑往厮杀。
“来吧!!今日就让你这张家小儿,亲眼见识一下,何谓天下无双!!”吕布一声怒吼,跨步拧戟,蓦地如同杀神启动,身上一股澎湃杀气遽然爆发,冒着金色火焰的邪神相势,更是瞬间盛起。
电光火石之间,张绣驰马狂飙冲上,对着迎面而来的吕布,一举枪支,立即便施出了百鸟朝凤枪法中的—白凤吐珠,拧枪骤刺飞搠,其身后紫鸾大鸟却也做着吐珠怒射的动作。
“天荒八合邪神戟—戟破千军~!!”吕布扯声一喝,方天画戟瞬间也化作无数飞影,邪神相势更也拧戟飞起,如与吕布化为一体一般。
旋即正听暴响不绝,枪影戟影互相交错,也不知对战了多少回合,瞬间张绣飞马而过,猝听身上铠甲连道身暴响,竟然好几处都裂了开来,同时张绣坐下宝马兀地浑身喷血,惨鸣一声,倒地就翻,张绣面色一惊,连忙跃起!
同时,吕布也站住了脚步,正怒一抹邪笑,忽然‘啪’的一声响声乍起,吕布护肩一处猝地破裂了一个口子。顿时,吕布脸上没有了笑容,面色显得有些黑沉起来。
“哦,这就是天下无双?不过尔尔,难怪最终你还是输在了那鬼神马羲之手!”张绣缓缓拨过了马,满怀鄙夷地忽然说道。
吕布一听,身子顿了一顿,蓦然一股极其恐怖的邪恶之气正要爆发,但很快又迅速散去,换而之的,吕布发出了一阵疯狂却又放dang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谁也不知道,理应暴躁如雷的吕布,为何却发出这种笑声,就像是在取笑天下人的无知,由其张绣感触最深,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咬牙切齿。
就在此时,几道杀声响起,正是那几个张家老将奔杀过来。吕布却丝毫不紧张,眼见一人一刀劈来,挪身就闪,紧接另外两人又是扑上,吕布只轻挪身躯,施展身法,如同水中游鱼,灵敏至极,那三人杀了好一阵,却都未能伤及吕布一根汗毛。
眼看吕布无心伤害那几个将士,一些张绣的部署,竟反而替吕布担心起来。张绣面容冷酷,这时却在一旁驻马不动,似在等候时机。
可就在此时,蓦然杀声汹涌大作,从两边响起。张绣顿是面色大变,一对眼睛瞪得快要迸裂,扯声骂道:“吕布你果然又倒戈了!!”
就在张绣话音一落,前营处速来一员驿将,急报说夏侯惇正率部前来奇袭,就在那人话音刚落不久,后面又有一人赶上,说曹军的刘晔也正率兵从后营杀来!
这下,众人一听,无不惊怒,一些人甚至向吕布破口大骂起来。吕布却也似被吓了一跳,连忙拨戟击退那几个将士,急声喝道:“我吕布若是要反,早就反了!!何必等到今夜!?”
“好哇!!事到如今,你还敢满口胡言,都给我扑上去,将这奸贼乱刀砍死!!”张绣满脸忿怒疯狂,急声怒喝,这下不少人都怨恨吕布反骨,纷纷各提兵器奔杀扑上。幸好,这时吕布的部署赶到,数十人马急忙冲杀过来。混乱中,很快又听到一声尤为响亮的鸣响,正见赤兔宝马飞驰如雷,进突如风,倏地撞入了人丛,一连撞翻不知多少人,眨眼间便冲到了吕布的身前,吕布飞身一跃,坐上赤兔背上时,瞬间威势骤增,高举画戟,怒吼一声,道:“诸位兄弟!!我吕某绝无负过你等,可你等若要将吕某置之死地,吕某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第六百九十三章 阎象造反
吕布此言一出,身上的邪恶杀气瞬间如洪潮迸发,那些本是冲向吕布的将士、兵卒全都吓得赫然色变,连忙纷纷停住冲突之势。
与此同时,却说在前营辕门口,因营内生变,不少部署前往看望,这下正是空虚。只见夏侯惇领着两千余兵众,大举扑杀来到,众人瞬间推翻了鹿角,一拥而入。夏侯惇更是一马当先,手舞龙牙刀飞劈乱砍,一路冲杀,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尽显曹军第一先锋大将的威风!
“夏侯狗贼,休要嚣张,我来会一会你!!”就在此时,一员张绣麾下将领蓦地纵马斜刺里冲出,瞪目咆哮,挺枪来刺。夏侯惇大叫一声,挥刀一起,如同道闪光骤去,只听‘啪’的一声,刺搠向夏侯惇的枪支猝是裂开两半。夏侯惇飞马过去时,飞刀就砍,顿时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血液溅飞。
眼看夏侯惇瞬间杀了一人,不少正往来截的张绣将士都不由心生畏意,但倒有两个将士,颇有胆气,纷纷怒喝,各提兵器,一左一右地杀往而来。
夏侯惇眼见有人杀到,反而是精神一震,倏地迎住,龙牙刀飞舞骤起,只听‘啪啪’连道暴响,不久一人猝地被一刀两断,另一人则被刺破头颅。至于杀人者,倒是潇洒倏地冲了过去。
“杀呐~~!!快跟上夏侯将军,我等就在今夜攻破张家小儿的军营~~!!”曹休眼看夏侯惇如此威猛,不由心头大震,嘶声大喊起来,于是其部署无不奋勇杀突,各都是争先恐后,士气如虹!
另一边,张绣眼见吕布的人马赶到,不由面色一变,咬牙道:“吕布你准备如此充足,还敢说没有投降曹军!!?”
张绣此言一出,众人更觉被吕布欺骗,纷纷满怀怒恨地扑向吕布。“张家小儿我懒得与你废话!!不久前你对我有接纳之恩,不过我已在葵城这里替你还清了!!你我到此为止!!”吕布说罢,猛一拨起赤兔,赤兔一声嘶鸣,前蹄猛一落下后,立刻飙飞冲起,可谓是马力十足!
“什么?吕布要逃了!!可曹军的人马须臾就能杀到,凭他的本领足可坚持到那时候,他为何不趁机多立功劳,反而自行离去!?”
“说得对,我看温侯压根就没有反!倒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让他早有准备才是真的。”
正见两个将士正在舆论起来,而和他们有一样想法的却有不少人。于此,就在这些人稍微一犹豫,吕布早就奋然闯破了一个缺口,引着数十人马急奔离开。
“他娘的!!千万不要被那吕布逃去了!!我非要把他碎尸万段不可~~!!”正见张绣状若疯狂,用枪指着吕布,这下甚至是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吕布却不理会,引着自己的部署,转往东边方向离去。而那一带更是空虚,那些守兵不敢拦阻吕布,也不愿拦阻吕布,遂都是做做样子,好一些人更是演技夸张,吕布刚是冲到,连兵器都未提起,那些人便故意装被击中,倒翻一边去了。于此,吕布得以迅速地离开,很快就冲出了营外。
张绣急奔马赶来,眼见吕布火速逃出,不由大怒。就在此时,前营、后营的曹军纷纷杀到中军营地,忽然间又见火光四起,却是有不少曹军部署正在四处纵火!
“他娘的!!”张绣见状,不由怒骂一声,眼下这些部署可是他仅剩的所有资本,一旦失去,他可就成了光杆司令。张绣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连忙拨马转回,指挥部署厮杀。
正见从营后而来的一支部队之内,刘晔正被诸将拥护着,见眼下乱势,不由冷笑起来,道:“这些乱臣贼子死有余辜,诸将听令,张绣部已经乱了阵脚,全都给扑上厮杀!!”
刘晔此言一出,他身边将士无不振奋起来,纷纷怒喝,遂是各挺兵器,引兵飞扑杀上。
另一边,正见夏侯惇驰马狂奔,率先杀入了中军营地里的乱军之中,遂是在人丛内,疯狂地左突右冲,其麾下将士也各引兵马扑杀助战。待张绣赶回时,其部已有溃败之势。张绣怒得牙齿都快咬碎,这时忽见阎象正在几个袁氏部将的拥护下,望夏侯惇的部署那赶去,不由面色骤变,瞬间就醒悟过来。
“阎象原来是你这该死的小人!!!”张绣扯声暴喝,状若疯狂,身后紫鸾大鸟相势生猛盛大,如与张绣化为一体。张绣立是策马冲往,在后怒骂不绝。
“不好!!被张绣那小儿发现了!!”阎象听到骂声,连忙转头一望,正见张绣骑马飞奔杀来,不由面色大变,急是骑马急逃。跟在阎象身后的一个将士,眼看张绣快要杀到,大喝一声,立刻拨马回后,猛地拦住。
“给我滚!!!”张绣瞪眼就骂,浑身气势狂盛如潮,瞬间便杀出了百鸟朝凤枪法中的凤飞九天,拈枪舞动,如凤凰飞跃之势,那将士哪里抵挡得住,刹时就被挑翻落马,滚地而去。张绣飞马冲过,火速逼近阎象那里,眼看快要追到。蓦然,一道恐怖的吼声在一旁暴起,张绣心头猛地一揪,下意识地便就勒住了马,投眼望去!
正见夏侯惇身后一面如猫似虎,长有尖刺、獠牙,威风赫赫,的獬豸神兽相势慨然升起,张绣面色一变,眼看夏侯惇冲杀来到,连忙提枪就搠。
“百鸟朝凤枪法—天凤雷鸣!!”
“烈风刀法—狂龙破天式!!”
两人喝声几乎同时响起,招式也几乎不约而同地杀了出来,只见两人枪起刀舞,如龙凤交战,气势盛大,两边人马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各个一时间都忘了厮杀。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两人杀了莫约有十数回合,两人尚且未分胜负。就在这时,曹休率一干将领杀到,张绣的部将也是急忙赶来。不过曹休倒是颇为了得,奔马飞突,连破敌将,倏地杀到夏侯惇的身边,急喝道:“夏侯将军,我来助你!!”
曹休一声喝起,正在厮杀的张绣不由分了神,夏侯惇看得眼切,又再刀舞飞起,犹如龙腾翻云之势,再次施出了狂龙破天式。张绣一时猝不及防,连忙挪身急闪,可最终还是被夏侯惇一刀刺中了心窝上三寸的位置。
“哇~!”张绣不禁痛喝一声,在他身后的将士看了,无不色变,急忙冲来营救。夏侯惇又岂会给张绣歇息的时间,气势迸发,舞刀正欲了断张绣时,张绣忽地发作,飞枪猛搠,如见凤凰展翅,施出的正是百鸟朝凤枪法中的火凤展翅。夏侯惇看得眼切,可张绣的枪出得又快又是突然。夏侯惇这下却也是防备不及,急忙挪身一闪,旋即只听一声暴响,张绣的枪支也刺中了夏侯惇的铠甲,直刺入他的体内时。夏侯惇猛地发作,挥刀急挑,张绣连忙把枪一拨,将之荡开。
“张家小儿来拼死一战罢~~!!!”中了一枪的夏侯惇,刹时浑身都是凶戾杀气,那獬豸神兽相势身上原本的蓝色皮毛瞬间变作了让人心寒胆战的黑色,随着夏侯惇喝声落地,獬豸神兽瞬间暴涨起来,如同一座小山丘般巨大,如能毁天灭地!
张绣眼看夏侯惇猝然发作,不觉浑身肉紧,又看曹休正往杀来,心知大势已去,幸好这时正好有几个部将杀上来,张绣立刻急一勒起缰绳,拨马就逃。
夏侯惇看得眼切,连忙扯声骂道:“张绣小儿休想要逃,快快回来与我一战~~!!”
夏侯惇此言一出,许多还在厮杀的张家将士不由色变,方寸大乱,曹军将士借此杀了不少人。
时值夜里五更,天色将亮,正见张绣引着千余人马飞快地从营地内奔逃而出,遂往西南边的方向逃去。
张绣虽逃,可却留下了大量的部署。只见营地之内,混杀之处,因张绣的逃去,众人士气一落千丈,张绣部早已人心溃散,渐渐地许多人都放弃挣扎,四处逃命去了。
“哼!正好擒了这些张绣的部署,来补充我军兵力。”这时,曹休正一边指挥着部署作战,一边又暗暗地想着,正准备招降时。而张绣的部署几乎都已心灰意冷,准备也大喊投降时。
天上忽然射落了一缕阳光,正射在了东边方向,蓦然只听一阵马蹄骤响,无论是曹、张的部署,不由都纷纷眺望了过去。正见阳光照射之下,有一人,不,更贴切的说,是一尊战神,骑着一匹宝驹,正火速奔杀过来。
“诸位兄弟莫慌,吕布来救尔等了~~!!”原来那人赫然正是适才逃命去的吕布,这下复回归返,只为了来救张绣的部署。
张绣的部署许多都为之感动,纷纷振臂高呼,士气大作。可也有不少人提防着吕布,纷纷暗对眼色。
“这吕布怎么回来了!!!”夏侯惇急往看去,也见到吕布杀气腾腾地奔马杀了回来,虽然他只带了数十人马,但却无异于有千军万马正往杀来!因为单凭一个吕布,他就足以堪当十万大军的威力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曹、张两军都为吕布的到来而惊异、振奋的同时,吕布骑着赤兔马再次飞快地逼近中军营地。夏侯惇连忙拨马引兵扑上,吕布浑然不惧,悍然杀突而入。乱军之中,只见人仰马翻,吕布一路杀突,挥戟骤刺急挑,杀得两边人仰马翻,势不可挡。须臾,夏侯惇独目发光,纵马拦在了吕布的面前。
“吕布啊~~!!!”夏侯惇嘶声咆哮,浑身气势宛若瞬间高涨到极点,身后的那已有小山丘大的獬豸神兽,竟然又壮大几分,如能吞噬穹苍。
“夏侯小儿~~!!!”吕布也是邪目圆瞪,气势如奔雷飞射,身上的邪神瞬间被金色火焰包裹,一副金色铠甲迅速覆盖在邪神身上,同时又见一柄黄金戟出现在邪神手中。
“烈风刀法—龙腾九宇式~~!!”
“天荒八合邪神戟—天邪破日~~!!”
两人喝声骤起,霎时间如天昏地暗,整个天地一时死寂!
第六百九十四章 最终的赢家
蓦然,如听烈风狂起,刀舞龙腾,掀起飓风不断。另一边,又宛如听到天穹浩日裂开一般,一柄飞戟早已化作了一道如能击破世间一切的虹光骤飞而起。
刀舞、飞戟,狂风四起,瞬间沙尘涌动,众人一时间视线都是模糊。旋即连道恐怖的暴响,蓦然间,只听一道极为响亮的骤响,好像有人摔落了马。而须臾,又见有人从沙尘之中冲了出来,那如无敌战神一般的身影,赫然正是吕布是也!!
“夏侯将军~~!!!快快赶往营救~~!!!”这时,曹休正见倒地那人乃是夏侯惇,不由吓得面色剧变,连忙引着诸将前去救往。而吕布杀败夏侯惇的那一刻,张绣军一干残部全都振奋呼喊起来,那些原本怀疑吕布的人,这下全都信了吕布。
“诸位兄弟,张绣那无义鼠辈,不但心胸狭窄,这下为保性命,抛弃诸位。若诸位兄弟,愿随我吕布一同离去的,便随我一起厮杀吧~~!!”吕布气势威凛,嘶声大喊,几乎在一瞬间就尽得张绣的残部投靠,各个都说愿随温侯。
吕布大喜,立刻挺戟冲杀而起,张绣部署全都快速跟上,随着吕布一路厮杀而出。而此时,曹军因夏侯惇的落败正是混乱,刚好赶来的刘晔听闻消息,不由大惊,眼看张绣部署这下士气得到不少的恢复,却也不敢大举掩杀,反而急令兵士退开,任由吕布率领张绣的残部离去。
于此,吕布带着张绣的残部得以迅速离开,只不过刘晔却也非寻常之辈,眼看吕布已经带着大部分人冲出营外,才是一声令下,率兵扑上厮杀。剩下的张绣残部一下子反应不及,很快就被曹军缠住,不到一阵就被擒去了六、七百人。
“温侯不好了!!后面有不少兄弟被曹军擒去了~~!!”这时,正见阳光明媚,张绣营地之外,一员将士急是飞马赶上,满脸慌色地向吕布叫道。
吕布一听,立刻神情一紧,满脸紧张激动之色,喝道:“你等先是离开,我这就复回去救!!”
“不可!此下营中都是曹军部署,温侯还不容易才救了我等,岂能让他再冒险回去!?”
“说得对!!温侯你且先领诸位兄弟离去,让我复回去救就是!!”
“我也去!!”
或者是吕布舍命救人带来的正面影响,只见不少将士都是纷纷争着回去营救。
“够了!!尔等若去,恐都难以救出众人,除了我吕布,还有谁能堪当此任!!?”只听吕布一声纵喝,众人听了,无不心头一壮,有些人更是感动得泪眼朦胧起来。
吕布给了众人一个炙热的眼光后,遂是一拨赤兔,再次飞快地复回赶往。
这时,在吕布嘴角上,却翘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不久前的一段对话。
“主公如今部署尽毁,兼之早已臭名远昭,如今的你就如被拨去爪牙的猛兽,若是投往天下各地诸侯,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你认为我该如何去做?”
“主公能忍辱耶?”
“落魄至今,自当卧薪尝胆!”
“能负重耶!?”
“九尺男儿,天下无双,如何不能!”
“主公错了。”
“何错!”
“臣下所问的,乃负天下之重。所谓天下,乃社稷,乃百姓。纵观古今,绝无一人之天下!但主公若要创建王图霸业,便当负天子之重,而这天下却非主公,而是社稷,是百姓。”
“……”
“心存社稷、百姓者,方可负之天下!否则纵是主公你有称霸天下之能,但终究却非那天下之主!”
“半知半懂。”
“哈哈,能半知,那就证明主公你真的变了。如此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主公你且听着,如今你若要东山再起,单凭你一人之力绝无可能,而且我短时间内,我也不能再跟在你的身边。”
“你要离我而去!?”
“诶,我陈公台计王之名,遍传天下,再有主公你这无双邪神,若在一起,天下谁人不生忌惮!?因此你我必须分开!起码在主公未曾成势之前,你我绝不能再见面!”
“你说是有理,可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主公莫急,臣下听闻张绣因贾诩投靠了曹军,并且曹操又抢了张济的遗孀邹氏。恼羞成怒的张绣,有意联合袁术,共反曹操。这可是个机会。这张绣当年对主公你也是敬重,而且此人也不算是董氏死忠,这些来卧据颍川,足可见此人颇俱野心。只不过想必那张绣也明白,单凭他是无法抵抗曹操,而袁术也并不可信,一旦有个万一,袁术随时还可能会见死不救!如果主公此时投往,张绣虽是忌惮,但起码主公你待在他的军中,他以为自己随时都能设计杀了主公,一定会放下戒备。而他也正需用人,主公天下无双,武功盖世,一人能堪当千军万马。那张绣深思熟虑之后,定会答应接纳主公。
到时,主公却可向张绣示以仁义,又以武威提高声望,让张绣的部署对主公刮目相看。”
“这又是为何?”
“呵呵,因为张绣一定不是那曹操的敌手!而主公要东山再起,必须要一部精锐部署!张绣的部署,不少是从张济时留下来的,而后来编入的兵马,也是贾诩精心挑选的,可谓是精锐之部。如果主公能得到这部兵马,到时可转往荆州,韬光养晦,以待局势变化!”
“转往荆州!?我可听说那刘表素有仁义之名,又是汉室宗亲,就怕曹操令旨一到,他便翻脸不认人了!!”
“呵呵,主公这又错了。那刘表只不过空有仁义之名罢了。否则这些年汉室屡遭劫难,为何他却迟迟不肯起兵?他向百姓说,是不想轻起兵戈,连累百姓,耗损民生,这全都不过是屁话!!各地诸侯谁不知道他刘表,就是想占地一方,独自称雄!!”
“哼,原来又是个道貌岸然的鼠辈!”
“好了,且不管这刘表为人。以如今局势来看,一旦袁术败于曹操,南方必生剧变,到时曹操在南方得以扩张势力,荆州刘表一定极为忌惮。若是主公此时前往投靠,他见你再次组建不少精兵,定然心怯,也不敢得罪主公,而且他也正需一人抵抗曹操,所以他一定会给一处无关紧要的地方,让主公你屯据在那,作为他荆州的屏障。其中有关细节,我这里已准备好三个锦囊,主公你且拿住,分别在……”
蓦然,一道破空震响,猝然乍起,将吕布的回忆赫然打断了。吕布猛一瞪眼,正见一根飞矢骤射而来,立刻挥戟扫开。
‘嘭’的一声,飞矢瞬间碎裂,吕布再投眼望去,正见不远处一员年轻将领正拽弓瞄准过来,且面容狰狞可怕,眼神满是怨恨之色。
这曹军年轻将领,赫然正是曹休是也!
“乳臭味干的小儿!”吕布怒骂一声,赤兔马遂是发出一命嘶鸣,猛地加速飞起。
“给我杀了此人~~!!!”曹休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眼见吕布奔杀过来,嘶声令道。只不过他左右将士皆惧怕吕布不敢出战。曹休忿之,正欲喝骂。孰不知,吕布马快,这时已悍然逼杀过来,手中方天画戟如长虹骤射,倏地刺中了一员将士的心窝。曹休见状,连忙射箭,吕布拧戟就砍,策马再是逼近。曹休看得眼切,这下见吕布背后那尊黄金邪神,犹如天地霸主,诸神灭魔,皆不在话下,不由感到心惊肉跳。
“休儿!!快快回来!!”
这下,忽然有一道喊声乍起,曹休一听,下意识地拔马就逃。吕布怒声大骂,驰马狂奔,手中画戟使得密不透风,随着吕布复回来杀得将士瞬间也纷纷杀上。那些正被曹军围住的残兵,听闻吕布来救,自是大震,遂是拼命搏杀。不一阵,浑身血迹斑斑的吕布,杀破一军,轰然闯出,一干残兵见了,皆举臂振呼。这时,曹军不知是谁下令,四周围着的兵马,迅速地散开一边。
这时,吕布邪邪一笑,环视四周将士一圈后,临走前还不忘扯声喊道:“夏侯元让下一回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还好告诉那曹操,我吕布已非当年那个无谋匹夫了,让他别再惹我!!否则下一回输的可能就是他了!!”
吕布说罢,拨马就走,一干残兵连忙纷纷赶上,而曹军却也不扑上厮杀,任由其离去。
与其同时,在一处人丛腹地内,披头散发,面色冷厉的夏侯惇正望着吕布引兵撤走,不由冷哼一声,在他铠甲胸膛的位置之上,霍然有一道恐怖的破口。
原来适才一战,吕布的画戟虽是扎入了夏侯惇的铠甲,孰不知夏侯惇今天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穿上了曹操所赠的内甲,也正因如此,夏侯惇保住了性命,当时他的刀也快劈中吕布。但吕布始终还是更胜一筹,迅速把戟一挑,便把夏侯惇挑翻落马。
“怪,真怪!”这时,在夏侯惇旁边的刘晔,呐呐地说了一声。夏侯惇不由眉头一皱,问道:“如何怪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来说,倒觉得这回无论是我方还是张绣,好像都被这吕布利用了。夏侯将军你可见适才张绣部残兵那奋起之势,若我所料不错,如今吕布恐怕已尽赢军心,他只需略做整顿,便可以得到一支精锐之部了!
这头恐怖的猛兽,再次有了爪牙,看来日后我军还免不了与他继续争战下去啊!”刘晔悠悠说罢,脸色遂是多了几分忧虑之色。
“那吕布好像真的改变不少,这也难怪,他自从兖州一战后,屡遭重挫,若是换了寻常人,要不是疯了,要不就是自暴自弃,能像他宛若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人,又有几个?”夏侯惇轻声一叹。旁边的刘晔听了,也长吁一声,呐呐道:“可往往就是这种人最是可怕,若不能尽早将他除去,他就会如同无法挥去的梦魇一般,而且每一次出现,都会更加的可怕!”
夏侯惇闻言,心头不禁一揪,默道:“但愿最好短时间内不要再见到这邪人了!”
却说,张绣伏杀吕布不成,倒中了阎象的离间计,最终遭到夏侯惇和刘晔的联手袭击,大败而去,其中近三、四千部署却都被吕布给带走了。
数日后,在昆阳城外数十里,尚未死心的张绣,还希望回到昆阳后,煽动昆阳各大世家,还有百姓,与他一齐联手抗曹。可似乎也只有他心怀侥幸,因为在他身后的残部,无不都是垂头丧气,精神萎靡,这些日子以来,都不知逃跑了多少人。
“主公呐~!不如我等还是像曹司空投降吧,如今昆阳城已落入他的手中,颍川四周也几乎都被曹军所占,就凭我等这数千残兵,就如瓮中之鳖,砧板鱼肉啊~!”这时,一员张家老将赶了过来,满脸苦涩之色劝道。
“你~~!!”张绣勃然大怒,猛地回头,正欲喝叱,却见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放下兵器,有些人甚至在低声哭泣。